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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重生。幡然回梦 作者:落于

    第三十一章

    重生。幡然回梦 作者:落于

    第三十一章

    文丽惊慌失措的尖吼声得吸引了客厅里人所有疑惑的目光,文丽被她的弟妹左右强扶着起身,双膝下的两条腿,撑不自然的弯曲。而文丽整个身体的重量,都依托在她弟妹的身上。文三夫妇慌张的起身,去看文丽的情况。

    “这是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关切的抚着女儿,文三婶焦急疑惑的问道。

    “妈,文文刚刚不知道做了什么,我的腿就突然间使不上力站不起来。妈,快抓住文文。。。”文丽说不惊慌是不可能,这件事已经超过了她的认知。

    “什么?文文到底怎么回事?我们家丽丽不会无辜冤枉你,真是冷血的畜生,亲戚都能下得了毒手。”

    文三婶犹如母**护小**一样,满目刻薄的冷目发泄着一直在文文家受的委屈。

    “怎么说话的?我们家文文怎么文丽了?你亲眼看到,还是亲耳听到我们家文文说的?客厅里坐着这么多人,文文离文丽中间隔了那么多人,怎么能够得到招惹你家文丽。一直是你们家文丽挑唆是非,兴许这就是报应到了。不是不报时辰未到,专做缺德事,就别怕有报应。我们家坐不下你们这几尊大佛,门口在那边。”

    见自家闺女被辱,文妈再也忍不住不吭声。凭什么在自己家里还要看别人脸色。

    “妈,她说的没错,文丽的腿是我做的。这只是她一而再再而三不听警告的的结果,半年后她的腿就会恢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包括文军夫妇也是一样,以前给大伯大妈面子,所以不和你们计较,下次再耍些不入流的手段,我会让你试试什么是真正的手段。

    我爸一直说都是一家人,从前我家的情况你们清楚,你们对我家一分一毫的帮助我都记在心里。但不代表我能容忍你们总借着过往的小恩小惠,来满足你们现在的贪欲。捧高踩低只要是人都有这种心里,要说我们家有了钱就不认人,和文丽一家比起简直是大屋见小屋。要论强势和伪善,大伯一家难道就不会觉得羞愧。既然你们喜欢揣着明白装糊涂,那么话就由我来挑开吧。你们既然要面子要名声,外面随便你们怎么说,即使说我忘恩负义畜生不如有钱不认穷亲戚都无所谓,但顾全了你们所谓的脸面后,以后就不要做任何和我家有关系的事情。从此之间所谓的亲情也就一笔勾销,再见也形同陌路

    。”

    没有人能明白,文文对这个年有多么的期待。在天元漂泊了一世,那种没有归属感的寂寥又有谁能体会?即使文文不喜文军夫妇,但看在大伯面子上,文文也只是无视他们。可是文文低估了现在人的冷漠,和对利益的不择手段。

    那种衷心的期待,无言的渴望。却被别人当成利益交易的筹码,心凉如冰。曾经疼爱自己的哥哥,虽然依旧疼爱,可是其中夹杂了太多让人薄凉因素。为什么文文喜欢单纯的孩子?在文文冷漠的表层下,渴望着纯粹污垢的关怀。

    这些所谓的亲人真的当自己是傻子吗?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感到怀里天照和沐殇的体温。文文不觉倏尔,不是还有天照和沐殇陪伴着自己吗。这个世上只有它们只是单纯的因为文文这个人而单纯的跟随,一直坚持着父母的爱。。。。。

    人活着世上,就要有一定的交流圈。文文一直都明白,她即使在决绝,也改变不了文爸和他们是亲兄弟的事实。不是没有想过,带着家人到陌生的地方去重新生活,抛去从前一切。但文文明白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她父母不会愿意去陌生地方,不愿意离开他们的儿子孙子,即使亲戚不仁,也不愿意一辈子再不相见。

    文文内心的沧桑感,让她忘记了原本该有的感情。经历过太多的事情以后,真的即使再回到之前的生活,也没之前的那种对待生活,对待亲人和朋友的心态。

    抱着天照和沐殇转身进屋,屋里文筱姐弟都一些复杂的望着文文。文文表情平静,却让人有种沧桑的

    落泪的感觉。

    “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能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糊涂却单纯的幸福。但是。。。人生没有如果。。。从我出车祸那年开始,平静单纯的生活就已经离我而去。。。如果可以车祸后在不知不觉中死去对家人和亲戚都是一种幸福吧。。从我再次醒来后,打破了亲戚之间表面的平静。。。。。我自私冷漠无情。。。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思维,而我只是希望亲人之间可以付出真正的亲情,对家人对亲人。。。或许我不醒来对所有人都好。我家虽然可能还住在老家,但也能感受到那种平淡的幸福吧。。。”

    文文心里黯然,或许她现在可以消失了。每个人的人生都有自己来选择。有儿子孙子的陪伴,即使因为疼失女儿也能在时间中慢慢的疗愈。这一步是早晚的事情,已经是长生,即使现在不走,几年后还是要走。

    注定不能承欢父母膝下,长生或许会人人渴求,但看着身边的亲人一个一个离开自己,那种撕心的痛文文不希望父母尝试。人生短暂,但在短暂的结束后,可以从新的得到新的人生。

    即使已经打算好自己的退路,但心里还是微有些不放心。

    第二天一早文文就打电话给胡斐然和任韶华,相约在文文郊区的房子见。

    坐在院里右边的石凳上,喝着茶等候二人光临。

    做了决定后,文文除了想到答应文晓和文筱几人的承诺没法实现之外,竟然没有一丝的留恋。包括文爸文妈。文文自嘲的笑了,时间真的很现实残酷,再坚固的感情,在时间的洪流里,都已经淡薄到转身离去毫无留恋的程度。

    “文姐,新年快乐。”

    “文姐,新年好。”

    任韶华和胡斐然停好车,进门就满脸笑容的问候。文文回以点头浅笑,两人走进后,坐在文文对面的圆桌旁的石凳上。二人心里明白,这个时候文文单独找他们来肯定有事,只是他们没有想到事情会远远的超出他们所料。

    “我。。。可以信任你们两个吗。。。。”

    胡斐然和任韶华有些惊讶的对视一眼,心中对文文语气郑重的问题疑惑。但扪心自问,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因为无尽的利益,而出卖这段感情。

    文文见二人陷入沉思,也没有急着得到答案。抬上拿起茶壶为二人各倒了杯茶,静静的等待自己想要的答案。

    胡斐然心思百转,抬头认真的和文文对视,虽表情不变,但文文能从他满是坚定的眼神中明白答案。文文笑着端起茶杯,冲胡斐然扬了扬喝下。

    任韶华也没让文文失望,再给二人斟满茶后。淡淡的说出让二人震惊的目瞪口呆的话。

    “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这张纸上写的几件事,在事情需要的时间里帮我完成就好。”

    胡斐然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道:

    “文。。姐,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文文的医术除了李宇之外,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但心底明白,文文从不开玩笑,只要是她说的,就一定是真的。

    “。。呵呵,大年头的说这么冷的笑话,真是不吉利啊。。。”任韶华干笑,那种解释,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文文没吭声,只是把准备好的两个盒子拿出来放在石桌上,眼神示意两人打开。

    胡斐然和任韶华在文文示意他们打开后,压下心底的不安和疑惑,打来手中赤色怪异的盒子。盒子打开后,刺眼的流光使两人不得微歪着头,闭起眼睛。

    等慢慢适应之后,才看清盒子里流光流动的一丸白色药丸,药丸内部隐隐流动着银光。有那么一瞬,两人仿佛见到在游戏中,加血加力的发光药剂丸。

    “用通俗的话来讲,这颗是长生丸。吃过以后就能长生不老,但吃下后,要体会蚀骨洗筋的的痛苦。

    你们两人之间的关系看似很复杂,但其实很简单,只要舍下眼前的浮华,珍惜眼前人。这两颗药送给你们二人,如果将来你们下定决心一起吃下这颗长生丸,自去连云山。”

    胡斐然和任韶华愣愣的对看了一眼,而后视线瞪着手中的长生丸。长生?多么诱惑人的向往。曾经在电影和小说里看到过,生在红旗下,长在科学建树下,长生丹也仅仅是传奇玄幻。

    “。。文姐。。。。世上真的有。。有长生丹的存在吗?”

    胡斐然疑惑的不知云雾般的问道,长生丹。。。已经颠覆了所有以往的认知了。

    “世上没有绝对的答案,就如同很多答案都隐藏在政治和权势之下。你们回去仔细想想,记得我托你们的事。另外,长生丹的事情,为了你们二人安全着想,如果透露了一丁点的讯息,被有心人知道你们整个家族说不定都有威胁。还记得京都的徐家吗?”

    文文微转头,勾起一抹魅惑却冰冷的笑。

    “徐家就是因为妄想不该妄想的东西,几近灭门也是他们贪欲妄想。”

    胡斐然震惊的一是时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宗门一族加上族内特训的保安,一百三十二人一夜全部都属诡异的正常死亡。看着文文的眼神也变得幽深,一直都知道文文杀人于无形,但。。。。

    如果说刚才因为文文是否能相信的问题,内心一丝不确定,但在知道徐家的事情后,胡斐然也好,任韶华也好,两人连最后一丝的不确定都变成坚定。强者为尊,尤其在男人的世界更是如此,在面对深不可测的强者,只有绝对的跟随和臣服之外,反抗者只有死路一条。

    两人暗自庆幸,他们从一开始就站在强者的一边。

    两人从文文家回去之后,在任韶华的书房里,两人谈了很久。如同文文说的,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只要放下眼前的浮华,就能得到一直期望的结果。胡斐然上面有一个大哥,有一半的自由选择条件。但任韶华是独子,家族的重任都压在肩上。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对于养育自己快三十年的父母亲人,放不下。对于父母的期待即使叛逆,却还是放不下。最后两人黯然默契的美意在提起他们自己的事情,因为即使不问也已经知道答案。

    可是让二人万万没有想得到是,半个月后,竟然接到一封请帖。

    一份文文葬礼的冥帖。。。。。。。。。。

    明明半个月前还见过面,再次见面竟然是在文文的葬礼。

    文爸文妈蹉跎着身体,穿着白色丧衣,眼泪一滴一滴的从明显苍老的脸上滑落。两位老人搀扶着抱住文文的骨灰盒,文晓眼睛通红,泪流不止的抱着文文的相片。

    参加丧礼的人除了文家人之外,还有很多没有接到冥帖的陌生人。都是文文曾经治疗过的病人,一个接到文文丧礼的消息后,渐渐的传开。因为文文很多病人都是熟人介绍熟人,n市附近的名流富豪,面带惋惜的穿着或黑或白的礼服,恭敬的想家人行礼。

    和文晓一起给文文守灵的同时还有李宇,李宇必竟是成年人,虽然眼眶通红神情掩不住的伤心,但最起码能控制自己不太过于失礼。至少在胡斐然和任韶华问他文文的死因也抽抽噎噎的哭着回答。

    “初五那天一早我就到药铺,因为师父事先交代过她会在药铺,可是去了很久都不见师父下楼。。。我心里纳闷,只要师父应承过的事情,很少会不守诺。。师父说要教我。。。可是我上楼后,敲了老半天师父的房门都没有开,后来我听到房间里有声响。。。担心师父出事,推门进去就看到师父吐血倒在床边。。。后来师父就一直开始昏迷,气色一天比一天差。。。。可是我却看不出师父究竟是为何吐血昏迷。。。。前天夜里师父就。。。。。除了一封家书外,一句话都没留下来。。。师父。。呜呜。。都是我没用。。呜呜。。。没有办法给师父看病。。。。甚至连原因都没有。。。任哥胡哥,我真的是混蛋啊。。。要是我能早些去店里,要不是我学艺不,师父就不会。。。就不会。。。。。都是我的错。。。”

    李宇回想当时文文倒在满是血的床边的情形,内心的自责悔恨就让他不能原谅自己。

    “。。孩子,这不是你的错。。。妮儿留下的信里说过,那是她自己的命。。。药铺以后就交由你打理。。不要辜负你师父的期待就成了。。。六年前的车祸,在妮儿再次醒来后,我就一直跟做梦似地。。。。老天爷最后还是把我闺女收回去了。。。。我的妮儿咋就这么命苦啊,让我们两口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啊。。。老头子,要是不让当时听妮儿的话,妮儿也不会大年初二就回郊区住。。。。也不会连咱们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啊。。。。闺女当初那样说,也是为咱们两个不平出气啊。。。。”

    文妈撕心裂肺不能自已的痛苦,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说没了就没了。这次他们彻底的失去他们闺女了。

    灵堂内文妈撕心裂肺的痛哭,让原本就低沉哀伤的气氛,更加的浓烈。文筱姐弟三个默默流着泪,想到她姐最后一面时说的话。他们不懂文文当时的心情,但却明白文文内心的无奈何沧桑是何等的失望。越是回想和文文相处过的往事,越是惭愧的明白,文文每次说的话虽然冷淡,却每一句都说的是事实。她用她自己的方式关心着家人,和她认同的亲人。自己却总是因为淡漠的格,让人忽视对她的关心。。。。。。。。。。

    “。。。二弟。。你和弟妹也要多注意身体。。。不然文妮儿在上面也会为你们担心。。。让她走的放心。。。。”文大伯一家也是在接到冥帖时,才知道文文去世。

    在初五前,他们两口子就请人把行李棉被运回以前的家。学校旁边的房子家具装修全是文文出资,即使当时文文没有给他留一点面子,但是他也没有脸面在继续住下去。而此时在丧礼上,文大伯本就更加无言面对自己兄弟和弟妹。。。。更加无言面对文文表情冷淡的遗像。。。。

    “。。大哥,打小时候我就一直崇拜你。咱们老文家也是因为你的努力,让村里人高看一眼。。。。以前过过苦日子,即使兄弟之间再大的误会和矛盾。。。我都没有怨过你们。。。因为我自己没用又容易心软。。。亏欠妮儿太多。。。。以后你们家和老三家任何事都与我家无关。。。。我不怨你,但是却不能原谅自己。。。。就当是对妮儿亏欠的补偿吧。。。。。”

    文爸眼睛通红,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平淡的叙述着。在闺女没有出事前,文爸是真的不怨不恨,但在闺女永远的离开自己后,说不怨恨是不可能。。。。更多的还是对自己的怨恨。。。

    对于文爸来说此时对兄弟谅解,却不能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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