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程成隐约间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顿时便是勉强笑道。

    “那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一声惋惜的叹气声响起，似乎是在感慨着些什么。

    程成一愣，看着直接顶到他脑门上的冰冷枪口，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他们之间讨论的不是李少华吗？怎么这枪又顶到他的脑袋上了？

    “大哥，您这是什么意思……”程成暗自吞咽了一口口水，艰难开口道。

    “你不是说过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是……”在冰冷的枪口下，程成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可是我不是李少华……”

    “原来你还没有明白。”男子又是叹了口气，开口道。他原本沙哑的声音虽然在口罩的遮掩下仍旧显得有些沉闷，但是却已经恢复如常。

    “这……”听得男子的声音变化，程成的瞳孔顿时便是急速收缩了起来，他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看着这个男人用另外的一只手缓缓地将口罩取下来，露出了他嘴角挂着的令人厌恶的惫懒笑意。

    “是你……”程成整个人顿时便是僵持在车座座椅上，他死死地看着那张棒球帽阴影下的年轻面孔，只感觉浑身冰凉，“陈风……”

    “现在你总该明白过来了吧？”陈风的嘴角仍旧是挂着几分惫懒笑意，然而他的眼睛却是平静的如同是一潭死水。

    “原来……”程成终于是清醒了过来，他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原来我们都被骗了……”

    他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的身体却是在不停地颤抖着。

    “你们都是谁？”这个问题和最初的问题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看着程成笑得比哭还要难看的模样，他的眼神却是没有任何的变化。

    “我们……”程成的笑声戛然而止，他张大了嘴巴急促地喘了几口气，声音突然便是断了，他握住自己的脖子，整个人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他像是一只蛤蟆一样拼命地张大嘴想要呼吸，然而最终只留下喉咙中无意义的咯咯的声音。

    陈风脸色微变，整个人的眉头已经是皱了起来，他出手如电，然而仍旧是已经晚了一步，程成几乎是要爆出来的眼珠子中最后的一丝光芒彻底涣散。

    笑……死了？

    陈风嘴角的惫懒早已经是消失了，剑眉紧锁，他死死地盯着程成狰狞可怖的死状，眼神冰冷如刀。他当然是不会这么武断地以为程成真的是笑死的。

    “氰化物中毒死亡……”陈风的脸色逐渐恢复正常，自言自语地喃喃声道：“至少中毒半个小时左右。”

    他的目光再次落到了程成的脸上，沉思片刻后便是将目光落到了后面的那栋银河会所中。按照时间算起来的话，程成应该是在还没有离开银河会所的时候便已经中毒了。

    “杀人灭口吗……”陈风眼神冷厉，嘴角却露出了几分嘲讽的笑容。

    他之前的时候在保时捷中动了一些手脚，原本他以为自己今天晚上见到的应该是李少华，然而结果却是碰上了程成……不过这倒是并没有什么关系，毕竟他找李少华的目的也和这个程成有关。

    这个程成出现的实在是太过突兀了……当陈风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便是已经对他产生怀疑了。他原本是想要先行从李少华口中问出来一些有关于这个程成的消息，谁知道居然是直接找到了程成……

    倒是省了他一些功夫。

    只不过眼下的情况却是让得陈风有些始料未及，他还没来得及问清楚这个程成以及他背后的人的究竟是什么人的时候，程成居然是中毒死亡……

    “看来你们似乎也认识到自己过于急切了……”陈风抬起了头，目光落到远处模糊不清的黑夜里，深邃的眼睛中似乎有着光芒跳跃不已。

    雨线逐渐化作雨幕，地面上蒸腾的水雾将逐渐消散的夜色变得一片白茫茫的，而这梅雨季节所带来的阴霾才只不过是刚刚开始罢了。

    第二天，清晨。尖锐的警笛呼啸声划破了江陵市CBD区的仍旧是弥漫着几分白雾的清晨的安静。

    很快银河会所外的道路上便是拉起来了黄色的封锁线，将一些早起的群众拦在了警戒线外。很快便是从里面抬出来了一个蒙着白布的担架，担架下遮掩的极为严实的尸体只能勉强看出来几分轮廓。

    众人低声议论着些什么，仍然是没有散去。

    而在封锁线里面，车门打开的银色的保时捷911GT3车身内钻出来了一个窈窕的身影。却见得原来是一个穿着警服的女警官，短发齐耳下的白皙精致脸庞看起来却是颇显几分飒爽英姿，只不过此刻的她却是一脸的不耐烦的神色。

    “穆警官，您小心一点……”一旁在外面看着的年轻警察见得她从车里面出来，赶紧是伸手挡住了车窗，小心翼翼道。

    等到这位英姿飒爽的穆警官站定，才是彻底显示出来她的身材。虽然是穿着警服，但是仍旧是难以遮掩她火爆的身材，尤其是胸前一阵颤巍巍的感觉更是极为惹人注目，唯恐是一个重心不稳她的人站都站不住。

    好在她的身高算不得多么高挑，只能算是中等偏上的水平。所以虽然让人担心她找不到自己的中心，但是实际上她却仍然是稳稳站立。

    作为江陵市公安局的刑侦队队长，穆兰在整个警务系统都是出了名的警花，不过在称呼为警花的同时，众人私底下还要再在前面加上暴力两个字。

    虽然她的身材的确是男人女人都梦寐以求的身材，但是她火爆的脾气，强悍的格斗能力却是直接劝退了所有敢于追求她的男人。

    至于女人……

    这倒是不得不说起穆兰另外的一个称呼了，男人婆。虽然只有三个字，但是已经说明了许多问题，比如说她从来没有因为自己这足以自傲的身材有过任何的骄傲，相反，她反而觉得这回头率极高的身材实在是一种累赘。

    尤其是她自身虽然身为女人，但是却从来没有把自己当做女人看……

    “赶紧找人把车拖走。”对于年轻警察的示好，穆兰却是丝毫没有注意，仍旧是一副不耐烦的模样。

    “是。”年轻的警官赶紧是点了点头，丝毫不敢怠慢，转身便是要走。

    “对了，我刚才让你和车管所联系，联系到人了吗？”穆兰却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直接便是一把拉住了年轻的警察的肩膀上的衣服。

    年轻的警察没有反应过来，顿时便是一个趔趄，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