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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4章 陆正渊的选择

    陆正渊心沉到了谷底,看这架势今天是栽了。
    这场造反是早有预谋,看起来也是像模像样……敢这样动手,说明他们决心也很重。
    陆正渊心里在权衡利弊,该怎么办?
    这帮人拉拢他,就是为了恶心朝廷,恶心陛下,更重要的是为了立旗。
    瞧瞧吧,连当朝国丈都造反了,你们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他当然不能答应。
    可不答应又能怎么办?
    以死明志?
    陆正渊自问自己并不算贪生怕死之徒,可也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你背负着叛国的骂名,从梁国来到大宁,正开始享受美好生活,却就这样一死了之,你甘心吗?”
    这时方届开口打断他的思绪,也说到他的心里。
    “你不要有顾虑,就算你跟着我们造反,陛下也不会把研贵妃怎么样,你造反是受到逼迫,这样想来是不是就能接受了?”
    方届在劝说着。
    温旭的言辞可就强烈了许多,他直接道:“要么就跟着我们起义,你自然能享受到荣华富贵,可保证你比大宁国丈更为尊贵!”
    “要么,你就死!”
    “只有这两个选择!”
    “想死……没那么容易。”
    这时一道冷声响起,来人是正是锦衣卫江淮卫所千户刘栋。
    “刘栋,你竟然敢造反,你该死!”
    见到刘栋现身,文远眼中杀意涌动,几乎按耐不住的要动手,但被陆正渊拦住了。
    “原来是把你派来了。”
    刘栋平静道:“我们不是造反,而是起义推翻元武暴政,我倒是要奉劝你,识时务者为俊杰,跟着我,你能享受到比千户更重的职权和真正的荣华富贵!”
    未等文远开口,他又转向了陆正渊。
    “若是尔等不识趣,那就要尝尝锦衣卫诏狱里的十八种刑罚!”
    “不知陆大人能否撑的住?”
    “你……”
    陆正渊面色大变。
    他在来时路途中就听刘栋说过。
    锦衣卫有十八刑,每一种都是能让人魂飞魄散的酷刑。
    比如刷洗,就是将犯人脱光衣服按在铁床上,用滚烫的开水浇在犯人的身上,然后趁热用钉满铁钉的铁刷子在烫过的部位用力刷洗,刷出肉条,直到露出白骨,最后直到犯人死去。
    还有油煎,将一口平的铁盘烧热后,将人放在上面,不到片刻,将犯人的皮肉烫熟烤焦。
    还有灌毒药、站重桩等。
    陆正渊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想想都令人害怕,更不用说受的住了。
    肯定受不住。
    “为了大宁朝廷真的不值,更何况你来大宁追求的不就是荣华富贵吗?”
    方届开口道:“我相信陆大人你是聪明人。”
    “聪明人?”
    陆正渊神色微动。
    “给你一刻钟考虑,过时若还没有决定,只有死路一条!”
    温旭下了最后通牒。
    文远在陆正渊身后咬牙道:“陆大人,跟他们拼了!”
    “不要冲动。”
    陆正渊神色变换,显然是在纠结权衡。
    气氛沉寂,一刻钟的时间很快过去。
    “该决定了。”
    “我……从了。”
    陆正渊长叹了口气。
    “你们说的没错,我不必为大宁承受苦楚,更不必失了性命。”
    “陆大人……你!”
    文远等一众锦衣卫面色微变。
    “不要说话!”
    陆正渊很隐蔽的捏了文远一把。
    文远反应过来,是准备虚与委蛇,保住性命吗?
    怕是不会这么轻易相信。
    “好!”
    “陆大人果然是聪明人。”
    方届赞叹,眉头也舒展开来。
    “陆大人如此识时务,我等也颇为欣喜。”
    温旭开口道:“只是陆大人随意应下,实在让我等难以安心,而今起事在即,倒是需要一篇檄文,历数元武罪状,想让陆大人执笔……”
    这是要让他缴投名状了。
    陆正渊对此并不意外,方届等人不会轻易相信他。
    写一篇论数元武罪状的檄文,只要是他执笔署名,就没有回旋余地,这帮人真狠。
    “我写。”
    陆正渊毫不犹豫。
    狗命要紧,其他都不重要。
    “好,陆大人真是痛快!”
    “我等已在淮江城最大的酒楼摆好宴席,为大人接风。”
    方届大笑。
    一众人立即转变了态度,俨然已经把陆正渊当成自己人。
    陆正渊是从梁国来的,他对大宁又有什么忠诚?
    在威逼利诱之下俯首这再正常不过了……
    “相信我。”
    陆正渊暗示文远不要冲动。
    情势比人强,文远也不知该怎么办,只能跟着陆正渊走一步看一步……
    酒是好酒,宴是好宴。
    这场接风宴颇为盛大,也让陆正渊了解到详情。
    难怪这场造反能到这般程度,地方军政要员,士绅贵族,势要权贵都参与其中,可谓是规模庞大。
    陆正渊还知道,主场是在临安城,那里曾是前朝陪都,在临安城建立南朝,意义重大。
    他们明日就会启程去临安。
    宴席散的很早,陆正渊被安排到一座恢宏府邸。
    据说这里曾是前朝一个王爷的府邸,占地有八百多亩,比他在京的住所都好了不知多少倍……
    “这是我的住所?”
    “临时的。”
    温旭笑着道:“只要陆大人你檄文写的好,这就是你的永久住所。”
    “临安城,还有一座更好的府邸,也是您的。”
    “对了,淮江城花魁已经在府邸侯着你了。”
    “是李思思吗?”
    “看来陆大人也听过李思思的大名,江淮多名妓,只要陆大人愿意,江州四大名妓都是你的。”
    温旭说着又招了招手。
    只见其后有两名侍从各端着一个托盘,其上用遮布盖着。
    “这也是给陆大人你的。”
    陆正渊揭了起来,只见托盘里整齐摆放着黄金元宝。
    陆正渊笑着道:“既然盛情难却,陆某就却之不恭了。”
    他接下了。
    温旭满意的点点头。
    接下来,就表明心留在这了?
    豪宅,美女,金钱,权力。
    许以重利引诱。
    温旭就不相信有人能抗得住。
    拉拢到陆正渊对起事意义重大,也是狠狠打陆正渊的脸。
    “那就辛苦陆大人了。”
    温旭又开口道:“明天我们可要见到檄文,毕竟时日紧张,要在朝廷做出反应之前建立南朝。”
    “等着吧。”
    陆正渊拍着胸脯直接应了下来。
    陛下啊!
    不是我意志不坚定,是真的没有办法啊!
    他在心里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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