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分卷阅读1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1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作者:灵芝炒河粉 属性分类:古代/宫廷江湖 武功高强大叔太监受被蹂躏欺压的故事…心理变态攻慎入,肉多 年下鬼畜x太监 第一部:蝶落网 第一章 蝴蝶中箭 「世上据闻有一种武功,必须要阉割了才能练的。你听说过吗?」杨逸凤穿着绣金边的紫金袍子,手里捧着个手炉,尖声细气地问道,他似乎也不忌讳别人知道自己练过这样的武功。 「练了这样的武功,身上不就会有一个永远好不了的伤口吗?」坐在他对面的人问道。此人穿着白褂,看着是素,但褂的面料是绸缎,绣的是银线,每个针脚都完美无缺,颇算是低调的奢侈品。他手中那素面的紫檀木描金摺扇,也是看着朴素,买着矜贵。偏生此人的长相却一点也不朴素、也不低调,完全是风流公子的模样,眉梢眼角都是女人看着心动、男人看着讨厌的桃花气。 杨逸凤笑笑,说:「久经沙场的将军,身上不也该有许多伤口么?又有多少是真正好得了的呢?」 男人继续听着,笑而不语。 杨逸凤又继续说道:「然而,这些好不了的伤口、甚至是随时会复发的伤患,对于那些顶天立地的将军们来说,却是荣耀的徽章。」 男人啪一下地合上了手中描金的檀木摺扇,似笑非笑道:「那么杨先生也觉得自己身上的伤口是荣耀?」 「对于习武之人来说,武学上的修为自当是最大的骄傲,也是惟一的追求。」杨逸凤拢了拢紫金绣袍,继续说道,「而且也好专心练武,不至于被人间色相所迷。」 「是么?」男人描着手中的摺扇的边缘,嘴角噙笑。 杨逸凤见这个男人的脸色,总觉得有些不妥,但也不知该如何说出来,只半闭着眼,说道:「看来秋庄主此番前来,并非为了探讨武学之道。」 这位庄主合上扇子,依旧是笑,笑如春风。 杨逸凤眉毛一挑,说道:「是那个陈棋瑜让你来的?」 「秋某看着似朝廷鹰犬么?」秋意云笑笑,说。 杨逸凤微微摇头,说:「我看你我俱是江湖浪子,本该是同道中人才对。」 「那也不是,我对武学可无那么大的追求!反而对人间色相,是极为留恋呀。」这位秋庄主合上紫檀摺扇,眼角堆满笑容。 杨逸凤也早闻秋意云的风流之名,对此也不以为怪了,只说:「人各有志,杨某喜好武学,而秋庄主喜好渔色,也是正常的。」 「是么。」秋意云又以那种极为微妙的语调说了这么句话。 杨逸凤对于『么』字的用法一向很谨慎,总觉得这个语气词听着有点怪。杨逸凤看这样眼前的秋意云坐无坐相、目光妖异,反而是自己这个『阉人』更有男子气慨。 虽然杨逸凤一直承认自己身上那伤口的永恒存在,也知道自己早已不算真正的男人,然而,他却也不会因此而做出不符合男人身份的事情。相反地,他仪态端正,平日规行矩步,比很多所谓『完整』的男人更有风范。 秋意云用手指撩着摺扇上的镂空雕花,说道:「其实我今日来,当然不是为了朝廷的悬赏,也不是为了讨好什么大臣贵族,你也知,秋某素来不是这样的人。」 「那是自然。」杨逸凤微微垂头,表示赞成,但丹田凝着的真气始终没有松懈半分。 秋意云笑了笑,说:「我今天来,其实只是想看看兴风作浪这么多年、让朝廷寝食难安的『鮌教教主』是个怎样的角色。」 「庄主见笑了。」杨逸凤试图揣摩秋意云的心意,但却无法从他的笑容里读懂半分意思。 秋意云懒散地一摺摺地将扇面摊开,说道:「本以为是什么心怀天下、雄心勃勃的无聊枭雄,看来也不是……」 「是说杨某不是『枭雄』……」 「我是说你不无聊。」秋意云微微笑着说,「一点也不。」 窗外有风声钻入耳朵,暗藏杀机。杨逸凤半垂眼眸,耳朵微动,神色微微有些变化,但又迅速敛去,情绪那恶魔一丝丝的波动仿佛羽毛掠过春水,脸上伪装的波澜不惊,然而秋意云虽是一脸无心,却还是一眼看破。 秋意云自然知道杨逸凤脸色为了什么而变,因此大大方方地说:「秋某确实不是朝廷鹰犬,然而,想安安乐乐过日子,也不能跟朝廷叫板吧?我可没杨教主这么好魄力满天下打游击。所以呢……」 「所以秋庄主早已透露了在下的行踪给朝廷了吗?」杨逸凤故作淡定,以缓慢的语速说道。 「正是如此。」秋意云将摊开的摺扇挡住半边脸,掩住勾起的嘴唇,却也掩不住眼角的笑意,「真是对不住了。」 「又如何?杨某何尝怕过!」杨逸凤不知道秋意云葫芦里卖什么药,因此故作镇定,按兵不动,其实手心已冒出薄汗。 秋意云依旧作羞涩少女半遮脸的动作,嘻嘻地笑道:「若是杨教主肯求我一下,倒还有一线生机!」 杨逸凤实在摸不透秋意云的意思,因此既不断然拒绝也不答应,只是笑道:「杨某怎么好意思连累庄主?庄主适才不是说过……就算不为朝廷鹰犬,也不至于与朝廷对抗?」 「若是为了有趣之事,那么秋某倒是可作一些让步。」秋意云笑道,「不过不知杨教主肯不肯了。」 杨逸凤挑眉,说道:「什么让步?」 「其实从适才起,秋某就很有兴趣……」秋意云顿了顿,将扇收了起来,不掩饰嘴角那令人难堪的灿烂笑意,「不知道杨教主的伤口是长怎么样的?」 杨逸凤虽然不觉得自己是废人残障,但也不至于乐意被人调侃伤口,而且看秋意云所言,已非『调侃』那么简单。杨逸凤眉头一皱,正要说个什么,秋意云却飞出了窗外,动作快轻迅猛,仿佛一道闪电。如此身手,杨逸凤不禁暗叹秋意云的那响当当的名头也不是虚当的。 此时,却有几个护卫似的人物跳入了窗来,举起兵器直接和杨逸凤打了起来。杨逸凤自然是狠角色,然而一路被朝廷兵将追杀,他表面上硬撑着,但身体已经受了内伤,内力又过分虚耗,自然不能与平常状态相提并论。,打了几百个回合,他便落了下风,只能虚晃一招,趁人不备,从窗跳了出去。 他那动作姿态自是优雅又灵活,从窗里飞出来的时候,尽管紫金绣袍是厚重,但他灵活轻盈简直如同紫色的燕子一般。他飞了出来,却没逃出生天——外头早已有几百名弓箭手将此地团团围住,拈弓搭箭,严阵以待。方圆百里飞鸟绝迹,恐怕也是畏惧这帮朝廷兵将的杀气。 杨逸凤犹如燕子一样落在屋檐上,却见另一个人也坐在屋顶上,神态却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2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2 是一派怡然。那人自然是秋意云。 「我只是旁观,」秋意云笑道,「不必管我,你们随意。」 这句话既是说给杨逸凤听的,又是说给官兵听的。那为首的官兵立功心切,也不顾得这个无关紧要的江湖人,一声号令,顿时万箭齐发,飞羽如同密雨一样泼向杨逸凤。 杨逸凤将自己全然包裹在紫金长袍之内,蜷缩仿似一个描金的紫色蝶蛹,然而他却不是简单的『蝶蛹』而已,无论多少锋利的箭头都无法陷入袍子分毫! 这『蛹』旋转着隔绝所有进攻,又旋转着升到了半空,这个过程其实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就是电光火石之间,他就飘到了半空,到了箭也射不到的高空。就在此时,长袍又翻开,他的双臂振翅一般地仰起,从远处看,就仿佛是破蛹而出的蝶,展扬着花纹繁复的翅膀翩翩飞去。 然而,就在他的翅膀摊开的一瞬间,柔软的腹部毫无防备地中箭了。不可能呀!地上根本不能把箭射得那么高! 当杨逸凤要坠落的时候,腰部却被抬起。他看到了秋意云那讨人厌的笑容,那就自然是秋意云托起了他的腰部了。 杨逸凤忍痛低头看着腹部,发现腹部中的是一枝短箭。 「居然不防备我呀?」秋意云抿嘴一笑,「我说只是旁观,你就信啦?」 <% end if %> 作家的话: 始终还是想写完整《绝色伤口》的故事~这次是真?太监,我太恶趣味了…… ☆、第二章太监也有初夜【调教,太监受】 「居然不防备我呀?」秋意云抿嘴一笑,「我说只是旁观,你就信啦?」 其实说是『不防备』他,那是假的,只是『没有余裕防备他』,那才是真的。杨逸凤本已在连日鏖战中真气大损,此刻又中箭受伤,积压着的疲累和苦痛在一瞬间爆发,无边的黑暗趁机袭击了他,让他陷入几近窒息的昏迷之中。 当那黑暗一寸寸地褪去时,神智再度掌握了身体,因此疼痛也变得可感了。还没睁开眼,他就下意识地用手去抚摸腹部的伤口,手掌便察觉到绷带的触感——已经被包扎了? 他睁开眼睛,自己躺着的是柔软的床铺,所处的地方金碧辉煌,自然也不该是监狱。 一个名字掠过心头,他不禁喃喃说道: 「秋意云……」 「一醒来就叫我的名字呀?」秋意云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嘻嘻笑道。 杨逸凤强撑着坐了起来,努力忽视腹部的痛楚。无论多疼,他都要坐起来——只因在人前,他是个能坐着就绝不躺着的人。 看着杨逸凤咬紧牙关却故作轻松的样子,秋意云不觉一笑,手上扣着的那个摺扇轻轻敲着床板,似笑又似沉思的表情不知能迷死多少人,但在杨逸凤看来,这家伙只是可恨,就连迷人之处也是那么可恨。 秋意云突然将手一抬,摺扇往杨逸凤腹部伤口轻轻一敲,血色立即从绷带出渗出,杨逸凤一时额头冷汗密布,背部微微靠着枕头,却也不肯妥协地躺下。 「啊,真是倔强呢。」秋意云一副伤脑筋的表情,摸了摸下巴,说,「你这样可不行,辛苦包扎好的伤口又流血了,不是白费我一番好意吗?」 「秋庄主的好意,在下心领了。」杨逸凤不知道秋意云为何暗算自己,也不知道秋意云为何在害了自己之后又救了自己,他更不知道秋意云是救了自己还是落井下石,不知道,一点头绪都没有。 然而,杨逸凤却没有将这份疑惑表达出来,更装作丝毫不在乎这一切的来龙去脉。 因此他什么也没问,迳自说话:「那么,叨扰了。在下告辞。」 杨逸凤坐直了身体,忽视伤口传来的痛楚,迳自下床。见状,秋意云抬起摺扇,似是轻轻地往杨逸凤肩膀上搭了一搭,看着是没什么用力,但却将杨逸凤一下子押回了床上。 杨逸凤此时才惊觉自己丹田被锁,竟然运转不起内力来。恐怕秋意云是对他用了什么点穴法和银针法,硬是将他一身功力困在丹田。 「难道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秋意云笑道,「我可是在朝廷的手中将你救了回来呢!」 杨逸凤不轻不重地说:「是吗?」 「可不是!」秋意云自己笑了起来,「如果不是我,你此刻恐怕在天牢里吊着呢!当然也可能一早死了。」 「如果不是你,我一早已经在箭阵中脱身了吧。」杨逸凤可没忘记,在临脱离箭阵时,秋意云下的那一记暗算。 秋意云又轻快地笑起来:「原来你还在记恨这个呀!」 「难道我不该记恨?」杨逸凤咬牙道。 秋意云笑道:「啧,我刚认识陈棋瑜,难道你也刚认识他?他带兵追杀了你一路,就算他的心肠毒辣、心思细密比不上当年的九千岁,但也不至于只摆个箭阵来对付你吧?」 杨逸凤此刻才沉默了下来。 秋意云笑道:「再说了,他追杀了你一路,对你的武功路数早已了然于胸,大概也猜到你会选择高空逃脱,因此早已布下更毒的一步,等着你钻进去呢!」 「愿闻其详。」杨逸凤懒懒地答。 「他最大的杀阵在天上!」秋意云拍着摺扇往天一指,又说,「具体如何,我倒不能跟你说了!」 「为何?」杨逸凤眯起眼睛问道。 「因为这一着太厉害了,我得跟他学学,你若要逃掉,我就拿这一招擒下你!」 「你打算困住我?」杨逸凤的手下意识地挡在纱布上,轻轻抚着渗血之处,「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不是说了吗?」秋意云一手拨开杨逸凤挡在纱布上的手,「我对你的伤口很感兴趣。」 杨逸凤脸色一凛,但奈何武功被锁,平日他翻手为云,现在却一点武功也使不上来,秋意云只需动一动手指,就能教他双手都使不出一点力气。 但杨逸凤还是坚决抵抗,双手挡着秋意云的手,叫道:「你想干什么?」 「这种话需要说了又说?还是说,你很想再听几次?」秋意云促狭地笑了,只需一手就将杨逸凤的双手控制住。 「怎么?下一步是要绑住我的双手吗?」杨逸凤冷笑着说。 「那倒不至于这么没新意。」秋意云分别拍上杨逸凤的左右肩头,随着他这两下,骨头脱臼的声音便响起,杨逸凤双手脱臼,无力地软垂着,现在真是动也动不了了。 秋意云让杨逸凤双手脱臼之后,顿感对方没了抵抗,轻松得多,便双手一起拆解杨逸凤的纱布,说道:「这伤口是我亲手包扎的,现在让我亲手拆解,还真是有点兴奋呢。」 「无耻!」杨逸凤叫道,他其实处于上身赤裸的状态,因此动气的时候,胸膛的起伏是相当明显的。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3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3 秋意云盯着他的胸口,突然就含住了他一边的乳头。湿滑的感觉覆盖在这么敏感的地方上,杨逸凤脸上噌的就红了,不过大概是怒的。他怒道:「无耻之徒!」 秋意云不觉得杨逸凤是在骂自己,倒像是比较大声地陈述事实,所以秋意云也不气,一边解着杨逸凤的纱布,一边继续含吮那乳头,直到感觉到乳头微微硬了,才放开嘴巴,仔细打量起来,那粉红的乳珠已被他吮得变成玫瑰色,濡湿着地微微挺立。 杨逸凤被他的目光盯得极不自在,突然冷笑,说道:「这样弄一个阉人,有意思吗?」 「有呀!」秋意云用手指往杨逸凤的乳头戳了戳,笑道,「原来阉人的乳头也这么敏感呢。」 杨逸凤被他这么一说,脸都气红了。 秋意云突然张口,往杨逸凤的乳头一咬,这一咬下去,那个敏感地方如何受得了?杨逸凤只觉得很痛,而且是不同于刀枪加身的痛。是他未经历过的痛。 秋意云咬着杨逸凤的乳头往外扯,乳头被他扯得都变形了,他还不罢手,疼痛的感觉越发明显,杨逸凤甚至怀疑自己的乳头要被扯掉了,但还是一声不吭的。 末了,秋意云还是在咬掉他乳头之前松开了口,但那乳头已经很可怜地沁出了血珠。 「哎呀,真可怜呀!」秋意云伸出舌头,舔掉了乳头出沁出的乳珠,末了,又伸出舌头朝着乳首顶弄。 有种奇怪的瘙痒感从乳首传来,杨逸凤无暇分辨,兀自强忍着身体的不适。 ☆、第三章 继续初夜ing【调教,太监受,慎入】 秋意云终将杨逸凤身上的纱布拆解下来了。秋意云当初出手的时候分寸拿捏得很好,伤口虽然痛,但并不深,经过处理之后,本来也没什么问题的,只是刚刚被弄出了血。 秋意云依旧以哄孩子的语调说:「好可怜呀!疼嘛?」 杨逸凤懒得理他,别过头去。 秋意云以腻人的语调说:「别生气嘛!亲一下就不疼了!」 说完,秋意云就伸出舌头舔舐伤口渗出的血液。伤口本身是疼痛的,也是敏感的,柔软的舌头在上面不断扫过,令杨逸凤身上爬满了鸡皮疙瘩。他忍不住低头一看,便见到秋意云衣冠楚楚地趴在床上,像兽类一样舔血。这样的姿态让杨逸凤觉得很诡异,然而更让杨逸凤意外的是,秋意云舔干净了他的血后,突然抬起头来,二人不禁四目交接——秋意云此刻和刚才嬉皮笑脸的样子判若两人,他的眸色深沉,嘴角沾血勾出一个愉悦的角度,眼睛发着狼眸在夜间一样的光芒。 秋意云嗜血地一笑,然后吸吮着杨逸凤的伤口,从里面吸出更多的血来。疼痛的感觉尖锐地刺激着杨逸凤的神经,刚才秋意云的嗜血目光更是令人惧怕,杨逸凤不禁叫道:「怪物!你这个怪物!」 秋意云抬起头来,突然勾住杨逸凤的脖子,彼此凑近,带着血腥味的嘴唇就这么压了过来。杨逸凤惊讶地张开嘴巴,那刚刚舔过自己乳头和伤口的舌头就这么伸了进来,极为不客气地侵占着杨逸凤口腔的空间,仿佛要将血腥味都扫满杨逸凤的嘴里似的。杨逸凤激烈地挣扎着,但此刻的他,无论多奋力的挣扎,在秋意云看来都是那么无力和可笑。 一轮激吻之后,秋意云的舌头退了出来,嘴唇却依旧摩擦着杨逸凤的嘴唇,粲然笑道:「怎样?其实血的味道也不错吧?」 杨逸凤以冰冷的眼神盯着近在咫尺的双眸,一言不发。 秋意云冷笑一声,一手扯掉杨逸凤的裤子,伸手摸向了他的双腿之间。杨逸凤下意识地夹紧双腿,却被秋意云以蛮力粗暴地拉开。 「我说过,很想看的。」秋意云离开了些,以蛮力禁锢住杨逸凤的膝盖,说道,「难道你想这里也脱臼?」 闻言,杨逸凤的挣扎便趋于微弱。他心想:徒劳的抗争还是算了吧,倒不如找准时机逃跑。 秋意云仔细地打量起杨逸凤的下身来。他的双腿洁白得有些病态,细细白白的,可以见到皮肤下暗流的血脉,双腿交汇的地方和秋意云见过的任何人都不同,其实也不同于一般的太监。因为他入宫的时候非常小,所以被除去的只有睾丸,还保持着孩子尺寸的阴茎,柔软地垂在狰狞的伤疤之中。 尽管杨逸凤从很小的时候就入宫做太监,一早认清了自己的缺憾,但他伤疤这样被人盯着看,任谁都不会舒服的。杨逸凤冷笑着说:「这又有什么好看?如此丑陋的伤疤……」 「不,很美。」秋意云以一种暗涌着激烈情绪的语调说,「太美了!」 如果有人说这种伤疤美,杨逸凤一定会断定那个人在说谎还是在反讽。但是,秋意云这样沉醉又激烈的语调告诉他,这个男人真是极为爱这个伤疤,也真的觉得这个伤疤美得令人窒息。 杨逸凤彻底认知到:秋意云是个大疯子。 秋意云虔诚地亲吻那伤口,不断地吻着,甚至伸出舌头来舔。这是很久很久之前的旧伤疤了,根本已经没感觉了,这个部位早已经是一潭死水,但是秋意云的亲吻,似乎又让感觉鲜活起来,不是欲望的感觉,而是一种伤口又被剜起的痛感,这种痛令人窒息,但又是一种错觉。 杨逸凤激烈地挣扎起来,许多黑色的回忆犹如漩涡一样卷走杨逸凤的理智,又濡湿了他的心腔,他不断地挣扎着,甚至尖叫了起来。 秋意云无视他的挣扎,还不住地舔那个小小的根茎,那个根茎比一般孩童的还小,又软又粉嫩,无论他怎么弄,也不会起什么反应,但他只是喜欢这样亲吻他含吮他。 「不要……」 抬起了他的双腿,手里沾了什么药膏,直接往杨逸凤的后穴捅了进去。甬道里非常干涩,幸亏得药膏的滋润,所以秋意云的手指才能活动自如。 「不要……」杨逸凤叫道,「不要!放过我!」 「不要怕……」秋意云很温柔地说道,又亲了亲杨逸凤的眉毛,说道,「嘘……乖……」 「不要……」杨逸凤想推拒秋意云,但极其弱势的身体却无力挣扎。 杨逸凤的后穴非常紧窒,简直就要将秋意云逼疯了,秋意云草草地扩充了一下,就扯下自己的裤子,露出了昂扬的欲望,直接往杨逸凤的体内捅去。硕大的前端顶了进去后,紧窒的小穴立即将它吸紧,秋意云抬高了杨逸凤的腰身,让杨逸凤自己也能看到彼此交合的部位。 「看着……这里呀!」秋意云以很欢快的语气说,「你看!」 ☆、第四章令人不快的旁观【慎】 杨逸凤根本不愿意去看,但那眼光一放到那儿,就移不开了。杨逸凤活到这么大,其实是从未见过那话儿的,竟然觉得有些好奇。硕大的前端堪堪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4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4 入去,小穴被撑得变形,有一些血色混在化了的药膏处,显出一些红色。 秋意云的腰身缓缓往下沉,彼此都能看到那话儿渐渐沉入小穴的景象。男人的分身本就怒张着,因涂满了药膏,看起来更是有着亮眼的色泽,杨逸凤觉得男人的那个地方其实一点也不丑陋,还很有力量感。 而秋意云的瞩目点自然不在自己的男根身上,而是紧紧地盯着杨逸凤的菊穴,那儿又细又窄,却被自己强行撑大,嫩肉都被挤得变形了,还沁出了血。红色的血看着极为漂亮,随着秋意云不怜惜的进入,血也越流越多,有些还顺着雪白的臀瓣或是粉红的臀缝流了下去,晕染在床单上,这样的景象在秋意云看来,更是令人血液沸腾。 秋意云因此大力抓着杨逸凤的臀部,腰部不断地撞入杨逸凤的体内。杨逸凤的体内极为狭窄,因为血液的润滑而变得湿润,方便了秋意云的侵略。秋意云不断地插入杨逸凤的身体,而且变换着角度,似乎在找什么。杨逸凤也觉得很奇怪,不知他在找什么,然而,在某一刻,杨逸凤却突然知道他在找什么了——那一点,一旦被触碰了,他自己也猝不及防地颤抖,尖叫了起来。 秋意云见到杨逸凤的反应,更不容错过地不断往那一点进攻,发了狠一样地往那一点戳,杨逸凤不断地尖叫——他不是忍不得苦、受不得痛的人,然而,这样的快感对于他来说是极为陌生的体验。他甚至觉得这很罪恶,但又罪恶得很美妙,他无力招架地尖叫着,手指意欲紧紧地攥着床单,却半分力气也使不上来,虚晃着如同损坏的木偶,如此的无力让眼睛也不禁湿润起来。 回廊处,一个青年慢慢地踱步,身后跟着一个伶俐的少年,估计是他的下属侍从。这青年穿着圆领布袍,袍子上绣着水、云与天,腰间系着一条斜纹银缎带,手藏在袖里,似乎有些怕冷。青年的脸色不是很好,看起来文弱纤细的,但目中精光内敛,一看就知非常人。 侍从说道:「陈大人,您说那个秋意云私下带了杨逸凤在这里,又叫你过来,是什么用意?」 陈棋瑜微微一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侍从跟着陈棋瑜走了几步,又道:「大人您怕不怕他会加害于你呀?」 陈棋瑜笑着简单地说了这两个字:「他吗?」 从穿堂过来,一步一步,越发地接近秋意云的房间。而那令人心跳的声音也越发清晰起来。陈棋瑜认出了杨逸凤的声音,步子不觉一顿,脸上流露出极为惊讶的神色。 门就在他前面,虚掩着。杨逸凤那已有些嘶哑的叫声便那样传出来了,传到了陈棋瑜的耳里。陈棋瑜呆立在这里一阵子,心里似乎有些同情刚刚升起,又突然记起杨逸凤是害死父亲的元凶,脸上柔和哀怜之色顿时就敛去,抬起手来,一把将虚掩的门推开。 杨逸凤还在床上被压着,双腿被压到胸前,屁股敞露在空气之中,细小的缝隙被强行撑开,流出了鲜红的血液,秋意云怒张的男根沾满鲜血和不明的液体,不住地进出,一次次地将小穴撑开。 门被打开的时候,杨逸凤还没察觉,依旧狂乱地游走在痛苦和快乐的边缘。而秋意云自然是知道的,因此迳自将杨逸凤抱了起来,就着二人身体相连的姿态,从床上走下来,每走一步,杨逸凤的体内就被戳一次,嘴里也发出浪荡的叫声。 陈棋瑜实在无法相信,杨逸凤竟然会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他的眼前。 秋意云将杨逸凤放在了桌子上,而陈棋瑜就站在桌子旁边。这下,杨逸凤终于发现了陈棋瑜的存在了。而这时,杨逸凤仿佛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样是多么羞耻……又或者说,不知羞耻。 他突然想要挣扎,但是双手脱臼,根本连推拒也做不到,然而双腿又被拉开,灼热的硬物再一次捅向自己的体内深处,那种快感让他绝对的无法抗拒。他双眼氤氲着水汽,以极为可怜和愤恨的眼神,紧紧盯着站在一旁袖手旁观的陈棋瑜。 陈棋瑜知道杨逸凤的脾性,就算是拿刀子将他凌迟,也不及现在这样伤他至深。 如果这样羞辱他,不是比杀了他更好? ——这个念头一冒出,陈棋瑜就觉得自己极为邪恶, 陈棋瑜袖着手在一旁看着,他自然发现杨逸凤腹部的伤口在渗着血水,然而这些血水又和男人的精水混在了一起,显得淫靡不堪,照这个情况,他们——哦,不,他应该射了几次了。而且,每一次,秋意云都将男根拔出来,对着杨逸凤的伤口喷射。 陈棋瑜有些懒洋洋地看着杨逸凤,杨逸凤的眼神越发的迷离,皮肤也越发地红润,鲜红的嘴唇吐出淫浪的叫声,平日端着拿着的杨教主,居然也有这么一天……明明是个阉人呀。 陈棋瑜觉得有些想不通,然而,杨逸凤比他更想不通,的确有极致的快感在体内不断累积,好像男人每一下插入,都是为了将他更推近天堂一步,现在,他觉得自己躺在了云上,快活得不知所以,羞耻却也满布心头,让他胸口发痛,然而羞耻撕裂着心腔这样的痛楚,却又为他营造了另外一种快感,被仇人盯视,他竟然痛快得小穴紧缩,随着抽插越来越频密,他也到达了快感的巅峰,仿佛痉挛一样地全身抽搐着,眼前发花,最后竟然昏倒了过去。 看着杨逸凤昏倒了,秋意云也没有抽出来的意思,只是也没那么快了,而是享受般的缓缓浅浅地抽插着,空出了一些余裕,对陈棋瑜说道:「陈大人,你觉得怎样?」 陈棋瑜说道:「你这问题问得有些太古怪了。本官也不知该怎么答。」 秋意云哈哈笑了两声,捏着杨逸凤的乳头,说道:「这样玩他,不是比杀了他更解恨吗?」 陈棋瑜的余光扫了一下杨逸凤那个残缺的地方,说道:「原来秋庄主有如此特别的喜好……」 「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我喜欢这样的『男人』!」秋意云往杨逸凤的体内抽插了一阵,又将东西拿了出来,往杨逸凤的伤口喷射了一股浊白。 陈棋瑜施施然地转过身,说道:「那么,我不打扰秋庄主了。」 秋意云叫道:「且慢!」 「如何了?」陈棋瑜微微侧过身来,问道。 「陈大人还没给我答覆呢!这个杨逸凤赏我了如何?不但可以给大人解恨,更重要的事,皇上吩咐你的别的事。」 「别的事?」陈棋瑜微微一笑,说,「庄主指的是……」 「不就是控制武林势力之事么?」秋意云说道,「武林大会在即,我想陈大人以达官贵人的身份参加这种盛会,恐怕不大方便吧?有我们山庄的协助,陈大人的很多行动都会轻松得多。」 这话的确是说到陈棋瑜心坎去了。皇上的确有意控制武林的势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5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5 力,不让它太过分,但硬来那是下下之策。如果能有秋意云这位『天下一庄』庄主帮助,的确事半功倍。 陈棋瑜整了整衣袍,微微勾出个浅笑,说道:「不打扰庄主了,再会。」 说着,他便推门离去,当然,出门后他有很好心地将门掩上。 ☆、第五章 好凤儿 陈棋瑜关上门后,一转身便看到小童依旧站在外头,很机灵地守着,即使陈棋瑜什么都没说,他还是没有跟着进去。 「玉琛,」陈棋瑜对侍从说道,「走罢。」 玉琛跟着陈棋瑜走开几步,端详了一下陈棋瑜的脸色,说道:「陈大人好像不大痛快?」 陈棋瑜笑笑,说:「跟那种人说话,是一定不能痛快的。」 陈棋瑜这么搪塞过去,其实,只是有一个瞬间,他看着躺倒在桌子上的杨逸凤——沉浸在无可抵抗的肉欲中内心却极为痛苦——那样的感觉,又涌上了心口,曾几何时,他也在经历着这样的折磨。 陈棋瑜拢了拢袖口,突然回过头,看到后墙一片乌鸦飞过,黑色的羽毛在死寂的石壁墙角落下,凄厉的啼鸣滑过蓝色的天空。 总觉得很不祥。 杨逸凤陷入昏迷之中,自然不能料理自己的事情。秋意云帮他把手臼接上,敷药,清洁好了身体,细心地清理好创口,在伤口上敷药,再次细心地包扎,末了,又为他把衣服一件件穿上,在腰带上绑了个精致可爱的蝴蝶结。将他一头乱了的青丝篦好了,扶他在床上躺下,为他盖上被子。一系列工作完成后,秋意云才穿戴好了,离开房间,一路走到会客厅。 客厅里,陈棋瑜依旧穿着刚才那套衣服,简简单单的打扮却不掩风度,他见秋意云前来,便站了起身,笑了笑道:「秋庄主。」 秋意云也客气地作揖:「陈大人有礼了。让陈大人久候实在失礼!」 「哪里是?只是陈某来早了而已。」 二人寒暄一番便落座。秋意云命人奉上酒菜,二人便一同吃喝。陈棋瑜见途中几个摆饭的侍女对秋意云媚眼如丝,恐怕平常也有什么苟且,只是不为外人道罢了。看来这个秋意云真是风流成性呀。 吃饭的时候,秋意云介绍道:「这几味都是地道的小菜,大人真的该好好品尝一下。也算是不虚此行。」 「我此番前来是为了公务,若能完成了,才叫『不虚此行』。饮食之事,其实我不大在意。」陈棋瑜垂着眼帘答,话虽如此,他还是吃了一些秋意云推荐的小菜,意味不明。 秋意云也不与他虚与委蛇了,开门见山地说道:「不知道刚才跟大人提起的事,大人考虑成怎样呢?」 「没有考虑过。」陈棋瑜很爽快地回答。 秋意云看着陈棋瑜那温温文文的笑容,自己也回了一个礼礼貌貌的笑容:「是吗?难道大人觉得我的意见不值一提?」 「那倒不是。」陈棋瑜慢悠悠地说道,「只是我在疑惑庄主是不是在使诈?」 秋意云愣了愣,说:「此话何解?」 陈棋瑜微微一笑,道:「杨逸凤值这个价?」 「哈哈哈!」秋意云爆发出一阵笑声,说道,「好!太好了!」 陈棋瑜不语。 「实话说了吧,」秋意云扬了扬手中的摺扇,说道,「你可知这把扇子,我是用什么换来的?」 陈棋瑜沉吟道:「我看这摺扇手工精细,用料上好,恐怕也值个百两银子吧。」 「不。」秋意云断然否定。 「那么……」陈棋瑜顿了顿,「千两?」 秋意云摇了摇头。 「那么……」陈棋瑜皱起眉毛,说,「总不会是万两黄金吧?」 「不是不是!」秋意云将扇往桌上一敲,说,「是一百条人命。」 秋意云的扇子这么轻轻一敲,却敲得陈棋瑜心弦发颤,是怎样的扇子值得百条人命?不!应当是怎样的人,为了一把扇子毁了百条人命? 这么想着,陈棋瑜对秋意云的厌恶又增多了几分。 秋意云说道:「也罢,我看陈大人也不喜欢提这种往事。也罢了,我也只是想说明,我这个人没什么出息,看到喜欢的,无论是用什么手段、付出多大代价,都要拿到手上的。」 陈棋瑜盯着秋意云的扇子看了一阵,不言不语。 秋意云发现陈棋瑜是个很爱沉默的人,但他的沉默却不是软弱的,而是耐人寻味的。陈棋瑜是一个文静柔和又不会武功的人,却也是这个文弱书生,一路将不可一世的杨逸凤逼上绝路。 陈棋瑜抿了一口茶,依旧不言不语。 秋意云打破了这份沉默:「为何老盯着我的扇子看呢?」 「哦,是这样的,」陈棋瑜轻轻抿起一个笑,「我只是担心,有天也被你拿来换扇子了,该怎么办才好呢。」 秋意云自然不会做任何保证,他就算指天起誓,陈棋瑜也不见得信他,当然,他自己也不见得信自己。秋意云笑笑,说:「那么陈大人打算怎么办?」 陈棋瑜也无意与秋意云硬碰,因此答道:「我已写信回京启奏皇上,说叛贼已被击溃,鮌教土崩瓦解,杨逸凤仓皇逃脱,估计混到了武林大会之中。」 「那就多谢大人了。」秋意云合手道。 「先别谢我。」陈棋瑜继续说道,「杨逸凤是在武林大会中被『就地正法』还是当被活捉押解回京,还是得看这大会中庄主能为朝廷做什么。」 秋意云便摇了摇扇子,心中暗骂陈棋瑜两声老狐狸,才露出笑容:「我自当尽力。」 绣阁里香气缭绕,朦胧了枕巾上绣着的红花。杨逸凤在床上滚了一圈,才悠悠转醒,身体极为疼痛疲惫,双肩痛感犹在,下腹更不必说。一想到自己在那个无耻之徒身下淫叫,他就恨不得自尽,更不必说回忆起陈棋瑜的旁观。 他的心仿佛被一刀插入了。这种激烈的疼痛在心腔激荡,仿佛缺了一角,风可以穿过,刮伤他柔软还淌血的心室。 「可恶!」他紧紧握拳,依旧积聚不起一点真气。 曾经可开山劈石的手掌,此刻根本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软绵绵的,以现在的体力,恐怕连劈柴都不行。 突然,一个温暖干燥的手掌包裹住他的手。他一抬头,便见到秋意云带笑的眼睛。秋意云牵着他的手,将他搂入怀中,笑着说:「你喜欢这房间吗?」 「我喜欢没有你的房间。」杨逸凤答。 秋意云的笑意加深了,说道:「真是可爱呀!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呢?」 杨逸凤更加生气,但他没有说话。他懒得说了。秋意云拨弄了一下杨逸凤的腰带。杨逸凤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腰带非常花俏,那就罢了,还打成了蝴蝶结,而且是非常一丝不苟的蝴蝶结,两边翅膀完全对称,自然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6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6 两条尾巴也是一样长的,不仅如此,尾巴还被处理得有些微微卷曲,看起来很俏皮。 「我帮你打的蝴蝶结,好看吗?」秋意云露出孩子邀宠一样的表情。 杨逸凤注意到自己身上不仅蝴蝶结碍眼,简直一身衣服都很碍眼,整个人花花绿绿的,就像是人形的公孔雀一样。他的眉头不禁拧成了川字。 秋意云笑着说:「凤儿……」 「你叫我什么?」杨逸凤瞪着眼看他。 「凤——儿……」秋意云拉长着声调,柔情万种地叫道,「我的好凤儿!」 ☆、第六章浅纹【太监受的肉又来了,慎】 杨逸凤的鸡皮疙瘩掉满一地,鄙夷地盯了秋意云一眼,旋即转开。 秋意云却是紧紧盯着杨逸凤的脸不放。其实未见杨逸凤之前,也早闻其名。知道他本是宫中的大太监,宠信一个小太监,而这个小太监后来却将杨逸凤逼出了皇宫,取而代之——啊,取而代之或许还不正确,准确来说,这个杨逸凤培养出来的小徒弟,不但倾覆了宫廷,还倾覆了江山,成为了挟天子而令诸侯的九千岁。而九千岁也仿佛走上了杨逸凤的老路,被一手调教出来的陈棋瑜陷害至身败名裂。 唔,秋意云这才想起,陈棋瑜也是一个太监呀。任谁看见陈棋瑜,也不会觉得他是一个太监,亦不会觉得他是将权倾朝野的九千岁逼上绝路的狠角色。他看起来是那么的正直善良,那么的温驯无害,从不说伤人的话,从不做逾礼的事。 但这样太没趣了!秋意云还是喜欢杨逸凤这样的,心里翻覆着阴暗情绪,眼神坚毅,表情故作淡然,总是有着奇怪的骄傲,身上也流露既阴柔又刚强的气质,那样的矛盾!那样的矛盾才迷人。 其实他估摸着杨逸凤年纪应该不小了,经历过宫廷和江湖的那么多风雨,尽管他习练的武功号称能让容颜不老,但他的眼角已有浅浅的鱼尾纹,皱起眉时,眉间的皱纹也很深。经历过这么多风雨的人,目光更是复杂又沧桑。这些都是神功所无法掩盖的。 但是,杨逸凤的鱼尾纹在秋意云看来,也是闪闪发光的,那么好看,那么鲜活,那么动人。 秋意云着迷般地盯着杨逸凤看,就好像是刚买到心爱玩具的孩子一样。杨逸凤被盯得极为不自在,说道:「你盯我看干什么?」 「好看呀。」秋意云又将他搂紧一些,「连鱼尾纹也很好看。」 被称赞鱼尾纹好看,估计任何人都不会开心吧。虽然杨逸凤不是很在意外表,但听到这样的话,也不禁皱起了眉,而皱眉的时候,眉间那深深的皱纹,也引起了秋意云的赞美:「真是好看的皱纹呀!这么深!」 杨逸凤愣了愣,以为他是嘲讽自己,因此冷笑说道:「是呀,我的年纪足够担当你的父亲了。」 「父亲呀……」秋意云亲了亲杨逸凤眼角的细纹,笑着说,「你这样说,真教人热血沸腾。」 杨逸凤对上了秋意云的眼睛,轻易地看见了这位青年眼中燃烧的小火苗,这才察觉刚刚秋意云并无嘲讽,他是真心喜欢自己的皱纹。秋意云轻轻地吻着他的眼角,然后又亲吻了他的眉心。 这样轻盈的吻,犹如蝴蝶落在花上。 但是,秋意云的吻尽管极尽温柔,手上的劲道却还是那么残酷。他扯下了精心绑好的蝴蝶结,将手探进了杨逸凤的裤裆里,直接用指甲刮那个伤疤。那个伤疤明明不痛了,但此刻被搔刮的时候,杨逸凤就像心里被开了一个洞。 「住手!」杨逸凤推拒着。 「怎么?」秋意云说道,「难道又想脱臼吗?很痛的哟!」 杨逸凤自然不想脱臼,而且他也知道,脱臼后要好好料理,不然以后随便撞一下都脱臼。目前他的确是极为弱势的,倒不如顺着秋意云的意思,免得受皮肉之苦,他又非好汉、又非烈女,不必要为了这种事情而誓死抗争。 秋意云扯开了杨逸凤的裤子,看着两条白生生的大腿,感觉十分亢奋,因此一口就咬住了大腿的内侧,用力之大,仿佛要生生咬掉杨逸凤的一块肉。秋意云的舌尖尝到了一阵甜甜的血腥味,心里痛快不少,松开了嘴巴,往伤口上舔了几下,说道:「痛么?」 杨逸凤哪会将这点痛楚放在眼里呢?但若硬气地说『不痛』,只怕会招致更多的折磨。因此合计一下,杨逸凤还是回答:「痛。」 「那可怎么办?」秋意云伤神地皱起眉,「更痛的还在后头呢!」 杨逸凤气得牙痒痒的,却不说话,紧紧闭着眼睛,仿佛在等待酷刑。 杨逸凤的眼睛紧闭着,但睫毛还是微微颤抖,这副视死如归又心怀畏惧的模样,看得秋意云心里胀鼓鼓的,好像溢满了蜜糖。真是捡了个宝呢!这么好玩的玩意,怎么可能交出去啊? 秋意云仔细打量着杨逸凤双腿之间那软肉,那么短小又柔软,虽然并不难看,但却毫无生命力可言,仿佛夭折了的婴儿一般,只是一团柔软的肉罢了。秋意云却很喜欢它,不断地去舔它,但无论怎么舔弄,这团肉还是死气沉沉的。 哈,不过没关系! ——秋意云这么想着。 因为他舔这个的时候,能明显察觉到杨逸凤肌肉紧绷起来,呼吸也紊乱了许多。对于杨逸凤的身体,这寸脆骨是阑尾,但对于他的心来说,这是一个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是永远的禁欲的残缺。这里被触碰,足以让杨逸凤的心里掀起汹涌波浪,自尊会被轻易击碎。 秋意云往那寸肉咬了一口,这次没有用力,只是随便咬一下,突感觉到杨逸凤的大腿肌肉非常紧绷,胸膛不住起伏。 「啊……明明是死掉了的东西呀,怎么还能引起你的欲望呢?」秋意云伏在杨逸凤的胸膛上,紧盯着他的脸,说,「真是淫荡呀,如果你不是太监,那可真是不得了呀。」 这样的羞辱让杨逸凤的脸涨红成猪肝色,眼睛愤恨地盯着秋意云。秋意云很喜欢这个眼神,因此吻上了杨逸凤的嘴唇。杨逸凤咬紧牙关,不让他的舌头得逞。 「都已经被我干过了,在这种事情上倔强有意思吗?」秋意云笑着说。 ☆、第七章 学习坏事情【h,慎入】 「你……」杨逸凤一张嘴,秋意云就趁机吻了下去,将舌头探了进去,翻搅着里面柔软又香甜的舌头。 一边吻着,秋意云一边将手指移到杨逸凤的臀缝之间,往里面一捅,不大温柔地扩充起来。 秋意云将杨逸凤吻了个昏天黑地,才放开了他已经被吸吮得红肿的嘴唇,极为满意地勾唇一笑,将杨逸凤的一条腿抬起,拔出了手指,仔细地盯着那个穴口看。 秋意云笑道:「下面的小嘴和上面的一样,都这么红肿呢!」 杨逸凤气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7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7 得说不出话来,水光潋滟的眸子瞪着秋意云,不仅毫无杀气,还很有风情。 秋意云就当他是眉目传情,自我感觉良好地回他一记秋波,然后扶着硕大的肉柱,就这么顶了进去。 「啊……」杨逸凤痛呼一声,却让秋意云更为振奋。 秋意云插进去之后,只觉得分身被紧紧包裹着,极为痛快,就此恣意地驰骋起来。他在杨逸凤里面胡乱捣着,有时会擦过杨逸凤的敏感点,让杨逸凤快活得颤抖,有时又故意不去取悦他,弄得杨逸凤快要发疯。他在杨逸凤体内变换着角度不停地抽插,每一次抽插对于他来说都是如登极乐,但对于杨逸凤来说,有时是天堂,有时是地狱,一下子在云端,一下子又猝然跌回地上,真是十分痛苦煎熬。 秋意云恣意地捣弄,自然是极为爽快的,很快就泄了,一下子从他的身体拔了出来。但杨逸凤却不上不下的,仍未尽兴,分身退出后,只觉得体内极其空虚,红肿的穴口不住开合着,开的时候便有浊白的精液流出,甚为淫靡。 「真是淫荡啊!还想要吗?」秋意云拍了一下杨逸凤的臀部。 「不……」杨逸凤硬生生地挤出这么一个字。 「不?」秋意云伸出手指,插入了他的菊穴,「骗人,一入去就将我的手指吸住了。」 杨逸凤紧紧地闭上眼睛,不去看这个可恶的男人。然而,秋意云这么可恶的男人自然不会放过他,迳自捉起了他的手。杨逸凤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捉起来,腰也被抬起,自己的手指竟然被牵引到自己的后穴里去。 他忙要缩手,但却抵不过秋意云的蛮力,手指一下就插入了一个温暖的场所,迅速地被温软潮湿的肉包围着。 「那里喔……我带你去找那个地方。」秋意云以哄孩子的语气说道,捉着杨逸凤的手摇晃,以此遥控着深入肉穴的那只手指。 杨逸凤羞愤难当,但当手指拨到某个位置来,却有极为真实的快感打上了头顶,让他愉悦地颤抖。秋意云牵引着他的手,让他的手指不断抽插着,不断摩擦着那个地方,那种愉悦的快感逼得杨逸凤拼命摇头,却也不能抗拒。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秋意云已经放开了杨逸凤的手,是杨逸凤自己在不断地抽插着,还不时搔刮按压那个令人快乐的地方。他一边用手指侵犯着自己,一边因为极致的快感而蜷缩着身体,颤抖着流汗。 杨逸凤这样紧紧地咬着下唇,眉头紧皱,眼角的细纹加深了许多,看起来禁欲而诱人。 「怎么能这么自私呢?」秋意云将杨逸凤的手拉了出来,盯着那因空虚而开阖的小穴,将自己的硕大捅了进去。 这时的菊穴已经非常柔软了,秋意云进去之后也觉得痛快得多。当然,这次他没有故意欺负杨逸凤了,每一次都戳中杨逸凤兴奋的地方。那硕大的硬物带来的刺激,自然是纤细的手指所不能比拟的,被欲望所俘虏的杨逸凤不禁淫声浪叫起来,双腿紧紧缠着秋意云的健腰,迎接他的一次次猛烈的入侵。 在一次次激烈的情事之后,秋意云抱起了杨逸凤,将他带到浴池里净身。清洁的尴尬也还算了,杨逸凤觉得自己其实也有爽到,就当是彼此都有获益吧,这种事有什么好寻死寻活的?而且秋意云的服侍十分周到,和床上的凶猛判若两人,他很仔细地为杨逸凤清洁。杨逸凤突然想起那个打得很精致的蝴蝶结,心里有些莫名。 但在清洁之后,秋意云将杨逸凤抱到了床上,强迫他敞开身体,并在他的后穴里塞了一个玉势,这个让杨逸凤不得不介意。身体被塞进东西,的确很让人不快,他冷着脸盯着秋意云,并没有说出什么抗议的话,大概他也知道,说了秋意云也不会听的。 秋意云让杨逸凤体内含住玉势后,便帮他将衣服一件件地穿上,动作温柔,神情专注,末了,他轻轻一笑,说道:「凤儿,我先出去了。你快点睡吧,刚才累着了吧?」 杨逸凤听得鸡皮疙瘩掉满地,本想回句什么话的,但想想还是算了,闭着眼睛就歪过脑袋去睡。秋意云见他乖乖睡了,更是开心,仔细帮他掖好被子,才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第八章 九千岁的宝藏 杨逸凤被养在庭院的最深处。至于客人住的,就很靠外。比如说陈棋瑜被安排的住处。其实靠外也没什么不好,出入方便。陈棋瑜觉得房间外那几杆绿竹挺雅致的,还配备了一个书房,文房四宝一应俱全,更是合心。 陈棋瑜在画画,他轻轻咳嗽了两声,胸腔有些发痛。他有时会想,自己如果要死,大概就是肺病死的了。 他动了动笔头,染了一些墨,却突然觉得,画上的眼睛应该点上碧绿色才对。这个念头一晃而过,他才蓦然发现,画上画着的那个丰神俊朗的男子,不是九千岁是谁? 「唉……」陈棋瑜洗了洗笔头,决定不为画中人点睛。 「陈大人!」 门外传来带着笑意的声音,陈棋瑜不抬头也知道那是秋意云。 陈棋瑜却还是抬起了头,礼数周全地袖手相迎,说道:「是秋庄主?」 秋意云穿着锦袍,拿着那百条人命换来的摺扇,走到书案旁,拿起了那卷画,讶然说道:「世上竟然有如此俊美的男人吗?」 陈棋瑜说道:「秋庄主说笑了。」 「可不是说笑。」秋意云说道,「我见过的美人如此多,现在才知道自己目光浅窄。没有一个能比得上他的。」 陈棋瑜心里不禁想道:我也没见过比得上他的人。 「若世上有神仙,也是这个相貌了吧?」秋意云说道,「这是什么人啊?」 「怎么?秋庄主又起了收藏之心吗?」陈棋瑜揶揄说道,「不是刚得了杨逸凤?」 秋意云笑道:「哪里话?爱美之心嘛,美人哪里会嫌多呢?」 陈棋瑜心想:九千岁要听着这话,也不知会做何感想呢。 想到这个,陈棋瑜不禁失笑。 陈棋瑜性子清冷,平常也不是不笑,笑起来也是礼貌有馀,诚心不足,像是画上去一样。然而这次的笑意,却是发自真心的,看起来春风化雨般的柔和温暖。 秋意云看了看他的笑容,又看了看画像,说道:「难道这个是你心爱之人?」 陈棋瑜愣了愣,将画丢到炉子里,看着火焰吞噬着那俊美的容颜,心里一片茫然。 秋意云叹道:「真可惜啊。」 「武林大会的事准备得如何?何时动身?」陈棋瑜生硬地转换了话题。 秋意云一下子反应不过来,看着那化为灰烬的画像,叹了口气,说道:「不用这么急,过几天吧。难道这里住得不惯吗,陈大人?」 陈棋瑜笑笑,说:「哪里?这里很好。」 「是吗?听下人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8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8 们说,大人常常泡在书房里呢。」秋意云摇了摇扇子,说道,「听说大人以前是士子文人,果不其然呢。」 「见笑了,不过识得几个字而已。」陈棋瑜谨慎地回答。 「是连中两元的士子吧?这也叫『识得几个字』?那我岂非目不识丁!」秋意云叫道,「不过在殿试前夕,被九千岁逼着入宫净身了吧?唉,真是可惜呀,明明该是状元之才的!」 陈棋瑜愣了愣。 秋意云继续说道:「柏榆背叛了杨逸凤,让杨逸凤流落江湖,自己则成了权倾朝野的九千岁,在宦官之中,也算是前无古人了。居然能左右皇权,可惜呀,跟杨逸凤一样,被自家的狗咬了。」 秋意云对于陈棋瑜的反应颇感意外,陈棋瑜一点也没露出被羞辱了的神色。 他自己知道,『九千岁的走狗』是他一生无法磨灭的评价。无论他最后有没将九千岁毁灭,他都是九千岁的走狗,为了依附九千岁而存在的藤蔓,因为他而得到荣华富贵,最后还把宿主害死了,他真是为祸不浅呀。 他微微一笑,说:「大家都是这么想的。」 秋意云拍了拍摺扇,说:「难道不是?」 「为什么问起这个呢?」陈棋瑜袖手说道,「有原因的吧?和武林大会有关?」 「真不愧是扳倒九千岁的大功臣呀,即使被提起屈辱史,也还是这么冷静。」秋意云笑笑,说,「是的,的确和武林大会有关。」 陈棋瑜将手一摊,说道:「请坐。」 秋意云便在炉子旁坐下,说道:「天气真冷呀,陈大人身体还好吧?」 陈棋瑜知道自己长着病鬼的脸,而他也真的是一个病鬼。他笑笑说:「不好不坏,自然比不上你们这些习武之人的。」 「习武之人也有畏寒的,看练功练得怎样,也看练的是什么武功。」秋意云说道,「不过武林大会,多数是在春秋两季开的,因为那样的时节比较宜人。」 陈棋瑜道:「那为何……」 「这还不是第一件怪的。」秋意云说道,「还有个怪事,一般这种新秀比武的武林大会,只要几个武林有公信力的人过去坐一坐,评判一下就可以了,而如今,八大掌门齐下山……」 陈棋瑜颔首,说道:「到底是什么大事呢?和我往日的事情又有什么关系呢?」 秋意云笑笑,说道:「据闻是九千岁为了谋反,掘地藏宝,建了个宝库……」 陈棋瑜马上听出了不妥:「你们武林中人也喜欢钱呀?」 「这个宝库里面,还有藏着武功秘笈和宝剑。」秋意云叹了口气,「其实我也不知道真假,但不知为何说得煞有其事,还引起风波不断。」 「为什么呢?」陈棋瑜知道秋意云肯定还有所保留,因此追问道。 「唉,这个啊……」秋意云夸张地叹了口气,故意吊着陈棋瑜的胃口,又再叹了几口气,才说,「你不知道吗?有位江湖年少,本是个神偷,叫做石小米,不知从哪弄来了半本经书,那半吊子的武功却击败了名剑秋水流、名刀鬼断肠当今两大高手!」 「是真的?」陈棋瑜讶然道。 秋意云重重点头:「比武的时候很多人看着呢。错不了。观战的几位江湖泰斗,都说看石小米的武功其实是半吊子的,一看就知道是只学了一半,不得要领的,却这么厉害,竟然能击败两大高手。而且他拿着的那把剑,一看就知非凡品。一问之下,石小米坦然说道,是在宝藏所在之处偷到的,但有人抢先到达,他便和另一个贼人打了起来,一人抢了一半的经书,对方抢了一把刀,他抢了一把剑,打斗之间触动了断龙石机关,因此他们便拿着半本经书和一件武器离开了,其实也算不虚此行了吧。」 陈棋瑜说道:「这石小米居然如此毫无心防?他若说了自己知道宝藏所在,不是等于叫大家都来逼问他吗?」 秋意云笑道:「是呀。不过这石小米是一个妙人,他说谁能在武林大会击败他,他就将所在地点告诉他。」 陈棋瑜也笑了:「还真是个有趣的人,不过,他该不会是想引拥有另外半本书的人来见他吧?」 「也有此可能。」秋意云赞同陈棋瑜的看法,「毕竟练盖世神功只修炼到一半,就跟在床上抽插却不能射一样难受!」 这样粗鄙的比喻,让陈棋瑜一时不知何言是好。 秋意云笑笑,说:「陈大人是斯文人,大概不能理解这个男人的痛苦吧。」 陈棋瑜说:「我的确是没练过武,不大懂得练功半吊子的痛苦。」 秋意云暗叹一句:陈棋瑜此人说话真是滴水不漏。 ☆、第九章 咬脖子【h,慎】 秋意云打了个转,又说:「那么,关于九千岁藏宝之事,陈大人作为他昔日的心腹,可有耳闻?」 「这个……」陈棋瑜沉吟一阵,似乎是在认真思索,其实根本就是故弄玄虚。关于九千岁宝藏掀起江湖风浪的事,陈棋瑜其实早有耳闻,但他根本就从不相信九千岁会收藏什么宝藏,更不觉得他会留什么武功秘笈。 这种事情,九千岁怎么会便宜别人呢? 恐怕这是有心人士兴风作浪的诡计罢了。 秋意云仔细打量着陈棋瑜的神色,又追问:「如何?可有想起什么?」 陈棋瑜故作思量了一番,才说:「说起来,当初九千岁不是藏了兵符和边关图吗?我觉得宝藏一说,也未必是假的。」 「真的?」秋意云似乎很相信九千岁宝藏,「那么你认为……会藏到哪里去?」 陈棋瑜叹了口气,说:「这就难说了。要知道,九千岁心防很重,城府又深,我虽然跟过他一段时日,但对于他的心思也不能尽然了解。为今之计,还是得把那神偷石小米找出来,仔细盘问清楚才是正理。」 「啊,如此呀。」秋意云也不多言了。 秋意云自然感觉到陈棋瑜说话有所保留,但他自己又何尝是坦诚相见了?初见陈棋瑜时觉得他是个斯文人,然而越是相处越是发现,他不是斯文人,只是长得斯文的狐狸而已。 秋意云正有告辞之意,突又转过身来,对陈棋瑜说道:「陈大人,我还有个问题想问。」 「请。」陈棋瑜微微颔首。 秋意云沉吟一阵,才问:「杨逸凤今年到底是多大了?」 陈棋瑜愣了愣,其实他也不知杨逸凤的生于哪年,但杨逸凤是太后的兄长,照理说是年长于太后的,恐怕大的还不止一两岁,因为据太后所说,自己是兄长拉扯大的,虽说皇上年幼,太后也算很年轻…… 陈棋瑜估算一下,说道:「四十多有了吧?」 所以杨逸凤说自己是秋意云父亲的年纪,并不是夸大的。 七十古来稀,五十多就年老而去的也大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9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9 有人在。杨逸凤虽是年近半百,看起来却是很年轻的样子。 不过到了这个年纪,身体或多或少都会有些毛病,更何况是一直过着刀口舔血、殚精竭虑日子的人呢?以前有深厚的内力在周身运转,倒还好,现在内力被锁了,身体的状况也大不如前。 秋意云对于杨逸凤的身体状况也很关注,这天一进房后,对旁边的丫头说道:「今天他可有好好吃饭?补汤也有喝吗?」 丫头答:「有吃完也有喝完。胃口不错。」 秋意云倒是有点讶异,以为杨逸凤起码会反抗一下,意思意思地绝食一下也好,或是以心情不佳为由只吃一点点。怎知他竟然这么自在地吃喝。 秋意云微微颔首,打起软帘,便见到杨逸凤在床上看书,身上依旧穿着那件标志性的紫金绣袍,暗紫色的缎面上以金色丝线绣着蟒龙飞天,同时以花白色的丝线绣着暗云江海,手工精细,极富豪情。初见时,这件大袍子放在杨逸凤身上,端的是一派分英雄气慨。现在,杨逸凤头发披散,悠悠放在腰间,鬓角延伸出零星的斑白,目光沉静如同死水,怕冷地缩在大袍子里,感觉又是另外一番的了。 秋意云只觉得更为喜欢了,在床边坐下,将杨逸凤搂住,杨逸凤也很柔顺地由着他搂住。秋意云低下头,攫住他的嘴唇,他也柔顺地任由秋意云亲吻。秋意云便捉着他狂吻了一通,就像是要把他肺部的空气抽乾一样。一番热吻后,杨逸凤气喘吁吁的,微微皱眉。 秋意云抱着杨逸凤,往他脸颊又亲了两口,发出夸张的『啵』声。 杨逸凤气息稳定后,便伸出双手,说道:「我想要手炉。」 秋意云握住了他的手,果然发现他的手很冰凉。秋意云皱眉,说道:「自然是该要的!脚炉也该要吧?那些奴才真不懂事,也不知冷暖的。」 杨逸凤不去回答他,只是闭上眼睛,一脸疲态。 秋意云问道:「累吗?要不要躺一躺?」 「还躺不够吗?」杨逸凤半睁着眼,懒洋洋地说,「我现在总算体会了后宫妃子的无聊了。」 秋意云『噗嗤』一笑,说道:「放心,过两天就带你出去,到泰山去看看风景,凑凑热闹,保证你不闷。」 「泰山?武林大会吗?」杨逸凤依旧是懒洋洋的,「真是无聊呀。不过总好过在屋子里呆着。」 秋意云笑道:「这次和以往不同。大家都为了九千岁的武功秘笈和神兵利器而摩拳擦掌,绝对不会无聊的。」 「武功秘笈?神兵利器?」杨逸凤冷道,「他不过是一个有点儿权力的宦官而已,能有什么秘笈和神兵?我看你们武林人士真是肌肉发达头脑简单。」 「难道你自己不是武林人士?」 「我从不觉得自己是。」杨逸凤懒洋洋地半闭着眼,看着紫金袍上的花纹,「我出身是个宦官,之后流落江湖,也是脱离不了权力的漩涡……我从来就不是江湖人。」 「凤儿呀,」秋意云又用那种腻得让人反胃的语气说,「凤儿,你若好好跟着我,以后就不用再被朝廷追杀了,我会好好对你的。」 杨逸凤冷笑道:「对我好?那你把武功还给我。」 「我何时拿走你的武功了?你的武功不是一直在你身上吗?而且……你又不是江湖人,要武功做什么?」说着,秋意云翻身将杨逸凤压在床上,轻轻地抚摸着杨逸凤的脖子。 杨逸凤的颈脖修长白皙,就好像天鹅那样,微微抬起头的时候优雅又美好,白皙的皮肤下可见细细的血管,凑近的时候,可以感觉到杨逸凤身上散发的气味和体温,秋意云露出迷醉的表情,然后往他的脖子轻轻噬咬,本来是很轻微的力度,像是蚊子咬一样,然而,越是感觉到杨逸凤的血脉跃动,他就越是无法自控地加大力度,坚硬的牙齿越发的嵌入到薄细的皮肉之中……啊……血的味道…… 秋意云咬破了杨逸凤的皮,尝到了血的味道。 「好甜,」秋意云发出了孩子一样天真的声音,「好甜啊,你好甜啊。」 他舔着杨逸凤的脖子,就像是孩子舔冰糖葫芦一样,在杨逸凤看来,那是白痴一样的幸福表情。 杨逸凤觉得这个人真是很白痴、很无聊又很变态。一个白痴无聊的变态倒是不碍别人什么事,可惜这个白痴无聊变态又武功高强而且阴险,这才是让人头痛之处。 秋意云亲够了他的脖子,才抬起头,仔细地打量杨逸凤。此刻的杨逸凤,脖子上有一排牙印,属于秋意云的牙印,光是这么样的景象,就让秋意云血脉沸腾了。而杨逸凤的脸上却是没什么表情的,他看书的时候也是这个表情,发呆的时候也是这个表情,脸上很轻松,也很冷漠,就像是外界的一切他都不关心,就像是秋意云即使咬断他的脖子,他都不关心。 「凤儿呀!」秋意云又用那种逗孩子的语气说话了。 ☆、第十章 秋老爹【微调教】 杨逸凤像死人一样躺着,脸无表情,不反抗,也不迎合,宛如尸体。一般的男人如果没有恋尸癖的话,应该是不会喜欢这样的床伴的。然而,秋意云不是一般男人,而他有没有恋尸癖,也有待考究。 杨逸凤这么安静顺和地躺着,在秋意云看来,就好像玩偶一样。所以说,这样躺尸着的杨逸凤,秋意云也很喜欢。 秋意云脱下了杨逸凤的衣服,笑着说:「让我看看,你今天有没有乖乖的。」 说完,他便抬起了杨逸凤的双腿,看见臀瓣中央有个不和谐的圆润玉块,那自然是玉势的柄了。 「果然含着呢。」秋意云朝杨逸凤的大腿亲了一口,说,「真乖。」 秋意云掰开杨逸凤的臀瓣,便见到粉红色的狭缝可怜地大张着,被迫含吞着硕大的玉势。秋意云一把握着玉势的柄,稍微地将玉势拉开一些,玉势缓缓退出杨逸凤的身体,但在快要完全的退出的时候,他又突然将玉势往里面插入,直戳杨逸凤那敏感的一点。 杨逸凤猝不及防地被快感击中,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很好呢,请继续吧。我喜欢你的声音唷。」秋意云将玉势拔了出来,然后解开裤头,将自己的硕大一鼓作气地插了进去。 不同于玉势的冰冷坚硬,秋意云的物体有着弹性,也很灼热,就是不看,单靠感觉,也能判断出这是有生命力的。这种生命力却太具有压迫性,让杨逸凤顿感威胁,五脏六腑似乎都要被猛烈的撞击而挤压移位了,他的头发散乱在枕头上,被吻得红肿的嘴唇不断发出淫靡的呻吟。 秋意云将杨逸凤的大腿不断下压,让腿部快碰到杨逸凤的胸口了。秋意云激烈地撞击着杨逸凤的身体,与此同时,他也狂乱地不断亲吻眼前白花花的大腿,激烈的时候,他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10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10 更会张牙就咬,一顿情事下来,那花生生的大腿背侧都满布着淤痕和咬痕。 杨逸凤在情事上的适应力实在惊人。或者说,他天生就很敏感,用秋意云的话说是『淫荡』也不为过。 淫荡有很么不好吗? ——杨逸凤在完事之后,躺在床上开始思考。 没什么不好呀,还挺爽的。 ——这是杨逸凤的结论。 就是有点腰酸腿软背脊屁股痛。 ——杨逸凤补充道。 不过我还扛得住! ——杨逸凤真不愧是习武之人。 没过几天,他们就要启程前往泰山了。陈棋瑜乔装一番,打扮成一个书生剑客,然后挑出五十精兵,让他们打扮成江湖人的模样,簇拥着陈棋瑜前往武林大会。 而杨逸凤自然也要跟随的,但是以什么身份跟随呢,倒是一个疑问了。他不能以真实身份出席,而始终陪伴在秋意云身边,若没个说法也很奇怪。因此秋意云便说:「不如你就当是我宠爱的……」 「绝不可行。」杨逸凤说道,「而且这也太奇怪了,我明明比你年长这么许多……」 「是、是、是,你年纪能当我爹嘛!这句话不用强调,我记着呢!」秋意云扶着杨逸凤从轿子里下来。等杨逸凤脚一沾上地了,秋意云又忙为杨逸凤撑伞遮阳,唯恐阳光会伤害得了他似的。 此时,客栈外早有几人一眼认出了这天下一庄庄主了,忙上前打招呼,看到杨逸凤的时候,眼中俱露出疑惑神色。杨逸凤看起来有几分江湖人的锐气,但脸色又憔悴,行动之中下盘不稳,不似是习武之人,而且脸很生,众人也不知是谁。 「这位是……」有个人率先开口问道。 杨逸凤抢先回答:「我他爹。」 「啊?」众人都大惊,因为天下一庄庄主身世成迷,也从未有人耳闻过他父亲的任何传闻,总觉得甚为神秘,怎知此时竟突然有个男人站出来认是他父亲? 秋意云先是一愣,而后失笑,搂着杨逸凤瘦削了不少的肩头,说道:「爹,这里风大,孩儿扶你进屋里去。」 「哎呀,原来是秋庄主的父亲呀……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呀!」众人都对杨逸凤抱拳行礼,「不知该怎么称呼?」 全江湖都知道,秋意云是从母姓的,而父亲的来历倒是无人得知,这几个人有幸得见『秋意云的父亲』,不禁好奇起来。 秋意云抢先说:「哪来这么多繁文缛节?就叫他秋老爹行了。」 目睹着这场闹剧,站在一旁的陈棋瑜差点笑了出声。 「秋……秋老爹?」众人觉得这称呼也太不文雅了,也衬不起这位衣着气度都不凡的男人。 杨逸凤清咳两声,说道:「免贵姓杨。」 「原来是杨先生。杨先生有礼了!」这几人便打起招呼来。 「好了,爹爹身子弱,吹不得风的,快进屋子去吧。」秋意云搂着杨逸凤的肩膀,也不理众人的盛情,暗中使力拽了杨逸凤进客栈。 陈棋瑜便尾随其后进屋,几个人也见陈棋瑜面生,便问道:「这位公子气度不凡,是……」 「哦,敝姓俞,是秋庄主的表兄,前几天到庄中作客,恰巧碰到武林大会,庄主便带我一并上山看看热闹。」陈棋瑜嘴角带笑,说话温柔,给别人留下不错的印象,但又留下了并非江湖人的印象。 客栈老板娘是个看起来脾气很坏的女人,但由于长得很漂亮,所以一点坏脾气倒是变得可以忍耐了。这家客栈是泰山脚下最好的一家了,武林大会常常在办,因此她和许多武林人士都混熟了,基本上都能叫出名字来。自然,许多武林人士也能叫出她的名字,这也和她名字很好记有关。玉花娘就是她的名字,也是人如其名,如花似玉的一名姑娘。 玉花娘拍着算盘,骂着店小二,骂得淋漓尽致雨打芭蕉,莫说是被骂的那人,就算是旁观者也觉得耳膜发抖,坐在大堂里的杨逸凤也是瞠目结舌。如果骂人也分武功等级,玉花娘倒可算是泰山北斗了。 玉花娘骂够了,就踢了一脚店小二,叫他去干活。 玉花娘扭着杨柳似的小蛮腰走到秋意云的那桌,展露着灿烂得花儿似的笑,全然不像刚刚骂人的恶狠狠老板娘,柔着嗓子道:「秋庄主,一年不见,可想死奴家了。」 秋意云笑道:「这么久没见了吗?花娘子弹琴跳舞的模样还在眼前,倒似是昨天的事呢。」 玉花娘笑呵呵地整个人贴在秋意云身上,说道:「秋庄主莫不是在哄人?」 秋意云举着酒杯站了起来,不着痕迹地撇开了玉花娘的纠缠,指着杨逸凤和陈棋瑜说道:「这两位是和我一起的,可有多的客房?」 玉花娘嘟着嘴说:「你可知道,这个时节呀,来迟些的人都要睡山石上呢!为了秋郎你预备空客房已经是很招人怨的了,还要多备两间?」 「多备一间就行。」秋意云抱着杨逸凤的肩膀,说,「我和爹爹一起睡就好。」 「爹……」玉花娘一惊,说道,「是……是伯父?」 杨逸凤现在正处于无比的懊悔之中,真是悔不当初,别人是『认贼作父』,他是『认作贼父』呀。怎么总觉得被占便宜的是自己这个『爹』呢? 杨逸凤生硬地颔首。 陈棋瑜也站了起来,微微施礼,说道:「姑娘有礼,小生是秋庄主的表兄,敝姓俞。」 「俞公子是吗?」玉花娘双眼发光地盯着陈棋瑜,说道,「怎么你们家的人都长这么俊呀!」 说着,玉花娘又贴上了陈棋瑜的身体,说道:「客栈早已客满,不过奴家的房间很宽敞的,床也很大……」 ☆、第十一章 何妨一试美男计 玉花娘满是脂粉香的身体欺压过来,陈棋瑜非常尴尬地后退,像是躲鬼似的退后好几步,说道:「不必了,男女授受不亲,小生幼承庭训,不可做逾礼之事,不然……」 「是了,是了,倒似老娘……哦,不,奴家在逼良为娼呢!」玉花娘捂着嘴笑了笑,说,「刚刚奴家在开玩笑呢,俞公子是秋庄主的亲人,就是奴家的亲人,以后咱就是一家人了,哪里会没房给你住呢?」 吃饭的时候,小二们便捧菜上来。此时秋意云便将手探进杨逸凤袖里,将杨逸凤的袖炉拿了出来。那手炉是临行前一天,秋意云跑遍了整个城市买的,梅花形的紫铜袖炉,盖子上镂空雕着飞凤,造型精美。等杨逸凤要吃饭了,秋意云便拿开袖炉,待他吃完了,就迅速往他怀里塞,唯恐他冷着半分。 玉花娘就坐在秋意云这一桌,一同进餐。这桌自然也是十分丰盛的。玉花娘不住拿竹筷子搛菜,不过其实搛菜也没啥的,可她硬是把菜往陈棋瑜的碗上搛,都堆得起一座小山来了。 陈棋瑜欲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1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11 哭无泪:娘子既属意秋意云,奈何又要调戏小生呢? 但他还是每次都微笑致谢:「谢谢……行了,我真的吃不下。」 「吃这么少怎么行呀?」玉花娘的手握住陈棋瑜的手臂,又叫道,「你看你多瘦呀!多吃点、多吃点!」 陈棋瑜平素食量就不大,饮食也爱清淡,看着满碗的肥腻,真是有点食不下咽。此时,他不禁向秋意云投递求救的眼神,然而,此时的秋意云却乐呵呵地拼命往杨逸凤的碗里搛菜,也是跟玉花娘一样满面笑容,笑嘻嘻地说:「爹爹,多吃点,你看你多瘦呀!」 不过与玉花娘不同的是,秋意云搛的都是清淡可口的、或是酸甜开胃的,感觉十分贴心,也不会硬堆成小山,都是先搛一些,让杨逸凤慢慢地吃下。杨逸凤倒是不抗拒,很柔顺地吃着,但似乎胃口也不是太好,都是细嚼慢咽的。他吃的时候,秋意云就不搛菜,只是含情脉脉地看着杨逸凤吃饭的样子。 比起秋意云的贴心,玉花娘的密集式搛菜简直就像是要恶意戏弄陈棋瑜。 陈棋瑜勉强吃了一些,就吃不下了。玉花娘见状,说道:「脸色真差,待晚上,让奴家帮你按摩好不好?」 陈棋瑜的脸色更差了。 秋意云终于开口了,说道:「我表兄他那不是脸色差,本来就长这样,皮肤白,你羡慕不来的。」 「老娘的……不,奴家的皮肤可好了!需要羡慕谁呀?」玉花娘冷哼几声。 秋意云笑笑,说道:「我看爹爹也吃得差不多了,咱们就回房休息了,好吧?」 杨逸凤也乖顺地颔首。秋意云看他柔顺的样子,恨不得马上就将他揉进怀里猛亲,但大庭广众之下狂亲『爹爹』似乎不是很得体,因此他就只能抱着杨逸凤的肩膀,扶着他站起来,说道:「爹爹,我们回去休息吧。」 陈棋瑜也站起来了,玉花娘忙拉着陈棋瑜,说道:「俞公子,让奴家带你去你的厢房吧。」 陈棋瑜忙道:「这种小事怎敢劳烦老板娘呢?」 「来嘛、来嘛……」玉花娘扯着陈棋瑜的衣袖说。 秋意云忍笑道:「我表兄就住我隔壁房吧?一起走吧。今晚这么多人投栈,你这个老板娘倒是优哉游哉呀!」 玉花娘见场面的确有些忙乱,也就不坚持了,对陈棋瑜暗送了几个秋波,就不舍地放开了他的衣袖了。 陈棋瑜自小家教严谨,一直没接触过豪放的女子,到了长大了点的时候,又入宫做了太监,虽然是假太监,并无净身,但也算是绝了异性缘,因此对于这种粘人的女子,他真是毫无办法。 秋意云他们的厢房安排在客栈比较偏僻安静的地方,但装潢却很不错,雅致安静,很适合陈棋瑜的个性。在临进房间的时候,秋意云拉住了陈棋瑜,说道:「表兄,我看花娘子好像挺喜欢你的。」 「秋庄主,你可别拿我开玩笑了!」陈棋瑜皱着眉说。 「不是开玩笑,其实我也觉得花娘子应该是最喜欢你这种斯文有礼的男人的。说不定她不止打算和你露水姻缘,还乐意做长久夫妻呢?」 「我对女子可是……」陈棋瑜提醒秋意云自己是『太监』。秋意云既是不知道陈棋瑜是假太监的,大概也不会生出什么撮合之意吧?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秋意云低声说道,「其实玉花娘原名是令玉花……这个名字有没有印象?」 陈棋瑜沉吟一阵,说道:「有点……好像是……朝廷钦犯……是……男的?」 当初有个朝廷钦犯叫『令玉花』,名字女性化,但确实是个男的。所以陈棋瑜的印象还挺深刻的。 「是啊,为了躲避朝廷追捕,他假扮女人。事实上,他是男人。所以不用怕啦。」 「哦……」 「不过坏消息是,他也喜欢男人。」秋意云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他以前和石小米搭伙干过几宗大买卖,交情不浅,恐怕从他身上能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 陈棋瑜愕然半晌,说道:「秋庄主的意思是要陈某……」 「是,我觉得陈大人可以尝试施展美男计。」秋意云说明了意图。 陈棋瑜愕然:「我……美男?」 「陈大人,请对自己有点信心,你除了是太监之外,其他地方都很完美。」秋意云顿了顿,露出笑容,说,「而且太监也是有太监的魅力的……我看花娘子这人性情怪异,说不定就喜欢你这一型的。」 陈棋瑜很想撬开秋意云的头骨,看看他的脑袋是什么做的。此人喜欢比自己大上几十岁的太监,而且还认为太监勾引一个扮女人的朝廷钦犯是理所当然之事。 「我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杨逸凤突然开口,「不如试试吧?你们读书人不是常常说什么『舍身取义』吗?要玉花娘喜欢你的身,那你就舍身成仁吧。不过是一个臭皮囊而已。」 陈棋瑜定了定神,清咳两声,说道:「时候不早了,两位请休息吧。」 说完,陈棋瑜就回屋子,关上门。 秋意云握着杨逸凤的手,笑眯眯地说道:「陈大人说得对,我们快休息吧,爹爹。」 杨逸凤看到秋意云的表情,只觉得他有点像不怀好意的狐狸,眼里还冒着绿光的那种。那种精光刺眼得教杨逸凤想忽视都不能。 秋意云搂着杨逸凤的肩膀,一边推开门,一边说道:「爹,门槛在这儿,小心别绊着了。」 换着谁是杨逸凤,都必然十分不喜欢这个称呼。听起来就像是嘲笑一般,嘲笑他年老,嘲笑他断子绝孙。但是杨逸凤本人却其实不大介意,一来是他很早就接受了自己的缺陷,二来,秋意云的语气听起来也不像是嘲笑。 秋意云甜糯糯地叫着,好像是乖巧的幼子一般——当然,如果他的手没有在乱摸,那就更像了。现在一边摸着杨逸凤,一边充满爱地唤『爹爹』,给人一种变态的感觉。 秋意云解开了杨逸凤的紫金大袍,杨逸凤里头穿着层层叠叠的衣物,都是秋意云唯恐他怕冷,帮他一件件地穿上去的。因为旅途劳碌,觉得绑蝴蝶结不方便,容易松掉,因此他腰间是精致的革带,但革带又过分单调了,因此秋意云在革带中央系了一条红绳,红绳下端缀着一个镂空花影的玉佩。 秋意云将玉佩解了下来,问道:「爹爹喜欢这玉佩吗?」 「不喜欢。」杨逸凤迅速地回答。 ☆、第十二章 爹爹【h,慎入】 秋意云笑着将玉佩摔到地上,精美的玉佩顿时摔成了玉碎。 杨逸凤看着地上的玉碎,一点也不惊讶,只是随后又悠悠开口:「摔了就喜欢了。你要真这么喜欢我,不如把它一块块黏起来吧?」 秋意云先是愣了愣,然后又笑了。他笑着将地上的玉碎一块块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2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12 地捡回来,柔声说道:「这个恐怕黏不回来了。赶明儿我让人用金将它镶好,你说可好?」 杨逸凤冷着脸说:「不必。我累了,想睡。」 「好,等我为爹爹铺床。」秋意云俯身铺好了床,扶着杨逸凤坐下,又去打来而来热水,说要给杨逸凤洗脚。 杨逸凤的脚浸泡在水里,暖呼呼的,觉得也挺舒服,便闭起眼来让秋意云洗着了。 秋意云是风月场的人,见过很多美丽的脚。他记得有个少年小官,就是以极美玉足出名的,那脚真的像是白玉雕琢出来的一样,指头圆润,皮肤光洁,真真是冰肌雪肤。 而杨逸凤的脚,算是秋意云见过最老的脚了。尽管杨逸凤脸上衰老缓慢,但脚还是骗不了人的。而且杨逸凤是常常劳动、博斗、行走的人,脚底上结着厚厚的茧子,而脚背上青筋和骨骼都很突出,感觉只有一层皮勉强包着,实在说不上美观,只能说是一双很普通的脚。 秋意云看着这双脚,却满眼柔情,说道:「你走过很多路吗?」 「什么?」杨逸凤皱眉。 秋意云以温柔又担忧的语调说:「累吗?」 杨逸凤心里回答:不累,如果可以的话,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跑掉,马不停蹄地跑,离你越远越好。一直被你这么戏弄着,那才叫累。 秋意云拉直了杨逸凤的脚背,然后以侧脸贴着杨逸凤的脚背,缓慢地蹭着,有时,睫毛还会扫过脚背,给杨逸凤类似有花瓣擦过的轻盈触感。 一种诡异的感觉掠过杨逸凤的心头。他迅速地抽开脚,秋意云没有紧捉着,因此杨逸凤用力过猛,反而后倾倒在了床上。虽然杨逸凤的一只脚抽离了,但另一只脚还泡在水中,姿势有点尴尬。 秋意云粗鲁地扯下了杨逸凤的裤子,寒意顿时卷上了两条赤裸的腿上,鸡皮疙瘩立即浮上了大腿。秋意云的手在杨逸凤的大腿上轻轻的抚摸,那种力度轻得太过,好像不是要接触他的肌肤,只是要碰触他因寒冷而倒竖的细薄汗毛而已。 仿佛是羽毛掠过了他的大腿,那种若有若无的触感让杨逸凤轻微地发抖。他意欲退后,但双脚却被秋意云制住,秋意云一手扣住杨逸凤的脚踝,一手压住杨逸凤的大腿,情色地以指腹摩挲着,这些动作所透露着的意味不言而喻。 杨逸凤雪白的屁股紧紧夹着玉势,看起来让秋意云很火大。秋意云也不知自己为何火大,明明是自己放进去的,此刻却很讨厌,除了自己以外的东西侵占着这个男人的身体。更可恶的是,这个东西可以终日逗留在杨逸凤温暖的体内,自己却不能。 欲火几乎是随着怒火一起涌上来的,秋意云松开了杨逸凤的脚踝,将手探向杨逸凤的下体。杨逸凤那只得到自由的腿下意识地——又或者是故意地往秋意云的脸上蹬去,秋意云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一把咬住了杨逸凤的脚跟。 与此同时,秋意云腰身一挺,就进入了杨逸凤的体内。 此时,疼痛几乎立即就击得杨逸凤眼冒金星了。这完全就是野兽的咬法!而他的眼神,也完全就是野兽的眼神,那极为原始而又野性的眼神,但此时的秋意云,身上却是那么的衣冠楚楚,脸长得英俊讨好,柔顺的黑发用乌木簪束起,看起来是那么文质彬彬——但他却压着赤裸下身的杨逸凤,咬着他的脚背,嘴角还沾上了杨逸凤的血,眼神是嗜血而凶暴的,仿佛随时就要将杨逸凤拆吞入腹,一口吞进去,骨头也不吐出来。 平常温柔迷人的佳公子只是假象,真正的秋意云就是眼前的这一个,这一个嗜血暴躁的狂人。 二人此刻的姿势极为怪异,杨逸凤躺在床上,一条腿被拉开,另一条腿奇怪地屈曲着,秋意云侧着头紧咬着这条腿的脚跟。二人还因为交合而不断摇撞着,床也因此吱嘎地响个不停。 杨逸凤的脚跟在冒血,沾污了秋意云洁白的牙齿,舌尖上感觉到血液的芬芳,秋意云在伤口处一再吮吸,终于满意了,才放开了可怜的脚,满足地舔了舔嘴角,看起来那么野性、那么危险。 秋意云压着杨逸凤的腿,笑着抚摸杨逸凤的脸颊,嘴角还是那么柔和的弧度,眼光却还是那么渗人,笑着凑亲杨逸凤,亲吻他的嘴唇,用舌头将血腥味推入了他的口中。 「唔……」杨逸凤艰难地发出呻吟,他的身体不断被击撞着,嘴巴还被堵着,实在是不大舒适,但强烈的快感却从脊椎一样迅速地传上来,每一次撞击,都堆积多一分的快感。他犹如置身海浪之中,随波逐浪,摇晃不定,快乐却窒息。 在浪花扑打到最高处时,杨逸凤仿佛被巨浪抛开,一阵轻盈而又失重的强烈感觉打边全身,他只能接受,然后快乐地尖叫,犹如捉紧浮木一样紧紧缠着秋意云,全身都在颤抖。 杨逸凤不住地喘息着,眼神迷离,双颊发红,压在他身上的男人不断地亲吻他发红的脸颊,好像是对待珍宝一样。 「唔哈……」杨逸凤无力地喘气,一手将遮挡了脸颊的头发往后拨,神情慵懒迷人。 被其风情所惑,秋意云还蛰伏在杨逸凤体内的欲望似乎又苏醒了些。 杨逸凤推着秋意云的肩膀,说道:「出去,我真的要睡了。」 秋意云亲了杨逸凤的嘴唇一下,笑道:「怎么?孩儿服侍得爹爹不舒服?」 杨逸凤可没空陪秋意云玩什么乱伦游戏,紧紧闭着眼睛,说:「我真累……」 秋意云抚摸着杨逸凤因紧闭眼睛而加深的鱼尾纹,爱怜地说道:「再来一次就好了。」 「不要……」杨逸凤想拒绝已经来不及了,身体紧紧含着的物事又硬了起来,不管不顾地在他体内横冲直撞,实在很不好受。 当然,后来不止做了一次。 怎么能相信秋意云的话呢,对吧? 虽然杨逸凤不信秋意云会只做一次,但也没想到他会做那么多次。他的巨物一直在杨逸凤双腿之间进进出出,嘴巴要么在心肝宝贝凤儿什么的乱叫,要么就在咬他亲他撕扯他的乳头,简直就是疯子一样的乱来。秋意云紧紧闭着眼睛,终于又射了一次,意犹未尽地吻着杨逸凤的眼皮,又看着杨逸凤的模样。 此刻杨逸凤真是够狼狈的,头发凌乱,满身汗水,皮肤上交叠着或新或旧的情欲伤痕,连双腿间那软肉上,都有一圈浅浅的齿印。双腿间一片粘腻,只要将大腿往胸前压,张开的菊穴便会流出白浊的液体,看得人欲火沸腾。 ☆、第十三章 无患子 杨逸凤醒来的时候,身上很乾爽,衣服穿得整整齐齐的,也是一层一层的,大袍挂在架子上,床边的炭炉冒着热气,身上的棉被也起了很好的保温作用。 秋意云不在……他到哪里去了呢? 杨逸凤想着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3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13 ,估计是和『九千岁的宝藏』有关。世上人真不了解九千岁。他可是很清楚,九千岁要死的话,肯定会将钱财挥霍尽,挥霍不尽就毁掉,银票烧成灰,金银珠宝倒入海,武功秘笈也别指望他会留下惠及他人。 不过,秋意云不了解九千岁,难道陈棋瑜也不了解嘛?怎么都陪着他们闹?还是说陈棋瑜有什么打算? 就在思忖的时候,杨逸凤突然闻到一阵若有若无的味道。这样的味道照计一般人是不会察觉的,但杨逸凤好歹也是个老江湖,哪里会中计,但碍于形势,便先装昏倒了。 屋外的人喷够了迷烟,便从窗外蹿了进来。动作流畅,一气呵成,身手确实不错。 这人打量了一下杨逸凤,便开始自说自话了,听声音是个年轻人:「哼,那个什么天下一庄庄主真讨厌,我看他是天下一装——天下第一会装!伪君子,讨人嫌,满肚子坏水,还想端我石小米的窝?看我不来这里把你的东西偷光,教你知道我的本事!」 「我看你神偷石小米就只有这个本事吗?」杨逸凤懒洋洋地开口,而后睁开了眼睛。 石小米与令玉花是故友,因此令玉花很仗义地让石小米栖身客栈,并不对外宣称。 陈棋瑜本来怕令玉花又来痴缠,别的都不怎么担忧,最忧惧的是令玉花乱摸之下会发现他是真男人,一旦让那秋意云知道他是假太监,也不知会闹出什么乱子来。教他如何不忐忑?怎知今天一到大厅的时候,便看到令玉花又穿着襦裙举着酒罎,在别家的桌子上卖弄风骚了。 只见那桌子上坐的是武当子弟,穿的都是一色的道袍,其中一人仪态不凡,年纪又比其他子弟略大一些,估计就是他们的领头人,而那令玉花也缠着领头人不放,一时要灌他的酒,一时又要搂他的脖子。 陈棋瑜倒是有点明白令玉花的策略了,令玉花四处纠缠男人,却从不停留,只是为了传播自己是『淫荡老板娘』的名声,好让别人从不疑心『玉花娘』是个男人。而令玉花专缠些不会回应他的男人,比如正经有礼的陈棋瑜、知道他底细的秋意云,又比如眼前这位正经的道长。 陈棋瑜转头去看秋意云,见到秋意云也是见惯不怪的淡定,便小声问道:「那人是谁?」 秋意云说道:「那人是武当最近很得力的一位道长,无患子。跟着他的那几个,都是些青年才俊,按辈分也就叫无患子一声师叔吧。」 「他并不是掌门?」陈棋瑜问道。 「那种陈旧门派,不可能有这么年轻的掌门的,都是论资排辈,大家一溜的排队当掌门,只是等轮到你了,早已白发苍苍啦。」秋意云语气颇有几分不屑,「现任的武当掌门除了白头发多些外,也没什么出众的,若不是无患子这等『资历浅』的撑着,恐怕武当还会被人看不起呢!」 陈棋瑜笑笑,说:「原来江湖也兴这一套。」 秋意云拍了拍手上那把摺扇,说:「教你见笑了。事实上,没地方不是这样的。也幸亏我是家中独子,否则这样的私生子恐怕上不得台面,更遑论接掌天下一庄了!」 陈棋瑜摇摇头,笑说:「意云兄言重了,以阁下为了一把心头好的摺扇而大开杀戒的魄力,区区『私生子』的头衔如何能绊得住你?」 秋意云微微一愣,也是笑,陈棋瑜也在笑,二人便对视着,一边笑一边坐下,吃早饭的时候也彼此说笑,满口的兄弟,亲热得很。站在附近的令玉花不时瞟他们几眼,心里笑道:怎么两只大狐狸在那边皮笑肉不笑呀? 令玉花又给无患子添酒,笑道:「道长多喝杯呀!」 无患子冷冷道:「喝这么多做什么?」 「不喝多些怎么醉呀?你不醉,奴家哪可占你便宜呢?」说着,令玉花又弱柳扶风一般地歪倒在无患子身上,眨眨春水般的眸子,真是说不出的万种风情。 无患子皱起眉头,要将令玉花一把推开,怎知令玉花却不依不饶,灵蛇一般地缠着他的手臂,又抬起脚来勾住了无患子的腰,这姿势真是够情色的,全客栈的目光都有意无意地聚焦到此处来。 令玉花一边紧紧缠着无患子,一边抚摸着无患子的脸,说道:「久闻无患子大名,今日一见,才知道长的风采是如此迷人的,着实令奴家心神荡漾,不能自持!」 陈棋瑜本以为这位道长会很尴尬,但这位道长脸上还是极冰冷的神色,而他脸上的神色,就如同结冰的湖水一样,没半点裂缝。 无患子快速地握住令玉花的脚踝,接下来的几招都极快,像陈棋瑜这种不会武功的人看来,无患子简直就像是没有出手,只是动了动衣袖,令玉花便飘到门外去了。 幸好令玉花做惯偷儿,轻功那是极好的,被甩出的时候,很快就掌握住了平衡,并没有很狼狈地跌倒,而是飞到半空,再如叶子般缓缓降落。 令玉花粲然一笑,说道:「真是正经人!」说完,令玉花便招惹别的客人了。一般客人见令玉花虽然放荡,但起码是个女子,又是个貌美的女子,就算不接受,也不会太让人难堪。众人都暗道这个无患子正经道学,果然不假。令玉花对于被武力甩开,似也不怨愤,依旧笑面如花地招呼客人,待众人用过饭后,他便回房去了。 待到了夜里,令玉花便卸去了脂粉,拆了发髻簪环,将花里花俏的衣服都脱去,穿上干净的麻棉衣服,头发随意盘起,干净没修饰的脸上才显现出原来的轮廓,是个清秀的男人,但也不至于白天里头那么妖里妖气的。 「我还是觉得你这样好看点。」一把声音自黑暗的房间角落传出。 令玉花手里拿着的那盏油灯,只有一豆的灯光,无法触及角落的阴影,而声音却是从阴影中传来。好像那里潜伏了什么鬼怪一般,无声无息地就来了。他竟然不察。 令玉花将油灯往暗角一掷,那油灯便飞了出去。暗角顿时闪出一道利落的银光,一阵灯光绕着剑光的缭乱,便见油灯稳稳地立在剑身上,原是那角落里的人拿剑接住了油灯,可见其武功之高、剑法之精妙。 令玉花眯眼,说道:「数年不见,怎么变成了武当无患子了?」 从阴影里走出来的人,脸上映着灯光,果见是今日冷淡正经的无患子。无患子说道:「我本来就是无患子,这点是骗不了人的。」 「是的,好歹也是武当响当当的人物。」令玉花冷笑道,「那么,『无患子』不是骗人的,什么『楚怀昏』,就是骗我的了。」 无患子说道:「不,楚怀昏是我的名字,这点没错。」 令玉花抄起手,说:「那么,我还是叫你一声『道长』比较好。」 「不想会在这种情况下让你知道我的身份……其实我早就打算告诉你了,但一直没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4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14 有机会。」 「不必了,」令玉花举起手,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住嘴,自顾自地说,「你我逢场作戏,这个我是知道的,我对你也不见得是句句真话,起码我的真名就不是叫做『慕容疙瘩』。」 「这个……倒不难看出来。」 令玉花皱起眉,说:「半夜三更的,你来干什么?」 「你。」 「啥?」 「来干你。」 ☆、第十四章 鸡汤【太监受,鬼畜攻】 这里没什么上好的食材和药材,秋意云便多给了些钱,让令玉花宰了大母鸡煲汤。秋意云还诸多叮咛,最后喃喃道:「你这些伙计笨手笨脚的,也不多个心灵手巧的……」说着,秋意云便脱下那鹿皮大氅,挽起绣云的袖子,自己上来飞水,不必旁人插手了。令玉花笑道:「哎呀呀,从不知庄主这么样的好手艺,也不知庄主这么有孝心,我看我们这小客栈真是供不起你爹爹那尊大神,不如你就给他一并做了早午晚三餐了罢。」 秋意云也不理论,一直专心料理鸡汤,开火了还一直掌着火候,直到老火汤熬好了,便捧着给杨逸凤吃。杨逸凤也不知秋意云下了多少心思,单是觉得口味鲜甜,难得的不油腻,便多喝了几口。喝过鸡汤有些开胃,杨逸凤便说想要吃点什么,秋意云道太晚进食不好,但还是拿了些芙蓉糕给杨逸凤过过嘴瘾。 杨逸凤一边吃着,秋意云便捧了热水,热水里放了多少盐,待杨逸凤将脚泡差不多了,秋意云便捧起了杨逸凤的脚,拿起一块浮石,往杨逸凤已经被水浸软了的脚茧上搓。 杨逸凤皱眉,说道:「你这是干什么?」 秋意云说道:「搓一下这个,可以去掉脚上的茧。」 杨逸凤闻言,不悦地缩起脚,说道:「我又不是大姑娘,要那么漂漂亮亮的脚干什么?」 秋意云笑道:「睡觉的时候会刮到我呀,天气乾冷乾冷的,还挺疼的 懥瞬还蔚侥悖我也磨掉了自己的脚茧。」 杨逸凤闻言,便不再推拒。虽然他心里想的是:你不抱着我睡觉不就没事了吗?但到底忍了下去。 秋意云仔细磨着,其实杨逸凤也不觉得疼,就是觉得有点怪异。待磨过了脚之后,秋意云脱了袜子爬上床,伸出脚来,对杨逸凤说道:「你看我的脚是不是没茧子?」 杨逸凤便仔细打量起秋意云的双脚来。秋意云人就挺白皙的,整一个贵公子模样,脚也很白,跟玉似的,骨骼分明但却不显得突兀,指头圆润干净,确实是一双好看的脚。 杨逸凤突然笑道:「若公子不说,我还以为这是哪个得意小官的莲花玉足呢?」 秋意云也笑着说道:「那就让我来伺候伺候大爷。」 秋意云便将杨逸凤按倒在床上,抽开了杨逸凤的腰带,开始乱摸起来。杨逸凤便微微闭着眼睛,任由秋意云为所欲为。 到了早上的时候,杨逸凤照旧疲惫地睡着。他身上满布着深深浅浅的情欲痕迹,但还是看得出他的皮肤白了许多,大概是秋意云一直养着、又不让他外出的缘故。晨早的阳光熹微,落在了斑白的鬓发上,显得有些透明,仿佛生了好些琉璃丝线一般。他苍白了许多,虽然好吃好住的供着,但缺乏阳光和运动,让他看起来苍白憔悴。 秋意云轻轻地吻着杨逸凤那琉璃丝线般的白发,又撩起些许他的黑发,摊开摺扇轻轻一划,那几缕青丝便落在素的扇面上。秋意云将那头发用红绳绑起来,再拿锦帕仔细裹着,贴身收藏。 秋意云打开了杨逸凤的大腿,昨夜留下的痕迹还在,小洞不住地流出了滑腻的液体。秋意云拿手指去抠了一下,轻易地抠出了许多白浊,都染污了床单了。不过床单早被他们折腾得又脏又皱了,也不差这么点。 秋意云就势进入了杨逸凤的体内。洞穴经过一晚的运动,变得非常好进入。秋意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硬了,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进去了,明明想好是让他好好睡的——明明是的。 秋意云仔细抚摸着杨逸凤身上每一寸伤口,斑驳的咬痕,或是掐出来的淤痕,还有腹部那浅浅的伤疤,都是他给予的。惟独,惟独是那里……秋意云抚摸着杨逸凤双腿间狰狞的伤疤,心生愤恨:惟独是这里,是被他人所伤的,在认识我之前,留下了永远的疤痕。 秋意云胸间溢满着疯狂的愤恨,这种愤恨毫无由来,也不理智。但他不需要理智,妈的,在床上还理智个屁。 秋意云大力地耸动着,腰身的肌肉因此而不断紧绷、起伏,杨逸凤紧紧皱着眉,恐怕在睡梦中也感觉到滋扰,但疲乏却让他一时半刻还醒不过来。他的口中已无意识地逸出了慵懒的呻吟,双腿无力地挂在秋意云的肩膀上,腰身因为被撞击而摇摆着,头发也散乱起来,这是无心的风情,却让秋意云如此迷乱。 而如此迷乱的,似乎也只有秋意云一人。 秋意云不大甘心,因此越发大力地撞击起来,此刻恐怕是死人,否则谁都要醒来了。杨逸凤醒来的时候,便看到秋意云那热烈的眼神,那眼神灼人得紧,让杨逸凤下意识地闭上眼睛,不愿与他四目交接。 秋意云俯身吻了他,说:「既然醒了,就睁开眼睛吧。」 杨逸凤的睫毛动了动。 秋意云说道:「睁开眼,看看我也好。」 杨逸凤虽然睁开了眼睛,迎接着秋意云狂乱的热吻,但他心里所想的却是:我为何要睁眼呢?我为何要看你呢?我只愿此生再也看不到你。 ☆、第十五章 玉花娘失踪 当日的早饭是秋意云命人捎到房间里吃的。秋意云只吃了几块馒头,就立马伺候着杨逸凤洗身擦肩擦背,杨逸凤则在泡在热水里吃牛肉汤面,等洗过身了,秋意云才帮杨逸凤整理穿了好几层的衣服,又给他披上大红猩猩毡大氅,杨逸凤见要穿这样的大皮毛,便知道秋意云准备带他上山了。杨逸凤把手一挡,皱着眉说:「这么沈甸甸的东西穿着怎么上山?」 秋意云正想说『你以为你身体还比得上往日』,但稍一寻思,就觉得不妥,杨逸凤的身体变弱,不也是跟秋意云脱不了干系吗?说了这话,恐怕又讨没趣。 于是秋意云笑盈盈地说:「这不山上冷嘛。」 杨逸凤哼哼地不说话。 「可我都带来了,东西这么重,又大件,要放哪里呢?还是穿在身上方便些。」 见杨逸凤没多抵触,秋意云便快手快脚帮他系好了带子,摸着他的脚,替他套上了弹墨竹影的袜子,套上牛皮靴子。 杨逸凤本是不喜欢这么被摆弄的,以前受伤,身上不方便也就罢了,伤好了之后,他也跟秋意云提过:「我又不是残废,你这是干什么?」 秋意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5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15 云笑眯眯地说:「我就喜欢这么伺候你。」 杨逸凤冷道:「伺候?」 「可不是?」秋意云一边帮杨逸凤磨指甲,一边说道,「别的人想求也求不来我这么伺候呢。」 「你倒来求着伺候我了。」杨逸凤冷然道。 秋意云一点不生气,依旧是可恨地笑眯眯:「可不是,杨教主好大的面子。」 「我看你是天生有根贱骨头也未可知。」杨逸凤语气冷硬地说。 秋意云听了,不怒反笑,哈哈哈地笑了一阵,又抱着杨逸凤亲了亲,说:「你怎么这么讨人爱呢?」 杨逸凤真是要气也气不上来,一口气堵在胸口,快被噎死了。 话说此时,杨逸凤早被摆弄得不耐烦,见鞋子都穿上了,便蹬蹬蹬地快步走向房外,秋意云叫道:「东西还没拿呢!」说着,秋意云一边拿着手炉一边追了出来,将手炉塞到杨逸凤的袖子里,又拿起罩纱的斗笠,给杨逸凤戴上。 杨逸凤抚起罩纱,说道:「我又不是姑娘家,还怕别人看着我的脸了?」 秋意云低声说道:「好爹爹,你听我说,大会上人多耳杂,恐怕有什么以往认得你的人也未可知。」 杨逸凤闻言便不说话,扭身往前快步走着。 走出来的时候,正好迎面撞上了陈棋瑜和他的小厮玉琛。玉琛笑着作揖说:「原来是秋庄主和秋老爹,失礼了,失礼了。」 玉琛这么打趣,杨逸凤好没意思,转过头继续往前走,一点不愿意理人。陈棋瑜见杨逸凤健步如飞,倒也精神,竟有些不快,便对秋意云说道:「你这做儿子的真是孝顺。」 这句话颇含深意,秋意云也听出了陈棋瑜的不满。秋意云说要杨逸凤的时候,说好了要折辱他的,现在倒还把他当神一样供着,恐怕对亲爹也没这么好呢,在陈棋瑜眼里,自然是不好看了。秋意云本意其实也没打算对杨逸凤那么好的,但这些事情就是不自觉的,越发的不自觉,又越发的好了,倒忘了要跟陈棋瑜交待。 玉琛笑道:「公子怎么这么说呢,人家对爹爹孝顺有什么不对?枉公子还是读书人,难道没听过一句话?」 陈棋瑜笑道:「什么话?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听过没。」 「便是『子欲养而亲不在』,行孝道是要捉紧的,不然到时……哎哟,瞧我这张嘴!」说着,玉琛便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对秋意云赔礼道,「呸呸呸,我重说过!」 玉琛这话自是帮陈棋瑜警示秋意云,杨逸凤还是朝廷钦犯之身,将不将杨逸凤交给秋意云,还是要看陈棋瑜的意思。 秋意云脸上还是笑眯眯的,说道:「怎么敢。闲话休提,我们还是赶紧上路吧。」 秋意云说着,又顿了顿,盯着陈棋瑜,说道:「反正,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武林大会吗?」 秋意云这是在提醒陈棋瑜,现在武林大会之事乃当务之急,陈棋瑜不得不仰仗秋意云。 陈棋瑜微笑颔首,道:「可不是,请。」 秋意云和陈棋瑜走到了客栈门厅,大堂却不见花娘子,只有店小二暂代掌柜,收取费用。 秋意云问道:「你们老板娘呢?」 小二哥答:「外出办事了。」 「昨晚才见过他呢,怎么一早出去办事了?」秋意云不依不饶,「办什么事?」 小二哥额头冒汗地说:「老板娘没说,就叫小的帮忙收账,小的也不敢多问。」 「今日是诸多门派上山的日子,你们老板娘就放心你这小子收账?」秋意云逼问道,「反正我啥也不认,就认玉花娘。见不着他,休想我拿出一块铜板!」 小二哥急得捏了一把汗,又说:「小的真什么都不知道,您是大庄主、大英雄、大豪杰,何苦为难小的呢?」 见这光景,陈棋瑜和秋意云也猜到七八分了,估计令玉花是出了什么事了。不然令玉花这么在意钱财之人,又是客栈掌柜,怎么会在今天突然『外出』了? 秋意云见小二已慌了,便故意唬他,拍案说道:「是不是你害了老板娘,想独吞客栈?」 小二哥急出一头冷汗,忙道:「就我?怎么敢呀!我真不知道老板娘上哪儿去了,您就饶了小的吧!」 「什么时候不见的?」 小二哥知道秋意云的厉害,也不敢瞒了,只道是今天一早起来,没见到玉花娘在,便觉得可疑,跑到他房敲门,却不见了人。他们都慌了,便整个客栈到处找,都找不着,!了引起慌乱,便不跟外人说,只众口一词地谎称玉花娘外出了。 其实这个谎言也不甚高明,寄宿的武林人士也不是蠢人,只是武林大会在即,他们也懒得劳心旁枝末节之事,也就不过问了。不过秋意云知道玉花娘与石小米关系匪浅,才这么留心。 秋意云扶了杨逸凤进马车,便对他说:「好爹爹,我先跟俞表兄说两句话,待会儿便来陪你。」 杨逸凤不理他。 秋意云放下了帘子,便到了陈棋瑜的马车里。陈棋瑜的马车宽敞,但坐了三个人,也觉得拥挤了。陈棋瑜拥炉而坐,玉琛不放心秋意云,便也在车里,秋意云便坐在里头,笑盈盈地说:「俞表兄。」 陈棋瑜皮笑肉不笑地答了句:「秋表弟。」 秋意云微微一笑,说:「关于玉花娘的事情……表兄怎么看?」 陈棋瑜说道:「我一非武林中人,实在毫无头绪,二非玉花娘的朋友,更是无从插手。」 这个话一说,自己推托干净,而既是『武林中人』又是『玉花娘朋友』的秋意云恐怕是责无旁贷了。 秋意云笑道:「俞表兄说得极是,我便派人去查找?」 陈棋瑜颔首,笑道:「秋庄主好心肠。」 这话真是梗人耳朵,秋意云只觉陈棋瑜这个读书人初见可喜,现在倒是越来越可恶了,怪不得要做太监,作孽的。 要是他知道陈棋瑜是假太监,也不知该做何感想。幸而不知。 「我看俞表兄对于九千岁宝藏毫无兴趣。」秋意云抚摸着手中的摺扇,说道,「难道俞表兄认为九千岁宝藏之事乃是空穴来风?又或是有什么独特看法?」 陈棋瑜对于玉花娘之事漠不关心,全交由秋意云处理,即使武林大会在即,也一直对此事闭口不言,真像是个局外人。秋意云也不禁疑心起来了。 陈棋瑜笑着说:「哪里话!其实我从没想过宝藏之有无,因为有也好无也好,我都是得不到的。」 「何出此言呢?」 「我要武功秘笈来干什么?我要兵器金钱来干什么?这些东西于我无益,若真让我得了,还是怀璧有罪。」陈棋瑜笑道,「加之,我又不是江湖人,何苦牵扯上什么江湖仇杀。」 秋意云微笑道:「表兄实在是个妙人。」 陈棋瑜但笑不语。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6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16 秋意云又道:「那么我不打扰了。」 陈棋瑜仍是笑:「怎么?急着去看你爹爹?」 秋意云但看陈棋瑜的个性并不凶残也不极端,却一路追杀杨逸凤,可见其二人必有大仇。因此陈棋瑜实在看不得杨逸凤逍遥法外,还过得如此滋润。 秋意云心里千回百转,终还是说道:「他已不能人道,又没了武功,再要怎么样呢。」 陈棋瑜怏怏的,并不发言。倒是玉琛开口了:「生不如死,何不去死。」 ☆、第十六章 说破嘴 秋意云眼底一沉,却迅速地恢复笑意,道:「好伶俐的小厮。」 「他是我最顶用的人。」陈棋瑜说。 秋意云笑笑,说:「也能看出来,小小年纪,伶牙俐齿的,身手又好。」 陈棋瑜裹紧了身上的软裘,说道:「你我还是盟友。」 秋意云想这陈棋瑜倒是沉得住气,他也不能不跟着笑:「那是自然,那么你正人君子,必不致伤害盟友的爹爹吧?」 陈棋瑜微笑道:「必不致于。」 秋意云心想:陈棋瑜虽则有些棉里藏刀的意思,但到底还是个清高文人,在这一点上必不致于欺我。至于什么时候不是盟友了,他要翻脸无情了,自然此刻的保证也不作数了。 不过秋意云也没想过要和陈棋瑜做一辈子的盟友,陈棋瑜自然也是步步为营,彼此早已互有警惕,从未减负过提防之心。而杨逸凤,恐怕就是他们不稳固关系破裂的导火索。 正自思忖间,却听到一阵风声,秋意云听得风声有异,忙打起帘子,便见四处风烟四起,气味呛人,应是用故意烧出来的浓烟,便听得有浑厚的传音自四面八方传来:「秋意云可在?」 秋意云便也以浑厚的传音回答:「敢问阁下是?」 「连我的声音也不认得了?我便是神偷石小米!」 「原来是你。」秋意云虽是这么说,但音调听起来也不大讶异。 「今日石小米来报一箭之仇。」 「此番秋某确有得罪,实在抱歉!不知石兄可否现身,你我坐下来慢慢详谈,想必能解开误会,还能多交一个朋友。」秋意云轻快地说,「反正,多交一个朋友总没坏处吧。」 「你这种朋友,谁交谁倒霉!」 陈棋瑜不禁莞尔:这石小米说话真是中听极了。 秋意云还是斯斯文文的说:「那么坐下来慢慢说,总好过伤和气吧!」 「不坐了,我忙,报完仇就走。」 秋意云依旧笑意盈盈:「武林大会在即,想必会有许多英雄豪杰有心挑战石兄,石兄又何必在我这种无谓人身上损耗真气?」 「你的确不值得!」石小米道,「我也不是要跟你斗。」 「那你是要……」 「偷!」 话音刚落,秋意云心里突然警铃大作,只是浓烟里不辨方位,他只能凭着记忆跃到杨逸凤的车厢里,他一把拉开软帘,叫道:「爹爹!」 杨逸凤已经不见了。 等风烟过后,他们整理的时候,果然发现附近有什么燃烧过的痕迹,估计是石小米早已埋伏好,在此处燃烧湿草,借着风产生了浓烟,阻碍秋意云一行人的视线,浑水摸鱼,顺手牵羊,将杨逸凤掳走了。 其实陈棋瑜倒是希望石小米能杀死杨逸凤,这样陈棋瑜也算是大仇得报,不必再为杀父之仇所误。在父亲死去之前,他的内心纵然混乱,还是有一丝清净,在父亲被杀之后,他便再也不能清净下去了。 他要报仇,但他并不想杀人,他知道自己其实已不像以前那么善良了,此时不想杀人,也许是清高,也许是怯懦。 又有是怕,怕自己变得跟九千岁一样。 陈棋瑜摸着自己肩上的软裘,心里不免恶毒地想:如果石小米能杀死杨逸凤,那就好了。仇人已死,我便能逍遥远去,不再过问官场事、也不再过问江湖事,就算皇帝对我起了杀意,此刻山高皇帝远,我编个因公殉职的理由远去,他又能如何? 陈棋瑜还是微笑着走到秋意云身边,只见秋意云紧盯着车厢内,也不知想看出什么来。陈棋瑜便也循着他的视线看着马车的车厢,车厢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是的,什么都没有了。 陈棋瑜此刻终于皱起了眉头。 「你也发现了。」秋意云盯着陈棋瑜的脸看。 陈棋瑜叹道:「什么都没有留下。」 「是的,什么都没有落下。」秋意云的声线中蕴含着愠怒,并没有刻意隐藏,又或者是隐藏不住了。 他很生气。 陈棋瑜心里也极为失落,恐怕石小米不大会伤害杨逸凤。杨逸凤如果是被掳走的话,怎么可能没落下身上繁复的饰品?就算不落下饰品,也一定会落下手炉。现在什么也没落下,证明杨逸凤是自己捧着手炉,不慌不忙地从马车里逃脱的。 那么说,是石小米和杨逸凤合谋演这么一出戏的。 之前石小米为了落秋意云的脸,专门到他房中去偷盗,不巧却碰上杨逸凤,杨逸凤便告诉他,比起偷东西,还有一个更令让秋意云丢脸的法子。就是把杨逸凤整个儿从他眼皮底下『偷走』。 石小米觉得此计甚妙,在天下一庄主眼皮底下把人偷走,不但能让秋意云蒙羞,也能让石小米的神偷名声更响亮。实在是一举两得。 石小米带着杨逸凤到了附近一个隐秘的山洞里。杨逸凤撩开山洞外垂着的藤蔓,便见到里面已有篝火亮着,早有两人在那边坐着。 这两个人不是别人,一个是武当的无患子,另一个就是失踪了的令玉花。此刻的令玉花不是『玉花娘』的打扮,穿着普通江湖人的布衫,头上戴纶巾,脚穿布鞋,看起来清爽多了,原来也是个长得不错的小伙。 令玉花此刻脸有怒色,双手被缚在背后,眼睛恶狠狠地瞪着无患子。石小 米带着杨逸凤进了山洞,拍了拍手,说:「大花,我看你也是自找的!当年我们三个一起偷贡品,你骗了我们,自己独吞赃物,这也就罢了。做偷儿的有点贪心还可原谅。今年我来找你,你说对不起我,愿为我保密,却将我的行藏卖给了别人!这样背信弃义,我也忍了!好歹是髪小,可为何你偏要将我的行藏卖给那个秋意云!」 说完,石小米的手已捏成了拳,恨不得马上就冲上去将令玉花揍扁。 令玉花苦笑道:「是我错了,你对我如何我也认了……」说着,令玉花的目光陡然一寒,怒瞪着无患子,道:「可明明是你骗了我,你凭什么折磨我?」 无患子冷笑道:「我只是隐瞒身份,哪里是骗了。」 石小米便说:「我们出来做买卖的,向来不问过去来历。小昏是武当弟子,更加不好说出来,再何况他也没出卖过我,还救过 分卷阅读16 - 分卷阅读17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17 我。他就是我的恩人,我的好好朋友。」 令玉花冷笑道:「你的这个『好好朋友』,说起义气来,恐怕连我都不如!」 石小米完全不相信令玉花,只说:「令玉花,你既然说了任我处置,那么我的处置就是将你交给无患子处置,你我以后各不相欠!」 杨逸凤在一旁站得有点累了,便在一块干净的石板上坐下,靠近篝火取暖。令玉花和无患子对杨逸凤的到来并不惊讶,显然石小米事先已知会过他们了。 杨逸凤说道:「我可不想跟你们上什么泰山。」 石小米说道:「我何尝要上泰山了?」 杨逸凤讶然说:「你不是说谁在泰山会上嬴了你,你便告诉他宝藏下落?」 「神经病才会这么做吧!利益当头,谁会讲江湖道义?他们一定会围攻我,逼死我的。」石小米摇头,说,「所谓『怀璧其罪』,我必须得立马离开。」 杨逸凤笑着说:「我明白了,你让全天下都知道你和秋意云的过节,你立下豪言,而且又真的来了泰山,所以大家都以为你必会参与泰山会。但你没去,别人首先肯定怀疑秋意云,是与不是?」 石小米笑着说道:「正是!正是!这样,大家都为难他,他就肯定很麻烦,他很麻烦,我就很开心了!」 杨逸凤又说:「这个妙计该不会是你想出来的罢?」这么说完,杨逸凤的目光早已瞟向一旁静默无言的无患子身上。 令玉花啐了一口,说道:「你说得好!自然不是小米想的!无患子想这么个计策出来害秋意云,第二条计,大概就是害小米了吧?」 石小米以无患子为手足,听得令玉花这么说,便大怒道:「你道谁都是你!见财起意!背信弃义!」 令玉花冷笑道:「我知道我现在说破嘴你也不会信我的。到时你就知道,我虽无耻,但总有人比我更无耻的。」 杨逸凤在旁看了他们一眼,便笑道:「那么我是多馀的人了?」 杨逸凤知道石小米心思单纯、心地其实挺好的,不会对自己下杀手,但无患子就难说了。 无患子知道杨逸凤这话是冲着自己说的,便回答道:「我目前还不想与秋意云结怨。」 「那么,等道长想和他结怨了,记得先知会一声在下,好让在下有个心理准备。」 无患子微微颔首,不发一言,将令玉花拖了进洞穴深处。洞穴里头九曲十八弯的,再拖进入了些,已不闻外头的说话声。令玉花便被甩在了地上,背脊撞到坚硬的地面,疼得很。 ☆、第十七章 磨破皮【涉及凌辱,慎】 「我是这么说了。」令玉花冷然道。 无患子没有说话,洞穴里沉默得可怕,令玉花听不到无患子说话的声音,却听见了衣带窸窣的声音。无患子将裤带拉开了,露出了阳具,一手掐着令玉花的下巴,冷然道:「你这么想要磨破嘴皮子,我便帮你吧。」 「舔他!」无患子命令道。 令玉花死心地去舔这个东西。以前倒不是没舔过,但以往虽非情深意重,也算是有些好感,加上干柴烈火的,哪里像是现在,逼于淫威之下。令玉花一边骂自己是个怕死的窝囊废,一边去舔那个熟悉的器官。那个地方很快就被唤醒的欲望,舌头也触到更为热辣的温度。 无患子命令道:「张开嘴。」 令玉花便死心地张开了嘴,那个硬东西便一下子捅了进来。令玉花的嘴被迫张到最大,喉咙都被顶到了,满嘴腥膻味,让他恨不得立即呕吐。可他现在嘴被完全堵住,想要呕吐也做不到。无患子按着他的脑袋,狠命地挺动着腰部,硬往他的嘴里冲撞。那种不要命的撞击实在是让令玉花整张嘴都在发麻,他拼命想将头颅往后昂去,但却被无患子的手用力按着,只能无限地接近那个可怕的地方。 他双眼大大地睁着,看到黑森森的阴毛和微微晃动的囊袋,呕吐的欲望更为强烈。于是,他只能痛苦地闭上眼睛。 闭上眼睛之后,所有触感都集中在嘴巴里,这样更为难受了。他觉得,口中的欲望,就好像是粗大又滚烫的蟒蛇,从他的嘴巴钻进去,钻到喉咙去,不但要将他的嘴巴撑最大,还要撑开他的喉咙,好像是大蟒蛇要从嘴里钻进去一直顺着咽喉进入他的身体,想要杀了他似的。 他觉得既恶心,又恐惧,他一点也不想接受这个男人的东西,一点也不想。 平常无患子还比较轻易放过他,但今次无患子是铁了心就整治他,故意慢慢地磨着,将东西插入到喉咙深处,又缓缓抽出,再一次插入,简直是酷刑般的折磨。 等到无患子好不容易射了,那些浊液从喉咙直接灌了进去,令玉花被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实在是丢脸至极。无患子抽出了阳具,解开了绑着令玉花的绳索,冷眼看着令玉花在不住地咳嗽。令玉花捂着嘴不断地咳嗽,显然是被呛到了,满口都是那腥膻的味道,到喉咙深处还萦绕不散,实在是恶心至极。 无患子说道:「还没完,衣服脱掉。」 令玉花的心好像被戳了一刀,几乎要吐出血来。然而,他还是煞白着一张脸,将衣服脱掉了。他穿得很简单,简单得很容易就脱掉了,身体的皮肤因为常年不见阳光,还是很白的。 「张嘴。」 令玉花身体一颤,喉咙还在发苦,但还是紧闭着眼睛,颤抖着张开了嘴巴。然而,预料之中的滚烫并没有闯入,进入他嘴巴的是冰凉的一颗丸子,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已经化在嘴巴里了。 「这是……」令玉花皱起眉。 「不是毒药。」 令玉花冷道:「难道是春药?」 无患子颔首:「是。」 令玉花的脸瞬间扭曲了:「你有必要这么做吗?」 「我喜欢这么做。」无患子极为理直气壮地说。 令玉花还想和他拗,可药效却渐渐发作起来,身体慢慢地好像有一团火要烧起来了。他不禁浑身颤抖地跪着地上,不断地发颤,睫毛也在抖动,看起来极为可怜。 令玉花的器官慢慢地挺立起来,但无论怎么抚慰,也没有办法达到效果。而且,他循着身体的本能,也知道最需要抚慰的地方,其实在后面。身体犹如被火烧着一样,下腹紧紧地发痛,后穴也一张一合的,空虚至极。在这样的时刻,他的神智早已迷离,便将手指往自己的后穴摸去。 无患子却一把捉住了他的手:「那可不能碰。」 令玉花眼泪快流出来,声音也变得极为沙哑:「让我……给我……」 无患子的下体也已经挺立,此刻他放开了令玉花的手,转而掰开了令玉花那洁白的臀瓣,便看到湿润的花心,在不断开合着。可见这药真是强烈。 无患子扶着阳具,却不 分卷阅读17 - 分卷阅读18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18 进入,只在花心外逗弄,不断地画着圈圈,令玉花明明感觉到后穴有着滚烫的触感了,却不得进入,急的直叫:「操我!快操我!」 无患子说道:「你可是比我还无耻呢。」 令玉花将屁股拱向无患子,不断摇摆着,乞求他的爱怜。无患子见此,便捏着他的屁股,一下子捅了进去。那个地方虽然湿滑,却尚未扩充,无患子的巨物一进去,便将它撑破了,血便顺着大腿滑了下来。 疼痛的感觉传上令玉花的脑门,但在药物的催化下,这反而增添了他的快感,他狂乱地扭动着腰身,乞求更多的怜爱,无患子便死命往令玉花的身体深处捅去,双手紧紧地握着他的屁股,大声叫道:「看我不操死你!」 「操死我吧!」令玉花尖声叫道,「啊!啊!啊……操死我吧!」 ☆、第十八章窒息【涉及凌辱,h】 「操死我吧!」令玉花尖声叫道,「啊!啊!啊……操死我吧!」 无患子一下子捅到很深入,令玉花的屁股紧紧夹着他,仿佛不愿意让他离开一般,而他却缓缓的抽了出来,牵出了一些汁液和血丝。 空虚感顿时袭上令玉花的心头,令玉花忙叫道:「给我……不要停啊!操我啊!」 无患子将令玉花翻转过来,冷笑道:「我可是说过今天要磨破你的嘴皮子的。」 说完,他便将这湿漉漉的阳具硬往令玉花嘴里捅。令玉花的嘴巴被迫大张着,不断地接受着强硬的冲击。 无患子恶狠狠地说:「你屁股刚吃过这里,现在又用嘴吃,怎么样啊?」 令玉花早已被药性冲昏了头脑,根本不懂得思考,只觉得欲火焚身,便不断地扭动着身体,像是水蛇一样。无患子在令玉花的嘴里射了出来,抽出来后,令玉花又缠了上来,紧紧地抱着他,不断地磨蹭他的身体,满嘴的浪叫,很快就助长了他的淫欲,他便拉起令玉花的一条腿,一下子捅到了最深的地方,一边骂着令玉花,一边频繁地插入。 令玉花一边浪叫连连,紧紧抱着无患子的背部,不断地抓着他的背在尖叫:「用力一点啊!啊……快一点啊!」 无患子将令玉花按到在地,冷然道:「不要碰我。」 他嫌恶地拿拍了拍肩上的灰尘,幸好有穿衣服。 他将阳具抽了出来,捏着令玉花的鼻子,令玉花鼻子无法换气便张大口呼吸,就在他张大嘴巴的时候,那腥臭的阳物就塞进他的嘴巴里了。他不禁呜呜地叫着,鼻子依旧被捏着,嘴巴被撑大,但嘴唇却还是没一丝缝隙地紧紧贴着阳物,喉咙被硬块堵住,完全无法呼吸。他拼命挣扎,却被无患子点住了穴道。 窒息、无力,令玉花变得极为绝望,即使是春药也无法冲散这种绝望。他的眼泪不住地流下来,无法呼吸让他的心脏仿佛被重物压着,发痛,连跳动的力气都没有,而嘴里滚烫的硬块还是无情的进出着。 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空气又突然从他的鼻子涌入,他的身体又慢慢地活跃起来。 可他哭得更凶了,不知道为什么。 山洞外头,石小米便和杨逸凤在烤东西吃。石小米帮杨逸凤烤好的肉,递给了杨逸凤,说道:「给。」 杨逸凤接过了烤肉,说道:「真是多谢。」 「不客气!本来你可以好吃好住的,是我硬拉了你出来,我该好好照顾你的。」石小米说道。 杨逸凤倒是觉得石小米的思路很有趣,不觉莞尔:「提议出来的是我,我才是该多谢你。」 石小米说道:「反正我也得到了好处了,你倒是要吃苦头,我看你好像吃不太得苦头的样子,对了,你可有什么亲戚可以投靠?跟着我不是办法,你怕是熬不住。」 杨逸凤想起以往自己只身闯荡江湖的日子,便神色黯然:「我并无亲人。而且……」 「而且什么?」石小米问道。 「我是有武功的。」杨逸凤黯然道,「只是被锁住了。」 石小米便捏起了杨逸凤的脉门,皱起眉说:「这个应该是很古怪的手法,恐怕我不能解。」 「我知道你不能解。」杨逸凤微微笑答,「我也不要你去解。」 石小米担忧地说道:「可你要怎么办?习武之人最要紧的自然是这一身武功,如何能荒废了?而且我看你体虚,大概也是如此所致。」 杨逸凤说道:「其实要解开也不是没办法的。」 石小米问道:「什么办法?」 「小兄弟,我问你,」杨逸凤说道,「九千岁的宝藏是你骗人的吧。」 「你何以见得?」石小米不置可否。 杨逸凤笑了笑,便念道:「持而盈之,揣而锐之,营魄抱一,专气致柔,涤除玄鉴,天门开阖。」 石小米大惊失色:「你……你如何得知……」 这是石小米那半本秘笈的最后一句。 「你应该是练到这里就没练下去了吧。」杨逸凤说道。 「你……」 「我看你的身手便有猜着了。」杨逸凤又说,「可是每月十五,运功之时,真气都在气海、天枢两穴过不去?」 石小米大惊说道:「你怎么知道?」 杨逸凤掸了掸衣上的灰尘,说道:「我想,传授武功给你的人,恐怕是我的弟子。」 「你的弟子!」石小米更是惊讶得嘴都闭不上了。 「没错,这套武功是我亲自传授他的。」杨逸凤叹道,「什么宝藏的谎言、会出现在武林大会的谎言……都是他让你说的吧?」 「是的。」石小米安分地点头,「他让我撒谎说有个宝藏,又叫我四处找人挑战,剑也是他给我的,反正他就是要我将此事传遍江湖,也不知为的是什么……」 「你不知道?这话你跟无患子说过了吗?」杨逸凤问道。 石小米说道:「我没跟他说。因为那位前辈不让我告诉别人。」 杨逸凤笑道:「可你却告诉了我。」 石小米一跺脚,说:「是啊!我怎么就告诉你了!」 不过石小米踱步一阵,又笑了起来:「可你是他的师父呀!」 「不错,我是他的师父。」杨逸凤说道,「此番他如此大张旗鼓,其实只是为了见一个人。」 「谁?」石小米好奇地问道。 杨逸凤指着自己,说:「我。」 杨逸凤早已猜到,九千岁宝藏绝对是假,以九千岁个性,如果他要死了,即使将宝物丢进海里也不会便宜别人,但他见了石小米出手,却看出来他使的确实九千岁的武功,因此大胆猜测,九千岁让石小米大张旗鼓宣扬此事,其实是为了引一个人出来。 这个人当然不是杨逸凤。 是陈棋瑜。 ☆、元旦额外更新?前情 其实这章算不上是更新= 分卷阅读18 - 分卷阅读19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19 l= 昨晚朋友问起我关于此文的问题,我才想到,虽然《绝色伤口》中对所有伏笔都交待了,但看过的应该都忘了,也可能有未看过的……当然,跳过《绝色》看《疮疤》也是没什么障碍的。两篇文的联系其实不怎么紧密,相对独立。 如果有看文比较细心的姑娘,或者是特别喜欢此文的姑娘,又或者是很有兴趣把整条线梳理清楚的姑娘……可以看看本章,本章是梳理章。 没看《绝色》的,真心推介你去看!很好看喔!【王婆卖瓜了】 如果没看又打算看的话,就先别看这章了,严?重?剧?透啊亲。 九千岁很致力于两件事,一件就是让世人误会自己是奸臣,另一件就是让世人误解陈棋瑜是个奸臣。 从时间最开端说起,杨逸凤是大内总管,身上怀揣了两本秘笈,一本是只有木有小鸡鸡的才能练的,一本是要有小鸡鸡才能练的,基于生理问题不可逆转的情况,杨逸凤练了前者,但他很想知道后者的威力,于是将九千岁弄了进宫当假太监。九千岁感激他的救命之恩,所以言听计从。后来杨逸凤决定到江湖里发展势力,将九千岁留在宫中,却散布了自己是被九千岁所害的流言。 杨逸凤的妹妹为皇上生了个儿子,但还是很受冷落。九千岁为报杨逸凤的恩,帮助杨逸凤的侄子登基,而杨逸凤的妹妹也成为了太后。然而天子年幼,太后的娘家也不给力,只靠九千岁这个权阉坐镇摄政。因朝政腐败,贵族堕落,九千岁大刀阔斧进行改革,对皇亲国戚也毫不留情。世人本不喜权阉,所以对他恶意的谣言很多,九千岁也毫不在意。 太后对九千岁越发忌惮,早就认为他是有逆反之心的,借杨逸凤的江湖势力,在民间造起反对九千岁的声浪。杨逸凤建立的鮌教,也是冲着九千岁而来的。其实,在接受杨逸凤的请求开始,九千岁就预见到自己将来功高震主、必遭猜忌。但为报恩,他没有推辞。 然而,他也不是等死之人、中正之臣。其实他早就预备好退路了,打算等皇帝长大成人了,他就全身而退,隐逸江湖。 然而变数却发生了,陈家因不慎得罪了九千岁,陈棋瑜为了保全家族,愿意舍弃金榜题名的机会,入宫做太监,做九千岁的跟班。九千岁对陈棋瑜的一系列的身心打击,想必看过《绝色》的都知道了。 事实上,九千岁既保护着他,又打击着他,只是为了他去成长,也是为了让他去感受九千岁所经历过的痛苦。陈棋瑜也渐渐体会到九千岁独到的残酷与温柔。后来,九千岁与太后矛盾激化,太后以『忠义道德』拉拢陈棋瑜,陈棋瑜识破了太后的阴谋,但又不愿见时局动荡,便设计让九千岁喝下假毒药,让别人以为九千岁已死,暗自将他送离京城,最后激化太后与皇上之间的矛盾,让他们无暇顾及『已死』的九千岁。 以下这个是没明写出来的: 皇上幽禁了太后,并命陈棋瑜去追杀杨逸凤,歼灭鮌教。《疮疤》就是发生在这个基础上的。 所以什么九千岁陷害杨逸凤、陈棋瑜陷害九千岁的都是江湖传言,而谣言的当事人也无心澄清而已。 ☆、第十九章 打他一身算了 杨逸凤其实也不想见九千岁,但他现下是不得不见了。恐怕只有九千岁才能解这个稀奇古怪的点穴法。 杨逸凤说道:「你那位前辈现在在哪里?带我去见他吧。」 石小米说道:「我也不知他在哪里。」 杨逸凤说道:「那你初见他是在哪儿?」 石小米说道:「京城。」 杨逸凤心下一惊,竟然是在天子脚下?看来九千岁的胆色还是不改。 杨逸凤便说道:「那他定是逼你练功,又只让你练一半,吊着你难受,你便不得不听他的话了。」 石小米皱着眉说:「正是这样。他说什么等他想要的到手了,就会将另一半传授给我,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我看他到时高兴,可能是真的。」杨逸凤笑笑,「但也可能高兴过头了,把你给忘了。」 石小米一张脸垮了下来:「那我岂非很可怜?」 杨逸凤便笑着说:「这样吧,我把剩下的口诀传授给你,你也早得个解脱。」 石小米立马就笑容满面:「真的吗?太感谢了!你人真好!」 杨逸凤又道:「不过此事你可别跟人说。」 「那是自然!我发誓!」石小米竖起三只手指,信誓旦旦地说。 「发誓就不必了,我也不兴这一套。」杨逸凤笑道。 「那我拜师吧!」石小米道,「我愿拜你为师!」 杨逸凤道:「你怎么不拜那个人为师,要拜我为师?」 石小米笑着说:「那个人阴阳怪气的,我才不要拜他为师,你人好,又温柔,便拜你为师了。」 杨逸凤还是头一回被人说『人好又温柔』,也不知是惊讶错愕还是受宠若惊,有点怔了,然后又失笑。 在杨逸凤发楞的当儿,石小米便跪下来了,道:「我石小米愿拜你……你叫什么名字?」 杨逸凤自不能答『杨逸凤』,身份实在不便透露,再说了,他觉得现在哪里配得上这个潇洒的名字了?什么逸飞之凤呢?他简直飞都飞不起了。于是他便苦笑答:「我叫杨不飞。」 「什么名字呀……养不肥?世上还有这么悲观……不,有远见的父母?你看着还真的是养不肥的样子。」 杨逸凤失笑道:「杨柳的杨,不是的不,飞天的飞,杨不飞。」 「诶呀,瞧我这个文盲!」石小米尴尬地说,「那么我就正式拜师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以后就把你当老爹供着!」 这话让杨逸凤又想起那个秋意云来,脸顿时就冷了。 石小米以为自己说错话,忙问道:「我刚刚说错什么了?」 杨逸凤扶起石小米,说道:「你我相逢江湖也是缘分,不必拘礼了。而且你满口师父师父的叫,也惹人生疑,教人觉得奇怪。」 石小米挠挠头,说:「那么我……我就叫你先生吧!像学堂里的先生那样子,也算是有师父的意味。」 石小米就满口『不肥先生』地叫杨逸凤,杨逸凤竟然也没嗔怪。只叫他意念合一,专心练功。翌日早晨,杨逸凤挣扎着起来,便见到对面的石板上躺着令玉花。这回令玉花并没有被绑着,尽管在睡梦中,依然愁眉深锁。杨逸凤走近打量,见令玉花的嘴巴红肿,好像都破皮了。这嘴唇红肿得可疑,一般人的嘴是不会突然红肿的。杨逸凤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掀起盖着她的披风,又微微揭起他的上衣,果然见到腰间布满青淤。 杨逸凤冷笑一下,便将披风盖了回去,缓缓地踱步到山洞外头,撩起遮蔽洞口的垂 分卷阅读19 - 分卷阅读20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20 蔓后,便见到石小米和无患子站在山洞外,似乎在聊天。见到杨逸凤出来,石小米便转头跑过去,叫道:「先生醒了?我可要给你去弄吃的。」 杨逸凤颔首,说:「是有点饿了。」 无患子问道:「你怎么管他叫先生呢?」 杨逸凤截口道:「因我比他年长,学识见闻皆在他之上,所以便唤我一声先生,难道有什么不妥吗?」 无患子说道:「那我岂非也得唤您一声『先生』?」 杨逸凤道:「不敢当。」 无患子掸了掸衣裳的灰尘,转头对石小米道:「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石小米说道:「先生有亲人在京城,我便带他到京城去投奔了亲戚,馀下的他日再说。」 无患子颔首,道:「那么我便上泰山去了。」 石小米沉思了一阵,又说:「那么你要带令玉花上山么?」 提到令玉花,无患子脸色一沉,郁然道:「那是自然。」 无患子乔装成普通江湖人,与令玉花、石小米合伙窃取贡品,令玉花却使计私吞了赃物。大家一起以命相拼,怎知却被令玉花独吞成果,这也算是颇为严重的背叛了,石小米却还是前事不计了。之后令玉花又将石小米的行藏出卖给秋意云,石小米才有些生气,但说要怎么出这口气嘛,便想着先打一顿、再不相见就罢了。自然,他以为无患子是个忠直人,不会太难为令玉花,才放心将令玉花交由无患子发落。 石小米叹一口气,说:「我看他也不是穷凶极恶,也无害我性命,你也莫太过为难他,打他一身就算了。」 ☆、第二十章 燕麦 无患子冷然道:「我是最容不得背叛之人。」 石小米见无患子的阴冷神色,心里也有些悚然,便问道:「那你要如何?把他杀了?」 无患子木无表情道:「也不会。」 石小米便说:「我看你也是好人,等气头过了,也就没事了。」 杨逸凤心里知道,令玉花的下场恐怕堪忧。像无患子此人,心理本就阴暗过于常人,平日一副大义凛然之状,骨子里却有着禽兽的性情。他又不是缺钱,却去偷窃,明明说是清心寡欲,却凌辱令玉花,他表面正直,内心也不知扭曲成什么样了。 石小米叹道:「看来你我又将分别了!」 「倒不会,我看你不出席,武林会应该很快就散了,届时我也会赶赴京城去见你。」无患子回答道。 杨逸凤一直沉默,此时才发话了:「怎么,你也有亲戚在京城不成?」 无患子道:「并无。」 石小米说道:「对啊,你为什么不回武当,要到京城来呢?」 无患子沉默了,一言不发。 石小米便知道无患子不愿透露,便不强求,只话别一番,便带着杨逸凤离开了。石小米又道杨逸凤的大氅太显眼了,恐怕还没离开泰山就被发现了。杨逸凤便将大氅反过来穿,这大氅是那个男人精心挑选的,即使是里子也非常精美,羽缎的里子外露,看起来真像是另一件衣袍一般。 石小米说道:「你真是夸张,有这么冷吗?」 杨逸凤笑道:「你不知我身体不好。」 因他们抄的是小路下山,因此路径崎岖,石小米便一边扶着杨逸凤,一边说道:「先生放心好了,我一定帮先生找到那个人,帮你解穴的。到时先生的身体又会好起来了。」 杨逸凤笑笑说道:「承你吉言。」 只见二人在山间走着,却突然一阵劲风拂来,杀机暗现。杨逸凤功力被锁,反应略微迟钝,还没知道发生什么事,眼前便是一片缭乱剑花。只见几名杀手皆持着利剑袭向石小米。 石小米也以剑相挡,他的剑法颇为精妙,利剑一时如密网,每一剑都快到只见残影不见方向。杨逸凤虽然没了武功,但要看比武,还是能看出门道的,这些人袭击的对象其实杨逸凤,石小米要全身而退,其实容易。但是此刻,石小米却挡在杨逸凤跟前,一路阻拦着他人的进攻。 杨逸凤可说不出什么『不要管我』之类的话,他还是挺爱惜自己这条命的。因此他也紧紧贴着石小米,石小米伸出一条手臂来,紧箍着杨逸凤的腰部,低声说道:「先生放心。」 奇妙至极地,杨逸凤还真是放心了。 因为要护着杨逸凤,石小米的步法也不能尽然施展,一直被几人的夹攻所困。但石小米揽在杨逸凤腰间的手,只是越来越紧,紧得杨逸凤都要发痛了。 石小米要守卫两人安危,实在吃力,很多招式都施展不开,招式渐渐见颓势,剑网也不似刚初那么密了。一名刺客乘着空档,眼明手快地往杨逸凤的背后刺去一剑,石小米拦在杨逸凤腰间的手臂往上一移,正好挡住了这剑,但手臂也冒出血来。尽管手臂流血,但石小米还是仅仅护着杨逸凤。 情势危急,杨逸凤急中生智,突想起什么,便对石小米道:「你可会普通剑招的『横扫千军』?」 石小米一边挡着剑一边说:「谁不会啊?」 杨逸凤便在石小米耳边低声念道:「上次跟你说的那几句口诀,后面该是:明白四达,生之蓄之,其上不缴,其下不昧,天物之象,是为恍惚……」 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要消化这么艰涩的口诀实在困难,但也是这千钧一发的险境才更能激发人的潜能。石小米的剑已难招架密集的攻击,也顾不得许多了,将杨逸凤往上一推,杨逸凤便如风筝起飞一般恍然上天,也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石小米的银剑一个回旋,心随剑动,运用功力,瞬刻竟将一圈刺客全部击毙。 石小米将杨逸凤接住,一路往山下飞奔而去。 石小米搀扶着杨逸凤下了山去,到了山脚之后,便在令玉花的客栈里草草处理了伤口,又偷了马,带杨逸凤逃跑。杨逸凤无法一人骑马,石小米便与他同乘一骑,又说:「先生如果觉得不舒服了,且忍忍吧,到了镇上,我再给先生雇辆马车。」 杨逸凤说道:「我没什么不舒服的。我觉得最不舒服的该是马儿,你跟马儿说吧。」 石小米笑道:「好马儿,待到镇上给你吃好的!」 二人到了镇上的客栈,安顿好了好。石小米便对杨逸凤说道:「先生你等着,我出去一圈。」 「你去哪儿?」杨逸凤问。 「我去买燕麦。」 「燕麦?」杨逸凤讶然道,「为何呢?」 石小米笑着说:「你忘了?我答应了马儿,待到了镇上,便要给他好吃的。」 「它能否听明白你说话也未知。」杨逸凤说道。 石小米却道:「要是他明白了,我却没做到,他心理不把我骂死?」 杨逸凤听着就笑起来,说:「好啊,那我陪你一起去买,那马儿今天这么累 分卷阅读20 - 分卷阅读21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21 ,也跟我有关,瞧我身上的衣服加起来都多少斤了。他心里也不知骂了我多少遍。」 石小米笑嘻嘻地说:「还是先生明白人,无患子和令玉花他们才不会理我呢。」 ☆、第二十一章 缝衣 杨逸凤听着就笑起来,说:「好啊,那我陪你一起去买,那马儿今天这么累,也跟我有关,瞧我身上的衣服加起来都多少斤了。他心里也不知骂了我多少遍。」 石小米笑嘻嘻地说:「还是先生明白人,无患子和令玉花他们才不会理我呢。」 杨逸凤也就笑笑,穿着那件大袍子,和石小米一起走了出去。冬天快要来临了,街上的人都穿得跟个粽子似的,幸好小镇人少不多,不然就很拥挤了。杨逸凤低着头走,看到自己那双鞋缎面秀丽,和粗糙不平的青石板老街很不相称,便转头对石小米说:「我想买点东西。」 「买什么?」石小米好奇地问道。 「靴子衣服帽子,什么都再买过。」杨逸凤心血来潮地说。 杨逸凤将衣服靴子首饰一类的东西典当了,这些都是秋意云精心选的,样样价值不菲,而石小米是个老江湖,不至于让人砍价砍得太惨。石小米拿着手里沉甸甸的一袋子钱,不禁说道:「秋意云可真是奢侈啊!」 杨逸凤冷道:「提他干什么?」 「不提,不提!」石小米咂舌道,「先生想先买什么?」 「先买……」杨逸凤笑笑,说,「燕麦吧。」 「这可怎么行?不冷吗?」石小米握着杨逸凤的手,说,「都冰了。」 杨逸凤清咳几声,说:「是有点冷。」 石小米无奈地笑道:「我也不知先生也是这么孩子气的人。」 「我原也不知道。」杨逸凤笑起来,眼睛眯成新月一般的形状。 石小米便搀扶着杨逸凤,一手搂着他的肩膀,不时输入真气给杨逸凤暖身。杨逸凤便说:「你不如就一直给我这样暖身吧,那也省着穿那些累赘的袍子。」 石小米苦笑道:「先生你别开玩笑了,虽然每次只是耗一点点的真气,但一路赶到京城都靠我的真气的话,恐怕我未去到就废了。」 杨逸凤道:「也不过跟你开玩笑。你是哄哄为师也不成么?」 石小米只得告饶赔罪。 石小米与杨逸凤买了一些上好的布和棉带回客栈。杨逸凤便在床头扶着,缝起了棉衣来。石小米像是瞧见了什么稀奇事物般的,蹲在床边说:「先生会缝纫?」 杨逸凤笑道:「会啊,小时候家里穷,妹妹年纪又小,母亲一早去了,父亲要种地,衣物都是我在做的。」 其实是杨逸凤和妹妹自小入宫,二人相依为命,杨逸凤比妹妹年长些,所以一直多加照料,是兄长,也是家长。 石小米讶然道:「先生有个妹妹?」 『妹妹』……提到这两个字,杨逸凤便胸口发紧,仿佛往日妹妹还伏在他的膝盖上,软糯地叫着『哥哥』『哥哥』,然而,一瞬间,她就变成了那个母仪天下的太后,依旧是微笑着说『哥哥』,但却还是这样,一手将他推进深渊。 杨逸凤淡然说道:「死了。」 「什么?」石小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我妹妹,死了。」杨逸凤撑起一个极冷的笑容,嘴角的细纹似乎也结霜了一般。 石小米方觉失言,却又无从劝慰,只看着杨逸凤那结霜的笑容,他心里也极不好受的。 杨逸凤看着石小米,见他皱着脸,宛如垂头丧气的小狗一般,不觉一笑,说道:「你蹲在床边干什么?怎么不坐?」 石小米蹲在床边,说:「我小时候父母死得早,是隔壁一个教书的秀才抚养我。他见他的弟子都要很恭敬的,不能和先生坐一起的。」 杨逸凤也知石小米是个可怜人,看着石小米垂下的脑袋,不觉轻轻摸着他的后颈,像是以往安慰妹妹一般。 感觉到后颈传来的轻柔力度,石小米抱着杨逸凤的小腿蹭了蹭,说:「先生,要么你也帮我做一件吧,还没人帮我做过衣服呢。」 杨逸凤便柔声道:「好。」 灯火柔和,在墙上的影子也绰绰的,杨逸凤的手已不如小时候灵巧了,时常的扎到指尖,但这些痛他还能忍,只是眼力和精力不如从前,以前他连夜可以赶起来,现在赶到半夜,便觉得眼冒金星,头昏发花了。杨逸凤不觉歪到在床头。 石小米一直坐在床边的脚垫上,见杨逸凤睡着了,便蹲着帮杨逸凤脱了鞋子,让他躺平了在床上,盖上被子。 作家的话:怎么觉得杨逸凤身上有着人妻的光芒…… ☆、第二十二章 取道泰山 杨逸凤是被食物的香味吸引醒的。他梦到热腾腾的粥,醒来便看到石小米捧着粥在他身边。 「小米……」杨逸凤懒洋洋地说道。 这声懒洋洋的叫唤,却让石小米心弦一紧,也不知!了什么。 「那个……」杨逸凤看着案头折叠好的棉衣,便说,「什么时候做好的?」 石小米笑着说:「昨晚你做到一半睡着了,我帮你赶好了剩下的。」 杨逸凤闻言一笑,说道:「瞧我还答应了给你做衣,反而要让你帮我缝大衣。」 石小米说道:「剩下的布头不多,也不够做衣服了,给我做双鞋子就好。」 杨逸凤便靠着枕头坐起来,满面笑容地说好。石小米的天真无邪,总是和当年妹妹的笑颜相叠,而且尤其让人意外的是,石小米和他妹妹一样,在左边脸颊上有个又大又深的笑涡,另外一边脸却是没有的。 石小米是二十多岁的年纪,脸上却还有未全消的婴儿肥,脸儿鼓鼓的又粉嫩,嘴边还有个大酒窝,眼神明亮。他很喜欢笑,笑起来又灿烂。杨逸凤看着他,总觉得很可喜。 杨逸凤穿上了新赶好的棉袄,剪裁很合身,裹得人暖暖的,但不甚轻便,看起来像个团子一样。然而杨逸凤的脸又苍白又消瘦,这反差让石小米看着有些难过。 石小米看着杨逸凤吃粥,说道:「这里地方小,没什么好吃的。等到了大城去,我让先生吃好些。」 杨逸凤微笑道:「不打紧,饮食清淡些才好。」 二人正在饮食间,却听见隔壁桌的在议论武林大会之事。他们不觉竖起了耳朵。 隔壁桌的一个汉子说道:「武林大会已经要散了,那石小米本是说谁在大会上赢他,他便将宝藏之事告诉谁人,但他却没出现!」 「怎么会呢?」 「哎呀,都说是因为他被那个天下一庄主秋意云害了。」 「害了?那个庄主为何要害他?」 「说是石小米在众人面前掳走了秋庄主的父亲。秋庄主去追击他,将他捉住了。」 「这也仅是推断 分卷阅读21 - 分卷阅读22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22 ,如何得知?」 「这你就不知道了,石小米多年前偷窃贡品,有个同伙叫做令玉花。令玉花在武林大会上指证了秋意云,说是秋意云逼迫他说出石小米下落,石小米现今正落在秋意云手上。」 杨逸凤心想:这便是无患子的计。定是无患子逼迫令玉花指证秋意云,将所有矛头指向了天下一庄。 「石小米落在秋意云手上?」 「是啊!」 「那么说来,九千岁宝藏的秘密也在秋意云手上了?」 「是这样没错!所以大家都逼秋意云交出石小米。」 「秋意云如何肯交呢!这个石小米和他有仇的,再说石小米怀揣宝藏秘密,我是秋意云也不肯交出来。」 杨逸凤暗暗想道:石小米也不在秋意云手上,秋意云就算想交也交不出来。 「秋意云答应了交了。」 「什么?」 杨逸凤心想:秋意云这倒是妙着。就算秋意云说石小米不在自己手上,恐怕也无人信他,他也只能硬着头皮顺水推舟了。 「秋意云说是将石小米藏了一个无人知道的地方,又放心不过别人,只能自己去将石小米带回来。」 「可这个信得过吗?不怕他一下山就不回来?」 「不怕,他把自己的表兄放在泰山上做人质了。」 杨逸凤心里『咯!』一声:『表兄』?秋意云哪来的『表兄』呢,那恐怕就是陈棋瑜吧! 杨逸凤心里思量一番,便对着石小米说:「我有些累,你先扶我回房休息。」 石小米忙搀扶着杨逸凤回房。石小米推开门,扶着杨逸凤进去,待他坐到榻上后,便关上了门,转身问道:「先生哪里不舒服?」 杨逸凤说道:「你且坐下。」 石小米便在脚踏上坐下,眼巴巴地看着杨逸凤,说道:「怎么了?」 杨逸凤说道:「那天在山上袭击我们的人,应当是秋意云那位『表兄』派来的。」 石小米说道:「他的表兄?为何要杀你?」 「其实他们不是真正的表兄弟,这个只是掩人耳目罢了。反正那位俞公子与我有仇,恨不得我死,那便是了。」 石小米喟然叹道:「然后呢?」 杨逸凤又说:「现在秋意云下了山,第一时间肯定是来找我和你。我们不能到京城去了。」 「!什么?」石小米问道。 杨逸凤答:「皆因我本不打算去京城。」 石小米皱眉,说道:「可你不是要找那位前辈解穴吗?」 「我是要找他。」杨逸凤答道,「可你哪里知道他就在京城了。」 「他不在京城?那他在哪里?」 杨逸凤冷笑道:「他既然让你将人引去泰山,那你说,他会在哪里?」 石小米便讶然叫道:「他当然在泰山!我怎么就想不到呢?」 杨逸凤只道石小米一向头脑简单,但杨逸凤认识太多心思复杂的人,才觉得在这光怪陆离的江湖之中,保存着一颗赤子之心的人才是最可贵的。 石小米想了想,又说:「他既然在泰山,你当初为何又说要去京城?」 「我只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的打算罢了。」 杨逸凤所说的『别人』,指的就只能是那个无患子了。他总猜不透无患子的打算,但也隐隐觉得此人危险,不可不提防。 杨逸凤和石小米便决计绕道回泰山。 ☆、第二十三 画颜 而彼时秋意云已经下山去了,势要捉住石小米,还要将杨逸凤抢回来。他知道令玉花污蔑自己,自然是与石小米有关。而令玉花在无患子的庇护之下,因此等无患子下山后,他便跟踪无患子,以求知道石小米所在。只是他却不知,杨逸凤设计让无患子也被蒙在鼓里,早已和石小米绕道回泰山,正好与他错开了。以后就算秋意云怎么追,也是一路赶往京城,与到泰山去的杨逸凤也是南辕北撤。 陈棋瑜作为人质被留在山上,倒还是怡然自得,要得一处在百丈崖上的阁楼,每日写诗赋词,倒还自在。玉琛却看不过去,问道:「在这里终不是办法!」 陈棋瑜笑道:「我却觉得挺好的,难得放过假,什么事都不必管。」 玉琛一边帮陈棋瑜磨墨,一边说道:「你不担心他们对你不利?」 「他们是正道人士,我要是不做什么,他们也不敢待薄我,要知道,这些人贪爱名声比生命犹重。」陈棋瑜提笔蘸了蘸墨,眉尖轻蹙,说道,「你这墨磨得不够细。」 玉琛便说:「是小人心太乱了,都记挂着公子。」 陈棋瑜微微一笑,便不说话。 陈棋瑜朝手上呵了呵气,眼角微露疲态,沉声说道:「最近天气有点凉了。」 「是啊,这不入冬了嘛!」玉琛记得陈棋瑜天气有所变化总易咳喘,不禁心中焦虑,「虽然也备着些常用药物,但还是得多多注意呢,也不知该在这里呆多久,山上冷得怪渗人的。」 陈棋瑜说道:「我没那么怕冷,倒是墨比较怕冷,你去问武林盟主要些黄酒。就说天气冷了,拿些黄酒来磨墨,才不致结冰。」 玉琛满口称是,便出去了。玉琛穿上兽毛褂子,随便套顶帽子就走了出去。阁楼有陈棋瑜的人把守着,玉琛也放心离开。但他记挂主子安危,唯恐一旦出事了,无人照应,因此走得挺急的,恨不得马上就插翅回来。 武林盟主人是挺和蔼的,也不知是为了顾全虚名还是真的心善,听到玉琛的要求,便笑着说:「俞公子真是儒雅之人。好的,老夫马上命人送十斤黄酒过去,够吧?」 玉琛皱眉说道:「那也太多了。我们不要那么多。」 「多总好过没有吧。」 玉琛摇头说道:「要多了倒像是占武林盟便宜了。」 武林盟主看这个小少年皱着眉的样子便觉好笑,便说:「这是你家公子说的?」 玉琛摇头道:「也不是,也是。反正他平日就有教导,给人的不能太少,要人的不能贪多。」 武林盟主抚须说道:「你们俞公子说的很对。既是如此,我更不得给少你们了。你们若有什么短的缺的,尽管跟老夫提,老夫定会尽量满足的。」 玉琛笑道:「那么就承蒙盟主多多关照了,我在这里替公子谢谢你。」 武林盟主笑着送走了玉琛。玉琛也如愿地得到了磨墨的黄酒以及一大堆杂七杂八的物事。不过玉琛也不做停留,一路疾步回阁楼去。若不是公子吩咐了他不许随意展露身手,他或许会以轻功飞掠回去呢。 玉琛一路走的时候,不觉撞上了一个从假山后转出的人。因那人转出得很急,他走得也很急,因此两个明明是会武功的人也不小心撞到了。那人头戴罩纱斗笠,被他这么一撞,斗笠便微微一歪,而玉琛年幼个子小 分卷阅读22 - 分卷阅读23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23 ,便看到了他的脸。虽然只是一瞬,那罩着斗笠的碧纱轻轻一荡,那张极为俊美的脸容便一晃眼前。 那人俊美得似不是人类,每一条线条、每一分颜色,都美得那么恰到好处,多了少了都不对。最为剥夺玉琛神智的,乃是拿上碧青的眼眸,那一双眸子青玉琉璃一般,光华内敛,流转着无限神彩,真不是人会有的眼睛。 玉琛正想说什么,却被那人揪到了假山之内。玉琛年纪虽轻,但武功却是很值得自傲的,位于大内高手的水准之上,不然也不会时刻跟在陈棋瑜身边,陪他追杀杨逸凤。然而,那绿眸人的动作极快,仿佛不需要用力一般就轻易制服了玉琛。 「你看我的脸了。」他的声音清澈如同春水。 玉琛心里却咯噔一声:难道是因为我看到他的脸了,所以他要杀我灭口? 那人的神态怡然,仿佛杀他就如掸掉衣上尘埃一般轻易。也许,就是那么轻易。玉琛以习武之人的直觉感觉到对方身上散发着极为危险的气息。仿佛他只需要眨眨眼睛,就可以夺走人的呼吸。 玉琛的膝盖有点发颤,强打精神说道:「我不但看到你的脸了……」 「不但?」他很敏感地捕捉到关键字。 玉琛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一些:「我的袖子里……有幅画,你看看。」 「你可别耍花样。」 「怎么敢?而且你去拿,我能耍什么花样?」玉琛苦笑道。 那人点了玉琛的穴,抬起他的手,便从他袖里摸索,过摸到什么纸张。如之前陈棋瑜在山庄不慎画出了九千岁的丹青,被秋意云所见,可知陈棋瑜其实时常将九千岁的容颜无心画于画上。每次惊觉后都会烧掉。唯有这一张是玉琛悄悄藏起的,才幸免于难。 ☆、第二十四章 恢复武功 那人点了玉琛的穴,抬起他的手,便从他袖里摸索,过摸到什么纸张。如之前陈棋瑜在山庄不慎画出了九千岁的丹青,被秋意云所见,可知陈棋瑜其实时常将九千岁的容颜无心画于画上。每次惊觉后都会烧掉。唯有这一张是玉琛悄悄藏起的,才幸免于难。 这张画幸免于难,玉琛也幸免于难。 那碧眸男子便是九千岁柏榆,他将画卷一展,便蹙眉:「这画是哪里得来的?」 「是我家公子画的。」玉琛说道。 柏榆翠眉轻蹙,道:「你家公子是谁?」 玉琛咬了咬牙,说道:「我家公子姓俞,在百丈崖的小楼里暂住。」 柏榆本是蹙着的眉头渐渐缓了,声音也不似适才冷冽,听起来更为悦耳:「喔,你便是玉琛。」 玉琛讶然道:「你知道我?」 柏榆袖子一拂,便将玉琛的穴道解开了。他继而说道:「我知道你,你知道我吗?」 玉琛摇摇头,说:「公子总不肯告诉我画中人是谁。」 「是吗?」柏榆正了正斗笠,说道,「你跟你家公子说,往日欺瞒我的帐,该怎么算。若想好怎么算了,便来见我。」 玉琛讶然道:「可他要去哪里见你呢?」 柏榆笑笑,说:「他要会想到办法的。」说着,柏榆身影一晃,便无了踪迹。仿佛是鬼魅一般来去无踪。 玉琛这才发现手臂疼痛,仔细检查,表面并无伤痕,但骨子里却隐隐作疼,可见刚才柏榆在弹指间制服他时,虽没伤皮肉,却已暗劲伤了他筋骨。可见柏榆武功之阴狠毒辣。 玉琛拍了拍心口,满头冷汗:这条命算是被那幅画像救了。 像柏榆这样的脸容,要是不戴斗笠,可是太扎眼了。虽说罩纱斗笠这个打扮本就是挺惹眼的,然而最近泰山上武林人士混杂,像柏榆这样戴罩纱斗笠的人也颇多,一时便不起眼。 因柏榆是夷人,身形高大,但武林高手也许多是高大魁梧的,他混在其中,也没什么所谓。因而武林大会真是他隐身的一个好地方。 柏榆回到了所住的房间,在门前顿了顿足,似察觉了什么,却还是推开了门,果见到有客人来访——石小米、杨逸凤。 柏榆走进了房间关上了门,摘下了斗笠,露出一个粲然的笑容:「许久不见。」 这话也不知是对石小米、还是对杨逸凤说的。 石小米叫道:「你可害惨了我!」 柏榆只是微笑,却不说话。 杨逸凤转头对石小米说:「你戴个斗笠,往外面站,小心别让人认出,也小心别让人接近这里。」 石小米便听命出门,当然临出门前,还狠狠剜了柏榆一眼。柏榆也是笑笑,掸了掸座位上的灰尘,便坐下来。杨逸凤给他倒了杯茶,问道:「最近如何了?」 柏榆答:「不错。」 杨逸凤说道:「那便好。」 柏榆抬眼看了看杨逸凤,只见他双颊下陷,神情萎靡,便笑答:「我还真认不出你了。」 「我自己也快认不出自己了。」杨逸凤有一段时间,根本不敢照镜子。那个脖子上满是吻痕、嘴唇红肿、神态萎靡、憔悴苍白的病弱男人……怎么可能是鮌教教主杨逸凤呢? 柏榆道:「棋瑜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自是不错。」语气中似有几分骄傲。 杨逸凤笑道:「可不是,连你也咬了。」 柏榆也是笑,摸了摸精致的下巴,道:「我喜欢他咬我。」 杨逸凤一时也不知怎么答了。他想提起自己被封穴道之事,但却突然生怯了。他该怎么说?这前因后果要说清楚,可真失礼人了。柏榆可不是石小米,哪有可能两三句就糊弄过去? 他该对这个自己教导出来的武功高手说什么?说自己被人所擒、封住了武功吗?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顺畅地叙述自己的失败。只要略一回想,便觉可耻,要开口说了,还颇有难度。他更怕柏榆细问,让柏榆知道自己竟是沦为秋意云的宠物玩偶…… 柏榆见杨逸凤脸色阴晴不定。柏榆便突伸手搭上了杨逸凤的脉门,略一蹙眉,说道:「多久了?」 「什么多久了?」杨逸凤一时没反应过来。 「没武功多久了?」柏榆没好气地说,「不然是怀孕多久吗?」 杨逸凤尴尬地回答:「没武功三四个月了。」 这么算着日子,杨逸凤才讶异于自己已在秋意云的床上承欢了这么久。秋意云对他的照顾可谓是无微不至,即使在床上,也以他的意愿为先。秋意云言语或者是有些浪荡,但有句话说得其实是对的,杨逸凤天生就是极为适合风月的身体,离开了秋意云后,每至晚上,总会有些难言的躁动。 柏榆见杨逸凤脸上神色尴尬,只道他是不齿自己武功被锁之事。因此柏榆便不多问,只说:「你是本来就有内伤,内伤未愈又被锁内力……」 「我明白。」杨逸凤镇定地截口道,「此刻就 分卷阅读23 - 分卷阅读24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24 算解了穴,真气也会乱窜,恐怕对我这孱弱身体还有伤害,吐几两血也未可知。因此还须托赖你为我运功调息、理顺真气。」 ☆、第二十五章 喜欢先生 柏榆伸手整了整自己的衣袖,含笑说道:「就一句『托赖』算了?我看着像是这么热心的好人?」 杨逸凤说道:「我也无人可托了,才来央你。你若不愿意,那便罢了。」 柏榆微微笑的说:「我是不愿意,请回吧。」 杨逸凤叹了一口气,便站了起来,说道:「告辞。」说罢,他便往门外走。他的身姿步伐已不比当年,此刻憔悴虚浮,让人忍不住想去扶他一把,担心他在平地上也摔跤。 柏榆笑道:「走得这么干脆?」 「是的。」杨逸凤顿足,回头笑道,「我知道你会帮我的。」 柏榆站了起身,说道:「你也知道,我巴不得帮你呢。」 「我知道!」杨逸凤苦笑道,「你巴不得帮我,好和我脱了干系,你也再不用感念旧情,不用在我与陈棋瑜之间为难了。也就是,日后你我是各不相欠,自当从不认识。」 柏榆颔首笑道:「不愧是你。」 杨逸凤始终觉得,柏榆在练武上的造诣惊人。他的武功早已脱出了秘笈的框架,自成了一派,他出的招数不仅是从师父处学的,也是他从敌人身上所学的,无论谁与他打斗过,他都能记住那人的招数,融汇到自己的武学之中。尽管记住了那么多,他却从不会混乱。仿佛他就是一片汪洋,无论注入多少江河都是理所应当的。 今次重逢,柏榆的武功又高了许多。幸而柏榆并无武林争霸之心,不然继朝堂风波之后,他又该掀起一场江湖的腥风血雨了。 杨逸凤身上几十年的修为,一下子被锁住,却不能一下子全回来,只得一点点地恢复,不然恐怕会受不住,落得个经脉爆裂而死的下场。杨逸凤一点点武功回来了,身上也不那么怕冷了,精神也好很多了,晚间带了一匹布回来。石小米见杨逸凤身体好些了,也是开心的,见到杨逸凤手上拿的水蓝色羽纱,便问道:「要来干什么的?」 杨逸凤答道:「帮你做件衣服过冬。」说着,杨逸凤便拿着软尺,叫石小米过来,要帮他量体裁衣。石小米将外衣脱下,只穿着里衣,站着让杨逸凤量体。 杨逸凤将软尺拉长,压在石小米的肩上,去量他的肩宽。石小米微微侧过头,便觉得一阵冷香入鼻,不觉心神荡漾起来。杨逸凤半低着头,冰冷的指头按在石小米的肩脖上,透过薄薄的单衣可感觉到石小米肌肤的热度,见石小米打了个哆嗦,忙缩了手,说道:「是不是我的手冻着你了?」 石小米盯着杨逸凤的脸,但沉默不语。 杨逸凤便朝自己的手掌呵气,笑笑说:「好像是呵热了手心,也呵不暖指尖的。」 石小米看着杨逸凤苍白的脸色和白生生的指尖,竟伸出手去握住杨逸凤的指尖,果然是满掌心的冰凉。石小米说道:「我帮先生暖暖。」 杨逸凤似又想起什么,神情柔和,半闭着眼睛,很欢喜平和的模样。石小米轻轻圈着杨逸凤的手指,心里似被什么毛茸茸的东西扫过一般,又暖又痒的。石小米握紧了手指,将它们贴到自己的脸上,突然似下了什么决心的,竟说道:「我好像喜欢上先生了。」 杨逸凤一听,便愕然道:「什么?」 「是喜欢先生没错。」石小米仿佛是对自己说的,又似是对杨逸凤说的。 杨逸凤忙将手抽开,说道:「是什么样的『喜欢』呢?……是徒弟喜欢师父的喜欢吗?」 石小米沉默了好一阵子,很认真地说:「是会硬的那种喜欢。」 杨逸凤突然就懵了。 冬天绵绵的,来的时候冷风朔朔,铜镜上也是一片寒光。陈棋瑜在镜前坐着,手里端着一碗茶,对身旁的玉琛说道:「信已寄出了吧?」 玉琛说道:「已寄出了。」 陈棋瑜颔首道:「那便好。你说的那『碧眼人』既然来了泰山,那么石小米与杨逸凤自然也当在泰山才是。赶紧让秋意云回来罢。」 玉琛好奇问道:「那『碧眼人』到底是谁?他说让你去见他,你真要见?我看此人出手毒辣,是来者不善!」 陈棋瑜放下茶碗,说道:「你且放心,我也不要去见他。」 玉琛皱眉道:「你不去见他?那会不会惹恼他?」 陈棋瑜笑笑说道:「恼便恼罢。」 陈棋瑜命玉琛用飞鸽去传书,那书信很快便到了秋意云手上。书信上只有八字『调虎离山,南辕北撤』。秋意云一看会意,忙拨马往后跑。因他不愿惊动旁人,便命心腹带队继续追踪无患子,自己则是连夜潜行,策马奔回泰山。 ☆、第二十六章 不满意的重逢 自从听到了石小米的表白后,杨逸凤整个人十分地坐立不安,没事就关起房门说练功打坐,也不去理会石小米。石小米也懊恼极了,到了午饭时分,送了饭进杨逸凤房间。杨逸凤看他,便尴尬地笑了笑,说:「小米。」 石小米走到杨逸凤身边,很委屈地说:「是我错了。」 杨逸凤道:「什么错不错的?」 「我不该一下子就把那话说了出来。」石小米叹道,「可我也知自己不是个能藏事的人。」 现在回想起来,石小米动不动就撒娇,要么就又搂杨逸凤,又是满眼温情的,可见是早生爱意了。是杨逸凤把石小米当幼弟一样疼爱,才没觉异样。 「先生是不是不喜欢我?」石小米极为委屈地问道。 这委屈的小眼神看在杨逸凤眼里,实在是跟当年妹妹撒娇无异。他哪里狠得下心来,不觉放柔了声调:「哪里话,我也是很喜欢你的,不过不是『那种喜欢』,也不愿你那样喜欢我。」 石小米听了便说:「那种喜欢?是会硬的那种喜欢吗?」 杨逸凤愣了愣,犹豫了好一阵子,才尴尬地颔首。 石小米想了想,说:「那我便尽量不硬罢。你莫要不理我。」 杨逸凤倒没想过『尽量不硬』的可行性,只是听了也略略放心了些,笑道:「能改过来是最好。男人到底是找个女人妥当。」说出来的口吻,还真像位先生了。 石小米不悦地说:「男人不能找男人吗?可我本来就是喜欢男人的。」 杨逸凤愣了愣,似被噎倒了,半晌才说:「也成。」杨逸凤只是想着,石小米既然是喜欢男人的,以后遇上了年轻英俊的,自然就会被吸引了去,到底是个小伙子嘛。哪里会留恋自己这种年纪大身体坏的老男人? 石小米每日陪在杨逸凤身边,也没别的事可办。杨逸凤觉得做衣服缺了点料子,石小米不愿意杨逸凤太劳累,便自 分卷阅读24 - 分卷阅读25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25 告奋勇地下山去置办。因此那天杨逸凤便一个人在榻上午眠。 窗户没关严,缝隙中有冷风呼呼钻入。杨逸凤虽然没醒来,但却怕冷地皱起眉头,身体缩了缩。看着杨逸凤这个样子,秋意云将那窗户关紧了,才一步步慢慢地走到卧榻旁。 虽然再次看到杨逸凤是件好事。但他又觉得很不开心:首先,这简陋的卧榻一看就知道睡起来不大舒服,盖在杨逸凤身上的被子长得丑就算了,居然还打了补丁,这种不完美的东西怎么能衬得起杨逸凤呢?然后,放在床边那双鞋子是款式普通的粗布鞋,杨逸凤穿着这双鞋,一定很不舒服…… 秋意云在卧榻旁坐下,他对这里的一切都不满意,窗户没关严上面还没有镂空花纹、被子又硬又薄还不是丝绸的、卧榻也有点太矮了吧……他对这里的一切都不满意,非常不满意,惟独是……他伸手轻柔地抚摸着杨逸凤的头发——惟独是他,秋意云太满意了。 杨逸凤微微睁开了眼,便看到朦胧的身影,嘴里不禁呼道:「小米?」 秋意云又不满意了。这下,是非常的不满意,认真的不满意。 杨逸凤定睛一看,看到是秋意云,没由来地全身紧绷,缩到了墙角——他的武功还没完全恢复,实在不宜力敌。 秋意云爬上了床,露出很温柔的笑容,那样温柔的笑容,无论是谁看到都会觉得很迷人的。他笑着说:「怎么了,小凤儿?」 杨逸凤的背快贴上墙了:「是你?」 秋意云嘴角的笑意加深:「不然呢?」 杨逸凤没说话。 「你以为是谁?」秋意云跪在床上,正对在杨逸凤,「你以为是石小米吗?」 杨逸凤紧张地说:「我这些天和他在一处,自然就以为是他了,怎么想到是你。」 秋意云笑眯眯地说:「是吗?似乎也很有道理,不说这个了,我带你回家吧。」 「回家?回哪里?」杨逸凤警戒地问道。 「你是我的人,自然是回天下一庄。」秋意云答。 杨逸凤冷笑道:「就这么回去?难道你不用捉石小米给群雄交代吗?」 「不用啊,他们爱怎么对陈棋瑜就怎么对陈棋瑜。」秋意云笑眯眯地说,「你不是很讨厌陈棋瑜吗?我们还可以借机捉弄他。」 「我没有讨厌他。」杨逸凤道。 秋意云倒是有几分讶异:「你不讨厌他?他对你这么狠。」 「他这个人从来就不狠。再何况,他对我怎么狠,我都认了。」杨逸凤语调沉沉的,「本是我欠他一条人命。」 ☆、第二十七章 就是这样【h,慎入】 秋意云伸手将杨逸凤搂入怀内,嗅着他发丝间的冷香,不觉十分沉醉:「小凤儿,你都不知我多惦念你。」 杨逸凤身体很僵硬:「就这么回去?」 秋意云笑道:「就这么回去,我们谁也别理。去他的群雄,去他的宝藏,去他的陈棋瑜,就让他们乱成一锅粥吧。」 杨逸凤说道:「那么石小米呢?你也不跟他算帐了?」 秋意云捉着杨逸凤的手,往他的手背吻了吻,说道:「我心里只有你,谁也不理了。」 秋意云说的话,杨逸凤一个字都不信。但此刻他居于劣势,也只能顺从。秋意云恨不得马上把杨逸凤带离此处,而杨逸凤也害怕秋意云撞见石小米,会他不利,二人没多耽搁,便离开了客栈。 杨逸凤本以为秋意云会带他下山,怎知秋意云扯他上马,一路疾蹄飞奔,却不是往山下的路。杨逸凤讶然问道:「要去哪儿?」秋意云紧了紧缰绳,说道:「到了你便知道。」 这山路崎岖,在官道上还好,离了官道,真是丛林阴暗,遮天蔽日,奇山怪石,星罗棋布。而秋意云却仿似驾轻就熟,非常熟路地带他越发往山林深处走。眼见越走越偏僻,杨逸凤便笑道:「你打算杀了我把我埋了?」 秋意云勒停了马,从后面紧紧抱着杨逸凤,蹭了蹭他的脸,说道:「我怎么舍得……」说着,秋意云便伸出舌头去舔杨逸凤的耳垂。杨逸凤有点怕痒地缩了缩,秋意云却不依不饶地缠了上去,甚至将耳垂整个含住。 杨逸凤浑身发麻,说道:「你干什么!」 秋意云笑道:「你想我不想?」 杨逸凤道:「不想。」 秋意云也不恼,只捧着杨逸凤的脸蛋亲了又亲,说:「好没良心,人家还天天惦记着你呢。」 杨逸凤心里骂道:谁稀罕你惦记了。再说了,不怕被贼偷,就怕被贼惦记!这个烂淫贼! 秋意云见杨逸凤脸色不善,却也不管了,直接将杨逸凤衣服拉开,一把就扯烂了扣子。杨逸凤很是气恼,叫道:「你干什么!」 秋意云从背后揉捏着杨逸凤的乳头,笑嘻嘻地说:「这不白问吗?」 杨逸凤可没空给他笑:「这荒郊野林的……」 「这不是够刺激吗!」秋意云不放手地继续骚扰。 杨逸凤可不想在光天化日之下与秋意云『野合』,只说:「我怕冷。」 秋意云听了,方才住了手,拢了拢杨逸凤的衣襟,说道:「那你坐稳了。」说着,他一夹马腹,那骏马便如离弦之箭般一路向深林处飞奔,马蹄踢起沙石尘埃,惊花动草。 杨逸凤在这颠簸的马背上,极力看着眼前景观。越往山林深处越是幽秘难测。只见前方有处嶙峋的巨岩,岩石中空有狭小山洞。秋意云策马冲向了洞中。杨逸凤方觉自己进了武陵源:洞里的石径本是很狭窄的,勉强一人通过,复行数十步,便豁然开朗,有良田美竹桑竹之属。 这里面他们到了一处极美的山林,真似武陵桃花源。杨逸凤讶然道:「这里是?」 秋意云说道:「这是天下一庄的又一处地产,名叫缚草林。」 缚草林里有竹田房舍,俨然一个与世隔绝的村落。然而房舍却极为精美,看着朴实,其实动人。秋意云将杨逸凤带到其中一间小楼,把门一关,就开始脱杨逸凤的衣服了。 杨逸凤叫道:「你做什么!」 秋意云便笑道:「难得让小凤儿在外头飞了一圈,便担心,想看看有没哪儿伤着了?」 杨逸凤想挣扎,但又不愿让秋意云知道自己武功回来了,便不敢太认真地反抗,因此秋意云还是很容易地扒掉了他的衣服,将杨逸凤往床上一推。 杨逸凤往床上栽倒时颇为慌乱地捉住了手边的床帐。大概是没绑紧,他用力一扯,床帐便整张掉了下来,薄薄一层的覆盖在杨逸凤身上。那是一层柳绿色的碧纱,犹如一层薄薄的绿烟笼在了杨逸凤身上。透过这层如烟的纱,却还是能看到杨逸凤乌黑的头发、白皙的皮肤。 秋意云喉头一紧,身体直接压了上去,隔着纱去抚摸那张好久不见的 分卷阅读25 - 分卷阅读26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26 脸。他轻声地说道:「就是这样的……」 杨逸凤隔着纱皱眉:就是怎样? 秋意云仿佛看透了他心底的疑惑,便微微笑了笑,说:「梦里头就是这样的。你离开了的这些日子,我几乎天天都能梦着你。可梦里头,你的脸总不真切。我现下倒是想明白了,它是预兆着,我们此刻的这么一个场景。」 作家的话: 小凤儿算是凤儿是升级版本~听起来是不是更亲昵了?虽然现实点说的话应当是『老凤儿』 ☆、第二十八章 轻纱【h,慎入】 秋意云喉头一紧,身体直接压了上去,隔着纱去抚摸那张好久不见的脸。他轻声地说道:「就是这样的……」 杨逸凤隔着纱皱眉:就是怎样? 秋意云仿佛看透了他心底的疑惑,便微微笑了笑,说:「梦里头就是这样的。你离开了的这些日子,我几乎天天都能梦着你。可梦里头,你的脸总不真切。我现下倒是想明白了,它是预兆着,我们此刻的这么一个场景。」 杨逸凤静静看着他,没有说话。 秋意云却自顾自地继续说:「多好,这不是梦。现在的话,我就是摸了你,碰了你,你也不会消失了。」 说着,秋意云细细地吻了吻在碧纱里头颤抖的睫毛。杨逸凤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感觉到轻盈的吻落在眼皮上、眉毛上,却似隔了点什么,没有濡湿的触感,却还是有淡薄的温度传来。 秋意云的手压在杨逸凤的双颊,让纱更贴近他的脸,更突显出那令人思念不息的轮廓。然后,他的吻就此缓缓地落下。二人的唇齿都贴在薄纱上,然而,这次除却了热烈的温度,就连是暧昧的湿度,也能传播给对方了。秋意云的吻是狂热炽烈的,一层薄薄的纱根本不足以阻隔他的热情。秋意云的舌头裹着一层薄纱,探进了杨逸凤的檀口之中,不断翻搅。 杨逸凤的手发颤,想捉着什么,想突然被秋意云的手捕捉到,高举过头顶,十指紧扣,明明如此紧贴,确实不属于人类的、隔着丝滑的触感。 秋意云的吻离开了杨逸凤的唇,却还是不断地落在这层碧纱上。秋意云隔着纱亲吻杨逸凤的喉结,感觉到杨逸凤每一次的吞咽,总觉得极为美妙。他的吻再下来,便含住了杨逸凤的乳头。他不断地舔动,另一手在拨动拉扯另一边的乳首。 杨逸凤轻轻地挣动,却只是将胸膛更推近秋意云而已。「嗯啊……」杨逸凤受用地低吟着。毕竟是太久没做了,他这敏感的身体还是很容易被挑逗,脆弱的乳头只感觉到布料的摩擦。秋意云的唾液慢慢地将纱布濡湿了。当他亲吻完一对乳头后,便看到那两点挺立着,因为布料濡湿了,碧纱紧紧地贴附在玫瑰色的乳首上,那便是极为淫靡的色彩了。 秋意云翻转了杨逸凤的身体,薄纱依旧要覆盖在他美丽的背脊上。从他的后颈开始,秋意云隔着纱布一寸寸地亲吻着他,从颈背、脊骨一路吻落,不住地用唇感觉着杨逸凤情动的颤抖。 秋意云的手指隔着碧纱按压那紧秘的穴口,裹着纱的手指探进去一点,旋即被紧紧吸住。秋意云颇为满意地笑了笑:「看来你真是很想我呢。」 杨逸凤觉得自己的身体的确很燥热,而且每天晚上却确实有空虚之感。但这种事,他会说出来么? 不过他自不必说出来,秋意云也有找到答案的办法。 杨逸凤轻轻地低吟了一声,仿佛是泄露了自己的情动。秋意云毫不怜惜地将自己推了进去。因为并无多少扩充,久未通人的菊穴马上就冒血了。秋意云确实更深的探入,并没有因此停息的打算──相反地,这只是个开始。 撕裂的疼痛从后穴传来,杨逸凤的肌肉瞬间就紧绷起来,额头冒出了薄汗,贴紧了碧纱。一只大掌隔着碧纱盖住了他的眼睛,遮蔽了他的视线。他的眼前只有一片黑暗,失去视觉,他的其他触觉变得更敏锐了。 后穴被撑开,灼热的硬物缓慢地深入,仿佛是要将占有的行为延长一般。他能感觉到,身体的内壁是如何一点点地被撑开,那硬物是如何一点点地进入到更深的地方,这酷刑仿佛没尽头…… ☆、第二十九章 碧纱罩衫【h,慎入】 突然,颈背也传来了剧痛。他知道,是秋意云咬了他。秋意云喜欢咬他,这点他也知道。 秋意云明明平时斯斯文文,吃饭的时候又细嚼慢咽好像没牙齿似的,一到了床上就喜欢咬人啃人,好像恨不得把杨逸凤吃进肚子里骨头都不舍得吐出来似的。 当颈背的痛渐渐减轻后,肩胛骨又传来了更大的痛楚,恐怕他又在杨逸凤背部上乱咬了。刚刚细细亲吻过的地方,现在都要被狂咬一通。 在咬人的时候,秋意云插入的动作也变得没那么自控了。他大力地推进深处,撤出,然后更大力的推进。他捣进紧窒的后穴里,感受着内壁的温暖,有时又会变换着角度刮着那柔软的内壁,仿佛要让整个后穴都沾上秋意云的气味。 「唔啊……」杨逸凤渐渐感觉到热气蒸腾着欲望,熏得他双眼湿润,身体颤抖,也记不得痛了,只一味地承受。 秋意云咬了一通之后,十分感动地看着染了血的碧纱。他这次咬得特别重,也许是重逢的喜悦吧?每个咬过的地方都冒了血,点点渲在了碧纱上,血色晕开了,是杨逸凤的血液。 秋意云带着喜悦的心情又在每个血印上都轻轻吻了个遍。经历过刚刚的啃噬后,隔着碧纱落下的轻吻,对于杨逸凤来说显得很不真切,尽管是那么的不真切,他却感受到了,在剧烈的撞击中,他还是感受到了充满怜爱的吻。 秋意云掰过了他的脸来,隔着纱布交换了一个激烈的吻。舌头在推挤着,而下体也在剧烈地撞击,仿佛要融入彼此的身体一样。秋意云趴在杨逸凤身上,做了一次又一次,仿佛要将这些天以来的分量都补齐。 杨逸凤受不了地尖叫,在高潮中颤抖,拉长了颈脖,紧绷着脚趾,喉咙发出沙哑的声音,鼻尖已经有些泛红,双眼氤氲着水汽——这一切的风情,都笼在一层绿烟般的纱里…… 秋意云做到什么时候呢?他也忘了,只记得最后,他将轻纱拉开时,沾满白色浊液的那个部份已经破掉了,估计是被秋意云捅破了的。秋意云将沾了白浊的那个地方洗干净,等血迹干了,便就着血迹,在这纱上画画,画成了好大一张的桃花图。 杨逸凤睡醒的时候,身上穿着云布衫,身上盖着棉被。床边的炭炉在冒着热气,因此室内很是暖和。他刚醒来不久,便听到有脚步声传来。一只素手打起了八角珠帘,以玉钩勾住。 「醒了?」秋意云打起珠帘后,便走了进来。他不怕冷,穿的是简单的直缀, 分卷阅读26 - 分卷阅读27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27 然而直缀上却罩了一件碧纱裁的广袖罩衫,上画着很多枝桃花。 杨逸凤心道:这身衣服怪里怪气的。 他自不知道这是秋意云拿了刚才做床帐的碧纱做衣服,还留着杨逸凤的红血做桃花。 杨逸凤心思回转,最后却只道:「我的那件棉衣呢?」 「本想丢了。」秋意云冷冷道,「可想到你穿过,又沾了你的味道,也不舍得扔了。」 杨逸凤听得有点尴尬,只说:「那赶紧给我拿回来吧。」 秋意云也不理论,只抱着杨逸凤,笑眯眯地说:「这里是缚草林,我是在这儿长大的。」 杨逸凤暗道:还以为他是天下一庄里长大的。 秋意云抱着杨逸凤,低声说道:「家父葬身此地。」 杨逸凤微微有些吃惊,但却还是无话。 这小楼名叫『结柳楼』,陪侍的侍女有两名,一名叫绿兮,一名叫衣兮。绿兮衣兮都是很贴心的人,对于杨逸凤的照顾也十分尽心。但她们也不会与杨逸凤有什么接触,只因穿衣吃饭这些事务,都是秋意云亲自服侍的。 秋意云对杨逸凤还是如同以前一样尽心,看不出有什么不同。但杨逸凤心里还是突突的,究竟是不信秋意云会这么轻易罢休。但他又不敢问,只怕一问又勾起秋意云什么邪恶性情来。 秋意云见杨逸凤在楼里闷闷的,拨了一天得空,就带他到外头去。也是出了山洞在林里走着,因那日阳光不错,所以杨逸凤心情不是不错的。二人走着走着,秋意云便问:「累了没?」 杨逸凤答:「也还好。」其实他也恢复得不错了,走几步路对于他来说没什么问题。然而,他还是极怕冷,恐怕身体是不回去以前了——武功也是。 杨逸凤在一块山石上坐下,正是无聊,便对秋意云说:「怎么不见你穿那件碧纱罩衫?」 秋意云露出极有深意的笑容,问道:「怎么问起那件衣服来了?」 「我见你这几天都穿着,舍不得脱似的。」 「我怕穿出来会弄脏了,只在家里穿。」秋意云这么说道。 杨逸凤想道:那件罩衫怪怪的,也不知秋意云为何这么宝贝它。 ☆、第三十章 贺太医 二人正要聊天时,草丛里突然疾风一卷,蹿出一条人影。那人身穿天蓝布衫,手里擎着一把宝剑,闪电一般地往秋意云身上刺去。秋意云摺扇一抬,将宝剑格开。那人飞出一丈远,又出了第二剑,秋意云依旧是这样化了。 那人身法虽快,但杨逸凤还是仗着招数身形一下认出了,那人竟是数日不见的石小米。 石小米手中的剑是柏榆所赠,也不知柏榆是从哪里弄来了这么一把宝剑。剑身清光四射,必非凡品,配上那武功心法,使起来真是虎虎生风。石小米的剑有三尺半长,而秋意云手中的摺扇却是很短的,也无利刃可用。然而,这摺扇却在他手中或摊开、或出击,竟有变化不老的无穷妙用。 秋意云的身法诡秘,稍作突击便突破了石小米的剑网,近了石小米的身。让人近身了,长剑反而施展不开来,而摺扇却乱舞一通,看得石小米眼花缭乱,只能勉强自保。 杨逸凤看得着急:石小米虽然练了神功得成,但到底火候未够,抵不住秋意云屡出奇招。 正在焦虑之际,杨逸凤便看到石小米脚下尘土一扬,石小米竟往后栽倒下去,秋意云的摺扇直往石小米的胸口捅去! 杨逸凤心里着急,身影如紫电,一下窜到秋意云跟前,格开了秋意云的摺扇。 然而,石小米刚刚栽倒只是虚招,正是要从靴尖踢出一把短剑暗算秋意云。没料到杨逸凤竟然在此时出现,奈何,那短剑已破了空,要往杨逸凤背后扎去! 到底是秋意云眼明手快,见那短剑扎来,便以摺扇将短剑一挡,可这摺扇本身要挡杨逸凤的掌的,此刻却挪开了挡石小米的短剑。杨逸凤正是心下惊疑,内劲却没能收住,一掌拍中了秋意云的胸口,秋意云顿时喷出一口鲜血,往后栽倒,竟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杨逸凤知自己刚刚那掌打得多狠,可他本以为秋意云能挡住的……见着秋意云滚了下山坡,杨逸凤顿时脸如死灰,一时仿佛冻僵了般的伫着,四肢发冷僵直。 石小米暗暗心惊,忙道:「都是我错。我以为他要害你,便追寻到此处来救你,哪里知道他对你挺好的,宁死也要保你的。」 杨逸凤仿佛被雷霆击中,突然跃下了山坡,姿态优雅轻盈,真如蝴蝶一般。石小米暗道:真是少见的轻功身法。素闻有种阉人能学的武功名为《破蛹经》,习得之后轻功极高,似可羽化登仙,不知杨先生的身法可否与此经的轻功可媲美? 石小米又想,据闻练了《破蛹经》,还能让模样看着年轻好看些,身体还会有香气。杨先生到底是多大呢,我也不清楚。但他身上还真有股淡淡的冷香……哎呀,可杨先生学的又不是《破蛹经》,他可不是阉人吧? 虽然山坡并不算高,但一路下来都是乱石沙尘,秋意云脸上俱是泥污血迹,杨逸凤惊得扶起了他,去探他脉细。 石小米跟着跳了下来,道:「我看他还死不了的。」 杨逸凤说道:「若是扔下他就难说了,到底要带他回去。」 石小米摸摸鼻子说:「那也是。我看他也不会害你的,也好走了。待过几天,我再来找你玩吧。」 杨逸凤瞪他一眼道:「我去找你好了。你可别来找我。你和他不是有仇?再来了他杀你你杀他的,我又该如何?」 石小米无法,只能眼巴巴看着杨逸凤走掉。他的轻功出自《破蛹经》,自然是很好的,抱着秋意云这个成年男子,身法还是那么轻盈。 杨逸凤十万火急地将秋意云送回缚草林。绿兮、衣兮看到主子昏迷,也吃了一惊,忙去请缚草林里隐居的医者来。杨逸凤便一边为秋意云输真气保护心脉,一边焦急地等待医者前来。 那位大夫年纪不轻了,据说是隐居多年了。他来到此处后,见到杨逸凤,彼此俱有些讶异,但先顾着给秋意云治伤,也暂且无话。他来后,杨逸凤便退到外室,袖手坐在炉火旁等候。听得大夫在内室细语一番,便见大夫打起水晶帘出来,袖手对杨逸凤道:「良久不见了,杨逸凤。」 ☆、第三十一章 故人之子 杨逸凤叹道:「是了,你我都非宫中人了。只是……月皓照可好?」 贺明瞳孔一缩,颇有几分痛意:「他已去了好些年。」 闻言,杨逸凤胸口一窒:「那么……唉……他离宫之前托我照顾他的家人,可是我却有负他的所托……我实在是对他不住!」 「这哪里能怪你!他的家人是被秋夫人藏起来。」贺明叹道, 分卷阅读27 - 分卷阅读28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28 「里头躺着的那位公子,便是月皓照的独子,也就是交托你要照顾的孩子。」 杨逸凤听了,惊得说不出话来。 贺明说道:「当初月皓照招惹上的女人,就是天下一庄的秋夫人。唉……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大美女用刀子逼男人娶她的。」 杨逸凤口中发苦。当初他在宫中与翰林院的月皓照认识。月皓照家境清贫,但人却很有傲气,与杨逸凤不知怎么的相当投契,在宫闱中竟能成为肝胆相照的兄弟。后来月皓照似是遇上什么麻烦,决计将儿子『云儿』托孤给杨逸凤。杨逸凤也是一口答应下来,在怎知待月皓照无故失踪后,杨逸凤掀翻了京城都没能找到『云儿』,因此只能怀着对故人的愧疚伤心了许多年。 杨逸凤哪里知道,月皓照惹上的麻烦,不是什么官非,而是美丽的女富豪,而那位『云儿』,则继承了天下一庄,成了今日名满江湖的秋意云。 杨逸凤其实是见过『云儿』的,不仅『见过』,二人还很亲近。云儿那时还很小,软软糯糯的,模样喜人,也很喜欢缠着杨逸凤,老是『凤世叔』『凤世叔』地叫个不停。云儿也不知道杨逸凤叫什么名字,是什么人,来自哪里,只是很喜欢这位俊男而已。云儿喜欢坐在杨逸凤的膝盖上,老是夸杨逸凤长得好看、闻着香香的。对于这种赞美,杨逸凤是颇为尴尬的。他长得好看、闻着有香气,都是因为修炼了《破蛹经》而已。 杨逸凤也挺喜欢云儿,经常会买些小玩意给他。印象中云儿性格可爱,聪颖机敏,简直挑不出一样错处,怎么现在…… 杨逸凤头痛地扶着额头,满脑子都是云儿可爱的模样——秋意云那床上暴戾的模样突又浮上心头,教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双眼发涩:月兄弟,我真的对你不住!当日未能找到云儿,替你将他抚养成人。如今有幸重逢,又……又一言难尽,唉,反正愚兄是对你不住! 贺明见杨逸凤一副捶胸顿足的模样,便说:「杨兄你也莫要觉得愧疚。你看,秋公子现在一表人才、仪表堂堂,长得多端正。说不定孩子还是亲娘带着比较好。」 杨逸凤久闻秋夫人是个大变态,喜欢上的男人就要得到,得不到就要杀掉,得到了又厌倦了的也要杀掉,简直就是个母夜叉,勾搭谁谁没命,这样的亲娘哪里能养出正直的好孩子啊! 贺明大概对江湖事不了解,也不知道秋夫人的变态,更不知道秋意云如何成功的继承了母亲的变态,只是很自然地说:「老夫也与秋夫人有数面之缘,见她温柔可亲、知书达理,颇有贤妻良母的风范。又说那秋公子,更是风度翩翩的正人君子……」 贤妻良母……正人君子…… 杨逸凤斜眼看了看贺明,轻咳几声,说道:「那个云儿的伤势如何了?」这话一出口,杨逸凤自己就觉得惊讶,竟然这么自然地说出『云儿』二字。他是多久没这么说过这个名字了呢? 贺明说道:「他有内功护体,所以胸前那一掌其实不算大创伤。比较严重的是,当他昏迷后,内力没有护体,身上有了多处伤口,其中最要紧的是头上的撞上。」 杨逸凤紧张地问:「不会害了性命吧?」 「这个难说。只等他醒来方知。」贺明抚须道。 杨逸凤便坐在外室等待。他也不愿进里头去——要说原因,那大概就是他不愿见到秋意云脸色苍白、满身伤痕的模样。他因已有了内力护体,端正地坐在外头好几个时辰也没大问题。他一直坐到了半夜,已有些困意了,突然听到珠帘内侍女唤道:「醒来了!好歹醒来了!」 作家的话: 可爱的小孩子长成了一个大变态……不知道大家是否能感受到杨逸凤的苦逼之情 ☆、第三十二章 招人疼 突然听到珠帘内侍女唤道:「醒来了!好歹醒来了!」 杨逸凤正要冲进珠帘内,走了几步,却又生生顿住了,重重叹了一口气后,扭身跑了出去找贺明来。他将贺明找来后,依旧是在水晶帘外踱步,也不进去,却听到里面秋意云哇哇大叫,满嘴『爹爹』『世叔』地乱叫,听得杨逸凤既是心烦、又是疑惑。 他逛了几步后,深吸一口气,还是打起帘子走了进去,却见秋意云突然扑了过来,说道:「凤世叔,爹爹呢?」 秋意云此刻头发散乱,脸上的伤痕让他看起来十分可怜,水灵灵的眼睛清澈污垢,无辜地眨了眨——杨逸凤心口一窒,这分明是当年云儿的模样! 贺明跟杨逸凤拉扯了一大堆晦涩不明的医理,来来去去说了一盏茶,杨逸凤总结一下,意思就是:秋意云撞坏脑子了。 秋意云变回了当年那个小小的云儿,认得杨逸凤是他的『凤世叔』,还记得世叔答应了端午的时候给他裹五色水团吃。杨逸凤心下一惊:他确实是答应了,但是他没履行诺言,只因在那年端午之前,云儿就被秋夫人带走了。 贺明告诉杨逸凤:秋意云对月皓照毫无记忆,常常追问贺明关于父亲的事情。在被秋夫人带走之前的记忆,秋意云是通通没有的。 现在,这些记忆是回来了,但之后的记忆又没了,心智变回了那个孩童。 秋意云趴在杨逸凤膝盖上,很是安静乖巧,跟以前一样。杨逸凤轻抚着秋意云的后颈,笑道:「不问你爹爹哪去了?」 秋意云翻了个身,抱着杨逸凤的手臂,说:「爹爹说将我托给了凤世叔的。」 杨逸凤听了,微微一愣,轻轻抚摸着秋意云的额头,笑道:「是啊,没错的。」 秋意云又说:「爹爹他不会照顾小孩子,不及世叔细心。」 杨逸凤抱着秋意云说道:「是啊,不过我又没好好照顾你。」 秋意云笑着说:「也不需要啊。爹爹老是说人一眨眼就长大了,原也不是骗小孩的,凤世叔你看云儿一睡觉起来就变大人了,真是有趣。」 杨逸凤看着秋意云甜腻的笑容,心里本是掺了蜜的,又想到什么,竟又甜中有点酸,酸中又发苦了。 以往都是秋意云帮杨逸凤搛菜,记着他喜欢的一种种食物,而此刻却是杨逸凤凭着记忆去喂秋意云吃他爱吃的菜。 以往月皓照就常说:「我看就是他亲娘也没似凤兄弟这么疼他的。」月皓照有时又说:「他亲你还比亲我多呢。」杨逸凤天生喜欢孩子,可自己偏偏是个断子绝孙的命,因此最喜欢的云儿能交托回自己手中,真是高兴得不知怎么办才好。 绿兮、衣兮二人也都笑杨逸凤说:「我看你比夫人还似他亲娘。」 杨逸凤居然也不生气,只说:「这孩子招人疼不是?」 绿兮却咂舌道:「这点嘛,恕小婢不敢苟同了。」 衣兮便道:「我们也是和少爷一起长大 分卷阅读28 - 分卷阅读29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29 的,他那脾性从小就……反正就跟他成年后的样子没个差。」 杨逸凤皱起眉道:「我认识的云儿就是极乖顺的。」 绿兮便小声道:「那杨先生认识的秋意云是如何的?」 杨逸凤只觉无语。可他转念一想:「他们都不是一样的。云儿没有秋意云的记忆,秋意云没有云儿的记忆,性情不同也不足奇。」 说着,杨逸凤便拿了个鎏金的梅花形小檀木匣子,扭身就走,打起了八角水晶垂帘,便走了进了内间去,见秋意云正和衣躺在床上,眼巴巴地等着杨逸凤回来。 杨逸凤觉得秋意云此刻真是极可爱的,那本是英俊得令人可恨的容貌,此刻因为染上稚气而可亲可喜起来了。 「先把衣服脱了。」杨逸凤坐下,说道,「我给你上药。」 「不过是皮外伤,哪有这么娇嫩的?」秋意云嘟囔着。 杨逸凤知道自己口拙,辩不过秋意云,就算是孩童心智的秋意云他也是辩不过的,因此只冷声道:「听话!」 作家的话: 人妻属性全开! ☆、第三十三章 给孩子上药【h】 秋意云顿时没了脾气,乖乖地脱起衣服来。虽然他和秋意云玉帛相见多次了,但每次他都没认真注意过秋意云的身体。此刻看着秋意云的衣服一件件地脱了下来,杨逸凤似有了一点点——只是一点点而已——一点点理解了为什么秋意云喜欢脱自己的衣服。看着对方将衣服层层剥开,身体的线条渐渐显现,肌肤赤裸裸地呈现,肌肉的纹理极为清晰地表露眼前——那是一种眼睛吃到冰糖的感觉。 秋意云将衣服脱光后,便眼巴巴地盯着杨逸凤,说道:「这样可以了吗?」 杨逸凤被秋意云一叫才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居然盯着秋意云脱衣服盯到入神了,真是丢脸至极。 如果是没失忆的秋意云,也不知该怎么笑他呢。 想到这里,杨逸凤倒是有几分怅然了。秋意云见他脸色不好,便凑近些,小声问道:「凤世叔?」 杨逸凤回过神来,轻轻一笑:「没事的,快躺下。」秋意云闻言就乖乖躺在杨逸凤的膝上,杨逸凤摸了摸秋意云的髪顶,柔声道:「哪儿痛?我给你揉揉。」 秋意云瘪嘴道:「都好疼。」 杨逸凤笑道:「刚刚才说自己皮外伤,这会儿又喊疼了。」 秋意云身上的确有着滚落山坡造成的擦伤和瘀伤,看的杨逸凤心里酸涩。他揭开了鎏金的盒盖,伸出手指挑了些晶莹芳香的膏体,往秋意云的瘀伤处抹去。 秋意云吃痛地呼道:「疼疼疼!世叔欺负人!」 杨逸凤好没办法,只得按住秋意云,说道:「那我轻点儿!你别动。」杨逸凤也不忍心见秋意云太疼,便也不敢使力,只能暗运内功,以柔劲发散,让秋意云好过些。 柔劲入体,在皮肤下发散暖暖烫烫的,皮肤上则是杨逸凤温柔地给他揉伤口,秋意云只觉得浑身舒坦,恨不得整晚都上药才好。杨逸凤便一个个伤口地给他去按,生怕他疼了,又生怕他的淤血不能发散,因此分外留心细心。 秋意云突然说道:「疼!」 杨逸凤本身很仔细地给秋意云按脚的,听到他呼痛便愣了愣,忙问道:「哪里疼?」 秋意云坐了起身,委屈地眨了眨水灵灵的眼睛,说:「小鸡鸡疼。」 杨逸凤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却见秋意云那孽根居然站起来了,在亵裤里顶起了个小帐篷。 秋意云扑到杨逸凤怀里,嗅着杨逸凤身体散发的冷香,只觉得小鸡鸡更疼了,却又不舍得松手,鼻音重重地说:「那儿好疼啊!世叔快帮我揉揉!」 杨逸凤此时也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虽说心智是孩童,可身体还是成人的,这点可是不假。 杨逸凤硬着头皮说:「要么……要么我让绿兮、衣兮进来给你揉揉吧……」 秋意云扭着身体说:「不行不行!我才不要她们呢!我只喜欢世叔!除了世叔,谁都不能碰云儿!」那语调虽然孩子气,却是极坚决的,弄得杨逸凤好没办法。 因那杨逸凤本人无甚欲望难消的经历,更不知道那个东西站起来时该怎么对付。除却秋意云在床上欺侮他的经历,他对这种事情真是一窍不通。 「那里……」杨逸凤红着脸皮说,「那里是疼的么?」 「疼!」秋意云眨着眼睛说,「好疼!疼死了!云儿全身都好难受,不像是饿,不像是麻,也不像是酥……也说不上来,顶难受的!」 说着,秋意云下意识地更贴近了杨逸凤的身体,下体竟贴着杨逸凤的腰部摩擦起来。杨逸凤感觉腰间有个又热又硬的东西在摩擦,脸也红了,道:「你这不正经的干什么?」 秋意云却不管,依旧搂着杨逸凤,说道:「云儿好难受!好难受!好难受……」 看着秋意云皱着一张脸,眼睛快滴出水来了,杨逸凤的心竟软绵绵的,微微低头,将嘴唇贴上了秋意云的嘴巴上。这秋意云如同得了甘霖,便大口地吸吮起来,顺着身体的本能,将杨逸凤压倒在身下,伸出舌头在杨逸凤的口腔里拼命翻搅。 尽管失去了记忆,但秋意云还是循着身体的本能,不断地索取着杨逸凤。他狂热地亲吻着杨逸凤,手粗鲁地扯开那些碍事的衣物——他只想与杨逸凤贴近,贴得更近。 作家的话: 即使是孩子,还是这么色... ☆、第三十四章 世叔好甜【h】 秋意云虽是风月老手,但在床事上却很任性粗暴,每次都让杨逸凤吃足苦头。换做平日,秋意云早就将粗大填满他的身体了,哪里试过这么柔情蜜意地对待他呢?平日那样粗暴,杨逸凤还能得趣,更何况今日?杨逸凤自是呻吟百转,身体都快软成一滩水了。 秋意云仔细地舔着杨逸凤的里头,舔着舔着,竟觉有一股蜜液涌向他的舌尖。他细细吸着,果然是杨逸凤的气味。他在杨逸凤的穴口里咂了咂嘴,只说道:「世叔真的太甜了……」 尽管失去了记忆,但秋意云还是循着身体的本能,不断地索取着杨逸凤。他狂热地亲吻着杨逸凤,手粗鲁地扯开那些碍事的衣物——他只想与杨逸凤贴近,贴得更近。 杨逸凤渐渐沦陷在这个熟悉的吻里头,回应着他的亲热。这更鼓励了秋意云,秋意云吻到杨逸凤快昏倒的时候,才放开了嘴巴,紧紧地盯着身下的男人。杨逸凤头发散乱,脸色绯红,红润的嘴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这副神态实在撩人。秋意云只觉得下腹更痛了,可他以大概知道让自己更快乐的办法了。 他在杨逸凤的肩膀上咬了一口,感觉到杨逸凤因为吃痛而肌肉紧绷,他便愈发咬得用力,在那里咬破了皮,尝到了血腥味 分卷阅读29 - 分卷阅读30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30 ,才放开了。 「世叔好甜。」秋意云赞叹道,然后伸出舌头,顺着杨逸凤锁骨的形状来回滑动,手则抚上了杨逸凤的腰腹。 杨逸凤的腰侧皮肤光滑而又紧绷,秋意云的手仿似被吸住一般不能脱离,在上面流连忘返,一直顺着那诱人的腰线摸到了杨逸凤的股沟。 「那里脏!」杨逸凤想推开秋意云,「不要摸……」 「那里脏吗?世叔才不脏呢。」秋意云固执地将杨逸凤的双腿抬了起来,仔细打量着杨逸凤的臀部。 杨逸凤觉得羞耻至极,忙挣扎道:「云儿……」 怎知听到这声叫唤,秋意云更是不能停息。他自也不会强迫杨逸凤,只是眨着眼睛说:「世叔讨厌云儿么?」 杨逸凤顿时觉得心里软化了,忙道:「哪里话?」 「云儿可是很喜欢世叔的。」秋意云将手贴上杨逸凤弹性极佳的臀部,不觉揉捏起来,只觉得那触感美妙得不可思议。他便将臀瓣掰开,看着里面粉嫩的股沟,笑道:「这里可干净了,哪里脏呢?」 杨逸凤红着脸道:「云儿,你别……」 秋意云将脸凑近了股沟,鼻翼动了动,气息喷在那敏感的穴口上,引得杨逸凤一阵颤抖。秋意云不断嗅了嗅那里,说道:「世叔连屁股都是香喷喷的。」说着,秋意云竟伸出了舌头去舔那里。 感觉到舌头在那里滑动,杨逸凤真从头顶红到脚趾,全身都羞红得要冒烟了:「云儿你别……」话一出口,杨逸凤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变得极为羞人,那推拒听起来根本就是邀请。 秋意云不断地舔着那个地方,穴口空虚地张开了,就在它张开这个当儿,秋意云将舌头伸了进去。 「啊……不要……」杨逸凤颤抖着声音呼道。 先是舌尖探了进去,灵活地转换着角度,不断地将唾液沾到杨逸凤的肠壁。杨逸凤的身体已习惯了性事,根本抗拒不了这样的刺激,身体颤抖得不像话,肠壁却绞紧了舌头,仿佛不愿它离去似的。 但那舌头滑溜溜的,喜欢钻进来便进来,喜欢溜出去便出去,跟云儿一样的调皮,来来去去的时候,杨逸凤只觉得身体越发地滚烫,后穴极为空虚,恨不得有更长更粗的东西插进去,方可缓解些。 杨逸凤的双腿无力地架在秋意云的肩膀上,双手紧紧地揪着床单,身体染上了一层情欲的玫瑰色。秋意云埋头在他双腿之间,双手还揉捏着他的屁股,尽情地亵玩他的身体。杨逸凤虽是觉得羞人,但身体原始的欲望已被勾起,似他这本体质敏感的人,根本无法抗拒,只能颤声的呻吟着。 ☆、第三十五章 坏孩子【h】 杨逸凤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自己也感觉到身体有着从未有过的空虚,屁股居然淌出淫水来。他本以为那是荡妇才有的,怎么自己也这么下流了? 其实杨逸凤所修习的《破蛹经》本是女子所创的,除了能让人青春常驻、身生体香,还会让人的身体更为淫荡,但矛盾的是,除非修习到第九重,否则期间不能欢好,不然前功尽弃。女子很少潜心修习武功的,多数会练到一半熬不住又或是被花花世界所惑半途而废,然而阉人也去练它却不错了。后来这武功便成了阉人专练的,许多人也不知道它有如此妙用。杨逸凤此刻身体流出这些水来,也是拜此武功所赐却不自知,只以为自己天性下流。 但他此刻比平常任何一次都空虚,实在是没办法斥责自己的身体下流了,只能嗯嗯啊啊地呼唤着。 秋意云被杨逸凤撩逗得火烧火燎的,却得不到门道,只声音沙哑地说:「我还是很疼,世叔、世叔,我该如何呢?」 杨逸凤事后回想,简直就想将自己杀了。当时自己一定是疯了、一定是发了花痴、一定是撞了邪才会…… 杨逸凤将秋意云踹倒,秋意云没有防备,便往后倒去,幸得那床又大又软,不然定要栽倒地上了。秋意云还没明白过来,便见到杨逸凤扶着秋意云的勃起,对准着自己的菊口,一点一点地坐了进去。 秋意云的眼都红了,只觉得身体无比地畅快。杨逸凤的后穴淌出的水将秋意云的根部都濡湿了,顺着蜜液的润滑,杨逸凤将秋意云的粗大一点点地吞了进去。 秋意云抬头看着杨逸凤,只见杨逸凤身上布满着诱人的粉红色,发丝凌乱地随着动作而飘拂,脸上的媚态简直让秋意云快要死了。 秋意云实在不满杨逸凤温温吞吞的动作,很快就夺回主动权,将杨逸凤压回床上去,自己大力地捅了进去,当根部一举深入后,只觉肉壁紧紧地绞着自己,一阵蜜液涌出,润滑了交合的部位。秋意云完全无法忍耐,只信马由缰地胡乱冲撞起来,只凭着野性和蛮力不断地侵占着这副身体。 杨逸凤却很消受得住,颤着声音叫道:「云儿……我的云儿……」 听了杨逸凤的呻吟,秋意云捣弄得狠了,仿佛要将杨逸凤的身体捣碎了似的。秋意云每次插入抽出都勾连出一些蜜液,自己的孽根也被沾湿得满是水泽,看起来十分隐秘,还有些蜜液顺着臀缝滴到床单上。床单上的那株红花便更艳了。 秋意云真像个小处男似的,毫无章法地耸动,但却充满活力,足足折腾了杨逸凤一个晚上。幸得秋意云失忆了还算『小处男』,也没那么多花样,只会最普通的姿势,不然杨逸凤真是可怜死了。 这么折腾一番,杨逸凤真是骨头都要散了,恹恹地躺在床上。秋意云摇了摇杨逸凤,说道:「世叔,你要不要洗洗身?」 杨逸凤眯着眼睛不说话,其实真是懒得动一根手指头。 秋意云见杨逸凤这副风流态度,不知多想再来一回,却又怕杨逸凤受不住,便说:「要不云儿帮你洗身吧?」 说着,秋意云便抱杨逸凤去洗身。杨逸凤泡在热水里好快就睡了过去。秋意云不想扰他的眠,动作越发的轻柔,手指轻轻掰开了杨逸凤的菊穴,伸手去抠里头的精水,只觉手指湿淋淋的一片,又被温暖的后穴整个包住,实在是教他口干舌燥,恨不得马上就将自己的粗大插进去,再细味一次在杨逸凤身体里的快感,然而终究还是忍住了。 待帮杨逸凤清洁了身体,便为他一件件地将衣服穿起来。秋意云看着睡着的杨逸凤,又看着他美好的身体,不禁觉得帮他穿衣服是一件大乐事——自然脱衣服也很乐了。 他一边为杨逸凤挑选着一副,一边在幻想:这件衣服脱下来的时候该是什么情景?光是这么想像,就够他心猿意马好一会儿了。 其实在秋意云失忆之前,秋意云与杨逸凤夜夜厮磨,绿兮、衣兮哪里会不知道?不过秋意云失忆后,二人还有欢好,绿兮、衣兮却是挺讶异的,但也收敛神色,只当不知。 分卷阅读30 - 分卷阅读31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31 不过杨逸凤要到晌午才起床,这点让绿兮、衣兮挺头痛的,因为这意味着整个上午都是绿兮、衣兮服侍秋意云。秋意云在杨逸凤眼前乖巧,但对着别人却是个混世大魔王,小时候况且如此,现在有着成人的体魄和武功,绿兮、衣兮越发地镇不住他,真是叫苦不迭。 只是一到杨逸凤睁开眼睛起床,秋意云又从百厌小魔王变回了那个乖孩子,绿兮、衣兮也只是暗自惊诧,后来也习惯了。 作家的话: 云儿真是个坏孩子 ☆、第三十六章 秋夫人 只是一到杨逸凤睁开眼睛起床,秋意云又从百厌小魔王变回了那个乖孩子,绿兮、衣兮也只是暗自惊诧,后来也习惯了。有杨逸凤照顾他,绿兮、衣兮也乐得清闲。 秋意云其实从来就不是什么省心的孩子。然而他就是再多精灵古怪也只是个孩子,那些不好的性子也渐渐被杨逸凤察觉了出来。杨逸凤只觉得管也管他不住,尽管让他收敛些罢了。知道了云儿并非全然的乖孩子,但杨逸凤对他的喜爱还是与日俱增的,不知何故。 这些天渐渐凉了,秋意云喜欢吃热辣爽口的东西,杨逸凤当他孩子一样,不许他多吃,但也禁不住绿兮、衣兮私下给予,正是头痛。然而,绿兮、衣兮接下来要告诉杨逸凤的事情,才真正让杨逸凤一个头、两个大。 「夫人要来了。」绿兮说道。 杨逸凤愣了半晌,道:「夫人?你是说……」他心思回转一番,颇为惊诧:「是秋夫人吗?」 衣兮答道:「就是秋夫人。」 杨逸凤讶然道:「可她不是已经……」 「其实她并无过身,只是心灰意冷退隐江湖,将天下一庄交予了庄主接手。」绿兮叹了口气,说,「说起来,他们母子关系向来不睦,在爷能独当一面之后,母子更是鲜有相见了。」 杨逸凤倒是可以想像:像秋夫人这样的人,能和儿子亲亲热热相处那才奇怪吧。恐怕云儿长成个性情阴郁的人,也与秋夫人的失败教育不无关系。 「可是……」杨逸凤沉吟道,「为什么她现下要来见他呢?莫非……莫非她知道了……」 「嗯,夫人知道了爷失忆之事,特来看护。」绿兮答道,「想必不日便会到来了。」 衣兮端详一下杨逸凤的脸色,果见他脸色不佳,便道:「其实也不必紧张,杨先生大概不曾与夫人相见过……」 「不是的。」杨逸凤叹了一口气。 「什么?」绿兮衣兮眨巴着眼睛看他。 他叹气道:「我与秋夫人是旧识。」 这才是问题所在。他倒还希望从不认识秋夫人呢!现在他与秋夫人再相见,算是『故人重逢』吗? 武林可以说是很大,也可以说是很小。每天都有无数侠客在武林中来来去去,而真正的顶端的人却是来来去去那么些。因此彼此相见过也并非不可能。 鮌教以往活动频繁,也曾与亦正亦邪的天下一庄合作干过一些大事。尽管这些大事都是地下操作、不为外人所道,却的确是引起过一些武林风波的。杨逸凤与秋夫人也确实是曾经的搭档,利用鮌教和天下一庄的势力合作干过些不大光彩的买卖,各取所需之后就分道扬镳,本想是老死不相往来,怎知却在如此场合再度会面,不得不说天意弄人。 杨逸凤在忐忑的心情中,迎来了秋夫人的到来。岁月并无在秋夫人脸上刻下多少痕迹,她看着还是个美人,感觉也颇年轻貌美的。仔细打量着秋夫人,杨逸凤果也看出一点儿秋意云的眉眼。秋意云是男孩,却长得像母亲多些。 秋夫人穿着华贵不减,绿兮为她脱下了狐毛大氅后,便见她大氅下穿着孔雀羽金彩绒比甲、绞金边的妆花缎的里衣,肩上围着海棠红的羽纱披帛,脚踩柔软的小牛皮革靴子,头上挽着坠马髻,插着一大朵绢花,下别着金色绣纹大扁簪。 秋意云那华贵的穿衣风格也是从秋夫人身上承袭而来的吧!杨逸凤心里想道。无论秋意云与秋夫人母子如何不和,但无可否认,秋意云身上总是不时透露出秋夫人的风格。 秋夫人看着杨逸凤,脸露微笑:「好久不见了,杨教主——喔,不,杨先生。」 当初相见的时候,杨逸凤还是只手遮天的鮌教教主。现在呢?能称呼他一句『先生』,对于不可一世的秋夫人来说已经是很客气了。 杨逸凤微微颔首:「秋夫人还是一如以往那般光彩照人。」 秋夫人笑道:「说起来,真正没变化的还是杨先生吧。如此驻颜有术,真是教女子羡慕。」 杨逸凤正要说什么,在坐榻上打盹的秋意云却醒了,见到秋夫人之后,眨了眨那双水灵灵的眼睛,说道:「哪来的老妖婆?」 ☆、第三十七章 秋紫儿 杨逸凤正要说什么,在坐榻上打盹的秋意云却醒了,见到秋夫人之后,眨了眨那双水灵灵的眼睛,说道:「哪来的老妖婆?」 此刻,花厅里的人脸色都变得有些不好看。唯有秋意云还是脸不改色,跳到杨逸凤身边,抱着他说:「凤世叔,你来陪云儿玩吧!」 杨逸凤尴尬地清清嗓子,半晌才摆出端正的态度说:「云儿,不得无礼,还不坐好?」 秋意云见杨逸凤脸色严肃,也不得不听话地坐好。 杨逸凤想跟秋夫人说:「这孩子好没规矩,真是失礼了!」可话到嘴边,他才蓦然想起,秋夫人才是云儿的母亲呢,他是以什么立场说这样的话?因此他只能讪讪地不开口,场面真是越发难看了。 秋夫人以极为复杂的目光凝视着歪在榻上的秋意云。秋意云的头发没有梳好,有些散乱,又或者是因为他太调皮,即使梳好了还是不用多久就弄乱了。身上的衣服穿得不多,但他身壮力健、内力深厚,也不怕冷。脸上的表情很是天真,也很是单纯,对秋夫人露出毫不掩饰的戒备和警惕。 秋夫人不觉失笑:这孩子真是活回去了,如果是没失忆的秋意云,估计还是看着斯文有礼实质句句带刺的。倒不如现在大咧咧地唤我『老妖婆』痛快。 此时,秋夫人转头对绿兮、衣兮说:「你们带少爷回去躺躺罢。看他也累了。」 「是,夫人。」绿兮、衣兮便要牵秋意云走,秋意云扭捏不肯,还是杨逸凤哄他好一阵子才将他哄走了。 眼见着绿兮衣兮送走了秋意云,秋夫人才笑着开口:「想不到你是他那『凤世叔』。」 杨逸凤尴尬地说:「其实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我刚接了他回来那阵子,他天天嚷着『凤世叔』呢,他是真的喜欢你。」秋夫人在铺着狼皮褥子的玫瑰椅上坐下,又道,「他也是真的讨厌我。」 「夫人言重了。」杨逸凤也在她 分卷阅读31 - 分卷阅读32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32 旁边坐下,「不过,他是什么时候失去了记忆的?」 「是被我虐待,有次发了高烧,烧退了之后,以前的事就都不记得了。」秋夫人怅惘地说道,「在那之后,他的心思越发的复杂,看着乖顺,骨子里却是阴冷的。」 沉默了一阵,秋夫人叹口气,说:「你听得他刚刚唤我『老妖婆』了?」 杨逸凤十分尴尬,点头不是、摇头不是。 秋夫人继续说道:「如果是二十年前,我不整治到他哭爹哭娘才不罢休。而现在呢?现在我倒是觉得这样的他才可喜些。到底是我的错,不懂得做妻子,也不懂得做母亲,害死了自己的男人,又让儿子恨透了自己……」 秋夫人到底是上了年纪,大半生的灿烂辉煌,到了最后,却是孑然一身:「我想今次兴许是上天给我的一个机会,让我再亲近亲近自己的儿子……」 杨逸凤这才看到,一个意气风发的女人背后的阴影。 秋夫人略一沉吟,又道:「对了,我将石小米骗了过来。」 杨逸凤愣了愣:「骗?」 秋夫人笑道:「是啊,那孩子真好骗,到现在还不知我是谁呢!」 石小米与秋意云结了仇,恐怕是全江湖都知道的事。秋夫人哪里会不知道?她定是路遇石小米,心里不痛快就将他绑了回来,打算折磨他。幸亏杨逸凤转数快,仗着秋意云失忆了没人作证,他只说石小米与秋意云已无过节,都是误会一场,秋夫人虽是将信将疑,但还是答应不伤害石小米。 杨逸凤急忙见了石小米,见他精神奕奕的,应该没吃什么苦头。石小米见了杨逸凤,也顶高兴的,亲亲热热地说:「杨先生,杨先生,我可想你了!」 杨逸凤心里也挺想石小米的,但秋夫人在场,他可不好与石小米太亲热,只嘴唇半弯眉目带笑的,也不多言语。但石小米看着杨逸凤这样子就够高兴了,也不须杨逸凤多说什么。 秋夫人笑盈盈地说:「早知石小米是你的朋友,便早些让你们相见吧。」 石小米转头对秋夫人道:「实在多谢秋姑娘。」 杨逸凤讶然:「你唤她作什么?」 石小米对杨逸凤笑道:「难道你不知道?秋姑娘可调皮了,居然骗我说她是秋意云的妹妹,是说骗鬼呢!她定然是秋意云的姐姐,果被我猜中了。」 秋夫人笑眯眯地说:「是啊,江湖上的人都不知他有我这个姐姐呢。」 杨逸凤笑笑说:「你不说,我也不知道。」 秋夫人没理会杨逸凤,只笑盈盈地对石小米说道:「石哥哥,你『姑娘』『姑娘』的唤我,岂不生分了?你是杨先生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你唤我『紫儿』便可。」 石小米便道:「紫儿姑娘。」 秋夫人那句软绵绵的『石哥哥』已让杨逸凤被雷打中似的了,更禁不住那句脆生生的『紫儿』。本来秋夫人的模样确实是挺美丽的,但一想到她有秋意云这么大个儿子,就让人够恶寒的了。 ☆、第三十八章 怄气的云儿【h】 杨逸凤方知道秋夫人闺名叫紫儿。秋紫儿似乎对石小米很有兴趣,挽着石小米的手臂要带他游览缚草林,兴致勃勃、眉眼带笑,而石小米似乎对秋紫儿的印象也不错,两人站在一起真是郎才女貌,杨逸凤更加不敢将真相告诉石小米了。 杨逸凤真是眼不见为净,只专心照顾秋意云。石小米不知多想亲近杨逸凤,然而一来自己被秋紫儿纠缠,二来杨逸凤被秋意云纠缠,他还真是没什么机会多与杨逸凤独处呢。 杨逸凤推门入房,绿兮衣兮见了杨逸凤都低眉顺眼的,显然已把他当成了主子看待。 杨逸凤想自己何德何能做她们主子呢。其实她们也只是看秋意云脸色做事。秋意云尽管失忆了,但他是一样的不好对付、爱恶分明,甚至说,孩子还有孩子可怕执拗的地方,更何况秋意云现在是武功高强的孩子。 杨逸凤约莫也猜到这里头的这点意思,因此对她们还是客气得紧:「两位姑娘好。」 绿兮衣兮低声说:「先生好歹回来了。刚刚爷还念着你呢。」 杨逸凤便道:「睡了没?」 绿兮答:「睡是睡下了,但还在怄气呢。」 杨逸凤叹了口气,道:「两位姑娘辛苦了。」 「哪里话,先生晚安。」说着,绿兮衣兮便推门离去了。 杨逸凤打起帘子,便见到秋意云和衣躺在床上,一脸的不高兴。杨逸凤有时想:这样的秋意云还挺可爱的,起码高兴不高兴也能从脸上看出来。 杨逸凤走过去,给秋意云掖被子,说道:「大冷天的不盖被子,冷着了怎么办?」 秋意云赌气地推开被子,却又别扭地搂住杨逸凤,说道:「冷着了就好,那你就只顾着陪我,不去理那些不知哪里来的人了!」 「什么『不知哪里来的人』?那可是你的……」杨逸凤顿了顿,犹豫了一阵,说,「紫儿姑娘可是你的姐姐!」说过这句,杨逸凤也觉得自己背脊发寒。 秋意云嘟囔道:「那个老妖婆还我姐姐?我娘还差不多年纪。」 杨逸凤觉得无从反驳。 秋意云钻到杨逸凤怀里,脸颊蹭了蹭杨逸凤的颈窝,不好高兴地说:「你就别管他们了嘛!」 杨逸凤叹口气,道:「我虽陪着他们,心还一直惦着云儿的。」 说了这话,不知怎的,杨逸凤自己却红了老脸。 秋意云听了,心情才好了些,猛地将杨逸凤扑倒在床上,找准他的嘴唇就啃了起来。杨逸凤觉得嘴唇生痛,以前是不习惯的,但跟得秋意云多了,也觉得这样的痛是可以接受的,有时他还觉得挺开心的。 秋意云只喜欢亲杨逸凤,有时亲得像只小狗,杨逸凤却觉得很可喜。秋意云搂紧了杨逸凤,亲得杨逸凤快喘不过气来,才放开了他的嘴唇,拿耳朵去贴着杨逸凤的嘴唇,听杨逸凤那紊乱的呼吸声。 「哈啊哈……」杨逸凤的喘息声在秋意云耳里是多么动听。 秋意云觉得只消听着杨逸凤喘气,就够让他欲火焚身了。然而,杨逸凤此刻就躺在他的床上,只是听呼吸声就实在太浪费了。于是,秋意云将杨逸凤的衣服扒开,笑眯眯地说:「世叔这里的两颗小红豆,云儿可喜欢了。」说着,秋意云便去舔杨逸凤的乳尖。 杨逸凤的身体极为敏感,稍被逗弄便喘得不得了。秋意云一边含着左胸的乳头,一边揉捏着右胸的乳头。杨逸凤只觉得身体又痒又麻,实在难以忍耐,挺起了腰身,往秋意云的身体磨去。 杨逸凤身体的温热隔着衣料传来,秋意云觉得自己的下身一时涨了不少。对方是云儿的话,杨逸凤似乎就开放很多了,毫不避讳地展现欲望,甚至扯开了自己的衣裳,伸出白 分卷阅读32 - 分卷阅读33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33 皙的长腿勾住秋意云的腰。 「世叔真坏!」秋意云的声音变得极为嘶哑,却还隐隐透着天真稚气。 ☆、第三十九章 五色水团【h】 「世叔真坏!」秋意云的声音变得极为嘶哑,却还隐隐透着天真稚气。 秋意云因为情欲而显得极具侵略性,全身散发着成熟男人的迫力,然而眼神除了赤裸的欲望却还有未脱的稚气,这种复杂与单纯的矛盾糅合在一起,让杨逸凤心口揪紧。 杨逸凤似乎看见了那个可恶的秋意云、又似是看见了那个可爱的云儿……他们到底是一个人吗…… 灼热的东西一下子顶入了体内,杨逸凤有些痛苦地眯起眼睛,盯着那张矛盾的脸。 「云儿……」杨逸凤颤声呼唤。 秋意云的阳具抽出时,勾连出一些粘腻的蜜液,再一次狠狠进入,蜜液便充当了极好的润滑,为更深的推进提供了很大的方便。秋意云爱死了这种湿润、紧窒和温暖,这样的触感给予了他很大的安全感,他确切地与这个男人连为一体,而他每一次深入的占有,都能引起杨逸凤销魂的颤抖和忘情的呻吟。 秋意云说不出自己多么爱这样的杨逸凤。 当然,怎样的杨逸凤他都爱。 再一次地身体嵌入,让杨逸凤失神地呻吟出声。杨逸凤因为极致的快感而紧紧搂着秋意云,秋意云则以更大的力度箍紧他,腰臀更为频繁地耸动,强而有力。杨逸凤被不断攀升的快感模糊了神智,他用力地拥紧了秋意云,失神地唤道:「云儿……秋意云……」 幼年时秋意云嫌粽子麻烦,又要拆又要解,此外他又贪吃不同的馅料。月皓照却习惯顺他的意,便都一一拆了给他吃,他却吃不完浪费,还撑肚子不消化。杨逸凤知道后,便笑道:「这孩子是贪吃馅料和糯米,与其给他大粽子白浪费,不如做些水团给他过过口瘾,那还好些。」怎知现在秋意云还记着这事,扭着性子要杨逸凤给他做。杨逸凤拗不过他,便答应了。 尽管一心要勾引石小米,但秋紫儿也没忘记自己此行的主要目的是修补母子关系。因此过了两天,她便到厨房里要与杨逸凤一起做五色水团。 杨逸凤见秋紫儿来了,便笑道:「夫人这么好雅兴。」 秋紫儿笑道:「哪里是雅兴了?其实真是劳烦先生,又要帮忙照顾云儿,又要帮忙对小米隐瞒我的身份。」 杨逸凤拿了些糯米粉来,又说:「夫人见笑了。不过说起来,小米是我极好的朋友……」 不等杨逸凤说完,秋紫儿便截口道:「我便懂了。你是听了关于我的传闻,怕我会杀掉小米不是?」 杨逸凤愣了愣,装出一副无辜样:「夫人言重了,杨某只是……」 「也罢,这话我就跟你说开了罢。」秋紫儿一边卸去皓腕上的镯子链子一边说道,「以前我的确有勾搭男人和杀男人的嗜好,不过待认识了月皓照之后便都改过来了。」 杨逸凤一边筛豆沙一边讶然道:「我实在不知。」 「我对月皓照是真心的!」秋紫儿瞪他一眼,道。 「这个当然,不然夫人怎么会替他生养孩子呢?」 杨逸凤相信秋紫儿对月皓照是真心的。可秋紫儿的真心却逼死了月皓照。秋紫儿看着是个水做的美女,但实际上却是一团火,月皓照非但不是赤金,却还只是薄纸的命,因此被烧成了灰,饱受煎熬故英年早逝。 在为秋紫儿与月皓照喟叹之馀,杨逸凤又想到,秋意云在这点上不也像秋紫儿吗? 秋紫儿开口,打断了杨逸凤的胡思乱想:「我对石小米也是真心的。」 杨逸凤惊得手里的筛子险些掉地上。 似乎是没看到杨逸凤的惊诧表情,秋紫儿没事人一样嘻嘻笑着说:「把豆沙筛好之后该怎样?」 杨逸凤以忐忑不安的心情和秋紫儿一起做糯米团子。那些团子是迎合秋意云的口味做的,糯米团子够软糯,红豆沙的馅子还拌了桂花油,香甜得紧。不仅如此,为了讨爱吃甜的秋意云喜欢,团子还泡了蜂蜜,连糯米皮子都是甜的。 杨逸凤做的那些卖相极佳,五种颜色的团子都泛着诱人的色泽,果真是色香味俱全。而秋紫儿做的看起来就像是有毒的,颜色染得不好看就罢了,红豆馅还漏了出来,团子大小不一,看着真是古怪。 秋意云一直是个任性的孩子,将杨逸凤做的都吃光了,对秋紫儿做的眼角都不瞅一下。 秋紫儿不悦地说:「我可做了一个下午呢,好歹试点嘛!」 秋意云皱着眉说:「试什么?试毒吗?」 杨逸凤心想秋意云说话也太不留情面了,但见秋紫儿不怒反笑:「真是我的 好孩儿。」 秋意云说:「我不是你幼弟?怎么又变孩儿了?」 秋紫儿这下是真的被噎住了。 所以说,小孩子真可怕。 ☆、第四十章 精诚【有h】 秋紫儿到底是没勉强秋意云吃那些烂融融的团子,转而捧着团子去敲石小米的房门。 石小米看到秋紫儿来了,愣了愣,道:「大半夜的干嘛?」 秋紫儿倒是很喜欢石小米这份直接,便笑道:「给你这个……」 石小米道:「能吃不?」 秋紫儿笑着说:「能啊!」 石小米这种屎不臭也能吃下去的个性实在是十分值得嘉许。他吃了几口秋紫儿做的团子,沉吟一阵,说:「其实甜甜的也不错啊。」 秋紫儿挺高兴地说:「对啊,只是卖相不好而已。说不定比杨逸凤做的还好吃些呢。」 石小米一听,便道:「先生也做了?」 秋紫儿颔首答:「是做了些,卖相挺好看的,不过都被云儿吃光了。」 石小米一听便不高兴了:哼,那个秋意云,无论是多少岁的脑子,都是一样的讨厌。 秋紫儿端详一下石小米的脸色,说:「你是想吃杨先生做的?」 「是啊。」石小米答。 「说不定很难吃呢。」秋紫儿答道。 石小米笑笑说:「难吃我也喜欢。」 「为什么?」秋紫儿心里打起鼓来,预感到会听到什么了不起的答案。 石小米有些害羞地挠挠头,说:「其实我……喜欢杨先生。」 秋紫儿感觉喉头一哽:「什么?」 「其实我是喜欢男人的。」石小米有点害羞地说,「你不会因此而看不起我吧?」 秋紫儿似乎还没震惊完,只瞪大眼看他:「你……」 石小米摇摇头,说:「看来你还是接受不了……」 「不……」秋紫儿愣了愣,「我只是有些……一时……」她有自信:凡是喜欢女人的,就一定会喜欢她。但她却把握喜欢男人的也喜欢她。毕竟她又不 分卷阅读33 - 分卷阅读34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34 是金元宝,总不可能人人都爱她,万人迷也有个度。 石小米嚅喏道:「不过杨先生他不喜欢我……」 秋紫儿稍微定了定神,说:「那也没办法啦。我看杨先生是个坚定的人,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这样枉费心神也是没趣。」 「紫儿姑娘你说得对。」石小米苦笑,「多谢你关心,我会找个好男人来爱的。」 秋紫儿觉得胸口更闷了。 石小米似乎不大懂人情世故,但却有种纯真的执拗,喜欢谁就是谁,不喜欢谁,十头牛都拉不回。因此他尽管说了『找个好男人来爱』,但却一时找不到比杨先生更好的男人了,所以也只能继续爱杨先生,希望能以精诚打动杨先生。为打动杨逸凤,石小米一直用精诚,而秋意云则一直用精水。 杨逸凤跪趴在床上,臀部高翘,脸上是很难为情的表情。秋意云嘟囔着说:「世叔的腿张开点嘛!」 杨逸凤的脸更红了:「不行……」 秋意云以甜腻的声音说:「世叔……就张开一点嘛!」 杨逸凤始终还是抵不过云儿的腻人,腰部也发软,只能将腿又张开了些。挪一寸也够他脸红个半天了。云儿也知道杨逸凤的羞耻心差不多到极限了,所以也不再勉强,伸手揉弄着杨逸凤的饱满的臀部,十分高兴的样子。 杨逸凤觉得很舒服,但也觉得很羞耻,只能把头埋在软枕里。然而软枕里散发着秋意云的味道,更让他心乱如麻。秋意云的气味,无论是失忆之前还是失忆之后都是一样的。也许,他从小就习惯用同一种香料、习惯差不多的食物、习惯同样的衣服洗涤方法——当然衣服不会是他自己洗的。他记得,第一次躺在秋意云的怀里,那种强烈的气息和那优雅的气味都深深地刻进了他的身体。 有时,他对着云儿温柔微笑、细意照料,却也时时想到秋意云对自己以往的各种细致。不是真的在意,哪能如此体贴入微?更何况,秋意云从来就不是那种惯做小伏低的人。 ☆、第四十一章 醒来【h】 突然,灼热的硬物顶了进来,不期然地打断了杨逸凤凌乱的思绪,这突如其来的侵入让杨逸凤紧张地『啊』了一声。这一声呻吟仿佛开了什么机关,秋意云在他身后开始大力地耸动起来。 在此刻,云儿和秋意云是没有区别的。这一刻,他清楚地感到云儿和秋意云原是一人。 杨逸凤紧紧闭上眼睛,沉浸在这一份浮沉的欲望之中。秋意云趴在他的身上,犹如捣衣一般。纨素质地较硬,虽反复捣衣才能变得柔软,此刻杨逸凤白皙的身体就犹如那纨素一样丝滑,只是因为突如其来的入侵和割舍不下的羞耻心而有些僵硬,秋意云将灼热的肉杵撞进去,一下又一下,一下比一下猛烈,在他剧烈的攻势之下,杨逸凤的身体也如同被捣的衣一般,变得越发地柔软起来,因那腰部被云儿双手掐着才不致瘫软在床上。 「啊啊……」杨逸凤紧紧闭着眼睛,将头埋在充满秋意云的枕头里,沉闷的声响从枕头里慢慢传出,鼓励着秋意云的动作。 秋意云不断地插入,终于勾连出杨逸凤甜蜜的液体,便更加地卖力。得到了润滑,他的侵入更加的顺畅。杨逸凤的身体也更为软绵,完全无力招架秋意云的攻势,每一次撞击都似是要把他的心也撞出来了。他胸膛激动地起伏着,头脑一片空白完全不能思考,嘴巴除了高声的呻吟就只能急促的呼吸…… 秋意云在折腾了他好久之后,才朝里头泄身。里面温暖得紧,跟他的世叔一样那么令人舒服。 秋意云满足地眯着眼睛,看起来就像一只食饱的大猫。 杨逸凤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现在他是越来越容易沉醉在性事了。他叹了一口气,自嘲地想道:自己这把年纪才来沉迷色欲,算不算『临老入花丛』? 杨逸凤翻过身来,躺在了床上,感觉到双腿间的粘腻,还没来得及不好意思,秋意云就趴在他身上了。秋意云将头埋在他的颈窝上,只是想温存一刻,并非要再来一次——杨逸凤这才放心些,他可没这个孩子这么好精力。 杨逸凤将手放在秋意云的背上,似是亲昵地搂着他。二人享受着这一刻的温存。他和秋意云可很少有这么宁静的时候。尽管杨逸凤常常假装顺从,但内里还是冷淡的。 日子一天一天的翻过去,云儿天真的笑容竟然没有秋意云那别具深意的笑容来的深刻。 由于绿兮、衣兮整天私底下跟杨逸凤抱怨说:杨逸凤还没起床的时候没人制得住秋意云,两个丫鬟很头大。所以杨逸凤便规定要秋意云每早起来练武。 秋意云倒是很听话,说实在,练武也挺有趣的。 杨逸凤今天起来的时候,秋意云还在练武。他起来之后自行洗漱一番,却在梳头的时候听得外头有人敲门。 杨逸凤心想:若是秋意云才不会敲门,绿兮、衣兮则会自报身份,石小米也会嚷嚷的,现在这个优雅敲门的许是秋夫人吧。 「门没锁,进来吧。」杨逸凤说道。 推门进来的果然是秋紫儿。秋紫儿长裙曳地,肩上有披帛,一身衣服飘飘如仙子般,莲花步子款款走过来,真是仪态万千的……老妖婆。 她的素手撩起水晶帘,便看到杨逸凤准备站起来相迎,她便说:「不必起来,坐着就好。」 「那失礼了……」杨逸凤便坐在凳子上,半带歉然地笑。 秋紫儿打量着杨逸凤,杨逸凤头发垂至腰间,犹如一匹黑绸打直地垂落,柔软而有光泽,让人忍不住想去摸一把。在黑发中却沁着华发,但这种鬓边生的华发只像是绸缎上绣了银丝,美感不减反增。杨逸凤眉眼其实是极好看的,因刚起床而有些懒懒的,反而增添一些说不清的情味。 秋紫儿这才发现,原来这个人不但没怎么老、还比以前更好看了。怪不得把石小米那人的魂都勾走了。 杨逸凤被盯得有些不自在,笑道:「有什么事吗,秋夫人?」 秋紫儿清清嗓子,说:「也没什么,就来看看你。怎么这么晚才起?」 杨逸凤的脸僵了僵,总不能回答:我昨晚被你儿子弄得好累。 ☆、第四十二章 杨逸凤的身份 秋紫儿似也不知杨逸凤和秋意云之事,绿兮、衣兮都是忠于秋意云的,所以也并无对她透露。 秋紫儿也就是随口问问,转而又说:「难道你也贪床吗?这可不好啊,对了最近天气真冷啊,你还好吧?够暖吗?对了,云儿晚上睡得怎样……对了,你喜欢男人吗?」 杨逸凤愣了愣:「啊?」 「其实前面的都是铺垫,我想委婉一些,」秋紫儿老实地说,「那你是不是喜欢男人?」 杨逸 分卷阅读34 - 分卷阅读35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35 凤苦笑着说:「我想是的。」 秋紫儿琢磨一下这个句子,然后又问:「所以你知道石小米喜欢你?」 杨逸凤想:原来她是为石小米而来的。我竟有些庆幸,幸而她非为了秋意云而来。 瞅着杨逸凤的脸色,秋紫儿也猜着七八分了:「你果然是知道他喜欢你。那你对他……」 杨逸凤便说:「我和石小米……是……忘年之交。」 秋紫儿想着:忘年之交啊……只要不是黄昏之恋就好。 秋紫儿说:「那你可有跟他说清楚?」 杨逸凤愣了愣,说:「我确实有说清楚过的,他也说会与我只做单纯朋友。」说着,杨逸凤见秋紫儿脸上有疑虑之色,又补充道:「难道秋夫人信不过在下?」 「非也,非也。」秋紫儿忙道,「我并无半点疑心。只是你这样断不干净也挺麻烦的,他说只做单纯朋友,可感情哪能抑制的?说不定他越和你一起就越喜欢你呢?」 杨逸凤苦笑着摇头:「我这种沉闷的老男人有什么好的?我想他现在只是没长大,多过些时日,他就明白过来了。」 秋紫儿心里很不高兴:你是沉闷、你是老,可你连男人也算不上!他竟也喜欢你而不喜欢我…… 杨逸凤打量了一下秋紫儿的脸色,心想多亏秋紫儿也是个见过世面的人,所以并无因听闻断袖之事而受到太大惊讶。然而,如果秋紫儿知道我和她儿子也……说不定会杀了我吧! 秋紫儿突然福至心灵,凑近了些,对杨逸凤说:「石小米可知道你是……你是……」她想说『阉人』,但又吞了进去。 她现在可得罪不起杨逸凤,要是把杨逸凤气走了,谁给她带孩子呀? 杨逸凤看着秋紫儿的脸色,也揣测到秋紫儿的意思了,便摇摇头,说:「他只知道我姓杨,也不知我是杨逸凤。」 秋紫儿心里大呼万岁,要石小米知道杨逸凤是个阉人,恐怕就死心了吧! 秋紫儿忙说:「那你有没想过,只要将此事告诉了他,他便能死心了?」 杨逸凤讶然道:「可……可也没什么时机啊。」难道要他揪着石小米的衣领大呼『我是阉人』吗? 秋紫儿笑笑道:「我也知这事为难,要么这样吧,让我来当这个丑人,告诉他,怎样?」 杨逸凤也没什么拒绝的理由,也深知就算自己不答应也不能左右秋紫儿的决定,只能颔首道:「其实我也早想告诉他了,只是苦于没有机会而已,真是谢过夫人了。」 秋紫儿心想这杨逸凤真是识得人情礼数。此时却听得有人推门进来,掠起了水晶帘扑到了杨逸凤怀里,一看不是秋意云是谁? 秋紫儿笑道:「这孩子忒亲你了。」 杨逸凤心里尴尬,脸上不显,只说:「哪里是呢?我看他也挺亲你的。不是说每早习武,都是你陪的他?」 秋紫儿呵呵笑着说:「是啊,他的武功是从我所出,我不陪他怎么行!」 这些日子来,秋紫儿也与秋意云亲了许多。秋紫儿这性子比起多年前已大有不同,也不再作出辱骂虐待之事,母子间血浓于水,关系也亲近了许多。但秋意云还是最喜欢亲近杨逸凤,这点倒是让秋紫儿有些气馁。 秋紫儿笑着说:「我也不打搅你们亲亲热热了,失陪了。」 但秋紫儿转念一想:如果秋意云亲她像跟亲杨逸凤一样,她可受不了!若秋意云变成牛皮膏药了,她定然会暴躁地将他揭下来,脸色估计好看不到哪里去。亏得杨逸凤这么有耐心带孩子。 ☆、第四十三章 美大叔 秋紫儿笑着说:「我也不打搅你们亲亲热热了,失陪了。」 这话秋紫儿是无心说的,听在杨逸凤耳里却尴尬死了。秋意云倒是没什么想法,只说:「你定是去找那个石小米吧!」 秋紫儿一时竟也有些尴尬。 秋意云坐到杨逸凤的大腿上,将杨逸凤的长发拨到自己胸前把玩,说道:「之前看故事书,说什么老妖精喜欢吸年轻男人的精气……原来在说你呀!」 秋紫儿刚才是有些尴尬,现在是有些恼了,便伸手要去拧秋意云的嘴。秋意云『嗳哟』一声扭身往杨逸凤怀里鑚,叫道:「世叔救我!妖婆来了!」杨逸凤一时憋笑差点憋不住,硬撑出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护着秋意云道:「紫儿姑娘你便饶了他罢。」 秋紫儿见秋意云死死抱着杨逸凤,她不好下手,又不好将秋意云揪出来,只哼哼两声,说道:「今天有世叔给你求情,下回我不揭了你的皮来做鼓打!」 杨逸凤抱着秋意云,说:「紫儿姑娘仔细吓着孩子。」 秋意云却道:「我可不怕她这话,只怕她一把年纪还不积口德……」 杨逸凤忙捂着秋意云的嘴,又对秋紫儿说:「这会儿石小米也该练完剑了,你不是有话要跟他说吗?」 秋紫儿这才想起勾佬正业,忙说:「对呀,瞧我!都是这小没良心给闹的!」 好不容易打发掉秋紫儿,杨逸凤抱着秋意云说:「你这张嘴皮子才该念着口德!」 秋意云便将嘴皮子往杨逸凤的嘴巴上凑,『啵』了好响亮一声,末了还嘻嘻笑。看着他这个样子,杨逸凤也真是有气也生不出。 秋紫儿好不容易碰着了石小米,石小米见了秋紫儿,也毫无芥蒂,似乎把昨晚谈过的事也都忘了。秋紫儿巧笑倩兮地跟石小米说话,又问他这几天够暖不够。石小米说道:「这习武之人很少怕冷吧。」 「也不是,我看杨逸凤也挺怕冷的。」秋紫儿说道。 石小米愣了愣,道:「杨逸凤?」 秋紫儿颔首,双眼眨巴眨巴的非常无辜:「就杨先生啊。」 「杨先生……杨先生不是叫『养不肥』吗?」石小米讶然道。 秋紫儿便露出极惊讶的样子:「他……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什么?」石小米急忙追问。 秋紫儿便支支吾吾地说:「这个……这个也不好说……」 石小米也急了:「你别支支吾吾要说不说的,好姐姐,你便告诉我吧!否则我恐怕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了!」 秋紫儿瞅了石小米几眼,便以很为难的模样说:「唉……他其实是杨逸凤。」 「杨逸凤……哪个『杨逸凤』?」 「就是那个『杨逸凤』。」秋紫儿小声说道,「鮌教教主!从宫里出来的太监!」 石小米此刻真是恍如置身惊雷骤雨之中,心神飘摇激荡,一个踉跄险些站不稳了。 秋紫儿忙凑近搂着他的肩膀,说道:「怎么了?」 石小米想了一阵,便沉声说道:「杨逸凤自小入宫充为阉奴、流落江湖后致力于『清君侧』、最后却落得身败名裂的下场,我想,他定是很苦的!」 「 分卷阅读35 - 分卷阅读36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36 诶?」 「我一想到他是如此飘萍苦命之人,不免痛心疾首、捶胸顿足,看来以后定要加倍地对他好才是。」石小米大恸道。 秋紫儿一时竟愣了。 秋紫儿知道石小米单纯又有爱心,却不知道他单纯有爱心到这个地步,居然连对方是阉人也不介意。 其实石小米也并非全无芥蒂,但若说『芥蒂』也不准确,倒不如说是『惊疑』:一来,杨逸凤温柔可亲,与传闻中的一代怪杰形象相去甚远;二来,他本以为阉人看着都是奇怪的,可杨逸凤非但一点不奇怪,还好看斯文,颠覆了他一贯的认知。 此人真是杨逸凤? 石小米带着疑虑的神色打量着杨逸凤——杨逸凤今日穿了件绛紫色的袍襺,衬得肤色白皙,腰系着玲珑玉带,显得窄腰修长。头发随意地卷起收紧幅巾里,漏了几缕黑色的发丝在颈脖垂着,在风中微微飘动。 石小米心想:这人如何看都不像别人说的怪杰、也不像什么老公公……就说他是个大叔,也是个美大叔。 ☆、第四十四章 云儿吃醋了 杨逸凤站在一树桃花之下,臂提藤篮,一手举高,长指轻拨,便将纷纷而落的粉红桃花收入篮中。石小米走进了些,问道:「你采花有用?」 杨逸凤笑笑,说:「最近云儿吃得太甘美肥厚了,都不知节制,哄他吃些清淡点也也不愿,好不容易想到了给他做『桃花粥』。这玩意儿口味不错,够清淡,而且对他来说倒还新奇,估摸能哄他多吃。」 石小米一听是为了秋意云,便不高兴了:「我看他只是脑子回去了,身体可没回去。用得着这般供着他?我看先生身量清减,你才是该被照料的那位。」 杨逸凤也不多话,只微微侧着头对石小米说:「这天你都盯着我上下打量,似有忧思疑虑。是否紫儿姑娘跟你说什么了?」 石小米竟有些尴尬。 杨逸凤瞅他一眼,便笑笑说:「我果是杨逸凤,宫里出来的内侍,现在朝廷通缉的人物。因我深陷大堆小堆的麻烦事里头,不好牵扯你,才没说出个缘故,你别要恼我才是。」 石小米忙道:「我哪里恼了。」 「没有便好。」杨逸凤笑笑,便信步走开。 看着杨逸凤缓缓步开,衣摆在风中轻轻地漾出弧度,石小米一时竟上前握住了杨逸凤的臂膀。杨逸凤略一回眸,竟发现石小米凑了上来,二人近得快要碰着鼻尖了。 杨逸凤一时怔了,却不想突然有一道人影从树后飞闪出来,一把将石小米扯开。来人也不难猜,正是秋意云没错。 秋意云怒瞪着石小米,道:「你靠我世叔这么近干什么?想亲他吗?」 「我就是要亲他,又与你何干?」石小米对秋意云也一直抱有敌意。 秋意云将杨逸凤搂怀里,吼道:「我就是不让你亲!世叔只能让我亲!」 石小米一听这话,脸都绿了,秋意云还嫌不够,扭过头就在杨逸凤脸上大大地啵了一口。杨逸凤真是羞也不是、怒也不是,好不尴尬,扯着秋意云的袖子说:「我刚刚跟小米叔叔玩呢……」 「我什么时候变『叔叔』啦?」石小米不满地嘟囔,「我看他比我还老几岁吧!」 秋意云冷道:「那我不叫你叔叔,叫你儿子好么?」 「我才不要你当爹!」石小米叫道。 「那也是,你成我儿子,世叔不成你娘了?不行、不行,白给你占便宜。」秋意云得意洋洋地搂着杨逸凤的腰,如愿地见到石小米脸色发青之后,笑眯眯地说,「我就要娶世叔当新娘!还要世叔帮我娶大白胖儿子女儿一大窝的!」 杨逸凤整张脸都红透了,忙捂着秋意云的嘴巴:「死小孩胡说什么!」 石小米也是个长不大的人,竟也孩子气地叫道:「他哪能嫁你这小鬼?要嫁也是嫁给你大爷我!」 「嫁你大爷!」秋意云一听到石小米要跟他抢新娘便怒了,一下挣开了杨逸凤,身形如虎地猛扑向石小米。 石小米往边上一闪,却不想秋意云身法奇诡,从袖中飞出一把摺扇,往石小米舒展而去,石小米躲避不及,只听得裂帛声——幸好寒衣够厚,石小米也及时躲开些,划破了胸前的衣裳却没伤到皮肉。 杨逸凤眼里却觉险象环生:这些日子来秋意云的武功似又精进了些。转念一想也非并无道理,秋意云之前汲汲名利又工于心计,似有什么谋算,心头又有被母所虐、早年丧父的阴影缭绕,心思过于精细其实有害。这些天以来,他本已功力深厚,又有颗赤子心,反能突破,达到之前所不能至的境界。 在之前石小米尚非秋意云对手,更何况现在?杨逸凤也无自信能力敌如今 的秋意云,只是他也不能放着不管。可他心里又怕再伤到秋意云,真是进 退为难。 他只能在一旁唤道:「云儿,你快住手!休要伤了他!」 本来前面那句『快住手』唤得急切,秋意云本还愿住手,可又听了后面那句,心想『你怕伤了他就不怕伤了我』,心里又酸又怒,不但不住手,竟还越发下狠手了。 ☆、第四十五章 误伤 秋意云承继秋紫儿的武学,本就走阴狠奇诡的路子,身影缭乱教人目眩,出招却每每落在险处,石小米仗着身法轻盈勉强躲避,然而却越发招架不住了。秋意云处在怒气中,又是孩子脾性不知轻重,竟使出了杀着,一招取了石小米气海穴,只见石小米『哇』的喷出一口血,转而秋意云出指又往石小米喉头探去,直取命门! 此刻杨逸凤是再也不能不管,脚下轻尘,身影便如蝴蝶穿花般掠入二人的杀阵之中,往石小米跟前一挡,也不出招,本意是以肩膀挡石小米的喉咙,既不伤着秋意云,也不让石小米送命。怎知秋意云反应奇快,一看到那绛紫的身影掠到眼前,便将蓄势待发的功力硬收进体内,一时体内真气紊乱。更糟的是,秋紫儿被打斗声引来,也在一旁观望,见石小米将死在秋意云手里,也来掠阵,不料杨逸凤突然出手,却刹不住一掌打在了秋意云背上。 杨逸凤那一挡本是无碍,秋紫儿那一掌也本是无碍,然而两者夹攻,竟让秋意云吐出一口鲜血,双眼一翻,昏倒在杨逸凤怀里。 杨逸凤看着绛紫袍襺上那鲜红的血迹,心里竟也似滴血般的疼痛,双眼发红,全身发冷,竟不能动了。 秋紫儿毕竟有着丰富的虐儿经验,也不是第一次打昏秋意云了,便冷静地俯身探脉,皱起细眉,便一掌往杨逸凤脸上招呼去,打得杨逸凤白脸显出五指红痕。 石小米忙道:「打人干什么?」 「你看他都痴呆成个石像了,不打怎么醒?」秋紫儿冷道,「杨逸凤,就你轻功最好 分卷阅读36 - 分卷阅读37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37 ,快送他到贺大夫那儿!」 杨逸凤也确实是这才回过神来,口道『该死』,便抱起秋意云,往贺明住处飞掠而去。 见着杨逸凤飞去了,石小米叹道:「这又是我的错罢!紫儿姑娘,你也打我吧!打死我也不怨!最好把我打成十岁,然后再打到我吐血!这就扯平了,我的心也舒服了。」 ──等你上了我床,大把有得打! 秋紫儿道:「罢了,你哪有意云耐打?」 石小米道:「既是我闯祸,那也是打死无悔!」 「你真是傻的,哪能全怪你呢?说起来我还得跟你赔罪,看你被意云打得!差点没被他杀了吧?那孩子下手没个分寸的。」秋紫儿叹了口气。 石小米苦笑着道:「我明知他是小孩子脑袋,却还是没好脾气,倒是我该死。」 秋紫儿眼波一转,问道:「说起来,你们怎么打起来了?」 石小米叹道:「还不是跟之前一样的事?」 「之前?」秋紫儿一脸迷惑,「你们之前打起来不是因为你和他有过节吗?可现在意云都忘了啦,你怎么还和他打?」 石小米竟觉一言难尽。 秋紫儿左思右想,又道:「我看你这个年纪、这身武功确实难得,但也没至于……当时你是如何将他打下山的?」秋紫儿端详了石小米的脸色,又转了转眼珠子,便拍掌道:「难道是杨逸凤帮你的?」 石小米叹了一口气,道:「那时也是跟现在差不多情形,也是我落在下风,杨先生来救我……」 秋紫儿沉默了很久,眼神中有石小米所未见过的复杂。 这样的秋紫儿身上散发着的气息,倒教石小米慌乱:「你可莫要怪杨先生,要怪就怪我吧!」 「那时……」秋紫儿低声问道,「也是像现在这样吗?」 石小米愕然:「怎样?」 「就是……」秋紫儿深呼吸一口气,问道,「意云也宁愿自伤也要收手吗?」 石小米错愕:「是的……」 秋紫儿只觉得天旋地转,桃花在她眼前纷纷扬扬了好一阵子,双眼才又复清明,一拂广袖,便回身飞掠。 石小米叫道:「紫儿你去哪里?」 作家的话: 狗血吗?老套吗?──这叫经典!!! ☆、第四十八章 醒了 绿兮领着杨逸凤进了卧房,里面倒是简单干净。绿兮让杨逸凤在披着半旧狼褥子的炕上坐着,自己便蹲下点炉子,又说:「缚草林这儿呀就是主子们都很少来的,更别说客人了。所以奴仆也不多,又遇着今日的事,怕要过两天才有人来服侍,先生莫怪。」 杨逸凤问道:「那石小米住那儿可有人伺候?」 「要有什么吩咐便有人过去。但也没贴身的仆人。」 「既是如此,我也不需要人伺候了。」杨逸凤回答,「我又不是什么娇贵千金,自己能料理好的。」 绿兮答道:「先生莫怪。这些天恐是有得忙的,待爷的身体缓过来了,大伙儿也没那么忙了,再给先生支一两个得用的来伺候吧。」 想着待秋意云醒来了,又不知当是什么光景呢。杨逸凤心里发苦,脸上微笑道:「再说吧。」 绿兮又道:「我和衣兮恐怕这几天也不呆这里了,要过一阵子才回来,若先生有吩咐的,便唤别的奴婢丫鬟伺候吧。」 绿兮、衣兮之前明知杨逸凤和秋意云的事,却不对秋紫儿说,恐怕秋紫儿已记在心里了。现在秋意云昏迷了,也不知如何,绿兮衣兮怕了秋紫儿,因此都急急找个由头下山,暂避风头。 绿兮弄好了暖炉便离开了。杨逸凤躺在炕上,拿着一卷书在看,满页的横撇竖捺却是乱糟糟的一团,他看来看去看不进去,心里愈觉烦闷,偏生这雨天阴腻,让杨逸凤好生难受。他索性丢开了书卷,用来垫高枕头,衣服一脱便往被子里钻。可夜阑风雨不眠不休,也害得他心神摇荡不眠不休。眼睛一闭,都是过去的浮光掠影。 他的脚踝上被秋意云咬过的地方似乎还在发痛,让他觉得自己恐怕要起床也站不稳。他肩膀也在痛,他的腰腹也在痛……秋意云咬过他身上每一个地方,待旧的齿痕淡了,便会再添新的。可现在……他的身体非常光滑,但却也有云儿留下的吻痕。深深浅浅的,恐怕不消多久便会淡了。 淡了后又会再添新的吗? 杨逸凤看着自己的手指,指甲光滑得紧,是今朝云儿帮他打磨的。云儿低着头,一手拿着指甲锉、一手牵着杨逸凤手,认真地磨着杨逸凤的指甲。云儿低着头,那珍重而认真的神情,与失忆前的秋意云根本无二,杨逸凤仿佛又回到某个时刻,秋意云也在给他锉指甲,不时会露出一两个状似温柔的笑容。 杨逸凤当时觉得自己被视为玩物,现在回头一看,却又不是这么回事了。或者秋紫儿说的确实不错。到头来,那个坏蛋是自己。 石小米来探望杨逸凤,带了些热腾腾的清粥和小菜,杨逸凤不怎么说话,只管慢慢地吃着。石小米却想没话找话:「这雨下得好讨厌,湿漉漉的都没停过。」 「停过的。」杨逸凤慢悠悠地说,「三更天的时候稍微停过一下,月亮也出来了。是今日早上才再下的。淅沥沥的,确实有点心烦。」 石小米还想说点什么,却又没说。 杨逸凤瞅他一眼,道:「是不是药室那边有什么消息了?」 石小米笑道:「杨先生果然聪明了。刚才紫儿来见我了,说了两句话。我看她也挺累的。」 杨逸凤按下木箸,说:「怎么了?」 石小米忙道:「没事的。说是很快能醒过来了,今天才醒来了一下子,却又昏过去了。大夫说能醒来就说明没事,最迟明天就可清醒了。」 杨逸凤这才稍稍松开嘴角,露了一笑,说:「我就道他是无碍的。」 石小米心里不痛快,却说:「我们在这里也打扰人家太久了,而且也总给人间爱惹麻烦,到底是客,还是趁早走吧。」 杨逸凤愣了愣,心里千回百转的,略吃了三四口粥,才答:「你说得很在理。但还是看云……秋庄主什么时候醒了,再说罢。」 到了那日晌午,天大晴了,阳光普照的。秋意云也完全醒过来了。他醒来之后,第一眼见到的便是秋紫儿,脸上是不喜欢的:「你为何在此?」 ☆、第四十九章 相见不相识 到了那日晌午,天大晴了,阳光普照的。秋意云也完全醒过来了。他醒来之后,第一眼见到的便是秋紫儿,脸上是不喜欢的:「你为何在此?」 秋紫儿一听这话,知他是成人心智,便也冷然道:「娘来看你死了没。」 秋意云摸了摸头顶,紧紧皱着眉,道:「我为何在此?」 唤 分卷阅读37 - 分卷阅读38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38 退了下人,只剩贺明大夫在帘子外候着,秋紫儿便在床边坐下,对秋意云说:「我问你,你记得自己怎么受伤的吗?」 秋意云茫然摇头,又笑道:「还是你告诉我吧,我现在一想事儿就头痛。」 秋紫儿答:「你不怕我骗你?」 「我又不傻,你编的太离谱我也不信的。」秋意云歪在枕头上,懒洋洋地说,「若你说的有八成是真的,我也不计较那两成了。」 秋紫儿道:「你记得自己离开天下一庄来泰山赴会么?」 「看来我已经来了泰山了?」秋意云打量一下四周,道,「我只记得我刚收了帖子。」 「刚收了帖子?」秋紫儿推算一下日子,又说,「那你可知道杨逸凤是谁?」 秋意云想了想,道:「就是!教教主杨逸凤么?被陈棋瑜带官兵追杀的那位?」 秋紫儿一看秋意云神色,便知他已忘了与杨逸凤那苟且之事,心头大石放了一半,便又问:「那儿时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 秋意云颇具深意地看了秋紫儿一眼,道:「那可是刻骨铭心。」 秋紫儿知道秋意云是暗讽她虐儿之事,也懒得理了,便道:「我问你记得不记得关于你父亲的事?」 秋意云道:「固然不记得。这不是老早就忘了嘛。」 秋紫儿那心头大石也全落下了:这便好了,他竟将杨逸凤的事全都忘了。 秋紫儿问道:「那你知道石小米吧?」 秋意云颔首:「知道,现在他不是武林风尖浪口的人物吗?和我也略有些过节。」 秋紫儿好奇问道:「到底是什么过节?」 「江湖人哪有不结梁子的?」秋意云随意地整了整衣领,答,「他偷了庄子的东西,我教训过他一顿,也就如此。说大不大。」 「这不就扯平了?」秋紫儿道,「你也莫再与他为难了。我喜欢他。」 秋紫儿那句『我喜欢他』说得理所当然面目含春,仿佛就是理当如此。秋意云一时怔了。 秋紫儿也只笑着不说话。 秋意云回过神来,道:「这……每当我以为自己已是处变不惊、岿然不动的时候,你总有办法推翻。」 待掌灯时分,秋意云便整理好衣装,和秋紫儿一同到了花厅。而石小米也已与杨逸凤在厅子恭候多时了。秋紫儿领着秋意云进门时,杨逸凤便故作怡然地站起身来,脸上挂着不咸不淡的笑容,心里却已抖成了筛子。 秋紫儿便道:「石小米你也认识了,不用介绍啦?」 秋意云懒懒地答:「是的,姐姐。」那『姐姐』二字叫得别扭,杨逸凤听着也觉得发冷,只有秋紫儿是十分满意。 秋紫儿又指着杨逸凤说:「这位是你凤世叔,你父亲的旧友。不许对人家无礼了。」 秋意云便收敛一下态度,对杨逸凤微微躬身,作揖道:「见过凤世叔。」 杨逸凤仿佛回了多年前,第一次与秋意云见面,那时云儿穿着件水红的袄子,小大人似的作揖道:「见过凤世叔。」 『凤世叔』……这个称呼也不知从秋意云口里说过多少次,惟独此次让杨逸凤口中发苦。 杨逸凤尽管口腔苦涩,却仍是抿出一个礼数周到的笑容,答:「贤侄不必多礼。」 秋意云便直起身。也幸得杨逸凤是父亲旧友,若说是母亲的旧友,秋意云恐怕眼角也不多瞅他一下,更遑论是作揖行礼。 作家的话: 其实是不会开虐的 ☆、第五十章 胭脂米甜粥 四人落座吃饭。席间气氛颇有些尴尬,秋紫儿只对秋意云说:「你干嘛吃这么少?」 秋意云答:「看着某人的脸没胃口。」 秋紫儿便道:「杨逸凤你还不转过脸?」 杨逸凤真是无辜受累,只苦笑道:「我看是因为这青菜忘加糖吧,我记得世侄喜欢吃甜的。」 秋意云竟也愣了,他喜欢甜食,连炒青菜也要下糖的,这习惯也常被绿兮衣兮念着,却不想杨逸凤也是知道的。半晌他复又笑道:「你这做娘的都不知道,还是世叔清楚。」 秋紫儿才想起杨逸凤对秋意云也是事事用心的,便对秋意云道:「因你小时候世叔曾照顾过你,你自己不记得了。」 「那真是该死。」秋意云道,「我这就自罚一杯,世叔不要见怪。」 杨逸凤哪里照顾过秋意云呢?他还确实希望自己照顾过幼年的秋意云,而非在那样的境况下与秋意云相识相知。心里苦得似吃了黄连,杨逸凤却还是笑道:「那时候你这么还小,不记得也是正常的。到十岁还不记事的也还大有人在。」 秋意云也只是和他客套一下,便笑笑无言。 秋紫儿其实也吃的不痛快,又对下人说:「今儿个是谁做的饭?怎么都做得不合你们爷的胃口?」 下人便答:「这府上好久没客。以往给爷做的都是开小灶,是绿兮姑娘或是衣兮姑娘做的。」 秋紫儿便搁下筷子,说:「好没趣味,我们一起回天下一庄吧!」 秋意云道:「要回你自己回,我还有事做。」 秋紫儿横眉道:「你能有什么事?」 秋意云道:「我画画是个事儿,吃饭是个事儿,睡觉也是个事儿。」 看着他们『姐弟』二人,石小米小声对杨逸凤道:「他们是不是不和?」 杨逸凤心里暗道:你终于看出来了! 心里虽这么想,杨逸凤却微微一笑,只往石小米碗里搛菜,说道:「天气冷,多吃点儿。」 知道杨逸凤是叫他闭嘴,石小米无奈地扒拉了几口饭,也不问了。秋意云和秋紫儿却在那边互相的冷嘲热讽,这顿饭还真是夹枪带棍的。本来菜就不合口味,秋意云更没吃多少,只管甩下碗筷回了书房。 杨逸凤吃饭的时候虽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其实还是关注着秋意云的,都算着他没吃多少,又念他昏迷了差不多两天,虽是武功好身子骨硬朗,也还是要注意保养的。 杨逸凤又怕他胃口不好,晚间吃得饱胀怕睡前不消食,反而有害。他便到小厨房里做菜,拿了些胭脂米炖粥,多加些冰糖,以文火烹调。他便在旁一边看火,一边犹豫着这粥好了后,是自己送去还是着人送去。 怎知到了晚间,小厨房外无人伺候,这里又离结柳楼近,他便自己过去了。 待这粥熬好了,便倒进雪花蓝釉的瓷碗里,红红的粥水衬着蓝色的碗,光是看着也觉得好看。就是挑食的秋意云,见到这个也觉得有趣,凑近一嗅,鼻子都觉得香甜。 秋意云吃了一口,果真是入口即化、满嘴香甜,不觉说道:「世叔这手艺确实好!」 杨逸凤说道:「怎么不见有人伺候?」 刚刚几个小厮伺候,都因小事不如意被秋意云罚了。秋 分卷阅读38 - 分卷阅读39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39 意云性子不好,罚人绝不手软,但罚了几个,自己也没趣味,便索性不让人伺候。 秋意云却对杨逸凤道:「还是绿兮、衣兮顺意。别的不好用,我宁不用了。免得生气。」 杨逸凤也知道秋意云此人脾气乖戾、喜怒难测,之前也受过苦头了。绿兮衣兮两个都是机灵的,又是和秋意云打小伺候的,才能教秋意云满意。 灯芯烧得有些盖顶,灯光略暗了,秋意云正皱了眉,杨逸凤却已拿起灯罩,以一银勺子剔了灯,室内又亮了些。秋意云却讶然,自己都还没开口,杨逸凤竟已知他的心思了。 杨逸凤却笑道:「我之前是当内侍的,伺候天子焉能不懂察言观色?」 秋意云这才记起杨逸凤之前是大内总管,又看他的眉眼气质,觉得这么个美男子居然是内侍,实在是太可惜了。 杨逸凤剔了灯,便从台阶上下来,在兽足铜炭火盆旁蹲下,绣金的裙角委地。他一手提起盖子,说道:「这炭没好好烧,你也不管。」 秋意云道:「也不碍事。」 杨逸凤朝秋意云笑笑,也不说话,翻了翻热炭,往里加了几块香料,才重合上了炉盖。 秋意云看了看杨逸凤,心里竟有些难以言喻的滋味。 ☆、第五十一章 夜路灯笼 杨逸凤又走到秋意云这边来,将那蓝釉瓷碗收进食盒里,对他说:「漱口了没?」 秋意云还没说话,杨逸凤道:「念你是不曾的。」 秋意云竟还没说话,杨逸凤便去倒了杯茶,递给了秋意云,说:「赶紧漱口擦嘴。」 秋意云漱过口,又接了杨逸凤递给的绢帕拭嘴,这些动作就是那么的理所当然。他想,秋紫儿之前说杨逸凤照顾过他,他本是半信半疑的,现下是全信了。 杨逸凤一边在脸盆架上洗绢帕,一边说道:「你早些睡,别熬夜了。」说完,杨逸凤便绞乾绢帕,搭在架子上,回身过来提起食盒便去。秋意云竟想叫住他,半晌还是顿住了,只看着杨逸凤高挑的身影消失在真珠帘之后。 秋意云握着手中的毛笔,尽管漱口了,但还是有着丝丝香甜在唇齿间荡漾着,又想起刚才杨逸凤长裙委地剔灯暖炉的模样,心里一动,毛笔在宣纸上晕染了好大一圈墨迹也没察觉。 半夜是分外冷的,窗户没关,从外头吹了风进来,掀起了案几上的宣纸。秋意云按了按扬起的纸角,风打在手背上,有些冰凉。他抬头看看炉子,觉得烧得不大旺了。想他也不是怕冷的人,此刻却觉得房间有些空旷了。 他搓了搓手,却突然听到有轻盈的步子踏来,然后是珠帘晃动的声音。他的心燃起了一点亮光,抬眼一看,来的就是杨逸凤。 杨逸凤过来将窗户关上,回头对秋意云道:「贤侄别怪世叔啰嗦。我只是在外头洗好了碗盘,想着你睡了没,才过来看一下。」 秋意云微笑着说:「手头上还有一些功夫没做。其实都是杂务,但我之前失智了没及时处理,现在就繁琐了些,也非大事。」 「既非大事就明天再做吧。」杨逸凤劝道,「早些睡罢。」 秋意云道:「只消一阵子就行了,世叔不用挂念。」 杨逸凤正要说什么,喉咙却有些痒了,还没发话就咳了好几声。却见秋意云脸上有些忧色,杨逸凤却笑着说:「无碍的。」 「果真无碍?」秋意云问道,「可要给贺明给你看看?」 「唉,都是老毛病了。」杨逸凤答,「所以你也别仗着年轻不养生。也别以为武功好就无碍了。你看我的武功也不比谁差,上了年纪还是这样。寻常没武功的人若注重养生,恐怕还比我强些。」 秋意云自不记得杨逸凤的病根多半是因自己而起的。若非秋意云暗算他、锁他武功,他也不至于如此憔悴。 杨逸凤此刻已不怪他了,还觉得是自己亏欠了他。 杨逸凤对秋意云笑笑,便说:「你早些安歇,世叔也回去了。」 秋意云道:「且慢。」 杨逸凤不解其意。秋意云却站起来,走到内间去,半晌拿出一个雕花的灯笼,说道:「夜路难行,世叔提个灯笼走吧。这个灯笼不但好看,也实用,不怕风吹熄了。」 「贤侄有心了。」杨逸凤将灯笼拿到手里,觉得沉甸甸的。他与秋意云告别了,便离开结柳楼,一步一步地往西苑去。 他只觉得秋意云现在对他实在是温文有礼、礼数周全。这秋意云实在是谦谦君子风范,与他认识的秋意云仿佛不是一个人。然而,秋意云本就是个伪君子,担着天下一庄庄主的名头,是江湖称道的年少英雄。 那进退有度的谦谦君子,便是秋意云对外人戴着的面具。之前他所碰触到的秋意云是狂热偏执的、或是天真机敏的,却总是秋意云内里的模样。现在他所见的秋意云,却是老道江湖的虚伪。 他想过秋意云醒来后的可能,秋意云或是会恨他,或是会虐待他、凌辱他、甚至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然而,料想的狂风骤雨并无来临,一切都是那么的风平浪静,到底是春水无波还是冰封三尺,他也拿捏不准了。 他提着灯笼,看着地上一步步蔓延的暗光。这夜路看不清了,秋意云的心,他也再看不清了。 ☆、第五十二章 南瓜甜饼 第二天,杨逸凤起了一个大早,醒来的时候有几声咳嗽,便喝了杯茶润润喉,又待日头出来些,喉头暖和湿润过来,没什么事也就罢了。待梳洗罢,他看着天色还未亮透,心里便道:这夜真长呀,也好就没见过这个时辰的天空了。 他细想来,前些天,他这会儿恐怕还在床上睡着呢。而且还是在云儿的床上……一想到这个,他的太阳穴又突突地跳起来,他忙捂住心胸,真是烦闷不休。 他待咳喘平了,便洗了手,在厨房里做饭,将南瓜去皮挖瓤,用刀仔细切好,放到笼子里蒸熟。等南瓜熟了,便趁热捣烂了,拌上糯米以及白糖,以巧劲揉成面团。他有一双很会做甜点的巧手,因他有一个爱吃甜点的妹妹。然而,自妹妹成了太后娘娘、万金之躯后,便再也没吃甜点了。 他努力不让自己去想这些,叹口气,将面饼放进油锅里头,看着圆圆的面团逐渐转成鲜亮的金黄色,便满意地将它们一一捞出来,沥干了油,用桐油纸包好,揣进怀里。 他依旧穿着那件绛紫的袍子,头发随意梳起。他本非一个打扮考究的人,只是与秋意云在一起的时候,秋意云每天都爱给他梳妆打扮,把他当成大布偶娃娃似的。不过现在也再没这事了。 杨逸凤心想:云儿是该找个好女孩,正正经经地与女子梳妆画眉,以尽闺房之乐。与他这个老太监穿衣打扮算什么事。 杨逸凤走到结柳 分卷阅读39 - 分卷阅读40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40 楼那边,便听得有人声喁喁细语。杨逸凤走近了些,便认得是秋意云与秋紫儿在说话。秋紫儿正与秋意云在结柳楼外的凉亭里坐着。杨逸凤便看到他们桌上摆着一盘糕点,两个茶杯,旁有小厮捧着茶壶。 杨逸凤淡然一笑,便转身离去,慢悠悠地到锦鲤池。将怀里揣着的甜饼慢慢地撕掉,丢到池塘里,看着一群鲤鱼喁喁而出,争着将那饼碎吞进鱼腹。这一池的水本是静如沉璧,现下却热闹起来了,杨逸凤不去看那些摆尾的锦鲤,却只看那碧水上荡着涟漪、惊起的水珠。 他将甜饼撕了一半后,却听了有脚步声和人语声接近。 「我倒说是谁呢?」秋紫儿笑吟吟地说道。 杨逸凤一回头,便见到秋紫儿走了过来。秋紫儿还是穿着绯红长衫、粉红披帛,头上一朵藕色的大绢花,险些把发髻都全遮住了。秋意云穿着对襟的大衣,做工确实是不错的,但杨逸凤瞅着总觉得有些不够保暖。 秋意云对杨逸凤说道:「世叔好。」 秋意云对着外人,固然是礼数周全的。这恭敬谦和态度,却让杨逸凤手快要一松,险些将剩下的饼都丢池里了。 杨逸凤脸上浮起一笑,道:「贤侄起得很早。」 秋意云将杨逸凤手里的甜饼拿了过来,竟又咬了一口,说道:「这饼真好吃,喂鱼了可惜,不如拿来喂我。」 杨逸凤的笑容还来不及浮现,秋紫儿将那甜饼扯到自己手中,又边朝鱼池里投喂,边说道:「这么大个人还好意思跟畜生抢食。」 秋意云便笑道:「可惜某人煮的东西,连畜生也吃不下。」 秋紫儿瞪了秋意云一眼,又笑道:「是呀,我倒是不会照顾人,也不会讨人欢心,不像你凤世叔处处得人喜欢。」 这话说着似是赞美,但杨逸凤听着却不大舒服。 秋意云听不出有嘲讽之意,却只以为是赞美,便深以为然道:「世叔自然是这样的。」 秋紫儿又道:「当时石小米以为杨逸凤是你的父亲,还将他掳了去,真是好笑。不过那时是你自己跟人说杨逸凤是你爹的。」 秋意云愣了愣,说:「我也不记得了。」 杨逸凤答道:「那不过是贤侄的玩笑话,别人听了却当了真。」 秋意云心想:这倒像是自己会开的玩笑。而别人既误会了,便也误会吧。 秋紫儿又说道:「我看你凤世叔待你恐怕还真得上父亲那么上心。」 「是的,而且比我父亲更好的是,没有招惹什么麻烦女人。」 却招惹了个麻烦男人。 ——杨逸凤苦笑着,又说:「我哪有这福气。」 ☆、第五十三章 焚香拜天 秋紫儿便道:「说起来,当时月皓照不是有心让你抚育意云么?」 杨逸凤一听,想起自己有负斯人所托,便也很抑郁,苦笑着颔首:「是我没福分。」 从不知有这么一段公案,秋意云有些讶然,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秋紫儿便道:「即使如此,杨先生命中无子,意云又早年丧父,杨先生你便认了意云这个孩子如何?」 杨逸凤一时怔了,也莫说是杨逸凤,就连秋意云却也怔了。 秋紫儿却是十分的兴致勃勃:「这我也省了不少心。杨先生好教养,又是真心对这孩子好,若得了你的照拂,这孩子定令人省心不少。再说了,杨先生命中无子,收得意云这么个机敏伶俐的,难道不是桩好事?」 杨逸凤自然明了秋紫儿的心思:秋紫儿是怕杨逸凤和秋意云再又纠缠不清,便拿这么个伦理事来绊住他。其实秋紫儿不必这么做,杨逸凤也没那个心思的,只是现下,若杨逸凤不答应,倒显得小气了。 于是杨逸凤便答:「秋夫人也不想想我什么身份。」 秋意云便笑道:「世叔武功高强,乃当世之豪杰,又是极为疼爱侄儿的,这侄儿是知道的。若能拜得您为义父,实在是侄儿的福气。」 杨逸凤一听,胸口一窒,便笑道:「是么。」 秋紫儿极为开心,便说:「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拜了罢。」 秋意云说道:「这连礼也不备一件,似也轻率了。」 杨逸凤知道今天他是非收这个『义子』不可的了,心思回转,便道:「贤侄你的房中柜里是否有一件画着桃花的碧纱罩衫?」其实这罩衫的缘故,杨逸凤后来摸了摸材质,道那非矜贵衣料材质,再想想也明白了,自也知道那桃花缘何这么诡异。 秋意云愣了愣,说道:「确实是有这么件衣裳。」秋意云昏迷中醒来后,没有绿兮、衣兮照料,便得自己到衣柜找衣服穿,却见了这么一件碧纱罩衫,却总也想不到是什么由头。他伸手去摸,觉得材质并不上乘,再看那剪裁,也并非好手工。那衣服碧纱红桃的,根本就不似男儿之物,看着怪里怪气,正常人都不会拿来穿的。他本是想扔掉的,但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舍,便暂放下了。现在杨逸凤提起来,他便以为这衣服本是要给杨逸凤的。 杨逸凤便道:「你将那物送了我便是。」 秋紫儿急命人将罩衫送来,杨逸凤便将什么从袖里拿了出来,塞到秋意云怀里,秋意云只觉手里一沉,低头一看,原是一个梅花形的雕花铜手炉。杨逸凤接过碧纱罩衫,便说道:「这便算两相抵了。」 秋紫儿早命人备好香案,二人便在此焚香祭天。秋意云与他焚香过后,朝着杨逸凤双膝跪地,便是一拜。杨逸凤低头看着秋意云,眼眶竟有些发红,嘴唇微微哆嗦,心里似有千言万语,最终最终还是轻叹一口气,将手抚上秋意云的头顶,说道:「云儿……」 秋意云一听,心口一震,便抬头对上杨逸凤的目光。 杨逸凤背后是浅蓝色的天空,阳光轻盈地覆盖在杨逸凤身上,他的头发充满亮泽,面目却因逆光而有些模糊。 没等秋意云发完呆,杨逸凤便弯身扶起秋意云,说道:「别老跪着,地上凉。」 秋意云站了起来,便道了一声『义父』。 秋意云这么恭恭敬敬的一拜,杨逸凤这么战战兢兢的一扶,便在二人间划了一个世代的鸿沟。 杨逸凤扶着秋意云,微笑着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将你当亲儿子看待。」这么说着,杨逸凤自己就心酸起来。 作家的话: 他们成了父子了,带感不带感? ☆、第五十四章 痰中见血 杨逸凤回到西苑的时候,却见门是半开着的。他推门进去,便见到石小米在点那个火盆子。杨逸凤一笑,便走过去,说:「干什么呢?」 石小米抬起头,对他露出一笑:「我料着你快回来了,便点了炉子等你。」 杨逸凤笑道:「真是有心了。」 「哪里话? 分卷阅读40 - 分卷阅读41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41 也就顺手。」石小米点好之后,便站直身子,说,「听得秋意云认了你做义父?」 杨逸凤微愣,半晌才握紧了手里的那件碧纱罩衫,说道:「你怎么知道?」 石小米说道:「那些侍婢们都说起来了!我想不知道都不行。」 杨逸凤将身上的袍襺除下,搭到衣架上,又说:「也是,这院子说大不大,有什么事,风一吹就都传遍了。」 石小米笑眯眯地看着他。 杨逸凤又道:「不过也不是什么丑事,说起来,也还是美事一桩呢。」 「美事?」石小米皱眉。 不止是石小米皱眉,杨逸凤自己说着着轻轻颦蹙,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他便这么微微的皱着眉,轻声说道:「哪里不是美事了?」 「美事,是美事。」石小米不悦地说,「美了那秋意云。谁有这么好福气做他老爹呀!他那是美事,对你就是霉事了!」 杨逸凤『噗嗤』一笑,好歹舒展了眉头,又说:「好啊,那我也认你做儿子好了。」 「我才不要做秋意云的兄弟!」石小米摇摇头,说,「我更不要做你儿子。」 杨逸凤调侃道:「倒是失礼你了?」 石小米忙道:「你知我不是这个意思!要和你做了父子,日后要什么什么的话,那岂非乱伦啦?」 杨逸凤听得有些怔了,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石小米也恨自己藏不住话,也尴尬得紧。二人一时无话,屋内只闻炉子劈里啪啦地烧着。 「那个……」石小米清清嗓子,说,「这衣服新买的?」 杨逸凤拿着手里头的碧纱罩衫,含糊地道:「啊。」 石小米将那罩衫拿过来,说:「怎么摸着跟床帐似的,材质真差。」 杨逸凤道:「的确不好。」 石小米愣了愣,见杨逸凤神色不自在,便说:「其实也没那么差啦,你知道我品味不好的……」 「你说得对,这确实下品。」杨逸凤看着冒热气的火盆子,便将那罩衫往火盆子里一丢。赤焰不住地吞噬着轻盈的碧纱,将那寸寸碧青、朵朵红桃都付了零落灰烬,归入了热炉深处。 石小米想不到杨逸凤会这么做,竟十分讶然,转头去看杨逸凤,却见杨逸凤脸色发白,眼眶发红,正要问他如何了,杨逸凤竟先掩嘴咳嗽起来。石小米便给他顺背,便问道:「怎么了?要不要紧?」 杨逸凤边摇头便咳嗽,好一阵子才缓过来,说:「许是被烟呛到了,也无大碍。」 石小米抚着杨逸凤的背,便说:「我见先生越发咳得厉害了,要不要找贺大夫来看看?」 杨逸凤说道:「我还武功高手呢,咳几声就这么劳师动众的,还不让人笑话。」 石小米便道:「先前又是先生常说的,您的身体比不上我这种小伙子。我这种小伙子尚且要注意饮食,更何况您呢?」 杨逸凤听了便笑:「好,到底是你说得对。」 石小米便也笑了:「那我和先生去看病。」 杨逸凤在一张玫瑰椅上坐下,便道:「瞧你说风就是雨的,我才刚回来还没坐下呢。」 「对吗,到底是我不周到!」石小米一拍脑袋,「我现在就把大夫给您找来!」 杨逸凤正要唤住他呢,他却早已箭一般地飞出去了,拦都拦不住。 杨逸凤靠在椅背上,看着有片未烧完的碧纱落地,他便伸脚一踩,突觉心口一痛,便又咳了起来,好久平喘了,却是袖口见血。 过了一阵子,石小米便携了贺明前来。贺明见了杨逸凤,便道:「几天不见,气色越发差了。之前明明已经大好了,现在又闹出什么来?」 石小米说道:「先生只顾着他义子吃得好不好,却不知道自己才是最需保养的。」 杨逸凤笑道:「没事,就是多咳了几声。小米,我喉头不爽利,你可否到厨房帮我叫人炖个雪梨水来?」 「好的,我现在就去。」说着,石小米也就一溜烟地不见了,果真是风风火火。 贺明笑道:「瞧这孩子,真是亲生子都没他孝顺!你怎么认秋意云不认他呢!」 作家的话: 其实我真没打算虐…………………… ☆、第五十五章 痨疾 贺明笑道:「瞧这孩子,真是亲生子都没他孝顺!你怎么认秋意云不认他呢!」 杨逸凤胸口更闷,却无话可说,只笑笑伸出了手,让贺明探脉。 贺明给杨逸凤把脉后,又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咳嗽胸闷不适的?」 杨逸凤想了想,倒是要推算回受伤被擒那阵子,那阵子本就内力虚弱,又被秋意云擒住,封住武功,天气也不宜人,种种夹攻,身体竟一下子弱得什么似的。要说那时,他要不讨厌秋意云才假了。他恨秋意云暗算他,又恨他故作体贴、惺惺作态,令人作呕。现在想起来,却又一点不恨了。那些抱着他在枕边细语,有时又在床上发狂,那种疯子般的行径…… ——凡此种种,倒也可恕不可忘了。 杨逸凤有些胸口发闷,咳了几声,答:「约莫半年有罢。」 贺明抚须说道:「干咳而咳声短促,痰中有时带血,口干咽燥,舌苔薄、舌尖发红,胸部隐痛,脉细带数,此乃肺阴亏损,痨症之兆。」 杨逸凤愣了愣,半晌才道:「我得了肺痨?」 贺明正要说什么,杨逸凤却率先问道:「那是不是会惹给旁人的?」 贺明一听,便叹道:「你还先不问自己病情,却担心会惹给旁人。也不知该说你好心还是没心。」 杨逸凤笑笑,道:「你先告诉我,会不会传染的?」 贺明叹了一口气,便答:「《古今医统》有云:『凡人平素保养元气,爱惜精血,瘵不可得而传』,也就是说,要是身体强、正元足的人即使吸入了痨虫,也不会得这个病的。你看看,石小米、秋意云、秋夫人,他们都是禀赋极强、精元充实之人,你朝他们喂口水也不会有问题的。」 杨逸凤道:「你这话说得忒恶心了。」 贺明却嗮然道:「反得此病的,或是先天不足,或是病后失于调养,或是耗伤精血,或是忧思过度,或是劳倦伤脾,你是哪样?」 杨逸凤想了想,道:「大概是病后失调吧。」 贺明便道:「亏得石小米紧张你,若让你继续把这病拖下去,便难医治。现在症候浅,要医倒还不差错。」 杨逸凤便道:「我也知道了。」 贺明说道:「我给你写个方子,煎药给你先把这咳喘缓缓。后再配些『月华丸』给你一日三丸,服了含化。平日也注意好好休息,也勿要思虑过多。」 杨逸凤颔首道:「那么有劳了。」 「这病症候浅,好好吃药许是没事的。」贺明道,「最忌是忧思抑郁,你凡 分卷阅读41 - 分卷阅读42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42 事放开心来,别闷坏了。」 杨逸凤笑笑道:「我自在江湖,哪有什么心事?」 这时石小米却似风一样地卷回来了,擦擦额头,便说:「我已跟厨房说了!」 杨逸凤笑道:「瞧你风一阵、雨一阵的,猴儿也没你这么蹦的。也别急着坐下,先喘喘气。」 「好,我先不坐。」石小米松松脚骨,又问贺明,「先生他如何了?」 贺明正要说话,杨逸凤便截口道:「不过是普通咳喘,大概前些天淋雨感了风寒。大夫也说没什么大碍。」 贺明只把双眼一瞪:「你先前还淋雨?」 石小米也作势将双眼一瞪,说:「是啊!先生明知自己身体不好,还淋雨!这不是愁死人嘛!」 杨逸凤笑了笑,说:「是我错了。」 贺明干咳两声,说:「好了,我先回去。你这院子阴冷的,不宜养病,还是给他们说要换一个朝阳的院落吧。不碍什么事的,你现在可是爷的义父了。」 石小米便也道:「可不是,我现在就跟紫儿姑娘说去!」 杨逸凤这次便手快拉住他了,说道:「待会儿我们到结柳楼那边吃饭,跟她一并说了吧。若你现在突然特地的找她,倒像是在怪罪她了。」 石小米这才按下来,又转头对杨逸凤说:「好,但先生记得要好好吃药,好好休息。」 杨逸凤颔首便笑:「瞧你,倒像是个小大人了。」 石小米双眼一瞪,把嘴一撇,道:「我本就是个大人了。」 杨逸凤笑着捏了捏石小米的脸蛋,说:「赞你一句倒上脸了。」 「嗳哟!先生须轻手些!」石小米夸张地叫起来。 杨逸凤与石小米玩笑了一会儿,杨逸凤却又咳起来,石小米扶他坐下,又要给他顺背、又要给他斟茶。 作家的话: 查阅了资料,肺痨在古代貌似近乎是不治之症了,尤其是西方,不过在中医还是有治疗的办法的。 ☆、第五十六章 雪梨水 杨逸凤与石小米玩笑了一会儿,杨逸凤却又咳起来,石小米扶他坐下,又要给他顺背、又要给他斟茶。 杨逸凤干咳了几声,便道:「哪里这么娇贵了?」 石小米却不答他,一跺脚,望门外张望,说:「那雪梨水要做这么久吗?」 杨逸凤这才想起之前叫了石小米去厨房,让人做雪梨水。说起来,杨逸凤只是料自己这个病恐非普通风寒,不想让石小米一旁听着大夫断症,因此才随口支开了他。 杨逸凤说道:「这也快到午饭时候了,人家当然忙啊。再说,哪有这么快的,你以为雪梨水是雪水,往地上一捞就是了。」 石小米又要说什么,杨逸凤却意兴阑珊的,料是累了,石小米便叮嘱他好好休息,就此告辞,不去烦他了。 送走了石小米,杨逸凤正打算回去躺一躺,刚整了整床铺,却又听到有人进来。 他一回头,便见到是秋意云。只见秋意云手里提着个食盒,笑笑对杨逸凤道:「义父,听闻你喉咙不爽利,叫人炖了雪梨水,我现在给您送来了。」 杨逸凤不想会劳动了秋意云,便说:「怎么好劳驾你一个庄主给我送雪梨水?快放下吧。」 秋意云笑笑,将食盒放下,问道:「可看了大夫?」 「看了。」 「大夫怎么说?」 「没什么的,不过偶感风寒。」 「偶感风寒?我看义父也不像是因为偶感风寒就会请大夫的人啊。」秋意云仍是疑惑。 杨逸凤便笑道:「都是石小米。他见我咳嗽了几天,就如临大敌似的,小题大做就罢了,还惊动了你。」 秋意云便不疑有他。杨逸凤本是武功高手,因此秋意云也不想杨逸凤会感染肺痨,便放心许多,打开了食盒,从里头拿出了一个哥窑烧的炖盅,又拿出了银汤匙和冰瓷碗,放在梨木大理石案上,对杨逸凤道:「趁热喝了罢。」 杨逸凤便笑着捧起了瓷碗,说道:「真是劳烦了。」 秋意云拉开一张椅子坐下,问道:「你这是寒咳还是热咳?」 「寒咳吧。」 秋意云便默默记在心里,又说:「我看这西苑有些冷了,要养病的话还是搬到别处吧。」 杨逸凤咽下了一口雪梨水,说道:「大夫也是这么说的,说要挑个向阳的院子。」 秋意云说道:「也要暖和些的,多人伺候的才是。」 杨逸凤说道:「哪里这么多规矩了?」 「这咳症可大可小的,自然怠慢不得。」秋意云说道,「要说都最适合的,应当是结柳楼了。那里还是有空房间的,你就住进去吧。」 杨逸凤愣了愣,道:「这怎么好?」 「才刚拜了天地,是一家人了,还分什么你我。」秋意云便道,「就这么说定了。你要不来我便架着你去。」 自醒过来后,秋意云还是第一次说任性的话,杨逸凤听着却是有些欢喜的,便是一笑,又喝了口雪梨汤,满嘴都是甜甜香香的。 秋意云又问道:「我们真是很早就认识了么?」 杨逸凤怔了怔,说:「怎么这么问?」 「你莫要误会。」秋意云忙说道,「我是从不把秋紫儿的话当真的听的,因此我才觉得可疑。」 「怎么可疑了?」 「因我真觉得你我认识已久了。」说着这个,秋意云眉目柔和。 杨逸凤胸口便又是一窒,半晌笑道:「你我固然是很早认识的。她平日会骗你,也不见得是句句骗你的。我认识你的时候,你恐怕比这凳子还高不了多少。」 「果然如此吗?我就道是有种似是故人之感。」秋意云又是一笑,「那你是什么时候与我重遇的?」 杨逸凤的心又揪起来,说:「就半年前左右吧。」 「那你认得我吗?」秋意云兴致勃勃的。 自秋意云醒来后,都是进退分寸拿捏极好的,少见这么雀跃的模样,杨逸凤心里不知高兴好还是不高兴好,依旧是慢吞吞地说话:「怎么认得?都变了个人似的。」 秋意云道:「变得如何了?」 杨逸凤拿手轻轻抚着胸口,似是要缓解那胸闷的不适,却还是温和笑道:「你以前十分的胡闹,爱使性子,总要人顺着你的毛摸才行,不然就又跳又咬的,现在倒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了。」 作家的话: 我什么时候虐他们了……他们的好日子快来了!【握拳! ☆、第五十七章 再问症 杨逸凤拿手轻轻抚着胸口,似是要缓解那胸闷的不适,却还是温和笑道:「你以前十分的胡闹,爱使性子,总要人顺着你的毛摸才行,不然就又跳又咬的,现在倒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了。」 秋意云听到这话,竟爽朗地笑起来。 分卷阅读42 - 分卷阅读43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43 杨逸凤是极少见到秋意云这么笑的。因秋意云的笑都是挺斯文的、或是挺阴森的,也好久没见他笑得这么爽朗、没心没肺,倒像个孩子了。 秋意云笑道:「那你是喜欢怎样的云儿多些呢?」 杨逸凤便道:「云儿是怎样的,我便喜欢怎样的。」 秋意云听了,便敛去了笑意,沉沉地凝视了杨逸凤许久,才又说:「那么我以后便不与你客气了。」 待杨逸凤吃过了雪梨水,秋意云便收了东西进食盒,转身离去了。秋意云一路走回结柳楼附近的小厨房,里头的仆人见了他,忙将食盒接过来,秋意云对饮食进行了吩咐后,又道:「叫几个做事踏实爽手的过来,将结柳楼上的小房子改一下,放个好的炉子,再将那镂空的木格子窗换成玻璃的,别让风进来了。」 仆人说道:「听爷的意思,是要做个暖阁?」 「是,记得将那黄梨木的架子床搬进去。还有,不是有新买了散花绫么?拿它做了帐子最好,轻薄柔软。」 仆人却为难道:「可散花绫本是让夫人拿来做衣服的。」 「她的衣服还不够多么?若她有话说,便教她跟我说。」秋意云继续吩咐道,「将那锦裀的棉被子给他垫床,这才够柔软。里头又要添个美人靠吧,好让他看书时可以躺躺,上要铺白狐的褥子,知道不?」 「都记下了。」 秋意云继续说道:「我一时也再想不到什么器用,等我回去,给你列个单子,你就按着单子上的置办,得在今晚前弄妥帖了,不然你就来领板子吧。」 仆人便道:「小人知道,小人马上去办。」 秋意云又吩咐道:「日后做的菜不用故意弄甜的,要以清淡滋润为主,最好做些益气的药膳。」 「小人知道了,小人马上就吩咐下去。」 秋意云吩咐过后,便又出了小厨房,却没往结柳楼去,倒是从反方向走了。他一路拂花分柳的,走到一阵子,到了百草园那边停了停,才又走了进去。药童见他来了,忙摆茶叫贺明来见。 贺明笑道:「爷怎么来了?哪里不舒服?」 秋意云却也只笑道:「大夫请坐。」 贺明便坐下,问道:「爷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叫我去看就是了,何须专门过来?」 秋意云便道:「我没什么不舒服的。我是想问义父的事。」 贺明心想:这人消息忒灵通了,才刚看的病,现在就来问。 贺明心思回转,便道:「他没跟你说?」 「我要听你说。」秋意云答道。 贺明脸有难色,思前想后,正要开口呢,秋意云却截口道:「也莫拿『风寒咳嗽』来唬我。我见他袖口有血迹,难道风寒也咳血?」秋意云观察入微,对杨逸凤的事也尤其上心。只是他不愿在杨逸凤跟前点破,便来找贺明问话。 贺明心想瞒不住了,便答:「他是病后失于调理,伤了元气,气虚邪凑,脏腑阴阳失调,肺气耗损……我也怀疑也兼有七情所伤……」 「说重点。」 贺明顿了顿,不想答是『痨症』,以免吓着他了,便答:「是肺病,不过症候尚浅,慢慢调理是能好的。」 风寒露重,桃花上结了浓重的露,弱质纤纤的花瓣似是承受不住这十日寒霜,便无力摇动,露水略一颤抖,便从花蕾上掉了下来,在地上摔个溅珠碎玉。 桃花掩映中可见一处凉亭建在碧水之上,秋紫儿、秋意云、杨逸凤及石小米都在凉亭上坐着,桌上摆着一些小吃,便是芝麻糕、枣泥糕、龙井竹荪、腌水芥皮一类的点心,开胃可口,旁边便放着清茶,大家都喝着的。 秋紫儿给了石小米拣了块枣泥糕,笑道:「好吃么?」 石小米便道:「好吃。」 秋紫儿便也一笑:「是么,那多吃点。」 秋意云只当看不见自己的娘亲怎么勾搭大好青年,便拿起玉箸,搛了一块龙井竹荪,温言笑道:「义父,你也尝尝?」 杨逸凤正要答应呢,那筷子便夹着竹荪递到他嘴边了。杨逸凤不好说什么,只能将竹荪咬进口中。 第二部:相忆深 (11鲜币)第一章 明数暗讽 秋意云脸上的表情未动分毫,只用那玉箸搛了竹荪,往嘴里送,也不说话。 秋紫儿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他们死也好,不死也好,你也不会怎么关心的了。可现在群雄都怀疑你私吞财宝、更与朝廷勾结,你现在真是千古罪人、武林公敌了!」 秋意云便夹起竹荪,又往杨逸凤嘴里送,笑道:「义父多吃点。」 秋紫儿见秋意云这样,更是火冒三丈:「你听到我说话没有?」 秋意云只是不管她,但杨逸凤却将手一挡,说:「你自己吃罢。」秋意云这才皱起了眉峰,说:「义父怎么不吃?不合胃口?我再命人做点别的?」 杨逸凤却说:「我吃不下。」 「怎么吃不下?」秋意云皱起眉,想了想,道,「您午饭也没吃多少呀?」 杨逸凤便道:「没事儿,我不舒服,不想吃。」 石小米忙道:「先生哪里不舒服?我叫贺明给您看看?」 「也不用,我就躺躺好了。」杨逸凤答。 秋意云笑道:「可不是,我看义父正当壮年,一点小问题而已。」 杨逸凤苦笑一下,便站起来,说:「我先回去了。」 秋意云便道:「那义父多休息,云儿过会儿便去看你。」 秋紫儿便也说道:「先生,我送送你吧。」 说着,秋紫儿便与杨逸凤一并去了。 石小米见他们去了,便也站起来,要跟过去,秋意云却突然冷道:「石小米,我看义父不舒服的原因多半在你吧。」 石小米愣了愣,问道:「哪里是我了?」 秋意云便将玉箸搁下,对石小米说道:「义父那是在担心我,怕我没能处理好此事,身败名裂,身首异处,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最近才郁郁不欢,饮食无味。」 「那与我何干?」石小米问道。 「我问你,若不是你无事生非,弄出宝藏一事,我可会被认为『私吞宝藏』?义父可会为我担忧?」 石小米一顿:「我……」 秋意云又道:「我又问你,若不是你掳走了义父,我又可会临急离去,丢下一切,惹得一身腥臊?义父又怎么会为此夙夜难寐?」 「这个……」 「若不是你,我又怎么会失智失忆,怎么会耽搁这么久,以至于让陈棋瑜惨死?如果陈棋瑜不惨死,又怎么会发生血染泰山之事?」 一想到那么多条人命,石小米的心也抽痛起来。 秋意云冷哼一声,道:「我看你就是一个祸事精。这武林翻天地覆的,也跟你脱不了干系,你现在 分卷阅读43 - 分卷阅读44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44 倒来装好心肠。」 秋意云说话字字如同针刺,石小米也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见石小米已是无力还口,秋意云便舒缓了语气,半带着忧虑说:「若你真的那么好心肠,倒不如将九千岁宝藏的事当着群雄的面说个清楚,我倒不要紧,义父会省心不少倒是真的。」 说完,秋意云便拢了拢有些松散了的鬓角,懒洋洋地走掉了。 这边秋意云对石小米说些字字带剑的话,那边秋紫儿对杨逸凤也不见得客气。秋紫儿只说:「我看意云对你是不错的。」 杨逸凤知道秋紫儿又开始不满了,大概是因为秋意云对杨逸凤诸多关心,行为又亲密,惹得秋紫儿疑神疑鬼。杨逸凤只道秋意云是对他亲密,却无别的想法。因此他坦然便答:「那是。他自幼丧父,现下得了一个『义父』,便恭敬谦和些,也当全了子欲养而亲不在的遗憾。」 秋紫儿是个自持身份的人,说话也不喜欢太露骨,便笑答:「我也觉得是。虽说『父慈子孝』亦是我所乐见的,然而孩子都这么大了,太亲近了倒让人笑话。」 杨逸凤微微垂下眼帘,说:「夫人说得很对,杨某以后会多注意的。」 得了杨逸凤的答案,秋紫儿便笑笑,说:「你都到西苑了,那我就不送你进去了。」 杨逸凤便道:「夫人慢走。」 秋紫儿跟杨逸凤说了这番话,也其实不过是因为心里不痛快才耍耍嘴皮子。她是看得清楚的,不是杨逸凤不知分寸,而是秋意云要去黏杨逸凤。秋紫儿回到结柳楼,刚走到楼下,却正好一块木板似的东西从头顶上砸下来,秋紫儿那紫红的云袖一扬,砸下的木板便顿成了票样的碎末,纷纷扬扬地撒开来。 秋紫儿这才听得楼上有人在喊:「奴才该死!夫人还好吧?」 秋紫儿喝道:「什么『夫人』?是『大小姐』!」 那人忙跪倒在地,说:「奴才知错了,夫人大小姐有大量,饶了奴才吧!」 「真是笨得没药可治,」秋紫儿走到二楼上,问道,「都在干什么呀?」 那人便答:「回夫……大小姐的话,是爷让我们把窗子拆了,换成玻璃的,又叫我们搬好些物什进来放着。听爷的意思,是要做个暖阁。」 「都快回春了,还做暖阁?而且他不是素来不怕冷的?」秋紫儿皱起眉,想了想,脸色微变。 此时却见那人便又说:「爷来了?给爷请安。」 秋紫儿一回头,便见到秋意云摇着扇子上来,看着挺风流的。秋紫儿便冷笑道:「意云大冷天的还扇扇子呀。」 秋意云笑笑不说话。 秋意云不说话,秋紫儿便自顾自地继续说:「那么冷还扇扇子,真不怕冷啊。还弄暖阁做什么?」 秋意云便道:「我不怕冷,可义父怕冷啊。」 秋紫儿心想:果然是为了杨逸凤吗? 秋紫儿心里不痛快,便道:「你这样劳师动众的,杨先生怕且好快要走了,你还弄这个,岂非教人不好意思?」 秋意云愣了愣,问:「他要走了?」 秋紫儿笑笑,说:「他也不能一辈子在这儿呆着吧。」 「为何不能?」秋意云反问道,「他不是你钦点的『义父』?他可是你承认的『家人』呀。既然是家人,为何不能一辈子呆在我身边?」 秋紫儿怂恿他们拜为父子,是想要他们中间隔着个世代,杨逸凤自己会识得分寸。而她又以为他对杨逸凤心存好感,是因为想弥补丧父的空洞,那么认他作了义父,便雨过天晴,得偿所愿了。却没想到此举会被秋意云反将一军,但她也只是笑了:「瞧你说的,他是你义父,那我还是你亲娘呢,你要一辈子呆我身边吗?」 (13鲜币)第二章 急闯偏见热浴 秋紫儿怂恿他们拜为父子,是想要他们中间隔着个世代,杨逸凤自己会识得分寸。而她又以为他对杨逸凤心存好感,是因为想弥补丧父的空洞,那么认他作了义父,便雨过天晴,得偿所愿了。却没想到此举会被秋意云反将一军,但她也只是笑了:「瞧你说的,他是你义父,那我还是你亲娘呢,你要一辈子呆我身边吗?」 秋意云笑道:「我要在你跟我一辈子住一块儿,还怕你不乐意呢 懥烁龊鹤樱你连儿子都不认了。若非你我长得有几分相似,怕且你还不愿意认我这个『弟弟』呢。」 「姐姐也好,娘亲也好,不都是一家人嘛。」秋紫儿也一点不心虚。 秋意云便道:「可我看你对义父还不像一家人亲热,倒是防贼似的。」 秋紫儿心想:这孩子可真精啊。我觉得我对杨逸凤也算在表面上挺周到了,还被他看出我不喜欢这人了。 秋紫儿便一笑,说:「实不相瞒,我确实是不大喜欢他的。」 「那是什么缘故?我看他也没什么不好的地方啊。」秋意云觉得杨逸凤此人完美极了,简直挑不出错处,教他第一眼看了就觉得喜欢,之后是越看越喜欢。 秋紫儿也不能把真话说出来,但又想挑疏他们的关系,眼珠一转,便道:「好,他是好,太好了。惹得石小米跟他暧昧不清的,我所以我才不喜欢。」 秋意云也不甚惊讶,只说:「我看石小米确实对他比对你用心多了。原来果然有情?」 秋紫儿听了『石小米确实对他比对你用心多了』,心里越发不悦,却笑口道:「可不是?我看杨逸凤对他也非无情的,只是顾忌了许多,就不清不楚的。」 秋意云道:「喜欢便喜欢,还哪里有这么多好顾忌的?」 秋紫儿听着觉得不妥,却只笑笑:「什么?难道你还要鼓励你义父去喜欢石小米吗?」 秋意云笑道:「你以为呢?」 秋意云说得不清不楚,秋紫儿却已心里有几分底了,越发的笑不出来。 前番在凉亭里,秋意云指责石小米害杨逸凤忧心,其实不过是要哄石小米离开,让石小米自投罗网去找武林群雄,也算是黑心坑害了。一来他是讨厌石小米缠着杨逸凤,又讨厌石小米吸引了秋紫儿,二来,他现在被群雄误会,牺牲掉石小米是最简单快捷的解决办法。 石小米人是单纯,但还没蠢到真的跑去自投罗网的地步。只是他却真信了杨逸凤生病、忧心的源头是自己,左思右想之下,便冲到西苑去找杨逸凤。每每想到杨逸凤愁眉不展、病弱咳嗽的模样,他便如遭万箭攒心,哪里按捺得住?他一抬腿便施展轻功,犹如燕子剪风般的掠过园林山水,直直落到杨逸凤门前。 石小米一时情急,竟忘了敲门,直接就推门往里头闯。厅子里面并无人,他便直冲到房间,将那房门猛地一推,便是扑面湿润的水汽,还带着些草木清香,房中水汽氤氲之中,便见到杨逸凤坐在 分卷阅读44 - 分卷阅读45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45 了浴桶里,正在洗浴,见了石小米也是一惊。 石小米一张脸顿时红了,忙道:「我……我先出去……」 「慢。」杨逸凤缓缓开口,说,「你这么急着冲进来,必是有什么要紧事罢?」 石小米一听,脸更红了:「也不是特别要紧……」 杨逸凤只当石小米是孩子,也无太多遐思,反而关心石小米是有什么急事才破门而入,便道:「你既来了,便一并说了罢。」 室内虽是水汽氤氲,但开门后也烟气略散了些,石小米本是眼神锐利的人,自是看清了此刻杨逸凤的神貌。杨逸凤大半的身体都泡在水里,水面浮着些不具名的草药,也看不出什么来。他怕沾湿了头发,便用乌木簪将一头长发都卷起,因此肩颈到肩膀的线条还是分外明确,晶莹的水珠缀在优美的锁骨上,让人禁不住想摸一把。平日杨逸凤都因风寒而有些苍白,此刻水汽氤氲,蒸得他的皮肤透着粉红,眼神柔和,双颊酡红,有种说不清的味道,石小米一时也不知将眼神往哪放。 杨逸凤见石小米沉默低头好久,才道:「你倒是说话呀。」 石小米便低头,说:「你这样……我挺难跟你说话的。」 杨逸凤愣了愣,说:「怎么了吗?」 石小米便扭过头,说:「你这样挺让人伤心的。」 杨逸凤更是疑惑:「我怎么让你伤心了?」 「我当然伤心呀!」石小米不满地嘟囔,「你这么正直的赤身裸体,分明就不把我当喜欢你的男人看嘛!你这是小看我,觉得我不会扑上来吗?」 杨逸凤被这个逻辑吓得一跳,马上窘迫不已,便说:「我……我哪里有想过这个……倒是你……你不是说会尽量不喜欢我吗?」 「那也是因为先生太招人喜欢了,教人怎么不喜欢?」石小米竟也开始撒赖了。 杨逸凤因是当石小米弟弟般疼爱,自然抵不过他撒赖,便说:「那便是我的过错了。可我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好招人爱的。再怎么说,难道你还忘了我是个阉人吗?」 石小米不假思索地说道:「那又如何?我是喜欢你,又不是喜欢你的小鸡鸡。」 杨逸凤一听,脸都红透了:「你说什么混话!」 石小米为人确实极率真的,开口便答:「我说的是真话。我喜欢你整个人,有鸡鸡、没鸡鸡我都喜欢。再说了,你是没有,可我有啊!你我之间,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也就是你的,我有鸡鸡,那就是你也有鸡鸡!」 杨逸凤心里颇多感慨,哭笑不得,末了便道:「那你是不知道那样是个怎样的残疾。」 石小米答:「无论那是怎样的残疾,我也没关系。」 杨逸凤只当那是他少年人痴语,便不作理会。只觉得这样子是耽误了石小米,石小米年轻又俊俏,何须吊死在他这棵无根老树上? 「你既不知道,我便让你知道。」杨逸凤把心一横,突地站了起身。随着他站起的动作,水波便从他肩上而下地滑落,仿佛披着一层透明的丝绸,那丝绸却又突然贴体落下,滑过宽肩、窄腰、细臀,也滑过双腿间那残缺的部位。 杨逸凤其实心里直打鼓的,这么样将自己赤裸袒露人前确实是第一次。之前与秋意云欢好,也不过是被被动剥光的,跟现下十分不同,而且心境也不一样。他可是以『露丑』的心态袒露的,也自然与欢好时不一样。 杨逸凤的手指微微地颤抖着,咬了咬唇,将头偏向一边,也不敢去看石小米,故作平静地说:「这样的……你还……」 「我硬了。」石小米说了之后,却也低了头,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杨逸凤猜想过石小米的反应,猜测过他或许会嫌恶,后悔自己爱上了有着丑陋伤口的阉人,又或是兼夹些同情,却从没想过他会有此反应。他只认为世上除了秋意云那个思维异于常人的家伙外,恐怕是没有人会对自己这副残缺不堪之身有任何好感。 杨逸凤此刻也极为尴尬,心思复杂得很了,不知该说什么,总不能大方地回答『没关系,硬就硬吧』。 石小米见杨逸凤脸色不佳,也不想去唐突杨逸凤,便却知趣地退后到门外,只说:「先生你继续洗罢,我先解决一下。」说着,他就将门关上。 (11鲜币)第三章 无端五指春风 杨逸凤其实也不大理解『解决』是要怎样『解决』。他本以为那种事情非得是两个人做的,也不知要怎么弄的。他又想:莫非石小米要出去找个人做这种事?那要找谁呀?总不能是秋紫儿吧? 石小米当然不是要找别人的,杨逸凤不知道『解决之道』,石小米好歹是个成年男人,自然是知道的。他便坐房门外,拿出一件汗巾,一手解开自己的裤头,将那汗巾覆盖住半勃起的物什,便隔着汗巾套弄起来。 他将那东西紧紧裹着,汗巾的质感是极其滑溜的,竟让他想起杨逸凤的头发。杨逸凤的手是劳动者的手,不比得漂亮公子或是佳人,但他的一头乌丝确实又滑又长,石小米总趁机去抚摸他的头发,或帮他梳头,或帮他篦髪。兼且他的头发又散着冷香,略一抚过指头、抚过脸颊,对石小米说便已经是一等一的享受了。 石小米隔着汗巾握紧了那里,热度慢慢蔓延上来,就似乎是浴室中氤氲而上的水汽,朦朦胧胧的暖了一身。他一想到隔着一扇门便是赤身裸体的杨逸凤,便更是激动得不能自已。他被快感铺满身,便用眼皮将自己的眼睛遮蔽起来,眼前却闪现了刚刚看到的画面,一颗颗的水珠从杨逸凤的肌肤上滑落,凸明的锁骨、胸前的两点、收窄的腰间、笔直的双腿,甚至是那所谓的『残缺』,在他看来也是美的,散发着柔和的水光,因沐浴热水而潋滟着一身玫瑰般的色泽。 石小米的那儿更为激动地弹动了。他明知道这样是失礼的,但还是妄想着能够在那个时候冲过去,将湿漉漉的杨逸凤锁在怀内,即使弄湿了自己的衣服也不要紧。如果能够的话,他必然要抚摸着杨逸凤的身体,感觉他那潮湿的肌肤,然后…… 「小米,你在干什么?」 杨逸凤推门走了出来。 石小米的动作顿时就僵住了,他转过头,就看到杨逸凤推门而出,蒸腾着的热气还在散着,他的头发依旧挽起了,身上穿了件云布深衣,交领的衣领虽不是大敞,但还是可以看到锁骨的形状,因绑了腰带而更显出腰身的紧窄,直缀穿在他身上,只显得腰细脚长,十分的倜傥。因束起头发而露出的肩颈,还泛着沐浴后特有的粉红。 石小米双眼发直地盯着杨逸凤,整张脸都通红了,似也是洗过了热水澡一样,竟是射了。 杨逸凤只觉得石小米非常怪异。因他脸色有异还算了,竟 分卷阅读45 - 分卷阅读46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46 还将手伸进了下裳,不知在鼓捣什么。 杨逸凤便狐疑道:「小米?」 杨逸凤虽是个懂得人情世故的,却对这方面懵懵懂懂的,即使跟秋意云做过了很多次,却还是对这方面的事颇多的不理解。他其实不拘小节,对着秋意云会害羞,但对着石小米却也不耻下问,有时还会很直接地问石小米。石小米对于兼具着世故与单纯的杨逸凤是颇为喜欢的,但在这个时刻,却又觉得很尴尬了。 杨逸凤又走近了些,问:「你在干什么?哪里不舒服?」 石小米这是真是尴尬,自己握着自己的东西,虽说那股精已经抖了出来,但他也不可以在杨逸凤面前将那沾满精水的汗巾拿出来、再大模厮样的穿好裤子吧? 石小米红着脸说:「先生你能先回房吗?」 杨逸凤不去答他,却问:「你究竟在干什么?」 「是……」石小米的手在宽大的下裳里悄悄将裤头系上。 石小米此刻只想静悄悄地把汗巾收好,却突然听得有人将外头的门一推,他抬眼一看,那人竟是秋意云!石小米一惊一乍的,手里一松,那汗巾便掉到地上,掉地上就算了,糟糕的是汗巾污秽,还滴了些精水在地板。 石小米是一愣,杨逸凤是一愣,秋意云也是一愣。一时气氛尴尬,便是无人说话。 石小米回过神来,羞红了满面,忙将那汗巾捡起,也不说一句话,一个劲地跑走了,看着就似是逃命般的。杨逸凤也觉得尴尬,他当然懂汗巾上的那些东西是什么了,因此也不知如何是好。 略站了一下,杨逸凤便觉有些冷了,才想起自己还只穿着深衣呢,便对秋意云一笑,说:「我先去穿好衣服,再跟你说话。」 怎知他才一回身,秋意云便将他的手腕扣住,也是柔然一笑,但这笑容虽柔,却教人发寒:「您见了我来要穿衣服,怎么见了石小米却不用呢?」 之前秋紫儿暗示杨逸凤与石小米之间有暧昧,秋意云本是不信的。他只觉得杨逸凤对石小米是长辈般的关怀,而石小米却是个小鬼头,估计也就是亲近些的忘年交罢了,怎知他现在来到,却看到杨逸凤穿着件内衣见人,石小米掉了抹精水的汗巾,这叫秋意云怎么不疑、怎么不妒? 秋意云虽然失去记忆,但情之所钟,大概是还有命在,就还要爱这个人,倒与记忆在不在无大关系。因此他醒来不久,就又陷入到对杨逸凤的痴念当中去了。然而此时他却顾忌甚多。一来是秋紫儿从中作梗,不愿他与杨逸凤多接近,二来他不知道杨逸凤心意,难得有个这样的人来亲近,他不想一下子就把人吓跑了,便故作谦谦君子,将他留下。然而撞见了这个场面,他无论如何是再也装不下去了。 秋意云此刻看着杨逸凤的目光,简直是烧了火一般的,杨逸凤都觉得受不了了,把头一扭,说:「那是他乱闯进来,恰好我正在沐浴当中,因此我才随便穿起衣服来见他。他这人鲁莽不生性,难道你也跟他似的乱来么?」 「『乱来』?」秋意云便也笑了,「那是怎样的『乱来』?他能『乱来』,我便不能了?说不定我还比他更能『乱来』呢,义父。」 那句『义父』叫得是阴阳怪气的,教杨逸凤十分紧张,也不知道该怎么答他才是,总觉得他话里的意思实在可疑,但又不愿往那些地方想去,思忖一下,才说:「你是不是有所误会呀?」 秋意云便也笑着露出一口白牙,说:「是有什么误会、还是没什么误会,还是得听义父好好说一说。」 (13鲜币)第四章 语解难辩【慎】 秋意云便也笑着露出一口白牙,说:「是有什么误会、还是没什么误会,还是得听义父好好说一说。」 杨逸凤便答:「确实是他突然闯进来,我却在洗澡,你看,浴桶还在里面,水还是热的呢。」 秋意云看着也知是刚在洗澡的,便不追问这个,只问:「那然后呢?那汗巾是怎么回事?」 杨逸凤觉得那『汗巾』真是甚难解释,怎么说都不对,是要撒什么谎也圆不过来的。眼下秋意云咄咄逼人,他也只能将事实删删减减,红着脸地答:「他……那小米他可能瞧着尴尬,便离开了房间。我见他行色匆匆的,以为是有什么急事,忙穿起了衣服走了出来,却见他在外头……我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那汗巾的事,我也不知从何说起!我也问他是在干什么了,他却不答。我想你跟他一样都是年轻的男人,可能知道他在做什么吧?」 秋意云的脸色依旧是阴晴不定,但其实还是采信了杨逸凤的说辞。他也知杨逸凤是个太监,不懂得这些事情是很正常的。但让他恼怒的是石小米此人的行为。杨逸凤说得对,秋意云的确知道石小米在做什么,还知道得很,知道得十分清楚。 秋意云是个不喜欢在生气的时候显露怒容的人,他认为怒容丑陋而幼稚,因此他便只是假笑着,他有张那么漂亮的脸,笑起来自不会差错到哪里去。早已熟知秋意云性情的杨逸凤,才觉得这张美丽笑颜的可怕。 「我确实知道他在干甚么。」秋意云笑着说,「义父不是很想知道吗?那便让孩儿来告诉您吧。」 说着,秋意云将杨逸凤拖进了房间,又把搭在脸盘架上的绢巾拉了下来,索性扯开了自己的裤头,露出那已经有些抬头的东西,以绢巾包住。杨逸凤也不是第一次见秋意云那个地方了,但还是羞得眼睛不知道往哪儿看。秋意云将杨逸凤的手扯了过来,按向绢巾包裹的部位。 杨逸凤的手一碰到那东西,便觉那儿弹动了一下,脸顿如火烧,便要退后,但秋意云哪有这么好说话,另一只手早已搭上杨逸凤腰间,将他往前一揽,杨逸凤险些撞上他胸膛了。 秋意云身上那阵熟悉的气味又不期然地侵袭了杨逸凤的嗅觉,让杨逸凤的心顿时如同擂鼓。秋意云在杨逸凤的腰窝处轻缓地抚着,压着嗓子在杨逸凤耳边说:「孩儿现在可难受了,还望义父可帮孩儿缓解缓解……」 「怎么缓解……」杨逸凤的耳朵根都红了。 秋意云将杨逸凤搭在要紧处的手裹紧了些,杨逸凤便裹紧了些那要紧处,便觉那里又热又硬,竟已经十分情动了。杨逸凤心头如同鹿撞,人却在微微的发抖,看着十分可怜。秋意云却极喜欢他这般模样,牵引着他的手上上下撸动,尽管是隔着一层绢巾,失却了肌肤切实的触感,但热度和力度还是轻易穿透,将热切的情欲都燃点起来。 感觉着秋意云的硬起,杨逸凤体内也有了微妙的变化。这种感觉是他极为熟悉的,如同熟悉秋意云的尘根一样。那儿曾经赤裸裸地呈现在杨逸凤面前,并且毫不留情地一次次贯穿杨逸凤的身体,将杨逸凤逗弄得 分卷阅读46 - 分卷阅读47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47 欲仙欲死。这些记忆杨逸凤一直以来要刻意抹去,本是满心以为自己大概都要忘了,不想此刻稍经挑逗,自己竟已有些烧起来了。 秋意云虽是在『教』杨逸凤手上的活儿,但双眼却是紧盯着杨逸凤不放的。杨逸凤的深衣只是松松地绑带穿着,因为手不断地动着,那领口已经有些滑开,锁骨便是尽露,衣襟堪堪挡住了乳头,教秋意云觉得十分可恨。杨逸凤此刻的表情可却十分可口,双眼竟有些迷蒙,脸上也透着酡红,嘴唇看着是极柔软的感觉。秋意云也无暇多想,便低头吻上了那红润的嘴唇——啊,果然是十分柔软。 杨逸凤吃了一惊,但腰部却被箍得跟紧了,嘴唇也被紧紧吸着。那熟悉的吻突如其来地落下,杨逸凤的惊讶褪去后,心头涌现的更多是怀念。他确实是极想念秋意云的亲热的,无论他承认不承认都好。 秋意云喜欢杨逸凤做的甜点,此刻却发现最可口的其实是杨逸凤本人。杨逸凤在他怀中,又软又甜,真是恨不得就这么把他吞进肚子里好了。秋意云一边侵略着杨逸凤的口腔,一边牵引杨逸凤的手去服侍自己的欲望。感觉到杨逸凤低低的喘息,秋意云的心就如同吸了许多气一样,都要涨破了,手上的动作不住地加快,只觉得全身越来越热,动作也就越来越快,最后便喷了出来,那股精却打在了绢巾上。 秋意云放开了杨逸凤的嘴唇,却还是紧盯着他半垂的眼眸、酡红的脸颊、湿润而红肿的嘴唇,又是一番遐思绮念。刚刚的爱抚对秋意云而言,大概只能算是餐前小点,与其说不能喂饱他,倒不如说只能用来开开胃。 秋意云便低头,在杨逸凤耳边轻轻地用撒娇的语调说:「义父,孩儿还想要。」 杨逸凤的脸更红了,想推开秋意云,但自己就先腰软了:「你……你还想要怎样……」 秋意云放在杨逸凤腰窝的手便暧昧地向下抚摸,隔着衣服揉搓他的臀部。杨逸凤吓得一缩,说:「你不要放肆!我……我是你义父!」 秋意云低笑了一声,说:「是啊,您是我义父。孩儿有难,义父总不会袖手旁观吧。」 杨逸凤便要推开秋意云,秋意云却不依不饶地将他压向了床上。杨逸凤突然被推倒,虽然背后的柔软的棉被,但这么猝不及防的『袭击』,还是让他有些心悸,突然咳喘起来。 秋意云一见杨逸凤如此,也没那般兴致了,只是特别担忧,轻轻帮他顺背,又问道:「你不是说自己只是风寒?寻常风寒哪有这么要紧的?」 杨逸凤自不言语,也不想回答,便又干咳几声,意欲掩饰过去。秋意云见他如此,也不逼他,走开几步,给他斟了一杯茶。 杨逸凤咳喘平了,便伸手要去将茶接过来。秋意云却道:「且慢,这茶水的冷的,待我将它捂热了。」说着,秋意云便以内力运于掌心,片刻间竟就将那茶水捂热了。秋意云见茶水有了暖气,便一手扶着杨逸凤的背,一手拿着茶杯要喂杨逸凤喝。杨逸凤脸上一红,道:「我的手又没废掉。」 秋意云也不理论,却也不拿开茶杯,只往杨逸凤嘴边凑,杨逸凤拗不过他,便就着喝下了。秋意云将茶杯放下,见杨逸凤因喝茶濡湿了嘴唇,便拿手指按在他的唇上,将那水拭掉了,又将那湿掉的指腹放到自己嘴边,轻轻舔了一舔。杨逸凤的脸一下子火烧也似的。秋意云极喜欢他这个模样,却不说出来,只故作正经地问道:「身体好些了吗?」 杨逸凤红着脸低头,略略颔首,说:「好些了。这些咳喘是来得快去得快的。其实也不碍事。」 秋意云答:「旋风海啸也是来得快去得快的,难道也不碍事?」 杨逸凤笑答:「我说不过你。」 秋意云便将杨逸凤扶在床上躺下,说道:「你的病我也已问过贺明了。他说的跟你说的可不一样。你为何要骗我呢?」 杨逸凤愣了愣,不想秋意云居然另行问了贺明,心里先是惊讶,但又想到自己不过在他跟前多咳了两声,他便这么留神,心房便觉分外温暖了。 (11鲜币)第五章 磨出春风梦 秋意云将手插入杨逸凤的髪间,又将几褛青丝捞起,放到鼻尖旁蹭了蹭,便嗅得满是隐隐冷香,荡人心魂。秋意云轻叹了一口气,说:「我以往跟你同床睡过么?」 杨逸凤心中一惊,道:「你……」 秋意云道:「只是觉得这冷香极熟悉,仿佛在梦里闻过。」 杨逸凤便知道秋意云还是没想起来,只答:「你孩子时候很粘人的。」 「我现在也很粘人的。」秋意云笑笑,在手中那些发丝上吻了吻。 杨逸凤忙将头发拉了回来,说:「我身体不好,想要睡了。」 「你身体不好,不要留在着阴寒的西苑睡了。我在结柳楼有个暖阁,你去那儿睡吧。」秋意云柔声道。 杨逸凤有些讶异:「暖阁?这么快就好了?」 「那可是为了义父才做的。『姊姊』都眼红。」秋意云微微一笑,便在杨逸凤唇上轻轻蹭了蹭,磨得杨逸凤嘴皮子痒痒的,却又很羞。杨逸凤忙将头别过,说:「你又干什么?」 秋意云便答:「义父且放心,孩儿爱惜您的身体更甚于您自己,绝不会乱来的。」 「你这样『义父』『孩儿』地叫,不是成心让我难受吗?」杨逸凤心里不痛快,总觉得这样的称呼是在取笑自己,又故意提起乱伦背德之罪。 秋意云自是不在乎这些的,听了杨逸凤的话,却笑道:「世上男人之间,至亲莫过于父子兄弟,情人不过是镜花水月,不值一提。父子兄弟中又以父子为最不可分割的,做儿子的只有一个父亲,无论发生什么事,这点都是不会变的。难道你不愿成为我的至亲吗?」 杨逸凤哪里听过这种理论,却也说不上来该怎么反驳,便闭口不言。 秋意云看杨逸凤的脸色,笑道:「但若你要想做我的情人,我也是乐意的。」 杨逸凤气急地说:「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秋意云笑笑,轻声道:「那是什么意思?您说与我听听?」 杨逸凤左思右想,横竖是说不过秋意云的,便道:「我也不管了,你爱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吧。」 秋意云微笑着说:「那是自然的。」 说着,秋意云俯下身来,又在杨逸凤花白的鬓边轻吻,仿佛想用温暖的吻来融化岁月的霜花。然而,年岁却是比一切更无法跨越的鸿沟。所谓的伦理在实在的年月跟前,是多么的无力。有一天,杨逸凤会头发尽白,每个人都有这么一天的,只是杨逸凤的『这一天』会比秋意云的来得早很多。 秋意云格外的珍惜杨逸凤的一切,他轻轻地吻着他的发丝,吻着他的肌肤,然后隔着薄裤 分卷阅读47 - 分卷阅读48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48 抚摸着杨逸凤的大腿。杨逸凤微微有些挣扎,秋意云却以沙哑的声线唤了一声『义父』,同时还抬起头看了杨逸凤一眼,那种哀怜得似是小狗的目光,瞬间将杨逸凤击败。杨逸凤在秋意云的身体下微微颤动着,秋意云却一边揉着他的腰,边说:「孩儿不会伤您的。」 秋意云掏出自己已经坚硬的火热,抵在杨逸凤紧紧夹着的双腿之间。他双手按着杨逸凤的大腿,挺身将自己的火热压入大腿的夹缝中。杨逸凤感觉到灼热的硬物在他的双腿间摩擦,每一下都磨过他的会阴。杨逸凤自己也兴奋起来了,只是他的兴奋不像一般男人那么明显。他的肌肉紧绷着,敏感地体会着那硬物的抵磨。他的呼吸急促,每吐出的一口气都是情热的。他的身体微微地颤抖,似乎是在害怕,是在紧张,实际上是在兴奋,在无人看到的地方,那穴口一张一合的,是习惯性事后的渴望。 秋意云也是极为激动的,手紧紧搂着杨逸凤,腰间不断耸动,火热在杨逸凤柔软的大腿内侧抽插,闭着眼睛幻想自己正在侵犯的是杨逸凤的小穴,只是这么想着,他就浑身火烫。他又将杨逸凤搂紧了些,让杨逸凤快喘不过气来。一边厮磨一边亲吻,磨了很久秋意云才在他的腿间泄了出来,那些精水喷了出来,洒在了杨逸凤的裤子上。杨逸凤脸上一红,说:「你……」 秋意云笑道:「没关系,孩儿帮您换了。」 说着,秋意云真的帮杨逸凤换掉了裤子。除了摸了两把之外,也没有多馀的动作,看来他是打定主意不要跟杨逸凤太过亲热的,以免一时不慎伤了他。换好衣服之后,秋意云便要带杨逸凤到结柳楼的暖阁居住。杨逸凤推拒道:「我现在也很乏了,又要穿衣,又要顶着夜风走,反而无益。不如将炉子烧旺些,再过多一晚,明天搬也未迟。」 秋意云好歹答应了,却将沾了精水的绢巾和裤子都拿走了,杨逸凤也不好意思问那些脏东西拿去做什么。 秋意云去时已帮杨逸凤收好了浴桶,清洁了房间。杨逸凤心里很别扭,但见秋意云走了,便自己吹灯睡下。杨逸凤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终觉得有些不耐,却强自闭目,要凝神睡去。终究有些疲乏,他还是迷迷蒙蒙地入了睡,昏昏然间却又觉得有人进了屋子。 他便用手肘支起身,正要点灯,但拿手却被另一个人的手包住。他惊讶地问道:「云儿吗?」 那人没有回答,只是将他的手握紧了些,然后一手将他困在怀内,一手往他身上摸去。杨逸凤只觉得那人必是秋意云无疑,也不知是哪里来的直觉。那人抚摸的手法便是与秋意云一模一样的,揉捏杨逸凤乳首的力度也正是那样,令杨逸凤生疼,疼得发抖,却又兴奋得脚趾都蜷缩起来。他便缩在那人的怀内,颈脖被啃噬,那是大力度的啃咬,仿佛兽类一样要咬出血,似要吃他的肉。那样狂野的自是秋意云的本色。 杨逸凤也不知为何,全身都没了气力,由着他胡来。他便将手探到杨逸凤的后庭,那里居然已濡湿了一片。杨逸凤好不羞涩,但只能拧着柔软的腰身,要躲不躲的,终是被那人一把压在穿上,提枪就刺入。杨逸凤全身的肌肉骤然紧绷,却只觉得舒爽无比,一点疼痛也没有,整个人如同升上了云端。这种快感他自是熟知的,但也好久没有过了,如今这么一来,便让他快活得不知所以。后庭也紧紧咬着对方不放,十分贪恋情欲。那人便往杨逸凤柔软的身体里冲刺,不断地刺激着杨逸凤敏感的区域,让杨逸凤舒爽得快要升天了。 杨逸凤一个翻身,却是天亮。 他猛地睁开眼睛,身上的衣服却是好好的,房中也无人来过,原是他一场春梦。杨逸凤觉得屁股那边竟是湿湿的,实在羞人。不想他那么不经得撩拨,被秋意云稍加逗弄,就做起春梦来。 (13鲜币)第六章 快马奔赴镜上庄 他猛地睁开眼睛,身上的衣服却是好好的,房中也无人来过,原是他一场春梦。杨逸凤觉得屁股那边竟是湿湿的,实在羞人。不想他那么不经得撩拨,被秋意云稍加逗弄,就做起春梦来。 他真是十分想取笑自己,一个太监竟还如此。若教人知道了,恐怕他也羞死都来不及。 杨逸凤转念一想:自己一个老太监,如此还不正路,而秋意云是青年豪杰,跟自己这样,岂非更是不正路了?更何况,他不但是个老太监,还是秋意云的世叔、义父,是月皓照的旧友。他思来想去,竟是越想越烦躁。 他只道,若与秋意云的过往能像这梦一般,一眨眼就天亮,再不留痕迹,那便好了。 一早起来,便见有些伶俐的小厮过来,说是帮杨逸凤搬东西到结柳楼。杨逸凤倒不想秋意云的居然这么快便着人来,倒像是赶鸭子般的要赶他去暖阁住。杨逸凤便对着那几位小厮道:「不必了,我用的东西都是你们家的,也没有什么要拿过去的。我还没洗漱好,待一切就绪了,我自己便过去,不劳烦几位。」 几位小厮便告辞。可这几位小厮前脚一走,又有客后脚就跟来了。 秋紫儿这天依旧是穿得花枝招展的,头上是飞天髻,插着一大朵绢制渐染牡丹花,身上穿得也是华贵至极,红绫披帛十分艳丽,显得身姿修长。杨逸凤一见她来,便有些头痛,却也是笑脸相迎:「夫人,这么早?」 秋紫儿便笑道:「哪里早?比起那些送物什的小厮们,还算晚了。」 杨逸凤便知她又要拿移居暖阁的事来说,便率先开口:「事实上,我并不打算搬过去。」 秋紫儿愣了愣,脸上掩不住欢喜:「为什么呀?」 杨逸凤答:「其实我在这里叨扰得也够久了。现在还得了会传染人的病症,又用你们的药、你们的钱、又住你们的地儿,实在是麻烦了各位。」 秋紫儿道:「哪里哪里。」 杨逸凤便道:「夫人为人大方,自是不介意,只是杨某也觉得不好意思,因此决计今天就动身离去。还望夫人代我跟云儿说一声。」 秋紫儿与杨逸凤都心知肚明,若提前跟秋意云说要走,那是肯定走不成的。 秋紫儿便道:「那没问题。只是怕他到晌午就会问起你了。」 杨逸凤答:「无妨,彼时我已远了。」 秋紫儿笑道:「那么石小米怎么办?你跟他说了吗?」 杨逸凤想起昨晚之事,便觉尴尬,又想原来石小米对他终是未断痴念,再在一起恐怕会成了孽债。没多思忖,杨逸凤便答:「石小米现在是非缠身,离开这里对他并没什么好处。再者我与他只是萍水相逢,江湖儿女便是飘萍,各自有各自的去处,也不必终日同出同入才是朋友。」 秋紫儿笑着说:「杨先生这番话甚是在理。真 分卷阅读48 - 分卷阅读49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49 不愧是江湖儿女。」 「我想夫人是个大善人,武功高,智谋也高,石小米在这里的话,必不会受害的。总好过跟着我这个残病之躯。」 秋紫儿便道:「先生言重了。这样吧,贺明刚配了新药,你拿了再走吧。」 杨逸凤便道:「我身上也有药了。没了便再买罢,不好再让夫人家破费了。」 秋紫儿说道:「我也并非无情无义的人,你这样子说,倒似我刻薄了你。你若不带药,我怎么放心让你走?」 杨逸凤便答应了,跟着秋紫儿去拿药才走。杨逸凤这么悄无声息地走了,本也是不知不觉的。但秋意云惦念着杨逸凤,便先到杨逸凤房里,却见早已收拾了,衣物都不在了,便马上追了出去,竟然比杨逸凤还快赶到山下。 因此,杨逸凤在山下湖边,却见秋意云穿着双龙夺日暗纹的银灰色长袍,髪束以玉冠,手上依旧拿那摺扇,身边却站着两匹枣红色的骏马。杨逸凤暗叹了一口气,正想为『不告而别』而道歉,却也不知如何开口。正自思忖间,突然听得秋意云说:「义父是专门来和我一起走的吧?」 杨逸凤愣了愣,说:「什么?」 秋意云拉起杨逸凤的手,说:「义父定是知道我要离开缚草林,所以打算跟来罢。那也是的,我现在是众矢之的,天下一庄也遭到围困。许多所谓的『朋友』也倒戈相向。而那秋紫儿……为了要追到个年轻俊俏的情郎,连亲生儿子都可以不认。天下虽大,也没几个人愿意与我并肩了。」 杨逸凤一听这话,那辞别之言都化成了鱼骨,梗在喉头吐不出,却刮得喉咙发痛。 秋意云又叹了口气,苦笑着说:「我想,若是父亲在世的话,或许会帮我。但也或许不呢?他当初可是抛弃了我的。」 想起秋意云可怜的身世,杨逸凤也心酸起来。 秋意云便握紧了杨逸凤的手,说:「可我知道,义父定然不会抛下云儿的,是吧?」 杨逸凤心弦一震,抵不过秋意云这可怜模样,又想起秋意云经历过的许多苦楚,一时感慨不能自已,便也反握住秋意云的手,说道:「我跟你走。」 秋意云立马展颜一笑,说道:「那我扶您上马?」 杨逸凤倒是很高兴秋意云没有专门备什么马车,而是给了他一匹性格柔顺的好马。走这种山路的话,马车多没意思。现在杨逸凤身体虽不好,但还是个有武功的人,没咳没喘的时候骑个马还不是问题。这纵马驰骋的感觉真是恍若隔世。杨逸凤的骑术其实是相当不错的,一如他的轻功。 此马颇算良驱,奔跑起来四蹄生风,踏雪的四蹄跳动着如同霜打草地。杨逸凤手握着缰绳,身子微微前倾,前头那一路的风便拨过他细碎的额髪,撩过他白玉般的耳边,荡成哗啦啦的风声。 秋意云与杨逸凤本是并驾齐驱,一同前进,然而路转忽窄,秋意云利落地一拢辔头,便拨马转弯,比杨逸凤跑前一头。杨逸凤也不去追赶,只跟在秋意云身后,却见秋意云那青丝如墨、身如玉山,只是看着背影,就觉得此人真是难得的浊世佳公子。 杨逸凤心里不知什么滋味,略一愣神,但很快就因颠簸而回过神来。想起自己正在赶路,不由得敛定心神,握紧了缰绳。 他们快马兼程,绕着山路捷径没多少天就赶到了天下一庄附近的一处山谷。然而杨逸凤虽不熟天下一庄的路,却也觉得这路不是回天下一庄的。 杨逸凤转念一想:秋紫儿此人狡兔三窟,秋家又财大气粗,据说早有许多据点,比如说那缚草林,已是十分隐秘的所在了。若再有什么外人不知的田产在天下一庄附近,也是合理的。 他们转入了山谷之中,顺着峡谷间蜿蜒的一道玉带河流而上,策马奋蹄,只觉那河流本极狭窄,顺着此路下去却愈发的宽阔,最后却到了一大片玉湖旁,湖心上有错落有致的绿瓦屋舍,或是水榭、或是湖心亭、或是水上楼阁,精致周全,都有水上游廊连通,十分的诗情画意。 杨逸凤讶然说道:「这是什么?」 秋意云便道:「这是秋紫儿二十年前置的一处地产,叫‘镜上山庄’。」 杨逸凤便笑道:「真是好诗意。这湖面水平如镜,那庄子建在上高,真似是镜上庄园。」 秋意云只道:「不过是附庸风雅。」 杨逸凤却道:「我却觉得秋夫人挺有巧思的。说那缚草林、结柳楼,『缚草结柳』乃是出自韩愈的《送穷文》,实在颇有意趣。」 (11鲜币)第七章 凤凰剑客正风流 他们转入了山谷之中,顺着峡谷间蜿蜒的一道玉带河流而上,策马奋蹄,只觉那河流本极狭窄,顺着此路下去却愈发的宽阔,最后却到了一大片玉湖旁,湖心上有错落有致的绿瓦屋舍,或是水榭、或是湖心亭、或是水上楼阁,精致周全,都有水上游廊连通,十分的诗情画意。 杨逸凤讶然说道:「这是什么?」 秋意云便道:「这是秋紫儿二十年前置的一处地产,叫『镜上山庄』。」 杨逸凤便笑道:「真是好诗意。这湖面水平如镜,那庄子建在上高,真似是镜上庄园。」 秋意云只道:「不过是附庸风雅。」 杨逸凤却道:「我却觉得秋夫人挺有巧思的。说那缚草林、结柳楼,『缚草结柳』乃是出自韩愈的《送穷文》,实在颇有意趣。」 秋意云叹道:「你只知其一。这是因为先父尤爱《送穷文》,秋紫儿才将那里命名为缚草林、结柳楼来讨他欢喜。那儿本是叫『武陵源』的。」 杨逸凤说道:「我也猜到。但单说『绿兮』『衣兮』这两个名字,不正是显露了她对令尊的追思?」 秋意云还没说话,杨逸凤便又自顾自地说:「『绿兮衣兮,绿衣黄里。心之忧矣,曷维其已』,乃是出自《诗经》,寄托了夫人的悼亡之心。」 秋意云便冷笑道:「把人弄死了才附庸风雅,这不正是她的风格?又说她当年也装作才女,才勾留得先父的一点情丝。」 杨逸凤便笑道:「那倒不错。若秋夫人不是真才女,怎么骗得过月皓照这真才子?那我也不会认识到你了。」 秋意云听了前半句本想反驳,但最后一句入了耳朵,他竟很欢喜,也顾不得说秋夫人假学究了。他只是笑了笑,便勾着杨逸凤的脖子,往他唇上啄了一口。杨逸凤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唇上被碰了一下,待回过神来,秋意云已从马背上跳了下来,说道:「来,我们到湖心去吧。」 「那马儿怎么办?」杨逸凤问道。 秋意云便答:「会有人来照顾的,你自不必烦忧。」 杨逸凤便从马上跳下来。他也觉得此山路中多有关卡,恐怕一入谷中,暗中有许 分卷阅读49 - 分卷阅读50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50 多监视了。只是他不知道而已。他又想,刚刚那一吻,该不会也被见到了吧? 秋意云也是顾忌暗处有人,刚刚才只啄了杨逸凤的唇一下。他正要叫人出来准备船只,却见杨逸凤已从马背上飞掠出去,长袍翻飞,如同一只蝴蝶在菱花镜般的湖上忽然而行。秋意云早有耳闻鮌教教主杨逸凤轻功一绝,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秋意云便也施展轻功,飞掠出去。 他们到了离岸最近的亭子上。杨逸凤落在青竹地板上时,悄然无声,只有裙角轻荡几下。不过连日奔波,此刻又掠了这么一段路,杨逸凤早现疲态,只是强自振作精神,对秋意云笑了笑。秋意云才刚落到地板上,便有两个婢子走了出来。 杨逸凤定睛一看,那两个婢子原是绿兮、衣兮。 绿兮、衣兮便对秋意云道万福。 秋意云笑道:「你们两个丫头原来躲到这里来了?」 绿兮便笑道:「我们哪里是躲?当然是有正经事要做。现下天下一庄被围攻了,你以为我们也轻松!」 衣兮也撇嘴道:「可不是!爷倒是悠闲,在武陵源里不问世事呢。」 秋意云笑道:「倒是我的不是了!」 绿兮突然想起什么似地道:「说起来,瞿少爷早在候着您了。」 杨逸凤意识到绿兮唤那客人是唤『少爷』,而非『公子』『少侠』一类的,恐怕那人不但年轻,而且与秋意云十分相熟,绿兮也知道他很久了。不但相识已久,而且交情不浅。 秋意云一怔,说:「他也来了?」 绿兮答:「可不是,早来了十几天了。说是这里距离天下一庄近,他料爷定会来此,便一早恭候。」 秋意云问道:「那你们可有跟他说什么?」 衣兮笑道:「我们做奴才的什么都不知道,自然也不能告诉他什么了。」 秋意云也知绿兮、衣兮忠诚又聪明,便笑笑,说:「那他可有说什么?」 衣兮答:「他说要帮爷解决围攻之困。」 秋意云又是一笑:「这么好心?」 「可不是?」隔着帘子传来了一年轻男子的声音。 杨逸凤料想那隔帘说话的人便是那位『瞿少爷』了。那『瞿少爷』一把打起了帘子,走了出来。只见此人穿着绣着老虎张牙的蟒袍,齐肩圆领,大襟箭袖,腰间配着一把长剑,剑鞘上鎏金,乃是一双凤凰吐焰。杨逸凤看脸不认得他,但一看那把凤凰剑便知道了:「莫非在下是『凤凰剑』瞿陵?」 瞿陵笑道:「那是江湖人看得起我。」 杨逸凤便答:「久仰大名。」 瞿陵打量一下杨逸凤,便道:「我那算什么大名?晚辈眼拙,未请教?」 秋意云就道:「这位不是武林中人,是先父的旧友,我已将他认为义父。」 瞿陵愣了愣,便说:「那我该怎么称呼您?」 杨逸凤答:「敝姓杨。公子看得起我的话,就叫我一声先生可以了。」 「那么杨先生有礼了。」瞿陵抱拳道。 杨逸凤便答:「瞿少侠太多礼了。」 瞿陵正要说什么,秋意云却说:「义父,孩儿瞧您也累了,不如先回去休息吧?」说着,他扭头问绿兮、衣兮:「房间好了没?」 绿兮回答:「收拾好了。」 秋意云便答:「那先扶杨先生回去歇息。」 绿兮便带杨逸凤去了。秋意云见杨逸凤离开了,就对瞿陵说道:「你有事吗?」 瞿陵便笑道:「好没良心。我是专程来帮你的,你是这副态度?」 秋意云说道:「那你想怎么帮我呀?」 瞿陵便说:「你好歹也说两句好话,给我些好处呀。」 秋意云笑道:「可以,只要不是太狮子开大口,我都可以答应你的。」 瞿陵眨眨眼,便问:「什么是『狮子开大口』?你倒给我说说。」 话说杨逸凤跟了绿兮回房。绿兮领着杨逸凤到了阴凉的湖心亭,红漆柱子撑起绿瓦飞檐,悬着一副牌匾,上书『镜心亭』,是女子字迹,十分娟秀,却也很有力,应当是秋紫儿的手书。 (13鲜币)第八章 梦中人何处 话说杨逸凤跟了绿兮回房。绿兮领着杨逸凤到了阴凉的湖心亭,红漆柱子撑起绿瓦飞檐,悬着一副牌匾,上书『镜心亭』,是女子字迹,十分娟秀,却也很有力,应当是秋紫儿的手书。厅子上放着一张四脚长榻,上面放着白狐毛褥子和滚枕。长榻前摆着精致的小火炉,已经点着了的。软榻后头是一扇云母山水屏风,绕过屏风便是一条短短的游廊,通往房门紧闭的水上屋。 绿兮说道:「这后面便是爷的屋子了。」 「有劳姑娘。」杨逸凤说道,「我先不进屋,在这里坐坐罢了。」 绿兮便铺好褥子,让杨逸凤在榻上坐了。她又问杨逸凤喝茶不喝茶,杨逸凤便道劳烦。绿兮便将茶壶放在红泥小火炉上煮。 杨逸凤倒是并不想喝什么,只是摸着装着热茶的杯子取暖。绿兮也看出杨逸凤似乎心情不佳,便只默默地在一旁煮茶,并不多言。一阵风冷飕飕地吹过来,杨逸凤打了个寒颤。绿兮见了就说:「先生,我去给您拿件褥子?」 杨逸凤摸着茶杯笑:「不用了。我稍稍运功就可了。」 绿兮见杨逸凤一脸疲惫,便道:「最近春寒料峭,怕是冬天似的伤人。爷与瞿少爷恐怕还有很多事情要聊,一时半会回不来。要不先到屋里躺一下吧?我看您也累了。」 杨逸凤喝了口茶,道:「这里平日也有客人来吗?」 绿兮便答道:「一般爷要招待客人,便会约上天下一庄的。」 「那也是,这里算得上秋紫儿的秘密地产,不是特别信任的朋友也不会带过来的。」杨逸凤又啜了一口茶,才发觉茶已凉了。 绿兮揣摩着杨逸凤的话,不愿提瞿陵之事,想了一阵子,才赔笑着说:「可不是?因此爷才带了先生来的。」 杨逸凤倦意渐浓,斜倚在榻上,将杯子放下,说:「难道没客房了吗?我是一个客人,住主卧房不成体统。」 绿兮安排他们住一间房,其意不言而喻。而且这也是秋意云默许的事,彼此心照不宣了。绿兮不敢违逆秋意云分毫,也不愿开罪秋意云心头上的人,自然不愿说什么没分寸的话。她见杯子空了,便往里头注茶,一边赔笑道:「是你们刚进谷,暗哨来报,我们才慌忙收拾的,时间仓促,只收拾了这房间。」 杨逸凤道:「那你又不用陪我了。先去收拾一间房,没什么要求的,干净就行。」 其实哪里是没房间呢,又哪里是没时间呢,只是绿兮深知秋意云现在迷恋杨逸凤,自然不敢答应杨逸凤让他俩分房而睡。 绿兮笑笑,说:「先生身体不爽利,别的房子 分卷阅读50 - 分卷阅读51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51 都不及这里好。」 杨逸凤见绿兮如此,也不愿为难她了,便对绿兮说:「你先去忙罢。我自己招呼自己就好了。」 绿兮便说:「那么杨先生坐一会儿就回屋罢。千万别着凉了。奴婢这就告退。」 说完,绿兮才款款离去。 杨逸凤斜倚在榻上,身下垫着的白狐褥子十分柔软,案上燃点着金兽香炉,青烟丝缕绕缠,湖上风波一起,便又将那香烟荡散。杨逸凤只觉湖水的气味最香,茶味也香,偏是这炉子里的俗香不好闻了。于是他便将金缕盖子揭起,将那凉掉的茶水往里头一泼,淋熄了那零落熏香。 他将盖子合上,又复躺在榻上。风缓缓地自碧波上抚来,春天似乎缓缓步来,舒缓了那残冬积寒。他慢慢地合上眼睛,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绿柳繁花,他往长满花的山头走去,走了好几步,然后回头,看到那个宫装丽人对他脸带微笑,朱唇微启,细声说道:「哥,我只剩下你一个了。」 杨逸凤也温柔一笑,对她说:「哥哥可以带你出宫,连着你的孩子一起,到宫外过些好好的日子,总比呆在这么个地方要好。」 说着,杨逸凤向她伸出了手。她却回避了,细声道:「哥,妹妹有件事要求你……」 杨逸凤一听这语气,便无法了,叹了口气,说:「你又想要什么?」 「我想要……」丽人突然拿出一把匕首,猛地插进杨逸凤的胸膛,「我要你的命!」 杨逸凤的胸口发痛,双眼圆睁地看着自己的亲妹那张秀丽的脸庞。丽人柔声说道:「哥哥,您不是说过,我要什么你都给我的吗?我再只要这个,别的就再不问你要了。放心,妹妹会过得很好的,你也可安心上路了。」 杨逸凤的胸口被利刃穿过,心脏裂开般的剧痛,五脏六腑也跟着紧缩起来,他蓦地睁开眼睛,一个骨碌从长榻上摔了下来,地板坚硬冰冷,撞得他骨头生痛。他的心胸还是闷痛着,一下子喉咙腥甜,似又要呕血了。 此时他却突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并有那急切的呼唤声:「义父!义父!」 杨逸凤忙将那要吐出的血咽回肚子里,又抬起头,见秋意云已经到身边了。秋意云忙将杨逸凤扶起来,紧紧搂着他,说:「怎么了?」 杨逸凤笑道:「做了噩梦。一下子从床上滚下来了,倒教你笑话。」 秋意云便皱眉说道:「我哪里会笑你呢?你没事就好!早知就不让你骑马了。」 杨逸凤忙说:「哪里话?我做个噩梦跟骑马有什么关系了?」 秋意云沉默了一阵,然后一笑,说:「来,我送您回房。」 杨逸凤虽然将那血咽下了,但嘴唇内侧和牙齿上都沾着血红,秋意云哪里能看不到? 那时贺明十分保留地告诉秋意云,杨逸凤得了『肺病』,没有说出『肺痨』这个可怕的字眼,但秋意云哪里能想不到? 那晚上秋意云为杨逸凤盖上被子,要去烧炉子,杨逸凤却道:「这些日子暖和许多了,不必麻烦了。」秋意云却笑着说:「不许我怕冷啦?」 杨逸凤却不说话。那晚秋意云看着杨逸凤服了药,才将杨逸凤搂紧在怀里,一起睡去。他发觉杨逸凤的脚十分冰冷,便只将自己的双脚夹住他的脚。杨逸凤身体僵硬了一下:「怎么了?」 秋意云笑道:「我又不是要做什么,只是想搂着义父睡而已。」 秋意云的怀抱自是十分温暖的,杨逸凤躺在里头,就似是躺在一汪暖水里面,十分舒畅。秋意云自然也无动手动脚,只是在他睡了之后偷亲了几口,也不算什么吧? 杨逸凤倒是好梦,梦里也是那繁花不住的山头,然而却没有那丽人将他唤住。或者唤了,他又恍若未闻,只是一味的前行,踏着柔软的草儿,一步一步地走向那花团锦簇之地。正是乱花渐欲迷人眼之处,一名男子拂花分柳而来,裙角是绣着白浪的,手里抚着一朵花,笑得眉眼迷人。杨逸凤心窝一暖,便上前将他抱住。那人便低头给他一吻。 夜间,秋意云本是好好抱着杨逸凤睡的,但杨逸凤却突然将秋意云搂紧,秋意云先是一愣,然而却是满心欢喜,便低头亲了亲他的唇。 睡得太沉,杨逸凤起来时却有些晚了。在床上醒来的时候,枕边是早已冷却了,枕边人早已离开。摸到空了、凉了的位置,心里谈不上什么滋味。 外头伺候的丫鬟听到了屋内的响动,便打起竹帘进来,恭敬地说:「先生醒来啦?」 杨逸凤见这丫头面生,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丫鬟答:「奴婢叫莲舟。」 (11鲜币)第九章 蓝田玉生烟 丫鬟答:「奴婢叫莲舟。」 「莲舟?倒是个不错的名字。」杨逸凤笑笑,又问道,「怎么不见绿兮衣兮?」 莲舟答道:「两位姐姐都在外头伺候瞿少爷与爷了。」 杨逸凤愣了愣,心想:这丫鬟也是管瞿陵叫『少爷』的。听口气她是比绿兮、衣兮低一头的。那也是,绿兮衣兮都是跟秋意云一起长大的,亦仆亦友,其他丫鬟自然不能和她们相提并论。只是她们两个都去伺候瞿陵,看来瞿陵与秋意云关系果然还是很好。 杨逸凤说不出心头什么滋味儿,眉头轻轻一皱,问说:「瞿少爷常来这儿吗?」 莲舟回答:「这几年也很少了。」 杨逸凤自然知道『这几年』是什么意思,便微微颔首,不再多言。莲舟便伺候杨逸凤洗漱用餐,末了便退下。 『凤凰剑』瞿陵,是百炼府神匠的独生子。百炼府有神兵利器成何止上百,神匠更是一个能创造不少新神兵的人,因此百炼府在江湖上享有盛誉,瞿陵也算是世家之子。 而且瞿陵是江湖出名的美男子,武功不凡,出身极好,自是倾倒不少女子。父亲也为他安排了一门婚事,瞿陵却断然拒绝,说自己已有心上人。父亲问是何人,瞿陵答,那人就是天下一庄的秋意云。 百炼府与天下一庄都是非凡的武林世家,因此两家的独子竟然相恋,实在是引起了武林一片哗然。杨逸凤那时还是江湖中人,如何能够不知道? 然而,好景不长,瞿陵与秋意云还是分别了。原因是什么,也没什么人清楚。只知一天,秋意云以一千金托了大镖局总镖头将一件物事送至百炼府。千金之托,令人好奇,大家也纷纷揣测押的是什么镖。 当总镖头接了镖,将镖送到百炼府时,瞿陵将那盒子打开一看,却是二人的定情信物、瞿家的传家宝『鸳鸯环』。瞿陵当时大怒,不远千里、披星戴月地赶到天下一庄,当着众人的面,以凤凰剑将鸳鸯环砍断。这也算是一段无果的苦恋,也是江湖人尽皆知的故事。 杨逸凤不是说恋人情 分卷阅读51 - 分卷阅读52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52 缘尽后不能当朋友,只是闹成这个样子,不转作仇人也算稀奇了,还有做朋友的可能吗? 莲舟下去之后,其实也只是退到外头等候指示,不曾离开。杨逸凤自己从小就是在宫里当奴才,知道值班站着有多么累人,因此他便打起帘子,果见莲舟呆呆站着。 莲舟见杨逸凤出来了,忙道:「先生有什么吩咐,只须唤奴婢就是了。不用出来的。」 杨逸凤和气地笑笑,说:「没事儿,我想出去走走。」 莲舟答道:「那奴婢陪您?」 杨逸凤笑道:「不用了,你忙自己的去罢。」 莲舟为难地说:「可爷吩咐了的,若是奴婢没有……」 杨逸凤素知秋意云脸善心狠,下人们没有不怕他的,正如畏惧那看着矜持高贵的秋紫儿一般。这对母子感情虽是不和,但不得不承认,有其母必有其子。他们都是长相极美,内心极狠,然而温柔时又温柔至极,这才教人害怕。 杨逸凤便道:「那我们一起走吧。」 莲舟便弄熄了炉子,放好帐子,将门儿锁上,随着杨逸凤到外头去。这水上楼阁风景怡人,犹如走在大船上,却比船要稳妥得多,一路都是清风水汽,令人心旷神怡。 莲舟是个很安分的人,不多说话,只默默随着杨逸凤漫步。杨逸凤看着这延绵的烟水,只觉身坠烟波之中,有些冷凉,又有些无奈,便没话找话道:「如此好湖,却没柳色,真是可惜。」 莲舟便答:「是有的,到东阁那边有垂柳可看。」 杨逸凤不想水上楼阁也有栽种绿柳来映衬碧湖,脸上一笑,便道:「紫儿夫人果真心思玲珑。」 莲舟却摇摇头,说:「这不是夫人的意思。」 杨逸凤愣了愣,说道:「不是夫人的意思,难道是……」杨逸凤正要说『秋意云』,但端详了莲舟那略显尴尬的脸色,便了然道:「是当年秋意云为了讨好瞿陵弄的?」 莲舟便略有些尴尬地颔首,又说:「那先生要去看看吗?」 杨逸凤不假思索地答:「看,为什么不?」 莲舟便带着杨逸凤往柳荫阁那边去了。那儿本来是什么,莲舟已不记得了,只知道那里堆填了许多的泥土,专门找人来插柳,细心料理,好不容易才造就了一片湖上的绿荫,远远看着,就似碧玉般的湖上升起了一团朦胧的绿烟,每逢夜晚,还有明月结在湖心白,恰似一滴珍珠泪,趁着此情此景,真有的是『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的意境。 杨逸凤不禁感叹,秋意云此人风月浪漫,又多主意,待人体贴的时候真是教人哭出来都不够。但若他狠心了,便是『绝情』也不足以形容。瞿陵砍断了鸳鸯环的那一刻,到底是如何心情?杨逸凤一想到这个,便觉得有些惊慌,也不知为的什么。 他又想道,瞿陵尚可一刀砍断鸳鸯环,作个江湖儿女的潇洒姿态,因他与秋意云本就是江湖闻名的爱侣。那么他呢?有一天秋意云也要与他决绝,他又该如何?瞿陵与秋意云也有『鸳鸯环』做信物,他们之间,可是除了那『义父子』的虚衔,便什么也没有了。秋意云只须开口说一句话,让他离去,那便可以了。他也没鸳鸯环可砍,无情人可怨,因他俩本就不是什么爱侣。硬要说的话,却虽然是有过肌肤之亲,但那也随着秋意云的失忆而成为清晨中化掉的露水。 杨逸凤随着莲舟走近,果见那绿柳林在碧湖上甚具意趣,也正有『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之感。 从不远处看,也可见到在绿柳掩映之间有着一双挺秀的人影,杨逸凤不禁步伐一顿。秋意云自然是个风流俊雅的,而站在他身旁的瞿陵,也丝毫不逊色。瞿陵身上穿着箭袖蟒袍,显得长身玉立,他髪冠珠玉,但那珠玉生辉也不及他的目光清亮,确实是少年子弟应有的风采。杨逸凤只觉自己就是珠玉旁的石头,身上如同朽木,双目沧桑晦暗,哪里比得上对方的熠熠生辉、神采飞扬? (11鲜币)第十章 柳落玉冠笑老爷 杨逸凤只觉自己就是珠玉旁的石头,身上如同朽木,双目沧桑晦暗,哪里比得上对方的熠熠生辉、神采飞扬? 他自己顾着感伤,却不知道这实非『感伤』。他在宫廷和江湖都浮沉一番,见着一拨又一拨珠玉般的新人,个个都光彩夺目的,更有不少容貌天姿尤甚于这位凤凰剑客,虽则如此,这么多年来,他却也从未有如此的感叹伤神。然而,今日对着瞿陵却情不自禁地拿自己比较,为自己添堵,并非因为他因病而心胸不豁达了,而是因为秋意云的的缘故。 但是,要杨逸凤承认对秋意云有情尚且勉强,那就更难要让他承认自己对瞿陵有妒了。 莲舟也看到了林中的二人,便笑说:「瞧,两位爷都在呢。先生不过去打个招呼?」 杨逸凤愣了愣神,又说:「不必了,他们许是在商议正事。我怎么好去打扰。」 莲舟真以为杨逸凤是不想打扰他们的正事,便说:「两位爷一早起来就到书房议事了,许是正事都议完了,现在才出来透一透气罢了。」 「从早上起来就去议事了吗?」杨逸凤愣了愣神。怪不得今天一醒来就不见了秋意云,原来他自起床来就一直和瞿陵在一起? 杨逸凤对于这个事实不高兴,但却觉得自己十分无理取闹。 杨逸凤清清嗓子,说:「你们爷一起来就议事啦?那可有吃早饭?」 「好像是命绿兮姐姐到厨房拿点糕点过去,一边吃一边议事。」 杨逸凤心想:这倒是事急。恐怕就是在讨论如何解天下一庄的围困。那天下一庄是秋家百年基业,秋意云自当珍之重之,然而瞿陵为何也如此热心呢?一来他们不是十分紧密的朋友,二来,他们发生这些事,说是『陌路人』,那也还是轻了的。这瞿陵不因爱生恨去谋算天下一庄,只冷眼旁观也算仁至义尽了,此刻却亲身前来救助,着实教人疑惑。 莲舟见杨逸凤要走不走的,就问:「还要过去赏柳吗?」 杨逸凤想了想,说:「算了,还是不打搅他们。」 杨逸凤正要与莲舟离去,但一转身就听到有人在喊『先生且慢』。他们一转过头,却见是绿兮疾步走了过来。莲舟看到绿兮过来,赶忙低着头,似是很惧怕她。 也许绿兮也是跟秋意云似的,看着和气温顺,却还是个狠角色。因此底下人都畏惧他。绿兮却看也不看莲舟,只对杨逸凤笑了笑,说:「老远的我们爷就认出您来了,我们还说不像,可爷说他定不会认错的。」 杨逸凤有些尴尬地笑笑,说:「其实我也是随便走走,见你们爷在那边接待客人,也不敢相烦。」 绿兮便道:「先生您说的什么话?快快过来吧。」 分卷阅读52 - 分卷阅读53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53 杨逸凤也只好硬着头皮跟着绿兮往前走。好快就穿过游廊,到了柳林。他们刚走过去,秋意云便回过头来,满眼柔情地看着杨逸凤,那眼神让杨逸凤颇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绿兮微微一笑,说道:「爷,您的眼力真好,果然是先生。」 秋意云便也一笑,说道:「哪里会认不得?」 绿兮心领神会,抿嘴笑答:「也是。」 瞿陵看了看杨逸凤,便笑道:「又说这位是你义父?怎么下人都叫他『先生』这么见外的?他们都懂得叫我一声少爷呢,恁的我比你义父还亲了?」 绿兮便答道:「都是往日叫惯了的,忘了改口。」 杨逸凤便笑笑说:「也就是称呼一个罢了。」 瞿陵却道:「非也。正所谓亲疏有别,而且不讲规矩可是要被人笑的。」 秋意云笑着对瞿陵说:「那么依你之见,他们该什么称呼义父呢?」 瞿陵笑道:「她们唤你『爷』,那就唤杨先生『老爷』好了。」 秋意云把眉一皱,说:「我义父才不老呢!」 瞿陵忍俊不禁,笑道:「瞧你说的,不过是一句称呼嘛!这再年轻的,也有当老爷的。」 秋意云正要与他分辩,杨逸凤却笑道:「我觉得挺好的。『老爷』听着还挺有威仪的。」 秋意云听了杨逸凤这么说,便也无所谓了,只笑道:「好,义父说的最有道理了。」说着,他又对绿兮、衣兮、莲舟道:「你们都听好了,以后要叫义父作『老爷』,对他要比对我更尊敬,知道吗?」 三个婢子便都点头哈腰地说是,又忙着对杨逸凤说『拜见老爷』,弄得杨逸凤好生尴尬,又是哭笑不得。 瞿陵又笑道:「秋意云你还没告诉我呢,你是上哪儿认了个义父的?快给我从实招来!」 秋意云便道:「这是我的家事,跟你交代什么。」 瞿陵先是一愣,然后便冷笑着说:「好哇,这天下一庄之困也是你的家事,怎么就让我掺合啦?」 秋意云正要说什么,杨逸凤便率先开口,答道:「我是云儿父亲的朋友,正是因缘际会,再次相逢了,见是有缘,云儿幼年丧父,鄙人老来无子,便相认为异姓父子,也算一遂未全之思。」 瞿陵听了,便点点头,说:「原是这层缘故。」 杨逸凤便笑道:「瞿少侠少年英雄,热血心肠,愿意帮助云儿,也是我的恩人了。」 瞿陵忙道:「老爷千万别这么说,晚辈哪里生受得起?」 杨逸凤正要说话,秋意云却道:「人家是我们家的人,你这外人跟着叫什么『老爷』?是要占便宜认亲戚么?」 瞿陵一听咬牙,却说:「我爱怎么叫是我的事,跟你什么关系?」 秋意云却将杨逸凤一揽进怀,说道:「这是我家的人,当然跟我有关系。我可告诉你了,你以后要是想跟他说个话,也得先经过我批准才行。」 瞿陵笑道:「你是拿人当义父、还是拿人当囚犯呀?」 秋意云正要说什么,杨逸凤却截口道:「说我作什么?时候不早了,我还是想先去吃个饭。你们慢聊吧。」 杨逸凤要走开,秋意云却不松手,仍将他搂紧在怀里。杨逸凤不好用力挣开,怕这样拉拉扯扯的落在别人眼里不好,只能忍着了。秋意云却是心满意足地搂着杨逸凤,还在他腰上捏了一把,仍笑着说:「我正好也饿了。衣兮,先去摆饭吧。我们就在这柳园子里吃。也附庸风雅一番。」 绿兮、衣兮、莲舟便去安排摆饭,先搬来一张梨花木嵌大理石的圆桌,又摆上几张楠木太师椅,绿兮摆饭、衣兮安箸,莲舟再领了几个婢子过来,每人手里都捧着水盆和绢布,供各人饭前洗手之用。 杨逸凤、秋意云、瞿陵坐下后,便濯手再以绢布拭擦。他们正自提起筷子,便有一片柳叶在风里飘了下来,落到了秋意云那玉冠上。杨逸凤见了,正犹豫着要不要帮他拂掉,却见瞿陵早已伸出手来,将那柳叶拿了下来,拈在指间,笑道:「这柳叶也爱你俊俏呀。」 秋意云却笑道:「若是爱俊俏,该掉到义父头上才是。我看世上没有比义父更俊美的了。」 杨逸凤听了这话并不高兴。他自幼在宫中充作阉奴,从未觉得自己与俊美沾边,只觉得自己男人也不是了,只是个怪物。但他从无想过要吸引什么人,所以也不觉得毫无魅力有什么不好,倒是说没情没爱颇多自在。然而,认识了秋意云之后,他也越发的自惭形秽,总觉得自己是个年老又有残缺的人,在秋意云身旁,简直是暗淡无光。他又觉得自己年老体衰,脸色也大不如前,无论是在容貌还是风度上,都无法与秋意云相匹配。 (13鲜币)第十一章 心似明月见绿莲 他又觉得自己年老体衰,脸色也大不如前,无论是在容貌还是风度上,都无法与秋意云相匹配。 就因为杨逸凤每天每天地觉得自己不如他人,那日,他才会那么大胆地在石小米跟前赤身裸体,本以为会让石小米认清自己的丑陋,却不想引来更大的尴尬。 杨逸凤敛定心神,看了看那风彩飞扬的瞿陵,却道:「云儿与瞿少侠都是少年英雄,就不要拿我这个老家伙取笑了。」 秋意云皱起眉头,说:「义父何以……」 瞿陵却截口道:「还说你秋意云心思玲珑呢,杨老爷分明不想说这个事儿,你偏勾缠个不休。若说你不是突然变笨了,那便是故意要堵杨老爷的心!」 秋意云想了想,便觉有理,一笑道:「原是我变笨了。云儿这就给义父请罪了。」 杨逸凤有些尴尬地清清嗓子,说道:「快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好好吃饭。」说着,杨逸凤见磁盘上一尾清蒸桂花鱼,想搛起些,将鱼骨剔去,拿给秋意云吃。但他又想:二人虽然名为父子,但秋意云毕竟这么大了,若他还这么亲亲腻腻的,恐让外人看出了什么,便不住犹豫。 在杨逸凤想着的时候,却听得瞿陵说了声:「喏,给咱们秋大少爷。」 杨逸凤回过神来,便见到瞿陵竟已将鱼骨剔好,放进圆磁碟子上,推给了秋意云。秋意云笑道:「我哪里生受得起?」 说完,秋意云将那碟子移到杨逸凤跟前,说道:「义父,您吃吧。」 杨逸凤愣了愣,然后苦笑说:「不必了,我也不爱吃鱼的。还是你吃吧,别辜负了瞿少侠的一番心意。」 秋意云却说:「义父不爱吃鱼,那我也不爱吃了。」 瞿陵在看到秋意云送碟子时,早已脸色不善,如今再见他们推来推去,更是火冒三丈,竟将那碟子往地上一掷,叫道:「既大家都不爱吃鱼,便也都不要吃好了!说得我是逼着你吃呢!」 杨逸凤此刻就算是一头猪, 分卷阅读53 - 分卷阅读54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54 也都看清了瞿陵那份心了,便觉无趣,说道:「我吃饱了,先回去休息。」 秋意云却说:「那我也吃饱了,我扶义父回去休息?」 杨逸凤便道:「不必了,我自己回去好了。你和瞿少侠不还有正事要做么?」 秋意云便颔首,说道:「莲舟,记得好好伺候义父。」 莲舟便道:「奴婢明白。」说着,莲舟便跟杨逸凤离去回房了。杨逸凤一边走着,一边觉得心虚:其实方才秋意云说要送他,他拒绝了,乃是虚伪的行为。实际上,他希望秋意云坚持送他,他希望秋意云不要和瞿陵在一块儿,可这些话在心头打转,竟让他自己越发的无地自容。 他仿佛要承认自己对秋意云有情了,他也仿佛要承认自己的心胸居然如此狭窄。他有些恼,有些怨,不知是冲着谁的。最后只是轻叹一声,转身对莲舟道:「我刚刚其实没吃饱,你去给我弄点吃的罢。」 「刚刚那么一闹,谁吃得饱呢?」莲舟叹了口气,又说,「先生……」莲舟说了这个字,又想起今天秋意云的嘱托,唯恐拂逆了他,忙改口道:「啊,老爷……老爷想吃什么?」 杨逸凤见莲舟这么小心翼翼的,也叹了口气,转又想道『想他们住在山里,恐怕物资不甚齐全』,便问道:「你们厨房有什么?」 莲舟也知道杨逸凤的顾虑,便一笑道:「这里的物品齐全的很。先是绿兮姐姐和衣兮姐姐来了,后来又是瞿少爷要来,所以一早样样备齐了。」 杨逸凤便知道:绿兮、衣兮都是不委屈自己又不怕麻烦人的,瞿陵那种吃喝惯的子弟更是,因此有什么短了缺了,直管开口,让人想办法布置齐整。他们到了这么久,该有的便也都有了,他们没问的,聪明的下人也都办好了。 杨逸凤笑道:「那么你的拿手菜是什么?」 莲舟想了想,说:「奴婢只是会做饭,并不拿手。但也有几味菜是特别熟练的。」 「那就做那几味吧,有汤有肉有菜便可了。」杨逸凤笑笑,将莲舟打发下去了。 其实杨逸凤也不是想吃什么,只是想支开莲舟,自己一个人独处。杨逸凤看着湖水上碧波荡漾,有片细细的柳叶在绿水中徜徉,似是十分自在。杨逸凤又想起刚才飘落在秋意云冠上的柳叶,轻叹一口气,弯腰将湖上的柳叶拾取。他既可肯定手上那片柳叶一定不是跌在秋意云头上的那片,刚才落在秋意云头上的,是一片绿得如翡翠的,倒是与秋意云的玉冠十分相衬,现在杨逸凤手上的这片,却是有半截苍黄,倒是与自己很相衬。难道柳叶也能择人吗? 既然柳叶也会择人,人又如何不会择人? 杨逸凤坐在那里看了一阵风景,才回屋去。他便吃些饭菜,和莲舟说说闲话,下个棋,看看书,如此消磨,便是日影西斜了。杨逸凤正看着书时,莲舟便缓缓走进来,点了灯,又说:「老爷要吃饭了吗?」 杨逸凤双眼不离书本,只轻轻摇摇头。莲舟正要告退,却有人打起帘子进来。莲舟抬头一看,慌忙躬身:「绿兮姐姐!」 杨逸凤一抬头,见到是绿兮来了,知必然是秋意云又要传话,便将书本放下,说:「是什么事?」 绿兮便答:「道是庄里有什么变化,爷和瞿爷临急要赶去,也来不及跟老爷道别。」 杨逸凤心里暗叹一声,脸上却不显露,问道:「倒是不要紧罢?」 绿兮笑道:「我们这些下人哪里知道?不过我看他们胸有成竹的,应该出不了什么差错。」 杨逸凤便也笑了笑,说:「我看也是。他们两个都是武林上数一数二的青年才俊。」 绿兮揣摩着杨逸凤话里头的意思,一时并不答话,只是笑。 杨逸凤本来是宫里奴才出身,自然知道绿兮想的是什么,便笑道:「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希望他们旗开得胜。」 「那是自然。」绿兮笑着点点头,道,「莲舟这丫头伺候得还好吧?她啊,笨手笨脚的,怕是冒犯了老爷也不知道。」 「不会啊,这丫头很是伶俐。」杨逸凤觉得绿兮对莲舟似有针对,而莲舟对绿兮也似特别惧怕,因他不愿让莲舟得罪人,便再添一句,「不过始终是及不上绿兮姑娘那么冰雪聪明、善解人意。」 绿兮只是一笑,说道:「老爷别拿我取笑了。」 杨逸凤又和她说了两句闲话,绿兮便说告退。绿兮说了告退后,却不动身,只是拿眼看了看莲舟,然而莲舟一直死低着头,便没接到她的目光。绿兮见没意思便作罢,扭身要走。见状,杨逸凤却笑道:「莲舟,你去送送绿兮姑娘吧。」 莲舟愣了愣神,便说:「是,老爷。」说完,莲舟便走到了绿兮身边,依旧是弯着腰低着头说话:「绿兮姐姐,这边请。」绿兮便跟着莲舟走开了。 因杨逸凤武功甚高,凝神细听自然能听得见屋外动静,只听得绿兮压着声音说『你怕我作甚』,莲舟便期期艾艾地答『莲舟不、不敢』,绿兮却又说『我又不是要吃了你,你这人好没意思』,听到这里,杨逸凤已有七八分明白。莲舟却只是猛说『对不起、对不起』的,绿兮却已走远。 (11鲜币)第十二章 明珠须得配玉人 听到这里,杨逸凤已有七八分明白。莲舟却只是猛说『对不起、对不起』的,绿兮却已走远。 杨逸凤虽然心里明白,却真听见了,总多少有些惊讶,不想绿兮居然是喜欢女人的。不过他再想想,秋意云也喜欢男人啦,她这小丫头跟着学坏了,也不是没可能的。不过最让他讶异的,不是绿兮喜欢女人,而是绿兮喜欢这样的女人。莲舟虽然长相清秀,但跟绿兮的容颜是不能相比的。更何况一般来说,女人对女人,审美总是严苛些的。若绿兮要喜欢女人,为何不喜欢那朝夕相对的衣兮呢?衣兮跟绿兮似的,都是个聪明至极、胆识过人、武功不俗的大美女,与绿兮正好相衬,如果她们是一男一女的话,那就真称得上是青梅竹马、天造地设了。 杨逸凤正自思忖间,莲舟却已低着头、小碎步地进屋子来了。进来之后,她仍是低着头,对杨逸凤说道:「奴婢已经送了绿兮姐姐出去了,看着她走远的。」 杨逸凤将茶拿起,抿了一口,说:「其实之前绿兮跟我说了个事,来问我的意思,我一直尚未有答覆。」 莲舟这才微微抬起了头,露出了疑惑的眼神:「她问了老爷什么?」 杨逸凤笑笑,说:「是什么呢?她那天拿了个虾须镯来,说是想要你。你意下如何?」 莲舟便愣了愣,脸都涨红了,只说:「老、老爷……」 杨逸凤有些好奇地问道:「那你喜欢她吗?」 如果是平日,杨逸凤定然不会对他人情爱之事好奇,然而 分卷阅读54 - 分卷阅读55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55 此时,他却十分的感兴趣。 莲舟红着脸说不出话好久。杨逸凤也不催逼她,只是在一旁喝茶。莲舟站了好久,才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哪里……哪里可以……」 「可以什么?」杨逸凤问。 莲舟却大声回答了:「我哪里可以喜欢她呢?她这么好!有了她的话,就跟是跟上天偷了什么好东西似的,定然是要被拿回去的。说不定还有罚呢。」 杨逸凤胸口一窒,却不说话。 莲舟却似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个机会,好不容易才有办法说出个心底话,便道:「我觉得老爷是个顶好顶体贴的人,才这么跟您说的。您一定不会笑话我罢?我以前在绿兮姐姐那儿见了一颗珍珠,又圆又大的,十分漂亮,许是爷给赏的吧。」 杨逸凤愣了愣,不理解她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 「绿兮姐姐说要送我。」莲舟苦笑了一下,道,「可我不能要。我不是不想要,只是不能要罢了。那么好的珍珠,一定是要给好的人才是的。不然就是糟蹋了她。那么漂亮的珍珠,定然是想找个漂亮的主人,像我算什么呢?我一不是美人,二不是贵人,拿着这个是要折寿的。也别说自我拿了之后会有多少人想抢。我知道自己是守不住的,倒是被抢走了,枉自心碎,不如还从未要过。」 这一番理论,却箭也似的射中杨逸凤这个靶心。 莲舟继续说道:「若是绿兮姐姐这样的人,又或是衣兮姐姐那样的人,拿着那珍珠,定是谁都觉得相衬,谁都觉得好看,这院子里也没人会去抢她的。您明白奴婢的意思吗?」 杨逸凤突然想起那半黄的柳叶、又想起瞿陵那英俊的相貌,心里似有什么东西浮浮沉沉,半晌便将茶杯搁下,说道:「罢了。」 天慢慢地暗下去,明月自湖上升起。自莲舟与杨逸凤说了那番话后,彼此也再无话。安静了许久,只听见油灯噼啪的声音。杨逸凤轻叹一口气,揉了揉有些发痛的太阳穴。 莲舟见了他这样,便说:「天下一庄离这里也不算近,一来一回也要费些时日的,爷怕且没那么早能回来。」 「我知道,我也不是在等他。」杨逸凤伸了伸懒腰,道,「我只是没什么睡意而已。」 莲舟便说:「那躺下养神也好。」 杨逸凤听了便说:「也依你的。」莲舟伺候杨逸凤宽衣了,杨逸凤就让她回去休息。只是杨逸凤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及至半夜,还是穿衣服起来了。 杨逸凤漫无目的地慢慢往外踱步。游廊延绵十里,曲曲折折地划在烟水浩淼之中,杨逸凤一个人或走或停,看着什么有趣的风景就停两步,一个人虽不识路,胡乱地走,竟也走到了入口那竹板水榭上。他打起了竹帘,便见眼前是一湖碧绿,月色溶溶。 看着湖生明月,水映着天色如墨、月色如雪,又有湖风送凉。近来杨逸凤不但心有郁结,而且病体沉疴,此刻突又十分的精神,竟有『凌万顷之茫然』的兴致,足尖一点,便从这儿飞掠出去,似是黑夜里的一只蝴蝶,悄无声色的。他一路都以轻功飞掠,依着山势而行,十分妥帖,连暗哨也没能发现他。当然,这也与天色昏暗以及他知道了暗哨何在有关。 他不知为什么,只想一直飞翔。这种飞翔让他觉得身体无比轻盈,晚风拂面,真真冰凉,风声过耳,十分爽快。他似已忘了自己乃是残病之身,他只觉得回到了自己最年轻的时候,似乎回到了奔跑起来只知痛快不知疲倦的年纪。 他也曾有过这样的年纪,他也曾有过叱咤风云的岁月,除了以上这些,他永不会忘的恐怕就还有那个偏执的秋意云。 杨逸凤忘我的飞行,仿佛要追逐天月。他倒是没追到月亮,只是飘出了谷外。谷外桃花开得三三两两,月色中看得模糊不清。然而,在浮沉月光中却见到一青色的人影——杨逸凤有一刻确实疑心自己见了鬼。那个青年看着有些苍白,在月影和桃花之下,眉目平顺得有些诡异。 这个人,本来是死了的。 「你果然没死。」杨逸凤说,「陈棋瑜。」 其实杨逸凤一早料定陈棋瑜没有死去。柏榆在泰山上,要偷偷带走一个人是易如反掌的。若有到了危急关头,柏榆更不可能置陈棋瑜不理。退一万步说,陈棋瑜真的不幸至此,柏榆真的不慎至此,那么逼死陈棋瑜的那帮人也绝不会等到一个月后才死,也更不会是被朝廷派人歼灭。 (13鲜币)第十三章 相邀共饮 陈棋瑜嘴角缓缓地浮起一丝笑意,作揖道:「可否请杨先生到寒舍一叙?」 杨逸凤先是一愣,然后笑道:「若我不答应,恐怕柏榆就要从那山石后跳出来将我掳走了吧?」 杨逸凤话音刚落,那山石后便走出了一个人,碧眼黑发,肤如凝脂,鼻直唇薄,这夷人的脸孔看着别具异国风情,然而阴冷的气质让他的青色眸子在月光下隐约有些寒漠的精光。 柏榆露出一丝笑容:「想不到杨先生的五感依然如此敏锐。」 杨逸凤的武功不进反退,而柏榆的武功却因历练而越发精进,杨逸凤哪里能以五感察觉柏榆的所在呢?其实他只是知道:柏榆断不会让陈棋瑜一人在这险峻之地夜游,而陈棋瑜也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他便估摸柏榆大概就在附近,这附近估计也没什么地方可躲人的,唯有那山石了。 杨逸凤却说道:「不敢当,我不过是残老之身。说起来……」杨逸凤想了想,又笑了笑,道:「长江后浪推前浪,我看柏榆才是真英雄。」 杨逸凤到底还是惦念着柏榆掀起江湖『夺宝』的风波,虽然他想柏榆未必有志于武林,但若说仅仅是为了引出陈棋瑜,又何须如此大动干戈、致使武林生灵涂炭? 他此番说话自然是要试探柏榆的意志。 柏榆与杨逸凤到底是相处了多年的,哪里不知他心意。因此柏榆微微一笑,只道:「权倾天下的滋味我都试过了,区区一个武林算得上什么?名利之于我不过是束缚。虽说人总难全然的自由,但束缚的话,我只要一个就够了。」 说着,柏榆又看了看陈棋瑜,此时陈棋瑜也恰好向他投去目光,二人四目相投,只是嘴角微牵出含而不露的笑意。 看着他们情投意合的模样,杨逸凤心里竟然有些钦羡,便笑道:「如此便好。」 柏榆又道:「夺宝的风波,其实并非由我而出。」 「那是……」杨逸凤微露讶然之色。 陈棋瑜说道:「此事怕且说来话长,请到寒舍一叙,坐下来慢慢谈论比较好。」 此时,三人却听得一阵由远至近的马蹄声,应该是两匹良驱在疾步奋蹄。不消一会儿,月光下可见两骑奔驰而来,见了他们,便一勒缰绳, 分卷阅读55 - 分卷阅读56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56 将马控住。定睛一看,两匹马上,一是秋意云,一是瞿陵。待马停住后,杨逸凤才发现柏榆已经不见了,许是及早躲起来了罢。 陈棋瑜即便不认得瞿陵,但也认得秋意云,不想秋意云却已不认得他了。秋意云将眉一拢,问杨逸凤道:「大半夜的怎么到谷外来了呢?」 杨逸凤答道:「我睡不着,出来散心的, 刚好遇到这位故人,正要跟他们一并去叙旧。」 秋意云皱眉道:「这么晚了还去叙什么旧?」 陈棋瑜见秋意云不认得自己了,心中十分诧异,但却不露声色,只看着他们二人对话。 杨逸凤正要辩解,瞿陵却说:「现在你是他儿子呢,还是他是你儿子呀?哪有儿子管老子晚上陪不陪朋友的?」 秋意云却说道:「我只是……」 杨逸凤便笑道:「反正你们也很多事情办,倒是闷坏我了。难道我出去散散心也不成?」 秋意云叹了口气,说:「那你小心身体,见了旧朋友是开心,但也不要多喝酒、或者是饮食失常。」 杨逸凤正要答应呢,瞿陵却笑道:「你又作什么大人口吻?倒像你才是人家义父呢!」 秋意云不理会瞿陵,便又对陈棋瑜道:「这位公子未请教?」 陈棋瑜答道:「在下俞无念,以前在京师住过,恰好认识了杨先生。」 秋意云心想:杨逸凤离京已久,如果是在京师的时候与他解释还引为知交的话,那么这位公子断不可能如此年轻。于是秋意云便道:「我看俞兄弟年纪很轻吧?」 陈棋瑜也知道年岁和时间上的漏洞,便补漏答道:「说起来,家父才是杨先生的旧友。」 秋意云这才有些相信,又问了陈棋瑜几句,陈棋瑜不愧是官场打滚过的,又摸透了杨逸凤的底,因此答得是滴水不漏,不显一点错处。秋意云又确实有要事在身,不能多问多答了,稍作告别便与瞿陵一同策马入谷。 待马蹄声渐渐远了,柏榆突然从山石后闪出来,只把手一伸,已将陈棋瑜捞到怀中,双足轻点,身形风也似的卷上树去,杨逸凤敛定内息,也振臂随之飞去。杨逸凤本得的是元气虚耗之症,刚刚飞越山谷,早已是真气大损,此刻又随柏榆飞行,本是十分吃力。不过一幸杨逸凤轻功本是上佳,千里如同一跃;二幸柏榆无竞技斗争之心;三幸柏榆怀中还抱着个不会武的成年男人。 从山谷翻过去,却是又一处美景。也在镜上山庄不远之处,竟也有一处绿柳繁华的院子。那院子虽不及山庄宽阔宏大,但却十分雅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确实适合他们两个要隐世的人居住。 柏榆对杨逸凤说道:「这本是个荒废许多年的院子了,要找回主人也不容易。我恰好来这附近看看天下一庄的热闹,正愁没个去处,便擅自鸠占鹊巢,将这里整顿一番之后,再来小住一番。」 三人进了花厅,花厅里头已点好了灯,备好了酒菜,但杯盘酒菜也只有两人分量,恐怕是布置的人没料到今天会有客。陈棋瑜见了,就说:「总不能让客人没酒菜吃罢。」 柏榆笑笑便道:「也不能让棋瑜没酒菜吃的,我便先回去睡觉,你们慢慢谈天叙旧,我也不打扰了。」 陈棋瑜与柏榆低声说了几句悄悄话,才目送柏榆上楼休息去。等柏榆上楼了,陈棋瑜才回过头来,在桌子旁一边坐下一边邀杨逸凤落座。 杨逸凤环顾四周,又对陈棋瑜说道:「你不是有个叫青琛的侍儿?我见他素来乖巧,现在如何了?」 杨逸凤记起传言,说陈棋瑜跳崖之后,青琛也殉主了。既然陈棋瑜是假死,那么青琛也没理由是真的丢了性命吧? 陈棋瑜道:「青琛他很好,您有心了,不过先前与人好勇斗狠的,却受了点伤,正自养着。」 「他这样的少年,难免年轻气盛。」杨逸凤颔首,又说道,「那么你这里还有谁服侍吗?」杨逸凤看这宅子既然废弃已久,要修葺起来必然颇费工夫,而且陈棋瑜手不能挑、肩不能抬的,这些种种细活、粗活、技术活不可能都是那个仙人般的九千岁做吧?青琛受伤了,断然不能做。而且,即使青琛没受伤,似也无法将废弃园子弄得这么堂皇精致的,定然是别有个聪明体己人服侍着的,因此杨逸凤才有此一问。 陈棋瑜说道:「昔日柏榆的管家有个叫柏末的,我想杨先生也听说过的。」 杨逸凤颔首,说:「确实听说过,也是个相当厉害的人物。」 陈棋瑜便道:「现在柏末仍追随着他。」 杨逸凤便道:「这柏末虽然看着狐狸似的,却也是十分忠诚的,颇有令人尊敬之处。」 「我看先生也是很值得人敬佩的。」陈棋瑜捧起酒杯,说,「能成立鮌教,果真不容易。据闻鮌教遍布民间,只要有城隍庙的地方,就有鮌教的据点。」 杨逸凤心中微微一动,不言不语。 陈棋瑜一边抚摸着翡翠酒杯,一边笑笑,继续说:「当然,这也有藉助太后之力的。不过,鮌教在民间风评甚好,肯为百姓出头,百姓喜欢它,因此才能掀起这么多风波。」 (13鲜币)第十四章 求医问药 杨逸凤说道:「不过是做点小事罢了。」 陈棋瑜又笑笑,说:「我当初接到歼灭鮌教的命令时,实在是没什么把握。一来,我是个文臣,二来,我又不懂江湖事。你们鮌教与朝廷对立——呃,应该是与九千岁对立已久,朝廷也常有出兵剿灭,却每每无功而返,或只是伤到你们一点皮肉,不及筋骨,我又如何能胜任呢?」 杨逸凤的手不觉捏紧的酒杯,堆笑道:「大人太谦虚了。」 「我现在已非什么大人了。」陈棋瑜啜了一口酒,说,「事实上,我根本没大家想得那么本事。难道你一点没有疑惑过,为什么我带的兵马每每能直捣黄龙,呼吸间将你的基业捣破?」 杨逸凤脸色变得很苍白,眉头轻轻皱着,没有多说一句话。 答案不言而喻。帮忙给予鮌教物资的,是太后。而为了保存自己,将鮌教的机密送给皇上的,也是太后。 太后由头到尾,只是将杨逸凤当成一件工具来利用,该抛弃的时候,半点不留情。他的出生入死,在妹妹的眼里,或许还不及折断了一枝看着可爱的如意簪那般让她难过。 杨逸凤如何没设想过被她出卖的可能呢?他一直不敢承认,但梦中却每每见到她一次次将他推向深渊。那些所谓的噩梦,不过是他不愿接受的现实…… 陈棋瑜笑着说:「怎么不喝酒?」 杨逸凤闻言惨然一笑,仰头灌了一口酒,烈酒入愁肠,喉咙及至胸肺都似烧起来般的。 陈棋瑜说道:「事到如今,你还要告诉我,父亲是你杀的吗?」 分卷阅读56 - 分卷阅读57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57 杨逸凤突然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陈棋瑜。 陈棋瑜说道:「也许真的是你杀的,又或许是你的教众做的,但这大概是『她』的授意吧?」 杨逸凤一时不知该怎么答话。 陈棋瑜却拿起酒杯,往杨逸凤杯上一碰,说:「喝了这杯酒,你我就各不相欠罢了。」说完,陈棋瑜便仰头将酒喝了,这举动竟有几分江湖气。 杨逸凤也抿了一口烈酒,心肺如同火焚,一阵剧痛,竟哇的喷出了一口血。陈棋瑜惊得杯子也快摔了,一边忙将他扶住,一边喊人。陈棋瑜最先叫来的,自然是柏榆。柏榆便扶住杨逸凤。杨逸凤挣扎着从袖里掏出一个瓷瓶,从瓶子里拿了一丸药,干巴巴地吞服了,脸色也没好多少。一下子就倒了过去,柏榆便道:「恐怕得下山去找个大夫看看。」 陈棋瑜也答应了。柏榆却又说,陈棋瑜一个书生,上山下山的不方便,就让陈棋瑜先去睡,他自己扛着杨逸凤下山。陈棋瑜与杨逸凤旧怨已一笔勾销了,自然不再与他为难,又想到杨逸凤其实身世凋零、命途坎坷,又多几分怜悯之意。再者,杨逸凤又是柏榆的救命恩人、又是柏榆的武学老师,陈棋瑜对杨逸凤又添一层敬重。因此他也有些为杨逸凤着急,这晚回到房中,也是不大能睡着。青琛的病好了七八分,正想多活动活动呢,见陈棋瑜这么心急,便提议道,让他带着陈棋瑜下山,也免得难眠。一般情况下,陈棋瑜是不会应承的,但此次却还真受了青琛的怂恿,便约定天明了便与青琛一同下山。 话说柏榆带了杨逸凤下山,便到了一家老字号的医馆里看症。医馆里的大夫已经很老了,夜半被敲门声弄醒,却也不恼,十分耐性又慈眉善目。柏榆见了便放心了,他相信,一个医德好的老大夫,医术也差不到哪里去。 老大夫帮杨逸凤看了症,却摇头叹气说道:「这病若是早些看顾还来得及,现在怕是有些难办。」 柏榆其实也看得出杨逸凤病症不轻,又问是什么病。 老大夫便答:「是痨症。」 柏榆便有些怔忡了。 老大夫又说:「其实天下能治痨症的医者也还是有的,却不多,老夫虽自认医术不差,但也未到这个境界。」 柏榆心中郁结,又问道:「那么还有什么办法没?」 老大夫答:「仔细调理还是可以拖延一下的,但看的不仅是老夫的方子开得对不对,更要看他的心境如何、住的地方怎样、吃的喝的是什么,这些才是大学问大工夫。」 柏榆听了难过,除了是因为杨逸凤与他有恩以外,更是他想道陈棋瑜的肺也不好,诸多咳嗽,易感风寒,杨逸凤武功高强尚且如此,陈棋瑜年纪尚轻尚且如此,若到了这个年纪,又该是什么光景? 因此柏榆也问了大夫许多保养事宜,才明白大夫所言不差,这调理之道果真是『大学问大工夫』。只是说到饮食之事,柏榆也还可,当听到大夫说道『房事也不宜频繁』后,柏榆却问道:「如何算是频繁?」 大夫听着也是一怔。 柏榆又问道:「如果一天只是一次,但一次却很久,又算不算频繁呢?」 老大夫只觉自己真是所知有限,学海无涯! 老大夫后来也给柏榆指路,说道:「依老夫看,万艳谷芳菲门门主萧红药有此能耐,大概能医治好这位先生的顽疾。」 万艳谷的芳菲门,光听名字就觉得很风情,门下弟子有男有女,女的风姿绰约,男的俊俏多情,确实是一个桃花开遍的门派。虽然他们门派行为不正经,亦正亦邪,不为武林视作正道,但他们山谷奇诡,有些奇珍花草开放,钻研中也形成了一门奇异的医学,专门以花药治人,充满了神奇的色彩。 这一代门主萧红药,也是个精通花药术的行家,这些年来也曾显露过几次高超医术。但可惜的事,萧红药却无甚医者父母心,若想求救于他,则必须先付出倾家荡产也未必凑得到的报酬。有时还好说,他只是要钱财珠宝或是神兵利器,有时他却说要的皇宫上的一片瓦,也有时他说的要名妓的处子血,要求是千奇百怪。 到了天明欲曙,柏榆正要带杨逸凤起行,陈棋瑜和青琛也都到了,后头还跟来了柏末。柏榆既见他们来了,便也省了再回去找陈棋瑜的功夫,便说了杨逸凤的病情,又说要去万艳谷求医。 再说回那镜上庄园的事,自杨逸凤离去之后,秋意云既是想念,又是担忧。瞿陵见他如此,就说:「我看你真是自作孽,当初不如拦下他罢了。」 秋意云便笑道:「当初不是你一个劲的劝我放他的?」 瞿陵敲着桌子说:「如果不这样,我哪里像是喜欢你喜欢到不得了的人啊?」 秋意云正要说什么,却突然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上在竹子地板上啪嗒啪嗒的。秋意云与瞿陵刚站起来,却见绿兮衣兮打起了帘子,好让外头的人进来。 却见是秋紫儿扶着石小米进来。石小米脸色发白,步伐不稳,显然是受了内伤。秋紫儿将石小米扶到炕头,又转头对秋意云说:「有什么救急金丹没有?」 秋意云便转头对绿兮说:「去炼药房拿个那瓶小还丹来。」 绿兮领命便去。 秋紫儿又说道:「为何不拿大还丹?」 秋意云一边按石小米的脉,一边说:「伤得哪有这么厉害?你以为我的药都是容易得的?再说大还丹这种药,也不是常有的。」 秋紫儿便冷笑道:「看今天受伤的若是你义父,看你还有没有大还丹。」 秋意云也坦然说道:「你也知受伤的不是义父了。」 (12鲜币)第十五章 误打误伤误担忧 秋紫儿却笑得越发冷了:「我只怕过两天,莫说大还丹了,就是仙丹也 没用。」 秋意云一听就愣了,忙问道:「莫不是义父那边有什么差错?」 秋紫儿便由头到尾交代一番。 这事情其实也简单,也可巧。可巧秋紫儿和石小米正要出谷去镜上山庄,可巧陈棋瑜正与杨逸凤一道,可巧柏榆与柏末离开了去找路,也可巧杨逸凤咯血,石小米是认得陈棋瑜的,也知道陈棋瑜与杨逸凤势不两立的,便以为陈棋瑜使了什么阴险手段将杨逸凤挟持,更以为他伤害了杨逸凤。 于是石小米一时气不过,一剑往陈棋瑜身上刺去。幸得青琛把剑一格,暂且挡住,但陈棋瑜十分无辜地被刺伤了手臂。却在此时,柏榆正要回来,见了此景,不由分说就往石小米身上一掌击去。石小米却是个年少气盛的,听到风声过来,也还没看清人样,就也挥出一掌,似要硬挡。秋紫儿却是个老经验,一看柏榆这阵势,忙喊石小米:「接不得!」 石小米也似感到杀气沸腾 分卷阅读57 - 分卷阅读58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58 ,心下犯怵,又听到秋紫儿警告,便掠开了些,幸得他轻功不俗,一下略开三丈,但虽没碰到掌,却也被掌风劲道所伤。他只闻身旁那巨石爆破之声,还来不及惊讶,心胸一疼,就喷出一口血来。那山石破碎,飞开的碎石也砸得石小米伤上加伤。见状,秋紫儿忙将那披帛一甩,把石小米卷将过来,双足点地,便飞也似地扛着石小米跑了。 柏榆正要去追,却被杨逸凤和陈棋瑜齐齐喊住,才算作罢。 石小米虽然被打了一掌,却也还没看清那人容颜。而秋紫儿也未看得清柏榆的容貌,只知道是个极高大的、也极狠厉的。 秋意云一听就心惊:「你们两个都没看清他容颜,就被他伤了?」 秋紫儿白他一眼,说:「被伤了的是他,不是我。更何况,如果我要与他拼命,也指不准谁能占得上便宜。」说着,秋紫儿又转转眼珠子,说:「不过我倒是看清了陈棋瑜的容貌,长得挺清俊的。」 秋意云正想说她这个时候还在想俊男,但脸色又倏忽一变,说道:「那陈棋瑜长得多高、年岁多大?身高是不是到我肩膀?人是不是挺瘦的?脸色不好仿似有疾?可是个书生模样?」 这一连串的问题问得秋紫儿有些发懵了,想了想,便说:「是了。你见过他?」 此刻秋意云真是捶胸顿足,恼恨得也险些要吐血了。他竟不想自己眼巴巴看着陈棋瑜带走了杨逸凤也不自知!他又想,杨逸凤当时必然是被挟持了,才会谎称陈棋瑜是自己友人。恐怕当时,那位狠厉的高手便在附近,因此杨逸凤才撒谎。 秋意云并不知陈棋瑜与杨逸凤已冰释前嫌,也不知杨逸凤更是和那『高手』交情不浅。因此也不知柏榆为救杨逸凤,已开始想该如何说动万艳谷那性情怪异的萧红药。 陈棋瑜受了伤,又不会武功,不宜舟车劳顿。柏榆更想将事情尽快解决,好和陈棋瑜去个好所在养伤。见陈棋瑜换过药后已在客栈房中睡了,柏榆便为他掖好被子,走了出房,便见青琛在房外站着。 柏榆便对青琛说:「他已睡下了。」 青琛听了便点头,轻手轻脚地推门进去,蹲守不出,一是要随时服侍陈棋瑜,二是以防这僻静小店有什么机关。 柏榆敲了敲隔壁房的门,便听到杨逸凤在屋内说:「请进。」 柏榆便将门一推,只见杨逸凤懒懒地坐在炕头,似乎比吐血那天好了些,便说道:「你今天挺精神的。」 杨逸凤盈盈一笑道:「那天倒是叫你们太担心了,实在过意不去。其实吃药了也好多了。我这病也是时好时坏的。哪个人年纪大了不添些毛病呢?」 柏榆将裙袍一撩,便坐到炕上,说道:「你要是不想活了,我也不劝你。」 杨逸凤先是一愣,然后说道:「你总是这样。」 柏榆嘴角微牵一笑,道:「大夫说得了这病,做人便要宽心些才是。我认为,你也不要太为别人想了。似我这样无心肝,才能长命百岁。」 杨逸凤本想揶揄道:难道陈棋瑜不是你的心肝? 但他突又想到,陈棋瑜脸色苍白,时有干咳,又是消瘦,越看越似初有病症的自己,竟不敢多言了。 柏榆又道:「大夫说你此证不可再拖了。我也要找个地方让棋瑜养生,也只愿事情速速有个眉目。」 杨逸凤便答道:「此话不假。但也不知萧红药愿不愿意治我。」 柏榆说道:「我是想到个办法,但极有些破釜沉舟的意味。不知你可愿一试?」 杨逸凤苦笑答:「我此身也近似沉舟了,还有什么『破釜沉舟』可言?」 若陈棋瑜听到这话,定要好生劝慰一番,然而柏榆却只是当杨逸凤答应了,便十分满意,从袖里拿出一个瓷瓶,说道:「这里头便有化功丸三颗,你以破蛹经的内功运行,全将功力拿去护心肺了,馀下的又自己锁进丹田,再吃一丸,那你的内功便会无法启用,自己使不出内功来这是坏处,可好处也还是有的。」 杨逸凤问道:「有什么好处?」 「好处就是,再高明的大夫替你把脉,都察觉不出你是习武的。」柏榆又说道,「当然了,运不了功,你的身体也会差很多。」 杨逸凤点点头,说:「然后呢?」 「然后待适当时机,你找个安全所在,硬提丹田中的真气,冲破药性,又运转三周天,那便成了。」柏榆说道,「剩下两颗给你傍身的。」 「可是我没了武功又如何?」杨逸凤也有些疑惑。 「你没了武功,」柏榆很坦白地说,「就只是一个年级不轻了而且还有绝症的废人,而就算治好了你,你也只是个大病初愈、不会武功的中年人,谁都不会提防你的。因此,他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等你恢复武功了,便也可趁机脱身。」 杨逸凤皱起眉头:「脱身?」 「没错。」柏榆笑道,「我不但要让萧红药答应医治你,我还要让萧红药倒贴东西给我。」 话说柏榆这边计谋已定,但秋意云那边确实十万火急,先有天下一庄之困,后来又丢了杨逸凤。他以为杨逸凤遭人挟持,十分糟心,忙命人去追查此人下落。 话说今天,他正烦恼着,却突见绿兮走了进来,手中捧着一个鎏金梅花匣子。秋意云便问:「这是什么?」 绿兮叹了口气,便答:「是有人从谷外送来的。」 「谷外送过来的?」秋意云讶然说道。 绿兮又道:「说要亲手交予庄主,只因事关……」 秋意云急问:「事关什么?」 绿兮一咬牙,说:「事关杨老爷的!」 秋意云听了,劈手将那匣子夺过,一把将它打开,却见匣子里头放着一枝绿玉如意簪,正是杨逸凤离开当天所戴的,还是秋意云为杨逸凤亲手簪上的。 秋意云忙将簪子垫着绢取出摊开,只见细绢是鹅黄的,绢上则以朱砂写字,一溜清劲而熟悉的字体: 「云儿, 无恙,勿念。 义父 字」 (14鲜币)第十六章 迷花倚石忽已暝 话说杨逸凤暂将功力散去,仅有些护住心脉,因此病情更是加剧,再不救治便有性命之虞。 柏榆戴上面具,扛着杨逸凤闯进了芳菲门,只将杨逸凤往地上一掷。萧红药此时正坐在炕上,一手提着玉壶斟酒,一手捏着翡翠玉杯。萧红药长得很艳,脸上还似女人一样傅粉描唇,一副不男不女的样子。如果不知道他是个男人,恐怕也会觉得这个婆娘长得不错。 芳菲门也曾参与泰山会,萧红药他自己不认得,他的手下也会认得杨逸凤是秋意云带上泰山的『爹爹』。见了杨逸凤伏地,四座早已心下一动。 柏榆笑着跟萧红药说:「我纵不是神医,但也可一眼 分卷阅读58 - 分卷阅读59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59 看出,这个人再不救,只怕会死。」 萧红药也只瞟了杨逸凤一眼,笑道:「无论是谁,都是会死的。」 柏榆笑道:「这可不错。但是,有些人迟些死却比早些死有益一些。」 萧红药听了便也一笑。 于是柏榆便在萧红药那里讨了许多好药,才将杨逸凤留下让萧红药医治。当然,萧红药也自认为做了一场不错的买卖,花了一点草药,换了一个很值钱的筹码。因那萧红药认为杨逸凤不会武功又病得厉害,也加紧为之治疗,连日来也算有些成效。 所以柏榆回去后才对陈棋瑜笑道:「这也算是皆大欢喜,让你还一直当我奸佞之徒看。」 萧红药却只是救急,并无为杨逸凤治本的打算,见杨逸凤病情有了起色,却也不急着为他调理,只写些寻常方子,好歹吊着他的命。杨逸凤也没指望过萧红药会认真为他治病,于是也常想道:既然有了起色,自己好好养着,也许是能慢慢缓过来的。 话说这些天来,杨逸凤便在谷中四处走动,萧红药也都由着他的。只因这芳菲门中有着奇门遁甲之阵势,一动则有乾坤八卦之挪移,杨逸凤在自己那方院子里头,无论是怎么走也走不出去的。 然而,杨逸凤却也会乾坤盾甲之术,鮌教的据点也都是有布置八卦阵。朝廷多年未尝可击溃鮌教,这也是原因之一。虽则如此,陈棋瑜能将这些阵法轻松破去,除了他本来就懂得奇门遁甲外,更是因为太后泄密。 杨逸凤在院子里呆久了,一直都是看书吃药,没什么异动,萧红药等人对他的戒心自然也放松不少了。因此他便可趁机每夜外出乱逛,目的是要摸熟地形,查探逃逸的去路。 杨逸凤发觉,这芳菲门的中心,却是一片密林。即使是深夜,密林中也无灯光。但无论谁都会觉得芳菲门这种地方,华丽绚烂,灯火通明,中央有一个森暗密林实不寻常,估摸是什么密地。杨逸凤按捺不住探究之心,便到密林中去。却见密林外并无人把守,入口处只是孤零零地竖着一块石碑,碑上刻着朱砂红的隶书『门派禁地,擅入者死』。 杨逸凤想了想,却暗道:「我又非你们门派的人,自然可以进入了罢?」 如此想着,杨逸凤便进入了密林之中。密林中树形浓黑,静谧时密林中密不透风,竟似空气凝结不动,幽篁森暗,四周伸手不见五指,如同坠于黑暗深渊之中,偶有风声掠耳,又似是鬼哭狼嚎,真教人全身发怵。 杨逸凤在其中行走,一时竟难以辨别方向。但方向难辨,那还好了,最恨是连来时路也找不着了,此刻真是进不去、退不得。杨逸凤便知此林诡秘,不可莽撞,索性盘腿在山石之上,静心打坐。 若他不将功力恢复,恐怕无法在此阴森野林中熬过一夜。 他一时在打坐,眼观鼻鼻观心,虽然真气涣散,但元精积聚,也大有老僧入定之势。他正在半醒半梦之中,又见到那宫装丽人拿着刀子要捅过来,他将突地将那纤手一握,宫装丽人顿时娇弱无力,双眼蓄泪,一副楚楚可怜状:「哥哥,你不是说了……那么都可以给我的吗?」 杨逸凤捏紧了她的手,看着她手中利刃坠地,竟对她说:「这命不可给你,我还想活久些,和人过过快活日子。」 杨逸凤突然觉得身体发暖,疲劳如同冰消雪融一般,待他缓缓睁开眼睛,眼前已是日光熹微,金色的阳光洒遍了密林的怪树之上,枝枝叶叶都似鎏金了一般。半壁太阳自远处山岚挂起,散射着无穷金光,厚重的白云也被金剑一般的阳光驱散,宛如棉絮一般在晴空中飘荡开去。 杨逸凤突然觉得很感动,他也不记得自己多久没看过这么漂亮的日出了。 唉,若然云儿在此,那便真真是良辰美景了。 此时金光满地,他才发现自己所坐在的并非山石,而是一块颇巨的晶石上,晶石上金光闪闪,形容嶙峋,看着如赤金,摸着如纯玉,令人惊诧。他只觉身心舒坦了不少,真气也在缓缓凝聚,莫非是托了此晶座的功劳? 杨逸凤却突然听得一阵奇怪的响动,猛回过头,眼前便是一阵迷花飘飘、山石转转,路已像是另一条路了。杨逸凤见阵势有变,便十分的疑惑,不禁踏足前行,一路拂花分柳,走走停停,却见前方蜂腰桥上有一个人伏倒在地。 杨逸凤上前将那人扶起,正看到那人的脸——杨逸凤认识过很多的人,美的,有美如西子,艳的,有艳若桃李,要说丑的,也见过猥琐邋遢的,也见过歪嘴斜鼻的,但眼前这样的一个人,这样的一张脸,确实是的第一次见到。诧异有之,同情有之,疑惑也有之。 那个人有着半张很好看的容颜——然而,仅是半张。半张漂亮的容颜比一张丑陋的容颜更让人不安。因这半张极好看的容颜,显得他另一半被火焰所毁的容颜更为可怖。 他也不知道这人生的什么病,只是给他运功,帮他理顺了真气。他见此人形容消瘦,皮肤苍白,但脸上却透着红晕,他可肯定那并非健康的红晕。杨逸凤这么打量着他,便知他许是和自己一般得了痨症。 他便从袖中拿出应急药,正要喂他吃,这人却突然醒了过来,睁开了那双本该十分有情的眸子。 他对杨逸凤说:「你是什么人?」 杨逸凤猜想:此人刚才许是在装昏倒,来惑人。 他的确是在装昏倒。因他察觉到密林中有人闯入来了,但他武功并不十分高明,便打算装病偷袭,不想来者却是个有些善心的,便按下了偷袭的想法。 杨逸凤便也知道这人其实心地不坏,而且智谋也不高。只是芳菲门中对容貌甚是看重,连门主作为男人也得傅粉化妆,日日对镜打扮一个时辰才能出门见人。这个人被毁容了,怕是不敢面对门人,便隐居在禁地内。 杨逸凤回答:「我是来芳菲门求医的。因为终日坐着无聊,因此才胡乱逛到了这里。」 那人却冷笑道:「你胡乱逛也逛得到这里来?难道你没看到密林外的立碑?」 杨逸凤便答:「我也是好奇。」 那人答:「好奇是会要人命的。」 杨逸凤却叹道:「我这命恐怕也不长,多干些无益之事也无妨。」 那人想了想,说:「难道芳菲门就没个能医治你的?」 「不是不能,而是根本不想医治我。」杨逸凤叹了一口气,说,「芳菲门说是与世无争,其实也是有着野心的。我作为人质在这里,只要有口气在就可以了,根本就不需要健健康康。」 那人愣了愣,说:「你是个人质?」 杨逸凤点点头,说:「芳菲门门主想拿我来要挟我义子!我有时想,若我死了还不是干净些!现在死不死、活不活的,还拖累人。」 分卷阅读59 - 分卷阅读60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60 那人听了『死不死、活不活的,还拖累人』,便也神伤。 杨逸凤看了那人一阵,便说道:「我也是个行将就木之人,在有生之年还能认识新朋友,实在是十分幸运。在下姓杨,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那人叹了口气,说:「我姓梁。」 作家的话: 标题诗句出自李白《梦游天姥吟留别》~很喜欢的一首诗!不过当高中老师要求背的时候,就很讨厌了= = 结果现在回想一下,又喜欢了。结果高中背的整首诗,现在好像只记得这一句…… (13鲜币)第十七章 容颜端的配 梁先生估计在密林中隐居很久了,也很久没见到人了,因此新近见了人,便有些不舍得放人走。杨逸凤也有一探究竟的意思,便和梁先生到他一直所住的屋子里,谈天论地,竟然是相谈甚欢。二人对奇门八卦都颇有兴趣,真算是遇到了知己,十分高兴。他们也弹琴论诗,总觉得是志趣相投,加之二人年纪相仿,更是有相逢恨晚之感。 他们越发聊得开心,梁先生兴致也很高,双颊发红地说:「我这里酿了坛青梅酒,本是打算自己月下独酌的,然而这样岂不寂寥?岂不辜负了美酒?不如你我共饮吧!」 杨逸凤便笑道:「酒逢知己千杯少,如今能有先生亲酿的美酒相伴,乃是美事。只是有什么下酒的没有?」 二人一番计议,梁先生便到后院将酒罎子挖出。而杨逸凤则在简陋的灶头随便炒个小菜,见厨房里有储存腌菜,便又拌了凉皮,拿到桌子上摆好。梁先生将酒罎封泥拍开,顿时酒香四溢,杨逸凤不禁笑道:「妙哉!」 梁先生拿出两粗糙崩口的海碗,将大碗灌满。二人将手上海碗一碰,便各自仰头大喝,又拿着粗木筷子搛菜吃,凉皮酸辣可口,配着青梅酒更是美味。他们一边喝着,一边又说起以前自己喝酒是多么豪爽。梁先生却笑道:「我们万艳谷里有些花,用来酿酒最妙!但那些花都是要拿来制药的,彼时我们这些小徒弟就在采摘花的时候偷偷藏些,事后拿来酿酒,为怕被发现,酒一开封,就一群小徒弟一晚内都将它喝了!」 杨逸凤也笑道:「我之前在大户人家做奴仆,也常偷酒喝!这酒啊,自酿的好喝,偷来的也好喝!买来的,最是无味!」 梁先生笑道:「可不是,世上自以为的富贵人其实都是喝无味酒!」 二人笑谈风月,边豪爽大笑,却也边抚摸着自己鬓边的白发。喝了第二海碗后,两人的心肺都十分绞痛,两人都咯血了。看着自己咯血,他们便是眉头一皱,又看着对方咯血,二人都笑将起来,只是笑得太过了,又不住咳嗽起来,心胸闷闷的,又暗自以袖子来掩,却是又咯血了。 二人也无心吃酒了,正是相对无言,却突然听到外头磐石急急转动之声。他们便知是有人闯进来了。梁先生与杨逸凤推窗一看,却是日在天中,二人不觉已从清晨聚谈到了午间。 杨逸凤便道:「我竟忘了时辰,他们恐怕见我不在,故来寻我的。」 梁先生脸上一白,说:「那……那『他』不会亲自来吧?」 杨逸凤一直注意到,梁先生并不会提起『萧红药』这三个字,就是杨逸凤有意提起芳菲门主,梁先生也会随口带过,似是不大愿意提起此人,恐是有什么瓜葛罢? 却见梁先生急忙从后门走去,杨逸凤将他拉住,说道:「难道梁先生和萧红药有什么恩怨?」 梁先生脸上一白,要挣脱杨逸凤却是无法,只是越挣越急,越急越挣不开,末了竟是要拿头往石墙上撞。杨逸凤忙将他拉住,又说:「难道你与萧红药是情人?」 梁先生惊得叫道:「你说什么混话!」 杨逸凤便低声道:「难道你是因为毁容而自惭,才躲起来不愿再见到萧红药?」 梁先生急得眼眶都红了,颤声说:「你放我了罢……」 「梁先生……」 「我就是宁愿死,也不愿他看到我这个模样!」梁先生趁杨逸凤愣神,将他一把推开,便闪身转进了那变幻不定的密林深处。 杨逸凤只能呆站在小屋内。他与梁先生一番交谈,可以看出他是一个喜结交朋友的人,也看出他这些年隐居是多么寂寞,然而,他却一直忍受着独居山林的痛苦、一天天地独自熬过病痛之苦,只是因为不愿意让萧红药看到自己毁掉了的容貌。 不过,杨逸凤终究却把萧红药引来了。 萧红药领着几个门人,推开了小屋的门。杨逸凤转过头,便看到逆光中的萧红药。尽管他傅粉描唇的举动十分令人不习惯,但他确实长得一副极好的皮囊,身材又是极好的,气质虽然阴柔,但也自然有人喜欢这样的。芳菲门中的美女美男就如万艳谷中的美丽花草一般,那是遍地都是的。萧红药尽管不算的上『艳压群芳』,但也不比任何人差了去。 杨逸凤此刻似乎有些明白了梁先生的痛苦。 如果他的脸都毁了,怕且也不大愿意再见秋意云的。至于会不会偏激固执到像梁先生这样,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因梁先生本就是芳菲门中人,习惯了以貌取人,梁先生本就是长得好看的,也习惯了被人称赞美貌。更何况他的情人是长得极俊的萧红药,更何况他的情人是芳菲门门主萧红药。毁容对他的打击,自然会比旁人大很多。 萧红药环顾屋内,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杨逸凤答:「我是受邀而来的。」 「受邀?」萧红药冷笑道,「受谁之邀?」 萧红药正要逼问杨逸凤,目光却落在桌子上。他走近,将那罎子放到鼻子边嗅了嗅,又倒了一碗酒,往嘴边送去,酒一入喉,他便一阵茫然。 杨逸凤退后一步,指着敞开的后门,说道:「他一知道门主你要来,就飞也似的跑了。」 萧红药方才回过神来,冲到后门那边,却见只是迷阵变幻,已不知斯人何处。萧红药将酒罎抱住,神情突然变得萧索,只是沉声说道:「我本以为他是个极守门规的,却不知他会一直躲在禁地。」 杨逸凤见萧红药这般模样,便知他对梁先生是还有情意的。 萧红药突然转过身来,捉着杨逸凤说:「你又怎么会与他见面的?」 杨逸凤便心口胡诌:「半夜的时候见到他的,我还以为他是鬼哩!怎知相谈发现甚为投契,他才邀我来的。一路上,他都是胡诌自己是什么恶鬼的,我也不拆穿。恐怕他也不想和俗世有什么牵扯的。」 萧红药也不知信了没信,却又说:「那他为什么听到我来就跑了?你和他只是谈心?为何他见你却不见我?」 杨逸凤心里有些尴尬:原来萧红药是在呷醋? 于是杨逸凤便答道:「你有所不知,他肯见我 分卷阅读60 - 分卷阅读61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61 ,却不肯见你,才证明了他心上是爱你的。」 萧红药愣了愣,却道:「这是什么道理!」 杨逸凤只是叹了口气,答道:「也不知是什么缘故,也不知是遭逢了什么变乱,他的容颜已被毁去,变得不人不鬼的,因我才说之前误以为他是恶鬼,他自己也似甚嫌弃自个儿,不住地说自己是鬼。」 萧红药听了竟愣住了。 杨逸凤也不知萧红药这是什么反应,也不知萧红药心里是什么盘算。杨逸凤只缓缓说道:「萧门主年少有为,出身不凡,说武功说品貌,江湖上有多少个及得上你?无论是谁有着你这样的情人,都是欢喜有之,而惊慌也是有之的。若说是一样是人中龙凤的,极为相衬的,也便罢了……可他……他觉得自己配不起你罢。别说容颜尽毁了,就是容颜没毁掉,他也是又老又病……」说着这个话,杨逸凤竟也有些自伤了。 「够了!」萧红药断喝一声,打断了杨逸凤的话头,「你们世人如此肤浅,你想得我如此肤浅,那也罢了,怎奈的他也如此想我?」 (13鲜币)第十八章 破镜重圆 杨逸凤竟也无言以对:可萧红药你每日以牛奶洗浴,又天天敷面,日日都吃养颜燕窝,就连出来晒个太阳也要打伞,谁能不这么想你啊?全天下谁不知道你芳菲门门主爱美成痴?作为你的情人,要是毁容了,自然会打击很大吧。 犹记得有个丫鬟只是梳头的时候将梳子刮掉了萧红药的脂粉,就险些被杀了。要说以貌取人的程度,萧红药在芳菲门也真不愧门主身份。你叫梁先生如何不这么想你啊? 萧红药想了想,却叹道:「保护容貌是芳菲门的传统,我这么做,也不过是作为门主以身作则罢了。至于师父……」 「师父?」杨逸凤愣了愣,追问道,「梁先生是你的师父?」 萧红药也不回答,突然就扯着杨逸凤,脚不沾尘地飞了出去。杨逸凤为怕让他知道自己有了武功,忙装作惊慌,又抱紧萧红药,一脸大惊失色的模样。萧红药似是对禁地地形十分熟稔,三转四转的,便掠到一处蜂腰桥上。他又便将杨逸凤推开,冷笑道:「他的容颜变得怎样了?」 杨逸凤没有说话,只是觉得一言难尽,便闭口不言。 萧红药没听到他的回答,也并无不耐之色,猛地便将头上的玲珑莲花点翠金簪拔了下来,猛往自己脸上一划,顿时划出了一道血红的口子。杨逸凤也猛吃了一惊。萧红药却似是不痛不痒的,仿佛这并非那个日日敷面的芳菲门住、也非那个因粉被刮掉而雷霆大怒的人,他只是说:「这样吗?」 杨逸凤愣了愣,然后摇摇头。 萧红药便又往自己脸上划了一道口子,杨逸凤却仍是不答他。于是他便叹道:「也是,他定是伤得很要紧。」 说着,萧红药又连续往自己脸上划了将近十道口子,一脸的鲜血淋漓,那白皙的皮肤上布满纵横的血痕,血液将脂粉也打掉了,一张脸血肉模糊的,只剩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仍如他当初的面貌。 他正要再划,却见一道人影飞扑出来,将萧红药抱住。那人当然就是梁先生了。 杨逸凤突然觉得十分的感动,却只是默默地走开。 原来那梁先生本是萧红药的师父,但却师徒乱伦。此事被上任门主所知,上任门主却将梁先生的容颜毁去,只说:「若是如此,那个自恋的年轻男人还肯爱你,那我就成全了你们。」 门主只对外宣称梁先生被逐出师门了,事实上梁先生却独居在禁地之中。而萧红药也以为梁先生被逐出师门了,因此一直派人在谷外打探梁先生的消息,却不知斯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萧红药和梁先生破镜重圆,为了弥补蹉跎了的岁月,几乎日日都腻在一起。萧红药的脸虽然伤得不重,但是他刻意没有护理,因此伤口掉痂后,还是可见白皙的皮肤上纵横着粉色的条痕。他也没有再穿花衣美服了,更没有化妆敷面,对杨逸凤来说,这样反而顺眼得多了。 两人虽然只要有时间就会在一起,但萧红药毕竟是一门之主,所以还是无法时时刻刻共聚的。平日杨逸凤也挺闲的,梁先生便会来看望他,彼此聊天谈心,日子还算和顺。只是梁先生有时还是会怏怏不乐:「我已劝过红药了,他却不肯将你放了。」 杨逸凤倒是不惊讶萧红药不放自己,他惊讶的是,梁先生居然会帮他求情。杨逸凤只是一笑,说:「我明白的,谢谢你。」 梁先生叹了口气,说:「我什么也没帮上忙才是。不过……他答应了的,绝对不会为难你。说是等你义子交出他想要的东西,必然会放了你的。」 杨逸凤实在是很诧异于梁先生的天真。不过许是因为梁先生一直未曾出谷,所以才那么纯真吧? 其实杨逸凤见梁先生的谈吐也容易得知,梁先生一直都没出过门,没见过外面的世界,而所认识的人也十分有限。原来的门主对他很照顾,只让他在殿前斟茶扫地,不必忧烦什么。后来门主就指了他去教育萧红药武功,然而,萧红药的武功资质却是梁先生百倍有之,武功没教好,却弄出个师徒孽缘来。事发后,门主毁去了梁先生的容颜,梁先生只是独居在禁地之中,更加是不与人接触,因此他对人对事都是十分的天然纯真。 杨逸凤却是笑道:「我懂的。我与其担心萧红药要怎么对我,还不如担心我这个病好过了。」 梁先生却叹道:「你这病症虽有些骇人,但还不及我的症候深,怕是还有可医的。这个我会尽力劝劝红药,让他想个法子治好你的。」 杨逸凤却笑道:「他是个大忙人,恐怕没功夫理我。」 梁先生一下便难过起来。 杨逸凤又道:「梁先生,你不必担心我。你们两个蹉跎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破镜重圆,自当好好地珍惜每一天,就别为了外人伤和气是好。」 梁先生叹了口气,说:「先生说得对。我也不知自己还有多久可活。如今的日子是多过一天便是多一天了。」 杨逸凤听了,便也劝道:「说不定会好起来的。」 梁先生却苦笑道:「我是懂医术的,难道自己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吗?我只愿多和他过些日子,多一天也好多一个时辰也好甚至是多一刻,都是不错的。」 杨逸凤便又道:「你这个想法真是很好的。我很叹服。」 梁先生顿了顿,却又捶胸顿足的:「但我又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自己想不开,要躲着他呢?如果我一开始就好好和他过日子,必不致于此。」 杨逸凤便略有些黯然,说道:「大概是真心爱他,才患得患失罢。」 「唉,」梁先生叹了口气,说,「若是真心爱他的话,应当相信他才是 分卷阅读61 - 分卷阅读62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62 。我想过了,若今天毁容的人是他,我还爱他吗?答案自然是毋庸置疑的。我当初竟是小人之心了。也不懂得将心比心,枉说自己爱他。」 杨逸凤听了这话,便犹自伤感。 二人相对聊天,过了一阵子,萧红药却来了。只见他穿得是沉香织锦大衣,颈上挂着个鸳鸯锁,头上盘着蟠龙髻,系着珍珠璎珞,真是珠光宝气。萧红药却笑道:「杨先生,您看这个锁好看不好看?」 杨逸凤便仔细打量起萧红药颈上挂着的那个锁来,那形制似是个给孩子戴的长命锁,是大人拿来给孩子保平安的。这个锁是黄铜鎏金的,上面錾刻着一对鸳鸯,雕工是不错的,但应不是千足金的,却不似是萧红药这般富贵人会戴的。于是杨逸凤转念一想,便知这必是梁先生所赠的,忙说:「我看这个挺骨子雅致的,是个好东西。」 梁先生却说:「什么好东西呢?都放旧了,而且又不是足金做的,不算得什么稀罕物。」 杨逸凤却道:「金金银银的岂不俗套,再说萧门主风姿不凡,不必特意拿真金来显得自己如何,若凡事都用真金白银的,倒显俗了。再说正所谓『工艺品』,『工艺』方是第一考量,材质倒是次要的。」 萧红药听了便笑道:「杨先生这话说得是极好的。」 梁先生却道:「那你们慢慢聊罢,我先回去了。」说着,梁先生便疾步走了出去。 杨逸凤便笑道:「门主不去追他?」 萧红药却道:「我这次来是找你的。」 杨逸凤脸上笑意已失了七八分,嘴还撑着弧度,问道:「原是这样,快请坐。」 (13鲜币)第十九章 网中的蝴蝶 萧红药便在刚刚梁先生还坐着的玫瑰椅上落座,只觉椅子是褥垫上尚有馀温,念及乃是梁先生的肌肤温度,不觉眯起眼睛,神情略放松些,又拿起刚刚梁先生用过的杯子,将他未喝完的那半杯一饮而尽了,便道:「之前师父劝我放了你,你须知我并不是不答应的。」 不知道萧红药到底是意欲何为,杨逸凤眼珠一转,嘴唇一勾便道:「原来是这个事情。其实我刚也劝了他的,只道你们两个好不容易团聚了,便不要为了我这个外人的事而伤了和气。」 萧红药叹了口气,说:「你以为我也不知道这个缘故吗?」 杨逸凤愣了愣,道:「萧门主此话何解?」 「其实我不是不想放你,我既能和他再在一起,自当珍惜彼此才是。我也没意思拿这么宝贵的时间去争找那不知真假的宝藏了。」 杨逸凤半信半疑的,却见萧红药却是一副真心真意的诚挚模样,便信了他六七分。 萧红药又说道:「我不放你,自是有原因的,但这些缘故却无法跟师父说通,你也知他对世情不通,认理简单的。」 「也是。」 「我要放了你,又能放到哪里呢?天下一庄吗?现在的天下一庄已非那美丽庄园,而是江湖上最凶险的地方,就是秋意云也不敢回去。秋意云此刻藏身何处,谁也不知。」萧红药顿了顿,又道,「不过我本托人送了信到庄里,不知这信有无送到秋意云手中。若送到他手中了,那么等他办完了正事,定然会来这里的,等他来了,我就送你走,必不会为难。」 杨逸凤见他此番言辞恳切,但他要是说假的,一时也没得奈何,但愿他是真的才好。杨逸凤笑笑便道:「那就多谢萧门主了。」 「我也烦请你帮我跟师父解释。我跟他解释,他也不怎么理会,或许你才好哄他。」萧红药却笑道,「说来也是缘分,若非得你,我哪里可以再见到师父呢?」 杨逸凤突然苦笑了起来,说:「我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我那义子。」 萧红药便答:「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只要人在,终还是可见的。来,让我为你再看看脉。」 杨逸凤却记起自己已将武功恢复了,若此刻给萧红药看脉,岂不露馅? 萧红药看杨逸凤这番犹豫态度,便一笑道:「师父已与我说了,我也猜的你是有武功的。也不怕了。」 杨逸凤这才将手伸了出来。萧红药跟他按脉一番,又道:「你的武功深厚,本来武功深厚是与身体有益的,只不过……」 杨逸凤问道:「只不过如何?」 萧红药叹道:「只不过你练的这武功,其阴寒诡柔更甚于我们芳菲门的武学,威力虽是不少,但却易伤精元。你这本是正气不足之症,又练此功,怕且是弊多于利。」 杨逸凤不想竟是如此,便又问道:「那该如何?要把他废去了吗?」 「那更是不可。」萧红药道,「失却真气,恐怕瞬时立毙。」 杨逸凤问道:「那改练其他武学?」 萧红药说道:「改练阳刚之功该是一个法子,但杨先生你身上的阴寒内力却是几十年的修为,已是根深蒂固,若硬要修习阳功,怕是会经脉尽断而亡。」 杨逸凤便失声笑道:「那你不是故意跟我开玩笑吗?」 萧红药却苦笑道:「我哪里是开玩笑?要知道,师父所修习的也是阴寒武功,我可是为了解这个病想尽法子了。」 杨逸凤这才明白:怪不得萧红药对我这个症突然又上心起来了,原是为了救他师父。 萧红药又道:「但我却也想到了一个法子。」 杨逸凤问道:「是什么法子?」 萧红药便道:「此法有些险。」 杨逸凤心想:故才拿我来试? 这话虽然答在心里,但杨逸凤却没说出来。 「且说我日前得到了《玄金宝典》。」萧红药说道,「若有个武功高强的人一直以真气为此人护住心脉,那么废去武功后,也不至于经脉受损。之后再以丹药续命养气,一边又让他去习那《玄金宝典》,应当能成。」 杨逸凤却道:「是什么丹药如此神奇,竟能让一个命也将绝的人能学习武功?而且还是《玄金宝典》这种霸道武学?」 萧红药却笑道:「只要炼个『纯阴丹』便可。」 杨逸凤一听便觉疑惑,正要问个什么,却突然头晕目眩,一下子歪倒在地上。看着杨逸凤倒在地上,萧红药只拿脚往杨逸凤肩上一踏,并以足尖在他身上点了几个大穴,叹道:「用药将你迷倒也非我所愿,只是有三十年以上功力的纯阴之身,天下本就难找,眼前却有一个,教我如何放过?」 萧红药便将杨逸凤带到后山的炼药房里去。因炼制『纯阴丹』乃是非常耗时耗功的,所以他只跟人说是要闭关,命人在外守着,不得闯入,又先与梁先生交待。 梁先生却也说:「红药,你听我说,杨先生年纪不小了,又身患绝症,你堂堂一个门主,就放了他罢。若不是他,我们还不能相见,说起来 他还 分卷阅读62 - 分卷阅读63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63 算是我们恩人呢。」 萧红药便柔声说道:「其实适才天下一庄已派人来将他接走了。我也没怎么拦他。」 梁先生惊讶地说:「他怎么走了也不说一声?」 萧红药便信口胡诌道:「只因他义子满心以为我要加害于他,便使计将他劫走了。我本不想轻易放人的,但又不愿让你难堪,便就此作罢了。」 梁先生十分相信萧红药,所以误以为杨逸凤已经与他的义子再会了,便十分高兴,但欢喜过后,却叹道:「此别也不知何时再会。」 萧红药劝慰了梁先生一番,才回后山炼丹房去。杨逸凤彼此已脱了个精光,身被罗网所困。那玄丝之网捆着他,堪堪将他吊着,使他赤身半浮在洞中的一泓清泉之中。他也不知吃了什么药,药性竟重得让他光身泡冷泉也没冻醒过来。 因为寒冷和体弱,他的脸已经变得青白青白的,薄唇上一点颜色也没有,真是毫无生气,看着就似个死人。 不过,他尽管不是死人,也快是了。 ——萧红药如此想着。 这幽泉极冷,不断冒出新水,但新涌上来的水竟是比面头的还冷,怕是泉源处有什么千年玄冰也未可知。萧红药饶是体格健壮、武功过人,站在这幽泉边也得披上极为保暖的狐裘。 掐算好了时辰,萧红药又将杨逸凤吊高了一些,让他离开了水面。尽管如此,那些冰寒之气还是不断侵袭着杨逸凤光裸的身体。不消多久,杨逸凤眉头都发白,浑身都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萧红药这才将杨逸凤从罗网中放了下来,放到一块巨大的玄冰之上。这玄冰也是通体净白,比萧红药贮藏的美玉更为通透数倍。萧红药便从抽屉中取出一个匣子,匣子里面放着粗细不一的各种银针。他便以银针逐一刺杨逸凤各处大穴,逼得他体内的纯阴元气在体内逆流。 真气逆流,乃是武者之大忌。轻则重伤残废,重则一命呜呼。然而,萧红药只求得到『纯阴丹』来医治自己的情人,哪里管得杨逸凤这个不相干的死活?当那真气逆上丹田时,杨逸凤便突挣扎起来,萧红药忙将他身体翻转,以一玉瓶堵住他的嘴巴,他果也朝玉瓶吐了一口血。 (13鲜币)第二十章 火烧红药 当真气引至气海穴时,杨逸凤又挣扎着吐了一口血,照样被玉瓶所收。照这样导法,萧红药便导出了九口纯阴之血。 杨逸凤此刻是真的被化去了一身功力,几十年的真元一朝流失。而那萧红药却是如获至宝。然而,萧红药也深知杨逸凤片刻就会心脉尽断而亡,始终是有些不忍见,便只转身离去,将那玉瓶带到隔壁炼丹房里,配以其他引子,放到丹炉里炼制。 说那炼丹房,却十分的不简单,一道厚重石墙相隔,两个地方却是一个冰世界、一个火世界。萧红药来到这里,便将那毛裘脱去也觉得热,只得赤裸了上身,挽起了裤脚,也脱掉了一双靴子。 尽管衣服能脱都脱了,那萧红药却依旧戴着那把鸳鸯锁,只是在鸳鸯锁上覆了一层冰蚕丝所织的帛巾,让它不受热融。 丹炉四足脚不沾地,炉身四角雕刻着狰狞的恶兽,兽口紧紧咬着玄铁所锻打的链,链条另一端被镶嵌在四壁角落。就凭着这四条大铁链,竟将那百斤重的大丹炉吊起。丹炉底下是个大火坑,烈焰灼灼,不可见底。 萧红药此刻真是志得意满,只须等他个七七四十九日,那纯阴丹既成,梁先生的顽疾便有救了。于是,他便在炉前打坐,也要修炼内功,确保到时为梁先生护心有足够馀力。 那萧红药眼观鼻鼻观心,如老僧入定。七七四十九日如同一瞬,就是他再张眼时,却见那铜炉已震动不息,铿锵如有金玉之声。他大喜过望,知道神丹炼成,忙一掌劈去,以掌风将那炉盖推开,又以长剑相挑,把那玉瓶挑出。 因此刻玉瓶白里透红、火烫异常,就是练了铁砂掌的高手都不能碰它。萧红药便以剑尖将玉瓶挑到锦盒之内。要让玉瓶快些冷却,他得到幽泉那边去,因此他便打开机关,让那重千斤的石门缓缓开启,正在石门启动之时,门的那边却突然窜来一个人影,萧红药始料不及,胸口发闷,眼前一黑,竟是被打了一掌,人是摔到地上,手中的锦盒也甩了出去。 萧红药喷了一口血,后退了几步,却见偷袭者头发蓬乱,全身赤裸,竟是杨逸凤!但此刻杨逸凤全身插满银针,嘴角挂着血丝,双目涣散,一看便知是癫狂之相。 萧红药也不知杨逸凤竟还活着,但他即便活着,也失了神智。然而杨逸凤失了神智,对于萧红药来说,也非什么好事。须知道,和一个常人对战,跟和一个疯子拼命,完全是两码事。 萧红药也拿不准为何七七四十九日之后,杨逸凤竟也一息尚存,还能将萧红药打得吐血。二人只是对战了几招,萧红药便发现杨逸凤体内真气悬空,只能逞一时之勇,不消多久便会自己真气内耗、经脉尽断而死。虽然,受袭了的萧红药也并不耐打。 此刻杨逸凤虽然内力不足,但武功却仍然不错。《破蛹经》的招式多偏阴柔诡秘,杨逸凤平日做事总不愿过分,因此多年以来,除非生死关头,他都没使用过秘笈中的杀着。而这些杀着,往往是出其不意又狠厉夺命、不留后路的。此刻杨逸凤已经疯癫痴狂,自然也无道德可言,被萧红药打痛了,便怒不可遏,直把那最狠毒的招数全往萧红药身上招呼。 萧红药虽然内力比他深厚,但一时也难敌发疯的杨逸凤,只是硬着头皮应战。杨逸凤却是越战越勇,一招比一招狠毒。其狠厉程度,让萧红药这个邪门歪道看着都觉得可怕心惊。 萧红药眼见杨逸凤的眼睛都发红了,更觉可怕,这才知道杨逸凤应当是走火入魔了。正道功夫走火入魔了通常只是自伤其身,但邪门功夫走火入魔了,却害己害人。因练功走火入魔而变成杀人狂的先例并不在少数。萧红药实在不想杨逸凤这般谦谦君子也会变作邪神,正在犹豫间,肩膀被杨逸凤一记鹰爪扣住,还没觉痛,便已听得指骨入肉之声! 萧红药只觉肩膀极痛,幸而反应也够灵敏,一掌往杨逸凤手肘处打去,及时化了这一招。然而,杨逸凤虽松开了手,但五指也是沾满鲜血,萧红药往后一缩,背脊正撞在坚硬的石壁上。 杨逸凤根本不需要思考的时间,直接就又往萧红药身上扑去。萧红药见杨逸凤势如猛虎扑食,惊得一扻墙上那机关,一时间,箭如密雨,都从墙孔壁而飚出,全要打在杨逸凤身上。 杨逸凤就是再疯,也知道要躲箭,忙转身一飞,平日已是轻功卓绝,此刻更是快如闪电,一下子就钻进了药炉里。那药炉自是水火不侵、刀枪不入的,那飞羽自是伤 分卷阅读63 - 分卷阅读64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64 不了里头的杨逸凤。 萧红药一见这情形,得意地想道:此刻你还不死? 他便一咬牙,扑了上去,要将药炉的盖子合上,想将杨逸凤闷死或是烧死在里头。待他一拉盖子时,却突然腹中一痛,原是杨逸凤一脚将他踹开了。他猛然吐血,身体不支,竟从药炉上栽倒下去,但脚勾如锄状,也堪堪勾住了药炉边缘。他此刻如蝙蝠睡觉般倒转了身体,头发下垂,险些要被烈焰烧着了。但此刻也是头顶发烫,只觉那真火却是不是盖的。他本欲一个鲤鱼挺腰弹回来,怎么知道他的腰才一挺,身体却猛然下坠——杨逸凤将他的脚扭断了,他便无处支撑,一瞬间就消失在熊熊燃烧的深坑之中。 见敌人已死,杨逸凤仍还是警惕地环顾四周,一双发红的眼睛充满敌意地看着这陌生的丹药房。确定无虞之后,他才轻手轻脚地从炉里跳了出来。那药炉一直被真火煅烧,本是滚烫骇人的,但杨逸凤赤身入炉,仍是毫发无损,实在教人讶异。 杨逸凤已经饿了七七四十九天,便想逮着东西就吃,却见地上玉瓶碎裂,滚出一颗洁白如玉的丹药。杨逸凤便将那丹药捡起,二话不说就塞进嘴里,那丹丸十分光滑,一下子就滚进食道了。 杨逸凤吃了它之后,仍是饿,想翻找什么来吃,找来找去却也找不着。这炼丹房里都只有炼药常用的配方,诸如丹砂一类,他刚刚已吃了丹药,觉得味道不佳,也不饱读,看了这些也提不起兴趣了。 杨逸凤正要翻找东西,却是腹中一阵真气乱窜,他虽然癫狂了,竟也记得修气之法,便飞出了炼丹房,落到幽泉之旁的玄冰石上,迳自打坐起来了。 正如前文所述,杨逸凤彼时迷失在密林禁地时,曾在一如玉之晶石上重提真气,那体内真气重塑,却吸了那里神石之精华,又恰逢日出,得了正气而不自知。只是那一口阳气却不及体内真阴极盛,暂且压在丹田中。待到萧红药以至阴之水、至寒之石逼出他的寒气时,那阳气却独存于体内,护住了心脉。 杨逸凤将气息调顺之后,便觉身上暖洋洋的,那脸色也渐渐红润,没了残病之色,看着十分健康。 然而阴寒之气逆流,还是让杨逸凤走火入魔、神志不清了。杨逸凤在幽泉旁打坐了三四个时辰,只见背上生烟,原是他要将那纯阴丹都吸收了。这纯阴丹本来就是采自他身上的,自己吸回来,倒也无碍。否则一般人要吸服纯阴丹,必然会有许多忌讳。像杨逸凤这样,自己的血丹自己吸了,倒是稀罕少见。因这纯阴丹经过了一番巧妙锻炼,竟烈焰燃烧,便都褪了阴寒之气,增进功力之馀还十分有益。 作家的话: 在会客室看到有读者说如果换着是秋意云,也会杀了别人来救情人。本当如是,我写的攻都很少是人格健全的……就石小米一个吧=l= 所以萧红药杀人是有他的原因的,而杨逸凤杀人也是有他的原因的……希望读者们能对他们两个也宽容些。 ps,其实杨逸凤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大叔…… (13鲜币)第二十一章 喋血鸳鸯锁 杨逸凤将气息调顺之后,便觉身上暖洋洋的,那脸色也渐渐红润,没了残病之色,看着十分健康。 杨逸凤理了个气顺,突然睁开了眼睛,身上的银针则如同风吹落叶一般叮咚落地。他一时竟清醒了过来,刚才发生的事,也浮光掠影般涌上眼前。 待心神敛定、真气内聚,他忙到炼丹房里搬来一个大铁桶,抬着那铁桶到幽泉处装水,后又推着这百斤重装满寒水的铁桶进了炼丹房,急急忙忙地将满桶水往火坑里倾倒。那火遇着这纯寒之水,顿时就熄灭了,只有馀烟不绝,缭缭绕绕。 将火熄灭了,他便探头看坑底。其实这火坑也并不深,只是平时火焰熊熊,教人惧怕。坑底的燃料也不知是什么,闻着有些异香,估计是什么珍奇燃料,才能烧出那样的烈火。这烈火实在厉害,竟然把萧红药烧得是骨头也没剩下。杨逸凤已难从一片烧焦了的馀料中搜寻到萧红药的尸首了。看着这坑中完完全全的一片焦黑,杨逸凤不觉黯然,但也并未放弃,环视四周后,便将墙上悬挂的那柄长剑取下,拿去挑挑拨拨焦黑了的馀料,看看可有什么似是人骨之物。 他一边以长剑撩拨,一边细心搜寻,那火虽尽了,而烟却熏得他眼睛发红,鼻头呼吸不畅,实在难熬。他只细心搜寻一番,却突拨到一物,剑碰着它时,有金玉铿锵之声。他便觉奇怪,以剑去比划,那剑也算锋利,包裹着那物的黑色焦炭都被剑所划落,却见那东西在灯火之下白莹莹地沁着光亮。杨逸凤十分好奇将那物拾取,放在手心,仔细打量。一般人应当是认不出这是什么的,然而杨逸凤却在宫里当过大内总管,见过的奇珍玩意极多,好眼力认出这乃是水火不侵的『冰蚕丝』。 这坑底怎么会有冰蚕丝做的绢帛呢?——他好奇地将那冰蚕丝绢拆下,却见里头包裹着的是一个鸳鸯锁,锁上正面錾刻着一双鸳鸯,背后则刻着『福寿延绵』四个字。 一看这个,杨逸凤竟觉得眼角酸涩。 杨逸凤在炼丹房里头东找找、西看看,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套衣服,猜测那本来是萧红药备用放着的,但也不管那么多,只是赶忙穿上,免得赤身露体的。他又将那藏好的《玄金宝典》带走,用以理顺真气。待一切收拾妥当,他便离开了后山。 他离开了后山,却没离开芳菲门。因他还有事情要做——然而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他不知该如何跟梁先生说,萧红药死了、他杀的。 但是,他却是非说不可。他认了萧红药这个敌人,却也认了梁先生这个朋友。他不可眼巴巴看着这个朋友乾等着一个已然葬身火海的人。他也不能放着那鸳鸯锁在自己身上。 心思转动间,身影如电,他倒是很快到了梁先生房外。刚停下了脚步,他却见一些仆从忙里忙外的,不知有什么急事。杨逸凤捉住一个奔走的婢子,便问:「你们匆匆忙忙的,干甚呢?」这个仆从是认得杨逸凤的,便说:「先生,您还在呀?」 杨逸凤问道:「怎么了?」 那婢子红着眼眶道:「主子……主子他……快不行了……」 「什么?」杨逸凤大惊失色。 那婢子却边垂泪边说:「其实好些天前他就已经病倒了,似乎是为了等门主回来而吹了风。你知道,他这个病,是受不得一丁点的折腾的。只是这次来得十分凶猛,门主又不在,不能好好料理。」 杨逸凤此刻已是面白如纸,久不能言。 那人瞅了杨逸凤一眼,只道他脸色不好是为了友人伤心,便继续说道:「大弟子是谷内医术仅次于门主的,可他也已说了,梁先生 分卷阅读64 - 分卷阅读65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65 他此刻怕是无救,却只是情丝心念,强撑着一口气,等见门主回来罢了……」说着,那婢子便是泣不成声了。 杨逸凤的心彷被一刺,痛了起来。他又忙推门而入,却见一屋子的人都忙乎乎的,那大弟子站在床边,满面忧色。 一个多月不见,梁先生此刻竟已形销骨立,四肢如同枯柴,脸上瘦得只剩一双眼还是圆圆的,见了杨逸凤,因距离有些远,看不得真,看到杨逸凤身上穿着萧红药常穿的衣服,竟误以为是他,双眼竟也有了光。 「红药……红药……」梁先生的声音已是嘶哑得如同寒鸦。 听了梁先生的交换,杨逸凤身影一顿,竟不知该前进还是该后退。 那芳菲门大弟子却说:「他已经神志不清了,你就姑且扮着是门主,就当是全了他的念想吧。」 说着,大弟子便带同众人离开房间,独留了杨逸凤在梁先生床边。杨逸凤见梁先生如此,『噗通』跪倒在床边,含泪说道:「梁先生……」 梁先生闻言一窒,眯起眼睛来,似是要十分用力才能看清眼前,半晌才松开眼皮,茫然道:「是你啊。」 这三个字,轻飘飘的,却也不知凝了多少失望。 杨逸凤也止不住地落了泪,但只是哽咽,却无出声,缓缓将那鸳鸯锁拿了出来,颤声说道:「我杀了他……」 梁先生茫然地看着杨逸凤:「谁?」 杨逸凤竟然再也答不出了,只将鸳鸯锁塞到梁先生的手里,自个儿忍不住落泪,只叹道:自己几十岁人,还这样满面泪的,算个什么样? 梁先生却突然握紧了手中的鸳鸯锁,到底茫然了好久,却突然被针刺了一般,忽然挺身坐了起来,叫道:「红药!红药!」 杨逸凤将梁先生扶住,梁先生本是垂死之人,此刻却似很力气,又摇晃着杨逸凤,叫道:「为什么?为什么?」 杨逸凤泣不成声,好久才答:「因他要拿我来炼药给你治病。」 梁先生似乎渐渐有些清醒了,听了便大哭,哭了一阵又咯血了,一口血喷到杨逸凤的衣裳下摆上。那衣裳是梁先生赠给萧红药的,萧红药将它放在后山,没拿出来穿过,上头绣着的花却仍是很新,此刻染了梁先生的血,更是娇艳。 梁先生咳了一阵方平,揪着杨逸凤的衣服说:「你恨不恨他?恨不恨他?」 杨逸凤愣了愣,说:「我不恨他。」 杨逸凤的答案其实并不重要,梁先生也未必能听得真切,他只是仰头哭道:「可是我恨……」恨什么?——他没说完,却握紧了手中的鸳鸯锁,一闭眼,眨落了一滴泪,就没再睁开了。 看着梁先生突然歪倒在自己膝上,苍白的脸正如染血的红花相映,杨逸凤似被万箭攒心,不觉压低声音哭了一阵,末了便抹干眼泪,将身上的那套萧红药的衣服脱了下来,见萧红药衣裙上所染了的梁先生的血,眼泪险些又忍不住。他只将衣服叠好,放到梁先生的床头,然后自己换了一套梁先生的衣服,便悄然离去了。 梁先生便枕在衣服上,手中仍握紧了那个冰冷了的鸳鸯锁。 杨逸凤推开了门,却见外头因春暖而花开,花圃上开着些红红绿绿的植物,他叫不出名儿,却依稀记得才不久前——就恍惚是昨日,萧红药才戴着那鸳鸯锁,握着梁先生的手,顶着那张毁容的脸,露出天下间最灿烂的笑容。 他才真真懂得那句:平生常恨欢娱少。 萧红药与梁先生相爱了多久,却才相守了多久呢? 作家的话: 萧红药和梁先生其实真的是打酱油的。=l= (12鲜币)第二十二章 酒馆再相逢【修改版】 杨逸凤离开芳菲门后,一路也是赶着的,无心欣赏早春美景,只图个快,一路上往天下一庄那边儿去。待他到了离天下一庄颇近的一座小城,便才略略安心了些。安心之馀,他看着墙头新柳,竟有些近乡情怯,便先到了一家酒酿的不错的酒店下榻。他在房中洗了个痛快的澡,换上了新买的衣服。连日风尘洗去,身上是清爽多了,但他的心情却并没有好太多。可他仍是掸了掸衣服,离开了房间,到酒店大堂里头吃饭喝酒。 隔壁桌的有几个江湖上的小卒,却见一个说:「本以为能将天下一庄攻下,好歹分些财宝,不想还是铩羽而归!」 另一个却笑道:「兄弟你还真是太贪心了!大家和和气气的,不伤一人,不死一人,不是更好吗?若是真真打起来,你未必有命熬到抢财宝的那刻。」 又一个人道:「也是,我们这些无名小卒,死就先死我们,有好处,可落不到我们头上!更何况,现在秋意云勾结了官府的人,指不定谁输谁赢?」 杨逸凤一听了『秋意云』三字,便转头对那桌人说:「这位兄弟,你说秋意云勾结了官府中人?」 那人看了杨逸凤一眼,见他不似官也不似民的,半晌才说:「未请教?」 杨逸凤便答:「我不过是个行商的。」 「既然你非江湖人,还为何要问江湖事?」 「行商的人哪能不知江湖事呢?」杨逸凤笑笑。 那人想想,又道:「此话不假。」 杨逸凤又转头对店小二说:「这桌的酒菜都算我的!」说着,杨逸凤又为桌上人点了许多好酒菜。那些人本是跟着门派混饭吃的,手上没什么大钱,此刻见有个商贩肯给钱,便也高兴,多喝两杯,话也多了,只告诉杨逸凤道:「你可记得一个姓陈的朝廷命官死在泰山上,结果大将军封皖就将那些逼死他的人都杀了?」 杨逸凤想了想,便道:「是的。但其实逼死陈棋瑜的那些人却也非武林泰山北斗之类。不过是些鼠辈,都是贪图财宝,违背了武林盟主命令,强行掳走了陈棋瑜,还打算对这个手无寸铁之人严刑逼供,也算得上是武林败类了。」 「但那些到底是武林盟的人啊!」那人一拍大腿,又说,「历来朝廷的事归朝廷管,武林的事,也有武林盟定论。封皖血洗泰山,本就违背了这个道理。而那秋意云,却更是勾结了朝廷,恬不知耻地利用这层关系来逼退群雄,好独吞财宝,实在是无耻至极!」 杨逸凤心中暗道:你们这些武林人,为了财宝将陈棋瑜一个手无寸铁的书生逼上绝路。若非陈棋瑜早有后着,怕且死在你们手中了。而天下一庄何尝开罪了你们?不过是因为你们认为秋意云怀揣了藏宝图,才故意相逼,又意欲毁秋家的百年基业。如今事情兵不血刃地解决了,才是让武林免起血雨腥风之道。不过有一点倒是值得担心,秋意云到底武林人,与官府的大将军来往过密,终是不好的。武林人不乐见此事,朝廷命官也会生嫌。秋意云明明是个聪明的人,怎么会走这步险棋? 分卷阅读65 - 分卷阅读66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66 杨逸凤左思右想没个准数,只能想道:到时再相见,必得再相问。 听了这事情,杨逸凤便闷了一口酒,再无多言。那桌人喝过酒吃过饭菜就上楼去睡了,杨逸凤却依旧在喝醉。酒是很好喝的,他喝了很多,在快要醉倒的时候,他看到了天上有一颗星星,发着亮光。乌云刚好盖着了月光,因此他只能看到这么一点星光。 就在他喝了不知多少坛酒的时候,却突然听到有人声来。在这么晚的时候,是很少会有人的,大堂里其实也只剩下他和掌柜小二。他转过头,便见到一帮人过来。那些人每个都是赤裸上身,露出肩膀和背后的野兽纹身,肌肉发达,虎背熊腰,看着就知非善类。 杨逸凤有些醉意,半眯着凤目只拿眼角瞟了瞟他们,便自顾自继续斟酒,这神态动作,看着竟有几分轻佻高傲的感觉。 那几个大汉却有些怒意了,其中一个却说:「这里谁不认识我们堂主!居然还如此无礼!绝对要将他劈开十段!」却也有一个摇摇头,说:「你们也见他身光颈靓,出手阔绰,必然是大户人家的有钱人,将他绑架,应该能得一大笔。倒是拿到了钱,才撕票解恨也未迟。」 杨逸凤仍在喝酒,只是再喝了几杯后,便突然看到一个大汉抡着大刀跳将过来。杨逸凤却只将手指一并,堪堪拿住了那发着寒光的大刀。那大汉不想这个杨逸凤是个武功这么高的,竟也吓了一跳,想抽身已是来不及。若是换着平时,杨逸凤顶多是把人打跑了就算了,但此刻他却有许多分醉意,下手难免有些不知分寸,手指稍一用力,便将大刀折断,又往那大汉脸上割去。大汉躲避不及,脸上被划出了一道血口子,那血顺着刀片流到了杨逸凤手背上。 那血极红,杨逸凤一望,觉得是分外扎眼。 酒醉让他有些迷糊。他的眼前竟是一片的血红,却觉得胸口有种膨胀的感觉,四肢也是虚浮无力,仿佛沉浸于水上。他将手交叠在胸前,企图遏制那种膨胀的感觉,但体内却似被灌进了水,波浪在身体内拍打,要击碎他的肋骨! 他蓦地发出一声长啸,那一声如同虎啸,激荡山林,响遏云霄,那闭月浮云也蓦地散开,天上登时散出寒冷的清辉来。他却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听到的却甚稀奇——忽而听到歌声,忽而听到风声,他忽而如同一只蝴蝶飞向了树上,忽而又如同一片落叶跌坠到泥中。他的眼前忽然有万丈光芒,刺得他眼睛发痛,他忍不住闭上眼睛,黑暗便铺盖上来,将他困住了。 秋意云、瞿陵与石小米来到客栈时,客栈内已是尸横遍野。却见杨逸凤身上的深灰衣裳染了个红艳艳的一大片,白皙的手上也沾满了血,细长的手指夹着一块淌血的刀片。杨逸凤却是似动非动、似静非静,默默地站在大堂中央,眼睛闭着,竟似是站着睡去了一样。 瞿陵看了一眼地上,却见地上都是一段段人的尸体,有手有脚有头有腰,全都被一刀分开,切口极其光滑齐整。杨逸凤所用的刀片却不是什么神兵利器,但切口却还是这么利落,恐怕是因为杨逸凤武功高强兼之出手毫不犹豫,要是用『心狠手辣』来形容,也毫不过分。 石小米却不敢相信:「绝不是的!绝不是他做的!」 只是石小米这么一叫唤,却将沉睡了的杨逸凤猛地叫醒了过来。杨逸凤那睫毛颤动,眼皮一睁,露出一双赤红的眼睛。石小米见了也心惊:「莫不是走火入魔了?」 石小米正要上前,瞿陵却将他拉住,说道:「他现在分明走火入魔,毫无人性,你可别往刀口上撞!」 石小米却道:「我却不信了!」 瞿陵却将手中凤凰剑架在石小米脖子上,说道:「要你被他杀了,不如让我杀了。」 (12鲜币)第二十三章 双双落在春草上 石小米正要和瞿陵分辨,却突然口呼得一声『啊』,原来是被秋意云从背后打昏了过去。瞿陵便将石小米扛起来,对秋意云道:「兄弟,还是这么有默契!」 秋意云笑笑,说:「把他带走吧。这里交给我好了。」 瞿陵也点点头,拍拍秋意云的肩膀,说:「兄弟你若有什么不测,每逢年年今日、清明重阳,我都会给你烧衣纸的。」说着,瞿陵便扛着石小米走了。 秋意云也不知杨逸凤为何发狂了,一时竟不知如何处理。他不愿刺激到杨逸凤,但也不愿就此抽身离去,正自愁眉不展之时,却见杨逸凤突然叱喝一声,势如猛虎般的扑将了过来。秋意云忙展开那把摺扇来招架。 秋意云其实从未真正与杨逸凤交过手,此刻杨逸凤的武功更是在巅峰状态,又是心智失常,打起来是一点情面不留。反倒是秋意云诸多顾忌,即使明知杨逸凤现下全力攻杀不留情面,他也做不到全力应付,仍是唯恐会伤到对方分毫。 在狭小的小酒馆里僵持恐是不便,秋意云突然掠到窗外去。杨逸凤也紧跟着掠了出去。秋意云本就见识过杨逸凤的轻功,此刻更觉杨逸凤的轻功比往时更厉害了,简直可称得上是如同魔魅。秋意云引他到了城外,其实他引开杨逸凤,只是为免伤到无辜。也怕杨逸凤清醒过后会因伤及无辜而太过自责。 这郊外的草地因早春而软又柔的,杨逸凤的脚踏在上面,疾行迅步,居然一点声息也不闻,彷如蝴蝶在草地上扑翅一般。秋意云回身与杨逸凤相击,但却又每每诸多顾忌,反而是杨逸凤步步紧逼,致使秋意云无端被他一掌打到地上。 秋意云一把捂住肩头,却忽觉那儿并不甚痛。杨逸凤似是无心伤他。然而,他分明觉得杨逸凤走火入魔,杀人是毫不留情的,此刻又为何顿无了伤人之意? 秋意云坐在地上,却见杨逸凤也蹲了下来。秋意云眨了眨眼睛,突然问道:「义父?」杨逸凤也冲他眨眨眼睛,然后咧嘴一笑:「义父。」 秋意云心中惊疑不定,又说:「义父?」 「义父。」杨逸凤也重复一句。 秋意云疑惑的紧,问道:「义父可认得我?」 「认得我。」杨逸凤干脆地答。 「义父,我的意思是……」秋意云很耐心地说,「你听得懂我说话吗?你认得我是谁吗?」 杨逸凤也眨眨眼睛,突然笑道:「我认得你。」 秋意云欢喜地笑道:「那你说我是谁?」 杨逸凤笑道:「你是秋意云这个大王八蛋。」 秋意云见杨逸凤如此,也不知是生气好,还是笑好。但他想了想:义父就是走火入魔的疯了,杀人杀到不眨眼的,却还是没伤我,还认得我、记得我,倒是足够令人欢喜了,也不需要理会他的痴狂之语。 秋意云看着杨逸凤,只见杨逸凤灰色衣服披在身上,显得身材修长,皮肤白皙, 分卷阅读66 - 分卷阅读67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67 多日不见,杨逸凤却已脸色大好,越发的光彩照人。秋意云十分高兴,只是没见的时候想念他,见了的时候更觉想念了。他仍有些忌惮现在有些疯疯癫癫却武功高强的杨逸凤,便小声问道:「云儿能抱抱义父么?」 杨逸凤眨了眨眼,却道:「你哪里是云儿?你分明是秋意云那个大王八蛋!」 秋意云觉得好笑,却仍是说:「你看,『秋意云』的最后一个字是什么?」 「云!」 「对呀,秋意云就是云儿、云儿就是秋意云。」秋意云很耐心地解释道。 杨逸凤仍是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又瞪着眼去看秋意云,左看看,右看看的,似是十分的伤脑筋。只是杨逸凤多看几眼了,却突然将秋意云扑倒。秋意云猝不及防地摔回草地上,却觉得有个毛茸茸的脑袋在他颈边蹭了蹭。原来是杨逸凤在嗅秋意云,嗅了几下,杨逸凤才笑:「你好像是云儿。」 秋意云摸着杨逸凤的脸颊,却笑道:「我不就是云儿?义父难道不认得我吗?」说着,秋意云又似孩儿般的瘪嘴说:「云儿可伤心了。」 杨逸凤忙道:「云儿不要难过。」 秋意云却道:「那义父亲亲云儿,亲亲云儿,云儿就不难过了。」 杨逸凤竟二话不说就亲了下去,在秋意云颊上留了一吻。当然,小孩子的吻是不能让秋意云满意的,秋意云便抱着杨逸凤,猛将他的头压向自己,嘴唇相贴,将那熟悉的冷香卷入口中,仔细品味。 杨逸凤虽然吃了一惊,却也由着秋意云来。或者说,这个吻也让杨逸凤挺舒服的,二人便嘴唇相呷,在这初春柔软的草地上交换亲吻。秋意云将杨逸凤抱紧了些,嘴唇却往杨逸凤嘴上狠狠吸吮,把杨逸凤都吸得有些疼了。尽管如此,杨逸凤却还是被吻得腰都软了,身体软绵绵地贴在秋意云身上。秋意云趁机将手伸进杨逸凤的胸膛,又捻拨杨逸凤的乳首。杨逸凤胸膛温热,顿被那冰凉的手捏到柔软处,不觉浑身都打了个寒颤,又有几声惶恐之意地叫道:「云、云儿……」 这声叫唤却诱使秋意云欺负得更狠了,用力往杨逸凤的乳首上一拧,杨逸凤只觉一阵刺痛,但又有阵酥麻从腰脊滑下,身体不自制地颤抖着,软软地伏在秋意云身上。秋意云一口咬住杨逸凤的颈脖,又是吸又是吮的,在那白皙的脖子上留了许多鲜艳的红斑,又一手滑到杨逸凤双腿只见,揉着他柔软的臀肉。 杨逸凤低声地呻吟起来,似想躲避秋意云而扭动着身体,却也加深了彼此身体的摩擦,即使隔着衣料,他也能感到秋意云的下体硬邦邦地顶着自己。杨逸凤也是多日未排解欲望,身体敏感的紧,只是臀部被秋意云这么揉弄着,就觉得浑身燥热难耐,沙哑着声音在秋意云耳边低吟起来。 秋意云也自是十分地想要杨逸凤,自他心智恢复以来,都没真正地和杨逸凤交合过,因要顾忌着杨逸凤的心情和身体,最多也就是摸摸亲亲,都不知忍得多么辛苦。他每晚顶多就是拿着当日杨逸凤帮他手淫时用过的绢巾来幻想,更逾矩的就没有了,像今晚这样放肆,更是头一回。 秋意云却讶异于自己居然这么熟悉杨逸凤的身体,他只是随手而来,却每每能撩拨起杨逸凤的热情。当然了,杨逸凤的热情是令人欢喜的。他都不知多么喜欢现在满面潮红、在他身上扭动的杨逸凤。 秋意云又亲了亲杨逸凤的嘴唇,呷出些亲吻的响声来,在微凉的夜里头十分的勾人。杨逸凤也学着回吻过去,用舌尖去舔着秋意云的舌头,秋意云自是不客气地将他的舌尖含住,细细体味一番那柔软触感。因呼吸不畅,杨逸凤发出细微的呻吟,秋意云却十分喜欢这些声响,为了听这个,还故意去堵住杨逸凤的呼吸,教他时时都低低呻吟才好。 (12鲜币)第二十四章 红绡帐内喜相逢 好不容易,秋意云才放了杨逸凤的嘴唇,只听得杨逸凤在耳边粗喘着气,屁股却轻轻摇摆着。秋意云一手拨开了杨逸凤的臀瓣,一手伸出手指,探进了那柔软的地方,手指才一探入,就听得杨逸凤一声绵长的呻吟,秋意云立马酥了半边身,那手指更是顶到里头,一下就找到了要害处,拿指尖去搔刮起来。杨逸凤浑身都绷紧了,又难耐地呻吟起来。 秋意云将手指缓缓地在杨逸凤的体内抽插,又故意去搔刮那撩人之地,杨逸凤被撩拨得浑身发颤,胸口急促地起伏,嘴唇吐出灼热的呼吸,一呼一吸,都落在秋意云白玉般的耳边,也将秋意云白皙的耳朵染得有些红了。 由于彼此都是太熟悉彼此,尽管一个失忆、又尽管一个发疯,但身体却还是有自己的记认的,秋意云的手指已沾满了杨逸凤的体液,染湿了整根手指。杨逸凤紧紧将他吸住,动作更比平时大胆,扭动着腰部,又呼道:「云儿……云儿快来……」 秋意云却拿手勾起杨逸凤的下巴,在他唇边轻轻印了一口,说:「快来干什么?」 杨逸凤也不说,直接撩起了衣袍,拨开了秋意云的裤头,一把握住了秋意云那跳动的阳物。杨逸凤只觉得掌心火烫,手中的脉动不时因他的一个收紧而弹动,实在是令杨逸凤惊异之馀又很陶醉。 「云儿啊……」杨逸凤扶着秋意云的阳物,竟慢慢地坐了下去。 天上的那股乌云正被清风散了,月光白溜溜的洒下来,落了杨逸凤一身的霜华。他的肌肤如同凝脂玉,散着光彩,笔直的双腿跪在嫩绿的草地上,那弧度正好的翘臀慢慢地将那鼓起之物吞下去。这幅景象看在秋意云眼内,真是快让他窒息了。 杨逸凤双手压在秋意云肩上,感觉着身体渐渐被填满,便舒服又愉悦地叹息了一声。秋意云也轻叹了一声,揉着杨逸凤狭窄的腰身,自己一个挺腰,将那阳物全顶进杨逸凤柔软的体内,杨逸凤猝不及防地一抖身体,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秋意云实在忍不住,便将杨逸凤反压在地上,杨逸凤便是跪趴在地上,任由秋意云从后面侵入。秋意云扶着杨逸凤的腰,双掌揉弄着杨逸凤的臀肉,又将那臀肉掰开,露出粉嫩的股沟,却见股沟中的缝隙被自己的硕大顶开,那儿紧得很,死死咬着秋意云的阳物,实在是销魂蚀骨。 秋意云毫不客气地拼命往里头顶去,即使抽开时,也不全根抽出,仍留尖端在里头,未退尽后却又来一记深深的顶入,只把杨逸凤顶弄得如痴如狂。杨逸凤此刻是十分不顾羞耻,只管着快活,腰身迎合着秋意云而扭动,被吻得红肿的双唇也张张合合,诚实地发出欢愉的声音,要把那肉体拍击声都盖将过去了。 秋意云在杨逸凤体内抽插了许久,直把杨逸凤顶弄得全身都红如熟虾,臀肉又是一个收紧,自己登了仙境一般,也 分卷阅读67 - 分卷阅读68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68 把秋意云的精水勾了出来,二人一同如升仙般的快乐。末了,杨逸凤便瘫软在草地上。秋意云却把他一捞在怀内,却见杨逸凤已经睡了过去了。杨逸凤双目紧闭,脸色仍是有些情欲过后的潮红,身体更是柔软至极,一双笔直的腿间还滴着秋意云的精液,勾得秋意云十分的心猿意马,却又不想扰了他的眠,只得为杨逸凤穿好衣服,带他回庄子里清理身体。 杨逸凤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便是躺在洒金的红纱帐中。他微微牵动了身上的肌肉,只觉得浑身酸楚异常。 有人伸手进来,那双手很白皙,在洒金红纱帐的映衬下,更加白皙。杨逸凤眨了眨眼,便将那手握住了。 「云儿。」杨逸凤轻声唤道。 红纱帐掀开了,果然见到了那朝思暮想的脸庞。秋意云的脸还是如此的英俊迷人,他将杨逸凤的手握紧了些,轻声说道:「义父既然不能饮,就不要喝那么多。」 杨逸凤皱起眉头,说道:「我昨晚喝醉了吗?」 秋意云愣了愣神,却说道:「昨晚的事……你都不记得了?」 杨逸凤颔首道:「是忘了。我可没失礼吧?」 秋意云仔细琢磨琢磨『失礼』二字,然后笑道:「不会呀。除了说云儿是『王八蛋』之外,一切倒是很好的。」 秋意云看了杨逸凤就笑:「义父一点都没失礼,失礼的其实是云儿。」 杨逸凤不解其意,正要坐起来问个明白,却发现腰身下腹都要明显的痛感。这种痛感倒是很熟悉的,杨逸凤一经这疼痛的牵动,便明白了昨晚发生了何事,也明白了秋意云这讳莫如深的笑容是怎么回事,心思回转之下,他竟是红了脸。 看杨逸凤这个神态,秋意云也明白了七八分,只是扶着杨逸凤,说:「是不是腰部还酸疼呢?」 这话说得杨逸凤更是满面似火烧般的,再也想不出话来回他。 秋意云喜欢看杨逸凤羞得满面潮红但却强装无事的样子,仍要去撩拨他:「都是云儿不好。云儿太不自重了,见义父那么主动,所以把持不住,确实罪过!」 「我主动?」杨逸凤瞪大了眼睛,「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义父先把我给扑倒了。」说着,秋意云将杨逸凤一按在床上,然后蹭了蹭他的颈窝,笑道,「就似这般的。」 杨逸凤要去推开秋意云,但挣了两下就被秋意云吻住。秋意云一吻他,他就有些受不了,竟回抱着秋意云,唇舌上也是稍经撩拨就有所回应了。二人真是情浓之际,却突然听得有人叩门。那叩门声虽然不响,却仍还惊了杨逸凤的春情,醒了些后便将秋意云推开,虽衣服还穿得好好的,却仍是下意识地整了整领口。 秋意云心中十分不悦,仍是问道:「外头是谁?」 「是小的。」绿兮的声音在外头响起,「小的能进来吗?」 秋意云说:「进来吧。」 绿兮便推门而入,因知道秋意云心情必然不痛快,便对杨逸凤福身笑道:「有些时日不见了,小的问老爷的好。」 杨逸凤便笑道:「我也好些时日没见绿兮姑娘,倒是颇为想念的。这些时日不见,绿兮姑娘看着更标致了些。」 绿兮笑道:「老爷莫取笑我。」 秋意云又道:「是啊,义父当着云儿的面说想念别的人,又夸赞别人好看,倒是把云儿置于何地了?」 绿兮笑道:「老爷说的是场面话,谁不知道老爷心里真正疼的是少爷。」 秋意云道:「你一大早来敲门是有什么事?」 绿兮明知道秋意云和杨逸凤久别重逢,秋意云又与杨逸凤同床,若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她哪里敢一早就来敲门扰人雅兴呢?绿兮敛去了笑容,才说:「这事说大不大的,就是瞿少爷他那边……」 (11鲜币)第二十五章 到了已经打完了 秋意云也素知瞿陵少爷心性,即使到了别人家里还是不改的,不过也惯了,只说:「那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绿兮便说:「小的也不大清楚,就知道瞿少爷跟石小米在花园打起来了,伤了很多花花草草呢。」 秋意云叹了一口气,说:「他们啊,也不小了,怎么老是小孩子似的?再说了,他们打不会找个远一点的地方打吗?怎么净拣我喜欢的地方打?」 杨逸凤笑道:「他们两个都是年轻的侠客,性子烈些是应当的,料也不是大事,我们且过去看看吧。」 「我管他们如何!只愿别伤了院中的桃花。」秋意云一边穿起鞋子一边说,「我可等着下年春天跟义父一起赏桃花呢。」 杨逸凤听了这话,心里恰似蜜里调油。虽知道,他一直领会秋意云的心意,但却总是不敢越雷池一步,又常常惶恐自己年老体弱,比不得那些带露花儿一般的美人,多番不敢应和他的心意。只是看了萧红药和梁先生枉自蹉跎,缘分浅薄,便决计再也不能似他们,既然缘来了,就当珍惜缘分,而不是自嗟自叹,反而因伤春而错了春景。 杨逸凤对秋意云一笑,就说:「花是常在的,只要人喜欢,看什么花不是花。」 秋意云心思玲珑,一眼瞅出杨逸凤神态不似往昔忸怩,也自欢喜得紧,说:「那是自然,重要的不是花,是陪着看花的人。」 绿兮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眉目传情的,又不敢笑,只偷偷弯了嘴角,微微福身,说:「既然都相看两不厌的,就无须管那庭院的花草了。小的还是识时务些,这就退下,不碍少爷和老爷相亲相爱,也不碍瞿少爷和石少侠相杀相殴。」 杨逸凤听出绿兮是在打趣,便有些羞了。秋意云早已故作严肃地板起脸来,说:「越发没规矩了。」 绿兮吐了吐舌,说:「小的告退。」 杨逸凤却说:「慢。」 绿兮便停了步子,问道:「老爷还有什么吩咐?」 杨逸凤转头对秋意云说:「我们且去看一看罢。那些花花草草若真被毁了,倒也怪可惜的。」 秋意云自然是不会违拗杨逸凤的意思的,便说:「那我们这就去看看。」 秋意云知道杨逸凤腰酸背疼,就扶了杨逸凤起床,又要替杨逸凤穿衣梳头。杨逸凤知道秋意云喜欢帮自己打扮,但又有些心焦,只说:「今天随意一点就好,别耽搁太久了。」 秋意云便转身问绿兮道:「他们打多久了?」 绿兮答:「刚动手我就过来了。大概打了一刻钟左右吧。」 「才一刻钟!」秋意云将梳妆台上的一个玳瑁梳盒拿出来,从中抽出了一把梳子,说,「他们这般高手,又是武功相若的,一刻钟算不得什么。我们吃个饭再过去恐怕还不迟。」 绿兮听了便退下,先拿东西来供杨逸凤洗漱用。这儿是天下一庄,百年的庄园 分卷阅读68 - 分卷阅读69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69 了,又是秋家的本宅,用度十分奢华。杨逸凤本是觉得缚草林和镜上山庄就很不凡了,这边更是富丽堂皇,用品器皿都有名堂,能够和宫里相比了。想来民间的富豪财力也是不可小觑的。他们这些江湖大户,一是有钱,二是没什么拘束,在朝廷做官的,就是有钱也不敢太张扬,使用器物上也不敢僭越,倒是这些江湖土豪没什么规矩,爱用就用。 也幸好杨逸凤是个男人,不然若是个女子,秋意云定然会把什么金步摇、楼阁簪都全往杨逸凤身上招呼,就是武功再高他也架不住头上顶着十斤黄金四处走动啊。杨逸凤知道秋意云极喜欢红色,自己很少穿,倒是爱把大红妆锻做的衣物往杨逸凤身上套。因此杨逸凤早说:「我不要穿大红大紫的,也太扎眼了。」 秋意云便不悦地说:「那义父要穿什么?」 杨逸凤道:「色调素雅点就好。我年纪也不轻了,省的被人说我临老入花丛。」说着,杨逸凤将拿妆盒上比较璀璨的饰品都一一拿开。秋意云只觉得十分可惜,他可喜欢看杨逸凤穿金戴银的模样了,便只能叹了一口气,挑了个翡翠并蒂莲玉簪为杨逸凤簪上,又说:「这样敲着终是素了些。」 杨逸凤说道:「我又不是花姑娘。」 秋意云转头对绿兮说:「拿那件沉香云缎褶子及那青色织金仙鹤素缎做的袍子来。」 绿兮领了命便去。 杨逸凤单听那材质,便知是好料子,穿着却也不显得过分花绿或是奢华,倒是不错的。秋意云给杨逸凤把衣服穿好了,又吃了一些肉羹,才和杨逸凤携手到中庭那儿去看石小米和瞿陵打得如何了。 在路上时,杨逸凤就问道:「他们常常打起来吗?都为的什么事?」 绿兮回答:「他们多是拌嘴,而且石少侠很少能说得过瞿少爷的,平常也就是瞿少爷顶得石少侠没话说。石少侠倒是不曾真的生气,每次被瞿少爷气得厉害了,也就跟小的抱怨几句,过不久又巴巴地跑去找瞿少爷玩儿,又被奚落一番,如此也算是没事。」 杨逸凤听着就觉得好笑:「他明知会被奚落还去找瞿少侠?倒是有趣。」 绿兮笑道:「是啊,果真是有趣。真打起来还是头一回。」 他们没走多久,就已经可以听到中庭里刀剑交击之声了。三人再走近些,刀剑声倒是消了下去,却见瞿陵和石小米都站在庭院里,跟木头似的杵着不动。 只见瞿陵今日穿了身大红妆锻的劲装,青丝束起,红缨犹如大红花一样开在头顶,挂着白银镶嵌红色宝玉的抹额,看着就是一个天仙般的人。杨逸凤倒是兴庆自己今天不曾穿红,不然定然要在瞿陵面前惭愧。这瞿陵年少气盛,又长得极俊美,方可架得住大红这样张扬的色彩。 石小米倒是朴实许多,穿的依旧是布衫,头戴幅巾,一身朴素打扮倒跟手中宝剑格格不入。 瞿陵似没看见杨逸凤和秋意云,只对石小米说:「你是不还吧?」 「什么叫『还』?这本就是我的东西了!」石小米答道。 瞿陵却说:「好,你这么喜欢,就一辈子别还给我!」 石小米笑了道:「好,你以为我不敢?我一辈子都不还给你!」 瞿陵似是气得跺脚,又说:「你要还给我了,就不得好死!」 「好啊,这东西我一辈子收着,要还给你了,就不得好死!」石小米笑嘻嘻地答道。 瞿陵听了,扭身就走,也不理人了。 秋意云笑道:「我还以为要打多久,怎么一过来就没戏看了?」 杨逸凤笑道:「你这不是唯恐天下不乱吗?」 「云儿是见庄中无聊,怕闷着义父了。」 (12鲜币)第二十六章 鸳鸯偷付与 石小米见了杨逸凤也高兴,忙冲了过来,对杨逸凤说:「先生你可回来了!小米不知多想你!」 杨逸凤便笑:「我也想你。」 秋意云便撒娇似的说:「义父谁都想,就不想云儿!」 杨逸凤不理他,只对石小米说:「我们两个好久不见,一起坐下说说话罢。我看云儿也是有事要忙的,就不用管咱们了。」 秋意云确实是有事要忙的,是庄子里的正事,于是便顺水推舟说:「好,你们两个慢慢聊,我不妨碍你们。不过到了晚上,义父的时间可就都是我的了。」 杨逸凤便笑道:「你去吧。」 秋意云吩咐绿兮两句便去了。绿兮便要留下伺候打点。可杨逸凤却说:「我看你是个庄子里的大丫鬟,总是有事忙的。不用老跟着我们的。」 绿兮却说:「老爷毕竟是老爷,总得有个人跟着伺候。这也是庄主吩咐了的。」 「那就叫莲舟来吧。」杨逸凤问道,「之前在镜上山庄的那位莲舟姑娘,她可在这里?」 绿兮笑道:「她在。小的现在就唤她过来。」 杨逸凤打发了绿兮下去,便又转头去瞧石小米,见石小米依旧是气色极好的年轻模样,便高兴得紧,又跟石小米聊了几句闲话。说了些不咸不淡的问安话后,杨逸凤才似记起什么的,说:「对了,你刚刚和瞿少侠怎么打起来的?」 石小米听了,一笑道:「这不是他技不如人就撒泼耍赖嘛!」 杨逸凤疑惑地道:「我看他气质出众,为人谨慎,倒不像是会撒泼耍赖之人。」 「那是先生跟他不熟,被他的外表蒙蔽了!」石小米想了想,说,「他可是极为凶悍的,而且嘴巴又恶毒,说出来的话都不能听的。」 杨逸凤笑道:「那你还偏去听。」 石小米一听这话就蔫了,只能讪讪说道:「也不是……我这不在庄子里无聊嘛!」 杨逸凤说道:「紫儿姑娘没陪你玩儿?」 石小米一听这个脸色也不好看了,只说:「先生,您说,您是不是一早就知道秋紫儿是秋意云的亲娘了?」 杨逸凤听了亦是一愣,想了想,笑道:「我不知道,谁跟你说这个的?我看紫儿姑娘十分年轻的模样,怎么像是秋意云的娘亲呢?」 杨逸凤说不知道,石小米果真就信了,便挠了挠后脑勺,说:「连先生都不知道这个。那也不能怪我眼拙了。我可因此被瞿陵笑了好久,我看他都要拿这个开我一辈子的玩笑呢!」 「原是瞿少侠跟你说秋紫儿是秋意云的娘亲?」 「可不是!他还笑话了我好久!秋紫儿跟他打了一架,之后便气走了。」 「瞿陵还跟她打架了?」杨逸凤忍俊不禁,「果真令人意外。还把人都气走了,看来这百炼府少主、凤凰剑客是名不虚传呀。」 石小米瞅了杨逸凤一眼,又似很骄傲地说:「算什么厉害!还不是输了今天的赌!」 看那石小米自从认识瞿陵以来,就一直处于下风,每 分卷阅读69 - 分卷阅读70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70 每都被瞿陵堵得说不出话,又被瞿陵闹得不得安宁,今天是难得占了一回上风,自然是分外的骄傲。 杨逸凤倒是很好奇:「你赢了他什么?」 石小米笑道:「当然是我最拿手的。」 「『偷』?」杨逸凤问道。 「什么『偷』嘛?说话好难听。不过就是这个意思。」石小米清清嗓子,又兴高采烈地说,「他竟说我笨手笨脚,是个浪得虚名的『神偷』,我便不服,说我是真的很厉害的神偷。他便说,要能在一日之内偷得他贴身收藏的一件首饰,他便将这首饰送了给我。」 杨逸凤讶然道:「是什么首饰?」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做惯偷儿,虽不知道名堂,不过但凡物品放手里掂量掂量,拿眼睛瞅个几下,就可知价值了。」石小米从袖中将东西拿出来,又笑着说,「凭我神偷石小米这双眼看呀,这绝对是价值连城的珍宝!可惜应当是曾经玉碎,不过又用金镶了,价值是去了些,但也终是价值不菲。怪不得他贴身收藏,如此慎重。」 杨逸凤便说:「你既知道是珍宝,那何不还回去呢?」 「先生真以为我是如此贪财之人?我也打算还回去的,但我还没说要还呢,他就骂我,作势要将东西讨回!好不要脸!」石小米不悦地嘟囔着,「愿赌服输他不知道呀?」 杨逸凤想起适才的情景,便说:「你刚刚是赌咒说了一辈子都不还他的,可当真?」 「都赌咒了,还能不当真!」石小米瞪大眼睛说,「而且都是他逼我的,要他不是如此撒赖撒泼,我是一定会还的。」 杨逸凤心中很是好奇:瞿陵明明是个心思聪明细腻之人,自然也想到石小米是会将贵重物品归还的,怎么还意气用事,逼得石小米非将东西据为己有不可呢? 既起了疑,杨逸凤便道:「是个什么物事?让我瞧瞧。」 石小米便献宝似的将包裹着东西的绢巾摊开,只见是一个浆水玉镶金钏环。杨逸凤将它捧到手心仔细打量,便见浅青色的浆水玉上雕刻着极精美的花纹,但那花纹却被镶金所隔断,想来这钏环应当曾经破碎过,只是又攒金再镶了起来。尽管如此,还是可看出这玉环上刻的是鸳鸯,上还依稀可见『鸳鸯同梦』四字。 杨逸凤一看便想通了,这就是百炼府上的传家宝——鸳鸯环的其中一只。说是当时瞿陵当着群雄的面将鸳鸯环砍断了,想必后来重它是家传宝,又用金重新镶了起来,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杨逸凤想通了便是一笑,将那鸳鸯环塞回石小米手中,道:「你答应了瞿少侠会将此物保管一生的,可别失了约。要不然,瞿少侠非杀了你不可。」 石小米惊讶地说:「这么严重?」 杨逸凤笑道:「可不是。而且你不是说他将此首饰一直带在身边?可见他对这个钏环是十分珍重的。」 石小米想了许久,便露出难色:「怪不得他这么紧张。唉,我还是将东西送回去罢。」 杨逸凤便说道:「可你刚刚已经发誓了,要还给他就不得好死的。我们是亲耳听着的,瞿陵也是亲耳听着的。你此刻巴巴的回去送给他,定然会被他取笑到面懵。」 经杨逸凤这么一提,石小米便记起瞿陵那高傲跋扈的姿态,便又没了送还之心,可他又转念想道,瞿陵既然这么珍重此物,自己偷了过来,一辈子不还他,他岂不是会很难过? 石小米踱步了一阵,转过头对杨逸凤说:「不行,这东西是他珍爱之物,虽我非君子,但也不能夺人所好。必然要还他的。被他笑就被他笑吧,反正我也不是头一回遭他奚落了。」 杨逸凤看了石小米那样子,忍俊不禁地说:「我看你两个真是冤家。」 作家的话: 石小米是攻!!!!攻!!!!!! (12鲜币)第二十七章 问及鸳鸯锁 石小米说道:「先生你少取笑我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杨逸凤说道:「这倒好办。你仔细弄来一个与鸳鸯有关之物,或是镯子、或是玉佩,再送给他,也算是全了他了,而你也保全了颜面。」 石小米想了想,说:「也只能如此了。不过我怕我辛辛苦苦给他找来了,他还不要,不要也罢,依他的性子,说不定会看都不看就扔了,还奚落我的品味一番呢。」 杨逸凤笑道:「这我可担保,他可能会奚落你的品味,但绝不会扔掉。」 石小米狐疑地说:「你怎么知道?」 杨逸凤便道:「我当然知道。」 石小米虽然是懵懵懂懂,但也觉得杨逸凤所想的法子并无问题,再者他也很愿意给瞿陵送一份礼物。 二人正自谈天的时候,却见一前一后两名女子来了。前面的那位穿着青衣,后面跟着的那位穿着粉衣,这色调看着十分搭配和谐,一双俏丽的丫头站在一起也很是顺眼。 穿绿衣的那个原是绿兮,而后头跟着的,便是莲舟了。 莲舟见了杨逸凤,面露喜色,说道:「老爷,您回来了?」 杨逸凤便笑:「我回来了。你还愿意伺候我不?」 「莲舟当然愿意。」莲舟十分高兴地回答道,「那时候听见老爷不见了,所有人都急的不得了呢!现在能再相见,又见老爷气色那么好,实在是太好了。」 杨逸凤重新见到了莲舟,也十分高兴,很欣喜地说:「我还担心你仍留在镜上山庄不出来了,担心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 莲舟掩面说:「都是多谢绿兮姐姐。绿兮姐姐跟少爷说了,如果老爷回来的时候有我伺候必定会开心的,少爷才答应调莲舟到本庄伺候的。」 杨逸凤听了这话,又看着莲舟、绿兮二人眉目传情的模样,便笑道:「好了,好了。莲舟你跟我回去,绿兮自个儿忙去吧。」 绿兮微微福身就退下了。 石小米又惦念着送礼给瞿陵的事,便也跟杨逸凤告辞。杨逸凤笑着看他跑了,又对莲舟说:「小米还真是毛躁得紧啊。」 莲舟便笑道:「石少侠是少年心性。」 杨逸凤叹道:「是啊,少年心性。可我就从无少年心性的时候,想来真是亏了,白费了那段少年的时光。」 杨逸凤的少年时光都是在昏暗的宫闱里度过,每天过得战战兢兢,看着一个又一个的阴谋在眼前浮过,看着一个又一个的活人在眼前倒下,每天光是担心自己和妹妹的项上人头就已经够愁的了,还有什么少年意气可言? 莲舟见杨逸凤面露忧思、双眉微蹙,便知他心情不好,只说:「我看春天来了,我们还是赏花吧。」 杨逸凤笑道:「是啊,赏花罢。不要因为伤春而荒废了春景。我现在也正是这个想法。」 莲舟颔首,笑答:「如此甚好。我 分卷阅读70 - 分卷阅读71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71 见老爷以往身子不好,也多是因为容易伤感给惹的。」 杨逸凤听了便回忆起那阵子在镜上山庄,他真的很容易伤感,每晚都被噩梦缠绕,时常都梦见妹妹。白日里头虽然无梦,但又总在为了秋意云和瞿陵而自卑自伤,现在想起来,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矫情,一把年纪了作这种伤春之状。 杨逸凤便笑着对莲舟说:「我都不好意思想起那段日子了。那个小家子气,你莫笑话才好。」 莲舟便答:「我哪里会笑话呢?其实那阵子莲舟也愁绪颇多的。现在想起来,也都是庸人自扰。」 杨逸凤听了这话,又想起莲舟与绿兮适才的神态,竟问道:「那么你和绿兮好了?」 莲舟听了『好了』二字,不觉俏脸一红,有些扭捏地点了点头。 杨逸凤便道:「我道也是。你既然觉得绿兮好,便当好好珍惜她,而不是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 莲舟听了便低头不语。 「缘分来了就要珍惜它。」杨逸凤柔声劝道,「这样做人也比较快活。」 莲舟便红着脸道:「老爷您就别再取笑我了!」 杨逸凤见莲舟神态如此,便笑道:「我哪里取笑你了,跟你说正经话呢。你看我似爱说混话的人么?」 莲舟便低头不语。 杨逸凤见她那么容易害羞,便觉得好笑。但杨逸凤却不曾想到自己在秋意云面前也是动不动就脸红的。他又哪里有资格笑话莲舟? 但杨逸凤也不再说这个话题了,转而问道:「你知道瞿少侠现在在哪里吗?」 莲舟想了想,答道:「应当是在『栖凤楼』。」 「『栖凤楼』?」杨逸凤沉吟一下,「他是『凤凰剑客』,也是理当住在这个楼的。不过这楼名是巧合还是有意?」 「那楼阁本来是叫『得意楼』的,后来送了给瞿少爷才改的名字。」 杨逸凤颔首,说:「那带我去『栖凤楼』吧,我想去见见他。」 杨逸凤可以断定,瞿陵和秋意云的确是交情不浅,但说到是不是真的馀情未了呢?他倒觉得有可疑。因他分明看出瞿陵对石小米是有意思的。而他也总看明白,瞿陵这样高傲的大少爷,对待喜欢的人,那是越是喜欢越是爱装作讨厌对方。他在杨逸凤跟前对秋意云这么好,却显得造作了。 栖凤楼离花园并不远,石小米也常到栖凤楼里找瞿陵玩儿。今天石小米没来,瞿陵倒觉得有几分无聊,自己坐在坑头看书,不想却听得那侍儿说道:「杨老爷来了。」 瞿陵便坐直了身,将书本搁下,起身相迎。莲舟打起了帘子好让杨逸凤进屋。杨逸凤见了瞿陵,便笑道:「瞿少侠。」 瞿陵笑道:「杨老爷这么说话忒见外了,就叫我瞿陵也好,叫我阿陵也行。」说着,瞿陵一边招呼杨逸凤一同在炕上坐着,一边命人来奉茶。 杨逸凤坐好了后,就打发莲舟到外头候着。瞿陵见杨逸凤把莲舟也叫出去了,便也打发了自己的侍从到外头去。待侍从们都下去了,瞿陵便说:「不知道杨老爷来是有什么指教?」 杨逸凤便答道:「『指教』倒是不敢了。反而是杨某有事要请教瞿少侠呢。」 瞿陵歪在炕上说:「好啊,有什么事要请教的?」 「是关于鸳鸯环的。」杨逸凤微笑道,「久闻百炼府锻打兵器是一绝,锻造金银也很厉害。那么家传宝『鸳鸯环』应当是极为精美的。杨某喜好金玉,极想开开眼界,不知瞿少侠能否遂了杨某这个心愿?」 瞿陵听了,细眉一挑,便道:「天下谁人不知我的鸳鸯环一早就被砍断了?也都全怪你那个宝贝云儿呢!」 杨逸凤便道:「竟是如此?我从不曾知道。」 「你不曾知道?」 杨逸凤颔首:「杨某不是说了吗,杨某并非江湖中人,自然不知江湖之事。那鸳鸯环,也是偶尔得知。怎知它竟碎了?真是听着也让人心痛。又竟是云儿的过错?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还请瞿少侠不吝相告。若是云儿的错,我也得要赔罪。」 瞿陵听了这话,心思几度回转,最后便笑说:「我竟不知杨老爷是个说话这么厉害的人!之前都可算是我看轻你了。」 (12鲜币)第二十八章 说明问清 杨逸凤摇头道:「不敢。」 瞿陵坐直了身,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便说:「如果杨老爷想知道的话,为什么不去问您的宝贝云儿呢?」 杨逸凤便道:「我之前也不知道此事,现在听你说起才知道的。我定然要去问他的,可你不跟我说一下,我有哪里知道呢?更何况,一面之辞也不足采信,我定然也要问问你的。」 「真是句句有理,把我给堵得啊。」瞿陵叹道,「我说也无妨,其实也是小事一桩。」 「愿闻其详。」 瞿陵说道:「其实我一直都喜欢男人,不过这对你来说——或者对整个江湖来说,都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 杨逸凤点点头,继续听下去。 「前些年我父母给我逼婚,硬要我娶一个贤淑女子,我想没办法了,便告诉他们真相,说我是喜欢男子的。他们又死活不信,女子的父母也认为我是撒谎来逃婚,是看不起他们女儿。你也知道,那女子家人是我父母的世交,实在不能随便应付的。」瞿陵叹了一口气,说道,「秋意云是我最熟的人,我也知道他是喜欢男人的,就自作主张诓我爹娘说我的情人是秋意云。怎知父母居然一听就信了。真是的……」 杨逸凤听了便觉哭笑不得。 其实瞿陵也觉得哭笑不得:「而且那个女子及其家人听了我的情人是秋意云之后,也都心服口服,就此拜别了。」 杨逸凤愣了愣,半晌笑说道:「这天下一庄主真是不同凡响。」 「可不是,他虽答应了合着我一起骗人,但却问了我要了不少财宝和兵器,真是贪得无厌。假装我的情人也算便宜他了,竟还敢问我拿好处。真是损友。」 杨逸凤却道:「那你这次帮助他解困,是不是也问他把东西要回来了?」 瞿陵一听便笑道:「杨老爷真是聪明,我不但要了,还要多了!我可不会跟他客气,这就是『你不仁我不义』。」 杨逸凤心想秋意云也不会在意这些身外之物的,而瞿陵虽说是要『不仁不义』,但天下一庄被围困本不关瞿陵的事,瞿陵却为了兄弟情谊与武林为敌,可见他并非『不仁不义』之人,即使是要索取财宝,也不会过分。 杨逸凤又问起:「那么这天下一庄之困到底是怎么解的?又与大将军封皖有什么关系?」 瞿陵便道:「这我也不清楚,你还是得问一问您的云儿才知道。」 「你也不清楚?」 「他不肯跟我说。」瞿陵顿了顿, 分卷阅读71 - 分卷阅读72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72 说,「兴许会跟你说吧。」 杨逸凤苦笑道:「但愿他肯。」 瞿陵笑道:「这还不容易?他要不说,你就不让他上您的床,您看我这主意如何?」 杨逸凤不禁脸色微红:「你……」 「哈哈哈!」瞿陵见杨逸凤脸红,竟是哈哈大笑,「老爷您可真是好逗弄!怪不得秋意云那么中意你!」 杨逸凤听了这话更是没法,想了想,却说:「我看小米那孩子也挺中意你的。」 瞿陵听了这话险些被茶水噎着,半晌定了定神,才说:「他中意我什么?」说着,瞿陵又是冷笑道:「难道他中意的不是您?当时他可没少吃您和秋意云的醋。」 听了这话,杨逸凤越发确定瞿陵对石小米的心意了,便答道:「若论年纪,我堪当他的父亲了。他自小身世飘零孤苦的,遇着我对他好,便十分感动,其实是当我父兄长辈来看罢了。」 瞿陵苦笑道:「你的年纪何尝不堪为秋意云的父亲了?难道秋意云又只当你是父兄,没有其他想法?」 杨逸凤便答:「我跟小米明白说过,只当他是孩子,并无其他想法。我想他也是明白的。」 其实杨逸凤来找瞿陵,一来是要问清楚当年瞿陵与秋意云绯闻的因由,二来是弄清瞿陵和石小米之间的事情。看来瞿陵当初与秋意云相爱的传言是假。这点其实倒不大难看出,只是当时杨逸凤患得患失,庸人自扰之了。至于瞿陵对石小米那点心思,也很容易看出来,只是石小米那榆木脑袋不开窍罢了。 及至晚间,杨逸凤与莲舟在房中下棋。棋子声落,在静谧的夜里,一下下叩得很响。杨逸凤拈起一黑子,往棋盘上一按,叹气说:「你这手棋不行。」 莲舟便道:「莲舟怎么比得上老爷呢?庄中也唯有少爷的棋艺能与老爷一比了。」 杨逸凤笑笑,说:「云儿怎么这么久都不回来的?」 莲舟答道:「听说是贵客来访了。」 闻言,杨逸凤将棋子一一捡起来,说:「那我也去看看是什么贵客好了。」 杨逸凤穿好衣服鞋子,正要往外走,却见秋意云打起帘子进来了。秋意云见了杨逸凤,便笑道:「这么晚了要到哪儿去?」 杨逸凤便答:「我听说你这么晚还在忙着,就打算去看看你。」 「义父也别操心了。」秋意云扶着杨逸凤坐回炕上,看着炕桌上还摆着棋盘,便笑着说,「在下棋?」 莲舟答道:「小的跟老爷下棋,不过老爷棋艺精湛,老是赢小人的,觉得没意思,正叨念起少爷呢。」 秋意云也起了兴致,便笑道:「那我跟义父来下一局好了。」 「也好。」杨逸凤看了看莲舟,说,「这么晚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莲舟得了令就回去,看着是挺欢喜的,估计是回去要和绿兮相会了吧? 杨逸凤一边摆棋,一边对秋意云说道:「今天怎么忙到这么晚?」 秋意云想了想,听出杨逸凤话外的意味,便答:「义父想知道什么?」 「你知道我想知道什么。」杨逸凤的手拈起黑子,显得手指又白又长。 秋意云轻笑了一声,答道:「今天封皖来了。我想,他许是认得义父的,所以就没有惊扰义父,也不愿义父与他相见。」 杨逸凤下了一步棋,说:「就只有这个吗?」 「义父……」秋意云叹道,「您身体不好,我不愿您太烦心。」 杨逸凤便道:「我现在只知道一点,又不知道一点,那才叫人烦心。」 秋意云见杨逸凤十分坚决,便也不好说什么,只叹道:「其实武林的事,皇帝本身不插手的,可他却利用陈棋瑜之死来做文章,杀了许多武林人士,显然是对武林早有忌惮之心。」 杨逸凤微闭着眼睛,说:「然后呢?」 「封皖查探出弭王息长弭有不臣之心,借机拉拢武林草莽势力,又意欲勾结外敌,谋逆造反。」 杨逸凤微闭的眼睛蓦地睁开,说道:「我明白了。」 秋意云便道:「义父何等聪明,自然是不用云儿把话说得太明白的。但我又恐义父会为此忧心。」 杨逸凤便道:「你说出来,我倒不那么忧心了。总比云里雾里的自己吓自己好。」 秋意云听了便点头:「之前是云儿不应该,没想到说不清楚反而更让义父烦忧。」 杨逸凤笑道:「我们才重逢一天,还想不到要说这事,也是应当的。我倒不当云儿是刻意隐瞒,此刻听你所言,原来真是打算瞒着我呀?」 秋意云听了,哭笑不得道:「我倒不知道义父说话这么厉害!」 (10鲜币)第二十九章 棋是墨玉 「我自然是厉害的。」杨逸凤语气温和地说,「所以你不用顾虑我太多。只要你好,我怎么都可以的。」 秋意云听了,大为感动,也顾不得要下棋了,只下了炕,拉着杨逸凤的手,俯身去吻他的唇。杨逸凤便柔柔软软的让他吻去。二人的唇舌交缠在一处,舔动着一些淫靡的水泽声。秋意云搂紧了杨逸凤的腰,又去扯掉杨逸凤的腰带。杨逸凤身上还穿着今天秋意云为他挑选的青衣。 秋意云将杨逸凤脱个精光,地上落满了衣衫,都是今天秋意云所选的。也许,他早晨选这些衣服给杨逸凤穿,也就是为了晚上将这些衣服一件件地除下。杨逸凤觉得浑身都凉了,才惊觉那沉香素缎的衣衫都散落一地了。杨逸凤便要推开秋意云,说:「别……」 秋意云却一口叼住杨逸凤的左乳,那儿极为敏感,被这么一吮,杨逸凤就呻吟出声,全身发颤。秋意云将手抬起杨逸凤的腰,杨逸凤便拗着腰让秋意云去舔舐他的身体。 「啊……啊嗯……」杨逸凤浑身都颤得紧,好久才平过来,说道,「小心……」 秋意云抬起头,说:「小心什么?」 杨逸凤很委屈地说:「小心把棋子摔地上了,我们还是回……回床上去吧……」后头『床上去』三个字说的细如蚊呐,说完之后,杨逸凤整张脸都红得跟海棠花似的了。 秋意云看着杨逸凤这样,更是心痒难耐,哪里管得其他?再说了,在哪里做不是一样? 「义父这么心疼这些棋子吗?怕摔着了它们,却不怕憋坏了云儿?」秋意云笑眯眯地看着杨逸凤,神情就像是一只狐狸。杨逸凤被压在炕上,只觉得十分拘谨,可身体又被秋意云罩着,总是挪动不得,只得低头不语。 秋意云却突然想到刚才下棋时,杨逸凤信手拈子落棋的模样。那个时候的杨逸凤,真是颇有大将之风,落子果断却又步步为营,端的是态度风流。秋意云执起杨逸凤的手,放到脸上轻轻蹭着他的手背。自打与秋意云在一起后,杨逸凤也算是好吃好住,那双手已保养 分卷阅读72 - 分卷阅读73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73 得很白净,但是日久的疮疤和老茧那是没这么容易磨灭掉的。 秋意云心疼地抚摸着杨逸凤的手心。杨逸凤手上没什么肉,摸着都是骨,骨节分明,手掌宽大,每一寸皮肤都是粗糙的,布满着疤痕和老茧。秋意云的手与他比起来,简直就像是女孩儿的手一般。 杨逸凤见秋意云这样盯着自己的手看,又来回抚摸的,便觉得有些难堪,将手缩了回来。秋意云见他如此,便将他的手揪住,摊平,伸出红艳艳的舌头去舔每一道浅白的旧伤痕。杨逸凤只觉得手上有只猫儿在舔似的,手心痒得很,手腕却被制住,没办法缩回来,只能被他舔到颤抖不止的。 「义父……」秋意云与杨逸凤十指紧扣,便去追寻杨逸凤的唇,亲了下去。杨逸凤此刻心中也是万般蜜意,自然是温柔地应和。秋意云昨晚已吃了杨逸凤一次,今晚一番温存,便没那么急色,仍是柔柔和和地舔吻着杨逸凤,将他的口腔细细地描摹一次,撩逗得杨逸凤心痒难耐。 秋意云让杨逸凤跪伏在炕上,双手撑在炕桌上。纵然这个姿势有些羞人,但杨逸凤也不是头一遭了,倒是不像初次那么羞耻怕人了。秋意云伏在杨逸凤身上,前胸贴着杨逸凤的后背,只觉二人体温传递,分外温暖。秋意云更在杨逸凤的脖子上亲吻了几口,咬出几个红痕来,又一路顺着他的颈椎吻下,顺着他那柔软的腰骨吻了下来,越靠近尾椎,就吻得越大力,吸得杨逸凤抖个不行,双手也有些发颤。秋意云的唇一路下滑,这柔软的触感从颈脖印到腰窝,让杨逸凤羞涩得很,却又暗暗生出一些期许的快感。 秋意云看着杨逸凤那腰骨的线条,只觉得那是梅枝柳骨都比不上的美态。他便顺着那脊骨亲吻,最后还伸出舌头舔了舔杨逸凤尾椎。尾椎所在的位置真是不尴不尬的,一经亲吻,杨逸凤那是抖得很厉害了,却又死忍着呼吸。 秋意云摸着杨逸凤颤抖的腰身,笑道:「义父干嘛抖成这样?并不是害怕吧?」 杨逸凤咬着下唇并不回答,但秋意云即便看不到他的脸,也自看到他那羞红了的耳根,便伏趴向前,含住了他的耳垂。 杨逸凤不料他突然袭击自己的耳垂,不觉细细地呻吟一声,逗得秋意云更是心猿意马。秋意云舔弄了他敏感的耳廓一番,又在他耳边轻声说:「无怪你刚才那么疼惜那些棋子,黑子们可都是上好的墨玉打磨成的。」 说着,秋意云便拿了一把在手心,杨逸凤也弄不清他要做什么,只是突然觉得后穴一凉,原是被塞进去什么冰凉圆滑的东西了。杨逸凤这才突然打了个激灵,知道秋意云将墨玉棋子塞了进去,顿时脸都红的似火了,颤着声说:「云儿你……」 秋意云却又以那撒娇的语调说道:「义父刚才不是说只要云儿好,义父怎样都可以吗?原是骗人的!」 杨逸凤自然记得刚才说过这话,但他说这话是要鼓励秋意云,却也不是鼓励秋意云做这些事呀! 倒是秋意云这脑袋转得奇怪,把这话带到奇怪的方向去了。此刻杨逸凤真是答应也不行、不答应更不行了。然而,其实杨逸凤说什么也不要紧的,秋意云兴致来了,自然是要怎么做就怎么做。他一惯娇纵,杨逸凤也一贯纵容,这么看来,他们倒是极好的一对。 (12鲜币)第三十章 新衣新棋在新春 事实上,虽然杨逸凤每每是羞耻脸红,但在房事上也总以秋意云的兴趣为先,倒是不曾正色拒绝,也纵得秋意云越发猖狂。秋意云又轻轻揉着杨逸凤的腰侧,说道:「义父,可否请将双腿再张开些?」 杨逸凤羞得没法了,却只能照做,双膝微微挪动。秋意云知道这是杨逸凤的妥协,实在欢喜。于是他赶忙一手伸出两指,将杨逸凤合并的臀肉掰开一些,露出那粉嫩的股沟。 秋意云便又执了一颗墨玉黑子,要往杨逸凤的身体塞去。因为紧张,杨逸凤的身体有些紧绷,那里自然颇为紧瑟的。但那棋子打磨得十分光滑,且又小巧玲珑,只须把那圆润的棋子往里一推,柔软的小穴便将整颗棋子立即吞了进去,不消费多少力气。 秋意云只觉得这十分有趣,便一口气往里头推挤了好几颗。说来这棋子虽然小巧,但多了的话,杨逸凤那紧窒的甬道还是会被填满的。加之那棋子可不像阳物,是一条到底的,光光滑滑的,这棋子是光滑,但边缘总是会往各个方向撑开杨逸凤的情窟,每推一颗进去,那些棋子便会变换位置,搔刮着杨逸凤的内壁。 杨逸凤到底是敏感之身,被那些棋子搔来刮去,过了一些时刻,竟开始微微喘息起来。秋意云哪里察觉不到?他轻笑着将手指插入杨逸凤已被挤得差不多的甬道之中,这样甬道又被撑开了一些,杨逸凤只觉内头鼓胀。但秋意云并不因此消停,更是十分恶劣地已手指搅动着里头的墨玉棋子,弄得棋子转动,不断地搔刮着杨逸凤的身体。 杨逸凤不觉失声地呻吟起来,身体慢慢地染上了情欲的色泽。秋意云笑道:「义父真是的,里面的棋子都变暖了,可见义父的身体是多么的温暖,倒让我有些想念了呢。」 杨逸凤也不知听没听得到秋意云的话,只是一味地发颤,双手险些支撑不住。秋意云却突然将手指抽出,以自己的阳具取而代之,一个挺腰,便将火热的阳具顶了进去。杨逸凤哪里受得,登时就失声呻吟起来,双手也撑不住炕桌了,腰身一软,整个趴在炕上,只有屁股高高翘起,被秋意云紫红的阳物不断抽插着。秋意云却爱极他神魂颠倒的模样,更是大抽大弄,因那小穴确实狭窄紧窒,开头的时候,秋意云的阳具抽出时,会带了零星几颗墨玉棋子掉出来,叮咚落地,都沾上了蜜液,在灯光下更是流光溢彩。 后来变无棋子掉出,但没棋子掉出,不代表里头就没棋子了。有几颗被顶到深处,随着秋意云的抽插碾磨而在内壁滚动,搔刮着杨逸凤的敏感地带,这样钻心般的瘙痒,实在是难以承受,杨逸凤只能把脸埋在双臂之间,掩盖自己为情欲发昏的模样。但秋意云哪里肯错过,一手掐着杨逸凤的腰,一手探前,将杨逸凤的下巴钳住,逼他回过头来。 只见杨逸凤大汗淋漓,几缕头发都因汗湿而贴在脸上,额头白似雪,沾了露珠一般的汗液,双颊红如花,汗液在上头却似海棠衬着晨露一般,十分动人有情。更别提他双目迷离,嘴唇发红,引得秋意云更是心猿意马,捧着他的脸就狂吻起来,只把杨逸凤吻得快要窒息,都要昏了头了。 秋意云将那炕桌直接推到地上,棋子叮叮咚咚散了一地也不管,只将阳物抽了出来,把杨逸凤身体转过来,彼此面对面的,杨逸凤更是羞得没法,双腿就被太高,稍有些空虚的 分卷阅读73 - 分卷阅读74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74 后穴又被填满,硕大的阳物便又不断地冲撞着他已经十分濡湿的情窟,每每引出些令人羞涩的水泽声。不过此时杨逸凤也已被情欲冲昏了头,只一味懂得享受春宵,修长的双腿将秋意云的腰夹紧,只望彼此融为一身才好。 秋意云又何尝不愿融化在杨逸凤身上?二人正是春宵露重,不知天南地北,只道要狠狠泄了今宵的情欲才是。秋意云把杨逸凤直弄得气喘不休,才在里头泄了身。彼此喘息方平,杨逸凤便扶着秋意云汗津津的背脊,说:「我们去洗个澡吧?」 秋意云却笑道:「不急。」说着,秋意云又往杨逸凤的后穴里顶了进去,惊得杨逸凤快跳起来。可秋意云却把他死压在身下,又是一轮密如雨的抽插,把杨逸凤弄得快说不出话来,只能嗯嗯地轻哼着。 二人颠鸾倒凤了一晚,倒是难为收拾的莲舟了。翌日,秋意云便为杨逸凤挑选了一套新衣裳,倒是十分端庄持重,备的是一件橘色的沉香缎衣。杨逸凤便说:「昨儿的绿衣就挺好看的?我倒觉得藏青不错。」 秋意云便道:「藏青过于暗沉了。若义父觉得红色大俗,云儿便想橘色算是不错,既觉得喜庆些,不至沉闷,但也不至过分庸俗招摇。」 杨逸凤对妆扮之事本就不怎么放在心上,因此就顺了秋意云的意思,只说:「也是有道理。但这缎面用橘色的,似也招摇了些。」 「云儿也是这么觉得的。」秋意云一边为杨逸凤将领口的盘扣扣上,一边转头对绿兮说,「绿兮,我记得之前庄里好像进了几匹姜黄以及茶色的羽纱缎?」 绿兮点头答道:「是的,本是为了夫人做衣用的。」 秋意云笑道:「我看她一时半会也不会回来了,也用不着。如果义父不介意,倒是给义父做衣好。」 「我有什么好介意的?若真要介意,只是不愿太过破费。衣服也不用那么多呀。」杨逸凤一直认为秋意云真是个铺张浪费的贵公子。 而秋意云也确实不是个节俭的人。绿兮跟在秋意云身边这么久,自然也不以为然:「换新衣,人也觉得精神些。每到换季,总当是换几件衣裳好的。」 秋意云颔首道:「你看,绿兮这个食君之禄的都不忧心,你倒忧心起来,似个贤妻。」 杨逸凤被秋意云这么一说,真真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秋意云又笑着说:「义父那么喜欢绿色?藏青太沉了,但绿色也还有好看的,比如说葱绿呀,嫩绿呀,草绿呀,不但好看,又符合初春时节的气象。」 听了这个,绿兮似乎有些不大高兴的。杨逸凤便想到,平日这些绿色的好看料子都是给绿兮裁衣做的,如今自己拿了,绿兮这个年轻姑娘倒是没合意的新衣穿了。 因此杨逸凤便笑道:「这些嫩绿鹅黄的都是年轻丫头穿的。你就是将衣服裁好了捧到了我跟前,我也没那个脸皮穿。」 绿兮笑笑,说道:「岂不是了?少爷你这是打趣老爷呢?」 秋意云一脸无辜地说:「我怎么可能取笑义父呢?我只是觉得义父穿什么都好看。」 绿兮便道:「老爷这个身份、这个性情,自然是要穿得持重些的。若老爷喜欢绿的话,我倒记得有几匹碧绿的、石青的、松花绿的,倒可以给老爷做几件。」 秋意云听了便说:「那就把你说的这些以及我刚才说的那两匹过来,先给我过目。让我看清楚材质花纹,再决定款式尺寸。」 绿兮便满口答应的。 作家的话: 秋意云确实是个很看重闺房乐趣的好男人!! (13鲜币)第三十一章 玄金不通 秋意云以象牙如意簪挑起杨逸凤的头发绾好,覆上了云涛水纹的绫帽,将他的头发一丝不漏地收入帽中,显得他轮廓更是分明,不见了白发,也看着年轻了许多。 秋意云和杨逸凤吃过了早饭,便带着绿兮离开了房间,往书房去了,估计又是得应酬封皖。 杨逸凤到底是个宫中老人,也是个江湖老人,倒是很会识人的。他信得过秋意云的才智心机,既然已弄清前因后果,他也不多做过问,以免显得自己信不过秋意云,反而让秋意云不高兴。 杨逸凤吃过早饭,回到房中,却见莲舟已在候着。杨逸凤便问莲舟道:「昨晚让你伺候到那么晚,回去的时候见着绿兮了吗?」 莲舟一听,俏面一红,说:「见着了。」 杨逸凤笑笑,说:「她也那么晚?」 莲舟便道:「绿兮姐姐一直得陪侍着少爷,所以也晚。」 杨逸凤便道:「那也辛苦她了。不过能者多劳嘛。她可有跟你说起她平时都忙些什么?」 「她从不说这些。」莲舟摇摇头,说,「而且说了我也不懂。」 杨逸凤颔首,便走进了内室。莲舟指着炕说:「今儿一早,少爷就吩咐了换了一个新的炕桌,很是好看呢!若是老爷想要下棋的话,今儿也送了一副水晶做的棋盘来。老爷可要下棋?」 听到个『棋』字,杨逸凤便想起昨晚的事,一想到那些沾满爱液的墨玉棋子,杨逸凤双颊便有些发烫,忙说:「不用了。」 莲舟也并无多问,听了杨逸凤的吩咐,就说:「那么老爷今天打算干什么?可要到庭院里赏花?」 杨逸凤便道:「我在内室打坐静修,你到外头候着吧。」 莲舟听了便笑道:「老爷果然是文武双全,怪不得少爷这么喜欢。」 杨逸凤脸上一红,说:「连你也开始贫嘴饶舌了?」 莲舟忙笑嘻嘻地说:「莲舟怎么敢?」 杨逸凤却又笑道:「都让绿兮丫头给教坏了。」 莲舟一听,倒是莲舟自个儿脸上发红起来,扭了身过去,打起帘子就出去了。 杨逸凤又想到,自己这样发癫发狂终不是常理,恐怕有了什么隐疾,自己也不知道。他统共发了两次狂,第一次他记得发生什么事,第二次他却不怎么记得了,迷迷糊糊的。但他可以肯定,两次发狂之中,他都杀了人。第一次杀的是萧红药,虽说萧红药是梁先生的情人,但到底是要谋害自己的,杀了他也属于迫不得已,然而,第二次他自己杀了什么人,那却是不知道的。 他唯恐自己伤害了无辜,更怕杀的是善心妇孺。此事他又不想去询问秋意云,他知道,如果自己若真的滥杀无辜了,秋意云是断不会告诉他真话的。所以即使秋意云跟他说了,他杀了什么大奸大恶之徒,他也不会相信。这事只有自己查证了。 杨逸凤拿出了从万艳谷偷出来的《玄金宝典》,用以修炼。只是这宝典虽好,运功的时候却总有不畅,只觉乌云罩顶,雾霭沉沉,一点没有修炼阳性武功的快意,也没有修习阴柔武功的酣畅。他只觉得必然是有哪里不对了, 分卷阅读74 - 分卷阅读75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75 哪里不对了,他又难以说的上来。 因此,他心中不由得兴起了回万艳谷中一探究竟的打算。因为运功不畅,杨逸凤修习了一两个时辰,便没有强自继续。胡乱修炼,恐怕走火入魔。到了午饭时分,莲舟和绿兮一同过来摆饭,杨逸凤又见她们摆了两份筷碗,便知秋意云会来和他吃饭,心里也颇有些欣悦,脸上却丝毫不显。 过了一会儿,秋意云果然就来了,笑意盈盈地在杨逸凤身旁坐下,说道:「义父,我来了。」杨逸凤微笑道:「怎么过来了?不忙吗?」 秋意云摇摇头,说:「再忙也要吃饭呀。」 杨逸凤看了看莲舟和绿兮,便说:「你们两不用去吃饭吗?」 莲舟便道:「我在这边伺候老爷跟少爷便行了。两位爷都还没吃,莲舟也不吃。」 「这是哪来的道理?」杨逸凤说道,「绿兮不归我,我便不管。但是你,先去吃个饭,打个盹,再过来陪我。省的没精没神的。」 秋意云看着杨逸凤这么对待莲舟,便笑道:「我现下若扣着绿兮不放,倒显得义父仁义、云儿刻薄了。」 杨逸凤笑道:「我仁义是我的事,你刻薄是你的事。」 秋意云便道:「义父都这么放话了,绿兮,你便与莲舟一同去吃个饭、打个盹罢。」 绿兮和莲舟便答应着下去。刚掀了帘子到外头,两女子的玉手就牵缠在一起了。真是春水溶溶,人情暖暖啊。 室内也是和乐得紧,秋意云一边为杨逸凤布菜,一边说道:「义父真是厉害呀,丫鬟们的人心都被你收买过去了。」 杨逸凤笑而不语,只给秋意云搛菜。秋意云搛起杨逸凤给他夹的莲藕片,吃了一口,便笑道:「真是香甜!不仅是她们,我的心更是被义父收买了!」 杨逸凤害羞了,便佯怒道:「你要卖我也不买。」 秋意云竟搂着杨逸凤,笑眯眯地说:「其实我也想打发她们两个出去了,我们两人在一块儿便够了,多了谁都总觉得碍事。我想义父支走她们,也必然是与我一样的心思。」说着,秋意云的手又要乱摸起来。杨逸凤红着脸将他的手捉住,说道:「吃饭也没个正经!真叫人笑话不成。」 秋意云便憋着嘴做小孩儿情态:「义父……」 「好好吃饭。」杨逸凤真是头痛,怎么云儿这么大的男人了,吃饭还要人耳提面命的才学的规矩呢? 到底说来,杨逸凤却是挺喜欢秋意云跟他撒娇的,偶尔的头痛,也只当是甜蜜的负担吧。秋意云又要杨逸凤给他喂食,杨逸凤便搛菜送到秋意云嘴边,心想把两丫头支走真是错误的决定。秋意云纵然张狂,但在丫头面前还是会留个甚为主人的威仪模样,搂搂抱抱是免不了,但不至于这样撒娇撒赖的,就差没地上打滚了。 不过杨逸凤支走丫鬟,还是有个由头的,想起这个,便也把秋意云推开了些,说道:「我问你,天下一庄现下与芳菲门关系如何?」 秋意云听了这个,便也敛去了痴儿神态,说道:「怎么这么问?」 杨逸凤便道:「我打算再到万艳谷一趟。」 秋意云正色道:「难道你真的杀了他们的掌门、拿了他们的宝典?」 杨逸凤一听这话,便知原来芳菲门早怀疑了杨逸凤:这倒是不错,他们掌门到期却没出关,他们必然会进后山查看。杨逸凤把东西翻得翻箱倒柜的,也没收拾,而杨逸凤又在这个时候逃离万艳谷,那些弟子自然以为杨逸凤为了抢夺宝典而杀死了他们掌门。 既然有人来找秋意云讨说法了,那么就是说万艳谷有了新的主事人。不过这也很正常,掌门失踪了这么久,不可能一直没有人主事啊。偌大一个万艳谷,总是需要一个主人的。杨逸凤喝了一口茶,说:「他们是不是有新掌门了?」 秋意云颔首:「现在萧红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也算是下落不明,大部份人都当他已经死了,因此立了新掌门——大弟子木药。」 「木药……我倒是见过他。」杨逸凤想了想,说,「看来木药已经找过你要说法了?」 (13鲜币)第三十二章 意定芳菲 秋意云冷然道:「现在说我是武林公敌也不为过。芳菲门本来在武林中亦正亦邪、不正不邪,算得上是武林的中立派,只是现在也发了个武林贴,邀你我以及群雄到万艳谷,讨一个说法。」 杨逸凤便道:「为什么不早跟我说?」 秋意云便答道:「我正打算问你。这帖子我也是今天才收到。」 杨逸凤细眉颦蹙,说:「怪不得你今天故意来和我吃午饭。」 「只要不是太忙,我都会过来陪你的。」秋意云从袖中拿出一张木刻的帖,递给了杨逸凤。 把帖子递出后,秋意云又说道:「昨晚义父跟云儿说的话甚是有理,云儿也句句都听进去了。云儿之前之所以对义父有所隐瞒,一来是顾忌义父的身子,但义父如今也大好了,二来是不愿意义父烦忧,然而义父说得极是,我这要说不说、半遮半掩的才教人多思多虑。所以云儿早决定了,从今不会对义父再有什么隐瞒。也求得义父对我真心相待。」 听了这话,杨逸凤自然心中有些感念,但都不说出来,只是低头把帖子打开,默读起来:芳菲门骤失掌门,震惊门中上下,万艳同哀,门中十有八九私疑天下一庄庄主之义父杨先生乃凶徒。木药不信,但仍请先生及庄主到门中一叙,将情由在群雄之前禀明。若先生得知任何线索,木药亦乞望相告。清明煮酒,特请君来。 杨逸凤冷笑道:「清明煮酒?恐怕是想顺便把我们的墓也扫一扫吧。」 分明是鸿门宴。请他们两个过去万艳谷,本就是请君入瓮 秋意云却道:「我不信义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们必然是有心陷害。」 杨逸凤看着秋意云这个神情,竟然有些心虚慌张。他举起茶杯猛喝了一口,也是由于喝得太猛了,竟噎着了,不住咳嗽起来。秋意云忙帮他顺背,又轻声问:「义父如何了?」 杨逸凤咳了一会儿方缓过来,深思一阵,却对秋意云说:「若义父真的这么做了呢?」 秋意云听了亦是一惊。然而,这份惊讶并没有太重,也并没有徘徊他心头太久。秋意云很快就做出回应:「那义父必然是有不得已的理由。」 秋意云如此坚定的回答,教杨逸凤十分意外。秋意云看了看杨逸凤,又握着杨逸凤的手,说:「是不是萧红药那个贼人要害你?若是如此,纵将他千刀万剐也不过分。」 其实秋意云这个人没什么道德感,做事全凭喜好。他喜欢杨逸凤,因此杨逸凤无论做了什么事,他都是这么喜欢杨逸凤。如果杨逸凤一直走火入魔醒不来,成了一个杀人狂魔, 分卷阅读75 - 分卷阅读76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76 他也依旧这么喜欢杨逸凤。他之所以说『义父必然是有不得已的理由』,是因为他知道义父还是个有原则的人。 杨逸凤正自为秋意云相信自己为人而感动着,又道:「义父听你这么说,也不知该不该欢喜……」说着,杨逸凤站了起身,往内室走去。秋意云并没有跟上,他预感到杨逸凤会自个儿跑回来的。果然,他听到里头开锁开箱子的声音后,便见到杨逸凤打起软帘出来了,手中还多了一本书。 「这是……」 杨逸凤没有回答,只是将书本递给了秋意云。秋意云接过一看,上面分明写着『玄金宝典』四个,是篆书的。不过秋意云还是认得。 「果然在你手上?」秋意云讶然问道。 杨逸凤微微颔首,却没有说话。 秋意云看着杨逸凤这个态度,便知他对此书的来历不愿多说,因此秋意云也不多问了,只将书本随意翻了翻,又抬起头,对杨逸凤说:「这书的事我也不关心。」说着,便将这武功秘笈塞回杨逸凤的手中。 杨逸凤听了,便再坐下,叹了口气,说:「你不关心,自然有别人来关心的。」 他所说的『别人』,自然是指芳菲门的人……或者已经不止是芳菲门了,木药把武林贴一发,天下群雄都知道《玄金宝典》落在了天下一庄老爷『杨不飞』的手上。秋意云身负『独占宝藏』『勾结朝廷』『背信弃义』这三条大罪,而现在秋意云的义父也背上了杀人夺书的罪名,估计天下一庄是真的成了武林众矢之的了。 秋意云对杨逸凤说道:「我倒是有一点好奇。」 杨逸凤便问:「你说。」 「萧红药到底死了还是活着?」秋意云这话问得很有艺术,他并没有直接问『萧红药是不是你杀的』,以免伤了和气。 杨逸凤也是无法,只叹道:「他死了。」 ——这也等于承认了自己杀了萧红药。 秋意云颔首,说:「那他的尸体在哪?」 杨逸凤想了想,说:「已经化了灰。」 秋意云愣了愣,说:「这倒稀奇。想他也算一代枭雄,居然死无全尸。」 「我也觉得颇为唏嘘的。」杨逸凤这么说着,却又蓦地一笑,「我要真唏嘘的话,倒成了猫哭老鼠了。」 秋意云便道:「义父无须自责。我看那萧红药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竟将你挟持,必然是欲对你不利。难道他要杀你了,你还引颈就戕吗?」 杨逸凤听了,便说:「这个道理我懂的。我唏嘘的不是这个。」 「那是哪个?」秋意云问道。 杨逸凤唏嘘的当然是萧红药与梁先生那段感情。不过这话太矫情,杨逸凤不好意思和秋意云说,只道:「人也死了,这个不提也罢。」 秋意云便道:「确实是人死不能复生。」 杨逸凤叹道:「大概我此举也给天下一庄惹麻烦了。」 「义父这么说也太生分了。」 「那么你打算怎么办?」 秋意云将那帖子一掷,道:「管他作甚!」 秋意云本就是个目下无尘的年轻侠客,视江湖正道为无物,如今既然已和武林正道撕破了脸,便也不用再给他们什么面子,硬要去赴会了。但杨逸凤自己有自己的顾虑,他也不愿天下一庄成为众矢之的。 杨逸凤却说道:「可是我想去。」 秋意云叹道:「那里必然早有陷阱等着你了,你怎么还一头栽进去呢?」 杨逸凤便答道:「因我的病必须要修炼此书才能彻底治好。但我修炼的时候,却有诸多不顺,因此指望能在芳菲门中找着答案的……」 杨逸凤的病本就是秋意云的一块心病。秋意云本以为杨逸凤已经大好了,不想还有这一层问题存在。若是与杨逸凤的病有关,那么秋意云自不能撒手不管,沉吟半晌便道:「万艳谷到底是他们的地头,我们也不要去。另约个中立的地点和他们相见,你道如何?」 杨逸凤却摇头道:「你我已是武林公敌,哪里还有『中立的地点』?我们去万艳谷倒好,起码我在那里住过一阵子,还知道地形。况且,我看木药此举把武林群雄也引去了,必然是有什么企图的。若能借着这个机会,离间木药和群雄的关系,倒不失为一个分散群雄精力的办法。免得他们老是盯着天下一庄不放。」 秋意云听了,不禁赞道:「义父此计甚妙。」 杨逸凤又道:「天下一庄百年来都似芳菲门般的亦正亦邪,置身正邪纷争之外。但如今,天下一庄已被推上武林的风尖浪口上,若在保留『亦正亦邪』的态度,恐是中立不成反遭孤立。」 (12鲜币)第三十三章 碧玉香荷包 「义父说的跟我想的一般。」秋意云颔首,说道,「我早想过,正道既然视我为邪魔,必除之而后快,那我也不用给他们讲面子了。我打算先把几个所谓的『邪教』收了进来。」 杨逸凤便道:「如此甚好。依靠着封皖将军终不是个事儿,倒不如自立自强。就先从芳菲门开始吧。」 二人计量过后,秋意云便开始准备到万艳谷的事宜。而杨逸凤也开始插手庄子的事务,却不喧宾夺主,分寸拿捏正好。杨逸凤都是着手细节和准备功夫,大局统筹还是由秋意云这个大庄主来做。 秋意云见莲舟虽然忠诚,但却又有些迟钝,问杨逸凤要否换一个侍奉丫头,杨逸凤却笑道:「我不喜欢那些花花肠子的人,还是老实的合心,像她那样就正好。」 秋意云便说:「义父既然不喜欢花花肠子的人,那云儿定然很忠厚老实了。」 杨逸凤一时也不知该答什么。还好此时绿兮的声音在外头响起,打断了这层气氛:「石少侠,数日不见了。」 杨逸凤一听,便说:「小米回来啦?」 石小米打起帘子进来,见了杨逸凤也是一笑。以前他是不大喜欢看到杨逸凤和秋意云在一块儿的,但现在他心里只想着画中揣着的东西,也没这个心思去想秋意云的事了,只说:「先生、先生,你帮我看看一个东西。」 秋意云对石小米的敌意却没有减少:「我义父忙着呢,正要去睡觉。」 石小米却不理他,只对杨逸凤说:「先生你就看看吧。」 杨逸凤便笑道:「好,我看看。」 石小米便从怀里拿出一个浅碧色的软玉雕花香囊,玉色透亮清白,花纹镂空繁复精细,可见是刻着鸳鸯戏水,顶盖则是柔美的并蒂莲状,小巧玲珑,可堪放在掌中。 杨逸凤说道:「也难为你淘得这么个好东西。」 得到杨逸凤的称赞,石小米也十分骄傲,笑着答道:「做我们这行的哪能不认识几个手上珠宝多的人?我找了好几个行家,才弄到这么一个宝贝来。」 杨逸凤对秋意云说道 分卷阅读76 - 分卷阅读77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77 :「你看这个如何?」 秋意云也不答,反问:「不知是要来何用的?」如果是用来讨好杨逸凤的,秋意云一定会肆意贬低它。 见石小米不大愿意答,杨逸凤便说:「之前小米跟瞿陵打赌,说小米若能偷取瞿陵的鸳鸯环一只,便把那一只送他。怎知后来瞿陵愿赌却不服输,和小米闹了起来,小米一时气愤就把鸳鸯环收起,说永不还他了。事后小米却有些后悔,但也不想就此屈就。我便跟小米说,若能也送一个与鸳鸯有关的好玉给人,怕是可哄得瞿陵高兴的。」 秋意云何等聪明,一听就明白了,心里竟然很高兴:若是瞿陵把石小米收了,那石小米就不会老在义父身边转悠了。于是他便一改挑剔作风,盛赞道:「小巧玲珑,携带方便,但尽管小巧,却不会失于精细,十分好看,瞿陵必然会喜欢的。」 连挑剔过人的秋意云都这么赞赏,石小米也放心了几分。不过他到底太过于在意瞿陵的看法,又说:「可瞿陵他是大少爷,什么珍奇玩意儿没见过……诶,秋意云,我看你家世跟他差不多,故也来问你的,你也别跟我客气,他能看得上眼吗?」 「我哪里是跟你客气?你瞧我什么时候和你客气过了?」秋意云将手中摺扇一展,又是笑笑口的,答道,「这个东西是不错,但你打算就这样巴巴的给他送过去?」 秋意云一下点到难处,石小米也觉得十分犯难,要知道,他上一次见瞿陵是和瞿陵打架啊。也不知瞿陵下了气没有。若是没有,他巴巴地送礼过去,岂不是热脸贴着冷屁股?他便为难地说:「这……那你说该怎么办?」 「这也不难办。」秋意云依旧摇着手中摺扇,说道,「你先提一壶好酒去见他,吃得酒酣耳热了,人也会变得高兴些。这时你顺手把此物送了给他。因那时大家有点醉了,看什么都是漂亮些的,人也宽容许多,大概就可结了。」 石小米一听,便觉果然有理:「这个办法好!这个办法好!」 但这么说着,石小米又犯难了:「可我一时半会儿到哪儿找好酒?」 「这不难办。」秋意云拿摺扇敲了敲桌子,又对外头唤道,「绿兮,来。」 绿兮应了一声进来,屈膝道:「爷有什么吩咐?」 秋意云道:「咱们小厨房里不是有玉冰烧吗?」 「是的,少爷。」 「拿个银琵琶美人壶来,灌上玉冰烧,再捎上些精致糕点,放到攒盒里,给石少侠带着。」 绿兮答应了便下去。石小米忙不迭称谢。绿兮将东西准备好,便一起给了石小米。石小米接过东西,便躬身说道:「谢谢姐姐了。」 绿兮听了便笑道:「日后还有的你谢呢。快去吧。眼看要月满西楼了。」 石小米便带着东西赶到栖凤楼去,因是入夜,外头吊着两灯笼,却是门户紧闭的。石小米也懒得敲门等人,轻轻一跃,便跳上了二楼。只是他脚还没碰着地面,便见剑光忽闪,一道人影向他杀来。他只抱着攒盒往上一跃,双足堪堪立在那人刺来的长剑上。 石小米低头一看,刺他的人原是瞿陵。 瞿陵见了石小米却似不认得,喝道:「大胆贼人,竟敢翻本少爷的墙!」 石小米着急地说:「我是小米呀!」 「我管你小米大米,先吃我两剑再说!」瞿陵说着,手腕翻动,便挽了个剑花,若不是石小米行动迅捷,这双足怕是不保了。 瞿陵又要去刺石小米,石小米一面躲一面求饶道:「我是小米呀!你不认得我吗?哎呀!不认得也罢,你别打我啊!被打!这酒菜要翻了!」 瞿陵把剑一收,说道:「什么酒菜?」 石小米便笑道:「我带了酒菜来一起吃吃喝喝。」 瞿陵冷着脸道:「谁跟你吃吃喝喝。」 「你呀。」石小米指着自己的脸,说,「真的不认得我?」 「我看看。」瞿陵凑近一些,拿手打了石小米的额头一把,疼的石小米嗳哟地叫了一声,才说,「现在认得了,石小米是吧。」 石小米笑道:「可不是?」 「我半个月没见你,都忘了。」 石小米似听得出瞿陵有些不高兴,便说:「你莫不是怪我不告而别?」 瞿陵道:「你走了我都没发现呢,哪里算得上是『不告而别』?你也看得自己太重了些。要不是你现在过来,我都不记得有你这个人了。」 「也罢。」石小米说,「我本是打算出去一两天的,没想到耽搁这么久。而且我那时见你在气头上,也不敢来找你。」 瞿陵道:「谁说我生气了?」 「你没有生气吗?」 瞿陵愣了愣,说:「你先进来。外面风大。」 石小米见瞿陵这个情状,就知道他的气已经消了大半,便捧着那些个东西进去,又将精致可口的芙蓉糕、云片糕、桂花糕拿了出来,又拿出了银杯一双、银瓶一个。 作家的话: 下章是小米x瞿陵的h,不喜欢这对的可以跳过了= = (13鲜币)第三十四章 玉冰烧情 「这酒我特意找来跟你喝的。」石小米一边斟酒,一边说,「名字就叫『玉冰烧』!」 「你唬我见识少呀?」瞿陵道,「玉冰烧不就是肥猪酒嘛。」 「诶?」石小米愣了愣,「是吗?我现在才知道。」 瞿陵道:「是啊,这是广东酒,用米跟肥猪肉酿的。」 石小米心想:亏这酒还一个附庸风雅的名字,原来是肥猪酒呀!那秋意云不是害我嘛! 瞿陵见石小米这个情状,便轻笑了,道:「也罢,又不是不能喝,你且坐下。」 石小米见瞿陵态度和缓不少,便与瞿陵一同举杯喝酒了。虽然这酒是肥猪酒,但味道却也不错,软绵醇厚,却非烈酒,适合慢慢喝。 只是这酒却非普通的玉冰烧,而是秋意云授意加了料的玉冰烧。这酒虽不烈,但二人却越喝越热,甚至喝得神智迷离。瞿陵首先发现不对劲,指着石小米说:「混帐东西!你在酒里头加了什么!」 石小米一脸无辜地说:「我、我没有!」 「还说大话!」瞿陵虽然很想凶他,但语气软的像棉花一般,听着就似是娇嗔,「信不信我杀了你!」 瞿陵平日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现在却是双颊飞红,语调也软绵绵的,身体微微晃动,好似无骨的柳枝一般。石小米看着他这个模样,也觉得自己心跳如同擂鼓,突然又种将他摁倒,让他再不能那么嚣张的冲动—— 「信不信我杀了啊?」 「你杀了我也认了!」说着,石小米便扑上去了。 瞿陵红润的嘴唇开开合合,以软绵绵的声气说一些狠话,说了没几句,却被石小米堵住了。石小米将瞿陵抱 分卷阅读77 - 分卷阅读78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78 在怀里,死命地吻下去。瞿陵却软似一滩春水,竟十分乖顺。石小米越发觉得嚣张的瞿陵乖顺起来更是令人心痒,便更放肆起来,双手在瞿陵身上乱摸。瞿陵只觉身体越发的热,自己也扯开了自己的衣服,拿脚去勾缠石小米。 石小米哪里受得瞿陵的勾缠,恨不得马上就将瞿陵吞进肚子里。石小米将瞿陵放到床上去,脱了自己的衣服就压上去。瞿陵早就十分难耐,看着石小米光裸的身体,便觉得浑身更为火烫了,石小米一俯身下来,瞿陵就伸手将石小米拦住,和石小米在床上滚成一团,又发狠似的和石小米热吻。 二人都被药性所迷,更加是急不可耐。石小米将手指探向瞿陵股间,那里早已湿嗒嗒的了,他将手指一伸进去,立马就被吸住。瞿陵饥渴难耐,便沙哑着声音说道:「磨磨蹭蹭的作甚!」 石小米也受不了了,抬起瞿陵的一条腿,便将自己的阳具一下捅了进去。虽然被药酒催情,但久未经人的狭穴被那么大的东西一下捅进去,换谁也受不了。这剧烈的疼痛让瞿陵有了片刻的清醒。瞿陵的眼神恢复了一丝清明,却深深地凝视着在他上方的男人。 石小米此刻算的上是汗流浃背,汗液从他结实的肌肉上滑过,滴落在瞿陵的皮肤上。他满面是为情欲所迷的表情,平常看着十分活泼的男人,此刻却露出了野兽般的性情,双眸透出火热的视线,那阵势似要将瞿陵作死在床上般的。 瞿陵凝视着石小米,清醒又蒙去了几分,后穴的疼痛也渐渐被快感所掩盖,二人交合的地方越发火烫,瞿陵便哼哼唧唧的呻吟起来。石小米将瞿陵按在床上,大力地耸动着腰身,似要把瞿陵的身体都撞破了。 这药性到底强不强是难说。起码做了一次之后,瞿陵已经十分清醒了。看着双腿间的粘腻,他却难得地红了脸。石小米却似一副还没从药性中解脱的样子,摁住瞿陵,硬是将自己刚射了不久的火热又推了进去,然后又是一轮猛烈的冲撞。瞿陵伸出手,没有去拿那挂在床边的剑,而是紧紧地抱着石小米,与他一起沉沦在无边的夜色中。 到了天明,石小米习惯性地打了个哈欠爬起床,只是一抬头,便觉眼前寒光一闪,那凤凰剑便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石小米此刻是赤身裸体的,而持剑的瞿陵则穿着一件白色的深衣,长发披散。平日石小米见的他都是珠光宝气的,哪里有这么简单朴素的。只是瞿陵生得俊俏,穿这样也是极好看的。石小米真是佩服自己,利剑架在脖子上,还有功夫去欣赏持剑人的美貌。 瞿陵把眉一挑,说:「你记不记得昨晚发生什么了?」 石小米愣了愣,刚起床的头脑有些模糊,但此刻也迅速地转动起来,划过眼前的,便是瞿陵那赤身裸体、皱眉呻吟的动人模样,一想到这个,他的下体又精神起来了,幸好瞿陵没注意到。 石小米倒是有些尴尬地扯了被子披身上,可怜巴巴地抬头看着瞿陵,说:「真的要说出来吗?」 瞿陵把银牙一咬,说:「我没有要你说!只是问你记不记得!」 石小米想点点头的时候,却发现剑还在脖子旁,只能梗着脖子说:「记得。」 瞿陵道:「你竟然如此龌龊,下药来迷我!我杀了你也不冤吧。」 石小米思前想后,便道:「那酒不是我……」 「可上床的人是你吧?」 石小米只觉百口莫辩,想了想,便把眼一闭,说:「那你杀了我吧!我对不起你!」 瞿陵见石小米如此慷慨就义的模样,倒是有些不好下手了。想了想,他便将剑往地上一掷,说道:「随你吧!」 石小米听见宝剑坠地的声音,便睁开眼睛,只见瞿陵颓然坐在椅子上,一副十分愁烦的模样。 石小米想了想,便卷着被子爬起来,在瞿陵身边蹲着,说:「瞿陵你别不高兴,其实我……」 「你怎么?」瞿陵问道。 石小米想了想,搔搔头,说:「我挺喜欢你的。」 瞿陵别过脸,说:「无耻!」 石小米却道:「我是无耻,我是下流。虽说那酒是被别人动了手脚,可我昨晚并不是完全醉了的,后来……后来我是……我真的很想要你……」 「闭嘴!」瞿陵红着脸说,「信不信我杀了你!」 石小米便委屈地闭上了嘴,蹲在地上抬头看瞿陵,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受了欺负的倒像是石小米了。 瞿陵道:「你不是喜欢你先生的吗?」 石小米愣了愣,答:「也说不上来。反正他跟你是不一样的。我就是喜欢你,十分喜欢的。不过我做错事就是做错事了。你骂我也行,打我也行,杀了我也可以,只要能消气便好。」 瞿陵便敛袖说道:「那我要你……护送着我、伺候着我游历天下,你答应不答应?」 石小米笑眯眯地说:「好啊!」 瞿陵便道:「那你快起来吧,蹲在这儿像什么样!」 石小米便站了起来,突似想到了什么,在昨晚的丢下的衣服里翻翻找找,又从攒盒里扒拉着,终于把那鸳鸯并蒂的玉荷包拿了出来,双手奉送给瞿陵,道:「这个送你。」 瞿陵将那玉荷包放到手里,心里喜欢得不得了,嘴上却说:「我暂且收下罢。」 石小米便笑道:「你愿意收下便好,我还怕你看不上眼呢。」 瞿陵特意穿了一身碧色的衣服,好去衬那浅碧色的玉荷包,然后又将这香囊挂在腰间,穿戴好了,便和石小米一同去找秋意云。他们去见秋意云,自然也会见到杨逸凤,二人都在一处的。 第三部:斗芳菲 (12鲜币)第一章 琵琶献技 杨逸凤正与秋意云在喝茶,莲舟与绿兮在门外伺候。远远的看着瞿陵和石小米二人,绿兮便笑道:「瞿少爷,石少侠,今儿个真早。」 石小米想到那瓶酒就是绿兮装的,酒灌好后,绿兮还神秘兮兮地说以后还得多谢她,石小米一下就想明白了,禁不得涨红了脸,说:「绿兮你!」 绿兮笑眯眯地说:「不知少侠有何吩咐?」 石小米一下子也不知要怎么怪责绿兮,这事不好大庭广众开口,而且绿兮又是个女孩子,他向来是不对女孩子无礼的,此刻真是吃了个哑巴亏。他却不曾想到,绿兮这么做,是秋意云示意了的。他要算帐也好,要感激也罢,都得去找秋意云哩。 杨逸凤看到瞿陵和石小米的脸色不错,又见他们两人眉目勾缠的,目光便落在瞿陵腰间,果见腰带上挂着那个并蒂莲玉香囊。杨逸凤知他俩事成了,便十分欢喜,不觉露出笑容:「怎么来了?我和云儿正在喝今天新进的春茶,你们要一点不?」 分卷阅读78 - 分卷阅读79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79 瞿陵便道:「那就谢谢先生了。」 杨逸凤为二人泡了茶,递给了他们,又问道:「一早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瞿陵便道:「我自感在这里叨扰久了,便来告辞。」说着,瞿陵便拿手肘撞了撞石小米,石小米这才会意过来,便说:「我也是。我也打扰很久了。」 这两个人在庄子里白吃白喝的,不时还打打闹闹损花折草,那便罢了,那石小米又曾是情敌,此刻他们两个肯走,秋意云是十分的乐意,便答道:「你们要走呀?真舍不得啊。不过慢走吧。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所以我索性不送了。两位自便。」 瞿陵道:「真无情!」 杨逸凤笑道:「云儿这是性子直率。」 「还护短了。」瞿陵撇了撇嘴,说,「果然是一家人啊,老爷。」 杨逸凤只笑笑,便说:「你们想好要去哪儿了吗?是回百炼府吗?」 听了要回百炼府,石小米便觉得要昏倒了。他可还没心理准备要见瞿陵的家人。昨晚糊里糊涂喝了春药,糊里糊涂地和瞿陵上了床,今天一早,又糊里糊涂地答应了和瞿陵携手共游,一直都是糊里糊涂的,这『百炼府』三字,也算是锤子了,一敲就把石小米敲醒过来,不再糊里糊涂了。 瞿陵端详了一下石小米的脸色,不悦道:「怎么?百炼府又什么失礼你的吗?怎么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石小米忙道:「哪里。我只是……」 「只是什么?百炼府而已,又不是阴曹地府。瞧你那样!」瞿陵冷冷道。 石小米忙噤声。 瞿陵和石小米,一个趾高气扬,一个顺从俯就,看着也算是奇妙的般配。秋意云却觉得,幸好自己喜欢的人不是瞿陵,不然真是太凄惨了。再看看杨逸凤那温柔的神情,秋意云更觉得自己是天下间最幸运的男人。 瞿陵喝了两杯茶,便又说道:「我还没玩够,暂且没有回家的打算。」 听瞿陵这么一说,石小米便高兴地说:「真的吗?」 瞿陵懒得回答他,一言不发,继续抿了一口茶。杨逸凤见二人情状,笑了笑,说:「那也是,你们打算游山玩水?」 瞿陵点点头,说:「是的。」 杨逸凤便道:「那也不错,你们还是年轻人,应该多走走,老待在家里也没意思。」 石小米听了,十分同意:「先生说得真对!回家有什么意思啊?还是先去游玩游玩,那才好呢。」 瞿陵也不回答,只是跟杨逸凤道:「那么我们也要告辞了。其实秋庄主说得也对,送来送去的麻烦,也就不劳相送了,我和石小米拾掇拾掇就走,有缘自会相见。」 「瞿少侠也是个痛快人。」杨逸凤站了起身,举起茶杯,说,「那我就以茶代酒,敬两位一杯,祝两位一路顺风,长长久久。」 瞿陵便也笑着站起道:「那我也祝您二位,一往情深,长长久久。」 杨逸凤脸上一红,但还是将茶杯与他一碰,仰头喝了。四人终究是江湖子女,也没有多言道别,更没有执手相看泪眼,只是以茶代酒喝了三杯,便各自分散了。所谓山高水长,也必有山水再相逢的时候。 与瞿陵、石小米分别之后,杨逸凤和秋意云也该启程前往万艳谷了。万艳谷的萧红药死后,其大弟子木药继承了门主之位。木药拿着眉笔往脸上描摹,将那细眉画得黛青,勾长了眉尾,显得如碧玉弯月。他的手指沾上口红,往唇上轻点,苍白的唇上便晕开了一点红。 侍儿在一旁说道:「武林盟主已经来了。」 木药拿篦子梳好了坠马髻,在上头插了一枝金牡丹累丝簪,在发髻后堆了一朵绯色绢花,便笑道:「你看我这一身如何?」 侍儿看着木药这不男不女的装扮,只能回答:「甚好。」 不男不女似乎是万艳谷的特色,萧红药也喜欢如此妆扮,不过不及木药这么过火。萧红药虽然傅粉,但也只是薄薄一层的,衣服穿戴也是男人装扮。木药已经整个人穿得跟个女人似的,加之他的身材不及萧红药高大,在这儿一站,不认识的可能真会以为他是个女人呢。 花厅里放着粉色的水晶灯,光芒柔和浪漫,显得扑在地上的兔毛地毯也柔光溶溶,分外怡人。熏笼不知烧的什么香,光是嗅着,就让人有飘飘欲仙之感,嫋嫋青烟徐徐而来,化成一些透明的丝线,去了便散了。 木药从帘子后缓缓走出来,双手捧着个琵琶,嘴唇噙着三分笑意。武林盟主看着他,双眼似也发了光,便道:「门主……」 木药声音轻柔:「让铁盟主久候了。」 铁盟主答道:「无妨。」 木药便柔声问道:「铁盟主可愿听我弹奏一曲?」 铁盟主仔细打量起来,木药手中抱着的是一个凤尾花梨木琵琶,精致漂亮,而更精致、更漂亮的当数木药右手上的玳瑁假指甲。手指白如葱,玳瑁彩流光,光是看着,都觉得令人心动。 铁盟主便道:「门主真是多才多艺。如果门主不嫌鄙人不懂音律、不怕对牛弹琴的话,倒可以惠赐鄙人一次机会,聆听一下门主所弹奏的美妙旋律。」 「盟主太多谦虚了。」木药抱着琵琶,又微微低头,笑道,「那么,木药就献丑了。」 说着,木药缓缓地走动着,裙角缀着的小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慢慢地来到铁盟主身边,铁盟主还没反应过来,木药就面对面地坐在了铁盟主的大腿上。由于裙角是开高叉的,木药就这样双腿大张,自然露出了那双白生生的长腿。他居然是只穿着裙子,没穿裤子的。 铁盟主为之心神一荡,室内的熏香也似变得更浓了。木药却依旧是以沉静的神态微微低头,手指一拨,便开始了奏鸣。他手指纤细柔软,指尖套着的玳瑁指甲随着动作而流光,琴弦颤颤,鸣响着许多音符。铁盟主觉得入鼻的香味越来越浓烈,身体也燥热起来,不自觉地将手抚上了木药的大腿,往更深入的地方抚摸进去了。 作家的话: 希望木药不会雷到人,因为木药会在这一部中占很大戏份……作为boss (11鲜币)第二章 林中春近 木药也似没有发现,手依旧专注地抚挑滚飞,挑动着轻盈的旋律。铁盟主草草地脱下自己的裤子,粗长的阳具就这么跳了出来。他的手从衣服潜入,抚到了木药的腰部,将他举起,然后又将手滑落,掰开了他的臀瓣,将自己的阳具刺进去。 木药娇吟一声,一下子将阳具吸了进去。铁盟主也没有了那正派盟主的庄重,腰身耸动,说道:「你这个骚货!什么时候摸你,你都是湿的。是不是什么时候都想着被男人肏?」 「啊哈……盟主快来……快来肏我啊……」木药将那琵琶丢开,一把抱住铁盟 分卷阅读79 - 分卷阅读80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80 主,屁股也在上下晃动,吞吐着铁盟主坚挺的阳具。木药身上那件红裙十分宽大,将二人交合的境况都遮住。看着是木药的腰部在不断摇摆,衣裳的皱褶随之翻覆,铁盟主的手从裙角开叉处探入,也不知摸着什么地方。木药双眼满是春情,勾魂得紧,嘴唇开开合合,那一点的绛红,显得比什么时候都艳丽,仿佛成熟的樱桃,待人采撷。 铁盟主也受不住引诱,低头含住了木药的嘴唇——木药的嘴唇果然十分柔软,教他心神荡漾。二人不断的激吻着,交换着炽热的呼吸,彼此的身体在紧密地交合着,发出了野兽一般的喘息。 铁盟主越发的激动,抽插了许久,终于泄了身,却也在泄了身的时候,浑身的肌肉突然僵硬,四肢僵硬地垂下,双眼也失去了焦距。木药缓缓地站了起来,低头看着铁盟主那软垂的阳具,露出了冷笑。 木药的口红里下了毒。有毒的口红被铁盟主全部都吃了进肚子里,木药事先服了解药,自然无事,可惜的是铁盟主先是中了迷香,后是吃了毒药,功力大部份被木药吸去,还丢了性命。 没了口红,嘴唇的原来颜色显现了出来,在浓妆的脸上,这苍白的唇显得十分诡异。 月亮依旧在半空中悬挂,清风依旧在月亮下飘荡,即使一个武林盟主死了,这些事情也不会改变的。 所谓的武林盟主,其实也没那么重要。 木药正想再感叹多一会儿,却陡然目光一闪,冷道一声:「谁人?」话音未落,他就脱窗而出,快如一道红色的闪电。 武林盟主有一个门徒,名叫林春近,长得白白净净,斯斯文文,为人低调,一直不怎么出风头。他只负责在铁盟主身边打点饮食起居,时时陪在铁盟主身边。由于他一直照顾铁盟主起居,所以发现铁盟主自从来了芳菲门之后,就常常夜晚外出。他深感疑惑,今晚便来窥探,怎知窥见了木药与铁盟主交合,这也便罢了,他竟看到铁盟主死掉了。他心中一惊,连忙要逃走,不料却惊动了木药。 他跑了没几步,一回头就看到一团红影在月下飞来,还没让他反应过来,就已经跌倒在地。原是木药追了出来,一脚将他踢倒了。 刚刚一团乌云散了,月华正闪耀着散落下来。倒在地上的林春近抬头一看,便见到月亮的清辉散落在碎锦繁绣的红裙上,那红料子上月色斑驳,宛如仙衣,花纹繁复的红色滚边中,一条修长白皙的腿伸了出来,如玉般的足尖正点在林春近的胸口上。长腿上还淌着浊白的精液,顺着腿部的线条滴落,看着真是淫靡至极。 「我记得你了,」木药冷笑道,「你是林春近。」 林春近只觉得对方口中吐出自己的名字,是极为悦耳的,竟有些神驰。 木药见他那样,便冷笑:「死到临头还敢乱动心思。」 林春近听得这话,又些醒了,才想起自己此刻的处境,却道:「你别杀我,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的。」 「呵呵,」木药冷笑两声,道,「我只要一开口,大把人肯为我不要命。何须要你?」 林春近却丝毫不慌乱,并且胸有成竹地说:「他们之中,有谁比我更了解武林盟?」 木药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些,一双眸子似喜非喜地凝睇着他。 「这件事上,只有我能帮你,我的门主。」说着,林春近斗胆捧起了木药那放在他胸口上的脚,递到自己嘴边,轻轻亲了一口。 月光仍是斜斜照着,林梢漏下斑驳的光华,印在糊了明纸的槅窗上,仿佛皮影戏一般。屋里仍然横陈着一具尸体,一代枭雄铁盟主裤子都没穿好就死了。 林春近看了看木药,说道:「这条尸体,不知道木门主打算怎么处理?」 木药眨了眨眼,笑道:「没想过。」 「没想过?」林春近讶然道。 木药却道:「确实没想过。有你在,我还用想吗?」 林春近听了这话,便一笑道:「不错,确实不用想了。请让小人为门主效犬马之劳吧。」 木药点点头,说:「好。」 林春近便道:「这尸体其实有用。据闻秋意云的义父叫杨不飞,他有没有杀萧红药其实并不重要,这对于武林人士也是不痛不痒的,但如果他杀了铁盟主,那又不同说法了。」 木药颇感兴趣地挑起细眉,说:「这倒是很有趣的说法。」 林春近笑笑,道:「门主觉得有趣便好。」 「只是杨不飞他现在也还没到这里……」 「这一点不劳烦门主操心。」林春近低头看着倒地的铁盟主——这个将他抚育成人、传授他武艺的人,天下人称道的武林盟主,竟然死得这么不体面。林春近叹了一口气,以一种看死猫死狗的眼神看他,便道:「尸体总是会泄露太多的讯息。小人认为,群雄不需要知道太多,只需要知道他死了,那便够了,门主以为如何?」 木药点点头,说:「你所言不错。」 林春近手上有一把断水剑,所谓抽刀断水水更流,没有武器能够真的断水。而这把剑,也只是因为锋利一些、好看一些,才被铸剑师随口安了一个状似气派但其实狗屁不通的名字。这剑是铁盟主送他的——或者说,不是『送』,是『赐』。铁盟主对林春近的态度,就跟铸剑师对这把剑的态度一样,看着是恩宠喜爱,其实是完全没放心上——起码林春近是这么认为。 他将断水剑举起,轻而易举地切断了铁盟主的颈脖。也唯有这一刻,他才真真正正地喜欢上这把剑,觉得这把剑十分的锋利、令人满意——毕竟,它切断了武林盟主的颈脖,而剑主,断了武林盟主的头。 (12鲜币)第三章 情挑不成改单挑 要验明身份的话,只需要一颗头颅就够了。 林春近与武林盟的所有人一样,为了铁盟主的失踪而忧心忡忡。他马上打点上下,命令所有人去寻找铁盟主的下落,同时又安抚群雄,说铁盟主大概是有要事在身,因此才突然离开。 木药也说道:「人是再我谷中不见的,我一定会倾尽全力地将盟主找回来,给群雄一个交代。」 白云师太说道:「木门主,贵谷迷阵密布,道路迂回,会不会是盟主迷路了?」 木药想了想,答道:「也有此可能。我会马上命人将这万艳谷上上下下彻彻底底地搜查一次,不会放过一寸土地,直至找到铁盟主为止。」 然而,也有一位侠客道:「但也有盟主出谷了的可能,武林盟很应该发散多点人手,到谷外追查。盟主昨天也还在,如果是出谷了的话,应该很快能追上的。」 林春近看了看木药的脸色,便又说:「家师武功卓绝,如果着急起来,日行千里也并非难事。而且天大地大,通往谷外的路四通八 分卷阅读80 - 分卷阅读81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81 达,一时要查,也是无从查起。」 木药呷了口茶,说道:「谷中的搜查由我门负责,但是本门人丁单薄,而且一直足不出户,恐怕很难帮助大家到谷外了。因此谷外搜查的事,本门也爱莫能助。」 武当、少林、峨眉等武林泰山北斗,孤高自傲,也都不在武林盟中。说到底,武林盟囊括的都是些散兵游勇,大概是些稍有名气又根基不够深厚的门派所组成。铁盟主一旦不在,便开始有些乱了。 铁盟主离开没多久,各个门派就开始蠢蠢欲动,都希望能够成为武林盟的统领,也开始暗流不断了。木药倒是乐于见他们互相咬缠,自己倒是可以渔翁得利了。 铁盟主消失后的第五天,秋意云终于来到万艳谷了。秋意云是天下一庄主,又与封皖联手,尽管群雄对他十分的咬牙切齿,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倒是木药,见了秋意云就笑得很开心,忙从座位上下来,握着秋意云的双手,说:「好久不见了,秋庄主。」 秋意云便道:「木门主,许久不见。想不到你如今成了门主,人也越发容光焕发了。」 木药便笑笑,说:「哪里话?其实我一直视秋庄主如同知己一般的。也希望能够多见你几面,很可惜,如今再相逢,却是因为如此祸事,怎令人不唏嘘呢?」 秋意云却道:「关于萧门主的事,在下也深感痛心。只是此事绝非家父所为,秋某可用人格担保。」 「秋意云你还有人格吗?」一名汉子率先叫了起来。厅堂中也有了不少窃窃私语,都云秋意云没有什么人格可言,而他的义父,也不会是什么好鸟。 木药便道:「大家先静一静。不知你们怎么想的,可本门主是很相信秋意云的。只是不知杨先生为何还没有来?」 「该不会是畏罪潜逃了吧?」 「做贼心虚?」 「做了亏心事,当然是不敢来了!」 ——底下的人又开始大声议论起来。 木药与秋意云都恍若未闻,依旧是和和气气地笑着。秋意云便道:「之前义父到贵谷中是为了求医的,相信谷中很多人都知道,他的身体十分虚弱,不适宜舟车劳顿。又试问,像他这样身患重症的人,如何能够伤害武功高强的萧门主呢?」 木药便道:「我也觉得十分蹊跷,所以我才说相信秋庄主呀。此番邀请诸位前来,并不是要声讨秋庄主或是令堂,而是不想你们含冤受屈。如果能把令尊带来,三口六面说清楚,不是更好吗?」 「对啊!没做过就不怕来啊!」 「你说他病了,谁知道啊?」 ——底下的人对秋意云没有好感,自然也不放过过过嘴瘾的机会。 秋意云笑道:「家父年纪也不轻了,又有病在身,实在不宜走动。不过他为了自证清白,也在过来。只是始终不比我,禁得住赶路之苦。因此他的车架是比较慢的,要迟些才到。希望门主和诸位能够谅解。」 木药便答:「您太客气了。那么我现在马上给你安排厢房,你道如何?」 秋意云便答谢了木药,被人引路到了厢房之中。秋意云到了房中,房中设置倒是挺舒适的。到了晚饭时分,却见有个丫头来了,对秋意云说道:「庄主,门主邀你到花厅一叙。」 秋意云颔首,道:「我随后就到。」 花厅,依旧是那个花厅。里头光彩不断,帷帐薄纱,薄如蝉翼的灯罩笼着熹微暧昧的灯火。莲花座的熏炉静静吐露着香气,熏染着一屋子的靡靡暗香。花厅中央一张贵妃椅,木药穿着湘妃红裙,尾摆摇曳,他的手抱着凤尾花梨木琵琶,一手高举,一手低弹,拨打出许多动人旋律。 秋意云远远的就听到了琵琶声。琵琶声渐渐近了,他也撩起帷帐,看到了这个穿红色衣服的化着大浓妆的男人。秋意云没有说话,斟了一杯茶,揭开了熏炉精致的盖子,将茶水泼了进去,那冉冉升起的香烟便告消散。 木药弹琴的手顿了顿,问道:「庄主不喜欢熏香?」 秋意云道:「熏香十分虚伪,糅杂了许多经过炮制的物品,一点也不天然。」 木药扶着木琵琶,淡然道:「人也衣着也是修饰,如果庄主那么喜欢天然,为何不将衣服脱下?」 秋意云眯起眼睛,问道:「难道木药喜欢脱衣服?」 木药便道:「庄主喜欢脱,我便喜欢脱。」 秋意云笑了笑,说:「若说天然的话,脱衣服倒在其次,木门主不如先将脸上的脂粉卸去。堂堂一个门主,涂那么厚的粉,穿那么少的布,弄得跟个青楼年老色衰的艺妓一般,岂不掉价?」 木药一听,眼神一冷,道:「庄主何必假装正经?你我不也曾有过数夜姻缘?」 「是的,我跟青楼艺妓也有过数夜缘分。」秋意云耸耸肩,说,「可我不会再回去找他们,更不会喜欢他们年老色衰化浓妆的模样。」 木药冷道:「我好歹是芳菲门的门主,你拿色衰艺妓来跟我做比较,是不是太过分了?」 秋意云便道:「十分抱歉。既然如此,我还是离去吧。夜还长着,您还有时间找别的男人。武林盟什么都缺,最不缺就是男人,我想总有一个会乐意吧?」 木药的脸气得发青,不过这脸色都被浓重的脂粉掩盖。 「告辞。」秋意云微微躬身,便转身离去。 看着秋意云离去的身影,木药突将那琵琶抛下,扬起戴着玳瑁假指甲的手,身影一荡,便如利剑出鞘一般向秋意云袭去。秋意云只听到背后风声猎猎,急急避身回头,只见到木药青葱般的五指上,玳瑁流光。 (13鲜币)第四章 武斗不如情斗 秋意云将那摺扇一开,那尖尖的玳瑁便一下被截住,堪堪贴在描金的紫色扇面上。秋意云回身带着衣袂划了个圈,将那扇面一看,却见上头已被刮出了几道浅痕。 秋意云眉峰一聚,惊觉木药的武功比以往高出了许多。还没及他多想,木药又飞扑了过来。秋意云便回身跃出了窗外,犹如纸鸢一样乘风飘摇,一下荡到天边月下。木药紧紧相随,依旧裹着一袭红衣,飞也荡也,犹如夜色中一朵随风飞起的红芍药。 若是在以往,木药是断断追不上秋意云的,只是出乎秋意云意料之外,木药确实紧追而来了。闻得风声,秋意云略略回头,便见到木药与他已仅仅是一步之遥。 秋意云暗暗心惊:上次和木药相见,不过是三两年内的事情,何以武功竟精进至此?想来必有蹊跷。 木药脸上一层厚重的粉,显得脸色苍白,在月光下更显萧条,但那点绛唇与眉心花钿,却是红艳欲滴,身上一袭红衣,广阔的红袖口伸出一双又瘦又白的手,招招夺命,形如鬼魅。秋意云越发觉得蹊跷,但在木药密雨般的攻势 分卷阅读81 - 分卷阅读82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82 下,也难以分神多想。 秋意云并不知道,木药吸取了武林盟主几十年的功力,即使一时消化不下,但也突飞猛进。秋意云到底是个武林后生,即使在新秀之列,也难以比得上吸收了他人几十年功力的木药。秋意云斗得有些累了,力有不递,渐现疲态,只是如今木药轻功大好,他要逃也逃不过,打也不打不来,形势那是越发险峻,他也只能堪堪招架,待有疲态紧露之时,便会被木药生擒活捉了。也所幸木药并不要取他性命,因此下手并不致命,而要活捉秋意云,却也并非易事,因此二人在月下林上缠斗不休,一时间如同一朵黄花与一朵红花飘摇在层林之上,飞舞月光。 风移影动,层林浸染上一层迷蒙月色,秋意云自半空往下看,却见林间闪烁着粼粼波光,他突记得此处有一深潭在下。秋意云猛地将身体往后一放,竟直挺挺地往后栽倒!木药见状,也是深吃了一惊,便拨袖往下俯冲,追及下去。木药一直以功力缓冲,不让自己坠落得太快,因此自不及秋意云掉得那么快。 眨眼间,秋意云已沉入湖中,激起水花重重如同碎了千百个琉璃花瓶。这些碎片一样的水花溅了木药一身,他心中惊疑不定,兀自敛袖翻身,打算一个转身停落到岸上。却竟不料,突然那湖面突然又有波浪翻涌之声,木药未及多想,便是绵绵不断地清水涌向木药身上。木药回身落在岸上,身上已湿得滴水。秋意云挟着水花自深潭中飞了出来,只是全身湿掉,却也毫发无损。秋意云熟悉水性,武功又不俗,从不大高的地方掉到深潭中,自然不会有碍。木药狐疑地盯着秋意云看,道:「你这是干什么?」 「唉,我自是想用暴雨梨花针打你的,可我又终究不忍心。这水打人不会伤到的,便拿水好了。」秋意云轻声说道。 「什么意思?」木药眯起眼睛。 秋意云叹道:「其实我并非无情,也无意羞辱你,只是为了激怒你,好让我明白,你为何要涂那么厚的脂粉。」 木药愣了愣,心中突然打起鼓来。深潭风波渐平,镜般的水面映着二人的倒影。秋意云尽管衣裳浸湿,发髻散乱,也自有他的风采。倒是木药,脸上的浓妆被水化开,满面的脂粉喝水滴落,看着就可怕得紧。所谓化了妆的人第一怕水,第二才是怕死呀! 木药捂着自己的脸,抹了一手的水粉。他心想:自己此刻定然比鬼还难看! 他和万艳谷的任何人一样,都是视容貌为自己的第二条性命,在他们看来,毁容是比不举更惨的事情——当然,浓妆化水,也算得上是『暂时的毁容』,所以也是很悲惨的。 秋意云却从袖中拿出一条汗巾,轻轻地印到木药的脸颊上,说道:「也别这样,我给你抹一下。」 木药愣了愣,瞪大眼睛说:「我这样你还能对我细意款待?」 「我只盯着你的眼睛看就好了。」秋意云一边拭擦着他的脸颊,一边柔声说道,「其实,我只要一看着你的眼睛,便觉得难以移开了。」 木药道:「你刚还说我是色衰艺妓!」 「都说那是故意激你,若不激你,我哪里知道你现在脸色竟是如此?」秋意云已将木药脸上的脂粉全部擦净。此刻,木药倒是素面朝天,嘴唇苍白,好像结了一层霜,脸色很是诡异,尽管有着天然的光泽,但却是白中透青的,犹如一块月光下的碧玉。 秋意云似是十分忧心的聚拢眉峰,问道:「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青白的?又故意用浓妆遮盖,是不是染了什么顽疾?」 木药这张脸是炼邪功炼来的,早已失了人色,如同魔魅。可他自不会告诉秋意云这个。他便叹了口气,说:「秋郎,你不必忧虑。我乃是万艳谷的主人,医术十分高明,自然不会有大碍。」 秋意云却仍是说:「我唯恐你能医不自医。」 木药便掩面道:「不提也罢。」 秋意云忙扶着木药,说道:「其实……自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我时时刻刻都想念着你,不过,之前我们分离,是因为萧门主要你谨守门规,你自是个尊师重道的,我也不愿看你承受违逆师命的罪名,只能默默离去,祈求能梦一梦你,那便是福气了。」 木药默然不语。 秋意云继续情深义重地说:「后来萧门主失踪了,却轮到我惹上麻烦。你也知我身上惹了多少是非,若是跟你太亲密,唯恐会惹祸给你。」 木药默然一阵,便道:「你这话何以说得如此见外了?」 「到底是我与你见外,还是你与我见外?」秋意云叹道,「你为何生了病也不让我知道?还涂脂抹粉的打扮,故意隐瞒病情。」 木药却道:「秋郎,其实我命不久矣,若能与君再度春宵,便于愿足矣了。因此才会作这番打扮,希望能博得你的一点怜爱。」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秋意云说着,将手指抚上木药苍白的嘴唇,说道,「脂粉并不适合你,只会把你的美掩盖。你这个样子,就很好了。」 「秋郎!」木药便倒到秋意云的怀里,心中盘算着要分多少晚将秋意云吸干。 「木儿,你太傻了。」秋意云抱着木药,心中盘算着还要撒多少个谎才能回去和义父睡觉。 木药便抬起头,双眼泪汪汪地说:「秋郎,你难道就不能再拥抱一下我?温暖一下我么?」 秋意云答道:「你现在这个身体,更不适合欢爱。应当好好养病。等身子好了,再说其他吧。」 木药却道:「你莫不是嫌弃我残病之身?我这个病,根本好不了!」 秋意云却道:「听闻《玄金宝典》可强身健体,祛除寒病,不知它可否助你?」 木药一听到『玄金宝典』四字,心里立马燃起了一把火,脸上却依旧是那梨花带雨的模样,低声道:「大概是可以的,然而,这武学已经被人盗去了。」 秋意云沉吟了一阵,才道:「《玄金宝典》真的可以帮你吗?」 木药悄悄打量秋意云的神色,只见秋意云脸上一片的愁云惨雾,眉似双峰聚拢,愁云缭绕眉间,似是思索什么,又似是挣扎矛盾。木药一早就私疑杨不飞盗取了《玄金宝典》,听了秋意云这话,更坐实了这个猜想。可他依旧装作娇柔地说:「能帮我也没有用。谁知道它现下何处呢?」 (13鲜币)第五章 记得红衣蝶飞来 秋意云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便握起木药的手,说道:「你的手何以如此冰冷?」 木药不知秋意云为何转移话题,只能半低着头,说:「我本就冷,还望秋郎多抱抱我。」 秋意云却苦笑道:「你信我,我会帮你想到办法的。」 木药便睁大眼睛,说道:「你能想到什么办法?难道宝典真 分卷阅读82 - 分卷阅读83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83 的在……」 「不是!」秋意云断然道,「家父并非宵小之徒!只是家父知道一些萧红药失踪的事情,只对我说起了。所以我对于宝典的下落已有了七八分的猜想。」 木药也觉得杨不飞体弱气虚,要加害萧红药也不大可能。他之所以将矛头指向杨不飞,为的只是引武林盟和天下一庄到此地相争。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木药泪汪汪地说,「难道师父真的遭遇不测了吗?」 秋意云柔声说:「我答应了义父,不能将他看到的事情讲出去的。不过你不是别人,等义父的车驾来了,我就带你去见见他。你这么乖巧伶俐,他自然会喜欢你,到时我再求他跟你说。你既是我的人,又是萧红药的弟子,义父这么通情达理,一定会告诉你的。」 木药现在一心要求《玄金宝典》,自然不打算活捉秋意云练功了,不仅如此,他还得要装作柔情百转来哄秋意云,好让秋意云帮他找到武功秘笈。 秋意云也是见木药武功太高,以免他会对自己不利,才想出这么一个计策,稳住了木药。他更想找出木药武功修为飞跃的背后原因。此次召集群雄之事,秋意云早已嗅出木药的野心,因此木药也是一个他要除去的对象。 二人看着情意绵绵,却是各自暗怀鬼胎。他们在月光深潭旁说了一阵子情话,秋意云才柔声说道:「木儿,现在你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问,一切都交给我。我保证,萧红药的事一定会有个交代,你也一定会好起来的。」 木药便道:「这些我都不想了,我只愿和你在一起。」 「傻瓜来的。」秋意云刮了刮木药的鼻子,说道,「好了,我要回去了。这几天我得空了就来见你,你见我的时候,记得把妆卸了,我就喜欢这样的木儿。」纯粹是因为看见一个男人化妆化太浓,秋意云会十分的不适恶心。 秋意云与木药拜别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房间里的炕上,斜斜坐着一个男人。他身上披着件姜黄色的缎子披风,懒洋洋地翘着炕桌上的棋盘。秋意云见了他,便是一笑:「你来了。」 杨逸凤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说道:「你果不欺我,这姜黄色的缎子的确好看。」 秋意云便走了几步,在杨逸凤身边坐下,伸手将他揽到怀里。杨逸凤鼻子吸了吸,却道:「哪里沾来的脂粉味道?好不熏人。」 秋意云愣了愣,却道:「义父鼻子真好。」 杨逸凤将他推远些,却掩鼻说:「我就是鼻子再好也被你熏得不好了。快快换过衣裳,洗过身,再来见我。」 秋意云笑道:「义父风尘仆仆的,自然也是未曾洗身,你我一同洗浴,不是更妙?还能节省不少热水呢。」 杨逸凤皱眉道:「若与你共浴,岂非也要沾上那些俗粉味道?」 秋意云看了看杨逸凤,突然笑了,眨着眼睛道:「难道义父吃醋了吗?」 杨逸凤眉峰一聚,拿袖拨开空气中的脂粉气,却道:「是呀,我还没审你。这么晚不回来,回来还一身怪味的,做义父的当然要好好管教你。」 秋意云听了便笑,觍着脸凑前些,笑道:「义父要审云儿,云儿就从实招来好了。不过既然义父不喜欢云儿这身气味,云儿就先洗浴罢了。」 说着,秋意云走了出外,命人打来热水。满满一桶热水放到房中,房里也顿时湿润温暖了不少。杨逸凤将披风领子松了松,却见秋意云也开始解衣了。秋意云一边解衣,一边说道:「今天我见了木药。他和以往很不同,我本以为化妆是万艳谷的风俗,作为门主薄施脂粉也很正常。不过他呢,简直就是浓妆艳抹,风尘味重得太紧要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年老色衰的艺妓呢。」 「这比喻倒是新奇。」杨逸凤斜倚在石青梅花靠枕上,笑道,「许是我未见过艺妓,自不知道艺妓是怎样的,也不会想到这么有趣的比喻。」 秋意云听了,解衣的动作一窒,却又笑道:「义父不是打趣云儿罢。」 杨逸凤道:「哪里是呢?我是认真和你说话,你倒当我跟你玩儿呢。你再说,他怎么样了。」 秋意云叹了口气,将外衣脱下,放到架子上,一边说:「他在室内燃了催情的迷香,我觉得有诈,便藉故将迷香泼熄了。」 杨逸凤又道:「你说我鼻子好,想来也不及你,唤作我就分不出什么香是催情的。」 秋意云仔细打量杨逸凤的表情,杨逸凤脸上依旧是那认认真真、诚诚恳恳得令人发指的表情,嘴里却吐出这些酸不拉几的话,倒是让秋意云心里没个主意:杨逸凤到底是在醋呢,还是认真地讲话呢?若说他是醋了,又不像,若说他没有,这话也说得忒怪了些。因他拿不定主意,但心想:到底还是跟杨逸凤说个清楚好,免得心里留个疙瘩。 秋意云便叹道:「我以往行事的确是有些风流。也多出入声色场所,自然对这方面识得多些。不过我既已与你订了白首,自然就会规行矩步,不作半点逾矩之事。」 杨逸凤笑道:「你别哄我。」 听杨逸凤这么说了,秋意云自然就笃定刚刚杨逸凤确实是在醋。也不知为何,知道情人在吃醋,他却似呷了糖,笑了笑,说:「我不哄你的。我句句实话。」 杨逸凤便道:「你记得就好。我对你虽是一直十分好,但对付人的手段,我也不是不知道的。让你以为我这个鮌教教主是浪得虚名。」 秋意云便将他的手一握,道:「我自然知道。我素来仰慕义父的。虽然我中间有段记忆没了,但是上泰山之前,我对您也是十分仰慕。」 杨逸凤愕然,道:「这倒稀奇。哄我的吧?在你尚年幼时分别之后、泰山重聚之前,我根本没见过你。」 秋意云便道:「你没见过我,我见过你。」 杨逸凤十分疑惑,便道:「你倒是给我说说。」 秋意云便笑道:「你许是不记得了,那时我也还是个小孩。你来天下一庄找秋紫儿商量事情。那天我又让秋紫儿不高兴了——其实我觉得,她只要一见到我就会不高兴,我总是会让她想起一些令她不愉快的事情、一个令她不愉快的人。」 杨逸凤也十分难受:「真是苦了你了。」知道秋紫儿没有好好抚育秋意云后,杨逸凤不禁一次又一次地想,如果当初他抢先一步将秋意云放到身边,没有让秋紫儿带走秋意云,那么云儿该可以少受多少的苦? 秋意云继续说道:「那天我也忘了自己干了什么,反正秋紫儿将我打了一身之后,又要我罚站。那天阳光很毒,晒得我皮都快要脱一层了。然而这个时候,有个人,像是蝴蝶一样飞呀飞呀,好轻盈的身体——我记得,那天你还是穿红色衣服。」 杨逸凤讶然暗想:难道云儿那么喜 分卷阅读83 - 分卷阅读84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84 欢我穿红衣,是为了这个缘故? (11鲜币)第六章 相忆之深 「我都没见过这个好看的人,就像是蝴蝶神仙化成了人的模样。」秋意云似乎也沉浸在了当天的回忆之中,「你落到我的身旁,身上还是香香的,不是那种装模作样的熏香,而是一种很自然的味道。」 杨逸凤身上确实因练功而天然散发着冷香,这股雪梅一般的冷香,在炎炎夏日会分外明显。杨逸凤练功后,体温较低,又不喜欢香味传得太远,所以往往在夏天会多穿几件掩盖气味。 杨逸凤见这个孩子眉目可喜,有似曾相识之感,便与他多说两句。秋意云那时在烈日下站立已久,眼睛已经被刺得发痛了,又见杨逸凤身上那套大红色的水缎在阳光下十分刺眼,早已双目发花。秋意云踉跄了几步,杨逸凤见状,将长袍一扬,兜住了秋意云小小的身板。水缎轻易地隔绝了阳光,衣袂翩飞之间,天然的冷香便随风卷入了秋意云的鼻子里,缠缠绵绵地顺着呼吸滑落到心尖。 秋意云缓缓睁眼,那件大红衣袍的里子原来是雪白的,绣着鸦青色的蟒暗纹。他本以为是衣服上熏香了,只是他像小狗一样四处嗅着,才发现香味是从皮肤里渗出来的。执着红衣的那只白皙的手掌,在阳光下散发着美玉般的色泽,更是日暖玉生香。 杨逸凤问道:「小朋友,你在这里干什么?」 秋意云没有回答。 由于秋意云身上的衣物过分普通朴素,甚至还打了补丁,因此杨逸凤想不到他竟然会是庄主的公子,只当他是犯了错被责罚的仆童。杨逸凤跟他说:「现在没什么人过这边,你躲一下也无妨。」 秋意云这才答:「也快一个时辰了,我很快就能回去的。站一下倒没什么,若是被发现躲懒了,恐怕后果更严重。」 杨逸凤点点头,说:「既然如此,我陪陪你吧。」 秋意云愣了愣,说:「你陪我做什么?」 「我一个人反正也很无聊。」杨逸凤依旧那袍子兜着秋意云,面带微笑,「找个人陪陪,不好吗?」 杨逸凤和他站了一阵子,听到了有人声就离开了。他在练习骑射的时候,常常在想,要多厉害的箭法,才能将翩翩飞舞的小小蝴蝶射中?饲养蝴蝶又是否可行呢? 那天来的那位人是谁,秋意云只要找下人打听一下就知道了。那是鮌教教主杨逸凤。对于他来说,杨逸凤来如惊鸿,离如粉蝶,来来去去,都是那么自在,红色衣袂在遥远的记忆中翻出层层红浪。因此,多年后,已是天下一庄主的他知道了杨逸凤被朝廷追杀,决定插手此事。他也以一枝短箭,射中了扬袂而飞的杨逸凤,让他堪堪落在自己怀内,自此不得挣脱。 说是缘那便是缘。 他的心也如同此箭,一去便入血肉,再无可回。 万艳谷为秋意云准备的这个房间,内室里的四角放着玉树状的水晶灯,枝枝节节,旁出横生,都泛着璀璨的寒芒。描摹着白山黑水的湘妃竹浴桶里头水波浮浮,映着秋意云修长的手指将身上衣服一件件剥落。 秋意云的肩膀十分宽阔,由于肌骨丰润,锁骨的形状并不明显,骨肉匀和,肌肉十分健壮,却不会显得浮夸。白润的肉看着充满弹性,从宽肩一直延伸到窄臀,一双长腿更是笔直紧绷,无论怎么看,都教人挑不出错处。 杨逸凤斜倚在滚枕上,光是看着秋意云脱衣服,他就觉得血气有些上涌了。他觉得自己的眼睛好像在喝酒,眼球都有些醉了。他也渐渐有些明白,为什么秋意云那么喜欢脱自己的衣服了,其实宽衣解带的确是一个十分令人心醉的过程。 秋意云看了看杨逸凤,莞尔一笑道:「义父为何盯着云儿看呢?」 杨逸凤愣了愣,才觉自己失态,忙别开视线,道:「那义父便不看吧。」 秋意云却走上前,把杨逸凤的脸扳了回来,笑道:「为何不看呢?云儿喜欢被义父看着呢!」 杨逸凤脸上一红,说:「正经些吧!你不是要沐浴么?」 秋意云却道:「我要义父帮我沐浴。」 「什么?」杨逸凤有些吃惊地抬起头。 秋意云理直气壮地说:「义父还没替我洗过身呢!」 杨逸凤便说:「你这么大个人了,还要人给你洗身,你知不知羞?」 秋意云自然是个不知羞的,却憋着嘴说:「我从小到大,都没人帮我擦过澡,也没人细心照顾过我!我倒是个可怜见的。也没多少期望。只是好不容易盼来义父,遇着能知冷知暖的,才有此一望。」 杨逸凤听了秋意云这话,心又软了。每逢想到秋意云孩儿时期受的苦,他便自责不已,也顾不得秋意云是不是藉故博取同情了。 见杨逸凤表情略有松动了,秋意云又继续说:「我只道义父对我好。是云儿的要求太无理了,才让义父不高兴。都是云儿错了。」 杨逸凤听了这话,虽然也知道秋意云是故意撒娇,但也没办法。所谓真心喜欢一个人,就是明知他撒赖撒娇也会笑着纵容吧。杨逸凤便道:「好,真是怕了你,这么大了还爱撒娇。」 秋意云闻言十分高兴,便道:「那义父快帮云儿把剩下的衣物也脱了吧。」 秋意云已经脱得差不多了,所剩的衣物也只有一件——那便是亵裤。杨逸凤看着他的腰线隐入了裤头之中,又从短裤脚中蔓延成一双长腿,心里就又开始擂鼓了。下意识地清清嗓子,杨逸凤天人交战了好一会儿,才将秋意云的裤头解开了。秋意云的阳物从蓬勃的草丛中探出头来,看来已是有些兴奋了。 秋意云的表情倒是十分平静,仿佛被人解一解裤头就兴奋起来的家伙不是自己。倒是杨逸凤不好意思起来,别过了脸,说:「解了,你去浴桶泡泡吧。」 秋意云盯着杨逸凤发红的脸颊,越看越喜欢,恨不得马上就把杨逸凤按倒,尽兴一番。不过他还是很耐心地按捺下来,转身跳进了浴桶中——他这么大的人,一下子跳到浴桶里,自然会溅起不少水花,杨逸凤被洒湿了衣裳,有些惊愕地回头看他。秋意云却很是怡然自得地说:「义父快来帮云儿擦背。」 (10鲜币)第七章 湘妃浴桶中 杨逸凤叹了口气,只能将外披的姜黄披风脱下,卷起袖子,拿了搭在架子上的绢巾来,湿了水绞乾。他一手搭在秋意云光裸的肩膀上,一手拿着绢巾去拭擦秋意云的背部。秋意云自小养尊处优,自然不似杨逸凤那般清癯,背脊虽然也可见骨,但总又一层羊脂玉般的肌肉覆盖着,带着一种尊贵又健康的美。杨逸凤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到秋意云的背部,原来秋意云的身体的确十分美丽。杨逸凤甚至觉得有些自惭形秽。 第一 分卷阅读84 - 分卷阅读85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85 次在秋意云跟前裸体时,杨逸凤落魄狼狈,又受了伤,身体又乾又瘦,跟木柴似的,真是毫无美感可言 懥苏诘财味,杨逸凤常年都穿着密实,所以皮肤也十分白皙,但那是病态的白、乾枯的白,和秋意云那如玉般的润白自然不能相提并论。即使现在身体养好些了,人也不再那么乾瘦如柴,但杨逸凤也还是清癯容瘦,加之年岁渐长,也再养不成那白净丰腴的美态了。 然而,杨逸凤却没想过,秋意云就是对病态美有一种几乎病态的执着迷恋。初次交合的时候,秋意云强逼了杨逸凤,犹如野兽一样啃咬杨逸凤的身体,不顾一切地撕扯着杨逸凤的身体,带着痴迷的神情赞誉杨逸凤双腿间那永久的伤疤。杨逸凤的病态,对于秋意云来说,却是一种超越一切的美丽。他仿佛中了邪一般,无法抵抗杨逸凤的吸引,因此会在一开始,选择以一种最激烈的方式,侵占杨逸凤的身体,强行掰开杨逸凤乾瘦青白的双腿,将自己嵌入到杨逸凤流着血的身体里。 秋意云半闭着眼,享受着杨逸凤为他擦背的感觉。末了,他便听得杨逸凤的声音响起:「擦完了。」 秋意云突然站了起来,这突然一站立,也溅起了不少水花。杨逸凤的里衣本就很薄,沾了水,便湿嗒嗒的,贴紧了身体。 「云儿,你做什么?」杨逸凤对于衣服被弄湿这事感到十分烦恼。他潜入秋意云房中,并没想到会弄湿衣服,自然也不会多带一套备用衣裳过来。 秋意云缓缓地转过身来,脸上还是十分迷人的笑容,只是胯下那抬头的欲望,却让人不能忽视。杨逸凤故意别开头不看,却说:「云儿,别闹了。」 秋意云一把将杨逸凤的手捉住,说:「义父,您的衣服也湿了,不如一齐洗吧?」 「你——」杨逸凤还没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就被秋意云拽到了浴桶里了。秋意云一屁股坐回到桶子里,杨逸凤也扑进了水中,坐在了秋意云的大腿上。这下真是激起水花无数,杨逸凤的衣服也是全湿了,杏黄色变成深黄色,黏在了皮肤上。 秋意云按住杨逸凤的后脑勺,给予他深深一吻。吻自是吻得热烈,他吻着杨逸凤的时候,还不忘把手伸入了杨逸凤的衣服里,按压着杨逸凤的后穴。杨逸凤那儿突然被触碰,自然地吃了一惊,嘴唇逸出的惊呼却被秋意云紧紧堵住。 秋意云笑道:「仆人虽然被我支到外头,也不敢靠近听墙角,但声音太大,还是会被听见的。」 杨逸凤脸上一红,想闭上嘴巴,但秋意云的舌头又闯了进去,勾住他的舌头,硬是要他回应。杨逸凤心慌意乱,被吻得有些发昏,后穴不觉被探进了一指。杨逸凤身体柔软湿润,此刻更是在浴桶之中,自然是更加润滑,秋意云的手指十分容易地进去了,于是便犹如吻人的舌头一样,灵活地勾动着,让杨逸凤浑身颤抖,几乎要呻吟起来,却又被秋意云的吻堵得严严密密的。 杨逸凤已被逗弄得腰软,嘴巴一被松开,便急促地喘息着,头颅微微往后仰,眼睛微闭,有着说不出的风情。濡湿了的里衣紧紧贴在他的身上,薄薄的布料湿水后自是遮盖不住杨逸凤胸前那一双粉红色。那粉红色在黄衣中若隐若现,教人好不心痒。 秋意云把头一低,便隔着衣物去舔杨逸凤的乳首。衣物薄薄的,遮挡不住这柔软的触感,敏感的乳头很快就立了起来。杨逸凤只觉得舒爽无比,但又不敢发出声音,只能忍着。怎知秋意云却似一点也不知道杨逸凤多么为难,狂狼的举动反而是变本加厉。感到乳首挺立起来,秋意云竟隔着衣料,用牙轻轻咬住它,还或轻或重地碾磨起来。这种又痛又痒的感觉,激化成一股电流,直冲上杨逸凤的脑门,喉咙中发出一声低吟,但杨逸凤还硬是咬牙忍住,眼睛紧紧闭了起来,意欲忽视这情色的挑逗。 然而,随着秋意云技巧的挑逗,杨逸凤身体越发炽热,双腿还紧紧夹着秋意云的腰。秋意云将手指从杨逸凤的后穴里抽出,这突如其来的空虚让杨逸凤几乎不满地呻吟。此刻杨逸凤的情欲已被秋意云完全挑起,双腿紧紧地贴着秋意云的腰部,腰身也不自觉地扭动,荡起水面不少涟漪。 秋意云将杨逸凤压在浴桶边缘,抬高他的腰部,便将自己怒张的阳物一下捅进杨逸凤的深处。空虚的后穴一下子被填满,杨逸凤舒服得浑身发颤,双颊更为红润,但上齿却死咬着下唇,不愿发出一点声音,这副隐忍的模样,更加激起秋意云的肆虐欲。没有让杨逸凤怎么适应,秋意云马上就大开大合地耸动起腰身来,将阳物一下子推到深处,又一下子全部抽出,每一次的撞击,都用力得像是要将杨逸凤钉死在浴桶壁上一般。 杨逸凤双手紧紧捉着浴桶的边缘,腰身被秋意云抬高,无处着力,只靠双腿犹如水草一般紧紧缠着秋意云的腰,才稳定住身形。然而,秋意云的腰部活动的幅度也十分大,撞击的时候,往往激得水面波纹不断,更有水花溅飞,不少都弹到杨逸凤死死咬着的嘴唇上。杨逸凤的嘴唇都被自己咬出血丝了,和着露珠般的水滴,化成了浅红色的水珠,将要滚落,却被秋意云舔了去。 作家的话: 不要问我湘妃竹造成大浴桶的可能性………… (12鲜币)第八章 真心柔情 秋意云一边侵犯着杨逸凤,一边亲吻着他的嘴唇,撬开了他的牙关,让他不再咬唇,又伸出舌头,轻轻舔舐着下唇上的伤口。他时而吸吮着杨逸凤唇上的血,给杨逸凤带来麻麻的微痛,又时而舔舐着杨逸凤下唇的伤口,给杨逸凤带来酥麻的痕痒,倒教杨逸凤不知所措。 秋意云总觉得接触得不够深入,便突然将性器抽出,再把杨逸凤的双腿掰开,几乎成了一字型。也亏得杨逸凤自幼习武,身体柔软,才受得了他一下子这么用力的掰弄。但是,私处被一览无遗的状况,却让杨逸凤十分羞耻。 房中四角的玉树水晶灯,依旧尽忠职守地散发着璀璨的光芒,打在了水波激荡的浴桶中。而杨逸凤那大张的双腿,也自然被照射着,因为沾满水,而反射着细碎的光芒。他的腿依旧是又瘦又白,无论怎么养,这种状况也没改变太多。双腿越到交汇处就越是白嫩,秋意云恶作剧地低下头,在白嫩的大腿内侧张口一咬,疼得杨逸凤顿时肌肉就紧绷了。然而,肌肉紧绷起来,口感就变得更好了,越是紧绷,秋意云就越咬得深,几乎要咬出一圈血印来。 疼痛竟然也可刺激着杨逸凤的性欲,杨逸凤紧紧闭着双唇,忍受着被啃咬的快感。杨逸凤尚未到达高潮,后穴就又在空虚,自然比平常更饥渴些、更敏感些,因此大腿内侧的刺激让他受不了。其实秋意云的状况也好不了太多,他的 分卷阅读85 - 分卷阅读86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86 阳物也是高高翘起,简直要贴到肚脐了,然而,这种饥渴的状态却让他更加有肆虐的欲念,一口又一口地啃咬着杨逸凤的大腿内侧,将那白皙的嫩肉咬得伤痕斑斑。 杨逸凤双腿中心本就有着狰狞的疤痕,秋意云却舔舐了这疤痕,仿佛很喜欢一般的。杨逸凤挣动着腰身,却是徒劳无功。他此刻的姿势十分尴尬,也无处着力,双手扶着浴桶边缘,腰身被高高抬起,双腿也被拉得极开,整个人几乎被抬着浮出了水面,也亏得这浴桶够大,但双腿已经有些越出了浴桶,搁在了边缘上了。秋意云蓦地站了起身,水花随之溅起,与杨逸凤有些出血的大腿内侧相溶。杨逸凤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身体几乎浮在水上,双腿搁在浴桶边缘,秋意云将杨逸凤的腰更太高了些,自己则俯下身来,再次将阳具送入杨逸凤的后穴中。 因为是这样的姿势,杨逸凤可以看到彼此交合的位置。而这次,秋意云没有一下子插入全部,而是慢慢地将阳具送进去。杨逸凤很想移开视线,但颈脖却似冻僵了一般,动也不能,只能睁着眼,看着自己的后穴是多么的贪婪,紧紧吸着秋意云的阳具。秋意云的阳具沾满了水泽,在水晶灯下镀上了光彩,柱身如此硕大,却仍还是可以插进杨逸凤的身体里。身体被填满后,也觉得有些发胀,这样的发胀却让杨逸凤身心满足,腰身轻轻扭动着,显示着自身的愉悦。 秋意云捞起浮在水上的擦背的绢巾,随便一抓,就塞到杨逸凤嘴边,让他咬着。杨逸凤无法可想,也只能把绢巾咬住,以免发出声音或者伤及自己。秋意云对着他的后穴,又是一阵疾风急雨般的冲刺,这次他仿佛是要将杨逸凤搅碎了一般。刺激来得过于剧烈,杨逸凤死死地咬着绢巾,满口鼻都是湿润又香甜的气息,令他目眩神迷。水晶灯折射出的火光太过闪耀,也让杨逸凤双眼发昏,一时不知所以,只能头昏眼花地由着秋意云顶弄。 那一晚,自然是荒唐又安静的。没什么声音,除了急促跌宕的水泽声。在水泽声停罢后,便是两个男人的喁喁私语。秋意云并不是第一次来到万艳谷作客。他一向不喜欢被人打扰,多数是自带着丫鬟。这次是衣兮看着门,衣兮八面玲珑、武功不俗,把风对于她来说不成问题。再者,秋意云与杨逸凤俱是武功高手,若有旁人上房揭瓦或是蹲墙角,必然不会不知道。因此他们也放心地说起事情来,不过也是低声细语的。然而这低声细语,听着不似是为了保密,倒似是情侣间的柔情蜜意。 湿漉漉的杨逸凤抹干了身体,躺在了床上,身上盖着一张被子,石青色的绣纹被缘上是白皙的肩膀。杨逸凤歪着头,长发有些凌乱地散落着。秋意云在床边坐下,一边帮杨逸凤梳着头,一边说起今晚遇见木药的事。 对于伪装对木药有情一事,秋意云也未作隐瞒。杨逸凤听了,眉头微微皱起了些,沉默了一阵子,才道:「你倒是坦诚。」 秋意云笑了笑:「夫妻间贵乎坦诚啊。」说着,秋意云就在杨逸凤裸露的肩膀上印了一个吻。 杨逸凤别过头,说:「你是打算做一本假的《玄金宝典》骗他不成?」 秋意云笑道:「义父果然最知我心。」 杨逸凤却道:「你要怎么骗得过他?」 「他未必见过《玄金宝典》,就算见了,也不记得上面的内容,不然他也不用找得那么辛苦。其实武功秘笈这东西,略微改动几个字,就够坑害人的了,而且也不易发觉。」秋意云顿了顿,又说,「但木药此人生性多疑,这本秘笈要轻易落到他手上的话,他必然狐疑不止,因此,还是要让他多费些周章,等到手了,他才只对欣喜而不会多疑。」 杨逸凤想了想,又道:「这话不假。」 秋意云看了看杨逸凤的神色,只见杨逸凤一双凤目流光,似是有什么盘算。秋意云便又问道:「我看义父话中有话呀。」 「我的意思是,太容易得到的倒叫人生疑。你对他的情也是一样。」杨逸凤说道,「你莫名其妙地说十分倾心于他,倾心得连绝世武功秘笈也能拱手相让,岂不教人生疑?」 秋意云愣了半晌,却道:「我听古人云:『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若是我喜欢一个人,自然是全力地喜欢,也无须那人做什么去抢我的心。」 杨逸凤听了,便笑道:「你是这样的人,他不是。他若真如你所说的阴险算计,又哪会轻易相信平白无故的真情?」 秋意云听了,却把话锋一转,问杨逸凤道:「那么义父呢?」 杨逸凤愣了愣,道:「什么?」 秋意云追问道:「义父相信平白无故的真情吗?」 杨逸凤想了想,笑道:「我当然不信。」 「难道事到如今,义父还质疑我的真心?」秋意云心里十分忐忑,除了忐忑之外,也有不安与愤怒。他对杨逸凤用情至深,连秋紫儿都看不过眼、连瞿陵也多加嘲笑,怎么偏偏心上人不了解、不明白? (11鲜币)第九章 真情假意 杨逸凤却披起那被子,挡了挡身体,才坐起身,缓缓地把头靠在秋意云的肩窝上,说道:「你的心,不是平白无故的,是你自己没察觉罢了。我倒是很清楚,你为什么生情、为什么动念,因此我很相信你。」 秋意云听了,自是十分感动,转忧为喜,又将杨逸凤搂紧在怀里。美人在怀,发丝间流动的冷香缓缓沁入了秋意云的心扉,直似春风拂面痒,又是一番心猿意马。秋意云将手指探入杨逸凤的髪间,轻轻将他的后脑托住,然后低头印了一吻在唇上。二人吻得十分缠绵,唇舌轻呷,发出些甜腻的声响。与刚才在沐浴中的狂暴不同,此刻就似是和风细雨,轻轻洒落,缠绵的长吻够暖醺了人。 秋意云一边亲吻着杨逸凤,一边把手探进了被子里。因衣服湿透了晾了起来,因此被子里的杨逸凤什么也没穿。他一触到的便是柔腻的肌肤。杨逸凤感觉到秋意云的手轻轻在背部扫过,探入了股间,心里一个激灵,忙挣开了些,说道:「不是刚刚才……」 「云儿好久没见你,好想你……」秋意云依旧以鼻音撒娇,他知道这样会让杨逸凤无法拒绝。 杨逸凤果然没法子拒绝,只能任着他胡来了。秋意云转而从后面抱住杨逸凤。于是,杨逸凤此刻背对着秋意云而坐,背脊贴着秋意云的胸膛,虽然他身上依旧盖着丝被,但丝被里却是不一样的风景了。秋意云双手拧捏着杨逸凤的乳头。杨逸凤的乳头在刚刚已经被秋意云折腾得红肿了,此刻再被拨弄,便是痛痛麻麻的,说舒服也不是,不舒服也不是。杨逸凤有些抗拒地扭动着腰身,但这却是增加了他与秋意云间身体的摩擦。秋意云揉捏够了他的乳头 分卷阅读86 - 分卷阅读87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87 ,便将他的屁股抬高,那里刚做过一次,还是很松软的。而且他的体质越发敏感,那里已经滴出水来了,沾湿了秋意云的阳物。秋意云扶着阳物,让阳物的顶端在杨逸凤的后穴边缘浅浅地抽插着,却不深入。 杨逸凤此刻已是心痒难耐,只求一泄欲火,因此便扭动着腰肢,让丝被泛起了流动的皱褶。秋意云不断地浅浅抽插着,勾出了许多蜜液,将阳具都淋湿了,才和着这些蜜液,一举进攻,插入到杨逸凤的体内。杨逸凤只觉得全身的毛孔都要张开了,蒸腾着湿润的热气。他捉起了丝被放到嘴边,张嘴将丝被咬住,忍住所有要发出的声音。秋意云掐着他的腰部,开始死命地顶弄起来。随着耸动的动作,秋意云的前胸与杨逸凤的后背不断摩擦着,蒸腾起更多发热的汗液。 秋意云一边抽插着,一边把杨逸凤的头掰过来,将丝被从他口中扯出,以唇舌来堵住他的声音。杨逸凤只能发出『呜呜』的低鸣,身体软成一滩水,软绵绵地靠在秋意云的胸膛上,当秋意云好不容易放开了他的嘴唇。他只能仰着脖子喘息,将头靠在秋意云的肩膀上,腰身虽然无力却还是顺从着本能在款摆,丝被随着动作而滑落,已经露出了他咬痕密布的胸膛了。觉得身上一凉,杨逸凤忙将丝被拉了回来,羞耻地把丝被蒙头,将自己整个盖在石青色的丝被之中。然而,随着节奏震荡着的丝被外,却露出他半截白皙的腿。那腿上依旧布满着情欲的淤痕,脚趾还因为快感而蜷缩起来。看着仍是淫靡而色情。 因为要办事,杨逸凤比秋意云更早地离开天下一庄,而秋意云来芳菲门的这一路上,都没有杨逸凤相伴,自是对他分外想念。难得能再见到,他自然十分兴奋。杨逸凤夜半无人来找他,因为事关机密。而且杨逸凤又想,这到底是别人家的地盘,又有要事在身,秋意云应当不会胡来的,所以他便在房中等他。怎知秋意云却是个没羞没臊的,连日不见,更是憋得慌,一旦美人在怀,怎么可能把持得住,于是便整晚都没让杨逸凤好好睡。后来,杨逸凤躺在床上,简直是一根手指都动不了,双腿还是被打开,无力地架在秋意云的肩膀上,身体软绵绵地被撞得不住摇晃。 秋意云心心念念的都是杨逸凤,晚上又把杨逸凤吃饱喝足了,到了第二天,对着木药自然是提不起兴趣。木药确实没有化浓妆,但依旧有匀粉点唇,只是妆容较为清淡罢了。他气色不佳,自然要化妆掩盖掩盖,以免被人看出端倪。 木药也没有穿大红色了,今天穿的藏蓝色的女装襦裙,头发也盘成女子爱梳的蟠龙髻,身上涂了诱人的香,双手捧着酒盅,软着身体地递给秋意云。秋意云将酒盅接过,却也唯恐酒里有什么乾坤,便说:「你身体不好,还喝酒?」 木药却道:「你知道什么?这酒行气活血,好用得紧。你也快喝些。」 秋意云却道:「酒就是酒,始终是不好的。而且你这个症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都还没跟我说呢。既然《玄金宝典》可医治,那你得的是寒症?」 木药仍是低头道:「不提也罢。」 秋意云便道:「难道你信不过我?」 木药当然信不过秋意云,但只说:「你我在一起是要做快活事的,干嘛提那些扫兴的呢?」 秋意云便答道:「你如此,我怎可快活呢?」 木药摇摇头,道:「秋郎,你可否再吻一吻我?」 ——自然不可以。 秋意云却道:「若然你那么喜欢我,想让我高兴,那就好好调养身体。在你康复之前,我是不会与你亲近的。」 木药却道:「你莫不是嫌弃我了?」 秋意云叹了一口气,答道:「我并无嫌弃你,说起来,我还怕你嫌弃我呢。你仿若神明仙子,我怎能不动心呢?然而,为了你好,我忍忍也是值得的。等义父来了,我央他把《玄金宝典》的下落告诉你,那便好了。」 木药便道:「秋郎,你果然对我情深意重。」 秋意云便拥着木药,说:「不求相思,不求相守,只须你知我的心,我便死也瞑目了。」 (12鲜币)第十章 春近佳人 木药道是要吃药了,便送走了秋意云。秋意云离去不久,林春近便来了。他今天穿着的衣服十分得体,但却仍是很朴素,看着斯文大方、恭敬谦和,真不愧是伪君子一名。木药吃了一杯茶,斜躺在贵妃椅上,对林春近伸出了一只脚,道:「不知可否请林大侠帮我脱鞋呢?」 林春近便道:「求之不得。」说着,林春近便利利落落地跪倒在木药的榻边,捧着木药的一只脚,轻轻将那绣鞋脱下来。绣鞋上绣的是鸳鸯,粉红的鸳鸯,大红的缎面,看着喜庆。薄薄的袜子贴着形状优美的脚上,林春近轻轻将袜子拉下来,渐渐看到露出来的光白的脚背。 木药这是漂亮的人有漂亮的脚。待鞋袜被脱下了,木药却轻轻把脚抬高,贴到林春近脸上,笑问:「我的脚香不香?」 林春近捧着木药的脚,便答:「香极了。」 木药便道:「不知林大侠,可否替我宽衣呢?」 林春近忙退后,说道:「门主尊贵至极,小人如同污泥,不敢僭越。」 木药脸色一冷,将那脚往林春近身上一踹,林春近自是不敢躲避。不过就算他躲避,也不大能避得开。这一脚下得不算重,也够林春近倒在地上,痛得呲牙咧嘴了。但他也只能庆幸痛是痛,但还好没有伤及筋骨。 木药将那脚一收回来,说道:「你看看你自己,这个武功、这个修为,你以为我会看得起你那点儿功力吗?我吸了还得打坐消化,美的你。若非我现在十分兴起,也不会找你。」 林春近面上恭敬顺从,心里却暗自将『吸了还得打坐消化』这个重要讯息牢记住,低着头说:「小人的功力不好,身体也不好,出身更是卑微,哪里配得上木门主?小人只求能伺候木门主,就十分心足了。」 木药冷哼一声,道:「若是如此,那便好,若你能忠心耿耿,我定不会待薄你的。」 「谢门主。」林春近恭恭敬敬地说。 木药又道:「过来。」 林春近愣了愣,看着木药的神色,便是不敢违逆,只能走了过去。木药此时却将衣袍撩起来,他那身襦裙里头,居然什么都没穿,一双白生生的腿露了出来,双腿之间的阳物高高翘起,涨红着吐出了透明的液体。林春近一看这个,真是心头火起,下腹胀痛起来,但也不敢去触碰这个人。 看着林春近这个畏畏缩缩的样子,木药也没个好气,只说:「把那个绣花靠枕拿来。」 林春近依言拿了靠枕来。木药便又命令道:「抬起我的腰,将枕头垫在我的腰下。」林春近听了, 分卷阅读87 - 分卷阅读88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88 感觉十分怪异,腹中更是如有火焚,但亦只能顺从木药的心意,将枕头垫到木药的腰下。这样,木药的腰就被抬高了。他十分豪爽地把双腿一张,脚掌仍贴在榻上,便露出了浑圆白皙的小屁股,看着真令人垂涎三尺。林春近眼中的也燃起了一把火,木药见状,只是一笑,道:「来,将我的屁股瓣掰开,把你那个祸根插进来。」 林春近愣了愣,说:「门主,你……」 木药喝道:「你想死不成?」 林春近武功远在木药之下,又知道木药是个狠角色,自然不敢拒绝。他又想,自己那点功力,木药恐怕真的看不上。于是便大起胆子,伸手罩住木药浑圆的屁股蛋。屁股的皮肤自然十分滑溜,林春近摸到了,忍不住捏了一把。他这么一捏,木药就骤然呼成一声娇媚的呻吟,先是吓了林春近一跳,可后是让他受到了鼓励。他便揉捏着手中那饱满的肌肤,然后依然将臀瓣掰开,果然看到一条粉红色的缝隙,缝隙中的小洞饥渴地开合着,还淌出了粘稠的蜜液,发着水泽的亮光。 看着这副景色,林春近的喉核不禁动了动,急色地解开裤头,他的阳具也是十分急不可耐地跳了出来。解开裤头之后,他又去捏着那令人爱不释手的屁股,将自己的阳具送入了木药的身体里。木药和林春近几乎同时地发出了满足的叹息。林春近一直是个伪君子,不允许自己被人捉到错处,因此从来没有和别人发生过苟且之事,今天是他的第一次,而第一次就遇着这么美妙的身体,自然令他不能自已,对着木药的身体毫无章法地乱撞起来,撞得木药惊叫连连,扭动着水蛇一般的腰身,说道:「左边一点、左偏一点……上一点、上一点……啊!啊……啊嗯……」 按着木药的指示,林春近急切地寻找着那个适合的位置,当他听到木药娇媚的呻吟时,就知道自己找着了。他每次戳向那个地方,都能感受到内壁骤然紧吸着自己的阳物,真是舒爽无比。他猛烈地抽插着,木药的后穴湿淋淋的流了许多淫水,把林春近的阳物沾得水光水亮的。林春近对着木药一通抽插,到底是处男,还是很快射了出来。 然而,木药却还没要够,依旧扭着身体,说道:「好没用!」 林春近看着木药此刻媚态可爱,却仍带着平日那点嚣张,而这点嚣张,也因为脸色潮红、双眼水润是变得可爱。不消多久,林春近又在木药温暖的体内重新硬了起来,又开始密集地抽插。这次他掌握了要领,又射了一次,自然是既有技巧又够持久,将木药插得浪叫连连。 待气息平了,木药便对林春近说道:「你倒是还有些用,说你练武没什么资质,然而床上功夫的悟性实在不错。」 林春近便答道:「都是因为门主太过动人了。」 木药笑道:「真可惜啊,你的武功太差了。」 林春近想了想,便道:「小人的武功的确差。所以在武林盟中只能做些打杂的事,不比得我们大师兄,武功精湛,而且又有人望。小人以为,待铁盟主百年之后,定然是把位子传给他的。」 木药闭着眼睛想了想,确实记得有这么个人——长得很普通,但是身材魁梧,为人豪爽,的确是颇有人望。木药想了想,说:「是那个叫『谢秋临』的?」 林春近便道:「是,就是他。」 木药笑道:「他的名字和你倒是配。」 林春近尴尬地笑了笑,说:「因我与大师兄都是孤儿,被盟主收养了。只有姓氏,不知名字。小人是深冬时分被收养的,盟主就帮小人起了『春近』这个名字,而大师兄是立秋时节被收养的,因此就叫『秋临』。」 木药便道:「那么说起来,盟主就是你们两个的养父了。」 林春近点点头。 木药笑道:「那你真是狼心狗肺啊。」 林春近闻言一震,半晌,却仍是沉默地点点头。 木药便笑了:「不过我也不喜欢太过耿直忠义的人。」 林春近便露出一丝笑容,讨好地看着木药。木药却也冷笑一声,说:「不过心术不正却没本事的人,我更不喜欢。」 林春近脸上笑容敛去,便垂头不语。 (11鲜币)第十一章 探问玄金 木药便道:「你虽然和谢秋临一样是孤儿,一样被收养,一样跟铁盟主学习武功,可惜他却事事压你一头,你在背后忙着打杂,也算是为门派贡献不少。像我这样当家了的才知道,一个门派里头,处理杂务的人才是最辛苦的、最重要的,吃喝拉撒都离不开布置,不过却很少会有人想起,有这么一个人,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平日吃的柴米油盐,就连蹲的粪坑,都是要靠着这个人料理的。不过大家用的时候,根本不会对此人有什么感激之心。所以你再努力,风头都是被这个谢秋临占了去,你一定很讨厌他吧。」 林春近的心中一直对此事有着狰狞的恨意,当却从无提起。如今被木药拿出来说,就似藏起来的脏东西被丢到阳光下一样,他满心都是耻辱和愤慨。 木药笑道:「妒忌是人之常情。放心,我不是什么卫道士,不会批评你的。」 林春近强把心中愤懑压下,仍是满面恭顺地答道:「小人明白。多谢门主谅解。」 「谢秋临……我觉得他应该颇美味的。」木药笑道,「放心吧,他很快就会变成武功尽失的废人,盟主之位,一定是你的。」 林春近便拜道:「门主大恩大德,小人没齿难忘。」 二人间心照不宣:木药之所以要对谢秋临出手,并不是因为讨厌谢秋临,也不是贪图谢秋临那小小功力。而是因为谢秋临为人耿直、武功高强,不好控制。木药视林春近如同一条狗,他认为,即使将林春近扶上武林盟主的宝座,林春近还只是一条狗,木药大可随意控制,从而暗中操控武林盟。这个如意算盘,打得实在很响,响得要林春近听不见也难。 林春近却突然说道:「门主,谢秋临的武功并不精纯深厚,难以与盟主相比,而且统共才二十年左右的功力,哪里入得门主法眼呢?」 木药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谢秋临武功是不弱,但也并非特别高强,而且旁人的功力与自己修炼的内力毕竟不同,要取他人武功为己用,其实是相当麻烦而且复杂的一件事 懥诵磺锪僬舛十年勉勉强强看得过眼的功力,实在不值得。 林春近又说道:「而且,谢秋临不喜好美色,即使美人在怀也未必会心动。要让他投降,恐怕还得费些功夫 懥怂,这么大费周章也不值得啊。」 木药点点头,道:「你所说的也不无道理,那么依你所言,该当如何呢?」 林春近笑了笑,便献上一计。 这些天,木药要办的事,大多交 分卷阅读88 - 分卷阅读89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89 由林春近打点。林春近武功虽然不是好的,但人脉广、口碑佳,而且又是个细心谨慎、办事老到的,要认真办一件事,自然办不差错。再说林春近现在还巴着木药送他个『盟主』位呢。 木药清闲了许多,便天天和秋意云风花雪月,谈谈诗学,谈谈人生。木药是个虚伪的人,也饱经风月,是情场老手,识得逢迎做戏。而秋意云又何尝不是?秋意云自小就不服母亲管教,所有不服管教的纨絝子弟,长够岁数了,做的头一件『反叛』的事,也莫过于飞鹰走狗、宿花眠柳。浸泡过多年风月场,秋意云自是知道『逢场作戏』该如何拿捏,方能让人觉得甜而不腻、幻而不虚。 木药一时也猜不透秋意云对他是真心、还是假意。木药本是个多疑的,自是不大愿意相信秋意云这样的人物会因为两三年前的一场露水姻缘而情不能自拔。那时木药还是萧红药的弟子,偶尔得到机会能够出谷去,便认识了秋意云。秋意云那时还没与杨逸凤一起,仍过着放浪形骸的生活,见了木药这样的美人,便动了心思,用些便宜手段来勾引了他。木药对于情事方面,也并不拘束,只当出谷后的一场艳遇,彼此一拍即合,过了十来天没羞没臊的日子。之后木药不辞而别,返回谷中。秋意云虽觉得这离别有些突然,但又觉得差不多腻了,便就此作罢。 秋意云为了防木药使什么手段,便约了木药到开阔的室外去。秋意云扶着木药,说道:「你老坐在室内不好,应该多走动走动。」 木药便道:「你知我懒的。」 「花花草草也需要晒晒太阳呀。」秋意云看了看木药,又说,「累了吗?不如到前边凉亭里坐坐?」 木药点点头:「也好。」 他们两人便在凉亭里坐下。秋意云便笑道:「这正是早春时节,万物生长的好时候,我看你也真的该多呼吸一下这春气。」 木药便道:「这道理我也不是不知道的,只是平日躺床上也恹恹的,更没精神走动。如今有秋郎相伴,才强自打起了几分精神,不过多走几步了,仍还是有些累。」 秋意云却道:「那晚你打我的时候可是精神呢!」 木药心念一转,便又故作娇羞状:「那晚……那晚我本打算与秋郎好的,所以特意服了些刺激精神的药物,才特别又精气。可你又故意怄我的气!害我回去不知多难受。」 秋意云便道:「 说来都是我的错。我该让你打才是。」 木药便道:「少不正经。」 秋意云只与他笑笑,又摆出一副深情无限状。 木药又说道:「秋郎,令尊的身体还好吗?师父似乎并没有医治好他,就已经失踪了。他现在该没事吧?」 秋意云心想:谈了几天风花雪月,你终于沉不住气要问义父的事了吧? 「唉,还是老样子,反反复复,时好时坏。」秋意云一片愁容地说,「你有办法医治吗?」 「等令尊来了,我便帮他看看罢。不过这病连师父也没给他治好,我恐怕也无能为力。」 秋意云叹了一口气,便道:「那也便罢了。都是命。」 木药便道:「我虽无为令尊诊过脉,但也大概料得他是邪气侵身之症,说起来算是和我一样的病源。若是炼《玄金宝典》,应当是可以医治的。这书若在他手上,那便好办了。」 木药这是在套话,想确定《玄金宝典》是否在杨逸凤手中。而秋意云自然不会被套出,他不可说书在,也不可说书不在,便道:「有又如何?无又如何?这种武功不是寻常人练得的,须很有悟性和修为才能练就,家父虽然会一些武功,但却只作强身也勉强,哪里谈得上修炼上好武功?」 (9鲜币)第十二章 赠明珠 木药便道:「若吃些滋补妙药来辅助,那也并无不可的。」 秋意云便答道:「灵丹妙药也是世间难求的。」 木药便道:「或许我能帮忙呢?我们芳菲门虽然门庭浅窄,但还是有些压箱底的好货的,放着也是封尘,不如给令尊试试?」 秋意云自然不信木药会这么好心,将压箱底的灵丹妙药拱手相让。若只是骗人还好,最怕他害人,给一些会吃坏人的东西让杨逸凤吃。秋意云对杨逸凤甚为保护,自是拒绝:「傻瓜,芳菲门有什么好药,自然第一个该让门主来吃!难道你自己的身体都不要紧吗?我看你呀,症候比义父还重些呢。」 木药愣了愣,尔后又笑说:「你这话说的!我年纪这么轻,武功又好,自然会比令尊硬朗些。哪有你说得这么不中用!」 秋意云也柔然一笑,握起了木药的手,道:「许是我关心则乱罢。」 木药每逢想试探,都会被秋意云挡回去,而且是柔情蜜意地挡回去。这四两拨千斤的巧劲,每每让木药摸不着头脑,始终看不出秋意云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不过秋意云的心真不真不要紧,最要紧《玄金宝典》是真的。 木药问道:「那令尊什么时候才能来到?」 「我也拿不准。大概这几天就到吧。」 「我倒不要紧,但是武林盟那帮人,似乎很不高兴。」木药自然不会说自己心急,只拿武林盟来压秋意云。 秋意云却不买武林盟的账,直接答:「他们不高兴就不高兴去,最紧要是你高兴。」 木药便笑道:「我自然是不会生令尊的气。不过,武林盟那帮人喋喋不休,实在教人烦躁。再说了,他们住在万艳谷,吃我的、住我的,浪费我不少柴米油盐,所以我才望事情早些解决。」 「他们喋喋不休,你就只推说不见他们,那就不用烦了。」秋意云笑道,「费用问题更简单,他们用你多少的,我就还回给你好了。」说着,秋意云从袖中拿出一颗明珠,明珠光彩照人,上浮雕着蛟龙,栩栩如生。 木药见了,十分惊喜:「这是什么玩意儿,我竟从未见过。」 「送给你的,自然是非凡之物,必然哪里衬得起你这非凡之人?」秋意云将明珠放到木药手心,说道,「此珠是我一年前觅得的,一看见它,就想到了你。因此一直珍藏着,盼着有一天与你重逢,再送给你的。」 秋意云说得情真意切,而木药也甚为受用——他受用,不是因为秋意云的『情真意切』,而是因为这上好的明珠。说起来,木药真的跟女人很相似,喜好鲜艳的颜色,喜欢簪花,喜欢作女儿的招摇妆扮,也很喜欢璀璨的珠玉,因此他对于这样价值连城的明珠是毫无抵抗力的。秋意云这礼物倒也送得投其所好。 木药本就对这颗明珠爱不释手,加上为了讨秋意云喜欢,便将明珠镶嵌在翠冠上,每日都带着明珠翠冠,玉面相映,珠翠生辉,端的是光彩照人。 这天,木药许久没有戴冠, 分卷阅读89 - 分卷阅读90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90 并不是冠的造型不合心意,而是冠上没有一颗合适的明珠。美丽的冠是少不了珠玉点缀的。之前林春近为了讨好他,送来了一顶翠冠。冠身漂亮,珐琅点翠勾勒着翠蓝色的凤纹,边缘镶金,闪闪发亮。林春近满以为能讨木药欢喜了,木药看了几眼,却说:「珠之于凤冠犹如目之于神貌,你这凤冠做的是不错,可惜中间镶的是很普通的珍珠。色泽和大小都配不起本座。倒是可惜了这凤冠的造型了。」 林春近听了这话,十分丧气。因此冠是他好不容易才弄来的,满以为能让他满意,怎知木药此人的眼光极高。林春近又不像他是风花雪月涂脂抹粉惯的,一时也难揣测其心意。然而,林春近也并不气馁,只说:「还是门主眼光独到,也算给小人上了一课了。既然门主喜欢这凤冠外形,那也好办。珠是可以换的,小人可以再寻一颗合适的来。」 木药便道:「这好的明珠岂是寻常可得的?要又一颗漂亮的珠,那是十箱黄金都换不来的。」 林春近自是闭口不言。他认识的珠宝商不多,平日也不钻研珠玉。像他这种贫苦朴素的寒门子,是跟着盟主见过一些有钱人,才略略知道一些富贵事。说到底,他还是不像木药这种不愁油盐爱好风雅的人。 木药看了看他,便道:「也罢,这凤冠我且留下。你去吧。」 「谢门主赏识。那么小人告退了。」林春近躬身告退。 木药得了蛟龙明珠后,又想起这个凤冠来,便将那颗不合心意的珍珠拆掉,随手赏了下人,然后把蛟龙明珠嵌入凤冠中。摆弄一番后,他便将头发盘起,戴上了明珠翠冠,又在鬓边插上红海棠,显得是人面桃花。 他正摆弄得欢喜,却突然听到外头一声清啸,阵阵的风吹树摇,似有狼妖鬼魅月下来。木药突感到一阵阴寒之气拂来, 不禁全身警备了起来。他断喝一声『来者何人』,话音未落,便见床边有黑影闪动,他便随手将桌上的金钗甩了出去。金钗破风而出,刺破了窗纸,『唰』的一声飞出去,却如同泥牛入海,其后一点声息也不闻,仿佛被窗外的黑暗给吞没了。 (10鲜币)第十三章 海棠红 金钗破风而出,刺破了窗纸,『唰』的一声飞出去,却如同泥牛入海,其后一点声息也不闻,仿佛被窗外的黑暗给吞没了。 木药心念一转,仍是飞身掠出了窗外。只见窗外月色迷人,从树荫中淌下霜花般的光泽。陡然剑光突转,一柄长剑破风刺来,哗啦一声地切断纷飞的落叶一片两片。木药素手一抬,只听得铮铮的金玉交击之声——原是木药手上套着玳瑁护甲,暗运内劲,竟将长剑生生挡住。可这剑竟有如灵蛇一般,薄如纸的剑身轻易地从木药的指缝总穿过,剑尖一下刺到木药面门。还好木药反应够快,马上把脸一侧,但鬓边那朵海棠却如同碎红落下了。好险。 木药刚躲了一剑,另一剑又刺了过来。木药此刻已不敢大意,谨慎地与对方见招拆招起来。来人穿着夜行服,又以面具罩脸,完全看不清面目,只能知道是个男人。这男人武功极高,但路数却很奇怪,木药从未见过这样的招式,一时也被这缭乱的剑花迷了眼。这男人的剑也是怪异,薄如蝉翼,犹如纸一般,比一般剑更长一些,挥舞起来十分柔软,难以掌控,但到了会用的人手中,则成了有刃的软鞭,兼具了灵活与锋利两大优势。剑身上有竹纹般的青痕,转动之间,宛如灵蛇——木药陡然知道此乃名剑『竹青』。剑如毒蛇,柔软缠绵,一旦入肉,便会出毒,是一种阴毒的武器。 木药更是不敢轻视,拆了百来招,寻着个空隙,往后飞开数丈之远,方才说道:「我与你五毒门无仇无怨,岂要害我?」 对方却并无说话,仍是穷追不舍,一剑飞来。 竹青、银环,是五毒门两大护法。如今手持竹青剑的,自然就是五毒门的左护法——虚碧珠了。虚碧珠自是名不虚传,将剑一撩,便是凉风刮破,柳树飞来。木药与他缠斗在一起,一时打得难分难解。 尽管木药得了铁盟主那几十年功力,但要驾驭起来,还是有些难度。就正如一个初学驯马之人,得了一匹烈性良驱,若是勤奋又聪颖,自可称为好马师,但稍有不慎,然而会摔倒跌死。 木药深谙此道,因此并不过分鞭笞烈马,故而很少尽提真气。只是,这虚碧珠却步步致命,逼得他不得不全力以赴,一口气将刚吸了不久的功力提至八成,打出了芳菲门绝杀的乱红掌。他长袖翻飞,身似飞鸟,自是轻盈,那掌却利落击出,带着铮铮杀气。虚碧珠也感到木药出了必杀,自是不敢怠慢,回身飞舞,剑光忽闪, 硬是寻了个缺口,将剑削了进去。木药的掌犹未出,那剑却快到胸口了,急的忙一扭身,夺过长剑,那一掌却是无处落地,真气逆行,自伤其身,他只觉内脏犹如火焚,心口绞痛,便吐了一口血。 木药无法可想,便从袖里拿出救命烟花,可虚碧珠却又一剑刺来,他光顾着躲避,自然没空放烟火了。二人仍是缠斗不休,但木药真气逆行,内息紊乱,已难挡虚碧珠之勇。正在愁苦之际,却见到一人掠来,从背后扑向虚碧珠。 虚碧珠回身去挡,便去应付那人。木药定睛一看,那人竟是秋意云,不觉惊讶。秋意云却呼道:「快叫人来!」他真分神说话,却不料虚碧珠又晃了一剑过来,秋意云堪堪避过,却仍是划破了皮肤。 木药捉紧时间放了救命烟花,烟火噼啪再半空炸响,自然惊动了哨岗守卫。虚碧珠见状,便收剑踏月而去,不留半点声息。 木药上前扶住秋意云,却见秋意云皮肉划破,剑毒已入了血肉,脸上一片紫青毒气。木药忙封住秋意云几处要穴,为他把了把脉,却放下心来:那毒不是没得解的。 一众弟子很快赶到,木药却只命他们准备热水药物,又叫他们要加强戒备,莫叫歹徒混进来了。 木药运功将秋意云的毒逼出来,又喂他吃了些解毒药物。秋意云躺在床上,虽没什么气力,但脸上的紫青气色倒是退下了,只觉苍白了些,其馀倒没怎样。木药见他醒了,便哭道:「好歹醒了!秋郎,你怎么会这么糊涂呢?」 秋意云便叹道:「我本也觉得自己笨,但现在又觉得自己聪明了。」 「秋郎说什么呢?」 「我本觉自己笨,晚晚睡不着,就在你房间附近徘徊,却也不能见你一面。可若非我晚晚徘徊,又哪里能及时出现,让你免于厄运呢?于是我想,我还是聪明的。」秋意云气息虚弱,说这话时,断断续续,却好不感人。 木药愣了愣,暗道:莫非他对我果是真心? 秋意云笑了笑,从袖中拿出一把木篦子,往木药的鬓边仔细 分卷阅读90 - 分卷阅读91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91 梳理了一阵。木药还没反应过来, 秋意云便将床头摆着的海棠花折下,插到木药的鬓边。木药之前是戴了两朵海棠的,有一朵被虚碧珠刺落了,鬓角也有些散乱,此刻却让秋意云细心地料理过来。 木药心念转动,便抬起素手,扶了扶鬓边那娇无力的海棠花,幽幽说道:「木药何德何能,受得起秋郎这番情深意重?」 秋意云只道:「人生自是有情痴,此事不关风和月。」 木药心弦一紧,听得窗外飒飒起了风声。又是一夜的风、一夜的雨,不知吹落多少海棠。秋意云仍睡在床上,盖着丝被,微闭着眼睛,长而乌黑的睫毛有时会颤动几下,尔后又平静了下来。木药手执一卷书,不时摩挲一下翠冠上的蛟龙明珠,守坐在床边直到天明。 (10鲜币)第十四章 绮草竹青 然而,那柄长剑,并非『竹青』,而是百炼府瞿陵所铸的『绮草』。那么使剑的人,自然不是虚碧珠。绮草剑是瞿陵送给秋意云的,秋意云将这剑给了杨逸凤。故而,今晚袭击木药的人,是杨逸凤而非虚碧珠。杨逸凤事先在绮草上淬毒,下的自然不会是一剑封喉的毒药。但毒素太轻,也会引人怀疑。杨逸凤十分相信木药的医术,因此下了一种发作较慢、但毒性甚强的毒,给木药足够的时间去解毒。他可不想真的把秋意云给毒死了。 这木药放了那么响亮的救命烟花,是不可能不惊动群雄的。群雄便来问是何事,木药便答:「是五毒门的虚碧珠偷袭于我,幸亏秋庄主恰好路过,以身相救。秋庄主既是我的恩人,其父应当也不会是大奸大恶之徒。还是等杨老爷来了,才再做定夺罢。」 便有人问道:「五毒门与芳菲门素无结怨,为何会突然派人偷袭门主呢?」 木药便道:「木某也觉得很奇怪。但那剑确实是『竹青』。竹青剑身薄如蝉翼、柔若灵蛇,有着绿纹,如此奇特的剑,江湖上,应该没有第二把。」 「那会不会是别人用这剑冒认?」 「那也不大可能。那剑威力虽大,却很难驾驭。若非素有练习之人,怎能使得如此灵活?试问,连我与秋庄主联手都不能击败之人,会有多少个?」 群雄沉默了一阵。却听得一个说道:「这未免也太可怕了。早闻虚碧珠武功奇高,想不到居然到了如此境界。此番在武林盟齐集芳菲门之时,突然出手谋害木门主,其中恐怕有什么阴谋。」 木药沉吟一阵,道:「其实是不是虚碧珠,也不宜过早定论。既然大家这么人齐了,不如再发一张帖,请五毒门的人给大家一个解释,也来我谷中作客,好热闹一番,各位以为如何?」 群雄便都道可以。 便有一人说道:「铁盟主失踪多时,却一直未能找到,而门主又遭到袭击,两件事会不会有关联?」 木药想了想,觉得若是把铁盟主的死推给五毒门,也无不可,便道:「许是有关也未可知。」 「看来这五毒门也是心怀不轨的。此门派作风行事向来就为人不齿、离经叛道,如今得此事情,更加是叫人愤慨。」 木药便道:「不过这也到底是个猜测,事实如何,也未可知,还是先问清楚比较妥帖。还请诸位能让鄙人当个中间人,将事情弄清弄楚,也不免伤了和气。」 「木门主既然如此说了,我们也无拒绝之理。倒是为难门主了。」 木药笑笑,便道:「鄙人也只是略尽绵力罢了。」 现在群雄无首,武林盟失了方向,木药暗中笼络各派,又在人前故作仁义,因此武林盟各位便都对木药的主意很是顺从。 会过群雄,木药便回房去,正好见秋意云走了出来。秋意云其实已无大碍,但见了木药过来,便故意踉跄了几步,木药忙快步上前,将他扶住,又问道:「秋郎,你的身体还没好起来,怎么就四处走动?何不上床歇息?」 秋意云便道:「木儿,我现在受群雄白眼,在你这儿呆太久,始终不方便,怕是连累了你的名声。再说,我身上毒已清除,没什么事了。」 木药叹了口气,说:「你何须顾虑甚多?我本就不是爱慕虚名的人,喜欢和你在一起,便与你在一起,管群雄说什么。」 秋意云摇摇头,说道:「好吧,这个不管。可是你近日发生那么多事,难道每件都不管吗?现下芳菲门事多,你也很忙。我呆在这里,只会徒添你的烦忧。」 木药便道:「你执意如此,我也不留你了。不过你在这儿呆着,我命人备顶软轿,待会儿你乘着轿子回去。」 「你是好心,可倒显得我娇气了。」秋意云笑道。 木药却道:「你就听我这一句,要不然,我就不让你回去了。」 秋意云笑笑,说:「那便依你的。」 待备了轿,秋意云便乘轿回去了。及至阁中,他打发了下人离去,又让衣兮守门,便疾步到了房中,果见杨逸凤呆在里头看书,好不清闲。秋意云见他如此,便撒娇道:「可怜云儿昨晚又中剑的、又流血的、又中毒的,义父倒不关心,看书下棋,清闲得紧呢。」 杨逸凤听了便笑,放下书说:「我这不是在等你回来吗?来,过来给义父看看,伤得重不重?」 秋意云便走了过来,说道:「义父也不怜惜些,疼得紧呢。」 杨逸凤哪里会不怜他?那剑只是划破了皮罢了,哪里值得这样大呼小叫的?杨逸凤明知秋意云在撒娇,便道:「是义父错了。要不云儿也刺义父一剑,便算平了。」 秋意云便坐在杨逸凤身边,说:「云儿怎么舍得刺你呀?云儿亲你都来不及呢。」说着,秋意云搂着杨逸凤便要亲。杨逸凤忙挡住,说:「光天化日的做什么呢!」 秋意云却蹭着他的肩膀,说:「昨晚都没和义父亲热呢!今天补回来。」 杨逸凤便说:「你刚刚不是说伤得厉害、疼得厉害?还有心思做这个!」 「嗳哟!义父便算可怜可怜云儿罢!」说着,秋意云便将杨逸凤按倒,行那巫山云雨之事来。杨逸凤虽羞得要紧,却也半推半就的从了。秋意云便拉着他一直胡混到天黑,又哪有半分受伤的样子。反而是杨逸凤腰酸腿软双脚不稳的,比起秋意云来,更像伤患。不过习惯了纵容秋意云,杨逸凤心里竟是安慰自己道:也好,这不证明云儿没伤着嘛。 秋意云有了养病的由头来,这几天便都不用找木药聊天,也不必虚情假意的作戏。木药那头也清闲,和林春近走动也勤了一些。木药只把林春近当成一条走狗,呼之则来,挥之则去,而林春秋也做小伏低,恨不得时时摇尾乞怜,更让木药不将他放在眼内。 (9鲜币)第十五章 天下不乱 木药让林春近来了他的卧房 分卷阅读91 - 分卷阅读92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92 。木药的卧房里也非常香甜,不知熏的什么香,颇有些催情意趣。林春近想起木药那火热的身子,不禁下腹紧绷,然而,脸上却仍恭敬得很,不敢让木药看出端倪。木药在对镜梳妆,只顾着看镜中的自己,也懒得理林春近的表情,只说:「那个人的头怎么了?烂了没?」 「没,还在冰窖里放着。小人每天都会去看一眼的。」林春近答。 「是吗?那可真是难得。都说每年拜个清明、生忌、死忌就是孝子了,像你这样天天都拜见了,还真是感天动地,该把你写进廿四孝才是。」 林春近哪里听不出这是嘲讽,但却仍是笑着说:「小人不是他的血脉,还担不起这个『孝子』之名。」 「但他将你抚育成人,又教你武功,给你在武林盟一个不低的位分,亲生父亲也不过如此了。」木药笑笑,又拿篦子理好鬓角,戴上了明珠翠冠。 林春近便笑笑,说:「这翠冠实在好看!之前小人还不明白门主的意思,现下倒知道为何门主如此看重明珠了。这颗珠子,真是拿十箱子黄金都换不来呢。本来那翠冠也只是凡品,换了颗上好的明珠,便不一般了。又让木门主这样的人戴着,更似神明之物。」 这马屁拍得顺当,木药也听得受用,便说:「可不是。说到眼光,还是世家子弟的眼光好。自小就养刁了嘴的,能看上的也不会太差。」 林春近最忌别人鄙视他的出身,可他偏偏又出身不好,听得木药这么说,更是如芒刺背,险些笑容也挂不住了。 木药才不管他想的什么,只又道:「这人头,算在虚碧珠头上,你道如何?」 林春近便问道:「木门主当真确认那人是虚碧珠?」 木药便道:「这不重要。」 林春近愣了愣,便不多言了,只道:「是的,门主。小人会把此事办得漂漂亮亮的。」 「行,下去吧。」木药便挥挥手,让他离去。 林春近依然告退,心中却有着自己的计量:单凭一把青纹软长剑就断定对方是虚碧珠?未免言之过早。木药并非如此草率之人。而五毒门现在几乎是不问世事,没什么理由要伤害木药。木药此举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呢?除非……除非是木药的确和虚碧珠又过节,而且是你死我亡的那种过节! 秋意云将杨逸凤拥住,问道:「你为何谁都不扮,偏要假扮虚碧珠呢?」 杨逸凤便道:「因你说木药变得奇奇怪怪的,我便有了个想法。」 秋意云便问:「那是什么想法?」 「我虽曾是鮌教教主,但鮌教一直鲜有涉及江湖是非,倒是和平民打交道比较多,我也很少与各大门派的人接触,因此,正道很多人都不认得我。」杨逸凤顿了顿,说,「这也是好事。」 「是啊,你就可以重新拣个身份做人了。」秋意云笑笑。 杨逸凤又道:「然而我却曾和天下一庄、五毒门等几个离经叛道却又与民间联系颇深的门派打过交道。」 天下一庄经商致富,算是半个商户,自然和民间联系紧密。而五毒门则与边疆民族联系深,在边疆之地那种官府不大管得到的地方,也可算是『衙门』一样的机构。鮌教为了笼络民心,自然少不了与五毒门接触。 这些秋意云都懂,他只问:「那么你和五毒门接触的时候,那时他们的门主还在吗?」 「还在。」杨逸凤道,「后来听说他们门主离奇失踪了。那时已与他们鲜有联络,便无过问。不过两位护法倒是忠心耿耿,不似木药,一见位置空了就立马爬上去,像是怕宝座会蒙灰一般的。」 秋意云笑笑,道:「这话倒是不假。木药向来是个贪婪又充满野心的人。」 杨逸凤便细声说道:「我见他们门主,也是脸色苍白得紧的。说是练武功练出来的。」 「果真?」秋意云讶然道。 杨逸凤颔首,说道:「你说木药尽管脸色憔悴苍白,但武功更胜从前十倍,眼神动态比以往媚态更添了不知多少分。我便想起五毒门门主身边便有起码七八个男宠,他也是脸色虽苍白憔悴,却浑身情味,欢愉不绝的。我便疑心他武功精进其实与五毒门有关。」 秋意云转念一想,道:「木药似乎很相信偷袭他的便是虚碧珠,甚至有些怀疑萧红药失踪也是五毒门捣的鬼,莫不是木药先前得罪了五毒门?难道他盗取了五毒门只传掌门的神功秘笈?」 杨逸凤便道:「我越看越觉得是有此可能。」 秋意云想了一阵,便道:「若是如此也不错,让芳菲门与毒物门缠斗起来,最好两边都元气大伤。」 杨逸凤便轻叹道:「你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秋意云笑着亲了杨逸凤一口,便道:「这也是我职责所在啊。还望义父体恤。」 杨逸凤便道:「职责是『唯恐天下不乱』,我家云儿出息了。」 听了『我家云儿』四字,秋意云心里却是甜丝丝的,便说:「其实云儿也想过了,要当武林盟主纯粹吃力不讨好,安抚得了这个、安抚不了那个,要当邪道盟主,更加是让人为难,白白讨人厌。今日你统一了武林,助了他们官府,变算有功。他日官府统一了江山,你便从武林盟主变成乱党头目,少不了良弓藏的命运。」 作家的话: 看到会客室的留言觉得很喜感……我还担心说,秋意云这么欺骗别人感情,会导致部份读者反感呢!好像反应也还好诶~就是觉得秋意云太高手了而已~秋意云当然高手啦,不然怎么把义父吃得死死的~不过细想来,义父几乎什么都没做,就能让秋意云死心塌地,这才是真高手呢!【喂 (12鲜币)第十六章 故作疏冷 杨逸凤叹道:「我也颇为担心这个。」 秋意云继续说道:「因此依云儿看,无论是哪边的盟主,都是做不得的。」 「那你该如何阻止弥王利用武林势力?」杨逸凤问道。 秋意云笑笑,便道:「刚刚云儿不是说了?那解决之道,便是——唯恐天下不乱。」 「唯恐天下不乱……」杨逸凤想了想,沉吟了一阵,笑道,「我可明白了。要是武林乱作一团,各自顾着争斗,也自然没空去管弥王与皇帝的那些鸟事了。」 秋意云颔首,便道:「正是这个道理。我也不必去做什么盟主,站到那么高,白白做箭靶。」 杨逸凤颔首,又叹道:「彼时武林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秋意云听杨逸凤言辞间有叹息之意,认为杨逸凤是又发了什么悲悯心,怕杨逸凤对自己所作所为有所微词,便急忙自辩道:「武林何时不是腥风血雨?之前九千岁宝藏的事早让武林各派各怀鬼胎,又加上泰山事变,武林早已又有大动干戈之趋势。更何况,武林中 分卷阅读92 - 分卷阅读93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93 人都是武夫,武夫好斗,是永不能各安其事的。」 「话虽如此……」 「武林争斗历来有之,为了什么盟主、什么天下第一,他们斗来斗去,也算是自己愿意去赴死。可要是武林为弥王所用,受苦的则是无辜黎民。我倒认为,若斗争在前、叛乱在即,已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杨逸凤见秋意云这样拼命自辩的模样,才明白过来。方知秋意云是在担心自己的想法。杨逸凤是个见惯武林风云的人了,刚刚说的话不过感慨两句,哪里想到会惹出秋意云这番思量言辞,竟笑笑,道:「其实我也没那么多忧国忧民之思,不过偶做感慨,云儿你说什么便说什么。」 秋意云这才放下心来。 五毒门向来不与外界打交道,也甚少与人言。虚碧珠现在是五毒门的代掌门,也知道了木药盗走本门秘笈之事。然而,那是五毒门的不传之秘,虚碧珠不愿与江湖人言,也不屑于求助于群雄,因此隐忍不发,直待时机一到,便将木药一举擒拿。虚碧珠接到了芳菲门的帖子,看完竟笑道:「好你个木药,我还没上门呢,你倒恶人先告状了。」 虚碧珠心想,发生了泰山之事后,群雄躁动不安,见人就咬。上次差点把天下一庄都铲平了。虚碧珠想道:既然木药要来向我挑战,我也断无畏缩不前的道理。他不提起,我不提起,他若提起,我还不提,倒显得我心虚,也不知武林盟那帮蠢货要怎么说我。想来,也唯有那帮蠢货,能被人拿作刀使。 虚碧珠便收拾行装,暗中布置一番,才回了信,赶紧赶慢地过去。 而杨逸凤深感太久不在武林盟露面,会让天下一庄为难。因此,在秋意云受伤后的第三天,他便假装刚来到。木药自然殷勤接待。杨逸凤惦记起之前柏榆所赠的散功丹,便又吃了一颗,方才露面。他自是脸色苍白,脚步虚浮,看着真是个病君一般。 木药贪《玄金宝典》,便殷勤对待,又亲自带他到住处。杨逸凤只问道:「为何不见云儿?」 木药愣了愣,便道:「之前有歹人侵袭,他受了点轻伤。」 杨逸凤忙装作吃了一惊,又咳喘起来。木药忙替他抚背,又说:「杨老爷不必太过忧心,他那是皮外伤。只是因为剑上有些毒素,其实也清了差不多了,但馀毒还得慢慢排出,才不宜走动太多罢了。根本不碍事。」 杨逸凤挤出个勉勉强强的笑容:「嗯。」 木药便道:「我看杨老爷的病好像没什么起色?」 「也不是的。」杨逸凤轻轻摇头,说,「我初来贵谷的时候,那才是叫半死不活。后来得你师父医治,才有了起色。不过这病也是时好时坏,只是人上了岁数,也不奢求太多了。」 木药便道:「虽然我的医术比不得师父,但可否让在下为你把脉一试?」 杨逸凤便道:「怎敢劳烦门主。」 木药道:「不过举手之劳。」 杨逸凤便道:「那先谢过门主。不过还是等我先见过云儿再说。」 杨逸凤这个疏离的态度,倒是让木药十分的安心。若杨逸凤对他亲亲热热的,又立即让他把脉,木药才觉奇怪。因杨逸凤应当是不知道木药与秋意云的关系的,那么被芳菲门讨伐,自然对木药这门主也无甚好感才对。杨逸凤的一切反应,都在木药的意料之内,因此木药便觉分外安心。 杨逸凤却也是揣摩着这一点,才摆出这个姿态。 终于到了秋意云房间,秋意云起身相迎,又对杨逸凤说道:「义父,多日不见,你似又瘦了些。」 杨逸凤道:「义父倒觉得是你瘦了。」 木药在一旁,笑笑,道:「那我也不打扰两位共叙天伦了。」 秋意云便道:「谢谢门主。」 木药又说:「哪里话?你的长辈便是我的长辈。说起来,伺候过杨老爷的下人跟我说过,杨老爷喜欢喝茶。我们门中刚制起了新茶,今晚可否请两位到茶室一同品茗?」 杨逸凤便面露疑色:「哪里好劳烦门主?」 木药却道:「不劳烦,不劳烦。庄主以为如何?」 「这也不错。这几天我躺着也躺得有些闷了。」秋意云又对杨逸凤说,「义父,你既那么爱茶,又何妨去一试呢?说起来,芳菲门的花茶的确不错。」 杨逸凤只点点头,说:「那么就有劳门主了。」 木药笑道:「杨老爷好生见外。」 杨逸凤只笑笑。 木药便道:「那么我也告辞了。二位晚上见。」说着,他便离去了。看着木药离去了,杨逸凤只叹一口气,说道:「今晚他怕且要帮我把脉。」 秋意云答道:「他适才提了吗?」 「适才提了。我拒绝了。」杨逸凤顿了顿,又说,「我虽然能蒙过他我会武功的事,但我的病好了就是好了。若让他把脉,也只会把出我是个没武功的、有些虚弱的人罢了。我的痨病无端端的好了,哪里能教他不生疑?」 秋意云也觉得这是个问题,思忖一番,便道:「其实这也不难。你只须仍作个疏冷模样,显得极不信任他的样子。至于你一直作出不信任他之状,那不让他摸你的脉,也是理所当然了。」 杨逸凤叹道:「也只能如此了。」 正事谈完,秋意云又换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一笑道:「我看义父一直温文有礼的,倒不知义父也能故作疏冷漠然的模样。」 杨逸凤愣了愣,便说:「你要我对你疏冷,那也是可以的。」 秋意云便将杨逸凤搂住,说道:「义父怎么不懂云儿的心呢?云儿就是要义父对谁都疏冷,却只对云儿一个亲热。」 「无理取闹。」杨逸凤拿手指敲了敲秋意云的额头。 (10鲜币)第十七章 疏冷策略 秋意云却仍腻着杨逸凤,在他颈窝处蹭了蹭,便说道:「旁人皆道我是个无心肝的人,我本也是这么以为的。后来才知道,我的心肝不就是义父嘛。因此我对谁都是没心肝的,所珍视的唯有义父一个人。」 这话说得肉麻,杨逸凤却不似平时那般羞红了脸,倒是细细打量起秋意云来,却见秋意云的手紧紧揪着袖子,似是有什么在紧张的。杨逸凤见状一笑,伸手握住了秋意云那手,便笑道:「嘴巴突然蜜里调油起来。」 秋意云便反握住杨逸凤的手,说:「义父,云儿这是给你诉说衷肠哩!」 杨逸凤笑笑,道:「让义父猜一猜罢。今晚赴木药的约,你少不了要跟他虚与委蛇一番,又在我面前要跟他亲亲我我的,怕我见了不高兴,便先给我甜言蜜语,让我心里腻歪着,等晚上不气你。是与不是?」 秋意云听了,便坐直了身子,便讨好他说:「义父这样的头脑、这样的胸襟,倒是云儿小家子气,白操心了。 分卷阅读93 - 分卷阅读94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94 」 秋意云这么笑着给他一顶高帽,杨逸凤也只能笑着接了下来。他的心里若说没一点不悦,那倒是假话了。但杨逸凤为人自持,自然不会表露出来。二人到了木药的茶室中,已见木药在细心沏茶,见了他们二人,脸带笑容地起身相迎,说道:「杨老爷,秋庄主,来得好早。」 秋意云笑道:「哪里话?让门主久等了是真。」 木药便请两位坐下,又说:「这新茶出品,却是不错的。老爷请多尝尝。」 杨逸凤接过了茶杯,却说:「『老爷』是家里人才浑叫的,门主只须唤我一声『先生』便可。」 木药闻言一怔。倒是秋意云先说:「义父,其实木儿也不是外人。」 杨逸凤翠眉一挑,道:「是吗?」 木药尴尬地笑了笑,说:「先生是不是对我有所误会啊?」 杨逸凤便道:「应该是木门主对我有所误会吧。而且还把这误会闹到江湖人尽皆知的地步,鄙人想要解释也是不能了。」 木药便道:「到底是我的鲁莽了些。但这芳菲门也并非我一个人的,诸位子弟都甚为爱戴师父,师父走得不明不白,便要来查清。其实我根本没怀疑先生,此在帖上也都写明,只是希望杨先生能提供一些线索罢了。」 杨逸凤道:「你们芳菲门的事自己也不清楚,找我一个被绑架过来的俘虏问什么线索。岂不可笑。」 木药不想杨逸凤说话这般厉害,倒是被堵住了。 「明人不说暗话,杨某人今日便把话挑明了说。」杨逸凤道,「杨某人以伤残病弱之身为贵门所绑架挟持,来此地并非鄙人所愿。能保一命便是天赐了。萧红药帮我稳住了病情,却无心要我康复,这一点,我可以理解,并不怪罪,但也不感激,他为我稳住病情,并非出于善心,反倒有些恶意。我要说什么感激的话,倒显做作。但他确实在我病危之际施以援手,我若说恨他,也显得无理无情。故而,我对他毫无感觉,他的生也好、死也罢,全然不在鄙人的思虑之中。至于贵派事宜,鄙人更是无心理会。」 木药气极杨逸凤这倨傲态度,却也不发作,只柔然道:「杨先生,我也无意为难您。但是师父是芳菲门的前门主,《玄金宝典》是芳菲门的镇派之宝,这两点,杨先生可以无心理会,木某人却不能。」 杨逸凤却是冷笑,道:「说得挺好听的。萧红药要是没死,他要是回来了,你跟他,谁作门主?」 木药愣了愣,心里暗骂一句,然而嘴上仍是温和客气:「先生言重了。我接任掌门,不过是权宜之计。而师父,毕竟是鄙人的师父,鄙人必定以他为尊。」 杨逸凤便笑道:「你若对掌门之位看得这么淡,又何以如此急着爬上门主位?你看虚碧珠,他执掌教中事务多年,却从未言及掌门之位,一直在等他们门主归来。这才是真心忠义。江湖人都是有眼看的,你这伎俩能瞒过何人?」 见木药脸色一凛,秋意云却道:「义父,你何苦如此为难木门主呢?要知道,各人又各人的情况,各门有各门的规矩,芳菲门与五毒门也有许多不同之处,自然也便有不同的处理之道。」 杨逸凤便道:「木药,我可告诉你,萧红药并没死,《玄金宝典》也确实在一个保险所在,我会在萧红药回来的时候,亲手交给他。你就死心了吧。武功你不会得到,掌门之位你也注定失去。不是你的,便不是你的。」说着,杨逸凤便拂袖而去。 秋意云脸露为难之色,看了看杨逸凤的背影,又转头来看木药,皱眉叹道:「木儿,都是我的错。」 木药摇摇头,叹了一口气,便道:「哪里是呢?」 秋意云半跪着,捧起木药的双手,说道:「白天里头我见义父对你冷淡,便跟他说了你我海誓山盟之事。怎知他听了之后,却更是不悦,只道你是要来骗我哄我的。任我说破了嘴皮子,他都不愿意信你。」 木药听了,便明白过来,以为杨逸凤态度这么差,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便说道:「这也难怪。是我们芳菲门先对他不周到的。也罢了。」 秋意云便道:「我看义父,终有一天会明白你是多么好的一个人。」 木药便笑了,说:「我才非什么好人,你义父说得是对的,我根本不想要师父回来,我巴巴等着当上门主的那天,也不知等了多久。而我也的确是只对《玄金宝典》有兴趣。」 (9鲜币)第十八章 春情突动 秋意云便道:「那也是正常的。我还没当庄主的时候,也时常希望秋紫儿快点没了。她还是我亲娘呢!再道,你这身子要《玄金宝典》才能救,你要这个秘笈,也不算不合情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点,你与我都是一样的。我又岂会不理解?」 木药将头枕在秋意云肩上,便道:「人生得一知己,死而无憾。」 秋意云觉得肩上沉沉的,因木药满头珠翠,很是沉重。秋意云忍着没推开他,便说道:「说什么『死』不『死』的?你我日后还有许多快活日子要过的。」 木药心里也着急要得到《玄金宝典》,便故意驱动真气逆行,只觉胸口发胀,便突然『哇』的吐出一口血来。饶是秋意云也吃了一惊,暗暗可惜了自己的衣裳,都被木药玷污了。秋意云便抚着他的背,说道:「木儿?你怎么了?」 木药捂着嘴唇,说:「我没事……」 秋意云便着急地说:「你都吐血了,又怎么会没事呢?」 木药自垂头不语。秋意云又叹了口气,扶着他说:「木儿,是不是你的病情又加重了?」 木药便哭道:「这都是命。你我缘分……」 「木儿,你何须这么这么说呢?你这么说,莫非是故意堵我的心?」秋意云七情上面,看着是十分悲痛,「你若去了,我又安能偷生苟活?」 木药便道:「秋郎,你万不可这么说。」 秋意云又是深深叹了一口气,便道:「我自会去求义父。义父素来疼我,必定不会漠视的。」 木药却道:「令尊对我疑心那么重,你这样去求他,他必然会知道你是为了我才求的。恐怕不能答应。」 秋意云冷笑道:「他不给我,我自取之。」 听了秋意云这话,木药心中欢喜至极,却又佯装不悦地说:「那又如何使得?岂非破坏了你们的父子情分?」 秋意云却道:「我与他虽有父子之义,但到底不是亲生血肉。而你,才是我心尖上的一块肉呢。若你死了,我必不能活。如此一来,倒是教义父白发人送我黑发人,反倒是大大的不孝。」 木药便低泣道:「秋郎此情,教我如何相报。」 木药啼哭了一番,秋意云听着心烦,周旋了一会儿,便以取宝典为由提 分卷阅读94 - 分卷阅读95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95 早离去了。秋意云刚走了不久,木药的身体又是淫毒发作,开始浑身滚烫起来。他便斟了一杯茶,往嘴中倒了去,却仍是凉不了心。 此时,他却听得外头有人声响动。 他心想:莫非是秋意云折回? 如此想着,他便站了起来,将茶室的门推开,果见树林中隐隐有人影移动,走得不缓不急的。木药闪身入了树林,便见那人身材魁梧,穿着布衫布鞋,手里拿着一把刀,行动起来十分敏捷,是个武功不俗的人。看衣着打扮,也不是什么大人物罢,应当是哪个门派的年轻弟子。木药现在欲火焚身,只要有个男人就行了,忙不迭掠到他的背后,快如闪电般的拍了他的穴道,让他登时呆立当场。他吃惊不已,便道:「何人鬼鬼祟祟?竟偷袭于人?」 一听这声音,木药便认出了,此人乃是林春近的师兄——谢秋临。 木药冷笑一声,伸手将谢秋临的衣带扯下。谢秋临吃惊不已,还未及反应,双眼就被自己的腰带蒙上。他正要骂人,却又先被点了哑穴。 木药在谢秋临身前跪下,扯下他的裤子,便见到谢秋临双腿间的阳具。他的阳具尺寸可观,也不亏是习武之人。木药凑近嗅了嗅,那年轻男性的气息让他浑身都发热起来。倒是谢秋临觉得既惊且怒,嘴里却也发不出一丝声音。谢秋临却突然感觉到,一个温暖湿润的口腔将自己的下体包裹起来。木药的技巧甚是了得,吹吹吸吸,竟让谢秋临舒爽得快要射出来,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双腿间的性器更是变得雄赳赳的,胀满了木药的口腔。 木药对这个反应十分满意,却将那阳具吐了出来,不再含吮着它。然而,谢秋临正自舒爽时,哪里受得突然没了抚慰?那儿在夜风中孤零零地伫立这,啜泣似的滴着水珠。谢秋临燥热得紧,恨不得马上抚慰自己,但无奈身体被点了穴,动弹不能。 木药将双手放到谢秋临的肩膀上,骤然轻轻一跳,将双腿圈到谢秋临健壮的腰间。木药照例是没有穿亵裤的,温软的穴口也在淌着水,滴到谢秋临的分身上,与谢秋临吐出的蜜液融在一起。 谢秋临只感到被一个人紧紧抱住,满鼻都是那人身体上的香气。这香气更令他意乱情迷。却突感到,那人的腰身缓缓下坠,身体温柔地吸纳着自己雄起的阳物。一寸寸地被温柔湿润的身体包裹住,谢秋临简直是欲仙欲死。木药依旧攀在谢秋临健壮的身体上,自行扭动着柔软的腰肢,顺着自己喜爱的节奏,不断吞噬着谢秋临越来越胀大的性器。 「啊哈哈……」木药低声地在谢秋临耳边呻吟,撩拨得谢秋临血气上涌,身体发烫不止,若不是穴道被制住,他必然会将木药强按在地,猛肏起来。 木药扭动了许久,将谢秋临夹射了出来。阳精涌入体内,木药才觉得舒爽了些,不似适才那么瘙痒难耐了。不过,木药仍未觉够,对谢秋临稍加撩拨,也就继续行淫浪之事来,将谢秋临吸得是一滴不剩,才方作罢,飘然离去。 (10鲜币)第十九章 疑窦丛生 谢秋临现在只损失一点男精,并无损耗功力。但穴道被封,他便只能僵硬地站在深宵风露之中。双眼无论开或是闭,都不能看到前方一点事物。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得窸窣声动,大概是有人走来。那人伸手,将他罩眼的腰带解开,转过头来,对谢秋临说:「师兄怎么会在这里?」 谢秋临借着月色一看,来人竟然是林春近。 谢秋临尴尬地说:「我也只是……」他此刻状况也实在只能用『尴尬』形容,裤子掉地上,腰带绑眼睛,还被点了穴道动也不能动的。但谢秋临也兴庆,此时碰见他的人是林春近不是别人。因为林春近这个师弟,素来温良老实,不会多问,也不会多嘴。 「师兄不想说便算了。」林春近也没有问的意思,十分体贴地为谢秋临将穴道拍开,又说,「风寒露重,师兄快回去休息罢。」 穴道被解开后,谢秋临狼狈地穿起裤子,说道:「这么晚了,师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林春近便道:「我去查房的时候,发现你没有回去……你也知道,最近事多,我怕你是不是在巡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便来这边找你了。」 谢秋临无奈地笑笑,说:「是吗?我这做师兄的不好,白教你操心了。」 林春近问道:「师兄,你果真无事吧?」 谢秋临忙道:「无事。」 林春近之所以会来,自然不是因为查房时关心了。倒是因为林春近习惯晚间到木药房间等候,今天却迟迟不见木药。许久之后,木药到底是来了。他脸上并无一丝一毫的不耐之色,仍恭恭敬敬地说:「门主,您回来了。」 木药含糊地应了一声。 林春近留意到木药衣冠不整,甚有些疲态,便多口问了一句:「门主还好罢?」 木药叹了口气,似乎也不想瞒着林春近,便道:「你到树林中,帮你那个师兄解穴罢。」 林春近最近跟着木药,讨好不绝,也学得了一些诀窍。林春近总说:「小人愚笨,即使是盟主也教不好我,似乎是无望了。」木药是个争强好胜的,便道:「你们盟主教不好,难道我也教不好?」尽管木药的好胜心如此被勾起来,但却也谨慎保留,并无教什么杀着,只脚了林春近一些点穴、解穴、轻功的诀窍,大多是些旁门左道的法门。但林春近此人是『少少无拘,多多益善』的,态度也颇为谦虚勤奋。 林春近心中颇为疑惑,便道:「莫非是师兄冲撞了您?」 木药笑道:「倒是我冲撞了他。怕他不是以为自己遇着了狐妖鬼怪才好。」 林春近有了七八分明白,便道:「那便无碍,我先扶门主回去休息罢。」说着,林春近便扶着木药进房,帮木药洗面梳头。本来这些都是木药的丫鬟侍婢做的,可是林春近毛遂自荐,令木药大感惊讶。然而,林春近虽然是个大男人,但料理起这些来却是一套一套的, 竟比丫鬟还好用,木药便准了他的伺候。 话说这谢秋临被封住穴道,却因这穴道手法奇怪,而无法自行冲破。他跟着林春近走了几步,却突然将步伐一顿,心中生疑:林春近何以会那种穴道的解法? 前方林春近却突然一个踉跄,往后栽了一把,谢秋临忙扶住他,却闻得林春近身上一阵浓烈的香气。这香气自然是因为最近林春近三不五时和木药亲近而沾上的。胭脂香入鼻,谢秋临猛然醒起,刚才双眼虽被蒙蔽,那人身上的芬芳却闻得真切,正是这个味道。 谢秋临心中惊疑不定,一双眼睛猛往林春近身上打量。见林春近仍是平日那谦谦君子状,实在十分矛盾。他心中一个声音告诉自己:「春近师弟是你最亲近的师弟,又 分卷阅读95 - 分卷阅读96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96 与你一处长大,他是何种人品、何种性情,你最清楚的,怎能怀疑他呢?再说了,春近师弟的武功路数你是最清楚的,哪里有这么奇诡了?」然而,他心中却也有另外一个声音响起来:「可这脂粉香气如此特别,在脂香中沁着花香,哪里能错了?再说,他半夜三更的出现在此也很奇怪……更何况,他为何会懂得如此奇异的解穴手法?」 谢秋临越想越止不住怀疑,步伐也迟疑了不少。没多走几步,林春近就发现身后那人脚步迟缓,便问道:「师兄?」 谢秋临一下回过神来,便问道:「春近,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这样别致的解穴法?」 被这么一问,林春近一时也暗叫不妙,竟忘了这点穴手法是木药独门的手法,并不属于他们门派。林春近脑子迅速转动起来,便随便编了个藉口:「哦……那时你不在。就是我随师父到边疆遇到一些奇异剑客时,他这么给我点了穴。幸而师父解救了我,并且教会了我这个手法。也算是因缘际会。竟不想现在也有人对你施展这个法子。」 谢秋临愣了愣:「这原是边疆的剑客的手法?」 林春近便道:「正是。」林春近心想,这铁盟主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他随便掰也行了。 谢秋临却也将信将疑,又问道:「师弟身上涂了什么,竟是这般的香?」 林春近愣了愣,又说:「这个……因之前巡哨的时候帮几个芳菲门的弟子搬动香料,一时沾到了衣衫。」 谢秋临颔首,便不多问了。只是他心中的疑影仍未消散,偏在脑海嫋绕不绝。林春近送了谢秋临回房,也感觉到谢秋临对此事充满疑惑。林春近也暗中捏了一把汗。他倒是能先编几句谎来蒙骗谢秋临,可这几个谎言也并不高明。谢秋临虽然是没什么心眼的人,但也并非愚蠢至极之人,这样的谎瞒不了他多久。林春近心中又不禁责怪起木药来:「这木药为何这般的把持不住?好端端一个门主,竟如同狐媚子一般拉了个人就在丛林中野合,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也不顾及大局!」 (9鲜币)第二十章 风华体质 然而,林春近又转念一想:这个实在无稽。木药心思慎密、狼子野心,哪里是为了苟合而不顾大局的狐媚子妖孽?此事实在古怪。 林春近又想起木药多次拉着林春近求欢,求欢的时候婉转莺啼,双腿间滑腻得好似服了春药一般,在过程中是百般的放荡淫靡,然而完事后,又似换了个人一般。林春近是个懂察言观色的,他也分明知道木药鄙视自己。那么,高傲如木药,怎么会拉着一个鄙视的人欢爱不休、沉溺其中呢? 莫非……木药中了什么媚毒? 这晚发生的事,让林春近心里很不安稳,谢秋临也是更难入寐。他又似想起了往昔的日子,林春近素来是个温和谦让的君子,对着谢秋临也是低眉顺眼,十分敬爱和睦。他对谢秋临的态度,正是一个共同长大的孤儿伙伴所应有的。而谢秋临,也一直将林春近当成同病相怜、共同长大的兄弟一样爱护。彼此也算得上是和睦友爱。 谢秋临辗转难寐,睁着眼睛过了一晚,因此当清晨来临,敲门声响起时,他几乎是马上就起床开门了。才没敲了两下,门就开了,林春近吃了一惊。而门打开之后,谢秋临那满布血丝的双眼更让林春近吃惊。 林春近讶然道:「师兄,你昨晚没睡好吗?」 见来人是林春近,谢秋临也吃了一惊,愣了愣,便苦笑道:「是啊。」 林春近也不好问是为的什么。他其实也没睡得多安稳,一早就起来了,心里还是怕谢秋临怀疑,便早早的来试探。谢秋临又问道:「师弟因何而来?」 林春近便道:「我看师兄昨晚睡不着,大概是因为受了惊罢?我颇为担心,便带来了几株百合,打算给你插上。放些花在室内,有助于凝神静气。」 谢秋临果见林春近手中捧着一束带着幽香的百合,那捧着百合的手,也是细白细白的, 便有些怔忡。林春近见谢秋临没拒绝,便堂而皇之地走进了室内,将目光放到那青花瓷花瓶伤,笑道:「倒是我多事,原来花瓶里面早有花了。」 谢秋临这才转过头来看,花瓶上的确插了几株花,已经有些蔫了,便道:「这花许是各个房间统一放着的罢。是芳菲门的弟子给插上的。」 「原是如此。」林春近便将瓶中蔫掉了的花抽出,倒掉了废水,一边说,「若是不勤换水、勤换花,倒不如不插。」 谢秋临尴尬地笑笑,只看着林春近忙里忙外。林春近将水倒掉,又接了新水,将花一支支地插入瓶中,倒是认认真真的在作插花工艺。林春近一边插花,一边与谢秋临聊起天来,便说:「师兄若是不喜欢百合的话,也可跟我说一声。」 谢秋临对花并无什么喜恶,便说:「这个就很好。」 林春近便道:「那便好了。室内放些花,感觉鲜活些。往日里头,我都给师父房中布置花草盆栽的。」说着,林春近又甚为难过地叹息了一声,似是为铁盟主的失踪而甚为忧心。见林春近如此,谢秋临便叹道:「师弟不用太过难过,我相信师父一定会回来的。」 林春近苦笑道:「这最近出了这么多事情,萧红药如是、师父如是,就连木药木门主也险些送命了……唉,我早已不抱太大寄望,唯一的心愿便是师父的衣钵得以继承。」 谢秋临便道:「春近,你何必说丧气话?」 「且不说师父到底如何了,但武林盟总不能群龙无首,任人戏弄、摆布的。师父也必然不愿见此。武林正值多事之秋,如此胡混终不是办法。」林春近分外诚挚地看进谢秋临的眼睛,说道,「师兄,师父一直对你寄予厚望……」 「春近师弟!」谢秋临沉声道,「师父还没死呢!」 林春近笑笑,道:「我知道你不爱听。」说完,林春近再摆弄一下那百合,又道:「这花好看罢?」 谢秋临愣了愣,并无答话。 「就如此吧。告辞了。」说着,林春近便离开了房间,只剩下谢秋临一人,对着一瓶花深思不休。 林春近赶紧赶忙地回到了木药房间,却见木药正在吃茶。木药见林春近来了,便道:「坐呀。」 林春近这才微微鞠躬,然后坐下:「门主,我看谢秋临好像有什么疑心。」 木药听了便笑:「任谁身上发生这种事,都是会有疑心的。」 林春近道:「也是,就只有小说里的书生才会相信这是幸福的艳遇。」 木药掩嘴一笑,说道:「春近说话真是有趣,来,先为我好好伺候伺候。」说着,木药便张开了大腿,里头果然也已经是湿淋淋的一片了。林春近便解开裤头,匆匆地撸了一把,待那儿硬起来之 分卷阅读96 - 分卷阅读97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97 后,便一把捅了进去。木药忙将他夹紧了,上上下下地自己动了起来,自是媚态横生。 木药每逢纵情之时总是忘乎所以,不知天地为何物。而林春近也只是将自己当时一根会发热的男根来帮木药缓解淫毒。刚开始的时候,林春近是觉得十分有意思的,后来就越发觉得没趣,每每都是木药发情起来摁倒林春近,逼林春近快快地硬起来,然后就开始行淫。林春近只觉得自己是来配种的公狗,而不是一个在床上尽兴的男人,自然是没趣得紧。木药与林春近交缠一番之后,便系起衣带来,说道:「既然已有疑心,就快把那个谢秋临解决了罢。」 (7鲜币)第二十一章 宝典到手 林春近闻言一窒,半晌方回过神来,回答道:「木门主,在虚碧珠来到芳菲门之前,谢秋临此人,尚不可杀。」 木药懒洋洋地叹了口气,说:「现在整个武林盟都是乌合之众,我根本不放在眼内。只要等我得了《玄金宝典》,谢秋临整个棋子我根本不放在眼内。」 林春近笑笑,道:「可门主不是还没得到《玄金宝典》么?」 木药听了,便不说话。 林春近继续说道:「所谓《玄金宝典》,乃是不世之神功,要神功得成,即使以门主的天资,也非一日之功,这期间要稳住武林盟,还是需要一些非常手段的。」 木药寻思一番,便扶了扶鬓边的海棠,半晌才叹道:「你说的不错,我是有点急了。」 林春近其实也发现,最近木药的发情间隔越发地频密,以往是数日一回,现在却是一日一回甚至两回,每次都越发沉迷,即使在不发情的平日里头,性子也急躁了许多。 这对于林春近来说,其实是好事,一个人如果变得急躁了,犯错的机会便会高得多,甚至会丧失应有的判断力,稍一煽动,便能被当成刀子杀人。 木药喝了一口清茶,说道:「最近,我一直有派人监视五毒门,也寻人去留意虚碧珠的行踪,却一点消息都没有。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林春近早听说过虚碧珠行踪诡秘,却不想诡秘到如此程度,居然连芳菲门的信使也难寻其踪影。林春近思忖一番,便道:「门主也没办法的事情,小人怎么会有办法?」 这话说得尚算恭敬,可在木药听来,却刺耳得紧,便把茶盅举起,往林春近身上一砸。幸好只是砸到了身上,没砸到脸上,茶水也不大滚烫,只是濡湿了衣裳,没伤到身体。林春近不闪不躲的,似十分受教地鞠躬。 木药骂道:「没用的东西,净知道敷衍我!」 「小人不敢。」 木药咬了咬牙,便道:「我看你这窝囊相便来气了,滚吧。」 「小人告退。」林春近恭恭敬敬地作揖告辞。 林春近告辞了不久,便又听到有人敲门来了。木药心里不痛快,语气便粗鲁了些:「什么人?」 外头便传来好听的男声:「是我呀,木儿。」 木药便扶了扶翠冠,整了整衣领,说道:「快进来呀。」 秋意云推门而入,见木药斜躺在美人榻上,倒是十分风情。秋意云笑笑,将门合上,又来到木药身边,看了看地上碎掉的茶盅瓷片,问道:「又有丫鬟惹你生气了吗?」 木药便道:「哪里是呢?我只是恼我自己。」 秋意云柔声说道:「莫不是身子又不爽了?」 木药叹道:「时好时坏的,今早起来是有些不爽,兼有些起床气,便胡乱发了一顿脾气,倒是我的错。」 秋意云便劝道:「但凡人身体不好,脾气也总是差点的。下人不懂得仔细伺候,反教你添了恼,那还是他们的罪,怪不得你。」 木药便牵着秋意云的手,放到自己脸颊边上,笑道:「若得了秋郎相伴,我便不恼不闹了。你也不多多陪我呢。」 秋意云便笑道:「我昨晚可为了你劳心劳力!」 「哦?」木药问道,「怎么说?」 昨晚秋意云离去之时,承诺了会为木药将《玄金宝典》拿到手。木药可是一直惦记着。这时秋意云突然提起来,木药自然是十分的欢心期待。 秋意云便从怀中拿了一张绢帕出来,说道:「我趁义父入睡的时候,偷了宝典出来,仔细抄了几段。为免他发现,不敢多抄,也不敢偷换。」 「是吗?」木药将绢帕接过,展了开来,过见是秋意云字迹写满帕子上。 秋意云又说道:「这是第一重的心法。之后的心法我会每天送来,你大可放心。」 木药听了,便泪下低泣,说道:「秋郎情深意重,真教我没齿难忘。」 秋意云便道:「既是如此,就拿你的一生一心想报,也不算错付。」 木药将绢帕收下,便与秋意云闲谈了不少情话,大抵都是骗人的。不过,秋意云何尝不是在骗他?木药只打算,将《玄金宝典》全骗到手后,便拿秋意云与杨逸凤第一个开刀,亲手在武林群雄跟前杀死他们,树立自己的威信。 (8鲜币)第二十二章 疑春近 秋意云回到自家房中,便见杨逸凤在房中修剪花枝,将青花瓷瓶中的几株春梅剪得颇为可爱。秋意云便从后面把杨逸凤搂住,笑道:「冷香阵阵的,本以为是花香,近了才知是义父。」 杨逸凤也不是不知道秋意云进房了,因此被秋意云突然搂住,倒也不慌不忙,却仍笑嗔道:「知我手里拿着剪子,你也这样不分轻重。」 秋意云便笑道:「义父武功盖世,哪里需要害怕这个?」 杨逸凤却将那剪子放下,往花枝上洒了点水,说道:「宝典交出去了吗?」 「交了第一重。」秋意云答道,「给他的第一重自然是真的。义父认为,到第几重才好作假呢?」 杨逸凤笑笑道:「也不能让他练得太厉害,但也不能让他尝不到甜头,这样吧,便是第五重的最后一句话下手脚,你看如何?」 「义父英明,孩儿十分佩服。」秋意云拈起了一朵梅花,要往杨逸凤的鬓边送去,却被杨逸凤的素手一拦,那花儿便红瓣飞舞,落到地上了。 「这花在枝头上好好的,你弄他作甚。」杨逸凤怪道。 「这花在枝头好,也义父的头上也好。」 杨逸凤却笑道:「这套拿来哄别人便罢,还拿来哄我。」 秋意云这才想起自己曾为诸多美人簪过花,其中自然也有木药了。许是杨逸凤看着木药老是在鬓边簪花,便有什么疑心。杨逸凤此人既是心细又是敏感,但心细敏感之馀,却又有着十分矛盾的大度和豁然,教人一时辨不出他是在意还是不在意。即使是秋意云这种花场浪子、情场老手,也无法确定杨逸凤的态度,不过主动招认、诚实认错、甜言蜜语这三招,放到哪里也不 分卷阅读97 - 分卷阅读98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98 出错。 秋意云便道:「倒是我的不是了,即使和谁在一起,都是想着义父哩!」 杨逸凤笑笑,道:「少拿话来哄我。」 「说起来,」秋意云转了个话题,道,「今天我到木药房中的时候,见房中似乎有人,便无进去。里头似有什么响动,过了一会儿,见武林盟那位林春近走了出来,身上的衣服还湿掉了。我隔了一阵进去看,却见地上有打碎的茶杯。我查听起来,木药搪塞说是今早起来跟下人发脾气。我看呢,他定是将茶盅往林春近身上砸了。」 杨逸凤听了便觉疑心:「这也怪了。木药素不喜旁人亲近,身边的侍从也不多,怎么会容许一个武林盟的人出入他的房间呢?再说了,武林盟的林春近不是铁盟主的高足?怎么会任由木药砸他?而且你今天出去的时候还那么早,竟然有人比你更早?」 「这也不奇怪,说不定他不是『早』,而是『晚』。」秋意云笑道。 杨逸凤想了想,说:「你是说……他昨晚在木药房里留宿?」 秋意云颔首,道:「木药如果真的有春情发作,必然要有男子相伴。说不定,他一直拿来发泄的男人就是林春近。」 杨逸凤颇为吃惊:「我看林春近是个谦谦君子……」 「江湖上的伪君子还少了吗?」秋意云冷笑道,「说不定,铁盟主的失踪与他们两人的奸情也有关呢。」 杨逸凤便道:「这个倒是有道理,林春近的事情,便交给我去探听吧。你只管去和木药谈情就好。」 「哎哟,那可是难办呢!」秋意云夸张地撒娇道。 杨逸凤笑道:「怎么难办了?」 秋意云便道:「跟一个人谈情,心里想着的却是另一个人,您说难办不难办?」 杨逸凤笑笑,便不说话。秋意云搂着他,亲吻了他的耳垂,只闻到满鼻子的冷香,竟是十分动心,又缠着求欢。杨逸凤将他推开了些,说道:「我还得出去办事,你可别胡来了。」 秋意云无法可想,只能放开了杨逸凤,却惨兮兮地说道:「那么义父今晚早些回来,云儿洗干净了在床上等您呢。」 杨逸凤听了,脸上一红,摔了帘子就出去了。 林子里的花开了好多,林春近偏偏在林中赏花,一手提着个篮子,一边想着哪些花可采摘。却见谢秋临缓缓走了过来,见了林春近,便开口说道:「春近师弟。」 林春近见了他,心里有些不痛快,仍是笑了:「师兄可巧。」 谢秋临却道:「我是听说你在这儿摘花,特地来找你的。师弟还真的这么爱这些花花草草的。」 林春近便道:「以往在武林盟里,那些花草树木,都是我打理的多。总不能让它乱长了罢。」 「是啊,这些功夫都是师弟在做的。」谢秋临笑道,「其实武林盟没了师弟可不行啊。」 林春近心中冷笑,脸上仍谦恭:「哪里的话,这种都是手板眼见工夫,谁做不是?还是像师兄这样的,才是武林盟不可或缺之人才。」 (8鲜币)第二十三章 分金断玉 林春近心中冷笑,脸上仍谦恭:「哪里的话,这种都是手板眼见工夫,谁做不是?还是像师兄这样的,才是武林盟不可或缺之人才。」 谢秋临便说道:「我这样的充其量是个武夫。」 「武林武林,没武夫哪来的武林,哪来的武林盟?」林春近顿了顿,又说,「也罢,我们在这里都胡乱说些什么呢!互相恭维来恭维去的,哪有这么见外了?」 谢秋临笑道:「我不是恭维你的,我是真心夸你的。」 林春近心中不以为然,脸上仍惺惺作态:「我也是真心夸师兄的。不过师兄专门来找我,该不会是故意来真心夸我的吧?」 「春近师弟说笑了。」谢秋临淡然笑道,「我是有一事相问。」 林春近心中一动,大抵已猜测到谢秋临要问的什么。他大概是想不到什么推托之词,便笑着说:「好啊,你问吧。」 谢秋临想了想,说:「我是想,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也太奇怪了,师弟是怎么想的?」 林春近心里大动:难道他已经怀疑到我的头上了吗?难道他怀疑最近的事全都与我有关? 「这个,大概和虚碧珠有关吧。」林春近清咳了两声,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总觉得扑朔迷离,如果师父还在,那就好了。他必然会指点迷津,领导群雄的。」 谢秋临点点头,说:「是啊,其实师父一直对你寄予厚望,还将他最珍视的断水剑送给了你。」 林春近对这把剑颇为不屑, 却总是带在身上,说起来,他认为这剑根本就是铁盟主随手送给他的。林春近不好意思将这话说出口,只是笑着说:「师兄言重了。我这剑虽名为『断水』,但其实并不算锋利,倒是师父送给你的那把碎玉刀才叫分金断玉,名副其实。师父最喜欢的弟子大概就是你了。」 谢秋临叹了口气,说道:「我这是武夫之刀,你那是贤者之剑。」 林春近愣了愣,说道:「我不懂。」 「你不懂……」谢秋临叹了一口气,说道,「师父的意思是让你成为一个贤者,领导群雄并不一定要蛮力,但智慧是很必要的。师父曾告诉我,说春近师弟你为人聪明,又懂得团结大家,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尽管武功并不十分精进,但足可担当武林盟主之职。」 林春近仿佛被打了一个耳光似的,愣了半晌,才说:「不可能的。怎么会呢?我的武功不高,何德何能——又、又怎么服众呢?」 谢秋临却道:「你是铁盟主的爱徒,怎么会不服众呢?而且你在武林盟中一早有了贤德的声望。再说了,师父已经交待了我,叫我好好习武,将来在武力上辅助你,做你的刀剑,做你的盾牌。」 「我的刀剑、我的盾牌?」林春近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个魁梧而英气的男人,他腰间一把令众人梦寐以求的宝刀名碎玉,他双手可力敌千钧——这样的刀客,原来是自己的刀剑与盾牌吗? 林春近的嘴唇勾出嘲弄的弧度:「师兄,你分明是说笑了!」 谢秋临说道:「我没有说笑!师父确实对你寄予厚望,我也是!我一直把你当成未来的盟主看待!」 谢秋临一直以来对于林春近确实是关照有加。但是谢秋临对任何一名师弟都是很关爱的,在林春近看来,谢秋临就是一个十足的伪君子,装作喜欢所有人的样子,其实只是想要被所有人都喜欢——或者说,林春近本人才是这样的? 「师兄太言重。」林春近抚摸着断水剑的剑柄,「我……不敢当。」 「春近师弟,你告诉我,你有没有勾结妖人?」谢秋临认真地盯着林春近的眼睛,「你为什么会学的那种妖 分卷阅读98 - 分卷阅读99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99 里妖气的身法与手法?你最近为什么每个深夜都不在房中?请你回答我!」 林春近心马上悬了起来——他都监视着我! 「谢秋临!」林春近冷然道,「你没资格管我!你既然是师父最喜欢的弟子,是大家最爱戴的英雄豪杰,又何须理会我这个不成气候的狗熊?你若觉得我是与妖人勾结的败类,何不一刀把我杀了?」 「因为我不相信!」谢秋临猛然吼道,「我不相信,你告诉我实情,告诉我你有什么苦衷吧!难道你还信不过我吗?」 林春近的身体犹如快要抖落一般地颤抖着:「我……」 (7鲜币)第二十四章 烽烟在即 这个春天,来得还算挺早的,去的却很迟。乍暖还寒的,迟迟没拖到那炎炎夏日。又或者是,这个万艳谷的气候本就怪异些呢?杨逸凤害怕走火入魔,在《玄金宝典》上半途而废了。不过他的体质并没有因此而变坏,也尚算是个好消息。他本就不求成为武功天下第一,只要平安康乐,那便是大福气了。 秋意云推门而入,总是会在看到杨逸凤的时候露出笑容。而杨逸凤也喜欢在听到开门声之后看到秋意云的笑容。杨逸凤向秋意云招招手,笑道:「云儿,你且过来。」 秋意云便走了过去,笑问:「什么事呀?」 杨逸凤便答道:「我到林春近房中四处摸索,便发现那房间其实是连着地下冰窖的。」 「哦?」 「我发现了一个物什,我说你猜一百次也猜不中是什么。」 秋意云听了,眉目带笑地说:「既然云儿是猜一百次也猜不中的,你还要我猜么?」 杨逸凤便轻轻一笑,说:「我只是要拿出来,生怕吓着你了。」 秋意云便道:「世上还有什么能吓着我的事?除非你跟我说『秋紫儿是男人』,那我恐怕真的会吓得肝胆俱裂。」 「哪有人像你这样老拿自己母亲开玩笑的。」杨逸凤叹了口气,将一个木匣子拿出来,「它本身放在冰窖里的一个铁匣子里的,我用了点手法将它开了,偷龙转凤换了出来。」 秋意云笑道:「什么『手法』?原来义父也会开锁?」 杨逸凤便道:「虽然这话听着有点老套,但我还是得说,我在江湖上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可别轻易看低了我。」 秋意云便笑道:「那是自然,我从不会看低义父的。」 杨逸凤对嬉皮笑脸的秋意云没什么办法,只能叹道:「你看这是什么。」 秋意云将木匣子打开,一阵冰冻过的血腥味便迎面扑来,他微微眯起眼睛,便看到匣子里放着一个人头。秋意云先是一愣,然后笑道:「我还当是什么。」 杨逸凤便说道:「难道你一早知道匣子里放的是人头?」 秋意云答道:「义父既然说了这物是在冰窖找到的,那便只能是生果肉类之流了。但义父又说此物让人吃惊,那么我想在冰窖里有什么肉会让人吃惊呢?恐怕也就只有是死人一类了。」 杨逸凤听了竟有几分不痛快:「倒是我看低了云儿的才智。」 「这哪里是什么才智?」秋意云笑道,「义父正人君子,不似我满脑子那么多杀人越货的主意。」 杨逸凤便道:「确实,云儿脑子里头不正经的主意太多了。」 秋意云听了竟笑了:「难道义父不喜欢云儿的不正经?」 杨逸凤脸上一红,便答道:「还是先说正经事吧。你可认得这是谁人?」 秋意云答道:「分明是武林盟那失踪了的盟主。」 杨逸凤惊讶地说:「那么说,居然是林春近杀死了盟主?」 「可能性并不大。铁盟主的武功十分高强。林春近的武功也只能说是平平。」秋意云顿了顿,又道,「而且地窖连着房间,应该是木药的安排。怕且是木药杀了铁盟主。到底是为什么杀的、怎么杀的,我们不知道,但肯定和林春近脱不了干系。」 杨逸凤便道:「料不到那平日谦和的林春近竟也是个无良心的坏蛋。」 「这也是武林盟的事,犯不着我们操心。」秋意云笑道,「我看啊,现在武林确实是乱得紧啊,我们只需放一点星火,便能让四周烽烟四起,完全不必太过操心。」 杨逸凤叹了一口气,道:「我们四处点火,真的可以置身事外吗?」 秋意云笑道:「并不是我们的过错,难道铁盟主是我们杀的?难道林春近的背叛是我们鼓动的?难道木药练邪功是我们害的?他们本就是如此,即使没了我们,武林大战恐怕也在即,我们只是让他提早了些罢了。」 杨逸凤听了便说:「你说得很有意思。」 秋意云也只微笑,不再劝了。 (7鲜币)第二十五章 刀光剑心 林春近却不知冰窖里被藏的人头已经被拿走了。这人头本是要放到谢秋临的房间里去诬陷谢秋临的。可当他拿起铁匣子的时候,却发现铁匣子轻了许多,他将匣子打开,发现里头空空如也。他的心本是沉甸甸的,可看了这空空如也的铁匣子,仿佛他的心也骤然清空了不少烦恼——既然这人头被盗取了,那就无法诬陷谢秋临了。 最近好几天,林春近都一直想起许多之前的事,比如说,他突然想起,铁盟主对他,并没有他想得那么坏。从前的他总是有份偏激在心头,尽管表面上感激服从,但内里头总是在扭曲铁盟主对他的好意。他甚至记起很久之前的事件——那个时候他还是个孩子,还在练基本功的阶段。有天下雪了,铁盟主让他进屋里吃热羹汤。林春近好奇地问道:「那么今天不用扎马了吗?」 「不用了,或许等雪停了吧。」铁盟主笑了笑。 此时铁盟主的妻子盛了一碗热汤来给林春近喝。林春近喝了几口,抬头往窗外望去,却见到谢秋临在庭前扎马,身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雪花,将眉毛都打得有些发白了,仍犹如雕塑般的一动不动。林春近拿汤的手蓦地一顿,说道:「他为什么要扎马?」 铁盟主呵呵笑着说:「他要,你不用。」 林春近好奇地问:「他犯错了吗?」 铁盟主答道:「并没有,他本该如此。」 本该如此——林春近心里无由来地升起一阵妒意。从入门伊始,他就感觉到谢秋临的光芒,当然了,门下弟子没有人不把谢秋临当新星看待。谢秋临在铁盟主的照耀下,俨然是一颗即将升起的武林之星。弟子们总爱围着他,跟他聊天说笑,言谈间、神色间总是对他流露出敬佩的神色。当然,弟子们对林春近也并不坏,只是言谈间仍不免流露出同情的神色。同情林春近体弱,同情林春近家贫,同情林春近一无所有。他们对林春近好,就好像对一只路边的受伤野猫一样—— 分卷阅读99 - 分卷阅读100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100 在林春近看来,便是如此。 这热肉羹本是十分美味的,但此刻却变得有些难以下咽了。林春近一腔的妒火,又如何能细心品味肉羹的美味与其中的温情呢?铁盟主的妻子一边往炉火添炭,一边问他:「怎么不多吃一点?」 林春近压下妒忌的神色,温和地说:「我只是……呃,只是想留一些给秋临师兄。」 铁盟主听了便笑:「这孩子倒是挺有心的。」 林春近随口撒了这个谎,但仍要把谎话圆了。因此在谢秋临扎马过后,他便拿了肉羹去探望他。谢秋临蹲在门外的矮檐下,捧着热辣辣的羹汤,露出了十分可爱的笑容,活像得到骨头的小狗。林春近挺直着背站在他身边,也唯有这个时候,是他比谢秋临高大的。 他低头看着谢秋临,问:「怎么不进屋?里头有炭火。」 谢秋临答道:「我现在浑身都是雪,进屋里去容易弄脏里头。」 「是吗?我倒没想到。」林春近心想:这习性还真像一条狗。 谢秋临笑眯眯地对林春近说:「谢谢你,春近师弟。」 林春近的心蓦然一窒。 在他们两个长大成人后,铁盟主各送了他们一样兵器。林春近得到的是『断水剑』。这把剑的剑鞘、剑柄锻造技艺高超,上头雕刻的繁复的花纹,还镶嵌了蓝色的宝石,看着十分华贵。林春近心里本是高兴的,只是他将剑抽出,却发现这剑锋芒内敛,并没有神剑的气势。他其后试了剑,却发现这剑拿来砍柴也比斧头好用不了多少。林春近看了平庸的剑身和华丽的剑鞘,心中不禁愤然:师父的意思是我是华而不实之人,只配用这华而不实之剑? 他不禁仔细留意谢秋临得到的礼物。铁盟主所赠的是『碎玉刀』。这刀看着十分平实,并没有令人眼前一亮之处,然而,将刀拔出,便觉霸气凛然,令观者不禁肃然。 林春近越发的不忿:难道在师父心中,我是个华而不实的绣花枕头,唯有谢秋临才是真正的武林王者吗? (9鲜币)第二十六章 铁秦氏 那么多年来,林春近与谢秋临依旧维持着兄友弟恭的师兄弟关系。他们不但师出同门,而且也都是以孤儿之身入屋,将铁盟主当师父、也当养父,因此彼此算得上是继兄弟——至少,谢秋临是这么以为。 谢秋临并不细心也不敏感,但他也始终感觉到林春近的情绪是十年如一日的阴郁。可是,他内心也确实是太过开朗了,只当林春近他是因为身世以及体质而不快,并不知道林春近的阴暗与残酷。 林春近自小体弱多病,大抵是被父母遗弃时冻坏了,落下了病根。林春近虽然是叫『春近』,但其实他被遗弃的时候,离『春』其实并不算很『近』。父母丢弃他的时候,是在隆冬时节,那天还下着雪。铁盟主的妻子秦氏路过了,将他拾回,如果不是铁秦氏,他一早就死去了。林春近虽然对武林盟抱有微妙的敌意,但对铁秦氏却始终是心怀敬爱和感激。 铁秦氏并不是武林中人,是出身小康之家的一个少女。尽管嫁给了武林中人,但她依然坚持着三从四德的那一套。她自嫁人后,便不提及自己的名字,让别人叫她『秦氏』,或者『铁秦氏』。如果是江湖儿女的话,女侠成婚后可不会抹杀自己的名字——不会抹杀自己的任何一切。铁秦氏却没有了棱角,没有了自我,一直为这个家庭而奉献着,很可惜,她一直没能生下孩子。 铁秦氏对捡回来的林春近和谢秋临都分外宠溺,当成自己孩子一样对待。也唯有铁秦氏的母性能让林春近稍微感到温暖。很可惜,铁秦氏却很早死去了。至于铁秦氏是因何而死的,只有林春近知道。那一年冬天,林春近照旧躲了起来不想见人,静悄悄地钻到一口大箱子里。他本想静静地躺着,过了这一天他所谓的『生辰』——铁秦氏说要把捡到他的那天当成他的生辰,并且要每年庆祝。如果这天林春近不躲起来,就会遇到各个围上来祝他『生辰快乐』的师兄弟,他可不想被这样团团围住,更不想被人笑着反复提起被抛弃的事实。 他本想静静地躺着,一直躲到晚间见铁秦氏。他要躲着师兄弟,却不会躲铁秦氏。他还是会接受铁秦氏为他下的长寿面的。然而,这天在箱子里,他却听到了铁秦氏与铁盟主的争执。 「你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去找别人呢?既然如此,你何不纳妾算了。那倒算堂堂正正。其实……其实你纳妾我也没关系的。」 「你胡说什么?」 「我已知道了,对方还是个男人。」 「你即已知道,还劝我纳妾?纳妾在武林中本就不是常事,更何况纳个男人?如果我这样做了,江湖人会如何说我?你是想毁了我的一世英名吗?」 …… 江湖中人不讲究儒学道学,反而更有一种平等爱人的精神。他们成亲后便大多专一,不专一的会被人诟病。铁盟主娶了个不能生育的女人还矢志不渝,这种事情能大大提高他的口碑,因此他才暗中与别人勾搭,却依旧装作好丈夫。 铁秦氏仍哭道:「那你何不就真的专一待我呢?」 「你可别要求太多!若不是你生不了孩子,我也不用求助于人!」 「求助于人……呵呵,我便也认了。可是,秋临和春近不都是你的孩子吗?」 「你在说什么?他们是捡回来的!哪里算是!」 「我都知道了……秋临是你与我妹妹生的,你抱了他回来后,妹妹就再也不肯见我了。我只佯装不知。还有……春近是你与一个妓女所生的,他出生后,你摸过他的骨骼,说不适合练武,又嫌他是妓女之子,便将他丢弃到风雪之中……你好狠的心呀!」 「闭嘴!你胡说什么!」铁盟主愤怒起来了。 林春近听了这对话,周身都发寒起来。他……竟然是妓女和铁盟主苟合产下的野种?也怪不得铁盟主将他丢弃了……那天,铁秦氏死了。铁盟主说她是在阁楼上失足跌下来摔死的。铁盟主为此茹素了三年,一直没有续弦,这份深情让江湖中人都很敬佩。那天是林春近的生辰,他从那个生辰开始便没有吃到长寿面。因为那天是铁秦氏的死忌,所以也再没人给林春近过生日了。 林春近缓缓地把门推开,便闻到浓重的香气。他皱起了眉毛,觉得有些奇怪,木药平常虽然熏香,却不会熏这么重的。他仔细看着室内,发现室内的香炉都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香灰洒了一地,这房间中有一种很不寻常的气息。他敛定心神,走了进内室,却看到里头空空如也,却放着几张揉碎了的绢布。他将碎布拼起来,发现却是武林秘笈一类的东西,心中一惊:莫非是《玄金宝典》? 木药练了假秘笈,走火入魔吐了一 分卷阅读100 - 分卷阅读101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101 口血。在剧烈的心口绞痛之中,他突然怀疑起秋意云来……难道是他? 木药处于一种极其混乱的状态,他胸口糅杂着激烈而灼热的怒火,让他全身都滚烫得仿佛被烤炙着一般。他飞奔着跑了出去,一路上,无论是谁,看起来都很像秋意云,他是见一个杀一个,一直杀到了秋意云房间。 秋意云看到木药的时候,木药头发凌乱、双目凌厉, 俨然一副走火入魔的状态。秋意云正自心惊,木药就已经清啸一声扑了上来。木药在尚未修炼《玄金宝典》的时候,就已经比秋意云武功高,更何况是现在? (7鲜币)第二十七章 混战芳菲 木药一招四爪擒拿,飞扑杀向了秋意云。秋意云脚踩着碎风游步相避。这套游步原是杨逸凤相授的。杨逸凤说:「木药并非蠢人,他又没真的对你动情,恐怕还是会发现你的计策的。到时他来杀你,你武功不如他,一时半刻怕也没什么办法制胜,但躲避一下还是可以的。我曾与他交手,发现这套『碎风游步』差可对付。你如此聪明,应该很快学会。若他来找你麻烦而我又恰巧不在,你可以使这一招。」 秋意云才学成没多久,想不到这么快就用上了。木药的来势如疾风,激荡难缠,然而,秋意云却如风中一碎开的花瓣,身影潇洒且十分柔软,随着疾风般的来势而飘荡缠绵,端的是游刃有馀,木药一时也难伤他分毫。 只是,这闪躲也并非长久之计。若是在野外开阔之地,秋意云还可乘隙逃逸,但现在二人都在房间里头,空间狭窄,要躲避也并不容易。秋意云回身将紫金摺扇打开,击向木药,木药杀红了眼,竟是不躲不避。那摺扇『啪』的一声打在木药肩头,却又『啪』的一声折断!这内力外震,震得秋意云一条手臂发麻,还没来得及多想,便见木药一脚蹬向他的胁下! 这一脚木药是随便乱蹬的,没什么章法,秋意云立即退避,却仍被脚尖伤了,可见木药用力之大。秋意云只觉骨头剧痛,一口鲜血便从口中喷了出来,登时滚落地上。木药又是劈来一腿,秋意云见一时难挡了,突然听得一声轻叱,便见一条碧绿色的剑将木药来势汹汹的腿给卷住。 原是木药发疯,一路上杀了不少无辜,把在外头晒太阳看花的杨逸凤也惊动了。杨逸凤便火速赶回秋意云房间。他手边没其他东西,便又使了那把绮草剑。绮草剑剑身柔韧,把木药的腿卷住,杨逸凤稍施巧劲,便将木药往外带开。 木药怒而发火,便施内力震开了绮草剑,又扑向杨逸凤。此刻木药已练了《玄金宝典》三重神功。杨逸凤本料三重武功已经不至太多,然而《玄金宝典》精妙无比,并且与木药身上铁盟主的内力甚为契合,因此木药的武功一日千里,杨逸凤险些也招架不住。 杨逸凤便与木药激斗起来,不过是互拆了五十个回合,整个房顶就都被揭起来了。漂亮的房间开了个大天窗,二人旋而上飞,又在半空缠斗。这么大的动静,早已惊动了武林盟各人。武林群雄见到在半空激斗的二人,都深感惊讶。 又有人说道:「我刚才分明看到木药杀了许多人!」 芳菲门的弟子自当说道:「我们门主哪会如此呢?」 却仍有不少目击的、或是没死成的指证木药,一时十分混乱。秋意云唯恐大家会伤害杨逸凤,便忙大喝一声:「木药将铁盟主杀了!」 武林盟众人一回过头,便看到铁盟主的人头悬挂在高门之上,死不瞑目,状甚可怖。刚才不少人或是目击、或是受袭,早已对木药心存怨怼,此刻更是似被火烧了引子,怒火沸腾,一下子炸了开来。武林盟众人竟与芳菲门弟子混战成了一团,一时间,刀光剑影,血雨腥风。 杨逸凤与木药一时打得难分难解,一路打入了林间。秋意云强自振作,又飞到林间去了。这树林中芳草遍地,十分美丽,可惜林中人却不怜惜足下青草,剑光飞舞,你来我往,杀伤了不少的碧草红花。秋意云暗暗守在一旁,并不轻易参战。因他武功比不上二人,而且身上又负了伤,蓦然参战,帮不上忙不说,或许还会拖累了杨逸凤。 不过,秋意云自然也不会冷眼旁观。他如鹰一般的立在枝头,锐利的视线从不离开战斗中的二人,只要一寻着间隙,便会倏忽俯冲而下,一击必中。虽说偷袭非英雄好汉所为,但也幸而秋意云并非什么英雄好汉。 (7鲜币)结局篇(一) 木药与杨逸凤两相缠斗,打得端的是十分激烈。二人激斗数十回合后,杨逸凤只觉得真气越发翻涌,体内像是有两股真气也跟他们二人一般的缠斗。 ——唔……这个感觉是…… 杨逸凤觉得胸口鼓动着一种快要爆裂的激动——难道…… 因为胸口突然传来的鼓动,杨逸凤那迅捷的动作也顿了下来,木药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可趁之机,急促地一掌拍向杨逸凤的空门。杨逸凤正是闪避不及,眼看着要中招,却突见一道身影闪来,奋不顾身地将木药撞开。木药招式突变,一个转势拍向来人——那奋不顾身撞开木药的人,自然是不想杨逸凤手上的秋意云。 秋意云肩头中了一掌,又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翻滚了数周才跌落地上。杨逸凤的目光不禁停留在他的身上——此刻秋意云狼狈至极,口中吐血,脸上沾满灰尘,在地上扭动着身体,疼痛让他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云儿……」杨逸凤的心仿佛被刀割一般。 木药并不打算就此放过秋意云,便又一脚踹向倒地不起的他。杨逸凤心口骤然一紧,双眼晕染上朦胧的血色…… 《玄金宝典》的秘密,一直隐藏在历代继承人的口口相传之中,现在,却随着萧红药的横死而湮灭。杨逸凤也好,木药也好,只要接触了玄金宝典的内功,就必然会走火入魔,即使木药修炼的是真秘笈也不会因此而幸免。 只是木药修炼的是假秘笈,便也就多了一个极大的破绽。杨逸凤的修为本就是在他之上,此刻更是不在话下。 木药的那一脚并没有踹中秋意云,自是因为杨逸凤出手相挡。然而躺在一旁的秋意云却渐渐察觉到不妥:杨逸凤本是个极有分寸的人,但现在他的打法也显得十分散乱,远远看着,就觉得杨逸凤与木药不似是两名高手过招,而是两个疯子厮杀。杨逸凤已经使出了好几招极为狠辣的招式,看得秋意云一阵心惊。 秋意云突然记起重逢那天晚上的杨逸凤。那时候的杨逸凤走火入魔,双手沾满鲜血,对待人命毫无怜悯之心,活脱脱一个恶鬼。 「义父……」秋意云不禁揪心。 杨逸凤疯狂地出手,头发凌乱不堪,与木药相斗,又是飞出了几百里外。然而这次 分卷阅读101 - 分卷阅读102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102 ,秋意云没能追上二人——他就这么抬着头,眼巴巴地看着杨逸凤的身影消失在天边。 在此后,整个武林都翻转了,一直在寻找杨逸凤与木药。二人却如同突然吹过的一阵风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秋意云身受重伤,昏倒在地,第二天才被衣兮找到。秋意云发了一场高热,然后将之前的一切忘掉了。秋紫儿见状,只说:「这也是好事。」 铁盟主之死,木药的失踪,都燃起了武林那蠢蠢欲动的烽火。正道与邪道的战斗一触即发。秋意云隐隐约约地觉得此事与自己有关,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秋意云依偎在炉子旁,翻动着书页,静静地看书。秋紫儿在一旁喝了一口热茶,说:「这天又将入冬了。不知道冬衣做好了没有。」 秋意云点点头,将书本合上,却道:「我怎么不记得曾购入过这本书?」 在旁伺候的绿兮愣了愣,便道:「是……是吗?」 这书是杨逸凤买的。 秋意云又道:「那个书架上,有很多书我都没买过,也没看过。」 秋紫儿看了看那书柜,又看了看绿兮的脸色,便笑了,说:「我买的,怎么,不喜欢?」 「不是不喜欢。」秋意云将书放到案几上。 这几年来,秋意云与秋紫儿的关系也不似以往那么紧绷了。秋意云似乎已经对于往事没太大的执念,而秋紫儿也渐渐懂得了怎么和人平心静气地相处。其实认真相处下来,这对母子都发觉到,彼此在性情上相似得惊人。 秋紫儿又说:「怎么?打算娶亲了吗?」 秋意云答道:「这种事情,你做主就行了。」 秋紫儿听了,便笑道:「那就太好了。想不到你也有事情会听这个做娘亲的一遭。」 秋意云微微一笑,没有说话了。 (11鲜币)结局篇(二) 秋紫儿帮秋意云选的,自然是名门大户的姑娘,乃是花红山庄庄主之女,长得美丽,身後又有家财名位,说是要比武招亲,技高者便能抱得美人归。秋紫儿让秋意云去娶她,言语中就像是笃定了秋意云一定可技压群雄一般。 不过,这也的确是理所当然之事。秋意云只想速战速决,也没带多少人。大概是花红山庄暗藏什麽秘密宝藏的缘故,此番比武招亲估计状况激烈。途中竟也有人埋伏暗算。他便让随扈走大路,自己则暗自从抄小路而行,以掩人耳目。 他来了一个村落,那些村民看著十分开心满足。他对一个正在喂鸡的农妇说:「借问绿柳渡头在哪里?」 农妇便道:「绿柳渡头?啊,现已改了名叫『悠悠渡』。」 「改名了?」秋意云笑了笑,「听著倒有几分意思。」 「之前那位渡人已经亡故了,却刚好有个盲人来替他的班。」 「盲人?」 「是的,」农妇笑了笑,「那人眼盲心不盲,迎来送往的已有几年,公子大可放心。」 渡头旁挂著一面旗子,果然写著『悠悠渡』三字,字是黑色的,但也已有些褪色,显得有些灰蒙蒙的感觉,白色的布却染上了岁月的苍黄,暗灰暗黄地摇曳著在凉风中。这荒村渡头人客稀少,蓬船拴著岸边,浮浮伏伏,船中似有一名歌女。歌女与盲渡人说:「小女盘川没剩多少……」 盲渡人答道:「那便唱歌一曲来作渡资罢。」 歌女大为感激,清清嗓子,转轴拨弦,抚著琵琶轻吟低唱,那一首《长相思》便从船中悠悠飘来,绕树三匝,如秋叶一般落到秋意云的耳边。 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洲古渡头,吴山点点愁。 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月明人倚楼。 曲调清冷,虚浮,如同江面上的漠漠寒烟。寒烟在柳树色中盈翠,还在初春的时节中透出几丝若有若无的芳香来。 一曲末了,秋意云也来到了船边,缓缓地俯下身,看到盲渡人身上破旧的黄色袍子,袍上打著补丁,显是穿旧了的。他头上罩著帽,帽上扑满风尘,边缘灰暗。秋意云低声说道:「船家,什麽时候开船?」 盲渡人身躯一震,半晌答道:「再听两首歌吧。」 秋意云便慢慢地坐到蓬船中。歌女又盈盈地拨弄琵琶唱起歌来。那个歌女的琵琶已十分残旧,正如那名歌女也已年老色衰,眼角有著深长的皱纹,身上穿的是破旧的衣裳,嗓音也因为年纪染上几许岁月的沧桑。 所谓的美人迟暮,英雄末路。 歌女用极为憔悴的声音唱著《玉楼春》: 三年流落巴山道,破尽青衫尘满帽…… 三年前,杨逸凤与木药激斗,最终将木药杀死,自己却也身受重伤,跌落了这条江中,幸而被渡头的老人所救。渡人家中穷得揭不开锅,要救杨逸凤,只好求助於村民。此处的村民却是古道热肠,想方设法的筹了钱,又到村外找了大夫,好歹将杨逸凤救活了过来。但杨逸凤最後仍是功力涣散,双目失明。 渡头的老人说:「村里的人如果要到外头去,只能走这条水路,如果没人引渡了,就只能翻山。那山中猛兽毒蛇甚多,又有瘴气。如果你想报答村民们的话,就在我百年之後接替我吧。」 歌女仍在唱:身如西瀼渡头云,愁抵瞿塘关上草…… 一年对於他来说,似是十年。杨逸凤有些忘了自己过去到底是个怎样的人,那些少年意气,那些翻云覆雨,那些情深意切,都显得像江水上那飘渺的烟波。是谁曾穿著蟒袍,在宫禁中推出了一个太後、推出了一个九千岁?是谁曾穿著赤色的红袍犹如蝴蝶一样穿梭在江湖中,翻起了多少的浪?又是谁…… 这三年,他每时每刻都在无边的黑暗中,掌著棹,他的手动,那棹便动,那便有滑过水波的声音悠悠传来,如同一首山清水秀的歌谣。他有时会想起渡头老人说的话:「我要去了,便能再见到老婆子了,是吧?我再不去,恐她等得慌了累了。」 再绵长的思念、再沉重的爱,都抵不过生死之间的一道刀口。 歌女仍在唱:春盘春酒年年好,试戴银幡判醉倒…… 杨逸凤听到了秋意云的声音,失明的双目竟溢出了热泪来,只是他的帽檐上垂著黑纱,外头的人是看不见他的脸、也看不见他的泪的。他与这世界,就是隔了这麽一重黑色的纱。 歌女一曲终了:今朝一岁大家添,不是人间偏我老。 这春来了,人人都长了一岁。但对秋意云来说,这一岁长得不算什麽,对杨逸凤来说,却是又老了许多了。杨逸凤幸亏自己盲了,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容颜有多麽的憔悴、皱纹有多麽的深邃、头发有多麽的苍白。 老了的歌女仍淡淡一嗮,说道:「公子急著赶路吗?若不是的话,再容奴家唱一首吧。」以往 分卷阅读102 - 分卷阅读103 中箭的蝴蝶/禁欲的疮疤(H)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103 多少人千金求著歌女唱一曲,而现在,她独抱琵琶回乡去,此一行,恐再无识听的人来品味了。 秋意云当然是在赶路的,但此刻,他却突然不想那麽急著走了,便道:「无妨。」 杨逸凤道:「姑娘会唱晏几道的《清平乐》否?」 歌女便颔首,抬手弹起琵琶,幽幽开声: 留人不住,醉解兰舟去…… 杨逸凤只叹道,自己这烂船,可算不得什麽『兰舟』,自己这残破之身,也不堪醉了。 「一棹碧涛春水路,过尽晓莺啼处……」 杨逸凤只叹道,这里或许算得上一棹碧涛春水路,可却没有伶俐可爱的黄莺,只有孤寂不祥的渡鸦。 「渡头杨柳青青,枝枝叶叶离情……」 杨逸凤又想,这里本叫绿柳渡头,许是又不少柳吧?这离情,却只有我一人生受著。杨逸凤一直有留意天下一庄的消息,知道秋意云过回了本来的日子,便知秋意云大概又是离魂症犯了,又把自己给忘了。事到如今,离情别意,都是杨逸凤一个人的独角戏罢了。 「此後锦书休寄,画楼云雨无凭。」 一曲罢了,杨逸凤便醒解蓬船,将那棹拿起,勉强支起身来撑船。作为习武之人,他的双手仍是有力的,然而他的身躯却有些佝偻。江风吹来,打在他的身上,显得他更是骨瘦如柴,这风又挟带著一些杨逸凤身上的冷香,扑到秋意云的脸上。 秋意云的心,像是遇著了春风,心田上一些冷霜缓缓融化了开来,整颗心像是沾了水一样的湿润。他的双眸,竟垂下泪来。 歌女讶然问道:「公子何以流泪?」 秋意云仍摇头,道:「我不知道……」 ——全文完—— 分卷阅读10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