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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 破冰掌、风雷拳

    原来,这“神武不死身”之所以难成,是因为修炼者要做到对“神武真气”灵活运用,将一定量的“神武真气”汇集入丹田之内。可听上去简单,做起来却万分艰难。哪怕只将一点“神武真气”移入丹田之内,普通资质的修炼者也至少需花五至十年之久,更不用说“神武不死身”所需丹田内的真气并非只是一点。而龙志之所以能速成,乃是因黑龙血的那股诡异能量四处激荡,产生了一股催动之力,将大量神武真气注入了丹田,这“神武不死身”最为艰难,也是最为困难的一步,居然在阴差阳错之下被鬼使神差般地解决了。
    龙志和道裕神人虽明白这全是拜黑龙血所赐,可其中的道理,他们却未能参透。但“神武不死身”终究是已练成,两人都激动得难以抑制。
    “志儿,你可知道,曾有多少人一心渴望要完全掌握‘神武真气’,更有不少人甚至毕生都未能实现这一目的,但你却在短短的四年内既已练成,实是可喜可贺,有如神助,有史以来,恐怕你亦是练此玄法最快之人。”
    龙志没顾得上答话,而是专注地体会自己身上“神武不死身”所带来的那股抗御之力,但觉体内热气腾升,“神武真气”的秘诀精髓已是登峰绝顶,全部领会了。
    “师父,我成功了。”龙志热情地叫道。
    白毛狮也在一旁连声叫唤,为龙志鼓劲。
    道裕神人笑颜逐开,深感欣慰。眼角之上,不由渗出了几滴泪水。
    一个老人、一个青年、还有一头灵兽,都是心潮涌动,相拥在了一起。
    ……
    转眼之间,冬去春来,绿莹莹的山林再次复苏了。
    龙志依然每日和白毛狮外出游逛,捕获灵兽,可如那种奇异的黑龙,却是再没有遇到过。
    在这期间,道裕神人的身体日渐衰弱,气息紊乱,令龙志颇为担忧。
    连续几日,道裕神人带着伤病坐在圆石之上,一语不发地仰天而望。龙志凑近和他说话他也不答,只是木然注视着峡谷内的天际。
    几天后,道裕神人忽然轻轻拉住龙志的手,对他说道:“志儿,我的身体越来越差,当年在幽魂谷所受之伤,若非‘神武真气’,恐怕我早已死去。近日来,我渐感痛楚,也许不久之后……”
    龙志彷徨失措,忙打断道:“师父,‘神武真气’不是可治愈一切内伤吗?为何经几十年之久,你的内伤还未痊愈?”
    “志儿,有些事,你必须要明白。”道裕神人淡然说道,“‘神武真气’虽是旷世玄法,有逆转乾坤之力,但须知玄武之道,永无止境。任何人都不可能无敌于天下,拥有金刚不坏之身。苍茫世间,还有不少神奇强大的玄法武技,顶尖高手,是你无法想象的。当年,偏重武技的万剑宗门之所以能与我们圣武家族匹敌,也正是由于他们亦有可和我们‘神武真气’相抗衡的超强武技。无论如何,欺敌者必败,于这一节你定要铭记在心。”
    “我定然记得。可是师父,您的内伤当真束手无策吗?”龙志又问。
    “就连‘神武真气’都无法彻底治愈,想必已无更好的办法。嘿嘿,也罢,一切听天由命,顺其自然即可。”
    龙志沉沉低下头去,深叹了口气。不知如何应话。
    沉寂半晌后,道裕神人又温言说道:“志儿,如今的你,已完全练成了‘神武真气’,远非四年前可比。以后行走天下,自是有恃无恐,但天道皇皇,世事难料,还是要谨慎小心为是。”
    “我明白了。”龙志应道。
    “我不在之后,你定然会离开这个峡谷,堂堂热血男儿,你义父的深仇亦是不可不报。凭你如今的身手,要战胜当初杀你义父之人也并不为难,但有件事,你必须要牢记在心。”
    “是何事?”龙志急问。
    “幽水!”道裕神人沉沉说道。
    “幽水……按师父所说,就是他们极有可能已从我义父那盗取的幽水剑?”
    “不错。幽水剑乃是天罗四神器的其中之一,而这四大神器,无论是其中哪一个,都拥有夺天地造化,翻江倒海之力,你若遇见,切记要当心,切记!切记!”
    “我明白了,师父。只是不知,这幽水剑落入何人之手。”想起以前的种种惨痛经历,龙志不由恨得咬牙切齿,怒目遥望着天际。
    “这只能靠你自己前去查明。”
    “嗯。”龙志点点头,不仅沉思起来。
    “志儿……我知这件事不了结,你心中极是难耐。你也可现在就走出峡谷,带上晋元乾坤——它已跟随了我几十年之久,日后只得劳烦你来照料。你们一同行动,去寻找你的亲人和仇敌。”
    “不!”龙志断然说道,“师父安在,我怎能离弃,要就带上师父一起离开这个峡谷。”
    “嘿嘿……我人已残废,早已发誓不再踏足尘世,在此终老。”道裕神人苦笑一声后说道。
    “那就让我继续在这陪您,以后不可再提。”
    道裕神人轻叹口气,停顿了片刻,继而说道:“难得你有此心,那好吧。既然这样,志儿,有件事,我该当告知于你,只不过……”
    在说这句话时,道裕神人忽显为难之色。
    “不过什么?”龙志略感诧异,赶紧问道。
    “唉……算了,终究是不妥……”道裕神人摇了摇头。
    龙志凝视着道裕神人,一脸的莫名之色。见道裕神人不肯告知,他也不便追问。
    “也罢,志儿。我还有另一事,是关于你的‘神武真气’。”
    “怎么,师父,‘神武真气’难道还有何不妥之处吗?”
    “并非如此。而是‘神武真气’尽管强大,但毕竟是以提升劲气和抗御力为主的玄法,它本身并未含有任何精妙的招数变化,而世间玄法武技千千万万,层出不穷,你也须习得一些用以应敌。所以你即以决定留在峡谷,那我就趁这最后时光,将两套武技传授于你。”
    “武技?师父,圣武家族不是……”龙志愕然问道。
    “不错。圣武家族向来是崇尚玄法,视玄法为正宗。可自幽魂谷一战后,我落魄于此,每日每夜的反复思量。几年过后,我心如止水,看待过往之事,但觉格外明亮,别有洞天。玄法,武技,其本是一体,相辅相成,水**融,何必要分高下,又何必视如寇仇?当年,我们圣武家族若是不拘泥于玄法,玄武两道皆为精通的话,恐怕也不至和万剑宗门拼个两败俱伤,遭逢万剑宗门那些武技中的凌厉变化,更不会束手无策。唉……可事已至今,懊悔已是全然无用。故在此之后,我闲来无事,脑中时常回思着万剑宗门那些武道的绝技,不知不觉,自己竟悟出了两套武技,眼下,我正想将它们授之于你。”
    “师父几十年来苦修于此,遁入神照之境,洞悉世事已非常人所及,龙志深感钦佩。只不知师父所自创的两大武技叫作什么,可有起名?”
    “一为‘破冰掌’,一为‘风雷拳’,这是我结合‘神武真气’,再从万剑宗门的绝技内参悟出来的武技,和‘神武真气’一样,纯是刚阳一路,所以你亦可把它们视作是‘神武真气’的分支。”
    “原来如此。”龙志点头道。
    “你此刻已有‘神武真气’在身,即使是最为普通的一拳一脚,都有惊天动地之力,所以以你而言,恐在一月之内,就可完全掌握‘破冰掌’和‘风雷拳’的精髓。”
    “是!”龙志抱拳说道,“那就马上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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