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与之前在前往永恆夜都的普通豪华渡轮上所遇到的情况截然不同。
    “永恆欢愉”號上的这些乘客，无论是自身的素质还是眼力见识，都明显高出了好几个档次。
    他们投向格蕾丝的目光中虽然同样充满了难以掩饰的惊艷，但他们也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格蕾丝身上那种由內而外散发出的不容侵犯的威仪。
    以及她身后那位沉默的狂战魔保鑣所带来的无形压迫感。
    因此儘管格蕾丝如同一颗骤然投入暗池的璀璨明珠，吸引著所有人的视线。
    却並没有多少人敢於贸然上前进行骚扰或者轻浮的搭訕。
    大多数乘客都只是在远处保持著礼貌的距离，低声交谈著。
    猜测著这位突然出现的绝美魅魔究竟是何方神圣，背后又代表著哪一方的庞大势力。
    毕竟像格蕾丝这样，无论是容貌气质，还是隱隱散发出的血脉威仪，都达到如此巔峰境界的魅魔。
    即便是在匯聚了九狱眾多绝色的迪斯层域，也绝对难得一见的存在。
    她的出现所引起的这种克制而暗流涌动的关注，也就不足为奇了。
    “永恆欢愉”號的航行速度极快。
    它仿佛並非在寻常的冥河之水中行驶，而是在某种被固化了的空间脉络上滑行。
    窗外那片永恆不变的暗红色景象如同流动的画卷般飞速向后掠去。
    不到五天的时间，这艘豪华的游轮便已穿越了大半个迪斯层域，抵达了此行的终点，熔炉城。
    当格蕾丝与柯恩踏上熔炉城的码头时，一股与永恆夜都截然不同的气息扑面而来。
    与那座將“娱乐至死”奉为圭臬，充斥著无尽欲望与放纵的“不夜城”相比。
    熔炉城显得无比的“无趣”与“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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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没有永恆夜都那令人眼繚乱的霓虹与喧囂，没有空气中瀰漫的甜腻的欲望香气，更没有川流不息的寻求刺激的人群。
    只有一种永恆不变的暗红色火光。
    那是从城市地下深处以及无数高耸入云的烟囱中喷涌而出的地狱熔岩与工业火焰所共同构成的背景。
    將整片天空都染成了一种压抑的橘红色。
    整个城市都被万亿吨工业废气形成的红黑色涡旋云层笼罩。
    云层中不是雷电，而是不断闪烁的巨型能量电弧，为整个城市提供额外动力。
    城市內的主要街道其实是巨大的轨道，供各种运输平台滑行。
    空气中瀰漫著浓烈熔化金属的刺鼻气味，耳中充斥著的是永不停歇的、单调而沉重的钢铁轰鸣，还有能量管道中奔流的咆哮。
    这些声音匯聚成一首冰冷而宏大的工业交响曲，仿佛在宣告著这里容不下任何与“生產”无关的杂音。
    放眼望去，整座城市的建筑几乎都是由钢铁岩石和某种暗沉的合金构筑而成。
    线条硬朗，稜角分明。
    充满了一种冷酷的机械美感与极致的功能主义风格。
    高炉如同森林般耸立，粗大的能量管道如同血管般在城市的肌体上蜿蜒盘绕，將澎湃的能量输送到每一个角落。
    作为九狱第二层域迪斯的真正心臟与大脑，熔炉城不像是一座城市，更像是一台规模达到了帝国级別的超级机器。
    一座为了“生產”与“战爭”而存在的、不断自我增殖、永不停歇的钢铁巨兽。
    行走在熔炉城宽阔坚硬的金属街道上，能清晰地感受到了这座钢铁都市森严的等级结构与运转模式。
    作为统治阶级的钢铁魔鬼与契约魔，他们的身影並不常见。
    但每一次出现都带著深深的威压。
    这种全身上下完全由暗沉金属构筑的身躯高达三米以上，关节处发出沉闷的齿轮咬合声。
    契约魔则更加隱秘，他们穿著笔挺的黑色礼服，手中永远握著一卷闪烁著魔法灵光的羊皮纸。
    构成城市中坚力量的是数量庞大的匠魔。
    他们是熔炉城真正的“工程师”与“艺术家”，拥有著令人惊嘆的锻造与附魔技艺。
    金属镶嵌的义肢手中握著闪烁著魔法光芒的锤具与刻刀，终日忙碌在各个工坊与流水线旁。
    指挥著低阶恶魔进行精密的操作。
    而真正构成了这座城市血肉基石的，是如同潮水般涌动在街道与工坊中的凡人灵魂、怯魔、劣魔等低阶恶魔。
    他们是最底层的劳动者、搬运工、流水线工人。如同工蚁般穿梭在这座钢铁都市之中。
    不过每个人的脸上都看不到任何表情，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麻木与疲惫。
    动作机械，神情呆板，仿佛已经完全被这座钢铁都市同化成为了它巨大躯体內的一个个活动的零件。
    死板的执行著被设定好的指令，直至彻底磨损或报废。
    目光越过这些忙碌的身影，望向城市的最中心时，一座无比宏伟的建筑瞬间抓住了所有的注意力。
    这是一座巨大得难以想像的垂直深井，如同一道撕裂了大地的漆黑伤疤，直插天际。
    即使站在城市的边缘，也能清晰地看到散发著暗红色光芒的井口。
    这便是熔炉城的象徵，中央熔炉。
    这座深井直通地心，是“痛苦引擎”所在，可以將灵魂能量转化为动力。
    这里同时这里也是锻造九狱位面最强大神器与战爭兵器的最终场所，只有经过中央熔炉淬链的武器，才能被冠以“地狱神器”之名。
    环绕著这座中央熔炉的是熔炉城的另一处標誌性奇观，无数层错综复杂盘旋而上的“无尽流水线”。
    这些由巨大齿轮、传送带和机械臂构成的庞大系统，如同一条条钢铁巨蟒。
    缠绕在中央熔炉的周围，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从最基础的金属胚料的熔铸，到武器的淬火成型，再到精密无比的附魔鐫刻。
    最后到成品的检测与包装，所有工序都在这些永不停歇的传送带上完成。
    每一件武器，从一堆矿石到成为一件杀戮利器，所需要的时间都被压缩到了令人瞠目结舌的程度。
    完美詮释了地狱工业的冷酷与高效。
    柯恩的目的地是位於城市西北方向，最为高耸的一座建筑。
    这是一座高耸入云的黑色方尖碑，它的高度甚至超越了城中绝大部分的熔炉烟囱。
    如同一柄沉默的巨剑，直刺向那片被火光映红的天空。
    通体由一种暗哑无光的黑色石材砌成。
    表面光滑如镜，却又刻满了无数细密而繁复的魔法符文。
    最为奇特的是，以这座黑色方尖碑为中心，半径数百米的范围內仿佛存在著一道无形的屏障。
    將熔炉城永不停歇的喧囂与轰鸣完全隔绝在外。
    这里听不到任何声响，只有一片死一般的寂静，以及一种令人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的庄严肃穆感。
    这里便是契约塔。
    它是整个迪斯层域，乃至整个九狱位面中契约魔一族的大本营。
    也是所有涉及巨大利益与复杂条款的大宗交易最终被敲定与公证的圣地。
    在这里，每天都有无数足以影响位面格局的契约被擬定、签署並被赋予不可违背的法则效力。
    可以说，这座寂静的黑塔所掌控的力量，丝毫不亚於那座轰鸣的中央熔炉。
    柯恩与格蕾丝此行的最终目標，与那位神秘的地下军火巨头维克多·雷诺兹的约见地点，便正是设在了这座象徵著绝对秩序与契约精神的契约塔內。
    盖因双方都清楚，这次会谈所涉及到的交易额將会是一个天文数字，需要动用契约塔的核心力量来进行见证与约束。
    ……
    柯恩两人抵达契约塔的时候，早已等候在此的墨菲斯托立刻带著他那位干练的女助理，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仿佛见到了最尊贵的客人，行了一个標准的地狱商人礼，声音洪亮却不显刺耳：
    “殿下一路辛苦，雷诺兹先生已经在塔內等候多时了。”
    简单的几句寒暄过后，墨菲斯托便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一踏入契约塔的內部，即便是以柯恩和格蕾丝的见多识广，也不由得微微愣了一下。
    与它那庄严神秘的外部形象以及“九狱大宗交易核心”的赫赫声名相比。
    塔內的环境实在是有些过於朴素，甚至可以说是简陋了。
    与永恆夜都那种极致的奢华高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放眼望去，大厅与廊道几乎没有任何称得上“装修”的痕跡。
    完全是一种粗獷的工业毛坯风格。
    未经任何修饰的巨大钢铁架构赤裸裸地暴露在空气中，冰冷的金属樑柱纵横交错，支撑起高耸的穹顶。
    脚下是打磨得並不算平整的黑石板，地面墙壁上也只有最基本的加固符文在闪烁著微光。
    给人一种仿佛走进了一个尚未完工的大型施工工地的错觉。
    丝毫看不出这里是决定著无数位面战爭资源流向的顶级谈判场所，反而更像是一座功能至上的巨型工厂车间。
    墨菲斯托显然察觉到了柯恩与格蕾丝眼中一闪而过的讶异，他一边引路，一边压低声音。
    带著一丝无奈，又夹杂著几分解释意味地说道：
    “环境是有些差了，其实熔炉城的高层也曾经多次提议过，要对契约塔进行一次像样的重新装修。
    大家都觉得，就算不追求永恆夜都那样的奢华。
    至少也应该装修得配得上我们熔炉城作为九狱军工心臟的地位，不能太失了顏面。
    可是这个提案报到了迪斯帕特大公那里就被直接搁置了。
    大公他老人家认为契约塔现在这个样子就很好。
    这种纯粹不加修饰的工业风格，才能真正凸显出我们熔炉城务实、高效，一切以生產与契约为核心的本质。
    大公说熔炉城本来就不是用来享乐和游玩的地方。
    真想放鬆享受，大可以直接去永恆夜都，何必在这里浪费资源搞这些华而不实的表面文章。”
    说完这些，墨菲斯托朝著柯恩与格蕾丝露出了一个略带歉意的笑容：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还请二位多多包涵。”
    隨著一阵沉重而富有节奏感的齿轮咬合声与金属链条的摩擦声，柯恩一行人所乘坐的传动厢平稳地抵达了契约塔的高层。
    最终在一阵轻微的震颤后停了下来。
    厚重的钢铁闸门缓缓向一侧滑开，发出沉闷的轰鸣。
    门后並非是预想中的开阔空间，而是一扇更加巨大且紧闭著的对开式金属大门。
    大门通体由地狱乌钢铸造而成，门面上雕刻著繁复的巨大符文，散发出一种令人望而生畏的肃穆气息。
    而更引人注目的是大门两侧如同雕塑般矗立著的两道高大身影，那是两头真正的钢铁魔鬼！
    它们的身高接近三米，全身覆盖著厚重的暗色金属甲冑。
    关节处裸露出的並非血肉，而是精密的齿轮与传动结构，发出极其细微的嗡鸣。
    仅仅是站在那里就散发出一种如山岳般沉重的压迫感。
    由於统治这一层域的迪斯帕特大公本身便是一尊强大无比的圣者级別的钢铁魔鬼。
    因此在迪斯层域，钢铁魔鬼的地位极其超然。
    这一族几乎天生就是熔炉城的统治阶级，通常担任著军队將帅，核心工坊主宰等要职。
    而此刻竟然有两头钢铁魔鬼在此担任门卫，这足以说明门后之人的身份与地位是何等的尊贵与显赫。
    当传动厢的门打开时，两名钢铁魔鬼守卫原本如同磐石般凝固的姿態微微有了一丝变化。
    头盔下的红色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了走出厢门的墨菲斯託身上。
    在辨认出来者后，它们身上那种严阵以待的凛冽气势明显缓和了许多。
    墨菲斯托熟络地上前低声攀谈了几句，然后侧身指向身后的格蕾丝与柯恩，介绍道：
    “这就是我之前跟將军说的那两位身份极其尊贵的客人。”
    两名钢铁魔鬼守卫闻言，头盔微微转动。
    冰冷的红色视线在格蕾丝与柯恩身上停留了片刻，尤其是在格蕾丝身上那种浑然天成的尊贵气质上多停留了一瞬。
    隨后其中一位守卫缓缓地点了点头，让开了身子：
    “將军正在里面办公，请进吧。”
    大门打开，门內的景象完整地呈现在了柯恩与格蕾丝的眼前。
    与外面粗獷乃至有些简陋的廊道相比，这间位於契约塔顶层的大厅显得更加空旷肃穆。
    大厅的面积十分广阔，但內部的陈设却极其简洁，甚至可以说是单调。
    整个大厅的焦点都集中在最深处，那里只摆放著一张巨大得有些夸张的办公桌。
    以及桌前的两张看起来十分厚重，却毫无美感可言的金属框架沙发。
    除此之外再无他物，显得异常的空旷与冷清。
    宽大的办公桌后，一道高大魁梧的身影正背对著大门，似乎在凝视著窗外那片不断喷吐著火焰与浓烟的城市景象。
    几乎就在大门开启的瞬间，魁梧身影迅速转过身。
    这是一个看起来约莫四十岁上下的人类男性，至少外表上是如此。
    身材极其高大健壮，穿著一身样式极为简洁的深灰色军装。
    肩上没有任何繁复的肩章，只有几道简单的银色滚边。
    脸庞线条硬朗，一双深灰色的眼睛锐利得仿佛能穿透人心。
    头髮是一种近乎钢铁的灰白色，整齐地向后梳著。
    雷诺兹並没有坐在那张象徵著权力的办公桌后等待客人上前。
    而是迈开大步主动迎了上来，步伐沉稳有力，带著一种军人特有的雷厉风行的气场。
    目光落在格蕾丝与柯恩身上时，那张严肃的脸上立刻绽放出一个十分爽朗的笑容，冲淡了他身上那种天生的冷硬感。
    他在距离格蕾丝三步远的地方停下脚步，微微欠身，行了一个简洁有力的见面礼。
    嗓音洪亮：
    “按照常理，我本应该亲自到塔外迎接殿下您的大驾光临的。
    不过我听墨菲斯托说，殿下此行希望儘量保持低调，不欲过於张扬。
    所以也只能失礼地在这里恭候了，还望殿下不要见怪。
    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维克多·雷诺兹，在熔炉城以及九狱的军火圈子里，朋友们都更喜欢称呼我为『將军』。
    当然，在殿下您的面前，这些虚名都不值一提。
    殿下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
    得知墨菲斯托为他招揽到了一位背景与財力都深不可测的大客户后，雷诺兹这位地下军火巨头自然不可能毫无行动。
    事实上，那艘“永恆欢愉”號豪华游轮，他本身就拥有著相当大比例的股份。
    船上从高级管事到普通的水手，乃至一些看似不起眼的侍从，其中不乏他安插的眼线。
    因此，儘管这是双方的第一次正式会面。
    但雷诺兹早已通过自己的渠道，掌握了关於柯恩与格蕾丝的大量情报。
    经过他麾下那个由最顶尖的契约魔、情报分析专家与风险评估师组成的智囊团的分析。
    基本认可了墨菲斯托的推断，这两人的背景深不可测。
    其所代表的势力所拥有的財力与潜在能量，绝对是雷诺兹从业这么多年来所遇到的最为顶尖的存在。
    是一个千载难逢的、不容错过的大客户。
    正因如此，雷诺兹这位平日里连魔鬼大公的订单都未必会亲自出面洽谈的军火巨头。
    才会破例地选择在这间契约塔顶层的办公室內亲自起身迎接这两位客人的到来。
    尤其是当雷诺兹亲眼看到格蕾丝本人时，他心中最后的一丝疑虑也彻底烟消云散了。
    他这个地位的存在，见过太多所谓的“绝世美女”。
    无论是魅魔贵族，还是深渊妖姬。
    但像格蕾丝这样，將魅惑眾生的美貌与一种与生俱来、深入骨髓的尊贵威仪完美结合在一起的存在，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种气质绝非寻常的暴发户或者地方军阀所能培养出来的，它需要漫长岁月的沉淀与至高权力的浸润。
    能够让这样一位，无论是容貌气质还是实力都堪称顶级的女人，心甘情愿委身相隨的男人。
    其背后的身份与能量绝对是真正的“顶级人物”。
    想到这里，雷诺兹脸上的笑容更加真诚了几分。
    心中对於这笔交易的重视程度又提升了一个等级。
    在墨菲斯托这个经验丰富的中间人的穿针引线下，双方没有过多的寒暄，很快便进入了正题。
    开始就具体的武器装备交易细节进行谈判。
    起初，雷诺兹还保持著游刃有余的从容。
    但当格蕾丝报出所需要的具体装备数量时，这位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军火巨头。
    即便以他那早已被无数巨额订单磨练得坚如磐石的心志，也不由得在心中倒吸了一口冷气。
    格蕾丝端坐在那张冰冷的金属沙发上，姿態依旧优雅，红唇微启：
    “单兵制式装备，地狱弯刀、魂钢长矛和痛苦链枷。
    附魔特种武器，噬魂匕首和血咒弩。
    每一样武器要五万件。
    三个月之內到货。
    至於生物军火和巨型攻城器械，每一样要一百件。”
    在听到格蕾丝报出的具体数字后，雷诺兹那双深灰色的锐利眼眸，难以抑制地闪过极其强烈的震惊之色。
    那张惯於在谈判桌上保持不动声色的脸庞，此刻也出现了一丝细微的僵硬。
    他彻底被这位魅魔女士的“大手笔”给震撼住了！
    如果不是他早已经通过智囊团的详尽分析，以及自己安插的眼线传回的情报。
    基本確定了对方深不可测的背景与实力，他真的会以为眼前这位气质尊贵的女士是某个敌对势力派来故意消遣他的。
    那些单兵制式装备和附魔特种武器还好说，虽然现在雷诺兹不一定有这么多库存。
    但凭藉熔炉城强大的、如同永动机般的工业生產能力。
    只要立刻將相关的生產线全部开足马力，日夜不停地全力运转。
    再协调其他几个附属工坊一起赶工。
    那么在三个月內，勉强凑齐这批货。
    虽然时间会非常紧张，其他的订单也会受到干扰。
    但也並非完全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可格蕾丝提出的生物军火和巨型攻城器械数量，则完全是一个让人头皮发麻的天文数字！(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