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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渡江湖否之江中梅雪 (五十四)彼阎洞众仕得抑志

(五十四)彼阎洞众仕得抑志

    舒雨女冷笑了一声,她大概是真的笑,只是脸上常常冷冰冰的,久了,笑也不讨人喜欢了。

    “不都说玲门的人极聪明吗?”

    舒雨女先一步往前走了。高不落牵着马,看着远处被晚霞映的发亮的草尖,那一个个草尖又堆出一片光鳞。他沉沉的叹了口气,喝了一声马,就跟了上去。

    此刻离彼阎洞还有半日行程,则袖他们已经先一步赶到了。到了林子前,一片狼核废墟,断木残垣。

    他们意识到了不对,就往山门奔去。就见门口钓月僧与鬼见怜在那里等候。

    “前辈!”则袖跑过去,两方互相行了礼。

    “你们也是为了浦玉而来吗?”则袖问道。

    钓月僧与鬼见怜点点头,接着就见鬼见怜哀哀道:“只是,刚刚出来个人,说,浦玉已经掉下百里断崖了……”说罢,泪珠子就滚了下来。钓月僧更是按捺不住,欲要冲门而入。则袖几人听了这话,顿然魂魄似散,悲哀从心底哗然涌出。本以为还可以并肩作战,如今赶来得到的竟然是这样的消息。

    “掉下百里断崖,是不是……”墨锵锵拉着则袖的胳膊,没有再说下去,低着头也说不出话来。

    就这时,白钏从里门走出来,怒眸相向:“几位前辈不要再在此逗留,洞主养伤不易见客。”

    “贼人!你们杀了浦玉,还想羞辱我们吗?!”则袖向前一步,朝白钏吼道。

    白钏冷冷一笑,轻蔑的斜睨:“怎么,还想杀我不成,这是彼阎洞,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哪来回哪去。”

    “彼阎洞又如何,一群鸡鸣狗盗之徒,只不过会些见不得人的事罢了。”则袖在此向前,怒发冲冠。

    “你敢不敢再说一次?!”白钏放下揣着的双臂,作拔剑势。

    “我说你们是一群贼子,真正只会偷东西的见不得光的某个!”就见白钏听了立刻就要剑从鞘里拔出,则袖怒不可遏,运气便给白钏身上一掌,把白钏推至门内足有十米远。

    “别以为我不打女人!”则袖“唰”的打开折扇,站在门内,看着两侧后辈皆屁滚尿流的逃窜,几人都踏进门来。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浦玉。”他与则袖一礼,没有抬头。

    “……你今后叫竹子浦玉。”则袖笑着扶浦玉站起来。

    浦玉看向则袖,点点头。

    “我父亲说你天资很棒的,你能不能教教我啊?”则袖摸摸浦玉的袖子,笑道。

    “天资是与生俱来,无法传授。”则袖皱皱眉头,语气倒显得带着遗憾。

    则袖坐在台阶上,叹道:“唉…看来,爹爹介绍的这个哥哥,也是个比则袖聪明的。”

    浦玉听了这,说:“不,浦玉不一定就比少主聪明,少主念书那么多,还那么勤奋乐观,是浦玉比不了的。”

    则袖听了这话,心底自然高兴。拍拍自己旁边的位子:“坐我旁边吧。”

    浦玉拱拱手,坐下。

    “今后叫我则袖就好。”

    两人自打认识到如今,已有十余年的光阴,几乎寸步不离,如影随形,早已经把对方当成了自己的亲兄弟,当做自己的家人。

    从未觉得失去哪一个会不习惯或者伤心,但真正走到这一步,却发觉,得到伤心,失去也伤心。

    那人说竹子浦玉掉到了悬崖下,竟然说夏浦玉死了。他怎么会相信,又怎么会接受?虽不说有什么温馨的回忆,可处处磕绊与挫折,亦然变成了慰藉。在他不曾有母亲的岁月里,还好他有一个铁打的玩伴,正好在他家破人亡逃离躲避时,他又遇到了则袖。

    男人的情义总是这个“义”,不是忠义,是义气。何是义气?

    江湖人谈义气,生死放两旁,挚心放当间。两肋插刀,不管生死,当拼死奋斗。为的是个不屈。活的不屈,死的也不能屈。

    四下围过来的后辈足有几百人。则袖就是杀红了眼,也要累去半条命。可既然走进来,那个又要退缩呢?

    白钏站在白匙身旁观战。说心里话,来的都是高手,个个英勇敢斗,一招就能杀一个敌。

    “来的,有几个都是前辈啊。”白匙冷冷道。

    白钏点头,将风吹到脸前的头发掖到耳后:“回洞主,是的。那个不会武功的是墨锵锵,老不阚的女儿。”

    “哦?溢华亭女儿……那应当会制武器了?”

    这边则袖将墨锵锵护在身后,拼劲力气搏斗。

    “是的。而且,还是个残废……”白钏说罢,又看向前方的战况。过了一会儿,白钏怔在那儿,机械的扭头看向白匙:“洞主……”

    就见白匙笑了一下,月色从飞檐下照射下来,风把廊角的廊铃吹的“叮铃铃”一响,月光把刀刃照的耀眼,像是冰刃一样,一下钻入则袖的肉里,又极快的抽离。

    则袖往前踉跄了一步,立刻回头看向墨锵锵,把怀里墨锵锵的箭交给她:“站在远处……”

    墨锵锵用手碰了一下则袖的伤,眼里晶莹莹的:“我是不是不该来?……”

    则袖闷声骂了句傻瓜,转身又投入状态。

    “要不要……把她抓来?”

    “能有溢华亭的武器,总比玄机署的强。”白匙摸摸领子,抬了抬那双秀眉,转身离开了。

    就在这时,墨锵锵好不容易击倒了面前的人,就看到则袖正与一人厮杀,而身后的那个人正举起剑,向他砍去。

    她立刻推开旁边的人,往则袖冲去。

    则袖愣了一下,看向墨锵锵……

    她朝着他跑过来……就在这时……

    白钏腾空而下,箭在弦上,朝着墨锵锵,弦一松发,中者骇觉,瘫倒在地。

    而这边,剑起而落,血从皮开肉绽的伤口里喷出来,一阵火辣辣的伤痛覆盖他全身。

    他无力的瘫倒下来,模糊的看到几人拉起晕倒的墨锵锵,往白钏走去……

    “锵锵……”则袖不知道自己是否发出了声音,只是那一刻,他什么声音也听不见,只听到锵锵的箭掉在了地上,他在心底声嘶力竭的吼了一声锵锵。

    然后,他也不省人事了。

    “这是什么地方?”夏浦玉看着走进来的小男孩。

    “我家啊。”小男孩说话毫不客气,丝毫没有敬重夏浦玉之意。

    “你救了我吗?”夏浦玉疑惑的看着小男孩。

    小男孩往桶里加了水,然后扭头看向夏浦玉:“是你自己掉到我家里来的。”

    “你的家人呢?”夏浦玉环顾四周,接着,走出攀岩萝,看了看崖下情况……

    “朋友算吗?”小男孩问。

    夏浦玉看向他,点点头。

    “在崖下。”

    “崖下,你怎么见他们?”

    “用轻功啊。”小男孩云淡风轻的。他看起来不过七八岁,说话却像个大人一样。听他说轻功虽然像是大言不惭,但也是有据可循的。他的下盘看起来确实解释,走路也轻飘飘的,没有杂声,也没有太过于平静。

    “你朋友又是谁?”夏浦玉坐到案后,好奇的问他。

    “嗯……两个老男人。”小男孩给夏浦玉倒了杯水,给他递上。

    夏浦玉接过水,笑道:“我叫夏浦玉,你呢?”

    小男孩不屑的说:“我知道你是夏浦玉。要问名字就问,我又没问你你自报什么家门……”

    小男孩正襟道:“在下成局子。”

    “成……这是谁给你起的名啊?”夏浦玉笑着说。

    “定是个爱下棋的人。”

    成局子笑笑,对夏浦玉道:“这人你想必认识。就是柳莫笑,柳大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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