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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燎沉香[GL]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柳安为何要与自己说这些,只轻轻应了一声,没有多说。柳安合上书,喊了管家进来,“明日就要动身去京城,未免太仓促,昀殊先去休息吧,待用晚膳之时我再差人去请你。”说完,又嘱咐了管家一句,“好生伺候莫公子。”
    “多谢柳先生。”莫凉一道了谢,柳安摆摆手,“我与昀殊有缘,不谈谢字。”莫凉一微微一笑,跟着管家下去了,柳安摸着胡子,摇着头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后天开始考试q_q
    感冒发烧拉肚子嗓子疼鼻子堵还想吐。。。贫道算是废了
    文案不是写着玩儿的,她俩真的要私奔,贫道拉都拉不住。。。
    ☆、第二十六章
    “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咳咳!”徐无衍正摇头晃脑的读着书,见听他讲书的人又走了神,忍不住干咳了两声。凌慕清回过神,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徐太傅,您怎么不讲了?”
    徐无衍翻了个白眼,“世子啊,老夫可也算个忙人,奉皇上之命才来给您讲课,您就好好听着成吗?”凌慕清一手托腮,一手拿着书装作很认真的看着,“您继续讲就是了,我听着呢。”徐无衍转身坐在椅子上,放下书捧起茶杯小啜了一口,道,“老夫刚才说的什么?世子来重复一下吧。”
    凌慕清把手里的书翻了翻,皱着眉毛说不出话来,徐无衍叹了口气,走过去把她手里的书抽了出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说世子爷,自从老夫来了您就没正眼看过老夫,老夫今日讲的是《大学》,您就是把这本《论语》翻破了,也找不出来老夫刚才讲的。”
    凌慕清咕哝了一句,“皇爷爷怎么突然想起让我读四书五经了,这些东西明明早就学过了。”徐无衍动动耳朵,把她的话悉数听了去,他本这张老脸,对凌慕清道,“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里面的学问多着呢,不是说学过了就能懂的。您不爱听老夫讲,那您和老夫讲讲吧,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这句话怎么理解?”
    “通过对万事万物的认识研究,才能获得知识;获得知识后,意念才能真诚;意念真诚后,心思才能端正;心思端正后,才能修养品性;品性修养后,才能管理好家庭家族;家庭家族管理好了,才能治理好国家;治理好国家后天下才能太平。”凌慕清扶着额,含着笑意看着徐无衍,“这一句我父王以前经常考我,我记得可清楚着呢。”
    徐无衍点点头,又道,“世子可知,皇上因何让老夫来为你讲四书五经?”凌慕清挑着细眉,眼里带着些探究的意思,“徐太傅满腹经纶,对于四书五经更是了解颇深,整个凌国,怕是也找不到一个比你更厉害的教书先生了。”徐无衍摸着胡子哈哈大笑,道,“世子过奖了。您整日里想着法子出宫,皇上也是无奈了,才让我带您读读书。说白了,老夫就像看孩子的嬷嬷而已。”
    凌慕清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徐无衍也觉无趣,眼睛转了转,问出一句,“四书五经老夫都还算擅长,其中尤爱讲大学,世子年幼时也曾和老夫学过一段时间,可知为何?”凌慕清偏头看着窗外,那里种着一株桃树,三月里桃花正开得热闹,她漫不经心道,“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清明,在止于至善。”归来时还是冰天雪地,此时已经落英遍地,时间过得,真快啊。
    徐无衍看出她的漫不经心,知道再讲些什么她也听不下去,索性收了书本,坐在椅子上和她聊闲天。凌慕清坐在轩窗下,外面那株桃树落的花飘到她肩膀上,她伸手拂去了,神色有些恍惚。徐无衍想了一下,试探着问道,“夏国太子夏初逢明日便到京城了,世子可知他此次来,所为何事?”
    “老师想说什么,直说便是,我听着呢。”凌慕清回过头,淡淡的看着他,徐无衍摸了摸胡子,道,“夏初逢与顾珩,你觉得哪个更合心意?”凌慕清眨了一下眼,勾起唇角笑了,“皇爷爷让您来套我的话的?”徐无衍轻咳一声,算是默认了,凌慕清伸手捏捏脖子,懒懒道,“我只要莫凉一。”
    徐无衍呵呵一笑,从袖子里拿出遗传佛珠在手里转着,“你明知皇上这次是绝对不会顺着你,你还真想为了那个江湖郎中和皇上对抗不成?洛安呐,你应该比我更了解皇上,他宠你,绝对不是给了你忤逆他的资格。”
    凌慕清又转头去看桃树和桃花,背着身子冲徐无衍扬了扬手,一副极其无所谓的样子,道,“那又如何?他是我爷爷,我尊他敬他,却也不是给了他操控我的权力。”她顿了一下,继续道,“怎么都可以,拿我一辈子的幸福开玩笑,让我放弃凉一,不可以。”
    “他可是皇上,你别忘了。”徐无衍叹了口气,低声道,“依老夫之见,顾珩还是不错的,能文能武风度翩翩,更难得他这些年来一直对你钟情。嫁给顾珩,总比远嫁他乡好吧?”凌慕清冷笑,“皇爷爷不同意我就跟凉一私奔,总之我是不会嫁给我不爱的人的。”
    徐无衍皱起眉,不停的摇头叹息,“你这个丫头啊,说什么傻话呢?你可是堂堂的霄王世子,和一个穷郎中私奔?成何体统啊!”“世子?那又如何?”凌慕清趴在窗台上,伸手去接桃树上飘落的花瓣,“世子就活该错付终身么?我倒宁愿做一个寻常人,那样与她长相厮守,还算容易些。”
    徐无衍把佛珠转的飞快,把她的话细细品味了一遍,才幽幽问道,“你要和他私奔?他可会同意?”凌慕清没说话,徐无衍继续道,“洛安呀,皇上这座大山,足以把你们二人压死了。依着皇上这架势,你的婚事定下来之前,都不可能放你出宫了。你在这儿苦苦挣扎拖延,可那小郎中现在在哪儿呢?听老师一句劝,别傻了,有些承诺是作不了数的。”
    “她从未做出过什么承诺来。”凌慕清低声自语了一句,回过头站起身来,“老师,您明日起就不用来了,我不会再想着法子出宫了。”徐无衍瞧着她,捋着胡子摇摇头,“说来老夫也算看着你长大,你是打小就不怎么爱与人亲近的,怎么突然之间就对那郎中如此死心塌地了?难不成还真如传闻那般,日久生情?”
    凌慕清走到书桌后,拿起一支笔,舔足了墨,在纸上写着字,笑道,“也算是吧,我也不知为何,会对那么一个人上了心。”徐无衍问她,“你就确定,他会是你的良人?”凌慕清搁了笔,用镇纸压了刚写好的字,抬眼看着他,轻轻开口,“我不知她是不是我良人。”顿了一下,继续道,“可我只要她。”
    徐无衍不说话了,歪这头去看她写的字,赫然是几个地名,不仅有凌国的,还有夏国的。徐无衍纳闷了,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写这些地名作何用?”凌慕清撇撇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私奔路线咯,老师看了,日后我真走了,您可不能透露给皇爷爷。”
    “你这孩子,唉……”徐无衍叹了口气,背着手向门口走去,“老夫走了,明日不来了,你说了不往宫外跑,可不能骗老夫。”凌慕清也不去送他,低头看着自己写的字,随口道,“老师慢走。”徐无衍回头看了她一眼,摇摇头,一步三叹的离开了。
    徐无衍走后不久,凌东澈独身一人来了景昭宫,凌慕清让人去沏茶,笑问道,“皇兄今日怎么有时间来看我?慕然呢?”凌东澈眉头紧锁,勉强道,“入宫给皇祖父请安,顺道来看看清儿。”他只回了前一个问题,凌慕清直觉他和凌慕然之间出了些问题,却也不问,等着他自己开口。
    果然,凌东澈主动开了口,说的却不是凌慕然的事,“清儿,我得了个消息,不知你是否听闻了。”凌慕清心生疑惑,直觉没什么好事,“皇兄请讲。”凌东澈伸手揉揉额角,抬起头看着她,“夏初逢派使者过来,说是明日就到了,他此行是为了要一个准信,关于上次向皇祖父请婚,要娶你的事。”
    “皇祖父的意思,怕是要答应他了。”凌东澈话音刚落下,凌慕清顿时白了脸色,凌东澈站起身,伸手扶住了她,有些不忍道,“我向皇祖父说了,你从小长在京城,怕是受不了远嫁他乡,可是他……皇兄无用,到底是改变不了皇祖父的意愿。”
    凌慕清捏紧凌东澈的手腕,咬着下唇摇了摇头,“我知道皇命难违,皇兄能为我着想,我心里已有万分感激了。”凌东澈默默无语,气氛有些压抑,凌慕清强挤出笑来,试图转移话题,“慕然去了哪里?倒是有好几日未来找我了,这可不像她的作风。”
    一提起凌慕然,凌东澈眉头皱的更紧,宫人上了茶水过来,凌东澈伸手捧起茶杯,放到嘴边喝了一口。凌慕清有些担忧的看着他,“慕然可是出了什么事?”凌东澈一咬牙,把茶杯搁在了桌子上,回头望着凌慕清,无奈道,“父王也不知怎么想的,竟然要我纳兰侍卫为妾。然儿与兰侍卫感情甚笃,可能是觉得委屈了她,和父王大闹了一场,父王气极,让人把她看住,不让她出府了。”
    凌东澈以为凌慕然生气是觉得让兰惜雨做他的侍妾委屈了她,凌慕清可不那么认为,她是知道凌慕然对兰惜雨的感情的,凌慕然那样的人,是怎么也容忍不得自己所爱之人嫁给别人,更何况做妾,更何况是要给她的哥哥做妾,她不闹才怪呢。
    不过太子怎么会突然想起让凌东澈纳兰惜雨为妾?难不成……他知晓了凌慕然对兰惜雨的心思?凌慕清想到这么个可能,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十有八九了,太子那么精明的人,怎么会无端的做出这么个决定,一定是知晓了凌慕然的小秘密,想让她断了这个心思罢了。
    “皇兄,”凌慕清认真的开口,“你听我一句话,你若是不想让慕然恨你,绝对,绝对不能纳兰侍卫为妾,明媒正娶都不行。”凌东澈一头雾水,“恨我?这……有那么严重吗?”凌慕清点点头,语气不容置疑,“有的。”凌东澈敛眉,心里打起了小算盘,到底要怎样与凌沛曜说,才有足够的理由拒绝娶兰惜雨呢?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考数学的时候,我的手机被屏蔽了,半毛信号都没有orz
    我可是数学考过四分的人!!!!!
    怒码这一章,准备补考。。。。
    ☆、第二十七章
    凌东澈回到太子府,还没来得及去找凌沛曜,管家颠颠的跑过来告诉了他一件事,“您入宫后,郡主又和太子爷大闹了一场,太子爷看来是真恼了,竟然动用家法,打了郡主二十鞭子,老奴拦都拦不住啊!”
    “二十鞭子?!”凌东澈吓了一跳,他知道凌沛曜手劲有多大,这二十鞭子下去,他妹妹焉有命在!管家叫他反应太大,连忙抚慰道,“您放心,后面兰侍卫给挡了,郡主性命无虞。”
    凌东澈这才把心落在了肚子里,连忙问道,“慕然现在在哪儿?怎么样了?”管家叹了口气,摇头道,“郡主也是太倔,硬撑着不愿上药,现在在房里,兰侍卫劝着呢。她向来与您关系好,您快去帮着劝劝吧!”
    凌东澈快步走到西院,来到凌慕然闺房,她的丫鬟翠儿远远的守在门口,凌东澈向她问道,“郡主怎么样?上药了吗?”翠儿摇摇头,“回殿下,奴婢不知道。奴婢一直守在这儿,兰侍卫在里面劝着,一直没出来叫人。”
    “你下去再去找些药,依着郡主的脾气,那些药指不定被扔哪儿去了,我过去看看。”凌东澈深知他妹妹的脾性,吩咐了翠儿一句,走到了闺房门外。他刚想敲门,里面隐隐传来对话声,他心下一动,回头看了看,发现翠儿已经走了,便把耳朵贴在门上听里面的谈话声。
    “你就不该为我挡着,让他打死我算了。”凌慕然的声音带着哭腔,凌东澈皱了眉,接着传来兰惜雨依旧冷淡的声音,“别说傻话。”
    凌慕然伸手抹着眼泪,倔强的看着她,眼圈儿通红,“我若是死了,你可会为我伤心一分一毫?”兰惜雨平静的与她对视,“你若是死了,我自当随你而去,这本是一个死士的职责。”
    “狗屁死士!狗屁职责!”凌慕然气极,腾然从床上站起来,伸手攥紧了兰惜雨的衣领。兰惜雨脸上有道鞭痕,隐隐的泛出血,添在那张面无表情的素脸上,让这个向来冷冷清清的人多了一分凶恶感。
    凌慕然却不怕那一分凶恶,凑近了看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她,“这么多年来,除了那可笑的职责,你当真,对我没有丝毫别的感情?”兰惜雨嘴角微颤,似要开口,凌慕然抢先道,“如若你,真的那般铁石心肠,我也就不自作多情了。我放了你,你要嫁大哥,嫁便是,他是个好男人,你嫁给他,我也是放心的。今后你便是我大嫂,你我……”
    凌慕然没有说完,咬着嘴唇流眼泪,兰惜雨皱起眉,轻叹一口气,“别哭了,眼睛都肿了。”凌慕然实在忍不住,抱着她的脖子哭出声来,“我爱了你那么多年,这就要把你拱手送给大哥,我心里的难受你怎么会懂!”
    “从始至终,我有说过要嫁给殿下吗?”兰惜雨的声音带了些无奈,凌慕然止了哭声,抬起头看她,“你……”兰惜雨伸手揉了揉她的眼角,声音压的很低,带着些柔软,“你到现在哭起来都还像小时候似的,鼻涕眼泪一起流,难看死了。”
    凌慕然攥着袖子擦了擦眼泪,又擦了擦鼻涕,瞪眼看着她不说话。兰惜雨皱起的眉头慢慢松开,双手捧起了凌慕然的脸,凌慕然的眼睛红的跟小兔子似的,兰惜雨抿了抿唇,凑过去轻轻吻了一下她的眼睛,凌慕然下意识的闭了眼。
    “我不会嫁给殿下,也不会嫁给其他任何人,死也不会。”兰惜雨像是在承诺,一字一句说的非常认真,凌慕然睁开眼睛,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兰惜雨忽而笑了,眉眼之间依然冷清,唇角弧度却弯弯的,凌慕然的心跳猛然加速。
    她以前也对她笑过,或是她强迫的,或是无意之间,那少之又少的几次,从未有现在的温柔。凌慕然目光发痴,兰惜雨眯着眼,近乎虔诚的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我对你,着实是生了别的感情的。作为一个死士对主子生出,觊觎之心,确实不该。不过事到如今,已经没办法了。”
    兰惜雨向来惜字如金,凌慕然问什么她便说什么,且是用最简短的回答,若是不问她,她甚至可以一整天不说一个字。她一口气说了那么长的一段话,着实让凌慕然大为惊异,甚至怀疑着眼前这个人,是不是兰惜雨。
    可是下一刻,从心底涌出的便是莫大的欢喜。没有人会比她更了解,更清楚眼前这个人是谁,她的眼泪又要落下,忽而想起兰惜雨说她鼻涕眼泪一起流的事儿,硬生生的忍住了。用手胡乱的抹了抹眼睛,凌慕然目光变得坚定,“你相信我,我绝对,绝对会想出办法来!惜雨,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就算是大哥,也不可以!”
    凌东澈踉跄着退了两步,他不用再听下去了,一切都已明了。他的妹妹为什么那么大的反应,为什么那么坚决的抗拒太子,不让兰惜雨嫁给他,为什么不惜与太子闹翻一次又一次,甚至受家法……
    这不过,是因为她不允许所爱之人嫁给别人而已。凌慕然对兰惜雨,原来是,那样的感情。他猛然明了凌慕清对他说的话,不想让凌慕然恨他,就千万,千万不要……凌慕清是知道的吧,凌东澈扶着额角,慢慢离开了西院。
    “你说殿下是会更听太子的话,还是会更向着你?”兰惜雨为趴在床上的凌慕然上着药,忽然问出一句。凌慕然昂着下巴看她,“你怎么突然这么问?”兰惜雨淡定道,“刚才殿下在门外,我们说的话他应该都听到了。”
    “什么!”凌慕然瞪大了眼睛,“大哥?”兰惜雨点头,凌慕然连忙问,“他什么时候来的?”兰惜雨想了一下,如实答道,“从我听到他的脚步声,那时候你在说,让太子打死你算了。”
    凌慕然若有所思,“这么说,大哥是知道了。”兰惜雨嗯了一声,凌慕然趴在枕头上,思量起对策来,如果凌东澈愿意帮她还好,不过依着他的个性,会违抗向来敬畏的太子,而帮她这个妹妹来冒天下之大不韪吗?
    “或许我该找皇姐商量一下,她应该会帮我。”凌慕然嘟哝了一句,兰惜雨为她上好了药,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凌慕然在兰惜雨面前随意惯了,自己什么样子她没见过?也不管衣衫凌乱,直接从床上爬了起来。
    凌慕然随手把衣衫拉拢,伸手接过兰惜雨手里的药膏,“脱衣服,我帮你上药。”兰惜雨帮她挡了好几鞭子,身上也落了不少伤。兰惜雨看了她一眼,也不拖沓,直接伸手开始解腰带。
    兰惜雨并不是未曾见过凌慕然的果体,小郡主洗澡时她经常随在左右听她差遣,甚至把她从水里抱出来,为她擦身穿衣什么的,兰惜雨也不是没有做过。倒是凌慕然,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衣衫不整的兰惜雨。
    她并未脱完,除了脸上一道鞭痕,其他的伤大都在背上。解下了腰带随手丢在床上,兰惜雨坐在床上伸手扯开衣襟,背对着凌慕然把衣衫褪到腰间,露出整个赤果的后背来。
    凌慕然看着她的后背,默默咬住下唇红了眼眶,她一直只知道兰惜雨手臂上和腿上有伤,那是她让她卷起衣服下河给她摸鱼时看到的,却不知她身上,也有那样的伤。错综复杂,新伤旧伤,除了鞭伤还有剑伤,还有凌慕然不知道是什么兵器造成的伤。
    她伸手抱住了兰惜雨,兰惜雨奇怪的回头看她,“不是说上药么?”凌慕然抽泣了一下,闷着声音问,“你身上,怎么会有那么多旧伤?”兰惜雨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随口道,“训练时受的伤,很多年了。”
    凌慕然一直知道,兰惜雨受了将近七年的训练才有了成为她死士,寸步不离的保护她的资格。养尊处优的小郡主,却是无论如何也没能想到,那所谓的训练,会把她抱着的人伤成这个样子。
    “你别难过啊,早就不疼了。”兰惜雨知道她伤心了,不善言辞的人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勉强挤出了一句。凌慕然听了她的话,却是更伤心了,趴在她果露的肩上哭出声来。
    兰惜雨抿着唇不知如何是好,想起惯来哄凌慕然的法子,也顾不得害羞,转身捧起她的脸吻了上去。她依稀记得凌慕然的原话,“惜雨,如果我生气了难过了需要你哄我,你又不会哄,亲我就好了。”
    这个法子她是不常用的,因为凌慕然一般也不会在她面前有什么负面情绪,就算有了,不到万不得已,她也是不会那么主动的做出那么亲密的事。只不过这次凌慕然在她面前哭成那样子,还是为了她,她实在没办法就那样看着,无动于衷。
    凌慕然果然立刻不哭了,兰惜雨松了口气,刚想离开,被她搂住了脖子。“说你爱我。”凌慕然贴着她的唇,看着她的眼睛喃喃出声,兰惜雨僵着脸,默默的脸红了。
    “说。”凌慕然眨眨眼睛,兰惜雨想偏过头去,偏偏脖子被搂的死死的,她又不敢用蛮力。兰惜雨皱紧了眉头,凌慕然有些怕,稍微松了手,兰惜雨却缓缓开口,“只说一遍哦……”
    凌慕然还在愣神,兰惜雨凑到她耳边,轻声道,“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凌慕然:跪下,说你爱我!
    兰惜雨:呵呵哒。
    ――
    受不了我自己了_(:_」∠)_这个诡异的剧情和我之前想好的完全不一样!
    算了不管了晚安。。。
    ☆、第二十八章
    “明日皇上定是会派人到城门口迎接夏兄,我不便同行,若是夏兄能见到阿清,劳烦为我带封信给她。”一起用完晚膳,莫凉一拿出一封信,交给夏初逢。夏初逢伸手接了,随意扫了一眼,搁在了桌子上。
    因着二人在雅间里用膳,夏初逢也不怕身份暴露什么的,二人一路相伴,日益也有些感情,夏初逢甚至笑言要与莫凉一义结金兰,做个异姓兄弟,只是被莫凉一以不敢高攀为名婉拒了。是以他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昀殊,若是凌皇真的同意了我与凌慕清的婚事,你当如何?”
    莫凉一低低一笑,轻声道,“我不管皇上旨意如何,她若愿意也罢,若是不愿,我当以萤火之光,与皓月争辉。”夏初逢看了她一会儿,摇着头长叹一声,“愚兄亦不管凌皇旨意如何,今日已夏国太子之名立誓,有生之年,凡昀殊所要,我绝不染指分毫。”
    “得君子一诺,可抵万金。”莫凉一起身冲夏初逢一揖到底,夏初逢忙伸手去扶她,笑道,“我早便说过,你大可不必与我多番客气。我与你一见如故,向来把你当做亲……弟弟看待。”莫凉一便也没多道谢,感激全在那微微一笑里。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夏初逢带着随从走过京郊入了城,莫凉一出发的稍晚,未与他们走在一起。凌晟果然派了人在城门等着夏初逢,夏初逢一路走来颇为低调,亮了身份之后凌晟派来的人才毕恭毕敬的引着他去了皇宫。
    宣政殿里朝会还没下,凌晟有意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宣布夏初逢和凌慕清的婚事,是以一等再等,夏初逢刚到宫门口,立刻又被带去了宣政殿。
    “宣,夏太子觐见!”齐顺尖细的声音响起,宣召声一声一声往下传,夏初逢理了理衣襟,伸手整整发冠,抬起步子走进了宣政殿。正前方高台上的龙椅上坐着凌国的一国之君,文武百官分列两侧好不威风,夏初逢好歹是一国太子,毫无畏惧的挺直腰背,不卑不亢的走到大殿中央。
    “初逢参见凌皇,凌皇万福。”夏初逢躬身施礼,凌晟道了句平身,夏初逢挺直身子,眼角带笑,“谢凌皇。”他这副彬彬有礼风度翩翩的样子让凌晟暗自点头,凌晟提高了声音,道,“夏太子上次来京城,曾求过朕一件事,你可还记得?”
    夏初逢怎能看不出凌晟的意思,他不过是想让自己当着这众多臣子的面,正儿八经的请一次婚而已,可自己终究是难以如他所愿了。夏初逢弯了唇角,朗声道,“初逢自然记得。上次凌皇说要考虑一二,这次初逢便是来要个结果的。”
    凌晟笑盈盈的,正要开口说自己同意了,夏初逢抢在他前面道,“初逢代表夏国,再次向凌皇提出请求,两国交好,签订盟约,增加贸易交流,七十年互不侵犯。”他说的请求,对于凌夏二国来说都是极好的,凌国大臣们低声交流起来,纷纷点头表示皇上应该同意。
    夏初逢神色未变,一直浅笑着看着凌晟,凌晟脸色变了一下,当着众大臣的面也不好问他为何换了话题,只好道,“夏太子所言甚为在理,朕岂能不同意?这就让人拟了盟约,不日送往贵国。”夏初逢拱手道,“凌皇英明。”
    “无事退朝罢,夏太子随朕来御书房,朕,好生与你商量一下盟约之事。”凌晟脸色不好的站起来,勉强冲夏初逢笑了一下。齐顺喊了声退朝,百官山呼万岁,凌晟一甩袍袖走了,齐顺颠着小步子下去引着夏初逢去御书房。
    到了御书房,凌晟让齐顺去守在门外,赐了夏初逢座,皱着眉有些埋怨的问他,“你要娶清儿,朕好不容易同意了,你这又是什么意思?”夏初逢仍笑得温和,“初逢要娶的人,不只是要与我共度一生,更是要母仪天下的。我与霄世子说来并不熟悉,彼此之间尚不了解,初逢不确定,她是不是初逢要的那一个人。”
    “清儿文武双全,家世样貌更是没的说,夏太子觉得清儿配不上你吗?”凌晟虎目一瞪,死死盯着夏初逢。夏初逢可不怕他,一幅云淡风轻的样子,从椅子上站起来冲凌晟拱拱手,“初逢着实没有这个意思,不过我想,还是有点儿感情基础为好。凌皇如此宠爱霄世子,也不希望她稀里糊涂的嫁给一个陌生人吧?”
    凌晟不说话了,夏初逢趁机提出要求来,“初逢可否见见霄世子,彼此多加了解一番?”凌晟瞥了他一眼,稍加思索便同意了,“清儿如今就在宫里,让齐顺带你去吧。”凌晟也是有自己的想法,无论样貌身世,夏初逢都不比莫凉一差,凌慕清见了他,说不定就回心转意了。
    不得不说,凌晟真的想得太简单。夏初逢向凌晟道谢告辞,出了御书房向齐顺说了凌晟要他带他去景昭宫的事,齐顺不疑有他,立刻低眉顺眼的带着他过去了。到了景昭宫,齐顺便回去了,凌晟那里缺不得他伺候着。
    凌慕清在书房里写着字,林琛引着夏初逢到了书房,凌慕清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口说了句,“坐。”手上动作不停。夏初逢却没坐,走到书桌前带着笑意看着她,“世子怎的如此冷淡,怎么说你我二人将来都是有可能成为夫妻的。”
    “并没有这个可能。”凌慕清搁了笔,拿起一旁的团扇轻轻扇着湿润的墨迹,看也不看夏初逢。夏初逢双手撑在桌案上,低头看着她写的字,倒着看字对于夏初逢来说并不难,他从头扫到尾,弯起了嘴角,“世子字写得很好。”
    凌慕清终于抬眼看他,连假笑也懒得装,“夏太子何须如此,我便直说了,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嫁给你。”夏初逢明知故问,“为何?世子觉得夏某哪里不好,配不上你?”“你哪里都好,”凌慕清放下手里的团扇,把写满字的纸卷起来塞进了青花瓷瓶里,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只是我心里有了人,你再好也及不上她。”
    她表情淡淡,眉眼间却蕴着愁苦,夏初逢有些怔愣,她这样子和某一瞬间的莫凉一,实在太像。他叹了一口气,苦笑道,“世子与她,也真是情深意重。”凌慕清尚不明他口中的“她”是什么意思,夏初逢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放在了桌案上,“这是昀殊让我带给你的。”
    昀殊,凌慕清愣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他指的是谁。她颤着手拿起信,拆了好几次才拆开,咬着唇角看完了信,忍不住的捏着信纸突然泪如雨下。夏初逢着实没想到她会当着自己的面就直接落下泪来,小心翼翼道,“昀殊给你写这封信,可不是要惹你哭的。你们也有许久未曾见面了吧?可有什么话要带给她?”
    凌慕清拿着帕子擦了擦眼泪,红着眼睛执起了笔,咬着唇思量片刻,写出一句话。叠好封好交给了夏初逢,凌慕清坐下叹了口气,“有劳殿下传信了,若非我现在相当于是被软禁在宫内,真想,立刻去见她一面。”
    “昀殊此时也该进了京城了。”夏初逢把信塞进袖子里,问道,“凌皇看来是不会同意你和昀殊的事了,他像是要把你许给我,对此你可有打算,我必尽力相帮。”凌国到底是人家的地盘,夏初逢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去配合凌慕清。
    凌慕清扶着额想了一会儿,道,“殿下,去霄王府找我父王吧。”凌沛暄向来疼她入骨,必然是会向着她的,事到如今别无他法,也只能去求他的。话说回来,自从她被软禁宫中,就再也未见到凌沛暄了。凌慕清心里也有些担忧,她父王可是出了什么事,不然怎么会那么久都不来宫里看她一次?
    夏初逢答应了下来,也觉得很需要凌沛暄的帮忙,只是他又有些犹豫,隐晦的问道,“霄王爷疼爱你,自然是会帮你,只是,他若是知道了昀殊的真实身份……会如何?”他话音刚落,凌慕清腾然站了起来。
    “你知道她……那你……”凌慕清又惊又恼,她第一反应就是夏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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