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黎嘉略失神，声音丝微，若非他们所处的地方特殊，几乎听不出来。“是噩梦。”
    “别怕。”陆逸尘不知想到什么，殷红潮湿的唇微勾。
    他想起很久很久之前，嘉嘉做恶梦的情形，她睡姿不好就容易出问题，他好几次偷偷进她房间撞见她做噩梦最喜欢骑被子死揪。
    她小时候睡觉最喜欢趴着，长大后，发育太好，一趴就胸闷气短，却改不了一个人睡觉时抱玩偶狗熊的习惯，长大了好面子不抱熊，就喜欢骑被子，好几回因为骑被子的臭毛病冻感冒。
    再后来，她变成了他的，他不让她骑被子，她干脆变成骑他。
    陆逸尘想着小心思，任由怀里某人又开始粘糊他，略微伸展四肢，让她能扒紧一些。
    黎嘉哪里知道她哥哥这些心思，她想到自己看到的一切，心中百感交集，哪怕她觉得荒谬，却直觉相信她看到的是她死后的事。
    她为什么能够看到呢？
    可是连重生的事都发生了，还有什么事不会发生的？
    她想了想。“哥，我梦见我死后的事。”
    陆逸尘唇角的笑容凝固，手劲一下子收紧，勒的黎嘉脊背一直，头顶都磕到他的下巴。
    “嘉嘉，梦见了什么。”陆逸尘的声音略有一丝沙哑。
    他刚说完，就察觉到唇上一软，黎嘉贴上他唇线完美的唇，微微张口吮他下唇。
    很多，很多……
    陆逸尘想起她在梦里喊他快跑，让他不要去。
    不要去哪里？
    她喊zero不要杀他。
    他能去哪里？他记得自己死前见过zero，他明知是计，却还是在夏雨瑄被绑架时，说嘉嘉死因真相时跑去了。
    他查到那场车祸是人为，可他能找谁报仇？
    他恨害死嘉嘉的人，最终却知道，真正害死嘉嘉的人是他自己。
    一直以为zero是创世的敌人，zero要杀他，他没有任何怨言，成王败寇，商场上历来如此，没有仇恨不仇恨的，只有输赢。
    后来他确定那次车祸当真是夜枭的人所为，原本当真是针对他。
    只是他没想到杀人动机却是因为rose，他原以为rose是他在情场上曾经遇到的哪个女人，导致对方的男人来报复自己。
    重生后，他一直在寻找确定这个rose，总觉得因为这个理由让他不舒服。
    可是没想到，前生死前最后一丝膈应，最后却发现rose是嘉嘉。
    说来，一切真是有因果，不仅是他，甚至是zero也在因果之中。
    zero为了嘉嘉，想杀他，嘉嘉为了他，牺牲了自己。
    结果因嘉嘉的死，zero回头报复他。
    陆逸尘轻叹一口气，重新来过，他却因为对前生的嘉嘉了解太少，导致无法得知zero的存在，最后三人还是纠缠到现在。
    zero和他是一类人。
    若是没有自己，嘉嘉是不是最后会和zero走到一起？
    陆逸尘微微出神，嘴里伸入柔软的舌尖，略带迟疑的试探，陆逸尘阖上眸子，抱紧了妹妹，忽然迎接缠绕过去。
    没有若是，也没有如果，只要有他在，谁都夺不走嘉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