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并不如烟 作者:吾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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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我呸了一口：“少跟这起哄！”

    看我怒了，她们吐吐舌头，打了个哈哈，喝起酒来。

    “宝贝，阿姨看看你是不是饿了呀？”余果拍拍双手，向着杰西卡伸过去。

    杰西卡扁起小嘴巴，拉紧我的衣服反倒往我怀里钻。

    “小家伙跟你感情挺好的。”余果说。

    “好什么呀，比较熟罢了，小孩子认生。”我摸摸杰西卡的小脸，低头轻声说：“是不是呀，杰西卡？”

    丽丽在一边说：“少装了，你才见过她几次？我看啊，是你身上有封情的味儿，小孩跟小狗一样，对气味敏感。”

    这话本来没毛病，但在余果面前说出来，让我觉得特别尴尬。我感觉脸上有点烧，调整了一下坐姿，掩饰我的不自然。

    余果听了只是笑笑，端起杯喝了一口，什么也没说。

    我们之间的气氛异常沉重，本来嘛，带着新欢的孩子遇见旧爱，这是什么情况。

    只听阿吉她们在对面絮絮叨叨，说着又看上哪家的漂亮小姑娘，我抬眼看了小五一眼，她也正看过来，我跟她使了个眼色，提醒她别在丽丽面前说这些事儿。

    小五咳了一声，脱离了中发白和阿吉的话题，凑到丽丽身边找话儿说。

    杰西卡窝在我怀里，吮吸着大拇指，大眼睛垂了下去，有点迷糊。看来我的怀抱还是很温暖的，她和她妈妈都很喜欢，想到这儿，我有点得意，低头看着杰西卡，嘴角不受控制的牵出一个笑容。

    “她长得很像封情。”

    我抬起头对上余果的眼睛，昏黄的灯光下，她的眼神有些闪烁，藏了很多我看不懂的东西。

    “像吗？小东西是混血，我就看不出来她哪像封情。”

    余果说：“一样那么漂亮啊！你看不出来？”

    这话听进耳朵里怎么感觉有一股酸酸的味道，我哈哈一笑，没有回答。

    余果转着手里的怀，眼神低了下去，沉默了一会儿，说：“非凡，你过的好吗？”

    我心里猛地一跳，险些抱不住杰西卡，思绪一下子飞回到大学时跟余果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开心的痛苦的甜蜜的争吵的画面一幕接一幕跃进脑海里，眼眶里竟然有了湿意，那两年是我最舍不得也是最怀念的回忆，一直被强压在心底深处，然而今晚，就在这一刻，已经不受控制倾巢而出。

    她伸过手，轻轻盖在我手上。

    眼泪顺着腮边滑落，我低下头，将脸埋在杰西卡柔软的棕发里，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味，顺着呼吸钻进鼻子，我深深嗅了一口，直冲心底，封情病痛的样子浮现上来，这才止住了泪。

    不着痕迹的将泪抹在杰西卡的发里，我心里暗自抱歉，心说宝贝一会儿回去一定给你洗澡。

    我翘了下嘴，声音里带了些鼻音：“还好啊，你呢？正辉很体贴！肯定是个好老公！”

    “是啊……”她悠悠的叹了口气，眼神似乎有些漠然。

    从她的表情我看的出她并不幸福，可是又怎样呢？路是她自己选的，回国在许正辉公司门口见到的那一幕，她脸上的笑容……我的心又开始隐隐做痛。

    “为什么一走了之？”她突然转过头，直盯着我。

    我被她看的有点发毛，偷偷瞄了一眼四周，阿吉在跟中发白胡吹乱侃不亦乐乎，小五围着丽丽转，讨好的一脸媚笑，根本没人注意到我们这边的情况。

    “什么一走了之？”我咧嘴露出灿烂的笑容，不解的看她。她指的什么我当然知道，但我必须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你不明白？那好，我就挑明了说。”余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但很快她就再开口：“大三那年，你去哪了？我到处找不到你，我等了一个月，得到的消息却是你已经退学去国外留学。非凡，我一直想不通，你为什么一声不响的就走了？你知不知道你走后的那一年我是怎么过来的？”

    看着她眼里泛起了眼花，我心虚的低下头，小声的说：“我也不想，你知道我妈那人，给我联系了门路一门心思送我出国，她一直希望我能去我爸的学校里当老师……”

    余果苦笑一声，打断我：“非凡，别骗我！求求你，这么多年，我心里有多痛苦你根本不知道，现在我只想要你一句实话，你能不能老实告诉我，为什么走的那么坚决，你就那么一下子消失在我的生活里，我……根本接受不了……”

    “因为我……”我猛的抬头，可一对上她受伤的眼神，到嘴边的话就又吞回了肚子里，我嗫喏着说：“其实也没什么，你现在跟正辉不是挺好的嘛，过去的都过去了。”

    余果摇头，定定的看着我：“他在我心里的位置永远取代不了你！过去是，现在仍是！”

    我鼻子一酸，泪又差点落下来，正好杰西卡在怀里动了动，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睡，我忙紧了紧抱她的双手，吸着鼻子看余果：“果果，我们都已经有了新的生活，现在说这些你不觉得太晚了吗？也没有必要。”，

    “非凡，我想听你的心里话。”余果的手轻轻抚上我的脸，她的手柔柔的暖暖的，带着我熟悉的体温，我不禁侧过脸去磨蹭她的手掌。

    “果果，我们不能什么都想要。只要你幸福，其它的……都已经不重要了。”

    “非凡，我想你！”余果的泪终于掉了下来：“好想你！”

    “果果……别这样……”我劝她，可泪流的比她还凶。

    “出去走走好吗？”

    我嗯了一声，擦了泪，跟大家打了声招呼，抱着杰西卡跟余果走出酒吧。

    余果把车开过来，我坐了进去。我们都不说话，音响里流淌着班德瑞的钢琴曲，杰西卡睡的很沉，我时而低头去亲亲她的小脸，更多的时间还是直视着前方。

    余果把车开到了海边，隔着玻璃也能听到海风烈烈作响，夹杂着海水扑打在车窗上。远远望去，黑夜中白色的波浪由如一条条跃出海面的海豚，翻滚跳跃着。

    “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走了么？”她伏在方向盘上，头发散下来遮住了她的脸，但我仍能看到发丝中闪闪发亮的黑瞳正注视着我。

    “重要吗？”我拨弄着杰西卡的头发，淡淡的说。

    “也许对你并不重要，但是对我……很重要。”

    我叹了口气，仰头靠在坐椅上，轻轻拍着怀里的杰西卡：“那晚，我看到他送你回来……他吻了你。”

    “所以你放弃了？”

    “我还能怎样？”听着她不咸不淡的语气，我有些激动，我说：“他能给你的我都给不了，你不是也已经在心里接受他了吗？我们分开是迟早的事，难道非要听到你亲口说甩了我，我才离开吗？”

    “我说分手了吗？”

    她的语气里居然带了一丝戏谑的味道，我气急，转头瞪着她：“早晚会说，只是时间的问题，这么拖着我们三个人都累，还不如我替你选择！现在不是很好？你做你的许太太，我做我的……做我的……”我张着嘴，半天没找出一个形容词来，反倒是余果接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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