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
    “我看到了什么？陈校花竟然和一个男生私奔了？”
    看着两人一溜小跑的背影，教室里瞬间沸腾。
    “什么私奔，别说那么难听，明明是为人男孩子解围！那男生对子衿肯定很重要，否则子衿不可能冒着拿不到国家奖学金的风险宁愿被记旷课也要维护他！”
    “但那男生长得很帅，和子衿很配啊！”
    “这倒是。不过那是不是意味着香帅失恋了？”
    “屁！什么失恋，单相思而已，我们家子衿什么时候睁眼瞧过他，一直是这个渣男自作多情。”
    “确实。”说这话的是子衿的三个室友。
    同学们议论纷纷。
    “牛蛙！牛蛙！这特么比上课精彩多了！”
    有些巴掌不用打在脸上，却远比打在脸上更诛心。
    这时还有蔫坏的学生不忘插刀子：“周老师，人都走了您怎么还不开始上课？教室里这么多同学等着每人耽误一分钟就半个时辰，浪费大家时间您负的起责嘛！”
    “就是就是，赶紧上课吧！”
    “……”
    周文轩听了比吃屎还难受。
    ——
    “停停停，陈子衿同学你跑什么呀，没人追出来。”
    出了教学楼，花坛边的子衿单手撑腰小口喘着气儿。
    忽的，她噗嗤乐出声来。
    “又笑什么？”
    “没…没什么…我就是觉得有趣。”
    “有趣？”
    “对啊，从小到大我都安分守己，是老师家长眼中的乖宝宝，像今天这么叛逆的事情还是第一回，很新奇，很刺激甚至有点小激动，我现在心脏还砰砰砰跳的非常快，怎么说呢就像……”
    她仰头思考，青春洋溢的笑脸。
    阳光温柔的洒在她双肩，浑身上下沐浴着纯美的关辉。
    “总之很开心~嘻嘻(*n_n*)，期待下次。”
    “可别，有一次够了，不然你婉姐会以为我把你带坏了。”
    “怎么会！”
    四目相对，子衿立刻将视线收回。
    那怦怦心跳声不觉间又快了一拍，双颊酡红更甚，也不知是方才一路小跑的锅还是眼前惊鸿一瞥的羞怯。
    “你说我们之前见过，在哪？我怎么完全没印象？”
    “江北一中。”
    “原来咱们还是校友？”曹斌惊奇：“不过我高中那会你应该才初一吧？”
    子衿腼腆一笑：“对啊，你高二我刚上初一，我们初中部的女生宿舍楼就在你们男生宿舍楼对面，你肯定不知道，我的宿舍正对你的宿舍。”
    “还有这事儿？映像中没见过你呀。”
    “你当时可是一中风云人物，人长的帅学习也好又会打篮球，对我这种初中小透明没印象很正常，不过我记得很清楚，你们宿舍那会有人经常晚上拿望远镜朝我们这边看，后来被男寝宿管没收了还被全校记过通报批评。”
    “是嘛？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原书没有这种细节，但曹斌的脑海中却突然多出了原主曹斌关于这些记忆。
    儿时，高中，留学……人和事，点点滴滴。
    每个人都那么清晰，原来这真是一个鲜活的真实世界。
    每个人都有血有肉，她们都是各自的主角。
    初来时他不情愿，抱着游戏人间的态度，但眼下回忆起这些却莫名多了一份归属感。
    “其实那会我们女生也有望远镜，偶尔拿出来偷看你们对面，宿管老师看到了一般只吓唬两句，然后一转背她们又拿出来看，从没被处分过。”
    “啧啧啧，这么一比我们高中宿舍那几个大冤种还挺惨的。”
    “噗~确实挺惨的。”子衿忍俊不禁。
    教学楼旁的球场边，两人找个座并肩。
    像阔别重逢的老友，气氛和谐。
    平时性子清冷话较少的子衿今天格外健谈，聊过去，说曾经，回忆当初校园里听到关于曹斌的点滴。
    “阿瞒哥哥，其实当年你就帮过我，有一次你们班和我们班刚巧同一时间上体育课，别的班有几个长得很痞气的男生在校园商店门口堵着我和班上几个女生说了些很难听的话，是你站出来帮我们解围的，你还记得么？”
    “有这事儿？我真不记得了。对了子衿，你怎么知道我小名叫阿瞒的？”
    “有次放学我因为值日晚回家，刚好在校门口我看到你哥哥开车来接你，我听到他叫你阿瞒了。我当时回家还特地用婉姐的手机查了你家那辆车的车标，看到价格吓我一跳，劳斯劳斯幻影，我听都没听过那么多钱。”
    子衿笑着打趣：“大家都知道你成绩好长得帅，应该很少有人知道原来你家还这么有钱吧？你说，刚才的周老师要是知道你父亲是咱们江北的首富，他会作何感想？”
    “为人师表，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应该是最近本的素养吧？”曹斌揶揄。
    子衿抿抿嘴，笑而不语。
    良久。
    “阿瞒哥哥，你还和玉洁学姐有联系么？”
    曹斌愣了一下，心里某处隐隐作痛。
    记忆融合浮现某个女生的面孔。
    李玉洁。
    曹斌高中时代的女友。
    曾经甜蜜的校园情侣，在高考结束那晚却上了一个宝马z4小黄毛的床，只因一个时下最新款的手机。
    第二天很多学生都看到他们从酒店出来，曹斌沦为一中笑柄。
    后来，他就被父母安排出国留学了，直到去年才毕业回来。
    “没有了。”曹斌云淡风轻。
    “你说如果她知道你家是……她会不会为当年的决定后悔？”
    “我管她后不后悔，反正离开她我不后悔。”
    心痛是因为感同身受，并不是因为余情未了。
    曹斌不想去评判以物质为爱前提的感情是好是坏，没有任何意义。
    对那个人，他没有任何留念。
    其实舔狗和渣男的本质很简单。
    渣男是人，舔狗是狗。
    渣男吃了鸡肉把鸡骨头丢给舔狗，舔狗非但不嫌弃还觉得骨头很香，但鸡觉得被狗吃辱没了自己非常嫌弃。
    在鸡的逻辑里，你可以舔，但绝不能吃。
    如果是你，当人还是当狗？
    “那阿瞒哥哥以后还会等一个人很久么？”
    “不会了。”
    “为什么？”
    “凭什么？”
    子衿眼前一亮：“真酷，看来阿瞒哥哥已经完全放下了。”
    她朝曹斌竖起大拇指，由衷的为他开心。
    “小曹？”
    路过的声音打断两人交谈，一个身穿行政夹克的半百男人惊喜上前：“真是你啊小曹，还以为看错了呢，过来也不提前通知，我去接你啊！”
    “院长？”
    陈子衿小嘴微张，竟然是自家文学院的院长。
    “这么巧孙院长，您不用客气，我今天就是来办点私事见个朋友，哪敢劳动您大驾！”
    “诶！说这话就见外了小曹，我们文学院新图书馆还有新食堂多亏了你父亲慷慨解囊才得以顺利落成，还有那每年的历史奖学金那可都是你们曹氏集团无条件提供额，换言之你们家可是我们江大文学院所有师生学子的恩人呐，接你难道不应该？”
    孙院长热络寒暄拉着曹斌就往行政楼去：“走走走，去我办公室坐坐，咱们好好聊聊。”
    “不了孙老，待会还有事要办，改天吧。”
    恰好这时候下课铃声响。
    教学大楼的学生陆陆续续出来。
    “咦？那不是刚才和先帅硬刚那哥们，怎么一节大课的功夫这又和咱们院长干上了？”
    “牛蛙！这家伙不愧是个猛人！”
    旁边的周文轩见状差点开心跳起来。
    一雪前耻的机会来了！
    小子，在我面前有陈子衿维护你，我看院长面前还有谁能维护你！
    敢在江大撒野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玩意。
    他拨开人流不顾一切冲上去扯开嗓子大喊：“保卫处！保卫处的人呢？把这个扰乱校园课堂对院长不敬的混蛋给我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