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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醉君怀,篡心皇后 第307章 我心里只有你

第307章 我心里只有你

    蔚景睡得迷迷糊糊,忽然身上一凉,她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
    入眼是男人俊美的容颜,也盛怒的容颜。
    “你怎么来了?”
    惺惺松松嘟囔了一句,蔚景闭了闭眼,作势又要睡了过去。
    男人干脆大手一拉,将她从床榻上拧着坐起。
    蔚景摇摇晃晃,有些坐不住,皱眉不悦地抱怨,“好困,我要睡觉。”
    话落,又准备歪倒下去,被男人一双大手重重扣住双肩,才没能如愿。
    “你这个女人,你到底有没有心?”
    男人咬牙切齿,五指一收,蔚景只觉得肩骨都要被他捏碎了,巨痛也让她的神识回笼了不少。
    “你做什么?”
    她抬眸恨恨地看着他,许是疼痛的缘故,竟是红了眼睛。
    “你怎么能睡得着?”
    还睡得如此得香!
    男人胸口微微起伏,显然气得不轻。
    蔚景不解,疑惑地看着他,眉心更是皱成了一团,“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
    那一刻,凌澜恨不得捏死她。
    “起来,我们把话说清楚!”
    双手一用力,如同老鹰抓小鸡一般,凌澜直接将蔚景从床榻上拧了下来。
    赤足落在秋夜冰凉的汉白玉石地面上,一股沁寒直直从脚底往心头一钻,蔚景凉得一颤,顿时睡意全消。
    “凌澜,大半夜的,你又发什么疯?”
    男人将她放开,凤眸沉沉,紧紧锁在她的脸上。
    蔚景也不为所惧,迎上他的目光,定定望进那玄黑如浓墨一般的深瞳。
    不是有话要说清楚吗?
    她等着。
    男人胸口微微起伏,菲薄的唇边抿成了一条冰冷的直线,许久,才黯声道:“你到底想要怎样?”
    蔚景哑然失笑。
    她到底想要怎样?
    她可是好好地躺在自己宫里的床榻上睡觉,又没招谁,又没惹谁,是他突然闯进来的,好吧?
    问这句话的人应该是她不是吗?
    “你在问我吗?”她好笑地看着男人。
    凤眸里的玄黑慢慢被血色淹没,她唇角的笑靥,让他恨不得亲手毁了她。
    “这屋里还有第三个人吗?”他强自抑制住胸腔里翻涌的沉怒和嗔癫。
    蔚景不以为然地撇撇嘴,“没有!不过,我以为你自言自语。”
    他不问他自己,她还想问他呢。
    到底想要怎样?
    他下圣旨让她回宫,她便回来了。
    他让她住到九景宫,她住进来了。
    他翻绿头牌宠幸妃嫔,她也不妒不闹。
    他说起来把话说清楚,她就起来听着。
    他到底想要怎样?
    见男人凤眸冽怒地盯着她,却不说一句话,她又赤足往床榻边走,“你说有话要说清楚,到底说不说?不说,我就睡了。”
    伸手掀开薄被,正欲上去,骤然手腕一痛,男人再次抓了她的腕,直接将她拽了回去,骤不及防的她,直直跌入他的怀中,鼻梁重重撞上他的胸口。
    蔚景痛得瞳孔一敛,许是隔得太近,又许是她的心里作用,她隐隐闻见淡淡的女人脂粉的味道在他的胸口、她的鼻尖萦绕。
    晚膳本就没有用什么东西,空空的胃里还是禁不住一阵翻涌,她甚至来不及推开他,就扭头干呕起来。
    凌澜见状,脸色一变,以为她哪里不舒服,连忙伸手探上被他紧紧抓住的那只腕。
    脉息正常。
    一股无名的怒火噌的从心底往上一窜,就像是一头雄狮想要冲撞出心房,他愤然甩开她的手。
    “蔚景,我就这般让你讨厌和抵触吗?”
    蔚景被他甩得后退了好几步,所幸如今的她会武功,才适时地稳住了自己的身子。
    她也不回答。
    凌澜摇头,轻轻摇头。
    “蔚景,这世上只有你,只有你这样”
    蔚景怔了怔,这句话意思太广。
    是只有她这样不识抬举呢?还是只有她敢公然不敬帝王?
    是哦,她忘了,忘了他已经是皇上了,是受万民敬仰、万民跪拜的皇上,是三宫六院、佳丽无数,他亲临哪个宫,哪个宫的女人就应该对他感激涕零的皇上。
    双手拂了寝衣的衣摆,她双膝一屈,跪在了汉白玉石地面上。
    “若皇上没有其他吩咐,夜已深,恭送皇上回宫!”
    如其他人行跪拜之礼一样,她只是没有用自称。
    垂眸颔首,眼角余光睨见男人袍角轻曳,来至跟前。
    她没有抬头。
    “好,如你所愿!”
    沉沉几字落下,男人转身,疾步往外走,一步不停,也一回也未曾回头。
    蔚景一直保持着跪在那里的姿势,微低着脑袋,长睫轻垂,目光定定望着身前的玉石地面上的花纹,久久失神。
    龙吟宫里,韩嫔依旧跪在地上,一双水眸疑惑又略显失望地望着内殿的门口。
    方才,就是方才,帝王温柔地挑起她的脸,她以为帝王要吻她,羞涩地闭上眼睛,帝王却是陡然将她放开,转身就走,直直出了内殿、中殿、外殿。
    帝王忽然离去,也不知去了哪里,做什么去了。
    留她一个人跪在这里也不敢起来。
    就在她不知第几次看向门口,那抹伟岸挺拔的身影终于再次映入眸底。
    回来了。
    他回来了。
    心头一跳,她连忙收回目光,垂眸颔首跪在那里。
    脚步沉沉,男人径直走了进来,她以为男人会扶起她,至少让她平身,可半天未见任何动静。
    眼梢轻抬,她偷偷睨了过去,发现男人已经在桌案边坐了下来,面色冷峻、薄唇紧抿,一双凤眸微眯,定定望着桌案上跳动的烛火,不知在想什么。
    韩嫔更加懵了,心里的失望也愈发大了起来。
    一人坐着,一人跪着,两厢无言。
    又是不知跪了多久,韩嫔见对方依旧没有一丝反应,心中经过一番计较之后,缓缓站了起来,因为跪得太久的缘故,膝盖酸麻,她还差点摔跤。
    可饶是这样的动静,都没能将帝王的目光牵引过来。
    微微攥了小手的手心,她莲步轻移,缓缓走向男人。
    “皇上,夜已深,皇上明日还要早朝,就让臣妾伺候皇上就寝吧。”
    清润如珠的声音柔柔落下,一双水眸一瞬不瞬睨着帝王俊脸上的表情。
    见帝王没有拒绝,她便颤抖地伸出小手,开始解帝王的领口。
    帝王这才终于有了一丝反应,怔怔回神,徐徐抬起眼梢,朝她看过来。
    韩嫔娇羞微笑。
    为了今夜侍寝,她专门挑了一件上好的纱衣。
    玲珑身材尽显,里面的风景也是若隐若现。
    帝王看着她。
    她也透过烛光看着帝王。
    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这个男人,她心跳踉跄。
    真真是天下最俊美的男人,特别是那一双深潭一样的黑眸,仿佛有漩涡一般,让人看上一眼,便能被卷入,然后沉沦淹溺其中。
    见他如此,韩嫔手中动作未停,葱指尖尖,解开他的领口,正欲进行下一步动作,却猛地被男人抓住手腕。
    痛,男人用了大力。
    所幸下一瞬,男人就已放开。
    “是谁让你碰朕的?”
    沉冷的声音从喉咙深处出来,男人凤眸瞬间寒色昭然。
    韩嫔大骇,连忙“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是臣妾莽撞,冲撞了皇上,请皇上原谅!”
    “滚!”
    帝王冷眼看着她,薄削的唇边轻飘飘溢出一字。
    如同重锤猛地敲过心坎,韩嫔一震,脸色苍白地抬起头。
    水眸中写满吃惊。
    入宫两年,虽从未被这个男人宠幸,却也不是没有见过面。
    譬如路上偶遇,譬如宫中盛宴。
    印象中,这个帝王是温润的,不仅对她,对后宫其他几个女人也是一样。
    几时听他说过这样的字眼?
    而且翻绿头牌的人是他不是吗?
    是他让她来的龙吟宫。
    现在又让她滚?
    心中委屈,却也不敢多言,何况她也不是没脸没皮的人。
    缓缓站起,对着男人一鞠,她转身往外走。
    走着走着,眼眶就红了。
    “等等!”
    身后男人骤然出声。
    灯下,蔚景将插于自己手臂上的一根银针轻轻拔下,置在面前灯盏的烛火上烧了烧,又一手撩开垂顺在后肩上的长发,另一手执着被火苗消毒过的银针,准备摸索刺入自己的后颈,却是猛地被人握住了手腕。
    “你就是这样让自己睡着的吗?”
    男人黯哑的声音响在头顶,蔚景一怔。
    怎么又回来了?
    而且,是鬼吗?还是想表现一下自己的轻功有多好?
    竟然连脚步声都没有。
    她没有回头,也没有动。
    男人却是拿下了她手中的银针,将她的身子扳过来,面对着自己。
    “刺入手臂上的井穴,再刺入后颈的田穴,可让人沉睡。你就是这样让自己睡觉的?”
    男人专注地望进她的眼,原本漆黑一团的深瞳里有光亮在跳。
    她懂医,他更懂。
    “是!”蔚景也不否认。
    她头痛,她难受,她睡不着,她只能用这个方法让自己睡过去。
    刚才她就是这样让自己睡着的,只是被这个男人突然闯进来给弄醒了,然后,又睡不着了,所以,她才想着再施一次针。
    “怎么?深更半夜的,皇上不睡觉,来来反反,就是为了确认这个吗?”
    她记得很清楚,他方才那次来的时候,因为银针的作用,她睡得很香,他说,你怎么能睡得着?
    这次来,她还没来得及让自己睡过去,他说,你就是这样让自己睡觉的?
    这很重要吗?
    她睡不睡得着,对他来说,很重要吗?
    显然,这一次男人已经轻了怒火。
    大掌将蔚景的小手裹住,男人在蔚景的面前缓缓蹲下来。
    “蔚景,我们都不要再相互折磨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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