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员禽兽(NPH)》 んāιτāиɡsんùωù,còм 第1章 偷藏 “啊————————” 孟晓苒被这一声破空尖叫吓得心脏骤停,没好气地骂魏皎:“神经病啊?!” 针尖对麦芒了一个学年,魏皎第一次没有睚眦必报。事实上,外界的动静根本进不去她的脑子,世界好像安静了很久,她才从过于激动导致的生理性耳鸣中回过神。 “程芮。”她走到好友面前,“掐我一下。” 程芮芮犹豫一下,才在魏皎发红的脸上轻轻一捏。 “湿的,有感觉。” 程芮芮没敢使劲,但刚从卫生间惊跑出来,手还没来得及擦干。 一米六二的魏皎用力熊抱住一米七的程芮芮,眼泪流进女孩的颈窝。 程芮芮摸摸魏皎的头,语气里充满担忧,“怎么了,魏魏?” “江暮教我编程。” 整个宿舍的人:??? 计算机专业女生少,一个宿舍都凑不齐,学校把她们几个打散插进了其他专业没住满的宿舍,魏皎在英语系的宿舍里。 三个英专生,不懂江暮两个字意味着什么。 江暮,17岁从B大计算机专业本科毕业,23岁在美国读完机器学习博士,突破性成果无数,是众多学子追逐的目标。 他的代码和论文,被魏皎奉为圣经,无数次研读到深夜。他所有报道与演讲视频,都在一份专门的文件夹里珍藏。 数月前,消息公布,江暮将回母校任教。 魏皎觉得能远远看他一眼就足够,没想到竟能被好运砸中,成为他亲自授课的学生。她在宿舍里上蹿下跳,又哭又笑,考上B大的时候都没这么兴奋。 毛雯静和孟晓苒有点大小姐性格,和打小不会写忍字的魏皎不对付,一通冷嘲热讽,说她精神病人犯病。过去一年,她一直不找麻烦也不怕麻烦,逢骂必撕,但今天平和得像圣人,两个女生也就不好再找茬。 打一入学,程芮芮就知道魏皎和她们不同专业,容易被孤立,性格爽利的她便对魏皎多方面关照,选修课情报和她分享,方便的时候帮她带饭拿快递。Π2QQ.C◇м 魏皎是有恩必报的性格,程芮芮成绩中庸,魏皎为了读懂国际期刊,英语比程芮芮这个专业的都好,在学习上提供不少帮助。 一来二去,两个人成了好朋友。 她拉着程芮芮,口若悬河地说了好久江暮的光辉历史,最后在大喜之后的筋疲力尽中睡去。 美梦连连的魏皎万万想不到,新学期为她准备了永生难忘的大礼。 正式开学的第一天晚上,宿管突击检查,要用浩大的声势,把包括高功率电器在内的违规物品隔离在宿舍楼外。 她在魏皎宿舍卫生间的公用储物柜里,搜出了电动按摩棒。 它装在一个卷发棒的盒子里,全宿舍都知道那是孟晓苒的,只是不知道里面的秘密。 陪同宿管检查的是校学生会生活部部长,有名的大嘴巴。 按摩棒当然不违规,但孟晓苒面子上挂不住了,第一时间戏精附体,咂着嘴假意低声对毛雯静说:“魏皎也真是的,大家都理解,还藏着掖着。” 毛雯静一向和她沆瀣一气,清楚真相也还是配合她演戏:“就是说啊,难怪上次找她借卷发棒死活不借,还以为是小气呢。” 敢这样黑说成白,最重要的原因是程芮芮和魏皎都不在,一个在开校宣传部的新学期工作会,一个在图书馆学习。 魏皎穿过楼道回寝室的路上,注意到了楼里女生们不同寻常的眼神,但她不认识人家,也不好上去追问。 直到第二天上课。 江暮的课。 她散着护理过的柔顺黑发,穿着显她古典气质和白皙肤色的宝蓝色连衣裙,满怀期待地坐在第一排。 被后面的目光刺久了,她才终于忍无可忍地回头:“你们到底在议论什么?” 班里一个男生意味深长地问她:“你想找男朋友了吧?要不咱俩试试?没发现,你还挺好看的。” “哈?” 一个人冒头,其他人就都跟着起哄了。 另一头的男生冲他坏笑:“人家欲望那么强,你这小身板,我怕给你榨干了。魏皎,我身体壮,跟我。” 魏皎再晕头转向,听见“欲望强”三个字也明白话语里的黄腔了。 “大哥,什么年代了?我做个头发穿个裙子就是缺男人了?” 边上的女生看不下去了,拉拉她裙角:“他们指的是你的那个。” 魏皎一脸懵逼:“哪个啊?” “就……那个,你藏的那个。” “我求求你,话别说一半,我听不懂。” 刚才嘴最欠那个喊了一嗓子:“就按摩棒!别装纯了行不?” “我藏按摩棒?” 魏皎惊得声调都变了,但更令她惊诧的事发生了:所有骚动都同一时间停止了。 江暮进教室了。 魏皎的身体在看见他的一瞬间失去了温度,全身血液像被人抽干。 那个人和照片视频里一模一样,不,更玉树临风,更风度翩翩,更光芒四射。 “老师,我没有……” 泪水在眼眶里悬着,就要落下,讲台上的人手上忙着调出课件,看都不看她,无比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辩解:“和我的课有关系吗?” 魏皎呆滞了片刻,干巴巴回了一声:“没有。” 声音确确实实是从她口腔发出的,却远得不像自己的。 上课铃响起,江暮连自我介绍都没有,就开始了第一节课的讲授。 而这堂让她梦想了很久终于成真的课,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想过几百种初见,没想过这一种。 -- んāιτāиɡsんùωù,còм 第2章 第一 魏皎和孟晓苒大撕一场,抓着她的胳膊,指甲几乎嵌进肉里,把人薅到了楼道。 孟晓苒根本不知道这个瘦小的身体哪来的力气,就连毛雯静在一旁帮手都没能扳得过她。 同楼层听见动静的都从寝室门里探出头来了,魏皎因为盛怒满面通红,撕扯着嗓子冲孟晓苒喊:“你跟她们说清楚,按摩棒是谁的?” 孟晓苒被她激烈的反应吓住了,刚要认账,毛雯静从里面窜出来,避重就轻:“呀!你都把晓苒的胳膊掐紫了!你快松手,快看看流没流血!” 魏皎猛地松开,向后挣扎的孟晓苒险些跌跟头。 程芮芮白天听说了传闻,在魏皎回宿舍之前就跟两人晓以大义,说好了给魏皎道歉,没想到魏皎一回来直接动手。 她在毛雯静之后出寝室,声线冷静却不乏怒意:“正好,魏魏弄疼了你,你也不用道歉了。做个澄清,两不相欠。” 孟晓苒和毛雯静一向忌惮程芮芮在学生会的影响力,也眼馋围在她身边的各色风云人物,平日里诸多讨好。 这件事本来也是俩人理亏,孟晓苒就倾向于跟程芮芮服个软。 毛雯静人来疯,见围观的人挤满整个楼道,更加放肆,她也不明着张牙舞爪,就是蔫坏。Π2QQ.C◇м “校医院快关门了,这胳膊都给掐破了,赶紧去消毒,感染就遭了。” 说完,拉起孟晓苒就往楼梯间方向去。 魏皎已经气得说不出话,程芮芮赶紧拦着:“澄清真相,一句话的事。” 毛雯静立住,叹口气:“按摩棒是晓苒的,行了吧?” 这话说得,好像是被逼无奈,屈打成招。 程芮芮还要再说话,就被魏皎拉住。 “你说话有分量,当着这么多人帮我了,就行了。” “可是……” 魏皎惨然一笑:“算了,没有区别了。” 学生里闹得再大,江暮也不会在乎。 她没和他说过话,但她确定。 心不疼是假的。 她没妄想过成为江暮的什么人,他太遥远,也太神圣。 能接受他的专业指导,哪怕是大课堂的形式,于她已经是足以铭记一生的幸事。 如果,她能表现好一点,在他装着星辰大海的心里,留下尘埃大小的一抹印记,让他记得,任教第一年,教过一个很聪明很用功的学生,就够了。 可她恐怕已经如愿在他心里留下尘埃,却是因为一根按摩棒。 不耻辱,但不好看。 就算按摩棒真是她的,她也不羞愧,被江暮知道也不难过。 只是没必要让他了解这些。 没必要让这些杂音,淹没过她的优秀表现。 最后还是淹没了,在相见的第一天。 深夜的黑暗中,手机亮了一下,是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 “谢谢你为我捏的脸。” 对了,她为与江暮的初见接了个游戏捏脸的兼职,买的那条宝蓝色连衣裙。大老板人傻钱多,在论坛公开招募,她用了江暮的脸做原型,一举中标。 现在收到这种感谢,真是心酸又讽刺。 客套几句,她就昏昏睡去,第二天却接到了对方的邀约。 他号称自己是普兴电子的商务总监,叫沈时元,魏皎上网查了,不仅真有这个人,而且还是B市有名的富二代。为证明身份,他还发了张按魏皎要求摆动作的自拍。 麦色皮肤,发型清爽,唇珠性感。 魏皎脑子里就一个想法:真他妈好看。 这样的男人,应该不屑对她做什么侵犯性行为,当然,他要真的眼瞎,她欢迎得不得了。 然而,这位沈先生好像真的有点眼瞎,不止眼瞎,还癖好特殊。 魏皎在见他的路上被迷晕了,醒来时只剩内衣裤,躺在他家客厅沙发上。 她搞不懂,想要他直说啊,她不舍得拒绝,为什么要搞这么粗暴! “谁脱的我衣服?” 沈时元坐在茶几上,捧着脸对她笑,“我家园丁,一个宿舍里堆满黄色写真和卫生纸的50岁大叔。” 魏皎清醒了,彻底清醒了,腾一下就弹坐起来,双臂护住前胸,一张脸花容失色。 男人贴上她的身体,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你希望是我吗?” 被这么俊毅的男人用这种方式说话,要不是被迷晕到这儿的,她肯定早就春心荡漾了。 恐惧涌上心头,魏皎往后一退再退,缩到沙发角落,警惕地看着他,活像一只被狼逼到角落兔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时元拍着腿笑了,笑得前仰后合,跟拨浪鼓上的小锤儿似的。 妈的,怎么笑得这么没形象还这么帅。魏皎恨恨地想。 “告诉你实话,衣服我脱的。他们把你抬下车的时候没拿稳,摔地上了,碰巧我花园在松土,喏。” 他下巴朝沙发后面一扬,魏皎转身弯下腰去,就看见自己满是泥泞的衣裤。 刚要转回头,身子突然就被沈时元从后背压住,他抓住她两个手腕摁在沙发背上,把她摆成了个十字。 “你想色诱我吗?” 魏皎:??? “你等会,我是馋你的美色,可我刚才是顺着你的意思去看的。” 沉默片刻,他舌头顺着她的脊柱,从后背中点缓缓舔到脖子后的发际线,瞬间,一股电流在魏皎后背皮肤里流窜,电得她全身都明显一抖,一股水流也从阴道里流出,内裤洇出一块水渍。 见她抖得那么厉害,沈时元向下看去,“你出水了。” 魏皎把脸埋进了真皮沙发,可耳根和脖子的羞红还是藏不住。 “想我操你吗?” 想!特别想! 这念头一出来,魏皎就被自己惊到了。 这男人跟她第一次见,不止迷晕她还脱了她衣服,搂着半裸的她嘴上污言秽语,她应该扭头扇他耳光啊! 可沈时元真的很有吸引力,她也真的……有点饥渴。 寒假和初恋分手之后就没做过了,虽然在家会偷偷自慰,但与另一具肉体火热贴合的感觉还是令人留恋。 沈时元冒昧的举动适时停止,手只在胳膊和背上流连,坚决不碰私密位置,这让她心里的天平又向一夜贪欢侧倾斜。 他蜻蜓点水地轻吻她后背的每一处,偶尔还仿佛不小心,肉感十足的双唇擦过她的胸侧。 内裤更湿了。 “魏皎。”他叫她的名字。 “嗯……”声音里,难藏情欲。 “我和江暮,你更想和谁做爱?” 听到意料之外的名字,魏皎瞪大双眼转过头。 “你和江老师认识?” 话刚说完,沈时元温热的气息就靠近过来,吻住了她的唇。 和江暮给人以冰冷凌厉感的薄唇不一样,他嘴唇丰满,吻起来软软的。 两片嘴唇含住她的下唇,吸得她几乎大脑缺氧。 嘴唇移向耳侧,气息扑到敏感的耳根,让人心跳不已。 “岂止认识,过节还不小呢。” 魏皎脑子嗡一声,想起那个照着江暮捏的脸,心里悔得肠子都青了——为什么要用真人做原型啊! “我、我不知道……” 辩驳的话没说完,魏皎被吻昏头的脑子就恢复运转了。 “你是拿我出气?” 沈时元撩拨她的动作没有停,掌心几乎滑过除敏感地带以外的所有地方,嘴唇吸吮她的耳垂、脖颈,发出令人情动的水声。 “我只问你,我和江暮,你想要谁?” 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他要在魏皎的选择上战胜江暮。 论感情倾向,她当然选江暮。 可要说肉欲…… “江老师只是我在专业领域很敬佩的人。” 沈时元轻笑,气息喷在魏皎脖间,酥酥的,痒痒的。 男人的手隔着湿透的内裤覆上她的下体,前后摩擦轻抚。 魏皎惊慌失措地伸手去挡,却被他顺势抓住,把着她的手按揉敏感的肉核。 沈时元吻技绝佳。他用舌尖纠缠她的舌尖,两条舌像情欲男女的分身,追逐挑逗,你进我退,你退我进。 最后一层抵触与顾忌,在蓬勃的情欲中坍塌。 他把她翻过来,将她两腿摆成M型,蹲下仰头看着她,说:“我要你。” 没人能在情欲的巅峰,拒绝这样的男人。 沈时元把内裤拨到一边,手指插进了淫水泛滥的小穴,旋转着抽插几次,又加入第二根手指,如法炮制,小穴入口从阻塞渐渐到平滑。 两只手指在阴道里摸索,在上面血肉的一个内凹处,摸到块粗糙的小核桃皮,他一手按压住魏皎的小腹,一手不停摩擦顶弄那块特殊区域——G点。 魏皎随着他的动作,渐渐生出一种并不痛苦的难受,她不自觉地伸手去推开沈时元的手,被他毫不留情地用力拍开。 她的身体从未经受过这样的刺激。 前男友是她短暂人生里唯一的性爱对象,像大多数男人一样,他只会在湿润后急吼吼插入,不讲技巧,最多中途换两个姿势,打桩到射精。她自己动手,又不得章法。 从鼻腔里出来的呻吟声又委屈又娇媚,在这水乡姑娘布满红晕的脸上发挥奇妙的化学反应,把沈时元的欲望勾到极致。 他喜欢她阴部的形状,这在隔着内裤摸的时候就确定了。 诚然,挑逗她是针对江暮,但现在他单纯想占有她的身体,一次又一次。 缺乏经验的少女,必须让她体验一次高潮。 下次,她会主动要他。 沙发是皮的,无处施力,魏皎无处安放的双手在空中乱舞,她感觉身体很奇怪,又难受得想摆脱男人的手指,又渴求更深处的满足。 指尖持续刺激G点,手指熟练地做出在阴道内震动的动作,手掌在外拍打,大拇指按压揉搓小核。 魏皎觉得自己要疯了,她低头看向沈时元,男人明亮的星眸里映出自己淫乱的脸。 这个刚认识的男人,在看着自己大汗淋漓的裸体,这个认知突然闯入脑海。 羞耻心涌上心头,她仰头捂住了自己不住呻吟的嘴。 沈时元直起腿,拉开她那只手,牢牢牵住。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 下面硬得快爆炸了,他拼尽全部意志力,才能忍住不抓着那只手去握他的阴茎。 “想叫就叫出来。” 说着,他加快手上动作,魏皎最后一丝理智都被这前所未有的快感击飞,一股热流从体内快速冲刷而过,血液仿佛一股脑全部冲上大脑,世界变得炫目又凌乱。 “嗯、啊——!” 身体好像不属于她,一声接一声的淫叫破开唇缝,冲撞而出。 兴奋中的小穴不停翕动,坚硬的阴茎就在这时毫无阻碍地一寸寸刺入最深处,高潮中的甬道收收缩缩,每一下收紧都让沈时元爽得想用力抽插。 但不能浪费这种时候。 身下女孩的阴户少毛丰满,粗俗称呼馒头穴,极品类型很多,但他偏爱这一种。 他把魏皎的双腿抬上肩膀,双手挤压臀肉,饱满肥厚的大阴唇在压力之下又加长了一截甬道,刺激到他粗细正常却长于常人的阴茎根部。 清纯少女泪眼朦胧面色潮红,白嫩肥美的肉穴在泥泞水渍中吞吐他的坚硬,这些画面共同构成强烈的视觉冲击。 沈时元再也忍不住,用最大的幅度和最快的速度抽插,阴囊随着剧烈动作快速摩擦魏皎的阴唇。 魏皎的小穴朝天,沈时元的每下冲刺都是从上往下砸下去的,她下体从外到内都承受着没经历过的巨大刺激,浪荡的淫叫和带哭腔的求饶一声接过一声。 “啊啊啊不……慢点、慢点啊……” 沈时元低吼一声,把精液射在了甬道里。 魏皎被烫得全身发抖,再迷糊也意识到被内射了。她用残存的力气去推沈时元,以防吞掉更多精液。 可沈时元抱紧了她,阴囊紧贴着她的门户,她皱着眉,不得已随着沈时元精液射出的频率,与他一起颤动。 两人停止颤抖后,一道向侧方躺下,沈时元趴在魏皎身上,忍不住感叹:“操,太爽了。” 魏皎刚经历了第一次高潮,对象还是个初次见面的男人,呆滞了几分钟,理智重回头脑,她捂着脸哭起来。 沈时元带着魏皎翻身,把人圈在怀里,拍着后背安抚。 恐惧和懊恼中多了几分娇气,她呜咽着捶打沈时元,“你为什么不戴套!你为什么射里面!” 沈时元等她不闹了,才哄她说:“我没乱七八糟的病,不放心可以给你看体检报告。我家有药,我去给你拿。” 说完,把人放开,走去了楼上。 卧室里坐着个人,见他进来,嘲讽的语气说:“不是说就逗一逗出个气吗?” “没办法,是我喜欢的类型。” “上面还是下面?” “呃……主要是下面。” “哦?长什么样?” 沈时元拿好药,又从衣柜里挑了两件女式衣服,冲那人露出个坏笑:“不告诉你。想知道,自己去操操看。” 魏皎抱腿蜷缩着,悔意在胃里翻腾。 这时沈时元站到了她面前,一手拿着水杯和药盒,一手拿着女式上下装,一齐递给她。 魏皎看看衣服,警惕又后怕地问:“你有女朋友?” 沈时元恢复最初在茶几上与她对坐的姿势,抱着两臂说:“希望你搞明白几件事。” 魏皎和他对视,眼神里还有火气。 “第一,不想给男人干,就别把半个光屁股撅起来对着人。” 魏皎听得又羞又气,扬手就要打人,被沈时元反应迅猛地牵制住。 “我当过兵,别跟我动武,自不量力的样子很不可爱。” 打一巴掌,给一甜枣,巴掌打到位,甜枣才会香,沈时元深谙此道。 “第二,我没有女朋友,但我有别的女人,你也可以有别的男人……或者女人。” 魏皎被他提裤子不认人的姿态气爆炸,却又不受控地去想他这话的深层意思。 “第三,”他改坐到魏皎身旁,一把搂过,和声细语地说:“现在开始你是我最喜欢干的女人,你要是不喜欢有其他女人,我就不碰别人。” 魏皎刚恢复正常的脸色又红起来,不止是因为他的用词,还有被这样一个有魅力的男人专注的愉悦。 女孩眼里态度的松动,都在男人眼里。 “第四,我家没园丁。第五,你小穴特别漂亮,我不想让江暮看到。” 魏皎气急:“我们只是私下话都没说过的师生!纯洁的师生!” -- 第3章 深喉 和沈时元没羞没臊的事做多了,魏皎仅剩不多的矜持彻底没了踪影,两个月来被开发了各种姿势不说,床上也一次比一次奔放。 “脱衣服,进去。” 魏皎站在浴室门口踟蹰,“我们……要在这做吗?” “你想吗?” 魏皎使劲摇头。 “为什么?” 魏皎脸红了,低下头,“在水里……不舒服。” 上个月沈时元没忍住,把她摁在浴缸里做了一回,谈不上讨厌,但没有床上感觉好。 她脱掉内裤,在沈时元示意下背对他站立。 淋浴的开关打开,沈时元取下花洒,为魏皎浸湿头发和全身,打沐浴露,开始还好好洗,中途手指就不安分,每次路过大腿附近都到花穴里抠两下。 魏皎控诉:“你这样洗是洗不干净了!” “为什么不舒服?”他不死心地问。 “呃……流出来的水都被冲走了。” 挂回花洒,沈时元把魏皎往后一拉,抱坐在怀里,手指伸到小穴里进进出出。 “不舒服?” 魏皎挣扎了两下,终于忍不住说:“有水比较好。” “这儿有一浴缸。” “我的水比较好。” 沈时元噗地笑出来,当然是换来个白眼。吻住魏皎,他在她耳边说:“是不是黏答答的,发出噗滋噗滋的声音比较好?” 魏皎几乎要把头垂到胸里,但还是点了两下。 “小色女,有潜力。转过来。” 魏皎转身后,沈时元站起,扶着已经高高扬起的阴茎,说:“亲它。” 她没给男人口交过,但并不抗拒。照着AV上看来的方法,她动作生涩地吞吐撸动。 沈时元像个循循善诱的老师,将她每一步给他带来的感觉悉数告知,再耐心教导,同时按着她的头,帮她控制速度和深浅。 以魏皎的拙劣技术,沈时元压根没指望能获得快感,但他依旧鼓励着她继续,“很棒,来侧面舔舔。” 魏皎按他教的,含着阴茎舌头打转,刺激龟头和马眼,手贴在嘴唇外面辅助。 她不熟练却卖力的样子,对男人而言是巨大的心理满足。阴茎经过频繁撸动变得有些干涩,嘴唇磨得难受,她望着他眼睛问:“可以吐点口水吗?” 沈时元笑了:“小丫头,没少看黄片吧?可以。” 这女孩,用最清纯的长相和神情,说最淫荡的话做最淫荡的事。沈时元对两人的性爱游戏有循序渐进的规划,她经验少却放得开,经他养成由稚嫩到成熟,这过程趣味无边。而现在他有点忍耐不住,想把计划提前,让她深喉,射她满嘴。 魏皎把吐在手上的口水,厚厚地涂抹到整个棒身后,沈时元一手包住魏皎握阴茎的手带着她活动,一手抓住她后脑勺的头发,开始在她嘴里抽插。时候差不多到了,一个用力,他把龟头顶到了魏皎的咽喉。 咽喉突然被塞进硬物,魏皎难受得嘴都合不拢,表情也狰狞起来,但沈时元看得快感叠起。 魏皎感觉到从胃里反出阵阵恶心,沈时元看出她的打算,吼了她一声:“不许吐,还不到10秒,我要练得你习惯。” 咽喉因为恶心而快速蠕动,激得沈时元倒吸一口气,他赶紧抽出阴茎,几乎是龟头离嘴的同时,魏皎就趴倒在浴缸边干呕不止。 沈时元温柔而有节奏地轻拍她的背,见她不呕了,一把扮过她的头吻她。 “再来,让我射你嘴里。” 魏皎对这玩意有了阴影,一时半会缓不过来,拼命摇头,但就算她没被深喉恶心到,也不太能接受吞精。 “腥的。” 沈时元根本不和她讲道理,抓着她两只小细胳膊就把她拎过来,摁到下体上。 魏皎不张嘴,沈时元就用阴茎拍打她的脸,声音里有些不耐烦,“听话!” 魏皎还是不干,“你喜欢别人吃你精液你自己怎么不尝尝。” “我要是尝呢?” 魏皎被问愣了。 沈时元蹲下来,和她视线齐平,哄小孩似的口气说:“叫爸爸。” 魏皎不排斥床上的角色扮演,可不能太顺着这心高气傲的男人了,自作聪明道:“可以是可以,但下次你要陪我玩我喜欢的。” “你喜欢什么?” “你强奸我。” 沈时元死死盯着魏皎的眼睛,确定她不是开玩笑,快感和一种莫名情愫一道翻腾,他轻吻她额头,轻声说:“你这样子是个人都想强奸你。” 他看出她想争取性爱主动权,可她完全不了解男人。这种要求,根本就是把自己脱光装进礼品盒,送到男人床上。幼稚,但可爱得让人想操。 他重新站起,恢复了命令的口吻:“用嘴帮爸爸射出来。” 魏皎灵动的双眼闪着光,像个清纯的女高中生,嘴里说的却是:“爸爸现在射了,待会还能插女儿的小穴吗?” 沈时元扭腰甩动阴茎,拍打魏皎的脸:“小骚货,我插得你回不去学校都行。” 第二次,喉咙对异物的闯入适应一点了,虽然还是犯恶心,但在手的帮助下,终于让他射了。 温热的黏液一下冲到窄小的喉咙里,魏皎被呛得一口喷了出来。 虽然大部分精液被吐掉了,但她鼻间和口腔里还是有浓厚的咸腥味,缓了缓,她面带歉意地看向沈时元。 沈时元黑着脸,动也不动。半晌,张口说:“刚才不是显得挺能吗?” 她故作胆怯,“人家是第一次。” “我在想,是操到你明天走不了路好,还是就这么离开一个月不理你好,嗯?” 魏皎跪姿搂住沈时元的腰,手轻轻捧着瘫软的小弟弟亲,像骑士亲吻女王的手。 “爸爸不要不理我。” 沈时元抬起一只脚,大拇指转着圈钻进小穴,在小穴里又踩又碾。 魏皎吃痛地弓起身子,看起来像在给他磕头。 脚趾在花核与肉缝之间发狠地上下摩擦,魏皎被他碾揉得全身瘫软。 “叫点好听的。” “啊啊……呜……爸爸好会玩,爸爸的脚把女儿操到腿软。” “真的是便宜你个骚货。”沈时元边骂边大步迈出浴缸,提小鸡似的把两腿脱力的魏皎拎出来,轻而易举扛上肩。 魏皎脑袋朝后,于是沈时元一边扛着她在卧室里转悠,手指一边抽插小穴。 脑袋朝下大脑充血的状态让魏皎特别兴奋,下面的淫水都滴成长丝落到地上,沈时元手指只怼着G点攻击,魏皎觉得脑子里噼里啪啦在开烟火大会,十几下戳击后,淫液和潮吹的水一齐喷出,地毯上湿哒哒一片。 沈时元把她扔到床上,准备去收纳柜里拿玩具,那里头可是好多好玩意,指定让她下不来床。 魏皎不知道他为什么离开,平躺在床上,两腿因为高潮张得大大的,小穴痉挛着,她潮红的脸对着他,娇滴滴地叫:“别走……” 突然,沈时元就清醒了。 这是难得让他有兴趣一直玩的对象,今天已经做得过多了,太早把节目上完,就又该腻了。 他将勃起的阴茎插进她身体,释放自己的欲望。 -- 第4章 深入浅出,鞭辟入里 “给我。” 魏皎正在线上和沈时元打情骂俏,被身侧的声音吓得心停跳一拍,这才发现江暮不知什么时候下了讲台,手向她摊开。 所有人目光都在她身上。 魏皎怯懦地叫了声:“老师……” 她抬眼看到江暮冷面阎王般的脸,缩着肩躲避开了目光。 “快,还要继续上课。” 魏皎认命地把手机锁屏,刚要递出…… “解锁。” “老师?” 僵持了几秒,所有人都开始催她,好像都是她理亏,是她罪大恶极。 忍了又忍,魏皎鼓起勇气说:“老师,这是隐私。” 没成想,江暮简简单单松了口,“好,锁着给我。” 回到办公室,就碰上徐京洲哈巴狗似的迎上来,不等他开口,江暮就把魏皎的手机塞给他:“5分钟内解锁,你新课题的经费我给你申下来。” 两个人是本科同学,后来研究方向不同,徐京洲是个电子产品发烧友,这种事他更擅长。 徐京洲觉得,人要脸树要皮,虚伪一下很必要:“老同学,这是侵犯隐私。” “哦,你要到法庭作证吗?” “……3分钟就搞定。” 徐京洲手上忙活也不忘嘴上八卦:“我说江暮,你这是看上哪个姑娘了课堂上假公济私?” 原以为江暮要么冠冕堂皇地抵赖,要么以势压人回避问题,结果他说:“也不是看上,就是遇上不明白的事,就想弄明白。” “不明白什么?” “为什么会有女人对我没感觉?” 徐京洲差点从椅子翻下去,这人还能更不要脸吗? 再说,就为这就侵犯隐私?道德呢?法制呢? 不过这么一说,他也对这女生好奇了,面对江暮不动芳心,女中豪杰啊。要知道这厮来B大两个月,就有个豪华太太团了。 手机锁上的时候,还留在聊天界面,徐京洲虽然想到可能会窥探到点别人的私事,却没想到这么劲爆。 “那个……经费的事不许反悔。” “不反悔。” 徐京洲把手机当烫手山芋甩到江暮手上,留下一句“自己慢慢体会吧”就一溜烟儿逃了。 江暮冷眼扫过去,不期然看到自己的名字,古井无波的脸上闪过惊讶。 沈时元:“江暮有我好看吗?江暮说话有我好听吗?听他讲课有意思还是和我说话有意思?” 魏皎:“听他讲课有意思(逃)。” “那你让他操你,我不操了。” “……” “同意了?” “不……” “听不懂。” “要你~” 最早听说魏皎的名字,是四个月前的学年总结会。 去年的特奖之一,在计算机和戏文读双专业。系里的奖学金肯定是一等,这是她主攻的专业。但文学院一核绩点,也要评一等。学校为平衡获奖者,尽量让更多学生拿到含金量高的证书,就给魏皎戏文专业的大一表现评了二等。这事,学年大会上争论了很久。 大会涉及新学年安排,他专门从美国飞过来参加的,印象很深。 但更深的印象是在第一堂编程课。 打扮得明艳靓丽的女生,一双清澈杏眼可怜巴巴地看着他。那反应,好像是早知道他,甚至是为他打扮的。因为从那天起,她再也没穿过裙子,化过妆。 不,课外还是化过的,有两次在校门口遇上,她笑容明媚,跑向停在百米外的银灰色玛莎拉蒂。 认识沈时元一定在那堂课之后。 接着翻看魏皎的手机,他在云端发现了个叫【江暮】的文件夹,里面都是他发表的文章和公开的影像资料,存入时间最早是四年前。 谜题已经破解了,她不是对他没感觉,是把他当作人生偶像,几年来忙于追逐他的脚步,以至于一叶障目,从未想过另一种可能。 但潜意识里还是渴望他的,否则怎么会为初次见面精心装扮。 晚上10点,下了最后一节的魏皎来到江暮办公室门口,没想到江暮真的还在。听说他没课的时候,不是在办公室写代码,就是在实验室调试机器程序,经常深夜才回教职工宿舍。 魏皎还没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进来。” “老师好。” 江暮眼睛盯在屏幕上,没有看她。 “什么事?” “老师,我是您下午没收手机的学生。” 江暮没有反应,继续忙自己的。 魏皎揪着袖口,小心翼翼地保证:“我以后不会课上玩手机了,您能把手机给我吗?” “回答我一个问题。” “是,您问。” “我的课有意思吗?” 时间过去这么久,魏皎完全没联想到和沈时元的聊天内容,抓住机会赶紧拍马屁。 “有意思!深入浅出,鞭辟入里。” 是马屁,却也是实话。 他没让她白白期待,每一节课,都收获满满。 “我第一次听说你,是七月的教职工会,校级特奖,计算机系一等,文院几个教授为给你争取双一等,吵得面红耳赤。” 魏皎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原来,他这么早就知道她了吗?有点自豪,也有点惊喜。 他终于从代码中抬起头来看她。 深邃的眼睛注视着她,魏皎不清楚是不是自己的幻想,那黑亮的双瞳有像要把人吸进去的危险感。 “第二次注意你,是振动棒事件吧。” 魏皎心跳得很重。比起重提这个令她恼怒的旧事,更让她别扭的是从江暮嘴里说出“振动棒”三个字。 捕捉到魏皎微妙的神情变化,江暮不露痕迹地浅笑一下。 他还有更重磅的炸弹呢—— “现在不需要了吧?” 魏皎听见这颇具挑逗意味的话,瞪大了眼睛,就见江暮在与她的视线胶着中,掏出她的手机,输入密码,点进聊天界面。 魏皎目瞪口呆,江暮拿的好像是自己的手机,又好像不是。 熟悉的聊天背景出现在眼前,是《2001:太空漫游》的海报图。 对着那句“那你让他操你,我不操了”,江暮敲了敲屏幕,露出一个深不可测的笑容。 魏皎脸颊发烫,不敢再和江暮对视,一双眼睛看哪都不是,四处乱瞟。 夜晚的静谧中,女生厚重的喘息声清晰可闻。 而江暮面上毫无波动,平静起身,站到她身侧,一手撑在桌边,弯到和她视线持平的高度。 魏皎被看得发毛,她不懂江暮什么意思,躲闪着目光往后退,却被背上的手抵住动弹不得。 “为什么我不行?” 声音依旧清冷,却比往常的课堂上多了丝…… 情欲。 江暮手心的温度透过衣服传到背部皮肤,魏皎紧张之余,发现自己下体流出了股水。 魏皎斟酌下语言,说:“您……适合远观,不可亵玩。” “我要是说可呢?” 魏皎猛然扭头看向江暮,薄唇猝不及防地覆了上来,只在她嘴角流连了片刻,就下移到脖颈,在脖子两侧亲吻。 魏皎既困惑又受宠若惊,手不自觉扶上江暮的腰,最后配合起他亲吻的位置扭动头颈。 在沈时元床上又骚又浪,却因为仰慕江暮,被最简单的技巧吻软了腿。 江暮感觉到她的瘫软,一把将人搂到怀里,由颈间的轻啄变为热烈的唇齿交缠。 江暮的气息对魏皎而言有独特的催情作用,她光是闻着他身上的淡香,口中吮吸他的唾液,她下面就已经溃不成军。 好想要他,好想让他插进来。 以前从未有过的疯狂想法,都从这个火热的吻里滋生。 原来,她是可以奢求他的。 心念一动,人突然大胆起来,手覆上了他的腿间,隔着裤子,摸到一根坚硬的凸起。 江暮就在这时放开了她,整理下被她抓乱的领口,神色如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如果不去看拉链处鼓囊囊的一块。 “你手机新的解锁密码是0803,我生日。” 说着把手机塞进她的外衣兜,留下句“走时关灯撞门”就走了。 魏皎把手伸进兜,除了手机,还摸到一张卡片。 卡面写着:昆耀酒店2305号。 -- 第5章 江暮的鸡巴好吃吗? 魏皎在门前打了几十个圈,才礼貌性地敲敲门,再刷卡进房。 坐在沙发椅上的江暮头发滴着水,身穿浴袍,看样子刚洗完澡。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魏皎是来了,可还是犹豫不决。 “老师……” 江暮不给她迟疑的机会,把人薅过来就压到了床上,一边吻她一边脱她的衣服,魏皎别开脸,“我去洗个澡吧。” “做完再洗。” 他抓着她两个脚腕,往两侧掰开,手指按上两片肥厚的密门。 她抓住他手腕,很会挑时候地问:“我和沈时元的关系您不介意吗?” 江暮闭眼深呼吸,没好气地说:“你问题怎么那么多。松手。” 魏皎怂蔫蔫缩回手,江暮手指指尖在她洞外来回轻刮,麻麻的,痒痒的。两片唇肉充血胀红,像在说“欢迎光临”一样向两侧展开。 “有没有人说过你这里很好看?” “沈……时元。” 后面两个音,低不可闻。 江暮专心注视着她的小穴,莞尔一笑,垂落的额发遮住眼睛,反而突显出直挺的鼻梁和薄削的嘴唇,那既温柔又冷漠、既禁欲又色情的模样,愣是把魏皎看得汩汩流水。 江暮撤出手指,银丝黏连在小穴和他指端,拉出一米长丝。这淫荡的画面让男人口干舌燥,呼吸加重,他等不及,指挥魏皎:“往里去,趴下来。” 魏皎听话地在床头双肘撑床趴好,刚摆好姿势,就感觉到硬物插进小穴,紧接着开始活动。 虽然刚才流了一股水,但还不够多,江暮每次都插很深,几下就不够润了。 魏皎从两臂间低头,每次只能看见男人根部,根本就是只在深处徘徊。 她皱着眉扭动屁股,希望增加摩擦,分泌更多水,可江暮固定着她的两臀,动不了多大幅度。 “老师,在外面弄几下。” 她看不见江暮在后面含笑,只觉得说完男人的插法更粗暴了,每一下都从穴口顶到深处,没办法,她腾出一只手,按揉自己的花核。 江暮不让她揉,一把捏住她手腕,又拉起另一只手,反扣在后腰,将头摁在床上。 魏皎痛苦地“嗯哼”几声,忍不住求饶:“老师,难受。” 她得不到回应,就开始腹诽:这人空有一张好看的脸蛋,一点不懂技巧,前戏那么短,就知道做机械活塞运动,远不如和沈时元做得舒服。 正在想以后还要不要和他做的时候,后面的人出声了,“你刚才说我讲课怎么好来着?” 魏皎想起来了:深入浅出,鞭辟入里。 她明白过味儿来,差点被气哭,大声娇嗔:“你欺负人!” 他抽出阴茎,把人翻过来,脸凑近问她:“刚才有没有想过我比不上沈时元?” 魏皎“哼”一声,把脸别开,两腿更是并得紧紧的,说什么不让再插。 江暮掐了下她胸前的小豆豆,命令:“张腿。” 魏皎赌气:“你就是不如他!有本事你让我主动张开!” 江暮轻哼,含住她另一个乳头,舌尖做打转运动,交叉吸、舔、轻叼,另一个用两指捏着打转,魏皎从一开始的躺尸,到轻声呻吟,再到兴奋地扭动身体,不过两三分钟。 江暮往后退,脸贴到小穴上,温热的鼻息喷在私处,声线淫荡:“让老师检查检查小穴有没有流水。” 太色了!魏皎完全承受不了,差点就投降,她好想张大腿,跟他说:插我,快点插我! 可不能这么快认输,她拿出全部意志力,咬紧牙关夹好腿。 她忘了,最敏感的地方不在两腿之间那条缝。 江暮觉得这是和沈时元较这么多年劲,较得最值的一次。女孩的阴部有丰满的形状,阴毛稀疏柔软,随着性兴奋暴露在外的阴核肉眼可见。 他喜欢毛少甚至没有毛的,舔起来不扎脸,也更不容易捂出体味。 本来带了刮刀,也算给沈时元的一份厚礼,现在倒省事了。 爱抚着肉感有弹性的大腿,江暮把舌根贴上肉核,仰头一舔,魏皎的大腿就激灵一下,灵活强劲的舌尖把对乳头那套搬到肉核,不用打开腿看,凭味道江暮就知道那里泛滥成灾了。 魏皎娇喘连连,屁股不受控地扭动起来,她拿手推他的头,被江暮轻松钳住。 凭借手在皮肤上感觉到的微动、女孩诚实的表情和喘息声、私处与小腹的变化,基本能准确捕捉到快感信号。 江暮力道和速度拿捏得很好,让她不上不下,快感总维持在离高潮只有一小截的程度。 魏皎难受极了,忍无可忍地用力翻了个身往床边蹭,逃避男人舌头的攻击。 江暮顺势舔上她的股沟,她从没被舔过那里,从没想过那个位置会如此敏感,措手不及地尖叫一声。 “哦,你的敏感点在这?” 顺着股沟,舌尖一路滑过脊柱到脖子,江暮侧身抱着颤抖的魏皎,吸住耳垂,说:“抬腿。” 魏皎煎熬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下唇被咬出深深的印痕,仍然是皱紧眉头,抑扬顿挫哼出两声表示拒绝的“嗯~嗯”。 江暮用力捏住乳头,如愿听到一声吃痛的叫,才换了温柔的声线,哄道:“乖点,别作。” 魏皎哭腔很重:“你们男人都只知道欺负人!显得你们床上很厉害,很有征服感,直男癌!” 江暮都要被气笑了:“没人规定你不能欺负我啊,你本领不行嘛。” 魏皎疯狂扭动身子,逃避不知会突然出现在哪里的攻击,继续控诉:“我力气都没你大。” “我除了力气,还有地方很大,你要不要试试?” 魏皎甩头:“我不!” 江暮叹了口气,说:“好吧。” 魏皎有点吃惊,挣扎的动作顿了下,江暮就趁机扶着阴茎快速找到入口,尽根插了进去。原来魏皎挣扎的时候不注意曲了腿,从后面根本不用张腿就能进,更何况她小穴早就在翘首以待阴茎的进入了。 “呜呜你耍赖。” 江暮发出一声满足的粗喘,问:“我耍什么赖?你腿不是没张吗。” 魏皎在江暮紧抱之下愤愤扭动两下,就死心地不动了。 江暮用九浅一深的方式操她,胸上的手也从粗暴变温柔。 男人在她脸侧喘息,魏皎偏过头,被江暮情欲中的侧脸击中了心房。这是她一直在远处仰望的男人。无数个深夜,她在书桌前研究学习他本科时期写的代码,工整、漂亮、逻辑严谨,跟他人一样好看。 一向看不到情绪的脸,现在贴着她的,目光因性爱而迷离,房间里滋滋的色情水声,是他在她身下弄出来的。这些认知像媚药作用在魏皎脑中。 她这才有余力感受到贴在后背上的强壮胸肌,以及空气中弥漫的荷尔蒙。 她抬手抚摸他的头发,抬起腿配合他的抽插。 “江暮。” 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在心底念了四年的名字。 “嗯?” “江暮。” 即便在此刻,她也清楚地知道,他今晚的所作所为都不是一个正直的教师该有的,她知道这肯定和沈时元有关,可她甘之如饴。 “嗯。” “江暮。” “宝贝,我在操你呢。” 魏皎被这个称呼和出自偶像之口的淫语刺激,阴道一阵快速收缩,热流喷出,冲刷过江暮的阴茎。 身后的人忽然抱紧了她,用力顶了几下。她知道他射了,隔着套,但男人射精时的痉挛,以及阴茎在她甬道内的抖动,她已经很熟悉。 他静静抱着她,看她疲惫睡去。从浴室出来,他给沈时元发了张魏皎脚部的照片,说:“味道不错。” 魏皎醒来时,江暮已经穿戴整齐,坐在窗前椅子上看文献。样子和平日课堂上别无二致,让魏皎有一种昨晚大梦一场的错觉。 江暮头也没抬,指指放在门口的餐车,说:“等你洗漱完一起吃。” 等你一起吃。魏皎不知道这句话为什么那么动听,让她回味无穷。 “我身上很黏,洗个澡,很快。” “不急。” 吃饭的时候,江暮说:“以后不管课代表通不通知带电脑,我的课你都带着,尽量坐最后一排。” 魏皎呆住,“为什么?” “对你来说课堂效率太低,那都是讲给那些笨蛋的。我会给你安排别的内容,你课上就做好发我邮箱,我单独指导。” 魏皎眉飞眼笑地冲江暮扑上去,钻进他怀里。江暮侧过头,好不嫌弃地扫扫衣襟,“面包渣。” 魏皎退回去,嘴角还挂着笑。 “你是因为和我睡了,才对我这么好吗?” 江暮很直白,“是。” 魏皎表情顿时很复杂,“那我觉得不太好,好像是我为了这个才跟你睡,感觉自己像那种卖肉上位的。” 江暮上下打量她一圈,轻笑道:“的确有得卖。” “你……” “备课上课是本分,课后指导只是情分,我不是个有教育理想的人,这点也是和林校确定再三才来的,但你是我女人,我愿意。” 魏皎仔细想想,好像真是,平常下课问他问题的,不论男女他都不回,最多用最言简意赅的答案打发掉。 诶,“我女人”,这三个字好像也很动听。 魏皎晃晃腿,抿着嘴傻笑。 “不过人言可畏,我是不在乎,你不行。以后除非我叫你,否则别再去我办公室,找借口去也不行。路上遇见别和我打招呼,别当着人对我发情。” 发…… 魏皎纳闷,以前怎么没发现这高冷的男人,内里这么闷骚呢?她鼓起勇气剜他一眼,却被更锋利的眼神怼了回来。 得,她现在本事不如他,她认。 以后可说不准。 回学校的车上,魏皎才想起手机这个东西。 点开沈时元的聊天界面,她脸瞬间熟了。 “江暮的鸡巴好吃吗?” “等你回来我要操烂你!!!” “你被操晕过去了吗?给老子回信息!” 发信时间是昨晚12点半,是刚做完那阵。 江暮跟她做完就告诉了沈时元?这男人有病吧! 魏皎气得想立刻打电话痛骂江暮,可她忽然想到一个更重要的问题:以后还能和沈时元上床吗? 直接这么问,江暮肯定不高兴。信息重新编辑好几次,才发出去:“我们是男女朋友吗?” 江暮多半正在车上用手机看文献,秒回:“不是。” 可能怕她心里难受,又补了句:“我对恋爱没有兴趣,但我性伴侣目前只有你。” 他要是知道魏皎这么问的真实含义,可能下次上床会把她折磨得死去活来。 收到回复,魏皎才给沈时元回信息:“今天满课,晚点联系。” 魏皎第一次夜不归宿,早上回寝室拿书和平板的时候,毛雯静又发难。“去见男朋友了啊?” 本来是挺正常的事,让她们那语气一说出来,就特别不堪。 离上课还10分钟了,魏皎懒得纠缠,全当听不见。 适当时候又是程芮芮解围:“魏魏交男朋友了?等你回来跟我说说!” 魏皎冲她感激一笑。 中午,从宿醉中醒来的沈时元,揉着头打开手机,看见那条满不在意的回复,毛炸了。 -- 第6章 断绝关系? “晚上下课来见我。” 魏皎收到信息,立刻走出寝室,到走廊给沈时元打电话。 “我明天早上也是8点的课,晚上不能再浪了。” “你他妈也知道你浪?太平洋的水都他妈没你多。” 沈时元的声音带着宿醉后的沙哑,怪好听的,让魏皎态度软化很多:“好了,知道你不高兴,下次都听你的。” “听我的?我还说不许给江暮操呢,你听了?” “你别提他,我正窝火呢,哪有把这种事说出去的。” “说?我告诉你魏皎,今天晚上我他妈不只要说,我还要给那混蛋直播!” “沈时元!”楼道里路过的女生被魏皎突然提高的声音吓一跳,魏皎见状赶紧压低声音:“我今晚又是10点下课,下了课真的要好好休息,我不想影响白天的精神。” “他把你操到几点你这么累?” “我课太多了。” “嘟”一声,那边挂电话了。魏皎长出一口气,一回头,差点撞上走近的程芮芮。 “男朋友?” 魏皎不好意思地挠头,没承认也没否认。 下午第一节课是跟程芮芮一样的选修课,孟晓苒和毛雯静当然也在,三个人出于不同原因围着程芮芮转。 四个人照旧在最后一排的边缘坐下来,程芮芮居中把魏皎和另外两个隔开。 突然后门窜进个人,高大的阴影罩住魏皎,四个人感觉到压力纷纷抬头看。 “往里去一个位置。” 魏皎看见沈时元,惊得说不出话。 毛雯静靠近孟晓苒说悄悄话,但几个人还是听得清:“我们学校有这种帅哥吗?” 四个人里坐得最靠里的孟晓苒拍拍边上的位子,招呼沈时元:“坐这儿吧。” 沈时元点点魏皎的桌子:“谢谢,我想坐这。” 三个人齐刷刷站起来往里挪,魏皎也不得不动。 沈时元坐在大阶梯教室的最角落,可还是吸引了不少目光。 “这些女的都没见过男人吗?” 三个人都各有深意地看向沈时元,前排的男生更是仇视地瞪他。他正要搬出经典东北话“瞅啥瞅”的时候,边上人一通猛咳,示意他别再引人注意。 沈时元转而看向程芮芮,笑眯眯问:“同学,请教你,你们学校的课是不是都能旁听?” 程芮芮神情微惊,问:“你不是我们学校的?” 沈时元贱兮兮回答:“你们学校没有我这种帅哥吧。” 毛雯静和孟晓苒闻言发出夸张的笑声,给这个烂笑话捧场。 程芮芮说:“旁听的话,我记得可以。噢我想起来了,学校对外网站上每学期都公布公开课课表,你可以查的。” 沈时元道了谢,凑到魏皎脸前:“听到没有,可以查。” 这就堵死了她说谎的路。 她赶忙警惕地往后缩,根本顾不上另外三人怎么看她。 她退一寸,沈时元进一寸,明知故问道:“你在怕什么?” 魏皎摇头。 心想,怕你当着这么多人语出惊人,可她不敢说。 “不是做了亏心事吧?” 余光瞥到毛雯静和孟晓苒难看的脸色,魏皎心里有点暗爽,也就不想和沈时元多较真。 “是我的错。我没考虑你的心情。” 沈时元笑里藏刀,替魏皎捋捋碎发:“课这么多,很累吧。” 魏皎想想这关怎么都得过,咬咬牙,说:“今天还行。” “还行啊?” 魏皎使劲点头:“行!” 沈时元心满意足坐正,说:“陪你上完这节课就走。” 程芮芮戳戳魏皎,低声说:“你男朋友真帅。” 沈时元见杆子上爬,伸出手说:“这姑娘真会说话,我叫沈时元,认识一下。” 程芮芮微笑,轻握一下他的手,礼貌回道:“谢谢,夸奖我收了,认识就不必了。” 毛雯静赶紧没好心地插嘴:“她叫程芮芮。” “程芮芮同学,加个联系方式吧?” 程芮芮有些尴尬地看向魏皎,沈时元很满意她这个反应,说道:“皎皎课业重,以后还少不了你多关照。作为男朋友,我怎么也应该请你吃顿饭啊。” 魏皎忙说:“应该!” 她把沈时元的行为理解为对程芮芮有意思,乐于撮合,压根没想过是沈时元想找个盯梢的。 程芮芮不再搭话,用微笑和沉默回绝了他。 魏皎不明白,凑过去问:“为什么不答应?让他请啊!狠狠敲他竹杠。” “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 魏皎只想着自己和沈时元只是肉体关系,没想到对外人而言他们是正儿八经的一对,可不管怎么说程芮芮的表现大方有度,让魏皎肃然起敬。 沈时元来的目的,魏皎心知肚明,所以她万万没想到,他不仅没偷摸揩油,居然还在认真听讲。 选修科目是《电影理论》,沈时元时而托腮转笔,时而听到有启发处在纸上迅速划拉。 魏皎好奇地凑过去,看纸上除了有要点笔记,角落还有讲课老师的Q版肖像画,寥寥几笔,惟妙惟肖。 她指了指,竖起个大拇指。沈时元模仿起老师的标志动作:想不上来词的时候,蹙眉眯眼皱鼻,手掌轻拍脑袋,逗得魏皎闷声笑倒在他臂弯里。 沈时元也笑了,刮刮她鼻子,在纸上写:“晚上我来接你。” 魏皎原本只想赶紧把他气捋顺,这会儿却不免情动,乐着点点头。 待她身子离开沈时元坐直,程芮芮才凑过去:“晚上还回来吗?” 魏皎脸一红,摇摇头。 程芮芮撞撞她肩膀,坏笑:“注意安全。” 魏皎佯怒,轻轻回撞。 晚上,沈时元端着酒杯站浴室门口看魏皎洗澡,说:“你那同学不错,漂亮,性格也好。” 魏皎搓揉头发,回说:“岂止是漂亮,大美女,校花来着。有兴趣了吧?” “没有。” “哈?男人不喜欢美女?” “美女见得多了,麻木了。” 魏皎撇嘴:“骗人,那个特有名的富二代李思姜,那前凸后翘的美女情人一茬接一茬地换,也没见人家腻。” “麻木不是说完全没感觉,是不会像没见过世面的小男生一样轻易动心。” “对了,你学什么专业的啊?上课听那么认真。” “跟你一样,计算机。” 魏皎反应极快:“你不会也是B大的吧?和江暮是同学?” 沈时元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你还敢提江暮?” 魏皎用力拍了下自己的嘴,心里后悔不迭。本来都快哄好了,怎么这嘴这么贱呢。 “三分钟之内出来,我让你长记性。”放下狠话,沈时元就走出浴室。 魏皎拿出军训精神,三下五除二打沐浴露、冲水、拧干头发,估摸还剩一分半,把头发吹到起码不滴水了,踩点冲出了洗手间。 一回卧室,魏皎就傻眼了。 沈时元站在床上,手里握着个皮套,连着房顶吊钩。 他顺着魏皎的目光抬头看去,说:“下午加急装的,很棒吧?” 魏皎瞅准时机,连忙跑出去。 沈时元摇头叹气,跳下床,不紧不慢走出去。 胳膊肘撑在走廊栏杆上,看魏皎站在大门前想起没穿衣服进退两难,沈时元得意洋洋地冲她勾手指。 魏皎急得跳脚,转了两圈走到沙发前,抬头冲沈时元喊:“我睡这!” 沈时元:“睡吧,等你睡着再绑。” 魏皎快吓哭了,求他:“别,求你了。” “用你聪明的脑袋想想,求有用吗?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快上来。” 魏皎定在原地,一时情急,喊道:“我现在就和你断绝关系!” 说完,她自己也后悔了。 除了喜欢重口味的性行为,沈时元和她在床上很和谐,她内心庆幸与他初见那一晚的不计后果,所有以前只能存在于幻想里的淫秽,都可以在他身上实现。 江暮不行,江暮太完美太神圣,她做不到对着视作高考动力的人生导师,双腿大张说些什么“鸡巴”“小逼”之类的污言秽语,也想象不到他会像沈时元一样粗鲁地摁着她的头让她吃精液。 她抵触沈时元的这些粗鲁与重口,可她会从这种受迫里感受到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快感。 “那你走吧。”轻飘飘甩下一句话,沈时元转身消失在走廊。 魏皎怕了。她三步并两步跑回卧室。 沈时元正在拆卸皮套,她跳上床从身后抱住他,轻声说:“对不起,我说错话了。我不是真心的,你别生气。” 沈时元已经摘下皮套,走下床,她顺势搂着他的腰在床上跪姿定住。 “对不起,你装回去吧,我让你绑。” 沈时元用力把她手掰开,她不松,拿出全身力气跟他较劲,胳膊上被攥出两道鲜红的印子。 “我从来没有真正强迫过女人,你不喜欢,就算了。室友已经锁门了吧?你在这睡,我去别的房间睡。” 女人的力气到底拼不过男人,沈时元挣脱出了她的禁锢,头也不回走出卧室带上门。 魏皎听见,脚步声向左去,没一会又踱回来,隔壁房门开了又关,意识到他是拿了酒才回另一间卧房,她终于瘫坐下去。 三分钟后,在房间里烦躁得转圈的沈时元,听见隔壁传来嚎啕大哭。 他坐到床边,心想,哭吧,女人就这样,哭累了就放弃了。 明知他讨厌江暮还上江暮的床,这他可以一笑而过,毕竟只是肉体关系。 可拿断绝关系威胁?他满足她。 不是赌气,不是惩罚。明天出这道门,他们就没关系了。 半个小时过去了。哭声不仅没偃旗息鼓,反而声势更高。 沈时元怒不可遏,大吼一声:“别他妈哭了!让不让人睡觉?!” 哭声停了,沈时元如释重负。 然而十分钟后…… 沈时元几乎是用砸的摔上房门,一脚踢开她的。 “哭什么哭?!” 刚吼完,他就心软了。魏皎眼睛哭肿了,连鼻头都是红的,脸上泪痕交错,新流出的眼泪还在成行地无声滑落。 她嗓子都哭哑了,却还在尽力发声:“我错了。” 沈时元有点惊慌失措,他很多次被女人用泪水做武器挽留他,可只有鲜少的两三次,她们像魏皎今天这样哭得撕心裂肺,哭得他心都痛了。 那还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学生时代的恋爱。 现在的圈子能接触到的女人,哭也好笑也罢,都是在讨好他。他要深喉,她们就摆出好喜欢他精液味道的表情。他不厌恶讨好,只是有点腻歪了。 他也不是矫情地想要清纯玉女,真来一个纯真保守的良家姑娘,他碰都不会碰。他就想要魏皎这样恰到好处的,骨子里的淫荡,淫荡里有涉世未深的笨拙与稚嫩。 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没做过,由他指引着走向成熟。 “我错了。”她又重复。 沈时元走上前,神情严肃,说:“我不会原谅你第二次。” 魏皎使劲点头。 沈时元看眼表,11点46分了。 “睡吧,明天早上不是还有课吗。” 魏皎环住他腰,不说话,也没有其他动作。 他爱抚地摸摸她的头发,好言好语劝道:“我不生气了,真的,你睡吧。” “那你呢?” 他到床上,拉着她一起躺下。 “和你一起睡。” 魏皎手伸进他的裤子,“做一次吧。” “哭这么久不累吗?” 魏皎摇头,“想让你开心。” 这明明也是讨好,可他有点喜欢,身体对这喜欢做出了诚实反应。 沈时元翻过身,他知道今晚她不需要高潮,只需要一份安心,便也不多费力,几下爱抚与亲吻润湿小穴后,就用男上女下的姿势做起来。 他双臂环抱着她的头,目光始终在她脸上。 “下面往外挤我。”他轻声说。 魏皎声音委屈:“我没有。” 沈时元失笑,“我是让你挤我。用力要把我推出去的感觉,会吗?” 魏皎听话照办。 虽然是做往外挤的动作,但挤出时的压力,以及每次小穴收缩回来的吸力,都让男人的阴茎受到十足的刺激。 沈时元舒服地低吟几声,开始往更深处进攻。他想借助这种方式,尽快射精,让她早点休息。 忽然想起还没戴套,只向前一厘米,他就不敢动了。 “我没带套。” 魏皎扶在他腰间的手换到他臀部,一面推一面抬屁股迎合。 “你射吧。” 沈时元不置可否,加快抽插速度,顶到了似乎是子宫口的地方,他看到魏皎表情痛苦,并没有其他女人那样爽到上天的感觉。 “痛吗?” 魏皎眼角挂泪,用力点头:“太深了,你好大。” 以前他有没有顶过她子宫口过?他不记得了。 “之前痛吗?” “之前没被顶这么深过。” 沈时元明白了,离开子宫口抽插了百来次,退出魏皎的身体,扶她坐起来。 她刚刚把嗓子哭哑,喉咙正敏感,按理说他不该让她口交,可听到她刚才的话,他好想欺负她。 龟头顶进喉咙,魏皎发出闷闷的呕声。 在手和嘴的共同努力下,沈时元第二次射进了她嘴里。 魏皎强忍住恶心没吐,却也一时做不到全咽下去,鼓着腮帮子在那酝酿,沈时元把她小小的身体整个抱在怀里,俯身吻上去。 魏皎睁大双眼看着他。在与她的对视中,他和她瓜分了嘴里粘稠的液体。 果然很腥。 -- んāιτāиɡsんùωù,còм 第7章 Cred 清晨的阳光透过别墅巨大落地窗,洒满一房间的耀眼金光。 女孩长发随手梳成低马尾,两侧碎发弯曲成自然好看的弧度。 她袖子捋到臂肘,动作利落地切菜,给煎锅里的食物翻面,在锅边敲开鸡蛋摊下去,再回去切菜。 沈时元走下来就看见这幅怡人景象。 听到动静,魏皎从有条不紊的繁忙中抬首,微微一笑。 “吃早饭吗?” 沈时元伸着懒腰,从鼻腔里挤出一声慵懒又性感的“嗯”。 他走到开放厨房的工作台边,观赏魏皎把形状规整的溏心煎蛋小心铲出,培根、香肠精致码盘,倒果汁。 “你真是下得厨房上得龙床。” 还龙床?魏皎神情不屑地撇撇嘴。 “你这不像有人做饭的家,冰箱里居然有食材。” “贺沁买的吧,他平时自己做饭。” “贺沁?” 魏皎把两个早餐盘端给沈时元,示意他摆上桌,自己一面搅拌沙拉,一面往餐桌走。 “原来部队的战友,先有个印象也好,他也是想操你的人。” “噗——”Π2QQ.C◇м 魏皎狼狈地把果汁吐回了玻璃杯,罪魁祸首还咂咂嘴嫌弃道:“真脏,连个果汁都喝不好,没办法,我来喂你。” 魏皎连忙伸手抵住凑过来的沈时元,“你给我说清楚,怎么回事!” 沈时元把初遇那晚二楼卧室里的对话告诉她,只是没少添油加醋。 魏皎颤抖的手指着沈时元鼻子骂:“你和江暮真是臭味相投!床上的事都这么喜欢告诉别人的?等会!他在楼上……他全听见了?!” 沈时元佯装沉思,半晌,笃定地说:“我的喘气声肯定听不见,你的叫床声他肯定听见了。” 魏皎风化。 以她傲人的脑容量与脑运转速度,此时也处理不了这么复杂的问题。 尤其是最近两个月,她发现大二的课业强度和难度,是大一望尘莫及的,两个需要运用完全不同思维方式的专业,一齐高密度占据她的大脑,同时还得操心生活费的事,生活问题上就变傻了。 比如今天早上,她拿起手机,解锁完就对着一屏幕应用忘了自己本来要干嘛。每个常用APP点一遍,还是没记起来。 昨天晚上的崩溃大哭,主要是压力积攒太多,沈时元的事只是引爆情绪的火线。 她思来想去,总算抓住主要问题。“你意思是,有人想……和我嗯哼,你还……” 她一个学文学的居然一时词穷。 沈时元点点头,替她说完,“乐见其成。” “你们关系很好吗?” 沈时元口吻轻松地说:“他救过我命。” 那也不能用我的身体报答啊!魏皎内心捶胸顿足,可这么严肃的话题又不好接茬。 沈时元像看懂她所思所想,安抚她说:“有机会让你们见见,你喜欢我就帮你介绍,不喜欢就算,别有压力。” 怎么成帮她了?! “这周日吧?咱们三个人,去郊外玩,我有个山庄。” 魏皎头昏脑涨胃还绞痛,她深呼吸,调整情绪,才忍住没爆粗口,“我看你就是想3P。” 沈时元嘴上漫不经心地说“不乐意就算”,心里却想:小丫头现在这么重口了吗?孺子可教啊。 斗着嘴,沈时元推给魏皎一张卡。 他查了她的家庭背景。单亲,有记忆起就没见过父亲,母亲在县公安局做文员,一个月收入不到3000块。为了供她上市重点读书,家里欠了几万块,现在还在被利息追赶着一点点吃力地还。 魏皎不以为意地笑笑,“现在是包养play?” 沈时元嫌弃地扫她一眼,“那我亏大了,你知道电影学院一个未来小花一个月都拿不到这么多吗?” “多少?” “两百万。” “噗——”魏皎又吐了口果汁。 沈时元拍拍猛咳不止的魏皎,“你想用就用,不用将来……” 他想说“将来散伙”,临了改了口:“将来挣钱了还我。” 魏皎拿他没办法,收了卡说:“我不会去买昂贵的衣服和化妆品打扮给你看的。” 沈时元刚要发难,魏皎就搂过他的胳膊,胸前柔软抵在他坚实的臂膀上,男人的气焰立马矮了三分。 “我不想在学校里招惹非议。为了我的学业着想,对不对?” 她拿学业压他,沈时元也不好再得寸进尺,闷闷地“嗯”一声,就继续吃饭了。 坐在回学校的车上,魏皎例行给网友Credo发信息:“早啊!你推荐的游戏我下好了,周末玩。” 和Credo认识是在游戏平台vapor上,两个人都是小众精品游戏的拥趸,哪家良心工作室发新游,哪里冒出一颗冉冉新星,两个人总是前后脚出现在标记区。 慢慢地,两个人同时在用的影音书平台都互加了好友。 他们彼此之间最陌生也最熟悉。 魏皎知道他所有账号头像都是库布里克,喜欢在夜里12点到2点想事情,下午12点到2点了解感兴趣领域的资讯。 夜里他会听古典或者后摇,抽黄鹤楼,在无纸化年代维持用钢笔的习惯,她曾经开玩笑说灯塔没倒闭都是因为他,他有个书柜全是各种颜色的灯塔B5硬皮。 他对网络流行语一无所知,但和他聊天从来不会无趣。 他思维敏捷,见解独特,聊社会热点时总能给魏皎启发,可他从来不用社交平台,只有一个零粉丝零发布的账号关注着魏皎。 他坦诚、包容,和魏皎说起在英国见过的群交活动,言语间既无情色意味也不居高临下地评判。 但他在哪座城市,受过什么教育,从事什么工作,所有与现实挂钩的事,魏皎一无所知。 算是soulmate吗,魏皎想过这个问题。 不,先有mate才有soul,他们对彼此都不够挂心。 他更像她翻看的一本书,从一字一句里挖掘作者的有趣灵魂,但这样的灵魂长什么样的脸,做什么工作,有没有伴侣,她丝毫不好奇。 说是网友,更像笔友。因为除了那两个时间段,魏皎发的信息,他往往要在几小时后才回。 然而今天,Credo在早上7点15分回复了。 “有时间先看《萨拉戈萨手稿》。” 魏皎喜出望外:“居然在!” “嗯,想事,睡不着。” “一宿没睡啊?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说,解决不了也能倾诉一下。” 这只是一种表达关切的方式,事实上魏皎清楚,他不会提及现实中具体的人事。 她不在意,一天中仍然与他分享有趣的想法,吐槽食堂的饭菜,她早就习惯了这种发十几条得到一条回复的交流。 晚上上了床,本以为这一天不会再有Credo的信息了,手机屏幕突然一亮。 “想做爱。” 这句话别人说出来是撩骚,他说出来,是单纯的情绪表达。 魏皎对着黑白色的库布里克头像笑笑,“做!” “没有对象。” “不可能,你肯定是那种有着迷之吸引力,女孩不动心则以,一旦爱上就爱得死去活来的类型。” “如果我不会动心呢?” “不对特指的人动心,还是不对任何人动心?” “任何人。” 魏皎脑子里莫名浮现江暮的脸,她发现自己很难想象那个人陷入爱情的模样。 他会爱上谁吗?不会吧。 心里的感觉很奇怪,不知是庆幸他不会爱别人,还是遗憾他也不会爱自己。 但能与他肉体结合,已经值了。 她头脑始终清晰,没有偶像剧式的唯美幻想,她知道江暮不是什么德艺双馨的正人君子,老师睡学生,偶像睡粉丝,是这段关系的本质。 那又如何呢?她当下很开心。 一个人痴痴地沉思半天,才给Credo发了一句:“All those moments will be lost in time,like tears in rain.” 所有的那些时刻,都将消逝在时光中,一如泪水消失在雨中。 =========================== All those moments will be lost in time,like tears in rain. 出自《银翼杀手》中角色Deckard的台词。 -- んāιτāиɡsんùωù,còм 第8章 电梯 周五最后一节大课,上完就能放松了。 也是奇了,拿着她时间表的两个男人,谁都没约占她宝贵的周末。 正好,魏皎决定晚上看老电影《萨拉戈萨手稿》,周六久违地打一整天游戏。 临上课时间,科技楼电梯里全是人,魏皎在最高层下,所以往里挤了挤。 人多,互相之间磕下碰下都正常,可屁股几次三番被类似笔头的东西擦过,绝对是故意的吧? 魏皎左右是两个一米八胖大个儿,跟前头的壮实大姐一道围成三角形,把她困在了盆地里,她不是没怀疑两个男生,可来回一看,两双手都在玩手机。 笔又从俩胖男生中间神不知鬼不觉穿过,在魏皎臀缝里做起了抽插动作。 她又气又羞地胀红了脸,刚要大喊“有色狼”,就听见斜后方响起一个声音:“诶,江老师,刚才居然没看见你。” 男人温文尔雅的声音出现在正后方:“王老师,不好意思,碰到你了吧?人太多了。” “没事没事。赶着去上课?” “去找徐京洲。” 这时电梯到达三楼,出去不少人,除了魏皎和江暮,只剩三个同学站在最前面。 她不敢说话,只能贴在角落无声怒视那个胆大包天的男人,他站在另一侧抱着胳膊,朝向她的手还在挑衅地转笔,转了几下,他就改用握针管的动作持笔,笔尖对准魏皎,一下下按压压杆,笔头伸伸缩缩,声音节奏和动作都让人想入非非。 魏皎脸红得都要爆炸了。 手机震动,电梯色狼发来信息:“湿没湿?” 电梯门再次打开,江暮斜眼瞟她一下,嘴角挂着胜利的蔑笑,一扬头走了。 这个人! 不是说不许在学校内发情的吗! 三个女同学和魏皎一个方向,江暮反方向,等他走远,前面三个人叽叽喳喳议论起来。Π2QQ.C◇м “江老师太帅了吧?” “是啊是啊!我刚才紧张得心都要跳出来了,想回头又不敢。” “谁敢正大光明和他对视啊,那眼神能冻死人。” “可还是好帅!” “是的,好帅!” 魏皎心里一通冷笑,拿起手机,回复:“硬没硬?” 跟她斗?他一个高知子弟学术楷模,她不信能不要脸得过她。 绝对是故意的,信息就那么巧,在打上课铃之后回过来。 “自己看。” 紧跟着一张图片发来。衬衫扣子解开一半,骨节分明的手把衣服拉到一边,将将露出厚实的胸肌,虽然变化细微,但把江暮身体印在了心里的魏皎看出,胸前两个小点比正常状态更昂扬了。 魏皎嘴唇发干,心跳加速,老师在讲什么她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 她要是想象一番,教学楼另一头房间里的奇葩景象,就不会这么狼狈了。 徐京洲调试机械的手定在半空,嘴巴长得能塞进个李子,看着一旁的江暮衣襟半解,对着手机镜头搔首弄姿。 “你在干什么?” “实验。” “什么实验?” “人体实验。” 徐京洲:??? 魏皎兜里的手机隔五秒震一下。 在胸肌之后,还有下颌线特写、舔上嘴唇特写、松领带时的手部特写,每一张都让人面红心跳。 老师,你这么骚你的迷妹们知道吗?! 魏皎不敢再看,她怕自己当堂喷鼻血。 下面好湿,又痒又湿。 大脑已经不受控地意淫起各种桃色画面,偏偏这个老师讲的还都是她自学过的内容,根本没法转移她的注意力。 旁边的同学碰了下她,低声说:“你手机一直在震。” 魏皎先是一惊,然后不好意思地道歉,掏出手机调至不震动模式。 拉下信息页,看到两条江暮的消息,从预览看最后一条还是图片,另外有一条沈时元的:“周末跟贺沁一起郊游。” 就知道这人不会放过她。 魏皎做了一番心理斗争,还是没忍住点开了江暮的聊天界面。 “给你买了礼物,在东门代收点,收信人和联系方式都是你,下课去拿。” 图片是订单号截图。 江暮刚才一通撩,还送了礼物,而沈时元要把她和陌生男人牵线,怎么想都应该选江暮。 沈时元那边先冷处理吧! 这个想法,只坚持到拆快递。 故意的,那混蛋绝对故意的,他为什么不提醒她不要在宿舍拆! 还好只有程芮芮,其他两个人出去K歌了,要不然她买了套情趣内衣的谣言就会传遍全校。 程芮芮看到包装盒里的东西,很刻意地说了句:“我去趟卫生间。” 出了门,又把头探回来:“你慢慢看,试穿一下也ok!” 魏皎责怪江暮:“你为什么不预警一下!我舍友都看见了!” “带着去东门,我约的车快到了。” “我不去,我有约了。” “你没有,你的schedule上写的‘看《萨拉戈萨手稿》’,现在所有会排旧片的电影院都没上这部,所以你是一个人在宿舍看。” 魏皎火冒三丈地冲下楼,在路边找到江暮报的车牌号,怒冲冲开车门坐进去。 江暮示意司机开车后,就低头看手机。 魏皎一把抢过手机:“这么爱看论文自己在宿舍看啊。” 江暮伸手,无声地施压。 魏皎平日里矮他半截,但现在占了理就丝毫不惧他了:“你凭什么偷上我的日程账号?什么时候干的?上次拿走我手机的时候?” 江暮避而不答,反倒问她:“为什么说谎?” 魏皎恨透了他这种游刃有余,好像吃透了她会俯首称臣,报复性地在沈时元的聊天框里输入一个“好”,举起亮给江暮看,在他注视下按了发送。 没想到,江暮居然笑了,笑得很不屑。 她的攻击对他不痛不痒:“为什么说谎?” 魏皎输了一局,大脑迅速调整战术,坐直身体:“我说谎的理由和我气你偷看我日程的理由一样。” 江暮收回手,冷笑一声:“你和他们一样。” 魏皎愣了:“他们是谁?” 江暮目视前方,眼睛里空无一物:“所有人。不经大脑,混乱低效。” “哈?” 魏皎都要被气炸了,血气上涌,几次语塞,才开口说:“你一天24小时里,做任何事都很高效?高效你怎么不在电梯里看你的论文,怎么不抓紧全部时间做你的研究?是谁像个av里的色狼一样拿笔捅我?是谁自恋地拿着照片对我发情?你以为你那些照片很好看吗?我看了面无表情毫无反应,沈时元的肉体比你的好看多了!” 江暮目光刀子一样甩过来,魏皎不但不慌还爽得很。 你不是不在乎吗,不是不屑跟沈时元比吗? 江暮只紧绷了三秒,身体就放松下来。 “你们为什么都这么喜欢用拙劣的谎言做武器?” 魏皎又茫然又紧张:“你对我手机还做过什么手脚?” 等看到他勾起的嘴角,她才知道自己被诈了。 江暮知道她在想什么,说道:“也用不着觉得我诈你,不过是对自己很自信,否则也不会发给你自取其辱。” 这男人……好气人! 口舌之争终究无用,魏皎也不争这口气了,大方方承认:“你的照片,我看得心神跌宕,魂不守舍。你人长这样,有一颗聪明的大脑,你做任何事我都没法真正讨厌你。但这些不是你不尊重我的资本。答应我,以后做事考虑我的意愿和处境,不许监控我的日程,所有类似冒犯行为都不许有。不答应,前面地铁站我就下车。” 江暮不急不慢回道:“你的日程,是在等电梯的时候看到的,你忙着写,都没看见我越过你上的电梯,有点气你不把我放眼里,才拿笔逗你。” 魏皎听罢,气消了一半,软蔫蔫“哦”了一声。 “没提前告诉你……嗯,我承认即便看不到,但搞得你很狼狈,这件事很有趣。再说送个内衣怎么了?你男朋友不是亲自跑到教室里堵人吗?” 魏皎听见“男朋友”三个字加了重音,一下子怂得贴到了车门上。 江暮一改往日疏淡形象,粗暴地抓住她后脖颈,把人拉到眼前:“下车吗?” 魏皎缩着脖子,一个劲儿摇头。 “刚才威胁我?” 底线问题绝不退让! “不是威胁!是……平等往来的基础。弱国外交,也有气节。” “还知道自己是弱国?说谎?” “你自己都说不提前预警是故意欺负人了!只许你欺负人不许我……”魏皎被江暮盯毛,嘴里含豆腐似的勉强说出“反击吗”仨字。 “你怎样?没听清。” “没怎样……” “谁和谁平等?” 一说这个,魏皎就来劲了,挺直腰板刚要回答,脖子上的力道就加重几分,大腿内侧的嫩肉也被狠狠掐住,疼得她倒吸凉气。 江暮明知故问:“疼吗?” 魏皎点头。 “反击吗?” 魏皎愤怒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乌亮的眼睛深渊一般凝视着她,无形的压力从目光里透出来。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对她的压迫,一次强过一次。 “不……” 魏皎想着服个软,他该见好就收了,没想到他把她上半身摁倒在座椅上,箍着她脖子迫近:“下次骗我、威胁我,劝你在私密空间里,这样你被欺负的样子就只有我看得到。” 魏皎惊恐地摇头:“不会!没有下次!” 江暮满意地点点头,嘴唇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问:“看着照片想些什么?” 热气呼出来,魏皎加快的心跳,全被脖子上的动脉出卖给了手的主人。 “呃……想你。” “废话,描述画面。” 腿间的手加大力道,魏皎吃痛地轻叫:“不好意思说啦!” 江暮松开手坐正,魏皎以为逃过一劫,谁知对方说:“凑我耳边来悄悄说。” 魏皎心虚地通过后视镜瞟了眼司机,只见人家专业得仿佛无情的开车机器,她才放心凑近,双手还要捂住嘴。 “你脱了我衣服。” 男人正襟危坐,神色自若,正经得好像在会议上听报告:“然后呢?” 魏皎咽咽口水,硬着头皮说:“和我做爱。” “不够详细。” “……你用领带绑着我的眼睛……我……”魏皎猛地弹坐回正前方,捂着脸把头埋到了大腿上:“不行!我说不下去!” 半分钟过去,一直没有回声,魏皎害怕江暮生气,小心翼翼扭头,从指缝里看过去。 那人弯腰望着她,笑如三月春风。 -- 第9章 情趣内衣 魏皎像一个初入职场的av演员,遮着身体扭扭捏捏走出浴室。 她已经洗完澡,穿上江暮买的情趣内衣。 那是一条白色丝质绑带吊带裙,胸前装饰着蕾丝,前后两片布料用细细的丝带在腰侧连接,一弯腰就能看到两坨浑圆。 前短后长,前面到腰,后面到屁股中间,穿在臀部丰满的魏皎身上,像个掀起的帘子欢迎人入内一探究竟,特别诱人。 还有一条配套蕾丝小裤,两腰绑带,中间从小核到尾骨的部分开档。 别说,还挺仙气。 江暮把她拉到跟前,低下头去吻那片三角地带,双手走遍她的胸脯、细腰和大腿。 “坐上去。” 江暮指挥魏皎背靠床头坐好,就解开领带,递给魏皎:“给,自己绑。” 想起车上一幕,魏皎又羞红脸。真神奇,在沈时元面前说过那么多淫乱的话,可在江暮面前,连“做爱”两个字都能让人变回初恋少女。 江暮领带上有洗衣液的清香,遮住双眼,那清冷高傲的身姿却更加清晰。 “系紧点,待会松开了,今晚就别想睡。” 魏皎身子一颤,赶紧解开重新系一遍。 “系好了。” 话音刚落,她就感觉到两手被反扣,江暮用包装情趣内衣的缎带把她双手绑在了背后。 脚腕被抓着向两侧岔开,一个表面圆滑的东西被塞进嘴里,形状是椭圆的,一端还连着线。 江暮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猜得到是什么吗?” 魏皎口含异物声音混沌地答:“呃……跳蛋?” 玩具被拿出来,取而代之的是江暮的舌头。随着响起嗡嗡的马达声,震动的跳蛋隔着丝衣点上她乳尖,穴口被手指尖刮弄几下,就吞吐起江暮的两指。 魏皎的呼吸节奏都在江暮的掌控中,三个部位同时受到刺激,她这时才意识到双手多么重要。 只要伸出手抱住他,或是抚摸他的身体,她就能获得切实的互动感,她是性爱的参与者。而现在,她不过是在被人玩弄。 尽管知道面前的人是江暮,可眼不能观手不能触,入侵她身体的人渐渐从清晰的身影变成模糊的符号,一个名叫“男人”的符号。 不安与躁动交杂,而这种感觉到跳蛋塞进小穴,被抓着头发按向坚硬的柱状体时达到顶峰。 阴茎撬开她的嘴,与抓着她头发的手一起控制抽插频率。 她几次被插到喉咙,好在沈时元训练得好,只要不在喉咙里呆太久,她都不会再吐酸水。 江暮从头至尾不发一言,魏皎的嘴里不是含着舌头就是阴茎,更是说不了话,只能呜呜咽咽个不停。 她把能动的地方都调动了,手指和脚趾攥紧又伸展,腰臀像抽搐了一样乱扭,借此来抒发体内积聚的混杂着恐惧的快感。 突然,口腔被释放,上半身被压趴在男人跪坐的双腿上,他什么时候脱的衣服她都不知道。 跳蛋震动的频率被调大一档,与此同时屁股挨了脆生生一巴掌,魏皎不由得全身一阵,发出一声尖叫。 这叫声似乎提醒了男人,很快她嘴里就被放进三根手指,搅动得她再次出不得声。 拍打并未停止,力道更是只有增加没有减轻,每拍一下,小穴内都流出一股水,直到魏皎感觉两瓣屁股火辣辣地燃烧,一道电流击过,她“呜呜”着被送上高潮。 抽搐渐缓,跳蛋被抽离身体,男人扶起她的屁股,在她身后抽插起来。 但猛烈震动的玩具还没终结它的使命,小巧的前端在魏皎的股沟滑动,魏皎被解放的嘴终于能在最需要的时候尖声惊叫。 对了,这是她的敏感点,她自己都快忘了。 身后的人在那一刻被夹得紧了,闷哼一声,抽插的动作也随之一顿。 似乎是在做什么调整,他抽出阴茎等了几秒,才又重新律动。 魏皎很快就知道他为什么停了,他在缓冲快感,以防被下一个剧烈刺激弄射。跳蛋顺着在尾骨盘桓两秒,就转向下一个进攻点——后穴。 “不要!”魏皎刚一感受到特殊部位的震动,就惊叫出声。 男人当然不会听她的,不仅没停止动作,反而把跳蛋往里推了一下。肛门没有经过扩张,自然塞不进去,他只是在震动刺激的基础上加些按压。 但魏皎不知道,以为自己要被跳蛋爆菊,吓得都快哭了。 “疼疼疼!江老师疼啊!” “哪疼?”男人终于出声。 魏皎正要回答,就感觉前所未有的快感在两个穴口间流窜,男人抬高她的屁股,放慢抽插速度调整角度,开始快速进攻,这个角度和插入深度,甬道内的U点、G点和A点都被刺激到,爽得魏皎疯狂浪叫,再又一次高潮之后喷出水来。 屁股的扭动、高潮的水流、阴道的剧烈收缩,以及魏皎的娇喘,把男人带上最高点。 魏皎的手被松开,领带也被扯下,她斜瘫下去几近虚脱,这时一只手把她的脸捧起来,她才发现他还没射。 她软成一滩泥,虚虚抬起头,江暮的脸出现在视野里。 他褪掉安全套,将龟头对准她的嘴。 魏皎小臂撑在他腿上,手握住阴茎,和口腔一起用力,十几下,江暮就射了。 醒来的时候是10点40分,魏皎好久没这么晚起过了。 穿戴整齐的江暮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椅上看文献,阳光从缝隙里透过几缕,给他镀上了层金边。 真好看。 魏皎贪婪地享受这份难得的闲暇,突然,一段记忆涌入大脑。 昨天在车上,好像,大概,应该……沈时元回了信息。 她一下弹坐起来,翻出昨晚的信息。 果然!他说10点半到校门口接她! 怎怎怎怎么办! 江暮抬眼看她,慢悠悠飘出一句:“沈时元在酒店外等你。” 魏皎含着牙膏沫怒骂:“为什么你不叫我起床?!” 该说庆幸吗?幼稚的男人向江暮炫耀周末的郊游,江暮本着气死人不偿命的原则回:“人和我在一起,明天多半早起不了,建议你直接来酒店接人。” 还附了张照片:夜晚昏黄的灯光下,一个女人穿着性感的情趣小丝裙,翘着丰满的屁股睡得正香,胴体一侧放着粉红色的跳蛋,放大仔细看,还能看到干了的白浆。 没有脸,关键部位还打了码,但沈时元怎么会认不出是魏皎。 电梯里,魏皎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她有没有提前约沈时元是一回事,可江暮这么大方把她送出去是另一回事。 她问江暮:“你真的没兴趣和沈时元争啊?” 江暮声音冷淡:“我又没打算今天和你过,为什么要浪费精力跟他争?对了,作业发你邮箱了,周一下编程课之前交给我。晚上十点后空出来,有问题的话我会找你。” “……哦。” 魏皎想起来了,他说他没兴趣恋爱。 床伴的好处就是既能安全解决生理需求,又不用花心思陪伴。 她是床伴,不是女朋友。 可她跟沈时元也是肉体关系,沈时元就会表现得在乎她。 而江暮只想让她做个听话的人形飞机杯。 托他的福,她现在倒是知道,景仰了四年的精神偶像,是个怎样的变态抖S了。 其实第一次的晚上就知道,哪里的正经老师,会在办公室里热吻没说过话的女学生,还毫不犹豫地把学生推上床,伦理道德、社会规训,全然不放在心上。 只是被男神光环和诱人美色迷昏了头,才相信他睡学生、侵犯别人隐私,但他是个翩翩君子。 -- 第10章 恋爱的酸臭味 第一次见到两个水火不容的人同画,本以为会张牙舞爪,结果异常平和。 江暮把魏皎送上路虎后座,就走向几步外自己约的车,全程没和沈时元交流。 魏皎一上车,就察觉出司机的特殊气场。古铜色皮肤,棱角分明的雕塑脸,宽松休闲服也遮掩不住的强壮肌肉。 很好摸的样子。 正犯花痴,腰上嫩肉被狠狠掐了一下,疼得魏皎痛叫,然而刚醒没多久,嗓子还有点沙哑,叫出来愣是有一种色情的娇吟感。 想到那张照片,沈时元裤裆可耻地鼓了。 “几点了?” 魏皎三分钟前刚洗的脸,皮肤上还有一层没彻底吸收的保湿水,阳光照过来,晶莹剔透,白里透红,嫩得像刚绽开的荷花瓣。 她瞪着胆怯的双眼,可怜兮兮看着他。 沈时元一把薅过魏皎左腿,在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就把她按在了身下。 魏皎腿架在沈时元腰上,呆愣几秒,随即发出杀猪般的嘶鸣—— “救命啊!有人强奸!有人违反交规!不要不要不要,贺先生你说句话!” 开车的果然是贺沁,他不置可否地笑道:“魏皎你好,初次见面。” “不不不,不是初次不初次的事!啊!” 下体一凉,小穴传来异物入侵的阻塞感。沈时元帮她摆正内裤,拉上牛仔裤拉链,心满意足地坐正。 “开车吧。” 魏皎僵硬地转过头:“你塞了什么?” “你应该很熟悉,昨晚不才用过?” “江暮——!” 沈时元不屑地笑笑:“别说我没提醒你,你那个道貌岸然的江老师就是个禽兽,早点认清他真面目,早脱离苦海。” 魏皎心想,谢谢提醒,已经晚了,但嘴上还是不饶人:“肯定你先干了什么。” 沈时元摊摊手,不作辩驳。 车子驶上主路,二十分钟后开进商场地下车库。 沈时元说:“今晚在山庄过夜,洗护用品那边都有,给你买点换洗的衣服。” 魏皎警惕地往后缩,恨不得把后背贴车座上:“你想在商场里启动这玩意。” 沈时元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这个主意不错,谢谢提醒。” 魏皎死命拽住车顶安全扶手,一副“我不下车你看着办吧”的姿态。 沈时元叹口气,掏出遥控,用最低档启动了一秒。魏皎身子一抖,刚要骂人,就见他把遥控递给了贺沁。 “他拿着它,留在这。” 在老家的省会城市读了三年重点高中,又来首都上大学,在大城市的四年多里,魏皎一次也没逛过商场。 知道买不起,就不来自讨没趣。 听说过那些网红、大款,一件衣服几万块,但真正身临其境魏皎还是惊了。 因为沈时元体贴地带她来的轻奢区,一两千一件的衣服,商场里居然人满为患,结账的柜台要排队! 魏皎心拔凉拔凉的,原来在这座城市,她这么的底层。 沈时元看着攒动的人头不耐烦地咂嘴,趁魏皎没反应过来就拉她换到了奢侈品区。 人指数级减少,店员的服务态度指数级上升,当然,主要是因为沈时元杵在边上。 魏皎指着一件八千多的毛呢连衣裙,跟沈时元说:“虽然都是不值,但我觉得刚才那件两千的更不值。” 后者拍拍她的脑袋:“有眼光嘛。” 这时,店员拉着一个滑轮衣架过来,双手叠在小腹,对沈时元鞠着30°躬,说:“按小姐的码号找来了所有当季新品,请沈先生挑选。” 魏皎看呆了,这小姐姐真是又漂亮又有仪态,说话悦耳动听,比她更像穿得起奢侈品的人。 她走上前,拽拽沈时元衣角:“不要了吧?” 沈时元言简意赅:“要。” “好贵的。” “不贵。” “在学校里没法穿。” “放家里穿给我看。” 魏皎撇嘴,小声嘟囔:“在你家里没机会穿衣服。” 沈时元听见了,恍然大悟道:“差点忘了,得再买两套内衣和睡衣。” 魏皎正想回绝,但看到沈时元拎着两件毛衣认真比较的眉眼,又想起江暮的时而霸道时而冷淡,一下子想开了。 买件八千块的衣服,对沈时元来说就像她买块两块钱的糖果,实在算不得什么大礼。 他没有直接甩银行卡命令她去买,而是花心思帮她挑选,就算是有钱人打发时间,顺便为兴头正浓的性爱游戏点缀装饰,这份心也足够可贵。 最后,衣架上,只剩一条复古喇叭裤,一件毛衣,一件针织开衫和一条毛呢连衣裙。 “去试。” 店员眼尖地拉起推架带路,沈时元从后面抱住跟着店员的魏皎:“是那个东西让你今天这么听话?” 不是!魏皎必须打消这种要命的误会,覆上腰间的大手,柔情万种地看着他:“想让你开心嘛。” 沈时元很吃这套,推她进试衣间前捏了下她的胸表示满意。 不得不说,贵有贵的道理。 撇开裤脚的精细走线、毛衣纹路与底色的顺滑过度、毛呢料子的柔和不扎人这些早有预料的好处不说,魏皎惊讶地发现,格纹针织开衫系上扣子后,两襟的格子完美衔接上了,没有一丝一毫的错位! 细节决定成败这句话真没错,论款式与设计,这些大牌衣服和平价时尚快消品之间并没有天差地别,但奢侈品每一个细节都彰显着设计师的灵巧用心和极致追求。 它们把穿衣服的人打造得有一种浑然一体的精致,魏皎看着镜子里陌生的自己才明白,原来有些时候,气质真的可以用钱堆。 刚才还是暗自和江暮较劲,现在就……真香。 魏皎小心翼翼脱下最后一件,生怕剐坏针织棉线。 走出试衣间,魏皎看到店面另一头的沈时元边上多了个女人,大冷的天,光着两条长腿,脚踩红底高跟,紧身连衣裙勾勒出傲人的曲线,一个胳膊挂着价格不菲的貂皮大衣,一个胳膊勾着沈时元。 魏皎走近一点,听见女人说:“清淡素菜和山珍海味都要有嘛。或者……” 女人拿大衣的手往沈时元的方向一伸,不用跑正面看都知道在摸哪。 “等素菜吃腻了,再招呼山珍海味上桌啊。” 沈时元说:“我不知道这盘素菜什么时候吃腻,倒是知道你已经吃腻火锅了。” 女人身子明显一僵,悻悻地收回了手。 沈时元转过身:“试好了?” 魏皎尴尬一笑:“好了。” “喜欢哪件?” 这……能说都喜欢吗? 知道她脸皮薄,沈时元也不再问,直接越过她,招呼店员全装起来。 女人恨恨地瞪了一眼沈时元,毫不避讳一旁的魏皎,拿起手机给小姐妹发语音:“操,现在行情变了,男的都喜欢打扮成大学生的鸡了。” 魏皎心里破口大骂:你才是鸡!哦不对你真的是鸡。可我也真的是大学生!还是学霸谢谢! 沈时元一手拎着两个大购物袋,一手牵住魏皎走向另一家品牌店。 “还差一双过膝靴和一双平底鞋,一个配裙子一个配裤子,怎么样,替你想得周到吧?” 魏皎没搭茬,反问:“什么是火锅?” “半只耳听说过没?” 魏皎忙点头:“全国连锁的火锅店,去年寒假还开到了我们县的镇上,开业那天我们一大家去看,好气派呢。” “老板李贸良,刚才那个是他情妇孟丽。” “哦~她想找下家了。” “她16岁开始跟李茂良,八年了,终于混了套房,就不想继续了吧。听说姓李的性癖古怪,在他身边没有呆过半年的,这女人也算很能忍了。” 魏皎摇头扼腕:“殊不知刚出虎穴,又入狼口啊!” 沈时元装作不介意地抬手,购物袋精准撞上魏皎两腿之间,守在穴口的跳蛋被敲击进半寸,在公众场合起了反应,让魏皎有一种所有人都知道她出水的错觉,又臊又兴奋。 她赶紧转移话题:“你怎么认识她的?她看起来不认识你。” “说是情妇,可留在身边八年哪能没半点真心,男人这种动物,口味变得比猫都快,能有两年不腻就称得上用情专一了。混上流圈子的,多少都会多留意这种枕边人,有时候能管大用。” 魏皎以为沈时元就是见天花天酒地的纨绔,没想到也挺有心思。 两个人已经进了鞋店,沈时元一眼相中一双黑色绒面过膝靴。 魏皎坐到皮质软凳上,弯腰去解鞋带,才弯下一半,就感觉到跳蛋被她的动作往里去了点,当场僵住。 沈时元看出她的窘迫,坏心眼地在旁袖手旁观。 魏皎当然知道他的心思,慢悠悠坐直,撒起娇来:“时元,帮我换鞋。” 受用的愉悦和被拆招的狼狈,两种情绪同时出现在沈时元脸上,别提多精彩,看得魏皎捂着嘴咯咯直笑。 沈时元在她腿边蹲下,仰望她的脸:“你真可爱。” 魏皎眼睛瞪得大大的,红着脸偏过头去。 “好看。” 沈时元保持蹲姿看着镜子里的魏皎,两人视线在镜子里相交,相视一笑。 恋爱的酸臭味。 虽然不是真正的恋爱,但魏皎也闻到了那股独特而迷人的气息。 又买了两双鞋、两套内衣和配套的家居服,两个人回到了停车场。 电话响起,沈时元吩咐魏皎:“你先上车。” 说完走到一旁,接听电话。 那边的人怒气冲冲:“沈大少爷,我没得罪你吧?一小时不到你让我亏了两千万。” 沈时元语气森冷:“管好自己的女人,我以为是咱们圈子的共识。” 李茂良声音一顿,猜到多半是自己理亏了,用不着和孟丽确认,直接认栽:“不好意思,女人头发长见识短,沈少爷别上心。您指点指点,回去我教育她。” “谈不上指点,就是不喜欢一只鸡拎不清身份,动手动脚的弄脏我衣服。” 那头的李茂良脸色难看得跟屎一样,要知道那孟丽拿房本的时候一口一个“亲老公”,忠心表得感天动地。 两千万加一套市中心市值过亿的顶楼大平层,够那女人受的了吧? 魏皎在他这儿什么身份另说,管他的人叫鸡,也不瞅瞅他什么层次,李茂良什么层次。 可也不能明着说是为魏皎,一方面给她招记恨,另一方面让李茂良脸上没光。 正好那女人自己挖坑自己跳,就不能怪他了。 -- 第11章 更衣室 “特种部队?!那是不是执行过很多国家级机密任务?和境外危险势力火并那种?” 魏皎抓住副驾座椅,歪着头亢奋地看着贺沁。 “没有那么神秘,其实还是抢险救灾之类的任务更多。” “没有和境外势力交锋?” “有过接触,但火并是极特殊的情况,一般都会避免。” “那你最危险的一次是什么时候?啊……是机密吧?” 贺沁面带温煦的笑容,耐心回答着好奇宝宝一个又一个问题。 “应该是在巴基斯坦的一次吧,具体的就不能说了。” 魏皎搜索了下记忆库,转转眼睛,忽而兴奋地拍拍贺沁肩膀:“撤侨!” 贺沁愣了一下,又笑了:“是那件事,但我的任务和撤侨无关。看不出来,你还挺了解国际局势,也有很强的联系推理能力。” “嘿嘿,我……啊!” 猝不及防遭到攻击,魏皎屁股都从座椅上弹了起来。 “贺先生,你……” 斜靠在另一角的沈时元突然出声:“是我。” 魏皎看看双手稳握方向盘的贺沁,又看看拿着手机打游戏的沈时元,懵了。 后者坏笑:“谁告诉你只有遥控器能遥控?就不能是手机APP吗?” 魏皎瞪大双眼,冲蹬在副驾靠背的长腿用力一锤,拳头还没落下,快感就从下体冲上大脑,魏皎抓着前面的座椅,从娇喘不休的缝隙里艰难求饶:“不、不要、震了!” “你当着我面勾引我兄弟,我得提醒下谁才是能让你爽的人。” 魏皎小穴里汩汩流水,情急之下说话都不顾羞耻了:“你不是说他想要我吗,还安排这次出游,怎么这会儿吃起干醋。” 贺沁悠悠说道:“那个……你们俩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震动停止,魏皎额头涔涔冒汗,咬牙切齿地叫道:“沈、时、元……” 元凶扔下手机一边拍手一边大笑:“你居然真的信他想睡你,哈哈哈哈哈……” 魏皎怒不可遏:“那晚他在楼上也是假的了?!” 沈时元还在捂着肚子笑,贺沁不好意思地说:“呃,如果是你们的第一次,我的确在,因为他原本什么都没打算做,是说看你……” 魏皎连忙摆手,制止贺沁说出更多让她直不起头的话。 笑够了,沈时元凑到魏皎跟前,掰着她下巴让她脸朝贺沁,问:“动心没有?” 贺沁赶紧替她解围:“阿元,别逗她了。” 沈时元一脸欠揍的表情:“那你动心没有?” 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沈时元推开魏皎,扒着前排两个座椅探过身去。 “操,你硬了。” 贺沁从后视镜里白他一眼:“你让她叫那么久,我又不是太监。” 沈时元当然不会怪罪贺沁,只是一个人窝在角落,不为人觉察地烧起无端闷火。 他莫名觉得很躁,对贺沁说:“开窗,你也降降火。” 谁知贺沁说:“魏皎头上都是汗,外面这么冷,吹了风会感冒的。” 魏皎赶忙说:“谢谢贺先生关心,不过你还是开吧,憋着很难受的。” “我没事,你先擦擦汗。”说着,贺沁向后伸手递去一包纸巾。 “谢谢。” 这俩人一来一回的对话,沈时元更加恼火。 他板起脸,说:“前面就快下高速了,要是实在难受,魏皎乐意的话也可以帮他解决。” 贺沁嗔怪道:“哪至于,一会就没事了。魏皎你别在意,他乱说的。” “我没乱说,你们俩想干嘛都行,反正魏皎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倒不如说你要是分走一部分魏皎的精力,让姓江的见得着吃不着,我会很高兴。我和你不是没睡过同一个女人吧?” “沈时元……” 沈时元知道她要说什么,连忙截住话:“诶,别说我不尊重你,我就是尊重你才让你自由选择,你喜欢他的话我不拦着。我就是跟你们俩声明,我完全不介意。” 魏皎这会儿清醒了,江暮也好沈时元也罢,全不是好东西,什么恋爱的酸臭味,都是泡沫。 一直到私家山庄停好车,魏皎都没和沈时元说话,中途他倒是趁贺沁下车去厕所拿出了魏皎体内的跳蛋。 两个男人下了车就开始从后备箱搬东西,魏皎走过去,问贺沁:“带的都是什么呀?” “串好的串,庄子里有烤架和碳。中午了,饿了吧?” 魏皎没吃早饭,还真有点前胸贴后背了。 “有什么我能帮手的吗?” “你会烧炭吗?” 魏皎忙点头:“会啊!” 贺沁笑了,两排大白牙衬着古铜色皮肤,特别健康爽朗。 “你给人的惊喜可真多。” 贺沁从储物室把东西搬到后院,沈时元从车里搬食材调料,魏皎正要拿起火钳子,就被贺沁抢过去:“开玩笑的,哪能让女生干粗活,你去拿饮料吧,一楼厨房的冰箱里,拿几罐啤酒,别的你爱喝什么拿什么。” 魏皎借机观摩起这栋山庄,他们现在在主楼,是个三层楼,大门外是流水花园,进来的时候好像还看见了温泉。 主楼一层空旷开阔,除了一间厨房一间卫生间一间储物室,就没别的房间了,厅里有沙发、吧台和一面巨大的投影屏幕,看来偶尔会做party会场用。 从大门对面一侧的落地窗出去,就是宽阔的庭院,三人烧烤的地方,抬头能看见雾气环绕松苍柏翠的万灵山。 除了拿冰饮,贺沁真的全程没让魏皎忙活。 咬下贺沁递来的第一口肉串时,魏皎觉得自己没帮忙是对的。她厨艺也不算差了,以前在家也没少自制烧烤,但贺沁这火候和时间掌握得太绝了,外焦里嫩,肉香由内而外散发,酱汁刷的时机也绝,趁表面那层烧熟之前,很好地渗透进肉里。 “你怎么烤得这么好吃?” 贺沁谦虚一笑,沈时元插进来说:“他现在是野外求生专家,户外美食没有他做不好的。卢念容在他做指导的真人秀里吃了一次他的野炊,就苦追了他一年。” “卢念容,那个古装剧一姐?!” 沈时元神秘兮兮靠近,压低声音说:“你可以吹一年了,卢念容都色诱不到的男人被你叫硬了。” 贺沁:“我听见了。魏皎,别信他的,我只是个正常的男人。” 沈时元一拍巴掌:“哎!你现在该承认了,你和卢念容有过一段。” 贺沁不再理他,闷声烤串。 吃饱喝足,三个人就往山上去。 万灵山是B市远郊里最负盛名的名山,一年四季景色都美不胜收。 路上,沈时元给魏皎讲贺沁的“丰功伟绩”。 从特种部队退役后,极限运动和户外徒步爱好者的他,就做起野外求生专家和极限运动员,虽然大多数项目他都玩得转,但专攻的还是极限摩托,偶尔会给相关类型真人秀做顾问和安全指导。 按沈时元的话说,就是“女明星眼中的大卫”。 说完,又补了句:“当然,那里的尺寸比大卫大多了。” 跟沈时元比,贺沁稳重多了,任他照实描述也好夸大其词也罢,都一律不肯定也不否定。 但他又没有同样沉稳的江暮那种骨子里的冷淡,不知道跟健美的外表有没有关系,他给人的感觉就是耀眼的太阳。 三人趁天黑前回到山庄,晚饭吃了贺沁做的小炒,歇一会,沈时元就带魏皎去温泉了。 整个山庄的设计都偏古风,温泉小院更加古色古香,白墙灰瓦,进院门是一个流水庭院,面前是一左一右两个对称的窄门,墨蓝门帘上白色行书标着男、女。 更衣室里一面是洗手台,一面是带衣架的储存柜和长凳。 女生脱衣服慢,魏皎刚脱完上半身,沈时元就已经光溜溜在一旁看着了。 “这更衣室怎么还分男女?”魏皎勾腿褪下内裤问他。 沈时元皱眉:“你好淫乱啊。” 魏皎转头怒视:“是觉得你淫乱!肯定没少带女孩……” 她说不下去了,男人那里已经一柱擎天。 沈时元长手一伸,就把人勾到了怀里,推揉几步,压到了洗手台边。 “吃味儿了?” 魏皎臀缝贴着肉棒,两只小白兔被抓在男人手里,她哪敢否认。 都说女人善妒,男人也没好到哪去,只不过一个是因为安全感,一个是出于占有欲。 知道她不是他的,也没打算独占,可只要她表现出些微的在乎,男人就会征服感爆棚。 沈时元手握龟头,在魏皎穴缝上划来划去,不时还挤开门缝推弄,两人分泌的体液就在股间交缠。 魏皎舒服得发出两声闷哼,享受这难得温和的缱绻,突然,屁股上一下火辣辣的疼,沈时元毫不怜惜地拍打着她的屁股,阴茎捅进小穴大力抽插起来。 魏皎吃痛地嚎叫,不止是屁股疼,她里面还没完全湿润,沈时元插得又深又快,没有足够的润滑,内壁和穴口都被摩擦得要烧起来。 撑在洗手台上的手向后够,虚空中抓了几下才抓到沈时元,他把她干得多疼她就掐得他多用力。 “求你轻点,好疼啊。” 身后的男人冷哼:“江暮打你就不疼?” “啊?” 魏皎的脑子根本无力思考,又一下烧痛从臀部传来,她才想起,昨晚那里被江暮狠狠“疼爱”过。 沈时元看着两坨圆润白嫩的肉上无比扎眼的微红掌印,气就不打一处来,可同时,别的男人在她身上留下的淫靡印记,又让他有种被NTR的兴奋。 魏皎撑在洗手台上,在镜子里看着自己胸脯被男人顶得前后乱晃,白天爬山出的一身汗还没洗净,汗味混杂着男女爱液的味道在空气里流窜,魏皎被这色情得不行的画面和味道感染,小穴里淌出一股股水,虽然不够猛兽在她体内肆虐的,但至少不疼了。 老实讲,江暮昨晚那近乎凌辱的做爱方式,让魏皎心理上获得极大快感。 尤其是,江暮是她仰望的男人,她感受得到,他自始至终没打算与她平起平坐,对她体贴呵护,但她心甘情愿被他征服。 可她没想到沈时元的粗暴也能让她愉悦。 她在性知识科普课堂、在女性博主的贴文里、在BBC的性教育纪录片里,学到的都是平等性爱,共同攀登快乐的高峰。 而现实是她像个荡妇,在男人的侵犯里收获欢愉。 沈时元抬起她一只腿,微微屈膝,调整过姿势,他每一下顶得更深,直接戳到子宫口附近那个敏感点。 魏皎低头就能看到沈时元的肉棒在她体内进出,淫水因为肉棒过快的插弄被甩到腿上、地上、洗手台的侧壁,画面比AV特写还刺激。 沈时元喘着粗气问:“我干得你爽吗?” “爽,好爽。” “我操得你爽还是江暮操得你爽?” 魏皎被插得思绪混乱不清,还要分出精力维持打软的右腿能站稳在地,朦朦胧胧地就说了真话:“都爽。” 突然,甬道里一空,她转过头去看,沈时元居高临下冷冰冰俯视,她才意识到说错了话。 要命,小穴被男人阴茎撑开,一时还合不上,空虚得让人想找一切东西把它填满。里面被沈时元龟头戳刺的点痒痒的,快要把人折磨疯。 魏皎搂住沈时元的脖子,贴着他抬起一只腿勾上他的腰,扭动屁股,可沈时元不为所动。 能填满她的东西就挺立在她腿间,可男人不愿意插进去,她毫无办法。 “操我。” 沈时元移开目光,不理她。 她扳回他的脸:“操我。” “取悦我,我高兴了就操你。” 魏皎跪下来,含住肉棒吞吐起来,一手放在唇端撸动,一手不安分地插进自己小穴抠弄。 沈时元用力挺腰,把龟头塞进她喉咙,然后就按住她的头不动了。 肉棒卡在喉咙间不动,又恶心又憋得慌,魏皎痛苦地抬起两只手推他的胯。 沈时元声音冷酷:“你不是觉得舔几下就叫取悦吧?放手。” 魏皎赶忙松开手,使劲把反胃的劲儿往下压。 咽喉因为异物阻塞开始痉挛,咬得沈时元差点射出来,他深吸一口气,抽出肉棒,轻捏龟头压住冲动,才拉起伏在地上干呕的魏皎,再次插了进去。 魏皎没想到还有一轮,委屈得眼泪都出来了,用被侵占的喉咙勉强挤出两声抗议的呜咽。 沈时元一点都不心软:“我不操你,谁允许你去抠穴了,嗯?” 魏皎含着肉棒轻轻摇头,表示再也不犯了,再插下去沈时元也忍不了,见好就收,不然兔子急了真会咬人。 他捞住她的腰,把人翻个个儿提了起来。 魏皎手虽扶着洗手台,脚却是悬空的。沈时元比她高不少,站立体位要屈膝迁就她,这时把她屁股提到和自己胯一样的高度,可以把全部力气用到腰上了。 肉棒重新插进湿哒哒的小穴,魏皎满足得长呼一口气。 沈时元的撞击比刚才还迅猛,阴囊一下击打在阴唇上,肉体相撞的啪啪声大到盖过交合的水声。 魏皎的叫声支离破碎,一声没完,就被顶出另一声,身体激烈地颤抖,阴道一阵强烈收缩,高潮的爱液就喷上沈时元的龟头,激得他再也忍不住,低吟一声射了出来。 阴茎抽出,堵在里面的精液和淫水混合着,一股脑顺着魏皎大腿流到地上。 -- 第12章 贺沁真面目 小楼三楼的露台上,贺沁喝着酒,看不远处露天温泉池里的肉体交缠。 魏皎背靠池边,沈时元托住她双腿摆动腰部。 他常年训练射击,视力比一般人好,此刻清晰地看到魏皎极不情愿地扭动身躯,用手推沈时元的头,半分钟后,挣扎停止,脑袋往后仰去,沈时元抱着她下半身不住抖动。 他射在她里面了。 两个人回二楼的房间又折腾一次,沈时元这一晚上做了三次,射完就倒头睡死过去了。 魏皎高潮的次数不比他少,更是累得一丝力气都没有,可第三次沈时元射了她全身,她只好忍住困倦去洗澡。 在走廊瞥到刺眼的光,往下一看,贺沁正在用大厅的投影看电影。 刚要推开浴室门,楼下响起贺沁的声音:“还没睡吗?” 贺沁从沙发里仰起头,荧幕的冷光把他棱角映得更加鲜明。 她轻声说:“洗完就睡,你也早点休息。” 泡在浴缸里,升腾的水蒸气和暖和的水温让魏皎几乎闭眼睡过去。 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后:“别睡着,我不喜欢奸尸。” 魏皎吓得差点从浴缸里弹起,就见贺沁坐在浴缸边,手在浴缸里拨动。他嘴角勾着柔和的弧度,撩起一抔水滑落到她赤裸的胸前,那片皮肤上全是沈时元亲吻的痕迹。 “阿元有时候就像个孩子,不过,要不是他的孩子气,还真没法让他说出不介意那句话。” 魏皎听得心里咯噔一下,现在的贺沁明显和白天不是一个人,一种野兽般的危险气息,包裹在这个男人身周。 “你……是贺沁吗?” 男人抬起头,温煦的笑容和白天竟是别无二致:“我当然是。” 可以排除多重人格了,听说多重人格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名字,而且自我意识非常强。 瞎蒙乱猜的时候,贺沁身子已经压过来。 粗粝的手从腰间一路往上滑,握住了胸前柔软。 “等会!”魏皎喘着粗气,说:“他不介意,可我介意!” 脖子被贺沁用力一嘬,魏皎免不了兴奋,叫声里三分痛七分娇。 “我不如阿元吗?” 魏皎一面和男人向下滑的手抗争,一面急匆匆解释:“不是,贺先生,你很好,是我不行。” “可我觉得你行。” “这种事要你情我愿的!” 贺沁停下动作,虽然手掌已经覆在了两腿间的媚肉上,但他仍然一副刹住车的样子。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是真心喜欢阿元吗?” 魏皎有点难以启齿。 “不是,如果我先认识贺先生,高兴还来不及。但我……” “我和阿元认识,你尴尬?” “有点吧!” “江暮和阿元也认识。” “不一样,他们关系不好。” “但认识。” 魏皎脑子短路了几秒,就这几秒,贺沁已经含住她的乳头,手指向里面戳去。 穴口洗得干干净净,但往里摸还是能感觉到黏稠。 “以后阿元在里面射了,把这里也洗洗干净。”说着,贺沁在甬道了勾了勾手指。 魏皎此刻大脑极其混乱,手也在阻拦男人进一步入侵和摸上坚实的胸脯间进退两难。 “好。不是,不好。也不是……” “你吃药了吗?” 魏皎还以为他是关心,如实回答:“在吃短效的。” 说完她就反应过来了,赶紧改口:“没有!没吃!” 贺沁笑了:“已经在让我戴套与不戴之间选了吗?” 魏皎最后一道心理防线,被贺沁脱完衣服的裸体击溃了。 江暮和沈时元身材都很好,但江暮的肌肉是为保持最佳精神状态锻炼出来的,目的达到,多一寸都不练,沈时元是没有赘肉,上下身比例绝佳。 眼前这个肉体,才是真真正正健美的倒三角身躯,八块腹肌紧致鲜明,往下看,股四头肌结实有力,往上看,胸肌挺括,肱二肱三肌理分明。 魏皎忍不住摸了摸两个大臂,江暮和沈时元的胳膊,她都能抓住使上力,但贺沁这个臂围,她只能扶不能握。 听说肌肉男丁丁都小,不知道…… 跟着魏皎的视线,贺沁脱下了最后一层遮罩,早已硬挺的阴茎在内裤退到一半时就弹了出来,昂首挺立。 魏皎看得眼睛都直了,三秒钟后,她倒吸一口凉气,两腿一缩,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出了浴缸。 人还没出浴室,就被贺沁摁在了地上。 魏皎哀嚎:“不行!太可怕了!我不行!” 贺沁握着她胸前两坨肉,骑坐在她身上:“你行。” 魏皎后腰都感觉得到那个东西的尺寸,拼命挣扎。 “真的不行,我今天很累了。” “不用你动,我动。” 呸,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然而她连江暮都拧不过,更不要提贺沁,后者提小鸡似的就把她翻身抱起。 魏皎还在不认命地踢腿扭肩,贺沁冷冷说了句“再乱动就插着你上楼”,她吓得立马安静如鸡。 贺沁把她一路抱进三楼房间,气都不喘。 他把她放到床上平躺,脸埋进两腿间,舌尖开路,舌头灵巧地钻进蜜洞。 确实,被沈时元那么卖力地操了一整晚,穴口有一点点充血红肿。 但他今晚打定主意要上她,不会怜香惜玉。 舌苔与光滑柔软的内壁摩擦,舌尖在U点的位置有力地顶弄,配合肉粒上按揉的手,魏皎的紧张感逐渐消退,晶亮的爱液从阴道里流出。 贺沁的技巧很厉害,舌头像水蛇一样在阴道里进出,攻击每一个可能激发快感的点,嘴唇用力吸吻穴口的小蝴蝶。 魏皎在层层快感中扭动腰臀,淫水一股接一股地往外冒,洇湿了床单。 贺沁看时机到了,换个姿势把她抱坐在怀里。 魏皎以为他要进入了,不安地看着挺立的巨型武器,害怕它毫无预兆地攻入,贺沁扳过她的下巴,柔声说:“看着我。” 魏皎胸脯一起一伏,尽量把目光定在贺沁刀削斧凿般的脸上。 贺沁的吻细碎地落在唇角、脖间和酥胸,手指代替舌头进入花径,探寻最敏感的那个点。 性兴奋的状态中,那一块粗糙已经不再躲藏,他勾起手指,集中攻击那个地方,指腹顶在G点,用手腕的力量做起撞击动作。魏皎紧紧搂住贺沁的脖子,呻吟声连绵不绝,在他手指的抠弄中,快感袭来,一股热液喷到了贺沁手心。 魏皎喘着粗气,软软挂在贺沁身上,想要休息一会。可贺沁没打算停手,闲着的左手轻抚了两下魏皎的背,就又对着G点开始了顶撞,魏皎腿都开始打颤,呻吟声从婉转的娇媚变成难捱的喊叫。 如此反复,贺沁把魏皎弄得不停歇地喷了五六次水,两人腿下的床单一片泥泞。 他轻轻一托,就把她的屁股抬起来了,龟头对准穴口,按着她往下坐。可魏皎全身的力气都因为连番高潮被抽干了,身体又本能地抗拒尺寸惊人的肉棒,贺沁试了几次都没插进去。 没办法,只好再把人放平。 带着魏皎往里躺了躺,避开那一大片水渍,贺沁用手把魏皎小穴扒开到最大,挺着腰插了进去。 魏皎早就没了思考的力气,但还知道他在做什么,小手徒劳地一下下推着男人的两膝。 多亏刚才流出的那些水,贺沁的龟头稍一用力就被小嘴包裹住,他握住魏皎的胯,一面提臀往里撞,一面把人把自己身上拉,两股力同时发作,那直径比魏皎三根手指还粗的肉棒硬生生顶进去了一个指节。 魏皎感觉到下面吃进了个很大的东西,穴口被撑得很胀,她不知从哪冒出一股力气,抬腿踹了贺沁腰一脚,把贺沁的肉棒蹭了出去。 贺沁刚感觉到舒服,不期然被赶出了身体,不由得粗暴起来,抓起魏皎的两腿用力往自己这边拽,又再分神制住不安分的两只胳膊,一通折腾,魏皎身上被掐出大大小小的红印。 力气用光了,她也就不再挣扎。贺沁重新插入,看着她一身伤也不免歉疚,于是动作更轻柔耐心了些。 用龟头在穴口抽插几十次,等她适应了才再进去一节。 魏皎眼泪都出来了,哑着嗓子控诉:“你太大了,我下面好胀。” 贺沁亲亲她的眼角,爱抚她的头发,说:“你是不习惯,习惯了就会喜欢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终于感觉包裹自己的甬道不再过分狭窄,阴茎的四分之三都被小穴吞进去,他左右动动,见魏皎没再痛苦地皱眉,便尝试起大幅度的缓慢抽插。 她全身掐伤,他也没好到哪去,胳膊和后背全是触目惊心的抓痕。 适应了他直径的甬道,此刻十分温暖舒适,璧肉以恰到好处的紧致吸附在棒身。 魏皎一声接一声的娇吟刺激着贺沁的听觉神经,他重新坐直,看着穴口被撑成他的形状,粉嫩的穴肉被他的肉棒带得翻进翻出,心理得到巨大的满足。 龟头几次顶到子宫口附近的A点,魏皎双手死死抓着床单,迎来又一波高潮。 贺沁像沈时元第一次操她那样,把她双腿抬到肩上,用丰满的阴唇挤出又一截通道,把他顶进不去的那一小段肉棒也摩擦到,用这个姿势抽插了五分钟,精液喷射在了子宫口,把魏皎烫得抽搐不止。 -- んāιτāиɡsんùωù,còм 第13章 桌下 沈时元醒来的时候,魏皎就睡在他身边。起初他还没发现异常,绕到魏皎那边捡睡裤的时候,他才注意到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 他认识贺沁太久了,几乎一瞬间就明白了掐痕的来由,大步流星冲上楼,在四层健身房找到了贺沁。 对方赤裸上身,正坐在器械上练胸肌,背上胳膊上都是血道。 沈时元走近冷哼:“半夜逗别人家的猫,被挠了?” 贺沁瞟他一眼:“我怎么记得那是只小野猫。” “爽吗?” 贺沁舔舔嘴唇,做出回味的表情,笑道:“不错。” 沈时元对着抓痕最密集的左臂毫不留情给了一拳:“我他妈早跟你说过,她喜欢江暮我没办法,但我不想再跟别人分。” “你说了不介意。” 沈时元被堵得没话说,一言九鼎,气头上的话也没有收回去的道理。 贺沁占了理,就给他台阶下:“在山里呆了一个月,回来第一次见着女人。你让她就在我耳边浪叫,还得看你俩露天表演,真忍不住。” 沈时元找了个最近的器械坐下来:“你不是跟陈玉珏那个节目组出去拍摄吗,怎么,找不到机会睡一块?” “腻了。”Π2QQ.C◇м “都成饿狼了还挑食?” 几组无氧做完,贺沁站上跑步机。 “我不想挑,我的那个不答应啊。再说,明确断了往来的女人,不能再纠缠不清。” 沈时元指着他鼻子恶狠狠地说:“我告诉你贺沁,睡她可以,再把她弄得浑身是伤,你就别想再见着她。” 贺沁不吃这套威胁,望着沈时元离去的背影喊:“我做不了保证,你想办法保护吧,不过她要是自己想吃我的宝贝,你也没辙吧?” 魏皎感觉到腿间阵阵湿痒,从睡梦中转醒,一低头就看见沈时元的头在下面动来动去。 “醒了?” 魏皎迅速收起两腿,在床头抱坐,一副母鸡护崽的姿态保护自己的小妹妹。 沈时元爬过来,把她抱到怀里,嗔怪道:“把我当什么人了,帮你上点药,防止发炎。” 魏皎看看他手里的小药盒,确实觉得小穴清清凉凉,没那么烧了。 昨晚的记忆回流,她又警惕地缩起身子:“我……” 沈时元用吻封住了她的话匣,拍拍她的头:“饿吗?” “有一点。” “下楼吃饭。” “好。” 四角长桌,沈时元坐她旁边,贺沁坐她对面。观念再怎么开放,和同一晚睡过的两个男人同桌吃饭,还是有点尴尬。 两个男的倒是看起来心照不宣的样子,有说有笑地聊着贺沁刚参加完的真人秀。 虽然听到明星八卦和行业秘闻,对娱乐圈兴致缺缺的魏皎也几次想插话,但最终还是决定闷头吃饭。 想着到学校之前都装鸵鸟,结果捧起碗喝汤的时候,对面突然伸过来一只脚,架到她椅边,脚趾隔着家居裤在她腿间揉踩,把内裤都挤进了肉缝。 魏皎差点把汤洒到手上,又羞又气地抬头怒视贺沁。 前一天还谦和有度的男人,现在彻底换上一张邪魅的脸,勾着唇角,一面调戏她一面动嘴唇。 魏皎读懂了这个简单的唇语:“爽吗?” 沈时元刚起身去厨房拿啤酒,但距离不远,有什么声音一定听得到。 她不敢说话,一抬腿,左腿搭上右腿,顺道把贺沁的脚踢开。 贺沁不会就这么黔驴技穷,脚一拨一甩,就把魏皎翘着那只脚的拖鞋打到了自己椅边,脚趾和她的脚趾开始了情色意味浓厚的纠缠。 魏皎不欲跟他争,趁沈时元没回来赶紧弯下腰去捡鞋,贺沁抓准时机,搂住桌下人的腰,手指轻车熟路地穿过裤腰快速按揉阴蒂。 魏皎前一晚多次高潮,腿现在还软,毫无抵抗之力,身体更是敏感得禁不住一点挑逗。 贺沁弯下身,低声说:“你湿得可以直接开干。” 魏皎刚要瞪他,就见他突然坐正,手指还快速在她腰间衣服上蹭了两下。 从桌子底下,她看见沈时元走了回来,慌乱地坐了回去。 沈时元看她一眼,她赶忙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讪笑说:“拖鞋掉了。” 沈时元没搭茬,问:“吃好了吗?” 魏皎忙点头:“好了。” “去换衣服,收拾收拾,我们回去了。” 一听说回去,她高兴得连蹦带跳上了楼,留下两个男人眼神无声地交锋。 楼上房门关上,沈时元才开口:“别太过分。” 贺沁也不狡辩:“睡都睡了,还在乎我摸一把?” “你光明正大地摸,她愿意的话我没话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花花肠子,非得搞得跟偷情似的你才觉得好玩吧?” 贺沁见杆子上爬,语气和脸色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那我现在想光明正大地上去干她。” 沈时元脸一沉:“不行!” “阿元~” “别他妈跟老子来这套,不行!” “那你和我一起?” “不、行。” 能让沈时元强调三次“不行”还笑得出来的,就只有贺沁了。他这会儿已经明白,再磨下去也是白费功夫,干脆也上楼收拾去了。 贺沁坐在床上,闭眼想着魏皎自慰。 本来想多演一阵暖男,等她自己要他,再暴露真面目比较好玩,但她叫声也太勾人了,看电影的时候他都想踢门进去3P。 真后悔夜里就干了她一次,积攒了一个月的欲望根本发泄不完。 说起来,阿元心疼她了,不想她红肿的小穴再被蹂躏。 昨晚两人在更衣室的时候,李茂良给他打电话,让他帮忙顺顺沈时元的毛。听了事情经过,他立马明白是为了魏皎,沈时元看着心浮气躁,其实在自身的事上怒点低得很,饭局上对他动手动脚的鸡多了去了,他可乐呵着呢。 是对她动真心了吗? 那个三岁小孩,在情感上从来都很迟钝,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意识到。 -- んāιτāиɡsんùωù,còм 第14章 褚筝 回到学校,魏皎才打开江暮发的文档。 只看一眼她就崩溃了,本来觉得周日下午开始做还算提前的,可事实是做不完! 必须周末两天全搭上才行! 发的时候他明明知道周末她去郊游,这绝对是故意的! 魏皎抓起手机想骂人,聊天界面还没打开,她就冷静了。 骂他一通,除了出气毫无用处,大概率还会招致更惨的后果。 深吸一口气,她就带上电脑和参考书去了图书馆。 B大学霸云集,图书馆24小时开放,自习室夜里2点之前都接近满座,靠一校之力撑起植发行业半边天。 魏皎往里走走,发现被称为图书馆地缚灵的褚筝果然也在。 她去年能拿特奖,全靠这位大神答辩弃权。特奖弃权,即便是在奇葩众多的B大也是个传奇。听说院领导问他原因时,他答的是:去非洲建井了。 院领导:什么时候建不行?!谁去建不行?! 褚筝:再晚几天就入不了境了。Π2QQ.C◇м 一个星期后的新闻:非洲某地武装势力发动反政府袭击。 农院上下抱头痛哭。 在国家大力发展高精尖技术的今天,数学、物理、计算机科学这些专业,抢占了90%的理科人才,当初这个满分状元无视为他拼得头破血流的几个专业,固执地进了农学院,把农院领导笑得半夜进了心脑内科急诊。 B大成立特奖评选以来的第一个农院获奖学生,就这么去非洲建井了。大起大落的人生不过如此,B大附属医院心脑内科又接了次急诊。 按理说这样的怪胎应该成日蓬头垢面邋里邋遢,可褚筝偏偏气质出众。 一头蓬松的自来卷胡乱长在头上,惺忪的下垂眼在凌乱刘海之下若隐若现,从不保养的嘴唇泛着干皮,鼻梁高挺,下颌角轮廓清晰,喉结突出,这一切都和他的忧郁气质相得益彰。 大一的迎新晚会,就是他和程芮芮随同两个大二前辈主持的。江暮出现之前,他是全校迷妹最多的男人。 然而,偌大的自习室,只有在角落的褚筝身旁有空位。 魏皎四下环顾,有的位置都俩人搬椅子挤一块地儿了,仍无人觊觎那张宽阔的四人桌。 她颤巍巍走到褚筝对面。 “那个……这儿能坐吗?” 最近的两桌目光射线一样扫过来,看得魏皎心里打鼓。 正想打退堂鼓的时候,褚筝从资料山里抬头,面色淡然地说:“可以。” 魏皎泪流满面,这是什么神仙低音炮! 上次听到这个直击心灵的声音还是大一入学,后来的大小晚会,褚筝再也没主持过,原因是他入学四个月,就荣获B大鸽子王称号,校领导明令禁止重大活动安排他担任要务。 凌晨3点,整个自习室只剩角落里敲击键盘的魏皎,以及对面翻阅资料的褚筝。 好在这个时候,Credo还醒着,写代码的间隙还能抱怨几句,发泄情绪。 “有没有想过不做?” “不可能的!不做会死得很难看。” “能有多难看?今天通宵,明天的课都上不好,损失全部专业课换一门课准时完成作业?” “损失掉的可以自学嘛,这个是老师给我拔高用的。” 那面沉默一会,说:“既然有能力自学,为什么读两个专业?” 魏皎写代码的思路差点被这个问题打断,她第一反应是,有全国最专业的老师指路当然更好啊,可随即意识到:她忽略了沉没成本。 双专业付出的时间和精力,用来自己安排节奏和内容,收获会不会比现在大? 当Credo知道魏皎陷入思考的时候,就不再画蛇添足,一首数学摇滚发过来,为魏皎的夜晚添了道背景音。 4点一刻,魏皎留了个尾巴,放到编程课上做。 她决定翘掉前两节课,睡到10点再起。 然而人生第一次翘课,就让她永生难忘。 因为李盏婷闹到了她的教室,搞得整层楼都知道一个叫“魏皎”的女生翘了高数课,然后在8点半砸起了寝室门,把程芮芮以外三个睡梦中的人都吓出了心脏病。 孟晓苒骂骂咧咧下床,听着砸门的规律抓准时间猛地开门,把砸门的人差点摔个狗啃泥。 “你有病吧?” 等那人站稳立正后,三个人都吓得噤若寒蝉。 李盏婷是B大有名的泼妇,家里有钱,养成受不得委屈还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一般人见着都能躲就躲。 她扬着下巴,扫视一圈:“谁是魏皎?” 顺着孟晓苒的手指,她走到魏皎床前,后者还没反应过来,就挨了结结实实一挎包。 脑袋猛地被砸了一下,嗡嗡的,趁着第二下没落下之前,魏皎噌地从床上弹起,蹬上拖鞋抓起夹在床头的书灯,挡在自己和李盏婷之间:“你再打?” 李盏婷生怕自己娇贵的皮肤受到一点点伤,不敢再动,却也不后退,吹胡子瞪眼地盯着魏皎。 “想打架可以,我奉陪,可你把话说清楚了,我哪惹你了?” 李盏婷骂她:“贱人!” 魏皎都要被气笑了:“会说话吗?不会说话我教教你?”说着,做了个要拿书灯打人的假动作。 李盏婷泼是泼,可真比起战斗力实在是个渣,登时就怂了,和魏皎拉开更远的距离,嘴上却照骂不误:“你就是个贱人!就喜欢勾引男人!” 周末刚和三个男人滚过床单的魏皎,被这么一骂还真有点心虚,心说不是碰上棒姐妹了吧? 江暮肯定瞅不上这么闹腾的,沈时元的?贺沁的? 她这一犹豫,孟晓苒和毛雯静都开始了恶意的揣测,李盏婷更是收到了战争得胜的信号,进一步攻击:“我就是来告诉你这个贱人,不管你是坦胸露乳也好搔首弄姿也罢,褚筝不会看上你的!” “褚筝?!”魏皎惊得都破了音,她昨天是通宵写代码写到头昏脑涨神志不清,可绝没有对褚筝出手。 虽然肚子里都是火,但她还是忍着脾气把话说清楚。 “李小姐,您金贵,可能没在图书馆夜战过,您知道夜里温度低得可以直接喝冰可乐吗?在那种地方坦胸露乳?如果褚筝天生骨骼清奇,觉得穿着棉袄哆哆嗦嗦敲代码的姿势特别风骚勾人,那你说我勾引他我不反驳你。” 魏皎一边说,一边暗叹自己怎么这么阴阳怪气,这么下去没完,她还想睡个回笼觉呢。 没想到李盏婷没被这语气气死,反而抓住了一个重点:“夜战?!” 这词被单拎出来,魏皎自己都忍不住浮想联翩,正想解释,对方又来了个清奇的角度:“你们半夜都在一起学习?!” 这…… 虽然被打断美梦还无辜挨了一下,但见到当今还有如此清纯的女大学生,魏皎突然生不起气。 等会! “你不知道我们俩学到半夜,你气毛线呢?” “你和褚筝坐在了一张桌子!” 魏皎被说傻眼了:“咋的?坐一张桌子能结婚?牵个手就怀孕了呗?” 李盏婷胀红了脸,眼角挂泪:“你真贱!你还想和褚男神结婚生孩子,我呸!” 魏皎一对白眼翻上了天,不过她这下算明白为什么褚筝那张桌子没人坐了。 她被这个大小姐彻底整无语了,正无计可施的时候,孟晓苒的手机响了,接起来回了两声“好”之后,突然加入战局。 “同学,有人让你看一眼楼下。” 李盏婷看都不看孟晓苒:“不看!” “褚筝也在。” 褚筝俩字就像机器人启动的密令,李盏婷推开魏皎,风一样冲到窗边,兴高采烈打开窗喊道:“褚筝!” 筝字还没发完音,人就僵化了,三秒钟后,整个女生宿舍1号楼被她声嘶力竭的骂声惊醒。 “贱人!!!!!!” 魏皎看傻了,懵懵懂懂凑到窗边看过去,只见程芮芮被褚筝搂在怀里,笑眯眯冲楼上招手。 李盏婷风风火火地冲出宿舍,魏皎连忙向楼下摆手,让程芮芮快逃。 程芮芮动也不动,一分钟不到就和李盏婷对峙上。 魏皎也听不清褚筝和程芮芮说了什么,就听李盏婷撕心裂肺地又哭又骂,一度想扇程芮芮耳光,被褚筝拦住了。 等李盏婷败走,程芮芮才跟褚筝挥手告别,春风得意回了宿舍。 毛雯静和孟晓苒见人进门,都迎上去关心,顺便问:“你和褚筝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程芮芮拉过椅子长腿一翘:“没在一起。” 三个人齐刷刷:“啊?” “和宣传部在空教室聊元旦晚会的事呢,就听见疯女人骂骂咧咧的喊魏皎,拉人打听了下,就去搬救兵咯。” 毛雯静说:“能把那个怪人拉来配合你演戏,你也很厉害啦!” 另外俩人点头附和。 程芮芮看着魏皎说:“他可是为你来的哦。” 魏皎:“啊?他认识我?” “不认识,可一说被找麻烦的是昨天坐他对面的,他就突然改口答应了。” “那肯定是不好意思了,我只是坐他对面学习,就被泼妇针对,他觉得自己有责任吧。不管怎样啦,谢谢你。” 程芮芮不置可否地耸耸肩,换个话题:“今天怎么没去上课?本来想叫你起,可一想你从来没赖过床,就算了。” 魏皎打着哈欠爬上床:“别提了,我要再睡一会,第三节课再去。”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学霸翘课了。” “以后你会经常看见西边升起的太阳。” -- 第15章 单独授课 晚饭前,魏皎果不其然收到江暮信息,晚上讲作业。 不过,地点不是办公室也不是酒店,而是他新家。 得知地点魏皎有点慌,她怕江暮讲完作业还干别的,而贺沁留下的痕迹还没完全消退。 然而看到玄关的女士棉拖时,魏皎心里美的,瞬间把担忧抛到九霄云外。 总把人拉去十公里外的酒店不是长久之计,加上回国后的生活节奏稳定下来,江暮在学校附近租了个公寓。 进公寓的车要登记,一楼大厅有招待处和警卫,乘电梯要刷卡,安全系数很高。 江暮一早就回了家,在招待处留了卡给魏皎,家门是密码解锁,早发给过她。 进门时江暮正在洗澡,魏皎换上拖鞋打量起他的新家。 房子是两室一厅,卧室一间起居,一间做书房,浴室干湿分离,客厅向阳。 起初看见拖鞋时,虽然暖心,但只当是江暮礼貌爱干净的表现,可走到洗手间,看见洗漱台上成对的牙刷漱口杯之后,魏皎激动得恨不得冲上阳台放声尖叫。 想喝水平复情绪,打开饮水机柜就看到,四个一模一样的玻璃水杯之外,还有一个黑底金色星星花纹的马克杯。 整个房间只有两个马克杯,另一个喝了一半水,放在茶几上。 “你已经对着水杯傻笑五分钟了。” 江暮沉静的声音在一旁响起,魏皎循声望去,男人头发滴着水,墨绿色丝绒家居服衬出冷白的肤色,他坐到沙发上,拿起水杯仔细端详:“有什么特殊的吗?” 魏皎一把抢过:“没有!我帮你吹吹头发吧,湿着呢。” “不喜欢吹风机的声音。” “不吹对头发不好!” 江暮打开笔记本电脑,说:“你觉得天生丽质的我需要注意这些吗?” 妈的,为什么这个男人总能一本正经地自恋,还不让人觉得好笑,反而……很有说服力。 正想着,电脑被推到自己面前,上面是魏皎拼搏一宿的成果,现在被转成PDF格式,一侧是批注,一侧是由她的代码提炼出的脑图。 “看得出来你是先建构逻辑才开始写的,但你看这块……” 魏皎内心:我怎么可以怀疑江老师故意整我呢,这个思路好厉害,而且经过实战再去理解很透彻。 十分钟后:他离我好近。这缕湿发贴到了额头上,迷之性感。啊,这个角度能看到胸肌。 “你在听吗?” 魏皎如梦初醒:“在!” 被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盯了五秒,魏皎往另一边缩了缩:“走神了一小会……” 江暮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再走神,今晚没有前戏。” 魏皎大惊失色,忘了之前车上的警告,情急之下又撒了谎:“今天大姨妈!” 江暮沉默两秒,也不疑有他,继续讲解。不过魏皎再也不敢七想八想,专心听讲记笔记。 正事办完已经十一点半了,魏皎试探地说:“现在回学校有点晚了。” “谁让你回去了?” 魏皎抿着嘴傻乐,满脑子小情侣同居的温馨画面。 “那我能去洗个澡吗?洗完早点睡了。我不是抱怨,你周末给的任务太重了,昨晚熬了一宿呢。” “值得夸奖。还以为会跟沈时元玩得太疯,忘了正事。” “嘿嘿,我怎么会辜负你的期待嘛。” 魏皎哼着小曲儿从浴室走出,身穿江暮的白衬衫当睡衣。 卧室一角放有单人沙发和落地灯,江暮坐在那里看书。 《神经漫游者》,这是魏皎第一次见他看专业文献以外的东西。 “我很少看虚构作品。”沙发上的人忽然开口:“想象很伟大,但脱离技术就是观测不到的繁星。” 合上书,江暮看向魏皎。 “脱衣服。” 魏皎还没从他突兀的感慨里缓过神,就被他的要求吓得灵魂出窍,显然,她现在想起车上的惨境了。 不撞南墙不回头,魏皎决定死扛到底,忸怩着身子道:“干嘛呀~” 江暮十指交握,气定神闲坐在沙发上:“脱衣服。” 魏皎的笑挂不住了。 跟江暮打交道有一阵了,他话说第二遍,就没回旋余地。 脱掉衬衫,只留一条内裤,身上的血淤在顶灯照耀下暴露无遗。 江暮手往背后一摸,再亮出来时,多了个教鞭。 他把教鞭拉伸到最长,正好够到魏皎,在几个颜色最深的掐痕上转着圈地戳,把魏皎疼出一头薄汗。 “沈时元弄的?” 魏皎想答“是”,抬眼撞上近乎恐吓的目光,不用逼问就说了实话:“不是。” 冷哼一声,江暮把教鞭移到内裤边缘,拨开遮挡,露出光溜溜粉嫩嫩的穴口。 “还记得在车上怎么说的吗?” 魏皎抿着嘴,只见他起身拉开衣柜门,拿出一个外观精美的盒子,放到床上。 坐到床边,江暮把人抱到大腿上坐下,轻柔地爱抚她的身体。 “你现在能承受我怎么对你?” 魏皎被问得一愣,心想我哪知道你有哪些变态手段啊。 但再变态还能怎样,无非就是用玩具刺激得她不上不下,再或者爆她的后穴。答应了他不再骗他,她食言了,最严重的后果她都有心理准备。 于是搂住他的脖子,讨好地蹭蹭:“你怎么对我都行。” 江暮露出很受用的笑容:“得让你长记性啊,只要一动说谎的念头,就想起这一天。” 一小时后,卧室里传出声嘶力竭的咒骂,中间还夹杂着痛苦的呻吟与啜泣。 “变态!王八蛋!” “江暮!江老师!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江暮——!江暮我求你了!快停了它,求你了……” “我和你断绝关系!我不要你的指导了!” 又等了许久,隔壁的声音从硬朗到微弱了,江暮才从书房转到卧室,倚着门框欣赏眼前的景象。 借助铁质床架的边缘,魏皎四肢被大字型绑定,屁股敞露在床边,一个硅胶阳具连接着机器臂和支架,在她小穴内震动的同时,以不同频率交替抽插。 床单湿透了,魏皎的泪水、汗水、淫水,仍在止不住地流。 硅胶阳具不止是假阴茎那么简单,根部还翘出一个弯曲的按摩棒,在每次阳具插到底时擦过阴蒂,震动刺激敏感的肉核。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喷了多少水,高潮多少次。 嗓子已经喊哑,气若游丝地哭求着终于出现的男人。 “江暮,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江暮款款走近,想找地方坐,却发现床边已经没一块好地方,正在这时,魏皎的淫叫声又一次密集细碎,两条被绑住脚腕的腿一阵抽搐,脚趾蜷缩,穴口喷出一注晶亮的淫水,飞溅了江暮一身。 等她身体相对平静下来,江暮的手爱抚过她湿腻的皮肤。 “到天亮怎么样?” 魏皎抽噎着摇头,扭动身体,徒劳地躲避机械阳具的攻击。 不到三个月前,她还因为第一次体验高潮对性爱充满迷恋,而现在她恨不得自己没有性快感。 江暮伸手,按下暂停键,拉着布满青筋纹路的假阴茎,从魏皎泥泞的小穴中抽离。 床上那副绷紧的身体瞬间放松,像泥一样瘫了下来。 腰腿和饱受摧残的花径还在惯性痉挛,那双平日里澄澈的眸子迷离得没有焦距。 江暮揉起她的乳房,都把她惊的剧烈一抖,他有些贪玩地把手指轻贴上腿间媚肉,那里就异常敏感地收缩了下,又吐出一小口淫液。 他对上她没有焦点的目光:“我是谁?” 床上的人呆滞了几秒,才用细弱的声音回答:“江暮。” “下面难受吗?” 她纤长的睫毛上挂着泪花,点点头,泪花跟着在睫毛上流动,最终落下。 “可我硬了。让我做吗?” 经历一个半小时连续不断的被迫高潮,魏皎在意识清明之前,会不经思考地臣服于江暮。 对于江暮的要求,她都会答应。 见她再一次点头,江暮松开镣铐,把软得像滩水的女孩抱起,放到浴室浴缸里。 清洗干净后,舒适的水温让得到短暂休息的身体恢复了一点力气,支撑她完成满足男人欲望的性交。 江暮把她女上位抱坐在怀里,连前戏都不需要,直接开始抽插。 魏皎现在的身体超乎寻常的敏感,包裹着江暮的阴茎不住翕动,不过十几分钟,他就射了。 换好全新的床单被褥,江暮把昏睡的魏皎从沙发转移到床上,拿起她手机向她班主任请了一天假。 密码没改,还是他生日。 江暮唇角浮现一丝笑意。 -- 第16章 女朋友 魏皎醒来时已经下午四点半,她全身软得像只虾,抬起一只腿都困难,感觉做了个好长的噩梦,梦里江暮一直折磨她。 在床上出神地躺了十几分钟,她才找回昨晚的记忆。 不是梦,是真的。江暮折磨了她近两个小时。 不断地高潮、喷水,她第一次知道自己有那么多水可喷。 把她绑好,假阴茎对准穴口,设置模式,他就把她孤身一人关在了卧室。 她竭力叫喊,也不知道他听不听得到她的求饶。 无助感比肉体最直接的痛苦还折磨人的精神。 扶着家具和墙,魏皎才终于拖动颤抖的两腿走出卧室。 家里没人,她坐到沙发上,想了想,给江暮打去电话。 最想找的人是沈时元,可她承担不起惹恼江暮的后果。 “醒了?” 江暮的声音像恶魔的低语。知道他变态,不知道他这么变态。现在她已经完全不能把他和高考书桌前的演讲照片重叠在一起。 “你在学校吗?什么时候回来?”声音哑得不像话,有气无力。 “还得几个小时,饿了?” “一个人有点害怕。” 江暮听出了电话那头的哭腔,扫视一圈实验室里的助手,说了句:“马上回去。” 挂下电话,宣布今天工作暂停。 资历最长的学生林其钧比江暮还大四岁,尽管了解这个天才的事迹,心里却难免不服,第一个提出异议:“许教授只派我们来帮到月底,早点忙完,还有那边的课题呢。” 江暮根本不把他的为难放眼里,收好东西,扔下句“我女朋友病了”就扬长而去。 昨天把她欺负得太过头了,回去陪她不算什么,这句话才是哄人的礼物。 门一开,一只软脚虾就粘了上来,搂着他发抖。 他打横抱起魏皎,放到沙发上。 “忽然这么黏人?” 魏皎看他的目光,有依赖、有敌视、有畏惧、有陌生。 “我饿死在家里都没人知道!” 江暮笑笑,调出手机APP,放给魏皎看,屏幕上,是空无一人的黑暗卧室。 他在监控。 魏皎被吓退的怒火,重新燃起一簇火苗,奈何力气不够,问责的话说出来,就像撒娇:“看得到我醒了还不联系我?” “想看看你第一个电话会打给谁。” 她胸脯因为生气一起一伏:“我要是打给沈时元呢?” 江暮狡猾得很:“我不想回答你这个问题。” “我要提醒你,你昨晚的行为涉及犯罪!” “我是你老师,从睡你的第一天开始就在冒险了。” “不一样!那时候我自愿!” “昨天不是你配合我绑你的?” “你没说……” 话被江暮的吻堵回嘴里,魏皎在他怀里扭动几下,就被吻得没了挣扎的力气。 他手指摩挲过她的嘴唇。 “喜欢我吻你吗?” 魏皎:“我不想回答你这个问题。” 江暮失笑,揉揉她的头发:“我很讨厌别人骗我,你以后不要再骗我,其他任何事我都可以包容你。不管是沈时元还是谁,你都随便睡。” 江暮买了菜,在厨房忙活一阵,两碗鲜香的海鲜乌冬面就端了出来。 “尝尝。” 魏皎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但一口骨气支撑着,就是不动筷子。 “不饿?” “不吃变态做的饭。” “很好吃。” 他夹起一根面,用勺子接着送到魏皎嘴边。 魏皎皱眉:“你现在对我好得不正常,黄鼠狼给鸡拜年。” 江暮收回手:“毕竟昨天玩过火了。” “你也知道!” “你可以跟我怄气,把面吃了,想找沈时元我送你过去,想十天半个月不理我,也行。” 魏皎拿起筷子,搅动两下,一股菌香和虾香钻进鼻子,把她馋出了口水。 “我昨晚说和你断绝关系。” “不行。” 魏皎这会儿胆子又大起来:“这还由得着你?” 江暮把衣冠禽兽四个字演绎得彻底:“你非要跑的话,我只好等过年去府上拜会阿姨了。” 魏皎特别没气势地摔了下筷子:“你敢。” “我当然敢,我还敢去你家里干你,你要不要试试?” 怒火冲上头顶,正待发作,江暮忽然握住她的手,“留在我身边。” 眼前的身影,和书桌前的照片好像又重合了。 魏皎顿时像憋了气的气球,吸着面含糊地“嗯”了一声。 最后一点气,在回学校后就彻底消失了。 学校上上下下都在议论,江暮太太团的太太们一个个哭天抢地,说他有女朋友了,昨天扔下实验进度回家照顾病人。 “真奇怪。” 魏皎在床上晃着腿玩手机,余光瞟一眼程芮芮:“什么真奇怪?” 宿舍里只有她们两个,程芮芮打量着她,说:“你的江男神有了女朋友,你这么高兴。他女朋友昨天病了,你昨天也病了。” 魏皎伸手截住程芮芮话头,半是演戏半是真心地说:“打住打住,停止你的侦探游戏。我有沈时元,要什么江暮。哼,你没上过他的课,太变态了。幻灭啊!” “你是学霸啊,学霸不都是抖M吗?” 魏皎被口水呛到,一通猛咳,程芮芮的无心戏谑,竟然接近了真相。 接过程芮芮细心递来的水杯,魏皎喝两口清清嗓子,说:“我得有多大魅力,才能让一个前途似锦的青年新星冒天下之大不韪,和我搞师生恋啊。” 程芮芮看看她的两条大白萝卜,又看看自己的傲人长腿:“嗯,很有说服力。” 和程芮芮互损几个来回,魏皎就陷入沉思。 她真的不明白,江暮想找女人还不简单吗,为什么要拉着她冒险? 就为膈应沈时元? 不至于。 他不会真有精神问题吧? 要不枕头底下放把刀防身吧。 因为私事拖慢进度,江暮没理由让团队跟着加班,但使唤徐京洲就没有道德负担。 给江暮打着下手,徐京洲气呼呼吐槽:“你江暮讲职业道德,真是今年最大的笑话。” 江暮知道他意有所指,完全不搭腔。 徐京洲坐不住了,凑过去,在只有两个人的实验里咬耳朵:“女朋友……不会是她吧?” 说着,比了个玩手机的动作。 江暮还是不说话。 看这反应,徐京洲就知道答案了,低吼道:“你是不是疯了?想要女人哪没有啊,非找她?被发现,你或者她,总有一个人的大好前途被毁。” “放心,不会是她的。” 徐京洲泪流满面,心说这让人更不能放心。 “真爱啊?” 江暮轻笑,眼底却没有笑意,全身散发出疏离的气场。 这个表情徐京洲很熟悉,这时候就是满清十大酷刑都撬不开江暮的嘴了。 女人的确很多,比魏皎漂亮的也多。 但她好就好在是沈时元的情人,明知道他和沈时元不和,仍然密切保持关系,只要这个状态不结束,他就可以确信,她不爱他。 她也好在是他的学生,光是看她扭着屁股叫他“老师”,他就能硬。 她把他奉为神祇,又保持清醒的头脑,给他最大的满足又不用担心被粘上。 她的清纯和淫荡,她对他的服从和抵抗,都恰到好处。 至于前途,这种虚头巴脑的东西,他没放过心上。 在不伤天害理的范围内及时行乐,是他留给自己的最后一份自私。 -- 第17章 喂食play 江暮做爱不怎么说骚话。 因为他的骚都是做出来的。 全身赤裸的男人端坐在餐桌前,姿态优雅得像身处高级宴会。桌上摆满品类丰富色泽诱人的美食,但被迫饿了一天的魏皎一口都吃不上。 阴谋从早上就开始了,先是在食堂神不知鬼不觉地绊倒她,让她被迫跑回宿舍换掉一身豆浆味儿的衣服,又匆匆赶去上课。 中午让平行班的学委把她叫去实验室,手忙脚乱地对着一堆高难度的数据做整理,美其名曰“千金难买的学习机会”。 阴茎高耸,挑着根番茄肉酱意面耀武扬威。 江暮轻轻抖了抖,湿滑的意面眼见就要掉地上,跪在桌下的魏皎赶忙张嘴去接。 “啊——” 离阴茎只有一寸了,小穴里的跳蛋和后穴的电动肛塞同时震动,魏皎一个腿软瘫到地上。 “啧,浪费粮食。” 魏皎恨恨地看着一脸嫌弃的男人,却又在他把一勺鱼子缀到袋囊上时,没骨气地分泌出了口水。 江暮居高临下看着她清纯的小脸,从委屈,到怨念,再到服帖,最后伸出舌头舔上他的阴囊。 肉棒上还粘着一粒碎肉,魏皎舔完蛋上的鱼子,就覆上双唇吃下了肉糜。 江暮拍拍她光溜溜的屁股,以示夸奖,把半颗草莓蘸上奶油塞进她嘴里,修长的手指顺势在口腔里搅动,弄出滋滋水声。 魏皎下面两个小嘴刚受过刺激,听着这个淫靡的声音,穴口就流出几滴水,顺着大腿滴到地板上。 江暮把一只剥好的虾挂到魏皎因兴奋而挺翘的乳头上,一个小时前还鲜活的野生对虾,经过最保留食材原味的白灼,味道霸道地盈溢在鼻尖,馋得魏皎想哭。 她双手被绑在身后,无论怎么低头都够不到乳尖。 一双杏眼用乞求的目光看着江暮,男人掐了一把软嫩的胸脯,手心接住滑落的鲜虾,喂到魏皎嘴里。 刚要咀嚼,头顶的声音说:“喂我。” 香味在口腔里蔓延,化为最原始的欲望刺激饥肠辘辘的胃,她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上蹿下跳地呼喊:吃了它!吃了它! 如今的江暮已经不需要威慑的眼神,他根本不看桌下的魏皎,专注于眼前的美食,咀嚼和吞咽的声音像伊甸园的蛇,诱惑魏皎“犯错”。 皮肤擦过地板的摩挲声响起,唇瓣覆上来,裹着情人唾液的虾肉被舌头推送过来。 江暮勾起嘴唇,轻吻魏皎唇角,又撬开她的嘴把嚼好的食物送回去。 被江暮嚼碎的虾肉,到了魏皎嘴里早就没了味道,但饿到腿软的魏皎早就不追求色香味,像茹毛饮血的原始人终于在伏击三天后抓到第一只猎物,急不可耐地吞咽下肚。 然而,少得可怜的食物带来的不是满足感,而是更难以忍受的饥渴。 魏皎把江暮的阴茎上的果肉纤维、阴囊上绿豆大的虾膏、乳头上的蛋黄酱、锁骨上的牛油果片,全部吃了个遍后,肚子发出一声撼天震地的抗议。 这中途,他还不断用各种方式刺激她的乳头和三张嘴,性欲与食欲,她分不清哪个更强。 江暮已经吃饱,垂头看看外表纯洁的女孩,舌尖贪婪地扫过他龟头的每一寸,表面的花生酱已经被吃干净,但蘑菇边缘的沟壑里,还有她渴望的甜味。 江暮伸出手,后脑勺上用力一按,阴茎就被魏皎大口吞了进去。 她扭动屁股无声抗议,只能迎来后穴惩戒性质的刺激。 那里第一次被插进东西,虽然锥型肛塞尺寸很小,但未经开发的地方还有轻微的不适感,以及本能的恐惧。 受到警告,她忍住胃部的空虚,认真为江暮口交。 她护养了三个月的头发很顺滑,没烫染过的黑发有着自然的色泽,江暮手指在长发里穿梭,爱不释手。 “饿不饿?” 魏皎抬起头,口含阴茎,轻轻点点头。 江暮把桌上盘碟挪到一边,抱魏皎坐上餐桌。 跳蛋从穴口拖出一根长丝,淫水咕叽一声涌出,像在控诉肉穴寂寞。 它没有空旷很久,更粗更长的东西很快把它填的更满,积累了半晚欲望的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满足的闷哼。 “张嘴。” 魏皎照做,切得大小适中的牛排被喂进嘴,一口咬下去,肉汁裹挟着香气在口腔流窜。她幸福得几乎要喊出来,下面的小嘴很快回应了江暮这份厚待,激动地吸嘬他的肉棒。 “来,把你三张嘴都喂饱。” 说着,一根油光晶亮的香肠送进魏皎嘴里。 他坏心眼地用香肠在魏皎嘴里抽插,下面的肉肠也以同样的频率快速进出,肛塞被阴茎的动作带得一起蠕动,那片被夹击的肌肉组织收缩着,把快感传上魏皎的大脑。 她根本顾不上肚子饿不饿了,开始还尝试从抽插的香肠上咬下一块肉,下身的强烈刺激让她很快就放弃了口腹之欲,勾着江暮腰的两只脚一交扣,小腿和臀部一起发力,迎合江暮的撞击。 两坨白肉被顶得上下翻飞,江暮抓住一摁,坐在桌上的女孩就比反绑着双手躺倒下去。 他掰开她两腿摆到最开,私处两点一览无余地展露给他。 肛塞的震动就在这时启动,被机械手干得持续高潮过的魏皎,也无法抵抗这样的多点刺激。 生理性的泪水漫布在潮红的脸上,从姿势到神色,都活像在被江暮强奸。 “江暮,江暮,啊!” 江暮在她乳头上用力一掐,染上情欲的低哑嗓音说:“叫老师。” “老师……唔……” “老师在干嘛?” “老师……在干我。” “喜欢老师干你吗?” 魏皎腰臀扭动起来,江暮知道她要泄了,腾出揉胸的手,一手揉捏阴核,一手拍打肛门附近的臀肉。 璧肉在用力挤压他,不是高潮时的收缩,而是刻意的动作。 他抬眼看魏皎,那一脸学生样的女孩迷恋地看着他,眼眶含泪:“喜欢,好喜欢你。射给我。” 江暮心猛地一颤,腰臀颤动着,撑在桌边射了出来。 -- 第18章 老师,喜欢我干你吗 “想参加吗?” 江暮在书房忙了会工作,回到床上,就见魏皎在看去年VRMaker获奖作品资料片。 第三届VRMaker大赛开始报名了,铺天盖地都是它的消息,往年的优秀作品也被游戏媒体们拉出来回顾、再剖析。 因为这个比赛是VR游戏领头羊的《万象》创立的。 作为当下最火爆的网络游戏,凭借领先全行业的逼真VR体验,《万象》把幻想世界最光怪陆离的景象呈现给玩家。现在,它就是热度的代名词。 魏皎是《万象》第一批玩家,正是它将她代入游戏世界,并让她有了成为游戏制作人的职业目标。 VRMaker的参与者以团队为单位,自由制作VR游戏,题材、玩法都不限,游戏最长时长在4小时以内。 赛程半年,报名时填写团队信息、阐述概念,之后提交玩法设计、确定美术风格,分阶段上交试玩版和完整测试版。 走到这,往年就只剩十几支队伍了,这些队伍都会根据测试版的情况,得到《万象》背后公司华悦提供的针对指导,指导老师全是业界大牛。 这些游戏大多会被买下版权,前三队伍和个别被看好的参赛者,将加入华悦麾下,成立工作室,获得高薪工作和行业的光明未来。 启动仪式和最后的颁奖典礼,一如既往选址B大。魏皎报考B大,除了因为是江暮母校,还有这一层原因。 “你可以试试。” 没收她手机那次,记得她云端有很多游戏设计的资料。 魏皎从平板里抬头,笑笑说:“不行啦,往届进决赛的都是经验丰富的制作人。” “从这次比赛开始积累。” 见江暮说得认真,魏皎就答应好好考虑。 正要摁灭手机睡觉,弹出一条消息通知,是贺沁。 点开聊天界面,魏皎大惊失色,那个色胚给她发裸照! 站在浴室镜子前,古铜色皮肤上挂着水珠,诱人的八块腹肌之下,一根爆着青筋的巨屌昂扬在小腹前。 手机又一震,“它说想要你。” 接下来的信息一条比一条露骨。 “想插进你小穴。” “你小穴又湿又暖,上次含得我很舒服。” “你的逼怎么这么会长?里面夹得我紧紧的,外面的大白唇也会吃我。” 魏皎气急败坏地回他:“你现在说这些都是性骚扰的证据!” “一个人还是身边有人?” “要你管!” “出水了吗?” 魏皎知道越回他越来劲,干脆开了飞行模式倒扣手机。 可身体已经被他挑逗得欲火中烧,悄悄伸手摸了下,内裤中间那块都湿透了。 江暮背对她,呼吸均匀。 她试探性地贴上去,手放到他腰上,故意换称呼:“老师。” 没反应。 不是吧,睡得这么快。 她决定试最后一次,手从睡衣里伸进去,在他腰腹间游走。 “江老师?” 还是没反应,正要收回手躺平睡觉,就被江暮攥住手腕,清冽的声音在黑夜里响起:“被谁撩得这么骚?” 经过上次的教训,魏皎再也不敢对江暮说谎了,但不代表不能回避问题。 她手腕被箍住动不了,于是勾动手指,指尖一下下轻挠江暮的小腹。 可不论她是在他脖间吹气,还是用胸蹭他的背,他都不再有反应。 江暮腿间早就支起了帐篷,可难得她主动一次,他要好好逗逗。 “睡觉。” “还早。” “那你就去书房玩。” “不……” 魏皎做爱的时候,所有羞怯和矜持都被快感淹没,什么浪话都不介意说,可脑子还清明时,她真有点障碍。 在偃旗息鼓和克服障碍之间犹豫半天,魏皎用力挣脱江暮的桎梏,拉着他的手到自己门户前。 “老师,你摸,湿了。” 江暮喉头一紧,忍住翻身把她摁在身下狠操的冲动,不紧不慢地拨开内裤,背对着她按揉起阴蒂。 手回到他腰间,顺着马甲线一路下滑。 勃起的阴茎很轻易就被解放出来,握在柔嫩温暖的手里,柱身和马眼交替承受指腹的压力。 两个人的喘息与肉体摩擦的轻微摩挲声,都被黑夜放大。 江暮手指插进穴口,缓慢进出,被搅动的淫水咕叽咕叽作响,比往日里激烈的撞击更加催情。 魏皎勾起一只腿搭上江暮,用扭动的身躯告诉他,她想要他更猛烈的占有。 他转身平躺,托起她的腰,让她女上位坐在自己身上。 魏皎生涩地对着挺立的阴茎坐下去,龟头被她阴户一压,偏过了头,她这才反应过来要扶的。 抓着男人的阴茎,亲手插入自己的穴口,色情至极。 在认识沈时元的第一个月,他就几乎用过了所有姿势,传教士,狗交,站立后入,火车便当……就是没有女上位。 他喜欢在性爱里占据绝对的主动权,用他抽插的频率和角度,决定她什么时候高潮。 江暮更加丧心病狂,他不在乎她是否每一次都飞上云端,他甚至对自己射精没有急切的渴望,他偏爱玩弄她的身体和精神。 但今晚的江暮像个普通而温情的恋人,扶着她的腰协助她吞吐阴茎。 魏皎把他的阴茎满根吞入,坐在他身上,前后摇动臀部,肉棒在身体里,擦过每一寸软肉。 她抬起腰臀起起伏伏,没有男人狂风暴雨般的肆虐,思绪虽然被性事占据,但十分清明,龟头戳到哪里会酥酥麻麻,一清二楚,自己甬道内的形状和敏感点,都在她脑中勾勒出来。 江暮的快感也握在她手中,她加快频率,他就蹙眉,她坐到底带着阴茎转动,他就轻吟,她收缩内壁,他抓着她腰的手就会收紧。 俯身趴到江暮身上,臀部还保持一上一下的套弄动作,她娇笑着问:“老师,喜欢我干你吗?” 阖着的眼睛缓缓睁开,漆黑的眼眸闪闪发亮,他指腹在她唇上摩挲两下,双手勾住她的脖子。 “喜欢。” 磁性的声音,带着七分艳情旖旎,三分骨子里的清冷,如电流从耳畔流窜到全身。 明明没有刻意挑弄的爱抚,阴茎也并未刺激着哪个敏感点,但魏皎感觉到心脏被电流击中,下体一阵收缩,高潮以前所未有的方式不期而至。 脑子像万花筒里的缤纷世界,烟火、海浪、星空、江暮的微笑,蒙太奇式交叉闪过。 和被性玩具按动生理密码产生的高潮截然不同,刺激远没有那么强烈,但美好得令人想流泪。 阴道痉挛停息之后,保持着插入的状态,江暮翻身把人压在身下,拿回性爱的主动权,抱着她律动。 魏皎捂住脸,不想被他看见满眶的眼泪。 她有一种预感,他如果知道她哭了,会离开她。 她不想离开他。 他是个恶劣的男人,他自私自恋自我中心,可偏偏他是江暮。 ==================================== 你们有过因为一个人的专业光环而泥足深陷吗? 我觉得这几乎是只有女性会跳进去的陷阱。 年少时候,我也信誓旦旦和朋友说,我无法喜欢上不能让我崇拜的人。 很晚明白这个想法真的要不得。 这章结尾写得我有点难过o(╥﹏╥)o我站老沈了! -- んāιτāиɡsんùωù,còм 第19章 贺沁 缠了魏皎几天,贺沁终于因为得不到回应神隐。 这些天魏皎没闲着,被江暮鼓励的次日,她就在论坛发出了招募贴。跟几十个程序和美术聊过之后,只有一个美院生敲定下来。 这人也是B大名声远扬的奇葩之一,名叫郜一人,听说他妈一个人在家里生的他,就取了个这么随便的名字。 他是潮流圈的视觉红人,也是京圈名gay。 魏皎没想到,他这么个花腿花臂挂一脖子项链的葬爱青年,专攻方向居然是水墨。 她策划的是一个古风解谜游戏,在九天之上五洋之下巡游,玩家用眼睛寻找线索,一路发现美景、探究谜底,郜一人要实现写意醉人的美术风格,魏皎负责剧本和程序,用指令让VR设备捕捉玩家的视觉焦点,做出停留抑或前进的判断。 沈时元人在国外,江暮餍足后就投入了课题研究,魏皎的空闲刚好够和郜一人一起完善设计填写报名表的。 这人是个自然主义者,比起坐在钢筋水泥的暖风建筑里,在湖畔草坪上更能让他爆发灵感。 一个人不行,非得拉上魏皎,说有人气儿。 12月的寒风冻得魏皎牙齿打架,却也磨不过怪才的任性。 好在郜一人在埋头美学之外,都性格阳光好说话,做事利落有担当,给出的样图又着实令人惊艳,完全契合魏皎的创意,她也就乐于照顾他的小偏执。 “人间极品。” 夕阳暖照,魏皎靠在郜一人的背上小憩,听到他如痴如醉的感慨,睁开惺忪睡眼,一道影子盖过来,贺沁闪着古铜光泽的脸就贴到了眼前。 魏皎吓得一抖,没来得及跑就被抓住了细腕。 “一起去吃晚饭吧?” 郜一人见此情景,遗憾地摇摇头:“what a nice guy,but not gay。” 贺沁扬眉:“我还以为你又又又勾搭一个。” 郜一人捕捉到八卦,眼神像饿狼叼着死兔子,双目发光:“又又又?” 魏皎赶紧反手拉起贺沁,和郜一人匆匆告别,让贺沁如愿把她带上了车。 魏皎娇小,上他的路虎费劲,正用力蹬腿呢,就被贺沁抓着腰轻而易举托了上去。 车门关上,魏皎蛾眉倒蹙,骂他:“你真是个无赖!” 人既已上车,他就不多费口舌,笑笑启动车子。 吃饭的地方叫舍园,是个开在小园林里的私房菜馆,不讲菜系,口味淡雅,用料高级。 松院水廊,九转八弯,相邻的两个包房,出门都窥不见另一间里的风景,私密性极高。 平日里进这等雅苑吃饭,魏皎能美得转圈,可跟着贺沁,隐蔽的地方都渲染上那根巨物的恐怖。Π2QQ.C◇м 好在,来的路上她已经发动全部聪明才智,想到了对策。 挑鱼刺的工夫,她幽怨地说:“我舍友都见过沈时元,以为他是我男朋友,你不要给我找麻烦。” “你舍友不知道你一个周末爬上过三个男人的床?” 魏皎晃晃手里的大刺,抬眉眯眼,一副欠扁的怄人表情:“是两个,你的床不是我要上的,是你求我上的。” 贺沁趴在桌上满脸笑意:“那我再求你一回。” 魏皎眼睛瞟向男人裆部:“你去做个缩小术,我可以考虑。” 闻言,贺沁凑过来,附在耳边轻声说:“我可以在你里面缩小。” 说着,手摸上她的大腿。 魏皎心里冷哼一声,都是老流氓了,谁怕谁啊。但面上还是假装羞怯,扭扭身子往另一侧躲去,仿佛强作从容的假相被男人撕破,水亮杏目我见犹怜。 “可你那个……真的很吓人。你还那么粗暴,是个人都不敢跟你做第二次。” 一番话说中贺沁痛点,他不止要和她做第二次,还要第三次、第四次……这次凭借厚脸皮和魏皎在同学面前的顾忌,把人带出来,就算半推半就地做了,也难保以后还能得手。 见他手上的动作顿了下,魏皎确信他是想长线作战了,有了筹码,立马腰杆挺直,踏实享受起一桌美味。 别说,贺沁选的地方不赖,金丝雪蟹羹真好吃,以后做出大卖的游戏,赚钱赚到手软,就带着妈妈天天来吃。 贺沁被她拿住七寸,但心里还是明镜的,立马明白被她诈了。他低头笑笑,替她再盛一碗雪蟹羹,又趁她咀嚼的间隙拿起餐纸擦去嘴角羹汁。 “我可以伺候你一次,你不开口要,我绝对不进去。” 魏皎清楚,这是饵,可这饵真的很诱人。 那一晚被他一只手弄喷五六次的记忆还很清晰,希腊雕塑般荷尔蒙爆棚的锋利面孔和强壮身躯,光是隔着衣服摸一把都能把人摸湿。 日渐频繁的性生活和高潮次数,让魏皎稍受引诱就能淫水涟涟,她很想一口答应,可潜意识里,觉得贺沁这个人说不清道不明的危险。 见她迟疑,贺沁问:“不敢吗?怕被我搞到昏头求我操?” 魏皎知道他是拿话激她,可还是忍不住轻狂大笑:“你不要胀得求我才是。” “这么说,我们可以开始了?” 说着,贺沁就要附过来吻她,被她急忙捂住嘴。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他不是没耐心的人,在野外蹲守一只花鹿,当兵时一丝不动埋伏一天一夜,都训练得他有在需要时能拿出超凡的忍耐力。 身体往后移了几寸,他说:“你问。” “沈时元说你救过他的命,是怎么回事?” 贺沁没料到她会问这个,成日里一派悠然自得的人,神情也会偶现凝重。 “他不是心甘情愿参军的,进了部队吊儿郎当不守规矩,差点闯祸,我捞了一把而已。” 魏皎吊着的心放下来,拍拍胸脯:“还以为你拿住了他的命门。” “你替他担心?” 魏皎来不及作答,就被贺沁长臂一横,拦住她再盛一碗羹的手。 “别吃了,吃太撑做剧烈运动会恶心。” 魏皎张嘴咬上横在眼前的胳膊,雅间里暖气足,贺沁只穿一件单衣撸起了袖子,被咬得“嘶”一声抽气。 “请人吃饭不让人吃饱,活该!” 贺沁瞧着鲜红的牙印苦笑:“你跟江暮和阿元也这么横吗?” 魏皎颇有挑衅意味地咕咚咽下一大口汤:“当然不,他们不用求我,我会扭着腰主动迎上去。” 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是只急待扑食的饿虎。贺沁在房事上没求过女人,再没兴趣和她周旋,稍一用力就拽着椅子腿把人朝向了他。 “你……” 魏皎的惊呼只冒个头,就被堵在了湿吻里。 她要咬他的唇,被他识破,先一步叼住了她的下唇拉扯。 魏皎瞪大双眼,看着贺沁写满得意和桀骜的眼睛,对方耀武扬威地啄着她的嘴唇,像在宣示胜利,用慢得磨人却力道十足的动作,缓缓咬下去。 血的腥甜在齿间飘散。 趁魏皎被咬痛出神,贺沁抓起她两个脚腕架上了自己肩膀,魏皎反应过来刚要喝止,就发现他不动了。 两个人在饭店包房里,以诡异的姿势对坐半天,魏皎才忍不住出声:“怎么不动了?” 贺沁坏笑:“哦?要我继续吗?” 魏皎意识到上当,恼羞成怒:“我是让你把我放下来!” 贺沁松开一只手,拿起汤勺喂她:“不是还没吃饱吗?” 她偏过头,皱着眉:“不吃了!” 放下勺,他就去解她的裤子,魏皎扭动几下抗议也只是徒劳,只好嘴上威胁:“我告你强奸!” 贺沁闻言,真的停了手,神色无比认真:“你真的不愿意跟我做?” 见魏皎面露迟疑,他很可惜地叹口气,作势要放下她。 魏皎不好说愿意,也不舍得彻底把人拒之门外。她不是口是心非,也不是害羞矜持,只是喜欢跟贺沁各凭本事地较量。 有江暮和沈时元,她对性爱本身已经没太大需求,反而是这类似恋爱前夕的暧昧,究竟会不会睡、什么时候再睡的悬而不决,让人乐在其中。 所以没删他好友,没拉黑,只是默默看他百般挑逗,等着他下一招。 算了,他只想直奔主题,她像在玩单人相扑。 神色恹恹地放下腿,正准备打道回府,突然贺沁一把把她薅到腿上,长着粗茧的手钻进裤腰,直往私密地带伸。 魏皎又着他一回道,气恼地捶打他胸口。 贺沁已然情动,胸脯起伏明显,微喘着气:“怎么这么快就湿了?” 魏皎还想嘴硬,却见贺沁脸色蓦地一僵,对着她呆愣地眨巴两下眼。魏皎也眨眨眼,空气凝滞了几秒,他小心翼翼抽出手,两人目光都朝他的手望去。 一手鲜红。 贺沁狼狈地抓着餐巾使劲擦手,脸上表情别提多精彩。 “自己生理期到了都不知道吗?!” 魏皎笑弯了腰,声音断断续续:“你把血抹我裤腰上了我还没怪你呢。” 笑够了,她瞪着无辜的双眼看向贺沁:“去帮我买包卫生巾。” 贺沁在别无第三者的房间里左看右看:“我?” “我真的不知道生理期到了,没有准备,我现在这样怎么出门啊,会弄一裤子的。” 贺沁出了包房走出十几米才想起来:卫生巾哪里有卖? 跑回去问,那小妮子不得嘲笑他一年? 他是性经验丰富,勾勾手指就有的是女人往上扑,可越是这样,对女人越是缺乏体贴照顾。 他还不像沈时元,学生时代正儿八经地谈过几场恋爱,他从小读体校附中,到年龄直接入伍,错过了最纯真的年岁,和异性接触就是男欢女爱,没有两情缱绻。 正拿手机搜索,迎面撞上个人。 “贺沁?” 他抬头,见是李家的傻儿子,如蒙大赦。 “你是不是带女人来的?” 李思姜犯懵:“是啊。” “快带我过去,我有问题请教。” 李思姜包房就在几步外,进门,贺沁就看见一个身材火辣的美女笑意盈盈转过脸来,看见他这个外人面露惊讶。 他走过去,深吸一口气:“请教一下,哪里可以买到卫生巾?” 李思姜噗地一声喷出来,美女也是愣了几秒,才犹疑地说:“你如果需要的话……我包里倒是有。” “太好了,卖我一个。” 骨节分明的手递上来两片浅粉包装的卫生棉,温柔一笑:“拿走吧,不用给钱。” 贺沁道了谢,接过东西就要走,被李思姜抓着手腕拦下。 “你可以啊,吃着饭浴血奋战?” 贺沁手上还有血印,他抽回手,没好气地说:“别他妈瞎看。” 李思姜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凑近,压低了声音,但房间里的人不聋都听得到:“哪弄来的,这么玩得开?这个不行,车上想摸一把都不让,大小姐摆臭架子。” 贺沁知道这混球就是借机羞辱女伴,估计又是家里说的亲,便不搭腔。 去厕所垫好卫生棉,魏皎随贺沁走出小园。 经过李思姜房间时,他还伸着脖子透过雕木窗棂比了个大拇指。 身旁女人看到窗前走过的白皙侧脸,瞳孔骤然放大。 ====================================== 因为喝醉了,所以二更=-= 明哥的《暗涌》真好哭 看过一段话,不能原样复述了,大概意思是“如果没有酒精,人生就是一台没有麻醉的手术” 酒真的很好 但我希望大家都没有酒精也能快乐呢 噢,郜一人的名字来自一支乐队“告五人”,我尤其喜欢他们那首《爱人错过》 -- んāιτāиɡsんùωù,còм 第20章 大菊 沈时元回国时,赶上的就是魏皎的被迫禁欲期。 认识以来第一次,没有做爱的打算还见面。 原来,是听说了贺沁带她吃私房菜,她一人喝掉八碗雪蟹羹。 给她买名牌推三阻四,千把块的饭就欣然接受。 还以为真是个安贫乐道的朴素劳动人民,结果是没投其所好。 于是一飞回来,就拉人去了高级日料店。 这是一顿全河豚宴。橙醋凉拌河豚皮,劲道有弹性,唇齿留香。河豚鱼皮肉刺身,紧实的肉与弹韧的皮完美融合,配清脆的白菜根和爽口的芥末,口感与味道的层次十分丰富。白子做天妇罗,酥脆喷香,口感独特。剩下的部分煮日式火锅,最后端上来填缝,浓郁鲜美的汤汁一扫冬日晚寒。 “啊……”放下汤碗,魏皎发出幸福的吁叹。 沈时元单手托腮,喜眉笑眼看着魏皎。 “好吃吗?” 魏皎点头如捣蒜。 “最喜欢哪个?” 魏皎嘴里还嚼着最后一口河豚肉,拿筷子点点最大的黑瓷圆盘,装盛的河豚鱼皮刺身甫一端上来就被饕食一空。Π2QQ.C◇м 她捂着嘴咽下食物:“这上加的是芥末吗?怎么没我吃过的那么冲?” “你吃的多半是辣根磨的,这是山葵磨的。” 魏皎一脸不明觉厉,又点点小菜碟:“这个鱼皮口感也太奇特了,味道也清爽,这个醋又香又淡,和山西陈醋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这是橙醋,你刚才吃涮锅蘸的也是橙醋,喜欢给你放家里两瓶,做爱做累了陪你涮肉吃。” 魏皎差点把柠檬水喷出来,幸好她已经日渐习惯沈时元的语出惊人死不休。 一只手从桌底探过来,在她大腿上摩擦。 “回去吧。” 魏皎扭过身,躲开抚摸,满脸警惕:“回去干嘛?” “睡觉。” “还……还很早!” “那种睡,你懂的。”说完,还给她个迷死人不偿命的wink。 “我大姨妈!” “我知道啊。” 魏皎惊呆了,张着个嘴,沈时元不费力地就喂进去一块切好的蜜瓜。 “我……你……要浴血奋战?不行!绝对不行!” 沈时元软磨硬泡,被魏皎赏了一记白眼:“发情了有的是途径解决。” 他兴奋地点点头:“对!比如你考虑过没有,塞着卫生棉条,让我干你后面。” 魏皎呛道:“在变态这件事上,你就不要和江暮比了。” 千不该万不该,她不该提江暮。 沈时元经她提醒,满面狐疑:“他干过你后面没有?” 魏皎受到惊吓,脸一会红一会白,她对肛交没有看法,但想到那么大的东西插进狭窄的肛门,本能地感到可怕。 说有,这小肚鸡肠的男人肯定要急着后来者居上。 说没有,他又保不准来一手抢占先机。 怎么都是菊势险峻,不如说没有,他还能开心点。 果然,沈时元先是喜笑颜开,随即折采后庭花的念头更盛:“走,买卫生棉条去!” 魏皎手脚并用,在日式榻榻米包厢里和沈时元比起巧劲,总算借助空间优势溜到了另一头,隔着桌子讨价还价:“我手和嘴都归你,不许打我屁股的主意。” “你拦得住我,拦得住江暮吗?” “我……我行!” “看你勉强的,就知道跟我横。”沈时元一脸气鼓鼓的样子,别说,和河豚还挺像,可爱得几乎把魏皎融化。 他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江暮没法带你出现在公开场合吧?比如……高级日料店,海鲜火锅店,和牛烧烤店,法国……” “停!”魏皎刚吃饱没多久,美味带给人的难以匹敌的幸福感还记忆犹新,几乎就要缴械投降,咬咬牙,深吸一口气:“不要在这种奇怪的时候做,等我……亲戚走了。” 沈时元乐得像个孩子,扑上去抱住魏皎一通啃。 看着他与年龄和身份不符的纯真,魏皎心里油然生出怜爱。江暮是不会这样示弱的,更不会为她欣喜若狂,由那一晚的性爱中诞生的莫名情愫,让魏皎连着几个夜晚思前想后是不是爱的情愫,好像随着沈时元的出现,潮水般涌退。 对了,她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人心没法像肉体的反应那样直白、不假思索,人之间的情感讲究流动的。 那晚她捂上眼,亲手堵住了流动的暗道。 怕被拒绝,更怕被无视。 男女间,可以嗔,可以怨,可以恨可以恼,唯独不能怕。 回到家,沈时元先去洗澡,从美国飞回来,他已经接近24小时在奔波,虽然下面已经快撑爆了,但还是怜惜她,不想她吃进一嘴闷腥。 正忍不住自慰的时候,浴室门被推开,魏皎一丝不挂走进来,外阴还带着斑驳的血渍。 她蹲到他身边,抬眼注视着他,把坚硬含进嘴里。 温暖的口腔包裹住饥渴的阴茎,沈时元感到久旱逢甘霖般的满足。魏皎吞吐得不深,方便舌尖在龟头环转研磨,根部和袋囊就交给双手,手指和舌头频率不一,沈时元眯着眼,感觉有两个小穴在交叠给他操。 水流冲下来,一腔的鲜血在地面浅水里晕开。这画面让沈时元心神跌宕。 打她一进门,他心头的颤动就已经传到下身,而现在地上水墨样的血花无疑加重了这一感知。 他的女孩流着血讨好他,对男人来说,还有什么比这更销魂夺魄的? 此时他最想做的不是把她按到墙上操,而是拔出阴茎冲出浴室,拿起她的手机删掉与江暮有关的一切。 这想法一冒出来就野草般滋长,他不禁想如果真这样做了,她什么反应?娇嗔?怒骂?还是……就此从他生活里消失? 操。 心头一阵烦躁,也说不好是因为想象中的结果,还是有此一念本身。 他薅住魏皎的头发,往喉咙快速顶去,魏皎闷红了脸,纤睫上挂着说不清是水珠还是泪珠的晶莹,沈时元看了只觉得更加恼。 他退出来,拉起人:“去床头柜拿套。” 魏皎捂住胸口,也不明白这男人怎么就出尔反尔了,进退两难间,只听他说:“去拿,我想操你了。” 他知道她在犹豫什么,更懂她现在的感觉,于是把人拉到怀里,轻柔亲吻。 他席间喝过一整瓶梅酒,日料又清淡,不仅没有异味,还泛着梅子经酝酿而生的醉人果香。 独特的沙哑低音在魏皎耳边荡漾:“比平常更想要吧?乖乖去拿套,事后洗干净就好。” 魏皎点点头,三步一回头地走出浴室。 他说得对,生理期的欲望总是比平常旺盛,最烈时,夜半痒得翻来覆去睡不着,直教人想挠墙。 对着能满足自己的东西,做色情的事,更让人瘙痒难耐。 套拿回来,沈时元一戴上就急吼吼把她推到墙边,抬起她一只腿从后面进入。有经血的天然润滑,他毫不费力就插到了底,魏皎紧缩的内壁被粗长阴茎猛然破开贯穿,不禁倒抽着气呻吟一声。 沈时元另一手攥住了她的脖子,坚实的前胸把人往墙上顶,手把人往身上拉,魏皎全身能摆动的肢体都被钳制住,阴茎在体内野牛一样狂冲乱撞,她从被捏紧的气管中大力喘息,思维很快就迷失在激烈的性爱里。 他问她:“想我吗?” “想。”嗓音比平时更高亢更娇媚,还带一丝哽咽。 “我想你,我在美国每天都在想你。想你摆着什么姿势给江暮操,想你趁我没空填饱你又跟哪个王八羔子勾三搭四。” “不要……提江暮。” “为什么?” “因为我现在眼里只有你。” 沈时元心头缠绕了千丝万缕的柔情,但除了不停说“想你”,他也不会用言语表达更多了。 所有词难达意的心语,都化作更卖力的抽插,只有此时此刻占据她全部思绪,填满她的身体,才能感受到一丝丝对她的占有。 “好深……我要到了……” 高潮在即,魏皎单立的腿忍不住一软,噗通一声跪到地上。 沈时元吓坏了,摸过去问:“疼不疼?” 她根本顾不上膝盖,所有神经都在为阴道内的高潮做准备,拉着沈时元的胳膊声音急促:“快,快进来。” 沈时元听罢两腿穿过她的腿跪坐到她身后,对准混杂着血水和淫水的小穴插进去,刚进入一个龟头,她就背对着他剧烈套弄,胸脯一上一下地摇动,带着哭腔的妩媚娇吟一声接过一声。 沈时元觉得自己要疯了,他从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更想独占她,保护她,疼惜她,从此只有他一人能欺负她。 可江暮的存在告诉他这不可能。 她从没对他说过江暮的事,可只那酒店楼下的一瞥,他就全明白了。她看江暮的眼神,和看任何人都不一样。就好像,他在她眼里时,世界都黯然失色。 妈的,又一次输给姓江的。 抓住她谈不上苗条却被丰满的胸脯和屁股衬得凹凸有致的腰,他用力抽送,两个人都在向对方冲撞,结合处像火一样在烧。魏皎腰腹抖动着一挺,淫水和经血同时一股脑喷泄,沈时元感觉到璧肉收缩的力度和频率都是前所未有的大,绞得他一寸都抽动不得,直至生生把他挤射。 魏皎向后瘫去,倒在他怀里颤抖,半晌,才恢复神智,侧身搂住他的腰。 “沈时元。” 他低头看她:“嗯。” “遇见你真好。” 她睡过去了。 她他妈的居然敢说完这种话就睡过去了! 操! -- 第21章 她的第一次 虽然比赛细则上说,报名只需要团队资料和概念阐述,但本着做就做到极致的原则,魏皎和郜一人制作了个13秒的短预告片,把确定美术风格和初步玩法设计一并搞定。 两人坐在湖边长椅上,一帧帧反复检查,郜一人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缺了点什么。” “缺什么?” 郜一人对着冬日高远的天空发了半天呆,一拍大腿:“配乐!” 魏皎挠头:“有啊。” “不是这种无版权乐库的!要神级的,配得上我的画面的!” “上哪找?” 郜一人掏出手机群发了几十条信息,过一会信息提示音接连响起,他戴着耳机听了半小时,完了拉起魏皎就跑,穿过大半个校园来到农学院的实验大棚。 不同于传统透明大棚,实验棚全封闭,光照和温度都由电力设备提供,宜人的温度和各色反季蔬果给人感觉穿越到了春天。自来卷的男生身穿工装衣裤,戴纱帽,站在一排水培萝卜前记录着什么。 见到魏皎,褚筝的目光寸步不离地钉在她身上,把人看得都不好意思了还不转头。 郜一人见状喜滋滋把原委和诉求告诉了他,心想原来喜欢我们皎妹妹,美人计一出你还不手到擒来。 来的路上魏皎听说了,褚筝的箫是一绝,他不是专业的,但自小长在田间地头,有种天性空灵,郜一人会找搞音乐的朋友作曲,但演绎必须是褚筝。 褚筝说话做事都不像聪明人,反应总比别人慢半拍,他世界里的时间流速也异于常人,悠悠地问:“什么时候录?” “一开学!3月就是初选,曲子和画面的配合还得一步步调整,所以2月底就先录个初版。我让作曲加个急,寒假你可以先练着。” “寒假不行,我要帮家里忙。” “冬天地里忙什么?你家也有高科技大棚?” “没有,但是过年前活很多,做腊肉、腌酱菜……”说着他顿了顿,刚转到郜一人脸上的目光又溜回了魏皎身上。他提起一根水萝卜,抖抖水,递给魏皎。 魏皎愣了半天,才接过萝卜,又在褚筝的注视里反应过来,凑到嘴边一口咬下去。 “好甜”俩字都准备戏剧性地说出口了,没料到一股涩味儿直冲挠门,苦得魏皎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好苦!” 褚筝叹口气,又在笔记上划拉起来。 合着这是拿她当小白鼠呢! 褚筝一连给她尝了六七种蔬果,魏皎开始还抗拒,直到被郜一人掐着腰肉威胁:“搞不到褚筝进不去初选就都怪你!” 利害关系魏皎拎得清,凭现在的表现,通过报名绰绰有余了,但比赛正式开始后有一轮初选,到时候要交一个10分钟左右的游戏样片,往年80%的队伍都在这轮被刷掉。 和郜一人设想得很清楚,过初选就是目标,完整测试版那一步不敢奢望。而他这个合作伙伴不仅是个视觉先锋,还有着傲人的人脉和艺术方面卓绝的判断力,所以他说需要褚筝,就是一定需要。 一趟大棚走完,魏皎嘴里混合了各种让舌苔爆炸的死亡味道,一张脸苦得像陈年老倭瓜。 郜一人搓着手,活像古装剧里恶衙内身旁的小跟班,赔笑道:“这寒假练习的事……” 褚筝表情十分理所当然:“啊,刚才不是说了没空?” 魏皎马上就要冲上去揍人了,她不信她干不过这个学术呆子,被郜一人用一只手玩命阻拦。 以为是新手村小怪,结果是满级大boss,郜一人也苦不堪言。 接下来的几天,他都背后灵一样无时无刻不出现在褚筝身边,后者倒没不耐烦,多了个使唤小厮,心安理得地让郜一人帮这帮那。 刚替他搬了五箱新研制的实验用肥料,郜一人瘫在图书馆大门楼梯边气喘吁吁:“这丫没想到是个粉切黑,太绝了。”说完冲魏皎摆摆手:“该你了。” 褚筝在图书馆的时间,就由魏皎盯着。 还是那个角落,还是通宵达旦,魏皎都怀疑这不是人类能有的精神头。 他坐在靠里的位置翻资料写实验计划,她坐他对面复习看论文做江暮的作业。 小情侣约会似的。 好在期末考试还有不到一个月,魏皎本来也要夜战图书馆。 一来二去,两个人交往的流言就传了出去。 学校论坛上出现一个攻击魏皎的帖子,说她勾三搭四脚踏几只船,还说她当人情妇被包养,连张图都没有,一看就是胡说八道。 郜一人戳戳魏皎:“跟哥老实说,一共几只船?” 魏皎扬手扇他大臂一巴掌:“一只都没有!” “那天那个黑皮帅哥是谁?” “炮友。” 吹了个口哨,郜一人鼓鼓掌:“我就喜欢魏皎妹妹的坦诚。有没有想过,发展发展褚筝?” 魏皎斜他一眼:“你这是打算把我卖掉。” 晚上跑到沈时元家,魏皎给他念:“她金主曾经跑到教室逮人,凶神恶煞的,头顶都冒着绿光。你看,这人故意不提你有多帅,把你照片发上去,他们就会知道,我包养你更合理点。” 沈时元把人抱到怀里:“没说错啊,头顶冒绿光。” 魏皎刚要反唇相讥,就听男人撒着娇说:“可你要是让我干你的小菊穴,我的绿光就没了。” 魏皎一溜烟跑开,沈时元脱光衣服,挺着个粗黑的棒子就在别墅里追人,像个不学无术的淫棍。 “小娘子别跑了,快来把嫩屁股给官人操。” 魏皎嗔骂着“神经病”,跑到屋里拿起枕头打人,被沈时元连枕头带人一起抱着跌到床上。 “我是不是第一个让你高潮的?” 声音沙哑而温柔,魏皎听得直流水,点着头,嘴角掩不住的笑意。 “你出过国吗?” “没有。” “那我陪你出第一次国。” 隔着枕头,魏皎抱住他:“好。” “还有什么没做过的?我都陪你去。” 魏皎备忘录里有个清单,写满以后有钱了想做的事,于是不假思索:“摩天轮!亚洲最大的!还有看极光!还有去英国白崖,像《赎罪》里那样牵着手走在海边。” 她一连说了十几个,沈时元连连应好,末了,提醒道:“是不是还漏了一个?” 魏皎听懂他的潜台词,好不羞涩地捶打几下。 枕头被垫到腰下,内裤退下来的时候,还牵连着银丝。 沈时元顿了顿,让魏皎去看:“我还没碰你你就湿了?” 摸上肥厚的阴唇,指尖一下下刮擦,又是肉眼可见地淌出一滩水,顺着臀缝流下,在白色软枕上洇出一圈深色。 沈时元用龟头从下往上刮,冠状沟上就晶亮亮一团黏湿。 他捏一把魏皎的胸:“越来越淫荡,前戏都不用做。” 魏皎扭扭身子娇滴滴说:“对着你才这样。” 沈时元本来说的是玩笑话,前戏只对男人来说是前戏,对女人是高潮的重要甚至主要环节,他一贯是把她送上一个台阶才忙自己的,被突如其来地喂了一大口蜜糖,现下只想和她融为一体。 他猛地俯身吻上去,抱着魏皎二话不说就开始抽插,激烈的动作把爱液甩得两人小腹和大腿上都黏答答一片。 “太快了,慢、啊……”魏皎的呻吟会封缄在更加激烈的亲吻里,身体被顶得一上一下,沈时元的嘴唇寸步不离地追着她动,这个吻慌乱而又浓烈,似乎要借这种方式,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 魏皎想睁眼看沈时元,却惊讶地自余光里看到贺沁。他站在门口,脸上带着晦暗不明的神色,与她对视一眼就默默转身离去。 她想去理解他表情的含义,但很快就被沈时元近乎掠夺的操干夺走了思考能力,最后连贺沁这个人都忘了。 他保持着抽插,手指蘸取她的体液探进后穴,一寸寸推进,和阴茎同频缓慢进出。魏皎开始还轻度紧张,但后庭的挤压感很快给阴道带来强烈快感,直肠和甬道里的神经同时受到刺激,双腿不禁大张,给他更多的容纳空间。 从一指,到两指,时元一直密切关注魏皎的反应变化,待她神情和身体都放松下来,才抽出阴茎,戴上保险套,为安全着想,还用上了润滑剂。 被两指扩开的后穴一时未能合拢,长着口等待他的填满,在润滑剂的辅助下,阴茎慢慢顶入,魏皎被撑得惊呼一声,下面也跟着收紧。 她的花径足够紧致,但也没有后庭这么紧,沈时元被挤压得冒了层冷汗,只好停住不动,抚摸着她的腰肢、大腿,软语安抚。 “疼吗?” 魏皎咬咬唇:“不疼,就是很撑。” “那就好。” 沈时元换只手插进前面的蜜穴,指腹在G点一下下擦过,同时阴茎开始顶弄。他不敢刺激得太快,怕她一紧张让他断子绝孙,只达到分散她注意力的程度。 绵密却轻缓的快感让魏皎置身于一种奇特的性爱感受里,如果把平时高潮迭起的性爱顶峰比喻成烈酒,现在就是微醺时在迷幻摇滚的现场轻晃头脑,幽蓝的天空下,情侣在白崖下的海滩深吻,半夜北欧的公路上,极光浮动,女郎手提细高跟,光脚漫步。 沈时元感觉到包裹不再用力,后面也更适应了他的尺寸,便一面用手抚慰小穴,一面在后穴加速抽送。 海浪突然层层卷起,拍打白沙,女郎也高歌着奔跑,舞台上的鼓点躁动不已。 魏皎紧紧抓着床单,小腹挺起,一道道水柱喷洒到沈时元身上。 等沈时元射完,魏皎才拍拍他:“刚才贺沁来过。” 他从疲惫中弹坐起来:“我们做的时候?” 湖边公寓顶层泳池边,一对男女正坐在躺椅上露天交合,紫黑的阴茎尺寸惊人,在女人身体里粗暴进出,女人的叫声杂糅着痛苦与欢愉。 “啪”一声,金属钥匙飞落在摆满酒瓶的桌上。 女人见到突然出现的第三者惊声喊叫,想去捡地上的衣服遮蔽,被贺沁一个用力拽回,继续套弄。 沈时元帮她捡起,给她挡上关键部位。 “忙完把我家钥匙也还我吧,我在的时候会给你开门的。” 贺沁抬眼看着沈时元:“知道我为什么走开而不是加入进去吗?” 沈时元本来都要走了,叉着腰问:“你还想加入?” “以前我就会,你也会。” “以前玩得太疯,以后还是注意一下的好。” 贺沁阴阳怪气地说:“知道了,以后各干各的。” “你什么意思?” “你和她单独干,我和她单独干的意思。” 沈时元气恼地走了两个来回:“你不许!” “她好像没有彻底拒绝我。你要是搞不定江暮,就别拿软柿子捏了吧。” “你他妈还软柿子?我……” “阿元。”贺沁语气平稳且严肃:“她如果上了我的床,你觉得她会是喜欢你吗?问题根本不在于江暮或是我,而是她在享受这种自由的关系,没打算属于谁。这么说或许会让你难受,但反过来想想,如果江暮要求她离开你,她会听吗?” 一番话把沈时元说得一会失意一会得意,甩下一句“明天还我钥匙”就走了。 贺沁望着沈时元的背影轻笑:“小孩。” -- んāιτāиɡsんùωù,còм 第22章 因为 当二人组都不抱希望的时候,褚筝在一天夜里两点叫住要回宿舍的魏皎:“你是哪里人?” 魏皎说完,褚筝点点头:“离我家不远,高铁一小时就到。寒假来我家帮忙,我就答应你们。” 魏皎愣了几秒,方重新坐下,正视褚筝:“帮忙可以,路费谁出?” “当然是你。” “……” 越想越气。郜一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没让魏皎光天化日下犯故意杀人罪。 他不停给魏皎顺毛,安抚道:“不气不气,就当是给他的工钱,这钱哥哥出。” 魏皎甩开他的胳膊,怒冲冲说:“姐有钱!就是咽不下恶气!这人还能更不要脸吗?我去打白工不算钱吗?” 没办法,郜一人只能转移她注意力:“你看通知没?下周VRMaker开幕仪式在教一办。” 和褚筝较劲的这些天,他们卡着截止日期提交了报名,开幕仪式当天,除了赛事宣讲,还要公布通过报名的上百只队伍。 开幕式会进行网络直播,但身为参赛者能现场直击入围瞬间,无疑更令人激动。 这话一出,果然魏皎就把褚筝忘到脑后了。 要不要穿上沈时元给买的衣服? 算了,眼尖的一眼就看得出是大牌,正在风头浪尖上,不惹事。 但当天还是打理好发型,化了精致的妆,才跟郜一人一块去了教一的阶梯教室。 离开始还有半小时,却几乎坐满了人。学生会协办后勤事务,帮郜一人留了位子,沾他这位红人的光,魏皎得以坐到前排正中。 开幕式开始,《万象》主策划杨岩池作开场致辞。Π2QQ.C◇м 万象团队的风格一向是简洁务实,场面废话几乎没有,把比赛目的、技术与资金支持和章程扼要地陈述完,就是往届优秀作品概念片展示,高潮不出意外地出现在本届团队指导,除了公布的人物足够重量级,还有每位导师的一句话寄语短片,网上的热度和现场欢呼都万分高涨。 从资深制作人、游戏设计师,到知名剧作家、导演,每一个人都会让入选决赛的队伍不虚此行。 魏皎和郜一人一个是游戏迷一个是电影迷,看到熟悉的名字都疯狂掐对方的胳膊,俩人的手就没松开过。 江暮。 这个名字出现的时候,魏皎的手卸了劲。 他……是因为早知道会列席指导人员,才让她参加吗? 江暮在B大任教,于是直接来现场发言。他西装革履站到镜头前,面容冷峻:“祝你从这里开始,成为下一个‘万象’之父。” 说罢,展露迷倒万千女性的笑颜。现场尖叫声一片。 魏皎坐在第二排,第一排正中都是万象官方人员,她的位置能清楚听到,正前方的人在喝彩声中不满地低骂:“真够恶毒的。” 她本能地不悦,放在以前她一定会发作,而现在她很快反应过来,江暮在公开场合几乎不笑的。 刚刚那个笑她很熟悉。欺负她最狠的时候,他就是那样笑的。 恶趣味的笑。 前面这个人,认识江暮,还很了解他。 万象之父背后有什么只有他与江暮知道的故事吗? 待江暮下场,他走出座位,站到台前。魏皎这才看清,这是个面容柔和但气场强大的男人。 “晚上好,我是罗承。” “罗承也来了!前两届都没出席。”郜一人低声惊呼。 魏皎看看罗承,又看看郜一人:“罗承是谁?” 郜一人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万象》玩家啊?华悦的副总,《万象》最开始慧眼识英雄的投资人。” “噢,我知道有这么个人,就是不记得名字。” 入围队伍的名单在最后由罗承揭晓,果不其然,魏皎听到了自己和郜一人的参赛队名“鲸舟”。 对这个结果,两人都信心十足,反应倒不如公布导师时激烈。 罗承结尾致辞后,开幕仪式就会结束。 不愧是大集团的副总裁,发言虽然简短,但句句引经据典又毫无抖包袱的嫌疑,和文质彬彬的外表很是相符。 正当他话已收尾,所有人作势鼓掌的时候,放低的话筒又被拿起来。 “你们为什么要参加VRMaker?”列座的几个参赛者一时拿不准他是发问还是设问,正犹豫着,罗承挥手指向屏幕上的万象LOGO,说:“Because you have never seen the miracle.” 全场再一次沸腾。 散场的时候九点出头,魏皎和郜一人一道,等人潮散尽才漫步出教学楼。 “去吃个夜宵不,郜哥请客。” 魏皎正要回答,一个戴眼镜的文静男从奔驰车边走上前,跟魏皎说:“魏皎小姐,我老板请您上车说两句话。” 魏皎看向轿车后车门,她猜到里面是谁,不等她开口,郜一人就很机敏地挥手告别:“算啦,下次再吃。期末考试前先复习吧,考完和你对寒假任务。” “嗯,你考试加油。” 果然,罗承坐在后排左侧,见到魏皎和煦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 眼镜男为她关上门,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他们两人。 沉默了很久,罗承才打破寂静:“对不起,有没有吓到你?” 魏皎掰着手指,拘谨地笑笑:“有一点。” 罗承脸上写满欣喜:“说出那句话时,看到你表情有变化,我很开心。” 魏皎回以微笑,随后两人就又陷入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说:“你怎么知道我在?” 罗承对这个问题早有准备,但答起来还是犹疑。“和B大合作这么多次,环境设施都很了解了,你平时透露的那些信息,再结合你的成绩,基本可以确认是B大,也很大概率会出现在开幕式。” “那就能确定是我吗?” “试一试而已,如果确定了,可能反而不会见你。” 这倒是很符合Credo的行事风格。 如果有人向往小而确定的幸福,那他就是偏爱不能确定的惊喜。 魏皎直到回了宿舍洗完澡,还沉浸在震惊里。一直交流密切的网友Credo,居然是华悦副总裁,这他妈什么爽文走向?! “Because you have never seen the miracle.”这是2017年电影《银翼杀手2049》的台词,呼应1982年那部结尾,她曾深夜发给他的那段。 复制人在雨中淌着鲜红的血,念出诗意的台词:“我见过你们人类绝对无法置信的事物,我目睹了战船在猎户星座的端沿起火燃烧,我看着C射线在唐怀瑟之门附近的黑暗中闪耀,所有这些时刻,终将随时间消逝,一如眼泪消失在雨中。” 《2049》开篇,另一位复制人对追捕他的主角说:“Because you have never seen the miracle.” 因为你不曾见过奇迹。 网上已经有人在针对罗承的发言一字一句地分析,当然也科普了收尾发言的出处。 “典故来源是以美学风格著称的片子,还低调暗示了华悦万象能让参赛者见识到堪比猎户星座燃烧的战船、唐怀瑟之门闪耀的C射线级别的奇迹,真他妈浪漫!” “呜呜呜我不懂电影,就是觉得罗总美音真好听。” “最有才气的商人。” 魏皎一条条刷着评论,忽然手机一震,是罗承的信息:“期末忙吗?” “有点。”打完字,又担心他会因为回复简短而多想,重新编辑一条:“上周很忙,又要准备比赛报名资料,又要交几门课的结课作业,这周一半的课都完结了,好很多。” 那边隔了很久才回复,也不知是因为忙还是在犹豫:“要不要来参观万象工作室?” 魏皎从床上弹起来。 “要!” 夜晚灯火通明的华悦大楼在一片漆黑中如灯塔一般,这里每天创造着惊人的财富,每天夜里,各个楼层都有房间亮着灯。 顶楼敞亮的办公室里,罗承抽着黄鹤楼,看到信息冁然而笑。 -- 第23章 四块腊肉一只鸡 眼镜男是罗承的首席秘书,名叫文劼。 他在楼下接到魏皎,带人坐电梯上7层。 电梯门一开,就看见了罗承。 整个7层都是《万象》团队的办公区,应魏皎的请求,先带她参观了程序部门。 只见一个个格子衫青年顶着同款鸡窝头,戴厚眼镜片,神情呆滞地对着电脑噼啪打字。 “操!谁他妈又……”从工位前跳起来的人看见罗承,吓得话都噎回去了,噌一下坐回座位,忽又反应过来,重新站起来:“罗总好!” 一屋子人齐刷刷抬头,纷纷问好。 罗承笑着向四方点头,手隔着微妙的距离扶在魏皎背上,既给她方向指引又礼貌不唐突,把她带到刚才的国骂青年面前。 “这是何春雷,主程序。春雷,这是魏皎。” 何春雷两眼懵逼,但还是礼貌问好。 发型虽乱,但相貌和打扮都干干净净。 魏皎两眼冒光双手握上:“大神你好,久仰久仰!” 这么年轻就做上《万象》的主程序,绝对是全国顶尖水平。 何春雷免不了谦虚一番,就听罗承说:“魏皎是你学妹,现在在B大读计算机,刚报名通过了VRMaker的海选。” 何春雷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学妹好,学妹加油啊!” 在罗承授意下,何春雷给魏皎讲了讲他们的分工方式、日常工作、在万象团队工作的体验诸如此类。要转去美术部门时,魏皎试探性地问:“师兄,我能不能加你个联系方式啊?” 何春雷一口答应,心里想的却是:罗总带你来不就为这个吗,也不知道是哪家老总的亲戚,跑这走后门来。加吧,我一问三不答,才不帮你作弊。 美术的办公区另成一派画风,相比于程序光溜溜的桌面,他们每个人都被样稿、小型海报、手办、各色周边包围,女孩子也更多,还都很可爱。 主美不在,她的副手陈妍歌听了罗承介绍,兴奋地问:“郜哥是不是和你一组?” 魏皎惊讶于郜一人的交际圈:“你认识他?” “算不上认识,只是网上互fo,现实里还没见过。” 一趟走完,魏皎好友列表丰富了一长条。 “看来你开了个不错的头。” 魏皎忙着趁记忆新鲜逐个备注,抬起头来看一旁的罗承:“啊?” “你那个伙伴,选了个厉害角色。” “哦,是啊,我原本就想着重在参与呢,和郜哥磨合一段之后,我们俩都觉得说不定能过初选。”说罢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电梯门在1楼打开,罗承伸手挡在门框,护着魏皎走出,又在大门前抢上一步,推开玻璃门。 “不好意思,中午时间紧,只能请你吃点简单的。晚上有事做,改天再找个空闲的时候好好招待。” 魏皎忙摆手:“你说的简单肯定也比我学校食堂丰富。” 午饭在一家粤菜馆吃,一荤一素两道菜,丝毫没冲老总排面瞎铺张,让魏皎找回了一点网上那个亲切好友的感觉。 魏皎一直以来来往的男性,不是普通同学就是男女关系,再不然就是郜一人这种一口一个哥却毫无雄性气息的gay,第一次和异性友人相处,有点尴尬,也有点不知所措。 罗承倒好水给她递过去时,手指不小心触碰到,她下意识一缩。 两个人达成一种秘而不宣的默契,都绝口不提线上那些口无遮拦,加之近20岁的年龄差,可聊的话题所剩无几,来来回回都是VRMaker和万象,但也都像相亲查户口似的三句终结一个话题,徒生出遥远的距离感。 文劼开车送她回去,临关车门,罗承酝酿半晌,说:“魏皎,你会不会对我很失望?” “啊?为什么这么讲?” 他是大集团高层,能力和眼界都近乎超人,有寻常人八辈子也积攒不来的财富,她对他失望,这从何说起呢。 “不,没什么,路上小心。” 接下来几天再没罗承的信息。 新年晚会将近,程芮芮也整天不着宿舍,再出现的时候已经换了个热辣酷炫的粉紫色大波浪,引得全宿舍楼围观。 这年头,染彩色头发实在不算新鲜事,可只有程芮芮能染得那么光彩夺目。 孟晓苒问:“你是为新年晚会弄的吗?” 程芮芮满不在乎地甩甩长发:“为春节。” “挺好的,很喜庆!” 她勾勾唇:“为了膈应我家里那几个成天想把我当鸡卖的人。” 程芮芮从没提过自己的私事,乍一张口,把孟晓苒和毛雯静都惊得不知怎么接茬。 “魏魏瞧见了吧?” 魏皎茫然地抬头:“什么?” “噢,没什么,就是前阵子在舍园看见你跑进卫生间了。是和沈时元一起吗?” 贺沁的脸在脑中浮现,可余光瞥见孟毛两人的目光,于是点点头:“是啊。” 程芮芮笑笑:“对了,新年晚会要不要来后台帮忙?你绯闻男友也在。” 魏皎翻个白眼:“我求你快别提他,我怕我会忍不住提刀血洗演播厅。” 说曹操曹操到,有女生敲了敲门,进来说:“魏皎,褚筝说在楼下等你呢。” 门还没关上,魏皎就听见毛雯静说:“什么人啊,有男朋友还勾三搭四,褚筝眼是不是瞎?” 一边下楼一边看手机,有两条褚筝的消息,她忙里偷闲整理寒假和郜一人的待办事项,没注意到。 寒风里,褚筝抱着一摞书玩命咳嗽,魏皎冷哼一声走近:“当黑心老板遭报应了吧?” 幸灾乐祸不过三秒,那摞沉甸甸的书就推到了魏皎怀里,她侧过头定睛一看书脊上的名称,差点背过气去。 《金华火腿的腌制》《腌制家常小菜》《腌菜、泡菜、酱菜配方与制作》《南北酱菜荟萃》《四块腊肉一只鸡》《熏腊肉制品配方与工艺》…… 魏皎皮笑肉不笑:“有没有易制毒品配方与制作?” 褚筝好像完全没理解她的嘲讽,还神游天外似的,冒然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 魏皎忙扭头避开:“你干嘛!” 那货呆子似的说:“啊……就,好像很好摸的样子。” 她把书用力砸回褚筝怀里:“废话!刚用80块一瓶的洗发露洗完能不好摸?拿回你的破书。” 褚筝:“家里没人有空教你。” 魏皎人已经走出两步,大力甩过头来,大拇指朝下:“姐会。” 褚筝怔怔地看着已经没人的宿舍楼门,吸了吸鼻子。 刚刚她发梢擦过了他的脸,怪香的。 -- 第24章 跨年晚会上的兽行 跨年之夜,大半个宿舍楼都空了,要么去看晚会,要么整个宿舍出去k歌。 沈时元被叫回家里吃饭,特意知会魏皎不能一起跨年。宿舍区一片静谧,偶尔传出几声欢笑嘻骂。 魏皎一个人在宿舍,跟家里人道过平安祝福,就忙着把寒假工作安排赶出来。 郜一人线上收了文档,说:“我刚和你褚筝哥哥通完电话,他咳得挺厉害的,你要不要去送温暖啊?” 魏皎撇嘴:“他没长手自己不会买药吗?” 不过,左右在宿舍待着冷清,她还没自虐到跨年夜复习的程度,去后台找褚筝说不定还能蹭个好位置看演出。 宿舍里放着小药箱,各类药品都有储备,魏皎拿出瓶右美沙芬糖浆揣进了兜里。 褚筝在给导演系负责把控流程和舞美的同学打下手,魏皎一说找他,学生会一个个八卦天王天后二话不说就指路放行。 “导演控制室,侧手楼梯一直往上走就是。” 褚筝和两个女生坐在复杂的操控盘前,咳得像个台风里摆荡的灯笼。一道抛物线划过,怀里落进个小方盒,褚筝看了眼,扒开一只耳机转过头来。 魏皎耷拉个嘴角,急着撇清自己:“你郜哥让我来的。” 他拿起怀里的东西正要细看,就被魏皎干脆利落夺回去,拿出药瓶拧开盖,往自带量杯里倒出糖浆,推给褚筝:“喝。” 褚筝甜甜一笑,魏皎才发现他有俩酒窝。 不笑的时候略显孤冷,笑起来……挺可爱的。 “病成这样干嘛不休息?” 褚筝把止咳药喝个一干二净,递还魏皎。 “鸽了他们太多次,还债。” 魏皎皱着眉瞪他一眼,用纸巾把量杯擦净扣回瓶口,塞到褚筝手里:“就跟我和郜哥横。留着喝吧,要是管用自己接着买去,我走了。” “你不看晚会吗?这里视野很好。” 导演控制室正对舞台,位置又高,视野广阔,魏皎正要就坡下驴,一回头,不经意瞥到了舞台侧幕边孤高的身影,不禁莞尔。 褚筝顺着她目光看过去,只见机器人表演的学生鱼贯上台,瞧不出重点。 “不看了,你赶紧还债,好好养病。” 她出了导演控制室蹦蹦跶跶跑回到后台大门,这里表演者进进出出,没有限制。 不能说话,但凑近偷瞄一眼总行吧?这段时间江暮一直在忙,课也结了,她都好久没近距离看过他了。 通过一条狭长的过道就是舞台入口,途径一间化妆室,熟悉的声音从微张的门缝里飘出:“做什么都愿意?” 接着,就是女人的声音:“嗯。” 魏皎倒退两步,就见江暮把一个她不记得名字的女老师摁到怀里,附在耳边低声说了什么,女老师听了明显身体发抖,用力一推江暮:“你太过分了!” 他语气充满嘲弄:“话是你说的。” “江暮,我喜欢你,你不接受也用不着这么耍我!” 怕女老师一个恼羞成怒冲出来,魏皎赶紧寻摸了个空道具间钻进去,等听见高跟鞋清脆的声音响起又渐行渐远,才紧张兮兮踱出来。 还没走,手机就响了,化妆间里的人听见声音开门出来,靠在门框边。 “学会偷听了?” 魏皎紧张地环顾左右,观察敌情,江暮则一把将人拽进化妆室,反锁上门,捧着她的脸吻起来。 “唔……”魏皎用力挣脱他,喘着气说:“你疯了吗,这人来人往的。” 她没想到这男人还有更疯的,他已经拉下拉链,调整内裤位置,露出昂扬的阴茎。 魏皎惊呼声还没出来,就被推到化妆台上趴下。 她穿着毛衣裙,江暮轻轻松松就撩开裙摆,连内裤带打底裤一起扒下。 “别在这!” 他轻轻掐了把她的阴蒂,躬身贴到她耳边说:“你是不是被强奸都能湿?” 魏皎偏着头,剜他一眼,他说得没错,她已经因为那一下出水了。 “都湿了还不要?” 她哀求:“不要,不要在这。” 外面忽然传来细碎密集的脚步声,下一个节目的人已经跑来候场了。 他压低声音:“走不了了。” 阴茎挤开穴口,用极慢的速度寸寸推进,像刻意让她感受他的入侵。 两米之外,一门之隔,就是几十个同学,可能还有老师。她衣服脱到一半,双手撑在化妆台上,被衣衫完好的他从后面操干。 江暮好像特别兴奋,手从内衣缝隙伸进握住她的乳房,不断发出隐忍的粗喘和呻吟。 外面骚动平息,上场和下场的人都离开了通道,舞台上响起新节目的配乐。 “你来找褚筝?” 魏皎红着眼睛:“是,你有意见?” 江暮笑笑:“没有,难怪这么容易湿。” 他这是说她骚,说她对褚筝发情。 魏皎被他羞辱,不甘心乖乖给他发泄兽欲,趁他抽出时一挺腰就把他赶出了身体。 可她忘了胸前柔软还在丝毫不懂怜惜的男人手里,他发狠一捏两颗粉珠,就疼得她险些痛叫出来。 “把屁股翘起来。” 他转着圈掐她乳头,她只能颤抖着伏下腰,把蜜穴展露给他。 随着穴内淫液变多,叽咕叽咕的水声也清晰而连绵地响起来。魏皎怕被人发现,心咚咚跳得好像比下面的水声还响。 他拍拍她的臀肉,手在她身上逮哪嫩掐哪里,她不敢再把他阴茎甩掉,又本能地闪躲,白花花的身子跟水蛇似的扭动,肉穴也不免带着阴茎一道晃动,爽得江暮不仅不收敛,还加重了掐她的力道。 忽然,他动作一滞,看着化妆镜,拉住魏皎头发往后拉,凑过去说:“看你,一副欠操的样子。” 魏皎面上是性兴奋和被凌虐的痛苦交杂而生的潮红,双眉颦蹙,泪水盈眶,下唇咬出齿痕,裸露处的皮肤布满掐痕。 因为是新年,她穿了红色的毛衣裙,更趁得人娇艳欲滴。 他抓住她两腿,一用力就把人岔着腿托起来,他的西裤不知什么时候脱到一边了,插着肉棒的小穴敞露在镜子里,淫水黏答答糊在两人交合处,随着江暮恢复的抽送飞溅到桌子和地上。 “你是不是疯了?会被发现的。” “发现什么?发现你水这么多?” 魏皎明白了,越是有暴露的危险他越兴奋,干脆闭嘴,配合着他的抽插收紧甬道,希望他赶紧射。 “乖,小嘴真会含。” 江暮心满意足地放下她,把她抱到桌子上坐下,两条腿抬过头顶。 “自己扶好腿。” 她听话照做,得到他一个吮吸乳头的奖励。 小穴朝上坦露,魏皎一低头,就能从腿间看到他的阴茎在她穴内快速尽根挺入又抽出。 江暮见她看着那里,勾起她下巴对她笑。 “还是你最好操。” 魏皎咬咬嘴唇,抽泣着说:“想睡别人没睡成吗?” “说反了,都是别人想睡你的老师,她们没你这么好运,有个耐操的身子。” 她扭过头不看他:“我看是她们没我贱,能在这种地方被你羞辱。” 江暮抽出阴茎,对准穴口,狠戾地一下贯穿到头,他腰胯高过桌子,这个体位刚好够他顶到子宫口,魏皎“嘶”地一声倒吸气,秀眉拧到一起,见他还要故技重施,她便赶紧求饶:“我说错话了,你别再来了。” 他从不会因为她示弱就手软,硕大的龟头一次次破开宫口,魏皎几乎就要惨叫出声了,额上迅速冒出汗珠,只好腾出一只手死死咬住。 “我羞辱你了?” “没、不是……求你……我好疼。” 江暮把她脸扳过来,擦掉她脸上的泪水,目光里满是欺骗性的柔情:“想要我怎么做?” 魏皎疼得不停喘息,咬着嘴唇颤抖,她知道他想听什么,心里有股火,让她不想满足他,却又害怕更严厉的惩罚。 十多分钟前,她还满心欢喜地跑来后台,只想看他一眼,现在两个人负距离交合着,她一点都不开心。 “想你操我,在我里面射。” 这么绮靡的话,她说得一点都不柔情,反而满是委屈和不情愿。 但江暮很满意,退出宫口正常抽插,只是速度更快了。 门外的骚动不知换了几波,再又一次恢复宁静时,他在她体内射了出来。 穿好衣服,江暮看上去什么都没做过一样,还是那副体面的精英模样,连发丝都一丝不苟,抱着魏皎吻了好一会才只身离去。 魏皎清理完战场,靠在桌边发了好一会呆,才被手机铃声惊醒。 是罗承。 “魏皎,在和谁跨年?” “一个人。” 听得出那边轻笑的呼声,他说:“去看夜场电影吗?” 应了之后,罗承让她半小时后校门口见。 她抓紧时间回去换衣服,再好好冲洗下体,她实在不想带着和江暮做爱的痕迹见人,更何况里面含满了精液,还在一丝丝往下流,黏腻得要死。 之前的响动是褚筝的信息:“神奇,咳得轻了。” 跨年夜,街上到处都是如胶似漆的小情侣。 车子在环路上飞驰,华彩灯光连成断断续续的金线。 罗承发现了魏皎右手食指一排森然牙印,也察觉了她情绪的低迷,接她的时候,对路边盯着鞋尖发呆的她叫了三声,她才反应过来。 你没事吧。你怎么了。你有心事吗。 好像都没意义。 快开场了,整个厅都只有他们两个,就算是午夜场,就算是老片重映,也不该这么冷清。 “你包场了吗?” 魏皎没有不满的意思,但心情低落,说出话来自带三分冷漠。 罗承并不钝感,她细微的情绪变化都在他眼里,可还是微微一笑:“我有很多想和你一起看的电影,但它们都没上映,我让馆长临时加了场。” 成熟上位者的微笑很有包容与抚慰的力量,何况他还是Credo。 “如果你不想这样搞特殊,以后我注意。” 魏皎摇摇头。 “只是少了些期待感。”说完她又笑了:“所以你看,揪心的爱情故事都发生在弱势群体身上,至少也要是从地位低的那个视角去讲。” 罗承沉默一会,说:“我不一定是强的那个。” “你是不容易动心的那个,只有你实现别人期待的份,别人要满足你可太难了。” 原来他说他不对任何人动心,她理解成无性恋者,可知道他真实身份后,一切疑问都迎刃而解。 这世上大多爱情起始于缺失和误会,一个富豪榜上功成名就的大人物,早就刀枪不入吧。 《卡萨布兰卡》里有段对白,发生在男主人公里克和衬托里克四射魅力的俏女郎之间。 “里克,你昨晚去哪儿了?” “这么早之前的事情,我记不清了。” “那你今晚会来么?” “这么远之后的事,我还没想好。” 山姆唱起《As Time Goes By》,里克匆匆走来打断这首勾起回忆的歌,旧日情人莉莎的芳容突然映入眼帘,那个从容的里克定住了。 罗承听见水滴打在皮肤上的声音。侧目看去,魏皎放在腿上的手紧紧攥在一起打颤,是抑制哭声而有的反应。 心头涌起本不该有的冲动,他握住了那双冰凉的手。 魏皎的眼睛完全被泪水糊住了,什么都看不清,寻着手上的感觉一低头,眼泪就大滴大滴地滚下来。 原来还是意难平,这世上哪来的甘之如饴,不过是打碎牙齿往肚里咽。 明明不对他抱有幻想,是他先来招惹她,到头来却也是他片叶不沾身。 难过的不是他真的只把她当泄欲对象的血淋淋真相,而是饶是如此,她也没动过一丝一毫让他滚蛋的念头。 他再来找她,她还会张开腿。 他把她变得轻贱不堪。 魏皎从没像现在一样想念过沈时元。 尝试了三次通话,那边都是忙音,她终于死心从卫生间回到放映厅。 ========================== 老沈!!你知道你错过了什么吗!!你接了电话,我就完结撒花了!!(摇肩膀) 沈时元:??? --------------------- 最近不能出门,且惶惶不可终日,担心很多人和事,但也是我很久以来难得的闲暇。听歌,看电影,喝酒,睡觉。 「give me,give me,give me the power although i,m just the common breed.」 给我力量吧,尽管我是个凡夫俗子。 Suede - The Power 送给你们 祝安 -- んāιτāиɡsんùωù,còм 第25章 褚筝 回学校时一点出头,电影没看完,魏皎一面道歉一面哭,罗承只能好言宽慰,把人送回来。 他目送她进了校门,又等了很久才离开。也不知道舍友都睡了没有,有没有给她留门。 回宿舍的路上经过图书馆,魏皎驻足一会,走了上去。 不想给褚筝打电话,找得到是缘,找不到就算。 本来是不抱希望的,毕竟已经算元旦假期,他又生着病,可走进熟悉的自习室时,居然真的在角落看到他。 除了他,还有零星几个挑灯夜读的学霸和期末临时抱佛脚的。 正好,让他们都看着。 李盏婷不是说她勾引褚筝还打她吗,满天飞的谣言和毛雯静不都说她勾三搭四吗,江暮不是说她对褚筝发情吗。 她就骚了,反正睡三个和睡四个没区别。 褚筝看见她来,又露出两个酒窝,可待她走近才收敛了笑意。 “你哭过吗?”Π2QQ.C◇м 魏皎不答话,直接上手给他收拾东西,褚筝也由着她,等资料装包,魏皎拉着褚筝的手在七八个人的偷瞄下走出自习室。 “去哪?” 站在图书馆的大台阶前,魏皎停下脚步回身,扶着褚筝的腰,踮起脚尖吻了上去。 褚筝一脸茫然地被她吻着,没有回应,也没推开她。 四周已经很静,三九肃杀的夜晚连虫鸣都销声,路灯只剩几盏最微弱的。他说话的声音很轻,但在这样的夜里很清晰:“你不要继续了。” 魏皎望着他,眼眸明亮得像黑天的星星。 “为什么?” 褚筝退后一步,摸摸鼻子,又咳了两声,好半天才说:“我回应不了你的期待。” 魏皎紧张得呼吸都放缓了,听到这个回答哑然失笑:“你知道我期待什么?” 他欲言又止,于是她迈前一步,重新贴上他胸口:“我没有不切实际的期待。” 褚筝愣了两秒,抬起眼皮望望墨蓝的天,又看看她:“我没理解错你的意思吧?” 他真的很独特。严格说起来,他不算帅,没有江暮的完美五官比例,没有沈时元一眼就把人吸进去的精巧唇形和流畅的面部曲线,更没有贺沁夺目耀眼的锋利雕塑脸。 他五官单拎出来都不突出,甚至眼睛放在一些人脸上会是致命缺陷,可组合在他的骨相上,就形成极具质感的沉郁气质。 四下黑黢黢的,加上情绪波动与美色在前,魏皎胆子大了起来,手在褚筝腿间轻轻一托:“你理解的对吗?” 这么近的距离,她听得到他心跳变快,手心的东西隔着布料变硬。 胸脯起伏变得明显,褚筝迟疑着说:“……对。” 那双标志下垂眼俯视着她,两人默不作声对看许久,低沉的嗓音在寂静黑夜响起:“酒店,我自己的实验室,选一个。” 魏皎垂下头靠到他胸脯上,不行,不能迎着目光看了,她要痒死了。 怎么可能忍得到酒店开房! “实验室。” 这回换他拉着她走了。 在褚筝的荷尔蒙笼罩下,魏皎彻底把勾引他的原因忘得一干二净。江暮是什么鬼玩意,赌气有什么意思,睡褚筝才是正经事! 上次找褚筝的大棚边上,有一栋农学院专用三层小实验楼。 本科生是没有单独实验室的,但褚筝是个例外。 他的实验室在一楼尽头,进门是会客和简单实验的房间,带休息区,再开一扇门往里才是高端器材实验室。 房间背阴,窗外就是学校小树林,选用这间也算是作为本科学弟对前辈们的谦让。 好在整栋楼都有暖风系统,不至于冬天太冷。 休息区的单人小床铺着北欧风灰格床单,和褚筝气质很搭。 “你先坐一下,暖风刚开,缓缓。” 魏皎心说你可真忍得住,明明都硬了。可看他从包里掏出了止咳糖浆喝,又不好抗议了。 辛苦他了,生着病还要满足她色心。 房间只开了个桌灯,朦胧灯光下,男人喉结随着吞咽滚动,看得魏皎心神荡漾。 早知道这么好得手,第一次夜战图书馆就该把他吃了,挨他那个小迷妹李盏婷一挎包也不算冤。 褚筝拧好盖子,清理干净量杯,才不紧不慢地打开抽屉,拿出一包避孕套。 这厮是惯犯啊,还在实验室放避孕套! 仿佛是读懂魏皎内心一样,他看看手里的东西,说:“这里只做过一次,还是去年了。不过套是新的,以防万一。” 魏皎撇撇嘴:“老司机嘛。” 他笑着走近:“你也一样。说起来很神奇,我的第六感在这件事上一直很灵,你第一次坐我对面,我就猜你是不是。” “是什么?” 褚筝勾着魏皎一只腿,推倒、开腿一气呵成,动作熟稔得不像话。 他轻啄她的耳垂,气息喷在脖间,酥酥痒痒的。 “荡妇。”在唇边吻了几下,他才慢半拍地小心解释:“啊,是褒义……” 魏皎被他这不合时宜的天然呆气得半死,急匆匆去脱他衣服:“是是是,这种时候就别政治正确了好吧。” “你晚上做过。” 魏皎顺他目光看向自己腰腹,江暮掐出来的伤痕清晰可见,解他衣服的手不由得一顿。 她抓住褚筝领口:“你介意吗?” “不,很色情,很喜欢。”说着,他慢悠悠地,像为她拆礼物一样,一件一件地脱光了衣服。 魏皎惊呼:“看不出来挺有料啊。” 她和褚筝对坐,手在他上半身反复流连,这不是在健身房练出来的肌肉,而是从小在田里辛勤劳作自然生长的,与前者最为突出的腹肌相比,他小腹肌肉最不明显,但肩臂力量感十足。 褚筝的目光则一直在她胸和两腿间游动,魏皎还在那独自感叹呢,他就已经忍不住揉捏起了两坨白嫩又丰满的酥胸。 虽然还远远没摸够,但下面的景色也同样诱惑人。他手指都在润滑的阴唇间抽动几下了,才反应过来—— “你没毛!” 魏皎的手也与他同步到了黑色密林下,撸动几下,几乎是同时和他喊的—— “你丁丁好弯啊!” -- 【番外】平行世界:做爱到太阳爆炸吧1(魏沈 【番外食用指南】 和读者朋友戏语:写个平行世界老沈接了电话的番外怎么样?看着电影越想越心痒,于是有了这个深夜二更。 和正篇不在同一个世界下,所以就不是很顾忌逻辑之类的啦。 这个番外会是个篇幅不定CP不定的系列,随缘在哪个我兴起的时刻作为二更出现。 ====================================== “宝贝?” 第三次拨去电话时,那边响起沈时元低哑的声音,带着微醺的朦胧。 魏皎咬着唇,一肚子的委屈都压抑下来,预备好的嚎啕大哭也生生忍回去。零点刚过去没多久,新年的第一个夜晚,她不想把难过感染给他。 他看不到,但她还是扯了个勉强的笑。“新年快乐。” 沈时元轻轻一笑:“新年快乐。” “你懂不懂规矩?你妈举着酒杯呢,快过来敬酒!” 魏皎听见电话那头男人的低吼,讪讪地说:“打扰你了吧?就想跟你道声祝福,你快去陪家人吧。” “好”字就要脱口而出,火气和不甘突然涌上他心头,握着手机的手不易察觉地攥了攥,“陪完了,该陪你了。” 说完,不理会拍案而起的父亲和一家人的劝告,他抓起外衣大摇大摆走出老宅。 “在学校吗?我去接你。” 魏皎没料到这么峰回路转的走向,一时无措,踟蹰着说:“我……在和朋友看电影。” 沈时元刚启动车子,闻言怔了下,随即不动声色地自嘲一笑。 对了,他忘了她不是他一个人的。 并非恶意揣测,只是嫉妒使然。他脑中浮现的画面,皆是她赤身裸体,躺在另一个男人床上。 也许是江暮,也许是他不认识的,谁知道呢。 这几日,一些念头控制不住地疯长。 她不回信息的时候,他想:是在和谁做爱吗? 有次体育课结课1500米测试之后,她剧烈喘息回他的电话,他差点就骂出三字经。 现在也是一样。 她在谁的床上呢? 但还是驾车回了自宅,反正身后那个家他也不想留。 放映厅只有魏皎和罗承两个人,可以一边观影一边讨论。 德国军官高歌《守卫莱茵》,而咖啡馆的乐队却奏响《马赛曲》,整个咖啡馆的法国人激扬合唱。 “我第一次接触这个片子,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我父亲和朋友……”话说一半,罗承才发现魏皎全然没在听。仔细一看,目光看似在荧幕上,却没有焦点地出着神。 他叫了她两声,她才茫然转过头来。 “送你回去吧。”罗承说。 魏皎想说不用,可忽然想起那个空旷大别墅里为了她赶回去的沈时元,想着他会不会又一个人喝得酩酊大醉,她低下头,眼里全是愧疚,也说不好是对罗承的还是对沈时元的。 “对不起,我今天不舒服,改天给你赔礼。” 罗承笑笑:“没事,是我临时约你的。” 车开到半路,魏皎鼓起勇气,说:“罗先生,前面路口放我下去就好了。” 罗承被这个生疏的称呼叫得恍神,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要去别的地方?” 她攥着衣角,点点头。 “你说吧,我送你去。” “不用了,我……” “去找男朋友?” 沈时元的确对外自称过是她男朋友,她也用此身份在舍友面前打掩护,但她发现自己莫名地对罗承很难说谎。 顿了顿,她说:“现在还不是。” 罗承读懂这句话的隐藏含义,给她一个宽慰的笑容,随即问出地名,车在别墅区入口停下。 “魏皎,”他叫住她:“我能问下他是谁吗?” “沈时元。” 罗承眼里的光暗了下,犹豫半晌,终于开口:“没有来往,但略有耳闻。我不认为他是个合适的对象……” 魏皎露出这一晚第一个真心且愉快的笑容:“罗先生,我和他有来往,我知道他是什么人。” 看着走远的背影,罗承在车里点起根烟。 沈时元打开门,看见魏皎,笑着揉揉她的头,然后就把人抱上沙发。 手指绞着她颈边长发,他问:“从谁床上过来?” 刻意说得嘲弄而满不在乎,但问题就是太刻意了,酸味儿反而掩不住地飘。 魏皎勾上他脖子,甜甜一笑:“江暮。” 沈时元愣住了,他没料到她这么直白,而且是在气氛这么旖旎的时候,笑容也一点点淡下去。 他一下子变得很强硬,脱下她毛衣时还扯坏了勾线,缠在指端的一根青丝也被粗暴扯下。 魏皎微微吃痛的轻呼都没能让他恢复冷静,他吻上她时,她才闻到满腔酒气。 果然又喝酒了。 倒也不用靠闻的,几案上就摆着个玻璃杯呢。 沈时元拿过酒杯,磁性的声音流露出情欲的味道:“宝贝,喂我喝。” 她伸手去接,却见他长臂一躲,高高扬起又慢慢落下,离她胸脯一尺时倾倒酒杯,琥珀色的威士忌哗哗流到她胸脯间的凹陷,沈时元俯下身去,明亮的双眼紧紧锁在她脸上,伸出舌头将烈酒舔舐而尽。 舔罢,勾唇一笑。 浓情绮靡,魏皎被这摄人心魄的画面重重一击,穴口跟着涌出一股水。 手后移半尺,杯中醇醪滴滴答答淌到她小腹,沈时元抬起她一只腿,舌尖由后向前走过黏湿的缝隙,在阴核按揉转动几下,继续向前,扫干了她三角地带上方的液体。 魏皎仰着脖子,轻声呻吟,享受这别样的前戏。 下体忽然一冷,魏皎感觉到一个冰冰凉凉的小球被塞进了小穴,沈时元三下五除二褪去衣衫,挺着布满青筋的昂扬插进,推着冰球向前,阴茎被膨胀的欲望烧得火热,一冰一热,魏皎甬道内上演起冰火两重天,身体忍不住轻颤。 沈时元承受不了太久冰球的刺激,将它送往深处去后就在穴口研磨,魏皎小穴里深处是冰球的刺激,外面是龟头的摩擦顶弄,不一会就娇吟不止。 沈时元又以胴体为酒器,分次把半杯威士忌喝完。 他用手指探进去,见冰球融化,再也忍不住胀得几乎要爆炸的欲望,把魏皎翻过身,抱着腰臀往后一拖,让她趴在了皮沙发高起的扶手上,站到她身后一插到底。 扶手将她下体撑成下伏的姿势,让他每一下都顶到极深,他酒量好,但一晚上大半瓶不兑水的威士忌,这会儿也有点神思恍惚,便一点都不怜香惜玉,猛烈而深入的撞击让魏皎感觉小穴被反复撕扯开又闭合。 他听着她咿咿呀呀的叫声,满脑子都是方才她也是这样叫给江暮听的。他操干着她,眼前恍惚浮现的却是她和江暮肢体交缠的画面。 心里发了狠,他每一下都抽出都穴口,酝酿了力气才猛地撞进,又缓缓抽出,一次又一次。 “我要操烂你,看你拿什么给江暮干。” 魏皎扭着身子,声音随着沈时元掠夺性的插入断断续续,又在他抽出时连成一句话:“不、不给他了……再、啊……再也不了……” 女人床上的话,他一概不当真,于是继续实施他报复性的抽插。 他失了理智,一个力道没拿捏好,龟头不加阻拦地顶开子宫口,那里本来就脆弱,不久前还被江暮折磨过,魏皎一滴眼泪打在沙发上,发出长长一声痛苦的尖叫,攥着沙发皮面的手暴出青筋。 沈时元被这声明显不是叫床声的痛叫吓得软了三分,回过神来,抽出阴茎大步迈到她身侧,捧起她疼得通红的脸。“弄疼你了?” 魏皎呆呆看着沈时元,满眼泪水,深吸两口气,扑上去抱紧了他。 沈时元吓坏了,拍着她的背不住道歉。 “我说认真的。”她声音哽咽而微弱,但他听得出话里的真挚,“真的,没有江暮了。” 他定了定,沉默两秒,说:“其他人也不要。” 她下巴一下下点在他后肩,眼泪大滴大滴掉到他背上。 “不要,都不要。” 沈时元慢慢松开魏皎,和她对视了许久,方覆唇吻上去。 刚才被她吓得彻底软下去了,而她又坐在他怀里,紧紧搂着他哭。 笑了笑,他伸手捞来刚脱下的睡袍披在她身上。 算了,来日方长。 -- 第26章 我们都对彼此的身体很满意 魏皎笑了半天,才被褚筝不耐烦地再一次推倒。 他想亲吻她,可满屋杠铃般毁气氛的笑声,让他别说艳情的前戏了,连做爱他都快没兴趣了。 “别笑了。” 魏皎消停两秒,低下头去,又捂着肚子爆笑不止。 褚筝无可奈何地扶下额头,做不成倒没什么,但被笑软这种事,他接受不了。 目光转向她腿间,方才滑腻的触感还残留在指端,现在仔细看,果然春光潋滟,丰满白嫩的阴唇上闪起晶莹水光。 应该够湿润了,于是干脆放弃前戏,急忙戴上套,扳过她的腿顶开秘门,感受着里面的阻力,能插多深插多深。 魏皎开始还毫不在意,等那硬物在体内走了几个来回,她才体会到它的可怕之处,笑声很快就淹没在连绵的娇喘里。 褚筝阴茎微微弯曲,两人正对的姿势,龟头每一下都随着抽插划过U点、G点、A点,根本不需要找角度。 层层叠叠的快感积聚在甬道,明明没有前戏,也没有手指和嘴唇协助刺激身体上任何一个敏感点,甚至两人间的气氛都不旖旎醉人,但她预感自己马上就到顶端了,而褚筝不过是在抽送里恢复最初的硬度。 魏皎攥紧床单,身体因受到过于突然且密集的刺激,本能提着腰臀在微颤中后撤。 褚筝拉起她两条胳膊:“抓着我。” 魏皎照他说的做,两人交错握着对方的手腕,随着一次次顶入,她被他拉向他的身体。 她腰猛地一抬,穴口翕张,褚筝见状迅速退出,紧接着就是更剧烈的收缩和颤抖,一包透亮的淫液顺股间流下。 魏皎还是第一次在单纯的阴道性交中高潮,而且来得这么迅猛,整个人愣在床上。 等她收缩停止,褚筝才重新进入,快感刚刚平息就又汹涌而来,魏皎叫个不停,以前叫床都是口是心非,说“慢点”意思就是“快,不要停”,还是头一次情真意切地苦求:“别,别这么快,让我缓缓。” 感觉都集中在下体,可两条腿还是清晰感觉到酸软,他居然还在她痉挛时撤出,这么下去猴年马月才能射,多来几次她怕明天要扶墙回去。 褚筝听她的话,放慢抽插速度,可那磨人的蘑菇头照样在敏感地带穿梭,令人抓狂的感觉不仅没得到缓解,反正因为频率变慢放大了每一点上擦过的触感。 魏皎喘着粗气说:“你要不要我用手帮你,嘴也行。” 褚筝在床上意外地好说话,当即退出来,还体贴地要帮她换一个新套。 “不用。”她拦住他的手,俯下身握住阴茎,娴熟地吞吐、转圈。 半晌,褚筝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那个……我还是比较喜欢你下面。” 魏皎抬起头,手上套弄的动作不停:“女生给你口,你没有心理满足感吗?” 不远处的桌灯正好打在他侧脸上,光影明明暗暗,下颌线和喉结突出且分明,居然平添几分傲然的帅气,看得魏皎迷醉不已。 “没有。”他往后一移,就抽出了阴茎,这一晚第三次把她推倒:“现在最能让我满足的是这个。” 话音一落,阴茎重新填满了她的甬道。 一道道电流流窜过魏皎的身体,她全身都为之震颤。 果不其然,两三分钟后,她又一次迎来高潮。预感来临之前,她就准备勾住褚筝,不让他退出,可两腿刚要发力,就被他换了个侧卧的姿势插弄,一只腿在他手里,一只腿被牢牢压在床上。 脑子里白光噼噼啪啪闪过,她又在阴茎抽出之后泄出来。 很快,她就失去了争斗的力气,只能在褚筝的抽插中不住呻吟。 指甲陷在褚筝小臂的肉里,魏皎眼角挂着生理性的泪水嗔骂:“你怎么、啊……还不射……” “才七八分钟,你咒我早泄吗?” “什么?”她几乎发疯,明明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了!“啊、我要死了……你让我昏过去吧,啊!你干什么,混蛋!” 褚筝含住她的乳头,舌尖百般挑弄,手也在兴奋冒头的肉核上一会轻一会重地按揉,这些寻常性爱里的花样,被他放在魏皎高潮两次之后,她全身都敏感得不像话,被他这样刺激,几下之后就哭叫着潮吹,高潮也随之而至。 汹涌的热流不仅给阴茎带来冲刷的刺激,还让包裹它的小穴更加温暖,褚筝即便感受她要夹紧他了,也没舍得退出,痉挛的肉穴四面八方挤压吸吮他,一直的淡然终于被打破,他蹙眉低吟起来。 “你还会喷水?” 魏皎掐紧他的手臂,呜呜咽咽地娇吟,说的话语无伦次前后矛盾:“好爽,啊,你好会插哦……呜,不要,难受,我不要了……” 连番高潮,魏皎被弄得头昏脑涨,嗓子也都叫哑了,她不清楚褚筝什么时候射的,醒过来时,天已经大亮。 褚筝搂着她睡得正香,那张有着迷之吸引力的脸离她只有一寸,睫毛纤长,鼻尖挺翘,没忍住,魏皎把嘴唇覆了过去。 唇下的眼皮动了几下,在她挪开嘴唇后完全睁开。 褚筝无比自然地在她唇上轻啄一下,坐起来穿衣服。 好苏!魏皎心里小鹿欢快地轻跳。 她从后面环住褚筝的腰,笑吟吟问:“你想我做你女朋友吗?” 褚筝套着袖子,臂膀上抓痕触目惊心,漫不经心地答:“可以啊。” 魏皎愣了下,尴尬地松开他。“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哦。”等穿戴整齐,他才想起来什么似的说:“做我女朋友不需要专一的。” “啊?” “我偶尔会消失,当然走之前会说,但十天半个月联系不上是正常的,这期间有任何心理和生理需求,都可以找我以外的人。” 魏皎目瞪口呆:“那还要你作甚?直接找个全职的不更好。” 褚筝想了想:“是哦。” 魏皎:“……” 原来回应不了期待是这个意思。 褚筝一手拎着要拿去洗的床单被罩,一手锁门。 “不陪你吃早饭了,想回去洗澡。” 魏皎也一样,一晚上两次欢爱,身上紧巴巴黏腻腻的,点点头:“回去继续吃药。” 忽然,一丝侥幸涌上心头,她又搂住他:“寒假不用我帮忙了吧?” 褚筝眼里都是“这人在说什么胡话”的错愕:“当然要。” 魏皎气哼哼松开手,大步迈向前去。 身后响起褚筝的声音:“你对我昨晚表现满意吗?” 魏皎吓得一激灵,左顾右盼,确定没人了才怒冲冲转身捂住他的嘴:“别在楼道里说这种话!” 没想到褚筝也有赖皮的时候,抓住她那只手在手心亲了下,星眸明亮:“满意吗?” 被他整得无奈,她连忙说:“满意满意!” 男生笑起来:“看来我们对彼此的身体都很满意。” -- んāιτāиɡsんùωù,còм 第27章 新年 洗好澡,换身干净衣服,魏皎准备出门去给沈时元买新年礼物。 从浴室出来,看见他几个未接来电,还有两条信息。 “怎么了?是不是有事?” “撑不住了,先睡会,睡醒再给你打电话”。 这才想起礼物的事,急匆匆出门。 寝室的人都还睡着,她轻手轻脚走出门,在宿舍楼门口碰见晨跑回来的程芮芮。 “出去吗?” “嗯,去给我们家老沈买新年礼物!”说着美滋滋一笑,又问:“你喜欢什么呀,我发了奖学金,想要什么都可以!” 程芮芮微微一笑:“你看着买,你买的我都喜欢。” 魏皎扑上来抱她一下,蹦蹦跳跳跑开,还没跑出几步,就听程芮芮问她:“你昨晚和沈时元跨年去了吗?” 说谎这种事是会成习惯的,魏皎对她说过一次谎,还不知怎么圆,只能转身点点头。Π2QQ.C◇м 程芮芮笑得意味深长,慢悠悠说:“昨晚我和沈时元在一起。” 魏皎脑子嗡一下,结结巴巴地开口:“你……什么……?” “昨晚我和沈时元在一起。”程芮芮重复。 她比魏皎高一头,又站在台阶上,自上而下俯视魏皎。 魏皎在她近乎示威的目光下垂下了头,攥紧了手,半晌才抬头笑道:“那需要我连你的份一起买给他吗?” 程芮芮一向自信高傲的脸上难得现出狼狈,但随即笑得更灿烂:“不用,昨天给过了。” 魏皎点点头,准备离去,可程芮芮忽然急匆匆说:“他没收,说袖扣这种东西太私人,不戴女朋友以外的人送的,还因为这个当着我全家面和他爸吵架,然后我们就走了。” 魏皎被程芮芮弄得一愣一愣的,像个傻子站在原地,不知说什么好。 “我说实话了,你呢,昨晚去干嘛了?”语气冰冷,也不给人拒绝回应的余地。 她被程芮芮的气势震慑住了,咽了咽口水,答:“和褚筝一起。”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吧?” 魏皎没答她,反问:“你那天是不是看见贺沁了?” “原来那人叫贺沁。你的卫生棉是我的。” 想起那天的画面,魏皎忍不住地尴尬,可目光只游离了片刻,又恢复坚定:“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程芮芮又看了她一会,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上午10点商场一开,魏皎第一波进去,挑选了一顶棒球帽。沈时元私下不常穿正装,经常是简洁的黑白配,休闲帽衫或T恤,棒球帽一定很衬他。 回程时直奔他家,打算给他的惊喜。 没想到是贺沁开的门,一看见她,就把她拉了出去。 “新年礼物?” 这是明知故问,魏皎手里捧着的盒子,经过精心包装,还打着丝带。 贺沁掏出车钥匙,走到车门前说:“他喝多了酒,一时半会醒不了,跟我去咖啡馆坐坐吧。” 魏皎狐疑地看看他,可想到贺沁虽然无赖却不虚伪,要干什么一向直言,于是上了车。 车在两公里外的一家咖啡馆停下,让魏皎先下车进去,贺沁去找地方停好了车才来。 “怎么不等我来了再点?没有让你花钱的道理。” 魏皎眼睛都不抬,吹吹红丝绒拿铁的热气,呛声道:“渴了。” 贺沁笑笑,走去吧台,再落座时拿了杯意式浓缩。 “我说,你听着就好。阿元和家里关系紧张,这几个月来都在做创业的准备,昨天又闹得不愉快,可能哪天就撕破脸离家出走了。” “所以?” “如果你能成为他的支柱,我会支持,我们之间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但你和其他人也要断开。如果做不到,我不建议你过度渗入他的生活,平白给他增加负担。尤其是,大晚上连打三个电话,多半是有苦要诉吧?” 魏皎抬眼:“你挂了我电话?” 贺沁啧一声:“我没那么贱,是接他去酒吧他在路上说的,你打电话时他跟家人吵得正酣,没看手机,后来说担心你睡了吵醒你,五点多就困得眼皮打架,愣是撑到天亮给你回电话。” 魏皎知道沈时元对她上心,可也没料到有这等程度,想到昨晚是为了江暮才找他,心里顿时惭愧起来。 “魏皎,还来得及。你要是不能对他一心一意,现在淡出他的心还来得及。” “你这是要我离开他的意思?” “是拎清关系,肉体关系,别扯那么多有的没的。”说罢,他眼睛瞟向桌边的礼盒。 魏皎想不好,她感情经历还没性爱经历丰富,一直忙着学习,唯一一次恋爱就是从初三谈到大一那段。 高中部的学长,把她从小混混的魔爪中救下来,那个打架和打游戏都强得令人胆寒的学长,简直就是盖世英雄。 明里被他保护着,暗里追寻着江暮的身影,她没想过什么才是喜欢。 她真心实意觉得和他度过的时光都那么开心,想和他一起创造更多快乐,别人替代不了他,这是喜欢吗? 程芮芮说她昨晚和沈时元一起时,她心疼过,是为好朋友的伤害与作难疼,真要是两个人郎情妾意呢?她会遗憾,会可惜,但恐怕不会执着于沈时元。那么这还是喜欢吗? 贺沁走了好一会,电话响起来,魏皎从沉思里回过神,拿起来一看:江暮。 “在哪?” 魏皎报了地点,那边很快回说:“等我。” 坐到江暮身边时,怀里还抱着给沈时元的礼物。江暮伸手摆弄几下,勾勾唇角:“恐怕不是给我的。” 魏皎拿远,放到与他不相邻的腿边,不说话。 她知道一旦玩过火了,他就会怒点特别低,她现在拥有甩脸色的特权。 果然江暮没为她的冷淡发作,反而温柔地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魏皎目视前方,并不看他,冷冷地说:“我昨晚和褚筝做了。” 江暮浅笑:“绯闻传了这么久,居然才做?” 她终于忍不住转过头,又哀怨又愤懑地看着他。 她穿着修身高领针织,傲挺的胸脯一起一伏,江暮看了一会,伸手包住,她瞟了眼驾驶座的司机,急忙扭过身子,用后背对着他。 后背的曲线也同样诱人,那里还有很多敏感的肌肤,江暮手覆在她腰间,把下巴垫在她肩上。 “中午想吃什么?” 魏皎心念一动,问:“我想吃什么都行?” “都行。” “好,我要吃食堂,学校的食堂。” 江暮失笑摇摇头,松开她坐正,对司机说:“换个目的地,去B大。” 魏皎登时睁大双眼,看着车在本该转弯的地方直行过去,吓得脸都白了。 她赶紧拉住江暮的胳膊求他:“不吃食堂了,吃什么你说了算!” 江暮抽出胳膊,环上她的腰,把她抱到怀里,脸上带着讥讽的笑:“怎么这么善变?” 她抓着他前襟,一张白里透红的脸楚楚动人。 “我错了。” “错在哪?” 心里突然发起狠,想撕烂他的从容淡定,两行清泪簌簌滑下来:“错在招惹你,你放过我吧。” 江暮闻言果然放开了她,吩咐司机靠边停车,对着车门比个手势:“请。” 魏皎捧起礼盒,二话不说开门下车。她有一股冲动,等沈时元拆开包装亲手为他戴上帽子,告诉他以后她只跟他上床。 她是不懂什么是喜欢,但好歹懂什么是不喜欢。 跟别人,她试都不想试,但跟他可以。 -- 第28章 人归你了 魏皎走出十几步,突然身后就响起车门开合的声音,江暮追上来攥住她手腕,把人往回拽。 魏皎使出全部力气抵抗,大喊:“你让我走的!” 他不讲道理,一把薅住她的头发,疼得她倒抽气,昨晚被褚筝搞得腿软,根本较劲不过,她在路人惊诧的目光中被江暮塞进车里。 关上车门,她崩溃大吼:“你是不是个疯子!这里离学校就两站!昨晚也是,你非要我被口水淹死你才甘心吗?在家里你想怎样都行,是我贱我认,在外面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我?我是个人不是你的飞机杯!” 她吼完就埋头在膝间嚎啕大哭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江暮就一直在她背上帮她顺气,等哭声渐息,他才轻声安抚:“你当然是人,还是我的女人。” 魏皎猛地坐起:“现在不是了!” “回原目的地,霄湖公寓。”江暮说完,转向魏皎:“回去说。” “我不去,我要去找沈时元。” 江暮声音忽然冷下来:“新年和人群,都是我最厌恶的。” 魏皎怔了怔,那张脸和寻常一样漠然,只是多了点怅惘和落寞。 “以前这种时候我都是独处,昨天碍于人情去帮忙调机器……你猜猜我在帷幕边看着舞台都想些什么?” 江暮看向她,人在笑,可眼里没有一点笑意。 他贴近魏皎,在她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几百个人看着,我就在那个舞台上干你,所有人都看得到你哭,听到你叫。” 他把手放在她腿上轻抚,一路摸上她轻颤的腰肢。 “失望吗?你崇拜四年的人是这样的。” 魏皎倏地转过头,看着那张熟悉到不能更熟悉的脸,他离自己只有半寸,很久以前,她只能离他的照片这么近。 他拉开距离,手也离开了她的身体。 “你远远看着我不就好了。我在办公室里对你动手动脚,你是心大还是迷我迷到发疯?居然真的去了酒店。” 魏皎被他说得无地自容,垂下了头。 他没说错,是她先疯的,像个无知无畏还无脑的追星少女,投身危险游戏,却怪他不讲规矩。 她想起了第一次那个夜晚,他在她背后和她做爱,而她看着他的侧脸满心欣喜。想着,就流下一行泪。 温热的指端擦过脸颊,她抬起眼看过去,江暮顺着泪痕抚摸她的脸:“真爱哭。” 这一说,哭得更凶了。 江暮这回不用出力就把她抱在了怀里,她揪着他的衣袖抽泣,被江暮一路搂着下了车,进楼,上电梯,进家门。 门一关上,魏皎就被按倒在地上,江暮一边脱她的衣服一边吻她。 他直接在玄关就做起来,没有前戏,阴茎插进没准备好的甬道,靠蛮力进去一个指节长度,他顿了顿,又一个用力插进更深。 魏皎吃痛地仰起头,捶打着他胸口呜咽。 江暮停下动作,说:“你知不知道你越哭我越有兴致欺负你?” 她止住哭声,在难以享受的性爱里和江暮无声较量。无论他使出多少奇巧淫技,她都不哭也不叫。 当然江暮也没再做出顶宫口、用道具强制高潮这类过分事,只是用最寻常的手段挑逗她的快感神经。从玄关到客厅餐桌,淫液在地上画出一道性爱路径图。 做到冰箱边时,江暮从里面拿出一瓶起泡酒,把魏皎推回餐桌边坐上去,一边插她一边开瓶。 “嘭”的一声闷响之后,他掐着她下巴把瓶口对上她的嘴。她用力摆头挣扎,冰冷的液体流进鼻腔,呛得她不住干咳。 他不好得逞,便自己含了酒喂进她嘴里。 起泡酒带着清甜的蜜桃香味,丝毫没有酒精的浓烈,魏皎觉得这味道实在很好喝,心中怀着惊诧从抗拒到顺从,被江暮插干着喂下半瓶酒。 下身的快感像窜天的烟火冲上头顶,同时飞窜的是后知后觉的醉意。 她不知道起泡酒比同度数的啤酒更能醉倒人,淡粉色的美丽酒精像剧毒蝴蝶擅于欺骗,而她喝下的这瓶是15度的。 身体感觉软绵绵的,触感却更加清晰易感知了,江暮在她体内的动作,都被放大无数倍传给大脑。 她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却无法做出任何对与错、该与不该的判断。 腿被她自己张到了最大,叫声亦是前所未有的淫荡媚人。 “啊……嗯……用力,深点,再深点,啊!用力干我,好痒……” 江暮掐一下她的乳头,她就全是如遭电击地颤抖,嘤嘤宁宁,浪叫不止。 她指尖贪婪地划过江暮肌理分明的小腹,摸到被她浸得水淋淋的阴茎根部,那里随着猛烈的撞击一下下隐没于她穴肉中,又带着泥泞白浆出来。 “爽吗?”江暮问她。 魏皎艰难地从呻吟声中挤出一句:“唔……呃、爽……” “这么欠操吗?老师的床都敢上。” 这句话魏皎用了七八秒才理解,那四年隔着屏幕刻进脑海的音容倒是毫不费力就一一涌现,幻影似的从眼前飘过。 她看着曾魂牵梦寐而今近在咫尺的面孔,低声说:“不……” “什么不?” “不欠别人的,欠你的。” 明明是他引导出的答案,他却迟疑下来。她对他的迷恋写在明面上,她和沈时元的亲密他也感受得到,他分不清,她是对他求而不得,才在沈时元身上寻求温暖,还是别无所求,享受他的同时不忘寻欢作乐。 退出,不管是此时在她体内的性器,还是这段短暂的肉体关系,江暮暗暗下了个决定。 酒精作用下,魏皎的性欲惊涛骇浪一样,下面好像怎么都填不满,非要男人的坚硬把她撕裂不可。 欲望迅猛地占领头脑,她倾身带着江暮一起倒在地上,急不可耐地握住他的阴茎塞进身体,双手支撑在江暮胸膛,臀部剧烈起落。 江暮喘着粗气看她近乎疯狂的淫荡,起身用力一推,就把她压在身下,狠命地抽插,她叫得好像随时会呼吸中止,断断续续又连绵不绝。 忽然,她眼神从迷离到痛苦,眼泪决堤地涌出,表情也由淫靡霎时间转为悲伤。 “江暮,江暮……我不该在那天放学后买那本杂志……” 她哭得伤心极了。 “你不会爱我对不对?你不会在我身边留很久。” 江暮偏过头闭上眼睛,不敢再看她痛彻心扉的脸。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机械地进行未结束的性爱。 他自欺欺人的游戏结束了。 经历多了萍水相逢然后转瞬即逝的性关系,早就厌腻得提不起劲,看到这个女孩云端的资料就忍不住任性了,她是沈时元的人,不会跟他走心,或许可以满足生理欲望的同时获得一点脆弱的羁绊。 但到底失控了。 狭小昏暗的衣柜里,男孩捂着耳朵瑟瑟发抖,楼下男女苟合的声音仍然透过门缝、柜子钻进耳朵。不一会,紧锁的房门被拳头砸得砰砰巨响,男人暴躁的喊声随之响起,没有脏话,却声声刺耳:“让你去找你妈!叫她滚回来签字!你磨蹭什么?” 砰砰砰、砰砰砰…… 沈时元猛地从梦中惊醒,剧烈喘息着,才反应过来楼下真的有人敲门。 门铃和手掌拍门声急急切切交替着,他满头火气接通可视门铃,看见江暮黑着的脸他几乎就要开门打人,接着才注意到瘫在他臂弯里烂泥一样东倒西歪的魏皎。 他一把推开门大骂:“你他妈干什么了!” 不等他说完,江暮就把魏皎扔麻袋一样扔进他怀里,他差点没接稳,紧紧箍着她踉跄一下。 江暮不多废话,声音冷淡而坚决:“人归你了,永久的。” 沈时元从宿醉中惊醒,脑子还没完全激活,又乍地听见这么一句,呆若木鸡地抱着魏皎在北风里站了好久。 -- んāιτāиɡsんùωù,còм 第29章 了断 放学的人潮向四面八方涌动,一小撮汇集在路口拐角的便利店。男女生三五成群,每个人双手都拿满让人食指大动的小吃,在收银台嬉笑着等候结算。 梳马尾的女孩在店外驻足了一秒,就收回目光,忽然报刊架上的字眼闯入眼帘,她迈出的脚步又收回来。 ——从《万象》看VR时代的技术需求。 老师放学前的小班会上说:“你们是省里的尖子,以后做什么现在就应该心里有数,别到高考报专业才手忙脚乱。” 同学们听了都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后桌的吴燃父亲是省政府要员,从外交部门升上来的,所以一早就定了目标进A大国际关系专业,复制父亲的成功路径;靠墙那个郁季连,父母都是国企经理,以后一定会学经管。 她出身不如他们,但也有自己的目标。她要学编程,做游戏。 初三暑假之前,她都忙于学业没怎么接触过游戏。但那年交的男朋友喜欢打游戏,于是机缘巧合成了《万象》第一批玩家,从第一次公测玩到现在。这过程里,也发现了游戏世界的浩瀚无穷。从解谜到动作,从短小精悍的冷门艺术品到上千人团队打造的豪华大作,每一个都是独立的宇宙,值得人细细沉浸探索。 这个货物琳琅满目的便利店她从没进过,这天鬼使神差地进去拿起了那本名叫《编程人》的杂志。Π2QQ.C◇м 同班的陈珺也在,瞟她一眼,没打招呼。 她倒不在意,她知道自己和周围人家庭条件天差地别,难以融入。但只要不发生矛盾,耽误学习,有没有朋友没所谓。 这个月零花还剩34块,要用来买后半月的早饭,而一本杂志是25块。 看了眼价格,她准备放回去,谁知塑料包装封口不牢,刚一送手就滑出包装袋在地上摊开,被经过的同学踩了一脚。 那人漫不经心地低头看一眼就匆匆走过,怀抱刚买好的大把零食出了便利店。 她用力掸了掸,灰黑色脚印仍然清晰刺目,又看了眼封面文字,咬咬牙买下了它。 坐在公交后排,她遵循目录翻到VR相关话题页,一个偶像明星样的男人出现在开篇彩页上,笔挺的西装外套着白色实验大褂,目光冷峻,高傲直达眼底。 蓦地,玻璃车窗上映出男人的面容,正微笑看着她。 她转过头去,见他就坐在她身边,点点她手上的杂志:“这段写得不好,换我教你的思路试试。” 低头一看,手里拿的哪是杂志,而是电脑笔记本,正编辑着代码。 按他说的改好,果然运转起来流畅多了。 他亲吻她额角,“真棒。”腿上传来酥酥麻麻的触觉,男人的指端搔痒似的,隔着布料滑过柔嫩的皮肤,在腰间游走一圈,探进裤子里。 敏感的缝隙被他的中指轻轻摩挲,她满脸惊骇地推他:“这里是公交车!” 这下所有人都回过头来看她了,她无论怎么推都推不开他,急得大哭。 “嘘——”他在她耳边轻声说:“留在我身边。” 正要应下他,目光越过男人肩头,又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穿着和她一样的校服,粉紫色大波浪,只一个侧脸就足够惊艳,可她印象里没这么个同学。 发色张扬的女孩和陈珺相谈甚欢,不时还用眼角瞟瞟她,互相耳语几句,两人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 魏皎从梦里悠悠醒来,摸到枕上一片湿凉。 天已经擦黑,这是沈时元的卧室,睡着之前,他在床上给她换了睡衣。 她喝醉了,但她都知道。 做爱时她和江暮说了什么,她知道。 江暮对沈时元说了什么,她也知道。 她怎么会不知道。那些话,那个爱字,就是她借着酒劲故意说的。 清醒的时候,绝没这个揭穿真相的勇气。 最终如她所料,她喊一百遍闹一百遍都不会让江暮放手,简简单单两句话就终结了关系。 也终于确定,江暮那句“对恋爱没有兴趣”是真的,不会因对象而改变,他们两人不会有未来。 她和褚筝也没有未来,和贺沁更不会有,但她也不想有。 可既然,在无数次欢爱的喜悦里,在化妆间中的委屈与失落里,察觉到自己对江暮动的心思,那还是早搞明白早了断的好。 魏皎用冷水洗了个澡,从衣柜里拿出新衣服换上。 沈时元正在楼下吧台一面小酌一面拿笔记本做事,见她穿着他买的衣服走下楼来,脸上又是担忧又是掩不住的高兴,几次三番想张口,却不知道怎么说。 魏皎在他边上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白水,语气淡然:“不用安慰我。” 沈时元愣了下,“你没事?” 她嫣然一笑,拍拍他的肩:“叫吃的吧,我饿了。” 江暮一回到家里就直奔卫生间,把魏皎的洗漱用品都扔进垃圾桶,她专用的水杯也丢掉,卧室衣柜里有几套情趣内衣,一并处理。都忙完,才发现玄关鞋柜上遗落的礼盒。 他拿着到沙发上坐下,慢慢拆开,见到了里面的棒球帽。托在手里打量良久,才连礼盒和狼藉的包装纸一道扔到茶几上。 拉开茶几抽屉,里面有个烟灰缸和一包万宝路黑冰。 他熟稔地咬破爆珠,冰凉的口感在点燃的第一口就释放出来。 烟雾穿过喉咙,在肺里走了一圈,又由口中飘散而出。 尼古丁给人安慰,但也莫名放大了寂寥。 摁灭火光,江暮披上衣服出门,在远郊一栋小洋楼下了车。 外表是普通民居,但走进去,四下都是精密仪器和摆满资料的文件柜。 他拉开地下室的门,用手机照亮阶梯快步走下去。 地下室比之楼上设备更加密集,资料更为凌乱,他走到一个带锁的精铁箱子前,拉过椅子坐下。手指拂了拂瞳孔扫描的锁面,他满脸疲惫地把额头靠了上去。 半晌,突然抬起拳头砸了一下桌子,猛地站起来。 他不会呐喊,他还是个胎儿的时候,母亲就给他听瓦格纳,听李斯特,礼仪教学是跟着说话一起教的,他们费尽心力把他培养成一个彬彬有礼的谦谦君子,谦逊倒是没学会,发泄的通道也被堵住了。 江暮闭目深吸了几口气,才重新坐回去,只是腕上的手表不知何时弹出个内匣。 他看了看铁箱,笑了。 “就到这儿吧,继续下去对谁都是折磨。” 手机就在这时震了下,见是魏皎,他心怀嘲弄地点开,想着她会以怎样的方式挽留。 “给沈时元的礼物是不是在你那?还我吧,不用见面,寄到学校。” ============================== 说一个小趣闻,瓦格纳和李斯特原本关系好,后来掰了,掰就掰吧,瓦格纳还娶了李斯特的女儿,让他做了他岳父=v=哎,难怪江老师这么变态(不是…… 噢,还有,昨晚喜欢的英国乐队的贝斯手空降了粉丝微信群,说起来英摇圈也是一堆让人能嗑上三天三夜瓜子的瓜呢,之后可能会开一个相关题材的坑,嘻嘻! -- んāιτāиɡsんùωù,còм 第31章 答应 魏皎回宿舍时,屋里只有程芮芮,她正把脚蹬在椅边涂甲油。知道是魏皎,头都不抬。 魏皎把自己的椅子拉近,神情严肃地说:“沈时元不是我男朋友。” 程芮芮没理会,继续做自己的事。 魏皎拉开包,那里面还有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她把它放到程芮芮桌上,说:“他,贺沁,褚筝,和我都是肉体关系。怕你接受不了,怕你把我想得很肮脏,所以说了谎,是我不对。但我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也不觉得有错。你能原谅我的话,我以后不会再欺骗你,不能的话……我很感谢这一年半你对我的照顾,我从小只顾学习,没什么朋友,你真的是第一个对我好的女生,谢谢你。” 她抹了下眼角,就回到书桌前整理书本,准备去图书馆复习。 程芮芮把甲油刷放回瓶子,拉开抽屉,啪地一声往魏皎那边扔了个东西。 “夜里冷。” 魏皎拿起来一看,一包十片的暖宝宝。 等魏皎掩着笑走了,程芮芮才慢悠悠拆开礼物。 那是一个滑板专用的运动防撞手套,她拉过已经解体的包装纸,才发现上面不起眼的一行娟秀小字:“现在还买不起滑板,等我挣大钱的!” 把手套抱在怀里,程芮芮失声痛哭。 她还记得。 大一的新年,魏皎窘迫地把一个手作布偶送给她,是网上卖那种带材料包和缝制步骤的,布偶因为她的笨拙丑得有点丧心病狂,但连做了五个晚上,她实在舍不得藏起来。Π2QQ.C◇м 魏皎说手头紧,来年有了奖学金,她想要什么都可以开口。 她说,她想玩滑板,以前跟家里人索求时,父母说这是男生玩的东西,次日就给她买了一套化妆品。价格不菲的名牌,作为一个高中生,足以让全班女生都羡慕得眼红,可她秀完就佯装不小心把它摔得粉碎。 魏皎说自己没朋友,她又何曾有过? 那些毛雯静们、孟晓苒们,她怎么不知道她们围在她身边的原因。 魏皎坐在自习室,收到程芮芮的信息:“我好喜欢这个礼物。” 迟疑半天,魏皎觉得话还是得说清楚,紧张兮兮地发信息问:“你不会看低我吗?” 那边回得很快:“是你看低我!” “好好好,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程芮芮发来一个搞怪自拍表情包,把魏皎逗得捂嘴憋笑。 对面的褚筝抬眼:“什么事这么开心?” 魏皎:“女人的事,男人别插嘴。” 刚刚帮她搞定一个长难句翻译的褚筝,此时明白了什么叫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一直到考完试,江暮都没把帽子寄还魏皎,信息也不回,整个人没存在过一样。 魏皎也不催,一来不想显得是自己找借口联系,二来贺沁的话犹言在耳,她就只当是这份礼注定送不出去。 和郜一人碰完头,这个学期的正事就都告终了。 褚筝放下乐谱,对郜一人说:“开学录没有问题。” 郜一人双手合十:“求求你!开学别玩消失!” 褚筝点头:“放心吧,周记节前就从利比亚回来了,人手会充足不少,暂时用不着我。” 魏皎听得一头雾水:“周记是谁?” “我们NGO组织的干事。” 她登时恍然大悟:“原来你是NGO的成员,你们组织叫什么,主要做什么?等会,你刚才说话的方式好像郜哥也认识那个周记?” 郜一人一面收拾资料一面说:“因为我也是他们的人啊,只不过和褚筝不是一个部门,以前来往很少。” 魏皎拍拍手:“你们的大学生活都好丰富多彩哦。” 褚筝笑笑,握上她的手:“寒假也会很丰富多彩。” 郜一人正扭头把电脑装包,瞧见这一幕整个人固定成一个拧巴的姿势。 “你们俩……” “睡过了。” 坐褚筝边上的魏皎用力踢了他小腿肚子一下:“这也要往外说?!” 褚筝委屈得很:“没有必要瞒郜哥啊。” 魏皎忙转回头,希望修补一下自己纯洁朴素的形象,就见郜一人眼含热泪地望着她:“妹儿,郜哥太感动了,你真的是为了我们的事业抛头颅洒热血。” 魏皎差点昏过去,一把掐住褚筝的下巴拧过去给郜一人看:“我是为了这张脸!这张脸!” 等看出郜一人目光里的狡黠,她才明白自己上当了,羞愧难当地捂住了脸。 颈边感觉到呼吸,她扭过头,褚筝正对着她笑。 忽然觉得这一幕很熟悉,魏皎恍了下神,才想起江暮也这样看着她笑过。 离校前一天,罗承忽然提议送魏皎去火车站,但她早就和沈时元说好,婉拒一次,罗承就没坚持。 临出发前,沈时元忽然说公司有急事,让贺沁替他接送。 魏皎坐在副驾,喝着贺沁等她时买的热拿铁问:“他年底是不是很忙?我考完试给他发信息,他都很晚才回。” “要准备从普兴撤了,想带走些资源和干将,正挨个组局呢。” 魏皎“哦”一声,有点不高兴地说:“他跟你讲,为什么不和我说呢,问就是忙,没别的字。” 贺沁瞟她一眼:“你真不懂男人。” 她歪过身子面朝贺沁:“你是说地球上特产的,特别自大特别自以为是的那种生物?” 他笑了,红灯停了车,侧过身来吻她。 魏皎扭动几下就放弃挣扎,唇齿交缠出令人情动的旖旎之声,贺沁的手穿过衣服,隔着内衣揉捏那团柔软,魏皎被挑逗得腿间一阵酥痒,他却放开她了。 绿灯了。 这男人完全不投入的,还能关注信号灯变化。 魏皎有点生气。 “沈时元怎么能让你这头狼来送我。” 贺沁挑眉:“自大啊。” 她撇撇嘴:“你会不会滑板?” “会一点,不算擅长,干嘛,你要学?” “我朋友想学,你能不能教她?或者找厉害的人教她。” “教她你就和我上床吗?” 魏皎笑嘻嘻看着他:“不教我也可以和你上床啊。” 贺沁面色微惊,还没反应过来她在试图反客为主时,温热的气息就扑在耳边,一只手在他腿上摩挲,像小毛球搔他的痒。 魏皎的声音轻柔而娇媚:“硬没硬?” 他喉咙滚动,刚要问她几点的高铁,魏皎就又出声了:“今天没有时间喔,寒假我也有一半时间不在家,但我不告诉你是哪段。” 贺沁呼吸明显加重,笑得倨傲又隐忍,手在她胸上掐了一下。 “你有本事别回来,回来我就弄死你。” “怎么弄?” 方向盘猛地一打,魏皎被甩得倒在了贺沁腿上,他靠路边停好车,就箍过魏皎的脖子把人勒在怀里,手从她腰间溜进,隔着内裤搓揉肉核。 他咬了下她耳朵,说:“这么弄。” 魏皎慌张地看着车外来来往往的人流,下身的快感却好死不死地更加强烈了。 然而过度紧张让她身体蹦得紧紧地,贺沁连一根手指都塞不进去。 “放松,贴了膜,他们看不见,放松……”贺沁安慰着,将蜜汁涂满指端,才将将伸进一根中指。 魏皎被他搂得愈发紧,头埋在他胸肌间,突出的身材差距让她感觉自己被很安全地包裹住,拼命按捺的快感瞬间释放。贺沁极快地捕捉到指间变化,又插进一根手指,两指指端直奔最敏感的点用力按压。 肉壁紧致地包裹噬咬着他的手,触感传递上大脑,又飞速流窜到下身,他都能想象出那张小嘴吮吸他阴茎的感觉。可这小姑娘定力太好,就是不给操,他毫无办法,霸王硬上弓他一向不屑。 只是,自那天饭后,他也慢慢领略到这猫捉老鼠的游戏的好处。太轻易获得的满足,到底滋味不够烈。而一味被拒绝,也令人兴致恹恹。偏偏她每次只让他碰到下尾巴,就又一溜烟不见。本想欢好几次就散,现在却对未来生出无限期待。 贺沁的手指快速地刺激着魏皎的阴蒂和G点,她使不上力,腿不自觉地张大方便他进出。 贺沁手上功夫了得,是她经历过的人里最厉害的,力道和频率的拿捏都熟悉得好像这具身体是他自己的,外面车水马龙人来人往,让快感神经更加敏感。 她握着他肌肉线条清晰的坚实手臂,上面的筋肉随着他在她体内的动作而鼓动,手掌在她阴户上啪啪作响,几分钟后她就忍着尖叫的冲动,下体喷出一股热流。 贺沁抽出一张纸巾,给她擦干腿间泥泞,又从储物盒拿出湿巾仔细清理自己的手,才重新启动车子。 他侧眼看着瘫在椅背的魏皎,得意地笑笑:“上次答应你的服务。” 魏皎从高潮后的疲惫中抬起头来,微微一笑:“谢谢。” 贺沁面上波澜不惊,但心里着实吃了一惊。 这小姑娘,和第一次见时不一样了。 =============================== 就快和褚同学黏腻一阵了,把几位关小黑屋前都先拉出来遛遛(罗承:我腿还没迈出去呢???) -- 第30章 做最特殊的那个 魏皎喊饿,沈时元就叫了粤菜上门,想着她喝多了酒,又吹过风,粤菜讲究清淡,又擅煲汤,做肉汤时都会“飞水”,去肥腻骚腥,最适合这时候吃。 饭间他主动提起程芮芮的事,道是老一辈间的商场面子戏,特意放到闲话中插进去当笑话讲,满不在乎的口气,只想掩饰“你不要多心”那一层言下之意。 魏皎不傻,当然听得出,只是搁以前会理解成他凡事光明磊落,一如第一晚,他坦白当时还有其他女人。现在配上贺沁那番话来听,心里的难受胜过昏昏沉沉时听到的江暮那句“人归你了”。 信息发出去一小时了,还没回音,想着要不算了,这礼不送了。 躺床上睡过去前,满以为自己醒来会找沈时元疗伤,没想到一觉过去,真有大梦一场一切尘埃落定的踏实感。 两人都吃好了,魏皎就张罗回学校复习,沈时元握住她拿外套的手,把人勾到怀里:“元旦之后我要忙到过年,你又要回老家,不差这一天,留下来陪我。” 魏皎还想拒绝,一来她这时候特别不想和沈时元亲近,二来去年这个时候也是不眠不休地学习。沈时元从神情看出她的去意,吻住她说什么不让她再张口,等她双臂勾上他的脖子,他才唇角带笑地说:“你还没给我新年礼物。” 魏皎下意识去捂裤腰,他却放开了她,拿起手机下令:“进来吧。” 话音一落,一排人从车库门鱼贯进来,有的提箱有的拎袋,不一会就武装完毕,把发懵的魏皎摁回椅子上坐下。 两个女孩一左一右坐下,分别拉过她两手,后面还站了一个,梳起她直顺的头发。 沈时元在她对面坐下,笑眯眯瞧着她被一通摆弄。 魏皎眼睛左右看两下,两个女孩堪称高水准流水线女工,去死皮,打磨甲面,涂底胶,速度一致到五根手指回回都同时拿起放下。 身后那个捯饬她头发的,显然是造型总监级别,手上动作流利,还不忘指点女孩从携带的百宝箱里拿出饰物。 “沈时元?”魏皎干巴巴叫一声,那语气翻译过来就是“你整什么幺蛾子”。 沈时元迎上她的目光,得意洋洋说:“不管你以后跟谁结婚,你第一次穿上婚纱都是为我。” “婚纱?”魏皎音调刚变,同时撤下光疗机的两个女孩就为她涂上了红色甲油。 她目瞪口呆看了看,唰地甩回头盯着沈时元:“你幼不幼稚?” 他倾过身来,在她唇上轻轻一啄。 “我去书房做事,搞定叫我。”眼睛盯着她,却是对她身后的造型师说的。 他前脚走,后脚就凑上来个人,推开桌子,用湿化妆棉擦她的脸,接着就拿着瓶瓶刷刷捣鼓起来。 魏皎坐得屁股都麻了,终于熬到最后一个人收手,叫沈时元下楼,同时拉起她走到推拉衣架前。 “等会……”魏皎有点不爽,一群人把她当木偶似的折腾一晚上,也不问她意见。 造型师拉下防尘套,露出蕾丝袖露肩长尾裙,裙摆上坠饰的珍珠圆润皎洁,魏皎看见的第一眼就瞪大了双眼,尖叫一声:“这是什么仙女会穿的裙子!!!” 造型师挂着职业微笑:“为您穿上吧。” 魏皎:“好好好!” 沈时元扶着楼梯一步步走下,帮魏皎脱衣服的造型师踟蹰地看他一眼,见他没有回避的意思,就继续手上的动作。 婚纱穿好,美甲小姑娘推着个全身镜过来,魏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都亮了。 头发蓬松地盘在脑后,闪烁柔和碎光的珠链穿插于发丝间,额边几缕碎发微微卷翘,纱裙上半身的蕾丝很好地中和了她青涩的学生气,而腰间到下摆点缀的珍珠又平添几分柔美淡雅,考虑到她五官偏古典,细眉杏眼,唇妆就化得清透,白皙姣好的面容像裙上的珍珠一样柔婉静美。 沈时元从后面搂住她的腰,对着镜子里的人说:“人如其名。” 魏皎慢慢勾起笑容,竟真像个要出嫁的新娘。 “这个新年礼物满意吗?” 沈时元强压住把她扒光大干一场的想法,轻吻了下她的头发。 “满意。” 别人听不出来,可魏皎太熟悉这个低哑的声音了,忙跳出怀抱警告他:“这是我坐了俩小时的成果。” 一群人见势火速带着家伙撤退,客厅干净得像没人来过,魏皎看得叹为观止,正要作出防卫姿势,就被沈时元轻柔揽到怀里。 忽如其来的沉默。 良久,他才开口:“你吃完饭时那个样子,我感觉你走了就不会回来。” 魏皎怔了下,轻拍他的背。 “我为什么不回来啊?” “不知道,就感觉你忽然远了,现在又近了。” 她鼻头一酸,搂紧了他。沈时元就在这时放开了她,看着她说:“不管江暮还出不出现,不管你身边有多少人,魏皎,我要做最特殊的那个。” 魏皎心头一颤,看了他许久,才踮起脚勾住他说:“你一直都是。” 当察觉到背后那只手试图从领口往里钻时,魏皎后悔说了这句话,显然它没带来太长久的浪漫,反而让男人的淫欲更难以忍耐了。 她往后退了一步,却被裙尾绊住,趔趄两下向地上倒去。沈时元跟着跪到地上,把手垫在了她脑后,顺势捧起她的头吻上去。 他掀起裙摆,手由脚踝一路上滑,勾住内裤边缘往下扯。 魏皎把手伸向腰侧,要脱掉婚纱,被沈时元拦住。 她眨眨眼:“不做吗?” 他的身子压上来,亲吻她鼻尖。 “不是你俩小时的成果吗?” “那你手在干嘛?” 说话的工夫,他手指已经钻进缝隙,抽插勾弄。 “我要你穿着这身婚纱干你。” 魏皎急忙挣扎:“这身看起来就很贵!” “不贵。” “你说不贵就是贵!” “才60万。” 她吓得呼吸都停滞了两秒,破着音重复:“60万?!” 卯足了劲,她终于推开沈时元,可还没站起来就又被绊倒,沈时元从后面搂着她腰把她拖回来,她还在叫:“不行不行不行!太浪费钱了!” “你会穿它去礼堂吗?” 魏皎愣了下,回头看他,又不禁沉默。沈时元倒不在意,趁她发愣重新摁倒,扯下脱到一半的内裤。 他动作麻利地脱下裤子,抓起她两只脚踝跪坐腿间,早就勃起的阴茎不愿等候漫长的前戏,她这盛装后娇妍的脸,让他等不及用自己的精液弄脏洁白的礼裙。 刚刚才润滑的小穴猛地被撑满,魏皎深深吸了口气。 就听他说:“这件婚纱我不会再让别人穿上,用来接你的淫水最物尽其用。” 说过那么多淫词浪语,可想到是在与神圣誓言捆绑的婚纱上做爱,不论是圣洁与淫荡的鲜明对比,还是这举动的奢靡疯狂,都让魏皎听像初经人事的少女一样红了脸,小穴里又汩汩流水。 沈时元的动作愈发猛烈,魏皎平躺在地的姿势给不够他发泄的空间,于是抬起她的腿推向她两胸,粗暴撕扯间,圆润光泽万里挑一的数百粒南洋海珠,叮叮咚咚四下散落。 魏皎侧目看着一粒几无瑕疵的珍珠,在眼前与地板磕碰出清脆的响声,沈时元滚烫的阴茎在她体内火热地驰骋,珠落玉盘的伴奏声中,高潮洪水滔天般淹没理智,爱液如潮水在白沙滩上奔走,于纯白绸缎上洇出一圈淡淡的月白。 -- 第32章 早就图谋不轨 下了高铁,再坐一段大巴才是家乡的小县城。 下班时间,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操着方言高声交谈,热闹的市集和人们的打扮让魏皎有一种穿越回十年前的错觉。 林跃帮魏皎拿着行李箱,一面从拥挤的人群中开路一面惊叹:“要不是你跟我打招呼,我都认不出来你,暑假走的时候还不这样呢。” 沈时元后来给魏皎买了很多国外独立品牌的衣服,小众但不流俗,选的也都是少女款,看着不贵却有气质,同学都只说她品位好,搭配功底强。但放在这种三十八线小县城,就显得鹤立鸡群,格外吸睛了。 魏皎不好意思地笑笑,问:“我妈跟人换班了吗?” 明明前几天还说在家做好菜等她,早上忽然变卦,让她跟林跃回去路上随便吃点。 林跃是老邻居,前两年刚从警校毕业,和妈妈魏月襄做了同事。 听了她的话,林跃尴尬地笑着说:“你问你妈吧。” 魏皎抬眼瞟他,满不在乎地说:“不是有对象了吧?” 一瞧他又吃惊又狼狈的神情,心里更笃定八分,咂咂嘴道:“这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她怕你不高兴……” “我有什么不高兴的?” 盘腿坐沙发上吃橘子,魏皎对魏月襄问了一样的问题,魏月襄小心翼翼答:“怎么说都是家里多个人……” 魏皎瞪大双眼:“都到这份儿上了?” 魏月襄忙摆手:“没有,但……以这个为前提谈的。” “什么人?” “局里新调过来的警察。” 魏皎笑笑:“没事,谈吧。” 魏月襄从单人沙发上换过来,看着魏皎,说:“皎皎,你变了。” 魏皎被说得一愣:“我变啥了?” “我就是当妈的了解女儿,才担心你不高兴,你就是同意,也非得刺儿头似的闹一通才行。” 魏皎脸一阵红一阵白,好半天结巴着说:“我、我长大了。” 又往嘴里塞了瓣橘子,她溜回自己房间,躺床上翻来覆去地想。她妈说得没错,因为高中的时候她就闹黄了魏月襄一门喜,上大学,更真切地感受到经济压力,以及和母亲遥远的距离,才懂得操心起将来魏月襄的养老问题,退休后怎么过日子的问题,方又后悔起来。 可后悔不代表这道坎儿没了,她爸在她出生一年后就变心了,说的话放在当时还挺新潮,说:“不是和别人瞧对眼,就是和你没感情了。” 他的新潮也不是一天两天,刚恋爱时,就一腔热忱从外地跑来,最后做了“倒插门”。离婚后,也就回到老家,头几年还每月打钱,后来就销声匿迹了。 魏月襄以泪洗面俩月后,开始一心向往新生活,但家里七大姑八大姨有事没事就给她灌输她爸是渣男、抛弃她妈的陈年旧恨,她一个屁大的孩子倒代她妈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 这份不安全感,是什么时候被填补的呢。 这事没想明白,倒是心生一计,正愁怎么和家里说年前一个多星期不在家的事呢,这不下雨就有人送伞。 魏皎假装拉着个脸开一条门缝,问:“他会来家里吗?” 魏月襄果然被问得紧张,忙说:“你要是不喜欢,可以不让他来。” “我不喜欢。” 瞧着母亲脸色黯淡下去,魏皎忍着内疚把戏演完:“但你们俩也需要时间发展吧。这样吧,我下周去临市同学家里玩一阵,把空间留给你们,年前就回来。” 但姜还是老的辣,魏月襄只是短暂地欣喜了一下,立马捕捉到这丫头连时间都规划好了,绝对不是临时发难,遂露出女人特有的福尔摩斯表情,横眉竖目:“男同学女同学?!” “女的!” “给我看看样子。” 没办法,魏皎翻出了和程芮芮的合照,魏月襄看得眼睛都直了:“哎呦,这么好看的姑娘……” 褚筝的视频请求就在这时来了,趁魏月襄没看清名字,魏皎赶紧甩下句“就这么定了啊”窜回屋里。 正想斥责他不知会就视频的行为,就见自来卷的男孩黑色帽衫的帽子罩头,吃着棒棒糖,戴着一只耳机,手机从斜下方的死亡视角拍摄,却还是好看得一塌糊涂,魏皎什么气儿都没了。 但嘴上还是没好气:“干嘛?” 褚筝这才反应过来已经接通,迟钝地低头看向屏幕。 “啊,在县里超市筹备年货,问你要不要什么零食啊新毛巾之类的,省得你背太多东西跑来跑去。” “你还有这细心?” 褚筝叼着糖露出酒窝:“我想做都能做好的。” 魏皎把手机架起来,双手托腮,痴痴地看着褚筝:“我要你。” 正发着春,忽然传来一通猛烈而刻意的咳嗽声,魏皎脸红成了甜薯,叱问:“你不戴着耳机呢吗?!” 褚筝停下,推购物车的手从兜里掏出另一部手机,示意在听音乐。 魏皎气呼呼地挂断,褚筝又打过来,魏皎还挂断,第四次才重新连上。 “放心,我发小。” “一点都不放心!对,你准备怎么跟你家人说,女同学到你家里帮忙的事?” 他言简意赅:“女朋友。” 魏皎被口水呛到,咳得脸蛋发紫,褚筝还一本正经地关切她的身体,问她要不要止咳药,更是把她气得半死。 等听到褚筝边上人低声吐槽:“为什么你这样的人会有女朋友?”她又咯咯笑了。 褚筝摇头:“你们女人情绪变化太快了。”说着指向一排浴巾,问:“要哪个?” “下面,再下面,绿色的,对。你这么年轻就带女朋友回家,你家里人不骂你不务正业?” 褚筝的确细心,浴巾放进推车,和食品分了两个购物袋装。 “不啊,他们早就念叨我在大学找好媳妇,你来就免得我被念了。” 魏皎听得来气:“谁是你媳妇?” “诓他们啦。” “我给你打白工,还帮你诓你家人,路费还要我出?” 褚筝悠悠地说:“我把我给你啊。” 魏皎嗖地偏过头,离开摄像范围,免得被他看到自己藏不住的笑意。 没笑多久,气氛就又被边上的实时点评破坏:“你到底是会还是不会?” 她终于忍无可忍:“你戴上耳机!” “戴着呢,他听得到我说话啊。你还要什么,要不我买好到家里再给你打电话?” 魏皎嘴硬:“谁要你给我打电话?” “你啊。” 她冒起坏水,检查下卧室门,低声说:“还是视频吗?” “可以。” “脱光那种吗?” 褚筝明显呆滞一下,目光飘了半天,抿了抿嘴唇,转移话题:“晚点把身份证号发我,我给你买票。” “又不用我出路费了?” 他咳两下,嗫喏着说:“本来就是逗你的。” 魏皎愣了:“我们第一次谈路费的事时,还不熟吧?” 褚筝露出又甜又坏的笑:“本来就是心怀不轨。” 窗外十几米远的小河边,有人提前放起烟花,烟火照亮窗户框起的四四方方一块天,魏皎捧着脸笑得比烟火还好看。 -- 第33章 我们不熟 褚筝家在农村,县里下了大巴,得开车回家里。为做活方便,也怕弄坏了挺贵的衣服,她穿着高中时期的红色运动套装出的门,马尾高高梳起,青春年华,比起土气更多的是朝气。褚筝靠在车窗边,照了几张相才叫她。 魏皎看见褚筝,迟疑了一会才走近,坐上副驾,一路不语。褚筝本来也不活泼,对魏皎了解也不深,到了家才发现异常。 她和他家人礼貌打过招呼,就被褚筝小妹妹热切拉着去看房间,他这一辈就这一个女孩,小姑娘瞧见和善的漂亮姐姐,兴奋得很。 房间不大,装潢简陋,但收拾得干净利落。魏皎把日用品往外掏,褚笛在旁乖巧地搭手。中午,见过客,家人都去睡午觉了,褚筝靠在门边,叫褚笛也去睡觉。 “我想和姐姐玩跳房子。” 褚筝走过去,轻轻推她出去。 “睡醒玩。” 褚笛又磨他半天,才终于死心地回自己房间。 门掩实了,褚筝贴近弯腰收拾东西的魏皎,手在她胸脯和大腿间流连,只见魏皎轻叫一声惊恐转身,一个不稳倒在床上。 “你干嘛?!” 褚筝愣了会,才反应过来:“他们都睡了,轻点就好。” 魏皎一头雾水的样子,瞪着腿往后缩:“轻点……你想做什么?” 她死死盯着他,见他呆滞不动,才好像后知后觉地发现他腿间鼓囊囊一块,语气嫌恶又惊慌:“你、你叫我来家里是为这个?流氓!” 褚筝摸摸她额头,“不烫啊。” 魏皎一把打开他的手,呵斥:“别摸我!我们不熟吧?” 褚筝看着她凝思片刻,把她抵在墙边,低笑:“你演技好差啊。” 魏皎维持了五秒的胆怯,神情慢慢转为娇蛮,噘了噘嘴:“你想怎么对点头之交的女同学图谋不轨?” 他彻底明白了,她要假装没有跨年夜那一晚,看他演示怎么勾她上床。他无可奈何摇摇头:“你想玩到什么时候?” 魏皎抬起腿,从两人之间狭窄的距离中侧身抽离,膝盖还状似不经意,轻蹭了下男生腿间的鼓包。 “哎呀,不好意思。”她贴着褚筝耳朵,呵气如兰:“碰到褚同学肉棒了。” 说完就开门溜了出去,冬日的冷气钻进来,褚筝咬着下唇,燥热的欲望连冷风都吹不散,他懊恼地捶了下墙。 下午,褚筝家人带着魏皎把要做酱菜的蔬菜一道洗净切好沥水,满满一大缸,累得人直不起腰。期间褚筝就坐在一旁的小鱼池边,照乐谱练箫,不远处的小山林不时响起鸟鸣,和声一样,给幽静的箫声添了几分欢快。 池里的鱼跃动一下,跳出叮咚水声,池边沉静孤冷的男生,垂着眼帘吹奏动听乐声。这画面看得魏皎目眩神迷,一度有点后悔捉弄他。 一章结束,褚筝走过来,和家人闲谈几句,就坐到魏皎身边,距离很近,看得清长睫在眼下打出的阴影。 “还配你们的作品吗?” 魏皎称赞:“画龙点睛。” 褚筝笑笑,把箫管递到她唇边。 她摇摇头:“我不会。” 褚筝现出仿佛不谙世事的孩童的懵懂:“啊?你给我吹过啊。” 魏皎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在当着家人面开黄腔戏弄她。 他凑近,俯身自下而上仰望她。 “忘了?” 魏皎干巴巴笑两声:“对哦……” 褚筝笑得纯真,在她要从盆里拿黄瓜时,抢先递上,不为人察觉地在她手里拉扯两下。魏皎被方才赏心悦目的画面撩动,两番挑逗,她内裤就一片黏湿了。 褚筝从她手中抽走黄瓜,拉远甩动两下。 “都是水,太湿了。” 说完笑眯眯还她,走进屋子,过一会在楼顶喊她:“拿点切好的菜上来,给狗做饭。” 褚筝妈站起来:“兔崽子,真把人当帮工使唤,我去。” “妈,我要她。”他蹲在楼沿边,冲魏皎笑:“你来不来?” 褚筝妈脸一阵红,抿着嘴重新坐下,嘴上念叨:“噢呦,瞧我这没眼力的。” 他妈只理解成小情侣黏腻,可魏皎听懂了什么叫“要她”,内心挣扎两下就缴械投降,拿着东西小跑上楼。 褚筝在楼顶的柴火锅边烧火,接过魏皎递来的菜,拍拍边上的板凳让她坐下。炉火的热气蒸得人脸发烫,魏皎看他神色认真地煮菜,也不碰她,心里像有蚂蚁爬,就拿膝盖撞撞他的腿。 “你不要我吗?” 褚筝睁着茫然的双眼:“嗯?你说什么?” 魏皎气疯了,四下看看,小乡村家家户户距离都远,即便是在楼顶也不会有人瞧见,于是青天白日的就把手伸进男人腰间,在关键地带外游离着搔痒。 他没再逗她,轻声说:“撸几下。” 魏皎听话往里伸手,粗糙的阴毛、阴茎上凸起的青筋、龟头下的冠状沟,触感一路传递上大脑,由她的手,她回忆起他那让她欲仙欲死的形状,小穴因为渴求它的插入而收缩起来。 褚筝侧过头,在她唇上啄了下,随即站起身:“你盯着火,我继续练箫去了。” 魏皎手怔在半空,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气急败坏地跺脚。 -- 第34章 我让他操我,满意吗? 饭后,褚筝妈让魏皎先去洗澡,正应着呢,郜一人的信息来了。 “赛制改了!” VRMaker往届决赛名额是由游戏媒体、专业导师、普通玩家三类人投票,精选出的玩家占颇大权重。 这本来很科学,三者分别代表市场、质量、大众口味。但入决赛的作品本身就是需要导师指导修改的未完成版,经验丰富的制作人擅于迎合大众,一些潜力大的新人就抱憾成为遗珠。 于是海选改为训练营制,能获得任何导师的一票,就有机会参加为期一个月的训练营,最后把完善后的作品交由大众和媒体赏鉴。 郜一人摩拳擦掌,说什么也要拿下一票,魏皎便和他开了个紧急会议,调整任务。 聊了一个小时,她走去浴室。 里面传出哗哗水声,门上的磨砂玻璃映出自来卷男孩年轻健壮的肉体,左右环顾,没有其他人看见,魏皎推门钻了进去。 蒸腾水气中,她环上褚筝的腰。怀里的身体僵了下,按住她向下滑的手。 魏皎挠挠他小腹的敏感皮肤,说:“不闹了,我内裤湿了大半天了。”随即踮起脚尖,冲他脖子吹气:“快操我。” 她盯着他后颈看半天,尖叫着推开男人。发型是和褚筝一样凌乱不讲究的自来卷,身材也像极了,但褚筝后颈没有疤。那人保持背对,转过头来,是一张和褚筝七分相似但更成熟凌厉的脸。 魏皎仓皇逃离,脚下打滑,刚要摔倒在门口,就被有力的臂膀接住。 她抬起头看到闻声而来的褚筝,忙窜到他身后,用他身体挡住视线,伸出只手指向里面的男人,结结巴巴说:“这、这人、白天还不在……” “我哥,褚箫,刚回家。”褚筝低头看看她湿透的衣服失笑:“你对他做什么了?” 魏皎都快羞哭了,猛捶他后背一下。 褚箫已经披上衣服走出来,魏皎感觉到头顶的视线,怯生生抬眼偷望,他正站在身侧对着自己笑。 “你就是小筝女朋友?你好。” 她唰地偏过脸,转了半个圈到褚筝斜正面,隔开目光。 褚筝搂过她,把她脸捂在怀里,带回了房间。 一回房,魏皎就脱掉淋湿的衣服,扑到了被子里扮乌龟。褚筝看着白花花的丰满肉体带着细密水珠钻进他的被窝,又联想到浴室里的香艳场面,不由得起了坏心。跟着钻进去,从身后抱住她,问:“把我哥当成我了?” 怀里的人点头。 “摸他了?” 魏皎猛地转头义正言辞:“没摸到那里!” 褚筝笑着扳过她身体,牵引她的手到健壮的胸膛。 “摸这里没有?” 魏皎知道他在逗弄她,气鼓鼓地抽回手。 褚筝又问:“说什么了吗?” 被提醒起对褚箫说的那三个字,魏皎翻身把脸埋进了枕头里,可褚筝还记着中午的仇,手掌在腰间细嫩的皮肤上摩挲,穿过潮湿的内裤,一下下抓着她的屁股,在她耳边问:“比如什么,褚同学的肉……” “啊啊啊啊啊!”她叫起来,想盖过褚筝的声音。屁股上的手偏了偏,移到臀缝中间抽动。 “褚同学的……” 这几个字像戳中魏皎死穴的密钥,褚筝一张口她就叽里呱啦乱叫不停,逗得褚筝哈哈大笑。 魏皎挣脱了他的手,拉过被子蒙住头,赌气似的说:“褚同学的肉棒褚同学的肉棒褚同学的肉棒,好了,你去地上睡吧。” 耳侧响起褚筝起身的动静,他掀开笼罩两人的被子,坐到了她身上。 火热的柱状体从内裤边缘钻进,在她两片臀瓣间做起抽插动作,魏皎埋着头,不抵抗也不配合。 褚筝一面臀交,一面捏揉她的乳头,问她:“你跟我哥说什么了?” 魏皎捶捶枕头:“翻篇!翻篇!” 褚筝声音听起来愉快极了:“你也有害羞的时候?” 他扯过她的腰,脱掉最后一层遮掩,龟头往下一压,就溜进早已湿滑得不像样的穴口,挤开,退出,挤开,退出,搞得魏皎里面空虚外面痒,淫水汩汩往外冒。 她把身子往后送,求他:“插进来嘛。” 男孩坏坏地笑着:“用什么?” 魏皎半娇半嗔地回头捶他一下:“你的肉棒!” 褚筝笑得嘴角肌肉都是酸的,但还不打算罢休,接着问:“你这么和我哥说的?” 魏皎眼里欲火怒火一块烧,扭头瞪他:“我让他操我,满意吗?” 褚筝甜兮兮笑着,搂住她的腰一插到底,随着魏皎一声舒服的长吟,他说:“不对,明明是让我操。” 魏皎用力收紧内壁,咬着他的阴茎不放,听见身后“嘶”地一声吸气,骄横地“哼”了一声才放松肌肉,晃动腰肢吞吐起男人的坚硬。 -- んāιτāиɡsんùωù,còм 第35章 沉入 后入的姿势,让褚筝那个磨人的凶器不那么容易刺激到敏感点,魏皎不知足,撒娇似的摇动两下腰,就让褚筝换个姿势。 褚筝把趴伏的魏皎慢慢放平,抬起她一只腿,保持着插入将人一点点转过来,弯翘的龟头随着阴茎的转动,在甬道里走了半圈,缓和而有力地戳过柔软璧肉。然而他没有放下她的腿,而是重复着这一动作,阴茎在她体内来回转圈。 但仅仅是这样,没有抽插,魏皎就已经舒服得好似要化成一滩水,一下下夹紧内壁,加剧蘑菇头滑过每一寸嫩肉的感受。 快感集聚在那小小一圈媚肉中,突显得其他处都更加空虚,魏皎微微抬起腰臀前后摆动,想让那硕大有力的龟头戳动更多敏感神经,可褚筝把她摁了下来,不让她动。 魏皎疑惑地看向他,用泛着迷离情欲的目光乞求。 从神情看得出,褚筝也在压抑。 “我哥住在隔壁。” 说起他哥,魏皎先想起的是浴室里的尴尬,随后才意识到,褚筝家小楼有三层,他父母和妹妹都在二楼住,原本整个三楼只有他们俩,而现在多出一个褚箫,做得激烈了,声音保不准就清晰地直播给隔壁听。 魏皎又气又急,从脑后抓起枕头冲褚筝砸过去。 高亢的情欲与欲求不满的折磨中,思维在浪荡地叫给褚箫听和忍过这一晚之间激烈摆动,她故意用力吮吸他的阴茎,非让褚筝和她一样在体面和纵欲的两级中煎熬不可。 褚筝的阴茎被死死吸咬,退都退不出,他额上冒出汗珠,气血翻涌间,一改往日沉稳,变得急躁粗暴起来,一手按住枕头捂上魏皎的头,一手高抬她的腿,顺着她的吸吮,猛烈攻入肉穴的最深处。 魏皎一声急促的呻吟闷闷地堵在厚重棉絮里,下面也不自觉松了口,褚筝动作便逐步放肆起来,从缓慢有节奏的两浅一深,到最后失却理性的控制,狂乱而激烈的抽插。 魏皎繁重的呼吸随破碎的呻吟一道被闷在枕头里,氧气缺失,窒息感围裹头脑,四肢百骸好像都没有知觉了,感官神经只在下身某个点密集跳动。 什么都看不见,头脑和视线都深陷虚空中。 人仿佛在大海里不断往下沉,海水堵塞了呼吸道,灌入全身。这种如坠深渊的感觉并不陌生,一些记忆碎片水母一样在深海世界里发着微弱的光。 和江暮的每一次欢爱,都是如此。 想挣扎,想逃离。 又想要他,想溺死在这片海里。Π2QQ.C◇м 她用力吸气,铆足了一股劲扯下枕头,在褚筝惊讶的神色中将他向后推去,撑在他身上剧烈起伏。 她张着嘴大口呼吸,好像忘记了如何用鼻子喘气,缺氧的感觉一时散不去,龟头依次擦过体内所有敏感点,烟火在海底飞升炸开。 褚筝看呆了,完全失去性爱的主动权,躺在床上任由身上的女孩吞吐他的阴茎。 魏皎吸了点氧,找回一丝理智,又抓过枕头遮住了褚筝的脸,他视线被埋入黑暗的一瞬间,两行泪水从她脸庞滑下。 “江暮。” 她无声地一次次念着。 褚筝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听得到抽泣的声音,那绝不是激烈的性爱导致的生理泪水。 他抓住那双压着枕头暴出青筋的手,一点点用力,一点点渗透,在她起伏了不知多少次之后,才终于轻柔放到手中。 随着他缓慢起身,隔绝视线的枕头从一侧滑下,打了个滚,跌到地上。 但他并没有看清魏皎的脸,几乎是刚一解放双眼,他就闭着眼埋进她柔软的胸脯间,轻轻亲吻。 她身体在他怀抱里颤抖,推着身子把乳房送进他的嘴里,带着阴茎晃动臀部。 褚筝感觉此时性欲在心理上的作用远胜于生理,最性感放荡的女人求操的喊叫、摇摆的胸脯、大张的嫩穴,比不上现在魏皎将他抱在胸间。他含住她的乳头,都忘了用舌尖挑弄这一简单的技巧,只是埋首其中,鼻间隐约萦绕了一丝女人阴道里淫水味,以及淡淡的醉人的乳香,难辨真假。 他亲吻她挺翘的乳尖,亲吻她漂亮的一字锁骨,亲吻她水润饱满的芳唇。 她回吻他,像吸食氧气,既贪婪又轻柔。 褚箫的存在被忘到脑后,褚筝托起魏皎的臀,挺胯用力撞击宫口附近脆弱的点,两人结合处愈发濡湿,连腿根上都粘连到蜜液,在分开的一瞬拉出透明的丝。 “褚筝,嗯啊……” 听到她在迷乱中叫的仍然是他,而不是那不知哪里的惹哭她的人,褚筝欣慰地笑了。 身下速度加快,快感从腿心冲上头脑,两人一同到达顶峰。 魏皎在褚筝怀里做了个很香甜的梦,梦里是她第一次见到褚筝的样子,那时他们还不认识,军训基地里,他迷彩裤卷到小腿,穿人字拖,树荫下递给了她一半甜橙。那棵树是槐树,花期已经过了,但还能隐约闻到槐花淡香。 褚筝的梦很破碎,梦里是一条长而蜿蜒的石板道,在参差不齐的小砖楼间,他像儿时那样追在褚箫身后跑。画面旋转扭曲,转到贝鲁特的旅馆,褚箫搂了个陌生的欧洲女人回来,把他推揉出了房间…… 醒来的时候,就见魏皎在他怀里傻笑,不知道梦见了什么,还张了张嘴,咂摸几下。 早饭虽然清简,但魏皎还是从一顿饭里看出了褚家二老的偏心。粥里的甜薯和板栗,除了她这个客人要关照,就是紧着褚筝和褚笛。 一家人要去邻村走亲戚,留了魏皎看家,褚筝妈让她休息,但电脑没带出来,左右也是闲着,她一个人照旧干活。 这些天没有风,楼顶日照好,坐在小木凳上,一边听歌一边腌菜,倒也是惬意得很。 “你昨天是故意的吗?” 魏皎吓了一跳,回过头去。褚箫抱臂倚在门框边,工装裤脚藏在军靴里,白T恤的凹陷处隐约勾勒出肌肉纹理,兄弟二人从发型到身形到穿衣风格都相似极了,但仔细看他比褚筝健壮得多,气场也强得多。 两个人最大的不同在眼睛,他没有褚筝标志性的下垂眼,一双星目闪着精明和强势的光,压迫地定在魏皎脸上。 她想移开视线,可目光像被褚箫的眼捕捉住,半晌都动弹不得分寸,直到褚箫自己收回目光,走到她身旁蹲下,仰视着她,眼底混杂了说不清是探寻还是玩弄的意味。 “你不是小筝女朋友吧?” 和这个人说谎毫无意义,魏皎很快就做出判断。 “你怎么知道的?”褚箫没有回答她疑问的意思,越过她迎着阳光伸了个懒腰,魏皎定了定神,急忙澄清:“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就好。”他笑着转回来,轻轻压了下她的肩,“帮我和小筝说一声,家里还是太无聊了,我走了。” “走……走?!”魏皎惊骇扭过头去,就见褚箫话音落地的同时人就没了影,望着空无一人的楼道目瞪口呆了半天。 楼下响起汽车引擎的轰鸣,站在楼边望去,改造过的陆地巡洋舰一骑绝尘,扬起的黄土还未飘散,车就变成一个小点消失不见。 她赶紧抹掉手上的水,给褚筝打电话,而他显然对这个哥哥的诡异作风习以为常,“哦”了一声就问:“还有别的事吗?” 魏皎:“没了……” ==================================== 为了体验窒息的感觉,写这章我全程在听旅行团的《氧气》,听得上不来气= = 晚上还有一更,mua~ 注:枕头用法有借鉴《色戒》。 -- んāιτāиɡsんùωù,còм 第36章 背影 没了褚箫,魏皎那间房彻底沦为虚设,晚上洗完澡就往褚筝被窝里钻。 “今天不做,一天走了二十里,我累死了。”褚筝翻过身背对她,哼哼唧唧地说。 魏皎轻捶他一下,“不做就不能和你一起睡?” 他又闭着眼哼哼着翻回来,胳膊搭在她身上,搂抱几秒,忽又想起什么似的,指腹放到自己唇上压了下,再放到她唇上压一下,才回到单臂搂抱的睡姿,哄道:“乖,睡觉。” 魏皎被褚筝撩到,抿着笑合上眼。 忍了也就一分钟,她就压抑不住心中好奇,推推褚筝,“你哥和你父母关系不好吗?走亲戚他为什么不去?回来一天都不到就走,他一直这么我行我素吗?他春节还回……” 问题被堵在褚筝的吻里,但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嘴唇对嘴唇的拙劣按摩。看得出来他真的困到灵魂出窍了,但他们一家子晚饭都在亲戚家吃的,很晚才回来,只有褚筝妈中途带着褚笛跑回来,给魏皎做饭陪她说话,她满肚子好奇又不好意思问。 倒是褚笛,吃饭的时候说了句:“哥哥又走了。” 褚筝妈不悦地瞟了眼褚笛,忽然发现她手里的玩意,张罗着要她交出来,褚笛不依,一哭二闹,最后留下了她的宝贝。 魏皎低下头,从桌子下面看过去,是一个透明塑料桶里装着乱七八糟乐高零件的不明物体,那塑料桶多半是昨晚她扔掉的大可乐瓶,因为她有扔饮料瓶前撕包装皮的无聊习惯,很好认。 吃完饭,魏皎帮忙去院子里喂狗,见褚笛在鱼池边往下探,吓得扔下粮碗就冲过去捞人,褚筝妈听见动静更是脸色煞白地跑出来,一面对魏皎道谢一面责骂褚笛玩太疯,带了褚笛回屋。 魏皎这才分神注意到鱼池里哒哒的马达声,那个装着乐高零件的塑料大瓶正在鱼池里马力十足地横冲直撞,俨然一个小型鱼雷,吓得一池鱼都仓皇鼠窜。 水池边落了张褚笛丢的字条,上面的字龙飞凤舞,狂气十足,不用看落款的褚箫俩字也猜得到是谁的手笔,塑料瓶玩具草图下面拉出箭头,写着:开关在这,放水里玩。 所以这男的是捡她扔的饮料瓶子,用不知道哪弄来的乐高做了个杀伤力惊人的对鱼导弹,还给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女孩玩?! 魏皎惊得下巴都快接不上了,忙抓过墙边的网兜,尽量保持着最安全距离把那个哒哒轰鸣的玩意捞出来,显然它的防水性能不是很好,在地上蹦跶几下就罢工了。Π2QQ.C◇м 她不敢把这东西给褚筝妈看,怕一场血腥家庭伦理戏因她开幕,惊魂未定地把玩具残骸藏进了自己房间。 这会儿褚筝一心梦会周公,她没了办法才提起这事,没想到褚筝强撑眼皮听完,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 她傻眼了,低吼:“你妹差点因为那玩意掉鱼池里!” 那鱼池水高绝对比普通成年人高,小孩掉进去不是开玩笑的。 褚筝揉揉眼角,声音囫囵:“得怪妈,把大白菜堆在池子底下,要不她爬不上去,我早说是个隐患。” 魏皎居然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沉思两秒,又不淡定了:“那你哥的行为也不正常!” 没想到褚筝忽然噗地一声笑出来,头埋在她颈间吮吸几下,说:“我们好像在为孩子教育问题争吵的夫妻,我哥就是那不省心的婆婆。” 魏皎气急,把褚筝打得疼了他才哎呀一声坐起来。“我哥一直这样,这事在我们家不新鲜了,我就是现在天南地北找他出来打一顿,也没用,不然你以为我爸妈为什么不待见他。” “那他……” 烦躁地揉揉头发,褚筝转过头来,打断她的话:“你是不是一定要我把你操晕你才肯睡?” 魏皎怂蔫蔫比了拉链锁嘴的动作,往被窝里缩进半个脑袋。 完蛋,这个褚筝有点帅。 不过她可不敢再惹他,裤裆里那东西真做起凶器,还是挺吓人的。 再提起褚箫,是临走前的那天,褚筝说好不容易来一趟,带她去山上摘果子玩。 他们在路上发现一片泥塘,浑浊的水里游动着几只拇指大的小鱼,褚筝蹲下来搅动两下浑水,说:“小时候哥经常带我到水塘抓鱼,夏天下了大雨,水位涨高,就会有河里的鱼游出来,困在泥洼里。” 魏皎跟着他蹲下来,颇有趣味地看小鱼在褚筝手指的堵截中摇头摆尾掉转方向。 “听起来还挺正常。” “不正常。暴雨之后,你不知道泥洼里会有什么,有时候能抓到田鸡、小虾、泥鳅,有时候也有河鳗,水蛇。他敢把手往泥洞里钻,摸到滑溜溜的东西,分不清是蛇还是什么,有毒没毒,就兴冲冲地去抓。 小时候爸妈最喜欢哥,说他有男儿气,是个干大事的。然后他考上名校,进大企业实习,上电视,爸妈天天让我向哥学习。” “然后呢?” 褚筝望着远山,愣愣地出神,像没有倾听者自说自话似的悠悠地说:“我初三那年他入狱了,爸妈跟天塌了似的,不过我不意外,我从有判断能力起就知道他的脑子和别人不一样,不仅更聪明,也更疯,情感和价值观异于常人。笛笛的事,骂他没有用,讲多少利害,他下回都还犯。” 说完,他看着魏皎笑笑,嘴唇贴在她的唇上,轻声说:“早知道他这时候回来,我就不叫你来了。” “为什么?” 褚筝不说了,天色泛起青黑,他找了洼清水带魏皎洗洗手,就一手拎着一兜果子,一手牵着魏皎回程。 从背影真的很难分清褚筝和褚箫,俩兄弟再像也没有这么像的。 魏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发型和衣着打扮这种东西,没必要像的。 她莫名想到江暮,她四年里亦步亦趋地追逐那个身影,用和他一样的笔记软件,模仿他的字体,看他喜欢的书。 她蹦了两下就跳到褚筝背上,幸好他下盘稳,不然差点被她带折过去。 “干嘛?”他语气宠溺,又带几分这个年纪特有的对女生撒娇的不耐烦。 魏皎用力吸了下他耳垂,说:“你比你哥可爱!” 褚筝撇撇嘴,背着她一路走,一路躲避她在他耳后、下颌、脖间的袭击,被亲得烦了,把在她腿间的手捏捏嫩肉,“发骚了是不是?” 魏皎也不掖着,大方方说:“是~” 到家时早就过饭点,父母给留了菜,发信息说去隔壁打牌了,俩人饭都没吃就滚到床上。 临近春节,乡下小地方老早就放起烟花,魏皎脱了一半衣服,脸被火光照亮,才扭头看向窗外,烟花配色土气,窜得也不够高,但特别有温情感。 “你跟我视频那晚,我窗外也放了烟花。” “我看到了,你眼睛里的光。” 褚筝把她推到窗前,她用手扒开两片阴唇,接他的阴茎进去。距离他们最近的房子在五百米外,中间是菜田,他关了灯,没人看得到一对年轻的男女在窗前看着烟火做爱。 他第一次亲吻她的背部,才发现那片皮肤特别敏感,比起后入她更喜欢他正面插弄,这是只属于和褚筝做爱的偏好,但褚筝不想给她留下这种刻板印象。 舌尖从腰开始滑过脊柱,在她后颈逗留,阴茎在她体内深深浅浅交替抽插,手以同样的频率捻动胸前粉珠,另一手则在阴蒂上按揉。 快感积聚的速度很慢,却异常清晰,身体哪一处触电似的一颤,哪一处酥酥麻麻,都清清楚楚。 这样像前戏般柔和的性交魏皎也很喜欢,比起动物性的欲望释放,更多的是情感流动,也更有闲情在做的过程中就细品起性爱的美好。 “新年快乐。”褚筝轻啄着她的背骨说。 魏皎一面轻吟,一面喘息着说:“你这年……拜的太早了吧?” “我可以快点吗?” 魏皎怔了下,她还是第一次被问床上的意愿。 “我说不可以,你会不听吗?” 褚筝在她两块肩胛骨间转头,卷翘的发梢刺得她痒痒的。他声音温柔又慵懒:“不会啊,你喜欢慢我就慢。” 魏皎感觉到大腿间一阵湿滑,是越来越多的淫水在往外流。 “快,快点。” 褚筝退出她的身体,随着阴茎的堵塞消失,一包晶亮的淫液拉着长丝滴到地上,他把她翻过来重新进入,拉着两个细腕扣在窗上,两团白嫩胸脯被迫挺起,褚筝吮吸着硬挺的乳头,在密集的抽插中,把魏皎送上高峰。 -- 第37章 云陪逛与云做爱 都说回家前三天孩子是妈的手中宝,三天后就成草,可魏皎初高中都住校,聚少离多,魏月襄什么时候都宠魏皎。 直到她谈了恋爱。 去找褚筝的路上,魏皎就和程芮芮通过气,要随时能联络上,防止她妈查岗,结果八天里,魏月襄就给她打过俩电话,每次不超过三分钟。 回家两天了,她就吃过一顿魏月襄做的饭,抗议的话,魏月襄还会说:“当年教会你做饭不就为今天?” 年前小县最热闹的就是春节夜市,花样繁多的小吃和游戏,摩肩擦踵的人,烟火表演,全县情侣、小夫妻一年一次的盛会。 这种日子里被单独扔家里,魏皎心酸。 林跃上门的时候,她正在视频里和沈时元抱怨,那头倒是挺开心:“说明你没找野男人。” 话刚说完,就听林跃在窗外一嗓:“皎皎,去逛夜市啊。” 沈时元也不问是谁,直接喝止:“不许去!” 声音公放出来,窗户半开,林跃吓一跳,“你……家里有朋友?” 魏皎扑到窗前,伸脖子说:“没有,电话,你等我一会。”说完怒视沈时元,“我妈同事!” “你妈同事干嘛找你逛夜市?” “也是从小玩到大的邻居,我们往年也会一起逛,不说了,人家等我呢。” “老子还等你视频等了一天呢,哪那么多亲戚可走。” 魏皎皱眉:“等我回来再给你打回去嘛。” “就那么想去夜市?” 其实也不是,就是在家里孤单寂寞冷,想出去沾沾人气,但沈时元好不容易有松口的意思,魏皎不多废话,连忙点头:“想。” 那边也点点头:“嗯,我陪你。” 魏皎:What? 一刻钟后,魏皎黑着脸融进了夜市热闹的人群,手机朝前举在耳边,屏幕上一个眉飞色舞的大头,指指这个瞄瞄那个,林跃在一旁看得满脸黑线,擦肩而过的人都看着她笑。 “去看看你右手边那个摊子。等会!前面那个游戏的奖品里是不是有抱脸虫?我操,你们夜市挺潮啊,给我赢回来,我要抱脸虫。” 魏皎转过手机:“我要提醒你,是我在逛夜市,我!” 沈时元还穿着白天上班时的西装,拉扯两下领带,清清嗓子,用无敌诱人的磁性低音正色道:“我想要抱脸虫。” 魏皎咽了咽口水:“好,给你赢回来。” 有脑子的都知道,夜市游戏摊子的老板都是吸血鬼,不管是赌运气的还是拼技巧的,能让你赢才有鬼。 好在抱脸虫的摊子项目是射飞镖,有林跃这个警察在就不愁。 然而他刚端起胳膊,沈时元就发难了:“我说的是‘你’给我赢回来。” 林跃作势要把飞镖递给魏皎,魏皎就连忙摆手让他继续,后退几步,确保老板听不见了才编谎话哄他:“这种摊子都是坑人的,保不齐做过手脚,让他试试,有手脚我们也能看出来。” 接连十道“嗖”的破空之声,飞镖不仅全部射中靶面上的气球,瘪掉的还连成了个线条流畅的数字“8”,路过的都驻足喝彩鼓掌,只有沈时元脸色特别难看。 “该你上了。”他提醒。 魏皎拔腿就走,还不忘回头叮嘱:“林跃!选那个抱脸虫!” 沈时元抗议:“我不要!你拿回来我也不要!” 让她射,开玩笑,她能让老板开张这一次吃三年。魏皎扑闪扑闪大眼,压低了声音:“早一点回去,才能早一点爱爱哦。” “嗯?什么?” 魏皎比了个wink,娇笑道:“视频那种。” 沈时元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现在就回。” 他很久前就在视频里要她脱过,那时候认识时间短,她不放心,怕被偷录然后流出或是做要挟用,现在拿来哄他最合适。 好说歹说,总算让她跟林跃走马观花地把夜市逛完,烟火表演都没等到。 分别前,魏皎还得捂着听筒避开不肯挂断的沈时元,斟酌着对林跃说:“今晚的事,你先别跟我妈说,有必要的话,我自己讲。” 林跃犹豫再三,问:“他是你男朋友吗?” “现在还不是。”想来想去,这么回答最稳妥。 到家时魏月襄还没回来,魏皎关严了卧室门,架起手机,沈时元的不满立刻发作:“说什么悄悄话了?” 魏皎不答,直接走出摄像范围十分钟,沈时元从不解,到着急,最后连骂带威胁,等她重回摄像头前的时候,他已经佛得开始处理工作邮件,听见动静堵着气抬了抬眼皮,然而这一抬就收不回去了。 她冲过澡,头发湿漉漉的,脸颊被温热的水汽烤得透红,穿了个仿机器人关节的紧身情趣装,手机移到床上,趴在床上从床尾往前爬,像在缓缓靠近他。 “我今天是你的性爱机器人,你可以下令了。” 沈时元下身快速起了反应,睡龙悄然抬头。 他推远电脑,带着椅子往后坐,好让她看得见刚刚释放出的巨物。魏皎第一次在实时视频里看见男人的阴茎,也是第一次在家里做色情的事,淫靡的画面结合新鲜与刺激,腿心立刻有了黏答答的感觉。 她咬着下唇,眼底的淫荡被沈时元尽收眼底。 男人穿着正装,在商务风的书房里端坐,虽然胯间竖着根肉棍,却没有任何色情的动作。 他把玩着指间的戒指,说:“给看看菜单。” “可以用的……”魏皎娇媚地笑着,竖起纤长手指,“一,手指。” 另一手从背后的盲区拉出一根外阴按摩棒。 “二,按摩棒。三……” 她神秘一笑,又从背后拿出一个东西。 “黄瓜。会戴套哦,您可以放心食用。” 沈时元瞳孔放大,喉咙滚动,嘴唇发干,哑着嗓子说:“先用手,一边揉胸一边抠穴。” 情趣装的裆部有个拉链,魏皎面对摄像头坐下岔开双腿,眼睛盯着沈时元,一手隔着衣服搓揉乳房,一手慢慢拉下拉链,露出白嫩肥厚的阴唇,两扇肉门紧闭,随着她中指按揉阴蒂的动作,缓缓张开一条小缝,吐露出淫水。 沈时元看着翕张的水亮小穴,手也不由得摸上胯间坚挺。 “啊……”视频里的人儿微微蹙眉,轻声娇吟,他等不下去,又下道命令:“手指插进去。” 魏皎指端打了个圈,抹上一手淫水,一根一根地放进了食指和中指,忘我地自慰起来。 “手挡住了。” 酥麻的快感让魏皎反应有点慢,沈时元冷然催促:“把你的骚穴露出来,让我看清楚你怎么插自己的。” 她往前蹭蹭,靠近摄像头,调整手的位置,翻飞的穴肉和四溅的淫水立刻闯入沈时元眼帘,他撸动起自己的阴茎。 “你是性爱机器人,我是什么?” “嗯……主人。” “乖孩子,亲亲主人的肉棒。”说着,他把镜头拉近,紫黑的阴茎占满了屏幕,魏皎凑过去亲吻,还虚虚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沈时元感觉欲望满得要爆炸,手上动作加快,但释放的速度仍然追不上积攒的。 “太慢了,插快点。” 魏皎撤回上身,学着沈时元把镜头贴近下体,两指用自己能尽到的最快速度在穴内进出,噗噗滋滋的声音被最大限度地收进听筒,突如其来的刺激让沈时元脑子轰地一声,快感信号流窜过胸膛、脊柱,直达下身。 “用按摩棒哄哄你的奶头。” 听到指令,魏皎又拉远手机支架,手指抽插着小穴,同时开启按摩棒,隔着衣服在乳尖打圈。 “呃、嗯……啊!” 她身子绷紧,两腿轻颤,呜咽着说:“主、主人……我要到了,我想给阴蒂用按摩棒。” 沈时元故意拖慢回应,看她将泄未泄地吊在那里,煎熬的神情和乞怜的目光都让他迷醉。 “用。” 等了许久得到准许,魏皎急不可耐地把按摩棒放到阴蒂上碾揉,颤抖着喷出一道道水柱。 沈时元沉迷于这种征服感,看着高潮后瘫软脱力的魏皎,不留情地说:“我要看你用黄瓜操自己。” “主人……” “快。” 魏皎咬咬唇,软软坐起,艰难地给黄瓜戴上小号安全套,掰开嫩穴正要捅入,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把两个人都吓得情欲骤退。 “我、我……可能是我妈没带钥匙!” “操!” 沈时元咒骂着挂断视频通话,魏皎支着乏力的两腿,慌慌张张套上肥大的睡衣,被子一掀盖上一床玩具,匆忙跑去开门。 -- 第38章 knock knock 打开门,魏皎愕然呆住了三秒,但这短短的三秒足够来人越过她不请自入。 “你家人不在?” 江暮放下看着就价格不菲的年货礼盒,手插到风衣兜里在沙发坐下。 魏皎全身像被电过一样又冷又麻,心快要跳到嗓子眼,却强装淡定,木木地问他:“你失忆了吗?” 江暮见她额边碎发湿漉漉贴在泛红的皮肤,双目微眯:“你怎么跟被人上过似的?”目光转向掩着门的卧室,起身绕过上来阻拦的魏皎,推开房门扫视四周。没有任何藏得下人的空间。 “看清楚了?我家只有我自己。” 江暮闻声回头看着魏皎,勾唇笑道:“你在暗示我什么?” 魏皎走到沙发边坐下,一言不发。在仰慕他的那些年月里,她坚信不存在江暮想做而做不到的事,经过这两个多月的来往,她更确信这一点,于是只等着他来侵犯。 “你要做就快点吧,我妈该回来了。” 江暮在她面前站定,勾起她低垂的头,声音低沉:“以后好好的,好吗?” 魏皎眼波不自觉闪动,忍耐着不去抬眼看他,但面部细微的表情变化出卖了她的动摇。江暮蹲下去,握住她因不安而发凉的双手,默默仰视她。不敢直视他的目光,魏皎抬头向上瞟。 这种无声的对峙持续了十几分钟,她终于撑不住,走上他预设好的轨道。 “是你不想好的。” 江暮浅笑着低头亲吻她的手,看上去一点攻击性都没有。 “怎么赌气的话都说得这么招人疼?”声线温柔似水,娇纵宠溺。 明明知道他在四两拨千斤,把正儿八经的决裂说得像一时吵闹,她还是狠不下心拆穿。他如果走得干脆,她绝不留他,可他要藕断丝连,她也推拒不开。一个是自尊,一个是本心。 良久,她哭了出来。 “你下次再把我轰走是什么时候?” 江暮站起来揽住魏皎,“你自己想走的时候。” 他把她拉起来,从嘴唇覆上到撬开牙关,从推她去卧室到倒在床上拉扯衣服,每一步都遭到激烈的抵抗。但他知道此时的强硬已经不会招致彻底的拒绝,只是一种情绪宣泄,她也明白这次不论怎么挣扎,江暮都不会停手了。 穿过衣领摸到一层平滑的革料,江暮动作滞了一下,他很快反应过来那很可能是某种情趣装扮,用力一扯,两粒扣子崩飞出去,毛绒睡衣两襟大敞,露出了里面的伪机器人服。 阴部的拉链还开着,光洁的唇瓣随睡裤被扯下暴露在江暮视线里,干涸的淫水在腿间凝成斑驳白印,刚刚和别的男人亲密过的痕迹被他看到,魏皎难堪地掩面。 江暮皱眉:“谁干的?” “没有人。” 说完,魏皎听见他翻找东西的声音,移开双手。江暮从枕头下面找到了她的手机,解锁失败,她已经换了他设定的密码。 但不要紧,通知预览栏两条二十分钟前的信息,显示着来自沈时元。 他脸上又出现魏皎熟悉的嘲弄,“你穿着这身自慰给他看?” 他这张傲慢的脸真是让人又爱又恨,魏皎为他由优越的才智与成就生出的孤高痴,又为他不加遮掩地凌驾她之上恼。 她坐起来,收紧衣襟。 “下学期你不教我了。” 江暮把手机扔到她腿边,“把密码改回来。” 她一边照做一边问:“你还辅导我吗?” 他过去抱紧她说:“你需要的帮助我都会给你。” “这算交易吗?” 他应该答“是”,答了是两人的关系能更加简单,他可以少很多后顾之忧。但他不想。 “不,是我喜欢。” 魏皎当他的面重设好密码,给魏月襄打了个电话。兴许是想借这个机会介绍叔叔给她,魏月襄让她和林跃过去一起看烟花,她不用演戏就声音疲惫,说已经在家休息了。 魏月襄迟疑一会,才说:“那你锁门睡觉吧。” 江暮打量起小而温馨的房间,书桌边的墙上挂着网架,密密麻麻的小木夹空荡荡悬在那,显然原本是有东西挂的。 书桌一角的收纳盒在整洁的房间里凌乱得突兀,他走过去翻看,不出意外看见很多与他有关的东西。有杂志上剪下的照片,有誊抄的他说的话。 魏皎过来拦他,被他攥住手动弹不得。 “你不回来了吗?”她默默和江暮较劲,跟魏月襄确认。 做母亲的哪好意思跟女儿说这么直白,只说:“你锁门吧。” 挂了电话,她放下手机把收纳盒抢过,四下找不到另外存放的地方,窘迫得气恼。 江暮踱回床边坐下,轻声说:“我不看了,你放回去吧。” 魏皎为他没逮住机会捉弄她而意外,但还是拉开抽屉,把东西一股脑倒进去,才将空盒放回原处。 “把这身脱了。”江暮从情趣装上挪开目光,声音透着不悦。 魏皎脱好衣服,一转头,就看见江暮正狐疑地摸索被面。摸几下,他停下手试探着按压,掀开被子发现了里面藏匿的秘密。按摩棒,避孕套,带着套的黄瓜,他一个个拿到手里玩味地观赏,最后都扔到一边,脱起衣服来。 江暮脱衣服的画面十足赏心悦目,肌肉随着动作的变化若隐若现,冷傲的气质融在他一举一动中,魏皎没有对他犯花痴的心情,但不妨碍她看得情动。他刚赤裸了上身,解开裤子,她就抢步上去,坐在他腿上用力地吻他。 这吻更像是某种嗜血动物的饥饿吞噬,她要夺走他的氧气,让他溺水,让他失明,让他野蛮和凶残。 既然他心里有只暴虐的野兽,那她要拿着牢笼的钥匙。 江暮喘着粗气,想翻身把她压倒,被她反手一推倒在床上,海啸滔天般的吻又落下来,唇肉被牙齿硌得生疼,血的甜腥在舌尖绽开,津液交缠,感官混乱,分不清是谁流的血。 一个用力,江暮抓着魏皎的头发把她揪离,勾起她一只腿,反身居上。 也没去探查洞里水够不够,棒端抵住穴口,猛地一顶,半根阴茎就没入她的身体,她皱着眉哼了一声,又一反方才的狂态推拒起来。 江暮按住她两只手,插着不动,平息了一下被她吻乱的呼吸,才缓慢却有力地抽送起来。 甬道的干涩,把他在她体内的动作突出放大,阴茎对柔嫩穴肉的每一下推挤、拉扯,都触感清晰而强烈,下面火烧一样的烫,烫到她心头,烫到她脸颊,她想搂紧江暮带他一起烧。 “放开我的手。” 江暮抓她的手攥得更紧,“刚才不是挺厉害的吗?” 以为能看到她哭,没想到她笑了。 “你不想离开我,你不远万里来找我,啊——”江暮听了她的话,从穴口开始发力狠狠撞到底,那也拦不住她说话,“你喜欢干我,呃、啊——有本事,你出去,唔……” 他用了最快的速度抽插,让她除了破碎的呻吟什么声音都发不出,被他顶得上下翻飞的胸脯晃花了他的眼,他终于还是忍不住松开她的手,转而去揉捏两团白肉。 魏皎的手一解放就勾住了江暮的脖子,按着他的头去接挺起的乳房,挺翘的小珠太过诱人,他没再和她较劲,顺从地去吮吸舔弄它。 穴肉一阵收缩,几股水噗噗冒出来,江暮在深处密集顶弄,就迎来更猛烈的痉挛和热流,魏皎紧紧搂着他,精神却格外放松,任由潮水将她覆没。 她失神了一小会,感觉身体在洋流上飘浮,重新找回重力时,江暮还在她身上伏动。 “江暮。”她轻轻叫他。 他对上她的目光,去轻吻长睫和鼻尖。 她感觉到了他的颤动,手指缓缓滑过他背上的皮肤,“射给我。” 滚烫的精液打在敏感的璧肉上,冲击她脆弱的宫口,也冲击她的心脑。 魏皎大口呼吸着空气,睫毛上挂了两滴不成行的泪珠。江暮翻身平躺下去,她枕上他肩窝,手指一下下轻点他的左胸,念念有词:“knock knock,knock knock……” 他压住她的手,“Who’s there?” 魏皎笑了:“Miss Wei.” “Miss Wei who?” “Miss……vagina belong to you.” 魏皎把头埋进江暮怀里,“不行了,好烂的笑话。” 江暮也笑了,亲亲她的头发,没再说话。 ================================= 注:knock knock是一个双关冷笑话,魏皎对江暮的心说“敲门”,江暮这个狡猾的混蛋利用这个经典笑话化解掉了。 虽然大家都不喜欢江暮,但我还是写他的肉最爽哈哈哈……因为有张力。我也最喜欢和江暮做爱的魏皎,像随时要把自己燃烧。我喜欢这种疯狂喜欢到想用我彩虹流光的高脚杯喝下半瓶起泡酒再抽着最冰的冰爆听我喜欢的歌跳舞! 详细解释一下这个笑话。 一个标准的敲门笑话有五句: 甲:Knock, knock!(敲门,咚咚咚!) 乙:Who's there?(是谁?) 甲:x.(x可以是一个物件或人,有时是一个名字) 乙:x who?(x是谁?/哪个x?) 甲:运用双关语制做出笑话(还可加入谐音梗) 下例的双关来自BBC名剧异世奇人(Doctor Who)。 甲:Knock, knock!(敲门,咚咚咚!) 乙:Who's there?(谁?) 甲:Doctor.(博士。) 乙:Doctor Who?(哪个博士) 甲:How did you know?!(你怎么知道?!)【doctorwho其实是他的名字。乙的提问被甲理解成叫出了他的名字。】 以上来自维基百科。 还有网友创作的。 甲:“knockknock(敲门)” 乙:“who's there?(谁在那)” 甲:“Mary(玛丽)” 乙:“Mary Who?(哪个玛丽)” 甲:“Marry me(嫁给我)”。【加入了谐音撩人】 敲门和问题都是固定的,回答可以替换。 魏皎没有提这个梗,单纯地对江暮的心说敲门,想进入他的心,他按照那个冷笑话的模板接了句“who's there?”魏皎就知道他企图用一个经典梗蒙混,也就没必要深究了,于是接着他的话把笑话说完。wei是她的姓,vagina是阴道,第一个发音和wei比较接近(并没有,强行接近),类似marry me那种谐音梗(当然我原创的比较烂。。。) -- 第39章 喜欢和讨厌 没有什么比做爱后的热水澡更让人舒爽。 温热的水流冲洗过身体,毛孔舒张,一身黏腻的汗水和淫液被洗净。 江暮取下花洒,站在魏皎身后为她擦洗后背的泡沫。白沫随水流走向条条滑落,柔白的背部展露出它的光洁和妖娆,水流一路向下,肉感十足的浑圆臀部也露出来了,泡沫顺着蜿蜒曲线滑过臀缝,滑过大腿根,一直流到地上,像十分钟前她从床上站起来,精液流下的样子。 江暮喜欢这具身体,它不够火辣,但受主人欲壑难填的性渴望影响,染上了原始的性感,尤其是它为他的操弄分泌汗液、汗毛直立时。 它的主人迷恋他,不是随处可见的那种对好看皮囊或社会地位的迷恋,是日复一日的了解中融入精神的认可,尽管她的了解更多的是误解。 他把水流调节到最细也最冲,打到敏感后颈、脊柱、腰间软肉,这具身体立时随之一下下轻颤。搂过她的腰,两具肉体紧紧贴合,水柱从肉核开始喷射,在秘门处停留。 魏皎仰起头看他,嘤咛呻吟。手从腰间移到胸前,两指掐住乳头来回揉捏,水柱持续冲击阴蒂和唇瓣,她难捱地扭起身子。 quot;自己掰开小穴。quot;他在她耳边说。 她伸出一只手,把着两片阴唇往两边压,冲击立刻直抵穴口,花心处酥酥痒痒。另一只手往后伸,圈住顶在她腰间的粗长阴茎,上下套弄。 江暮在她脖颈和背骨上杂乱无章地嘬吸,嘴唇和乳尖掐揉的手交替着一会轻一会重,腿心的水柱拉远又贴近,力量也是强强弱弱切换不停,魏皎嗯嗯啊啊叫着,被他用花洒弄到泻身,两腿打软滑下去。 他挂回花洒关了水,把她从地上捞起来摁到墙边,插进阴茎。他进入得不算顺利,高潮中的肉径激烈开合,收缩时寸步难行,张开时又往外推挤,但这短暂的过程实在妙不可言,比起肉壁对阴茎的搅弄啃咬,他更喜欢用力戳刺时魏皎好似被强奸一样的叫声,与此同时她又淫荡地使劲翘起屁股给他插,她翘着屁股仰着头,腰背弯成夸张的弧度,这条曲线让他兴奋不已。 “我喜欢你哭叫。”这是句感叹,不是暗示性的命令,他靠做的就能让她满足他,用不着发令。 “我喜欢……你操我……啊……” 他闻言掰过她的头吻她,她舌头被他缠住,都还是从喉间发出模糊的唔唔声。 江暮把她翻过来面对他,重新进入,然后抱起人走出浴室。魏皎紧紧搂住他的脖子,被他插干着穿过客厅,放到书桌上。 他笑着问:“在这学过我写的程序吗?” 她明白他的意思,红着脸点头。 “没想过我会在这插你的小穴吧?” 魏皎环住江暮的腰,脸颊贴上他的胸膛,心情五味陈杂。 “没想过你这么坏。” 江暮轻柔地爱抚她滴水的黑发,一贯嘲弄的语调里掺了三分缱绻:“坏还给我干?” 魏皎松开手,看着他的眼睛,“好也是你,坏也是你,招惹我的是你,不要我的也是你,都是你。” 你是不可救药的混蛋,我是无药可医的傻子。人世间没有什么不会变,你或许有善良温柔的一天,我可能不再傻,但现在只能是这样。 江暮覆上薄唇,把魏皎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截住,眼泪很咸,但他觉得自己应该尝一尝。 他抬高她两腿,阴茎裹着淫水整根进出,顶端好几次险险戳到宫口,魏皎抓着他的手臂,因为紧张和害怕指甲深深陷入。 江暮把她的湿发拨到耳后,给她看小臂上的抓痕,“这么怕?” 她双瞳像被猎人抓住的小鹿,闪着胆怯的光。“真的很疼。”她说的是学校那次。 “别怕。”他亲亲她额头,放下她的腿,确保角度不会让他顶到脆弱的宫口了,才加快速度大幅抽送。 魏皎本来顺从地让他插着,突然一下推开了他,她扑到床上拿起手机,打开录像,对准追上来的江暮,画面里,他全身赤裸,挺立的阴茎上还带着从她穴里带出的白浆。 江暮笑笑:“你准备录视频威胁我?” 她防备着他的抢夺缓缓后退,勾勾唇角:“对啊,万千学子仰慕的学术精英江老师,在挺着肉棒追他的女学生,你不敢让我录下来吧?” 他停下脚步,直接在床边坐下,看着镜头撸动起阴茎,笑得张扬,眼里都是情欲。 “录吧,需不需要解说?我在对着魏皎撸呢,因为想操她但操不到,她不好好跟我做爱,非要玩猫鼠游戏,惹恼我让我抓她。” 被他猜中心思,魏皎气恼极了,咬咬嘴唇扔下手机,坐回江暮腿上。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游刃有余?” 江暮进入她的身体,伸长手抓过手机,调到自拍继续录像。 “现在,我们宝贝皎皎在吃我的肉棒。” 魏皎抬手去抢手机,可手臂没他长,他提胯对着A点几下顶弄,她就疲软地瘫在他身上了。 江暮一旦被挑战权威,就非要把对手反击到不能翻身才甘心停手,戳穿她不算完,还要用她的茅攻她的盾,继续看着镜头解说:“皎皎是不是快泄了?里面绞得我很紧,小嘴在扑扑抖。” 粉拳无力地捶打江暮的背,她呜咽着控诉:“我讨厌你!” 感觉全身血液都涌上大脑,身体的反应都不由自己控制,内壁一阵紧缩,喷薄而出的热液冲击上江暮的龟头,他被这股热流和甬道的强烈张合刺激,跟着到达顶点,精液又一次满满喂进穴洞深处。 他喘息着,贴在她耳边轻语:“你被讨厌的人干高潮了。” 魏皎听见这个气音都兴奋得受不住,靠在他肩上声如蚊蚋:“喜欢。” “什么?” 她勉力提高一点音量:“喜欢你在我里面。别出来,这样待一会。” 江暮放下手机,抱紧她,保持性交的姿势不动。等魏皎松开怀抱,他把她放到床上,自己从外衣兜里拿出一包烟点燃。 魏皎躺着,手摸上江暮的腰,“你抽烟?” 他回过头,递过烟嘴,“尝一口?” 魏皎把头偏过去,看一眼时间。 “烟花表演早就完了。” “你想看?” “本来不想看,现在看着你,就想看。” 江暮到垃圾桶边抖落烟灰,等烟抽完回到床上,把魏皎搂到怀里。 “明天还有吗?” “有。” “明天看。” 魏皎在他肩上躺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这好像会是他们第一次公开场合的相处。 ================================== 昨天很好笑,用了knockknock梗之后,半夜看《世界尽头》,里面也用了这个梗。 其实我蛮羡慕魏皎的,很多时候求而不得,真的连根头发丝都碰不得,每一次悄悄在身后伸出的触碰的手,都是以胆怯收回做结局。 还有,我喜欢恣肆的姿态,恋爱也好,追梦也好,活着这件事本身也好。所以很多事只要过程尽兴,结果如何我都不觉得是“虐”,我朋友在酒吧一见钟情灵魂短暂match的外国男孩,在那一晚十字路口接吻之后就没了然后,我们事后聊起都是兴奋尖叫,在街上笑得快意。 因为诸如体面、生存、责任感这一类枷锁,这类美好在即便疯逼如我和我朋友这样的人身上,也并不常发生。我知道有更多现实中的人做得到真正的恣肆,但我们不行,我们还热爱都市喧嚣,爱钱财,爱俗世的成就,爱平淡的相守,所以我想在虚构中放肆。 江暮的肉还会很多,就是这样~ -- 第40章 跟踪 魏月襄是午饭前回家的,带着郑宪明。 提前给魏皎预警过,可她睡太死没看见信息。许诺陪她看烟花之后,江暮又操了她一次,那不能说是做爱,因为她完全没力气与他互动,只能被他摆弄着身体,释放他积蓄已久的欲望。 醒来时腰酸背痛,下体还残留着他在她体内的感觉。头昏昏沉沉地发懵,半天才反应过来魏月襄在敲她门。 她扯了睡衣套上,顶着鸡窝头拉开门。魏月襄瞧见她邋遢的样子皱皱眉,指着茶几边的精致礼盒问:“谁来过?” 魏皎脑子轰一下,她抬头看了眼客厅墙上的表才惊觉自己错过了闹钟。 天快亮的时候,她把送江暮出门。他订了民宿,趁魏月襄没到家前回去。 特意把礼盒还他,“把这个拿回去吧,我不知道怎么跟我妈说。” 江暮说:“都是你喜欢吃的,不想解释的话就扔了外包装。” “你知道我喜欢什么?” 他笑了,“你不会以为我家里那些零食是我买给自己的吧?每次都把巧克力和抹茶味的吃光。”说完就走了。 魏皎困得东倒西歪,想着眯俩小时再起来收拾,结果睡到快正午。 “是魏皎起了吗?” 听见从厨房传来的陌生男人声音,魏皎震惊之余抓住机会,不答反问:“你不跟我商量就带他回来了?” 魏月襄理直气壮:“给你留了信息。” 魏皎声音压低,但并不能隐藏住不满:“先不说我没看见,留信息是知会不是商量。” “给你打电话你不接啊,睡那么死,夜里搬砖去了呀?”魏月襄甩下话,就翻个白眼转身去厨房帮手。 家里有外人,不方便洗澡,魏皎撞上门,翻箱倒柜找出一包暑假剩的湿巾,擦拭下体糊得难受的干涸精液。 她看着大腿根的白斑出了会神,小黄片里浓白的精液只相当于表演的道具,第一次吃下的男人精液是沈时元的,那是色情的象征,性爱动作的延续,但眼前这些是江暮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她身体吞食了他的精液,魏皎第一次发现这不是简简单单的性爱的一环,这件事让她有幸福感。 郑宪明做了清蒸鱼、咕噜肉、油焖笋,手艺很好。 见到他的第一眼,魏皎就意识到他和她妈看对眼是早晚的事,他相貌堂堂,魏月襄风韵犹存,这座城很小,小到他们总会碰面,小到他们没太多选择。 他看上去很健壮,也有脑子,谈吐不错,会被调到这种一年出不了一个大案的小县,实在匪夷所思到让魏皎不放心,但魏月襄那喜滋滋的语气,就差说是缘分天定了。 “下午我们去逛古文化街,你去不去?” 魏月襄只是不抱希望地尝试,她希望趁魏皎在家期间能和郑宪明多相处,多了解,但不行也没办法,日子很长,可以慢慢来。 没想到魏皎毫不犹豫答:“去!” 她倒要看看这郑宪明是什么妖魔鬼怪。 吃完饭,她还主动提出和郑宪明一起洗碗,把魏月襄高兴坏了。 探头瞧了眼魏月襄的位置,确信她听不见声音,魏皎才假意闲聊:“您从哪调来的?” “H市。” “市公安局?” “区公安局,不过我们区的名字你肯定没听过,你妈说你在B市念书,你没去过H市吧?有机会我带你们母女去玩。”好像听懂了她话里的质疑,不止抢先解释,还很自然地换了话题。 魏皎眼睛瞥到酱油瓶和醋瓶的盖子扣反了,擦把手去对调,话里有话道:“您看,我妈特别粗心,幸亏有我这么个心细的女儿。” 郑宪明笑笑,“你妈说你很聪明。” 魏皎干巴巴笑两声,“这话肯定不是我妈说的,您夸我就别借我妈的嘴了。” 正聊着,魏月襄提了江暮带的年货探头进来,“到底谁送的?都是你爱吃的口味。还有这盒饮料,还进口的呢,都是英文。” 魏皎目光四处乱飘,小动作变多,情急之下拙劣撒谎:“林跃。” “魏皎,你交男朋友了吧?” “没有!干嘛突然问这个?” “林跃做了你二十年邻居,什么时候送过你礼?还外国的,你编瞎话不打草稿呀?哪来的人?进家没有?什么时候走的?” 进了,还在家里浴室和卧室干了她三次,还内射。这劲爆的真相要让魏月襄知道,她非得昏过去,魏皎说什么都不能承认,一口咬定就是林跃买的。 魏月襄还要找她漏洞的时候,郑宪明忽然说:“这东西眼熟,我好像在小林办公桌底下见过。要不你问问小林?” “林跃和她穿一条裤子的,打小帮她打马虎眼。你真见过?” “眼熟,当时也没细看。” 他要是把话说死,魏月襄还会怀疑他讨好魏皎,可他这么说,她也就将信将疑地让这事过去了。 走在古文化街拥挤的游客群里,趁魏月襄专注于小店卖的银饰,魏皎跟郑宪明说:“您帮我骗我妈不太好吧。” 她骗她妈没有恶意,可郑宪明这么做就太油滑了,她不喜欢。 郑宪明说:“你是聪明的女孩,肯定不会做糊涂事,对父母来说孩子多大都是孩子,都得操心,可对我来说你是个成年的人了,让你自己对自己负责不好吗?” 他这么精明,什么都明白,反正他也不会对魏月襄乱说话了,魏皎就挑衅似的故意说:“我昨天带男人回家了哦。” 郑宪明丝毫不狼狈,摆出一副陪晚辈谈心的姿态,神色认真,但语气随意:“什么样的人?相处得好吗?” 魏皎“哼”一声转过头,去看货品,不再理他。 郑宪明拿过魏月襄刚脱下的外套,说:“魏皎是个可爱的女孩。” 魏月襄含笑瞟一眼不远处臭着脸的魏皎,“她?活阎王。” 两个人要去餐馆吃晚饭,魏皎出了古文化街就和他们告别,她在省城上中学,家乡几乎没有玩伴,魏月襄疑心又起:“还和林跃去玩?” 再拿林跃打幌子就过了,魏皎说:“自己逛逛。” 魏月襄这回没抓着不放,等她走了才说:“这丫头不对劲。” 郑宪明苦笑,“魏皎大了。” 魏月襄摇摇头,不顾郑宪明悄悄跟上去。 “月襄,孩子大了,不能管太紧。” 魏月襄头也不回,“你问问她我什么时候管她严过?严能养得这么野?” 郑宪明默默跟上,“那你……” “小兔崽子三年前跟踪我给我找不痛快,报复。” 郑宪明:??? 魏皎站在一个分岔口,指指两条路说:“路线一,我们先去吃饭,然后穿过这条街到河边,沿河散步,等烟火表演快开始就上堤岸,视野好。路线二,从这边走去夜市吃小吃,夜市走到头是公园里的人工山,上山顶看烟花也不错。选哪个?” 江暮罕有地露出茫然神情:“夜市?” 魏皎惊了下,“你不会不知道夜市是什么吧?” 江暮面无表情,眼睛向下瞟着看她,魏皎立刻读出危险信号,放弃一闪而过的带他见世面的念头,赶紧说:“先去吃饭吧!饿了,吃完散散步。” 他收回目光,淡淡道:“随你。” 第一次约会,魏皎又紧张又无措。她和江暮有限的相处时间,八成在床上度过,除此之外就是讲作业。做完爱,不是她精疲力竭地睡去,就是他扔下她去忙工作,很少闲聊。 她不是没试过和他聊天,但他不说自己的事,她一个劲自说自话也无趣。在家里还好,因为叫她去都是为了性,但像现在这样走在路上就尴尬了。 他不主动牵她的手。他们的确最紧密地结合了无数次,身体能相触的地方都贴合过,更不乏情意十足的十指相扣,但到了不含性意味的场合,牵手这件事就有了另一层色彩。江暮不动,魏皎也不敢,尽管她落后他半步地走着,目光落在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上,几次有伸出手的冲动。 魏月襄和郑宪明在三四米外,女人在八卦上永远不会粗心,她说:“这俩人没处对象。小丫头对那男的有意思。” “后天就是除夕了,你什么时候走?” 江暮剥了个虾,喂给魏皎,问:“你想我走吗?” 魏皎愣了下,她想起元旦那天,他说他不喜欢新年,除夕也是新年。 她垂下眼帘,对江暮递过来的又一口虾摇摇头。他手又递近一寸,注视着她,看她顺从地吃下去。 “你回去的话,会做什么?” “工作。” 不和家人过年吗?魏皎想问没敢问。犹豫再三,她说:“你留这边的话,我除夕一点之后可以去找你,我妈每年都是12点半左右睡。” 江暮像没听见一样,没看她也没说话。 饭店不大,魏月襄不敢跟进去,和郑宪明在对面小铺里一边盯着门一边填肚子,看不见魏皎的情况,跟郑宪明闲聊。 “你后天早上的车吧?” “对。” “帮我跟你父亲带好。” 郑宪明微笑,“他还愿不愿意见我都不知道呢。” “你……没错。” “出来了。长得真不错,是个女孩都会喜欢。” 魏月襄转过头,透过窗玻璃看见男人一个人在门口打电话,她这才瞧见男的正脸,喃喃道:“怎么这么眼熟……” “江老师,提醒一下你,你被跟踪了,你未来岳父岳母在你们对面。” 江暮不着痕迹地往对面扫一眼,“别乱用称呼。这么小的事打什么电话?” “你过年不去见邵教授?” 江暮声音冷下来:“和你的工作有关吗?” “我只是替工作组传达一下关心。” 天不算很冷,河岸边,一家三口或一对小夫妻三三两两地漫步,魏皎看着前面的一对,再对比自己和江暮,忽然觉得魏月襄和郑宪明确实是般配的,逛街的时候,他们眼里大多时候只有对方,她凭什么质疑呢。 魏月襄看魏皎三番两次把眼睛往男人胳膊肘上瞟,急得直掐郑宪明,“这倒霉孩子!是不是我女儿?” 玩轮滑的小孩从后面呼啸冲来,江暮斜瞄一眼,搂过魏皎到另一侧,孩子熟练地打个弯,远远绕开两人。 碰上了,就不想松开,魏皎顺势勾住江暮的腰,踮脚用嘴唇碰了下他下巴。 江暮低下头,含住她唇瓣吮吸,熟练地在她吸气时进入唇齿间,舌尖与她的转了个圈,滑过牙龈内侧,挑弄上颚,魏皎被他吻得呼吸慌乱,瘫在他怀里无力挣扎。 这么露骨的行为别说在闭塞落后的小县城,就是在大城市也只有午夜的夜店角落才会发生,更不要提小地方遇上亲戚邻居的可能性太高了。 魏月襄差点就要冲上去,被郑宪明捂着嘴制止,好在两个人很快分开了,郑宪明又拦了一会,等她不激动了才松开。 “哪来的浑小子!” 郑宪明轻声安抚她,目光却看着前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男的看了他们一眼。 魏皎捶了江暮胸口一拳,“不要在外面这样。” 江暮看了眼前面的一对,有样学样地牵起她的手,举起来晃晃,“这样?” 刚还气恼的魏皎立马软了,偏过头去,不让他看见她笑。 郑宪明说:“你看,魏皎多开心。你这时候冲上去……” 魏月襄又狠狠给他一下,恨铁不成钢地说:“没骨气的丫头!” 郑宪明哭笑不得。 随着烟火表演时间的临近,堤岸上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魏月襄很快就被层层叠叠的人墙挡住视线,看不见魏皎了,干脆和郑宪明一起赏起烟花。 过了半天,她余光瞥到十米外的斜前方,一个熟悉的身影高高冒出头——魏皎被举了起来,可她没有看烟花,而是低着头笑。 “不看烟火吗?”江暮抬头看着魏皎问。 她被他托在臂弯里,手搭在他肩上,抿着嘴笑。 “你眼睛里就有。” “我想起来了。”魏月襄拍拍郑宪明,“我说在哪见过的样子,那丫头书桌边的照片就是他。” -- 第41章 陪我睡觉 那天之后,魏皎就没和江暮见过面,也不知道他走没走。直到除夕晚上,收到他的信息,给了她一个地址,离她只有一公里。没多余的话,但意思很清楚了。 等魏月襄睡了,魏皎蹑手蹑脚出门,一只脚都迈出去了,魏月襄的声音在背后陡然响起:“你的偶像没家人不过节吗?” 魏皎一激灵,头皮发麻,僵硬地转过身,颤巍巍问:“你怎么知道……” 话说一半,她想起自己三年前造的孽,又悔又气:“你跟踪我?” “礼物就是他送的吧?宪明替你掩饰的意思我懂,所以我一直装不知道,等他大方上门,我欢迎他。可在县里待了这么多天不露面不说,还要我女儿半夜去找他?”魏月襄长长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皎皎,你看得清人吗?” 看得清,即便经历烟花的绚烂,她也从没有过幻想,江暮这个混蛋,连来找她回他身边都清高傲慢得不屑虚以委蛇,照样自我,照样强势。但她好喜欢被他狠狠贯穿、占有,她只想从心所欲,不想要无聊的正确。 沉默一会,她说:“您可以把我绑住,可但凡我走得动,我就要去。” 魏月襄站在卧室门口,没有走上来拦她的意思,只是自嘲地轻笑:“真是我生的。” 魏月襄转身不见,魏皎一只脚在外,摸不准她妈的意思,犹豫的工夫,魏月襄又出来了,往她手里塞了个东西,三步并两步回了屋。 借着路灯一看,是一盒避孕套。 江暮喜静,订下了一整套平房,也亏得他能在她附近找到这么个空屋。 刚一开门,他就拉了她胳膊一把,连拽带推让她扑倒在一张长桌边,不等她站稳,他就已经贴上来粗暴地扯她的衣服。 魏皎心咚咚跳得极快,她根本没机会正眼看他的脸。 “啪”一声,避孕套掉出口袋,江暮的动作才稍滞,俯下身去捡。 他顶住魏皎身体,薅着头发把她脑袋拉起来。“你想让我戴套?” 魏皎转脸看他,“不用,我妈给的,我出门找你的事让她知道了。” 她看他的眼神,有热切,也有畏惧,但没有犹疑。江暮翻过她,温柔搂抱,轻声说:“你妈很疼你。” 总感觉这话别有深意,魏皎心怦然一动,紧紧回抱,想把自己的感情都倾注到这双手臂上。 粗硬的阴茎猛然破开密合的阴门,魏皎猝不及防地痛叫一声,江暮抱着她,按住她两肩,在用力顶入时把她使劲往下压,她倒吸着气吃痛呻吟,眉毛几乎攒到一块。他停歇两秒后故技重施,阴茎就在甬道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尽根刺入,魏皎喘息着,额上暴出青筋。 阴道胀得感觉要裂开了,火烧一样灼痛,喉咙因为嘴大口吸气干渴不已。 魏皎头垫在他肩上,张口朝他的肩肉用力咬下去,江暮不期然地一颤,闷哼一声,开始快速抽插,魏皎疼出眼泪也不松口,尝到血味才罢休。 江暮把她抱到桌上,伸手去摸后肩,几道鲜红抹到手上。他用那只手按着她脸让她倒下,他指间的血味和烟味一道往鼻腔里窜。 顶弄了几十次,他把她剩下的衣服脱光,将人拖到沙发上,蒙住眼睛反绑双手,脚腕和两只沙发腿紧紧接连,迫使两腿大张。 激烈而极端的行为过后,房间突然安静下来,魏皎除了自己的呼吸和心跳什么都听不到。 大约五分钟后,大门响起开了又合的声音,她颤抖着声音叫了一声:“江暮?” 没有人理她。 黑暗向她收缩、迫近,像一团液体将她整个人包裹,不安感被寂静放大,最后对时间的流速都失去感知能力,到底是过了十分钟还是一小时,她分辨不清。 双手被绑得发麻,敞开的小穴冰冰凉凉的,鼻尖最后一丝他的气息也消散不见。 她带着哭腔叫他:“江暮,江暮……江暮你理我,我知道你在。” 半晌,耳朵捕捉到极其轻微的响动,男人的气息靠近,还没触碰到,冰凉的小穴就被火热坚硬的性器填满,温差的强烈对比让魏皎发出一声颤抖的长吟,孤独感被驱散后,身体唯一触碰得到的那根阴茎就像救赎一样,她挺动腰臀去卖力迎接。 随着下体那一点的快感越来越突出,她有一种疯狂的错觉,自己是个阴道,她不是身体其他部位的主人。 忘记了咽喉的存在,也就不会发声,黑暗中只有粗重的喘息,像空无一物的高天上,气流冲过云彩,强风呼啸。 直到乳房被狠狠掐住揉捏,她才本能地呻吟一声,男人像条蛇钻进了她心里一样,掌握了她感官的变化,几乎在这声轻叫将黑暗撕开一个破口的同时,眼罩就被扯下了,昏暗的光在此时也有点刺眼,她适应了一会,才看到江暮的面容像镜子上的水汽被抹净一样浮现。 他抽插着,小心翼翼解开捆绳,不让阴茎掉出来,侧身去解她脚腕的绳扣时,阴茎在她体内转了半个圈,拉扯出让人头晕目眩的快感。 四肢一解放,魏皎就猛地攀上了他,两具身体交缠着斜斜倒在沙发上,江暮压着她猛烈抽送,她又哭又叫。 “我讨厌你,啊、我讨厌你!” 江暮拉起她捶打他的手,按在头顶,看她被迫挺起的胸脯随他的顶弄剧烈摇摆,这画面他看多少次都不会腻。 “呃、啊……”魏皎意识朦胧,拧着眉,阵阵颤抖,攀上顶峰。 江暮在她穴肉收缩之间就退了出去,在高潮余韵中再次插入,身体在最敏感时被搅动、拉扯、推挤,魏皎除了呜呜呻吟什么话都说不出。 他总是这样,用他的强势手段阻断她交流的通路。 他不止专挑敏感点顶,还上手刺激她发胀的小核,她叫得气都快接不上,身子抖成了风口摆动的柳叶,水喷了一次又一次,高潮如连绵不断的潮涌,直把她意识都淹没。 “别、不要……”魏皎用游丝的声音哀求,音节残破不全,等江暮滚烫的精液打到宫口时,她一个音都发不出了。 强撑着一丝清明,在江暮把她抱上床时,她抓上他手臂,那里还有她前两天挠的血印。 “我讨厌你。” 又是这句,江暮笑着给她盖上被子,坐在床边和她视线胶着。 “累坏了吧?睡吧。” “你是混蛋。” 她声音都哑得没法听了,但这种顽强的倔强让江暮下身又有了抬头的迹象,她越是这样不屈,他越想蹂躏。 “你还想挨操就多骂两句。” 魏皎张了张嘴,终于把头偏过去。 他起身时,她拉了下他指端,“你干嘛去?” “工作。” “不行,陪我睡觉。” 江暮把她胳膊掖进被子,“我不困。” 魏皎马上就要睡着了,用力撑起眼皮,坚持道:“我知道今晚你可能又很过分,我知道才来的。陪我睡觉。” 江暮眼波微动,其实他最想做的事是干她,但忍了忍,他走到床的另一端进了被子,揽过魏皎。 躺到他肩头的一瞬间,她沉沉睡过去。 -- んāιτāиɡsんùωù,còм 第42章 她勾 贺沁从没想过,魏皎会主动联系他,而且是约在晚上。 “什么事?”贺沁这个问题毫无必要,反正一对男女,没事也可以找事做,但等了一个寒假,那天去火车站路上燃起的欲火早就被时间与其他肉体浇灭。也许过段时间无聊了会撩拨一下,但犯不着真在她一回学校时就饿狼扑食。 她对他的勾引赤裸裸。 “一起睡觉。” 贺沁看了信息笑了笑,给她打电话。她那边闹哄哄的,他难以置信地问:“你不会刚到站吧?” “为什么不会?” 他原本还想报复性地拒绝她一次,得知她回B市第一个找他,立刻改口:“我去接你。” “不用,我先回学校把被子晒上,正好晚上住你那里。” 贺沁把手放上嘴唇垂下头,他想事时无意识会这样。 那边催问:“贺沁?” 他皱眉,“你很自来熟吗?” 魏皎撇撇嘴,嗔道:“不行就不行嘛。” “魏皎,我跟你只做过一次,还是几个月前的事,你别搞得我理所应当收留你过夜似的行吗?” 他有点恼火,这女人把他当成没皮没脸的备胎了吗,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姿态。第一次睡得太轻易,让他误以为她很好得手,不讲技巧直接色诱,搞得后来很被动,但她不至于傻得真当他缺女人到没她不行吧。 魏皎不懂他为什么生气,很是无辜:“没说理所应当呀,可运动完你还不让人睡觉吗?我是没房,不然让我留你也不是不行。” 贺沁几乎不留人过夜,在酒店做完就走,当然会付够让女人睡到第二天的房钱,带到家里的完事把人送回去。他不懂,生理问题解决完了,还待在一起干嘛?一个人睡觉不香吗? 懒得争论,他编了个谎:“家里热水器坏了,去酒店吧。” 酒店前台的侧脸有点眼熟,魏皎在她正过来时,看见工牌的名字才想起来是高中同学陈珺,她吃了一惊,随后想起陈珺家是开酒店的,没想到现实里真有太子女下基层的戏码。陈珺没有认出她,甚至可能不记得她这个人,她没有多嘴。 贺沁半小时之后到的,进门时,魏皎正裹着浴袍坐在床边,看酒店电视提供的AV。视频里的女人夸张地呻吟:“Oh……Fuck……I’m coming I’m coming I’m coming……Oh!” Coming了半天也没coming出来,魏皎捂着嘴笑得贼高兴。 他黑着脸过去摁灭了电视,“这是收费项目。” “又不是花我的钱。”魏皎视线追着贺沁走,他在单人沙发上脱了外衣,靠到桌边摘起腕表首饰,黑衬衣掖在笔挺的西裤里,尽显傲人比例,紧实的肌肉把衣服撑得凹凸有致。“你们男人看这种片子真的撸得出来吗?”Π2QQ.C◇м 他去浴室洗了个手,回来坐到魏皎身边搂过她,手从肩上往下探,握住胸前柔软,另一手伸进腿间,隔着内裤摸到黏湿一片。 “你能看湿,你说撸不撸得出?” 她在他臂弯里抬起头,“明明是看你看湿的。” 他笑着松开手,解起衬衣扣子,魏皎握上他的手,从领口边拉开,代为帮他脱衣服。 贺沁雕像一样坐着不动,看她忙活,一颗颗解他的衣扣,又在他腿间蹲下去解他的裤链。他无聊得开始看地毯的纹路,数窗帘流苏的个数。因为早知道她回城后再见就一定睡得到,已经有点恹恹,兴致倒不如拿不准她意思那阵高。 婴儿手腕粗的粗大阴茎被释放出来,一只手都环不住,魏皎绕是有心理准备,还是紧张得喉咙发紧。给他戴上套,她深吸一口气,坐到贺沁腿上,沉下身子。 贺沁见状,勾住她腰一个用力,就轻松把她甩到身侧,手指从腿心长驱直入,直奔要害。 “不……”魏皎拼命扭腰,躲闪他的攻击,他技术再好也没法在她激烈反抗时找准G点持续刺激。 他不明所以,急躁地低吼:“你干什么!别动。” “不,我不要你用手。” 贺沁不想对她动粗,可实在烦得不行,站到她腿间,一手同时攥住两个脚腕,压到胸前,几乎把人对折,另一手搓揉肉核,先把她搞软了再说。 魏皎在贺沁面前就是只小鸡,使出全身力气却连他一只手都争不过,只好扯嗓子哀嚎,叫得像只被掐住脖子的鸡。 太难听了,耳膜不被叫破下体也会被叫软,贺沁只恨没有第三只手堵住她的嘴。 她被压住左右滚动不得,就抬起屁股一下下抖动,他手指插得进去却感受不到肉壁的细微变化,急得想砸墙。 魏皎还不忘鸡叫的间隙抗议:“不要!!” 贺沁简直想掐死她,骂道:“你是不是不知好歹!操!我两根手指插着都紧,不让你喷点水怎么进去?” 被烦得彻底没了兴趣,他抓过她脱下的睡袍往她脸上用力一扔,抽出手穿衣服。 “你在这睡吧,明天中午之前退房。” 魏皎一个轱辘翻到床边跃起,抓住贺沁的阴茎。 “放开。” “不放。”她挑衅地看着他,加重手上力道,“坐回去。” 贺沁被她抓得皱起眉头,忌惮地回床边坐下,胸脯在她的撸动下有了起伏。她跨坐到他腿上,抓着紫黑的巨物往窄洞里送,勉强塞入个龟头就卡着不动了。 看着魏皎紧锁的眉头,贺沁冷哼:“瞎逞能。” 她搂住他脖子,娇滴滴说:“你用力嘛。” 他带着她往里躺下,抹了一把穴口的淫水涂满茎身做润滑,把她双腿向两侧打到最开,臀部轻抬,压着身子挤入一小截。 “啊!”魏皎轻叫着,紧紧揪住床单,目光忐忑地在结合处与他脸上不停切换,腰臀配合他的顶入晃动。 贺沁搞不懂,明明之前还嫌他大,现在不仅投怀送抱,还拒绝他体贴的前戏一心要生吞他的粗大。 不过她努力又怯懦地吃下他的样子挺可爱。而且,小穴过于紧致地吸附在阴茎上,这种压力如果不是强奸,寻常性爱里根本感受不到,他需要拼命忍耐用蛮力尽根捅入的冲动,享受聚集在前端的快感。 他按揉、弹弄她外露的阴核与包裹他的阴唇,让她水流不停,甬道经过漫长的适应,撑开到他的宽度,阴茎终于能较为自由地抽送时,两个人都长出一口气。 魏皎娇喘着拉住贺沁的手,表情淫荡得惹人怜爱,“把我插到高潮,快。” 他压着她两腿快速耸动,不费力就戳上最深处那个敏感点,身下女人被他干得腰如水蛇扭动,白皙脸颊和身体泛起肉欲的潮红,娇俏呻吟挑弄听觉神经,他有一瞬间想死在她身上。 不过他的理智还没被完全淹没,不会任由她控制性爱的节奏。他掐住她的腰,拽着她迎接他大力的撞击,他抽插得很慢,每次都给内壁合拢的时间,再生生撞开。 本来那么粗硬的东西一下下破开贴合的软肉,就已经让人腿软了,还托着她屁股强行让她身体对撞过去,魏皎惬意的娇吟逐渐转为饱含情欲的痛苦惊叫、驯服地求饶。 贺沁桀骜地笑了,问:“如意算盘碎了吧?” 他停下来,给她说话的机会。魏皎大口喘息着,“我什么如意算盘?” 他便故伎重演,又撞了她几十次,她急得直拍床。 “再给你次认错的机会,说说看,你打什么主意?” 他已经猜到了,他今天和她睡完就会消失,这打算让她察觉到了,所以她要用这种方式盘活这场游戏。 魏皎勾勾嘴唇,“我要你弄死我。” 不承认也没关系,反正已经让她赢了,关系还会继续,但在床上他要扳一局回来。 贺沁换了个花样,腰臀耸动成残影地急速抽插,百来次后猛然退出,恢复大力的顶撞十几次,两种干法交替着来,魏皎汗水泪水糊了一脸,呜呜咽咽哭个不停,下体的感觉全被贺沁的操干夺走,连高潮来了都是后知后觉才意识到的。 他趴在她身上,轻咬她的耳垂,“不要睡死,我还没干够。” 她软答答抬起手,搂住他宽阔的腰背。 “夜长得很啊,不是明天中午才退房吗?” -- んāιτāиɡsんùωù,còм 第43章 作为 既然已经稳住贺沁,后面魏皎就没玩花招,舒舒服服享受他的伺候。 这男人狡猾得很,居然火速看穿她的心思,幸好他开始没拿她当对手,脱他衣服时,他的兴致缺缺清楚明白写在脸上。她还是太嫩,上个月在车上虽说吊足了他胃口,却也给了他得胜的明确信号,只是她实在没想到,贺沁这么没长性。还阴晴不定的,刚还迷她迷得不行,转眼吃到了就想开溜,猫一样。 他是她唯一的对手,沈时元待她真诚,江暮她玩不过,褚筝她不舍得玩,只有贺沁,在这场男女游戏里你情我愿,又心照不宣,她可不想他跑掉。 睡觉前收到罗承的信息,他两天前得知她返城的时间,约了她吃晚饭。 接她的是一个没见过的女秘书,替罗承传话:“罗总临时有事走不开,请您上去等。” 等电梯时遇见万象的主程序何春雷,魏皎高兴打招呼:“何师兄!” 何春雷看了她半天,直到认出罗承的秘书才想起这是哪号人,之前一直等着她开口让他改程序,结果除了公开状态下寥寥几条互动,再无交流,他也就把她忘了。Π2QQ.C◇м “刚下班吗?” 她没找他帮忙,又确实是校友,何春雷对她印象好了几分,笑着寒暄:“下楼吃饭,待会还得回来加班,你呢,找罗总?” “嗯。噢!师兄,我看了你在github发的脚本了,太厉害了,我学习了三天。” 何春雷有点意外,正要开口,电梯到了,魏皎挥手和他告别,他这才发现,她还挺清秀的。 被带去休息室时,路过透明玻璃墙的会议室,全隔音,从外头看里面的人像在演哑剧,罗承坐在首位神色阴沉,听完下首的人发言,投去一个冷冰冰的眼神,手按在资料上,轻轻一推,它滑行到那人面前,也不知道罗承说了什么,那人面如菜色。 他转向另一个人时,瞥到会议室外驻足看他的魏皎,冲秘书使了个眼色就收回目光。她轻柔一推,把魏皎送到休息室,掩门而出。 魏皎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罗承,情理之中,却也不免意外。 过了约定的饭点,罗承还是没出现,女秘书又走进来。“罗总说,他说不好会什么时候结束,问您还要不要等,不等的话我叫司机送您回去。”说着递给她一部手机,“等的话,他怕您饿,我选了几家外卖,菜做得不错,送得快,您挑一挑。” 魏皎接过手机,一边浏览一边问:“他吃了没?” “罗总没空,您点您的就好。” 她摇摇头,还回手机,“我去下面便利店买个三明治什么的。” “这些菜不合您口味?您喜欢什么,我去找。” 魏皎拿起包往外走,“不了,就先随便填个肚子。” 秘书追上去,“您回去吧,我去买。” “不用啦,我顺便遛遛。”一双恨天高在身后哒哒地响,魏皎苦笑着说:“我自己认识路,还有你别您您的,我比你还小呢。” “您是罗总客人,应该的。高层的电梯都得指纹解锁,我不跟着您待会上不来。” 魏皎听着这恭谨的口吻实在不舒服,摆摆手:“就是普通相识,又不是你们客户,你还是随意点叫吧。” 秘书微微一笑,心想,得了吧,罗总从来不许自己这一层的人把食物带上楼,还普通相识。 啃完三明治,魏皎给何春雷发了信息,坐在上面太无聊了,而且那一层的人全都低气压,要是能围观大佬工作甚至有机会帮把手,岂不美哉。 何春雷一方面对她好奇,一方面顾忌罗承,一口答应她的请求。 万象工作室一半的人都还没下班,何春雷对着刚分享的文件给她讲:“这是下一版客户端的技术需求,保密的部分隐藏啦,你可以看一小块。” 魏皎轻呼一声,眼睛发光,“我可以试着写写不?” 何春雷马上招呼了个人,拿台空闲笔记本给魏皎。 打发了秘书回去忙她自己的,魏皎坐在何春雷旁边忙活起来。 工作的间隙,何春雷和魏皎闲聊:“对了,江暮是不是在B大?你见过吗?” 魏皎尴尬了一小下,点点头:“嗯……见过,我上学期的编程课是他教的。” 何春雷唰地甩过头来,瞪大眼睛看了她几秒,猛然起身,冲全办公室喊:“我操!她是江暮的学生!” 呼啦一下,一群人就跟粉丝接机似的潮涌而来,把魏皎围了个严严实实,只是问的都不是明星八卦,而是:江暮在忙什么课题啊?他讲没讲过三年前的七月在某某期刊发表的题为blabla的论文里面某某技术设想的推进依据是什么啊?能不能请他把去年技术博览会展览用机器的代码公布出来啊? 魏皎承认自己是江暮的粉丝,但面对这群程序狂人,她为自己一心只想睡他感到汗颜。 他们问的问题太专业了,她哪里知道,她从来不打听这些。 心念一动,她拿出手机,说:“你们一个个说,我记一下,有机会问江老师。” 快十点的时候,秘书下来接走了魏皎,她不明白,为什么三个小时过去,一屋子看她这个前凸后翘的美女都毫无反应的程序员,会目光热切地与这个女孩挥手告别。 何春雷还把人送到电梯间,“有空常来啊,你刚写那段我批注完发你。” 魏皎受宠若惊,“写着玩而已!怎么好麻烦师兄!” “嗨,我是你师兄嘛。” 魏皎谢个不停,心想:江暮,真好使。 会已经散了,但罗承还在办公室做个收尾工作,没有老板直接的指令,秘书不敢带魏皎进去,把她送回休息室,才过去汇报。 罗承手上忙着,漫不经心地问:“她一直在外面逛?” “魏小姐在万象工作室程序部门待了三个小时。” 他抬起头,“她和他们相处得怎样?” “看起来很受欢迎,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去……” 罗承打断她:“不用。你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秘书一出门就撞上魏皎,拦住走近的她:“您回休息室等吧,罗总忙完会去找您。” 魏皎摆摆手,“我找你,你那几个外卖再给我看下,噢,这个点还送吗?” 听见门口两人对话的罗承走出来,问:“下去的时候没吃吗?” “垫一下而已,你不是还没吃?” 罗承莞尔,他这一天很疲惫,晚上也只是为突发的大问题商讨个对策,更麻烦的事明天才真正开始,但有人等他吃饭,这件事给他安慰。 办公区还坐满着人,走到外面从下往上望,半数房间都亮着灯,魏皎仰着脖子感叹:“社会人真辛苦啊。” 罗承打开车门,跟在她后面坐进后排,给司机报了个地点。 “你不是也经常学到很晚?” 她陈述网上看到的观点:“我是为自己学,他们是为别人工作。” 罗承笑笑,“为自己学,为的是有一天为别人工作?” “当然不是,为自己学是希望未来为自己工作,但大多数人只能为别人工作。” “你觉得我为谁工作?” “当然是为你自己。” “华悦不是我的。” “你有股份啊!” “何春雷为谁工作?” 魏皎知道自己被他绕进去了,这是个答案模糊的问题,他总有角度反驳她,以前在线上就是这样,于是放弃这个正经话题,开玩笑说:“你先告诉我他有没有股份,我再回答你。” 罗承笑得很开心,魏皎第一次见他露齿的笑容。 吃饭的地方在一栋僻静街道里的平房,靠近市中心,僻静不是因为偏远,而是因为地价贵。没有名字,没有招牌,路过的话会以为是所民居。事实上内部构造与装潢也的确更像民居,雅致却温馨。 “我想吃点家常菜,你别嫌粗淡。” 魏皎噗地一声笑出来:“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你跟我说做的菜粗淡?对了,你怎么会喜欢游戏?我原来印象里的大人物,都是没有娱乐的。” “你是不是对我从没有过好奇?” 魏皎还没回答,罗承就自己解释:“我毕业后第一份工作是程序员,你上网查过的话很容易就知道。” 她倒也不尴尬,点点头,“现在也很容易就知道了。” 罗承无奈失笑,“然后呢?” “什么然后?” “我在替你问,交流是为增进了解,我说了我第一份工作是程序员,你应该问:然后呢?” 魏皎夹起一块蒜蓉丝瓜,语气颇为乖张:“我不想问。” 始终微笑的罗承嘴角弧度终于消失,若有所思地问:“你对我的事没有兴趣?” 她抿着嘴,摇摇头,“没兴趣。” “我猜猜……”罗承垂下眼帘,沉思片刻,轻声说:“你觉得你已经了解我了,经历,喜好,人们通过这些了解一个人的内在,你觉得你不需要了。” 他抬起头来看她,目光深邃又柔和。 “差不多。”故意话说一半,魏皎既为没看到罗承的失落而挫败,又为他一如既往了解她欣慰。“不过你作为罗总那部分,我完全不了解。” “但也没兴趣。” “没兴趣。”这次是真的,不藏机锋。 精致漂亮的勺子在竹荪汤里轻晃,开春的清风和月光一道透过薄纱窗,昏黄灯光下罗承的表情有些晦暗不明,两个人都沉默着,半晌他用轻得不能更轻的声音说:“我作为男人的部分,你有兴趣吗?” 魏皎低着头,惊讶中怔了一会,喃喃说:“什么意思啊?” 她没抬头,但能感受到罗承目光在她身上,他的随和,他的恬淡,形成一种水容万物般的无形压力。 “你要和我做爱试试吗?”声音依旧平稳淡然,像在问“要不要盛碗汤”。 魏皎感觉心都要跳出来了,紧攥着勺柄,声如蚊蚋:“我不知道……” 如果是别的什么人,有罗承这样的外在条件,问她要不要做爱,她会像面对贺沁或褚筝一样,很快产生明确的答案。 但他是罗承,她真的不知道。 罗承臂肘撑在桌边,注视着她,引导她。“你听我这样问,什么感觉?” 她咬咬嘴唇,“意外。” “不,我是问身体的感觉。” 她应该是出水了,但因为心跳太快,她不是很好分辨下体的感觉是否准确。定了定神,她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反问:“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眼眸一转,他反而移开视线了,“因为……感觉如果是你的话,性爱也许会有不同以往的感受,我对这个好奇。对你作为女人的部分好奇。” -- 第44章 障碍 车行驶在去罗承家的路上,魏皎还没说好与不好,只是上车之后,罗承直接让司机开回家,魏皎没有抗议。 和驾驶座的隔挡被拉下。一只手悄无声息地从膝头摸上大腿根,往里一滑,在内侧摩挲。魏皎紧张得胸脯一起一伏,落在罗承眼里,那手便绕过腿心,顺着腰向上摸去,停在一片胸脯上揉捏。 软软的,虽然宽大卫衣遮盖下看不出什么,但摸着尺寸不错。 她抓住他的手,视线相交,片刻,他覆身吻了上去,舌尖缠绕中发出春色无边的水声。 罗承感觉到怀里的身体在轻颤,他松口,问:“你是第一次吗?” 魏皎摇摇头。 “那你紧张什么?” “我16岁就认识你了……”她抓着他衣领,骨节泛白,“我没想过在你面前……” 赤身裸体。 她没好意思说完,罗承懂了意思,没强迫她,他没有逼女人开黄腔的恶趣味,用说荤话撕下女人的羞涩,是下乘。 床还没上,但他已确信这的确是个新鲜体验,她虽然跟他走了,也很可能会与他发生关系,但她没真正接纳他。这羞涩不是初经人事的处女那种,要睡一个熟识多年但手都没怎么碰过的人是个障碍,他也是经过一番心理斗争才迈到这步。消解她的障碍需要一定技巧和运气,他不确定能做好,但不确定才值得尝试。 罗承的别墅设计前卫,明亮却有质感,不是国内最常见的豪门风,风格近似《暮光之城》里那栋经典的HOKE HOUSE,整体统一的色调下随处可见小区域的色块碰撞,房间的严整布局与小件家具刁钻的不对称设计、沉稳冷静的灰色墙体与色彩鲜明的现代艺术画,各类反差感十足的搭配表现出不甘平庸的协调。 他带她来到卧室,床垫是从海外运来的,把人体工程学发挥到了极致,支撑力和舒适度达到微妙的平衡。 他放了音乐,肖邦的降D大调第15号前奏曲“雨滴”。魏皎精神放松了一点。 “可以吗?”他拿着一包黄鹤楼问她。 抽烟的间隙,他给她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装的是波兰一家游戏公司和耳机品牌联动出的限量Hifi耳机。消息出的时候,魏皎转发过。“合作方来谈事时送我的,你拿着用吧。” 魏皎尝得出罗承和江暮抽的烟的区别,他们都在抽烟后吻过她,一个清淡柔和,一个冰凉浓郁。 罗承只是吻她,轻柔克制。舒缓的《雨滴》旋律中,时间流速很慢,慢到煎熬。他没有进一步动作,她也就不敢有。 魏皎从没这么被动过,像个固执不肯展叶的含羞草。尽管下体痒到酸胀,她还是做不到主动脱衣服。 罗承终于把手伸向她腰间,轻拉起衣尾时,她内心松了口气。她很怕他会隔着衣服挑动她的快感神经,然后让她想要就自己动。 当浑圆的乳房暴露出来时,罗承呼吸加重了,动作显著地急躁起来,她裤子的拉链没有完全解开,就让他攥着腿上的布料用力往下一扯,脱离臀部,接着是白色蕾丝内裤,罗承注意到了腿心处那一圈水印,褪下来时还有粘连着的光亮银丝。他没说什么,小心放到床尾脚凳上,与干净的外衣衫分开摆放。 魏皎光溜溜躺在床上,双腿紧闭,眼望天花板,两手握在胸前,祷告似的。 她听见他脱衣服的窸窣声,听见避孕套撕开包装的沙沙声,听见他迈上床的摩挲声,然后看见他的脸与赤裸的胸膛。 大腿与一个火热的圆头相触,魏皎脸唰地一下爆红,呼吸不由停顿,直到两只有力的手指顶在她穴口按碾,她发出轻不可闻地吟喘。 他一手始终在轻抚她的头,“看着我。”她把焦点从天花板移开,罗承的脸离她只有一寸,那张面孔像无风时节的海洋,平静的海平面下有汹涌暗潮和万千光彩,但你触碰不到,只能隔着蔚蓝的海水想象深藏的景象。 蜜肉没有防备地被层层劈开,他深沉凝视着她填满了她的身体。 魏皎清晰感觉到罗承的一部分在她体内进出,这个锁住她目光插干她的人有多种身份,她的第一个异性朋友,知道她几乎全部隐秘心思的人,对她生活和内心了解得最多的人,可以做她爸爸的人。 16岁那年她看了第一部AV,房门紧锁,身体的感觉燥热又奇怪。虽然早就在生理卫生课和网上鱼龙混杂的信息中懂了男女之事,但了解仅限于做爱是男人把阴茎插入女人阴道,初潮之后的性欲温和得难以引起什么冲动,情色片里镜头对准水淋淋的肉穴,男人的手指在里面翻动嫩肉,她才发现腿间的水打湿内裤,甚至洇透了薄睡裤。 青春年少就是百无禁忌,放肆莽撞,她跟Credo说了看AV的事,说了她的感觉,然后,他告诉了她什么是自慰。 她搂抱住罗承,这是她能迈出的最大一步了。 从小职员到跨国集团副总,这一路披荆斩棘,罗承深知永远不要奢望精神驱动肉体,凡人的意志力不足信,要让肉体引导精神。她的身体不抗拒他,包裹他的甬道虽然紧致,但淫液一波接一波,怎么插弄都十足湿润温暖,让她身体再开放一些就好。 他从她紧咬的双唇和喉间闷闷的嗯嗯声,察觉她的隐忍压抑,柔声说:“想叫叫出来。”说着抽插的速度快了些,顶入的力道大了,抬高了她臀部,调整角度,每一下都顶在肉壁的娇嫩上。 魏皎在罗承肩上掐出印痕,眉头紧锁,身体微微颤抖着,忍耐良久,一声淫叫冲出喉咙。 “啊——”就像洪水在堤坝上闯出第一道裂痕,意志一旦溃败,克制的过程就变成了为爆发积蓄能量的酝酿,接下来的火热没有意外地降临。 她手移上他的腰,用推压和抬臀迎接他的撞击,破碎的呻吟一声盖过一声。 ========================= 罗承:逼女人说荤话的挑逗法,是下乘。 褚筝、沈时元、江暮、贺沁:???有被冒犯到。 -- 小剧场(随缘更) 【1】 主持人:请用一句歌词表达你对魏皎女士最想说的话。 褚筝:我的宝贝宝贝,给你一点甜甜,让你今夜很好眠(张悬-宝贝) 江暮:快来快来我身旁,满足这欲望,过分地抚摸着我,让我失常(谢天笑-绝症病人) 沈时元:你的偶像在天堂已经迷失了道路(梅卡德尔-过期),there's the model of a charmless man[这是个典型的毫无魅力的男人](Blur-charmless man),拉屎不洗手,根本不是人(黄子华/张达明/吴镇宇-做个文明中国人)…… 主持人:不许串烧!!!江老师!放下刀!!! 【2】互相伤害 罗承:逼女人说荤话是下乘。 江暮:男人四十后性能力直线下降。 沈时元:万宝路黑冰杀精(微笑脸)。 江暮:酒精杀精。 沈时元:……(转向贺沁)太粗太长女人得不到快感。 贺沁:……?欠风流债遭报应。 (不烟不酒、丁中极品的褚姓小可爱露着酒窝淡定观战。) 【3】如何看待性爱道具? 罗承:使用者想象力匮乏、为人懒惰的表现。 褚筝:不喜欢,前女友(秦予世同学)说没有我的【哔——】好用。 沈时元:能让宝贝爽到的都是好的ヽ( ̄▽ ̄)? 江暮:不需要其他男人也能填满她全部洞的利器(跳蛋、肛塞、假阴茎……)/领带长度不够用时的必要帮手(绑绳)/让她高潮不停水流不止的趣味玩具(各类按摩棒)…… 贺沁(打断江暮举起手):你指这个? -- んāιτāиɡsんùωù,còм 第45章 喂烟 寄希望于心理快感的性爱,却收获到肉体层面的满足,这对罗承是个意外之喜。 实际上,他丝毫不贪图魏皎的容貌,他甚至不贪图那些比她漂亮太多的莺莺燕燕,她只要不丑,他就有欲望。 他也不在乎她是技巧过人的妖孽还是不懂配合的木头,上床之前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好奇与假想,反正他会有办法给她性满足。 他只想试一次,和掌握他一片心灵地图的女性做爱是什么感觉。 这感觉不错,生理欲望尽管存在,但在内心餍足的对比下,显得不如以往强烈,他第一次在床上感觉自己是个人,而不是动物。 只是不曾想到,两具身体结合得如此好。她不是妖孽也不是木头,她是个女人,很多人只是情欲的奴隶或男人的玩物,在床上做个女人并不简单。她要不讨好地忠实于自己的感受,熟悉自己的身体,自己取悦自己。 魏皎则第一次在性爱里感受不到男人的征服欲,这道施加给男性的魔咒,即便温暖如褚筝也难以完全摆脱,他搞得她腿软时,他也会像个寻常男人一样自得。 她内裤上的水渍,她在他身下发红的皮肤与连绵的呻吟,她的高潮,罗承都没太大反应。“爽不爽?”“我厉害吗?”这些话不在他的性爱字典里。 罗承坐起来,避孕套上打个结,扔到自动感应垃圾桶里。 他刚从烟盒里抽出半截烟支,就停下动作看向她,问:“要再来一次吗?” 魏皎这才初次见到他的裸体,以及胯间那根阳物。它软软垂在那,还残留一点水亮的分泌物。 她迟钝地点点头。 就见罗承踱回床边,把那根烟递给她,“喂我吧。” 魏皎蹭到床沿伸手去接,没触碰到,拿烟的手随着他的视线一道下滑,落到她娇小的脚上。他伸手托着她脚掌把那只腿抬了起来,烟夹在脚趾间,留出一截烟嘴朝外,点着了它。Π2QQ.C◇м 他往后退了半步,微微弯下身,“来。” 魏皎动作生涩地抬腿凑过去,罗承目光牢牢定在她怯弱的眼睛上,缓缓覆上嘴唇,吸食她足尖夹着的香烟,手在小腿上游走。 这姿势让她下体完全向罗承敞露,那里高潮后经过短暂平息,现在又因为淫靡旖旎的行为充血、翕张,水滑过后穴流到床单上,洇出一圈水痕。 她不好意思再看他,垂下头,扫到了他慢慢挺立起来的阴茎。 烟灰断落之前他把烟取了下来,转身到了桌边,魏皎在他摁灭之前扑上去,从他身后抢过,他带着饶有趣味的神色转头看她一眼,她低着头怯生生转动着眼珠,片刻,垫起脚搂着他伸手喂过去。 他看着她偏下头去吸,好像嘴唇触碰的不是烟而是她的唇。手绕过了腰,钻进甬道抠弄。捅了几下,他抽出手,移至阴蒂上按揉,淫液随他抽离的手指滴落,在寂静的夜里与地板撞击出轻不可闻的嘀嗒响声。她夹着烟的手不受控地轻颤,头因为身体受到的刺激高高仰起。 不一会罗承把住了她的手腕,牵引到烟灰缸边,抖落烟蒂,又牵回嘴边。另一只手顺着湿滑肉缝回到洞内,那一块粗糙而敏感的穴肉已经突出来了,他进入一个指节后就轻松找到它,指端时而压在上面碾揉,时而抽插着手指顶弄。 魏皎必须搂紧了罗承才能不瘫下去,他还不忘抓着她那只手吸烟,偏着的头一直用余光看她笼罩着情欲的表情。 烟烧到尾部的棉絮时,魏皎高潮了。 他转身接住了软软滑下去的她,膝窝一捞,把人横抱上了床。她在他怀里时还在痉挛,等不停开合的小穴接纳进他的火热,她才意识到自己回了床上。 这回她从一开始就全力配合,两腿交叉缠上他的腰,牵过他的手到自己胸上,让他揉捏那团柔软。 罗承知道,她完全接受他了。 睡醒的时候罗承已经去公司了,他家里的阿姨在她起床后做了饭。 他很细致,那次做完问她是一起洗澡还是一个人洗。在他眼前三次高潮,敞开胸怀与他做爱一次,魏皎已经没了最初的不适应,俏生生一笑,“你这么问是想一起洗的时候再来一次吗?” 他笑笑,然后在那个堪称小型泳池的大浴池里把她顶在池壁上后入了一次。 阿姨在魏皎快吃完饭时,放她手边一杯白水和一盒事后药,浴池里那次没戴套,他不知道她因为江暮和沈时元一直在吃短效的。 魏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好像和江暮也认识,而且,应该,大概,也很不喜欢江暮。 她发现这个关系实在很好笑,江暮也实在招人厌得可以。 何春雷在中午就给她发了那段代码的修改版,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她知道这热情是奔江暮去的,他们一部门都是江暮技术粉,想到这,她给江暮改了个备注:河豚。 好吃,但处理不好就是剧毒。 完了给河豚发信息:晚上去找你呀。 她明白了,江暮不是只有那根肉棍好使,既然他那么喜欢做她“老师”,那就请他多发挥点价值吧。 -- 第46章 小铃铛 和江暮不要耍手段,不仅玩不过,后果还很严重,这件事魏皎相当有自知之明。 所以当他对她少见地主动邀约表露狐疑时,她坦白:“有个师兄是你的拥趸,帮他问你几个问题。” 不耍手段不代表不留一套,她没说,除了这个师兄,还有几十个师兄的同事,更没说师兄是罗承介绍认识的。 何春雷听说她要见到江暮了,但“为上学期成绩的事,所以不好问太多”,立刻把她拉进部门的约饭闲聊群,并进行了激烈投票,选出来三个最受关注的技术问题。 快天黑了,才收到江暮回复:“过来。” 魏皎急忙收拾东西,出门前还看了眼新学期课表,恍惚想起半年前,她在宿舍为将见到江暮本尊激动尖叫,而今却已经上门去和他睡觉。 程芮芮瞟她一眼,比了三个手势——二,代表沈时元;拳头,代表贺沁;食指弯钩,代表褚筝。比完,挑眉勾唇奸笑。意思是,今晚是哪个? 魏皎比了个叉,程芮芮瞪大双眼,伸出四只手指,无声吐槽:你还有第四个?! 不,是五个了。她拍拍程芮芮的肩膀,“明天请你吃饭。” 自上次矛盾之后,魏皎还是第一次去江暮家,她注意到她原来的生活用品都被换新了。 “这个水杯没之前那个好看。” 江暮把牛排全切成了适口的小块,将盘子推给魏皎。魏皎发现他虽然大多时候待她凶狠粗暴,却非常喜欢在某些事上把她当废物照顾。比如吃饭的时候给她剥虾、切牛排,洗澡的时候给她涂抹和冲洗沐浴露。这也不能说是宠爱,因为如果她拒绝,他会在床上折磨得她死去活来。 慢慢地,她大概摸清了他的脾气,所以对水杯的不满可以安心表达出来。 果然,江暮把她的和自己的对调,“先用我的,你去网上挑一个,我下单。” “你的也没那个好看。” “但是是我的。” 魏皎抿嘴笑着在他注视下喝了口水,然后见到了他满意的表情。 这牛排太嫩了,在跟着沈时元吃到好东西之前,她觉得吃半熟牛排和生刺身的都是在吃逼格,毕竟她高考后和魏月襄在县里吃的那顿日料让母女俩差点为抢厕所大打出手,后来才懂是食材品质的问题,现在的她:牛排怎么可以全熟? 她吃完捂着嘴打了个小小的饱嗝,又心满意足摸摸肚子。 江暮手覆上她的脸,拇指在唇上摩挲,喃喃道:“怎么这么可爱?” 魏皎听了心里打鼓。 下一句:“想把精液灌进去。” 她立刻钻到桌子下面,爬到江暮两腿间,拉开裤链掏出半硬的阴茎,放到嘴里含住,一下下吞吐。 江暮爱抚她的柔发,“你今天这么乖,是为那个师兄?” 说句不好听的,他脱裤子她就知道他会放什么屁,读懂了他话里的寒意,魏皎赶紧松开口改用手撸,“师兄帮了我很多,我要还人情嘛。” “不是为勾引他?” “不是!”她迅速澄清,便又乖巧地继续为他口交。 江暮扶着她头让她起来,示意她跟进卧室。看他又拉开柜门翻找什么,魏皎吓得从指尖凉到心窝。她缩到枕边,颤巍巍说:“我我我真的跟那个师兄没什么!” 江暮继续忙他的,淡淡道:“我不是说过你跟谁睡都没关系吗?” 魏皎可太了解他了,也了解男人的自尊心,声音里七分惧怕三分嘲地小声说:“我也没有为了讨好别的男人爬上你床。” 江暮欣慰地笑笑,看向她,“有进步。” 他站起来走近,魏皎没看真切他手里的东西,但听到了叮叮当当的脆响。 站在她边上,他一步步发出指令。 “脱衣服。”“背过去。”“趴下。” 叮当响声停在了斜后方,没有进一步迫近,江暮扶着她的腰,配合她的趴姿手心朝下伸进两指,待撩拨得汁水充足后,阴茎寸寸推开嫩肉,在她体内进出。 这么普通的性交,因为背后站的是江暮而显得有些不可思议,还有些……让人惴惴不安。尤其是,魏皎还没忘记那个神秘小东西的存在。 他确实有讲究深浅搭配的插法,确实借助爱抚、亲吻和刺激阴蒂帮她攀爬顶峰,但头顶达摩克利斯之剑的魏皎实在放松不下来,快感积聚得很慢。 还好江暮够持久,不然他射完她都不见得能进入状态。 这场拉锯战终于是让江暮胜出了,她被他百般挑弄和有技巧的抽插送入了情欲的浑噩世界,投入地扭动身躯,腰臀往后耸动迎接他的撞击。 他放在她腰上的手一路上滑,包住向下垂落晃动的软嫩胸脯,捏揉了几下。忽然,乳尖一阵轻微的疼痛,她第一反应是他掐了她,那个让她害怕了半天的响声又叮叮琅琅响起时,她从性迷醉里清醒起来,发现这声音实在很近。 乳尖上的痛有点冰凉生硬,有点往下坠,和他手指碾出来的不一样。她低下头去看,两个橡胶头的小夹子卡在乳头上,下面还悬挂着小铜铃,在她胸前随着他的顶弄一下下伴奏。 肉体相撞的啪啪声,肉茎在小穴里搅动出的噗滋水声,被撞击出的呻吟,以及铃铛的清响,如同合作默契的乐器,交织着淫靡色情的协奏曲。 魏皎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一定是江暮的变态拉低了她的底限,她居然有点喜欢这个小东西,疼痛有,但很轻微,还不如他狠戾时对她身体造成的痛感强烈,更多的是快感。 身体在发现乳夹铃铛的那一刻,敏感度指数级地上升,狂猛浪潮呼啸而至。 江暮扳过她的肩,射精之前插进了她嘴里。 这该死的男人还真是说到做到。 -- 第47章 新居 魏皎不敢告诉程芮芮江暮的事,倒也不是不信任,就是说不出口。但承诺了不再骗她,于是坐在越南米粉馆的僻静角落,魏皎是这么说的:quot;我暂时不想说他是谁,你给我点时间。quot; 程芮芮成绩只是放在B大这种名校里中庸,不代表她没脑子。这人要么她知道,要么违背公序良俗,但这都不重要,魏皎要是脑子糊涂做错事,当了别人的三,大不了她陪她一起挨打,重要的是—— quot;你在保护他,或者你内心根本不认可这段关系。你们不应该继续。quot; 一针见血,魏皎有点狼狈。自己明白和被别人直白点破是不一样的。 她承认:quot;我好像上瘾了。quot; 她错过了离开江暮的最佳时期,元旦是她最痛恨他的时候,随后他专挑她好了伤疤忘了疼时来找她,也不知是偶然还是算计。一旦连发生过的那些都接受了,她不知道以后还有什么能让她戒毒。又后悔原谅他,又庆幸他回来。 吃完饭魏皎被沈时元接走,程芮芮给李思姜打了个电话,那浑球在贺沁面前羞辱她之后遭了报应,莫名其妙陷入爱河,程芮芮一点也不好奇他的心路历程,只知道现在他有用。 quot;帮我跟踪个人。quot; 魏皎敏锐地发现沈时元第一次坐网约车来接她,去他新搬的家。 车停在楼下时她惊讶了,虽然这小区看着就不是她买得起的,但也不像沈时元看得上的。房子是个复式三居,带露台,装修上档次,就是不够土豪。 “你想体验平民生活?” 吧台照旧有,沈时元拿威士忌和苏打水调了个Highball,漫不经心地说:“原来车和房都在我爸名下,被收走了。” 房间软装和布局都契合沈时元口味,魏皎再没经验也知道合心的房子不好找,他肯定不是刚搬的。 “什么时候的事?” 沈时元端着酒在工业风红皮沙发上坐下,长腿架到茶几上,“上回跟你视频完就去收拾东西了。噢,你的东西都带过来了,找不着的问我。” 他大口喝光Highball,推远玻璃杯,拍拍腿说:“坐上来。” 魏皎跨腿骑坐上去,伸手去拉裤链,被他按住,只见他神色少有的认真。“魏皎,我没钱了。” 她愣了下,蓦地想起她还有张沈时元给的卡,略微用了几千改善生活,还有190多万,于是说:“那我给你点?” 沈时元破颜大笑。 魏皎气坏了,“你什么意思,瞧不起我?你给的钱我还……” 后半截话被堵在狂热的吻里,她被他拉得过于突然,惊慌跌进他胸膛,手不留心就撑扶在了腿间,那团突起在紊乱的气息里快速变大变硬,被她拉开裤链轻轻一拨就噌地弹出。 斜倒在他身上,她勾着他脖子,撸动左手掌里的火热。沈时元喘着粗气推开她,急躁地放下架着的双腿,扒下她下身衣物,扶着阴茎挤入湿滑的小穴。 阴茎插进了半截,魏皎刚要提臀套弄,就被沈时元抓着她腰猛烈撞击,他一下下挺跨抽送,让她抛上去又吞着阴茎重重落下。 他爸公开声明了,谁帮他就是和普兴对着干,他之前差点喝到胃出血,为新公司谈下的那些客户一夜之间消失无踪,没了沈少爷的身份,苍蝇似的踪着他那些女人也都清静了,像热闹的派对人走楼空,剩一地狼藉废屑。 那些狐朋狗友倒是还在,因为他们坚信他短暂叛逆一阵,就会重回沈家,继续和他们品表玩车,然后在他爸养的智囊团拥簇下继承公司。 他不会回的,他爸一天不跟他妈道歉他一天不回。这主意一早就有,只是在韬光养晦,结果准备再多都拧不过他爸无情的雷霆手段,明明没觉得拥有过什么,却居然尝到了失去感。 但现在,有个蜜糖一样甜的女孩,用她温暖的甬道包裹吮咬他的阴茎,让他进进出出,他觉得自己还是拥有点东西的。 “我没钱了。”他重复。 魏皎被顶得目眩神迷,好半天开口,“能不能再深点,差一点,还差一点……” 沈时元掐住她屁股用力往胯间按,阴囊紧紧贴合两片水唇,带着她臀部前后晃动,看着她张口闭目,全身绷紧,他知道找对地方了,龟头顶在宫口附近的A点一下下按戳,不久,热潮喷涌。 她满足了,就不再卖力配合,热烫的脸颊贴在他胸膛,双手搂着他脖颈,任由他想怎么顶弄就怎么顶弄。 沈时元从上衣摆里探进手,捏了一把软胸,魏皎“嗯”地轻吟一声。 他加重了力道,让她疼得清醒,责怪她:“我把你伺候舒服了,你就装死人?” “没有啊,你想我怎么伺候你,你说就行。” 他搂紧她,“夸夸我。” 魏皎轻笑,抬手捋捋他头发,“你好厉害,不做前戏都能让人高潮。” 沈时元脸色很难看,抓着她两只胳膊把她推离胸前,看着她问:“我在你眼里还有别的优点吗?” 魏皎脱口而出:“你对我好。” 他语气有些执拗:“我作为一个人的优点。” “嗯……温柔。” 沈时元心里说:屁,一点也不,那是对你,你见过我对别人什么样吗? 他不死心:“还有呢?” 被问得突然,又刚攀上性爱顶峰,魏皎怔了下,绞尽脑汁也没想出别的。 他垂下眼,加快抽插,装作情欲上头专注冲刺的样子,掩饰满眼的失落。等他射完,体温逐渐在料峭春寒里冷却下来,神智重归清明,魏皎才吻着他唇角说:“创业加油。” 知道肯定是贺沁多嘴,沈时元啧一声,有些赌气道:“我去拍AV吧,反正只有这个优点。” 魏皎提高声调:“哪有!你这么棒,什么都能做好的。” 他冷哼,“哪棒?” “你会记得那个火锅大王的情妇叫什么长什么样啊,还会出去闯荡前准备好团队和客户,又用心又聪明,还不棒嘛?” 沈时元哼一声:“贺沁这个长舌妇。” 却是已经没有嗔怪,只剩窃喜了。 ======================= 最近肉会不会有点密集。。。 -- んāιτāиɡsんùωù,còм 第48章 商人 利用寒假的空闲时间,魏皎和郜一人做完了参赛作品的十分钟试玩版,整个游戏预计时长一小时,很短小,但以二人之力这是极限了。这样的篇幅注定了玩法简单,只能在画面和故事下功夫。 录音师调试设备的工夫,褚筝看魏皎演示相关选段,这是她临时提的想法,觉得让他了解一下音乐配到哪些情节和画面,会更有助于气氛烘托。 主角为第一视角,在一道光刺破黑暗之后,开始在水墨风的自然世界穿梭。整个世界随主角的移动轨迹,被切割成四片:云霄、碧海、青山、绿野,也就是游戏的四个章节。玩家要找出每一个场景里异常的部分,比如山里的某只鹿没有脸、绿野上一年四季无风无雨、没有俗世烦扰的仙境却在树梢挂着三枚铜钱,最终揭开全部谜底。 主角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可以上天入地,为什么不论他走到哪里,一些眼睛都如影随形。只有一个时候眼睛会消失,他睡着的时候。 幽深写意的画面中,那些时多时寡的眼睛诡异得有些另类。 “你不要管那些眼睛。”郜一人见褚筝盯着它们看,说:“你就当在配普通的山水动画,千万别刻意制造恐怖,这样才能显出它们存在的突兀。” 褚筝露出犯难的神色,“可我现在忘不掉了。” 郜一人笑笑,“忘不掉最好,这样才贴近主角的心境。他已经和那些眼睛共处很久了,不会过多注意,但也摆脱不掉不安。” 赛制改动之后,为了拿下评委票,魏皎在褚筝家时二人电话商讨出了性价比最高的提升方案,就是加入这些眼睛。 实际上,主角是一名画家,怀才不遇,一生潦倒,当他终于饿到奄奄一息,他贱卖掉了自己最不舍的一幅画,得三枚铜钱。画卖出之前,他怀着复杂心情在这幅山水画的树梢添上钱币。 他还是饿死了,强烈的执念让他灵魂被关进了这幅画中。天才总在陨落后才被世人觉察,上千年过去,他的名字早已刻录在历史,只是这巨幅山水图早已失传。随着一处古墓的发现,画卷重见天日。 那些眼睛,就是博物馆的观众。闭馆之后,灯光熄灭,观众散去,他重归黑暗,进入“睡眠”。Π2QQ.C◇м 没有脸的鹿,是因为小鹿只是画作上的一点,没有多余空间画上五官,天气从不变化,因为画中时间是静止的。 几天之后,抑扬顿挫的箫音融入精美与诡异并存的画面,魏皎在郜一人和褚筝注视下,在提交页面写下团队分工和所有协助者的名字。 反反复复检查了五遍,回车键一按,连褚筝都跟着松了口气。 郜一人说:“要是能进训练营,就得跟学校请假了。” 魏皎点点头,心里想的却是这假多半请定了。 不是自信,而是听到新赛制的一瞬间她就想到江暮,他是导师之一,当时她和江暮断绝了往来,现在他肯定会选她,只要她没有差得过分。 “肯定能进。”她笃定地说。 郜一人当她是一时兴奋的豪言,便也跟着起哄:“对!还要一路斩关夺隘,签约华悦!” 说到这个,魏皎想起前两天听何春雷说的八卦。 “你记得第一届那个冠军队吗?在华悦两年没再做出像样的东西,工作室被迫解散,成员要么打散到别的部门,要么劝退,当时的领队听说还抑郁了,现在失业在家养病。” 郜一人听了丝毫不意外。 “我有个朋友在华悦做漫画编辑,去年有支队伍,进华悦这一年被驳回了十几版新项目策划书,最后华悦游戏直接让漫画部门把签约作者的作品送过去,这群人现在的工作就是改编无脑爽漫,用垃圾免费游戏给漫画变现炒热度。要我说,还不如被劝退。” 魏皎怔了怔,“华悦游戏的负责人……是罗承吧?” “是啊,当年收购万象一炮打红之后,就成了华悦游戏副总裁,现在影视漫画游戏都归他管,版权一条龙,一碗饭炒三遍。” “那天开幕式……他不还说要给制作人们展现奇迹来着。”虽然是为跟她相认说的,但总有对参赛者的真心鼓励吧。 郜一人漫不经心地摊摊手,“商人嘛。” “他们要是买了我们的游戏,也会这么榨取价值吗?” “会吧。”见魏皎情绪有点低落,郜一人又赶紧摸着她头补道:“没事,有人买的话,你说卖就卖,说不卖就不卖。” 魏皎扯下嘴角。她想的不止是作品被如何对待,还有罗承,罗承会把她呕心沥血做出来的宝贝当商品不遗余力地开发吗? 他们聊着华悦的事,褚筝全程在一旁发呆,不插话也不抗议。魏皎总算想起他这么个人,陪笑着勾勾他手指,“无聊了吧?” 褚筝好半天才收回漂浮的目光,说:“没有,刚为课题想了几种实验方案。” 郜一人见状立刻找由头撤退,两个人吃了饭,绕着校园漫步,中途还碰上那个跑宿舍里闹事的李盏婷,她已经牵上另一个男生的手,看见褚筝哼地一声走开。 魏皎望了眼她的背影,问:“你当时为什么答应程芮芮来帮我啊?” 褚筝把手搭到她头顶揉了揉,他很喜欢揉她头发。 “因为是你啊。” 魏皎愣了,她清楚记得那时候两人只有两面之缘,一次是军训,他给了她半拉橙子,一次就是图书馆,相对无言地学习了一晚上。 “我……”她刚要说话,褚筝就吻了她,有路过的同学认出褚筝,远远的举起手机要偷拍,他也不知哪来的警觉,瞬间就带着魏皎转半个圈,用身体罩住她。 八卦的同学灰头土脸走了,他才松开她,被外人撞见,魏皎脸已经红透,由他牵着稀里糊涂地去了第一次做的实验室。 春天,实验楼已经停了暖风,晚上的房间略显微寒。 褚筝关严了窗户,问:“会不会太冷?要不换去酒店。” 她摇摇头,脱了衣服钻进被窝,拍拍枕头,“来,捂捂。” 男孩露出两个酒窝,躺到她身旁抱紧,用体温去她一身春寒。 魏皎冰凉的手在褚筝小腹间恢复温度,随即穿过裤腰,滑向腿心。正要握住那根渐热的东西,手机响了。 褚筝从衣兜里拿出看了眼,皱皱眉,牵出她还在裤子里的手按下接听。 他坐起来背过身,魏皎只听他嗯了两声,说声“知道了”,回过头来时面色凝重,满脸歉意,“对不起,你先回宿舍吧。” 之后几天,她再也没在学校里见过褚筝。 ========================== 画家的故事是我很久以前一个未发表的短篇,如有撞梗纯属雷同。 -- んāιτāиɡsんùωù,còм 第49章 抢人 官方消息还未发布,魏皎就理所当然地从江暮处知道了结果:“我和陈梓垚都投了,你记着选陈梓垚。” 魏皎感到意外,江暮解释:“你们这个体量和玩法在程序层面发挥的空间很小了,好好打磨故事比较有利。” 江暮说得在理,而且,陈梓垚是第六代导演里风格最为险谲的,不仅水平够高,以往的作品气质也与他们的故事契合,有他帮着继续打磨剧本,游戏或可凭借故事突围而出。从技术层面剑走偏锋也不是不行,只是比赛的性质决定了参赛者势必要放下些冒险精神。 只是没想到江暮为了她差点和陈梓垚撕进局子。 这事还是听罗承说的。多人投票,最后的选择权还是在参赛者手里,但两个人在讨论会上唇枪舌剑,谁也不让步地争了半个钟头。 江暮面对她时讲的道理,被陈梓垚用更刺耳的话表达出来了:“江老师,你是觉得技术发挥空间小的作品,被你华佗之手一治杀进媒体视野,更有挑战性更有意思对吧?这故事很有潜力,遇上是我做导师的一届是它的命,我能让他们赢面直升!你呢?拿别人前途寻乐子拔声望怪好玩吧?” 杀人诛心,却是很符合江暮一贯的高傲做派,罗承也就没对他的刁钻选择和强硬坚持产生疑心。 陈梓垚刚拍了部奇幻题材的大烂片,江暮毫不客气,冷哼一声:“评分3.9的命吗?” 几个来回,都是陈梓垚机关枪似的伶牙俐齿骂一箩筐,江暮冷冰冰一句话把人噎死,十足是猜准了陈梓垚会对魏皎的队感兴趣,做过准备来的,人又嚣张嘴又欠,偏还总能蛇打七寸,气得陈梓垚电脑一摔抡起了椅子要砸他。 这人高中时读垃圾学校,混过社会,进过局子,脾气上来几进宫都不怵,惹火他别说江暮,罗承这个手握院线片半块宣传面的他也敢打。 江暮头都不抬,翻阅着队伍资料,气定神闲劝慰拦陈梓垚的人:“让他来。” 罗承才是最火的,他恨不能掐死江暮,低沉平稳的声音里不乏怒意:“你们可以去派出所吵,多吵几天,鲸舟队直接出局。没第三个人选了吧?” 陈梓垚这才作罢。Π2QQ.C◇м 没讲太详细,但魏皎也了解个大概了,绕着弯地问江暮:“既然你觉得陈导是最佳选择,你为什么还选我啊?” 江暮回:“让其他圈内人对你有个印象,也能让陈梓垚对你更上心。” 魏皎看着信息心情复杂,她得拼命让自己别多想,别太因为他一点偏爱就欢欣雀跃甚至自作多情,一颗心飞出去又拽回来。 她那一晚在自家床上躺他身边就想好了的,他不会是她的,永远不会,可她也做不到和他当陌生人,那就放大肉体享受,让欲望更纯粹,感情更微弱。 是想好了的,可他太犯规了。 “你别对我太好。”她说得真情实感。 可还是矛盾,因为这份好能带来的实际利益太高了,有这份好她比别人少奋斗五年都不夸张,就又趁江暮没回赶紧补充:“别让我知道你的好。” 江暮用实际行动让她立刻遂了愿,不仅没理会她走心的恳求,还来一句:“对了,我不能保证集训期间不做什么。” 训练营是宿舍制,导师当然根据个人行程自由出入,但学员一个月里只能在华悦员工宿舍和临时工作室之间往来,封闭式高强度训练。 让江暮禁欲一个月当然是天方夜谭。 本来是预防针,到了训练基地这话就成了悬在脖子上迟迟不落的铡刀,直让魏皎晚上走在人烟稀少的楼道里都紧张不安。 每个队都配了一个导师,两个助教,助教根据各队人员配置情况,从华悦旗下各个游戏工作室调拨来了专业过硬经验丰富的建模、编剧、数值策划、关卡设计……不一而足。 魏皎第一次参观万象工作室时认识的那个美术陈妍歌也来了,奔着郜一人,主动提出和陈梓垚搭班,另一个助教是第一届亚军队的程序,现在在华悦混得风生水起。 一队一个大格子间,江暮指导的队就在隔壁,出口正对。 头一天,两个敌视的人并排穿过过道,江暮比陈梓垚高一头,长腿大步流星迈着轻松领先半步,陈梓垚腿倒得腾腾快,誓不落后。 俩人一左一右转弯,进了工作区,陈梓垚站魏皎边上扬扬头,斜眼瞥着江暮,意思是:怎么样,选我了吧? 江暮的队是他的第二选择,这事导师之间知道,学员不知道,那队又走的技术路线,三个人里俩程序,见着江暮都满脸荣幸之至。 陈梓垚一来就给魏皎提了难题:“除了三枚铜钱,别的异常点都重新设计,要和获得的故事线索关系更紧密,发现鹿没有脸就得到了主人公是个魂的信息是什么鬼?还有,出至少两版叙事方法不同的大纲,现在非线性叙事是火,也是容易出彩,可你知道十个人都得满分100分,真正的满分就变成了200吗?为什么选非线性?就因为是解谜,《她的故事》《说谎》都这么玩?什么是最适合你故事的表达方式你想过吗?” 噼里啪啦说一大堆,口若悬河俩小时不止。 魏皎有理由怀疑江暮只是单纯想怼这个说话不拐弯的直脾气话痨。 不过她着实惊喜,他提的要求不仅在故事层面有建设性,还是考虑进去解谜游戏这个体裁的,不是完全从电影导演的身份出发。 这人厉害又用心,这趟来得真值。 至于在无人注意的过道被江暮捏一把腿心,听陈梓垚上课忙着记笔记时,陈妍歌的史莱姆泥跑到那男人手里捏出色情的声音,几天来让人后脖颈发凉的铡刀,这些大概可以忽略不计。 -- 第50章 休息大脑 魏皎被关进华悦的第五天,沈时元疯了。他撒泼打滚求魏皎偷溜出来一小时,被魏皎严词拒绝之后才迟钝地去搜了赛事信息,然后问:“江暮这孙子是不是出尔反尔了?” 他还不知道两人和好的事,但看见导师名单里刺眼的两个字时,第六感突然显灵。 魏皎窘迫地回:“呃……是。” 沈时元便没再回信。 贺沁在约她未果后才知道集训一个月的事,发出一个占据半个屏幕的问号。时隔许久,又甩下句:“你绝。” 自上次千呼万唤的酒店夜战以来,贺沁已经因为工作近月余没见魏皎,好容易抽出空了,她又闭关了,还没提前预警,也难怪他误会她又故意吊胃口。 看来哄他会是个头疼的事,拖越久越难。 但魏皎无暇从眼下的焦头烂额中分神。前一天陈梓垚点了头的片段,第二天又废掉,不止魏皎要疯,郜一人和陈妍歌看着几易其稿的分镜图头脑混乱得能熬浆糊。兼着剧本和程序,这些天魏皎被陈梓垚和那个程序助教撕成了两半。 隔壁杵着根冰棍江暮,反倒融融泄泄,一个花痴美术俩技术宅围着他,跟偶像见面会似的。 那花痴妹子和魏皎一个宿舍,见天炫耀偷拍成果,到后来她们开始围一圈猜江暮尺寸、时长、活好不好,听得魏皎心里不是滋味。 晚饭后,收着罗承的信息:“还适应吗?” 魏皎一边往宿舍走一边回:“任务太重太杂,信息太多,脑子要炸了。” 罗承没安慰没评价,只等她拐了个弯之后回道:“回头。” 她转身回看,起初还目光茫然,忽然三米外小杨树上一抹红引起她注意,走近一看是红丝带挂着的小蛋糕,远远眺望还能见跨上电动车离去的外卖小哥。 手机又震一下:“上来待会?” 罗承的秘书把魏皎带进他办公室,桌上放着热红茶,配黑森林蛋糕浓香又解腻。她吃着甜点给罗承讲陈梓垚的反复无常,而罗承对陈导的脾性丝毫不予置评,像听会议报告一样着重问具体的改动。 魏皎这才发现他完整看过她提交的剧本,对细节如数家珍。 陈梓垚不爱解释,只发号令,脑回路又转换得过快,好在她的笔记足够详细,罗承听着她讲,翻看她的笔记,一些她理解不了的跳跃思维都被他条清理晰地分析出因果,不一定符合陈梓垚的想法,但解释得通。 魏皎承认自己已经有点不信任陈梓垚,江暮讽刺他3.9分的商业烂片,是事实,他早年靠拍小成本邪典片在小众圈子成名,不讲逻辑,剧本现拍现写,魏皎看了,确实有味道,可脱离了他邪典的舒适区,染上商业片气息或他人作品底色,他带着镣铐是不是就跳不动舞了? “我们当然不是为他过去那些小圈子自娱自乐的东西请他。”罗承把魏皎吃剩的空盒扔掉,宽慰道:“华悦和他一直有深度合作,很多还没向大众展示,但我认可他能力,你也要多信任、多沟通。团队作业就是这样,除了作品打磨本身,还要消耗精力与脑力在人员磨合上,你要学会这课。” 魏皎沮丧地点点头,心里除了任务的压力,还琢磨着江暮。江暮知道陈梓垚商业片全扑街,但还是让她选他。他应该跟陈梓垚不熟,那这份信任是给罗承的?这两人的关系好像比她想象得复杂。 她思绪万千,完全没注意罗承悄悄锁了门。 他靠站在办公桌前,问:“要不要让大脑休息一下?” 魏皎从茶杯里抬头,“啊?” 被他意味深长的目光注视久了,她才转过弯来。门外办公区坐着十几个还在加班的人,可想想罗承不是江暮那么猖狂的人,敢在办公室做肯定够安全,就有点动心。 她缓缓放下茶杯,磨蹭到他面前。 “想不到你也有纵欲的一面。”她手游走过他小腹、胸膛,搭上肩膀,看着他感慨。 罗承俯下身,轻吻她的脖子,鼻息打在颈间酥酥麻麻。他轻声说:“所以说,我作为男人的部分你还不够了解。” 魏皎受不了男人用气音说话,欲望的信号全从声音里传递到大脑,流窜到四肢百骸,身体为这含蓄的引诱做出了反应。 她搂紧了他,把柔软的胸脯往他坚实的胸膛上贴,声线同样魅惑:“湿了。” 罗承终于明白,自己也不够了解女人的魏皎,看她毫无障碍接受办公室性爱的样子,看她踮着脚用下体蹭他腿间突起的样子,他才知道那晚后半段的火热不是被迭起的高潮所激发,而是她本来的样子。 他不会用淫荡来形容,他会说这是个在性层面已然成熟的女人。 原本准备的循循善诱都没了用处,手直接从裙底探入,中指在两片阴唇间抽动。很多人只知道死逮着小肉核刺激,不懂快感的指令按钮随处可见,阴唇内侧上附着的一个个敏感神经随着手指火热的摩擦跳动,魏皎时而躲闪,时而更用力地贴近他。 罗承把她推到桌边,放出发胀的阴茎,代替手指夹在阴唇间滑动,指腹转而移向阴蒂按揉。力道不重,快感在两个人身上都绵柔温和地慢聚着。 许久,他才把她正过来,抱上桌沿。他从抽屉里拿了盒避孕套,魏皎注意到是全新未开封的,不像办公室常备的。 扭头看他的时候,她注意到桌上手机弹出条信息,滑开一看,江暮问她:“你在哪?” -- んāιτāиɡsんùωù,còм 第51章 修罗 该怎么用一句话拖住江暮,既能让他耐心等待,又不用在罗承马上要提枪上阵时拿着手机没完没了发信息? 最好还不是谎言。 不能说在工作室或宿舍忙,因为他可能就在工作室,也可能通过那个花痴美术拐弯抹角打探到她不在宿舍。 罗承转回来时,魏皎回完了信息:“和讨厌你的人在一起。” 完美,江暮再不识趣也不会打扰她和陈梓垚工作,擅自联想到陈梓垚是他的事。 她坐在桌沿,目光随着罗承移动,白嫩肉感的腿一伸,勾上他的腰,咬着唇对他娇俏一笑。 罗承先是意外,随即浮现一抹恬淡的笑意。 他目光始终锁在她眼睛上,与人长久对视过的人会知道这种视线胶着的压力,而他的柔和把压力化为了浓得散不开也逃不掉的吸引,让人想融进他身体。 魏皎喜欢和褚筝正面做,因为那样快感最强,虽然有时也让人腿软。她也喜欢和罗承正对,因为他这双深海般的眼眸。 他温暖的手从她脚踝,徐徐滑上腿根,抚摩着,轻柔走过大腿上每一寸皮肤。水已经渗过内裤,粘到大腿内侧,他顺着水痕摸到源头,正要从内裤边缘钻进,就被魏皎按住手腕。 “我要你进来。”Π2QQ.C◇м 她没说他的什么进来,可不说对罗承而言才最勾人,那是一种罕有的含蓄的诱惑,却杀伤力十足,只有挑在他正忍耐时才有用。 罗承拨开内裤,抬起她两腿挺身而入。 小穴被一寸寸填充,缓慢尽根没入后开始深浅交替的抽插,璧肉被扯动刮蹭,阴唇也在阴茎进出的推挤中被反复摩擦,魏皎的面颊一点点泛红,神情从淡然的娇柔转为激荡的欢愉。 只是夹杂着些隐忍。罗承抓住她咬在齿间的手,轻轻向外拉,“这里隔音,你可以叫。” 那只手被握住时,他注意到了指间的齿痕,在她一声声放大的呻吟中,他回想起跨年那一晚,她手上也是这样的印痕。 座机忽然响了,罗承食指按在她微张的唇上,“嘘——是外面的接待台,我说过没有急事先别找我。” 魏皎慌乱又充满情欲的眼神看着他,点点头,示意自己不会出声。 电话那头的声音模糊不清,但她贴在罗承身上,离听筒不远,她又对那个词过于敏感,精准捕捉到了“江老师”三个字。 罗承问:“他情绪看起来怎么样?” 又过片刻,“让他等着。”说完挂了电话。 等他恢复抽送,魏皎才迟钝地意识到,江暮就在门外,她和罗承在门里做爱。而且,他和秘书通电话时一直插在里面。 魏皎又羞又尴尬,被卸了劲儿,丧失所有主动和热情。 “怎么了?”罗承当然注意得到,停下动作问她。 她好奇罗承和江暮的关系,灵机一动说:“你要是有事可以先忙。” 他听了不言语,反把她两腿抬上肩插得更深,这个双腿高举着大张的姿势让她更难为情了,让江暮知道她有别的床伴是一回事,与他一门之隔和别人浪荡交合是另一回事。 哗啦一下,罗承将她身后的文件都拨到一边,让她双肘有个平稳的着力点,摆动腰臀开始猛烈撞击,肉体击打出轻脆又淫靡的响声,他轻按着她小腹,积聚出逐渐强烈的尿意,拇指伸到阴核上碾揉,魏皎身体不住颤抖,眉头紧皱,一股清透的水流涌出,飞溅了几滴在罗承身上。 添加书签他拉住她又咬到嘴里的手往外扯,这回没那么轻松了,布满牙印的柔荑几经拉扯终于到了他手里,她又死死咬住了嘴唇,喉间的闷哼比任何一次都隐忍,异常得让罗承起了疑心。 是什么让一个喷着水的女人在隔音的房间里都不敢痛快叫床?他一向没兴趣探究别人千方百计隐瞒的私密,也不会从违背伴侣意愿的高超床技里获得心理快感,只是作为性爱的参与者,他实在放不下这疑问。 “不要!”魏皎见罗承退出,改用手指插进水淋淋的小穴,急忙喘着粗气制止。那架势她太熟悉了,贺沁想让她高潮不停时就是这样做。 “啊、啊——”那个身为集团副总的罗承融进了这场性爱里,魏皎的恳求被完全无视,她一只腿被紧箍在男人臂弯里,还带着潮吹后的瘫软,下体徒劳地躲避甬道里那只手的攻击,叫声成了抛物线,先随密集得令人难以承受的高潮快感不断放大,到最放肆最淫荡最快活最痛苦时,跟着流失的体力一点点消退,最后只剩游丝的娇喘。 江暮已经等得不耐烦,罗承办公室的门忽然半开,他靠门边招呼:“进来。” 江暮闻声走近,里面的魏皎听得心惊胆战,她原想罗承谈事怎么也该回避她,万万猜不到他是故意为之。 正要进门时,江暮瞥到罗承西裤上的点点水渍,这一向自诩谦和自制的男人也有在办公室搞女人的一天,想着他就觉得好笑,语气里满是嘲讽:“你衣服湿了。” 撞上罗承假正经面具被撕破的画面,江暮带着得意的笑走进去,看见沙发上坐着的面上潮红还未尽褪的魏皎,笑容快速凝固,脸上罕见地现出惊诧。 魏皎不敢看他,几乎把头埋进胸里。她越躲闪,江暮越施压,目光直直钉在她脸上。 空气凝滞了几秒,直到罗承关上门,一声闷响才让两个定着的人轻微一动。魏皎在看他,用眼神示意要走,江暮在打量整间办公 室,地上的水痕和桌上凌乱的文件都收拾好了,他最后还是从魏皎身上找证据,视线最终落到她右手牙痕上。 “找我什么事?”罗承仿佛一无所知,坐到老板椅上,点了根黄鹤楼淡淡问道。 “小事,十分钟就谈完。”他看似在回答罗承,但魏皎明白这是对她说的。 她注意力全在江暮身上,紧张得心跳到嗓子眼,压根没想过两人之间的诡异气氛必然逃不过罗承双眼,以为他还蒙在鼓里,找了借口离开,去外面电梯间等江暮。 十分钟后,江暮迈着大步逼近,电梯升上来,他把她推了进去。 -- 第52章 卫生间 罗承抽着烟看监控室转来的画面。 电梯里,江暮把魏皎压在墙上,掐着腿上的肉说:“你倒是厉害,罗承你都勾搭上了,还能让他在办公室和你乱搞。” 魏皎听着这嘲弄的声音身体都麻了,他掐她都没感觉。 她强作镇定,云淡风轻地说:“你不是说我跟谁睡你都无所谓吗?” 江暮冷笑:“讨厌我的人?” 被他看破那条信息里的心机,魏皎心虚得不敢接话,安静了一会,她忐忑地偷瞄一眼江暮,发现他表情竟变得有些凝重,只见他出神看着电梯地面,轻声问:“他怎么说我的?” 这时候再耍心眼就真的是嫌命硬,强压下心中好奇,魏皎如实回答:“他没跟我提过你,是……开幕式那天,他坐我前面,说你恶毒。” 江暮发了会呆,好半天才想起自己当时的发言,笑个不停,过会不笑了,才又换上魏皎熟悉的冷峻神情,问她:“他射在你里面没有?” 魏皎猛地摇头。 电梯门开了,江暮推着她出去,临走抬头对着摄像头一笑。 罗承看得直皱眉,吩咐监控室删了这一段,摁灭了抽到一半的烟出门下楼。 电梯在16楼停的,出了电梯江暮又带着魏皎走楼梯,爬上20楼。魏皎注意到了,江暮不仅有高层直梯的权限,还对华悦大楼格局十分熟悉。她的头脑随着惊慌消退逐渐清晰,出罗承办公室时他没有让秘书送她乘坐电梯,他是猜到了江暮会带她。 魏皎停下脚步,问:“去哪?” “你说整栋楼哪没有监控?” 她吃了一惊,原以为他会带她去个附近的酒店,再不然也是车里,没想到是要在华悦的卫生间胡来。她不动了,任江暮怎么拿眼神威胁都寸步不移,和他的目光对峙了一会,她说:“我受够了。” 江暮有点难以置信地笑着问:“你说什么?” 魏皎字字铿锵:“我说我受够了。” 他嘲讽道:“又闹着要走?” 她看了他一会,突然冲过去把他推到墙边,江暮措手不及,被她抵在了墙上强吻,衬衫领口的扣子都让她扯掉一颗,她另一手拉开了他的拉链,胡乱又急躁地摸着。 20楼的人都下班了,楼道里黑黢黢的,监控摄像头一闪一闪冒着红光,江暮阴茎被魏皎拉出了裤链,她疯癫得太过突然,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但还是亡羊补牢,喘息着反剪她双手,让她用身体挡着自己的私密部位。 江暮低沉的声音满含愠怒:“你是不是疯了!” 魏皎仰起头对着他得意地笑,“这话我跟你说过你记得吗?” 就听她连珠炮似的咄咄逼人道:“凭什么总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甩下句不敢保证什么都不做就四五天没动静,刀架人脖子上又不落,就喜欢出其不意看人狼狈。发起情来逮哪在哪做,连什么姿势都要你说了算。看似很强大控制一切,其实稍微超出你掌控一点你就慌得要命吧?睡学生,在人来人往的演播后台跟学生做爱,你不是很玩得起吗?怎么,摄像头底下露个鸡巴就怕了?” 江暮越听脸越黑,冷冰冰说:“你现在服软还来得及。” 魏皎被他箍着手,就用下体去蹭他的阴茎,看江暮的眼神也越发乖张挑逗,那东西在她妩媚神情与摩擦之下越来越硬,隔着裙子直捅进她腿心。 “我不。”她嚣张地说:“隔壁组那个小花痴当着我面猜你的尺寸,我想告诉她,很大,操得我可爽了,它为我硬了,可惜它主人是个外强中干的……唔……” 她被江暮猛地吻住,这不讲技巧的蛮横霸道的吻,磨得她嘴生疼,血腥气慢慢飘溢,江暮还嫌不够,放开她的手去抓她的胸。 魏皎解放了的双臂勾上江暮的脖子,用力贴向他,他双唇移到她颈间,力道大得每吮吸一下就重重留下一点红斑。她粗喘着,声音因为此前卖力的叫床还略显沙哑:“拿我发泄吧,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我是你的,我陪你发疯。” 江暮身体轻颤了一下,他紧搂着魏皎忽然不动了,半晌吻着她将 添加书签她带进离得最近的卫生间。 卫生间门和隔间门都被他上了锁,他是已经欲火翻腾,晚一秒插进她湿暖的蜜穴他都要疯,可还没真的丧失理智。 隔间两侧钉着置物挂钩,魏皎被他用领带和皮带一左一右绑住了双手,背对着他翘起屁股。 她腿心还有没处理干净的性爱痕迹,干涸的白浆粘在阴户上,江暮不知道为什么看得很气恼,他扒开两片阴唇直直刺入,抓过魏皎的头发让她的头高高扬起。 “他让你高潮几次?” 魏皎呻吟着,答:“我不记得了。” 皮带一端捆着她的手,留出的长长一截被江暮扯过来,抽在她背上。她颤抖着闪躲,甩掉了他的阴茎,就又挨一下。 “啊——别,疼!” 江暮扳过她歪向一边的屁股,再次插入,“不是我做什么你都情愿?” 她回过头来看他,唇瓣咬出娇艳的血红,双目水亮闪着泪花。 “江暮。” 江暮抽插着,阴囊在她臀上一下下拍打,她跟罗承做完肯定还没擦洗过,罗承的两颗蛋肯定也与她的臀肉或阴唇撞击过,江暮越想越烦躁,声音里带着气:“干嘛?” 她笑笑,“这两个字真好听。” 江暮怔了,愣了一会才把她头向下摁去,他只是不想再和她对视,不想看她那张可爱又诱人的嘴一张一合叫他的名字,却说:“看着,别人只能意淫的东西在操你,满意了吗?小疯子。” 魏皎视线穿过晃荡的两团乳房之间,来到与江暮的结合处,他包裹着她淫水的阴茎在她小穴里进出,干得穴口的红肉都跟着翻动,淫液甩到她腿根,甩到他身上,她觉得她的心意裹挟在这些分泌物里,打进江暮心底了。 她忽然哭了,只是喘息与呻吟和无声的凝噎太过相近,江暮不知道。 她又流着眼泪心满意足笑了。 江暮也不知道。 -- 第53章 结网 卫生间里,女人的声音混杂着多种复杂的情愫。 她欢愉时那声线婉转,高低起伏,裹挟了欲念与幸福。她是为性满足而叫的,也是叫给与她做爱的男人听的,非刻意,不招摇,无意魅惑,却像体味中的信息素,由听觉神经传递催情的因子。耳畔仿佛有白光悠悠唱着“只有我和你,我和你”,浑然天成的女人味,懒洋洋地昭示愿者上钩。 她痛苦时好像快断气,多一秒都无法承受,她哭,她叫,她传达拒绝再与男人纠缠的信号,蹂躏她的人充耳不闻,在她换气的间隙,皮子和手掌打在肉体上的脆响逃过叫声的遮盖强势而出,中间有短暂的停歇,应该是换了姿势,男人全力用身体撞击她,这又是另一种难捱的叫声了。 罗承从没在现实的性爱里听过这么矛盾的叫床,让人揪心又让人骚动,陌生得有些遥远,有一阵他都怀疑里面的女人不是魏皎。 直到江暮发出声音:“不许再叫我名字。” 他应该是故意弄疼她了,她痛吟一声,叫他老师。 确实是魏皎的声音。 罗承看不见里面发生什么,但魏皎一哭一笑一停一顿的声音画面感十足,想象力最贫瘠的人也能在眼前浮现出两人是怎样地翻云覆雨,男人在女人体内以怎样的深度与频率进出。 他连江暮射了都知道,因为那混账一言一行都在演绎什么是禽兽,他说“张嘴”之后魏皎的声音就模糊了,呜呜几声就变成反胃的干呕,江暮让她“咽了”。 咣当一声之后,不断传出身体与隔板混乱不堪的碰撞声、男女的粗喘声,过了好一会才停息,然后江暮骂她:“疯子!你是不是还没疼够?” 魏皎就笑,又是撞击与撕扯的声音,就听她被捂着嘴发出低喊:“我能吃你为什么不能?沈时元就吃过!” 之后她哀嚎着,又开始一轮交杂欢愉与痛苦的呻吟。 她还不忘得意地笑:“我是不是头一个让你尝自己精液的?老,师。” 鞭状物划破空气的刺耳声响起后,紧接着就是肉体被抽打的声音,魏皎凄厉又短促地惨叫一声,却愈发狂妄。 “江暮……啊——” “我说了别叫我名字。” “为什么?我就叫,我喜欢叫,唔……” “还叫吗?” 她咯咯笑了,“江暮,江暮,江暮。” 江暮终于拿她没办法,低骂:“小疯子,我看你不止欠操还欠打,喜欢惹火我是不是?” 魏皎声音忽然柔情起来,问他:“你生气了吗?” 江暮不语,之后的性爱就温和不少,罗承再也没听到她吃痛的叫声,只余嘤咛娇吟。垂下眼去,看着腿间鼓起的一块,他沉着脸脱下西装外套挂在臂上遮挡。 看见罗承顶着要杀人的阴冷表情靠站在墙边,胳膊上耷拉个外套,从卫生间走出的江暮对他意味深长地一笑。 罗承没理会,责备道:“两个疯子!电梯和楼道里的监控都删了,幸亏同时监控的画面太多,监控室保安以为是情侣腻歪没多看。” 魏皎现在冷静下来后怕了,兼之让罗承通过监控看见了她掏江暮那根东西,也不知道他在外面站了多久听了多少羞死人的声音,红着脸不敢看他。 罗承狠狠剜了江暮一眼,对魏皎说:“我们谈谈。”见江暮正玩味地看着他,又说:“想听你可以跟着。” 江暮轻笑一声,“不用,猜得到,无非是让她离我远点。” 他猜得没错。 魏皎当然不听劝。 这在罗承意料之中,他相信她是坦荡的人,办公室里面对江暮的慌乱胆怯绝不是出轨被抓的反应,也不是单方面暗恋的紧张,电梯里的一幕证实了他的猜测,听不见声音,但光从动作与神情就看得出,江暮作为性伴侣却对她有很强的控制力。 他想起他早就注意到的细节,虽然在线上表现得隐晦,但确实存在一些迹象。江暮回国以前的魏皎尽管态度开放,接受力强,但明显阅历浅薄,很多事都是纸上谈兵,直到有一天她没头没脑感叹:“变态的关系真的像蛛网一样吧,粘上了就下不来。” 很多事都串联起来了,高考报志愿魏皎曾告诉他为了一个人考B大,江暮这么怕麻烦的人居然会自荐做导师,以及…… “去看电影那天,是不是因为他哭的?” 见魏皎点头,罗承叹了口气。 “你知道江暮为什么带你在16楼下又爬上20楼吗?” 魏皎茫然地摇头。 罗承说:“他知道我会看监控,想看我会不会一层楼一层楼地找你。他出了楼梯间专带你走监控死角,你无心之举把他推到摄像头下了。” 魏皎懵了下,喃喃道:“为什么……” “我知道这么说你可能陷得更深,但知道 添加书签全貌后的死里逃生才是真的永绝后患——他很可能对你上心了,想以后我能照顾你。” 魏皎呆怔一会,咬了咬唇说:“我不用任何人照顾。” 罗承毫不留情打击她:“等他哪天离开你了,我希望你还能这么说。” 她好像能想象到那一天,眸上迷了层水雾。 沉默许久之后罗承才柔声劝告:“魏皎,你别庆幸他选了你,他是压抑久了,逮着了个能陪他疯一场的人就不顾你死活。” 那么长一句话,魏皎就抓住一个重点:“他为什么压抑?” 罗承自觉那股欲火已经压下了,看了眼她脖子上密集的红印和衣服前胸上的精斑,把挂在臂上的外套递过去,“披着回去吧。” 他不准备再多说,魏皎就识趣地接过衣服走人,要做的工作还很多,这一晚已经耽误太久。 乘坐的员工电梯快要合上门时,罗承在外面忽又叫她:“魏皎。” 她懵懂抬头。 罗承说:“多和我做爱吧,你会知道让人着迷的性爱不止疯狂那一种。” 她睁大了眼,呆呆地不止怎么回应,门合上了。 =========================== “只有我和你我和你”出自白光演唱的歌曲《今夕何夕》。 第一次尝试用旁听声响的角度写肉,不知道感觉如何~不过怎么都好了,一个花样我也不会重复玩太多次。 以及,这章一半肉一半剧情,所以是50+30。 -- んāιτāиɡsんùωù,còм 第54章 狐狸 有罗承的劝导,魏皎对陈梓垚重燃信心。夜里1点改完一小段程序和剧本,她好好梳理了一下陈梓垚那些令人费解的思路,每一条都附上具体的问题与自己的理解。 她独来独往惯了,沟通于她确实是门新课,就只好用笨办法。早上7点起了床,跑到空无一人的工作室,坐工位上她一边念一边打字:“陈导,对于把第三章提供的线索,移至第一章的建议,我不太能理解,冒昧猜测一下,把因果关系变成巧合,这种没逻辑的做法是为了……不行,不能说他没逻辑……” 专心致志打草稿的当儿,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嗤笑,正是陈梓垚。这两天魏皎没明着表达质疑,但不信任的目光和越发直白的交流口吻,从事导演这种与成千上万人打交道工作的陈梓垚见识过太多。 “有人给你支招了?” 他坐下来,腿大咧咧往桌子上一搭,眼睛往魏皎屏幕上瞟。 魏皎一把合上笔记本,努力无视陈梓垚目光的压力,正要试着开口沟通,走进来一个人。睡眠不足的魏皎脑子短路,等那人把服装袋递给她,她才想起凌晨罗承问过她有没有带高领衣,没有的话让人送一件来。 她正披着罗承的西服将就,拿了衣服赶紧去卫生间换。 回来时,陈梓垚已经在看她的笔记,极其投入。 在娱乐圈,最不缺的景色就是女人卖肉的样子。转了暖的天气,一个略有姿色的女大学生披着男人外衣遮挡脖子,还换了高领,掩饰的是什么陈梓垚心知肚明。Π2QQ.C◇м 能让服装店的人直接把东西送进办公楼,那男人绝对是华悦的,位置还不低。 一通冷嘲热讽已经打好腹稿,陈梓垚怀着讥笑一番的目的掀开笔记本,没想到,她真的很用功,脑子也算好使,从第一天起他提的指导意见她就有完整录音,作为附件插进笔记软件,文字部分是用康奈尔法做的摘录与反思,饭间闲聊时他发表的观点,有启发处她也记下来。 陈梓垚把笔记本推还与魏皎,从头讲起她理解错的地方。 魏皎听完之后深思熟虑说:“陈导,我觉得问题在于,您的一些建议只适用于陈梓垚的电影,那些迷幻得让人像醉了酒看片的处理,让陈梓垚的电影非常高级,但它不适合我的故事。” 陈梓垚发了会呆,呼啦一下站起头也不回地走了,电话不接信息不回,一失联就是整整两天。魏皎以为他生气撂挑子了,信息里把他臭骂一通不负责任云云,就做好一个人单打独斗的准备,结果第三天他带着几十页的文档出现,彻底换了指导风格,把他对邪典的丰富积累和对故事整体的把控力留下,只淡去了极端浓厚的个人风格。 剧本在集训的倒数第五天傍晚有惊无险地完稿,中途两人又发生数不清的争执,但魏皎觉得每一次自己都有进步,陈梓垚也都会发生微妙的变化。 剩下四天,就是魏皎和程序助教没日没夜更新脚本,郜一人和陈妍歌爆肝改图,将将赶上死线。添加书签 陈梓垚本来早就可以走了,陪到了最后一刻检查完整视觉化效果,看完成品的那一刻,不知道是不是眼花,魏皎觉得他眼睛湿了。临分别前,他给了她一张电子票,是他那部评分3.9的片子,经过一个月已经3.8了。 “快下映了,去看看吧。” 魏皎诚挚应允,正要说些感谢的话,陈梓垚就拦住她话头,掏心掏肺道:“拍这部的时候,我被电影学院毕业的编剧摔着罗伯特·麦基的《故事》教我什么是电影,骂我外行指导内行,整个过程我觉得被撕裂成两半,学院的我和不讲规则的我互撕。老实说,接导师这活是因为我没钱了,加上被华悦抓着后颈肉,不得已来的。之前那片子拍得我真他妈憋屈,看见你的故事时我太惊喜了,满脑子是它跟我风格贴,能让我爽一把,呵……万万没想到,有一天我会被个学计算机的大学生提醒,该保护自己的故事。我跟你道谢,也跟你道歉。” 千言万语卡在魏皎嘴边,最后只剩一句:“您的电影,我会去好好看的。” 陈梓垚微微一笑,把魏皎送上车,转头去了罗承办公室。 “她那天披的衣服是你的吧?” 没头没脑的一句,但罗承听懂了,递给陈梓垚根烟,笑道:“你没他们说得那么低情商。” 陈梓垚白他一眼,“你可拉倒吧,我他妈现在才明白掉进了你的坑,你夸我还是骂我呢?”良久收敛了神色,吁叹道:“你挺信那小丫头。” “也不是,能用来拉你出迷障的法子有很多,只是对她脾气和作品上的执着很了解,作为最保险快捷的一种先用上了。”罗承又递去个文件,说:“这个电影非你拍不可,现在能签合同了吗?” 陈梓垚签着字啐道:“老狐狸,一边睡女人一边给我挖坑,现在好,女人和项目都让你得着了。” 罗承见他划完最后一笔,才轻松一笑,给自己也点了根烟。 -- んāιτāиɡsんùωù,còм 第55章 漂流 因为跟临时团队一起吃了饭,魏皎回宿舍时已经快十点,见到程芮芮热情拥上去,没想到程芮芮板着脸,拉 添加书签了她去楼梯间,左右张望后,压低声音急躁问道:“那个江暮到底是什么人?” 不用看魏皎震惊中夹杂的茫然,她问完就觉得是废话了,这种事魏皎怎么可能知道。又确认了一遍四下无人,她才悄声说:“你集训前,我让人跟踪你了,在你过夜的公寓外等了一宿,知道了那人是江暮。两周前他自己开车上了六环,跟着他的人半路被交警拦下,又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关了五天,吓得我根本不敢电话里和你说什么。魏魏,这人太危险了,你别再继续了。” 魏皎沉思一会,说:“没事,罗承了解他,也只是劝我别陷太深。” “你脑子被猪油糊了吗!”程芮芮一个激动破口大骂,按着眉心深吸几口气,才压着火说:“他去的地方肯定有大秘密,机关单位都在帮他保密,这个人和你我这种普通人的生活太遥远了,你跟他不是一个量级的你懂吗?” 魏皎倒不惊讶,点点头说:“他是国家重点发展人才,正常吧。” 程芮芮一脸看智障的神情瞪视魏皎一会,“上学期他回家照顾的病人就是你吧?我怎么没早点意识到……不是,他是混蛋吧!女朋友?拿这种手段捆住你?” 魏皎脚尖在地上踢来踢去,嗫嚅道:“我也……没当真啊……” 程芮芮不说话了,她叫不醒装睡的人。Π2QQ.C◇м 魏皎独自坐在楼道台阶上,给江暮发信息:“你是不是被人跟踪过?” 江暮回:“你指的是你妈还是你那个好姐妹?” 他什么都知道。 所以他早就知道魏月襄在看着,还湿吻她,牵她的手,抱她看烟花,让她在魏月襄盯牢她的情况下不加预警地叫她出门。是想看她会为他做到什么地步吗? 他也知道罗承在看监控,会找她,会听到那一切。所以才在做爱的时候打她吗,想让罗承心疼? 他还知道程芮芮找人跟踪他,早晚会把这事告诉她,也不抢占在华悦共处的先机向她解释。是觉得没必要和她做任何性交以外的沟通? 魏皎忽然觉得那天卫生间里的自己像个笑话,竟然产生了成功压制江暮的错觉,他是不是戏谑地旁观她张牙舞爪,是不是在偷笑着欣赏她不禁推敲的胜利? 她没有在程芮芮面前表现得那么坚定,只是不逞强她就连最后一个支撑都没了。 如果说一开始这只是有点梦幻的肉体游戏,那现在它已经失控成前路不明的太空漂流,孤独,浪漫,英勇有畏,看不到尽头。她会是永无回音的哥伦比亚号,还是向着目的地进发成功登月的阿波罗11号? 她对着通讯录漫无目的地乱划,看见三天前石沉大海的信息才想起贺沁。奇了怪了,心这么乱的时候,她反倒迷恋起更捉摸不定的事物,或许是与他之间的角逐能转移注意力,也或许是只有贺沁不会让她感觉到令人胸腔堵塞的情感牵扯,总之她想要他。 她试探性地告诉他,她回学校了。 信息不回,就打电话,打到第三次才接。那头闹哄哄的,像是夜店,放的音乐劲爆躁动。他问了声“干嘛”,魏皎说了三遍“想见面”,他都没听清,反复让她大点声。 第四遍她是喊出来的,把楼道的同学都吓得探头到楼梯间看。 贺沁摆明了明知故问:“见面干嘛?” 她轻轻说了个“做”。 不出意料,他又没听清,魏皎悄悄瞥了眼目瞪口呆看着她的外系同学,心一横,不管不顾地喊出来:“那个!!!” 心情莫名有点松快。 贺沁说:“求我。” 魏皎就又吼道:“求你!!!” 听见他那边响起的哄堂大笑,她反应过来,她被戏弄了。 “你拿我当笑料。”这回的音量正常了。 贺沁笑笑,“你以为谁都能和我睡?收你点利息。” 魏皎听见有个声音尖酸张扬的女人在讥讽她:“你越来越不挑食啊,上赶着的也瞧得上?不是什么借杆子上爬的外围吧?” 贺沁没反驳她,反而对魏皎说:“听见没有,你太主动了。” 她哼一声:“主动有什么不对?” “就这么饥渴?” 他是故意贬低她,想看她什么反应,没想到她回答得无比认真:“是,我今晚很想要你,只能是你。” 顿了几秒,贺沁才语气森然地对那女人说:“当我面就侮辱我女人,你没疯吧?” 给魏皎甩下句“20分钟后校门口见”,贺沁挂了电话。他三天前收到信息,猜着今晚魏皎为了哄他多半一回学校就主动联系,特意坐在卡座最外侧,起身正要走就撞上个人,还没看清是谁,颧骨就结结实实挨了一下,他向一旁跌过去时想:有这个拳速让他无暇躲闪又会出现在这个场合的只有一个人。 果然,站稳后一抬眼就看见怒气冲冲的沈时元,他看样子还想打,被酒友们拦着。 贺沁冷着脸,语气颇为不悦:“你喝多了?” 沈时元红着眼,压抑着怒火的声音问道:“她为什么会非你不可,为什么只能是你?” 夜店太吵,贺沁的听筒音量很大,沈时元都听见了。 他满不在乎地说:“我怎么知道,你问她啊。” 这话一出,谁都拦不住了,沈时元甩开架着他胳膊的俩人冲上去,揪着贺沁领子说:“给我看你们俩的聊天记录。” 贺沁皱着眉头去扳他的手,“松开,她还等着呢。” “贺沁!你他妈不就想睡她吗?没她你也多得是女人吧?” 贺沁冷眼看着沈时元,漠然道:“你不是只想睡她?那你想干嘛?” 沈时元被说怔了,慢慢松了劲,贺沁逮着机会摆脱了他,说:“想追就去追,别跟个怂蛋似的就知道逃避。” 临走,他指了一圈人,警告道:“都看好了他,别让他又醉成烂泥。” -- 第56章 分寸 “你脸怎么了?”魏皎一上车,就注意到贺沁颧骨上的淤青,她伸手去摸,被他抓住了手腕按回她腿边。这是划清床上床下界限的意思。 贺沁默默打量她,那双杏眼水灵清澈,透着股青春无邪,让他想到一种叫棕头鸦雀的鸟,可她不是无害雀鸟,她内在是只不厌其烦地织着网的毒蛛。她怎么这么自然就关切地摸上他的脸,那一瞬他真有种相处已S T久的女友闲谈中关心他的错觉。 不谙世故与欲求不满,邻家的纯真与妓女的风情。毫无分寸感,让人混淆了真实与虚幻,灵与肉,爱情与欲望。 沈时元就是这么栽的吧。 因为母亲的缘故,他对女性这个群体有不讲道理的怜爱,一夜情怕水不够给人准备润滑剂,炮友一个电话半夜出去借肩膀听人家吐苦水,做完爱抱着人家睡一宿,搞得脚 添加书签下哀鸿遍野,他还不知道因为什么,说:“女人怎么都这么烦,上个床就爱得要死要活,我看没有我一个个不也没死吗。” 好了,搞到个不要死要活的,遭报应了。 魏皎以为他还在闹别扭,安分不过两秒的手就又移上他大腿根,指尖一下下好似无意掠过敏感地带。 贺沁盯着她,问:“你手指是不是碰到了什么?” 她娇俏一笑,“你的那个呀。” “哪个?” 她凑到他耳边,“肉棒。” “是不是很想让它捅进你小逼里,干得你流一床水,嗯?” 车里很安静,两个人呼吸加重的变化都清晰可闻,他说话的声音很轻,语气假正经,反而让情欲岩浆一样翻滚,烧得心窝发烫。水从小穴流出,洇透内裤,大腿间一片粘腻。 她忍不住,隔着裤子摩挲起那根硬起来的东西,手心感受着它的形状,想象它插进来的样子。 “想,快开车,我要你操我。” 贺沁推下休闲裤的裤腰,掏出了阴茎,它暴着狰狞青筋高高挺立,在魏皎眼前嚣张地抖动两下。 “舔舔。” 这直观的视觉刺激太过霸道,坐在副驾的魏皎半转了身子,毫不犹豫俯下身去舔舐它的柱身和龟头。贺沁帮她收拢了散乱的长发,越过她的背去捏揉浑圆的胸,内衣的钢圈被推到上围,食指在挺起的乳尖上弹拨。 她吞吐着他的阴茎,喉间溢出呻吟。 支架上的手机亮了下,贺沁腾出抓拢她头发的手去看,另一手还在抓揉她的胸。 信息不停急促弹出:“为什么只要你?”“你们除了上床还干嘛了?”“你他妈是不是正在干她?”“她夹得你爽吗?”“……”“给老子戴套!!!” 他目光移到她用力扭动的臀部,放开那团柔软,手顺着脊柱滑到尾骨,留意到了她轻轻的颤抖和明显翘高的屁股。 “想让我进去?” 她含着阴茎“嗯”一声。 他在她腿边拍拍座椅,“跪上来,你口着我用手。” 魏皎抬头跪到副驾座椅上,正要趴下去继续含弄,余光瞥着了向校门口走近的同学,是第一次上江暮的课之前开黄腔羞辱她那个。 贺沁顺着她停留的目光看过去,问:“熟人?” “嗯,同班同学。” 他手从裙底探入,由内裤边缘钻进两根手指,淫水泛滥成灾,毫不费力就让他插了进去顶弄。 魏皎轻呼一声,抓了把车顶的扶手。 车窗的膜是彻底隔绝视线的,但挡风玻璃做不到,魏皎特意在车外观察过,从前面看不真切里面人的脸,但有个模糊的身影,正常坐着指交还好,仔细点看,凭这诡异的姿势,谁猜不出里面人在干嘛。有种在同学面前赤身裸体的感觉,羞耻,却莫名暗爽。 夹着手指的穴口收缩得厉害,贺沁察觉到她的紧张,侧过身去两手并用,一手抽插一手按揉肉核,问:“刺激吗?” 哪用得着她口头回答,他弄了没几下,就喷出了一波水,流了他一手,滴滴答答落到皮座椅上。 贺沁抬手掐上她的胸,乳头和G点一起刺激,高潮密集且来势迅猛,魏皎分不清是高潮了三次,还是一次余韵悠长。 潮吹喷出的水在座椅凹陷处都聚成了小水洼,魏皎中途跪立不住,趴到了中控台上,贺沁满手都是她的淫水,直接拉着她头发扳着她腰腿,让她脸朝副驾车门趴跪下去。 “够了……”她软趴趴被他摆弄着,抗议得毫无力度,餍足后欲望直降,对在校门口寻刺激不怎么热衷了,但男人阴茎撑满小穴的充实感无可替代,所以她说:“去酒店继续吧。” 话音刚落,她就感觉到火热硕大的蘑菇头顶在了穴口,正用力往里挤。 她一屁股鸭坐下去,不给他进入的空间。 “去酒店!” 座椅上那滩水蹭了她一腿,裙角也黏答答一片,头发因为贺沁湿着手去抓打了绺,衣裙皱巴巴的,一副污脏的色情模样,被强上似的和他激烈抗争。 就差一腿心从洞口流出的精液,这画面就完美了。可想起沈时元的信息,他遗憾作罢。 射到胸上也勉强可以。他松了钳制她腰的手,回去坐正。 “你又自己爽了就不管别人,不进去也行,给我口出来。” 让他胀着开车确实不道德,魏皎乖乖转过去,手口并用,让他遂意射了她一身,胸前衣襟粘糊糊贴在皮肤上,从头到腿都是性爱的分泌物。 贺沁忍不住亲了下她唇角。 “真好看。” -- 第57章 决心 车停在了公寓地下停车场,魏皎一身性爱后的狼藉,被贺沁用外套裹在怀里,揽着走向电梯。 她促狭的神色抬眼瞟他,“热水器修好了?” 他冷哼,“早修好了。” 果然当时是在撒谎。挠了挠他胸口,魏皎露出得意的笑。 电梯在一层上来了人,想看不敢看地一下下偷瞄角落的俩人,魏皎背对着心咚咚跳,不止因为身上的污迹心虚,还因为,贺沁那根东西正顶在她肚子上。 他佯作和女友打情骂俏的样子,搂抱着把她提起,那玩意就抵着下体一下下弹跳。 魏皎不服气地瞪着他,偏过头瞟了眼那人按的楼层,在他快下时伸出两臂勾上贺沁脖子。“亲爱的,这次复查怎么样?还是不能久坐不能剧烈运动?” 那人偷笑出了电梯。贺沁阴着个脸,“我不能剧烈运动?”威胁意味十足。 家门一关,他遛小狗一样轻松 添加书签揪着魏皎裙尾看她向前扑腾,她艰难往前蹭一步,他就欲擒故纵地跟上半步。“嫌以前不够剧烈是不是?你想多剧烈?” 魏皎定住脚步,回头对他狡黠一笑,不疾不徐脱了内裤,手上荡悠悠转两圈,出其不意朝贺沁扔去。 那被高潮与潮吹的水濡湿过的薄棉,浸染着扑鼻的淫靡骚味糊了贺沁一脸,他粗暴地一把抓下,不小心碰到颧骨的伤,皱了下眉。 魏皎被他摁倒在地,问:“你跟人打架了?” 贺沁掰开她的腿,漫不经心答道:“单方面被打。” 她岔着腿,两手扒开阴唇,笑道:“谁这么厉害?” 贺沁全当没听见,握着阴茎,在她门缝间来回刮蹭,被他搞得连连喷水的小穴还十分敏感,晶亮淫水汩汩流出,涂满棒身。 正要挺腰插入,魏皎的手松了,阴唇啪嗒一下闭合,贺沁吃了个闭门羹。 “沈时元?” 贺沁闷闷“嗯”了一声,用龟头去挤开窄缝,魏皎偏过一只腿挡住了他,怔怔地说:“和我没关系吧?” 贺沁笑了,拿过手机给她看沈时元的信息轰炸。 “对自己有点信心。” 魏皎拉下脸坐起来,发了会呆,忽然灵魂出窍般悠悠绕过贺沁去捡内裤。贺沁看着她无比自然地四下探看,然后找到卫生间走进去。哗哗水声传出来,他才对这完全无视他存在的行为作出反应,追过去时,魏皎正在水龙头下用凉水冲洗头发,他不满地蹬她一眼,坐到浴缸边放水。 “来这洗。” 魏皎动作顿了,两手撑在洗手池边,头发遮着,贺沁看不清她表情,就听她细弱的声音问着:“我应该离他远点吗?” “这是你的事,你自己决定。” “应该吧。”她身体微微打着颤,看上去前所未有的单薄,声音也跟着颤:“我也期待过有人能帮我做这个决定,离我远点,别找我,别对我笑。” 贺沁大概知道她指的是谁,但没有接话,沉默半晌,她高高扬起头,望着天花板喃喃道:“他那晚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他接了是不是都会不一样?我明明对他有过想法……” 她没指望贺沁会答,可他很快冷冷说道:“现在也可以不一样,问题是你想不想。” 被贺沁戳中痛点,她不自觉地转移话题:“我有什么值得他在意的?” 那东西还在贺沁腿间高举着,他第一次经历这么怪诞的场景,硬着阴茎陪兄弟在乎的女人谈心。 “可能是因为……你不够在意他。就像你不在意我,需要时又是信息又是电话又是‘只能是你’,不需要了,我都顶在门前了还逼我刹车,这样的肉体摆在你面前,你呢,自我中心地沉浸在自己情绪里。魏皎,说实话,我对你的心情毫不在意,我但凡在意一点,被你忽近忽远吊得不上不下,我也有可能掉坑里,人都是贱的。” 她看了看他下身,“我帮你弄出来。” “不用。”贺沁站起来,到卧房拿了件T恤给她。“凑合穿,随便你怎么处理,不用还我,以后别见了。” 她没接,一脸茫然地问:“为什么?” 他把衣服放到毛巾架上,一面往外走一面说:“没兴趣了。” 没想到她以极其执拗的语气在他身后说:“我不要。” 贺沁跨间的火窜到了头顶,回首怒视,“这由得了你吗?” “由不了,但我说不要,我想说,这也由不了你。” 他被她的厚脸皮和蛮不讲理气笑了,看她像看个灭绝动物,有些嘲讽地问:“我又有什么值得你在意的?” 魏皎难过地垂下头去,说:“只有你既不让我委屈,也不用我小心翼翼丈量分寸,和你一起很轻松。” 贺沁觉得这是自己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你懂分寸?” 她咬咬唇,逞强道:“我……我有做,只是做得不好。” 他嗤笑一声,“说我无赖,你也不遑多让。” 魏皎不理会他的讽刺,紧攥着洗手池边缘下了决心:“我还是不能替沈时元做决定,我应该和他开诚布公聊聊。” 又走到他跟前,手伸进他已经套上的裤子,再次说:“我帮你弄出来。” 贺沁不置可否,由着她服务,其实他已经有点软了,她假装不知道,又把他摸硬。 被撸了半天,贺沁发现异常了,她动作拙劣得像第一次给男人撸管,频率机械力道单一,还不碰龟头,摆明在吊他的欲望。 他一把捞着她膝窝把人抱起,扔麻袋似的扔到床上,欺身压上去。 电梯里跟人暗示他性功能有问题,一声不吭中止性爱,还跟他耍心机,新账旧账一起算。魏皎把嗓子叫沙哑的时候,才后悔惹他过了头。 =================== 虽然肉沫不少,但还是当做全剧情章了,毕竟是工具肉,不香。以及,褚筝小可爱在回来的路上了!! -- んāιτāиɡsんùωù,còм 第58章 迷惘 穿高跟鞋站得笔挺的女人,眼睛直直地遥望着楼房某一层。 她气质太出众了,又一动不动地定在那,很难不惹人注目。魏皎循着她目光走,落到的位置大约是沈时元的窗户。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心虚,绕了大半圈才走到楼门口。 这是打贺沁之后两人第一次见面,沈时元看着魏皎,满脑子都是她被贺沁压在床上干的样子,尤其是两人床上的模样他都很熟悉。明明以前不会。 噢,也会,有时她身上留了江暮施虐的痕迹,他会想象那个画面,然后一边气恼一边暗地里产生快感。但从江暮把她扔到他家门口之后,有什么东西变了。那混蛋让他有了独占魏皎的短暂错觉,像喂他吸了口毒品。 现在那混蛋又回来,甚至贺沁都和她亲密起来,他没办法,可她怎么能把贺沁看那么特殊? 魏皎站到窗边,鬼鬼祟祟向下偷瞄,女人还在。“那人是不是找你的?” 沈时元收回目光,不以为意道:“是吧。” 她在他边上坐下,摸摸他大臂肌肉,好言相劝:“去见见吧。” 他瞥了眼窗户,又看回魏皎,“见她干嘛?” “她在等你。” “她等我我就得理?” 魏皎无言以对,往常那些诸如“想到她在下面看我就投入不了”的哄他的话,现在都说不出口。贺沁嘲讽她不懂分寸,她反思了下确实如此,总是挑逗得开心就忘了身份。 更何况今天是来和沈时元交心的。 可应该怎么开口呢?还是做完再说?Π2QQ.C◇м 正想着,一只手已经滑进了她腰间,沈时元脱了她上衣,就没了下一步动作。魏皎不知所措地看着他,就见他手指滑过她身上的红印,问:“他弄疼你了?” 这话问得魏皎心 添加书签里很不舒服,不是感动或心疼他,而是觉得沉重。她抓过衣服遮挡了前胸,说:“我又不是被他强奸,只是做得激烈了,我也弄伤了他。” 沈时元愣了下,“你喜欢这样激烈的?” 她看着他欲言又止,心中烦躁得很,套了上衣起身走人。她觉得太憋了,她要求自己善良,不伤害人,但原来善良是这么重的东西。做坏人好,一身轻松,痛快自在。 沈时元捞着她腰把她抓回来,扒了她的裤子,让她背对着跨坐在他腿上,手顺势滑过大腿内侧来到私处。 魏皎在他胳膊的桎梏下挣扎,语气里满是不耐烦:“放手!我不想做。” 这话刺激了沈时元,他把她箍得更紧,中指从穴口刺入,一点水都没有,他强行插进了两个指节就很难深入了,手指被穴口紧咬着执着地抽插,也出不来水,他只好放开困着她的手去按揉阴核,才总算感觉到一点湿润,可等第二根手指并入,水就又不够了。 “我说了我不想做。”魏皎看出他的狼狈,试图用解释阴道的干涩来安慰他,可效果适得其反。 他抽出手指,急躁地刺激她的阴蒂和阴唇,本来情绪就不高,他这么一通粗暴揉捏,她更没兴致了。 沈时元耐心耗尽,气急败坏地把她甩到沙发上,干脆放出阴茎直接顶入,魏皎拧紧了眉头,不停喊疼。她喊第五声的时候他不动了,撑在她身上神色黯淡,问:“你对我湿不起来了是吗?” 魏皎鼻头发酸,看着他这幅样子,她又不觉得直面他的感情是件沉重的事了。可他不说,她也不能确定他是哪种感情,倘若正在占有欲与真心喜欢之间摆动,她主动问起,会否给他不该有的暗示? 忽然想起那个女人,她是喜欢他的吧,那个有痴有嗔但没有怨气的目光,她现在很熟悉。轻轻扳过他的脸,她细声道:“你去把那个女生劝走好不好?回来我们做。” “她是个无关紧要的……”沈时元还想坚持,可见她神色不容置喙,犹豫片刻就倏地提起裤子拿了手机下楼。 女人看见沈时元先是呆怔,然后喜极而泣扑上去抱他。 沈时元抓住她环在他腰间的手腕,温柔又不失强硬地将她推离。“你回去吧。” “我不,我好不容易才打听到你新住址,以前在普兴我好歹还能见到你面,现在看不着你,也说不上话……” 沈时元打断她喋喋不休的衷肠:“你看上我什么?我现在不是沈家少爷也不是普兴的总监了,我和你也很久没睡过了。” “那就不能喜欢你吗?”她凝视他半晌,不用他推阻就自己站开一步远。“我要辞职,我要投你新公司的简历。” 沈时元头疼得要命,连忙劝道:“别,别,我们庙小。” 她执拗得很:“我不嫌。” 沈时元开始怀疑魏皎打发他下来,是想让他被这牛皮糖一样又粘又固执的女人缠到软,他摆摆手,“随你,反正也供不起你一月三个名牌包,我们也不会有同事以外的关系。” 没料想这女人笑了,笑得还很甜很开心,离去的时候心满意足。 沈时元跌坐到沙发上,喃喃道:“她原来这么喜欢我。”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跟魏皎说的。 他不明白,那女人学位高能力强,履历光鲜薪水丰厚,要胸有胸要脸有脸,身边不缺好看的肉体,既然不是图豪门太太的身份,那她图什么? 沈时元在那发着呆,魏皎溜到了阳台接电话。 明明显示着褚筝的名字,电话那头却是个陌生的男声:“小筝发烧了,我有事要出门,你能不能来帮忙照顾下?” “喂?”见她没回音,那边催促一声,魏皎这才想起来:“褚筝哥哥!” 她刚想问地址,可转头看了眼沈时元,犹豫再三才说:“我现在也有事走不开,我给你个电话,是我朋友的,让她帮忙照看下,我晚点再去接班。” 也许她不该急于让沈时元理清思绪,毕竟就连她也难以辨清对江暮的情感,景仰、肉欲、迷恋、依赖、不甘……它们能混合成爱吗? 她和沈时元总有一个人会想明白,在这之前,她或许可以多陪他一段。 -- んāιτāиɡsんùωù,còм 第59章 傻白 从沈时元家出来已经十点多,魏皎打了车赶去褚箫提供的地址,褚筝在那休息。这人脑子不正常,住的地方也不同凡响,房子在五环外一片未开发区,两公里外的环路另一侧,是繁华商区、连栋高楼,这边活像穿越到乡下,沙土地扬着飞尘,飘着油花的棕黄汁水在土道边墙根下汇成小河,破败平房群中不时传出狗叫。 路灯都没有,魏皎拿手机电筒照路,这些房子长得都差不多,还没有门牌,只能按褚箫说的,找着佩奇窗帘那家之后一间间数。院门口坐门槛上听评书的中年男人,从魏皎出现在路口就在打量,魏皎心里直打鼓。 “啊!” 不远处一间民居里响起程芮芮的惊叫,魏皎循声跑过去,还没到地方就听见身后急促的脚步声,那听评书的大叔在追她。魏皎吓疯了,喊着程芮芮名字往院门里冲刺。 看见程芮芮把着门框往外探头的一瞬间,魏皎心踏实了,回头一瞧大叔快速迫近了,她赶紧颤着声音说:“关门!快关门!有怪……” 话没说完,程芮芮已经一脚迈出去,跟大叔打招呼。 大叔问:“咋了?” 程芮芮摆摆手,“没大事,我朋友来了,有她帮手就好了。” “行吧,有事喊一嗓啊。” 魏皎一脸懵逼地被程芮芮带进厨房,只见小锅倒在地上,白花花的米粥洒满地砖。 “哎,做饭真难。”程芮芮拿了扫帚生疏地清理,说:“刚才那大叔教我半天,好不容易煮熟了,又被我摔了。” 魏皎抢过扫帚,一边收拾一边念叨:“你怎么一点都不防人,这地方脏乱差,大晚上的一个女孩子就去找陌生人帮忙?” 程芮芮夸张地干笑,“防人?我比你懂多了。褚筝他哥跟这片人都很熟,他走之前说的,有事找他们帮忙。” “都熟?就没一个能照顾褚筝的?” “是褚筝要你来的。”程芮芮从米袋里盛出干净新米,沉默半天才补一句:“魏魏,我觉得他比江暮好。” 魏皎沉着脸看她一眼,把粥锅接水上灶,不接她的话。“褚筝呢?” 程芮芮翻个白眼,撇着嘴指了指卧室的方向。 原以为厨房已经很不讲究了,没想到卧室更不讲究。一个仿佛从工地活动房里搬过来铁架床,孤零零躺在房间一角,另一角是个老旧大斗柜,底下两层的抽屉都拉开着,衣服胡乱地堆在上面。除此之外,房间里别无陈设。 宿舍环境都比这好一万倍,魏 添加书签皎觉得褚箫简直脑子有坑。 褚筝脸色惨白中带着高烧的潮红,看上去虚弱极了。她坐到他边上,铁架床跟着嘎吱一响。察觉到动静的褚筝缓缓睁开眼睛,看见魏皎微微一笑,像在安慰她,仿佛生病的是她。 她给他往上拉拉被子,问:“为什么不回宿舍,你实验室也比这强啊。”Π2QQ.C◇м 他酝酿了很久力气才开口:“不方便。” 声音哑得不像话,魏皎一下火了,她站起来,一边敲着手机一边怒冲冲说:“你哥这个神经病!都这样了还不送去医院,他常识被狗吃了吗?” 她忙着查最近的医院,都没注意到褚筝极力阻拦,直到听见咣当一声,是褚筝挣扎着起床拉她,碰倒了地上的水壶。 魏皎赶忙责备着按他躺回去,碰到他背上时,他明显抖了下。 “你后背怎么了?为什么不去医院?”等他小心翼翼避开右后侧斜斜躺下,她才意识到不对劲,满脸狐疑。 褚筝只说:“哥找医生来看过了,不用去。” 他摆明不想多说,魏皎也不好刨根问底。不过有医生看过让人放心不少,仔细一瞧,斗柜上头放着的除了泰诺林一类寻常药物,还有个别处方药,总算褚箫还没有太离谱。 但要说一点不在意是假的,魏皎尽量让语气温和了,说:“把人叫来陪你,看着你难受,还要求人什么都不问,你们男人都够可恶的。” 褚筝笑了,额头还因为病痛渗着汗,他轻握了魏皎的手,安抚道:“哥不让我去医院,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什么都不跟我说。” 魏皎细眉一竖,“他不让你就不去?” 褚筝很认真地点头:“嗯,不去。” 魏皎目瞪口呆,半晌又换了个问法:“你从学校消失一个月,是因为你哥?” “嗯。” “发生什么事?” 褚筝低头不语,魏皎以为他不会说了,正要起身去厨房看程芮芮的情况,褚筝开口了:“我跟你说,我哥进过监狱,你知道因为什么吗?” 魏皎摇头,她怎么会知道。 “强奸。” 听见这俩字,魏皎眼睛瞪得贼圆,比见褚筝忠犬似的听褚箫的话还惊讶。褚箫强奸?那男人绝对是行走的荷尔蒙吧,用得着强奸? 褚筝猜到她在想什么,说:“很难相信吧。但他私生活一直很放荡,行事也强横,那女的说他喝醉了,两人以前发生过关系,只有那次……判得不算重,但也回不去报社工作了,那之后他变得更乖张……” 魏皎听着他羸弱的声音实在心疼,忙按了他躺好,“行了,你这铺垫太长了,我不乐意听了。我去看看粥,你歇会,待会儿喝了就睡觉。” 她走出几步,褚筝就在后面说:“谢谢你过来。” 犹豫了一下,她转过身。“我问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非要我来?”她实在不想再多一份感情牵扯了,这事一定得问明白。 褚筝的目光温柔又暖意盎然,像冬天晴空里和煦不刺眼的阳光。 “我有点累,想有人陪,最想见的那个人,哥不答应,叫你来他没意见。”他垂下眼帘,长睫像乌云遮盖了暖阳,他目光暗淡了。“你会生气吗?” 魏皎摇摇头,“不会。” 纠结半天,她还是忍不住又问一个问题:“为什么我来他就没意见?” “呃……”褚筝面露难色,像在尴尬又像在偷笑。“他说你是傻白甜。” “哈?!” -- 第60章 低俗小说与撒娇 地方太偏,魏皎不放心程芮芮一个人回校,而且褚筝的情况到底如何她也不确定,夜里万一严重了还得有人帮忙,两个人就一起窝在客厅破沙发上睡。 她怀疑这房子里的老鼠都比家具多,偌大的客厅只有一张中间凹陷的沙发和一个木茶几。夜里有恼人的蛙叫和虫鸣,偶尔还有咯吱咯吱的奇怪声响,黑暗像无形的手攥着她心脏。 程芮芮也睡不着,她躺在沙发里侧,面朝魏皎的背,目光停留在白皙纤细的鹅颈上。借着微弱的月光,她窥到后颈那一块深印,覆手摸了上去。 “是江暮?” “贺沁。” “什么感觉?”程芮芮声音很轻,这房间太空,一点声音就如巨石砸入水潭,褚筝就在隔壁睡觉,不能吵醒他。 魏皎小心翼翼在狭窄的空间里翻身,面向程芮芮,问:“你指什么?” “都有。他这么大力……和这么多人保持关系。” 魏皎看着程芮芮浅笑,“你没做过这么激烈的?” 程芮芮避开她的目光,沉默半晌才摇头。 魏皎若有所思地看了她微妙的神情好久,才难以置信地问道:“你……没做过?” 程芮芮有点羞恼,“不行嘛?” “噗……”被她瞪了一眼,魏皎才收敛了笑,牵她的手到后颈那块深红,说:“他留下这个印的时候,我跪在床上,他在我身后做,一手按着我额头,一手掐着我胸。你觉得什么感觉?” 程芮芮大概是脸红了,犹豫半天,才忍不住问道:“跟没有感情的人做,也有感觉吗?” “有,但和有感情那种,感觉不一样。” “有感情的……是江暮?” 魏皎不说话了,程芮芮权当默认,接着问:“和江暮什么感觉?” 这问题很复杂,魏皎不知道怎么形容,到嘴边的答案一变再变,最后就两个字:“活过。” 往日里听见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女孩说这种故作老成的大话,程芮芮是要笑的,但对魏皎她莫名地笑不出来,反而连她也五味陈杂起来,说不好是伤感,还是羡慕。 “你觉得我应该试试吗?” 魏皎答:“有想做的对象就试,没有就不试。” 两人正对着,程芮芮目光又穿过衣领的缝隙落到她胸前朵朵红梅,犹疑着说:“我能看看吗?” 魏皎顺着她目光低头才明白过来,静谧的夜里响起衣物脱落的窸窣声。指着一个个吻痕与掐痕,魏皎给程芮芮讲与贺沁做爱的姿势、感受,像部第一人称视角的情色小说。 程芮芮被当作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养大,学校里她是众人夸赞却敬而远之的大小姐,没人会和她聊性这种被视为低俗的话题,遑论赤身裸体,落落大方地讲述性爱细节。 褚筝因喉咙干渴转醒的时候,听到动静轻轻走到门边,透过门缝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程芮芮捂着嘴笑,和他肉体交缠过的魏皎裸露着雪白的胸脯,描绘她与其他男人的做爱过程。 他悄悄退到床上,眼前晃动着那对乳房。 夜半,也不知道是几点,魏皎和程芮芮才嘴角挂着笑睡去。 朦胧中,魏皎感觉有人摸自己,那只手先是隔着衣服 添加书签揉捏她的胸,然后缓缓下滑,来到私处,手指向阴蒂施加压力。下体逐渐变得粘糊糊的,那个人也察觉到了,手指摩擦着缝隙,一个用力,内裤和轻薄的麻布裤都被按进了肉缝里,随着那根手指的动作不断深入。比肉体更粗糙的触感,磨得魏皎扭着腰臀忍不住呻吟,声音还没穿破喉咙,就又有只手捂住了她的嘴。 她以为自己做了春梦,直到感到呼吸窒塞,才意识到她在现实中被人指奸。 眼睛适应黑暗后,她看清了蹲在沙发旁那人的轮廓,熟悉的自来卷,熟悉的下颌角,熟悉的喉结。 “你不烧了?”她的气音从他指间传出。 褚筝没有回答,移开手俯下身吻她,额头相触,魏皎感觉他体温还是不低,只是 分不清是因为生病还是情欲。 在她腿间揉捏顶弄的手,更加快速地捅进捅出,两层布料被手指的动作带动着,一下下摩擦、勒挤紧贴的肉核与阴唇。他嘴唇滑过她脖子时,她才发现他应该有一阵没刮胡子了,冒出头的胡茬扎得她痒痒的麻麻的。乳头已经硬了,她睡觉前把内衣脱在了一边,他舌尖稍一挑弄,穴口就随着她的颤抖冒出一股水。 水流逐渐汹涌,她高潮时,他又死死捂住了她的嘴,脑中烟火窜升的迷幻与几近窒息的缺氧感,不同于以往的褚筝和身旁熟睡的程芮芮,这一切让她如同被从高崖扔入深水,极致又狂野的快感侵入了她身体每一寸。 等她没有叫的冲动了,褚筝抱起了她,带回卧室那张铁架床上。 “你是不是还在烧?”她按住他脱裤子的手,那手冰冰凉凉,和额头有明显的温差。 褚筝攥牢了她手腕,压到床上,不稳固的铁架床立刻响起危险的嘎吱声。 他沙哑的声音比往常更加低沉:“别动,让我快点做完。” 魏皎看出了褚筝今晚的强硬,不敢再磨蹭,自己脱了裤子勾上他的腰。她已经高潮过了,下面湿得一塌糊涂,褚筝没有多余的调情动作,找准入口挺身直入,一下就插到了底,完全不似以前会照顾魏皎的感觉,只像个色欲当头用充气娃娃自慰的男人,频率机械但每一下都用尽全力地打桩。 但魏皎高潮余韵未褪,阴道还轻微地收缩着,他的龟头不断擦过脆弱的A点,肉体的拍打声和铁床的晃动声响都在刺激着她,怕程芮芮听到的担心,与这破败的环境都让她有一种没来由的快感,如同在尘土飞扬的工地与人偷情。 “啊、啊——”她只沉溺在情欲里一瞬,与褚筝的撞击一致的叫声就不小心破口而出,褚筝埋头操弄,已经顾不上堵她的嘴,她只好自己捂严了,奔腾的快感没有发泄渠道,她眼角挂上了两滴生理性的泪珠。 看见这一幕的褚筝忽然不动了,魏皎正庆幸他给了自己喘息的余地,他就向前趴过来,手掌撑在她身体两侧,凝视着她,像第一晚那样,阴茎从穴口开始缓慢推入,擦过了她内壁每一个敏感点。 魏皎攥着拳,指甲陷进手心,艰难挤出几个字:“你干什么?快射……” 可褚筝更恶劣了,阴茎在她甬道里转起了圈,四下戳弄,他看着她的表情,哪里她最受不住,他就着重顶哪里。 魏皎收紧了肉壁,既是给他的戏弄增加阻碍,也是为阴茎施加压力让他快射。 “别闹了,等你好了……怎么都行,快做完吧。” 他把头埋进她柔软胸脯间,闷闷道:“不要,我想操你一整晚。”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魏皎居然从这声音里听出了哭腔,她本来要发火了,忽然就生出疼爱,抱住褚筝的头,像哄孩子的语气柔声劝道:“快点养好病,几晚都让你做。” 抽插就又机械而剧烈起来,肉体撞击声和铁床吱呦声又一齐响起。 程芮芮早就醒了,那么大动静怎么可能不醒。她注意力都在隔壁两人身上,完全没发现屋里多了个人,身后突然响起几乎轻不可闻的感叹,只是在这夜里特别突出:“小筝还是个孩子。” ================== 有人怀念我的叨逼叨,我就来叨。相关问题评论区就不一一回复了。 最近出现两个女配:喜欢阿元的厉害姐姐,筝筝想见的人。 先说喜欢阿元的姐姐,是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身边无论如何都会有同样优秀的女人,如果没有,那他可能要么性格太差,要么水平太low,我喜欢的男人要是没人觊觎,我是会反思我是不是瞎了,当然,我没有过这种反思,因为我喜欢过与喜欢过我的男人都有人觊觎(超嚣张)。我想借这个人的存在,侧面表现阿元对魏皎好以外的那些面——他是有很好的女人喜欢的男人,然后从这一点慢慢揭开他床上生活以外的人格亮点。我写的时候自认为这是我对阿元好的表现,可惜似乎只是自认为。 褚筝是个经历比沈时元略微复杂的人,他更不可能人际关系简单,只是与他来往的人,不会是粘腻的感情纠缠那种。说这是玻璃渣,我其实有点理解不了,我寻思我写的也不是1v1甜文,更不是一群人发了疯地爱女主的纯爽文,为什么“想见女主以外的人”就是玻璃渣了呢。我不同时候会因需求不同想见不同的人,我职业遇到困境会想念那个逻辑清晰工作经历丰富懂我事业理想是什么的人,我没来由地情绪崩溃会想念那些心照不宣就能get到我的点的人,我厌世情绪起来会想念和我一样厌世不会劝我开心点的人……ta们有男有女,有纯友谊有微妙的暧昧,ta们每个人都是我生活重要的一部分。我在隔壁新文《天然渣》的文案里说,“她们和他们,人生的主题都不是爱情”,褚筝的人生主题也不是,那个被他想念的人也不是,魏皎也不是。 更何况,这事对魏皎来说是糖不是玻璃渣。魏皎不爱褚筝,沈时元的感情已经让她有压力,褚筝这时候要来一句“我想你”,她估计一溜烟跑得妈都找不着,从此和褚筝一刀两断也说不定,一方面褚筝的线还要继续,不能让魏皎跑(一把抓回),另一方面我真的心疼我的皎,别让她遭良心罪了,“早就想睡你”对她是糖,“早就爱上你”对她是负担。我以为我已经塑造了一个懂享受肉欲又不是没感情的做爱机器的女主了,然而现在证明我很失败,要在文外阐述这么多。 我再次友善提醒诸位,我没在写一群男人爱一个女主的文(文案真的写了我暴风哭泣)。我没有针对哪个读者的意思,只是劝大家,别期待他们几个会爱得要死要活,倘若愿意继续我的文,还请接受这一点。 PS:标题的低俗小说,别怀疑,就是故意的,嘻嘻。其实我不喜欢昆汀,我对暴力美学这个类型无感,但低俗小说的美感过于浓烈了,让我跨越了个人喜好。以及,我太喜欢乌玛·瑟曼。 添加书签 -- 第61章 叫给他听 环绕立体声家庭影院是很爽,但抱着滚床单的心态而来,却一个人看了三个小时电影,即便是魏皎也会无聊。 本来衣服都脱了,罗承接到电话,说一直约不齐的电话会议突然凑齐人了。 她中途跑出去五次,每次都在走廊转两圈,就悄悄退回。第六次实在忍不了,站到了书房门口,从门缝里偷窥。 罗承没多会就注意到了她,招呼道:“进来。” 他拉了把椅子在身边,魏皎走过去,没坐,唇语加比划:“你忙你的,我……” “麦静音了。”他牵了她坐下,说:“一群人在废话连篇,连累你了。” 魏皎赶忙安慰他:“没有,反正也是周末,在宿舍也是一样玩。” 罗承看着她笑得很耐人寻味,魏皎又懵又茫然。他说:“想到忙完可以做爱,听他们废话就没那么煎熬,所以故意没让你先走。” 魏皎瞟了眼屏幕,小声问:“你确定他们听不到我说话?” 得到肯定的回答,她一手搭上他的肩,一手从胸膛徐徐摸到下体的鼓胀,笑眯眯说:“你男人的一面很坏嘛。” “你别太早用‘很’这个程度副词,我怕你晚点没词用。” 他一边说,一边捞起她的脚腕,依次抬起,让她两腿大开蹬在桌子上,眼睛仍是牢牢定在她脸上。随后,摘下了一只蓝牙耳机给她戴上,陌生男子正发表关于VRMaker参赛队伍签约与买断标准的看法,罗承的手就来到她小腹。 摸进衣服深入了两三寸,他就面露惊讶,直直盯着魏皎。 她没穿内裤。三个小时前,他还没脱干净,她故意真空来找他的。 魏皎压着他的手往缝隙间按,狡黠一笑:“谁坏?” 罗承莞尔,褪下家居裤腰,拉了她一只手到自己已然挺立的阴茎上。耳机里男人还在讲过去两届比赛过分侧重玩家评价、轻视技术革新导致的失败签约案例,手指搅动水穴的咕唧声和手心撸动阴茎的摩擦声,与语调严肃的会议发言一同入耳。 他被胸前凸起的小点吸引了目光,拉起她的上衣一看,果不其然上面也是真空。他舌尖在她唇间略过一圈,就来到饱满的雪乳上,吮吸舔弄。 男人说完应增加技术权重的结论,就遭到另一人的反驳,他似乎忍了很久。听见陈梓垚熟悉的声音在实时语音,而罗承和她正为对方手淫,魏皎下身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几乎无力继续手上动作,两腿时而更用力地敞开,时而合拢去夹紧阴道和罗承的手,脚趾忍不住蜷缩。 “呃、啊……”她叫出来的同时,耳机里传出笔掉落地面的声音,干坐着语音开会实在无聊,各类小噪音都很正常,但每每躁动与她最高亢的那一声重回,她都有种被旁听叫床的错觉,从而生出满得溢出来的惊险刺激。 魏皎完全顾不上罗承那根了,抓着他的手催促:“不行了,再深点,按刚才那里。” 快感被吊得不上不下,她才明白罗承是故意的,放下架在书桌的两腿扑坐到他身上。“那你进来,操我……” 罗承揽上她的腰,柔声提醒:“我在开会。” “你又不说话,再说,之前和秘书通话时,你不也插在我里面?假正经。” 罗承伸长胳膊点了下鼠标,说:“江暮,你也说说。”随即又关了麦,问魏皎:“还要吗?” 魏皎吃惊看着罗承,“你故意的?” 罗承不答,只问:“要吗?” 耳机里响起江暮的清冽声音,她咬咬唇,除了压抑不住的酥痒还有些赌气,“要!” 他笑了,“没戴套,你去拿,在卧室。” 他嘴上这么说,手却又居心不良地在她阴蒂上按揉起来,魏皎嗯嗯啊啊娇喘不停,拿肉缝去摩擦他的茎身,报复性地深深吮吸他的脖子,把他嘬出轻微呻吟才娇声道:“你直接进。” 欲求不满的淫水闪着晶亮的光,龟头顶在她穴口,滋地一下顶进半截,江暮的声音就在耳朵里回荡,魏皎坐在罗承腿根臀部快速起伏,吞吐他火热的阴茎,一次比一次深,最终坐到了底。她阴唇紧紧贴合他的袋囊,吸着阴茎前后晃动,罗承喉间忍不住发出闷闷的哼声。 他调整了下坐姿腾出活动空间,托起她的屁股开始用力顶撞,撞到最深处时,魏皎“啊”地淫叫一声。罗承顶得很慢,但每一下都做足了冲刺,她叫得脆利又有节奏,间隙,他问她:“要不要叫给他听?” “不要!”她被问慌了神,回答完了就仰着身子向后躲,罗承顺势抱着她上桌,站在桌边有了着力点就插得又快又深了。 “叫给他听听吧。” “不……啊、啊……” “为什么不?说不定感觉很好。”他根本没在征询她意见,只象征性地劝说两次,手就移向鼠标,向江暮单独开了麦。 魏皎忍着叫声,眉头都拧到一起,但突兀响起的肉体击打声还是让江暮声音一顿,他很快发现这声音只有自己听得到,而它来自罗承,就听那男人说:“他已经能听见了。”添加书签 魏皎狠狠捶了罗承胸膛一下,激烈地扭动腰肢挣扎,可罗承一手按着她肩,一手搂住了她朝天举着的两腿,阴茎在她体内猛烈抽送,紧紧吸咬它的穴口磨得像要烧起来一样。 “啊——”她再也忍不住,一边叫一边骂:“混蛋!啊、停……罗承!你也是混蛋!慢、慢点,水要不够了,下面好烫……” 他慢下来,阴茎完全抽出,又顶开充血泛红的穴口,一寸寸缓缓插入,快到头时用力一顶,再抽出,反复。 魏皎更难受了,只是不是同一种难受了,欲仙欲死,呻吟不止。 江暮一贯冷静的声音从魏皎叫出来开始就出现了波动,不时会忘词,呼吸音也重了,勉强说完一段完整的话,就再也不开口。 罗承留下句“我有事,你们继续”就彻底退出语音,摘下两人的蓝牙耳机,抱了魏皎去床上继续。 “你不是必须参加这个会。”她看着他深不见底的瞳孔笃定地说。 罗承重新填满了她,说:“我说了,别太早把程度副词用完。” “你够坏,但你……不是无聊的人,啊……为什么?” “我要让你即便有他在,也能视若无睹,全情投入。” 没有了江暮,魏皎才能完全放松,提臀迎合他,罗承感觉到包裹他的甬道虽然仍旧紧致,但没有因紧张夹得他发烫的感觉了。 “我行吗?” “当然。” -- んāιτāиɡsんùωù,còм 第62章 江暮 “他叫我过去。”魏皎看着手机对罗承说。 罗承坐在床对面的沙发上抽烟,问:“你想去吗?”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 “不去他会生气。他明知我和你一起,一个信息我就过去了,我又不甘心。”顿了顿,她抱着膝盖喃喃道:“可是又好奇,他现在是什么表情,会对我做什么事。” 说着,她神思恍惚地笑了。 她应该是在幻想江暮,罗承看了她许久,才打断她的出神:“他经常使用暴力吗?像在华悦那样。” “不,他……性层面的虐待比较多。” 透过迷蒙的烟雾,魏皎仿佛看见罗承松了口气,他紧接着问:“有哪几次最严重?” “有一次我说谎骗他,还有……跨年和除夕。” “他除夕去找你了?”他惊讶抬头,没等魏皎回答就收敛了神色,问:“说谎那次,时间记得吗?怎么做的?” 魏皎生出疑虑,罗承想了解的对象似乎不是她,是江暮。她这想法只刚冒出头,罗承就看透她心思似的说:“我想知道江暮情绪最波动的时期,具体原因不方便说。同时,我也关心你,想知道你受过他怎么样的影响,我会帮你走出来。” 魏皎执拗道:“我没受他影响,我就是这样,只是这样的我碰上了这样的他。” 罗承无意与她争一时之快,笑了笑说:“找他去吧。” 门没关,特意给魏皎留了缝。她进门时,江暮正坐在沙发上喝咖啡。晚上七点多,喝咖啡。 “吃过饭了吗?”他声音平稳,说着翻了页书,这次看的是《弗兰肯斯坦》。Π2QQ.C◇м 魏皎瞟着他手里的书换了鞋,答:“还没。”记得他说过,他不爱看虚构作品,但上次来就发现了,他越来越频繁地看科幻小说和电影。 “他怎么都不让你吃饱?”这话说得太别有深意了,还有这仿佛暴风雨前的平静,魏皎不知道怎么接。 放下书,他拉着她胳膊到了书房,工作桌上放着两台电脑,一台在跑程序,一台还显示着会议软件界面。 地上一道白色液体,异常醒目。 江暮把魏皎拉扯到身前,朝后背用力一推,就让她倒在了那片污迹前,随即压了上来,骑在她身上按着她头,冷冰冰吐出一个字:“吃。” 失去活性的精液更加难闻,魏皎扭过头拼命躲闪,江暮看着她挣扎的样子一连串发问:“怂了?拿我制造情趣的时候不是叫得挺爽的?什么感觉?我也想知道,要不要拿沈时元试试?” 听见最后一句魏皎慌了,求他:“别!你做什么都行,别带上他!” 他松开手,从魏皎身上挪开站起。她只庆幸了一秒,就反应过来,自己情急之下犯了什么大错,这摆明是在说,沈时元不能拿来取乐,但江暮可以。 果然,他回客厅去拿手机了。 魏皎站到沙发上去抢,他翻着通讯录转为背对,伸长胳膊,她够不着。她急得快哭了,她被怎样蹂躏都好,是她自愿和他纠缠的,可沈时元是无辜的,她不能伤害他。 趁江暮举着胳膊,她脱了衣服薅下他裤子一气呵成,扑到他身前用胸夹着阴茎舔舐龟头。说多错多,她不骂他也不求他,只管用乖巧又妩媚的神色对着他。 江暮看看她,又看看聊天界面的视频通话选项。这个现状他应该满意,她怕沈时元受伤,不论是何种感情总算是一种真心,而和他,是彻头彻尾的性爱关系。虽然沈时元死活与他无关,但确实不应该牵扯进他们的感情关系。 他撤走阴茎,蹲下身与她视线齐平。“那你想个花样,我也要看罗承狼狈。” 魏皎犯难了,别说她根本想不出,就是想得出也做不到,事实上,除了江暮她谁也不忍心欺负。噢,贺沁她忍心,但他大概不会被欺负到,沈时元要是给他直播,他多半会当白捡的便宜开开心心撸一炮。 她只好哄他:“你那些道具,可以对我随便用。” 江暮轻笑:“我本来就可以。” 魏皎无言以对。 他摸摸她的脸感叹:“认识罗承这么久,还真没见过他这一面,被当情趣工具利用了是很不爽,但气头过了,觉得也挺有意思。” 魏皎眼睛发出喜出望外的光,正情意绵绵地对上江暮的笑眼,就听他说:“我要录个AV送他。” “什么?” 江暮说完就穿好衣服出门了,临走在玄关虚空划了条线,“门不会反锁,但你不能走,越过这条线试试。”警告完对她高高兴兴一笑,带着与他严重违和的有所期待的喜悦。 魏皎呆愣愣瘫坐在地,良久才给罗承打电话,没头没脑地预警:“他好像被你激发了……莫名其妙的战斗欲。” 问清楚来龙去脉,罗承笑出了声。 “别笑了!太可怕了,我没见过这么诡异的江暮,他也不凶,也不残暴,像个幼稚的小男孩和看不顺眼的同学赌气较劲。”说着魏皎发了下抖。 罗承乐得更欢,说:“不是挺可爱吗?”添加书签 魏皎猛摇头,也不管他看不看得到。 “你不反感的话就陪他玩吧,我无所谓,甚至让我配合他狼狈一下也行。” 魏皎停下拨浪鼓似的脑袋,欲言又止地说:“感觉……你对他很好。” “是吗?不觉得我在戏弄他?” “不,你对他很好,我虽然不了解你的全部,但了解你的人格。那天在华悦,你知道是他找你,先问他情绪,如果他状态很不好,你会停下来去见他吧?你今天也问了他以前的情绪,他心理有什么问题吗?” 罗承沉默片刻,说:“什么都改变不了我认为他对你来说是个毒品的态度。他没有心理疾病,你放心,也千万别爱心泛滥,把他当伤痕累累的可怜人心疼。可以吗?” “……好。” 气氛正凝重,罗承来了句:“我很期待你的片子,又是一个前所未有的体验。” 魏皎悻悻地怒骂:“你真的坏!” 她脑补了十几种学术精英惨遭导师剥削、爱人背叛、父母高压折磨的悲情戏,脑子里的江暮刚刚捉奸完,还被女友嘲笑床技太差,心灰意冷回到逼仄小屋,在父母与导师严苛要求下近乎变态地第101遍修改已经发表过的论文,然后拖着疲惫的身躯去找妓女苦练床技。 正怀揣报复的快感腹诽,他带着各种录像设备回来了。 “开始吧,女主角。” -- んāιτāиɡsんùωù,còм 第63章 你千 摄像头一共三个,一个 添加书签小型的夹在床头,两个三脚架支撑的,一个床尾正中拍全景,一个床角近焦特写。多机位,讲究。 江暮透过取景器目镜欣赏魏皎此时的姿态,双手被连接在房顶齿轮的尼龙绳吊高,胸部被捆成界线分明的两个肉团,穿着个开档情趣内裤跪在床上。 屏幕是翻转向她的,画面里的她既羞涩又淫荡,如同妖冶的红玫瑰含苞待放,草绿色的萼片是她最后的矜持,待她偏爱的男人撕去这层遮挡。 “这样好羞耻啊……” 江暮勾起她下巴,舌尖与舌尖搅出水声,吻得她意乱神迷,在她耳边吹着气问:“不喜欢吗?” 魏皎握上覆在她胸前的手,“喜欢……你真的没在生气?” “嘘……”他封住她的唇,低沉的声音性感极了:“我现在很开心。” 江暮回去调整近景的焦距,魏皎就背过身去,撅起屁股晃了晃,转头对他抛媚眼:“江导,我还可以吗?” 他设置好参数,过去抓住那嚣张晃动的肉臀,同时碾揉充血挺翘的乳尖,问:“和罗承通过气了?” 她讨好地笑笑:“什么都瞒不过你。” “他怎么说?”Π2QQ.C◇м “他说期待我的下海处女作。” 江暮来到她正面,对着特写镜头掰揉两团臀肉,在屏幕里能看到她时隐时现的菊穴。“要拍片给他看了,什么感觉?” 魏皎煞有介事地打量他的脸,惊叹道:“男优质量太高了!” 江暮勾起唇角,手还在捏她的屁股,贴着她的脸俯视,“小疯子,不是锁着门在学校做个爱就闹得天翻地覆的你了?” 她轻啄他嘴角那好看的弧度,尽力压下头去舔他的乳头、胸肌、锁骨、脖子,一边吸出滋滋的声音,一边说:“我现在想让全世界知道,我把江老师睡了,我知道他阴茎的尺寸,知道他变态的性癖,吃过他的精液……” 江暮忽然猛地拉了下绳子,她惊叫一声,整个人就被提高了,直到脚跟离了床,脚尖将将点在床上,勉强平衡着手腕的拉力,嘴里传出轻微的呻吟。他拴好绳尾,站到她身后,托起她两个膝窝,那条缝隙随他越发张大她的腿而缓缓敞开口,小穴正对摄像机,紧张又兴奋地翕张。 拍摄全景的相机后面摆着面全身镜,魏皎能看到江暮舔弄她后颈与背部皮肤之后,她穴口冒出了水。 江暮也看见了。 “后背真敏感。” 她刻意收缩吐着淫水的小嘴,目光定在镜子上,偏过头嘴角贴着他的薄唇说:“我全身都可以敏感,你不要放过别的地方。” 江暮闻言放下她,她又恢复了艰难的芭蕾立。 他又要蒙上她眼睛时,她出声抗议了:“不,我要看着,我要在镜子里看你操我。” 他轻轻亲吻她耳垂,静电胶带还是遮上了她双眼,它不像领带,挣脱不掉。 “等我进去再看,现在先用身体感受。” 魏皎听见一阵骚动后,他回到她面前问:“左手还是右手?选一个。” 她咽了咽口水,胸脯起伏,踌躇着说:“右手。” 话音刚落,带着冰凉触感的轻微刺痛,一道道滑过娇嫩的手臂,魏皎打了个颤,细密又微小的痛感瞬间消失,之后是难以言喻的愉悦。 刺轮贴着胸部轮廓走了个半圆,那里的皮肤被绳子勒得发麻,小刺滚过,感觉比在手臂上更加强烈。 她穴口涌出水,黏连在两个大腿根,江暮应该是注意到了,刺轮本来触碰上了背脊,忽地一顿,好一会才顺着脊柱缓缓往下走,停在尾骨。 她颤抖着扭动,他问她:“还要吗?” 她毫不犹豫回答:“要。” 痛感反复作用于臀缝附近的肉时,两片阴唇也感觉到了刺激,他的手扶在她大腿上,她被吊着,坐不下去,只能用力晃动蹭他的手。 “我想要你手进来。” 江暮笑了一声,拍打她的屁股,“没到时候,别急。”他好像是看了眼相机屏幕,声音滞了下才接着说:“你饥渴的样子都被录下来了。” 这话激发了她本来按捺下去的羞耻感,一时间又欲火烧心又不堪忍受。 他抬起了她一只腿,刺痛出现在阴唇与阴蒂最外围时,她穴口开始明显频繁地收缩,呻吟声愈加绵密。 叮叮当当的熟悉声音在江暮短暂停手之后响起,他拿着它在她耳边摇,“你喜欢这个是不是?” 她不好意思承认,他就在她肉核上掐了一把,突如其来的快感,却转瞬即逝,得到满足之后是更难捱的空虚。 “是,是!” 橡胶夹头固定在乳头没几秒,空中划过“咻”的一道声响,痛感落到了魏皎背上,她本能向前躲闪,胸前的小铃铛便伴着她轻叫声,欢快地当琅作响。 她没在现实里见过,但黄片里有不少,猜得到这是一种流苏软鞭,轻度SM常用的小道具,打人比皮带温柔多了。 江暮象征性地抽了两下,就换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搔她乳头和肉缝的痒,酥痒与鞭打交替,欲望一上一下,但还是以极其缓慢磨人的速度攀上顶峰,心头好似成群的蚂蚁在爬。魏皎觉得只有元旦那天被江暮灌醉了酒的欲望能与现在相比,她甚至觉得不管是什么都好,只要有个东西插进下体就行,幻想着,就夹紧阴道,两腿互相蹭磨。 一道道清亮的水柱向前喷出去,差点滋湿了相机,紧接着又是一包穴口涌出的淫液,把床上洇出一大圈水渍。 江暮扔了道具,从魏皎身后抱住她,两手滑过小腹,来到大腿用力揉搓,就是不碰最敏感的地方。 她使劲向后贴,他的阴茎硬邦邦的,都戳上她腿了,那滚烫的触感让她发疯,越是高潮,反而越觉得不够,想要他,现在不是什么东西都行了,更不是什么人都行,只要江暮,只能是江暮。 “你进来,求你进来。” 她声音了带了哭腔,可江暮不懂心软,他捏得她大腿内侧的嫩肉生疼,比以前在车上惩罚她那次还不留情,可她只觉得在和他相融。 “你不是全身都很敏感?还有很多地方没玩。” 魏皎笑了,她转过头,在黑暗中循着气息摸索他的唇,舌头在他嘴中用尽力气吮吸,才说:“我没要你放过我,你不要放过我,我要和你纠缠好久,好久……但现在我想用我被你搞喷水的小穴吃你的肉棒。” 光亮一寸寸映入眼帘,江暮的脸出现在她面前,她说不好那是怎样的神情,看上去很阴沉,托起她腿插入的动作却不粗暴,他一言不发,只是深浅交加地抽插着,半晌勾出一个微笑。 -- 第64章 江暮的威胁 我非常严肃非常认真地声明并预警一次:我不喜欢别人说魏皎没骨气、贱、不自爱……等等等等。 我说清楚我的观点(注意!!是观点,不是强制诸位接受的): 1、江暮不是渣,他不会上演陷入爱河苦苦倒追的痴情戏,他会承认他犯下的错误(明知魏皎的心却继续纠缠下去,但事实上魏皎只有那一次表达了内心的纠结,后面全然没向他表达过类似的痛苦,在江暮视角来看她和他做爱很开心),但他不是什么骗炮、PUA渣男,天知道我第一次看见有人说江暮PUA时需要怎样忍耐去反驳的冲动。 2、魏皎不是贱骨头,她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疯事,她知道知道知道,并且享受!享受!!享受!!!她没有!没有!没有!在指望靠痴心与付出来感动江暮,换江暮的爱,没有!!!她就是喜欢和江暮这样,爽得很!!!我也爽得很!!! 3、她还会更疯,我还会更爽,我俩都挺开心的。 我就是个疯逼,我没有站着说话不腰疼,我现实里的爱情也如此不计较如此痛快,不要拿中国式家长那套看待他人的人生选择、生活方式,我妈也无权阻止我为爱的人哭为爱的人笑,为和他一起快乐付出一些我清楚认知并乐于承受的代价。 平稳的生活与恋情就没有代价吗?对我来说那代价就是我这种疯逼忍无可忍几乎想自虐的无聊。我不害人,我痛快,我也许最后入土时一无所有,我也许老年孤苦悲惨,我乐意。 魏皎也乐意,何况她比我聪明多了,至少事业没被耽误哈哈哈哈…… 对不起,喝多了,原谅我的暴躁。 最后的最后,谢谢恙恙和翅翅,你们如此美好,如此懂得理解他人的选择,不干涉,不轻易评价,多元,温柔,经历思考与挣扎后仍然坚定自己的道路,你们是我继续更的动力,也让我对迷雾中前行的人生,多了些信心。 这个冬天很灰暗,而你们是光。 全员禽兽(NPH)第64章 江暮的威胁 第64章 江暮的威胁 魏皎以为江暮晚上喝咖啡,是要跟她纵欲到半夜,结果换好床单,他就转身要去书房。魏皎从单人沙发上跳下来,抱着他胳膊问:“工作很忙?” 江暮抱了她上床,盖好被子,以不曾有过的柔情口吻说:“睡吧。” 她牵了他的袖口,说起话来娇滴滴软绵绵:“我想和你聊天。” “聊什么?” 魏皎搜肠刮肚地想,她和江暮有什么话题可聊,就想到了程芮芮警告她的那晚。 “你的工作,你最近在忙什么,还有……为什么你被跟踪,交警会管……” 她担心江暮生气,可他不仅没发作,还笑了。 “你还真能忍,等这么久才问。” “那……” “无可奉告。” 魏皎刚亮起来的眸子就暗淡了,抓他袖子的手慢慢松了劲。江暮却在床边坐了下来,凑近与她对视,手一下下轻抚她的黑发。 他轻叹:“我一时冲动做了错误的决定。” “什么?” 他没回答,俯身抱住她,在她耳边轻声问:“和我一起开心吗?” 魏皎声音坚定极了:“开心!” 江暮失笑:“问也是白问。” “怎么是白问?” “因为你是个没有底线的小疯子,我对你做那些事,换别人早跑了。” 魏皎被逗乐了:“你还知道自己多恶劣?那你还……” 他直起身时,又是那个傲慢的江暮了,只是不像以往完完全全封闭情感,有一道小口,虽然很小,但对她是敞开的。 “当然知道,知道又怎么样?别人的看法有意义吗?” “沈时元陈梓垚的看法没意义,我的看法也没意义?”魏皎心里不是滋味,连带语气都生硬了。 江暮勾起唇,饶有兴致地打量她,把她看得要发火了才得意洋洋地说:“是谁刚被我操完躺在我家床上叫我陪她聊天?” “哼!”魏皎无言以对,气呼呼转过头去。 他手指骨节擦过她脸颊,忽然换了正经的语气,问:“下午只顾着和罗承胡来,没听会议内容吧?” 魏皎神色认真起来,用眼神示意他说下去。他继续道:“华悦的引擎很久没有过大的技术革新了,外面做VR的公司越来越多,不乏几个异军突起的,他们要从各个渠道招揽人才开发新引擎,VPMaker是其中一个。你们这次没戏了,但如果华悦决定买下它,陈梓垚可以给你们谈个好价钱。” 意料之中,毕竟是两个初出茅庐的新手临时组建的小队伍,能走到现在已经收获颇丰,魏皎心里不免失落,却也没过分难受。 “你只想做游戏,对别的方向不感兴趣?” 魏皎答:“我是先因为万象想做游戏,才决定学计算机的,没考虑过别的方向。” 江暮好像犹豫了很久才下定决心似的说:“来做我助手吧,多接触一些。” 她又惊又喜:“我才大二,行吗?” “当然不行。”江暮先毫不留情打击了她,完了才安抚:“我会先给你些数据整理、基础测试之类的工作,这期间你要尽快掌握更高级的计算模型、算法,以及机器学习的原理、神经网络的架构模式……” 魏皎听得头痛,赶忙制止:“停!你再说我要失眠了,我原来没有这么远大的理想,这一下子信息量太大,我得想想。” 他笑着捏了把她胸脯说:“睡吧,我去工作。” 罗承在收到“礼物”之前就从魏皎那边听说了江暮的提议,她来问他看法和意见,他没立刻作答,让她等等。 正想探听江暮的动机时,加了密的视频就发过来了。 他完全不能对这样一部女主如此情浓的性爱实录撸得起来,整个看的过程面色凝重,到最后,虽然江暮刻意选用了背对摄像的画面,看不见他面部表情,但就是太刻意了,才显得别有意味——前面都尽是照着正面全景和私处香艳特写剪的,反而性器官结合了,却只有个 添加书签男人耸动的背影。配上他异样之前魏皎那句表露心迹的话,大概猜得到他情绪波动了。 接通语音之后,江暮还调侃地问:“刺激吗?” 罗承没有陪他幼稚的闲心,语调沉重:“你爱她吗?” 江暮笑出声来:“你开什么玩笑?” “你工作进展怎么样了?” 江暮语带不快,冷冰冰说:“你不要真把自己当我监护人了,我的工作和你无关,追进度也不是你的职责吧。” “别跟我装傻。你几乎没有进展吧?魏皎是你拿来逃避现实的工具吗?你在她那边找安慰可以,但别太入戏,否则伤了她,将来你在学术界混不下去,也别想吃商业这碗饭。” 罗承的声音任谁听了都会胆寒,只有江暮满不在乎,仍用揶揄的口气讥讽他:“哦,原来爱她的是你。” “是,我爱她。” 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江暮正在冲咖啡,一个晃神壶口偏了半寸,差点烫到握杯的手,慌张躲闪开了滚烫的水流,他愣住了。 罗承说得坦坦荡荡:“她是我重要的朋友,性生活和谐的情人,我像爱自己的家人一样爱她,所以你不能因为你的软弱和幼稚伤害她,你听明白了吗?你不明白的话,我不违反保密协议,也有办法让她了解你的本性,让她知道你不是她心里那个强大优秀的偶像,只是个靠在床上欺压不谙世事的女大学生来获取控制感的失败者。” 不疾不徐又气息平稳的一番话,狠狠刺痛了江暮,他很久都说不出话,直到罗承逼问他是否明白,他才语气森冷地问:“我要是说我真的爱她呢?” 罗承答得干脆:“我不信。” 江暮笑了。 “你太了解我了。罗总,已经没有什么能打击我了,何况是一个我不爱的人对我失望,你去说吧,我还真的好奇,她什么情况下才会心无留恋地离开我。” 罗承总算显露出轻微的失措,声音终于有了起伏:“你知道她留恋你你还……你精神已经不正常了吗?你以前是很温柔的人……” “你说的以前是多少年前的事?我和她元旦断过一次往来,年前我主动去找她了,我已经犯了错,我会错到底。罗承,我不想她离开我,也已经不满足于只在床上占有她。我要让她和我做爱,帮我工作,陪我吃饭,方方面面融入我的生活。如果你非要阻拦,我只好把万象的引擎技术共享给一些你的老朋友。你可以告我泄露商业机密,反正一时半会他们不会让你动我,等和邵教授的事了结,我也没有在乎的东西了,监狱生活也不错。你要执意破坏我们的关系,你猜猜你的商途还能顺利吗?” 罗承一言不发,沉默几秒切断语音,啪地一下把手机摔出一尺远。 -- 第65章 罗承的选择(3.5第一更) 罗承抽完了整整一包烟,烟灰缸里堆起了一座小山,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他给魏皎发去一条信息:“不要答应他。” 江暮不威胁还好,他和魏皎的私事,罗承自问也只能稍加影响,不会过分干涉。但听了那番鱼死网破的警告,罗承绝不能容许魏皎掉进这滩浑水。他想,江暮根本不爱她,却要为跟一个不爱的女人缠绵赔上自己未来半生,拉得他也一起遭殃,这人不仅疯,还已经坏透。 他一整夜都在华悦装潢奢华的办公室,这是他从25岁开始,连过了近十年没有周末、没有长假的苦行僧生活,拼搏加运气才得来的。朝阳流金的光辉铺洒满屋,像给他这些年的奋斗颁发金冠。 他其实不是有理想的人,非要说有的话,就是任何事都做到极致。他很早就明白自己在学术上天花板不高,所以读完研就全身心投身工作。做到这个地步,没什么好遗憾的。 如何选择,重要的不是魏皎或是江暮,而是自己想成为什么人。他知道,所以他做了罗承式的选择。 看见罗承疲惫的面容和厚重的黑眼圈时,魏皎大吃一惊,她下了课收到他信息,说想吃次她做的饭,顺便聊江暮的事,就买了菜上门。 “你熬夜了?” “一宿没睡,早上在办公室眯了两个小时。” 她洗着红菜苔问:“加班?” 罗承摇摇头,“想事。” “什么事?” “我不同意你过分深入江暮的生活,他说我要是阻拦你们,就断我前路。” 他语气平淡得像在聊青菜,短短一句话,却让魏皎消化了好半天,自来水一直冲洗着蔬菜,她双目无神,直愣愣地发呆,良久才关了水,结结巴巴说:“他……这么、厉害?” 虽然交警拦截跟踪者那次,魏皎已经见识了江暮的深不可测,但那毕竟是几个花钱找的混混,可罗承是五百强大集团的副总,这实在刷新她对现实的认知。 罗承对魏皎安慰性地一笑,说:“别想太复杂,只是他知道一些技术上的机密,泄露出去,我第一个要负责。” 魏皎更惊了:“泄露商业机密是大罪吧?他也要吃不了兜着走啊。” 罗承放平了嘴角,正色道:“所以我让你和他保持距离,你只是火热,但他是真的不在乎世俗看法。” “不是……”她一时语塞,这事太超乎常理了,江暮是个前途无量的学术精英,为和她继续纠缠就冒着入狱的危险威胁罗承?“他这么做绝对不是因为我太迷人吧?” 罗承严肃了两秒,就噗地笑出了声。被魏皎嗔怪地瞪了一眼,他忍笑说:“别瞪了,眼睛很大了。我希望他不会,但没关系,我承受得了。” “我承受不了!”魏皎放下菜,走到餐桌边,在笑容满面的罗承对面坐下。“你不要为我付出这么多,我……” “我不是为你。”罗承握住她湿漉漉的双手,极其认真地说:“这件事里我有更看重的东西,我如果因为贪恋权位,放弃看重的东西,你觉得我会怎样?” 魏皎想了想,点点头:“你会厌恶自己到想自杀。我明白了。但还是没必要和他硬碰硬,其实……你没回复我这段时间,我已经想好了,我想答应他。因为我确实对游戏制作以外的出路感到好奇,能趁年轻多尝试,这是个很好的机会。但你放心,我知道他是毒品,性爱以外的事情上我不会陪他疯。你也相信我,因为……” 她没说完,罗承就替她接了下去:“因为你如果做不到,会无颜面对我,对不对?” 魏皎笑着点头。 他起身走到了她身边,把她揽到怀里,俯身轻吻额头,“我相信你能做到。其实即使是为你和他作对也没什么问题,你值得。” 罗承还做了一个疯狂的决定,就是让魏皎以被他说服为由,拒绝一次江暮,等他说可以了,再反悔。 添加书签 江暮给他发了魏皎拒绝他的聊天截图,问:“你觉得我在和你开玩笑?” 罗承没回。 自此以来,他一入夜就忐忑难眠,时常做着噩梦醒来,梦里江暮被漆黑的影子包裹,在铁窗里用阴暗的眼神看着他。 煎熬了小半个月,他在又一个失眠的夜晚收到江暮嘲弄的消息:“这些天睡得好吗?” 罗承看着信息哑然失笑,回他:“恶趣味。” 回完就松了口气,压在心头的大石终于放下了。当年那个随着其他尖子生一起来参观华悦,一脸青涩笑容柔和的帅气高中男孩,总算没有变成怪物。 他躺在床上笑了半天,笑自己神经质,笑精神过度紧张,因为万象有走下坡路的迹象,加上过去两年VPMaker签约的失败、聘用陈梓垚等一系列影视方面破釜沉舟式的布局,大老板给他施压了。可对江暮的担心也是真的,只是担心过了头。 笑完就看见江暮还在嘲讽他:“你居然真觉得我脑子有坑?我是不介意吃牢饭,但是为了让魏皎做助手?哈……我看精神不正常的是你,找个心理医生看一下吧。” 他登时觉得对江暮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毫无关怀的必要,回道:“垃圾。” 隔了好久,才又收到一条:“你太温柔了,混商场小心吃亏。”算是江暮式的“谢谢”。 罗承逮住机会赶紧问:“你到底什么情况?” “没进展,上面急疯了。别管我和魏皎的事,让我趁还能呼吸自由的空气放肆一下吧。” -- んāιτāиɡsんùωù,còм 第66章 侠客 退出和江暮的聊天界面,罗承在企业通讯录里点开何春雷的名字,说:“危机解除。” 何春雷显然也是彻夜未眠,信息很快标了已读,名字下显示好久的“正在输入”。 他在犹豫该不该问,最后还是问了:“罗总,是有人要窃取咱们的技术吗?不可能的,这个加密等级仅次于国家安全机关,除非是……权限很高的内部人员?还有这个木马,水平也太高了,谁能在短期内做出这么隐秘的东西?就是那个江暮我敢说一时半会也发现不了。” 罗承没回。 第二天坐在办公椅上,他调出了何春雷的履历。藤校硕士毕业,回国后进入华悦硬件开发部门,短短几年就因为与合作厂商一起大幅改进了VR设备,被调来空降到万象做主程序,为的就是让他两端都熟悉之后,参与更高级的研发工作。技术和经验都有,未来堪当大用。 “你来。” 等何春雷坐在面前了,罗承才为他解惑:“这个木马不是短期内做出来的,是当时针对万象领先于全行业的独家引擎早做的防备。做出它的人……叫邵尚谦,已经死了。” “邵尚谦?他是当年连圈外大众都知道的惊世天才,他死的时候万象还没诞生……”何春雷呆坐了好久,才反应过来罗承叫他面谈的原因。 万象是当年还是总监的罗承从外面买回来的游戏,制作人不明,这少林扫地僧一般的存在,一直是游戏界津津乐道的传奇。这是暗示他制作者是邵尚谦?不对,即便他是不世出的天才,这么巨大的工作也不会是他一个人完成的。 江暮有份参与?他和邵尚谦曾经是同学好友。 所以要泄密的是江暮?! 何春雷猛然醒悟,罗承丝毫没给他拒绝与反悔的机会,就这么用一个未经证实的秘密把他困在手心了。 “我明白了,我不多问了,也不会往外说。” 罗承又露出抚慰人心的温暖笑容,说:“去吧,木马的事也别告诉别人。” 何春雷站起一半又坐下,“我不用签什么保密协议之类的?” 笑还是那个笑,只是在何春雷看来已经比往日多了分威慑。 罗承说:“不需要。”Π2QQ.C◇м 对,说出去,他受的惩罚多半偿还不了罗承的损失,但他更承担不起那个后果,虽然他不知道后果是什么,但就是不知道又难以想象才吓人。 “对了。”这次有惊无险给罗承提了个醒,他临时有了个想法:“如果我想以竞拍的方式授权万象的引擎,你觉得怎么样?” 引擎开发难度大耗时长,业界一贯的做法都是使用第三方开发的现成引擎,万象的游戏设计其实还是PC端MMORPG的传统模式,只是因为推出了革命性的独家VR游戏引擎,又和硬件生产公司合作开发了适配万象设计的新型VR设备,才有今天的垄断地位。 其他游戏公司早就攻克了设备难关,差的只是那一套引擎。 在万象还没有巨大革新之前授权共享,简直是直接把蛋糕无私分给竞争者们。 何春雷惊得说不出话,他脑子里过了遍瞄准万象的竞品开发公司,说:“外面现在还只是雷声大雨点小,会不会太早?” “你有信心带领团队再做革新吗?外面已经在搞舆论战了,打不过就搞小动作,前阵子才收了市监局的反垄断警告。等他们雨也大了,我们却毫无进步,万象会是全行业集火围攻的对象,到时候的反噬怎么承受?你现在的日常维护工作都找个靠谱的人移交一下,组起个临时团队,针对我提的想法做一份调研报告给我,产品经理、硬件开发、游戏制作人、数据分析师都要有,经费不是问题。下个月开始,你领T7的工资。” 信息量爆炸,何春雷脑子一下短了路,关上办公室的门了他才想起什么似的,灵魂出窍般拉了个同事,问:“罗总是计算机专业硕士出身吧?” 那人茫茫然点了个头,何春雷低不可闻的声音骂了句:“操!” 引爆木马哪用得着他动手,罗承自己来就行,这他妈是游泳池过泼水节,坑人于无形。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他从技术岗一跃到管理层的绝佳机会,程序员的职业寿命不算长,没有罗承的信任和赏识,他十年后是什么境况还得两说。 心里对罗承是一边骂一边谢,迎面就走过来个熟悉的娇小身影。 “何师兄!” 刚认出是魏皎,身后的门开了,罗承动作急躁地拉了她进去,何春雷先是听到一声带着惊讶的娇喘,然后是门合上的声音,紧接着咣地一声,人被撞在了门板上。办公室隔音,虽然后面的动静都听不到了,但也能想象是怎样一番光景。 “等……啊……”魏皎身体抵在门上,罗承高举着手按捏她的胸,蹲在地上,舔弄她下体的缝隙,内裤卡在脚腕上。 他抬起头看着她笑,说:“对不起,忍不了了。” 这段时间精神压力太大了。 他在办公室的那晚反复想江暮的事。会对魏皎动粗还能理解,可要真是为这么点小事,宁肯坐牢也要实施报复,江暮作为一个人灵魂已经病入膏肓。 他可以告诉江暮木马的存在,在事情发生前就制止他犯大错。 也可以更极端一些,不用木马,不告发江暮,自己承担全责,小孩子总要见了恶的后果才懂害怕。财富和地位,都没有一个人的灵魂重要。 那天半夜三点,才赶完方案下班的下属敲开他的门跟他说再见,还叮嘱他早点休息。他才想起,除了江暮,还有无数个需要他考虑的人。 大学的时候,他可以为了素不相识的同校女同学,冒被退学的风险实名举报教授性侵未果,只是个未果,学校让他息事宁人,他把事情闹上了报纸。现在不一样了,他不能再为贯彻自己的人生美学而一意孤行,侠客之所以是侠客,不在勇而在孤,如今他背负了很多人的生存,他必须做个商人。 纠结半晚,第三个选择出现了:准备好木马诓江暮,看江暮怎么选。顺便捎上何春雷,赌赢了以后多个人用,赌输了就直接推他上位。 机密不被泄露最好,否则,他会引爆木马,团队利益一旦得到保障,他就出头替江暮揽下责任。补救及时,有多年的功劳在,老板不会告他,只会让他主动辞职。他这半生想要的都有了,换江暮的人生没什么可惜的。 只是做一个无私的人,比想象的还难。 幸好那混球只是作弄他。 魏皎被罗承压上沙发,他满脸歉意,问:“可以不管你了吗?” 她不知道他怎么了,但想象得到和江暮给的压力有关,于是点点头张开腿,让他进去。 “我能不能在这时候问,江暮……” 他机械地进出着,听见她的话吻了下她唇角,抚慰道:“没事了,他只是在拿我取乐。” 说着他动作停下来,这才反应过来,那个AV根本不是回击,只是江暮一时兴起和魏皎之间的游戏,这半个月来的精神折磨才是。 虽然如果不是他对江暮关心过度,凭借木马的存在,他根本犯不着寝食难安,可从结果看江暮还是报复成功了。 这个混蛋! 【叨逼叨专区】 名词超简单注解: 引擎你们可以理解为发动机,一个游戏需要引擎+内容(图像文案之类的),可以想像引擎是很重要的核心组成部分。 MMORPG:大型多人在线角色扮演游戏。魔兽世界就算。因为中文太长了所以正文直接用英文缩写。 顺便说下春雷哥的T7,别问我最高是T几,想象一下在技术工种里算高的就可以了,没必要为一句台词编一整套华悦员工晋升体系是吧~就是表达下罗承在非统一考核时期给他提职级了(这不单纯等同于涨工资,还有包含期权等一系列待遇的提升与增加,一般会有统一评估时间,需要经过考核和对应培训啥的)。 关于收费:这章信息量很大,而且罗承和江暮的故事线也正式展开了(我tm前面到底在拖什么……),v章不能修改,为了方便以后如果出现bug我来得及补救,这章就免费了,以后再有类似操作就不多说明了。顺便吐槽po这点真的恶心,JJ啥的只要修改后字数更多就可以改v章…… 其他无主题想到哪说到哪叨逼叨: 1、我在解释女配出现的时候说过,人的关系是复杂多样的,每个人人生里有很多重要的人,起着不同作用,如今罗承和江暮这两章应该把这点表现出来了吧?罗承做了个一眼看上去为了魏皎牺牲,后来看上去是为江暮着想的选择,但其实为的是自己内心的坚守,当然魏皎和江暮他也有考虑进去,三个因素再加上身份背负的责任,都占了不同比重,这才是我们人类做选择的模式,而不是“我爱她我要帮她脱离苦海”就完事的。 2、这两章之所以同一天发,是因为集中表现了罗承和江暮两个人性格中的很多面,尤其是江暮,希望大家不要囫囵吞枣地理解。 3、对江暮我有意地先抑后扬,所以刻意不表现他的心理活动,但以后应该会增多,还请不要不习惯。 4、罗承说“我爱她”那句,真的很庆幸评论区没反应过度,看来你们已经都很熟悉我的尿性了哈哈哈哈……爱有时候可以很沉重,也可以很平淡,我们每个寻常人内心都会有爱,我如今爱的人也有很多,有男人有女人,但都与性无关,不轰轰烈烈不寻死觅活,简单,但一起构成我心灵的支柱。祝你们的爱都是平淡却温暖的。 5、尽管如此,我还是劝大家在阅读本文时,不要把“爱”这个字看得太轻易,比如江暮被语音直播之后的怒火,并不是因为爱魏皎,单纯就是被那俩人作为“提升情趣”的工具人他不爽了,他很高傲,不会喜欢任何人这样利用他、出其不意害他狼狈无措(听着这么香艳的直播真的没办法好好做会议发言的好吗)。罗承为了江暮愿意牺牲自己,也不会是什么同性恋,之前办公室play那次,罗承只是很简单地关心了下江暮的情绪,关注了下魏皎和江暮的关系,就有人立刻非常恐慌地怀疑他们有爱人关系,说实话我内心真的挺无语的,我写的的确是言情小说,但不代表所有角色都是恋爱脑,所有行为出发点只有感情那点屁事啊。出于这种恐惧,我原本写下了“罗承对江暮没有过深的感情”这种迫于无奈的话,但从审美角度我非常不喜欢这样过于直白的描写,而且我反应过来,朋友的感情是感情,惜才的感情也是感情,罗承对江暮有没有感情,怎样的感情,还是用行为与心理活动来表达的好,而不应该是我直接在正文里评判,于是我删掉了这句。所以,以后凡是我判断了含蓄比直白好的,我都不会再强行直白,也不会再专门解释,希望大家理解,也不要太过,呃……你们懂。 6、不知突然加快的节奏有没有让你们头大…… 对了,我不是做游戏的也不是程序员,要是专业层面闹了笑话,请温和指出= = -- 第67章快乐阈值 平坦开阔的训练场上,程芮芮正在沈时元指导下反复练习单脚控板直滑,魏皎和贺沁坐在场外台阶边旁观。 “你上次说的更擅长的人就是他?” “不是,偶然让他知道了要学滑板的是你朋友,他就闹着要顶替。” 魏皎叹着气翻了个白眼,两个小时前她和程芮芮上的贺沁的车,看见副座坐着的沈时元吓了一跳。 “他行吗?” “这你倒不用担心,他还玩纨绔游戏那两年,不是跟女人鬼混就是在这打枪射箭玩滑板。” 魏皎闻言打量起四周,这是家极限运动俱乐部,地处郊区,进了大门还要开好一阵车才到滑板区,中途还路过了靶场和攀岩墙。 “你也经常来玩吗?” 贺沁往右前方一指,说:“那边是我的练习场。” 滑板区的护栏外是一片地势更低更开阔的场地,有支持各种高难度摩托运动的地形与设施,魏皎恍惚记得,很久以前沈时元讲过,贺沁是玩极限摩托的。 “我过去看看,你来不来?” 干坐着也没劲,魏皎对滑板也没有兴趣,点了点头。两个人拐出去,下了个陡峭的楼梯才是摩托运动场,站在墙根抬头看,离上面的滑板区少说有三层楼高度。 工作人员在对设施和器材做日常护理,看见贺沁对他打招呼,迎了上来。 “你让改的都弄好了。” 贺沁点头回道:“谢谢,看见信息了,今天不练,周一过来。” 场地里最显眼的莫过于两座小丘似的高台,中间是S形不断起伏的土地,海浪般凹凸不平的地面上还摆着各类障碍物,其中有那种连接平面轨道的小悬崖,一面是坡道,一面是竖直的截面。 魏皎用难以置信的语气问:“那玩意不会是要骑车冲上去的吧?” “怎么不是?不然还有什么用?” “骑着摩托?那最高点有两米吧?” “有两米的有两米五的。”贺沁看着魏皎瞠目结舌的表情,掐住她下巴笑道:“瞧你嘴张的,可以直接操进去。” “流氓!”她剜了他一眼,四下探看,不同于滑板区和攀岩区的热闹,摩托训练场偌大的场地除了她和贺沁就是工作人员,说:“只有这儿一个顾客都没有诶。” 工作人员拿了合尺给贺沁,他接过来到一个上坡道前蹲下来测量,跟魏皎说:“这是我专用的。” 那人问:“车你检查下不?” 贺沁刚要说不用,就见魏皎满脸期待地看着他。 “你想看?” 魏皎忙捣头。 场地边缘一排小房,有器材库,有车库,有更衣室。车库外表平平无奇,却门锁重重,拉开的时候能从轰隆巨响中听出门板不同凡响的厚重。 按亮照明后,灯管闪了两下,一辆看上去特别瘦小单薄的摩托被地锁困在水泥地面,像捕兽夹里饿得皮包骨头的耗子。魏皎想象里专业车手的摩托,是蝙蝠侠骑的那种体量巨大、威风凛凛的,怎么也想不到如此枯瘦,大失所望。 贺沁看出来她的想法,拍拍它看似细小的筋骨,说:“花式摩托空中动作占很大比重,你想象那种,冲上坡就得掉下来。我们讲究轻便、灵活的同时还要有速度、冲力上的高性能,这台车的价格,你可能都想象不了。现在看着弱小,等到了比赛现场,你就会尖叫了。” 魏皎撇撇嘴,说:“那你现在让我叫一个。” 他把她按在车座上,“我让你叫得少?” 工作人员还站在一旁,魏皎红了脸,扭过头去躲闪他迫近的脸,窘迫着嗔道:“你知道我说的是哪种叫!” 贺沁笑了,在宽阔胸背遮挡下捏了把她的胸,说:“我下个月有重要比赛,不能冒任何受伤的风险,你有兴趣到时候可以去现场看。” 明明是很正常的一句话,魏皎脸色却更怪异了,贺沁看了眼包着她胸脯的手,又看看她尴尬中带着羞涩的神情,在她耳边低声问:“你不会是湿了吧?” 魏皎咬着嘴唇,心虚地瞟了眼杵在门口的陌生人,那人也察觉出气氛的旖旎,打个哈哈说:“对了贺总,我还没吃午饭呢,既然你在这看着,我就先吃个饭去哈。” “他为什么叫你贺总?” 灯泡走了,贺沁却反而和魏皎拉开距离,把她扒拉到一边,俯身检视起车子。 “因为我是他老板。” 魏皎一头雾水,“他不是这家俱乐部的场地维护?” “是啊,这家俱乐部是我的。”看書僦捯RοúSнúЩú(禸書屋)奌χγz “哈?”魏皎搞不懂,问:“你有这么大的俱乐部,还用做这么危险的运动?还跑野外无人区玩命?” 贺沁粗略检查一遍车轮,就跨上车座转动车把,似乎是在看转向的流畅度,听了她的话嗤笑一声:“什么逻辑?开俱乐部是为了赚钱,摩托和野外生存是为了玩,不矛盾吧。” 魏皎能理解赚钱和事业是两码事,但…… “不是理想不是事业,是玩?” “是啊。”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 她握住车把上的手,盯着他正色道:“有生命危险。” “你觉得有几个玩极限运动的,是缺钱花,不得已?” 魏皎不认识这样的人,但也能想象,大约都是为了某种生命体验。 贺沁问:“你活着为了什么?” 这问题问的,她才二十出头,压根没想过,何况这种事想了也没意义。 他说:“你打游戏,知道游戏是在不断提升人的快乐阈值的,小时候翻绳橡皮筋就能让我们快乐,后来有新鲜感的视觉刺激,再后来要第一视角的射击游戏才行,现在要VR,要强代入感。从生到死这么长一段时间,想开开心心的打发掉,就得对抗不断提升的阈值。” 魏皎惊讶地看着贺沁那张无喜也无悲的脸,意识到一个人的行为模式是成系统的,他最初对她穷追不舍,到手后又迅速失去兴趣,大概也是因为,她偶然成为他顺遂的性爱经历里新的阈值高峰,而他很快又需要更高的刺激了。 她跨坐上摩托与他面对面,双腿勾上他的腰,问:“做吗?” 贺沁回头看了眼大开的车库门,再远一点就是滑板的练习场地。 “阿元在那边。” “他不在的话,做吗?” “什么意思?” 魏皎摸上他胯间鼓囊囊的一块,哧一声拉下了裤链。 “第一次的时候他就在,你做了,为什么现在不要?我不会故意让他看我和别人做,但我想做的时候,也不会为了他忍耐。” 贺沁深深看她一眼,手指隔着内裤按进缝隙,感叹说:“你们女人真有意思,一个个的年纪不大,却比某些男人成熟多了。” -- 第68章减分项 沈时元一直专注程芮芮脚下动作,刚上车时,魏皎就隐晦地表达了对他的不放心,所以虽是一时兴起,现在却也打起精神努力做个好教练。 结果一抬头人没了,贺沁也不见了,他妈的。 “你先练着。”甩下这句,他就往离摩托训练场最近的出口走。程芮芮在后面问:“你去找魏魏?” “是。” “这地方这么大上哪找?先给她发个信息吧,十二点多了,叫她一起吃饭。” 沈时元话里带着气说:“她恐怕正吃着呢。” “她怎么会一声不吭自己吃,你问问嘛。”程芮芮注意力都在脚下,说着身子往后一倾,用后轮滑行了一小段,兴高采烈叫他看,却发现他脸色灰暗,问:“怎么了?” 沈时元盯了她半天才确信她没在故意装傻,摆出个“懒得解释”的臭脸就自顾自走了。左右也要找魏皎一起吃饭,程芮芮干脆收起滑板跟上去。 “你别过来。” “为什么?不是去找魏魏?” 他定住脚步,回头打量程芮芮。她脸蛋和身材真的无可挑剔,素面朝天反而突出了脸型与五官的天然优越,运动套装都藏不住曼妙曲线。可他在学校里见她的第一眼,就看出这是个与性感无关的女生。 少经人事的小男孩会被这细腰丰臀大长腿迷惑,可能还会有眼红的女生暗地里泼脏水吧,但他和贺沁这种人,能感受到她身上没有浓烈的欲念。 贺沁谈过一次恋爱,为沈时元所知道的就那一次。那个女人长得与美无缘,平板身材,但她只是在他身边坐下叫了杯酒,他就迷上她了。 他说:“她刷新了我对性感的认知,但我不会拿她当标尺找女人,那我直接出家算了。” 从那以后他就更不挑食,只要新鲜感,因为“都一个味儿”。 魏皎所有男人里,沈时元最不怕的就是贺沁,谁都可能迷上她,唯独贺沁不会。而魏皎眼里只有江暮。他们俩就像磁铁的同极。 然而贺沁以他没想到的方式被她看重了,而贺沁求而不得的那几个月,让他由洋洋得意变成了噩梦之源。仔细一算,他们两个纠缠半年以上了,这在贺沁身上算新纪录。 他此时不是想去破坏好事,而是想亲眼看看,他们是怎样相处的。 他跟程芮芮说:“我想一个人去找她,行吗?” “行是行,但她和贺沁一起走的吧?”说完程芮芮反应过来了,发着愣的工夫,沈时元走远了。 贺沁抱着胳膊靠站在墙边,魏皎面朝贺沁横坐在他的车上,手在大张的腿间有节奏地动着。 “真的不想进来?” “真用不着我的手?”贺沁不为所动,声音平稳。 魏皎手速变快了,手掌在阴户拍打出声,黏腻的淫水在手指搅动下滋滋作响,她身体在微微发颤,臀部一阵抖动,紧紧夹着腿不动了。 贺沁轻笑,“到了吗?没力气了?” 魏皎喘息着呻吟一声,抬起头来,腿张得更开,三根手指并拢给他看。“这个是你。”她把象征他阴茎的手指,缓慢而艰难地插进下体,张口轻吟。 从她腿间喷出了几滴晶亮的液体,她没有趁机用最方便潮吹的手法加大刺激,而是仍然用三根手指徐徐进出。 她举起手给他看喷出的水,轻喘着说:“我不需要力气,我在想象你操我。性很有意思是不是?脑子里想的东西也能刺激生理。” 贺沁沉默了片刻,从敞口的裤链中掏出硬挺挺的粗长阴茎向她走近。 他抬高她一条腿要插入,被她跨过另一只腿来挡。 贺沁声音很不满,说:“又作?” 魏皎蘸满淫液那只手握住他的阴茎,撸动着问:“你见不着我的时候,会幻想和我做爱的画面吗?” 贺沁攥住她那碍事的腿,一个用力就掰开了,任她怎么挣扎,下半身都在他桎梏下纹丝不动。他两手从脚腕一路不松劲地挪到大腿,向下猛地一压,把两条腿开到最大,魏皎痛叫出声,还在筋被抻痛的晃神中没反应过来,腿心就感到一热,洞口被一下子撑开。 火热的大粗肉棍在小穴里肆虐进出,摩擦得穴口和内壁都越发地烫,魏皎颤抖着,叫得又舒爽又煎熬。 她一手扶着车,一手去推贺沁,“你好霸道啊!” 贺沁把她一只腿抬上肩,伸手去按她的后脑。“看,你要的。” 她腿拗不过他的力气,总还能闭上眼,一面叫一面说:“不看!啊……我哪句话惹你了?” 他放下她的腿,抓牢了她的腰,魏皎知道他要干嘛,急切地说:“别,现在是在外面。”贺沁不听,从穴口开始发力,狠狠撞到了底,魏皎觉得这一下快把她顶散架了,麻麻的感觉从甬道一路传到四肢,腿软得夹不动他。 他一直在蛮横地撞,她声音听起来难受极了,过了好久他才停下来,问她:“爽吗?” 魏皎心跳快得要命,大脑缺氧,深呼吸好久,说:“爽……” 贺沁笑了声,“这也能爽?” “和高潮喷水不是一种爽。”她娇喘着撑起上身,勾上他脖子。“去把我压墙边干。” 她全身皮肤都泛起红色,贺沁拉下她领子露出半个胸脯,舔了一下,声音低沉:“别再说那种话,不然这是最后一次。” 魏皎嘲讽地一笑,“你都多少个最后一次了?”乳头被他毫无挑逗意味地一咬,她才正经起来,问:“哪种话?想不想我那种?” “嗯。” “怎么,你害怕我啊?” 贺沁抬起头凝视她,语气冷淡:“应该害怕的是你,别总等到人家动真心了才想起保持距离,你开始躲阿元之前,也是这样勾引他的吧?你知不知道,你现在那些替他着想的行为都很伪善?我现在操你操得很舒服,但分开了我想不起你,回答给你了,满意吗?别拿你对阿元那套对我,你会后悔。” 魏皎看着他怔了好久,在他的抽插中本能地作出生理反应,好一会才悠悠问道:“要是我想看你怎么让我后悔呢?” 对上贺沁锋利的眼神,她嚣张一笑。“你要是说这是最后一次,你就是逃了。” 贺沁愣了下,笑了:“你是喜欢刺激还是无知无畏?” 他说完就抱起她调整了个姿势,让她在车上躺得更平,托着后背维持平衡。 裹着淫水的阴茎带着粉红嫩肉在浅处进出,拉扯阴唇和G点附近的壁肉,他同时拨揉肉核,越来越强烈的尿意在下体堆积,穴口翕动的一瞬间,他抽出阴茎站到一旁,手保持着对肉核的刺激,几道水柱射到地上,还有一些喷溅到了裙角。 等水喷完了,他才重新进入,拉起魏皎让她看。 “你衣服上都是你喷的水,我身上可没有。溅我身上也没关系,我用本来面目示人,来往的人都知道我什么样,你呢,你同学和家人知道你陪朋友出来玩,都忍不住抠起逼勾引人干你吗?”他说着拍拍阴蒂,魏皎一阵轻颤,就又飞出几滴水到他裤子上,阴道受到刺激,紧紧夹着阴茎不放。“看,你骚穴还在往里吸我。” “你威胁我吗?” 贺沁吮吸着她的耳垂,说:“不是,是告诉你,你这样虚伪注定玩不过我,我敢做的事比你多多了。” “比如……” “别的不说,现在把门打开怎么样?” 他作势就要退出去开门,魏皎赶忙拉住他制止,“不要!” 贺沁轻哼一声,朝里顶了顶,在魏皎的呻吟中嘲笑道:“看吧,这就是你,张牙舞爪的小奶猫。” 魏皎无话可说,只能由着他一边操干一边教训她。 他说:“小奶猫,你走的是好好学习将来进个大公司踏实晋升那条体面路,我们就图个一时开心,以后你还得走你的康庄大道,别被短暂的刺激冲昏头脑。我可以和你继续玩,但别认真挑衅我,知道吗?” “放开,我不做了。”魏皎扭动腰臀,要把他甩出去。 贺沁抱起她,把她抵在了最近的一面墙上,她四肢都挂在他身上,挣扎都无处使力。 “我还没射呢。” “我不管!”她往后躲,只能贴到墙,他整个阴茎都在她身体里,阴囊贴着腿心,只小幅度地抽出又用力顶入。 她还抗议,贺沁就用吻堵住了她的嘴,魏皎被他吻得呼吸不畅,才意识到这是个很陌生的吻,贺沁与她接吻的次数屈指可数,这么热烈的更是第一次。 射过之后,他把她抱到车上休息,穿好裤子说:“我去让你朋友和阿元先吃饭,你在这等衣服干。想吃什么?我给你买回来。” 魏皎赌气地转过头,“不吃。” “随便。” 他一出门就看见沈时元黑着脸站在门边,两个人默契地往滑板区走,等到魏皎听不见的距离了,沈时元才开口:“你一个在鬼门关走了几回无亲又无故的人,跟她比谁更豁得出去,你他妈要点脸吧。” 贺沁不以为意地笑道:“恋爱中的人真没智商。” “谁他妈恋爱……” “她不是你越打压越服帖那种人,我跟你打赌,今天之后,我不联系她她也不会联系我了。” 沈时元停下来,问:“你到底是想睡她还是不想睡?” “睡得舒服就睡,睡不舒服就散,想说的话就说想做的事就做,随缘。阿元,放轻松点,执着在关系里是减分项。” 【哈,没想到吧,我又来叨逼叨啦】 很久以前,我发过一条仅自己可见的微博:你输给过比自己差的人吗? 年少时候,我觉得心动拼的是条件:外貌、气质、家庭、财富、学识……尤其男人看女人,主要看脸。 有一次我对着某个求不得的人女友的照片跟自己对比,我反复确认,她真的没我好看。 我有个前同事,偏爱熟女那口儿,别的都硬不起来。我看他朋友圈发的大姐姐照片,都是一款,你绝不会觉得她们漂亮,一般直男也绝对欣赏不了,但我越咂摸越有味儿,看多了就get到了前同事的审美。 贺沁那段动心的历史,就出自我这种“感觉不讲道理”的认知。 以及,这五个男人各有各的瑕疵,但事实上魏皎也有,她在精神层面稚气未脱,罗承虽然是五个人里最有阅历最了解她的,但他对她有滤镜,看得不真实,贺沁是我用来照她不好的一面的镜子。 看書僦捯RοúSнúЩú(禸書屋)奌χγz -- 第69章暖色调 开车之前,贺沁礼貌性地问了句:“先送你们两个回校?” 等不及两个女生点头,沈时元就抢话了,语气不容置喙:“魏皎跟我走。” “啊?”魏皎抬起头,对上他灰暗又压迫的目光,反对的话咽进了肚子。程芮芮来回扫了眼两人,给魏皎发信息:“你和贺沁走了之后,他去找你了。” 他在门外听他们做爱了?贺沁讽刺她的话没有错,明明沈时元就在不远处,她和贺沁走了不说还主动求欢,要善良的美名,还要随心所欲的自在,人类独有的贪婪。 贺沁什么都没说,校门口放下程芮芮就把两人送回家,下车之前魏皎和他在后视镜对视一眼,打开的车门又合上,她说:“我可能是伪善,但接受自己丑陋的一面也是一种赤诚,你说对不对?” 他回过头来看她,车窗没关,沈时元就在外面看着,她凑上去亲了他嘴唇一下。 魏皎和沈时元站在电梯里,一个在角落,一个在门前。忽然,他转身大步迈到她面前,在摄像头之下就把手伸进她领口,左胸的攥力和炽热的吻,魏皎分不清是哪个让她呼吸困难。 他连开门时都在吻她,也不管走出的邻居用怎样的目光看他们。撞上门,他嘴唇才离开她的,魏皎赶紧大口呼吸,沈时元去脱她的内裤,那上面还有一块块干涸的斑驳白渍,有她流出的白浆,也有贺沁的精液。 他把她摁到了地上趴下,看着她的脸他脑中会闪过很多画面,她亲贺沁的样子,那时酒店外她看江暮背影的眼神,他不想看。 魏皎问:“你没有话和我说吗?只想做?” 穴口太干,他顶不进去,就半搂半拖地把她带到卧室,戴了避孕套借着套上的润滑油插了进去。 “说什么?说你为什么连半天都忍不了,非要我在的时候跟贺沁做?是他逼你吗?”他问。 “不是,是我引诱他。”甬道还没放松,即便有润滑油也撑得难受,魏皎抓着床单发出隐忍的呻吟。 “不舒服?”话里没有关怀的意思,更像是明知故问。 “你舒服就好。” “我舒服个鬼,放松点,夹疼我了。”他知道这是废话,她根本不是紧张而是情绪低落。“贺沁说的话让你不开心了?” 她往前一挪甩掉了他,转过头来,跪坐在床沿,摘了避孕套撸着阴茎舔舐。 明明是很色情的举动,他却被她搞得莫名没了兴致。 “贺沁哪里好?你以前不是很嫌弃他吗?” 他了解贺沁,那男人既不懂关心女人,也毫无情趣可言,惯用的手段就是靠手技让人舒服了,之后彻底不管不顾爽自己的,女人觉得他活好体贴还威猛荷尔蒙爆棚,其实他就是懒。 别人看不透,为什么魏皎也看不透? 魏皎知道更圆滑的回答是什么,比如“你们各有各的好”,但她停了手,很认真地看着沈时元说:“跟他一起没有负担,而且他善变,阴晴不定,我永远不知道和他的下一次会发生什么,这种不稳定,让人着迷。” “江暮呢?那就是个自我中心的混蛋吧。他是不是经常欺负你,你是受虐狂吗?” 魏皎拉过单薄小毯给沈时元披上,拉他在身边坐下,说:“如果是受虐狂,应该不挑人吧?我仔细想过,除了他,我接受不了别人那样对我。” “他为什么就行?” “我不知道,一种感觉。” 他指腹在她唇上摩挲,轻声问:“你难过吗?” 她摇摇头,“以前难过,现在不。” 他收回手低下头,说:“再难过了告诉我。” 魏皎怔怔地凝视着沈时元的侧脸,靠上他肩膀。“我以前说的话都是真心的。” “什么话?” “遇见你我很开心。” 沈时元侧过头,看着那双水灵的杏眼,忽然想到前些天,那傻女人喝醉酒给他打电话,哭着问:“为什么不能是我?” 为什么?他回答不上来。就像他问魏皎为什么对江暮毫无底线,她也回答不上来。他对她也没有底线,她做什么他都愿意一如既往地呵护她。 想着想着他就笑了,虽然不免酸涩,但有这样一个对象,与她相关的词语全是暖色调,放下自私、计较、占有欲,这件事本身就值得欢喜。 “贺沁伤害了你,也跟我说。” 魏皎听了他的话摇摇头,“贺沁伤不了我,我不在乎他的去留。他在,多个开心的事,不在,一切都照旧。” “那我呢?”看書僦捯RοúSнúЩú(禸書屋)奌χγz “你?你离开了我会很遗憾的。” “江暮和罗承离开了你也遗憾吗?” 魏皎从他肩上移开,满脸惊讶,“你怎么知道罗承的?” 沈时元去衣服兜里翻出手机,拉开被子带她一起躺进去,搂着她说:“前阵子我爸突然说要支持我创业,我没答应,昨天他急眼了,我才知道他打的是你的主意。” “我?”魏皎目瞪口呆地接过他递来的手机,屏幕上是她和罗承外出时的偷拍照,那天两人吃完饭没有急着上车,在附近的小店闲逛,画面里,罗承蹲在地上给她系鞋带。往后翻,还有她和沈时元出门玩的照片。 “他的内部消息,说罗承好像有授权万象引擎的打算,你知道我们家是做电子产品的,引擎一旦授权出去,和这类游戏适配的硬件需求会猛增。” 魏皎听明白了,他爸想知道个准信,方便抢占先机。她还回手机说:“罗承肯定不会跟我说这种事,他这个人公私拎得很清。” “我爸也不是在异想天开,他说……罗承身边很久没有过女人了。” 魏皎笑笑,“那终于出现一个,肯定是和他站一边的对不对?他想公开消息自然会公开,不想我就算知道也不会泄露。” “不是……”沈时元把手机甩到一边,烦躁地一掀被子,拉过她一条小腿顶在她两腿间问:“这姓罗的混蛋又是哪冒出来的?!” 魏皎目光躲闪,对着食指嗫嚅道:“呃,我们俩认识早过你。” 沈时元怒冲冲打了下她的手,低声呵斥:“别卖萌!说,做没做过?” 她勾上他脖子,下体朝他欲火未熄的胯间蹭去,讨好地笑着。 “操!就是睡了的意思。” ====叨==== 啊……长出一口气……阿元的别扭状态终于结束。这段时间一到他我就写得很煎熬,我本人很不喜欢生闷气,也不喜欢生闷气的人,和谁都是有别扭就摊开说,所以这段真的难受。虽然别扭阶段结束得仓促,我也认了,再别扭下去我要吐血了。 陪一个重要的人谈心到很晚,所以……贺沁的番外赶不出来了 这章免费章当妇女节礼物送你们…… 还有,别整啥女神节,都是普通劳动妇女。劳动妇女,这词有啥不好听的?不止是妇女节,还有很多类似的称呼,试图用一些很可爱或者看似粉红色的词,消解沉重,消解严肃,有一个算一个,我都厌恶,请不要在我这说。已经说了的我没有怪罪的意思,我明白你们是好意。 -- 第70章不驯 离VRMaker正式公布赛果还有一周,华悦先派了个版权经理来找魏皎和郜一人,开出五万的价格买断十年,这意思就是他们与奖杯无缘了,这事两人早有预料,但五万的价格还是令人咋舌。 郜一人拉过魏皎耳语:“不是说陈梓垚会谈个好价格吗,就五万?售价按行价定12到18块,华悦随便拿出点推广资源卖个一万份不成问题,光是这就有十几二十万可赚吧?更别提改编什么的……” 魏皎不懂这些,乍一听五万还挺多的,毕竟只是个一小时的短篇,郜一人给她算账:“先不说你和我花的时间,作曲和录音都是看我面子开的空头支票,让我赛后看着给,但不能真这么脸大,加起来给出去万八千总有。还有褚筝,你不给他分?咱俩还剩多少?” 一听作曲录音这么贵,魏皎脸刷地白了,刚想斥责郜一人擅自作这种主,可想起并非是他大包大揽,而是她满怀信任把音美的事都交托给他,最初他还和她商量的,她听着头大,觉得没必要浪费精力做这种讨论,就全让他自己决定了。 道理都懂,但心里还是扎了根刺。 再说,无版权乐库的配乐真比他找人写的曲子差吗?一穷二白的两个学生,为个重在参与的比赛不经权衡,上来就付出这么多,这幸亏还有五万,要是没有临时改制,说不定还得倒贴钱呢。 陈梓垚也是,虽然话是江暮说的,但陈梓垚肯定表现过什么,才让江暮对他这么有信心。结果呢? 这股火越憋越冲,就全烧在罗承身上。 他不主动出现还好,他不一见着她就摸她也好,偏偏他这么做了。魏皎大怒,挣开他的怀抱质问道:“我现在就是你的解压工具是不是,几次了,见面二话不说就上手?” 罗承承认自己最近压力很大,做爱能放松精神,可见面就上手,这真的才第二次。而且魏皎一看就是在借机撒火,但不代表他没有错,他确实忽视了她的情绪状态,默认了她会无条件陪他上床。罗承一面暗暗自省,一面软语温言安抚魏皎的情绪。 “对不起,是我不好。”一句多余的解释都不说,两个人气氛压抑地熬了好久,等魏皎满身的刺都不见了踪影,只闷闷不乐地跟自己怄气,他开始表达关心:“你给我发的信息我没空逐条回,但都看见了。为进江暮实验室做的准备怎么样了?” 魏皎不回答,他也不催,半天她才没好气地回一句:“不怎么样,好多东西根本看不懂,他教我,教着教着就动手动脚,和你一样。” 她有故意攻击他的意思,但罗承根本不介意做江暮的替罪羊,也不相信她会对江暮的动手动脚有意见,他不戳破她意图,只是笑了笑,去冰箱里拿奶酪蛋糕给她。 无声胶着一会,魏皎先沉不住了,说:“你们的版权经理来找我了,要五万块买十年。” 罗承气定神闲地回问:“你因为这个不开心了?” 她刷地转过头,盯着他眼睛,好像这样能鉴谎,“你不知道?” “不知道,他们不会什么事都来问我意见我也不会什么事都管。这次比赛的后续,除了几个涉及未来产业布局的人员安排,别的我都不过问了。” 魏皎目不转睛看了他好久,才横横地说:“你现在是罗总了。” “你和我聊的是工作的事啊。” “那你觉得五万合理吗?” “看对谁而言,对你们不合理,对版权部门来说合理,他们有包括IP开发潜力、作者长期维护、推广资源消耗等无数要考虑的事,根据这些考量,对数不清的作品约做预算分配。你作为利益受损方可以暗地里骂他们发泄,但不代表他们是错的。” 魏皎情绪化中口不择言,说:“有的女明星也没见有什么发展潜力,金主还不是玩命砸钱。” 她说完就反应过来自己不是被罗承包养的小情人,战战兢兢去看罗承的反应。这种失言对罗承来说不算什么,他有别的重点。“如果你有一天掌握权力了,会拿来徇私吗?即便只是给亲近的人多拨一点点款这种小事。” 几万块对华悦是九牛一毛,她不知道这种无伤大雅的关照会伤害到谁,但隐约还是知道有失公正,只好实话实说:“我不确定。” 罗承牵住她的手,语气平稳,但每个字都掷地有声:“我会建议你不要,这无关正邪,无关一时小利,这是格局,做人不要失去格局。” 他在魏皎额上印下一吻,耐心地说:“不用急着理解,反正我会一直陪你。” 魏皎短暂地感动了几秒,就骄横地移开头,坐远半个人的距离。“我理解了!” 罗承愣了下,恍惚间想起多年前的江暮,那时候面对他的教诲,江暮也是如此桀骜不驯。她和江暮某方面很像,都不喜欢被人牵着手引领着走,即便明知道人家领的路是顺的,也非要自己四处乱撞,头破血流都不管。 他忽然理解了,她为什么疯了似的痴迷江暮,江暮这已经心硬如铁且不可一世的人,又怎么会甘愿让她抓紧不放。 他们迷恋的都是自己。 看書僦捯RοúSнúЩú(禸書屋)奌χγz -- 第71章野蛮生长 魏皎盘腿坐在沙发上,拿着平板电脑自学江暮发的教材。她一件衣服都没穿,内裤都没穿,又不许罗承走,更不让他碰。 罗承始终用沉稳的表情看着她,从容得像在看裸体女子油画。魏皎已经从一开始专心致志学习,到一句话要看五遍,她自尊心受到了打击。 她眼睛定在屏幕上,但余光一直注意着他的动静,他雕塑似的,坐姿都没变过。终于,他收回目光,动了下手,魏皎心里刚生出小小的得意,就听罗承看着手机说:“陈梓垚让你理他一下。”说完,又恢复了雕塑姿态。 陈梓垚中午就开始约她面谈,她心头有火不想回,他就找上了罗承。 “他知道我和你的关系?” 罗承从来不回答答案清晰的问题,对魏皎也不开特例,他认为一个人的特殊,体现在愿意给这人分配多少精力,而不在低质量的交流。 “他找你肯定是比赛相关的事,你这么在意这件事,就和他谈谈,再说他也很傲,让他觉得你不尊重他,因为这么点小事永久拉黑你都有可能。” 魏皎很熟悉他这种交流方式,她某些层面比同龄人早熟,即便和高中的同学没有阶层差异,也聊不到一块,罗承曾经就是这样吸引了她,让她对一个没见过面的男人暴露内心。 但现在她因为他的坐怀不乱十足挫败,他还摆出理智的姿态规劝她,她开始讨厌他这种成熟。 “我就是不想理,他永久拉黑我又怎样?” 罗承知道她是犯拧了。高质量对话固然是他早有的习惯,但面对她的诱惑无动于衷,却是故意打压她。他不知道是不是江暮的原因,她在男女关系上太喜欢主动发起对决了,她像个斗牛士,挥舞红布让本来冷静的牛对她怒不可遏,喷着粗气撕碎她。 那晚在华悦的卫生间就是如此,江暮本来没有多激动,是她一直拱他的火。 今晚她也不是在挑逗,挑逗和正儿八经的对抗,能在拉扯的力道上看出区别。两人攥住绳子两头,你拉一下我拽一下,都有分寸,谁也不会让对方失去绳子甚至摔跤,她要让人摔跤,然后气急败坏地开打。 再劝只会更糟糕,罗承没说话,拍了个魏皎扔到地上的衣服,暗示性地发给陈梓垚,帮她圆过去,同时也算小小的报复。 他是温和不是大度,他不喜欢情绪起伏带来的精力浪费,不喜欢鱼死网破只为争一时意气,但没有成本的睚眦必报,他喜欢得不得了。没人会把罗承和报复心重联系到一起,连魏皎都不知道他这一面。 陈梓垚回:“嘿嘿……懂。” 玩闹归玩闹,罗承意识到,魏皎不是他以前认识的那个踏实、朴实的小女孩了,她以前的梦想就是做个优秀的游戏制作人,吃好喝好,挣钱养家,没事多去外面看看。 他问:“故意做错事,故意制造坎坷,你会觉得快乐吗?” “我没有故意和正确反着来,我是好奇错误到底为什么是错误,试都不试怎么知道它是错的?就因为别人都这么说?” 魏皎喜欢和罗承聊天,不止因为他成熟,还因为他的世界里没那么多“理所当然”。她当然知道以权谋私不可取,但如果是没有损害任何他人利益的前提下,给亲朋多一点帮衬,这也有错?如果有人标榜正义来教训她,她一定不听,但罗承就能说服她。 听了她的话,罗承暂时放弃了适当压制她性格中的极端炽烈,她有承担后果的觉悟和勇气,而他没有阻止任何一个年轻人犯错的权力。 他笑了笑,拉下裤腰。 “坐上来。” 那番严肃的讨论戛然而止,但魏皎不觉得突兀,和他之间的谈话很多次都是这样点到即止,他们知道彼此经历过或长或短的思考,最后达成了理解,而不是多说无益式的缄口。 她“哼”一声,甩过头不去看那根昂扬,酸酸地说:“你定力强,不需要女人。” 他拉过她的手,放到阴茎上包住,带着她手腕撸动。不看也没用,温度和形状通过手心肌肤传到脑子里,她开始心跳加快,身体燥热。看書僦捯RοúSнúЩú(禸書屋)奌χγz 罗承看着她由大腿张开的盘坐改为两膝并拢,脚跟遮住了私处,说:“你定力肯定也很强,这样也不会坐过来。” 魏皎一听,更不动了,只有手在他的钳制下还在机械套弄。她手上动作毫无技巧可言,但罗承还是真实感十足地加重喘息,听上去很快要射了。 “你帮我弄出来,我就去睡觉,不耽误你学习。” 魏皎不禁转过头来,看着顶端流出的腺液,用力撤手,罗承在她手腕的劲儿本来就重,暗暗加大了些防止她跑掉也不明显,还情真意切地说:“别再转头,你看着更容易射。” 这时候就算明白他是激将,她也没耐力继续叛逆了,挪了几下坐上他的腿,套弄阴茎的手顺势送它进入身体。 “不要前戏?” “不要,够湿了,你先弄几下,待会补。” 罗承照旧没有动,由着魏皎搂着他起伏。 她喜欢搂着他,他外表文质彬彬,但肩背天生宽厚,和骨架单薄靠锻炼肌肉撑起的强壮完全不同,搂着他很有安全感。 这时她瞥到沙发缝边的手机,罗承不设置自动锁屏,他嫌浪费时间,有隐私考虑时都是手动锁屏,所以她看见了,他发给陈梓垚的照片。 “你这个混蛋!” 罗承顺着她目光看过去,笑了一声,侧过身让她躺平,开始加速顶弄。 “现在陈梓垚对我误会大了,你被江暮弄一身痕迹的时候,他看见你穿我的衣服就以为是我弄的,现在你这么久不回他,还不知道他会把我当什么淫魔。” 魏皎骂他:“活该!我还要暗示他,你不让我穿衣服,吃饭看电影做作业都不让,让他觉得你是个猥琐男!” 他嘴唇贴上她耳朵,轻声问:“我要真的是呢?明天是周六吧?” 她羞恼地捶打他胸膛,除了“混蛋”“流氓”“老色鬼”轮着骂也没别的办法了。 =====叨与分割线===== 这章2000字我写了……三个半小时……有些措辞一改再改,有的地方一句话纠结十分钟。 我说我写文是为夹带私货,私货不止有音乐电影这些,其实更主要的是像这章这样,对某些人开嘲讽。 我一直不是踏实的人,感情上没有底线,职业发展上任性妄为。一路上不免遇到一些人,饱含善意地劝说我:稳妥点,学着点保护自己。 我超会保护自己的你们知道吗,我作为独身女性夜晚过了11点不叫外卖,通讯录里存了居住地和各个常去的剧场、livehouse所在地的派出所号码,就怕有危险打110出警不及时(话剧音乐剧live结束一般是晚上十一二点),定期体检,关注与民生相关的政策变化,闹胃病期间酒瘾犯了也滴酒不沾。TA们连这些都做不到,却劝我,一个职业做到底,一个没有希望的人不要爱,说这才叫善待自己。 倘我有礼貌地拒绝建议,便是不识好歹,不自爱,年轻不懂事,早晚会吃亏,早晚会后悔。 我寻思您真为我好,大可不必这么诅咒我选的路,您只想按别人头接受您的正确,我好为你们生的孩子担心啊。 这就是我真正的私货。魏皎不需要别人夸赞“善良”“懂事”,不需要不加质疑地接受一切正确,哪怕它真的正确,她有愿意理解她,耐心看她野蛮生长的罗承。我比魏皎虚长几岁,我同龄的喜欢折腾的朋友职业也换过三次了,我们都一边骂自己是傻逼下次一定安安稳稳的,然后继续折腾。这种不安定的生活真的让人很不开心,夜里情绪崩溃号啕大哭失眠焦虑都习以为常了,精神科也不是没去看过,年少时的铁胃变成了玻璃胃,但这绝不是有些人眼中的“下场”,我欢迎TA们到我葬礼上围观我的凄惨结局,届时我必定一个字都不反驳。 这世上多的是尺子与标杆,少的是袖手旁观。我希望这世界多些袖手旁观。 -- 第72章心结 在咖啡馆一坐下,陈梓垚就开门见山:“我没去和华悦谈,他们开出五万,我去谈顶天了也就七万,那不如你们自己在华悦的VR平台上线,给他们分成,改编权给我,分成或买断都行,买断的话要等你们上线一个月以后再定,但起步会有十万。” 郜一人问:“分成怎么分?” “百分之四十。” 两个人都瞪着眼,用戏剧性十足的慢动作转头看向对方。见陈梓垚之前,罗承就提醒魏皎,他很可能是想自己买下来,所以提前补了课,查过陈梓垚所有电影的成本和票房。他的片子就两种,一种是大投资大赔本全网差评,一种是小成本叫好不叫座,总结下来就是他没怎么大赚过。 唯一一部,他放开手玩的,经过上映最初两天的沉寂,因为被野生影评人解读出一堆敏感又刺激的东西一炮打响,后来两天场场爆满,正要赚钱到手软的时候被强制下映整改,他直接不上了,便宜了盗版商,那阵子盗版网站的流量是全年高峰。 于是魏皎拽拽郜一人的袖子,悄声说:“直接卖他。” 手机震了下,陈梓垚在群里给他们发了个PDF文档,解释说:“这是个初步的影视项目书,你们可以看下。” 两个人都粗略扫过一遍,魏皎又小声说:“还是卖他。” 郜一人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跟陈梓垚说:“我们俩可能有分歧。” 陈梓垚走之后,魏皎问:“为什么?你是电影迷你知道他的票房情况吧?赔了一分不赚都有可能。” “他这次看得很清,定位就不是商业大片,也不是参赛文艺片,就是有看头的Cult,绕过院线直接上国内外流媒体。这么一来,我们就不是单单在赌陈梓垚,还有你的故事。一来我会认为,这是个有意思的事,二来如果你不看好这个项目,那就和华悦不看好我们一样,你能接受?” 魏皎又想起那接近一万的配乐成本,在手机上飞速划两下,一度划过头又翻回来,敲着屏幕说:“有意思的是这个吧!”那页PDF上写的是“实景+水墨动画”。 她暗指郜一人私心重,但他很坦荡:“这部分当然有意思,但放弃上映走流媒体路线,用打破第四面墙的方式呈现也有趣,还有交互设计,虽然还在考虑阶段……” 郜一人没说完,魏皎已经站起来了。他还会讲到哪些,她都清楚,也承认能参与这么野心勃勃的项目是难得的经历,但十万起步的价格冲击力太大了。 她没忘记家里的负债,沈时元给的卡她没大动过,倒也不是清高,如果他希望她用它买一个上万的包,她虽没多大兴趣但也不抗拒。 可家里欠的那笔钱,是她大舅的。她一家和亲戚关系平和,没有矛盾,甚至几个舅姨对魏月襄多有关照,借贷是魏月襄瞒着亲戚做的,大舅知道的第二天送了厚厚一沓现金来,比那笔贷款还多,说:“等皎皎上大学还得不少花钱。” 钱已经贷了,提前还款也不会减免约定的月息,魏月襄就用它月月还着,还用它支付了她上大学的费用。 但魏皎内心接受不了。几家亲戚都比她家富裕五倍十倍,她自尊心不能容许这笔钱以施舍的形式存在,它像根鱼刺扎在喉管。 她要用自己赚的钱,以不论何种形式还给大舅。如此,这些年被关照的弱者姿态,在高中被官贾子女用无形的墙隔绝的憋屈,才能一扫而尽。 这份用心高气傲粉饰了的卑微甚至让她不愿意跟罗承讲只言片语,他因为她喋喋不休的日常分享了解她每天晚饭吃了什么,却始终不知道她这个心结。 魏皎一个人从咖啡馆出来,平静如常地走了几十米,就突然定在原地哭了。 她知道自己在拒绝什么,但理智也战胜不了自卑的心魔。六代名导陈梓垚,作品改编后上线国内外流媒体,在外国已有先例但国内尚且没人做出名头的尝试,打破第四面墙加实景动画结合加交互设计,任何一个单拎出来都是履历上闪耀光芒的镶金字,任何一个有追求的创作人都会为它兴奋得睡不着觉。 可如果不这样殉道般践行自己定下的价值排序、行为逻辑,她会觉得自己过往所有坚持与痛苦,都是小女孩毫无重量的耍脾气,她作为一个人就坠入虚无了,与脚边忙碌搬运食物的蚂蚁无异。 有人叫她:“魏皎?” 透过满眶的眼泪,她模模糊糊看清了眼前的人。这里离学校不到两百米,褚筝正和室友出来吃饭。 他摸了摸她的头,她就抱上他,脸埋进了他胸膛。 “你们先去吧,不用等我。”打发了室友,褚筝扫了眼四周,问:“吃饭了吗?” 魏皎蹭着他衣服摇头。 “去吃饭?还是找家咖啡馆坐一下?还是……” 她闷闷地问:“还是什么?” 清了下嗓子,褚筝有点不好意思地答:“去酒店。” 魏皎抬起头来凝视他,两只哭过的眼睛像清澈的小湖,黑瞳是湖底的鹅卵石,与以往是完全相反的纯净,以前她就算裹严衣服坐在图书馆,五官里带的娇也能让褚筝联想到性。 他赶紧解释:“就是想说,你要不要痛快哭出来发泄一下,这哪里都是人,去酒店可能放得开些。” 魏皎伸了伸脖子靠在他肩窝,温热的气息打到了脖子上,说:“不想哭了。” “那就吃……” “去酒店吧。” 看書僦捯RοúSнúЩú(禸書屋)奌χγz -- 第73章 难得糊涂 魏皎坐在窗户前发呆,褚筝就在一旁默不作声。 “你为什么想学农业?计算机发展更好吧?” 他一直关注魏皎的动静,这回罕见地反应迅速,说:“喜欢。” 魏皎从酒店楼下行色匆匆的路人身上收回目光,看向褚筝,问:“你家条件一般吧?” “嗯,哥上班之前压力还是挺大的,结果没好两年,他就出事了。” “不怕赚不到钱吗?” 褚筝思考了一下,像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笑出酒窝。看着魏皎茫然的表情,他解释:“有一年暑假我和哥在国外过的,尼泊尔、巴基斯坦、伊朗、黎巴嫩,去了很多地方。那会儿我只知道跟着他瞎跑,完全没想到他有多不靠谱,旅费他只准备了一个人的份儿,在黎巴嫩的贝鲁特,我们俩花完了最后一块钱,一块方砖面包两个人吃了两天半。幸好旅馆是提前预定的,不至于露宿街头。” 魏皎满脸疑惑:“没有银行吗?不能取钱?” 褚筝说:“哦……‘准备’的意思是,他就攒够了一人份。他没存款。” 魏皎不知道该吐槽褚箫心大还是褚筝迟钝,他哥摆明了想一出是一出的人,她见两次就清楚了。联想到褚筝看喜好不看发展的择业方式,她觉得男人可能真的都是神经大条。 “所以你们怎么回来的?” 褚筝挠了挠头,笑得有点难为情,“他陪一个欧洲女人睡了一次。噢,那之前我们俩试过街头表演,结果发现要回家得在贝鲁特街头吹两百多天箫。” 魏皎眼睛瞪到发酸,才眨眨眼,感叹:“忽然觉得,我这么懂远虑的人,没什么坎迈不过去。” 褚筝闻言笑得更甜,说:“能以这么意外的方式安慰到你也不错。” “我是在吐槽你们俩好吗?”看書僦捯RοúSнúЩú(禸書屋)奌χγz 他往天花板瞟了瞟,又看回魏皎,说:“还是不错。” 魏皎觉得脑壳痛,揉揉太阳穴,语重心长道:“你哥就算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不拘小节?” 这含蓄的骂人法褚筝听懂了,他有点委屈,“我不是缺心眼。” 魏皎一脸“真的吗我不信”,他就辩解:“有的人是笨,我应该算……聪明笨。” 她被逗乐,扑哧一声笑问:“这是什么笨法?” “就是,我知道有些事可以搞清楚,但没必要搞清楚。我哥出事之后,村里有的人看我家热闹,会悄悄问我,相不相信我哥是个强奸犯。我发现,信也好,不信也好,都让我接受不了。信,就是我一直崇拜错了人。不信,就是哥受了委屈。所以我不去问哥犯没犯罪,也不问他这些年不务正业地四处跑是不是脑子进水,他一个电话让我去帮忙,我就去。” 魏皎深深看了褚筝一眼,欲言又止半天,才说:“你这是逃避现实。” 褚筝对她笑,说:“什么是现实?有一次,因为我爸着急给哥攒大学学费,误信别人的话进了一批卖不出去的东西欠了十几万债,是什么我不记得了,就记得我在镇上逛商场看上一个汽车模型,我哥不让我买。我刨根问底问原因,他才告诉我,说爸夜夜坐在大门槛上抽烟,妈在屋里捂着毛巾哭。后来一直到走出拮据,我哥都没在爸妈面前表现出他知道这件事。他也教训我,该吃吃该喝喝,别太‘懂事’,反而会给爸妈压力。 哥判刑到我上大学那期间,应该是爸妈最难熬的一段日子,我成绩下来那天我爸喝多了,跟我说,他和妈都知道当年我和哥装傻。 我觉得他们看我们俩装傻更心酸吧,所以哥的事上我可以更彻底一点,不仅不问,连想都不去想。他是个聪明人,会对自己负责,想告诉我的话他会自己说,不用我猜。 其实哥不是没心的人,他毕业第一年的工资都拿来补贴家用了,我上大学,用的也是他早就给我留出的存款。我还是那句话,像我们这样的人,可以搞清楚的事比别人多太多了,难得的是能选择不搞清楚一些。” 褚筝第一次见到魏皎是军训的时候。 女生们三五成团嬉笑聊天,她一个人在树荫下打量着她们。 他刚从澡堂出来,不经意瞥到了她,吸引他的,是她居高临下的目光。没过多久,她又开始看天,看云彩,看树,看脚边的野草,眼睛里的东西一直在变。 走近的同学撞撞他肩膀,问:“看谁呢?”他接过同学递来的甜橙,目光驻留在她身上,半是回答同学半是自言自语地呢喃:“她内心世界过于丰富了。” 同学发懵:“啊?怎么看出来的?” 他记得,他哥还青涩得不善于掩藏情绪时,就是这样频繁变换的表情和眼神。 于是他走过去,给了她一半甜橙。他觉得这个陌生的女生可能会缺少糖分。 后来他就把这个人忘了,直到那天在图书馆,她在他面前问能不能坐,他恍惚想起这是那个缺糖的女生。第二天李盏婷闹事,他答应了程芮芮去演戏,就像军训的下午,分她一半甜橙。 他不为自己看准了魏皎高兴,如果她出乎他意料地简单一点,出于一种与爱无关的温柔,他会更为她开心。 听完褚筝的长篇大论,魏皎惊叹:“我第一次知道,有人可以后天修炼粗线条。” 他笑了笑,诚心建议:“你试试,对自己和身边人没用的干扰因素都无视掉,很简单的。” 最后四个字让魏皎翻了个白眼,褚筝误读成她对他的建议不以为然,拉着她手摇晃身体。“真的,试试。” 短暂的成熟过后,又是那个纯粹的褚筝了,魏皎忍不住发笑,然后趁褚筝不注意亲了他脸颊一下。 -- Pó18τV,CΟм 第73.5章味道和阴道(实 嗅觉常常因为视觉和听觉被过分轻视对吧,毕竟图像敲击撼动心脏,声音激立汗毛使身体震颤,而味道常常只能让人分泌口水,或是呕吐。 但五秒前经过的那个短发女性,她身上有好闻的橘子味,掺了红茶苦香,让大脑愉悦,像温度适中的手指,轻轻触碰了下皮肤。 先是嗅觉中枢作出反应,然后激活了半小时前那场性爱的记忆。 阴道收到了几处轻薄皮肤被热度和触感刺激的信号,整个身体已经被唤醒,体温骤升的同时,水从深处漫向洞外,开拓出一条狭小的细道,它冒出阴唇之间,短暂停驻,后来双腿打开了,那一滴水就陷落着,滑下去,流过肛门,滑滑腻腻,微微地痒。 湿润让阴唇难以自持,它敞开得越来越大,阴道口红嫩的肉露出来。身体各处都在持续被两片有温度的唇点起火苗,阴道在黑暗中燃烧着耐性,它守望洞口,怎么也不见有东西填充进来,更多水汩汩地流,小口一开一合,喧叫存在。 有个热烘烘的蘑菇头挤着进来看了眼,又不动了。它们对望,都犯馋,对彼此垂涎欲滴。 承载阴道的身体蹭了蹭,让它含住了更多。阴茎开始深入,缓慢地一点点填满,阴道内的空间最终被几乎完全挤占,它又徐徐后退,侧面与内壁完全没有间隙,拉扯了阴道里的肉和肉上的无数神经一起活动。 肉与肉极致的贴合中,最柔软与最坚硬在扯动、摩擦、缠绕中以同样的升势点燃猛火。 这个过程阴道经历过无数次了,它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神经活动从平缓到激越,更多水自躯体的四面八方涌向阴道,再冲出身体。 包括阴道在内的整个性器官,以这种方式给了身体无与伦比的快乐,没有任何一种快乐能替代。阴道是功劳最小的那个,它的快感远不如阴蒂和阴唇来得多,但阴茎都想进入,而这身体喜欢它们进入。 人的鼻子能分辨出一万种气味。阴蒂上有八千个神经末梢。 但人们还是喜欢流淌进心里的熟悉声线,喜欢捕捉刻进脑海的那副五官。它们可能不好听、不好看,但的的确确是有快乐的。 稀松平常,却随点滴时间积聚沙成塔的,巨大的感情力量。 产生性冲动时,脸颊先是发烫,心跳加速,阴道有说不清道不明的躁动的感觉,这感觉——或许是错觉——的确来自阴道而不是阴蒂不是阴唇。可真正攀登快感巅峰时,最嚣张最欢快的却是阴蒂,这个问题不是很有意思吗? 阴道或许就是那耳与眼。 因为眼前的人有熟悉的味道,他惯用的洗衣液的清芳,他买午餐时顺带捎来的甜橙,他因为经常沾染泥土频繁洗手指尖似有或无的洗手液味儿。 情感的G点被点亮,它微弱,它平淡,但不代表它不存在。接着听他喘息的声音,看他滴着汗泛了红的皮肤,阴道感受与其阴茎的碰触。 她接受他的进入。 空旷天地间突然满了,风吹不进这满满的天地,恐慌、惊惧、忧虑、愁苦,也都进不来。 然后呻吟,然后蜷缩又伸展,伸展又蜷缩,痉挛,高潮,呻吟,呻吟,呻吟。 声音又听不见了,景象也看不见了。 只有淫水的味道和快感神经的狂欢。 天地又空了,连空旷感和不安感都消失的那种世界不复存在的空。 阴道接受的是谁不重要了。 =====叨与分割线===== 真的很佩服那些频繁炖肉的人,我感觉我再写什么【褚筝香甜的气息打在魏皎脖间,那是他们一起吃过的柑橙的味道】,什么【阴茎插入温暖的小穴】,我就要腻到猪五花、肥牛上脑、清远鸡、江团鱼、羊腿肉都没胃口吃了。所以需要以这样的方式吸个氧。别担心,明天我还会像刺激低头。 看書僦捯RοúSнúЩú(禸書屋)奌χγz -- pō-18.Cōм 第74章渗透 快到和江暮约定的时间,魏皎回了学校直接赶往实验楼。恶补了一阵课,现在他带她私下熟悉一遍要负责的工作,下周开始就要每周来三次。 实验室的管理比魏皎想象得严格,除了实验资料不能带出,第一次来还要录入指纹,每一次进出,哪怕是中途去别的楼层串个门,只要门打开又关上过,就要通过指纹验证。 魏皎不傻,她知道不会每个实验室都如此严格,也知道这么高的防护级别意味着什么。 录指纹的时候,她问:“你的研究这么重要,我再怎么补课也到不了进来的资格吧?” 江暮站她身后,低了下头,不答反问:“换洗发水了?” 适时门禁嘀地一响,屏幕显示录入成功,魏皎绕过江暮拉开了距离。走开没两步,发尾就被抓住,出于惯性她往后跌了一下,让江暮捞到怀里,凑近了细闻。 “酒店洗发水的味道。你不是说下午前两节有课?” 魏皎想警告他正站在门窗前,但毕竟对他的脾气相当了解了,不解释清楚会适得其反,赶紧实话实说:“翘了!” “为谁翘的课?” “不为谁,中午出了点事,心情不好……” 她所有回答都堪称满分表现,江暮松开手,看着她飞速跑离门窗外能窥见的区域,似笑非笑地说:“你现在很懂应付我的套路啊。” “怎么能说是应付!”魏皎不慌不忙应对新出现的危机,乖巧得恰到好处,“是本来就没做错事。” 江暮开始鼓捣给她用的电脑,密码口述给她,让她用脑子记住,这事就算翻篇。 跟着江暮演示的学了遍,魏皎又把工作内容独立操作了一轮,才发现都是些不需要和人配合的工作,她本来正担心自己水平不行被课题组的前辈们质疑,庆幸的同时用怨念的目光瞟向江暮。他又什么都不解释,暗自安排好一切。 这人就像长了后眼,被她锁定没两秒就转头回视,魏皎差点就怂了,硬了硬头皮定定地注目。江暮又何尝不了解她的脾气,顿时觉得有点好笑,勾勾唇角,说:“遂你心意也不行,逆你心意也不行,就你脾气大。” “哼。” 她收回目光,可江暮还在盯着她。听见滑轮在地面滚动的声响,魏皎心里打起鼓。他在桌子那头,双臂撑着桌沿弯下腰来看着她。 “中午出什么事?” 习惯了他或冷淡或愠怒的声音,这难得的温情让魏皎心头一暖的同时,有种被黄鼠狼拜年的感觉,别扭得很。 她抬头小心翼翼地对上他眼神,不是没被他目光寸步不离地凝视过,但他看她的眼神从来没有过好奇,他对她的生活、喜好、梦想、志趣,全都没有了解的兴趣,关注到她吃零食的口味,她认为也只是他为了更好的上床体验搞的小情趣。 现在他在好奇她的生活。 魏皎稳了稳心神,说:“小事,你会觉得很无聊的。” “你没说,怎么确定我会无聊?” 魏皎没忍住笑了,是略带嘲讽那种笑。“因为你关心的事情里不包括我。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让我参与你的工作,肯定不是为我的未来考虑,肯定是为满足你的某种心理需求。” “你哪来那么多肯定?这种思维习惯不好,你还是改改。” 他没否定。魏皎嘴上在笑,眼睛没有,她点点头,用这种温和的方式结束话题。 她不是不欢迎江暮关心她,实在是江暮的关心带着浓厚的自我意味,他可以用这种游戏式的相处方式对待她喜欢的零食,但她内心最深处的纠结与痛苦,她认为还是值得被尊重的。 这段关系里,她并没有可怜到需要扑上去,搂着他一边哭一边倾诉,然后满足他一个根本与她无关的心理需要。 她低下头,填写今天的工作进度表,实验室每一个数字发生变化,都要在离开前做好备案,填表也是要学的操作之一。她没看见江暮眼神在变冷。 此时的魏皎,是半年前江暮最喜欢的模样,怎么操都可以,又有分寸,绝不让彼此的心发生触碰。 但现在江暮很恼火。 他伸出只手,抬起她下巴,心满意足地看着她眼神从茫然到若有所悟,再到轻微的恐慌。 他食指撬开了她嘴唇,在口腔里走了整整一圈,然后和柔软的舌头纠缠。 “不许咬。”感觉到牙齿慢慢增加的压力,江暮提醒了一声,声音不大,也没什么起伏,但威慑力足够强。魏皎松了点口,他安慰性地一笑,又放进第二根手指,开始在她嘴里搅动着抽插。 魏皎也不知道哪惹他了,明明按照这些月来摸索出的“江暮应对指南”做得一步未错。但他本来也不是好拿捏的人,她已经不会再意外他任何的突然发难,反而握住他手腕,配合地舔起他的手。 江暮没被讨好到,他本来烦的就是她的从容不迫,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满足,就又变成烦闷了,他讽刺道:“就在这做,你是不是很乐意?” 魏皎伸出舌尖从他指根滑到指端,笑着说:“只要不去门前当然可以,不过那种疯事,即使是你也不会干吧?” “嗯。”江暮什么都没表现,一边着手收拾东西一边说:“去吃晚饭吧。” 输完指纹,魏皎习惯性地和他前后脚走,被江暮提醒:“你现在是我助手,一起出实验楼很正常吧?” 还是第一次在校园里光明正大地并肩而行。甬道路旁的槐花落了一地,她落后半步走在江暮身旁,正是下课的点,他吸引了很多女生偷望的目光,也有人注意到他们是一起的,好奇地打量魏皎。这种感觉让魏皎找回了一点最初对江暮那种纯情的倾慕,他转过头来对她展露了个浅浅的微笑,恍若初见。 出于羞涩,魏皎躲闪开了,在外人看来就像一个普通女生和偶像老师拘谨的相处。 “这么散步,感觉还不错是不是?” 她有些诧异,慢半拍地作出反应,抿嘴笑着“嗯”了一声。 江暮手指的骨节恍若不经意,擦过了她裸露的小臂,他笑着说:“我可以加入你的生活。” 魏皎脚步顿了一下,才紧迈两步跟上去,心一跃到了嗓子眼,字面意思是懂了,但还是感到难以置信。 “什么意思?” 槐树上又落下一朵袖珍的浅黄花朵,江暮接了下来,递给她。 “意思是……” 魏皎完全顾不上周围人的目光了,从江暮手心拈起花,谨慎地不去碰他的皮肤。 就听江暮接着说:“我会关心你的事,给你做你喜欢吃的菜,不论是不是节日,送礼物给你。你接受吗?” 魏皎来不及扬起的嘴角又垂了下去,最后那句简短问话的诡异和生硬,让她想忽视都忽视不掉。 四下扫了圈过路的同学,她尽量控制着表情,但声音还是忍不住微微颤抖:“你不是因为喜欢我是不是?” 江暮认为自己与她保持距离,是一种善意,她今天的反应让他不愿再维持善意。 “你怎么定义喜欢?我喜欢睡你,喜欢有你陪我吃饭的生活,喜欢逗弄得你笑也喜欢欺负得你哭,但我从没想过这种交集能持续多久,即使下个月就分开,我也没什么可难受的。这种喜欢你接受吗?” 魏皎没回答,板着脸不看他,等到了校门外才克制不住,抹了把眼睛带着哭腔说:“今天都29号了!” 江暮愣了下,笑出声来,妥协地开玩笑说:“那就下下个月。” 听了这话,眼泪彻底刹不住,魏皎一边难堪地窥视来往的人,一边不停使劲擦眼睛,好像这样能把眼泪堵回去。 “下个月也行,明天也行,我接受。” ~ΧìáοSんυο點~ЦΚ~ -- pō-18.Cōм 第75章贱得可爱 曾经,魏皎害怕过和江暮咫尺天涯,在学校里,看着他从眼前走过,却不能对话,不能触碰,变成做过爱的陌生人。 而现在他明明白白说出来,他不在乎明天的生活里是否还有她。她能由他的自白立刻联想到相见不相识的画面,这个想象让她难过到哭,但眼下景色太过迷人眼,她不怕将来掉一层皮。 因为她随口一说想尝鸭肉火锅,他就二话不说叫车,陪她去八公里外吃饭。他以前从没这样在她身上浪费过时间。 他不陪,她也会跟他上床的。 坐上车的时候,魏皎手心还捂着那朵槐花。下车时,拿包关门全用一只手。到店里坐好,才安放到小碟里,伸展了几下发酸的五个指头。 服务员过来下单,眼睛不停地从下单器上溜开,瞟向江暮。瞟得多了,见他没反应,就直勾勾地看,仿佛魏皎不存在。江暮看菜单,她看江暮,魏皎看她,三双眼睛都很专注。魏皎转向菜单,但手勾上了江暮的胳膊,胸也贴上去,指着紫薯年糕嗲嗲地说:“我想吃这个。” 江暮悠悠看了她无辜的表情一眼,又瞧了瞧大臂上软绵绵的那团,旁若无人地轻飘飘来了句:“我想吃你。” 他知道她因为什么突然做作,可他纳闷,她哪来的信心觉得他会配合? 魏皎脸皮还没厚到当着外人调情,又不甘心表现窘迫,神色自若手不挪窝,只是佯作调整坐姿,把胸怯怯地移开了,若无其事地催促:“快点。” “在这?”声音低得恰到好处,远的听不见,近的漏不掉。 重音明明在“点”,快点餐的意思再清楚不过,魏皎再迟钝也知道被作弄了,撤出了手,还坐远一截。就听江暮轻笑一声,跟服务员说:“紫薯年糕。” 服务员脸色尴尬,也不好再花痴,麻溜下完单闪人。 “中午有什么事?” 魏皎没想到他还记着,虽然他刚坦白过心意,但仍然不习惯被他关心,也不习惯向他敞露情感以外的内心世界,小心翼翼地说:“一两句说不清。” “你一两句话的时间能吃完?” 魏皎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这是江暮式的“慢慢说”。刚打好腹稿,江暮电话响了,她注意到他先不耐烦地预备挂断,他手指都要按上去了,忽然注意到来电人,改拿起了手机出去。她看清了前两个字,但也能拼出全名了,江家瑜,华裔数学家,江暮的父亲。 电话接通后诡异地安静了好几秒,谁也没说话,直到对方叹了口气:“你还有心思跟女孩跨区吃饭?” 对面是他爸,可他没有客气的意思。“还有别的话吗?” “你不会以为换个人接替你带组,就是最坏的后果吧?” “你想说什么?” “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这句话乍一听是一种饱含轻视的讽刺,可江家瑜的语气平淡得听不出任何感情倾向。“你想没想过,他们这样的重视级别,还给了多少个项目?” 江暮回魏皎身边时,虽然面色如常,但他没再提她的心事,她故意沉默了一会,最后什么都没说。 走的时候,魏皎还没忘那朵花,江暮早就注意到了,只是没想到她这么执着,皱着眉说:“扔了吧。” “不。”她侧了侧身挡住他凑上来的手,护着她的宝贝。 “那等你睡着我扔。” 魏皎甩过头来瞪他,“我不睡!” 江暮手掌在她腰间摩挲,温度和微痒的触感透过轻薄的布料,他给她开着门,贴了下她耳朵,低声说:“我能让你睡。” 晚上的小风一吹,吃出的一身汗让身体有股凉飕飕的感觉,魏皎一声不吭走到马路边,平摊开手掌,可风就在这时候停了,槐花在手心打了个滚,稳住不动。 江暮走上来要掸走它,魏皎又握上了拳。“我要留着。” 他没再坚持。 那朵淡黄的花,孤零零躺在桌子上,江暮一抬眼就能看见。他无心接下来给她的,没想到她视若珍宝。 魏皎照他要求的,换好了色气满满的情趣内衣回到客厅找他,他仍然是进家门时的样子,衣裤挺括,坐在沙发上,不过指间多了根烟。 她有点局促,因为江暮自从接了他爸的电话就再没笑过。 “脱了。” 这满是条条带带的衣服,魏皎花了半天工夫才穿好的,他只兴致缺缺地看了一眼就让她脱,她有点不乐意。 江暮灭了烟走上去,对她的上半身看也不看碰也不碰,直接去扯下身的遮挡,这衣服挺复杂,还有皮扣绑带,他拽了两下就放弃,蹲下身在穴口处一个用力,撕开一个足够他进入的小口。 魏皎不情愿地挣扎抗议:“你没兴致就别做了。” 话没说完,那个硬翘的东西已经抵上来了,江暮推了她到桌边,问:“你说我有没有?”他阴茎顶进去,在紧巴巴的小穴里越来越硬,越来越有强行破开闭合的壁肉一寸寸深入的狠劲,魏皎不说话了,她听着身后他逐渐加重的呼吸,知道他又在拿她发泄了。 她能做的,只有看着眼前那朵槐花,回想下午他笑的模样。 江暮忽然把手伸向了它,魏皎紧张地阻拦,让江暮箍住了胳膊。好在他没对它做什么,只是拈起来闻了闻,又摆回原位,抚摸起她的头发。 “你怎么这么好操。” 他把她转过来抱上桌,深深插入,和元旦那天的姿势一模一样。每往最深处顶弄一次,她腿就被他撞得更开。阴茎在他撕开的破洞口穿梭,带出的白浆把洞口的黑丝网都抹成了白的,魏皎觉得这衣服就像自己,已经因为江暮变得污秽又野蛮,而清雅的槐花在背后了。 她说:“你说得我很轻贱的样子。” 江暮与她对视一眼,低下头满眼喜爱地看她往外挤出白浆的肉红小穴,泥糊糊的,沾得他阴茎上都是,让每一下抽插都发出滋拉滋打的粘液搅和声,她快感不够强烈的时候就会这样,等强烈了,泛滥的水就会冲淡这些白浆。 他指腹按上隐隐凸起的小豆豆,她自己不会这样做,她知道他一门心思泄欲的时候,无论如何她也没机会登顶,只能交由不靠谱的感觉说了算。可江暮做就不一样了,她又觉得自己是和他交媾的人而不是飞机杯了,他的手也和自己的手不一样,就算他的阴茎在她体内射了几十上百次精,他那个敲代码做研究的手沾着她的淫水摸上她阴蒂,还是让她兴奋不已。 她就是贱,他刚强上了她,就揉了她几下,她的水就浸湿了衣服。再揉,她就开始不受控地扭动屁股,一会往后躲,一会向前凑。最后她叫着把水喷到他身上。 江暮把她后仰的上身搂过来,说:“贱得可爱。” -- pō-18.Cōм 第76章柳暗花明 魏皎把那朵槐花悄悄藏进了江暮的书里。书的码放很有规则,与他站立时视线平行的那层,是他近段时间阅读清单上的,往下是常用工具书和看过的,往上是未读的,越靠上,在阅读计划里越排后。 她选了最上层最后一本书,他没看过,不知多久以后才会看。等他看的时候,发现已经失去水分的平整易碎的花,不知会不会记得它的来由,不知那时她还在不在他身边。 学校里果然有了议论声,即便是校门外,晚饭时间纷纷的人群里也一定有认得他们的学生,毛雯静问她为什么对着江老师哭的时候,连程芮芮都不知道怎么给她打圆场。 正好手机响了,魏皎不用费心思回应。看见来电人的姓名,她下意识笑弯了眼,但嘴上没有好气:“找我干嘛?” 贺沁说:“你不是想看我让你叫?” 这话说的,七拐八绕,“流氓”俩字都到嘴边了,魏皎又反应过来咽回去,问:“什么时候?” “周六,要去隔壁J市。” 魏皎溜到了楼道,瞧了瞧上下有没有人,贱兮兮的语气说:“这算短途旅行约会了吧?我掐指一算,这么一来你和我在床下相处的时间,就要比床上还多了。” “你来不来?” 她能从这不耐烦的语气想象出他恼火的表情,得意洋洋笑了,问:“当天回吗?” “正式比赛在周六,我给你订好票你自己坐动车来,我周五晚上要试车,下午就过去,你要是和我一起去就得过夜。” 魏皎意味深长地拉着长音“哦”一声,说:“一起吧!” 贺沁要挂电话的时候,她狡黠地问了句:“说到过夜,你脑中有没有浮现……” 他早有预料地打断:“没有,周五分开睡,我不碰你。”顿了顿又补道:“赛后可以……” 魏皎没等他说完,就脆生生说:“我不去了。” “不和我一起还是不去看比赛?” “不去看比赛。” 魏皎寻思她又不是在追星,居然要一个人睡酒店,一个人去火车站坐一小时动车,赔上两天时间就为看一场完全没了解的体育赛事。 “那挂了。”贺沁也不执着,干脆利落收了线。 沈固没想到,自己养的儿子这么不中用。 父子俩有很多次闹得比现在难看,但沈时元选在这个时候出走,是看准了游戏公司都在摩拳擦掌搞新引擎,到时候蛋糕大,什么人都能分上一口。罗承有釜底抽薪的意图,沈时元和罗承之间又有个魏皎,算他撞大运。 这情报透露给他了,他居然没利用好魏皎这条线抢生意,各个渠道探查来的消息,都显示他没有为万象授权引擎这个商机早做准备。 沈固没天真到期望魏皎泄露什么罗承的商业信息,但光明正大地让罗承帮下沈时元总行吧?如此一来,他就可以窥伺沈时元的行为,再寻踪觅迹掌握罗承所有和电子硬件业有关联的动作。 可怎么这么久了,沈时元一点动静都没有。 想从沈时元嘴里问出事来比登天还难,沈固就是感叹一句今年夏天来得太晚,他都能抬杠到北极熊已经因为气候变暖捕猎起白鲸。两个人的对话从来驴唇不对马嘴,只有一个话题除外,他妈。 沈固故意说,不要小看一个合适的女人对事业的帮助,果然就把火点着了。沈时元竖起一身刺,阴阳怪气地说:“对,时候不同合适的人也不同。” 激怒他,让他失去理智,这话套起来就简单得多,几个回合,沈固就搞明白这缺心眼的玩意从没和魏皎聊过工作,更别提索要消息。 沈固骂他把一文不值的面子看得比商机重早晚卷铺盖回家,他骂沈固软饭王一路靠女人上的位还不知感恩过河拆桥,沈固又骂他死脑筋人财两空,他就急了:“少他妈咒我,人在我怀里,哪也跑不了!” 沈固嗤笑一声,发了个图片说:“我最落魄的时候,女人也没爬上过兄弟的床。” 贺沁和魏皎在候车厅的图,她被他勾着脖子倒在他怀里,眉飞色舞地笑。 沈时元知道贺沁是去临市比赛,也知道他赛前不会和女人鬼混,所以这俩人……是在约会? 郜一人刚因为与男朋友聚少离多而失恋,就算知道眼前这对黏腻的男女只是纯洁的炮友,还是愤慨不已,尤其是想到魏皎是蹭票来的,他是自费。于是不讲道理地抗议:“你是来干嘛的!” 知道魏皎晚上无处泄欲,贺沁明里暗里百般撩拨,搂在她腋下的手不停地在侧乳揉捏,光天化日下打擦边球。魏皎挣不过他的劲,又是气恼地骂他又是嘻嘻哈哈地笑,听见郜一人的责难笑眯眯回:“别急,明天赛场上给你找个新欢。” 两个人意见相左,她又因为自己项目经验不足迁怒于他,本来都要闹僵了,学校里碰见也装没看见。但那晚挂了贺沁电话,没多久就收到郜一人信息:“咱们要赚翻了!” 原来,队伍成立之初,他就建了个官方账号,有模有样地发海报、截图、预告视频。上周版号拿下来,和平台运营也确定了上线时间,他就重新根据最终版剪了个带发布信息的预告,从四个场景里找出几个最有意韵的画面,在箫声里悠游兜转,最后几秒忽然一停,镜头从清溪上抬到天空,几十道弯弯的线条,让人不明所以,最后一帧,啪地一下,几十双眼睛同时睁开。 镜头语言非常成熟,最后柔顺的墨笔线条倏地变为齐齐看向“我”的诡异双睛,震撼力十足,24小时内就爆了。 平台运营来消息说预约已经飙升到八万多,要重新评估推荐位和曝光时长。 J市毗邻文化中心的B市,租金还低,一直是独立游戏工作室聚集地,其中小有名气的一家与此同时联系了那个官方账号,得知他们没有签约华悦之后邀请他们过去,想合作开发一个新游,要约一个时间聊聊。 确定下周五,魏皎就跑贺沁那反悔去了。 白给的车酒便宜,没有不占的道理。 ~ΧìáοSんυο點~ЦΚ~ -- pō-18.Cōм 第77章贪婪的勇气 技师老高给一行人分矿泉水,到了魏皎,朝坐在里面的贺沁说:“老贺,不给介绍下?” 贺沁埋头场地资料,眼皮都没动,说:“蹭票的。” “得了吧。”老高露出两排牙,神秘兮兮但音量不小,跟魏皎说:“我头一次见他带女孩一起比赛。” 怕魏皎误会,贺沁不得不抬起头来。“我没故意不带她们,所有关系都没超过仨月,哪来的机会带?”他说完意识到,澄清的同时也强调了魏皎的特殊,眼里不带感情地看向她,“我说过的话你没忘吧?” 魏皎往椅子背缩了缩,皱起眉头说:“我没多想,你知道我没多余的心思……你怎么突然这么敏感?” 前排另一个随行的拍拍坐回来的老高,责怪道:“搞砸了吧?” 老高回身探头,歉然解释:“姑娘,对不住,他太紧张了,我就想让他放松下。” 魏皎庆幸跟着来了,难得见一次贺沁精神紧绷的样子,错过这种奇观抱憾终生。 打印出来的场地图满是皱痕,赛车入口、坡道、障碍物的标识旁都写有笔记,贺沁已经对这张图了然于心,闭上眼,代表着地形的线条和几何图能分毫不差地浮现,场地上的设施在平面图上拔地而起,由二维变三维。 “为什么和我超过三个月了?”耳边响起的声音打断了立体世界构建的过程,贺沁凝视魏皎许久,才确定她没在故意惹恼他。 半小时前,沈时元问:“她哪里特殊了?”是问具体的内容,不是然否。他自己都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却问贺沁。但贺沁回得很快。“想的少,做的多。” 沈时元:“就这?” 魏皎在贺沁不悦之前就抢道:“这可不是多想,我在帮你保持清醒,别糊里糊涂就迷上我。” 贺沁嫌弃地问:“你脸怎这么大?” 她也不客气,拍拍胸脯道:“还得多谢你用行动捧场。” 他哼笑一声:“人和人想散还不容易吗?一个巴掌拍不响的事,总有一个人先出问题。豁口有了,两个都没打算付出精力维护关系的人,自然很快就没了然后。你这么精力旺盛还不要脸的,我还真不知道哪有第二个。” “不要脸……”魏皎倒蹙起眉毛,蹬了他一会,气鼓鼓收回目光,说:“我就当你夸我了。” “本来就是夸,就你独树一帜,没感情的人你也使出浑身劲拽着不放。贪心不是坏事,所有人都贪,可不是谁都敢承认,还付诸行动。我也算表达我的敬意,多睡你几回。” “那我谢谢你哦。” 路上还有些时间,魏皎翻出那家工作室的资料做功课。文档早就看过了,当时她就明白一件事,那伙人看上的是郜一人,他的美术风格,他的艺术鉴赏力,他在那个官号上表现出来的,对可能零回报的努力也全力投入的热情与信念。 他家境不算富裕与开放,但天生慧根还运气奇佳,早早地就误打误撞上画画这条路不说,初中起就在网上发画作发视频,高中办出了个性十足的校杂志,吸引得校外人都订阅,被当成媒体现象报道。 起初魏皎觉得他没看见收获就先在配乐上投钱是鲁莽,现在才知道他在大大小小所有方面都付出了金钱和精力,追求的不是稳赚不赔,而是极致的作品。用投资的心态搞创作,没有时运绝对会沦为庸人。态度、努力、悟性,她全都输了。与他相比,她简直觉得自己是个死读书的低能儿。 好比现在,郜一人在看电影,她只能一遍遍拆解剖析资料里的字句,试图找出一点有表现余地的东西。 贺沁说人们不敢承认自己的贪婪,她觉得不是不敢认,而是认不起。和低薪家庭算计着把钱花在刀刃上一样,普通人找准一件事脚踏实地做才是坦途。 可惜她偏不信这邪。 出站的时候,魏皎搂了把贺沁的腰,叫他加油,是明知道他不喜欢调情和上床以外的亲昵举动,还故意温情十足地贴近。他没搂回去,也没推拒。其实想让她主动松手,只要大庭广众下捏把她的胸就够了,反正他没损失,作为女人的魏皎遭了猥亵倒会被指点。 他被她搂着往站外走,说:“我拿到了MT联赛的参赛许可。” 魏皎眨巴眨巴懵懂的双眼,问:“那是什么?” “一个死过几百个人的公路赛。如果到时候我出事,明天就是我最后一次玩花式。” 魏皎吓得说不出话,被贺沁推了一把才接着往前走,环着他的手也不自觉松了。 “所以才说明天的比赛很重要……” 还没从惊诧中缓过神来,就听他问:“你跟我去吗?” 她更怕了,心里犯起难。倒也没有明显的抗拒,只是如果答应了,她怕承受不来见证死亡这种重量。 贺沁从她片刻的畏缩中就看透了她所想,很快接道:“发生危险是低概率事件。你想好再跟我说,不过别晚过月底,要办签证。” “去国外?” 他最后还是捏了她,不过是从身后走的时候捏了下屁股。 ====================== MT联赛是我瞎起的名字,原型是曼岛TT联赛,一共死过257个人,不止有摔出去的车手,还有被砸、被撞的工作人员和……观众。曼岛TT的参赛资格并不好拿,以贺沁的经历来看很难有足够多的时间与精力为此奋战,我很尊敬曼岛TT的车手们,他们都是世界级的高手,也是勇气和浪漫的代名词,恐有不敬,不敢直接让它出场,所以借设定换个名字。 今天本来早早写了一千多字,去做了个饭,发生了让我足以忧郁三天的惨剧……失去晚饭不说,还失手糟蹋了很好的食材,结果躺在床上伤心了仨小时。 因为伤心(和饿),本想这章好好搞个事业,也没心思了,就铺垫下贺后续的剧情吧。不收费了,自己不喜欢这章写的。继续伤心去了。 -- 第78章饥饿 主创阐述完概念,一桌人七嘴八舌地讨论了大半天,魏皎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她的房间在贺沁对面,老高刻意安排的,郜一人下榻了同一家酒店,但隔着几个楼层,他下电梯时道晚安的声音都有点干哑,是从下午四点到晚上九点不歇息地说太多话的缘故,而魏皎声音依然清亮。 她没怎么发言,一方面是没话说,另一方面是经期到了,进工作室才发现的,坐了没多久就腰酸腹痛,情绪也消沉下来,究竟是局外人感强烈的会议还是经期导致的,她也不知道。 楼道里有老高的声音,说明贺沁已经回来了。魏皎等外面安静了,才去敲他的房门。 贺沁刚脱衣服,听见敲门声又穿回去,T恤衣摆还搭在肋下,露着肌理分明的小腹,见是她,他一边往下抻好衣服一边问:“说了今晚不做,还有什么事?” 虽然语气不算温和,但说完就转了身回桌边整理凌乱的资料,门还敞开着。魏皎跟进去,关好门,坐到床尾巾上说:“没事,就是想来看看,也没想好来了干嘛。” 他看她一眼,又接着码放好磕齐的A4纸,到行李提包里拿洗漱用品。 “下午的事不顺?” 仔细想想,也不能叫不顺。 项目是个两年前就几经讨论修订的成熟计划,工作室有主推的系列作品,这个新游在系列之外,是三个非核心成员构成的小组在日常工作之余推进的实验品。三个人兼顾不过来,进展慢,就找了外包合作。工作室拨的资金不多,找不着好的,他们要求高,做了一年外包跑了。魏皎和郜一人两个新人,就相当于俩质高价廉的外包。最基本的,他们想在这行一直做,就不能不负责任地半途而废。 做一个月拿一个月的钱,相当于有固定收入了。剧本是现成的,她只用写有模板可依的脚本。郜一人辛苦点,要先和他们的美术磨合一下。工作室业内名头不小,也算不费脑子只出力气,就又拿钱又镀金。 然而是来月经的原因吗,并不能感受到喜悦。 “你陪我睡觉吧。” 贺沁翻出了一盒巧克力,本来是补充能量用的,这会儿掰了一块,塞进魏皎嘴里,说:“吃点甜的,回去自己睡。” 她张口含着他指端吃进了巧克力,嘴唇内侧的软嫩触感和暖烘烘的温度都传到他皮肤,片刻的短暂接触,反而唤醒了饥饿感。 “你跟我回去,我睡着你再走。” 贺沁开始表露出厌烦,站在浴室门口说:“在我洗完之前回去。” 魏皎不紧不慢地说:“我来月经了。”贺沁怔了下,她接着说:“我不喜欢一个人睡,更不喜欢一个人在酒店睡。你陪我躺半小时就好,我就能睡着。” 她显然不是个傻子或记忆功能缺失的脑损伤患者,也不是缺心眼的二百五,不会不记得或不清楚应向彼此扮演什么角色。贺沁知道,当她面对他提出这种要求,那连鸟都不会惊动的平稳声调,就是灰暗情绪浮出水面的一角,不让水下的冰山露出,就是她与他保持的距离。 他是感情和肉欲楚河汉界分得清,不是铁石心肠或神经粗犷。一个亲吻过、水乳交融过、几个小时前还一起嬉笑过的女人,这么大方又有度地表现她的脆弱,就算是他也很难拒绝。 他偏过头,拉起T恤领口闻了闻,一身汗味。“我洗个澡,你没洗吧,回去先洗,待会我去找你。” 她欣然笑了,又自己掰了块巧克力走出去。 贺沁的身体很硬,枕着并不舒服,但心脏跳动的声音和鲜活肉体的温度让魏皎有踏实感,像失重之后重新感知坚实的地面。 下午在工作室见到一个人,是去小会议室的时候,瞥到那人在另一个制作总监的房间里。郜一人没注意到,多半也不认识,但魏皎经常看业内资讯,知道她叫闻蕾,是一家创投公司的老板,专做文化类的,尤其是亚文化。 魏皎坐在了朝门的方向,透过玻璃墙看见了闻蕾走出去,没带包。她也找了借口出去,站在卫生间门口举起手机,几秒后开始说话。 ——他们的想法很厉害,但我越听越觉得不适合我。 ——我一直在往用技术实现VR类更浸入的体验,这次参加VRMaker的作品虽然侧重剧本,但技术简单不代表没想法,这次只是用第一视角做了视点捕捉,我想做成一个系列,最好有办法结合玩家的视觉落点和地图上物体远近、透视,实现真实的虚实视觉变化。 ——我就是在想,他们这个游戏是上帝视角,又想做成VR和手机兼容,对我发展的方向没什么帮助。 ——我知道这对以后求职很有好处啊,可我想自己做点事。 ——算了,这个回去再说吧。就是刚才坐得有点憋,我还是赶紧回去吧,晚点……晚点我再问问罗承。 贺沁垂眼看了下,魏皎还没阖眼,也不知道在发什么呆。 “我提醒你,一刻钟过去了。” 她抬起头,额头擦过他下颌线,身体往上蹭蹭,到与他平视的位置,嘴唇贴着他的耳廓。“我有性欲了。”声音轻缓平和,不娇俏也不妩媚,用词与语调都像在客观地陈述事实。一只无形的手,搔得他小腹发热。 贺沁慢慢地深呼吸一下,问:“你想怎样?” 她牵过他的手引向腿间,他有点抗拒,又不是完全抵触,半推半就似的被拉着覆到睡裤外。 “帮我。” 他犹豫一会,从她颈下抽出胳膊,半撑起身体,在她腿心那只手,摩挲着微微上移。指腹能很明显感受到阴唇的形状,还没有障碍地找到小核的位置。 “你不是经期?” 魏皎交叠着大腿用力地夹,结合他手指的按揉,享受欲望开始释放的满足,发出舒爽的轻吟。 “棉条。” “棉条?” 她顺着肌肉纹理抚摸贺沁的手臂,抚摸胸膛,抚摸锁骨,笑了笑。“你没和女人生活过?啊……”她的手从他身上快速离开,抓起了床单,身体向上弓起,高高仰过头。 阴蒂受到刺激,臀部不时一下抬起一下又落回床上,一会贴合他的手一会又躲闪。 贺沁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掀起她的上衣,捏着软白的乳房吸了上去,胯下肉眼可见地鼓了起来。 魏皎注意到了,但无暇他顾,感觉越来越强烈,很快就脑子空白了一阵,良久才喘息着,软软坐起身查看有没有泄露。好在是洗完澡新换的棉条,但还是要去换个新的,先问了下贺沁:“要不要我帮你?” 他摇摇头下了床。“你快睡吧,我得早点休息。” “为什么?用不了太久。” “没到憋到难受的程度,这是我用来表现认真对待的一种方式,这么轻易就破坏自己定的规矩,不就成儿戏了。” 魏皎不置可否,做了个手势请他自便。 “对了。” 贺沁闻声停下来回身,探询的目光看过去。 魏皎说:“我陪你去。” 他点下头,“嗯,谢谢。” 与78章捆绑的叨逼叨 V章不能修改,我还是希望叨的部分能随时想删就删,所以写在这。 先说声抱歉,昨天一声不吭地鸽了。 突然来了姨妈,全身酸软,提不起精神,困到爆炸,所有事都无力执行下去,然后就很委屈。 我和异性朋友说:大姨妈和生孩子的事不被科学解决,男女平等就永远建立在男性出于道德的礼让之上。同是丁克,男女承担的风险都不同,中年反悔,女人已经不能再生,男人可以找人再生。同是繁育后代,女性要指望男性愿意参与分担。 我是不打算生孩子的,子宫的存在对我来说最主要的“作用”就是每月让我失去一段时间的好精力。 优思明也考虑过,但那个可能性还不算低的导致情绪抑郁的副作用真让我害怕,为了不被姨妈困扰,就要承担这样的风险,我又委屈了一次。 本来想很直接地顺序描写魏皎在工作室经历的事,这个情绪上来,就安排了这么一段。不过还是写了一半就睁不开眼了,pad直接滑到枕头边就睡着了,只好今天下午完成剩下的部分。 昨天猫一直在睡觉,我看它着柔软的身体和蓬松的毛,很想摸一摸,但我从来不在它们熟睡时靠太近,闹出太大动静。我忙的时候,会把它们锁门外,它就挠门,在外面叫,我也不为所动。所以我是没权力扰它清梦的。 我不觉得我和它平等,它低我一等,寄我篱下,我只能用道德限制自己不自私地吵醒它,逼它安慰我。 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到底想表达什么,现在还是处在作为并不打算使用子宫却屡屡被它捉弄的女人,感受着造物主恶趣味的嘲讽般的生理设计,这种生气都不知道对谁发火的委屈中。 抱歉,诸位都是来在重压生活中找开心的,遇上我这么个只会冲苦咖啡的。 昨天18岁的小女孩夸我豁达,我说“没有,我在意的事情山一样多”,她就元气满满地劝我“放宽心”。 我可能已经到了只能负重前行的阶段,也已经再没有轻松的心态,写两个人连吵架都是糖味儿的甜文,我对生活的理解既苦涩又不值一提,化入文中兼顾剧情和可读性更损失了90%的原意,也难怪最近这十几章观众越来越冷清。 这种消沉的状态当然不会一直持续,但心态会积极起来,所有悲色的事实,却绝不会改变。 ~ΧìáοSんυο點~ЦΚ~ -- pō-18.Cōм 第79章后面也行 三十几度的天气,车手们都穿着严实的防护服,戴头盔,魏皎只能凭借身形勉强分辨出贺沁,毕竟那些车体涂装和衣服上标的运动赞助品牌,对她来说就和直男看口红色号一样。 魏皎一直以为这种日常里听都不会听过的小众运动会门可罗雀,然而足球场大的体育馆人声鼎沸。她只能承认世界很大,她很孤陋寡闻。 离比赛开始还有半个小时,原以为郜一人说有兴趣一起来是客套,结果他已经开启交际花模式,和内场里不知什么人越聊越欢了。过了半天坐回魏皎边上,给几个新加的人写备注,眼睛盯着手机问她:“你怎么回事,昨天工作场合一言不发,现在娱乐时间奋发图强?” 她正对着电脑写PPT,屏幕贴了防窥膜,别人看不清内容,但那一脸严肃又不时陷入思考的模样总不是在玩乐。 “昨天的事你怎么看?” “你意思是……” 魏皎停下手,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郜一人,正色道:“我不会接受这份工作。顺便一提,陈梓垚的事我想通了,按你说的,分成。” “我能问下原因吗?我是说……怎么讲,我不会干涉你的决定,但作为朋友我关心你的想法,因为你之前对一口价的坚持让我有点难以理解,又不知道怎么问。昨天感觉也……” 快开场了,贺沁在不远处对魏皎敷衍地招了个手,魏皎望过去笑笑,一来一回打断了郜一人的话。她注意力重回他身上时,他觉得已经不用赘言,只用静待回应的神情看着她。 她频繁地看手机。闻蕾这种专业度极高的人,如果对她的想法有兴趣,查她的资料半天时间足够了。 “我想把捕捉视觉焦点这种收集解谜线索的做下去,美学风格……就类似国风版的《锈湖》,线条简洁,素雅里夹藏诡异,2D。现在一提VR就是真实感极强的3D建模,但我们看文字小说都能有代入感,2D游戏也行,VR是用来创新玩法的,不是把游戏狭隘化的。” “我明白了,不用说了,这次的合作我也推了。” 魏皎本来正经得很,被郜一人舍命陪君子的反应震得,呆愣得有点喜感。 “我……还只是想想。” 郜一人拍拍她肩膀,“一起想。” 观众席上忽然涌起一波呼声,马达轰鸣,三辆赛车从三个不同出入口抢出,橘黑搭配的赛车和服装那个是贺沁。三个人同时冲上坡道,抛到空中,紧接着一个车人连体的翻转,在喝彩声中从高空稳稳落到地面。 车手和观众的热身之后,才是正式的比拼。一个个上天又下地,在空中各种翻跳,就跟对着牛顿开嘲讽似的。 魏皎看得合不拢嘴,好半天才从惊诧中回过神来,跟着现场沸腾的人声一起欢呼。 中途也有人失手,落地不稳,一阵激烈的左摇右摆之后连车带人在地面滑行出几米。观众发出扼腕声,很快又被其他人精彩的表现吸引走。 高潮出现在比赛尾声,所有人都要拿出有信心完成的难度最高的一套动作。在见过人和车在空中分离后拽着车尾飞回座椅、人在半空翻了个跟头再回高空中惯性前行的车上这等逆天操作,魏皎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刺激到现场人群的肾上腺素,也不知道还未进行最后一轮动作的贺沁能怎么超越。 被现场胶着的气氛带动得,她居然有点紧张他,到后面都不再看场上车手,而是紧盯着赛车出入口,以至于那抹橘色出现的一瞬间她睁大了双眼,原本雕塑似的人忽然转起头追那道身影。~ΧìáοSんυο點~ЦΚ~ 就见他通过陡直的坡道飞上半空,双脚腾起,整个人在空中倒立,身体360°转了个圈,短暂离把的手在完成动作后急速抓牢,带着身体回到车上,速度太快,魏皎都看不清是另脚先回的车蹬,还是车先开始下坠。 重重的砸落在地时,车有惊无险地晃了下,冲向赛场边缘的保护板,就连魏皎这种车盲都看得出来,他起步冲刺的速度比其他人快,车悬空时飞得也猛,以至于下落后都不能在安全范围内刹车。他急急地转了个弯,身体一侧和保护板发生碰撞,但不及跌倒就已经快速掉头回场,和失手的那个车手一样抖动了几秒后,车稳稳的笔直开回出入口,留给场上的是揪心的静默之后,一阵接一阵雷霆般爆发的尖叫高呼。 大屏幕上开始慢动作回顾刚才不到十秒里发生的事,魏皎仰头看着,莫名想起她和他在那辆车上做过爱,脸颊和腿心都忽地发起热来。 他毫无悬念地拿了第一。从颁奖台下来,他注意到了魏皎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那简直要从眼框里流出来的欲念,金灿灿的阳光下细腻透红的脸,脖子上的血管,被汗水黏着了雪纺上衣和皮肤的胸脯,看得他也灼灼地回望,皮制防具勒得胀血的阴茎快要爆炸。 媒体等着要采访,他先走过去,勾了把她的腰,气氛黏腻得郜一人在旁边都恨不得隐形。 贺沁低了头,压着声音说:“这边还有不少事,你先回酒店,等回去我要操爆你的嘴。” 魏皎瞄了眼不远处的一群人,明知这么低的声音,这么吵的露天赛场,他们听不见他说的话,但还是有种白日宣淫的刺激。她抬眼看他,勾起嘴唇,“你要是能做好扩张和润滑,后面也行。” 这话在这种时候说,比起调情更大的作用是拱火,贺沁不甘心且不耐烦地看了眼身后等他的媒体和团队,简直想报复性地袭她的胸,使劲压了火,他对着她笑了。 “你记不记得我说过什么?我敢做的事比你多。” “比如?” 他掐住了她整个下半张脸,箍着腰把人薅了起来,趁她没反应过来,舌头长驱直入,众目睽睽之下就火热激吻。 魏皎被吻得上不来气,被放开时脑子还在发懵,那混蛋已经丢下个背影回到神色各异的人群中了。 她喘着气掏出震动的手机,巨大的喜悦冲刷了混杂着懊恼与兴奋的高亢情绪,让她把几秒前发生的事完全丢在脑后。 闻蕾派人联系她了。 -- pō-18.Cōм 第80章用力不爱 回酒店的路上,魏皎一边和闻蕾的投资经理沟通,一边给郜一人解释来由,最后约定了下个周五带着项目计划书见。 时间并不多,期末快到了,两个人都忙,于是当机立断,退房赶去火车站。 天已经黑透,贺沁坐上车才有空看手机,看见魏皎的消息猛砸了下车玻璃,也不顾同行人诧异的神色,拨了电话过去。 “你成心吊我胃口?” 就知道他要生气,魏皎早有准备,见是他的来电就去了没人的角落接,声音乖巧得不行:“我有急事,有人可能要给我投资,我没理由为了你耽误正事对不对?” 她语气软,又蛇打七寸,贺沁的火气一下灭了大半。但被吊起欲望又遭无情丢弃,这落差带来的恼怒不是事理能消解的。问清楚什么时候忙完,他也不管有没有听着,恶狠狠说:“周六,你看我不把你三个洞都射爆。” 魏皎听见了老高尴尬咳嗽的声音,出于愧疚没和他计较,对空气翻了个白眼,说:“好,那你赶紧养精蓄锐去吧。” “后宫起火?”郜一人看她满脸无奈走回来,幸灾乐祸地笑,过会儿又收敛了笑容感慨:“我说你对你这炮友可够走心啊。比赛那会,我瞧你手都攥得发白了。” “你上去我也紧张你。” “你紧张我是应该的。炮友算怎么回事?再说,你不是有上心的人吗?怎么的,还要做女版韦爵爷啊,哪个都爱。” 魏皎知道他是听说了她和江暮的流言,问:“你试过控制自己的心吗?像打靶一样,指谁就在意谁。” 郜一人像听见什么荒谬民科,眼里有强烈的排斥,“没有。这也要控制,还谈什么真情。”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对一口价那么坚持吗?我胆子小,输不起,本能让我凡事都选最稳妥的路。” 郜一人尽力去理解,还是一头雾水,问:“这跟感情有什么关系?” “我要用力不爱他。” 这样是不对的。郜一人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但他注意到她声音的哽咽与神色的狼狈,他又觉得无权置评了。 接下来几天跟打仗似的,吃面条都不嚼,水少喝避免跑厕所,好像这样挤出的点滴时间能成什么大事。魏皎考虑了一次,实验室那边跟江暮请假,但一想到他根本不是为她发展做打算,而是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把她捆在身边,她就不想应付了事。 计划书比她想象得难写多了,在网上查了模板,说要吹团队阵容,又要做竞争力分析,还得讲盈利模式。要把亮点都表现到极致,还得让人好理解。 几十页的文字资料,到PPT上就十页,还都是大字,浓缩提炼的过程里换了四种阐述逻辑,图表做了十几个。 期末复习、项目计划书、实验室工作、赶在10点停水前洗澡,一切险而又险地卡着日程表走钢丝似的进行。 问题居然出在周五下午2点半,准备出发去闻蕾公司之前。已经填好了工作记录表,实验室一个叫林其钧的硕士生指出了周三的实验数据有问题。 魏皎脑子直接轰一下炸了,周三的数据是她录入的,这些天的手忙脚乱让她对自己的工作准确度无法有任何信心,她几乎一瞬间就归因于自己。 江暮走过去,查阅几眼,忽然回头问她:“怎么还不走?” “她不能走!周三的数据录入是她做的。”林其钧从魏皎来打下手开始,他就有不满了,现在逮着机会赶紧发作。 他本来在跟自己导师的课题,上学期给江暮帮过一回手。考虑到他上手快,这学期实验室扩招助手,就直接把他拨过来了,这是国家级的重点项目,同学都羡慕不已,但他大江暮几岁还给江暮打工,心里始终压抑。魏皎一个本二生凭什么来打下手,工作内容尽管比他低级,可名义上是平级的助手,和江暮的绯闻保不准是真的。现在看,江暮还早早就袒护起她来。~ΧìáοSんυο點~ЦΚ~ 魏皎心急如焚,却怎么也没底气说出“我有急事”这种话。 江暮不紧不慢地说:“先查错,把今天的事做完,追责也等进度完成再说。” 魏皎知道,她现在应该主动表态留下来帮着查,可走也不敢走,留也不能留,进退两难。 “你还跟这碍什么事?” “啊……”魏皎怔了下,反应过来江暮在帮她,赶紧一边撤退一边保证:“不好意思,要是之后确定是我的问题,随时找我。” 刚摁电梯,身后不远处再一次响起厚重房门的开合声,江暮追上来贴着她站,压迫感让本来就着急上火的魏皎出了一身冷汗。 “这几天忙什么呢?” 魏皎左顾右看,楼道里穿梭的一两个人根本没对这边的事注目,她还是小心翼翼往前蹭半步,才回答江暮的问题:“游戏的事。” “我昨晚让你去找我。” 短暂遗忘的记忆忽然跳出水面,魏皎这才想起昨晚看见他的信息时,正在修改的PPT捕捉到一个灵感火苗,不敢走神,想着改完那页再回他,结果越改越投入,把他忘得一干二净。该死,怎么解释江暮都不会买账。 脖子忽然一热,江暮的右手搭在了上面,轻轻压住动脉,魏皎感受得到它的跳动感。有一种命门被他拿捏在手里的感觉,又胆怯又莫名兴奋。与电梯口相连的L形楼道,那两个方向的实验室会有人走出来,看见这一幕吗? “不打算狡辩?” 还有一层电梯就到了,魏皎脊背发凉,求饶道:“我错了,你先让我走,晚点……” 话没说完,江暮就把手放开,转身回实验室了。魏皎有点吃惊,他是在保护她?她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没觉得甜蜜,反而很不是滋味。 他应该像新年时那样,欲火上来就不管不顾把她压在师生来往的后台化妆间硬上,脾气上来就在学校两公里的大街上和她拉拉扯扯。 他应该帮她不去爱他的。 ============== 随便聊两毛钱的,这两天看了点SM的涨涨姿势培养下感觉。我发现我兴奋不起来,但江暮就能让我兴奋(臭不要脸地王婆卖瓜……),我就想怎么肥四。 后来看见“协议”这个词,我就明白了,SM很君子,即便M的一方低贱如狗了,这一切还是如同演员上场演戏一样,两人进入一个约好的模式,有商有量,能做的不能做的定得清楚。另一方面,M对S基本上是服从的。江暮虽然很抖S,很爱靠强势让魏皎服从,但他的快感建立在魏皎的反抗,以及出其不意害她狼狈上。 意外感和对抗感对我来说非常重要,也因此后期我感觉写得很难,因为魏皎段位上来了,能跟江暮一定程度上抗衡了,也对他的攻其不备都习以为常了。不过不管多难写,我还是爱这种感觉一万年,女人不服输的强韧,以及不愿承认的渴望被征服,这两件事的矛盾感与碰撞出的角色性格张力让我痴迷。绝对弱势和软萌不行,太A太刚也不行。我要是一直写有这种矛盾的女主角会不会被说重复度高啊(当然其他性格面会有区分)…… -- 第81章夹心派 闻蕾是那种标准的成功女性,三十出头,穿着简洁,短发,即便是回答“喝什么”这种问题,语气都坚定不移。 她谆谆地对魏皎说了很多,有的高屋建瓴,而有的,透着一股经验主义的死板。好在她不固执,且一开口就严谨至极,说是建 议,就绝对不是要求。 最后她问了魏皎两个问题。一是,你没有成熟一点的套装吗?二是,罗承是你什么人? 第二个问题,魏皎答:朋友。 闻蕾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魏皎倒是告诉了罗承来谈项目的事,她没提闻蕾,说的是她的公司远博。之前游戏预告片小火一把,即便没搞小动作,被投资 人青睐这种事也不出奇,无需详细解释。但更多的是心虚,魏皎不想让罗承发现她耍了手段,还利用了他。 罗承知道她这一周过得很累,早早就等在写字楼外。郜一人快把她胳膊都掐红了,愤愤地质问她怎么认识罗承的。 他寻思这俩人认识应该不久,年龄、阶层、社交圈都有巨大的鸿沟,早知罗承爱好文艺,那么他们应该是君子之交。可远远地 看了靠站在车门的罗承,他就觉得不对劲。哪里的君子之交会跑工作地点来接人,直勾勾地望着她走近。 魏皎也觉得不对劲。会议中收到他的信息,说来接她,不是商量的口吻,摆明了不容置疑。现在这微妙的眼神,可谓既陌生又 熟悉——放罗承身上陌生,放江暮身上熟悉。 不过走近再看,他又挂上浅浅的笑了,还儒雅和善地与郜一人打招呼:“你好,小郜。”被叫出姓氏来,郜一人显得受宠若 惊,罗承说:“不好意思,辛苦一周,应该请你们吃饭,但今天还有急事,我先带她走了。” “什么急事?”魏皎茫然看向罗承,他笑容倏地消失了,朝副驾门的方向瞟了下,说:“上车。” 多半是拿他名号耍心机的事被知道了,不过也不是什么破坏原则的事,她跟郜一人挥挥手,不急不缓绕着车头走过去。 透过挡风玻璃,她又偷瞄了眼罗承的神色,却发现他没在看她,而是盯着一旁的车辆出入口。那边有什么?她脚步不自觉放 慢,好奇地循着看过去。 什么特别的都没有,进出写字楼区的车辆正常通行,没到普遍下班的时间,行人和单车都少。 视线刚转回来,还差两步就到副驾前,忽然听见身后不远处的刹车声,紧接着的是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过来。” 没叫她名字,是知道她辨认得出来。 魏皎来不及回头去看,罗承已经打开车门站了出来,看着来人,语气里颇有威慑意味地说:“我有事问她。” 江暮站在后车门边上,从容不迫地笑笑,说:“我也有。” 这俩人短暂交锋之后全都默契地调转矛头,两道目光转到魏皎身上。魏皎本来不憷的,她想得好好的,罗承已经来了,先和他 解释清楚,晚点再去顺江暮的毛,明天就去兑现对贺沁的诺言。现在她第一次后悔招惹这么一群人。 分析了下,利用罗承名头的事,她觉得不触犯原则,可保不准不小心踩了他的红线,事情最坏的程度,应该远远超过没回江暮 信息。而且从问题性质看,一个属是非对错,一个属情感纠纷,后者牺牲屁股就能解决,前者贻害深远。 这么一想,果断看向江暮:“晚点……” 江暮脸唰地黑了,嘴唇微微抿紧了些,那神情已经不能说是阴沉了,简直是恐怖。 魏皎怂了,低下头像个教室外罚站的孩子,谁的脸都不敢看,也不敢挪动一步。她感觉到两人的目光还在持续施压,裸露的后 脖颈一阵阵诡异的刺痒,好像有小虫在爬。 可能是江暮这些日子对她太好,除了急着解决欲望时不管她在没在状态就硬往里插,再也没有其他过分之举,在他而言简直堪 称温柔。下午又见电梯快下来,照顾她的名声,暂不与她计较地撤离。这一切给了她和江暮能打商量的错觉。 于是慢慢抬起头,重新看回江暮:“等和他聊完,我联系你好不好?” 江暮听得直笑。这笑颜看多少遍魏皎都觉得好看,刻在骨子里的清冷高傲没有被笑容驱散,周遭人仍然感受得到生人勿进的气 场,但被他注视着的人,会有种全世界他只对自己笑的感觉。 他声音很和缓,听不出怒意,但轻飘飘一句话说得魏皎不寒而栗:“好,晚上10点,我们第一次见的地方碰面。” 第一次见的地方是教室。难不成他要在教室做?!魏皎吓愣了,反应过来他上了车要走,火急火燎扑上去,将将赶在他关门前 堵住,忙说:“我跟你走,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不是答应你的要求了?”他轻轻推她把着车门的手,说:“去吧。晚上记得来,不来你会后悔的。” 他看着平和,实际上手上的劲儿越来越大,马上就要把她彻底推开,魏皎快急哭了,压根忘了后面还有个人。 一双温暖有力的手覆上她两肩,罗承在她身后轻声说:“走吧,有人在看了,别把自己弄这么难堪。” 她谁也不管,只盯着江暮。 “我求你了,不能在那,有摄像头。我不对我有错,关起门你怎么罚都行。” 江暮就在那笑,一脸得意的样子。罗承看得直皱眉,叹了口气,一面继续努力暗暗施力拖动她,一面劝:“别求他了,他就喜 欢你难堪你不明白吗?你越怕他越来劲。” 江暮抬手,轻柔地抹掉了魏皎悬在眼眶边的泪珠,拍拍她脸蛋,用耳语般的气音悄声说:“摄像头底下操你,我不怕。你怕可 以不来,反正你也不怕和我分开,是不是?” 他在顺便报华悦那一晚她讥讽他的仇。 魏皎咬着牙,看他的眼神又无可奈何又怨恨难当,最后没办法还是松了手,由他走。 忽然,罗承身形极快地绕过车尾,从另一边坐上了江暮的车,又指指司机边上的副驾,招呼魏皎:“你也上。” 这一招打得江暮猝不及防,直到魏皎一溜小跑到副驾坐上了车,他还在发懵得不知作何反应。 车在罗承指示下,开往他的别墅。 ~ΧìáοSんυο點~ЦΚ~ -- 第82章 暮色深 江暮不像第一次来罗承家的样子,熟门熟路去到藏酒间,出来时,草绿色和金色的酒一手一个,上调酒台操作起来。动作利 落,驾轻就熟,俨然调酒经验丰富。魏皎想,还有什么是这个人不懂的? 罗承在沙发上翘着腿点烟,视兀自忙碌的江暮如无形。江暮端了酒过来,拿过茶几上的烟盒,也抽起来。 别墅区被绿化包围,闹中取静,除了夏日傍晚的虫鸣,什么噪音都没有。城市中生活惯了的人,受不了这种被隔绝在烟火外的 孤寂。校园是尤其吵闹的环境,青春正盛的少男少女,叽叽喳喳,嘻嘻哈哈,一刻也不消停。年轻人也受不了善于沉默、闭合 一切交流通道的人,他们一旦进到自我的盒子里,会让人害怕呼吸都是不识趣。 魏皎意识到,她见到了江暮和罗承独处时的样子,继而发现了自己在心智上与他们的差距。但她不解,两个人如此阴沉为的什 么,总不是她没回信息这种小事。 一根烟抽完,罗承把手机推到魏皎面前。 她先紧张地看了眼他,然后才垂下眼,看到屏幕上的内容。看完她有点想笑,前些天的体育报道,只不过赛况描述之后用了个 八卦收尾,是贺沁与她热吻的画面。要吃醋也是沈时元吃,这俩人在这急什么眼。 江暮瞥到了那张图,摁灭了烟,手肘撑在茶几上,托着腮说:“你还真忙。”那样子,好像第一次见到这图。 魏皎迷茫中抬头,“你不是因为这个找我?”她想起了实验室的烂摊子,惶惶不安,又接着问:“实验室没事吧?” “不是你的问题,你别管了。”他下巴朝手机扬了下,“你们聊这个,我听听。”说完他的眼睛就一直赤裸裸地打量罗承。 罗承瞟他一眼就没再理会。他知道,江暮想从他脸上读出态度,探究出他为什么在意魏皎与别人接吻。 不止是这次,一直以来,江暮总是试图摸准他对魏皎感情的浓度和配比,所以下午才故意问他魏皎去了哪里忙吧。他没说,因 为这小混球打听起魏皎的正事,绝对不是单纯的关心。 江暮发了个截图,是监控魏皎位置的定位画面,随即下判断:“你果然还是不愿意袖手旁观我和她的事。” 这人总是这样,有些心思藏得像海底一粒沙难觅影踪,有些却不论多惹人厌烦都毫不忌讳地张扬出来。说他深沉不是,直白也 不是。 罗承没感到狼狈或是被冒犯,他只是不禁思考,如果是自己,到打探出倾向那一步就够了,没必要宣扬自己的图谋,这样多此 一举除了招恨别无意义。 门铃响了一声,是司机把车开回来了。罗承起身去开车库门,回来的时候,魏皎面前多了个和江暮一模一样的酒杯。 “它叫死在午后,主要成分是苦艾酒和香槟。苦艾里面有侧柏酮,据说它和四氢大麻酚有类似的分子结构。你知道四氢大麻酚 吗?” 罗承走过去,拿走了魏皎面前的酒杯。“别给她喝这种酒。” 江暮晃荡杯中的淡黄色液体,漫不经心笑道:“她喝醉可狂放了,你没见过,会把我推地上。” 罗承转头看了眼调酒桌上的绿色液体。 “你喝多了。” 江暮又点了根烟,掌根撑在额头上,没说话,看上去已经神思恍惚。 罗总拉起魏皎上楼,关了书房门,开门见山:“你想过那张公之于众的照片对你会造成什么影响吗?” 原来是在担心这个。魏皎放下悬着的心,说:“只是个吻。” 他与她面对而坐,注视着她的眼睛说:“你还在公开场合对着江暮哭,你还会和我在街上走。如果是以前,你只是个象牙塔里 的学生,我不会对你的生活方式有任何微词,但今天你见了投资人,你在社会里了,有敌人,有利益冲突,有弱点。” 魏皎垂下头,无言以对。她不知道他想要什么,是她和他以外的人偷情一样相处的承诺?偷情也有被发现的一天吧,还落得心 虚的诛心指责。那就是从此戴好贞操带,只为好名声跟固定一个人做爱? 然而罗承什么要求也没提,只是说:“这件事说完了。” 提醒的义务已尽到,怎么做是她的事。 “还有下一件?”魏皎问完就恍悟道:“闻蕾的事吧。” 罗承站起来,出去走到栏边向下望,江暮雕塑似的维持这那个姿势,烟头已经自己烧灭了,大把烟灰散在茶几和地毯上,唯一 变化是给魏皎的那个杯子空了。他踱回来,关严门,站在魏皎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说:“脱衣服。” 他是不苟言笑的表情说这三个字的,魏皎吃了一惊,仰头瞪着双眼傻傻看着他,只听他声音平稳不带感情地重复:“脱衣 服。” 她没动。她既茫然与惊诧,又预感到一直蒙受的他的尊重,会随着一件件脱掉的衣服被剥落。 “为什么?” “皎皎,你太自我了,然而你没有江暮孤独至死的觉悟。” 他叫她皎皎。见面以来,他一直用“你”称呼,极偶尔地叫“魏皎”。 “皎皎”这个称呼,是当年他猜出她名字时,她让他叫的。她网民是茭白,他由此猜到她名字里有个“皎”字。她说:“你可 以叫我皎皎,我家里人都这么叫。”他一次也没叫过,说话从来不带称呼,直接进入正题开启对话。 他坐回她对面,一言不发地凝视着她,说:“我等你脱。” 魏皎问:“我要是不脱呢?” 罗承看了眼腕上的表,说:“到了10点再不脱,我就让江暮来帮你脱。他酒醒得一向快,三个小时怎么都恢复精力了。” “你让江暮脱我衣服?然后呢?” “我们谁先来都可以。”御书屋肉书屋一曲书斋 HǎITǎиɡSんúщú(嗨棠書楃).C0M 魏皎双手冰凉,心里升起一股寒意。罗承是真的想羞辱她,把她当没有人格、没有自主意识的玩具一样玩弄。他不久前还在替 她担心。 自主意识? 她忽然明白了,他说她太自我,所以要让她彻底失去一次自我。先讲照片的事,是怕闹僵了她听不进去。魏皎不知道该感谢他 把事关前途的忠告放在第一位,还是恼怒他生气时办事都如此理性有条理,或者说……有算计。 “我自我,你就不自大吗?你凭什么觉得你能教育我,还用这种方式?” “所以我说你自我。你凭什么觉得,只有你一个人会受伤,别人都是木头?” “我没……”魏皎试图辩解,但又很快反应过来,“我伤害到你了?” 罗承不说话了,摘下腕表放到她面前,到电脑前开始工作。 -- ρò-①8.còм【贺沁番外】火龙果小姐(一 那是寻常的一天,没有任何特殊,除了她突然坐到他身边,接过调酒师递来的平板点单器,随便划了几页,目光都没有聚焦, 点了杯叫火龙果小姐的酒。 她看上去像是那种家教严格的乖乖女,过膝毛呢裙,料子轻柔的驼色高领羊绒衫,黑发及胸,脸上挂着修女礼拜般的肃穆表 情。 但他看得目不转睛。 他也不明白这样一个长相普通的平胸女人有什么好看的,他和太多丰臀肥乳的漂亮女人上过床,她们可不会拿要上断头台的死 囚眼神死盯着酒保动作,被害妄想症一般生怕他往酒里加料,拿过那火烈鸟色的酒又仿佛与仇敌对视,最后双目大睁,啖嗜敌 人血肉似的仰脖大灌,又不知是苦的还是呛的,噗地一口吐回去咳得脸颊通红,好笑至极。 她察觉到他直白的目光了,转过来,手掌掌心朝上指示着他面前的杯子,“你那个好喝吗?” 他被她的眼睛吸住了,那是一双单眼皮的凤眼,大多数人眼里有冗杂的东西,不羁、桎梏、自由、胆怯、猥琐、坦荡、隐忍、 癫狂……丰富可爱又贪得无厌。她眼底干净如水。 他始终觉得人太干净不是好事,那意味着谁都能往里滴点墨黑或朱红。可她,她满脸写着谢绝入内。 很久以后朋友见到他这传说中的女人,满脸失望,说他一定是喝多了脑子飘了,才从一张寻常人的脸上看出那么多有的没的。 可那时他才两口威士忌下肚。 他把酒杯推给她,冰球在玻璃杯里碰出丁零脆响,煞是好听,她没被火龙果小姐里酒精的辛辣吓退,照旧是慨然决绝的目光, 上阵杀敌般一饮而尽。 威士忌比果味调酒烈多了,可她这回忍着没吐,高抬着头,细长的脖颈白得不像话,血管青一道红一道的,让人担心下一秒要 爆开。一滴酒从她嘴角滑落,绕着丰满的唇边打了个弯,划过下唇外一颗显眼的黑痣,顺着某条血管继续蔓延。他鬼使神差地 俯身过去把它舔了。 她垂下眼,叫他:“喂。” 他心紧了一下,慢慢拉开距离,看着她不敢说话。 她视线继续向下走,落到他胯下,工整的西裤,中间撑起了个鼓包。 “做吗?” 她手指向酒吧卫生间。 他是常客,知道那个方向是什么,但还是迷茫又不敢相信地转头去确认。没错,是卫生间。 他拒绝之后,她拉了另一个男人进去,油光水滑的啤酒肚中年男。他三步并两步追上去,粗暴地撞开了门,那男的正亲她,她 脖子上沾着令人反胃的口水。 他要拉她走,她活像马上要被拐卖,死抓水龙头不放,白得过分的手上爆出青筋,甲床血液堵塞而发白。 她凶神恶煞地说:“要么在这,要么你走。” 三秒之后,他把那男的推出去了。 他们像两军对垒一样剑拔弩张地对视。他死盯着她,心里却奇怪,明明和她才第一次见,相处几分钟,对话不过十个字,却这 样气氛怪异地僵持。 几十秒后,她开始撸高裙子脱打底裤。脱下的裤子放在哪比较干净,她还要认真发下愁,前后左右看了马桶盖,看了墙上的卫 生纸筒,看了洗手台,都不满意,最后塞进了包里。 “你也脱,给我看看。”他没动,她就又说:“或者我先让你看看我的。” 她手从裙底探入,内裤褪到了小腿,白色,棉制,没有任何蕾丝、蝴蝶结一类的装饰,让人想到连自慰都不会的修女。裙子向 上抬高,茂密的黑色丛林下,隐约可见让男人血脉喷张的秘域。 下意识地,他润了下发干的嘴唇。 她一只腿勾着膝盖高高抬起,那是柔韧度很好的腿,她应该练过芭蕾,单腿站立也稳若劲松。小阴唇有点外凸,红里透黑,实 在不是一般男人会喜欢的阴部。 “给我看你的。”她说。 他解开裤子,掏出了阴茎。它已经充血,硬邦邦的,向上高高扬起。 从他拿出它开始,她目光就锁在上面了,眼睛发着光,面色微红,神采飞扬。她勾起腿拉下内裤,很随便地丢在了洗手台上。 她带着对新鲜事物好奇的表情走近去摸,他皱着眉,往后退了一步。 “你是第一次。” 她抬起头看他,眼里闪着聪慧的光,“你也是。” 他觉得好笑,“和我上过床的女人我都数不过来。” “在酒吧洗手间你是第一次。” “牛头不对马嘴。”他低叹一声,把阴茎往回塞。 她说:“都是第一次,我的第一次有什么特殊的?” 她说:“帮我叫刚才那个人回来。” 有人敲门,越来越急,他抓过内裤塞到她包里,猛地拉开门,外头的人差点栽跟头,想要怒骂,见到卫生间里孤男寡女一块, 露出不怀好意的笑。 “我们有事谈,马上谈完,你憋憋。”他说完又把门关上,看向她,说:“看见了吗?那人色眯眯看的人只有你,没有我。穿 好内裤,我再开门,你就出去——出酒吧,账我会替你结。你裹着你保守的高领衣过膝裙回你知识分子父母的家继续做乖乖 女,别再无聊跑出来玩这种神经质的叛逆游戏。” “那个人也行。” 他出离愤怒了,也不管她穿没穿内裤,开了门又摔上门,径直回了吧台买单。他还是把她的账一起结了,只是再也没回卫生间 找她。 后来再去酒吧,从酒保处听说了后续。说那晚有个女的,逮个男的就往卫生间带,老板知晓了此间的骚动,连同几个熟客把她 赶出了酒吧。 做没做成不知道,确实有两个败类,那几日天天上门,为的就是吹嘘在卫生间上过一个骚货,但男人这种东西,最擅长的事情 之二就是:把下作当风流、把捕风捉影的事安到自己身上吹牛皮。此二种在这件事上一碰面,没有发生过的事也成风行的流 言。所以他不知道究竟有没有做。 他那天进过卫生间,他们都知道。但论相貌,他比她好太多,老板和酒保也都知道他大小算个人物,不至于缺女人,整件事里 可能最不无辜的人,因为财与貌的高人一等,变成了最不受牵连的。 他照旧和女人上床,那些女人一个个都比她漂亮、丰满,长着各种各样好看的阴部,她们与他般配,有小演员,有服装店老 板,有时尚红人。 可他再也忘不掉那个浓密阴毛遮盖下凸着小阴唇的阴部。 御书屋肉书屋一曲书斋 HǎITǎиɡSんúщú(嗨棠書楃).C0M -- ρò-①8.còм【贺沁番外】火龙果小姐(二 他陪新女伴去看音乐剧。剧团里有女伴好友,他们有个第三排的好位置。背对舞台按下座椅时,他看到了五排之后的她。几个 月过去,还是一样干瘦,换上春装更显单薄。 她座位边上的人像是独行,再三观察,他对女伴坦白:“对不起,遇见了个很在意的人,我想去坐她身边。” 女伴问:“我可以掌掴你吗?” “请。” 女伴翻了个白眼。哎,这女人翻白眼都挡不住美,甚至还更可爱娇俏了。打了个手势,女人说:“快走快走。” “你好,我是第三排中间的,和女朋友吵架了,她现在不想看见我,你能和我换个位置吗?” 能换到更好的位置,他态度又谦逊,独自来观剧的观众当然乐意。 她看见他接近一定吓坏了吧,父母还坐在她边上,本来就白的脸更没血色了。 同他预料的一样,两个中年人都衣着得体仪态大方,一看就是有文化的家庭。 邻座的母亲与她聊剧目信息,她呆滞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回答起母亲的问题恭谨礼貌,语速和缓,声音轻柔。 他翘过一只腿斜坐,脚悄无声息地触碰了下赤裸的小腿。灯光暗下来,观众席漆黑一团,随即舞台灯打亮,但排与排之间仍是 隐蔽的秘密的天堂。他向她的一侧坐了坐,脚踝与她的摩挲几下,就出其不意插进了并拢的两腿间,模拟性交抽动起来。 平坦的胸脯有了明显的起伏,两只瘦削的手紧紧交攥,观察到这些,他把手探了过去。她一定是害怕这样出格的行为的,但又 被危险吸引,否则不会像帮他打掩护一样,将原本整齐叠放的外套、背包、宣传册交错散乱排开,遮挡起腰以下膝盖以上的全 部。这个被盖得严严实实的区域,此时于他而言是赤裸的。 第一首歌结束的时候,他从大腿上移开,探入腰间,抚摸平滑的小腹。手心的硬茧轻轻滑过细嫩的肌肤,她轻微的颤动通过触 感传达到了他脑中。 他往上探,再往上探,已经出了被掩护的安全区域,胸下衣衫上鼓起一只手的形状。她惶恐地揪起背包带往上拉了下,同时死 死抵住禁区线,阻挡他手的前进路线。他装模作样地与她抗争几下,战败般停下动作,随即向下撤退,回到腰腹。 他听见她短短出了口气,勾起嘴角,手没有在腰上停留,而是径自穿过两层裤腰,到达那片密林。她由于吃惊而抽气的声音, 因不自觉而明显很多,引来她母亲侧目。观剧中不便说话,她只好若无其事地对她母亲微笑,而下体已经被他的手笼罩住,时 而抚摸时而揉捏。 人物对话结束,第二首歌响亮的前奏奏起,他把中指插了进去,拇指留在阴核上按揉。他看到她膝盖高了,快感刺激之下,她 踮起了脚尖。 她一会勉强地看向舞台,实则目光毫无焦点,一会深深埋下头,五官都攒起来。寻常来讲,一根手指简单的抽插并不能让女人 爽,但这里是座无虚席的剧院,一旁是她体面的父母。她在这种情况下,被一个第二次见面尚不知姓名来路的男人指奸,心理 的刺激远远大过生理,她终究是爽到了,下面的水糊了他一手。 女演员一个弱音收尾,配乐也静下来,台上一点声音都没有,台下所有细小的动静都被放大,她得咬紧了嘴唇,拼命克制,才 能不让自己厚重的呼吸声过于突兀,一秒变得有十秒那么长,阴道里那根手指也神奇地比刚才更加有存在感。背德的快感压倒 了一切,她忽然夹紧阴道,吸附住了他的手指。 与此同时镲声有节奏地渐重,所有乐器一涌而上,女演员放声高唱,高昂的副歌来了。一首歌的副歌再长也不过一分左右,但 对他来说足够了。他唰地抽出手指,她本就夹紧着他,这一下猛抽给内壁带来不小的摩擦,一闪而过的强烈快感,但她来不及 失落,他怎么会浪费时间呢,最有力量的食指和中指已经向肉核进攻了。御书屋肉书屋一曲书斋 HǎITǎиɡSんúщú(嗨棠書楃).C0M 他余光瞥到她忍不住在扭了,绷紧的腿轻轻颤抖,他离开阴蒂时她还不舍地望向他。他笑了下,手指重新进入,那块磨人的粗 糙已经显露出来,他很快就找到了它,急匆匆按压下去。 她这次倒抽气的声音比那次都重,甚至按捺不住张开了嘴,又生生把叫声咽了回去。 他知道位置找对了,她也有过准备了,指腹抵住那个点用力戳刺起来,手掌随着按压外阴,她拼命摇头,她知道这感觉能强烈 到什么程度了,她怕再也忍不住叫出来。 最后是死咬住了自己的手,长高音开始吟唱时,她高潮了,女演员“啊啊啊”地高唱,像在替她叫。 一个完美的收音,台下掌声雷动。 “真棒,是不是?”母亲鼓着掌,不禁轻声赞扬起来,看着她急促呼吸中失神的表情,又看了看她大张的腿,旁边的男人已经 靠向另一侧目光专注地定在舞台,母亲皱了皱眉,“不舒服?把腿并上,女孩子家家的。” 她收拢了腿,擦擦额上的汗,“热的。” 灯光最暗的时候,他才把手又伸过来,翻转几下,水亮的两根手指向她展示方才的成果。 趁着中场休息,他在手机上打下了名字与联系方式,微微斜过来给她看。父母仍未离席,她假意拍宣传册,实则放大了焦距拍 下他的屏幕。 用来擦手的那团纸巾,被故意放在了两人之间的扶手上,而他人已经离场了。 ================= 全篇不短,都写完不知道何年何月,先发出来弥补一下最近缺失的肉吧 -- 第83章情妇与情人 手机在兜里震了下,这细微的响动让魏皎心头一颤,她坐得发僵,大气不敢出。不知所以的惭愧,对自己为人是否很差劲的怀疑,与一向相处愉快的爱友有了龃龉的慌乱,这些让她在此时都极其渴望隐形,不被任何人注意。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开始脱衣服。顺便看了眼手机,是郜一人。“没事吧?”远博楼下的闹剧,他看了全程。魏皎顾不上回他,也没心情回。 就剩一条内裤时,她望了下罗承,他听见动静不为所动,仍然埋首于自己的事。 “你太自我了。” 她想起他说的话。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她又拿起了手机,回道:“没事,放心。” 郜一人好像守在屏幕前,两秒内她就收到了回信:“那就好,有事说话。” 魏皎走到罗承身侧,“我脱好了。” 他转过头,由上到下打量她。年轻的肉体,胸部圆润丰满,腰肢不够细,但赘肉也不明显,内裤也脱掉了,下体毛发稀疏浅淡到可以忽略不计,肥厚的大阴唇闭合着,把秘密花园的景色掩藏在内。 “你知道,做有钱人的情妇是什么体验吗?” “你想我现在扮演这个角色吗?” 罗承摇摇头,轻描淡写的语气说:“你不用扮演,你就是。” 魏皎心揪紧了一下,她觉得如果罗承想借贬低来回击她那罪名不明的伤害,他已经成功了。 她难看的脸色他尽收眼底,可没有任何怜惜,接着说:“只是你还不合格,我现在教你。”他目光在两个电脑屏幕之间切换,随后一面忙碌一面说:“来我怀里坐。” 仅仅是这样吗?不用自慰给他看,不用跪在他腿间吹箫?魏皎不禁松了口气。她想,罗承是个文明人,即便羞辱她,成心伤害她,也比江暮温柔一百倍。 他确实没再做别的,只是抱着一丝不苟的她,专心致志地工作。 直到魏皎坐累了,无聊了,好奇地看向他的屏幕。一台电脑上分屏显示着群组聊天框和浏览器网页,一台电脑上是写满注释的PDF文档。人们对于熟悉的事物总能快速捕捉,扫的这一眼魏皎就注意到了万象和何春雷两组词。 不及细看,乳头就挨了重重一捏,不是提升情趣那种捏法,是惩戒性质的力道。魏皎“嘶”了一声低头去看。 罗承冷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第一课,金主不主动透露的信息,情妇不能看,工作内容尤其不行。” 魏皎无力地滑下搭在他肩膀的手,丧着脸垂下头,目光没有焦点地落在骨节发白的手上。 然后屁股又挨了一巴掌。这下他不用像乳头一样顾忌分寸,用力更重了,啪的一声巨大脆响,魏皎疼得整个人往前一缩,又被他抓着腰薅回来。 “第二课,在金主面前,就是家里的猫狗死了,你也得满面春光地笑。手搂好了我,眼睛别看不该看的,笑得好看点。” 魏皎眼圈霎时间红了,她头一次明白什么是强颜欢笑。家隔壁有栋楼里住了个从良妓女,听说她原来是头牌,魏皎觉得那女的也不好看啊,远没自己好看呢,男人真是不挑嘴。现在想,她什么时候都在笑,让人瞅了特开心。楼上的人成心寒碜她,往下泼洗脚水,她淋了一身,面对邻居假模假式的道歉,笑眯眯说:“没多大事,您别在意。”金盆洗手了也改不掉的行为习惯,如今回想居然有点心酸。 “我可以给你口。”她语气生硬地对罗承说。 “我要工作,你在下面口我怎么工作?我现在需要的是个好看的花瓶,摆在我工作桌旁花枝招展,让人看了舒坦。” “我笑不出来。” 罗承想也不想,就说:“那给你换个工作内容。我的朋友在楼下,你去让他爽一下。” 魏皎盯了他许久,确定他没有在开玩笑或说气话,压抑了一个小时的憋屈彻底爆发。她一拍桌子跳起来,怒视罗承,“你有什么话就说清楚吧!不就是想出气吗,换个干脆点的方式,要硬上还是要强制高潮,你选呗。” 罗承叹口气,在聊天框打下几个字,按灭了两个电脑的显示屏。 “你看你,受伤的是我,苦主要发作,却还要看你这个加害者的脾气选发作方式。魏皎,你心里有我吗?” 魏皎又怕又委屈,哽咽着大喊:“你问这种问题就是在伤害我!你知道我多在乎你!我哪里伤害到你你直说,让我心服口服,那我怎么补偿你都行。” “闻蕾约我见面谈事,结果先是装模作样地跟我聊文化投资,聊小众产业,聊年轻人的梦想,再顺势提到你们的项目,使劲夸你,最后问我:你这个小朋友挺厉害,你怎么没帮帮她?”罗承轻笑一声,说:“她有求于我,我和她不亏不欠,答不答应在我。她看好你本来只是个单纯的投资行为,托你自作聪明的福,被她话术一通矫饰,成看我的面子了。” 原来是害他由主动变被动,可她不知者不罪,何况听上去也不是多严重的事,他至于吗?虽是这么想,但魏皎无论如何]是理亏的一方,不敢多言。 罗承说:“你是不是在想,多大点事,至于吗?” 魏皎闪动的眼神暴露了她的心思,罗承笑了下,不过这笑看上去有点酸涩而不是得意。 “我不应该和你见面。”御书屋肉书屋一曲书斋 HǎITǎиɡSんúщú(嗨棠書楃).C0M 他羞辱她,指责她,讥讽她,她都没害怕,总相信只是闹情绪,还有转圜的余地,但这淡淡的一句话让魏皎眼泪扑簌扑簌不住地流,全身血液都凝结了一般刺骨的冷。 其实她仍然不懂,罗承何以计较至此,但对错已经不重要,他重要。 她慢慢走过去,抚上他的脸,而他没有看她。 空气静谧到她胳膊开始发酸,微微打颤,他的沉默才被打破。 他说:“知道什么是平等的关系吗?是我呵护你,你也要保护我。但你只享受了我的照顾,没想过保护我的利益。所以,你和我的情妇没区别。” 他说:“别拿阅历浅不懂事为自己开脱,你想和我平等,做我的知己、挚友、情人,就应该和我有一样的高度,你至少应该有这个追求,比如在做牵涉到我的事时问一下我。你潜意识里觉得我是强者,从我身上索取资源如同从猫身上摘走一根浮毛。你自己没把自己当与我对等的人。” 他说:“你也没有履行你的诺言,你说过不和江暮在性爱以外的事上发疯,我理解为不牵涉第三者,保护好自己。你对同学暴露了你的感情,你和我约好了谈话,却因为他一句威胁就要和他走,如果我不阻拦,你今晚还会在学校教室里和他做爱。” 他说:“我一次次保护你,而你不想为我多做考虑,只偷懒地用身体安慰我,解决我一切情绪。” 魏皎一直在摇头,从他开口就在摇头,他声音柔柔的,清淡的涩和微薄的凉若有若无,更多的是平常心。 到了罗承这个年纪,即便对人有期待,也是做好最坏准备的期待,落空时会失望,但不会再难以接受。挽回这样的人很难,他们不觉得什么东西不可失去。当然,也没什么不可原谅。 “你要做我情妇吗?” 她哭得眼睛酸胀的疼,还是尽力睁大眼看他。“不,我会努力到达你的高度,我会记得保护你。” 罗承深深凝望她,半晌抬手擦去她满眶的泪水,说:“慢慢来。” -- ρò-①8.còм 第84章马、牛、长矛手 “咳。”房门被推开条缝,江暮看着赤身裸体的魏皎,发出突兀而刻意的咳声。“你们真是好雅兴,光着身子互诉衷肠。” 罗承回过头去,问:“酒醒了?要不要找人送你?” “不用了。”江暮踱步上前,又瞄了下魏皎的腿心,捡起她的衣服,拉上她往出走。没迈两步,人就拽不动了,罗承在后面拉着她。 “先别走。” 这是个看似合情理的要求,他们刚刚产生裂痕,需要时间修补弥合。但魏皎了然这其中的考验意味。江暮明显多少听到了两人的谈话,但凡有心,都不会这时候抢人。他这是既自私又目中无人的做法。魏皎要是懂得自持,就不该纵容江暮,她要是在意罗承,就不该扔下他跟江暮走。 罗承说,慢慢来。慢慢来不等于没关系,慢慢来,要看得到她的努力。 这一走,走掉的不是她,是罗承,他就此淡出她的世界也说不定。 但留呢,江暮这个状态又不对劲。魏皎到现在也没懂他下午为什么杀气腾腾,连教室做爱这种事都要做了,这时候拒绝他,不止是火上浇油,还是森林里点的火。 他刚才喝倦了神的样子真让人迷醉,他就是不具名的烈性调酒,是斗牛场上的红布,更是长矛手。猖狂又神秘,用同归于尽的姿态拉人入地狱。 他是她内心隐隐向往的一种歇斯底里。她迷恋的已经不只是五年前透过影像与文字认识的江暮。 而罗承呢。过去的1600多天里,他几乎每天都在。最忙的时候,他也会说一句“早”,或是“今天阳光不错”。她的初夜,他是第一个知道的,18岁生日之后男朋友表达出意向,她犹豫不决,征求他的意见。她不与同学一起孤立被滥交打胎流言裹挟的女生,让男同学揣度“也是破鞋”,是他凿凿地告诉她错的是那些人。 他是她的习惯,是她的一部分人生。第一次和他上床,她比初夜还紧张,怕的就是什么东西因此变质。 这里不存在选择,一定是罗承。如果此时跟了江暮,罗承就会变得如同斗牛场上的马一样功能性,一样滑稽。疯狂有时尽,人生还很漫长。她从未奢想过和江暮长久。 “我还不能走,你要走先走吧。” 江暮僵了下。他心里有座高楼,颤颤巍巍,维持着危险而微妙的平衡,而现在它快要坍塌。 他眼神黯淡下去了,这出乎魏皎意料。直到他咚地一声撞上门,魏皎都没缓过劲来,她对着空无一物的房门,脑子一片空白,摸着桌沿向身后的椅子瘫坐下去。 “我赶走了江暮……” 罗承把她揽在怀里,他打心底感到庆幸。 当年的她对他而言稚嫩得近乎无知,但又一点就透,更丝毫没有无知者的狂妄,很多人一辈子都不知自己不知,碰巧他们还在游戏电影上有共同语言,这样的她让他可以暴露软弱。 “职场里的政治正确带着一股把人异化的无情,但不接受这个游戏规则,就不止是在异化他人,而是砸更多人饭碗,决策者的善良只能论心不论迹。”“看路上风尘仆仆的行人,一副累得没时间思考的样子,我偶尔也会羡慕。”“今天很累。” 他的生活环境不允许他软弱,也没人会信。可他明明暴露那么多次,她怎么仍然世故地以财富和地位作准绳将他视为强者。她理解不了他的失望,但与此同时他也放不下仅剩的一点希望,此时的庆幸就是凭证。更何况他放心不下她和江暮的事。 魏皎揪着罗承的衣服发愣,好半天才扯出一个笑,念叨:“我赶走了江暮。”她抬起头来,对着罗承笑。 他摸摸她头,说:“我送你回去。” 还真是考验,且仅仅是考验。 魏皎不意外,但她心里泛起隐隐不安。她脱光着,不久前还坐在他腿上,那时候她感觉得到,他没硬。 但她明知故问:“不做吗?” 罗承怎么会不能从她局促又谨慎的神情里看出她的小心思,他很坦诚:“我现在对你没感觉。” “以后呢?” “以后的事,现在怎么会知道?” “你现在好像里克一样。” 罗承淡淡笑了下,逐一捡起她被江暮扔得四散的衣服,从内衣开始一件件递给她。 “你不缺性伴侣,我们不做爱之前也聊了三四年,就算我对你再也没有欲望,有什么问题吗?” “有。那说明我们之间有东西变了,它来得太突然,我没有心理准备,我很恐慌。” “所有变化都是突然的。我……”罗承绕到窗边小柜上拿车钥匙时,表情和话语都短暂凝滞了,他神情由疏淡变晦暗,又若无其事接道:“向你保证,你仍然是我最关心的人,不忙的时候我仍然第一时间回你信息,除了我暂时不会想和你上床,没有任何事会变。” 魏皎没错过他的反应,窗外一定有什么。她刚要迈步过去,罗承就抢先解释:“江暮还在下面。” 她大步走过去,透过玻璃往下望,江暮抱臂靠站在院门边,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这一眼,把魏皎看怕了,她赶紧转移视线,好像这样就能当没往下探过。她梦里多少次见过这样留恋她的江暮,但这一幕真的成真了——尽管她搞不懂原因,她只是发了疯的想逃。 像扒望了一眼深渊。下面等着她的是蛋糕上的草莓还是缠绕的水草都说不好呢。 罗承从窗边走开往书房外走。“我给你准备间卧室,明天再送你走。” 魏皎想也不想就拒绝:“我下去找他。”罗承还没来得及反对,她就接着说:“你能预测准江暮的行为吗?能保证他半夜就会离开吗?如果明天早上让我看到他还在,我就万劫不复了。” 听见大门的开合声,江暮抬起头,见只有魏皎一个人,展颜微笑。 魏皎神色很狼狈,她瞥到了那抹笑,但不敢直视。 他迎上去,弯下腰,自下而上抬眼看她,硬要她与他对视。 “你猜今晚你会流多少眼泪?” 魏皎强压下惊惧,说出了这段时间来萦绕心头的疑问:“你到底想要什么?又要把我捆在身边,又要惹我恨你。” 江暮不紧不慢地问:“你恨我吗?” 她怔了下,张了张嘴,可怎么都说不出“恨”字。江暮还逼问:“恨吗?” 她被他的釜底抽薪搞得没招了。 “恨不起来,也爱不起来。” 江暮笑笑:“那就对了。” ===================== 3000珠感谢!下一章也免费(づ ̄3 ̄)づ╭78~可能今天夜里发,今天夜里发不了就明天双更~~ *江暮喝的那杯酒“死在午后”,是海明威所创,与其一本斗牛相关书籍《死在午后》同名,之前罗承内心活动提到过,他觉得魏皎面对男女关系像一场斗牛比赛,今天他也被迫上场了=v= *“你现在好像里克一样。”也与前面的剧情有关系,他们见面后第一次一起看电影,看的就是《卡萨布兰卡》,男主里克有段经典台词,前文看电影那章也引用过。“里克,你昨晚去哪了?”“这么早之前的事情,我记不清了。”“那你今晚会来吗?”“这么远之后的事,我还没想好。” *斗牛中有长矛手、花镖手、斗牛士,往往给牛最后一击的是斗牛士,但开场不久长矛手会先刺伤公牛,牛变得更加狂暴。我个人不觉得江暮扮演的角色是斗牛士,而是长矛手。 这章比较符合我最想贴近的叙述节奏和方式了,感觉如何~ -- 第85章+8+3(3800+粗长大肉章) “先生您好,现在出发去霄湖公寓。” 听见司机确认的地点,魏皎短暂庆幸之后心里打起鼓。江暮打消了教室做这危险念头固然好,但他放过狠话,这一晚不会让她好过。 早就过了绿叶换新芽的时节,道旁除了月季已然全是油绿的叶。前阵子还能从槐花凋落的树旁闻到残留的淡香,现在也只剩盛夏的炎热气儿了。那朵夹在他书里花应该干了,时间过去并没多久,他的温情比花期都短。 江暮察觉到了魏皎正幽怨地看着他,从手机里抬起头来,对她浅笑。“这么喜欢看我,干嘛两次都选罗承?” “我有我的生活。” 压在心里好久的这句控诉说出来,魏皎才后知后觉发现,江暮压根没变。他还是那个会在学校演播后台拿她发泄兽欲的江暮,只是这蛮横的行径由性爱延伸到日常方方面面了。 江暮伸出手,吓得魏皎往边上瑟缩一下,但他只是捋捋她的头发,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记得我生日吗?” 魏皎狐疑又怯懦地答:“8月3号。” “再说一遍,我生日是什么时候。” 江暮把魏皎推到沙发上,从收纳盒里一件件地拿玩具。扔在她面前的有三样东西:振动滚珠、弯柄转珠打桩机、吮吸振动器。 就这样?魏皎当然不会天真地认为这是给她爽的,但强制高潮,老早就见识过的手段了,没在怕的。她甚至很自觉地脱了衣服,像自己跳上砧板的鱼。 路上程芮芮给她发了信息,郜一人知道她们亲密,学校里碰见,语焉不详地传达了下担忧。 程芮芮说:“你就回来,不理他,能怎么样?退一万步说,你喜欢他,想留住他,那你现在的做法也是在适得其反,越这样你们俩关系越拧巴。先离得开,才能放心离不开。” 一个没多少恋爱经验的人,谈起感情倒是一套一套的。 明知道他要折磨她,她还上他的车,跟他进家,门一关,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只有任他宰割的份。 魏皎知道自己如今的心态已经和当初大不相同了。除夕那晚是献祭般的妥协,接受了他施加的肉身之痛,换的不是他的怜惜,而是自己内心的举重若轻。 而现在,她在两极游走。一端是极致的冷漠,即向江暮匿藏所有欢欣雀跃与心灰意冷,这段关系两人各自为营各取所需,她激情的狂喜不会分享给他,她哪一日放手撤离也会毫无预兆,像他当初对待她那样。另一端是最缠绵悱恻的混乱心绪,潜意识不自觉地收集一切他在意她的蛛丝马迹,却又恐惧它们,预感着他某一个言行会成为压死骆驼的稻草,让她彻底陷入爱的泥淖。 这状态不由她控制,赶上哪个是哪个。在罗承家时是后一种,现在又变成了前一种。她怀疑是一种类似过热保护的机制,接收到的江暮的感情过多,就自动切换了抽离模式。 他想做什么都随他,反正关起门谁也看不见。魏皎从这种悄无声息的纵容里,感受到一种别样的,近乎怜悯的高高在上。 她脱衣服时的动作是轻缓的,神情平静温顺,江暮看在眼里,也隐匿了心头的恼怒,把振动器吸头的一面展示给她看。 “用过吗?” 魏皎摇头。 江暮顺过她一缕头发,在指间竖起发梢,振动器启动开关,发丝瞬间在呼呼的风声中向着吸口弯过去。 魏皎瞧得直发愣,就这发愣的几秒工夫,蜜豆上一阵酥酥麻麻,感觉像雷电窜入避雷针,由酥麻的那个点扩散到四肢百骸,先流到腿上,腿软了,再流到脑子里,脑子轰地一下炸成一片空白。 耳朵里还响着江暮意味不明的报数声:“一,二,三……” 她激烈地喘息、抖动,摆动着屁股躲闪要把她吮嘬成一滩泥水的刺激源,江暮压着她的腿,吸口贴紧了阴蒂头,嘴里还数着数,感觉太强烈,有一刹那她腿心突然没知觉了,忽然小腹一热,甬道里汇聚起汹涌的尿意,哗哗的水声流完了,她瘫在床上才反应过来自己潮吹过。 脑子里还是白蒙蒙的,想撑坐起来,腿又感觉不到力气,过了不知道多久才一点点找回现实的触感和知觉。江暮把她拉起来,她看见夸张的水量在皮沙发上窝成小洼,细流蜿蜒地淌到地面,玻璃茶几上的东西早搬空了,也接住了不少水,滴答滴答往地上落。 “3秒的时候高潮,10秒的时候喷水。”江暮晃晃手里的东西,那玩意粉嫩嫩的,像个可爱的兔子,但兔嘴是骇人的凶器。他还没忘另外两件,放下凶兔,他把滚珠和桩机都沾上她的水,扒开她的腿逐个往两个穴口里送。魏皎这下知道厉害了,蹭着沙发背往角落躲避,可她本来也不是江暮的对手,猝不及防被搞得瘫软,更拗不过他。 后穴和阴道被塞了个满满当当,开关还没启动,她就已经能预感到下面会被摧残成什么样,大概会让她一个月都不想做爱。 心一横,她认命地闭上了眼睛,手抓着江暮的胳膊,心想怎么也得让他赔上点伤。 颈间烘起江暮温热的鼻息,他声音轻柔地响起:“现在开始,你报数,从0开始加完8加3,一直重复,加到1100,这些东西就可以停了。别算错结果,别加错数,记住,一个8一个3,不能调顺序。” 魏皎被高潮磨钝的思维像缺油的齿轮一样,嘎吱嘎吱艰难转动,好一会她冒出一身冷汗,颤抖着双唇望向江暮。 “错了呢?” “从头再来。” “不……”她一边徒劳地推搡江暮一边试图拿走体内的玩具,江暮完全无需用蛮力钳制,滚珠在后穴里开始振动,硅胶桩机内嵌的一圈转珠在小穴内壁360°转起圈,同时抖动着自动抽插起来,这已经让她无力反抗了,还像被强奸犯操爽一样难为情地呃呃啊啊呻吟,胸脯随仰起的头高挺着。 那兔嘴吸动的声音又响起,一点点靠近阴核。吮吸的风力让她从头到脚凉飕飕的,江暮的声音更让她遍体生寒:“报数。”他没说不照做的后果,他不需要说了。 “8,11,19,啊……” 兔嘴吸口抵在她充血外露的小肉核上,像有一只技巧高超的嘴用力嘬着它,有力的舌尖还在两片阴唇连接的沟上挑弄。兔身向下压,和小穴里打桩的振动棒发生磨人的共颤,因恐惧而冰凉的全身一下子燥热起来,汗水很快打湿碎发,水流得屁股和大腿湿漉漉黏答答的。 江暮拉着她脚腕抬起她的腿,照着圆嫩的臀肉用力打上去,不这样做她是注意不到他在说话的。 “从头开始,你停顿太久了。” 魏皎恨恨剜他一眼,但这眼神转瞬就成了迷离的如丝媚眼,一小股水柱又喷了出来,她的身体和她的表情都变成了兽性情欲的奴隶。 “132,140,143,151,154,啊……154……”该加8还是加3来着?江暮看着她,举起闪着水光的手无声地倒数5秒,5秒接不上,就又要重来了。 这已经是第三次重来了,上一次数到了242,她尖叫着喷了次水,江暮就算作停顿了。 平常脑子清醒时,要理清该加几非常简单,只要看能不能整除11,但她连续高潮和潮吹,现在这种小学生心算都极其费时费力。江暮还在一旁倒数,更让她重压之下慌得不行。 冷静下来算一算,赌的是会不会不小心超时,这胜率总比瞎蒙乱猜的高,但哪有脑子里炸了七八次烟花的人能这么理智。魏皎赌了个加3:“157。” 啪地一声,巴掌落在满是红印的臀肉上。 “错了。” 她懊恼又痛苦地把头埋进了沙发角里,江暮在催促她重来,她却忽然发现,兔嘴还在她肉核上震,但她已经没有那么敏感了。 桩机高低档交错地抽插着,仿真肉色柱身被白浆裹成了白色,原来水哒哒的哩哩啦啦声,现在已经变成黏腻的滋滋声,她的水变少了,玩具的刺激作用变弱了。 “等等。”魏皎刚为这个发现悄然欣喜,江暮就制止了她重新报数,去她脑后的小沙发上翻找,继而拿出个包装香艳的小瓶子。 “这是什么?”沙哑的声音里满是怔忪不安,江暮用行动代替回答,小瓶里滴出的液体落到红肿的蜜豆上,由他的指腹按摩着在阴唇和穴口涂抹一圈,下体先是感觉到薄荷般的冰凉,接着慢慢发起热来,兔嘴再次吸上阴蒂头时,那股熟悉的把整个人都化成烂泥的刺激又回来了。 “啊、啊……” 穴内热流一股接一股,流出的水又够桩机开到最大档抽插。魏皎一边抽泣一边呻吟浪叫,不管江暮怎么逼她数数,她都只能弱弱地重复着“8,11”,然后哭着一次次重来。 江暮一直笑,停下手来,她还在抽搐着哭,穴口扑扑收缩不止,沙发和地面像闹了水灾。 “有这么爽?” 魏皎双臂抱紧了自己,把头低低埋下去,江暮碰她,她就触了电似的躲。 江暮沉着脸,凝视她一会,扳过她的脸吻上去。他一边吻她一边跨到她身上,窸窣的衣物响动之后,他将玩具扔到一边,抬起她一只腿把发胀的阴茎送了进去。 他的阴茎比玩具粗多了硬多了也烫多了,拉扯得被蹂躏的娇嫩内壁像被砂纸磨似的灼痛,穴口因为过分频繁的高潮收紧着,却不得不紧紧箍着他的棒身感受他进出时的摩擦。 魏皎软软瘫在沙发上低声啜泣,不是心痛的,是生理刺激超过她承受力了,还没缓过劲儿来。 他已经插干一阵了,她才积攒了一点力气,轻轻呜咽着说话:“慢点……嗯……烫……” “你没数完1100,凭什么和我提要求?” 她虽然还是止不住地哭,但看他的眼神一点服软的意思都有没有,索性偏过头闭上眼任他摆弄,一副懒得计较的样子。 她没看见江暮脸色阴暗了。他上身坐直,支起她两腿,朝着最深点发狠地顶进去,撞得她不止包裹他的穴口被过快的刺入磨得烧疼,里面还酥得发麻。他撞第二下的时候,水刷过他的阴茎发洪灾似的往出淌,不是那种爽到喷的感觉,类似不受控的尿失禁,带着耻辱感,她头一次觉得黄色漫画里那句“要被玩坏了”不好笑。 这一股水,把她在江暮面前维持已久的,那份隐秘、自欺欺人的高高在上,冲得一点都不剩了。 她睁开迷离的双眼,带着复杂的情愫看着他,他在笑。 江暮倾身贴近她的脸,说:“你现在眼里有我了。你说你是不是贱?非要用这种方式才能拴得住你。” 魏皎愣了愣,想起他下午的怒火,难以置信地问:“你仅仅因为我失控了,就那么生气?可我不是你的东西,为什么要被你拴着……” 他把她的胸掐疼,加快了抽插,看她带着哭腔的虚弱嗓子被他操出破碎的呻吟,心满意足地笑。 “因为我害怕你走。” 魏皎出神地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她的视野随着江暮的顶弄一下下摇晃,世界就以这样的频率,在崩毁的边缘震动。 “你又不爱我……” “我需要你。” 猛然间,两极间激烈摇摆的指针碎了,藏匿情感和倾向的盒子也碎了,身体和心都被江暮依次击败,她在天崩地裂中爆发出嚎啕的哭声。 ========================= 反正今天也要两更,就不拆了,直接一章发。明天见~ 御书屋肉书屋一曲书斋 HǎITǎиɡSんúщú(嗨棠書楃).C0M -- ρò-①8.còм 第86章 钥匙 魏皎站在路边,像打蔫的发黄菜叶。火烧的云彩层层叠叠,黄昏下她的皮肤不再是透亮细腻的白,有油画的颗粒感。她手在胸前紧紧攥着,看上去心很乱。 贺沁把车停下来,降下车窗,注意到她浮肿的眼泡和灰暗的脸色。他不打算过问,只要她还能好好叫好好夹,他就不关心她的情绪。 见到贺沁的一瞬间,魏皎从胸前松开手,抢步上前,扒着车窗欲言又止地看着他。她攥着的是一个吊坠,钥匙形状,昏黄日光下闪着金色流光。她眼神像在求救,又因为对象是他,担心逾矩而僵持着沉默。 贺沁被她搞得无所适从,打开车门说:“这不能停车,先上来。” 上了车,魏皎又忍不住摸上那把圆形镂空钥匙。天色在前往贺沁家的路上一点点黑下来,路灯的光随着车的行进一道道晃过两个人的脸,他们一路上都没交流。贺沁不准备反应过度,能不能好好上床上了才知道,毕竟他这一礼拜都想着把她操哭。 不过好像已经有人抢先一步,他脱了她衣服就发现了下体的红肿。 他忧心忡忡地问:“你这样行吗?”倒不是怜香惜玉,她要是爽成这样的,身体是她的,只要她还愿意再张开腿他就下得去手,但她一双眼睛像受了伤的小鹿。 魏皎上腿勾住贺沁的腰,搂着他脖子说:“我现在身体很奇怪,你捅捅就出水,刚才在车上也无缘无故流了好多,你不想要吗?” 贺沁喉头吞咽了下,她下车时他注意到了,裤子后面都洇出一小圈水痕。这事不出奇,无非是昨晚被人玩过火了,歇一歇就好,他不至于像个毛头小子啧啧称奇跃跃欲试,但他也是个普通男人,这种AV里女优憋尿才能发生的情节,他不可能没性趣。 可她不像心甘情愿玩成这样的,情绪又瞧着异样。他心想自己要是享受她被凌虐的成果,他就是混蛋。不,也不是说他不是混蛋,但混蛋也讲格调的。 犹豫几番,算了,想要可以哪天亲自把她搞得水漫金山。他拉开衣柜拿了件家居服给她,说:“去洗个澡吧,你那身洗完扔烘干机里,很快就能穿着走。” 魏皎摇摇头,不接。 贺沁就又不耐烦了:“别又不知好歹,我不是心疼你,是这么做没劲,你见好就收。”他说话中途不得不强迫自己转移目光,她坐在床边敞露着穴口,小嘴一张一张的淌着水,屁股下头的床单湿了一圈。他的道德现在像纸糊的窗户一样薄弱。 “你胀得不行了吧?”魏皎挑唇勾眉媚视他,两只手绕过大腿,扒开水淋淋的阴唇,手指挤进去滋滋作响。“你往前走两步,脱下裤子就能直接捅进来。” 他忍耐着不看那个画面,但她搅出的水声和那个颇有心机的“捅”字……他没上前,也做不到干脆走开。 “你不是说要把我三个嘴都射爆?先射这儿来。” 贺沁深吸一口气,冲柜里扔回家居服,三两下脱了衣服迈上前去,抱着她床中间挪动,压着她插入阴茎。 “现在这么狂,一会别哭着求饶。” 前一晚备受摧残的肉穴对所有摩擦都十分敏感,对快感又很麻木,他粗硬的阴茎插得她一点也不舒服,魏皎不禁皱紧眉头。 她哼哼两声,扭着腰喃喃:“不……” 贺沁轻笑一声:“这就不行了?要不要求我换手?” 她两腿死死缠住他的腰,丝丝呻吟声中把话说完:“不,我要你用力,怎么能把我弄哭就怎么来。” 贺沁动作顿下来,示意性地加大力度顶了下,问:“你认真的?” “啊!对,快点,继续……” 他调整了个方便使力的姿势,抓牢她的腰用射精冲刺的速度和力道开始横冲直撞。下面像戳破了的水球,越捅越多水,她拉扯着嗓子吟哦,绵长的叫声被撞击切断成一截又一截。 贺沁退到床下,拉着脚腕把人一把薅过去,将她翻了个身,一脚踩在床沿,抬高她屁股重新顶入。 “不要!”魏皎心没来由地一慌,金色钥匙粘着汗水贴在锁骨间,身体几下激烈的晃动,它就掉落下来,挂在脖子上荡悠悠地摇。 这项链是昨晚江暮把她翻过去后入时给她戴上的,环绕圆形钥匙的镂空孔洞是8和3的罗马字。钥匙,门锁,knockknock。她低头看随江暮的抽插节奏晃动的吊坠泣不成声,此后他每一下破开阴道的壁肉,她都感觉他在不计后果地撕开她的心大摇大摆闯入。 魏皎闭上了眼睛,夹紧阴道,她要感受江暮以外的人在她体内的感觉,把那心头阴魂不散的混蛋赶走。 她身后的贺沁“嘶”地一声倒吸气,动作放缓了几秒。他本来就应她的要求在快速又大力地抽插,还捅一下就一股水,光靠活塞运动她就喷了两次,就算知道这水和他无关,出于男人本性的自大,他心里爽爆了,这种搞法换个人估计几分钟就射了,强撑到现在,她这一夹差点让他缴械,刚升起的虚荣心被迎头一盆冷水扑灭,继而恼羞成怒般按住她的头,啪啪地强势操干。 魏皎脑袋被按进床单里,挣扎着侧过头吸气,脸颊贴在床上,一睁眼就看见了躺在面前的吊坠。这把镂雕他生日的钥匙戴在她脖子上,被他要求不能轻易摘下。他紧锁了他的心门不让她进,又凭什么把自己的钥匙插到她心上。她觉得气愤又无可奈何。 江暮从裤兜里拎出一条金色吊坠,锁孔在通明灯火下闪着细碎的光,映进他含笑的眼睛里。 他把锁孔项链戴到脖子上,抖下烟盒磕出一支烟,靠在阳台窗边抽起来。 御书屋肉书屋一曲书斋 HǎITǎиɡSんúщú(嗨棠書楃).C0M -- 第87章教程其一 脱离家庭之后,沈时元才感受到无形的庇荫,往常像空气一样自然的东西,诸如政策变动的讯号、繁杂手续中的绿灯、商务洽谈中的弹性地带,一瞬被抽走,举步维艰。他当然没天真到不知道空气的存在,只是到了深海中,一瓶氧气罐怎么用,下海作业的时间怎么分配,他这个新手潜水员只能扛着风险摸索,譬如对弹性的预判紧了,事后回顾免不得悔到肠子青,预判得松了,可能就毁一单生意,一味激进关门大吉,一味保守,成本在后面咬着屁股追,结局别无二致。 但有一点,他再不用看人脸色做违心的事了,像是给后妈祝寿这种,大可肆无忌惮拒绝露面。 沈固的态度反而比他寄于篱下时松动很多,回说:“不来就不来吧,她看你也不痛快。” 沈时元:“那我去!” 这手以退为进,熟悉沈时元脾气的沈固早就运用自如,只是不能多用,毕竟他儿子也不是傻子,好钢用在刀刃上,现在就是刀刃。 万象引擎适配硬件这块蛋糕,沈固自己可以不吃,只要沈时元吃了就够。普兴是中型企业,从创立到现在也才二十年,市场份额远没到能高枕无忧的程度,让人抢占这个先机,再遇上些别的风浪,就此成为没落的拐点也说不定。沈时元无论如何是沈家人,即便另起炉灶做得风生水起,这点关系也割不断。沈固只爱钱,没什么百世留名的追求,他日普兴就是被沈时元并了,没坑得几百人失业就算他积过德。 “打跟你亲妈闹离婚起,你和我就没好好说过话,没想到跟你心平气和坐下来喝杯酒,是在你离家之后。” 沈时元看着这个陌生的父亲,收敛了吊儿郎当的姿势,表情由不屑变温和,盯着沈固慢悠悠问道:“爸,您没得癌症吧?” 沈固嘴唇绷成一条线,酝酿良久,扬起酒杯冲沈时元泼过去,“混蛋玩意!” 沈时元拍案而起:“你就明说吧,黄鼠狼给鸡拜年,你跟我演什么父子情深的戏呢?” “我他妈想让你把公司做成!” “你他妈这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我他妈为的是我自己,不是你!” “我他妈不信!” “那我为的是你行了吧?” “我更不信。” “你他妈能好好说句人话吗?” “你他妈一口一个他妈,我妈是你骂的?让我说人话?” “我妈是你奶奶!” 几个小时后,沈时元枕在魏皎腿上,望着天花板思考人生:“宝贝,你说结婚是干嘛的?” 魏皎正给他剥葡萄皮,他爱吃葡萄,不爱吃葡萄皮。 “不知道。怎么想起这个?” “我爸在我后妈生日时把我叫过去,嘴上呢说的是家宴不能缺人,是规矩,其实是对我别有所图。他知道我指定又把好好的一顿饭搞砸,而且就是利用我想给那女的找不痛快的心思,让我去的。我心知肚明,他也心知肚明,那女的肯定也心知肚明。” “嗯……她既然明白,就是接受这种婚姻的吧。” 沈时元坐起来,看着魏皎问:“你想要什么样的婚姻?” 这时魏皎腿边的手机震了下,她瞟了眼,是贺沁和她确认MT联赛同行的事,如果和她时间不冲突,他就着手安排了。 好巧,就卡在8月6号出发,跟江暮的生日只差了三天。江暮什么都没表示过,但魏皎有预感,到时候他会出现在她家。 沈时元被她偏过头去时脖间的光闪了下眼,他满面狐疑地伸出手,轻轻将链条从她衣服里勾了出来。金是真的,钥匙吊坠圆环上镶的钻也是真的。 “这个至少一万起步吧?” 魏皎看看他又看看吊坠,拉回来塞回了衣服里。她看出他在猜送礼人,直言相告:“江暮的。” 沈时元表情僵了下,半晌问道:“我问你婚姻的时候,你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人是谁?” 魏皎毫不犹豫答:“谁也没想。我才二十,那么遥远的事和我没关系。” “刚才的信息是江暮的吗?你想到他的时候,眼神会不一样。” 魏皎暗自惊讶于他大咧咧心性下掩藏的敏锐,继而从人品道德以外的角度找到了不能欺骗甚至不能隐瞒的理由。她对他的原则就是有问必答,让他了解她的全部,好的坏的,都由他最终做判断。 “贺沁,暑假我陪他去参赛。” “那个死亡公路赛?”话一说完,沈时元就发现了她的毫无保留,他忽然觉得对她一无所知,以前认识的魏皎是他想象出来的人。 贺沁不是第一次贴近死亡,最危险的一次外派任务,临行前连饯别酒都没去喝,更没叮嘱什么,一如往常任何一次寻常的出差。他父母离世有些年头了,一个人无牵无挂,活着就是打发时间。 对于江暮,沈时元没有对贺沁那样了解,但也算有缘见证了他性情变化的过程。贺沁没有条条框框,对任何一种生活方式都不抱看法,只是兴趣与工作引他走上风流浪子的路,真遇上合适的人,他应该不介意暂时的安定。可江暮不一样,他不会在B大这个伤心地久留,那他缠着魏皎就不应该。 沈固这个爹虽然垃圾,但沈时元承认他在情场很有一手。两个人气都消了之后倒也磕磕绊绊地聊出点东西,沈时元决定听听他的建议。 “下周末我们公司去郊游,你陪我一起吧。下周也快考完试了吧?” 其实是有点紧张的,下下周还剩四门课的考试,这段时间来也在不断和闻蕾手下的经理开小会,改方案。但魏皎没忘,原本和沈时元说好的,第一次出国门要和他一起,虽然不是多正式的诺言,却也是亏欠他了。 时间嘛,挤挤总会有的,她笑着点点头。 沈固教沈时元的第一条:提要求要卡时机,愧疚、期待、别有所图,任何能让她答应的诱因一旦出现,就是开口的时候了。 楍書橃布紆:三щ點Ν╇②╇q╇q點c╇O╇M(粑╇紶棹) -- ρο-1⑧.cοм 第88章教程其二 郊游地是近郊水库,有钓鱼区,有纳凉地,烧烤做游戏都可以。公司员工坐小巴齐往,沈时元自驾到水库停车场汇合。 车拐进停车位,两道车门一道打开。魏皎撑着遮阳伞,沈时元关上车门就大步绕过车头接过伞柄,他还要帮她拿包,被她拒绝了。小巴车里躲日头的人沸汤上的水泡似的欢腾起来。 “那人是不是老板娘!” 边上的人在座椅下踢他一脚,斜眼瞟瞟雪珊。一车人先后反应过来,或是面面相觑或是小心翼翼偷瞄她,一锅热汤突然冷下来。她从后排猫腰越过脸色尴尬的同事们,先一步走下车,迎上两个人,作势接伞,“沈总,我来吧。”她兼着商务主管和总裁助理,这个举动于她而言不奇怪。 魏皎怪异地看她一眼,抿抿嘴垂下头去。沈时元瞧了眼魏皎的反应,摆摆手说“不用”,又和小巴陆续下来问候的人回好,招呼他们去水边找块宽敞地方准备烧烤,时间刚过10点,但租烤架串串子都要时间。这点活用不着太多人,拼了两张野餐桌,码放上轻便折叠椅,一波干活利落又不爱玩的就去切菜串肉,剩下的人留下打桌游。 两局过后,同事瞧了眼魏皎说:“老大,带人女孩出来把人家晾着可不好啊,叫人一块玩嘛。”一群人忙忙称是,其实就是对她身份好奇,加入进游戏了,总得先介绍下。 雪珊在几步外的餐桌串葱段鸡肉串,却没少注意那女孩,打一露面就没主动自我介绍过,更没和人打招呼,像个听话的小情人坐在沈时元身边,沉默寡言又耐心细致地就着保鲜盒剥葡萄皮,一口口喂进沈时元嘴里,到自己吃时就囫囵地嚼了,再偏过头去捂着嘴吐皮。表情说不上高兴也说不上难过,平平静静,带着点身处陌生圈子的拘谨和不耐烦,和同事们对上目光礼貌又疏远地微笑,被沈时元看时眉目五分刁蛮五分娇。 沈时元喜欢这样的吗?意外地还挺俗的。 被当面问到了,她也没张口,而是看向沈时元,后者接到信号就立刻帮她圆场:“她玩了,你喂水果给我吃?” 女同事听了直撇嘴:“老大,看不出来你还这么大男子主义,人家陪你出来玩就是给你当丫鬟的啊?” 魏皎总算说话了:“没有,不是他使唤,是我要伺候。” 沈时元勾过她的腰,冲着额头亲了下,说:“换我伺候你,想吃什么,我给你烤。” 站烤架边的同事拿胳膊肘撞撞雪珊,问:“觉没觉得自己看走眼了,喜欢的男人居然如此俗不可耐?”雪珊带着气使劲敲了下架子上的肉串,油滴进炭火,窜升起半米高的火柱,周围几个人惊得一颤,她面不改色地滚动签子,把两面都被猛火沐浴过的鸡肉串放到纸盘里,走过去递给沈时元,好像瞧不见上头的焦黑,毕恭毕敬的口吻说:“第一盘,您先吃。” 沈时元皱皱眉,说:“焦了。” “不好意思,刚烤,没经验,那这一盘也不能浪费……” 一桌人都瞧出了名堂,谁也不敢抢这几串肉,魏皎瞄瞄神色各异的一群人,又瞄瞄皮笑肉不笑的雪珊,一声不吭接过纸盘。她第一眼就认出这是曾经等在沈时元楼下的女人了,看样子是因为自己的出现跟沈时元较劲呢,而公司的人都知道,只有沈时元看不出这盘串的门道。 雪珊手一撤,让魏皎拿了个空,但嘴上礼数周全:“您是客人,哪好让您吃这个,待会烤个更好的送来,这盘我吃吧。” 沈时元站起来倾过上身抢回来,摆摆手说:“我吃我吃,你接着烤去吧。是不是有芝士香肠?烤两串那个,她喜欢芝士。” 魏皎觉得自己迟早被这个缺心眼气死,斜视他问:“你不说你要给我烤?” “烤烤烤,走。”三五口撸干净了发焦的鸡肉串,沈时元拉起魏皎走向烤架。两人一站到烤架前,其余人都自觉退散了,只有雪珊在边上若无其事地继续忙碌,还不时把烤好的串递给桌游那边的人。烟奔着鼻子窜上来,沈时元正要撒胡椒碎的动作被呛得顿住,捂着口鼻后倾上身,看了叫人担心香肠。 魏皎狐疑地问:“你行吗?” “不是我的问题,这炭不行,烟太冲。诶,什么眼神,你忘了去年的庭院烧烤?那次我烤得很好吧?” 去年?居然不是一时兴起的小情人?雪珊略感意外,对两人的交流更加瞩目些了。 “那是贺沁烤得好,不是你。” 一听这话沈时元脸比炭还黑,忽然一扫先前对她的宠溺神色,但脸刚板起来,就想起沈固说的:跟别的男人计较强弱,你就已经是弱的那个了。 ——那还能怎么着?掩耳盗铃吗? ——对,掩着掩着就真没声了。男女玩的就是故弄玄虚,是穿凿附会,是穿新衣的皇帝和夸赞的民众。你自己泄底了,赢也是输,可你一丝不挂在街上展示新衣,对方反而要因为自尊心或别的什么摸不准真假,输和赢永远没个结果,这游戏就无休无止地继续下去了。 好整以暇,淡然烤肉。 魏皎其实知道沈时元会不服气,她成心跟他斗嘴,也是有意多提贺沁让他脱敏,但他忽然大度地不以为意起来,她又别扭了。她莫名想起边上那个女人,沈时元明知她清楚那女人的存在,却一次也没跟她说过他们做了同事的事,这一反常态,以前沈时元和程芮芮吃顿饭都会怕她误解知会她听。 事实上,沈时元只是觉得,程芮芮和魏皎有关,而雪珊跟她无关,两个人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他谁也不喜欢。落到魏皎眼里,歪打正着成就了雪珊的特殊,又歪打正着让她琢磨起沈时元的心思。这之后的相处,沈时元感受到了一种微妙的张力,他为此窃喜。 三点多,一窝人扎堆玩得精疲力尽,太阳又晒,都三三两两各自打发起时间,有跑去钓鱼的,有树下铺了餐布打盹儿的,有下水游野泳的。 魏皎无意因为自己影响沈时元和同事促进感情,吃饱喝足后就找地方用手机看起课件来。沈时元这头玩得差不多了,才要过去找她。雪珊忽然把他叫住,问他:“你是喜欢她,还是想得到她?” 雪珊是看不上那女孩的,乖巧,娇柔,会讨好男人。男人以征服一切的姿态征服女人,而女人以被征服的姿态征服男人。那女孩显然或有意或无心地深谙此道,雪珊大为不屑。回头想想,她怎么喜欢上的沈时元呢。大概就是混迹在他交际圈,见识过太多把自己当猎物的女人被冷脸拒之门外,就以为他是不流俗的男人。所以看见那女孩这么讨他欢心,对他失望。不是吃醋,是失望。 但烤芝士香肠时沈时元的那个不争,让她一瞬间意识到,他在隐忍。男人如果享受女人被征服的模样,只会乐此不疲地宣示主体地位,不会这样悄无声息地潜伏。他或许因为错把自己当猎手而生情,但现在他已经因为真心走出那个状态,只是二人还惯性维持着大男人和小女人的模式。 贺沁,她知道,和沈时元关系很好那个花花公子。那男人有股不显山不露水的疯劲,他从来不拿这点当牌打,甚至完全不经营自己的形象,大部分没有深交的人会以为他是个肤浅平庸的恶俗男人,但越是这样,那些循规蹈矩但内心埋藏野性的女人,一点点剖开他内在时越是欲罢不能。 他是少有的让女人不想示弱而想征服的男人。雪珊对他没兴趣,她热爱平凡生活里的不凡,对自己的追求十足坚定,贺沁那种挑战感吸引不了她。但那女孩不一样,她看上去就是会对贺沁跃跃欲试的人,沈时元这个傻子,怎么能让她接触贺沁。但就是这样的他,才值得喜欢不是吗,他纯粹得像海中鲜活的珊瑚,矿下的原石,天山上冰雪的融水。 “有区别吗?”沈时元问。 “有。”雪珊点点头,“你如果对她用技巧,就是想得到。你如果忘了技巧,就是单纯的喜欢。” 沈时元忍不住发笑:“喜欢但是不想方设法得到,我是菩萨吗?” “不是你的,你怎么想办法也没用,这一点我比你清楚。求而不得有多辛苦,我也比你清楚。你清楚我的清楚,对不对?” 沈时元无话可说,她的辛苦是他带去的。 “我已经接受了你不会是我的这件事,但我还会喜欢,是对美好的喜欢,而不是对性吸引力的占有。你对她是哪种?如果是前一种,我觉得我应该提醒一下,让你继续喜欢下去。” 沈时元呆滞良久,他没在想她的问题,而是肃然起敬于她的高尚,他不该对她毫不在意,躲避她,无视她,对她不耐烦,他应该正视她。 “对不起,我现在正式拒绝你一次,算晚吗?” 雪珊嘴唇发颤,怔了一会,慢慢扯出个笑。 “不算,谢谢你。” 楍書橃布紆:三щ點Ν╇②╇q╇q點c╇O╇M(粑╇紶棹) -- 第89章少年模样 雪珊推开隔间门,看到镜子里低头梳马尾的魏皎,额头饱满,杏眼圆润如桃核,鼻梁很矮,但鼻头小巧挺翘,肤色白嫩,个子小,露出的胳膊小腿肉感绵软,整个是不带攻击性的温婉模样。 魏皎眼皮微抬,窥了一眼,女人和她记忆中一样高挑精瘦,肤色自然,洗手时伴随手臂动作显露出线条流畅的肌肉,颧骨有点高,但配她清晰的下颌曲线刚刚好,飒爽英气。 魏皎隐隐有点自惭形秽,觉得沈时元应该去看看眼科,或是脑科。 “我名义上是沈时元的下属,其实是他的伙伴。” 雪珊贸贸然来了这么一句,让魏皎茫然不知所措。这是宣战?是炫耀地位?她应该怎么接,为了面子迎战还是实话实说表示不在意?后者会不会被理解为不屑,更激怒对方? “他初期融资500万,回血速度远远慢过预期,因为经验不足、策略失算各种问题,预备同步展开的三个项目砍掉了一个,裁了一组人,弯弯绕绕几个月,虽说找出了能持续走一段的路线,但前面烧掉太多钱了,上个月我给了他200万,算作个人入股。现在说起来轻巧,但他可没少失眠。”雪珊顿了下,对着镜子里的面孔说:“看你的表情,是什么都不知道。” 魏皎转头看她,不自觉地竖起锋芒:“我应该知道吗?他的事,他自己不说,我没什么好羞愧的吧?还是说你们共患难而我是局外人我应该失落?” 雪珊从随身圣书活页本里撕下张纸,托在手上写下一串数字给魏皎。“这是他爸的号码,你想帮沈时元,就联系他。” 魏皎心想,我能帮他什么。但还是接下了纸条,衣服没兜,又莫名不想被等在外面的沈时元看见,就藏进了手机壳里。 要出卫生间时接到了何春雷的电话,他现在大小是个集团企业中层了,忙得冒烟。以前也忙,但以前能偷懒,现在要对下负责对上有交代,魏皎不再敢轻易拿小问题叨扰他,诸如在GitHub遇到什么看不懂的,都悄悄自己解决或继续不懂。 何春雷早就察觉到她识趣的体贴,对她心存感激,毕竟她后来无数次做他和江暮之间的桥梁。他知道她是图回报的,也隐约明白了她和江暮不是普通师生那么简单,罗承和江暮都看重她,他是俗人一个,有硬气,但没硬气到敢忽视魏皎的求助,她开口的话,他还真不好推脱。 上周她久违地发来一份文档,加密的。说老实话,这文档里的内容破碎到不加密也没人会散播的地步,但加密对他这种聪明人来讲是一种信号:我不方便直接说这份文档有秘密,你懂了就别外传。 他本身就忙,她的问题又太难,于是拖了一周才回应。 先是道歉让她等这么久,她回说:“我说不急是真的不急,再过几周也无妨的,你这么快联系我,我怕我给你添麻烦了。” 何春雷安慰她:“放心,没为了你不眠不休。” 两人都笑了笑,何春雷才接着道:“你上次说,这是技术交流会上看到的,你说了谎。” 他语气温和,但话里藏不住的严肃锋利。魏皎心头一惊,生怕何春雷不高兴,她求人忙里抽闲帮忙,却谎话连篇,除了文档内容,其他都是假的。 之前江暮实验室数据出差错,他宽慰说与她无关,但担心是他过分袒护,她专门查阅了事故记录。确实与她无关,因为有人把一段与实验内容无关的资料写入了数据库,这段东西她看都看不懂,总不可能是她头脑发昏把作业上传了。 何春雷后面的话真如惊雷一击:“这是你从江暮那里偷的,所以你加密,却不敢明着说,以他的项目重要度而言,你已经涉嫌重大违规甚至违法,江暮可以告你盗窃和泄密。” 他猜中了一半,魏皎不慌不忙说:“它确实来自江暮的实验室,但与江暮的研究无关,不是实验资料的一部分,我没犯法,我还不至于因为好奇心作这种死。它从哪来的可能江暮都不知道,有人把它带进了实验室,什么严重后果都没造成,只耽搁了大半天进度,但这些天实验室的操作监控更严了,因为不知道是不是犯人的一种犯罪预告。加密是一种保险做法,万一真有一个不怀好意的歹徒,我不能打草惊蛇破坏他们的暗查。何师兄,你怎么猜到和江暮有关的?” 何春雷也不信魏皎会昏聩至此,但风险太大,他可不想一不小心成帮凶,只好先小人后君子,以防万一。 再开口,语气就和善多了:“这是某个人工神经网络技术设想论证过程的一部分,这个设想已经被证伪。也算你问对人了,我以前关注这块,收集了很多资料,我推理还原之后才在自己的资料库找出相似的东西,网上已经搜不到了。只是相似,不完全一样,但我相信这两者有关,因为这段是你给我的,而我资料库里那个,是多年前邵尚谦发在一个极客网站上的。” “邵尚谦是谁?” 沈时元表情一僵,问:“怎么突然冒出个风马牛不相及的名字?” 魏皎瞟了眼手机上的网页资料,摁灭屏幕,悠悠道:“因为你知道呀。” 问何春雷的时候,他说是江暮的高中和大学同学,大三暑假离世,沈时元和江暮同年上的B大,没理由不知道邵尚谦。 网上信息很少,只说是一闪而逝的流星。 要是和江暮关系浅,雁过无痕地没了也就没了,但死了八九年的人,当年的废弃戏作出现在江暮实验室,既难相信搞鬼的人没有恶意,也难认定江暮和邵尚谦没有过往。 魏皎就是想起沈时元可能认识,却没料到他反应这么紧张,倒有种瞎猫撞到死耗子的惊喜,于是演起成竹在胸的钓鱼戏,徐徐贴近他,阴阳怪气说:“还以为你和江暮水火不容,没想到你还替他瞒着事。” 沈时元紧攥了下方向盘,伸出只手把她推远,说:“邵尚谦死之后江暮就变了,当年他俩形影不离的,我猜这事对他打击很大,他不主动和你说的话,我提那个干嘛。我是讨厌江暮,但死生事大,我不至于拿这个戳他伤疤。” “你为什么讨厌江暮?” 他沉默十几秒,直到红绿灯前停下来,侧过头怒气冲冲看着魏皎说:“老子大一是全校女生偶像,那孙子就是个高智低能的小屁孩。他妈的当了两年兵回来,风头已经都是他的了,我还得管他叫学长!” 还有个原因,因为丢人沈时元没说,那就是:游戏里走哪被他揍到哪。 魏皎好像想象得出,江暮从小男孩长成大男孩后愈发高冷俊毅的模样,也能想象得出不服气的沈时元玩命找茬的模样,笑得又甜又欢乐。 晚上到家,沈时元又收到江暮的挑衅信息。他因为创业繁忙很久顾不上游戏养号了,都是代练追追进度就下,这都被江暮逮着暴揍。 按理说,这孙子的研究应该也挺忙的,他一天24小时不睡觉怎么的?沈时元又酸又纳闷。 魏皎在洗澡,磨砂玻璃上映出模糊的倩影。作为回敬,沈时元拍了个照发过去。 江暮过了会才回:“以后不拿这个较劲了。” “为什么?” 江暮不回了。 沈时元呆坐在沙发上,手机不知不觉从手上滑落到腿边。他其实很久没用魏皎对江暮耀武扬威过了,为什么,因为怕回击,怕哪天半夜醒来,看见江暮的信息,魏皎带着事后的潮红睡在床上。 所以,江暮是为什么? ====================== 你们好呀,最近怎么样?(为什么说得一副八百年没见了的样子) 想叨两句。很赶巧,疫情爆发之前,我人生进程刚刚告一段落,本打算春节后启程去下一站,不想疫情加重,亲朋劝告,加之自己惜命,也不差这几个月的吃饭钱,就歇了。 这两个半月脑子很空。以前每天至少有半个小时是泡在行业资讯和案例分析里的,还有就是脑子闲不下来,无意间碰到的一些事甚至一句话,都能让我兴奋:这个有启发,能不能做一个XXXX的项目……有时临睡大脑活跃,非得起来想个大半夜不可,当然第二天还是得上班的。 这段休假是真真正正的休假,脑子也一起歇了,完全不去了解行业新闻,也完全没有发现一个毛线头就预见到后面的毛线团,兴致勃勃扯毛线的激动,说是精神瘫痪都不为过。 实际上春节前我并未准备好再出发,更像一直埋头耕地的牛,惜命和劝告都是借口,其实我内心一点也不想往前走,我就想像个跌倒的小孩,原地一瘫,看着伤口发呆哭泣,谁也不要拉我走。 但不走不行啊,后面人呼啦地追上来,这半个月就想:硬着头皮走吧,你并不是真的小孩。结果,今天又出现了那样的灵感瞬间,我内心时隔许久第一次想主动走了。44章魏和罗第一次,罗承内心活动说:“不要奢望精神驱动肉体,凡人的意志力不足信,要让肉体引导精神”。罗总诚不我欺。 和文无关,也并不想讲什么观点道理,只是一种分享。 祝你们都能充满动力地前行,苦累也心甘。 最后,再次抱头求生:专业部分剧情全靠瞎编,真·专业人士请轻点打脸。 楍書橃布紆:三щ點Ν╇②╇q╇q點c╇O╇M(粑╇紶棹) -- 第90章逝去的少女时代 从工商局出来,魏皎撞上林跃。 已经到七月下旬,烈日照在脸上,恍惚能感觉到汗水蒸发的烧痛,更多汗沁出来,烧痛转瞬化为黏腻。 公安局在斜对面,中午,林跃出来到旁边的快餐店用餐。他瞥见魏皎,挥挥手,左右看顾车流,瞄准稀疏的间隙跑过来。 “我怎么瞧你从工商局出来的?” 魏皎晃晃手里的半透明文件袋,“要开个工作室,办注册手续。” 她本来不打算回家了。放假后,要注册工作室,要和陈梓垚的编剧团队开会,在闻蕾公司、陈梓垚工作室、房产中介三头跑,累得晚上倒头就睡,八月还得跟贺沁出国,干脆留校更方便,但得知不少手续得回户口所在地办,又急忙订票赶回。 闻蕾的意思,是让她注册公司,但考虑到前期工作安排暂不涉及团队扩招和多方融资,注册公司不止有验资一类的麻烦,社保、企业所得税这些徒增的成本就毫无必要,风险于他们是加大的,但他日的回馈对闻蕾而言也大。 即便有得罪闻蕾的危险,魏皎还是决定做工作室,就连郜一人也认同缓步轻行的搞法。租金、设备购入这些,先从之前作品售卖的收入走,自负盈亏,等有更多商务和人员上的需要,再转公司拿投资人的钱。 对魏皎而言,这算不上保险。她一来害怕树敌,二来倘用闻蕾的钱做启动资金,卖游戏的收入就能一口气把家里的债还了。 可继续安于小家子气的稳妥和急功近利,大可不必走这条路。如贺沁所言踏实学习,读个研,毕业进大公司,熬成金领,吃着老本稀里糊涂下半生,自己清楚败絮其中,外人看着好歹金玉辉煌,也不错。不错是不错,就是不甘。 这通商量颇费了番工夫,闻蕾这种搞创投的,抢的就是先机,风险在其次。等他们真有底气和信心了,让不让闻蕾分吃这盘菜还两说。更何况,前阵子她花费了时间帮魏皎磨方案。 闻蕾甩了脸色,魏皎心里也堵。当时为争取闻蕾的青眼,闹得罗承现在都不咸不淡,他确实有信必回,可魏皎能从那语气里读出细微的距离感,她和他说话憋屈,但这是她该受的,既不能有意见,还得忍着憋屈继续维持联系。 结果,兜兜转转,才发现不让闻蕾注资是最合适的。真是怪讽刺的,魏皎觉得可以模仿莫泊桑写篇小说。 出于一种警察特有的直觉,林跃觉得她又不一样了,上回是直观的外表,这回…… “行啊,了不得了,小丫头要当老板了?” “做着玩而已。”魏皎不好意思地后耳根,望了眼马路对面的拉面店,又说:“又吃腻食堂的饭了?时间够的话,跟我家去吧,刚和我妈发信息,她饭就要做好了,你到了就吃热乎的。” 林跃虽是刑警,但大多时候比派出所的片警还清闲,这地方人口密度低,生活又安逸,一年到头没俩大案。他时不常和郑宪明、魏月襄开车回家吃饭,这些魏皎都知道,但自从她放假回家,他就没去过家里了。 “不了,下午还有事忙,就这凑合凑合好了。” 魏皎心里犯疑,郑宪明都已经在家坐着等饭了,他们一个组的,哪有他忙郑宪明不忙的道理。她无意挑明,就不坚持,告个别往车站去。 这次回来,郑宪明也大变样了,透着股寒假时没有的朝气,这放在一个中年人身上十分扎眼,也十足耀眼,像重新焕发了青春。 恋爱真了不起,魏皎心想。 可魏月襄还是那个魏月襄,没参与了这场恋爱的精神改造,一如往常是小城离异妇女,兔子与刺猬的两面体。 恋爱又没那么神奇了。 这回魏皎看郑宪明,莫名顺眼很多,这才恍然发觉,以前的郑宪明像旧照片里眉目模糊的人,周身团着混沌阴翳的灰气,现在擦拭了尘埃,双瞳明亮起来。 吃完饭郑宪明就回警队值下午班了,魏月襄轮休,送走人回屋收拾碗筷。魏皎帮忙的时候,魏月襄主动提起江暮:“来过家里那人,你和他怎么样了?” 魏皎琢磨着怎么答。说老样子吧,他们之间确有些暗潮涌动的情愫,说变了呢,关系的本质还是肉欲纠缠,那些翻涌的暗流令人看不清方向。 魏月襄从她的默然就看出不可言背后的难言了,叹口气说:“我也没什么可关心的,你从来都不是听得进好话的人,关心没用。当初和那个小混混交往,老师把我从镇里叫到省城,一群人好说歹说,你就是不分。噢,上个月他回乡,我碰着一回,他认出我,还主动跟我打招呼了。” “是吗?” 小混混,以前魏皎最不乐意听见这称呼。“什么小混混!人家有名有姓,叫凌阳!”她每次都要横眉竖目板正,但现在已然一笑置之。 “哎,”魏月襄带着神秘兮兮的笑拿胳膊肘捅魏皎,接着道:“开奔驰回来的,来办户口改迁,落户首都啦。你跟他路上没碰上过?” 魏皎忍俊不禁:“你没去过省城啊?不记得那地方多大?首都也一样,俩熟人不约见,三年五载都偶遇不上。” 魏月襄看她没沉浸在提及江暮的黯然情绪里,放心不少,也笑了。 “说一路自驾游了几个地方,顺便给他那怂爸扬眉吐气,邻里邻居的瞧在大奔面子上多照拂。他也是个有心有想法的人。”碗碟擦干了码放入柜,魏月襄抖抖手上的水滴,略有遗憾地吁叹:“怎么就分手了呢?” 魏皎简直拿她这妈没脾气,翻了个白眼撇嘴道:“当初非要拆散我们的是你,现在说这话的也是你,看来大奔是有点用。” 魏月襄横起一根手指头,戳戳魏皎脑袋瓜,拔尖了声音说:“跟他一块时护着他,分了还护着他,看来妈是没用。” 母女俩端着切好的水果一前一后出了厨房,在沙发上坐下来。魏月襄忽然深沉起来:“你在成长,我也在学习,谁都不是一成不变的,人人一个活法,没有定式,我现在也懂了。那孩子铆足劲跟你一块上了大学,也没好好学习,上着学跑去当什么……” 瞧见魏月襄搜肠刮肚的艰难模样,魏皎本来在想这突然的领悟和郑宪明有没有关,忙打断了思考接上:“电竞选手。” “对!搁在以前,什么大奔,保时捷也不顶用。我以前还是喜欢林跃,简单,踏实。他自己也说了,这一行吃青春饭,现在运气好,赚了快钱,以后的路也说不准呢,还是得早做打算。我一听,就知道这孩子有谱。” “他一直这样,你不愿意听我说他的好而已。”说完,魏皎想起林跃,问:“你和林跃说过什么吗?” 她只是怀疑没有证据,却没想到魏月襄大方承认:“我让他离你远点。” 魏皎吃了一惊,就听魏月襄说:“他当初因为凌阳不敢跟你表白,我都知道,也因为这个我不待见凌阳吧。” 还有这么一出,魏皎不是情感迟钝的人,可她一旦眼睛里装满个人,其他人就都注意不过来了。她猛然想起曾经带着林跃陪沈时元云逛街,心里打颤:“他现在该不会还……” 魏月襄短叹一声,说:“可不就等着你跟凌阳分手呢吗,结果越拖越犹豫,又是觉得你考上名校配不上你啦,又是你穿得越来越洋气跟你生活远啦。倒也有道理,你上次回校之后,我就翻来覆去想,我跟你班主任三十六般武艺都使了,你在学校也因为跟他个混混高中的人来往风言风语缠身,怎么都拆不散你们,他还为你复读两年,跟你一块去念大学,虽说是个三本,你俩也是没人看管在一个地儿独处了,怎么轻轻巧巧地就分了。” 说到这,魏月襄身子弹了下,锐利的目光盯着魏皎,说悄悄话似的音量问:“你第一次是不是跟他?” 这事和程芮芮聊百无禁忌,做也做过不知道多少回了,但面对自己亲妈,魏皎还是有点羞涩,躲闪着目光,用微妙的神情默认了。 “这你都能分得快刀斩乱麻?”魏月襄这些日子热衷上网,看年轻人的言论,遂在心理上消解一些半老的哀愁,对着郑宪明方能觉得自己魅力仍在,想起网上的话,就感叹:“你这是渣女啊!谈了四五年,骗完人家身子就跑。” 魏皎被噎得说不出话,只得一脸吃瘪的表情看着她妈。 “所以你的道理是什么?” “你啊,就是那上了金榜的书生,去过京城进过皇宫了,还能看得上家乡的小媳妇?” “我可不是贪图富贵忘恩负义的负心汉,你别拿我和他们比。”说这话时,魏皎有点底气不足,声音发虚。 “你不贪财,你贪见识,贪繁华。现在你那偶像还在你比高的位置,真有哪天你和他一样甚至跃过他了,你连他也看不上了。所以,我让林跃早点逃,他呢,是心无大志过日子的,要么以他的成绩和素质,也不会在镇公安局低就,他不是没本事,是没野心。你呢,有多高你能爬多高,摔死都认。你俩不是一路人,你和凌阳也不是一路人。” 魏皎不反驳也不接茬,塞了最后一口瓜回屋,魏月襄在她后头喊:“你那工作室,赔钱了别让我补窟窿啊。” 喊完,魏月襄心里头补了句:和我也不是一路了。 楍書橃布紆:三щ點Ν╇②╇q╇q點c╇O╇M(粑╇紶棹) -- ρο-1⑧.cοм 第91章生日 即便不为江暮或贺沁,魏皎也得在七月末就启程离家。房东急着签约,地界租金大小都合适的房,过这村没这店,既然签了交了钱,她和郜一人就必须搬入开工,空置一个月,土豪都不这么奢侈。 郜一人和之前联系他的平台运营聊得不错,附带请教了很多问题,参考之下,得出最晚18个月后出新作对热度维持最佳的结论——“提前4-6个月开始宣传,这中间你们更新两三个DLC,就接力上了。” “制作可以慢慢来,但是整个系列的剧本大纲必须提前定好。你看《锈湖》,几部之间人物情节都有关联的,细节可以现写现圆,主干不行。” 郜一人对着项目进度表发愁,“我们得同步跟进陈梓垚那摊,还要上课,大三课业轻了,但下半年的学年论文不省力,满打满算,也得两年,除非招人,一个编剧或者程序,一个画师,将将够,一个月的人力支出……” 魏皎摇摇头,点着陈梓垚的名字说:“招运营。” “啊?”脑子转了个弯,郜一人恍然大悟。陈梓垚的改编项目4个月后开始公布消息,一直到开机、后期制作、发布,持续两年半,这期间陈梓垚工作室会有专业宣发持续造势。招个运营从陈梓垚的改编项目上借热度,他们将有比两年更长的时间开发新作,招一个人比招两个人省钱,还没有创作者之间的风格磨合和理念分歧风险。他竖起个大拇指:“可以,有项目总监的样子了。” “现在游戏还在平台宣传期,等这阵过了再招人吧。”魏皎不敢傲慢,难为情地压下他的手,公事公办地说完正事,一人一桌地开始工作。 在家这些日子,魏皎一直在看罗承的公开案例。记得当时她说,对他身为罗总的部分毫无兴趣,现在回看,是非常学生思维的事。学习的对象就在眼前,她毫无兴趣。自以为是的清高,把蠢当纯。 这些天和罗承关于一日三餐、喜怒忧乐的话题少了,行业和管理的话题多了,倒也歪打正着,让他在不带情绪的严肃交流中找回了和她开诚布公毫无保留的对话方式。 和郜一人聊完,调出剧本大纲前,先跟他讲了经过。 罗承回:“棒。” “什么事,笑这么甜?”郜一人把泡好的咖啡放魏皎桌上,贱笑着打趣。 魏皎强行绷直嘴角,手忙脚乱地关掉聊天框,分屏出思维导图和文档大纲忙活起来。 江暮生日那天,他到了工作室楼下接她。穿白衬衫,休闲西裤,拿了束花,垂目微微笑着,看似漫不经心,实际上从发型到裤脚都精心打理过,他平日里也一丝不苟,但都没有今天这样耀眼,像偶像剧的男主角,往来无不侧目。 魏皎在玻璃门那头呆呆地遥看,所有路过的女生都小心翼翼地偷望拍照,只有她凝着眉,抿着唇,迟迟不愿挪步。 他根本没约过她,她也没和他说过工作室的地址,甚至没说过提前回校的事。她暗自期待着,他出现在她家却扑了个空的狼狈,而他就这么一声招呼不打地现身在此。 郜一人在她背上轻轻推了下,掌心温度透到皮肤上,暖暖的。 “我回去加会班,你走吧。” 他以为魏皎是顾忌他,才踌躇不前,可等她转过头来,他才看见她来不及收敛的神色,那双眼睛被慌乱迷茫怨恨挤满,她点点头走出大门,他却不放心回去了。 江暮先是看了眼手机,然后忽地抬起头看向走近的魏皎,眉目含笑,把花束放到她臂弯里。 魏皎没错过这个细节,其实也不需要这种证据,傻子都能确定自己位置被他监控了。 “生日快乐。”话是对着花说的,她低着头,声音疲惫又低落,任谁听了也快乐不了。 魏皎听见后面走过的两个女孩毫不掩饰地兴奋议论,“我靠好羡慕啊!”“去正面看看女的长什么样!”她有股朝四周围观女生嘶吼的冲动,说这花给你们来接啊,被悄悄装了定位程序的手机也给你们,他不知何时会爆发的怒气,他难以讨好的脾气,他一次次朝心脏开的枪和轻飘飘抽身的背影都给你们。 “怎么又不高兴了?” 江暮抬手覆上她的脸,被她一偏头躲开了。她都不用抬头看,余光瞥着僵在半空的手,就想象得到他阴郁下来的表情,无所谓,反正也习惯他的暴戾了。 没想到,他轻笑一声,手又凑上去,在她脸颊摩挲。 “小疯子,想惹我不高兴,回去欺负你?” 一口气冲上头顶,魏皎全身都止不住地颤抖起来,猛地对上江暮的脸,眼里喷着火怒斥:“你凭什么监控我位置!就这么喜欢看我输得一败涂地的样子?” 江暮愣了下,“你才知道?我以为上次和罗承抢你时就暴露了。” 话里话外,都像是嘲讽。魏皎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把花甩到他脸上,撞着他胳膊愤然离去。江暮头一次被女生拿花砸脸,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追上去攥紧了她手腕,让她一步也动弹不得。 他声音里充满了疑惑不解:“突然说什么输赢?你不喜欢被定位,直接说就行,反正这也是最后一次了。”楍書橃布紆:三щ點Ν╇②╇q╇q點c╇O╇M(粑╇紶棹) 魏皎没想到江暮这么轻易服软,惊讶中带着茫然地转回头,问:“最后一次?” 被她摔得东倒西歪的花束,又塞回了她手里。 “为了给你惊喜装的。生日快乐。” 眼泪在眼眶里凝滞一会,慢慢盈眶,顺着脸颊滑下来。 她早就知道江暮的生日,以前满世界搜集他资料时,找到过一张他学生时代的照片,那时候他人缘看起来还挺好,比他年长几岁的同学在教室围着他,他捧了个蛋糕笑得青涩又可爱。那张照片让她解析出了拍摄时间,是8月3号。 后来她注册各类账号,填写的生日资料都是8月3号。 魏皎哼一声甩过头去,“我生日不是今天!” “我还说怎么这么巧。”江暮一下明白了缘由,送开她手腕,从她怀里抽走花,越步独自向前走。 魏皎小跑着紧赶两步,勾上他手臂,轻轻摇晃,声音也嗲下来:“晚上吃什么?” 江暮没好气地瞪她一眼,不过嘴角倒是在笑。 ============ 不好意思!!晚了_(:з」∠)_这章不收费赔罪,下一章晚点发 -- 第92章最后一场性爱 贺沁比赛的地方在座小岛上,MT联赛带动了该地旅游业的繁荣,几十年来总有人激烈要求取缔这种要命的赛事,但真金白银的收入让当地从居民到政府都不愿停赛。吊诡的是,这些年来的死亡事故不仅出在车手身上,还有无关路人,车从公路上滑出,滚下坡道,砸中了非赛区的行人,车手和行人都当场死亡。岛外的人摇旗呐喊抗议,岛内的人宁死维护赛事继续举办。 “你就在酒店里看直播,千万别出门。”吃晚饭时,贺沁叮嘱魏皎。 魏皎看着一桌美食一口都吃不下,小岛纬度高,又潮湿,八月的天气,她还是觉得手冷脚冷。 “我有点害怕。” “你怕什么?”贺沁强塞了块面包到她嘴里,宽慰说:“现在防护服的技术越来越成熟,已经连续三年没死过人了,去年摔下坡那个就在医院躺了半年。” “那你怕什么?” 贺沁动作停滞,看她的眼神蓦地有点冰冷,他深吸口气,收回目光,到底没恼羞成怒对她发泄。 魏皎戳破了窗户纸,他带她这个关系浅淡的女人一起参赛,就是害怕的表现。这男人从没显露过怯意,仿佛心如钢铁,对包括生命在内的一切都泰然处之。但死亡有真实感地迫近,熟悉的空气都变得像死神的呼吸,他也会怕,会想牵住一只手,管它是谁的,在那个节骨眼,碰巧她是他的床伴,就选她了。 第二个表现,是入驻酒店时魏皎才发现的,他只订了一间大床房。 比赛前一晚的性爱并不会影响体能和反应神经,以往的赛前禁欲只是一种仪式感的口号,而现在是排解压力的重要途径。 戳穿他并非鲁莽或不知趣,魏皎觉得,世间唯有恐惧不能逃避,如果不直面它,它会像恶果在心底扎根,最后缠缠绕绕,束住灵敏的神经,人在麻木中死亡。 贺沁放下刀叉擦了擦手,把魏皎抱到了腿上。 “你不吃饭,小心累虚脱。” 说话的工夫,手已经探入裙底,两指抵着缝隙顶弄,拇指指腹打着圈按揉阴蒂。 魏皎身子一软瘫在他肩头,捶打着他抗议:“我吃!我现在吃!” 贺沁笑着撤回手,指尖黏了一层水光。 可有个男人坐在边上,色眯眯地盯着,哪里吃得踏实。魏皎躲着他的眼神,挑些好入口的清淡菜品强塞,大约五分饱了,放下餐具,让贺沁叫人撤走餐车,拿了睡裙去浴室。 不一会,贺沁推开门进来,把仰头冲洗泡沫的魏皎按跪在浴缸里。 他已经比第一次的时候更了解她的身体,体内外几个最敏感的点在哪,闭着眼睛都能准确无误地找到,动情、升温、激颤、高潮,不过三两分钟的事。 他只用手送她上去一次,就缓缓挤开肉缝送入。如果明天他摔死、摔残,让这成为人生最后一场性爱,他希望对方是足够清醒的,能让他细致感受阴茎在女人体内或快或慢、抽插或转动、正面或后面等一切动作她给出的反应。 这也决定了那只手非是魏皎的不可。她首先是个女人,然后和他肉体相互了解无需磨合,最后,她做爱时的反应一向很坦诚不虚伪。 他知道,他幅度太大动作太快时,她会从接近最高点时掉下来,原本抑制不住的颤抖会平息,但叫声会从婉转的吟哦变成浪荡的尖叫,她不会再主动夹紧他,而是让甬道松弛下来以减轻过分撕扯的摩擦。 接着他慢下来,浅入轻出,她绷紧的上身就放松下来,呻吟着仰头,腰背拱成弯月,前后晃动,配合着吞吐阴茎,软白的臀瓣和他小腹与阴囊撞击出声。 一切都在他设想的最理想状态下,除了,她竟然会看穿并点破他的恐惧。凿开一个豁口,洪水就倾天而下。 他动作逐渐放缓至完全停下来,说:“吻我。” 魏皎微讶中淡然回身,在相互对视中慢慢贴近,抚着他脸覆上唇去,放在他宽阔臂膀上那只手,感觉到唇瓣相触的一瞬间他细小的颤动,共振一般带得她心头一震。 不对劲,这感觉不对劲。魏皎顿了下,忽然退开半臂远。 贺沁深深看她一眼,迫近后将她抵在墙上,但没有亲吻了,只是寻常的性。 魏皎想起和凌阳的第一次。他们之间没有谁追谁,都在相处中感觉到异样的情愫,夕阳下一个对视,就在一起了,没有想过那是不是喜欢。她维护他,像维护沈时元。家长老师越想拆散他们,她越感觉到两人是密不可分的,所有的阻挠都仿佛红线存在的证明,是冥冥之中的考验。 但他第一次吻她时,第一次和她身体结合时,她确实没有来自灵魂的震颤感。 这种感觉她至今体验过两次,一次是和罗承第一次做爱,一次是刚才。 魏皎被夹在贺沁和墙壁之间,小得可怜,贺沁从外表的柔弱中,勉强将她刹那的强大抛离。从她反问他怕什么,到那看似温柔实则抚慰力量极强的一吻,他感觉自己被保护了,须臾之间,他们都感受到了同样的东西。他从她反应看出,她不想要那东西。 “我等你回来。”临出赛前,她在酒店门口跟他说。 已经能隐约听见远处雷动的人潮声和轰鸣的引擎声,贺沁站在台阶下和魏皎视线齐平,说:“不会有事。但万一有,我写好了遗书放在昨天那件外衣的口袋里,附了律师联系方式,你帮我转交他。”说完,他回身向技术团队走去。 鬼使神差地,魏皎忽然冲他轻声喊了句:“不去不行吗?”她很快发觉失言,在贺沁回应之前就做错事似的羞愧低下头。 团队一群糙汉,只当是小女生撒娇,起哄着安慰她:“妹妹,我们的后勤保障全国数一数二的,保证把你贺沁哥哥囫囵送回来。” 贺沁迈回来,抱了抱她。 “跟你玩得很开心,谢谢。” 他提醒她了,昨晚打闪的火花是被她摁灭的,这自始至终是一场闲来无事的娱乐,因为死亡赛事才偶然暗生了些别的,等他平安归来,两个人都会觉得此时的难舍难分很好笑的。 魏皎笑了笑,站开两步远,挥挥手:“去吧,好好玩。” ================ 年少时,觉得恋爱是感觉到了自然而然发生的事。两人之间有感情→在一起,几乎成了捆绑的逻辑关系,A之后必然应该B。真的必然应该吗? 楍書橃布紆:三щ點Ν╇②╇q╇q點c╇O╇M(粑╇紶棹) -- Ρǒ-1⒏Cǒм 第93章 同类 街上已经被马上到来的惊险比赛炒热气氛,到处是迫不及待参观生死时速的游客,车迷摇动旗子呼呼啦啦涌过,魏皎目送了几波观众兴奋跑出酒店,才慢悠悠踱回房间。 房间在五楼,站在窗边能眺望到起点处密密麻麻的候场车手,指示灯一亮,几十个黑点齐刷刷飞驰而出,两秒的工夫就消失在了视野里,电视直播的高速摄像头下感受不到这样真实的速度。看着他们,魏皎油然生出一种艳羡,能将生死押在一场奖金并不算丰厚的竞赛上,他们的人生一定很纯粹。 心无旁骛地专注于一件事,对魏皎而言是从未有过的体验,即便是高三,睡眠以外九成时间都给了学习,她的精神也控制不住地飘到其他事上。她写了一个非公开的RSS应用,聚合了所有江暮的信息,不需要时刻泡在网上也能掌握他大部分动态。情人节凌阳带她午夜零点翻墙出校,两个人租船夜枕星河,收到通讯公司的短信提醒才知道无意中划出了市。罗承推荐了游戏,她就磨凌阳周末带她偷跑到网吧玩。 她喜欢三心二意,这给她一种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错觉。明知是错觉,但乐此不疲。 解说夹带大舌音的英语听得魏皎频频走神,赛事进程也看得她一头雾水,镜头在不同车手和视角中切换,但来回来去也就是骑车、骑车、骑车,她看不出什么门道,没多久就掏出笔记本写剧本大纲。 天刚阴下来时,她还没察觉,半晌才觉得屏幕光越发刺眼,抬头就见外面乌云压天了。几乎是望天的同时,雨点就密集地打在窗玻璃上,魏皎打了个哈欠,也不打算开灯,往下挪挪身子,准备伴着雨声打个盹,电视里的解说声音越来越激动,有几声是嚷出来的,她觉得吵,反正也看不懂,干脆关掉直播。眼睛飘回电视的瞬间,她愣住了。 屏幕里显示的是直升机俯拍画面,倒在地上的车手捂着臂膀面目狰狞,工作人员急匆匆奔向他,仔细辨别了下,她才听明白状况,这场雨没被预报到,阴天之后,有车手降速,但也有人赌命趁机超车,结果突降大雨摔了出去。 右下角一行字闪了闪,解说顿了下,嚷道:“43号有状况!”画面紧跟着切过去,魏皎认出了是贺沁,他身体已经离车,双手死死抓把,两脚贴在地面被车带着擦行。她秉着呼吸,解说也安静得一言不发,静待事态发展,漫长的两分钟过去,车速一点点放慢下来,贺沁往后望了眼,紧接着趁没有车来把摩托推到路边,随行的救援车见状停下来,下来几个人围了上去。 “喔!漂亮的救车!我们来回顾一下刚才的事故……” 贺沁回酒店时,魏皎已经关了电视。他换了常服,看不出什么,只是拧矿泉水瓶时眉头紧了下。 晚饭后老高过来敲门,贺沁在门外和他聊了会,回来时手里拿着药。魏皎瞥了一眼,问:“你不后怕吗?” “你看见了?”事故是赛程后半截发生的,他没想到魏皎有耐心看到那个时候,伸出手腕,他说:“抻了一下,你体谅我的话,就来我上面。” “我没那个心情。” “你担心我?”RοùSんūщū(肉書屋).ΧγZ 魏皎摇摇头,恍然意识到太冷漠,又点点头,这下就成了虚伪,一时间摇头点头、点头摇头的,神经质得很。 “哎。”街道上还在喧腾,她靠在窗户上,轻声说:“感觉很奇怪。这个岛就像另一个世界,最重要的性命在这是最不重要的。我有很多投入精力心力的人和事,哪一样都不深入,在这里我感觉我面目很模糊,或者说很混乱,很没底气,很虚。” 受伤的那个车手,赛后采访他妻子或是恋人红着眼睛扶着他的肩,两人的一个对视,能让人看得出深深的情感联结。魏皎看到那一幕,鬼使神差地想象了江暮的死亡,之所以是江暮,说因为那是她最执着的人,她预感那于她会是惨痛的打击,但生活还会继续,她不会性情大变,也不会远离沈时元、罗承、B大这些与江暮有关的一切。 她话说得悬乎,但贺沁听懂了。 “专注一个领域发展,守着一个人厮守,用心经营一个家庭,都是只有几十年寿命的人类不用解释的正确。活得漂亮、体面,是文明社会的正确。你不是追求正确的人。” 餐车还没收,点的红酒只有贺沁喝过,高脚杯只有一只,他在自己用过的杯子里倒了些红浆,递给魏皎。 “明年我不会再来了,我很‘幸运’,第一场就收获了死亡体验,你问我不后怕吗,不,上场前怕,但出事那一刻我既平静又欣喜,我来的目的达到了,达到之后对这一切甚至对摩托都兴致缺缺,所以现在这座岛上,最让我有兴致的是你,喝点酒,跟我做爱吧。” 魏皎想,为什么她对贺沁那么没感觉,为什么偏偏是最没感觉的他让她倍感轻松,她原来以为是因为他们之间没真心,经过昨晚的触动和今早的不舍,似乎不能如此断定了。 贺沁出事时她心揪紧了,但也只是揪紧了。 她接过酒杯徐徐尽饮,脸很快温热起来,心跳加速。她把他推倒在床,坐到他身上,去解他的裤子。 贺沁啊,可有可无的一个人,她觉得此时此刻是爱他的,不喜欢,不想独占,不想和他天长地久,但是她可有可无的一个爱人。 他们是同类。 -- 第94章告白 魏皎急于告诉沈时元她的新发现,落地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给他打电话。她要自己打车去公司接他,不要贺沁送。 心情就像窗外快速掠过的景色一样飞驰而激荡,她原来是自卑的,雪珊那样坚定喜欢一个人的眼睛很美,郜一人那样满载热情投入社交和工作的姿态很耀眼,而她瞻前顾后,还优柔寡断。面对刻薄室友时她多脆利啊,但那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感情、理想,这些她都不彻底,因为感受不到强烈的爱意,非此不可。可贺沁说,彻底地不彻底,也是一种坚定。 那为什么要执着呢,让生活像一周的菜谱一样不重样,今天想吃清蒸鲈鱼就吃清蒸鲈鱼,明天想吃奶油炖菜就吃奶油炖菜,执着于三心两意不是很好嘛。 贺沁说,从俱乐部回来那晚,她在沈时元注视下凑上去亲他,那一举动让他念念不忘。说这话时他扶着她的腰,她闻言晃了晃臀,又夹又摇,让他忍不住呻吟。 她见到沈时元说了三句话。第一句:我明白了,我不想和任何人谈恋爱。 恋爱是高三情人节那晚的游船,也是向凌阳隐瞒一切对江暮的向往,是深夜躺在凌阳身边与罗承聊性时,面对起夜的男友慌张删掉的对话,尽管她当时对江暮毫无非分之想,与罗承聊的性只关乎事实不关乎情欲。 提分手那天,他说他都知道,他极富信心地断定她因为她的偶像觉得他乏善可陈,断定她与那个网聊的男人产生激情所以面对他像一条死鱼。 恋爱是,她不能说跟你做爱太无趣了,只能说感情淡了、性格不合了、发展方向不同了云云。 第二句:我心里有贺沁,不管他心里有没有我。 沈时元那天很开心,签了个新单,搭配被同事夸好看,路上遇到个坐马路牙子哭的女孩给了她包纸巾,都很灿烂,除了晚上见了魏皎。 他差点成了坐马路牙子上哭的人,她的晴天霹雳劈得他大脑短路,连生气和难过都迟了很久才来。情绪来之前他琢磨这是怎么回事,他还在为了她放下尊严听他爸的教导,不做boringman做charmingman,还在雪珊所说的喜欢和占有之间努力辨析,她就莫名其妙爱上贺沁了? 第三句:你是我任何时候都愿意守护的人。 她当然还说了别的,诸如“我现在前所未有的舒畅”“我再也不自卑了”,但对沈时元来说最重要的就那三句。 他的问题不止三个,他却不知道从哪问起。 “现在对你来说,贺沁比我重要?” “不是,我没说过这种话。” “江暮呢?你不喜欢江暮了?” “我也没说过我喜欢他。” “你跟他纠缠不清难不成还是纯肉体关系?” “他……我们……” “我这么问你,如果他对你表白,你接受吗?” “他不会的。” “你接受吗?” 魏皎沉默一会,说:“如果那意味着我以后只能和他上床,不意味着我不能对罗承吐露心事,不意味着我不能以别的身份陪伴你……我接受。” 雪珊的那个问题,沈时元有答案了,他说:“我不接受,我不接受你以别的身份留在我身边,我不接受你怀着爱意和贺沁上床之后再和我做。” 这话说出来意味着什么,他心知肚明。他要喜欢,也要占有。 魏皎听了没有失落,而是用温情的目光看着他,抚摸他面庞,额头与他的相抵,声音轻柔地说:“没事,你什么时候找我我都在。” 沈时元听了都要哭了,她不该这么迷人。一年前她还是个放荡的小浪女,但现在她像母亲和情人的最佳结合体。纯白是她,火红是她,纯洁和欲望都是她。 他很想收回最后那个“不接受”,他想妥协地跪在她脚边说,怎么都好,你在就好。但不行,那样他是配不上她的,他必须不接受,必须忍痛和她拉开距离,这不是沈固教的欲擒故纵,是他的修行。 贺沁问:“你怎么这么有定力?阿元那样一个女人眼中的完美情人,你就一次都没动心过?” “他太好了,我这样贪心又淫荡的人配不上他。”她说。 RοùSんūщū(肉書屋).ΧγZ -- Ρǒ-1⒏Cǒм 第95章那个学姐 女生三三两两勾肘牵手在社团招新点流连,等着瞧陆知辰要进哪个社团。刘衍酸得牙根痒痒,帮他带回来的三色虾仁就只剩黄瓜丁和玉米粒。坐在桌子上翘二郎腿的陆知辰淡定接过,读着文献吃完了残羹,另外两个舍友看得目瞪口呆。 刘衍给他们讲:“这位,舌苔长在下半身,猪食和上等鱼子酱吃着都一样,但对女生,挑食得不得了。他懒得没边,以后少不得请你们帮忙带饭,不用问他吃什么,什么买着方便带什么就行。” 舍友点点头,然后发现根本用不着担心陆知辰营养不良,因为给他送私房小炒外卖的女生太多了。 “我想认识那个人。”刘衍顺着陆知辰的目光向窗外望去,宿舍楼外站着一男一女,男生一头凌乱自然卷,弯下腰让小个子女生给他整理发型。 宿舍在二楼,离那两个人很近。刘衍叹口气,掐着陆知辰下巴冲外头喊:“同学,这是你男朋友吗?不是的话方便告诉他你名字吗?” 魏皎循声抬头,摇了摇手,就收回目光,说:“郜哥这学期课少,就泡在工作室了,买了个军旅床和卡式炉,吃睡都在那,周六我带你去参观,早点去,你能突击他刚睡醒没洗脸没化妆的样,绝对会叫出公鸡打鸣的声音。” 褚筝笑出声来,抬眼瞟到两个男生还贴在窗户边看,推着魏皎后背往外走,“吃饭去吧。” “你暑假在干嘛?给你发信息,十条回一条。” “还是我哥的事……” 刘衍茫然地目送两人远去,喃喃道:“这摆手是几个意思,不是男朋友,还是不方便说名字?” 念叨的工夫,手机上已经用刚拍下的照片在校内局域网以图搜图,筛选出几条信息,概括给继续扒饭的陆知辰,“她叫魏皎,皎洁的皎,大三……”刘衍顿了下,快速扫过论坛贴内容,惊叹道:“操,不愧是你,一眼就发现神人,你这眼光绝了。” 陆知辰给文献翻了个页,不慌不忙道:“继续说。” “简单来说,除了刚才那个男生,她还跟富二代和咱们学校的明星老师有绯闻。名声不太好,说她勾三搭四,吊着男人……” “行了,不用说了。” “真不用?她宿舍里藏振动棒的事不想了解一下?” 刘衍喊那一嗓子,让全校关注陆知辰的女生都成了消息源,每天都有新鲜黑料传进男生宿舍,听说魏皎一礼拜至少有三天外宿时,陆知辰眼里发出光来。刘衍感慨:“这些天真的女生啊,我都心疼她们,她们要是知道她们的男神就是喜欢骚货……” “别用那个词!” 这是两个舍友入学半个月,第一次见陆知辰提高音量说话。 开学那天中午,魏皎没把宿舍楼搭讪的人当回事,但半个月过去,陆知辰三个字已经成为她的噩梦。托陆知辰的福,诽谤性的流言又满天飞了。 程芮芮会在魏皎专心致志写代码时,凑近她小声耳语:“陆知辰……”魏皎就会哆嗦一下,然后全身僵硬,最后狠狠瞪视程芮芮,让程芮芮笑得花枝乱颤。 恐怖程度仅次于“陆知辰”的,是“学姐”。 食堂碰上,陆知辰会在她餐盘边放下一颗糖,“学姐,今天是柚子味。” 和褚筝一起泡图书馆,陆知辰远远见着会走过来不厌其烦地问:“学姐,下次能和我一起学习吗?” 最恐怖的一次是跟江暮从实验楼出来,早就等在外面的陆知辰走上来,拿着本期刊,“学姐,你上次没借到的那期,现在有了。” 江暮给了她一个微妙的眼神,独自走开了,那天晚上约好了去他家吃饭,因为被陆知辰缠上,魏皎晚了江暮半小时到家。最最恐怖的,是江暮什么都没说。 有一天,陆知辰的舍友亲眼见到魏皎从高级轿车下来,劝他:“咱们大一的女生不香吗?” 陆知辰笑了笑没说话,拿起手机出门。舍友问:“又去做舔狗啊?” 刘衍瞥了陆知辰背影一眼,说:“要动真格了。” “学姐,我观察你很久了。”陆知辰在魏皎对面坐下,刚开学,自习室人不多,他声音很低。“我的结论是,那些黑你的贴子不算诬蔑,只能说他们不应该对你做道德批判,但陈述部分九成九是事实,而且事情的全貌比他们知道的还劲爆。比如,你和江老师不止是你单恋被拒,你们上过床。” 魏皎慌乱的目光扫过自习室零星的人,扫了一把桌上的资料收到包里。 “如果你不准备闭嘴,就换个地方。” 甬道两排路灯,光柔和得像云中圆月,陆知辰想到魏皎的名字,觉得这个环境特别衬她,但可惜的是这仍不是说话的地方,视线盲区太多,指不定隔墙有耳。 “学姐,我可以牵你手吗?” 魏皎冷冷回:“你觉得你毫无依7据的猜测能起到威胁作用?” 陆知辰不做解释,一路寡言到了开阔的湖边,时间不早,左右寂静无人,他把准备好的外衣披在她单薄的肩上,不出意料被她甩开。 “学姐……” 这两个字就像灵异咒语,魏皎被念得发疯,有些失控地吼道:“别学姐学姐的行不行!直接说话,别再叫我学姐!” 陆知辰站到魏皎对面,和她保持礼貌的距离,从容微笑,说:“我喜欢这个称呼,一叫你学姐,我就会兴奋。” 魏皎愣了下,她想到江暮要求她叫他“老师”的样子,可怕的是陆知辰就像监控了她的大脑一样,问:“江老师是不是很喜欢你叫他‘老师’?” 他看见魏皎惊恐狼狈又极力掩饰的神情,用安慰的语气说:“没什么,大家都是男人,自然会懂。” 魏皎明白这个人一直在扮猪吃老虎了,原本打算装傻充愣蒙混过关都没了意义,干脆问:“你想干嘛?” 陆知辰把手机架到长椅上,开始解裤子,魏皎吓得脸色煞白,捂着脸背过身去,直叫流氓、救命。陆知辰在她喊来人之前就捂严了她的嘴,语气仍然从容有加,“学姐……” 他这次不是故意的,纯粹是叫习惯了,然后魏皎隔着轻薄的裙子察觉到他硬了,眼角愣是吓出了一滴泪,在月光下闪着光。 陆知辰心跳加速,欲望火山喷发似的,要拿出跑马拉松的意志力才能忍住不亲上去。 “手机录下来我非礼你的视频了,我这就传送给你,你还想要什么保障,我的裸照,我的银行卡密码,我身份证和护照,都可以给你。” 魏皎呆愣了半分钟,才转过头,悠悠地问:“你没病吧?” 陆知辰笑了,放开她,系好裤子,把手机递给她,“寻常追女生的方法是得不到你的,你身边的男人太优秀了,我都差点被江老师打击自信,从家境上看,那个褚筝也很厉害,我知道我有今天的成绩,家庭有很大功劳,这么说来,学姐你也很厉害。听说你还在创业?” 魏皎虽然不想配合这个神经病,但视频的确是个有力保障,拿过手机二话不说就传给自己,这样不管他去外面胡说八道什么,都可以回击他强奸未遂恼羞成怒。 “好,你成功引起我的注意,但你觉得我会跟个神经病上床?” “接下来就是寻常手段了嘛,表现我的魅力,一点点和你亲近,制造些甜蜜瞬间,慢慢你就会对我有兴趣了,实际上从现在开始,我在你脑中就已经挥之不去了,你今晚躺床上就会想起我。学姐,我技术不差的,你试一试不亏。” 魏皎丝毫不怀疑他的话,不管是晚上会想他这点还是技术不差这点。 “可以回去了吗?” “可以,但最后有句话我实在忍不住想说。”收到魏皎鼓励的眼神,陆知辰接着道:“从那天在宿舍看见你开始,我就在想你床上的样子,我好想和你做爱。你能接受我这样向你表达心情吗,可以的话我想每天对你说这些。” “不可以。”声音从湖水旁小树林发出来,在静谧的夜晚很清晰,透着入骨的寒冷。 魏皎这下是真的要吓瘫了,扶了一把长椅背。陆知辰不露声色看她一眼,才将目光转向黑暗中走出的江暮。 “江老师,你真厉害,这算证据确凿了吧,我宣扬出去,你要被开除的。” 江暮冷哼一声,扯过魏皎软绵绵的腰,极其刻意地张扬:“跟我回家。” 魏皎抓着他胳膊,颤抖的声音说:“我是无辜的,是他纠缠我!还有,他、你……” “不怕。” 语气之沉稳,让魏皎有些恍惚,他们好像对抗世俗的一对坚定恋人。 但只是恍惚,还没昏了头,她快速镇定,挣开他的搂抱,说:“还是分开走吧,你先走,晚点我会过去。” 从罗承在书房指责她那晚开始,她对他逐渐理智。现在还当着她追求者的面,让他像个热脸贴冷屁股的笑话。江暮感觉一盆冰水浇头,从心到手指都是冷的。 他一个人往甬道的方向走,隐隐期待魏皎从后面追上来,偷偷碰下他的手,笑着越过他,跟他一前一后朝同一方向漫步,或是几分钟后收到她的信息,说一句“我在你后面”。 都没有,只有身后她和陆知辰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远。 RοùSんūщū(肉書屋).ΧγZ -- 第96章我好喜欢你 “可以。” 陆知辰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魏皎在自己回答他那个问题,笑得一双星目更加熠熠生辉。但笑容很快淡下去,他忽然满脸歉意。 “对不起。” “你道什么歉?” “你今晚要吃苦头了。” 魏皎凝视他良久,问:“很明显?” “不是那样的话,你为什么要怕他?‘不可以。’”他模仿江暮冷冽的表情与声音,“这么少女漫画的情节,你背景应该飘玫瑰花啊。”陆知辰笑了笑,又说:“学姐,我哪一点都不比江老师差,我本来也可以跳级,是我父母不同意,希望我像个普通小孩一样与同龄人交朋友、谈恋爱。我和他一样好,我还不会弄疼你。” 魏皎点点头,“你用不着和他比,我说你可以和我表达你的欲望,不是拿任何人做标尺下的判断。” 陆知辰看她的眼光越发灼热,饶是魏皎也不禁红了脸。 “学姐,我喜欢你对这些事的表达方式。” “你是故意学姐学姐个没完的吧?” “被你发现了。”陆知辰慢慢贴近,拉起魏皎的手,声音明显低哑不少:“我今晚会想着你,在被子里面偷偷自慰,你和江老师缠绵的时候,会想起与此同时我在做什么的。” 魏皎第一次近距离观察陆知辰的脸,他说得不错,他不比江暮差,她心跳越发快,近乎逃避地抽出了发烫的手。 陆知辰不再冒进,若无其事地退后一步,问:“你怎么去江老师家?打车?” “嗯。” “走,我送你上车,司机师傅看见你有男朋友送,就不敢对你起歹心。”说到“男朋友”,陆知辰狡黠一笑。 她上车前,他又补充:“告诉你一个秘密,不要说出去,我爸妈都是咱们学校的教授。如果你是被江老师逼迫的,我可以帮你。” 魏皎在震惊中关上车门,回想陆知辰这些天来的一言一行,心想这简直个年少版江暮,高知家庭,天才少年,清俊帅气,以及某种意义上的举止偏执。是因为他父母的英明决断吗,和同龄人一起不疾不徐成长的他,偏执得点到即止,在世人能接受的框里,不冒犯,反而有点可爱,说是心智完善版江暮也不为过。 车停到江暮楼下了,她才意识到方才的举动让江暮难堪了,尽管是他过于猖狂,在学校里就勾她的腰,但她本应有更照顾他颜面的处理方式。 她原本会把江暮的感受放在第一位,现在却是这么迟钝。 江暮坐在床边,身旁放着根皮带。他这天穿的裤子不用系皮带,这显然是他现拿出来的。 魏皎站在客厅望了一眼,放下包,一面脱衣服一面走向他,像个开始接客的妓女一样直奔主题。 她每走一步都扪心自问,贱不贱,有没有必要这样讨好他。答案就像踏在瓷砖上的脚步声一样清晰——贱或许是贱,但没有在讨好他。 “你要打我吗?你打吧。”她捧着江暮的脸,平静地说出这句话。 江暮把手指送进她下体,抽插碾揉,看着她动情,一点点把身体贴向他,另一只手抬起,抚摸上她锁骨间的吊坠。 “不打。”他说着贴近她身体,落下细碎的吻。 他本来想狠狠抽打她,在她甬道没做好准备前就强硬进入她,他知道她不会反抗,她会一边叫痛一边纵容他,像除夕的夜晚,像在华悦的卫生间。 他能在她的纵容里感受到被爱。 她在陆知辰面前推开他,但她仍然是纵容他的,知道这点就够了。 即便是江暮,也不能让魏皎在做爱的全过程里心无旁骛,刺激只是放缓了一小下,陆知辰就趁虚而入。距离他那个硬东西抵在她腰上不过一小时,触感还记忆犹新。 她承认,她短暂地好奇了下和他做爱的感觉。 不止如此,她还有一种出轨的快感,身后的人是江暮,她迷恋到发疯的人,她默默崇拜四年的人,他的阴茎在她体内进出,而她在想一个刚认识的男人。 这念头一起来就刹不住,到最后彻底将身后的人想象成陆知辰。 她就这么高潮了。 很晚的时候,大概是两点,她收到陆知辰的信息。 “学姐,我撸出来好多。你有想到我吗?” 魏皎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想了。” 陆知辰眼睛里映着手机的光,笑得嘴角发酸。 “哈哈,学姐,你好坦诚,我好喜欢你。”“恋爱教程教女孩子适当矜持,你不应该深夜两点秒回我的信息,也不该让我这么快就收获满足。” “因为我没想跟你谈恋爱。” 陆知辰从床上弹坐起来,盯着手机屏幕,胸脯兴奋起伏,平息的欲火又一次燃起。他舔舔干巴巴的嘴唇,秉着呼吸打下一行字:“那可以尽快和我开房吗?” “正在输入”的时间很长,话很短,魏皎想,他现在一定正激动吧,但一个月、三个月、半年、一年过去,他还会为和她上床夜半辗转反侧手指颤抖吗? “不可以。” 陆知辰发了个可怜巴巴的失落表情包,问:“为什么?” “恋爱教程教男孩子少问几句为什么。” “学姐,你在玩我。” “不给玩?” “给!不过我早晚会玩回来的。” 魏皎抬起手腕拍了张照片发过去,白皙皮肤上一圈圈勒痕。 “他没有逼迫我哦。”RοùSんūщū(肉書屋).ΧγZ 她不在发出去的信息里提江暮的名字,这已经是一种维护他的信号。这句话不是替江暮辩白什么,而是:我等着你来玩。 陆知辰暴躁地捶了两下床,把紧邻的刘衍震醒了,声音含糊地问:“兴奋了?” 陆知辰爬下床,进到卫生间,一手伸向阴茎,一手给魏皎发信息:“和我语音吧,我要你听我喘。” 魏皎不回了,他发出去的信息、语音申请,全都石沉大海。 她关了消息通知,忙着把手伸进江暮裤子,她知道他没睡,在屏幕蓝光中听着她细微的响动,她下巴垫在他肩头,柔软的胸贴着他的背,气息打在他脖间,嚣张又魅惑地说:“我刚逗了逗陆知辰。” 江暮偏过头,对上她玩味的目光,冷冷吐出三个字:“恶趣味。”紧接着,就是在她手下忍不住发出的粗喘,从小腹升起的火,让他想把精液都射进她喉咙里,弄哭她,弄脏她。 可她停手了,搂紧了他的腰,脸颊蹭着他后颈,碎发蹭得他痒痒的也暖暖的。 “江暮,我好喜欢你。” 江暮喉咙发紧,鼻腔感到一阵堵塞。下身还硬挺着,但他没有任何发泄欲望的心力,只是翻身把她揽到了怀里。 “你想要更多吗?” 魏皎抬起头凝视他,问:“更多什么?” 江暮没说话,那个问题是他能做到最有勇气的事了,要他亲口说出来,他做不到。魏皎眼里的光暗下去,又把头埋进他颈间,到底什么都没说。 沈时元问她是不是不喜欢江暮了,她急着否认从没喜欢过,倒也不是谎言,更非自欺欺人。她有一些时间喜欢他,一些时间不喜欢。 喜欢的时候,都在夜里。 -- 第97章陆知辰 “10点后的图书馆,自习区还有很多人,但书架间就我和他,到处都是摄像头,卡着死角接吻,我还摸了他那里。”说完魏皎拿书挡着脸,嘻嘻笑起来。 贺沁压下书沿,一点点露出她弯弯的笑眼,玲珑的鼻头,水润的唇,然后覆上去,吻得她呼吸都慌乱。 魏皎侧过头去,他就追着吻,你跑我逐,最终两个人都喘息着倒在沙发上。 她抵着他的胸膛,捂住他嘴,笑问:“吃醋了?” 贺沁张嘴咬住了她手指,趁其不备扯下她的内裤,指腹用力顶在窄缝之间,阴唇上密集的快感神经在手指的挑弄下起舞,动作越来越大,她反应越来越强,呻吟一声盖过一声。 他嘴唇贴着她的耳廓,气音磁性诱人:“我不介意你再骚一点。”他拿过手机,拍了她裙子遮挡下的大腿,腿间一截男人的小臂,裙下的风光可想而知。 “给,发给他。” 陆知辰在上课,看到照片愣了一秒,猛地屏幕朝下翻过手机,心虚地左顾右盼。 刘衍瞥了眼他支棱起的裤裆,凑近窃窃道:“你也有今天。” 陆知辰趴到桌子上,慢慢把半张脸藏进臂弯,看上去就像个陷入纯情的处男。 “学姐,你这样是犯规的。”“我也要把手放那里。” 他发完,魏皎就没回音了,他很难不去浮想联翩,他的学姐在和那个深色皮肤的男人在用什么姿势翻云覆雨。 魏皎这样撩拨他两周了,像一桌喷香珍馐,闻得到味儿,有时候甚至能舔上一舔,但咬不得,吃不到。 陆知辰在校刊编辑部,呕心沥血策划专题,不露痕迹地推荐魏皎和郜一人的游戏,校友发现制作人是魏皎时,已经心甘情愿吃下安利。 他专挑魏皎去吃饭的时间去打篮球,队友都配合他,见魏皎经过把球传过,他起跳上篮,无比自然地露出精瘦有力的腰。 他发现天气转凉后,江暮时常穿西服套装,魏皎每次见到,偷瞄江暮的目光都是火辣辣的,活像要用眼神剥光了他,江暮察觉到,会回望一眼,拿出手机捣鼓,几秒之后魏皎就抿着嘴垂下头去。大学生穿套装实在过分浮夸,陆知辰就穿横格衫配休闲西裤西服外套,配一双马衔扣乐福鞋,一副上流社会俱乐部会员的派头,女孩们争相围观。江暮在教学楼里撞见,颇为不屑地讥笑。 鼓起勇气向他要联系方式,诚心想和他发展的人多了,但魏皎仍然只是在没人注意到的角落和他接个吻,最多隔着裤子摩挲他的下体,而他要摸她的秘处就不行了。 陆知辰意识到是时候拉开些距离了,他开始对她冷漠,见到她视若无睹,书架间她刻意的触碰被他默不作声地避开。 然而这完全没招来魏皎的主动,相反,她再也没了消息,聊天框一天天地往下沉。 经历短暂的高傲自持,甚至对魏皎完全冷感,陆知辰对她的欲望在某一个安静的夜里彻底爆发。 他若无其事地重新在深夜给她发情色信息,她醒着就会照常回复,有一天,她让他捏了一把胸,这让他恨不能把她堵在无人的角落桎梏住她双手,强行进入。 但她呢,她一次次被他撞见和江暮前后差着五分钟走出校门去往同一方向,坐上的路虎车里司机有着与那张照片里的手臂一样的肤色,夜晚与褚筝一同走下图书馆的台阶,树影里踮起脚笑嘻嘻地对他脖子吹气。 他充满美好幻想的大学生活,在开始一个多月后就满是无处发泄的情欲,与十八年来未曾承受过的挫败。 “学姐,你没去上课?” 收到这条信息时,魏皎坐在罗承身边,忙于记录修改建议,瞟了一眼没有回复。大纲的初稿已经完成,借由和陈梓垚开改编会议的机会请陈梓垚过目,现在罗承终于抽出空,他一叫她,她课都翘掉赶过来。 陈梓垚和罗承的角度完全不同,一个更重美感、结构、新意,一个更重市场、营销、受众反馈。魏皎没给罗承看陈梓垚的建议,她要自己在这两者中寻找平衡。 罗承有一点是他人难以取代的,那就是他不仅懂市场也懂技术,更懂项目管理,一些由他提供的创意点甚至考虑进了人力、耗时与实施难度。 “都记好了?” 魏皎点头。 “吃晚饭吗?”RοùSんūщū(肉書屋).ΧγZ “好。” 罗承指指一旁的待客沙发,说:“现在五点不到,你去那边忙会你的,我还有事处理,完事我们去吃饭。” 魏皎搬了自己的笔记本过去,才回复陆知辰:“有事忙。” 两分钟后,陆知辰的信息来了:“我想请你吃饭,看来是没机会了。话就在这说吧,学姐,我想去你工作室帮手,不要钱。我是以第一名的成绩考进计算机图形学专业的,主流编程语言都会,你考虑一下。” 魏皎略感意外,她想着和陆知辰就是没事互相撩骚找找乐子的关系,没料到他做到这地步,思虑再三,给了个诚恳又谨慎的回答:“容我自恋一下,你要是对我有想法才这样做,我拒绝,我跟你图个轻松好玩,走心就算了,我不想伤害人,更不能耽误你学习的时间。你要是对我们的项目有兴趣,那我欢迎你立刻来。” 陆知辰也回得认真:“我第一次接触到这么严肃、理性、有主见的你,很有魅力。你知道吗,你在江老师面前像只被掐了后颈肉的小猫。我列了表格,不断修改权重,都没算出过我比江老师差这个结果,而用你做标尺,就显得江老师特别强大,我无比弱小。是什么导致这个结果?学姐,你在他面前本可以更有自信。 “我喜欢上你了,我承认我的请求是为接近你,但不是为了和你上床,或与你恋爱。我要站在离你最近的位置,看你一步步在江老师面前挺起腰杆,那一天我可能会爱上你。别替我担心我受不受伤,别管我把我的时间用在哪,我可以保证我不后悔,不向你追责,所以请你给我个机会,做我想做的事。你对江老师也是这样的吧?你一定能理解我。” 读完他的信息,魏皎几乎哽咽,她从没想过真心与觉悟的力量如此震撼人心,陆知辰让她反思她是否太过轻佻,她的肆意妄为,是否是不敢承担责任、不敢直面真心付出后惨败收场的表现。 之前的陆知辰很符合她对游戏对象的标准,但现在的陆知辰很有人格魅力。 她没有办法拒绝。 -- Ρǒ-1⒏Cǒм 第98章我们的人生 吃饭的地方是第一次那晚去过的私房菜,罗承点完菜,边给魏皎倒柠檬水边说:“我看你不像有胃口的样子,来吃点清淡的。” “啊……”魏皎怔怔地抬起头,待水倒满拿过来润了润唇,若有所思地发了会呆,半晌问道:“你是不是内心很不认可我?” 罗承抬眼注视了她一会,又垂下眼帘,语气平淡而和缓:“发生什么了?” “你回避我的问题。” “认可与否,是基于期待与事实之间的差距得出的判断。你还年轻,我对你的评价标准更加动态与特制化。” “就是说,你对我没有期待,我还没够资格让你把我当个成年人看待。” 罗承停下手机上的工作沟通,温和神色中略带凝重地看着魏皎,他的目光一如既往地平静无波又暗藏激流,声音像细小的清溪一样不急不躁:“进入社会,多的是这样看待你的人,而我比起外化的结果,更在乎你的态度、你在做什么,你觉得前者更好?” 魏皎还想力证罗承的轻视,毕竟她自己都在怀疑自己,罗承,那么精明,怎会不把她幼稚的自以为是一览无余呢。 她几番张口,让罗承一句话彻底堵死:“说到底,你希望我不是以人类对小猫小狗的视角无所谓地看你犯蠢,那你大可放心,我如果不把你当成年人,很多决定我要么直接替你做,要求你执行,要么……一些事根本不会发生。” “比如?” 餐厅侍者把清炒菜苔端上来,罗承等他放下盘走远了,才说:“见你,和你做爱,掺合你和江暮的事。” “你现在不和我做了。”魏皎嘟着嘴,说得很小声。 罗承浅笑望着她,轻轻握住她指尖,语调变得颇为宠溺:“刚说要我把你当成年人,一下子就孩子气起来。” 魏皎满脸委屈怨怼道:“我没有完全不考虑你。你根本不知道,那个普兴电子的沈固,想借他儿子和我的关系打听你到底要不要公开引擎的事,我都没跟你提过。” 罗承沉默片刻,撤回了手,端坐的姿势如同身在会议室主席位,问道:“现在为什么提?” 魏皎刚要作答,蓦地反应过来,难以置信地迎上他的目光。 “你觉得我在试探你的态度?” 她表情何其无辜,罗承的神色却依旧没有松动,只漠然地直视着她双眼。 魏皎心想,她是不是要把心挖出来自证清白才行,好半天才动用起了理智,继而意识到自己行迹的可疑,她是在和罗承撒娇,让罗承心软之后才说出这件事的。RοùSんūщū(肉書屋).ΧγZ 明明只是这些月来的努力不见成效,又被陆知辰激发了自我怀疑,才临时有了情绪,倘若不感到委屈,她本来也不打算说的。 魏皎鼻头一阵发酸,闭紧了眼睛没让眼泪流出来,深呼吸两下才平稳了情绪,说:“你当时也是坐在这个位置,问我对身为罗总的你有没有好奇,你问得有问题,罗总不是你选择亮出来就亮藏起来就藏的某一面,他就是你。我即便不好奇,也打了很多次交道了。” 罗承面上的淡泊不惊终于被打破,随着魏皎隐忍了伤痛的话语慢慢浮现出担忧、惶恐、自责。 “对不起。”他又牵起她的手,可这回是魏皎撤走了。 她看上去是真的受伤了,罗承除了道歉不知能做什么。解释吗,如何让一个与他相比堪称纯净的大学生,理解他做了多年集团副总深入骨髓的敏感和多疑? 更可怕的是,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他可以误会她一次然后费尽心力弥补,但不能直接丢弃警惕心,对任何一个人全心信任毫不怀疑。这只是一件小事,即便她真的有所企图,他也没有实质的损失,顶多走漏风声,让人诟病他和沈固有私交,并无利益输送的事实与依据。但警惕神经一旦磨损,更多的是后患。 所以他也不能保证以后再不怀疑她,尤其是她已经算是同行。 他当然可以不表现出来,只小心防备不给她可能存在的企图以可乘之机,然而这才是真正的不信任。 他不能全心信任他人没有目的,但他可以信任与她坦露彼此的阴暗心思后仍能互相理解与支持。 如此一番思量,他就想好怎么挽回了,腹稿已经打好,没想到魏皎最先平心静气,给了一旁尴尬无措的侍应生一个鼓励的微笑,他才把蒸笼端上来。 笼盖打开,鲜虾的香气溢满桌间,魏皎夹了一只灌汤虾包放到罗承盘中,说:“以后一点公事都不碰了,吃饭。” 罗承深深叹口气,又一次拉过她的手握紧。 “我收回之前说的话,我不后悔和你见面,如果我们之间出现难以补救的裂痕,那是我没能力处理好的错,我不敢保证我能做好,但无论如何,和你见面的快乐大过那些不愉快,任何时候我都不后悔。” 魏皎莞尔,反握住他的手。 “我刚才的表现,是不是证明我有长进了?” 罗承狼狈地苦笑,“嗯”了一声。 她用轻柔又波澜不惊的语调说:“那你夸夸我。” “你是最值得我抱有期待的人,我不是指成就、事业、社会地位,是你的人生,我的人生,我们的人生。” 魏皎抽回了手,不是因为气懑,而是难为情。她低下头抿嘴笑,心里感到满足。比起苍白的解释、自白他的苦衷,这份期待更能对抗一切暴雨惊雷。 -- 第99章叮嘱 以程序的身份加入魏皎的工作室后,尽管陆知辰有了很多与她相处的正当理由,但不论是一起吃饭,还是一起去图书馆翻阅资料,他九成的话题都是专业与工作。那些关心的寒暄和适当的玩笑,都作为交流的调味料短暂出现。 只是到了夜晚,他还是会起兴之后给她发信息。 “学姐,我现在看那些A片都没感觉了,像动物交配一样,你给我发个照片,或者说点什么。” “你在哪?” 这三个字让陆知辰紧张不已,猜想她是不是要见他,回了一句:“宿舍。” “床上?” “卫浴间。” “那你面对洗手台,闭上眼睛,想象我背对你,你把我的连衣裙提到腰上,露出赤裸的屁股,就这么插进去……” 陆知辰发现自己想多了,但没有失望,这句话让他十足兴奋,闭上眼睛,魏皎描述的画面在脑海中慢慢勾勒成形,渐入佳境后,她的呻吟声、肉体的拍打声都仿佛真的一样响在耳畔。 刘衍用惊诧又佩服的目光看着他,说:“兄弟,克制点,你叫出来了……” 陆知辰挂着满足和幸福的笑趴在书桌上,给魏皎发信息:“学姐太坏了,让我这么兴奋,舍友都听见我叫了。” 手机响了一声,陆知辰从回味中走出来看——“怎么没录下来发给我?” 轰地一下,陆知辰感觉脑子里窜了个烟花,火光噼里啪啦烧遍四肢百骸,小兄弟又有抬头的迹象。 “啊啊啊啊!你过分!” 两三秒后,魏皎打来语音电话。陆知辰全身一紧,抓起手机木然地走回浴室,刘衍在后面惊叫:“我操,还来?!” 甫一接听,就传来了魏皎娇俏的笑声,陆知辰下面彻底恢复挺立了。 “还在卫生间?” 陆知辰“嗯”一声,带着泄欲后的低哑。 “你听这是什么声音?” 陆知辰竖起耳朵,屏住呼吸静静等候,片刻,听筒里传出滋滋的水声。 “学姐……”他咽了下口水。 魏皎神秘兮兮的语气轻声说:“我的手指在某个东西上弄出的声音,你猜是什么?” 陆知辰愤愤地砸了下洗手台,话里带着哭腔似的,“我要操你!!!” 魏皎笑了两声把电话挂了,没料想不过两分钟就收到了陆知辰的信息。这也太快了吧?魏皎腹诽。 然而划开锁屏,却见一句令人意外的话:“你档期那么满,也需要DIY吗?” 这是与陆知辰来往月余,初次见他男女关系上笨拙甚至愚蠢的一面。这话非但酸,且不论怎么粉饰语言,都难以洗除指摘她生活的意味。 很神奇,魏皎那一身刺丝毫不欲竖出来。倘若他人问,她会反唇相讥:“你天天DIY,一定猫嫌狗不待见吧。”大概因为他是陆知辰,一片冰心,赤诚坦荡,那些爱则乱的小心思,教人如何小肚鸡肠地计较呢。觉得可爱都来不及。 陆知辰此刻很想以头抢地,烂棋,一步大烂棋。他有一秒钟双商掉线,企图用这种话套出魏皎在哪里动了情,她和那些男人究竟往来多频繁,他们在她心里重要吗。 要不要撤回。被她看见了再撤回,显然做贼心虚,猥琐之上再加不磊落一条罪状。但万一没看见呢? 她不回,是生气了,还是未读。要不还是撤回吧。 陆知辰颤巍巍的手指飘到聊天框上,手机倏地一震,他人也跟着颤了下。 ——一张照片。葱白的手指,粘着黏答答的透明液体,手指下面……是垫在塑料包装上的面膜,裹着精华液。 陆知辰先是羞恼被她捉弄,又窃喜她的不怪罪,最后由指间黏连的晶亮想入非非,再一次被撩拨。 “学姐!我不喜欢你了!” 魏皎笑着,看着,看着,笑着,忽然眼角湿了。被人如此举重若轻地喜欢着,感觉真好,毫无负担,唯有清甜。 她回了个卖萌的表情包。陆知辰对着屏幕愣愣地出神,身体慢慢倚到墙上,因心痛而呼吸困难。她一反之前的大胆直白,她不敢以任何语言直接回应他哪怕是开玩笑的一句情话。 是妥协,也是给双方找台阶下,陆知辰在睡前说:“明天再继续喜欢你,晚安。” 她还是回毫无意义的表情包。 陆知辰失眠了。 眼睛酸胀得不行时他睡着,做了个梦,梦里魏皎半夜给他发了信息,只有两个字:“救我。”他赶到江老师楼下,地址是他那晚送她上车时听司机向她确认的,魏皎迎面跑过来,跑进他怀里。 只一寸就碰到了,他莫名苏醒,一面不甘一面眯着眼看手机,发现不过睡了半个小时。 中了邪似的,他给魏皎打去语音。再有两个小时就天亮了,他知道他行为多荒唐无理,以至于接听的一刹那他傻傻地想不起出声。 先说话的是对面。 “是我。” 陆知辰脑袋嗡了一声,拿手机的手都惊得发麻。 “她睡了。” 陆知辰静悄悄爬下床,到卫浴间里锁好门。江暮问:“你在听吗?” “在。” “你了解她多少?” “您想说什么?” “她从没拒绝过我任何要求,我在联欢晚会人来人往的后台和她做爱,在除夕夜把她叫出家,给她拍性爱视频……” 陆知辰拼命抑制自己砸墙怒骂的冲动,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你想说什么?” 江暮的声音仍然平稳,“只有一次她拒绝了我,为了一个叫罗承的人,只因为罗承希望她拒绝我。她和罗承不是恋人关系,也多半不会成为恋人或夫妻,所以他们分不开。如果她恋爱、结婚,罗承还会真心实意地祝福,但他仍然不会远离她的生活。这是你要和她在一起必须知道的事。” 最后江暮叮嘱:“别和她提这件事,我会删了记录。” 陆知辰既茫然又无措。呆滞许久,他意识到,江暮要离开魏皎了。 他的机会来了,可为什么,他丝毫不感到开心。 RοùSんūщū(肉書屋).ΧγZ -- 第100章卑鄙的,诚实的 坐在回校的地铁上,刘衍说:“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迷上她了。”回想魏皎在工作室忙碌的样子,一头乌发懒懒盘绕,宽袖肥衫图个轻便舒适,一反她在校园里精致明艳如琉璃彩杯的模样,专注,沉静,嘴唇上两抹水润的红,是恰到好处的女人味,缺了稍嫌寡淡,多一分就流俗。 刘衍选图形学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成为国内首屈一指的游戏人。 陆知辰不是,他要走学术路线,他喜欢数学、算法这些冰冷的美,不喜欢与人扯皮。 和陆知辰平日的闲谈里,刘衍了解到魏皎的项目设想,他相信自己的兴趣专业和魏皎能一拍即合,求陆知辰带他去工作室参观。他在工作室看到了芬兰游戏名厂的限量联动耳机,看到了万象副主美陈妍歌的开张贺图,看见很多魏皎与郜一人圈内人脉的痕迹。 陆知辰还在回味魏皎指腹皮肤的触感。 刘衍聚精会神于上一作的幕后资料,郜一人在作图,他和魏皎站在茶水台后,磨咖啡豆的声音机械而沉闷地响着,她忽然笑得狡猾,掠了眼旁人,缓缓拉开了他的裤链。 陆知辰全身绷紧,眼神都是木的。他玩过最刺激的,也不过是和女朋友躲在教室墙根下,夜晚十点,连楼道都黑黢黢一片了,师生都离校后万籁俱寂,两人到没有监控的楼梯间抚摸对方的身体。如今方知,他的大胆在魏皎面前不算什么,只有作为陌生人时,他的男性身份能占据一时之利。 同伴和学长离他们几步之遥,内裤那层薄布根本算不得遮挡,神摇目眩中,他仿佛赤身裸体,几十双魏皎游戏里那样的眼睛在窥视他们的白日宣淫。 她摸进他的大腿外侧,沿三角裤蜿蜒的线滑向腿心,兜手包住了他硬邦邦的欲望。 他以为也就这样了,她从没真正与他肌肤相亲过,可没想到偏是这样的环境,她反到钻进了内裤,弯起手指,在关键处毫米之外搔痒,凑到他耳边呵气:“左,还是右?” 往左,就抽出手了,向右,轻挪就是他的坚硬。 陆知辰耳根红彤彤地烧,磨咖啡豆的动作越发用力,企图制造噪音来掩饰罪行,他到底太嫩,郜刘两人反而张望过来,他垂下眼,就见魏皎适时佯作去柜子里找东西,无比自然地弯下身,拉开柜门拨弄出声响后,顺势蹲下,手指左来右去轻刮。 陆知辰没回答,不敢答,只向她跨了小半步,把充血的阴茎送到她手里。 她手心很暖,施力很有技巧,陆知辰抑制着呻吟的冲动,又想寻个没人地方压着她干,又想更加刺激些。 他来不及在矛盾中纠结多久,她就出其不意地拉出他的阴茎,它暴露在空气中的清凉温感才传至他大脑,一个极为肉感的轻触就蜻蜓点水般落下,却像巨石砸在他这水潭,惊涛骇浪掀翻了天。 陆知辰觉得大脑皮层下的血管都要爆了,她的手抓的不是他的阴茎,是心脏。 怔滞的片刻工夫,她已经站起来,旁若无人地洗手,刷杯子,摆到他手边,走回工位,恢复了忙碌、专注的模样。 他低头看昂扬的阴茎,龟头光溜溜的,印着道红。这才真正确信,她亲了他那里。 后来怎样慌张又狂喜地把阴茎藏回去,怎样不自然的语调喊刘衍帮他冲咖啡,自己跑到卫生间快速解决压不下去的火,他如坠梦中一样记忆混乱。 之后两天他都见不得魏皎,见到眼睛就控制不住地飘到她嘴唇上,飘上去就忍不住满脑子阴茎塞在她嘴里的色情画面,下身的火热久久都不能平息。 陆知辰想主持联欢晚会,因为那是唯一穿正装的恰当场合,聚光灯打在他身上,全校都会为之瞩目,包括魏皎。 那晚江暮仿佛托付的话让他伤感,为江暮,也为他不知厄运将至的学姐。但有了这么一茬,念及江暮的离去,嘴角就诚实地弯出弧度。 江暮为什么那样做,江暮的语气为什么听起来那么落寞,关他什么事。魏皎会难过吗,会的话不是正好,他们纠缠那么久,逢此时刻,偏他在她身边,这不就是缘分。 他躲了魏皎两天,让魏皎担心是否自己过分,第三天晚上给他发了信息。 “如你所见,我是个坏心肠的人,不能给你承诺,还喜欢撩拨你的乐趣。当时有多欢乐,现在就有多后悔。但我只会反省不会改正,你继续贴近我,我继续撩拨你。要不你跑远点吧。” 陆知辰承认自己有那么一秒想逃。他的经验毕竟都在体面人的框内,密闭的空间锁好的门,安安心心和女友百般花样,可玩出大天也不会掀了房顶。魏皎不一样,她敢在人前偷摸掏出他阴茎,差一点就上去口。心里打翻了五味瓶,总不禁去想她这么放浪是不是江暮教坏的,延展开去想,她还跟江暮做了多少出格的事。 可恨的是她如此坦荡,让他想唾弃她批判她都不行。 太狡猾了。RοùSんūщū(肉書屋).ΧγZ 所以他也要狡猾,他也要拿出他用道德压制的坏男人的一面。 “不要,我要操你,要在你嘴里射精,下次你再这么玩,我就把你头按过来,把你顶在柜子上操你的嘴,我学习能力很强的。” 魏皎被他的攻势震撼得脸红心跳,还在想反制的对策,陆知辰又一条信息来了,附着语言文件。 “上午在卫生间的喘声,这次给你录了。” 舍友都在,魏皎紧张地吞咽下,戴上耳机点开音频。陆知辰低沉的喘息和隐忍的呻吟,像嘴贴着她耳朵发出来的。她一个激灵,腿心随之涌出水来。 他知道她会听似的,音频是46秒,他就在不到一分钟后说:“该你了。” 魏皎明知故问:“我什么?” 他直接打过语音来,魏皎溜进卫生间接听,就听陆知辰裹挟情欲的声音说道:“当然是你的叫床声啊,学姐。” “我舍友都在。” “哦?”他笑了声,说:“那说明你今天没档期,要不要来我耳边叫。” -- Ρǒ-1⒏Cǒм 第101章偶像 陈芬女士和陆茂然先生不相信穷养儿富养女那套,物质贫瘠不见得精神匮乏,但物质恰当的富足总有利于精神的完整。所以陆知辰零花管够。 他订了五公里内环境最好的酒店,在房间头尾轻轻两喷大卫杜夫的冷水。 魏皎站在门口犹豫不决,好半天才打定主意,刷卡进门。 陆知辰笑着迎上来,接她脱下的外套,而她扬手一扔,就把它抛到了梳妆台上,另一手从包里掏出个东西,塞到他捧着的手上。 “你喜欢被绑?”陆知辰看着手里的皮圈发笑,想起她发他那张手腕带淤痕的照片。那时她暗示他:你也可以这么玩。不想这天来得这样快。 魏皎坐到最里面厚重淡金色窗帘前的沙发椅上,翘起只腿,说:“绑你的。” 陆知辰愣了两秒,脸色有点难看。 “学姐,我不喜欢做M,这样没法玩。” 魏皎摇摇头,“不是要虐你,是防止你扑上来,我可没力气推开你。”她又拿出另一样东西——妥帖存放在丝绸袋里的振动棒,举起给陆知辰看,“你仔细回想,我哪句话答应过你,我会和你性交?我说,我来叫给你听。” 陆知辰语塞,又是无奈地苦笑,又是无措地踱步。他抿着嘴,脑子里闪过无数想法,包括愤然离去。 无数话到嘴边,最后只有一句:“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是我?你只要你的江老师,我无话可说,可你明明还有别人,为什么我不行?” 魏皎按下开关,机械的嗡嗡声盖过陆知辰的叹息。 “快,找个地方锁住一只手,另一只手可以留给你撸。” 陆知辰再羞恼也不会强迫她,她知道,意料中地,他扔下皮圈,拿过自己的外衣穿上,迈开大步而去。 这样就对了,魏皎心想。 和陆知辰这些天来的打情骂俏她很快乐,但真刀真枪上阵,她意识到了问题。她做不到,发自心底的抗拒不消费力就感受得出。总归要拒绝,那就拒绝得决绝点。 接到魏皎的电话,贺沁放下一班酒友驱车到酒店外接她。“怎么了?”他搂住扑进怀里的她,她在发抖。良久她抬起头,说:“我不能和江暮以外的人做爱了。” 贺沁摩挲她的背,声音平和:“包括我吗?” 她用力摇头,“不包括你,不包括沈时元,你们是我的习惯,你们可以去,也可以留,但其他人进不来这里了。”她摸着心脏伏下身去,颤抖得愈发剧烈,贺沁感觉到裤子被她泪水湿透,腿上一片冰冰凉凉。 “你怎么知道,你不能接纳其他人只因为江暮?” 她侧过头来看他,“还有别人吗?” “不一定是人。”他顺着她的头发一下下轻抚,安慰的语气道:“你习惯的也许不是我,也许是这样的人际关系,它持续了足够久,久到你对变化不适应。” 她又用力点头,坐起来胡乱地抹脸,贺沁拉了把袖口,抬手沾走她的眼泪。 “去哪?” “回你家睡可以吗?” “好。” “贺沁。”魏皎坐在床沿,对着翻找衣服的贺沁背影说:“一年前我们都没想过今天是这样,沈时元走了,你居然还在。” 贺沁回身,把充当睡衣的T恤放到她手边,推她去洗澡。他听说了,阿元不再和她约会上床。他也知道,收到她信息时,阿元还是会笑。 “去泡个澡,然后睡觉。” 她转过来,搂住他的腰,“你和我一起。” 贺沁没言声,默默带她进了浴室,只是跟她一起脱衣服,坐进浴缸,沐浴露打到起泡网上,擦洗她柔嫩光洁的背。他动作顿了顿,自身后环抱住她。 “听着,明年开春我就要走,去登山。我的生活方式不适合有固定伴侣,但就算是你和我这样的人,也会贪恋这种怀抱是不是?” 魏皎回望他,欲言又止,担忧和叮嘱都无济于事,便只点点头,安静躺在他怀里听他说话。RοùSんūщū(肉書屋).ΧγZ “我希望回来的时候还能和你做爱,但如果你选定某个人,我会去找别人。阿元现在需要独处的空间,这是他的人生,他必须自己思考,你帮不了他,但他想明白了,可能又再需要你。” “我知道,我明白。”她从他手里拿过浴球,擦洗他胸膛,终于说了他们之间没有过的废话:“你注意安全。” 浴后他们倒在床上,细致的前戏过后,贺沁抬起她一只腿,阴茎送入前一刻,两个人目光相遇,魏皎心头一紧,轻吟着接纳他的进入。 第一次,他们也是从浴缸换到床上,人还是当初那个人,但抱着的感觉就是不同了。他皮肤的热烫,沁出的汗珠,曾经都只是情欲的表征,不嫌弃也不至于喜欢,而今那温度化作暖流淌进她心底,汗水带着熟悉得令人心安的味道。自酒店外的冷风中抢步上车,被他圈在怀里,她觉得一切苦痛都得以抚慰。 魏皎想,她拥有过和新认识的男人见面第一晚就滚床单的新鲜,用阴道分泌物染脏60万婚纱的豪奢,在从小念书的书桌上睡偶像的幸福。 她拥有的足够多了,无需为爽过就忘的刺激,伤一个无辜男孩的心。她喜欢众目睽睽下偷情的刺激,也喜欢和心意相通的人做爱的温情。倘若贪心都要,就去找不爱她的人调情,然后与贺沁们心安理得地做爱。 她不是江暮,陆知辰也不该成为另一个卑微的她。 “你被开除了,顺便,帮我问问你那个同学,他有没有兴趣兼职程序,工资面议。” 陆知辰读完信息,无视刘衍的调侃走入卫生间,锁上门的一瞬,他蹲下来哭了。 ==================== 爱是一把枪你也曾被谁上了膛/人类都善良是错手瞄准了心脏……你这悲歌任凭你来唱/歌中人是谁我也挥荧光…… 标题出自金玟岐《偶像》。 -- 第102章LastSong 下午最后一堂课结束,魏皎回到宿舍换了更为精美的衣服,出校门坐上等在道旁的车。 见她上车,江暮拿起手边的纸袋递给她。袋子里是长方的礼盒,打了缎带。江暮的小礼物三天两头就煞有介事地来,今天一把发梳,明天一盒进口甜点,全都包装精美,魏皎早就习惯到冷感,照旧大咧咧拆起包装纸。江暮微扬的嘴角垂下去,但本来他的笑也淡,魏皎没多留意。 稀碎的包装纸扔到一边,露出四边漆黑中间透明的方盒,打透明塑料纸看去,是一个略显怪异的瓶子,保龄球人似的,脑袋上俩大叉子的眼睛,方方的身体写着“GIRL”。幸而它边上还有个透明小样瓶,方能看出大约是香水,不至于被魏皎嫌弃地丢开。 “连句谢谢都没有?” 魏皎把废弃的包装纸整理到一起,闻言搂住他胳膊亲吻面颊,“谢谢,我的江老师。” 江暮眉目缓和不少,问:“你没有礼物给我吗?” “不过生日不过节的,我为什么要给你礼物?”她望着窗外,又问:“去哪里啊,不回家吗?” 江暮冷冰冰问:“你不记得一年前的今天发生什么?” 魏皎不记得具体的日子,但十月底发生什么她当然记得,登时没心没肺地笑了:“这还讲究纪念日?” 江暮脸色阴沉,眼底满是怒意。魏皎局促地一点点收了笑,眼睛瞥到他腕上不合尺寸的手表,她送他25岁生日的礼物,腕带稍大了些,但他现在戴着。她心生愧疚,可太迟了,江暮已经贴近她,手搭在她腿上,在敏感地带外逡巡,声音不大不小,足够她面对陌生司机尴尬的:“想了四年的人终于睡了你,为什么不值得纪念?” “我错了……”魏皎认命地低下头,静待他进一步地羞辱。 “这瓶香水,”江暮拿过她满不在乎放在一边的盒子,“我请教了几个女生,走了三家商场选出来的。” 魏皎鼻头发酸,在江暮的手劲下惶惶不安地抬起头。 他掐着她下巴恨恨道:“你真是最热情也最无情。” “江暮……”魏皎握住他的手,他松开她后就坐远了,看也不看她,她拉着他的手讨好地晃,“明天上午我没课,你有空的话,我们去把表带换了。” 他生了半天闷气,快到预定好的西餐厅时,才打开盒子把香水瓶塞给魏皎,瞪眼瞅着她乖乖喷上,才打鼻子里“哼”一声坐正。 香水的第一波味道袭来,确实让魏皎领悟到它恰如其分的名字,21岁女孩的甜美。后来肉汁饱满的牛排,西餐厅拉巴赫的小提琴手,暖光下对她别扭地冷笑的江暮都没它的味道甜美。 “江暮。” 小巷里的西餐馆,门口到餐厅一段星光走廊,浪漫得很。进来的时候江暮走在前面,魏皎没敢叫停,离开时却怕以后再没机会。与他走过的每个地方,都当是一生一次。 江暮回头。细碎金光映在她眼中,星亮的眸子明晃晃地望着他,照亮了他布满阴霾的面容。 魏皎笑了笑,举起手机,屏幕里的江暮目光凝在她身上,明明没有笑,但周身暖意让她恍惚,怀疑是滤镜的作用,又或是暖黄光幕的晕染,总之令人眩晕,无法从画面上移开视线。 她对着照片,神情那样温煦柔和,江暮感觉偷窥到了多年前,她托着腮与屏幕上的他笑颜相对的模样。眼语笑靥近来情,心怀心想甚分明。他悄悄地微笑,悄悄把她装进记忆的密匣。 她和江暮静静站在那,时光都停下等他们。 从身后走来出店的人,言笑晏晏交谈,魏皎神思一晃回到现实,倏地罩起一层无色的薄膜,江暮侧身让人先过,瞟她一眼,跟着走出去。 魏皎看看他毫无留恋的背影,看看手机上的画面。果然是错觉。 “嗯?有点奇怪的味道。”她伸过手腕给邻座的江暮闻。方才烂漫的少女花香调已经转为冷冽帅气的中性木香。 江暮牵了她的手,贴到唇边轻啄。 “喜欢吗?” “嗯,”魏皎把手勾回来细嗅,点点头:“蛮特别的。” 路上她买了个蛋糕,算作附和江暮那无端仪式感的表态。 他来到她身后,脱她的衣服。她扭动两下抗议:“在切蛋糕!” “你是不是不知道,我一点奶油都不吃?” 他冰箱里总有草莓奶油蛋糕,但从来不是给自己买的。 魏皎心虚地看了看蛋糕,又看看江暮挺立的阴茎,拙劣补救:“那……抹到你……” 江暮推走蛋糕,把她上身压到料理台上,抬起她一只腿,手指在缝隙间穿梭,“你这里流出来的‘奶油’就可以。”说着,就顶进她身体。 他插入抽出都很慢,魏皎被磨得没办法,想去主动套弄,被他钳着腰动不了,只好哀求:“快点。” 她以为他故意激她相求,可说完回过头去看,却见他闭着眼,神色丝毫不见得意,他只是闭着眼,在缓慢的过程中感受在她体内的湿暖。 趁他抽出,魏皎躲了下腰,转过来覆上唇去吻他。 “我已经彻底拒绝陆知辰了。” 江暮大脑空白,呆若木鸡地站在任由她柔唇扫过耳垂,脖子,锁骨,她蹲下去,含住他阴茎。 她口腔的温度,上颚的触感,能容纳他的程度,她会怎么吸吮怎么拿舌尖去搔痒,他都熟悉,一切早就没了新鲜感,但他倍感踏实。江暮仰起头,喉间溢出呻吟,可如果魏皎站起来看,会看到他紧锁的眉头中熨不平的惨淡。 ====================== “GIRL”这瓶香水是川久保玲的,其品牌名翻译过来是“像个男孩”,这一款却叫“女孩”,配合它前调橙花油、薰衣草的芳甜少女和后调雪松、檀香木、香根草、广藿香的稳重冷峻,私以为极其曼妙,是概念层面我非常爱的一支香。为什么说是概念层面,因为味道层面我相当不喜欢它的后调(〝▼皿▼)不仅是不喜欢味道,更要命的是前后调的割裂感,让穿戴场合和衣着搭配十分暧昧,除非在家里等前调散去,直接作为木质中性香使用,但这样又很鸡肋……个人认为,它适合被拿来束之高阁,闲情逸致时孤芳自赏,而不是使用。(但我还是好爱它,可恶) 说这些只想进一步表明江暮很花心思,我认为这支香的概念很衬魏皎。绝不是推荐,我从不推荐香水,这玩意太私人了,比音乐还私人。 标题出自《LastSong》-GACKT 这首歌的氛围和歌词都很符合我对江暮的想象,它也是我从13岁起听到现在的歌,第一次把它分享出来。 GACKT、彩虹、X-JAPAN是最早引领我欣赏音乐的人/乐队,其中GACKT的《LastSong》,彩虹的《虹》,X-JAPAN的《Tears》于我都是堪称一生珍藏的宝物。 两年前跨年,由livehouse认识的好友与我都刚经历了颇为惨痛的一年,说起新年期许,已然不抱任何希望,最后她说:“只希望新的一年多读书,多看电影,多听歌。”也确实只有这个愿望很难落空了,我带着这个朴实的愿望熬,但低谷这件事从没底线,一年比一年糟,最痛苦的时候浑浑噩噩,某一刻我突然惊醒:我很久没听歌了。啊,这么简单的愿望都能落空。多年来呼吸一样习惯的爱好都悄然消失在生活里,对一切不感兴趣,除了酒精与尼古丁。爱喝酒是早有的,但染上烟瘾是那个时候,所以此前我曾劝说轻易不要碰烟,它百害无一利,除非真的痛到窒息了,那确实它提供安慰,否则没有碰它的理由。彼时我的身体是密不透风的笼,关住所有情绪,它们在里面噬咬我,要让我成空壳。我真正意识到不能再任由自己下坠,我打开音乐播放器,让力量一点点回到身上。 上一版文案,我说“性,酒,音乐,人生三大乐事。”性与酒这篇文里是不少了,但音乐鲜少正面出现,正是如此才显出那句文案的私心与真挚。我感谢音乐。 临到曲终,角色们的波动也让我心绪难平,唠唠叨叨了许多,如个自怨自艾的祥林嫂,还请不要怪罪。见笑。 RοùSんūщū(肉書屋).ΧγZ -- Ρǒ-1⒏Cǒм 第103章陆地与孤岛 这一年初雪降得特别早,地上薄薄一层白绒布,魏皎和程芮芮拉着手在湿滑的路上溜行,摔到地上傻哈哈大笑,引得人偷乐着注目。 “我告诉你件事。”程芮芮把魏皎从地上搀起来,怯怯扫了眼四周,小声说:“我恋爱了。” 魏皎弯腰掸膝盖上的污脏,闻言愣住,继而喜笑颜开,“和谁?” “滑板俱乐部的。” “啊啊啊!”她望了眼教学楼,掐把程芮芮的胳膊,“你太坏了!要上课了说这个!” 邻座同学戳戳魏皎,她紧着和程芮芮发信息,还以为老师点她了,忙不迭去看投影内容,然后才发现同学指着门口的方向。 陆知辰像跑上楼来的,喘着气,僵立在门外,看她的目光满是急切。 他们有一阵没说话了,魏皎以为他已经放下,深深望他一眼,最终视而不见地低下头,佯装认真听讲的样子写起胡言乱语的笔记。一屋子人却无视不了那道扎眼的身影,纷纷张望,交头接耳,老师瞪了眼陆知辰,边讲课边过去关上了门。 下了课,陆知辰仍在门边徘徊,魏皎不拿正眼看他,只是路过他身边时不耐烦的口吻说:“你这样让我压力很大。” 他拉住她的手,没等她怒斥出声,就说:“江暮辞职了,我同学都在帮忙收拾实验室,大二的专业课临时换了老师。” 魏皎像没听懂他说什么,毫无反应,几秒后她拿起手机,可不论怎么翻看,都不见任何人与她说这件事。 “你果然不知道……” “怎么可能?”她表情狼狈得有些滑稽,陆知辰几乎不忍看。“不可能,他要辞职也得把这学期教完,哪有这么唐突的。” 陆知辰不说话,更不敢看她,她这才确信,他说的是真的。 当地一响,新兴建的教学楼传来钢筋板材碰撞的声音,魏皎颤了下,像大梦初醒,突然向楼梯间跑去,陆知辰呆了下才反应过来去追。 她跑到实验楼,林其钧在内的一帮学生忙里忙外,见她也只是掠了眼就继续干活。 她又跑到江暮办公室,校工垫着脚,在更换门上的铭牌。 给江暮打电话,只有一连串的忙音。 她觉得全身力气都被抽光了,但怎么还有力气跑,有力气抖,有力气吸回鼻涕和克制眼泪。 她当然有,她还没去过江暮家。他一贯不和她分享工作的事、人生的规划,也许……不,是肯定,肯定并非不告而别,而是有深思熟虑的理由改弦易辙,生活还会照常,像太阳照常升起。只要她不哭哭啼啼,就还能怀有希望。 她于是跑去校门口,陆知辰怕她出事忙又追去。她关车门速度太快,但陆知辰知道她会去哪,等她走了五分钟,才拦到辆车跟上。他不知道具体的楼牌,没卡也进不去公寓,只能等。 左等右等,等到公寓的保安都开始警惕地盯牢他,他只好主动上前问公寓楼有没有别的出入口。 “你是干什么的?” 陆知辰掏出学生证,“之前我同学应该跑进去过,我……”这辩解很苍白,学生证也可能造假。 保安却恍然大悟地点头。“她那样是挺让人担心的。”有没有出入口的问题他不答了,谨慎得很,不愧是江暮住的楼。 陆知辰在大厅待客沙发烦躁不安地坐了许久,他还没吃午饭,魏皎肯定也还饿着,他想去便利店买点东西给她预备着,又怕错过。 肚子开始咕咕地叫,他坐得屁股发麻,呼吸不顺,到大门外来回踱了几百个小圈,魏皎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午后的阳光照得她眼睛酸胀,她捂着眼蹲了下去。 陆知辰想上前抱她,拍着她单薄的背说:“有我在。”可他发现即便没有酒店那场决裂,他也做不到趁人之危。更重要的是,她比他想象得,可能也比她自己想象得,更在乎江暮。他在有屁用,谁在都比不上江暮在。原本想象那些江暮走后的春风得意了无影踪。 “家具都还在,衣服都还在。” 陆知辰不知道她是在喃喃自语,还是向他倾诉,搜肠刮肚地找话接。 “只有那本书没了。” “书?”陆知辰茫然。 “我把槐花夹在了那本书里,他带走了。”她笑得难看极了,“原来他知道。” 陆知辰无措得手不知道往哪放,她在说什么他完全不懂,令他感到自我厌恶的是他居然还在嫉妒,嫉妒他们之间竟有这么多故事。槐花?够唯美的。不不不,他攥紧了拳,使出全力轰走那些腌臜丑陋的念头。 她自始至终都还没哭过,但一双眼灰蒙蒙的,教陆知辰心疼,然而转瞬间,她眼睛亮了起来,眉目都柔和了,脉脉地看着前方。 他顺她的目光转头,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那,拿着个与穿着全然不搭的棒球帽。 这人刚才就在,同样等了许久,陆知辰没想到也是等魏皎的。 魏皎迟了会才注意到他手上的帽子,捂着胸口埋下头去。 沈时元走上前,扶着瘫软的魏皎站起来。 “上午快递送到我公司的。我不知道你什么情况,不敢冒然给你打电话,就来这看看。” 魏皎把头埋进他怀里,搂得死死的。 “你还好吗?” 魏皎张了张口,不答反问:“公司忙吗?”她注意到他今日穿得格外隆重得体,他不是每天上班都这样的。 沈时元叹口气,“别担心我了。” “不,”她摇头,“我不好,但没不好到顾不上你的程度,你如果忙,就去忙你的。如果你被我耽误,我会更不好。” 沈时元的确是匆忙赶来的,下午还有个重要的会谈,她能这么说,让他不禁松了口气。 他打量陆知辰,察觉陆知辰担心她,就又放心些。 “我确实有要紧事,但还有些时间,你总不能在这吹风,我先送你回学校吧。” 她努力调整了表情,对他宽慰地笑,抻平他被压褶的西装,“乖,去忙你的。” 沈时元眼眶发热,末了轻吻下她的额头,说:“那我先走,但你要告诉我,你接下来去干嘛,别让我谈事时还挂念着。” 魏皎沉思片刻,神情由强作的淡然不禁转为悲恸与愤恨,“我要去找罗承,他肯定知道什么。我不是不接受江暮离开,这个准备一年前我就在做,每天都当最后一天,但我不接受被他搞得像个一无所知的傻子一样。” 沈时元回到车上,雪珊把整理好资料的平板递给他,安抚地拍拍他的肩。 “是她赶你走的?” 他对她翻了个白眼,“能别用‘赶’这个词吗?” 雪珊哼了一声,“我就说,以你的牛脾气,你小甜心赖着你哭,我叫上八个壮汉也拽不走你。”又莞尔笑道:“我低看她了,她很好,你喜欢她是对的。” “你低看的是我。”沈时元拿起电容笔在PDF上打标记,说:“我知道时间充足才来的,最多也就是陪她吃个饭。” 雪珊绷着嘴藏笑,含糊不清地小声嘟囔:“嗯,所以我喜欢你也是对的。” 沈时元没听清,问:“什么?” “自言自语!” 他就又白她一眼。 魏皎快步小跑到马路上,又拦了辆车。陆知辰这回眼疾手快,同步坐上了副驾。魏皎没心思跟他计较,隐忍的语调平稳地向司机报:“华悦总部。” 说完她拨通罗承的电话:“我现在去找你,你不在我就等。” 果不其然,那头沉默片刻,说:“我知道了。” 魏皎几乎把下唇咬破,没忍住哽咽着责难道:“你知道,你是知道,你什么都知道!” 罗承的车停在路边,离大楼门口十数米之遥,他靠站在车门边抽烟,魏皎在车里透过挡风玻璃就看见了。 她夺门而出,冲到罗承身前连珠炮似的说:“你知不知道我多狼狈!我跑到他实验室,一群人看戏似的眼神看我!我知道他们心里想什么,他们觉得我蠢,我自作多情,江暮清白了,他没有和我师生恋,他走都不会告诉我。我是他用过就丢的抹布,是不要钱的妓女,情妇解约都还有告别……” “嘘——别羞辱自己了。”罗承紧紧抱住她,她徒劳无功地挣扎。 司机从驾驶座下来,帮罗承开后车门,他揽着她上车,免不得又是一阵不讲道理的推搡,她只想反抗他,他要她做的她偏不做,以此发泄对他隐瞒于她的怒火。RοùSんūщū(肉書屋).ΧγZ “我恨你,也恨他。”她揪着他衣襟抬眼看他,“你心里是不是想,‘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是不是想,‘我忠告过你’,是不是……” “魏皎!”他喝止她,近乎强硬地攥住她的两肩,对上她受伤的眼睛,语气又温和下来,但仍然严肃:“这里是华悦楼前,出来进去的人都认识我,你是魏皎,将来一定会进出这里高层的人,我教过你,不要让自己难堪。我可以约你到别的地方见,但你选了自己来找我,那么你应该怎么做?” “你可真是无时不刻不在考验我。”魏皎嗤笑,理顺乱发,正色道:“好的,罗总,我知道了。” 她老实上车,却又像尊雕塑一动不动,并不打算给他腾位置。罗承向另一侧绕去,中途停步,看了眼傻站在一旁的陆知辰,点头致谢:“谢谢你。” 陆知辰还礼,往地铁站的方向走去。没走两步收到魏皎信息:“对不起。谢谢。”他点开浏览器,搜索框输入“罗cheng”,自动匹配了“罗承”。 环路上车流如织,行人匆匆各有各的心事,这世界的喧嚣比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戏台还亘古,象牙塔是座孤岛,魏皎一脚跨在岛上,一脚在岛外,阴道是那片间隔的汪洋。 陆知辰想起江暮问他的话:你了解她多少? 听父母说过教授与研究生的姻缘,满以为江暮和魏皎不过是略微出格的一段校园孽缘,他的告别只是清醒地认识到两人有缘无份。听江暮描述罗承,只当是魏皎一个亲密的爱友。事情远比他想象的复杂,在职教师毫无预兆突然离职闻所未闻,四十出头的华悦副总裁被大学生斥责嘲讽甩脸色。 他许是借她这扇窗窥了眼世界的缭乱纷呈,彩色的光透进来,吸引他探出头,见得的全貌却是鸡飞狗跳、纸醉金迷、碧水蓝天、断壁残垣、风花雪月,皆有之。 父母大半辈子在象牙塔里,他一路跟随,鲜少好奇外面的风光,现在扒望了一角,更加确定孤岛是他的归宿,倒也不虚此行。 -- 第104章发泄(3200+大肉) 程芮芮中午回了宿舍不见约好的魏皎,才听说江暮离职的事。她和褚筝、郜一人站在通向校门的甬道边,忧心忡忡,就看见了回校的陆知辰。他抬眼望了下,主动走上前去。 “她被人接走了,学姐你别太担心。” “谁?”程芮芮怔忪难安,追问:“她都去了哪?见过什么人?” 陆知辰大致复述了,程芮芮拍了下掌,念叨:“对,我怎么把沈时元忘了。不过他见过魏魏就好了,他敢走就说明没大事。” 郜一人说:“罗承会照顾好她,都该忙啥忙啥吧,有事发信息。”说罢指着褚筝鼻子说:“你别动歪心思。” 褚筝晃了下神,片刻颇轻松地笑道:“什么心思?” “替皎皎找人的心思!那孙子走就走了,走了正好。” “被发现了。”他露出事迹败露的神情,唬得郜一人瞪大眼怒目而视,才宽慰地笑道:“不会的,这点事不至于。” “那你刚才神游天外什么呢?” “昨天的实验失败大概想到原因了。” 陆知辰发现褚筝自始至终没正眼看过他,不论是此时,还是当初他到图书馆充当第三者。褚筝像完全看不见他这个人。他一度以为是一种醋意的逃避,后来发现褚筝把大多数没来往的人都当空气。可魏皎总不该也是空气,他心里暗自替她抱不平,觉得这人太过冷漠了。 郜一人嫌弃道:“赶紧回你大棚去。” “郜哥帮……” 郜一人赶紧截住话头:“不帮,你郜哥纤纤玉手是拿画笔的。” 褚筝又把目光移向陆知辰,自然得仿佛两人相识已久,“同学,可以帮我搬个营养土吗?” 陆知辰被使唤得像头要力竭而亡的老牛,他很想建议褚筝以后说这种话把单位的“个”换成“车”,或者“吨”。 农学实验小楼外的空地上,褚筝有条不紊地对着一地实验材料做登记,指挥陆知辰摆放,神情看上去安逸极了。 “学长,你一点不担心学姐?” “嗯?”褚筝反应了两秒,“噢”一声道:“没事,她不是会寻短见的人。” 这男人是要故意惹毛他吗?陆知辰杀人的心都有了。 “我说心理状态!” “她清楚我能给她什么……”褚筝迈过一箱种子,蹲下来对着另一箱在笔记上不停划拉,完了才优哉游哉接着说:“不会跟我客气。” 大喘气半天就这么一句,而且问和答之间省略了大半逻辑关系,稍微木讷点的都能被他说晕乎,陆知辰觉得要被这人气厥过去。耐着性子,他好奇问道:“你能给她什么?” 褚筝看向他,神情无比认真,“一个抱抱。” 陆知辰登时闭上眼,攥紧了双拳。妈的,半夜来往他的水培萝卜上撒泡尿不犯法吧?! 这人干嘛都一副不紧不慢甚至慢半拍的模样,可电话响了倒是接得麻溜快,陆知辰就见他神情肃穆,嗯、好、知道了,听汇报似的,最后忽地两颊陷进酒窝,说:“谢谢周记。呃,哥?啊、我……”好家伙,刚还老成得很,一下又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你见她?你见她干嘛?……这不合适!……我没怕!” 逞强的孩子。陆知辰白眼朝天心里吐槽。 魏皎始终没开口问江暮的事,罗承坐在她身边,代江暮吸引了所有怨怼,她不想跟他讲话。 她不张口,他就拿着手机时而专注思索,时而斟酌着打字。魏皎郁郁寡欢地望着他敲打键盘的双手,他察觉到就抬眼回视,伸手摸摸她的头,须臾又垂下眼睑,继续从容不迫忙碌。 心里当然不是滋味,罗承也好,江暮也罢,都理智得令人生恨,便是她这里狂风怒号暴雨倾盆,他们也能随时抽离,私情、工作,切换得毫无阻碍。但到底没发声责怪。 “我不知道他在哪。”最要紧的事交涉完,罗承放下手机,说:“我是说过,他可能会离开你,但这么突然我也始料未及。” 魏皎自窗外景色收回目光,盯着罗承,他眼神真挚,神色坦然。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今天早上。你们郭院长早上联系的我,说收拾出些私人物品,联系不上江暮了,他紧急联系人填的我,就问是给我还是处理掉。他倒是提前知道的,江暮上个月和学校下了通牒,态度强硬得很,郭院长气够呛,抓着我一通吐槽,骂江暮任性妄为,这学期剩不了多久了,非给学校添麻烦。还说,再也不能让校长破例聘用二十出头的小屁孩了。” 他微微一笑,魏皎定了两秒,忽地也破颜而笑。 “真是个混蛋。” “我上午有事,本想忙完就去找你,结果就接到你电话,凶巴巴的。”罗承好言劝道:“不生气了,好吗?” 魏皎对上他的目光,里面满是暖融融的关切与包容,鼻子一酸,说:“那我回学校吧,既然你有事忙。” “没什么,下旬要展开引擎公开的工作了……” 魏皎身子僵了下,赶忙捂住他的嘴,“别跟我说。” “……上周五刚跟高管开会论述完,今天对下面做了工作安排,刚在线上交代了个大概,何春雷要更忙了,我可以清闲几天。”罗承侧过身揽住她,捧起她的脸,“已经说完了。” 宽阔的身影笼罩下来,魏皎涨红了脸,心跳如鼓。 唇齿分离开,牵出一根银丝连着唇瓣,那只贴在面颊的手,顺着鹅颈向下滑至柔软的胸,皮肤发起烫来。 “回学校吗?”罗承低声问。 魏皎羞涩地垂下头,轻轻摇晃。 车开进车库,司机下了车先去给罗承开门,罗承先一步降下车窗,挥挥手,“赵师傅,不用忙了,回去吧,出去帮忙把门落了。” 闸门压没最后一道日光,车库里昏暗阴凉,罗承升起车窗,打开空调暖风,魏皎旁观他一通操作,紧张兮兮攥了把手。他勾过她的腰,抬着她一只腿,将人半拖半抱到了腿上,魏皎都不知道他有这么大劲,任由他摆弄姿势。 罗承让她背对着分开腿跨坐,一手揉捏酥胸,一手钻入裤腰,指尖隔着内裤勾挠阴唇的边缘。 “蕾丝的?” 魏皎轻不可闻地“嗯”了声,腿心酥麻,那声“嗯”不由得拉长成婉转轻吟。 他拉下她宽松上衣的一肩,冲着裸露出的肩头咬下去,舌尖打着圈舔舐,顺着肩线,舌尖一路滑到脖颈,吸吮中印下抹红,嘴唇贴着她的耳根说:“我喜欢。” “啊……” 指尖溜到了充血凸起的蜜豆,他不揉不捏,照旧挠痒,只是力道一下下变重,魏皎两腿腿都酥得打软。 他托着她屁股说:“抬起来点。” 她呻吟着把手扶在前座椅背上,抬起屁股,裤子扯到脚踝,又听吱啦一声,伴随衣服窸窣响动,她从腿间空隙看见了他硬挺的阴茎。 “坐回来。” 魏皎把穴口的位置对准龟头,作势去脱最后一层薄布,而罗承搂了把她的腰,让她避开阴茎跌坐回去,褪尽牛仔裤,蠢蠢欲动的阴茎竖在两条雪白玉腿间,贴着圈圈水痕的内裤挺立。 他又刮挠起她的阴唇和阴蒂头,三指交替着,一下下,搔得她全身都化成一滩水,腿像有细小的电流噼啪噼啪地窜,令人发疯的快感以不强烈却绵长的方式蚀骨烧心。 高潮还没到她就爽哭了,身体控制不住地扭动,逼得罗承必须停下拨弄她乳头的手去箍住她上身。好不容易她瘫软下来了,他牵了她的手到阴茎上,“用手帮我。” “嗯、啊——”她撸了两下就没余力了,话里带着哭腔,“不行,难受,胳膊都被你弄软了。” 罗承望了眼后视镜,见她眉头拧得紧紧的,便拨开洞口处的遮挡,探进了两指。内裤湿黏一片,随他动作扯出透白的丝,小穴发了大水,手指不消费力就插了进去。两手配合着,一面在洞内抽插,一面借蕾丝内裤的摩擦力刮挠阴蒂,让魏皎哭叫连连。 她眼睛眯开条缝,在后视镜里和他目光相触,别过头去央求:“别看,呃……” “怎么?”罗承舌尖在半露的香肩上来回游走,魏皎感觉从头到脚都是麻的。 “不好看。” 生理刺激让她控制不了表情,大张的嘴,紧皱的眉眼,看上去不雅极了。男人就不会这样癫狂,她想。 罗承笑了笑,加快手上动作,很快她就顾不及表情好不好看声音柔不柔媚了,放浪的叫床声让她怀疑闸门外站个人都能清楚听到,但脑子里想着这样的危险与恐怖,喉咙却抑制不住,发泄似的浪叫。 她倒在前座椅背上,泄出的水淌了皮椅和车内地毯满满两摊,罗承的裤子也遭了殃。他勾着她的腰回来,顺手褪下内裤,阴茎没入湿滑的洞中,高潮痉挛的甬道吸得他倒抽气。 “还有力气自己动吗?” 魏皎轻轻晃头,身体还在颤抖。 “那按我要的速度来了。” 她呆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中了他的招。她两手搭在椅背上,被他重重顶得额头一下下撞上手背,上衣和文胸早被撸到乳房之上,两个饱满的胸脯晃荡得像地震中的吊灯,甬道里泛滥成灾的水,仍是耐不住这么快而猛的抽插,摩得肉壁火一样烧。 他把着她腰的手绕上前去,由小腹向下走,魏皎慌张扭动,可他另一只手还钳着她,那根滚烫的粗硬还在她小穴里肆意逞凶,她逃不脱。阴蒂经他之前一番搔弄敏感得不像话,他刚碰了下,她就猛地被刺激到,不由得用力夹紧了穴肉,不期然让他狼狈地停顿了一小下。 稍作调整,他又开始横冲直撞,魏皎彻底压抑不住哭了出来。忽然,积压半天的悲伤涌上心头,借着这股劲儿流窜出来,哭得一发不可收拾。 RοùSんūщū(肉書屋).ΧγZ -- Ρǒ-1⒏Cǒм 第105章条件 应魏皎要求,罗承调了杯不算烈的酒,两人半躺在床上,他说:“把我名片推给沈固,引擎的事我们有周密的公关计划,不会提前向外界确认消息,但我另有硬件开发的项目可以和他合作。” 魏皎不解:“我根本没意愿帮他啊,他跟他儿子关系不好,我帮他图什么?” 罗承把她圈在怀里,喂她小口啜饮,“味道还行吗?” “不错诶,有点甜。”说是酒,更像酒精饮料。 “你想帮他儿子吗?” “不损害你利益,或者我自己有能力的话,当然求之不得。” “我查过他们父子俩的公司,沈时元不行,那家公司还太小,吞不下这么大的饼,只能给沈固,但你可以去和他谈交换条件。” 魏皎眼睛亮起来,罗承叮嘱:“记住,只能说我有意愿和他谈,不是板上钉钉。” “嗯!”她喜出望外,连忙捣头。 罗承去书房工作时,魏皎接到褚筝的电话,他第一句话就让她差点没拿稳手机。 “皎皎,你想知道江老师在哪吗?” 她用空闲的手扶住发颤的那只,两手一起抓牢手机,才不致抖得过分。 “你知道?” 褚筝沉默了,魏皎几番催促,最后急得要骂人,他才下定决心似的说:“现在还不知道,但哥在查了,已经有线索,他说继续查下去可以,但要你帮个忙。” “好”字几乎抢出喉腔,却又轮到魏皎不语,她目光空洞地出神良久,完全没意识到大腿已被自己掐红,终于决然道:“什么忙?我可以看看能不能帮,但……找人就算了,我不想知道他在哪。” 他已经放弃她,她没死皮赖脸追上去的道理。 魏皎敲敲书房的门,得到应允后推开条门缝,跟罗承说:“我还有事,先回学校了,你忙你的,不用送。” “你哥是有什么神通?” 褚筝答:“记者,出狱犯人,穷游家,他朋友遍地。我问的周记,他以前做暗访调查的,线人很多,可没想到我哥正和他一起。可以的话,我还是不想你接触我哥,他做事不计后果,跟他搀和上就没好事。” 去褚家帮手那次他也这么说,“早知道我哥会回来就不让你来了”。 “你怎么想帮我找江暮?” “本来想,找到了就告诉你,找不到就不说,省得平白给你希望,所以没征求你意见,谁想到半路杀出来个我哥。” “我不答应,岂不是让你们白忙活。” “皎皎……”褚筝还是不放心,魏皎刚想宽慰两句,恰好踱到农学实验楼外,就见陆知辰捧着电脑在一堆箱子里穿梭,聚精会神地钻研着什么。她抖了抖嘴角,问:“这什么情况?” “不知道,中午让他帮忙搬东西,搬着搬着说有个好玩的想法,就赖着不走了。”褚筝牵着魏皎越过陆知辰,进到楼里,陆知辰只是看她一眼,淡然打个招呼,注意力就又回到屏幕上。 褚筝实验室的窗户离陆知辰不远,一张望就能看见他,魏皎后知后觉嗔道:“你又乱指使人!” 褚筝毫不愧疚地笑笑,拉了把椅子坐下,沉思片刻后,神情蓦地严肃起来。RοùSんūщū(肉書屋).ΧγZ “我觉得事情了结前,最好连说都别跟你说。哥他太……”他忽然凝住,望着窗外,表情越发忧虑,魏皎转头,看见了那道久违的身影,和褚筝一模一样的天然卷,但借着窗户透出去的光,瞧得出褚箫发色变了,染了个青灰,还怪好看的。 “这回不会认错人了吧?”见魏皎盯着他头发看,褚箫不留情面地调侃道。 年初在浴室里抱着赤裸的褚箫说骚话,这事她还没忘,尴尬感更是记忆犹新,顿时难堪得恨不能钻进地缝。 “哥……”褚筝脸色也不好看,看褚箫的眼神都锐利了。 魏皎见状挺直腰板,质问:“你这是求人办事的态度吗?” 褚箫扬眉,突然凑到她面前,鼻尖差点贴上她的,魏皎眼睛唰地瞪大,脑袋往后躲,拉开段距离,但仍是直视褚箫,不见惧色。褚筝噌一下站起来,褚箫向身后的弟弟打手势,示意他坐下,僵持半晌,褚箫笑了,“不错,有长进,不是躲小筝后面的傻妞了。” 你才傻妞!魏皎愤愤不平地心底咒骂。 他眼睛一转,视线落到她肩颈上。在外面时穿着外套,褚筝没留意到,现在跟着褚箫看去,恼于褚箫的孟浪,不由蹙眉。“哥,说正事吧。” 魏皎瞟了眼自己左肩,恍然想起那半边被罗承没少折腾,抻了抻领子。 褚箫就着最近的桌子靠坐上去,长腿健硕,便是穿着军装裤也遮掩不住,魏皎又没忍住偷瞄一眼。 “简单说,下个月有个黎巴嫩的巨贾要来谈项目,他下飞机直接去会议酒店,住两天一夜,然后就飞别处,我要接近他,那家酒店承包度假和会议,我一个人去太奇怪了,需要你和我一起去住一晚。” “噢!扮情侣,懂。”魏皎摆出睿智的模样,不一会又警惕地问:“你干的不是犯法的事吧?” “犯法的是他。” 魏皎哂笑:“瞧不出来你还是个义士,还是国际的。”笑到一半,她察觉异样:“等会,为什么是我?你女人缘这么差?” 像是报复她的嘲讽似的,褚箫眼睛又飘到她香艳的左肩上,挑起一边唇角,“为你忙活大半天,收点小费啊。” “哥!” 沈时元带着满面倦容回到家中。他瘫坐到沙发上,手里还拿着那只棒球帽。快递盒子里除了棒球帽还有张纸条,写着:“她送你的新年礼物,代存了10个月零12天,不用谢。” 快递还是到付。临走都要把人气死。 -- 第106章角色 车在校门口等魏皎。褚箫没开那辆陪着他跑遍全国的陆地巡洋舰,座驾是辆宝马,与他逍遥浪子的形象严重不符。魏皎想起此行的目的是接近一个富商,顿时觉得:专业! 她很兴奋,暗查行动,多么刺激。 江暮的消失让她憋屈,她每天花一个小时化精致的妆,这样就不会走在路上、上着课突然涕泗不止。她朝气蓬勃阳光温良地对待所有人,包括孟晓苒和毛雯静。她和罗承在他的办公室做爱,故意沾了淫水把他文件柜门抹了个遍,好脾气的罗承也会被她气急,压了她在地上惩戒似的用力干。和贺沁在他顶层公寓的露天泳池做爱,让他掐她打她,疼了就痛快了,但疼又让她想起江暮。 这些压抑都是一年来积压的,她即便和江暮公共场合偷情,摄像头下寻欢,也发泄不干净让人窒息的憋屈。 深深迷恋的人在她身体里搅弄云雨啊,她都不敢说出个“爱”字。他穿得那么好看走在她身边,她都要顾忌旁人眼光,拼命忍住勾上他脖子亲吻他脸颊的冲动。 不,这还不是要点。要点是,江暮是一间把“自我”关起来的,密闭的房间。她在门外逡巡,却门都不准敲,只可等他开门出来——做爱的时候——用精液和她交流。 魏皎坐上车,扫了眼褚箫一头灰毛,竟忍不住去想,江暮打扮成这种风格也很帅吧? 江暮,又是江暮,她对自己恨铁不成钢起来。 “吃早饭了吗?” 听见熟悉的声音,魏皎唰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望向两道酒窝,又看看青灰的发色,再仔细端详那张脸。 “褚筝!” 褚筝指着头发说:“像哥吗?” “像。”不像也不会有浴室那出尴尬,“那我们不是去接近什么富商?” “不是,那人确实有问题,也确实出现在度假酒店,但我们只是去玩,不用理他。” 噢,幌子,魏皎恍然大悟。但又很快发觉怪异,调动起大脑细胞,不解地问:“那……他跟我去不是保险点?你跟他是很像,但不是本人,还是会被认出来的吧。” 居然不是问褚箫在做什么危险的事,而是分析起计划周密性,褚筝笑出来,挂档踩油门,汇入主路的车流。 “万一有人监视,就是要被认出来。让别人以为我在帮他打掩护,而他正在做非常要紧的事。” “其实呢?” “哥当年是被陷害的。” “我猜也是……” 褚筝又看着魏皎笑了下,目光转回前方,说:“我加入那个NGO组织,就是想接近周记,他是创始人,也是哥以前的同事,当年哥入狱,他也因为挪用公款被撤职调查,我猜他们陷进了一个麻烦,而且和他们当时暗查的案子有关,资料都没了,但背后的人应该不简单。哥和周记都瞒得我死死的,上次,被哥大晚上叫走那次……” “我记得。” “快要水落石出,他能相信的人实在不够用了吧,从那次开始才一点点告诉我。” “你那天是不是受伤了?”魏皎想起,他那时特别害怕她碰到他的背。 “嗯,找到了那个诬告他强奸的女人,她怕我们,想跑,就拿碎玻璃划了我一下。” 魏皎心疼地摸摸褚筝的背,他从方向盘上放下只手,握了她一下,权作安慰。 “没事,快结束了。现在只欠东风,哥故意在错误的方向没头苍蝇似的转,想之后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褚筝拉着魏皎的手说:“今天就当花他的钱度假,你好好放松一下。” 魏皎嘟囔:“我就说,什么正儿八经的调查会带我这么个……”她想起褚箫说她是傻白甜,不甘心却又难以反驳,毕竟她跟褚箫这种含冤入狱,出来了还坚韧不拔地暗查真相的人相比,生活确实简单。 她忽然反应过来,说:“你跟他一起骗我!说什么跟他去住酒店……” “我也被骗了,我昨天才被他拽去染的头发。他这个人做事真真假假的,我也不能都搞明白。” “哼!”魏皎再也不信褚家两兄弟的说辞,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姓褚的就是鬼中阎王。 假惺惺地生了一路闷气,到度假地就憋不住气了,撒了欢儿地玩起来。她钓上来鱼,鱼扑腾不停,甩她一脸腥味的水,她哈哈大笑着把它凑到褚筝脸上。下午玩人工攀岩,褚筝猴子似的,她才到一半他已经登顶,蹲在岩顶平台边笑嘻嘻看她喘得像头牛。晚饭吃海鲜,她叼着蟹腿嘬得可香。 魏皎很久没这样畅快的玩了,自从游戏工作从兴趣变成重在参与的比赛,再变成自负盈亏的工作室,中间经历自以为是的心机,与精明的投资老板打交道,和陈梓垚团队没完没了地头脑风暴又推翻重来,这一切都变成沉甸甸的责任。 走在路上要想创意,临睡前看12点转瞬掠过,新的一天到来,进度又推进了几何?好在她暂时仅需对自己和作品负责,她有时晚上11点走出工作室,寒冷的冬天,夜晚北风呼啸,她紧紧裹着大衣,遥想沈时元是否还在忙碌,这半年多来他承受着怎样的压力。 “褚筝。”魏皎望着黑暗中男孩侧卧的背影,得到轻轻一声回应后,问:“你怪你哥哥吗?瞒你这么多,这么久,让你一个人不停猜,反复不安。” 褚筝转过头来,她眼里映着他的黑眸,可想的是谁呢? “皎皎,我们是血亲。” 魏皎怔住了,随即为被他看穿心思感到无地自容。褚筝平静道出事实,可这事实让她心痛如绞。 褚箫是褚筝的哥哥,隐瞒是为了保护,这件事不需要证据,人们坚信不疑。江暮是她的什么人呢?隐瞒就是隐瞒,竭力为他找借口,找不到。RοùSんūщū(肉書屋).ΧγZ 褚筝眼底涌现出不忍,抚着她鬓边的头发说:“就算他终于需要了我,也是十拿九稳的时候了,过去七八年,和他并肩作战的都是周记和……我就算把全世界每个角落都看过,都只是个难以负重的学生,不是他的战友,但我还有个身份是他的弟弟,他辛苦的时候,回了家,我还能陪他去爬个山,抓个泥鳅。每个人有自己的角色要扮演,没有好坏的,皎皎。” “周记和……?”说到此处时,褚筝的话戛然调转方向,语调也怪异了不少,魏皎心里难过,但还没忽视褚筝转瞬即逝的消沉。 褚筝沉默着不说话,她静静地等他张口,半晌,他说:“一个惊艳过我人生的人。” “是不是生病那晚,你本来想见,你哥不让见的?” 褚筝点点头。 “我当时急于知道事情全貌,哥不告诉我,我就问她。当然,也想……借机会见她一面吧。她当年跟哥和周记也是同事,他们出事时,她提出质疑,说周记的事证据链不完全,说哥的事太可疑,所有人都对这件事讳莫如深,劝她闭嘴,她就私下调查,最后把所有疑问集合成一篇有理有据的文章,当然,被主编拦下了。后来又不死心地折腾好久吧,她心灰意冷辞职,转去做战地记者,常驻中东各地。” 魏皎心底钦佩不已,听得入神,连自己的愁思都忘了,问:“后来呢?” “我跟着哥四处跑的时候认识了她,她不是那种仪态万方美丽端庄的女人,但也不是什么男人婆,是那种……沉淀过的,带韧劲的优雅知性。当时她休假,专门跑去找哥,我现在知道是去给他送新的情报,幕后的黑手和黎巴嫩的富人集团有金钱往来,所以她才去的中东。” “她和你哥……” “不明白。” 不是不知道、没想过、不好奇,是“不明白”。短短三个字,魏皎已经了然褚筝曾经的万般纠结。 -- 第107章启程(突然二更,没想到吧.jpg) 魏皎完成了人生第一笔“商务”谈判,对方是她曾经炮友的父亲。 罗承全程没出主意,她自己做了调查,向雪珊了解状况,做出份谈判的详细稿件,只是最后让雪珊和罗承都参与了修改。 最后,给沈时元看,带着剩余198万8千6百元的银行卡。 “这是我想为你做的事,你同意,我就去找你父亲谈,最好的结果,是他得到一个独占市场份额的硬件开发、制造、销售的合作,你得到他的客户资源,专业团队派遣支持,和几个深度合作的项目。你不同意,我也不置喙什么,这场对话就当没发生过。” 沈时元思虑良久,点点头说:“我同意,谢谢你。” 他已经不是做事全凭好恶的太子爷,会议室外那些与他一同奋战了8个月的人,每天披星戴月,不是为了跟他喝西北风的。 魏皎舒了口气,又把卡推给他。 “下学期开始我的课业就轻松了,更多时间会投入到游戏制作,寒假回来工作室就要扩张,我和郜哥都不是理想主义的人,我们早晚要转型成公司,拓展更多业务链。这是你当初给我的卡,余额你应该清楚,毕竟它还在你名下。如果你需要,就拿走,不需要,我会把它算作你投资我的工作室,将来无论如何有你一份分红。” 当初。沈时元回忆起来那天清早,她在晨光中为他做早饭的模样。她做的饭很好吃,但她的价值不只在做饭。 他又点点头:“算作投资吧。” 当初。他淫荡的小妖精啊,现在和他坐在会议室里谈生意了。 雪珊出去送魏皎,电梯间里勾上她的胳膊,亲昵地说:“以后有空一起出来喝酒,带上贺沁也行,以前我跟他还有时元都一起泡吧。” 魏皎笑笑,回:“我不会喝酒,酒量很差,怕是给你们扫兴。但是逛街可以,你要教教我职场穿搭。” “好啊!”雪珊高兴地抱了下她。 北风肆虐地吹,褚筝走上回实验室的路,身影看上去些微落寞。魏皎走上前,握住他的手,仰起头看时,阳光透过发丝,黑色中现出浅淡的灰。她抬起手摸他的头发,褚筝回过头,想伸手抱住她,路过的同学却不住打量魏皎,让他抬到半空的手定住了。魏皎看了眼,抓过他腰上的布料,埋进他胸前。 再开学就是大三下,褚筝要开始准备考研,程芮芮打算尽早在社会立足脱离家庭,要去一家公司实习做PR,罗承帮忙联系了几家有特色有经验的公司,魏皎会和郜一人一边开发新作,一边去海外一些游戏公司参观学习。能这样随时在学校里聚集的机会不多了。 褚筝犹疑着问:“你不知道他们私下称呼你什么?” “车姐,因为我老在校门口上不同人的车。”察觉到褚筝身体僵硬,魏皎抬起头来安慰地笑道:“我舍友证明我总不住在寝室,我和贺沁开房时被高中同学撞到,她家破产她爸犯经济罪入狱,她在酒店打杂工,原来就对我高高在上的,现在更觉得我是出来卖的。江暮走后,他们看我笑话,在网上聊得可起劲啦,我都知道。” “你不难过?” 魏皎毫不避讳地勾着褚筝胳膊在学校里走,问:“你为什么很少在意别人?所有人刚认识你,都能被你气死,你不像江暮,江暮是故意的,他就喜欢碾压别人,你是不上心。” 小学时,家里欠的债是根本理解不了的天文数字。中学,跟哥哥隔着监狱探亲的玻璃说话。高中被他带去满世界走,见过贫民窟的妓女在巷子里接客……这世上有那么多必须去在意的事,为什么还要分精力给那些不相干的? 褚筝若有所思地点头,说:“你能找到更值得在意的东西,我替你开心。” “陆知辰到底在搞什么?听说他隔三差五往你们农院楼跑。” “一个改进实验苗土中栽培热成像监视显示效果的设想。” 魏皎愣了下,随即笑开:“蛮好的。” 岔路前,魏皎和褚筝道别,走向校外。接下来不出意外要常驻本市,没什么寒暑假可言了,和郜一人商量过,两个人都决定回家度过最后一个长假。和工作室的物管报备过,要回去让工作人员确认水电设备安全,签了字锁了门,才算告一段落。 出门右转,没走两步,就见褚箫那辆扎眼的陆地巡洋舰耀武扬威地停在路旁,他站在车边,似是在思虑什么。长期出入险境的敏感,让他很快察觉到有人盯着,抬眼就见到魏皎。 “你来找褚筝吗?没提前约?他刚去实验室。” 褚箫理都不理她,转身要回车上,走到一半回头说:“别跟小筝说见过我。”RοùSんūщū(肉書屋).ΧγZ 魏皎应了,本来都要走回行人道,又被他叫住:“你去哪?我送你。” 太阳打西边出来,魏皎心里犯疑,但身体还是诚实地上了车,去工作室的路不近呢。 “我的事,小筝和你说过多少?” 魏皎睚眦必报,诓他道:“从这开到工作室这一路可复述不完。” 没想到,褚箫不仅没恼怒或讥讽,反而凝着眉问:“那你知道秦言吗?” 魏皎刚想问“谁”,恍惚记起那日酒店里褚筝说的,问:“你那个做记者的前同事?” “他怎么什么都跟你说。”褚箫一脸嫌弃,这才有点熟悉的样子。“你知道上次他要见她,我不让吧?她中了流弹,废了一条腿。这件事我不敢让小筝知道,但下个月一个影像报道要出来,她是重要成员,必须出镜。” 魏皎心里震撼,可跟她说有什么用呢。她久久不言,褚箫也不催促,她便顿悟过来,这男人也有需要倾诉的时候。 良久,她说:“褚筝比你想象得豁达和坚毅。” 在她面前,他一直是承担者的角色,他们的第一晚就是因为她想发泄江暮造成的委屈,他永远温暖她,抚平她眉间褶皱。只有一次他柔弱了,她以为是因为发烧,现在想来,是集合了对哥哥的担忧,以及那始于崇拜却无疾而终的,不知是不是爱情的困苦。 褚筝是一颗闪闪发光的星,可惜他身边环绕了太多太阳。 到分别,他们都没再说什么,只是她下车前,褚箫道了声“谢谢”,还递给她一张妥善折叠的纸条,说:“帮你查的地址,消息放出去了,一一收回也麻烦,反正不费事,干脆就查到底了,拿走,不想知道的话,路边就是垃圾桶。” -- 第108章水仙(5.3一更/昨天有二更,不要漏) 花架旁的退休老人棋盘厮杀,不时发出慷慨激昂的语气词,手边放个紫砂壶,到得意处,端起紫砂杯呷茶,满足地出口长气。挺着孕肚的姑娘瞧着不过二十出头,未曾想过另一种可能就已囿于柴米油盐,但不妨碍她抚着肚子露出幸福的笑颜。 “呀,全英文的,看得懂哇?”她在花架下长木板椅上坐下来,低头对着未出生的孩子喃喃:“孥儿闻闻书气,将来也做读英文书的聪明人。” 江暮回视她,从肚子上回过眼来的女孩红了脸,呆了一下,不好意思地笑了。 “你是来旅游的?” “就不能是本地人?” 女孩细细打量他,黑色高领毛衣,深灰笔挺西裤,锃亮的皮革鞋,翘起腿来时,脚踝露出一小截黑袜,偶像剧演员似的,还看英文书。她噗地一声乐出来:“我们小地方,没你这样打眼的人。” 江暮望着她,笑得淡然又疏离。片刻后,清冷的目光遥遥瞟向远空。 徐晶晶每天早上来龙崖公园散步,公园很大,木屋,水车,青山,绿湖,走一整天也逛不完整。在大城市可作个收费昂贵的景点,在这里只是居民的后花园。人们早上八点出门,下午五点收工,九点路上已无开门店铺,一片静谧祥和。 “下雪了。” 徐晶晶看一眼亭外雨丝,说:“这是雨,我们这不下雪。” 江暮浅笑,“B市下雪了,今冬的第二场了,雪真多。” 徐晶晶悠悠凝望他,垂下眼静思,想:这人心不在这。 是失恋了吧。还有女孩能让这样的男人失恋? 他相貌出众,气质不凡,谈吐间都是知识人的味儿,他看的英文书她不懂,他看中文书她也不懂。 她让他念出来,她不懂,但是喜欢听,他声音清清凉凉平平淡淡的,像从极高远的地方来,她没去过别的地方,他能带她旅行。 “我知道痛苦从反面对我的教导,正如我从生活中也多少了解死亡一样。就像纳喀索斯对着水泉那样,我也在别人的瞳孔里照见了自己:那形象光艳照人,让我不禁感谢给予了我这么多的幸福……” “纳、纳喀……” “纳喀索斯。希腊神话。” 徐晶晶放弃理解。 “你幸福?” 江暮沉默了,徐晶晶紧张地等待他的回答,她不懂那些天书似的中文句子,却懂江暮这样笑容里没快乐的人,倘若觉得幸福,那必然来自一个很美妙的女孩,她对那奇特的存在好奇。 半晌,他看着她,问:“你是民生节目记者吗?” 徐晶晶气得瞪眼。 到周末,徐晶晶生拉硬拽,把徐明明带来公园。 徐明明一路走一路不屑地嚷嚷:“编程!那叫编程!哪能是个人就会。” “那人不一样,没他不懂的。” “你见识少,才觉得是个人就厉害。” “你见识多哈?你那初中的玩意,有什么难懂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什么大学者呢。” 远远的,徐晶晶就瞥见江暮又在那萧条了的紫藤花架下看书,笑着走上前,语气已是十分相熟:“你是把家里的书柜搬来了吗?” 江暮从书中抬首,看眼徐晶晶,又瞟下徐明明,低下头去说:“长荣街路口右转四百米有道巷子,进去最顶头,住的可能是你们这看书最多的人,他家平房两层,二层住人,一层是书铺,不挣钱,因为你这样住了二十几年的人都不知道他。” 这人时不常就会不经意说出些鄙视人的话,骨子里的傲慢,徐晶晶见怪不怪了,却怕妹妹对他有意见,不肯再请教他作业,妹妹正值青春期,看谁都不忿。她回过头去,就见徐明明定在原地,眼睛直勾勾看着江暮,满眼惊艳和痴迷。得,看样子是什么都没听进去。 徐明明开始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期待周末,她便可见到那偶像剧里走出来的人。他为她讲解计算机语言,她本是讨厌这些的,数学毫无用处,编程枯燥无聊,物理晦涩难懂,化学?化学臭臭的。她喜欢文学,女孩子都喜欢文学。可当他念道:“蚂蚁将吞掉罗马,有人言之凿凿。它们在石板间游走;母狼之城,是怎样的宝石之路切割你的咽喉?”她发现她喜欢的是言情小说。 姐姐说得对,没他不懂的。和他相比,班里那些看见女生卫生巾就大惊小怪哈哈大笑的男生都是猪蹄。 她不再满足于只在周末见到他。她月考校排名蹿升了三十几名,她的代码写得好极了,老师看了都惊叹。所以她向老师举荐他来教一周一次的拓展课,如此每周又多一天见到他。 他居然不假思索地同意,徐明明高兴得在街上跳起舞,晚上在被窝里笑到脸酸。 “江老师,”拓展课在每周二最后一节,下课后同学都走了,徐明明趴在讲台边,仰视着江暮漂亮的下颌线,念念道:“你会留在龙崖吗?” 江暮不答,她就改问:“你交过女朋友吗?” 他已经收好东西,抬脚要走,徐明明赶忙追上,又问:“你为什么会答应来教课?” 江暮瞥她一眼,“可以转移注意力。” “从什么上?” “槐花。” ================= 纳喀索斯,就是那个水仙少年。 罗承曾经分析说,江暮和魏皎互相纠缠,本质是对自我的迷恋。 RοùSんūщū(肉書屋).ΧγZ -- Ρǒ-1⒏Cǒм 第109章已死的人 窗玻璃上洇了一层初雪的水痕,让本来明亮的房间染上雾色。魏皎把衣柜里的衣服扔了乱糟糟一床,把柜子掏空了才收手。她又抢到书房,粗暴地敲击键盘,试图解锁电脑,但最终只得放弃。反复打量,似是一无所得,就又踱至客厅…… 每个角落都经受了她的肆虐,她卸了力地倒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抽屉是他放烟的地方,她拉开,果然见到清理整洁的烟灰缸、打火机,和一包万宝路黑冰。 她把烟灰缸摔到台面上,抽出一支黑冰放到嘴边,火光摇曳,不久后,她伏在地上剧烈咳嗽起来。 仿佛想到了什么,她忽然直起身子,大步冲进书房,一层层扫视书柜,视线最终落到最上层的角落,她踮起脚,手指掠过一本本书,画面像静止了一样,她僵了许久,最终滑坐到了地上。 江暮暂停视频,停在她颓靡的背影上。 拿过桌上的烟盒,烟雾在阴蒙蒙的屋里缭绕。 身后兀然响起个声音:“这么想她,就回去吧。” 江暮没回头,声音早没了以往的冰冷,平静得不像他,“说好这段时间给我放假,你急什么?” 汪河洛回:“我不是急,我就是个小兵,把你照顾好了,就万事大吉,别的事我才不焦心。可这视频你都看了多少次了,光我来确认你安全就撞上五六回了。还剪辑,几个房间的监控视频剪成一个有她出现的。” “安全?谁来害我?把怕我跑说得这么好听。”他总算冷笑出声,又是汪河洛熟悉的那个江暮了。 “冤枉。我是在履行职责,可也真怕你有三长两短,别的不说,上回跟家喝醉倒地上,边上就是床头柜的尖儿。别嫌我婆妈,我体谅你,你做研究不容易,我听你话,离职休假的事连罗承都瞒了,当天晚上电话里把我骂得跟孙子似的。噢,我还跟电话里听见这姑娘的声音了,算如你愿了吧?” 汪河洛把一打酒撂桌子上,叹道:“就这么把人往罗承身上推,我该夸你料事如神还是怎么的?这回啊,你可劲儿喝,我作陪。” 江暮面色如常,不见喜悲,只是默默接过了酒瓶。 这样就好,不告而别,她才会对他不再留恋。罗承不预先知道,她才不会怪罪罗承。 汪河洛本想让他醉了发泄一场,可这人酩酊时也只是昏昏然躺倒,不哭不叫不喊不闹,更遑论喋喋不休大倒苦水。汪河洛叹口气,掩上门下楼,老蒋在一楼书铺整理散籍,见了汪河洛点头道好,问:“你跟小江一块来的,怎么不住一起?” “江老师是我上司,哪有和上司住一起的道理?” 老蒋摇头叹惋,“也是个苦命人。” “怎么讲?” “休假放松来,作陪的是同僚,不苦?” 听姐姐说江暮就住在书铺楼上,徐明明找上门来,周六的早上,他却没如常出现在公园,她吓白了脸,担心是不辞而别。 老蒋胳膊肘撑在柜台上打盹,听说徐明明来意,指指楼梯处。徐明明放下一颗七上八下的心,欢喜起来——江老师也会赖床呢。 “敲门啊。”老蒋叮咛。 老屋的门锁生锈不灵光,江暮租下的房间向阳,晨光从虚掩的门缝里透出来,像引人犯罪的伊甸园之蛇。徐明明不由得起念,偷窥江暮睡颜的心思冒出来就压不回去。她轻推了下门,床上和衣而睡的江暮现出半截身子。蹑手蹑脚探入,只见他还穿着日常出门的衣服,半侧卧地躺在床上。RοùSんūщū(肉書屋).ΧγZ 酒瓶子散落一地,屋里有浓重的烟味,徐明明不禁掩住口鼻。她不敢靠太近,便只在床的两米外驻足凝眸。他眼睛可真好看,她想,这样的距离都看得清细密的长睫。 忽然他手心躺着的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定睛细看,是个锁形的吊坠,倒也没别的可看了,于是又把目光转向房间其余角落。桌上烟灰缸里,烟蒂堆成座小山。电脑开着,视频播放器没有全屏,内容看不真切,幸而书桌离床远,她悄悄走近。 一个女孩手撑着头,弓身瘫坐在书柜前。从定格的画面看,不像是什么电视剧,画质不算清晰,右上角还有时间,更像监视画面。 徐明明短暂懵懂之后,恍然意识到这或许是他抽这么多烟、喝得烂醉的理由,心猛地抽痛了下。 从蜷缩的背影丝毫看不出女孩的相貌身材如何,该有多惊为天人,才能让江老师借酒消愁呢? 抑制不住心中好奇,她记下了暂停节点,将进度条慢慢拖回。倒放中,女孩站起来,巡视书柜,倒出书房……终于,客厅里的镜头是正对她的,她埋头猛咳,手里夹着烟,再倒…… 什么嘛,很一般嘛。不,倒也不能这么有失公允,但总不至于是什么绝代美人。 “很可爱吧?” 身后响起的声音,让徐明明遍体生凉,她惊慌回过头去,江暮不知何时已经坐起来,但分明没有看她,而是看着屏幕里抽烟的女孩。 “不会抽还逞强。” 徐明明快要哭了,为自己的难堪,为他的目中无人,为恋情的失意。 江暮不责怪她,像没有她这个人一样起来洗漱,收拾狼藉,徐明明幽怨的目光跟着他走,终于发问:“为什么是她?” 江暮看向她,无情点破要害:“首先,她是个成年人。” 徐明明难过地垂下头去,天大的委屈席卷着她,凭什么啊,生这么晚不是她的错啊。 “再过三年我就十八了。” 江暮失笑,手插到裤兜里,在床沿坐下。徐明明鼓起勇气抬头面对他,他笑得那样好看。 “如果你已经十八,我还可以考虑,但你没有,差一天都不行。” 徐明明捕捉到重点:“只因为我的年龄?不是因为……她?” “有些事无关感情,再说,她已经过去了。” 徐明明不懂什么叫无关感情,这事不就是感情的事吗。但后半句她懂了,且觉得自己遭受诓骗。“你指的过去,就是醉倒在床上之前,还播放着她的视频。” 江暮笑意淡了,徐明明感到心痛,后悔揭他伤疤。 “她再也不会跟我见面、陪我吃饭,这就叫过去。” 徐明明似懂非懂,只好转而问道:“那为什么不去请她再跟你见面,陪你吃饭呢?”徐明明不喜欢别的女孩陪江暮吃饭,但如果江暮喜欢,她希望他如愿。 “她是我生活里的光,但我不配有光,我一个人享受被爱,享受甜蜜温情,就是对另一个人的残忍。” “什么人?” “一个已经死了的人。” -- Ρǒ-1⒏Cǒм 第110章新生(5.3三更) 徐明明一夜之间长大了。江暮说的话她没一句懂,但隐隐窥伺到了成人世界的情深义重与万般无奈。青春期女生那些斤斤计较,什么你跟她玩就不要和我玩,什么楼道大扫除隔壁班总是少擦一块地丢给他们,她荡然觉得无趣了。只有编程和江暮看的那些书有趣。 她开始出入老蒋铺子,不为江暮,只静静坐下来,喝老蒋给泡的咖啡——老蒋颇懂门道,再听老蒋从古说到今,西说到东。 ——三岛由纪夫是切腹死的,践行了他的人生美学。 ——波伏娃和萨特相爱又不彼此忠诚。 每讲一个轶事,他便递她一本代表作,他的书铺像百宝箱。 “真厉害,你们都懂这么多。” “你们?” “你和江老师啊。” “小江可不懂。” “江老师读的书,姐姐听都没听过呢,看也看不懂。他还读诗,诗歌最难懂了,课本上的诗都叫我头疼。” “小江啊,以前不读诗的,那些书都是我推荐给他的。” “那更显得江老师厉害,以前不看的,现在一看就懂。” “诗这种东西,到懂的时候,自然懂了。” 徐明明认同老蒋的经验之谈,这毕竟也成了她的经验,此前要让她读:“没有不幸的爱情:人只拥有没有拥有的东西。没有幸福的爱情:人拥有的,就不再拥有了。”她必然一头雾水。由不读诗到读诗,从读不懂到懂,江老师是她的际遇,也有人是江老师的际遇。 徐晶晶拿了自家酿的桂花酒到公园。 “听明明说你喝酒,尝尝我爸酿的。”江暮没有欣然收下的意思,徐晶晶补道:“对了,你喝洋酒的吧?哎呀,拿去吧,不喝给老蒋。爸妈一定要我带给你点什么,他们很谢谢你,短短的日子,明明懂事不少,成绩也提高了,本来上重点悬,看样子努力个大半年,还是行的。” 他接过密封罐,妥帖放到平稳的石台上,重新摊开书。徐晶晶一来,他便极为自然地由默读转为轻声念:“有人说,时间会平息哀痛。——不,时间不会使任何东西消失,它只会使哀痛的情绪性消失……” 那是一本作者记录母亲亡故后关于哀痛思考的书,徐晶晶数度哽咽。忽地,她开窍了:“你来这里,不是因为女孩。” 江暮望着她氤氲的眼,合上书,启封了桂花酒,把随身带的装了白水的水杯到草坪边清空,倒上黄汤,轻酌慢饮。 “蛮香。” 徐晶晶开心地笑。 “走的时候,千万说一声,明明怕死了你不告而别,总觉得是你会干出的事。” 江暮抬眉,不禁轻笑。 徐晶晶不放心地追问:“记着了吗?” “好。” 临产前一天,徐晶晶仍旧上公园,偏那一天出了事,台阶上绊一脚,花裤子上洇出圈血红。 江暮听见不远处有人在哭,有人焦急地喊叫,他心里发慌,继而辨出那哭声是徐晶晶的,扔下书就循声快跑过去。果然,两个老太太蹲在地上,一面唤人一面发着抖安抚徐晶晶。 地上一滩骇人的鲜红,令人作呕的红,江暮想逃,转身逃得远远的。徐晶晶却先看见了他,像看见救星,那双眼里满是期待和庆幸的狂喜。 忍住胃里的翻腾,他逼自己走上前,握住了徐晶晶的手。“没事,我在。” 有他宽慰,徐晶晶霎时不再慌怕。他先是联系最近的医院,然后喊来不远处随行的汪河洛。汪河洛大学学医,后来从军,镇定又管实用,他教徐晶晶怎样调整呼吸,怎样等到救护车来。 徐晶晶的丈夫父母公婆随后赶到,问清楚状况便在手术室外开始漫长的等候,徐父走到江暮面前,颤着手作势跪下,忙让汪河洛搀扶起来。 “我谢谢你,你既帮了明明的前途,也救了晶晶的命,我谢谢你……”他说着埋头呜咽起来。 江暮想吐,不管是那一滩血的记忆,还是徐父的感激涕零,都让他恶心。明明那时候他想过逃,明明是因为他,徐晶晶才每日雷打不动地上公园。 他偏过头去,拳头遮住了嘴,勉强压下呕吐的欲望。 可这群人,徐晶晶的妈,徐晶晶的公婆,徐晶晶的丈夫,一个个都上来围着他和汪河洛谢谢他们,黑压压的,空间在缩窄,要把他五脏六腑都挤碎,他要窒息了。 “江老师。”汪河洛的手覆在他背上,一股力量从体外流入,血液又开启循环,他像溺水的人冒出水面,猛地大口呼吸起来。“没事吧?” 他摇摇头,面色惨白。徐晶晶的丈夫体贴地牵开众人,劝:“快别围着了,让江老师坐下歇歇。” 江暮抬眼,目光锋利冷冽,徐晶晶丈夫吓了一跳,转念想江老师也该是吓到了,便对他宽慰地笑。 江暮困惑极了,他搞不懂这些人。 “你不怪我?” “怪您什么?”男人诚惶诚恐,“您给晶晶叫救护车,我……我们是文化程度不高,可也不至于黑白不分啊!” “我给她读书,她要听我读书才来公园,才摔跤……我害的她……” 徐父吁叹一声:“哎呀!她产检医生都说稳得很的,也说预产期之前都能走动,公园离家一百来米,家门口转悠,说什么害?” “对啊,”徐母接茬道:“我生晶晶前一天,别说公园,我还去上班呢!要没江老师您,她逮哪摔着没人理都不一定呢。” 江暮鼻子发酸,向后退两步,跌坐在等候椅上,抱着头颤抖起来。 徐父挥挥手,让一群关切他的人远点去等徐晶晶,独自坐到他边上,叹道:“江老师,你是个好人。这世上,总是有良心的好人遭罪,没良心的都逍遥快活着呢,冲这点,我也没的怪你。你太好心了,太善良了,你要是我孩子,我得担心,恨不得你当个坏蛋。晶晶跟我说,你是她见过最不快活的人,孩子,我叫你声孩子,放宽心吧,哪那么多良心啊,当自己是佛祖啊?吃个鱼都怕害死出海的渔民?” 他拍拍江暮的肩膀,回到了家人中间。 傍晚,明月升空,产房里传出一声婴儿的啼哭。 第二天,包括徐明明在内的一家围坐在病房,欢声笑语讨论孩子的名字。他们末了把目光转向江暮,徐晶晶笑:“对了,江老师是读书人,又救了宝宝,该问江老师。” 他张口就要拒绝,徐晶晶赶紧说:“可不许你不答应,不答应就把我们的桂花酒打胃里还回来。” 徐父嗔怪地瞪女儿一眼,转脸对江暮笑道:“不然就给个字吧,给个字,跟什么搭,我们自己想。” “谦。”他郑重地吐出一个字,说完又自言自语似的喃喃道:“谦,谦谦君子的谦。” 江暮走出住院部,外面又下起阴冷的小雨,然而却觉得心里一角暖意盎然。 徐明明自楼里追出来,与他一道往外走。 “他们赶我回家学习,还有半年我就中考了,我一定要考上我们市最好的学校,将来上B大,学计算机。” 江暮瞟她一眼,问:“你怎么知道我是哪所学校毕业的?” “山人自有妙计。”被他冷眼蔑视了,她才妥协地说:“好啦!向汪叔叔打听的。” “多嘴。” “那个姐姐也是B大的?你们是同学吗?” 江暮不说话,她就当默认,感叹:“那她学习真好,真羡慕她,长得好看,成绩又好。” 江暮笑了,心里想:对,活儿还不错。还对他好。还炽热无畏。还……让他这样的人也能体会过被爱。 “江老师。”汪河洛又拎了酒,在房间里等他。 “大白天酗酒,不怕你领导处分你?” “陪你喝酒,也算照顾你的工作内容嘛。”汪河洛从老蒋处要了冰块和啤酒杯,各自杯子里倒了,咂摸一口浮沫,又仰脖豪饮,舒服地长出口气,“酒啊,还是得配冰块才对。” 江暮喝得倒文雅多了,丝毫不见那日宿醉时的暴虐,汪河洛放下杯子,说:“江老师,听听我的故事吗?” 江暮嗤笑一声,汪河洛不在意,自顾自说道:“我在手术台上,一个失误害死了人。” 江暮的笑凝住了。 “他家人每天到我楼下骂,在我家、我爸妈家泼油漆,我想过自杀,一条命还一条命,他们就放过我,放过我爸妈了,他们也舒坦了。可我凭什么自杀?凭什么我害死了人,轻轻巧巧地就去死?我得活着,一辈子受煎熬,才配得上一条命的重量。 “江老师,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你觉得你配不上那女孩。几年来,我天天在你近处护卫你,对,其实是监视你,看你身边女人来一个走一个,就她留住了,她年纪小,莽,不怕疼,迷你迷得脑子发疯,这些不算优点,可是你的死穴。你越觉得自己不配你越弄疼她,越弄疼她她还死赖着不走,你就越觉得自己不配。” “所以你想说什么?用你的经历证明我确实不该配?” 汪河洛摇头,“你没害死过人,你没拿着手术刀害死过人,别他妈跟个娘们儿似的叽叽歪歪!” “你知道什么?!”江暮怒冲冲站起来,把一桌酒扫落在地,爆裂开的酒溅了一屋。汪河洛第一次见江暮大喊,第一次。喊出来吧,他想。 “那个死了的病人,他的头被切下来摆在你的桌子上吗?!他父亲拿这件事压着你,逼你搞什么科学怪人的把戏吗?!” 对,喊出来,宣泄出来。 “邵维那老头他妈的是个疯子!死了的儿子都是他的实验对象!所以我当初才跟小谦说……”江暮忽然触电似的僵住了,大口地换气,手抖成了狂风中惨烈的枝丫。他捂着头瘫在地上,也不管黏污的汁水是否浸透了他整洁的衣衫。 汪河洛坐到他边上,一下下轻拍他激烈抖动的背。 “不嫌弃我不是那个肤白胸大的妹子吧?” 江暮狠狠瞪他,“滚!” “滚,这就滚。江老师,再见了。” 汪河洛被降职处分了,江暮在他的看管下,喊出了应当谨慎保密的话。第二日火速送来了接替者,新人敲开门做自我介绍,江暮才意识到,昨日汪河洛的道别有着怎样的觉悟。 “汪河洛在哪?” “他涉嫌重大泄密,在等待审判。” “泄密的是我。” 新人微微一笑,像是在说:江老师,您开什么玩笑? 江暮摔上门,恍然领悟,这是汪河洛要的,他求仁得仁。 与妻子离婚,进部队风吹雨淋吃糠咽菜,禁欲,放弃天伦之乐,都不是汪河洛的赎罪。 任何时候都将他人置于自己的利益之上,才是他的漫漫修行路。 江暮又打开门,说:“收拾东西,回去了。” RοùSんūщū(肉書屋).ΧγZ -- 第111章道别 徐晶晶从枕边拿出一个麻绳编织的人偶,颇有三分江暮的傲慢神韵。 “我爸做的,说酒不好带,也不会别的东西。”看着江暮妥帖收到大衣兜里,徐晶晶心满意足地笑了,说:“谢谢你来道别。” “没什么,答应你了而已。” “你这人,怎么这么别扭?”徐晶晶瞧出他不好意思了,如果不是看她是个刚生产的孕妇份上,可能还要恼羞成怒呢,娓娓道:“有天早上明明去书铺找你,你记得吧?当天晚上,偷摸哭了,爸妈告诉我,第二天我就去问,抱着我一通倾诉。” 江暮转过脸来,迎上徐晶晶温柔的目光,就听她说:“道理我是不懂得讲的,就是觉得,你那么喜欢那女孩,应该去把话说清楚的,就算不能再在一起了,话摊开来说,总是好的。你看一百遍她的视频,不如跟她说一句:我想你。”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欢她。” 徐晶晶诧异道:“你看着她喝醉了酒,还不是喜欢?” “不确定。” 他喜欢听话的她,不忤逆他的她,不论他怎么伤害都心甘情愿受着的她,他能由此感受到人生还有一部分在自己手中。全世界,包括死亡,都在竭力向他展示权威,只有她不。 倘若她强大了,或对他不在意了,受了伤知道反抗了,他还喜欢吗? 倘若像寻常情侣那样,她对他撒娇诱惑他顺从,精心准备他的生日礼物哄他开心,然后叫他去洗碗,他能乐呵呵地听从吗? 他深知,他怀念的是为他痴为他狂的魏皎,他怀念那段时光,如今他又孤身一人,全世界每个原子都在向他展示权威。陪他多年的汪河洛就这样吃处分,被派去守边了。他又一次想念她,想把她甩到坚硬的瓷砖上,按下她的头,让她一滴不落地吞咽精液。 他怀念她像怀念沈时元,邵尚谦死之前,沈时元像只扑腾的雄鸡,竖着一身羽毛朝他徒劳地挑衅,他看沈时元像看个不自知的小丑。他知道这是他的傲慢,但他当得起不是吗?可邵尚谦死后,某一个夜晚,那一文不值的小丑又来向他蹦跶,他恍惚感觉回到了过去,美好、充满希望的学生时代。 日复一日,沈时元带着他穿越,渐渐成为他人生里唯一的轻松快乐。 不止如此,他还扑棱着扑棱着,把魏皎带到他面前。 但他只能带给他们痛苦,如同他只能带给邵尚谦残忍的真相,和死亡的结局。 阳光照过窗棂,打在江暮身上,可徐晶晶觉得他被黑压压的雾气包裹着,猛火都烧不散。 人家的门灯星星一样,昏黄色的一点点,缀亮一条古窄而静谧的街巷。江暮想到那家西餐厅的星光走廊,那双凝视他照片黑亮的暖融融的眼。 推开老蒋书铺的木门,满屋的旧书与新刊,带着轻微的纸墨味。这里的时光很温柔,如果出生在这种地方,做一辈子小教书匠,也不是坏事。但有此幸的徐明明不满足猫柠浭新,一如他曾经对全国青少年编程大赛只拿了第二,屈居邵尚谦之后不满足。 他照常走向铁制的楼梯。这个老蒋,房子和生活方式都挺旧,但装潢挂饰都新派得很。RοùSんūщū(肉書屋).ΧγZ 余光隐约瞥到借阅区坐着个人,视线追着他走。过了5点还会在书铺读书的只有徐明明,可今天是周五,徐明明还没下课。 他心揪紧了,僵硬地转过头去。是她。 她坐在与楼梯相对的椅子上,神色平静却暗藏激流,那双眼定定地看着他,眼里有伤痛,有怀念,也有恨。 两个月,像二十年。 江暮呼吸都顿了,他匆忙而谨慎地收拾表情,不想泄露一点慌乱。但轻启的唇还是止不住地轻颤,于是只能闭紧。 “你来干嘛?”他挂上往日那冷傲的浅笑,踱到她面前,俯下身胳膊撑在桌沿,弯腰直视她的眼,一派轻松从容的样子。“想我了?” 魏皎勾动嘴角,低下头去,江暮顺着她目光往下看,表情倏地僵住了。书上印着:“没有不育的爱情。一万分小心也无济于事。我离开你的时候,我的痛苦就在内心深处,活似一个可怕的婴儿。”那本书老蒋送给他了,那一页有那么多字,他偏在那句上打了标记。 她幽幽道:“我都不知道,江老师喜欢读诗,还是爱情诗。” 江暮冷笑一声,站直了俯视她,讥讽道:“你不会这么自作多情,把一个鉴赏行为附会到自己身上吧?” 魏皎作出惊讶的表情,装模作样说:“你在说什么?我只是说,我又了解你一件事。” 江暮狼狈极了,只是脸上不敢表现,他像定住了一样,目光涣散地发着愣,魏皎仍在坦然大方地看着他,气氛令一旁的老蒋尴尬得想钻地缝。 忽然,江暮绕过桌子,拽起魏皎的胳膊,拉着她往楼梯走。魏皎像只行李箱,由着他牵东拖西,但嘴上不饶人:“这两个月憋坏了?没其他的玩具吗?这么急。” 他把她摔到床上,解着裤子说:“你呢?玩具那么多,非跑这么远来往我床上送,这么欠我干?” “放开我!”她奋力挣脱,可被他压在身下动弹不得,他一边钳制着她一边粗鲁地脱她裤子,魏皎哽咽着喊骂:“你是懦夫!混蛋!你只有强奸我最擅长!” “我强奸你?”他掰开她腿,她手肘撑着床往后退,被他抓着大腿拽回来,他又一次生硬地劈开她身体。“不是你自己满世界找我,跑到我床上的?” 魏皎捂着脸,身体被他顶上顶下地晃动,安静得像只认命的羔羊。 江暮隐隐能从肉体的撞击声中辨出她忍耐的啜泣声,心与身体都是滚烫的,真好,她又在他身下,她哭,她哀怨的呻吟,却怎么都不会推开他。 “我是来跟你告别的。” 江暮脑中轰地一声巨响。 她呜咽着说:“与你无关,这是我给自己的一个仪式。我需要个句点,你尽管发泄你的欲望,明天……啊!” 江暮使了大力向最深处撞,魏皎还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夹杂欲与痛的叫。 -- 第112章诉说者(5.3五更) 老蒋关了书铺门,自己搬个椅子坐在大门外借着门灯看书。远远的瞅见徐明明活蹦乱跳跑来,忙迎上去,笑得僵硬。 “明明呀,来看书?那个……”老蒋局促地晃手,说:“书铺里杀白蚁呢,改天吧。” 徐明明伸着脖子往二楼窗玻璃探,说:“我不看书,我来送江老师,听姐姐说他准备走了,周末爸妈给我安排满了课外补习,不知道有没有空再来呢。” “这……”老蒋不知所措了,徐明明对江暮的倾慕他见了几乎全程,不忍让她拂意,可里面的动静,少儿不宜。 “你滚开!不要,我不要!”魏皎尖锐而惨烈的声音穿透玻璃传下来,老蒋面色尴尬得很,赶紧拖了徐明明走,可徐明明已经听见了,怔怔地望着声源的来处,问:“有女孩在江老师房间?” 话音没落,就听光啷一声,像是肉体撞在玻璃上的声音,窗帘挤出一个人形。骂声更大更激烈了,伴随着嚎啕的哭声:“滚!放开我!我恨你,我恨你!” 老蒋没办法,且觉得江暮实在过分了,伸脖子喊一声:“小江,明明来送你了。” 上面的喧闹戛然而止。 “明明?是个女孩的名字。”魏皎冷笑一声,神色木然地踱回床边,捡起自己被扯落的衣服一件件穿上。 她走向房门,江暮在她身后问:“你去哪?” “回去了。我来,是想着这回能不能和你好好聊一聊,结果是不能,你无论如何不让我好好说句话。现在你也发泄过了,这个句号不算圆,但总算有一个。不见了。” 他命令:“回来。” 她不听,游魂似的轻飘飘的步子走出去。楼梯下到一半,就看见穿肥大校服的女孩,一脸稚气,带着难掩的伤心落寞坐在她等待江暮的位置上。 江暮从后面追上来,她冷然回头,瞪着他讥笑:“学生,你可真喜欢学生,这么小你都不放过。” 江暮脸色难看得很,心里一个发狠就薅了她的头发往回拽,魏皎正下楼梯,猝不及防扭了下脚,整个人跌在江暮怀里。他暴戾地把她推搡回二楼,她还要往下冲,可楼梯狭窄,怎么都越不过江暮那道坚实的墙。 “回去等我,你要聊,我跟你聊。” 魏皎深深凝视他一眼,说:“聊你为什么不辞而别,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你为什么现在又死抓着我不放,你一直以来在忙些什么,你就这么从大学辞职以后做什么。可以吗?” 江暮不出声了,躲避地垂下头去。 又是一声冷笑,魏皎推开江暮走下楼去,他牵住她的手,除了牵她的手他什么都不会做。 “魏皎……”他用蚊蚋般的声音唤她。 她甩开他,径自走出书铺。 徐明明心碎了,她花一中午的时间斟酌饯别的措辞,想说三年后江暮还独身,她就要追他。她以为那日满屋的烟味和酒气,就是江暮思念那女孩的极致,当下看着他头顶的阴霾,眼底的晦暗,才明白他是非她不可的。RοùSんūщū(肉書屋).ΧγZ 骗子,说什么十八了就考虑。 江暮拉了徐明明对面的椅子坐下来,没有任何表情,比痛哭还让人心疼。 当着徐明明和徐晶晶,他不抽烟,但此时旁若无人地从兜里掏出了烟盒,漠然笑道:“没想到吧,我真面目是这样的。” 徐明明反应了两秒,才明白他指的是方才那些暴力手段。她想说,不对,我哭丧着脸是在心疼你。可经他提醒,她后知后觉意识到,那个跋扈残暴的江老师,是独独展示给那女孩的,少为人知的一面。 徐明明夺门而出。江暮冷冷瞥了眼,就带着老蒋冰箱里的酒回到房间。屋里还留有性爱的余息,他在床上躺下来,有个东西硌了下,翻出来一看……一枚金色钥匙吊坠。 老蒋听到一声酒瓶砸在地上的巨响,摇头叹了口气。 徐明明跑出小巷,四下张望,终于在不远处的路边寻到那道身影。走近,听到她对着电话里的人说:“真的结束了。现在啊,去找个地方睡一觉。我没事,你明天来车站接我好不好?是没事啊,但想让你接不行吗?” “你没事,江老师有事!” 魏皎被惊了下,哑然看着徐明明,半晌对着电话说:“江暮的小朋友。挂吧,晚点再联系。” 徐明明眼里噙着泪与怒火,急切道:“江老师总是喝得很醉!抽很多烟!他喝很醉抽很多烟的时候,电脑上还放着你的视频……” “和我有什么关系?” 徐明明闻言愣住,魏皎拦了辆车坐上去,再没看徐明明第二眼。江暮需要她,需要到离了她就如瘸子失去拐杖,这种事还用得着别人告诉?她感受得到。 但需要是一回事,厮守是另一回事。厮守要相知,要打开心来对话。 徐明明不死心,扒住车门,咄咄不休:“他说和你一起很开心!但这样对一个人不公平,一个死了的人,他说他不配得到幸福……” 是邵尚谦吧,魏皎心里不是没有震惊,江暮一直以来的逃避也有了答案,当时他问她,想不想要更多,更多什么呢,她做梦都想他把那句话说出来,她懂的,但她必须要他亲口说。可他不说,从来都不说。 “小姑娘。”她平静地叫停她,说:“这些话不该你说,他没有长嘴吗?” “谁说不一样?重要的是他……” 魏皎语气坚定:“不一样。” 徐明明趴在徐晶晶身上哭诉:“那个人好无情,她根本不爱江老师,她一点也不关心江老师的痛苦。” 徐晶晶一下下抚着徐明明的头发,说:“她是对的,你说和江暮说,不一样的。” “我不懂。” 徐晶晶微笑,心里念道:等你遇到你的江暮,就懂了,可但愿你遇不到。 -- 第113章罪与罚(5.3六更) 魏月襄来车站接魏皎,一见面,魏皎就扑到了魏月襄怀里。 “妈,完了,真的都完了。” 火车站出站口人来人往,魏皎搂着魏月襄哭得天崩地裂。16岁起,江暮进入她的人生,那道影子牵着她走了多长的时光,她就哭了有多久。可惜,直到收场,他都仍然只是个影子。 郑宪明已经和魏月襄住到了一起,他在小镇没有房,魏皎回来了,他就要往外搬一阵。 魏月襄帮他收拾衣物,魏皎敲敲卧室门,门是敞开的,她只想表明,她妈妈这间房不再是她共享的领地。 “别搬了。” 郑宪明笑笑:“没事,不麻烦,你是年轻女孩,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我爸要是在,不也得一块住。下个假期我就不会回来了,以后再回家就是春节,难道春节也要这么折腾?”说到春节,魏皎想起来,问:“以后春节你们怎么过?不会把我一人扔家吧?我可说好,我不跟郑叔回去过年。” 魏月襄责难的目光觑她一眼,郑宪明见状安抚道:“月襄,没事,一家人了,没什么好瞒的。皎皎,我爸过世了。” 晚饭后,魏皎跑到顶楼天台喝酒,她不会喝,酒量也差,可它能麻痹夜晚过分敏感脆弱的神经。她兜里还揣着江暮丢在B市家里那盒烟,那玩意碰过一回就怕了,她小口啜饮啤酒,烟盒在手里把玩。 “你抽烟?” 魏皎转过头去,见郑宪明脸上毫无苛责或鄙夷的神色,收敛了叛逆,说:“江暮留下的。” 郑宪明对此事了解不多,没多置喙,跟魏皎碰了个杯,与她一道小酌。这天是农历十六,月亮正圆。 “是意外吗?” 郑宪明怔了怔反应过来,答:“病逝。” 魏皎感到诧异,问:“那不是一日之寒了吧,怎么在这个时候调职来我们这个小地方?” 郑宪明面色有点为难,魏皎心道,算了,你们每个人都有秘密。 犹疑许久,郑宪明下了决心。他已决意和魏月襄至死不分离,那么魏皎就是他的至亲。魏皎和魏月襄,他在这世上仅剩的亲人。 “我在H市做刑警,两年前扫黑,我误信了假情报,结果我没事,同僚被砍中了大动脉。” 魏皎不知安慰什么好,便把江暮的烟给郑宪明抽,她知道他抽烟的。 “不留着做纪念?” 魏皎摇摇头。他送的礼物,在她宿舍能填满两个收纳箱,没什么好纪念的。 “我父亲是老刑警,刚正不阿,眼里揉不进沙子,同事不怨我,领导不怨我,可他怨我。他把我赶出市,之后病情加重,也没告诉我,半年前走了。过年的时候我去看过他,死乞白赖见上一面,可我都没看出他精神大不如前了。”RοùSんūщū(肉書屋).ΧγZ 他一根烟接一根烟地抽,魏皎喝酒喝困了,把烟都留给他,临下天台跟郑宪明说:“叔,你被赶来这边,却遇见我妈,你很喜欢她是不是?这是天都要原谅你。” 郑宪明眼里闪着泪光,可继女也是女儿,当着女儿哭总是难为情,就别过头去,闷闷地“嗯”了声。 魏皎躺在床上,手里握着那保龄球人似的香水瓶。她没有抑制不住地思念江暮,去龙崖的路上就想好了,不论结局是什么,只要亲口告过别了,这段关系就正式告终,她放下一切,包括未解的疑惑,一些来不及说的话的遗憾,仓促完结的悔恨与不甘。 她只是想剥离出情感后,理性地回顾发生过的事。 不恋爱,压抑已久,不怕坐牢,随时结束关系,邵尚谦…… 等等,某人不是亲口说“即使下个月就分开,我也没什么好难过的”吗。魏皎有些得意又有些苦涩地嗤笑出来。她这算是在高冷的江老师心上划过刀子了吧? 虽然,不见得全是她的功劳。 功劳该是那个邵尚谦的。他一开始就带着伤,她只需要撒把盐就能让他疼得生不如死。 这可把盐,是他把着她的手,探进盐罐里的啊。伤是他自己的,盐也是他自己的。 邵尚谦对他做了什么呢?是什么让一个人对人生再不抱希望,如此行尸走肉般在疯癫性爱中寻找慰怀? 郑宪明…… 魏皎猛地坐起,黑暗中怔滞许久。她忽然想起实验室那场事故,邵尚谦曾经的戏作掺进了实验数据里,她当初猜测是有人使坏,那场闹剧后来潦草收场,没有查出真相。 不,事实是江暮根本没用心查,他这个负责人不上心,别人自然得过且过。 答案似乎只有一个,十分离奇且不可理喻,但只能是它。 ——江暮自己写进去的。 他在向她求救,在向她坦白,可他是个丢了拐杖的瘸子,是个刚刚治愈的哑巴,他发出的声音这么隐秘,这么晦涩。 魏皎伏在床上,克制着哭声,泪流不止。 -- Ρǒ-1⒏Cǒм 第114章父与子(5.3七更) “这个做出来,绝对是开天辟地的壮举!”邵尚谦眼里闪着少年得意的光,搂紧了江暮的肩膀,说:“你和我,将来就是游戏界的扎克伯格和萨维林!” 江暮:“萨维林被扎格伯格踢出公司了。” 邵尚谦眨眨眼,他人文社科不太好,绞尽脑汁想出一个:“马克思和恩格斯!” 他们年幼相识。邵尚谦的父亲邵维是知名脑科学家,江暮的父亲江家瑜是数学家。当年两人在同一所大学任教,但江暮十岁的时候,邵维就因为一项重大突破,加入了国家顶级项目。 无论是校成绩还是比赛,江暮总是居于邵尚谦之后,一如江家瑜总是居于邵维之后。 那天饭桌上,江家瑜冷笑着说出真相:“他妈李培宣是被邵维放弃治疗的,那个病变反应太稀有了啊,继续观察,才能拿到那么珍贵的研究材料。” 还假惺惺对着采访哭天抹泪,说什么:“阿宜也是一流的学者,能为脑科学界做出贡献,她在天有灵会欣慰。” 那天课后,他们关于游戏引擎设计的分歧吵了一架,邵尚谦口不择言:“你比赛就没赢过我,之前几次争论也都是我对,你为什么不能听我的老实照做?” 更加口不择言的是江暮。气头上,他把李培宜尚不能确定的死因说了出来。邵尚谦自然不信,匆匆跑回家,第二天仍照常出现。只是那未完成的万象引擎,他再也不写了,转而去忙碌别的,不叫江暮参与。 过了许久,久到江暮都忘了那件事,引擎也由他一人继续艰难地制作着,忽然有一天邵尚谦带了个系统来给江暮看,还给了江暮一个停机的指令。系统名为——缸中脑。 “小暮,你帮我看看我爸会怎么使用我的遗体,明年扫墓时告诉我。” 江暮在剧烈的喘息中猛然睁眼,脑子里还回荡着邵尚谦临终前羸弱的叮嘱,鼓膜咚咚咚地响,半晌才从梦境与现实中辨析出,是老蒋在敲门。 魏皎走后,江暮在床上静静躺了一天一夜,老蒋放心不下,几次带着饭去敲门,得到的回应都是:“不吃,在想事,别担心。” 他的确不需要担心,最冲动的劲儿已经过去,那时他想冲到魏皎面前,和盘托出,然后当着她的面按下手表里藏的控制键,那玩意按下去,邵维那老头的实验设备就都停机了。 然后?他会因为破坏重要实验材料被告到倾家荡产,再因为违背保密条款,被研究机关那几个手握大权的地中海整到牢底坐穿。 一群异想天开的投机者,见着那颗头真的连上了缸中脑系统就以为要做出什么创世之举了,七年了,不是什么进展都没有吗。把他送出国偷师,又想从机器学习的方向另辟蹊径突破。 不…… 放不下执念的不是邵维和那几个想青史留名的狂人,是他自己。只要邵尚谦那颗头还闪动着信号,他就会觉得自己还没完全害死他。 可是时候面对现实了,这事他妈的根本不是他的错,害死邵尚谦的是邵维。 那傻孩子怎么就真的给自己注射癌变细胞了呢,他本来身体免疫能力就弱。 疯子,一家子疯子。 江家瑜那老玩意也是个混账,邵尚谦出了事,他不觉愧疚,反倒嗤笑其懦弱。 江暮还记得当时自己连着三个晚上睡不着觉,江家瑜却丝毫注意不到,还教育他:“别像邵维的儿子一样没用。” 他浑浑噩噩坐起身来,拿过枕边许久没看了的手机,蓦地眼睛一亮。 魏皎给他打了两个电话,得不到回应,最后发了条信息:“实验室的信息,我收到了。我不知道能为你做什么,过去的关系不能继续,我很累,对不起,我负担不了你的重量,对不起。” 江暮仔细地洗漱,下楼吃饭,两小时后坐上回B市的动车。 邵维看着江暮的辞呈,乐不可支。 “孩子,跟我开什么玩笑呢?你当是在打工,说不干就不干?” “不是吗?”时隔两个半月,他又回到了远郊这栋洋楼,这里藏着最惊世骇俗也最丑陋不堪的秘密,他坦然自若地坐下来,扫视过一圈仪器和资料——这些他想一把火烧尽的东西,最后视线落在四四方方的铁匣子上,缓缓道:“我欠他的,该还了。” 邵维晃晃手里的辞呈,质问:“那你这个是什么意思?早点实现人脑信号提取,才……” “李培宣死的时候,你也这么说的吧?为世界做贡献,死得光荣,死得其所。”江暮目光冷厉地扫向邵维,突然拔高音量,喊道:“可你儿子是他妈自杀的!因为你!” 邵维横眉竖目,但只激动了须臾,就冷静下来,驳斥道:“上面不会同意,你知道这么多,参与这么深入,这么简单就甩手不干,你以为汪河洛跟你这么多年是干嘛的?” 江暮挥挥手,说:“不用替我担心上面同不同意,辞职信给你了,我会去跟上面做述职,后面的事你管不着了。” “你不能走,我不同意!这个系统是尚谦写的,你当初和他形影不离,连万象那破玩意都是你们俩一起做的,我不信这个你没参与,你还有隐瞒,我会把这个作为驳回理由递交上级。” 江暮满不在乎起身,收拾起自己那部分材料,邵维看出他去意已决,冷冰冰道:“不是因为你一句话,尚谦才干傻事的吗?我可没想过把我活生生的儿子拿来搞研究,这还得托你的福。我这个做父亲的还没原谅你,你能潇洒地走?” 电脑上可拷贝出研究楼的资料都是整理好的,像早知道有这一天,江暮存好盘,站直了身子,微微一笑,说:“我原谅我自己了。”· RοùSんūщū(肉書屋).ΧγZ -- Ρǒ-1⒏Cǒм 第115章重启 机场停车场,罗承坐在车里抽烟。魏皎习惯性地拉开后座门,才发现罗承是自己开车来的。行李便顺势扔到后排,换到副驾系好安全带。 “怎么自己开车了?”问完,魏皎就捂严了衣襟,坏笑着戳戳罗承的腿,说:“该不会想找个地方车……”她挑挑眉,用表情说完后面的话。 罗承不回应她的逗趣,正色道:“江暮回来了。他现在在我家,等着见你。” 魏皎收敛了笑意,说:“那就去吧。” 两个小时前,罗承刚要出发去接魏皎,江暮就上门了,拎了瓶黑白狗威士忌,廉价的酒,但香气够足,不拘小节地如同他此时在罗承家门口手舞足蹈的模样。看样子是已经醉了,醉着就来了。 罗承关上门,他就扭起来,40度的威士忌不加调制直接仰脖灌,晃着身子飞扬地叫:“我阴了邵维那老孙子一把!他伪造实验记录,让上面人以为研究有希望,白白给他拨了这么多年款,我从第一笔就在记,全给他捅出去了。现在他麻烦缠身,那群官老爷不会咽下这口气的,你等着,马上就是铺天盖地的黑帽子了,得罪那群人,他这辈子完了。” 邵尚谦那玩意写出来就是愚弄他爸的,他自己清楚,它永远不可能真正运行。只是他没想到,它跑了七年之久,他没想到他的好友会为他向父亲的复仇殉葬。 江暮从沙发上跳下来,打开罗承的音响,放起了莫扎特的D大调嬉游曲。 “你早就可以这么干,为什么时至今日才做这个决定?” 江暮跳舞跳到一半,定格住,带着醉酒人的呆滞目光,他望着虚空说:“因为一个宝宝。” “宝宝?” “他叫慕谦,赵慕谦。不错的名字吧?徐家爸爸电话里告诉我的。晶晶说将来把他培养成计算机科学家,我说别急,慢慢来就好。” 罗承完全不知道这个人在念叨什么疯话。 茫然片刻,罗承蓦地笑了。当年江暮脸色苍白跑到华悦找他,他出差不在,回来才知道江暮在楼下不分昼夜地等了40多个小时,终于守到他。 江暮整个人七魂没了三魄,抖着声音说:“我求你,收下这个游戏,这是小谦的心血,我们没做完,但它很好,你看了就会知道。” 那时他还一无所知,江暮也还不谙世事,只是慌乱极了,可怜透了,江家瑜不久后就得到一个机会,加入了国外一家知名研究所的新项目,他承担起了父亲的角色。 但无论如何不是真的父亲,所以他解不开江暮的心结,也不能阻止江暮任由邵维像提线玩偶一样摆弄。 一曲终,音乐自动播放到莫扎特安魂曲,肃穆沉重的音乐声中,江暮静下来,在沙发上软软坐倒,捂着脸哭了。 认识这么多年,罗承第一次见江暮哭。 哭够了,他魂不附体似的悠悠坐直,呢喃道:“我想见魏皎。” 罗承给魏皎开了门,但自己没进,他停在门口,说:“你们好好聊,我到车里待会,完事叫我。” 正午阳光透过高大宽敞的落地窗,窗外是罗承花园的草坪,严冬,绿草仍然坚韧。 沙发背对着玄关的方向,江暮听到动静,亦听出那脚步声是魏皎而不是罗承的。一年的耳鬓厮磨,朝夕相处,他识得她的每一种讯息。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 恍惚中,魏皎仿佛回到一年前,那天她紧张地在门外徘徊许久,他在酒店沙发椅上看着文献等她,见她刷卡进门,云淡风轻地来了句:“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想说什么?” 他回眸,浅浅笑着。魏皎呆住了,她没见过这样的江暮,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笑意是暖的,目光是柔和的。 “其实没有可说的,就想看看你,看你脸色很红润,精神很好,就可以了。” 距离上次龙崖一别,已经一个半月,这一个半月魏皎想了很多。回顾这一年,终是乐比苦多,爱慕四年的人,在枕畔驻留这么久,赠她疯狂,予她热烈,她有什么可遗憾的呢。况且是他鼓励她参加VRMaker,让她和罗承相见,帮她一步步辨清前路。 她受难的偶像,如今似是解放了,她终究为他开心。 “你这一个多月,做了很多事。” “是。” “都好吗?” “好。” 魏皎点点头,抑制住想哭的冲动,指指身后的大门,“没别的事,我就去叫罗承了,他还在车里等着。” 江暮不作声,魏皎就径自转过身去,他才站起来,出声唤她:“魏皎。” 魏皎回眸,日光在江暮身上勾出一圈光边,像来自天边的神祇。云翳飘过,盖住了灿烂的光,年轻的男人身穿休闲的简款毛衣和普通牛仔裤,细看,也不过是普通人罢了。 她走过去,轻轻将他抱在怀里。 “都过去了,对不对?” 江暮紧紧回抱,在她肩上一下下地点头。 他正待搂得更紧,她松开了他。 “我去叫罗承。我就不回来了,晚点约了物管,要给工作室开门。” 经过繁杂的手续,邵维研究团队终于解散,江暮得以让邵尚谦身体最重要的一部分入土为安。 下葬前一天,他发信息问魏皎能不能陪他去。 一小抔灰土倒入时隔多年再启封的檀木盒,墓石重重落下,线香长烟飘向邈邈高空。 其时天气已经转暖,春雨绵绵,丝幕中,江暮和魏皎漫步在安静的陵园,恬淡宁和。 “大学回不去了吧?” “嗯。” “有什么打算?” “想考个教资证,高中的。” 魏皎略感意外,这太大材小用,但仔细一想,江暮受研究之苦久矣,虽然她至今都不知道研究内容,也不知邵尚谦入土的那部分来自身体何处,更不知为何时至今日才完整焚烧,但他那些压抑与痛苦,在暴虐的性爱中她感知深切。 “为什么不去做游戏?你很懂,罗承也能帮你。还有其他的高端技术岗,也需要……” “为什么?” “什么?”魏皎愣住。 “为钱还是为成就感,还是社会地位?” 魏皎无言以对了,确实,少年成才,江暮早已体会得够多,那些没有给他带来享受,反而是无尽的灾难。 “那就祝你桃李满园吧,江老师。” “那你什么时候再跟我做爱?” 魏皎吓得跌了下,江暮伸手揽住,手借势捏上了她柔软的胸,附到她耳边细语:“晚上12点,高中老师办公室,不想试试吗?” “正经点!这是墓园!”她气急败坏地甩开他,大步匆匆向停车场小跑去。 魏皎开始了空中飞人的生活,沈时元那笔钱为工作室招揽了更多人,渐成一家不足十人的小团队。她和郜一人统筹着大方向,不必事事亲力亲为之后,便开始辗转于世界知名游戏公司、工作室参观学习。 去芬兰的前一周,贺沁坐上前往尼泊尔的飞机,准备挑战入云高峰。她在机场送了他,抱着他久久不放。 “等你回来,我又不知道在世界哪个地方了。以后搞得像白天跟黑夜似的,再也碰不上也说不定……” 贺沁觑了眼四周的人,瞅准时机偷摸上她的胸,掐得怪狠的,截住了她的话头。 “过一天是一天,别想那些。等我回来,你不在国内,”他顿了顿,凑到她耳边低声说:“想吃我的肉棒,发张裸照我就飞去操你。” “混蛋!” 褚箫那花费了七八年时间终于完成的报道,一夜之间吹遍全国,多年前的国企领导贪污大案浮出水面,主犯落马。褚筝见到了已经残疾的秦言,交代两句注意修养,就全身心投入研究生备考。 他是五月的生日,魏皎当时远在日本,给他在网上订了一整套价值两千块的考研网课,还有一年份的咖啡,搞得褚筝不知道是谢谢她还是拽她回来把她操哭。 华悦授权引擎共享后,短短数月,说不清的优秀新作雨后春笋般现出雏形,不断发出预告,配套硬件设备未及新作发布就纷纷告罄。 沈时元获得新一轮融资,公司从五环边的简陋写字楼搬到三环边的高楼。 由魏皎游戏改编的电影在暑期上线国内外流媒体,陈梓垚名声大噪,带得原作又迎来波销量高峰。筹备了10个月的新作发布预告,工作室借势展开周边与版权事宜并转型公司,沈时元正式入股。 两家公司开始筹备更深度的合作规划,魏皎一从国外回来,就是进沈时元的办公室开会。 无论如何,他们已经再不可能分割开。 华悦老总身体状况每况愈下,终于住进临终关怀病房。 视频电话里,罗承向魏皎倾诉:“我不知道该不该竞争总裁的位置。” “试试嘛。” 犹豫良久,他终于开口:“一旦开始,会有一段时间不能安宁,我一言一行都要极度小心。” 魏皎醒悟过来,宽慰道:“你放心,我不给你添乱。” “不是怕你……” “我也不会怪你忽略我,有什么你们大企业的操作容易掀着我们这些小渔船,你也尽管放手做,但可以的话,还是提前预警下的好!” 罗承垂眼莞尔,半晌,他把指腹放到唇上,贴上摄像头。魏皎看着他的“吻”寸寸贴近,画面收窄,渐成一片暖融融的漆黑,手指拉远开的瞬间,屏幕跳转到聊天框,他切断了视频。 (正文完) 曲终人不散 携手奏响警钟,推翻前人陈词滥调,你我登场让舞步飞旋。一起来吧,看曲终人散,看昏聩世间之终结。携手奏响警钟,相亲相爱于旧世界之断壁残垣,相拥而笑迎接崭新纪元。 ——C'EstBientotLaFin(歌词翻译:Untouchable109) 总觉得该说点什么,临表不知所言。 这个故事无论怎么写,都不会有真结局,因为这是几个人的人生,他们马不停蹄地前进,纠缠,爱恨,依赖与独立,分别与重逢,永不停息,所以我将它停在了最美好的时候。 他们之间还会继续有故事,但我写不下去了,对不起,我太累了,快送我去番外快乐搞黄色吧。 此处原本有长篇大论的诉苦,但评论区的你们让我羞愧!那么就说两点要紧的吧: 1、过程的确艰苦,但到完结,我终于可以说,魏皎他们没有恋爱结婚生子的标准结局,但他们都拥有极其圆满的人生。 2、考虑过彻底“剧情向”一点,把几个人的经历(尤其是江暮)作为主线,穿插着悬念来写,但最终却选择用过程里只渗透不“剧透”的方式,结尾一口气放出。这样写不是个好故事的做法,我明白,但我想把重点放在关系与情感上,比如褚筝,褚箫的事他全程没帮多少忙,但他始终等在那里,哥哥一句话就叫了他出去,比如江暮,魏皎没为他做过什么实际的事,连最后放下罪恶感都是一个陌生老父亲和一个新生的婴儿给他的,但没有她,他不会难承重负出走龙崖,不会痛苦爆发继而反弹。有些人什么都不必做,就已经为我们带来幸福。 说说为什么没有任何一对结成长久的一对一的伴侣,更不是多人关系家庭。 二十几年的短暂人生,我已经几次改弦易辙。我做过光鲜受人尊敬的职业,吃过体制的粮,在资本社会拼搏过,也试过停下脚步日日在家悠闲自得,养猫做饭,研究味淋和料酒+糖的区别。 与我同龄的好友,和我同年出走体制,辗转三个行业。 曾经的领导,放弃爱奇艺的期权出走创业。 也有认识的人,不要百万年薪去做收入微薄但热爱的事。 这世界五光十色,百花缭乱,我们都不甘心困在一个框架里。 魏皎还年轻,她未来还有很多可以见识的风光,她也有这个不安分的心,固定关系不是她的归处。她只有一个家,就是她自己。 人生是一场修行,只能踽踽独行。 一路上的迷茫、重担,选择的代价、头顶的风霜,都是一个人扛,绝不会有第二个人来共担,这是每个人都必须面对的真相。 除非,你做个精美的娃娃,出嫁前将这一切交予父母,出嫁后交予丈夫。但最好祈求父母富有、有责任、且不会早亡,丈夫仕途一路平顺,爱你一辈子不变心,没有突如其来的风暴掀翻你们的船,否则早有一日,还是得自己扛自己的部分。 有这个运气,为什么不去买彩票呢? 正是因为这个血淋淋的真相,身边那些负担着自己的沉重的人,被你一个哭泣的电话就叫去陪着喝酒,自己心力交瘁还在担忧你的悲苦,这样的爱才那么令人感激。 有人说,魏皎看待贺沁的“可有可无”诛心,不是的,他们是我最羡慕的一对,这份可有可无的爱,让各自的人生不仅多了一份温暖,还少一份重担。 我知道po很多学生,也许还没有自己承担过重的责任。我不敢说每个人尝到那滋味都不会怯于面对,但原谅我的软弱,我自己的负担已经够重,我决计不会再接过第二人的重量。那重量我接过一次,也曾满心爱意,觉得爱就是风雨同舟,就是苦乐同享,但真的是说来容易做来难,双份的人生痛苦,直逼得人不敢站在高楼窗边,怕一个冲动跳下去…… 凡此种种,于我而言,书中人都收获了质量极高的感情和同频道的陪伴者。我也借机对我的陪伴者们表示感谢,虽然ta们看不到,但恙恙是看得到的吧,谢谢,谢谢你们背负如此沉重的人生,还愿意理解我的痛苦,拥抱我的痛苦。 这真是世上最温暖的事了,我想不到更好的。 我也非常感谢评论区和微博的所有人,你们真的信任我,把你们的心事或故事呈给我看,把你们的想法坦白说与我听。我……我真的词穷,我感动到觉得:我的天,我何德何能? 谢谢,真的谢谢。 先歇一阵了,番外缓过劲儿来再说(下周末结束之前争取掉落)。 我非常感谢你们接受我,我这样一个人,完全理解不了婚姻的存在,我曾说如果有一天我会结婚,那就是那利益互换资源互换足够诱人和有必要性,且有离婚的退路,我不知道跟同一个人过一辈子有什么意思,谈恋爱也是,最美妙暧昧的时期过了,不懂还有什么好谈的,我这样的人,不够甜,可我也不够浪,我有一兜子的道德,出轨,做三,我都接受不了,我也接受不了赔上自己的前途做一次爱,所以特别刺激那种我也写不来。 但你们接受我,和我说了那么多真挚的话。 谢谢,不会说别的了。 忙完这阵见。 RοùSんūщū(肉書屋).ΧγZ -- 曲终人不散 携手奏响警钟,推翻前人陈词滥调,你我登场让舞步飞旋。一起来吧,看曲终人散,看昏聩世间之终结。携手奏响警钟,相亲相爱于旧世界之断壁残垣,相拥而笑迎接崭新纪元。 ——C'Est Bientot La Fin(歌词翻译:Untouchable109) 总觉得该说点什么,临表不知所言。 这个故事无论怎么写,都不会有真结局,因为这是几个人的人生,他们马不停蹄地前进,纠缠,爱恨,依赖与独立,分别与重逢,永不停息,所以我将它停在了最美好的时候。 他们之间还会继续有故事,但我写不下去了,对不起,我太累了,快送我去番外快乐搞黄色吧。 此处原本有长篇大论的诉苦,但评论区的你们让我羞愧!那么就说两点要紧的吧: 1、过程的确艰苦,但到完结,我终于可以说,魏皎他们没有恋爱结婚生子的标准结局,但他们都拥有极其圆满的人生。 2、考虑过彻底“剧情向”一点,把几个人的经历(尤其是江暮)作为主线,穿插着悬念来写,但最终却选择用过程里只渗透不“剧透”的方式,结尾一口气放出。这样写不是个好故事的做法,我明白,但我想把重点放在关系与情感上,比如褚筝,褚箫的事他全程没帮多少忙,但他始终等在那里,哥哥一句话就叫了他出去,比如江暮,魏皎没为他做过什么实际的事,连最后放下罪恶感都是一个陌生老父亲和一个新生的婴儿给他的,但没有她,他不会难承重负出走龙崖,不会痛苦爆发继而反弹。有些人什么都不必做,就已经为我们带来幸福。 说说为什么没有任何一对结成长久的一对一的伴侣,更不是多人关系家庭。 二十几年的短暂人生,我已经几次改弦易辙。我做过光鲜受人尊敬的职业,吃过体制的粮,在资本社会拼搏过,也试过停下脚步日日在家悠闲自得,养猫做饭,研究味淋和料酒+糖的区别。 与我同龄的好友,和我同年出走体制,辗转叁个行业。 曾经的领导,放弃爱奇艺的期权出走创业。 也有认识的人,不要百万年薪去做收入微薄但热爱的事。 这世界五光十色,百花缭乱,我们都不甘心困在一个框架里。 魏皎还年轻,她未来还有很多可以见识的风光,她也有这个不安分的心,固定关系不是她的归处。她只有一个家,就是她自己。 人生是一场修行,只能踽踽独行。 一路上的迷茫、重担,选择的代价、头顶的风霜,都是一个人扛,绝不会有第二个人来共担,这是每个人都必须面对的真相。 除非,你做个精美的娃娃,出嫁前将这一切交予父母,出嫁后交予丈夫。但最好祈求父母富有、有责任、且不会早亡,丈夫仕途一路平顺,爱你一辈子不变心,没有突如其来的风暴掀翻你们的船,否则早有一日,还是得自己扛自己的部分。 有这个运气,为什么不去买彩票呢? 正是因为这个血淋淋的真相,身边那些负担着自己的沉重的人,被你一个哭泣的电话就叫去陪着喝酒,自己心力交瘁还在担忧你的悲苦,这样的爱才那么令人感激。 有人说,魏皎看待贺沁的“可有可无”诛心,不是的,他们是我最羡慕的一对,这份可有可无的爱,让各自的人生不仅多了一份温暖,还少一份重担。 我知道po很多学生,也许还没有自己承担过重的责任。我不敢说每个人尝到那滋味都不会怯于面对,但原谅我的软弱,我自己的负担已经够重,我决计不会再接过第二人的重量。那重量我接过一次,也曾满心爱意,觉得爱就是风雨同舟,就是苦乐同享,但真的是说来容易做来难,双份的人生痛苦,直逼得人不敢站在高楼窗边,怕一个冲动跳下去…… 凡此种种,于我而言,书中人都收获了质量极高的感情和同频道的陪伴者。我也借机对我的陪伴者们表示感谢,虽然ta们看不到,但恙恙是看得到的吧,谢谢,谢谢你们背负如此沉重的人生,还愿意理解我的痛苦,拥抱我的痛苦。 这真是世上最温暖的事了,我想不到更好的。 我也非常感谢评论区和微博的所有人,你们真的信任我,把你们的心事或故事呈给我看,把你们的想法坦白说与我听。我……我真的词穷,我感动到觉得:我的天,我何德何能? 谢谢,真的谢谢。 先歇一阵了,番外缓过劲儿来再说(下周末结束之前争取掉落)。 我非常感谢你们接受我,我这样一个人,完全理解不了婚姻的存在,我曾说如果有一天我会结婚,那就是那利益互换资源互换足够诱人和有必要性,且有离婚的退路,我不知道跟同一个人过一辈子有什么意思,谈恋爱也是,最美妙暧昧的时期过了,不懂还有什么好谈的,我这样的人,不够甜,可我也不够浪,我有一兜子的道德,出轨,做叁,我都接受不了,我也接受不了赔上自己的前途做一次爱,所以特别刺激那种我也写不来。 但你们接受我,和我说了那么多真挚的话。 谢谢,不会说别的了。 忙完这阵见。 -- 【番外】江老师今天加班 数学江老师是个难得的人才,九中师生都这样认为。海归博士,课讲得好,还懂编程,组建机器学习的校队,为学校拿了往日不敢奢想的市级荣誉。 就是有点恃宠而骄,居然从不加班。 是,非班主任老师不强制坐班,但其他主科老师们都很自觉呀,每天不到晚上七点不走,备课,做教研,培优补差。 如何激发这位同志的教育热情,矫正怠惰态度,点燃奉献精神?校长正和数学组组长商量,教学主任就推门而入,遭了校长含蓄的眼刀也浑然未觉自己的失礼,高亢的声音叫道:“江暮还在工位上!” “什么!” 校长和数学组长同时看表,五点,下午五点了! 朱老师目不转睛偷望江暮,脚尖点地,转椅滑到邻桌何老师边上,悄声问:“你说江老师是不是恋爱了?” 何老师托下眼镜框瞄过去,江暮戴着耳机,手肘撑在桌上,细长手指间灵活转动笔杆,从肩部有节奏的抖动看,桌下的腿应该是在伴着律动颠。 这欢快的样儿,确实只有恋爱说得通,可是…… “每天下了课就闪人的主儿,恋爱了却留下加班?你知道他最早什么时候离校吗?上午十点半,八点来上了两节课就走了。” 朱老师飞速思考,一个猜测跃然脑中,激动地一拍手,低声惊呼:“对象是咱学校的女老师!” “为什么要强调女?” 江暮大多时候沉默寡言,神情冷淡。但有那么一些时候,他情绪外露得很明显。 最出名的一次,是有校长和区教研员出席的评课会。朱老师刚做完一节公开课,效果不好,教研员批评得很直白严厉,全组人都很沮丧,气氛很低沉。 江暮就在这时突然笑了,教研员和校长锋利的目光甩过去,他还在专注地盯着手机,一脸阳光灿烂。 教研员走后,组长窦老师抢在校长前头劈头盖脸地骂他,这一手先声夺人也没能帮他压下校长的怒火,因为他嘴角还有抑制不住的笑意。 校长把评课本摔到桌上,问:“什么事非现在笑不可?!”他也不是真的想知道,这是个明显的反问句,傻子都听得出本意是“没什么事非笑不可”。 然而江暮回答:“朋友升职了。” 数学组全员:??? 校长觉得这人病得不轻,要不是还指望他带学生冲全国数学竞赛和编程大赛,早就提刀杀人了。 散了会,朱老师用欲盖弥彰的音量“低声”问:“你那个朋友是女的吗?” 全组低头默默备课,但悄然竖起耳朵。 “男的。” 老师们私下开始猜测,江暮是不是同性恋。 何老师对此不能苟同,耳语道:“他高兴和消沉的理由总是五花八门,不见得是因为感情。” 朱老师被轻而易举说服,因为江暮阴沉了叁天那次,她印象深刻,整个人像行走的幽灵,学生都来哭诉,说江老师好可怕。 数学组亲如一家,尽管江暮一言一行都明显以局外人自居,但人文关怀仍要有的。朱老师便又专挑僻静的时候,压低声音问:“江老师,遇到什么难事了?” 全组低头默默备课,但悄然竖起耳朵。 江暮很茫然,抬起头来看她时,眼里仍有难掩的忧郁。 “为什么这么问?” “你这两天……挺低落的。” “噢。”江暮恍然大悟,答:“狗打翻了我的多蜜酱。” “啊?” “多蜜酱,我从早到晚熬了一整天。” 高老师:“江老师很会做饭啊。” 张老师:“江老师也养狗?怎么都不见你身上有毛?你看我这衣服,全是毛。” “还行吧,每天洗衣服前里里外外都粘一遍就好。” 江暮很精致,直男少有的精致,衣服一周以内不重样,搭配讲究,熨洗得平整干净。也很细致,花一整天熬一碗超市买得到的调味酱。张老师和高老师对了个眼神,互相点点头表示心照不宣。 提到狗,江暮叁天来第一次展露笑颜。 养狗是一时兴起,楼下不知打哪来了只金毛,像谁家丢的,住户们议论了几天,也帮忙发出告示,上网寻主,都不见有人来认。江暮带它去做了个体检,医生判断才一岁大,身体健康性格亲和,就带回家养了。 以前他连车都不买,不方便打车时就开汪河洛的。他觉得自己不属于任何一个地方,车,狗,爱人,都是累赘。 现在他有辆普通的代步车,偶尔会带上金毛去郊区闲逛。 意外之喜发生在一天晚上,魏皎久违地来家里吃饭,饭后的消食活动是关起门在卧室进行的,可没想到金毛那么聪明,人立起来用前爪开了门。魏皎趴在床上,脸正对门,狗优哉游哉小步颠过来,扒着床沿舔她的脸。 她几秒前叫得正浪。 他动作不停,魏皎急得要咬狗,哭喊:“把它赶出去!羞死了,快让它出去!” 他伏下上身捏揉她的胸,贴着她耳朵说:“赶它出去,我得先出去。” 魏皎气得再也不上他家。 于是他就说了:“不去家里,可以来我办公室。” 朱老师坚持到七点半,还不见江暮下班,更不见哪个女老师来和他碰头,黯然离去。 十点,高叁师生尽数离校,江暮来到小门,把人接进来。 魏皎打量江暮的办公桌,对比大学那张,多了很多生活的气息。艺术风的抽纸盒,红茶罐,挂耳咖啡,免洗洗手液,还有万象和她游戏的周边摆件。 耳后响起略有些刺耳的咔嚓声,魏皎头皮发麻,直打激灵。侧目瞥到剪刀的寒光,她猛然转身面对江暮,那厮一脸不怀好意的笑。 魏皎抱起胳膊捂住了胸。 此举大大启发了江暮,他说:“我本来只想在你穴口开个洞,现在想开叁个了。” “没门!别想!”她作势要脱衣服,动作迅猛得像连续加班叁个月后扑向大海。 “你不觉得剪开洞来做更像办公室偷情?” “这条裤子,”魏皎指指阔腿牛仔裤,说:“两千多块,这件上衣八百。”她摊开手:“叁千块钱,一分不赊,立刻转账,我就让你开。” 放在以前,江暮毫不犹豫,讲师的工资不算高,但各种讲座、指导、供稿,林林总总的收入加起来,也够他奢侈的。今时不同往日,他是个在中学四方天地里归隐的小工薪族了。 半个月的工资啊。也不知道市级竞赛带学生拿了奖,校长给不给奖金。 “你不觉得你像在卖吗?”江暮一边转账一边问。 “你不觉得你在买吗?为人师表,校内嫖娼。” 魏皎觉得江暮对她身体了解得过于可怕,打衣服里面解开前扣的内衣,遮罩之下开的两个小口,近乎完美地贴合了乳晕。他吸舔几下乳头,就蹲下身去。 刀锋沿着阴唇外圈走过,露出的阴部被盛在深蓝布料中,昏暗光线下像只没离壳的鲍鱼。不安分的手横着塞入缝隙,夹在两片鲍肉中抽揉,拉出一根黏丝。 江暮抬起头来看魏皎,他背对窗户,窗帘很薄,外面暖黄色的灯透过来,染了一身温柔。魏皎侧过头去,静静地不敢出声,连呼吸都竭力放缓。 龙崖一别后,这是第二次和江暮做爱,上一次被狗旁观,她心里留了巨大阴影,都没余力仔细体会过程。 手指把洞穴搅出了能滴到桌上的水,阴蒂被碾揉得腿都跟着发麻,他才拉下裤链插进去。 牛仔裤紧绷的裆部开口挤压着阴唇,压力随他插入与抽出一下下加重或减轻,魏皎舒服地吟哦。这是生理反应,没法抗拒,但内心忍不住地想:现在的江暮很平淡呢。 平淡得像个平凡的恋人。 她幡然醒悟,往日的苦楚都来自那颗想放肆却必须克制的心,身体的疼痛反而给她安慰,那宣告着他们并非相敬如宾,他毫不顾忌地跨越交往界限,深入她的私人领地。 我不可救药地爱过你。这句话在魏皎心里回荡,以前是不敢说,现在是不必说。 “江老师。”她推了下他,他就顺从地退出。“把套摘了,射里面。” 从上次开始,他就主动戴起了套,与她亲密有间。 江暮迟疑了。他不知道现在该以怎样的距离和她来往,倒也不是对未来有什么期许,只是他们刚刚重新认识彼此,由远及近,好过由近向远。 “我现在的生活,充满了忍耐、承担、守矩,如果有一些短暂的时刻,我不去用小心翼翼瞻前顾后,那就是现在这种时候。” 沾着淫水的避孕套扔在地上,江暮把她重重压到桌上,后背撞到身后文件盒尖锐的棱角,硌得生疼。他浅笑着重新进入,魏皎仰视他那副嚣张的面孔,感受身体里他激烈的撞击。她傲慢的江老师又回来了。 他已经走下神坛,他不再满身光环,他叁千块钱都要精打细算,但这个世界上,她愿意匍匐的对象只有他。 她和这份卑微相处甚欢。 -- Fúщёńん.cоM 【番外】一家叁口(一) 罗承还没正式接管华悦,但上位者的成败输赢,一锤定音不在最后那层明面,实际上他新担的职责和权力已在总裁的范畴。可再怎么笃定,未执牛耳,还不能大肆庆祝。魏皎为毕业论文的事要在国内呆一阵,难办的是那一锤迟迟不落,恐怕她会错过交接之日。 “那也没办法嘛,但我们之间也没这些讲究,到时候我给你准备一份绝对不庸俗的礼物吧。” 说是这么说,罗承心里想的其实是借机带她认识些人,又怕她敏感,觉得他低看她。 跟江暮的关系缓和不少之后,毕业论文撰稿这期间就频繁往他家跑,但不做爱,因为就算锁上门,狗在外面叫她也频频出戏,气得做到一半,把江暮硬邦邦地晾在那穿上衣服走人。 哗,别说,还挺爽。江暮严重怀疑她在借题发挥,又毫无办法。 前因后果在这,江暮就想了个馊主意,要去罗承家搞什么“家宴”庆祝右迁,不铺张也不高调,还能弥补届时魏皎不在的遗憾。 为人师表,不能总在办公室搞色情,家里魏皎又不干,去酒店吧,约得太正式,他们又没真的恢复到那般亲密。想来想去,在罗承家最好不过,安全舒适,让罗承在一墙之隔办公,听他们翻云覆雨,也算报仇雪恨。 既大小是个筵席,没有客人做饭的道理,但罗承做饭的本事,魏皎“有幸”领教过一次,撒着娇换来的,人家大老板的时间多金贵啊,魏皎觉得自己着实赚翻,卖相其实挺好,可吃了一口就想扇死当时的自己。罗总一秒入斗金,那顿千金饭,拌着眼泪也得下咽。 碰巧常驻负责叁餐的阿姨告假,阿姨了解罗承魏皎和江暮的口味,介绍了个代班同僚,说一定合他们心。 口味合心是不假,可代阿姨看着进门的俩人,顿觉吞了黄连。她开始反思,自己哪里得罪过同事,要来做这种走钢索的活儿。 两位年轻客人坐在沙发,和罗老板谈笑风生,要待得阿姨将餐具码放好,主菜上桌,才能招呼客人来。 罗老板吩咐了,给叫江暮的男的倒红酒,已在醒酒器里预备上了,给叫魏皎的女的倒鲜榨玉米汁,要热的。老板最近尿酸高,不喝酒,喝白水。yüщǎиɡsんù.©oм(yuwangshu.com) 这仨就不能摆错。 但……四方的桌子,座椅两两相对,谁和谁坐一边啊?阿姨意识到难题时,那头已经聊得她插不上话。 一面备菜一面伸脖子张望,脑处理器直接过载。魏皎这头和罗老板撒娇完,那头面对江暮的动手动脚放任自流,顶多不痛不痒瞪他一眼,说是瞪,更像抛媚眼。 正牌阿姨有时候吃瓜群聊天,提一嘴罗老板无后,一身家产甚是可惜,又感叹财大势大也买不到天伦之乐,但偶尔有讲,罗老板有个待如亲子的年轻后生,长得煞是好看。 多半就是这个江暮。那这魏皎是罗老板的干儿媳妇?这就对了,这是跟老父亲撒娇呢,嘴甜笑甜的,一点都不得罪,跟情人呢,就面上凶神恶煞,心里美开花。 所以是“家宴”啊!靠谱儿! 魏皎看着自己的座位颇为落寞,对面无人,还坐在天杀的江暮边上,这饭能吃? “我要坐对面。”去到对面也是对着空气,但身边是罗承。 “来。” 罗承说着帮她挪餐具,才伸手,盘子就拖拽不动了,江暮死死把住另一头,斜眼瞟魏皎:“就坐这。” “我不坐这。” “那你就坐这。”他笑着用空余那只手拍拍自己的大腿。 魏皎嫌弃地皱眉。 手心手背都是肉……不,话也不能这么用,反正罗承不能厚此薄彼,便松开手,张罗魏皎:“我跟你换……”话没说完,他先心里不平衡了。 不对啊,这不是给他庆功的聚餐吗,他一个人对着空气算怎么回事,而且边上还坐的是江暮,那俩人面对面,他岂不是活像个陪衬。 “那你跟我换,对着罗承挨着我,不委屈您吧。”江暮站起来,语气妥协。 罗承心里有点宽慰,觉得江暮成熟一点了。 魏皎也勉强满意了。 代阿姨对着水池落泪,不知这个月奖金还有没有着落。 饭间,罗承和江暮都在给魏皎的毕业论文出主意,江暮是出着出着就把主意出到魏皎身上,他被迫禁欲好一阵了,他倒是想找别人解决下生理问题,但放眼中学教师群体没一个他看得上的,要出这个小圈就得社交,想想比哄好两次被狗伤害的魏皎还要麻烦。 魏皎脾气是大,但这小一年的奔波操劳,腰腿越发细溜,胸和屁股也跟着略有缩水,但本身料足,整体看上去更加火辣,以前只是珠圆玉润的白嫩可爱,现在是性感尤物,她就是脱了衣服跳中学生广播体操,他都想上去操。 “你很热吗?”江暮本想趁一旁布菜的代阿姨不注意,手溜过去揉把腿心,可半天没瞅魏皎,净顾着和罗承摆数据讲逻辑,一转头就发现她脸白里透起红。 “呃?”魏皎眼神透着心虚,摇摇头不再看他,埋头专心吃饭。 江暮狐疑地扫一眼罗承,算了,没用,这男人什么时候都面不改色心不惊,便往后坐坐,瞟向桌下。罗承端坐如松,没有异常。魏皎…… 两个膝盖并得死死的。 “阿姨,这个牛肉我还想要。”听见江暮的话,代阿姨如蒙大赦,这桌上的氛围她别扭很久了,那按说是干儿媳的姑娘,老拿媚眼瞅罗老板,老板看见了就不露声色地微笑,只那边上并排坐的年轻人看不见。 代阿姨一打饭厅走回厨房,江暮就迅速把手探到魏皎腿间,用力一顶,不仅摸着一个凸起的硬物,还见到魏皎明显忍着叫声的颤抖。 他把目光转向罗承,冷然说道:“玩具,你不是很不屑吗?” “不是我。” “那是谁?” 罗承淡然指指魏皎:“她自己。” 魏皎目光躲闪,罗承就在这时笑了出来,说:“说是我也没错。她自己买的,语音启动的关键词也是她设置的,说是我日常最不会用的一个词,看这一天会不会用到。是我刚才说的哪个词?” “你们还挺会玩。”江暮坐直了身子,一个人生气闷气,毕竟今天主角是罗承,他完全没有理由指责。阿姨把牛肉添上,他也不吃了。 反倒罗承,性质更高,当着一旁的阿姨就挂着很能诓骗人的暖煦笑容,明目张胆问:“是什么词?” 魏皎不好意思说,罗承一再用正常聊天的语气追问,不说反倒成她奇怪了。她嗔怪地瞪他一眼,只好说:“刚才聊娱乐市场,你说一打……咳,泡沫……” 罗承沉思片刻,噗地一声笑出来。 原来是打炮。 “噢,原来是一打泡沫。” 魏皎背都绷直了,攥紧了勺柄恨恨盯着故意念出关键词的罗承,一个劲把他不吃的胡萝卜往他餐盘里丢。 “你怎么这么坏!” 罗承笑个不停,夹了她爱吃的荷兰豆送到她嘴边。“你给我我不爱吃的,我给你你爱吃的,谁坏?” “锵”一声,江暮把勺筷一并扔到瓷盘里,发出阵阵鸣颤。 罗承拿纸巾抹了下嘴,对阿姨温和笑道:“明天再来收拾就好了,您先回吧,今天辛苦。” 阿姨求之不得,手脚麻利,一溜烟儿就不见了人。 门关上的一瞬,罗承脸阴下去,问:“你发脾气给谁看?” 江暮看看罗承,又看看魏皎,最后回到罗承身上,竟然无言以对。局是他主张组的,不是他们两个逼着他来做陪衬,由头选在罗承做主角的事上,也是他定的。再往前推,不辞而别时,把魏皎推给罗承的也是他。理亏的都是他。 “看来你没话说了,挺好。歇歇,餐后甜点在厨房,我拿过来,待会叫司机送你回去。” “我一个人回去吗?” “当然。” 魏皎垂下头,内心左右为难。她看得出现在江暮有多孤单,却也明白于情于理,今天都是罗承为大。她最终还是选择缄口不语,江暮想,第二次了,她仍是选罗承,而罗承是个混蛋,遇上想要的东西时,就是亲儿子他怕是也要寸步不让。表面有礼有节谦虚大度的男人,内里是个胃口大心够狠的老贼,不然也不会有今天这个庆功。 我自己走,这四个字刚要从江暮口中出来,魏皎抢先编了个谎:“江暮……家里的狗把床淹了,要不让他……借宿……”她声音越来越小。 罗承望了眼江暮,转头对魏皎说:“你不在意我就可以。” 为什么这么说?魏皎不懂,罗承家这么大,两间隔得远的卧室还难找吗? 事实证明人吃饱了智商就是会下降,罗承站在她腿间把音控振动棒拿出来时,她把罗承的胳膊掐得生疼。 “我今晚还有得睡吗?!” 隔着叁间客房外的卧室副卫,江暮一边哼着歌一边仔仔细细清洗身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