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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4

    濒死之绿 作者:薇诺拉

    分卷阅读64

    一个善良、正义又充满同情心的女人,你会遇见一个值得你爱的男人,你们会誓言彼此忠诚,一生相爱,你会穿着洁白婚纱,在众人的祝福下成为他的妻子……”

    “妻子……丈夫……婚……婚纱……”莫莉目露憧憬,歪着脑袋,喃喃地重复起来,“我也……我也可以吗?”每个女孩一定都曾对洁白婚纱心生向往,即使是这个容貌被损毁的畸形也一样。

    “当然。”空军少校难得地说上许多,对这个女孩的感谢也绝非惺惺作态。他俯身向她靠去,落了一个吻在她的脸颊上,“谢谢。”

    转眼间日出黄沙,一丛毫无形状的火焰燃烧在天际尽头,天空彻底亮了。

    离开了霍兰奚,狼川同样难以入眠。他的眼睛能够在黑暗中轻松视物,一个人在漆黑又陌生的地方瞎晃悠也不觉害怕。难得早起的酋长喊停了他的脚步,酋长大力地拥抱了狼川,把那会儿欠着的热情一并补了上。可年轻人对此却全无热忱,他耷拉着脑袋,神情看来也蔫蔫的。他的情人是个骗子,明明有一腔如烈火般的感情却不肯承认,欺骗了自己也欺骗了他。

    两人并肩坐在石阶上,酋长问:“芬布尔监狱的犯人后来怎样?”

    “都死了。”

    “我就知道,这就是坐以待毙的下场,那些蠢货!”狼川没有向对方解释那些囚犯是被空军少校枪决在了监狱门外,也没为那“屠夫的仁慈”向对方多费口舌。反倒是酋长掀开自己的衣袖,将手臂上的烫伤痕迹一一展现给他看:“这儿,这儿,还有我的身上背上。”他说,“蒸汽管道烫出了我一身的水泡,好几次我都以为自己会被烤化在那狭窄的通道里。但我知道只要能坚持到底,熬到最后,我就能洞见新的天地!”

    看似心不在焉,狼川没有答话,目光却落在了不远的前方——一个看上去年纪很大的男人正被几个戈多党人殴打,他们似乎拿他当奴隶使唤,指示他去干一些非常粗重的活。那个男人披着破损又满沾灰尘的黑色斗篷,一个戈多党人一巴掌打掉了斗篷的帽兜,露出一头花白的发。在几个强壮且年轻的男人的拳脚下,老人唯唯诺诺,很是可怜。

    “连哄带骗,也没少威慑恫吓,我花了几个月的时间让这里四百多个怪物都变得驯服又听话,可你这小子一来,他们居然全都顺从了你!”酋长耸了耸肩膀,表面上故作轻松,心里却十足的不甘心,“对了,我见到了你的那个机器人朋友——我的天!我差点以为是霍兰奚的孪生兄弟——”

    “住手!”狼川突然一声大叫,就霍地起身,冲向了那群正在施暴的戈多党人。酋长还没来得及出声阻止,这家伙已经喊来了自己的“部下”,那头凶悍强壮的“野兽”。

    “野兽”二话不说,就把一个正在对老人施以拳脚的男人举过了头顶——这个看上去至少有一百公斤的男人在“野兽”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他哇哇乱叫,随后就被对方轻轻松松地摔了出去。

    狼川朝“野兽”竖了竖拇指,夸赞他做得好。那傻大个儿立刻模样憨厚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他嘿嘿地笑个不停,一张奇丑无比的脸看来竟也不那么可怖了。

    “你还好吧?”狼川上前将那个老人扶了起来,扶在自己的臂弯里。他歪着脑袋朝对方看了好一会儿,蓦地发现自己挺喜欢这人的眼睛。这个老人满脸刀刻似的皱纹,可一双灰蓝色的眼珠却丝毫未被苦难的风霜浸染,他的眼睛如同冰封的河面下蕴藏着一道道汹涌的潜流,充满了一种坚定不拔的力量。年轻几十岁的人也未必会有这样的眼睛,或者说,谁也不会长有这样的眼睛。除了某个人。

    “还好。”老人伸出一只同样满是岁月凿痕的手,擦了擦嘴角边的血迹,冲眼前的年轻人露出慈蔼一笑,“谢谢你,年轻人。”

    这一老一少两个男人很快就相聊甚欢,好像格外地意气相投,不结成忘年交就不行。他们谈及了自由与希望、吊诡的战争年代和一个没有壁垒的的理想国度。这些词汇狼川全都一知半解,但却莫名地一听就觉得喜欢。

    “你怎么看待‘自由’?”

    “这是很好的东西吗?”

    “我想是的。”老人点头,笑了,“值得一个人为此追逐一生。”

    年轻人歪着脑袋想了想,一本正经地回答:“那就是霍兰奚。”

    “那么你的理想?”

    “我不知道,”狼川非常诚实地回答了老人,圆润可爱的嘴角终究忍不住泻出了一个腼腆的笑,“也许还是……霍兰奚。”

    “霍兰奚……霍兰奚……”老人重复了对方一再提及的这个名字,“是那个非常酷的空军少校吗?”看见这个年轻人晕红着两颊使劲点头,老人笑得更开了,脸上那一道道饱经风霜的凿痕也显得舒展好些,“我不太喜欢他,他那张脸就好像有人杀死了他的父亲又夺走了他的母亲似的。”

    “我也有一个儿子。”老人顿了顿,深邃的眼眸里现出了点点温情的光亮,“他很漂亮,也很聪明,甚至比我所见过的所有成年人都更勇敢。如果他能平安成长,我想现在的他一定不会输给那个很酷的空军少校。”

    狼川不解地问:“他现在在哪里?”

    老人伸手摸了摸心口:“他一直在我心里。”

    “他是……死了吗?”

    老人摇了摇头,自己岔开了话题:“我的妻子可以算作是死于暴[]政,我的儿子也因此与我分离。有一阵子我失去了继续活下去的意义,我起早贪黑地工作,任富人们剥削压榨,每天浑噩度日,只想苟且余生。然而没多久,我就遭逢了一件非常可怕的灾难,为此付出了旁人难以想象的惨痛代价,而后我又认识了一个女人,她并不十分美丽,却非常坚韧善良。我们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但是她也被夺走了,就像我的妻子,我的孩子。”老人停下来咳嗽了几声,清清喉咙继续说,“我在那一刻觉醒了。人们总幻想着久未弥合的伤口有朝一日总会痊愈,却忘记了对付脓溃,最好的法子就是将它彻底剜除。”

    金绿色的眼眸一眨不眨,狼川表现出鲜有的耐心,听着老人说下去:

    “曾有一次我游历至第七区,向那儿的人们宣讲。我谈到了民主、平等与自由,谈到了每个公民都应勇敢去向统治者讨要自己的权利、也谈到了最妙不可言的理想与一个‘铸剑为犁’的崭新世界……一开始人们听得如痴如醉,可突然广场中央出现了一块巨大的全息显示屏,那个帅极了的空军少校从一架银光闪闪的歼机上走了下来,真的就像神祇降临了人间。再也没有人听我一个老头子絮絮叨叨了,女人疯狂尖叫,男人也热血沸腾,孩子们祈祷自己有一天能长成他的模样,老人们则希望在这样一个英雄的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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