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龙很清楚沐雪阳的性子，若她不想说，纵你想尽百般方法也是无济于事。

    所以，虽然策龙觉得很奇怪，也没多问。

    反正怎么问也没有用嘛！

    忽然，沐雪阳背后再度生出那漆黑羽翼，猩红的双眸闪过一抹深沉。沐雪阳双翼一振，飞上天空，嘴角扯出一抹嗜血的冷笑，然后被尽数掩在琉璃半盏面下。

    “策龙……”沐雪阳唤道。声音与平常很是不同，多了一抹其他意味，右手食指划过，一抹血色绕指。

    “老大！”策龙即刻出现在沐雪阳身侧，似乎猜到了什么，声音带着几分兴奋。

    “你终于要……”

    “嗯。”沐雪阳握住策龙，漆黑双翼微振，朝着……仙都飞去！

    沐雪阳周身早已不是单单的冰冷，而是满满的骇人的嗜血与强大威压。以至于，纵使中途城镇的人看不见高空云层之上的沐雪阳，却能真切感受到那股强大的威压，不住的颤抖，不论实力如何，均是跪了一地！

    “禀陛下！”仙都秋帝殿内，一侍卫浑身颤抖的道。“自西方，有一强大的未知存在正在朝我仙都赶来！通过气息可认得，此存在乃是一血族至强者！”

    秋染皱眉，浑身上下满是烦躁，“北辰安消失，本以为能再度大展身手统一仙界，没想到冒出来个什么三七圣殿。烟爵估计是闭关之类的消失了几年，本以为没什么麻烦了又来个血族至强者？”

    “下去吧下去吧！”秋染皱着眉，瞥了一眼那侍卫，不耐烦的道。

    “是！”侍卫如蒙大赦，立刻离开了。

    天知道在这多呆一会，自己还有没有命回去！

    然后，不等秋染多想，一道清冷至极的，无上尊贵而又带着几许不明意味的声音传来：

    “秋染！这么多年，过得，可还好？”

    秋染身躯一震。

    这……是烟爵的声音！那血族至强者，就是烟爵？

    一旁的龙守也是满目惊讶。

    他们……好像没惹烟爵什么吧？可为什么烟爵一直对他们抱有这么大的敌意？

    一道黑色身影扇动着一对漆黑翅膀缓缓降临于大殿之内。

    “烟爵！”秋染脱口而出。随后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语气不大对，又道：“五年多！你去了何处？”

    “哦？”沐雪阳咧嘴扯出一抹笑，虽然有琉璃半盏面阻挡，看不仔细，却也能感受到那浓浓的讽刺意味！

    不知为何，秋染心里有点慌。

    “五年？”沐雪阳微微歪头，身上的杀机毫不掩饰，“不是应该说……”

    她的手，覆上琉璃半盏面。

    琉璃半盏面缓缓摘下。

    “三百年么？！”

    那张精致的面容，由于血族真身显露而微微改变，却是更像当初的塔琳了！嘴角的笑尤为讽刺，眸中一片猩红，背后的羽翼彻底舒展开来！

    那句话，那张脸，有如一道惊雷，落在了秋染和龙守的心中！

    塔琳！塔琳！她是塔琳！烟爵……就是塔琳啊！

    秋染想喊出来，却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了！全身都在颤抖，眼里的震惊让秋染一下子从宝座上站了起来！

    虽然，那张脸还是变了，但那眸子，那神态，以及所言，都证实了那个他们最不想触碰到的念头——

    烟爵，林然，就是塔琳！塔琳……回来了啊！

    虽然早有猜测，但猜测与活生生的站在眼前，是不一样的。那种震撼！

    “还记得我啊！秋帝？”

    帝！多么讽刺！如果没有当初的塔琳，秋染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还何谈成什么帝？但最后，逼死塔琳的，却是秋染本身……

    沐雪阳一步步朝秋染走来，羽翼消失，如墨的长发幻化成了当初塔琳那种猩红又略微暗些的颜色，本是漆黑微微透出血腥的眸子颜色淡了很多，身姿，与印象中的塔琳重合！

    就连那件爵袍，也变成了当初塔琳在秋染面前穿的最多的一件浅色蝶衣！

    唯一不同的，也便是她嘴角那抹不曾消退的，讽刺的笑了！

    沐雪阳蓦然转身，身形又在瞬间变了回来。

    无上的清冷尊贵弥漫在大殿，杀意与仇恨不曾散去。

    “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么？”沐雪阳的声音平淡之极。

    秋染与龙守双双对视一眼，毫不保留的出手欲击杀沐雪阳！

    沐雪阳头都没回，秋染和龙守那堪称恐怖的攻击便消散了。

    帝境之下皆蝼蚁！伪帝遇上真正的帝，也是如此。

    沐雪阳以极平淡的口吻说道：“一个被天道所控的伪帝罢了，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伪帝？！什么伪帝？”秋染满脸震惊。

    秋染因为是以天证成帝，确实帮天道做了很多事，不过，伪帝？天道从未跟他说过什么伪帝！

    攻击……为何消散？秋染凝视沐雪阳的背影，他从沐雪阳身上感受到了浓浓的法则气息。

    所以……她，成帝了？

    只是，成帝，为何没有漫天异象，为何天道没有现身道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