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以前还想抹去他眼角的泪，对他说：“是我薄情寡义在先，你做得对，别为此生出魔障。恨我吧，恨我你会好受点。”
    他带着真相走了，他自以为对的，恨了他上百年。
    偶然一次重游故地，在那倒塌的房子下找出了他昔日的手抄本，用牛皮包着。
    内容全是他教他写的字，歪歪扭扭的，很难看。翻到最后一页，上面写着他的所有计划。
    回神已是泪流满面。
    他早该想到这些，他不该回去报仇的，是他害死了他。
    “方沐清，我后悔了。”
    ……
    轮回又一次开启，他想穆伯翊活。
    他也想自己活着，一起活着，但好像很困难的样子。
    赤阳现出真身出现在周一阳左侧，它感觉到了主人的情绪不对，依偎在主人身侧，希望主人能够因此好起来。
    “主人，我们把那个人赶走好不好？”赤阳再一次提这事。
    周一阳摸了摸小正太的头，“我握剑就是为了保护每一个人，他也是其一。”
    赤阳嘟嘴撇过头去，很不高兴，“他要以你的血才能生，像一个永远不满足的吸血鬼，迟早有一天会害死主人的。他是一个大坏人，我才不要保护他。”
    周一阳佯装生气，“你不保护他，那我就不要你了。我可不要一把不听话的剑。”
    “不要。”
    赤阳赶忙用手抱住主人的手，那么依赖。它想了想，有些不情不愿的说：“那我还是保护吧。”
    在赶走穆伯翊和跟随主人之间作选择，它选择主人。它本为他生，一世追随。
    人在剑在，人亡剑消。
    周一阳笑着摸了摸它的头。
    “哎……走一步算一步吧，如果真的必须在我和他选择一人……那便随心吧。”
    未到绝路，又怎么能看清本心。
    只知无论怎么选，他都不想让自己再后悔了。
    第87章 （程老）
    第二天一早，穆伯翊带了他去一位老师那里学习演技。
    周一阳的演戏时的情感爆发和整体的气场收放得很好，但在有些细节的处理上还略显僵硬。如果能够在这方面多下功夫补了缺陷，那么今年的飞象奖说不定能得提名。
    老师是北影教授，姓程，单名一个辉。现如今娱乐圈里的老戏骨大多数是他的学生，可以说是占了娱乐圈的半壁江山，足见此人教学功底之深。
    “程老不是已经退休好几年了，你怎么请到他的？”苏晓晓不可思议问。
    她去了程老家几回，想让他指导周一阳一二，皆是失败。
    哼……枉她和他孙子是从幼儿园开始玩到大的，她和他孙子还差点成了夫妻，在求到他面上了他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
    苏晓晓狠狠的咬了一口包子。
    下一回去他家，一定要把他家的好茶都拿光。
    这般想着，苏晓晓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她今天凌晨五点才回来，还带了一大堆早餐回来。正好和周一阳、穆伯翊吃了个早餐。
    原本周一阳今天有行程的，她约了一家国外知名珠宝商吃饭，谈一谈关于代言的事。
    现在穆伯翊给周一阳约了程老，她马上把这事推迟了，毕竟程老这油盐不进的老家伙很难约，丢了一个代言不算什么。
    若周一阳得程老指点一二，在程老那挂有个师徒之名，以后周一阳在娱乐圈的星途也能好走一些。
    绿豆和芝麻，她还是分得清要哪个的。
    穆伯翊轻飘飘的说：“我答应以友情价出演他孙子的下部剧的男主角。”
    “程敬霄他又要拍戏？”苏晓晓有点头疼。
    穆伯翊：“你认识他？”
    苏晓晓回：“我们是发小。上回他拍戏就找我借了几千万投资新剧，亏了，还没还我。
    你要和他合作？
    那你惨了，那小子的智力忽高忽低的。
    上学时他能够回回考不及格，忽然来个满分。回回考满分，又来个回回不及格。
    后来当了作家，作品也整一个两极分化。好的作品一本能得了几个奖，不好的作品丢废品站人家都不收。
    他上一部剧居然是得了几个奖的作品翻拍的，他脑抽不按原文拍。这添一点那添一点，画蛇添足的下场就是观众不买单，亏了五个亿。
    不仅把上上一部电影赚的钱全填进去，不差两个亿的大坑，左借借右借借才填了窟窿。
    这事才过一年，他又要来整事了？
    啧啧啧……”
    这样乱开肓盒，开到不好的会很影响演员自身的声誉哦。
    她提醒穆伯翊，撇头看见好像有些掉入穆伯翊的温柔陷阱的周一阳。把最后的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我看过剧本，还不错，我很乐意参演。答应程老的要求也是我早就想得到程老的指点，带上周一阳只是顺手多带的。”穆伯翊对周一阳道。
    “是吗？”
    周一阳并不信。
    他穆伯翊的演技可是国民公认的好，还需要提升。
    “是了，是了。穆总这么说肯定是真的，学无止境这句话你也听说过。
    天才保持成功的秘籍就是时刻有人在身侧提醒他的不足，不断改进自身的不足。”
    苏晓晓把手靠在周一阳的肩上道：“穆总在娱乐圈里驰骋了那么久，又不是你这个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的小萌新，知道该怎样衡量利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