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硬的徐先生(1v1 H)》 VIpyzW.℃òм 你是处女吧 “你是处女吧?” 这是林几木上车后听到的第一句话,她下意识张大嘴巴,不明所以地发出一声“啊?”。 男人没有接话,启动了车子,车子打火的时候座椅甚至连一点震动都没有,发动机声音低沉,有质量地发出“嗡嗡”声。真皮座椅焕发幽暗而又有光泽的亮度,冰凉凉的质感接触到她没有穿底裤的臀部和大腿,林几木不太舒服地扭了扭身子。 “你叫什么?”男人转过头问她。 他戴着墨镜,看样子应该年纪不大,看穿着应该是成功人士,更何况她上车前瞄了一眼他的车标,保时捷标志在路灯下闪闪发光,林几木觉得钞票走马灯似的在眼前流过。 “您叫我朵朵就好。”她回答,顺便给了他一个标致地抿唇假笑,对着镜子练过很多次了,她特地计算过,她的嘴小,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操作在她这倒像呲牙咧嘴,更何况她的牙齿美白贴片最近崩坏了一颗,张嘴就能看到门牙和旁边的牙齿有明显的色差。 “朵朵”男人皱着眉头重复了一遍,“你姓什么?” “林”林几木回答。 朵朵是她入行的时候随便起的名字,总归是一个可可爱爱的昵称。客人一般是不喜欢问名字的,往往睡过一晚上就彼此天涯海角,回头再来的少之又少,自然不会有人问她的姓氏。林几木看他问她的姓,觉得他有可能想包养她,再不济也是发展成老主顾,所以就没绕弯子,直接了当地告诉了他实话。 他听到后点点头,就转过头自顾自地开车了。林几木见他没有聊天的意思,也知趣地闭上了嘴。 想了想又觉得不放心,低头给顾姐发了条微信。 “客人我见到了。” 他来得有够晚的,林几木在冷风中等了半个小时,腿都被冻僵了。 “他问我是不是处女,是怎么回事?” 冷静下来她觉得他这句话挺搞笑的,出来嫖的还能有处女情结,是不是出去吃地锅鸡也要吃没有下过蛋的母鸡,可见上流社会给男人惯出毛病来了。 “男人嘛,越性无能就越喜欢处女,觉得人家经验少不会嫌弃,更何况是这种现实生活中不出钱就操不到女人的。” 手机那条顾姐很快就发来一长段话。 “不过这年头哪有人做处女生意,估计是想玩角色扮演,这种事情你之前不是见到过,你包里是不是还有小胶囊。” 林几木瞟了一眼在开车的男人,把包侧过来翻开看,红色胶囊散在包的角落。是哄上一个客人的时候剩下的,放在阴道里,客人顶进去的时候胶囊破裂,里面的人造假血就会流出来。 林几木松了口气,继续给顾姐发送微信,“还剩两个。” “好,做之前记得跟他说这个要加价。” “知道了。” 发完消息,林几木又抬头瞟了一眼男人,见他开车,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一时间也不知道要不要开口说点什么来缓解气氛。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男人就率先说了话。 “你怎么出来做这行?” 林几木嘴巴张了张,硬是憋不出一个字。 “我问你,为什么要做这一行?”男人像是以为她没听见,又重复了一遍,口齿清晰,掷地有声。 林几木知道自己遇到了从业至今最讨厌的一类客人——说教型客人,因为自己付了钱,就可以占领高地,一瞬间成为她灵魂上的父母长辈,以上级的口吻对她进行道德伦理方面的全方位打压。殊不知卖淫是违法,嫖娼也是违法。喂屎的人质问吃屎的人为什么要吃屎。 “我家里有些困难,弟弟生了病,急需用钱治疗。”林几木低头,声音里有几分委屈和干涩。殊不知她哪怕入行没有多久,对这类问题早已经习惯,张口胡诌,一套说辞驾轻就熟。 一般这句话说下来,听者再冷漠也会心软一些,但男人似乎不吃这套,面不改色地继续问:“你家人知道你做这个吗?” 林几木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知道又怎么样?她妈都不会像他这样摆出一副土皇帝的姿态,跟她在这说教起来个没完。 “不知道,我跟我妈妈说我在外面做兼职赚钱。” 这句话倒是半真半假的,她现在读的这个美术学院,确实有部分女生和她一样在外面拉客赚钱,或者直接找干爹包养。 一般说一句,“谁谁谁又去做兼职了”,大家就心照不宣地知道其实是要去接客了。 果然,男人听到“做兼职”,冷笑一声。他的眼睛被墨镜挡住,林几木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刚刚的几个问题让她失去了和他讲话的兴致,索性闭目装睡,好在男人也没有再要想去理她的意思,而酒店很快就到了。 -- VIpyzW.℃òм 风情舞演员 林几木看到酒店的时候心里震了一震,其实早在男人把车往岛区开的时候她心里就起了疑惑。岛区是出了名的富人区,最差的酒店一晚上也要小一千,而她一晚上的价格也不过叁千,和顾姐分成后就只剩两千四。他带她来的这个酒店,光看富丽堂皇的大厅,少说也要一千多。 她虽然表面不动声色,但是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要多让他加点项目,好好敲诈他一比。 跟着他上了电梯,林几木站在他前面,有意把身子往他身上凑了凑,电梯空间密闭,她出门的时候专门又喷了一遍香水,传说中的黑鸦片,据说有让男人闻了就能爆发原始冲动的奇效。虽然实战效果没有那么神奇,但对制造暧昧气氛总归有用。 林几木在心里默默盘算,这似乎是她有史以来遇见过的出手最阔绰的金主了,虽说看起来性格一般,不大好相处。但要是能傍上,也免了她跟着顾姐四处奔波的辛苦。说起顾姐,她暗暗怀疑顾姐跟她报假价,鬼知道她到底跟客人收了多少钱,在她这里就报老价钱,实在不地道。 “你往前站一点,有点挤。”男人这个时候说。 林几木有些尴尬地往前挪了挪脚步。二十楼到了,男人越过她率先电梯,到她身旁的时候还不忘转头说一句,“下次别喷香水了,我不喜欢。” 林几木愣在原地,在心里辱骂了几句,才小步跑着跟上他的步伐。 他开了门,撑着门不进去,转头看林几木,做了个请的动作。 林几木被他突如其来的绅士动作弄得有点懵,稍微犹豫了一下,才迈开进步小心地往房间里走。 很大的一个情侣房,圆床上摆着心形的玫瑰花瓣,落地窗外面的高楼上闪着巨型的广告招牌,浴室是透明玻璃隔间,里面放着超大的按摩浴缸。地毯上的花纹复古,从脚下铺满整个房间。 林几木刚想开口说什么,忽然觉得屁股被人拍了一下。 清脆的声响的房间里荡了几荡。 她到口的话生生咽下,屏住呼吸,瞬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的手掌托住她的臀部,她只穿了短裙,他的手就顺着裙边摸到了她的皮肤。他的手掌整个握住她的臀部,用力揉捏两下,又突然松开,任受力的臀肉抖动两下,再一把抓住。 林几木看不到他的脸,也不敢出声阻止他,只能任由他在她背后随意揉捏,屈辱的感觉让她私处有点湿润,呼吸也不觉加重了。 男人把头埋在她的肩上,听到她不均匀的呼吸声,嘲讽地笑了一声,把嘴巴凑近她的耳边,轻声说:“去洗澡吧。” 他说的“去洗澡吧”,指的是让她去洗澡,他自己却坐在一边的床上。 林几木进了浴室,只觉得后背发烫,回头看到他果然坐在床上看。浴室里其实是有一层纱网可以遮挡住透明玻璃壁的,但是她不敢拉下来,只能咬着牙脱衣服。 衬衫短裙都很好脱,但她脱的很慢,解扣子的时候有一种自己是砧板上一条等待解刨的鱼,她大概猜到他在看她,却不敢回头看。钻进浴缸里的时候,觉得自己是进了腌制鱼肉的罐子。每个动作,细微到手指转动纽扣的弧度,都在他的监视之下。 整个人坐在浴缸里,把胸部以下动用浴缸壁挡住,才打开淋浴头,“哗哗”的水流声淋下来,在密闭的淋浴间里特别吵,空气中也渐渐飘起了白色的水雾。 林几木感觉自己被声音和空气隔离开来,一瞬间的得到了安全感和解脱,这才敢抬头看男人,隔着被水雾磨花了的玻璃壁,他的身影并不清晰,她发现他这个时候终于把墨镜摘了下来,他的眼神有点冷俊,似乎不带有什么感觉色彩。她还想看清他的样貌,只是水雾越来越多,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磨磨蹭蹭地打了沐浴露,冲掉,擦干身体,犹豫了一下还是裹着浴巾出去。 男人正坐在椅子上抽烟,只是方向还是对着浴室门的方向。她一出来就和他四目相对。原来他长得还不错,比她想得要年轻,看脸只比她大上几岁而已。 “脱了”他说着把烟熄灭。 林几木抽开浴衣带子,刚想把浴衣整个脱下来,他又开口说。 “就这样。” 白色浴衣敞着怀,露出她胸口的肉,胸口的肉倒还好,只是下体也正正好好露着,凉飕飕的。 “会跳舞吗?”他问,半个身体还靠在椅子上,一副悠闲的模样。 林几木根本不会跳舞,但为了讨好他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想了想又说,“表演节目要加钱” “跳吧”他像是觉得她啰嗦,直截了当地打断了她,“去窗边跳。” 林几木走到窗前,迈腿的时候觉得两腿间滑滑的,也不知道是出汗了还是沐浴露没冲干净,总之她现在像一条蠕动的鲶鱼,呆会儿还会变成活蹦乱跳扭扭捏捏的鲶鱼。 林几木拿手机放了一手很风骚的爵士乐,面对他跟着鼓点瞎扭起来,说是跳舞,不过是扭动胯部,手指一会儿摸摸胸,一会儿摸摸大腿,再抖动两下臀部,故意把衣服敞开来露出乳房,摇两下给他看。 好在酒店楼层高,窗外并不会有人看到她在这敞胸露逼的发骚。 就这么扭了一会儿,他似乎有些累,换了个姿势,手撑着头问她,“你会劈叉吗?” 林几木愣住。 “用手把一条腿举过头部,站直,这是基本功。” 林几木摇了摇头,“我不行”。 她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把腿掰直,就好像露出阴部方便男人进入一样,实在太过羞耻,更何况她本身柔韧性不加,做那个姿势估计能要了她的老命。 “算了,你趴到窗边。” 林几木觉得他这是准备开始干活了,心里松了口气,听话的趴到落地窗边,撅起屁股对着他,还故意掀起了浴衣一角,露出一点私处给他看。 “浴衣脱了,腿再分开一点。” 林几木听话地脱了浴衣,分开双腿,塌下腰撅起屁股。 “再分开一点。” 林几木觉得再分开一点她的阴部就要贴到地上去了,大腿根也有韧带撕裂的疼痛,干脆扭了两下,假装努力。 “算了,你扭两下屁股吧。”男人的语气里充满了不满意。 林几木也很不满意,但还是咬着牙扭了起来,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继续,不要停。” 林几木扭了十来下,终于忍不住回头看他,他还是刚进来的样子,连西装外套都没有脱,一副衣冠禽兽的模样。 “转过去继续摇。” 林几木告诉自己要冷静,转过头看窗外,成熟的夜色之中模模糊糊地反射出一个女人的肉体,两腿大开,趴伏在地面上,不断摆动臀部,好像邀宠的小狗。 “自己打两下。” 林几木怔住,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他是让她打自己的屁股,按耐住性子背过手在自己臀部拍了一下。 “不够响,用点力。”他的语气里都是嫌弃。 林几木觉得委屈,再也不想动了,转过头爬起来,怒气满满地对他说:“我不做了,跳舞这个钱我不收了。” 男人听到这话笑了,“你不打我帮你打?” “我不要,你这是犯法。”林几木坐在地上,双手护住胸部,膝盖蜷曲,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怎么,来之前没人跟你说我玩这些?”他皱着眉头,语气冷漠,并不吃她这一套。 “什么玩这些,你这明明就是侮辱人。”林几木大声反驳。 “我再加五千你做不做?”他问她。 林几木听到五千块愣住了,迅速收好眼泪,又趴了回去,她确实有点委屈,但不至于跟钱过不去,更何况本来刚刚那副模样就是装出来对付他的成分在的。既然当了婊子,谁还要立牌坊呢,不就是打自己屁股几下吗?打几下赚五千,她疯了才不赚。 男人看她这迅速的反应笑了,出言嘲讽道:“林小姐还真是敬业。” 林几木全当作听不到,伸手胡乱地拍在自己的屁股上,力道里也用了狠劲,清脆的响声在房间里回想。 “慢点打”男人看着她的动作,有一瞬间觉得她是在把自己的屁股当成他的脸在打。 “我报一个数字你打一下” “一” 林几木伸手在右臀上打了一下,可能因为右手是惯用手,打起来更方便,导致她的右臀明显比左臀红上许多。 “二” 林几木打在左臀。 “不够响,重来。” “二” 林几木咬着牙狠狠地打下去,疼痛让她自己都抖了两下。 就这样打到十,她的屁股通红,私处也水迹泛滥,他才放过她。 -- 原配的修养 林几木是在大半夜回的宿舍,进了宿舍发现房间黑漆漆的,谢琪从床上探了个脑袋下来,对她说:朵朵姐你回来了。” 林几木被黑暗里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一大步,缓了一会儿才开口问:“琪琪你还没睡啊。” “没有,我有点睡不着。” 谢琪好像还想说点什么,但是被林几木打断了。 “许可呢,她不在?” “coco姐说她今天晚上在外面睡。” 也是,林几木点了点头,谁大周五还回宿舍。 “朵朵姐,你不是说今天晚上不回来吗?” 林几木出门前特地换了裙子,喷了香水,信誓旦旦地和宿舍里的其他姐妹说:“我晚上不回来了。” “你不知道,今天那男的就是变态。”林几木脱下鞋子丢在鞋架上,一屁股坐到下铺,扬起脸隔着床板和上铺的谢琪抱怨。 “我衣服都脱了,光着屁股对着他扭了半天,结果你猜他跟我说什么?” “说什么?”谢琪好奇地问。 “你可以回去了。”,男人当时就是这么对林几木说的。 当时林几木还光着身子跪趴在落地窗前,屁股在他的指挥下被自己打的通红。 “你说什么?”林几木从地上爬起来,一脸不解地看着他。 “我说我玩够了,你可以回去了。”男人又重复了一遍,语气里有些不耐烦。 “我们不做吗?”林几木整理了一下情绪,手脚并用地爬到他脚边,扬起脸可怜巴巴地说他:“外面天这么黑,再说我已经很湿了......”她伸手想去抱他的胳膊,但是被他不露痕迹地躲开了。 林几木的面色冷了冷,换了口气说:“不做的话今天晚上也是不退钱的。” 男人有些惊讶地看向她,刚想张嘴却又被她打断。 “你看我大半夜跟你跑到这么远,也花费了不少时间。” “知道了”男人说,“你微信多少,我转账给你。” “你直接转给顾姐就行了。”,老早就和顾姐说好了,不私留客人的联系方式。尽管她这一行做的不光鲜,但也讲究诚信,说不留就不留。 “顾姐是谁?”男人皱眉问道。 “你别装了。” “你不要算了。” “那他还真是奇怪,花钱专门找人住五星酒店看艳舞。”谢琪评价道。 “是啊,这可能就是有钱人闲着没事干吧。”林几木附和。 “那他最后把钱给你了吗?” “嗯”林几木答应了一声。 打开微信转账记录,1万块钱的收入刺得她眼睛疼,转账人“X”,是男人的微信昵称。林几木反复观摩着屏幕上的一万元,整整齐齐的四个零,形状圆满规矩,在黑暗啊的宿舍里成了难得的小光源,这钱挣得屈辱,却也轻松。 关掉屏幕,林几木侧过身准备睡了,脑海里忽然浮现出男人的脸,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这么年轻出手这么大方,估计是个整日花天酒地的富二代,正常的玩多了,出来搞变态的这一套。 “朵朵姐,我还是有点睡不着。”谢琪在上铺轻声叫她。 林几木把头埋在被子里,假装没有听到,又伸手把手机拿到被子里,用被子遮挡住手机的亮光,再看了一眼转账记录,果然屏幕上的数字就是没有真钱拿在手里踏实,一万块钱有多重啊,她在心里想象,描绘一迭钞票的形状,高高的红红的一大摞,嘴角忍不住浮起了一个弧度。 谢琪没再出声,林几木刷了几遍手机觉得没什么意思,后来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许可是在第二天中午才回宿舍的,她回来的时候林几木还窝在床上睡觉,谢琪已经出门了。 许可把包甩到下铺的床上,震动和声响把林几木吵醒了,她眯着眼从床上爬起来,跟她说了句:“回来了?” “嗯”许可说着拉开窗帘,坐在桌子前开始卸妆。 阳光一下子溢进宿舍里,突如其来的刺眼光芒让林几木有些受不了,扯着被子盖过头部遮挡阳光的照射。 “参加上流社会的晚宴,感觉怎么样?”,林几木问她。 “你别说,尴尬死了。”,许可抱怨道。她昨天是陪金主大人参加一个什么集团的董事长家里的小宴会。 “怎么了?”林几木问道。 “老刘他老婆昨天也来了,我挽着老刘的手和她打了个照面。” “什么?”林几木惊讶地从被子里坐了起来,脑袋钻出被子问她,“你和原配夫人见面了?” “是啊。”许可叹了口气,一边照镜子卸妆一边拿着镜子对着阳光调整亮度。 “然后呢?”林几木瞬间觉得自己清醒了许多。 “然后那女人拉着我,给大家解释说我是她的好朋友,也是老刘的朋友。”许可撇了撇嘴,语气里都是嫌弃。 “噗”林几木忍不住笑出声来,“你们是第一次见面吧。” “是啊”许可想了想又说,“不过老刘在我床上给她打视频的时候我偷偷看过她。” 林几木笑得更厉害了。 “不过她也真能忍,要是我早上去甩你一巴掌了,还好朋友,做梦去吧。” “我估计她自己也知道她家老刘在外面没少沾花惹草,招猫逗狗。”许可也是狠人,说起话来连自己一起骂。 “这种原配最难搞,你可小心点,背后少不了要阴你。”林几木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一幕宫斗剧。 “你可省省吧,都跟演电视剧似的呢?” “像她这种人,自己心里想的最明白,外面的女人花开不败,野花除掉一朵,男人只会另寻一朵,是不会回家去看她这棵温室大树的。她的做法说到底不过是咽下口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维持这个有名无实的婚姻罢了。” 林几木到目前为止只接过一些零售小生意,对原配和二奶的心理战役不太了解。但代入一下,如果她是原配,绝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破坏她感情的女人和背叛他的男人。 “将来我男人要是背着我找小叁,我一定让他们两个都不好过。”林几木确实就是这么想的,如果只是位置互换一下,她却从来没有考虑过她接过的客人有没有家庭,感情有没有因为她而破裂。 “你的做法也没错。” 许可把化妆棉拍在桌子上,爬上床钻进被子里,在被子里把衣服脱下来甩到一边。思考了一下说道:“说到底不过就是要感情还是要钱,要争口气还是要稳定的关系罢了。毕竟生活不是演电视剧,少有人能在不赔损原有利益的情况下惩罚出轨的渣男。大多数有钱人家的阔太只是做个选择而已。” 是不是有钱的男人都会出轨。林几木心里有点难受,毕竟她的理想就是找个不会出轨的有钱男人。她刚想开口说什么,手机突然在这个时候震动了两下。 林几木低头查看,在微信聊天窗口里看到X先生后面有一个提示的红点,不禁眼皮跳了跳,心里登时涌过咏叹调的奏鸣曲。 “会喝酒吗?” 林几木想了想,回了“会”。 手机提示对方正在输入,林几木忽然有点不明所以的紧张。 “晚上来角度,十点。” 角度是岛区的一家夜总会,林几木只是听说过,但并没有去过,据说学校里也有在角度坐台的学生。只是角度的老大据说和黑社会扯上点关系,除了着急用钱的学生,一般学生怕惹上事,并不会去角度接客。 “等你什么时候被包养就知道了。”许可以为林几木还在纠结刚刚的话题,于是又补了一句。 林几木却不怎么想讨论原来的话题了,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问许可,“你今天还出去吗?” “不了,怎么了?”许可有些奇怪地问。 “你那个黑色的小礼服,能不能借我,我晚上要出去一趟。”林几木说。 -- 坐台的角度 男人的意思是林几木应该十点准时出现在角度,她九点五十就到了,站在夜总会门口给男人发了条消息说“我到了。” “到了就上来吧”对面回复。 她把包厢号报给门口的服务生,服务生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眼,视线停留在她连衣裙下面的腿上。过了两秒才点点头,跟她说:“小姐,你跟我来。”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她总觉得服务生这句“小姐”咬字很重,里面带着浓浓的暗示意味。 服务生把她领到包厢门口,林几木通过门上的磨砂玻璃窗看到里面乌泱泱坐了一堆男男女女。她推门进去,寻找男人的身影。 “你谁啊?”正在唱歌的男人抬头问她,语气不善。 “我......”林几木说到这里顿住了,发现她根本就不知道男人的名字。 尴尬之际,嘈杂之中,忽然听到一个声音说:“你过来,坐这。” 林几木顺着声音的源头看过去,发现男人斜靠在沙发上,右手搂着一个打扮精致的女生。 林几木犹豫了一下,走过去坐在男人的左边。她坐得规矩,双手放在膝盖上,屁股只占了沙发的叁分之一,和他之间还空了一拳的距离。 “月季,你去你何哥那边坐。”男人拍了拍搂着的女生的肩膀。女生知趣地站起来,坐到对面穿得花花绿绿的男人的身边,她刚想坐下就被花花绿绿一把搂住腰,抱到腿上。女人轻呼一声,包间里传来一阵哄笑。 花花绿绿的手自然地搭在女人的胸上,还没有任何动作的时候女人就扭动了几下,发出奇怪地喘息声。 “别动,发什么骚,”花花绿绿顺势一巴掌打在女人的胸上,她穿的是紧身的低胸装,在肋骨处有勒紧的松紧带,硬生生地把C勒成了D的样子,在配上胸部开口的敞亮设计,白花花的两团肉简直呼之欲出,他这一巴掌用力不小,拍在肉上响声清脆,饶是包厢里还放着歌,林几木也还是清楚。 不知道是谁偷偷把音乐的音量调小了。 “徐铭,这就是你的新马子啊?”花花绿绿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林几木,她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轻蔑和嘲讽,他看她的眼神和刚刚看月季的眼神没有什么不同。徐铭,是男人的名字吗? “嗯,昨天刚认识的,美术学校的。”男人边回答,边不动声色地一手搂过林几木,手掌从肩膀滑到腰部,微微收紧,强迫她坐得离她更近一点。 “朵朵,和大家打声招呼。”男人斜过头靠在她耳边说,声音却清楚到整个包厢都能听到。 林几木第一次见这种场面,心里多少有几分忐忑,环顾四周,除了徐铭之外的四个男人,每个人身边都勾肩搭背地坐着一个画着浓妆,穿着暴露的女人。 “大家好,我叫朵朵,是美术学院大四的学生。” “哟,大四了,快毕业了。”花花绿绿开口说。 “是的,何哥。”林几木依稀记得刚刚男人叫他何哥。 何哥说话地时候连抬头看都不看她一眼,一心盯着怀里的女人,把她胸口的领子往下扯一扯,再往上拉上去。林几木还以为他不打算再离她了,没想到他把脸埋到女人怀里蹭的时候,又闷闷地冒出来一句“想好了毕业之后做什么了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充满玩味的笑意,可见根本不是有心要问她毕业以后做什么,只是找机会羞辱她一下而已,其他人也跟着起哄地笑了起来。只剩下林几木一个人满脸涨红,不知道说什么。 “跟着徐铭,还怕以后没饭吃?”有人看不下去了,出来打圆场。 徐铭也揉了揉她的头发,跟她说:“何哥跟你开玩笑呢,别太介意。” 是啊,在他们这种人眼里,再侮辱人的话也只是玩笑而已。想要富家子弟学会尊重人,简直是痴人说梦。 何哥怀里的女人眼见气氛尴尬,主动站出来说:“都别坐着了,不嫌弃的话我唱首歌给大家听。” 林几木心里敬佩,她发现了,包厢里的女人除了她着装都挺相似的,估计都是角度自己场子里的人,不亏是场子里练过的,应变能力就是强,尽管林几木看女人并没有什么眼缘,但还是忍不住在心里默默敬佩。 腰部忽然穿来的震动声,起初林几木以为只是包厢地板带动沙发在震,直到徐铭放在她腰部摩挲的手把她的手机翻出来,她才发现是自己有一个电话。 未接来电列表里躺着林有凤的名字,她不顾徐铭的目光,把手机暗灭,打算不管不顾。 月季点了一首小情歌,明明是一首清纯甜美的歌,硬是被她莫名其妙的摇曳搞出了一股夜上海的风味。 徐铭旁边的男人把头靠近徐铭说了句什么,林几木坐在旁边,并没有怎么听清。 音乐声音太大,只容许人叁叁两两的交谈。 何哥朝月季招了招手,示意她走过去,从她手里接过话筒,对着她的脸说:“你去把音乐调小一点,说话声音都听不见了。” 月季赔着笑听话的去调音量,声音小了一点,何哥才大声说。 “小董,你刚刚和徐铭说什么呢?” 林几木把头转过去,看到小董神色古怪。 “说啊”徐铭拍了拍小董的肩膀。 小董这才扭扭捏捏地说:“我说月季奶子越来越大了。” 包厢里又传来一阵大笑,无论是男的还是女的,都在笑。 林几木抬头看到徐铭嘴角也有弧度,只是没有笑出声而已,腰部的手机还在震动。 音响里放着温暖又青春的曲调,变换着角度和闪烁频率的彩灯快速从每个人身上掠过,有人在说话,声音高昂激动。只有她是最不舒服,最不适应的那一个。 “我去接个电话”她转头和徐铭说,然后站起身,快速走出包厢。 -- 失格服务生 林几木拿着手机穿过嘈雑的走廊走到卫生间,找了个隔门拉开,坐在马桶上接听电话。 “喂?你还知道接电话啊?”林有凤讨厌又刺耳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你有事吗?没事我挂了。”林几木实在懒得理她,语气僵硬地回道。 “你那边怎么那么吵,要死了,又死到哪混去了?”林有凤像是没听到她的话,自顾自地问。 “关你什么事。”林几木有些不耐烦,怒气上涨,语气也重了许多,“你要是没事,我就挂了。” “别呀”林有凤赶紧说,“你五一回来一趟,听到没有。” 她总是这样,喜欢用命令的口气和她说话,连原因都不讲。还以为她命令得了她? “回去干嘛?”林几木听到她讲话的语气就直接想拒绝了,但还是耐住性子问了一嘴。 “你姐要结婚了,你不得回来吃个饭?”林有凤尖声问道。 林几木都能想象到她说这话是的表情,眉毛扬起,眼睛眯着,脸皱成一团。 “我姐?那是表姐。”她反驳,“再说林几朵结婚就结婚,干我什么事情?” “干你什么事情?”对面传来一声尖叫似的反问。 “你说干你什么事情?” “你小的时候我又不是没养你?我生下你,你爸就跑了。” “要不是你舅舅他们家帮衬着,你早饿死了。” “你现在真是白眼狼,养你还不如养条狗。” 林有凤那边又是吼又是叫,语气里还带着哭腔,要是不打断她估计能骂上一个钟头。 “行了”林几木听不下去了,“你别说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林几朵为什么突然要结婚?还不是被男的搞大了肚子不得不结?谁要是投胎到她肚子里真是倒了霉了。我要是她现在就把孩子打掉,省的以后祸害生命。反正生孩子还不如养狗。” “你几个意思......” 她这话还没说完,林几木就挂断了电话。 从卫生间里出来,为了缓解情绪,到洗漱池洗了把脸。抬头才想起来出门的时候化了妆,现在全花了。洗手间门口有女生在骂人的声音,字眼特别难听,听语气还挺气愤的。林几木不想凑热闹,干脆拿纸巾沾着水,把脸上的妆全部一点点抹掉。本来打算等女生骂完了再出去,结果嗓门越来越大,字眼越来越脏。妆都卸干净了,她还在骂。 “没有完了”林几木在心里念叨了一句,走出了卫生间。 出门正好撞见一个画着浓妆,踩着超长高跟鞋,背着名牌包的女人在骂一个看起来像服务员的女生。地上还散落着一筐被撞翻的酒水。 服务生背对着她,看背影瘦小,正委屈巴巴地点头哈腰,不停地说“对不起”,听声音应该年龄不大。 林几木本着不惹事的优良传统,绕开她们打算走掉,路过服务员的时候忍不住偏头看了一眼,登时愣住。 谢琪低着头,画着不合适的妆容,但林几木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谢琪”林几木叫了一声。 谢琪惊讶地抬头,看到林几木刚想开口,一个“朵”字卡在嘴边,就被她打断了。 “402包客人叫你呢,还不快点过去。” 谢琪愣了一下,反应过来马上点头答应,转身想走,却又有些犹豫,回头看了林几木一眼。 “你谁啊?”女人把目光投向林几木,“轮得到你管吗?” “这位小姐,不管你现在情绪有多不好,还是先忍忍,等人家服务员忙完了正事再骂。” “你......”女人扬起巴掌就想打人。 林几木下意识躲开,但还是被女人打到了肩膀。她这巴掌花拳绣腿,有气势但没力度,林几木一点疼痛都没感觉到。 夜总会经理眼见大事不好,赶忙赶了过来。其实刚刚的事情他未必没看到,只是服务生挨骂是常有的事情,一般都是任由客人骂一会儿就好了,他也懒得管。但现在两个客人眼见要打起来了,他就不得不上去解围。 “王经理,你们的服务员撞到我,洒了我一身水。你就说怎么赔?”女人看到经理,气势更凶了。 林几木上下打量了女人一眼,发现她衣服上确实有水迹。又看了谢琪一眼,她的袖口也完全被酒水浸湿了。 “就你的衣服湿了吗,你是不是也应该赔一下服务生呢?”林几木仗着自己今天是客人,话说出来也硬气几分。 “是我们的不好”经理赔着笑解围,“周小姐衣服的钱,我们会赔给您的。” 看来是老熟客,和经理互相认识。 “琪琪,快给周小姐道歉。” 谢琪头埋得很低,说了句“对不起”,声音委屈得要哭。 “琪琪是新来的,业务还不熟悉,冲撞了周小姐,我这里也跟您道歉了,实在对不起。” 经理这话说得恭敬,给足了女人面子,她也不再刁难,闷闷地回了句,“王经理客气了。” “没有没有,今天实在抱歉。”王经理又赔笑说了一遍,然后低头跟谢琪小声说,“行了,去忙吧。” 谢琪抬头偷看了林几木一眼,转身赶紧走了。 林几木看没有自己的事情了,也转身要走。 “这位小姐”王经理在她身后叫道。 林几木站住,回头看向他。 “对不住,服务员不懂事,也跟您添麻烦了。” “没有”林几木笑笑,不再理他,转身回了包厢。 ————————————— 有人在看吗?没有人我就自己说说吧,女主开头是一个叁观比较歪,希望通过出卖身体和美貌走捷径,这和她的原生家庭有关系。这章可以看出她和她的母亲关系并不好。 女主的性格是那种为了赚钱表面可以很乖,可以耐着性子讨好男人。但是没有利益可得的情况下,立刻就会翻脸,露出本性。这章她想帮谢琪,因为她本性不坏。 另外还有一点,就是讨论原配的那一章。是因为我看到网上说某某很有钱的人的原配老婆,说他的小叁是她很好的朋友,而她的老公是他的上司。有人评价这原配情商很高。但我并不这么觉得。她现在还是她老公的下属,她老公还在不断找新的女人。在我眼里这只是她做的选择,无关情商,没有对错。谁都知道最好的故事应该是渣男身败名裂,女主拥抱幸福。但是这不现实。 不知道有没有人在看啊,不想单机,有任何反馈都好。 -- 光着走出去(H) 林几木回到包厢,发现男男女女已经喝高了,唱开了,群魔乱舞一般乱摆的乱摆,乱摸的乱摸。月季的衣服直接被半扒下来了,乳房一大半都露在外面,还像没事人一样跟何哥点烟。 林几木走到徐铭旁边坐下,又恢复了和他一拳的距离。 “怎么去这么久?”徐铭凑到她耳朵边问。 “家里出了点事,和我妈聊了一会儿。”林几木刻意省去了为了谢琪吵架这段故事。 徐铭点头,没多问。 林几木就把脸转过去,看其他人。 现在是一个女人在唱《魔术先生》,歌曲本来欢脱,节奏很快,她使劲扭动的胯部也摇得很起劲。奇怪的是她不知道从哪里搞到的毯子,时而披在上半身,时而拎在手里摇摆起来,哪里是魔术先生,活像西班牙斗牛士。 乐曲进入高潮,是一段夹杂着密集鼓点的钢琴爬音,女人这个时候蹲在地上,把整个身子蒙在毯子里。 “你猜她要表演什么?”徐铭这时伸手搂住她,低声在她耳边说。 林几木配合地往他身边坐了坐。 音乐在一个加重的叁度和弦之后停下,女人掀开毯子,露出的身体是赤裸的。 她的衣服全部被脱在脚底下踩着,连鞋都没有穿,就这么一丝不挂地站起来,伸开双臂做了一个舒展身体的动作,给包厢里所有人看。 灯光很暗,林几木看不清处她的脸,但她露出来的一大片白花花的肉体却十分刺眼,连大张的双腿下露出的修整成图案的阴毛都被彩灯照的清楚。 在播放下一首歌的空隙里,有人吹口哨,有人大笑,甚至有人说不明所以的脏话。林几木在男人们身上看到了短暂的狂欢似的喜悦,也在女人们身上看到了牵强虚假的微笑。这一切情绪交相辉映,组成了一副真真假假的奇怪氛围。 女人展示完毕,裹着毯子坐回了沙发上。 “接下来该谁表演节目了啊?”何哥拿着话筒,环顾四周,大声问道。 “徐铭的马子是不是刚回来啊?”有人起哄。 林几木的心悬了起来,她已经做好了随时拒绝的准备,大不了就和金主翻脸,也不要被这么多男人羞辱。 “她什么都不会。”徐铭替她答了。 “没有这么护短的啊?”何哥有点不高兴地说“月季不也是我自己家养的,还不是让撅腚撅腚,让露逼露逼。” “就是,唱歌总会吧。” “她五音不全。”徐铭说。 林几木的嘴角有些抽搐,他又知道她五音不全了?不过知道虽然他表面在说她唱歌不好听,其实是在给她解围,心里不禁暖暖的。 “切,徐铭,你是不是玩不起啊?”何哥明显脸有点挂不住了,说话的口气也冷了许多。 林几木知道有好几双眼睛都在盯着她,但一时接不上话来。 “你不是会喝酒吗?”徐铭看了看桌子上的酒,“喝吧。” 林几木知道不喝自己今天是下不了台了,还会连累金主喝她一起没面子。只好硬着头皮,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举起来说:“我实在不太懂才艺,扫大伙的兴了,罚酒一杯。” 说着咕咚咕咚一口气全灌下去,瞬间觉得胃部冰冰凉凉一阵不适。 “一杯够吗?”何哥盯着她空了的酒杯,冷冷地说。 “行里的规矩,罚酒叁杯起。”徐铭在她耳边轻声提醒。 林几木心里想骂人,觉得冰冷冷的胃里钻出一股气,又生气又委屈,但是她天生反骨,性格叛逆,越是不想喝越要攥着一口气全喝下去。 喝了一杯,紧接着又倒了满满一杯,丝毫都没停,大口灌下去。喝完后把被子往茶几上重重一摔,一屁股坐回了沙发。 其他人似乎也被她有点疯狂的举动吓到了,一时之间没人说话。 “这个没意思,换人表演点别的吧?”有人说话缓解气氛。 “就是。” “我想到一个好玩的。”突然一个人兴致冲冲的提议,“叫月季去把露露裹着的毯子抢过来。” 众人大笑起来。 林几木看了一眼刚刚表演脱衣的女人,估计就是他口中的露露,她的衣服都脱光了,现在只能勉强地抱着毛毯挡住私处,还免不了要被旁边手脚不干净的男人乱摸。 月季听到这话脸色有点尴尬,求助似的看了看何哥。 然而何哥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屁股说:去吧。” “不许放水哦。”有人坏笑道。 月季磨蹭着脚步走到露露身边,显然是不想抢她的毯子的。 “快点啊,磨蹭什么。”有男人不耐烦地催促。 “不想抢的话你也可以脱光。”何哥冷冷地说。 月季听到这话哆嗦了一下,咬咬牙伸手握住了露露身上的毯子。 没想到露露根本没有挣扎的意思,任由她握住毯子拉扯,好像已经放弃了。 “怎么回事露露?这么想光着屁股给男人看?”露露身边的男人笑了。 露露不说话,脸上也没有表情。抱着毯子的手松了松,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你地上那套衣服别想穿了,一会儿有什么就怎么出去。没有毯子就光着走出去。”男人看她的反应觉得无聊,于是出言威胁道。 露露听到这话抖了抖,伸手抓住毯子。平时不过是在房间里黑着灯被玩弄侮辱,要是真光着身子出了包厢,以后就真的没有方法做人了。 林几木看着她们觉得可怜,也觉得庆幸。像她这种接私活的,看到不喜欢说客人还有方法拒绝。在角度里面坐台,头顶就是黑社会的威胁,来的客人也都有钱有势,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想到这她有点担心起谢琪,谢琪是典型的乖乖女,和她和许可都不一样,她一度以为的私生活只有学习和画画,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角度。 那边的两个女人开始用力抢起毯子来了,毯子被撕扯得张开来,也从露露的身体上脱离开来。但是露露无暇顾及此时的走光,手也不敢离开毯子,只能让露出的私处就这么露着,两只手拽住毯子,胳膊肘夹住毯子的一部分,按在胸口。 “加油啊月季”何哥语气轻松地说。 月季皱着眉,从绷直的手臂可以看出她是用了力的。 “何哥,你要不要去帮帮月季。”徐铭开口说。 何哥笑了笑,起身往两个正在拉扯的女人身边走。他走到露露身边,俯身去抚摸她露出的阴部,一个手指就这么直接的顺着她的阴道口伸了进去。 露露叫了一声,抓着毯子的手也松了力,月季就趁机把毯子抽了出来。剩露露一个人赤裸裸地坐在沙发上,双腿夹紧,下体还含着何哥的一根手指。 “何哥,你抽出去吧。”她甚至不敢闪躲,只是低声恳求他。 何哥低低笑了一声,抽出了手指,放到鼻子前闻了闻,才坐了回去。 又喝了几轮酒,林几木喝了叁杯酒之后就有点晕,窝在徐铭的怀里装睡,又忍不住偷偷眯着眼睛观察四周。期间露露一直是光着的,一开始还有意抱手遮掩一下胸部,后来干脆放弃了,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何哥那边越玩越过火,干脆把手指放到月季嘴里搅,那跟手指明明刚刚还在露露的身体里。 “差不多了吧,喝够了就散了。”何哥招呼道。 林几木看了看他裤子上隆起的一团,天知道他是喝够了还是去做别的事情。 大家附和,都说要回去了。 徐铭和其他了打了招呼,把林几木从沙发上捞起来,搂着她往外走。林几木窝在他怀里,余光瞟到露露,她仍光着身子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露露她”林几木张了张嘴。 “什么?”徐铭问她。 “没什么”林几木回答,想了想又说,“我怎么回去?” “我送你。”徐铭说。 林几木有点开心,感觉今天说不定可以接包夜单,加上陪酒的钱,应该能赚不少。 她站直身子,挽住徐铭的胳膊,看到夜总会的经理往这边走。 “徐先生。”他半鞠躬和徐铭打了声招呼,然后又转头看见林几木,“原来小姐是徐先生的朋友,今天的事情真是不好意思。” 林几木觉得有点尴尬,摆摆手说:“没事。” “怎么了?”徐铭好奇地看向她。 “周小姐今天又发脾气骂了一个新来的服务员,还是这位小姐出来解围的。”经理解释道。 “解围?”徐铭笑了笑,“想不到你还挺正义的。” “如果不是因为是谢琪,我才不会解围。”林几木在心里这么想,但嘴上却不敢这么说,只能还给他一个礼貌的微笑。 ———————————————— 算一点点肉吧,但我觉得好羞耻。可能因为余声里面这种东西写多了,再写这种低级淫秽场景简直信手捏来。写这段的感觉就是,就明明还没做呢,却感觉特别羞耻。另外加上男主的设定,这种羞耻play还会有挺多的。 -- VIpyzW.℃òм 你会做狗吗 你会做狗吗? “去哪?”徐铭启动了车子,转头问她。 林几木被他问得一时不知道如何作答,搞不懂他问这句话是想和她过夜还是不想,但也不好意思说的太直白,于是试探着问:“回学校?” “回学校?”男人转动方向盘,把车驶出车库,“确定吗?” 林几木微怔,想了想又试着问道:“去酒店?” 徐铭低笑了一声,没有回答。 “去哪都可以” 这句话够直白了,希望他能听懂。 起初林几木还以为他会带她去酒店,没想到他把车子往岛区外环的住宅区开。半夜的外环连个人影都找不到,甚至鲜有车辆出没,简直可以称得上是荒郊野岭。林几木的心里有点慌张,脑海里冒出了一个荒唐的想法“就算他现在把她先奸后杀都没有人会知道”,这个想法虽然荒谬,但一旦滋生就很难忘掉,反而越想越害怕。 “你是第一次来角度?” “是。”林几木点点头。 “也是,你还是徐铭说到这里忽然停住,想了想又换了个话题,“今天被吓到了?” “还好。”林几木回答,与其说是吓到,不如说是被惊到了。 “你要做好准备,我玩的东西,只会比角度里发生的更变态。”徐铭这句话是命令的语气。 “变态”?林几木在心里默默琢磨这个词汇。她早就知道他是个变态了。 徐铭带着林几木去了他的公寓,自顾自地进门,坐在沙发上,丢下林几木一个人站在玄关处不知所措。 “走过来。”徐铭叫她,“还是你想爬过来也行。” 林几木边往他身边走边环顾四周,是一个装修很简洁的单身公寓。客厅里除了沙发、茶几、电视之类的必需品以外一点多余的装饰都没有。 徐铭眼看她走过来,对她扬了扬头说:“跪在毛毯上。” 林几木有点犹豫,跪下对她来说倒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怕他之后再提更过分的要求。 徐铭见她犹豫,于是补了一句,“今晚也是一万。” 林几木听到价钱,心里觉得一阵安心,膝盖一软就跪在了他脚前。” 好在地上有毯子,不然膝盖要硌得痛死,就算有毯子,她也觉得膝盖又痒又难受。徐铭这时候伸手摸在她的脸上,强迫她抬起头看他。他的眼神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情欲的色彩。其实徐铭冷不丁看上去也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但可能是因为性格沉闷严肃,总给人一种已经到了而立之年的样子。 他的手指顺着她的脸颊滑到唇部,在她的嘴唇上摩挲。林几木被迫张开嘴唇,却也没有躲,反而往前跪了跪,把头往他的手上凑,甚至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指。 “你会做狗吗?” “什么?”林几木以为自己听错了。 徐铭直视着她的眼睛,缓缓吐出了四个字: “做我的狗。” ——————————— 报警了,感觉好冷清啊,我开始怀疑自己了。下一章会写调教和宠物扮演play知道超刺激的呀!!!有人在看吗有人在看吗有人在看吗(碎碎念叁连) 我看见可能是我肉的风格不太受欢迎,还是大家看到避雷都跑了 -- VIpyzW.℃òм 来叫声主人 他让她做他的狗? 林几木脑海里闪过一堆成人电影里面的羞耻画面。高中的时候看过的黄色小说里面似乎也有类似的情节,男主把女主囚禁在笼子里,给她带上肛塞和口塞,每天允许她在固定时间之内排泄,吃东西的时候也必须像狗一样,趴在地上,把屁股撅起来,头埋到碗里舔着吃。 林几木入行一年也见过不少男人,大多数都是上来一通发泄了事,少有的会提出要看情趣内衣、玩角色扮演之类的要求。但像他这样要她当狗的还是第一次见。这也算角色扮演吗? “我不会林几木有点为难。 “没事。”徐铭抬起她的脸,捏在脸颊上的手指松开又握紧,林几木的嘴也被变形的面部肌肉带着张张合合,她觉得口干舌燥,像一只被甩在岸上,大口呼吸空气的濒死金鱼。 “我教你。”他的看她的眼神冷漠又带着玩味,像是在审视货物一样,指甲滑过她的脸颊,从颧骨滑到嘴角,留下了一条痒痒的痕迹,继而又抬手拍了拍她的脸,“叫两声听听。” 林几木有些不知所措,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他,讨饶似的轻轻哼唧了一声:“不要。” “快点。”他又拍了一下她的脸颊,这次用了点力气,连空气中都响起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林几木被这一巴掌弄清醒了,知道撒娇也没有用,他是铁了心要她当狗。 “汪。”她从喉咙里小声挤出一声。 “大点声,听不见。”徐铭握住她的小巴,用力把她的头部抬起。林几木觉得她的整个脑袋都抬到了最大幅度,后仰的颈椎关节相互摩擦碰撞,发出“嘎吱”的响,抬眼看见他正低头俯视着她。 “汪。”她提了提力气,又叫了一声。 徐铭松开了握着她的手,林几木的头部总算恢复自由,赶紧摸摸自己刚刚被他捏住的脸颊,舌头去舔舔腮肉,觉得麻麻软软的,估计已经有点肿了。 “谁要你学狗叫了?”徐铭问她,语气里稍微带了点嫌弃,“来叫声主人。” “主人。” 兴许是因为有刚刚的狗叫铺垫,兴许是因为叫主人本来就比学狗叫轻松,这次她倒是配合得很积极。 “摇摇尾巴。” 林几木思考了一下,把双手放在地毯上,四肢着地地跪趴下来,调动身体背朝徐铭,摆动腰部,摇了两下屁股。她今天穿的是许可的裙子,本来就紧得有点不合身,更别说她现在是一个高撅屁股的姿势,过短的裙摆直接被甩得上掀,露出了内裤。 “狗还要穿衣服吗?”徐铭的声音从她的身后传来,“全脱了。” ————vIρyzЩ.cōм 一觉起来发现有人在看,开心! 晚上还会来更一章。 祝大家端午节快乐! -- 宠物调教(上) 林几木有些后悔今天问许可借这件黑色礼服了,在包厢里的时候就没人想看她,男人们的目光都在月季的胸部和露露赤裸的身体上转,到了徐铭的公寓不过十分钟他就让她脱下来。更让她为难的是这条裙子的拉链在背部,短短的一条到背部中间就没有了,再加上这裙子对她来说本来就偏小,所以非常难脱。她反手艰难地把拉链拉下来,一只手拉着裙子往上面掀起,另一只胳膊从领口里钻出来,裙子就团成一团卡在她的胸部,领口被她夹在腋下,另一只手就没有钻出来的空袭,只能和她的头部卡在一起。裙子收腰的皮筋很紧,现在都勒在她的胸部,让她有点喘不过气。 林几木现在觉得她是一只被袈裟罩住的妖怪,而徐铭正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活像一个唐僧。 我脱不下来了。林几木一屁股坐在地上,用很无赖的口气说道。 徐铭皱了皱眉头,一脸不耐烦地站起来,蹲到她面前说:双手举起来。 林几木配合地举起双手,任他从下面掀起她的裙摆,往上面拉,收腰的皮筋被拉到她的肩部,卡住了,紧接着又被一股挺大的力硬生生地拽了上去。林几木可算从裙子里挣脱出来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肩膀,上面有因为摩擦而造成的红印,又抬头看了看徐铭,发现他正裂着嘴笑,但他的笑容在她的目光投来的那一刻瞬间僵住了,很快又恢复成了面无表情的状态。 下次别穿裙子了。徐铭轻咳一声,和她说。 为什么?林几木问。 不适合你。 林几木的火气一下就上来了,她长这么大从来只有人说她穿裙子好看,没有人跟她说裙子不适合她的,想顶嘴又不敢,毕竟是金主,伤了和气不给钱的话,她的裙子就白脱了,只能深吸一口气平息怒火,好在她的情绪转化能力快,立马就恢复了心情,和颜悦色地问他:主人还有什么吩咐吗? 徐铭似乎对她的反应有点惊讶,愣了愣才说:你在这等着。 说着他就进了房间。林几木趁他不在,赶紧低头检查了一下脱下来的裙子,还好没被撑坏,不然许可可能会杀了她。 他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抱着一个大箱子,里面的东西随着他走路时的晃动发出零零碎碎的响声。 他把箱子放在地上,对林几木说:趴到茶几上去。 他家茶几就是个废物摆设,上面空无一物,不过即使是这样,也得收缩腿部和胳膊,撑着身子半趴在上面才能不掉下去。为了让自己的姿势好看一点,林几木甚至故意高撅屁股,把胸部贴在茶几桌面上。看着胸肉被桌面挤得变形,白色的皮肤被深棕色的桌板衬得更加显眼。林几木自己都觉得有一种色情的美感。 徐铭似乎也这么觉得,眼睛盯着她的胸看了一会儿,伸手拍了拍。 把胸抬起来。 胸部被他用手托住,林几木顺着他的力气拱起背部。 蹲好。 林几木被他的指令弄得有点懵,小心地在桌面这个狭窄的空间上转动身体,面对他蹲着。 手抬起来放到胸前。 什么? 徐铭皱眉,拿出手机,翻找了一下递给她说:就按这个姿势蹲。 画面上是一个蹲在地上的裸体的女人,后脚跟踮起,双腿膝盖朝外分开,被替干净毛的阴部超前直敞敞地露着,腰部挺直,双手握拳端在胸前。这个姿势,似乎有点像一只正在讨食的狗。 林几木按图上的姿势把双手伸到胸前握紧,挺了挺腰,发现这样蹲不稳,就又把腰弯了回来。 他也没多追究,弯腰打开地上的箱子。林几木顺着他的方向低头看,发现箱子里都是震动棒、跳蛋、眼罩之类的情趣用品。徐铭从箱子里拿出了一对乳夹,拍了拍她的胸部,林几木配合地挺了挺胸送到他手上。乳头被他夹上了夹子,夹子末端装饰用的流苏散在她的乳肉上,痒痒的。乳头受重力被迫下垂,令人不适的痛感从乳尖传过来,林几木不舒服地晃了晃身子,这一下躲避换来了打在乳房的一巴掌。 清脆的响声在安静的客厅里显得甚至有些尖锐,他捏住她因为受力而晃动的乳房,低声说:“不要乱动。” 紧接着他拿来了其他夹子,林几木知道他是要夹在她的阴部了,果不其然,他在她的左右阴唇上各夹了一个,看到阴肉被夹住的地方可怜地凹陷下去,阴唇整个充血,被扯得下垂,又受重力下沉合拢,然后满意的拍了拍自己的杰作。 夹子被他拍得乱晃,一阵疼痛从下体传来,林几木却不敢躲,生怕躲了之后又要挨打。 他装饰好了这一切,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小母狗真乖。” 林几木因为小母狗这几个笨钝的字而感到不适,她甚至怀疑他自己都不习惯说这叁个字。因为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露出的笑容太假了,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令人讨厌。 “舔舔。”他把手伸到她的嘴边。林几木张嘴舔了一下。 “舌头不许缩回去。” 他让她张开嘴,伸手把她的舌头拉出来,林几木尝到他的指尖有咸咸的汗味,舌头被他固定住,呕吐感从胃部传来。 “算了。”他松开她的舌头,把手上的口水擦在她的脸上,“这个不好玩,换一个。” ————vIρyzЩ.cōм 假的小剧场 林几木没见过s,也没玩过sm,回去查了一下资料,觉得徐铭就是个弟弟 -- 摆一个姿势 林几木的脖子上被他套上了一个项圈,乳夹和阴夹并没有摘下来,徐铭没有给她任何指令,只是拽了拽项圈上的链子,她就被脖子上的力量带身体前倾,他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她踉跄地手脚并用地从茶几上爬下来。 他握着链子的手紧了紧,她就不得不高仰起头,跟在她后来爬,她侧过头在电视机柜的反光玻璃上看到了自己趴在地上的裸体,发现这个角度看乳房特别大,垂得快接近地面,乳尖上挂着的流苏还在地上扫,估计揉捏起来手感应该不错。 他的家倒是不大,他把锁链挂在卫生间的门把手上,走进去前低头居高临下地对她说:“希望出来的时候你能摆成令我满意的姿势。” 卫生间里传来花洒的水声,他去洗澡了。他打算操她了吗?她的心里有点忐忑。希望他是一个“财大器粗”的金主。她在心里想象他的形状,结合她见过的那些阴茎,描绘出一个合适的样子,应该长长的粗粗的,哪怕不长也好,粗就可以了,最好是粉色的,看起来可可爱爱。 令他满意的姿势?这让她有点犯难。 双腿缩在胸前,摆成“M”形,双手端着乳房,或者把阴唇扒开,这个姿势好像一个等待被检验的货物。似乎太普通了,他应该和不少女人上过床吧,这个姿势显然吸引不了他。 屁股对着门口,高撅起来,乳头和头部贴着地面,腰部下沉,露出阴部,像是准备好要接受男人从后面进入。他会不会看的这个姿势忍不住把她就地正法了?就在这个卫生间门口,把她的两条腿拎起来,一下顶进来,操得她满地爬。 她想到这里不觉往前爬了两下,听到一声响声,本来挂在门把手上的链子被她拽得掉落下来。 “他挂得也太随意了。”林几木在心里默念道。 链子少部分掉落的时候拍在她的背上,有点痛,剩下的一部分散落在她腿间。她忍不住夹紧双腿,前后蹭着链子摩擦了两下,冰凉坚硬的质感硌在私处,她发现那里已经很湿了。 徐铭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她双腿夹着链子发骚的样子。 “小母狗自己玩的挺开心?” 林几木知道他说这话语气不善,赶紧张开双腿放开链子。 “链子是主人牵你的,是你可以用的吗?” 林几木咬了咬嘴唇,说:“不是。” “既然小母狗喜欢玩,就玩吧。”徐铭蹲下来,拿起掉落在地上的铁链,沉声说:“腿张开,把逼掰开。” 林几木似乎知道了他想干什么,但还是听他的话掰开了阴唇,被夹子夹住的地方已经微微肿起,不碰还好,一碰就痛,她忍着疼痛用手指抵住阴唇,看着他一点一点,把细长的铁链塞进了自己的阴道里。 铁链是一节一节的,后面的伸进来前面的就被迫折迭了起来,几节折迭在一起,满满涨涨地堵住了她的阴道,“主人,别塞了,装不下了。” 或许还能装下一点,但林几木觉得提前讨饶总是好的。他又塞进去一节,确保她的穴口被撑开,再塞有些困难,才停止。 但是被填满,却让林几木更加空虚。低头看着铁链一头在自己的阴道里,一头栓住脖子,却忍不住更加兴奋。她处于这种又空虚又兴奋的状态下,不自觉地就听他的话做事。 “小母狗就自己牵着自己爬吧。” 他像是叫熟练了“小母狗”这个称呼,现在再说已经顺口了不少。 他转头就走,林几木只好跟在他身后爬。每一步都要牵动阴道里的铁链,敏感的阴道壁被坚硬的金属抵着,有一种又痛又爽的感觉。随着腿部前后摩擦,铁链有从阴道里脱落的倾向,她下意识地夹紧阴道壁,生怕掉出来他又要换别的变态法子羞辱她。 他开门进入了一个房间,林几木环顾四周,这里应该是他的卧室。 ———vIρyzЩ.cōм 我看黄文的话要么喜欢看铺垫特别长的很有氛围的,要么喜欢看自己没看过的新鲜玩法。很多套路千篇一律看着就不感兴趣了,所以努力写点新鲜的。还有就是我超喜欢看前戏和羞耻play,感觉比真车有意思。 -- 睡前故事会 林几木跪在地上,准确的说是跪在徐铭的脚边,但他很快就把脚挪到床上,丢给她一本书和一个字:“读。” 林几木接过书翻开来,又听到他说,“要读出声。” 是一本情色小说。 林几木发现了,徐铭对和她做爱丝毫不感兴趣,包括他现在躺在床上,眼睛里只有惬意和一点困倦。 她正赤身裸体地跪在他面前,拜他所赐乳头和阴部又肿又痛,阴道里还含着一根和脖子上项圈上项链的铁链,疼痛她觉得背部微微出汗,又没到完全忍受不了的地步。而这些,他似乎并不是很感兴趣。或者说,他享受的是给她装扮成这样的那一刻,之后她怎么样,或者该对她做什么,他丝毫不感兴趣。 如果是平时,客人射的快一点,她或许还会高兴。但此时此刻,阴道被铁链硌得痒痒的,但是满涨感并没有办法满足她,她需要被插入和律动,需要有东西顶在她的敏感点。 但他只是让她读书,她不太高兴,却只能翻开书读。 “忘乎所以地冲刺当中,觉得所有皮肤都簌簌起了鸡皮疙瘩,子宫像太阳似的发热膨胀,快感从那里漫向全身……” 子宫发热膨胀?被顶得深的时候小腹确实会痛,但发热的感觉她确实是没有过的。林几木一边读一边把自己代入,一边抬眼偷瞄床上躺着的徐铭。 他倚靠在床头,双目微阖,并没有看她。 她继续读下去。 “怎么说呢?就好像浑身上下的血液要倒流喷出去似的。” 内容说羞耻是羞耻,但没有到张不开口的地步,出现的字眼甚至是人们生活中常用的字眼,比喻和夸张的用法也是生活中常见的说法,只是细细想想那个画面,追究那种感觉,还是让人忍不住脸红。 “子宫在哪?” 一瞬间林几木以为自己听错了,抬头看徐铭,发现她真的在盯着她看。 她用手摸了摸小腹,应该是这个位置吧,生理期就是这里会痛。 “有快感吗?发热发涨?”他的语气里充满了调侃。 明明知道他在取笑她,她还是讨好地回答他:“有。” 她觉得这是一个可以躲避念书的机会,所以继续说:“下面也流了好多水,想被主人操。” 徐铭听到这话皱了皱眉毛,好像想说什么,但是却忍住了。 他没有搭话,林几木只好识趣地继续念书。 “完事之后两人总是不约而同地相拥入睡。近来两人的样子,多是女子轻轻歪向一边,脑袋放在仰卧的男人左侧胸口。” 林几木抽了一口气,声音越来越小,脸颊也有些发烫,继续念道:“他们下半身紧密地贴在一起,双腿交叉。此刻两人也是如此躺着。片刻,男人的右手慢慢伸向女子的肩摩挲她的背。” 即使没有被阳具进入,她仍觉得有一股电流从下体往上涌,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脑子也晕晕的。 “自己摸摸自己的背。”徐铭的要求。 背部没有什么好摸的,自己摸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办法解决她的需求,林几木伸手背到后面胡乱地摸了几下,又把手伸到前面,自然而然地抓住自己的胸部,乳夹晃动带来了疼痛感,可也只有疼痛感能帮她暂时填补欲壑,两条腿也不自觉地摩擦起来,铁链掉落下来,又被她塞了回去,空气里隐约有清脆的铁链声和水声。 “行了。”徐铭这句话的声音不小,林几木被震得呆愣住,傻傻地看着徐铭。 “上来睡觉吧。”他关了灯。 如果在平时她挺抗拒和客人睡觉的,但此刻却很想靠近他,可能是荷尔蒙的作用,而他身边的空气是男性荷尔蒙最浓密的地方。 林几木顺从地爬上床,窝在他怀里,他的一只胳膊抱在她的腰部,却没有下一步动作。林几木把屁股往后挪了挪,碰到他的下体,他仍然没有什么反应,竖起耳朵听他的呼吸,觉得很平稳。 看来他是真的打算和她睡个素觉,林几木瞬间觉得他有点可怜,花一万块找人睡素觉,可见他有多孤独。继而又觉得自己更可怜,都湿成这样子了居然还得忍着。 她伸手悄悄把乳夹和阴夹摘下来,已经习惯疼痛的部位再被放释的那一刻传来了更大的疼痛。他应该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却没有阻止她。 “要不,”林几木犹豫了一下问他,“我给你打了对折,我们把没干完的干完?” 黑暗里他抱着她,她看不清他的脸,但她听到他轻笑了一声。抱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像哄小孩子睡觉那样,跟她说:“快睡吧。” 这一瞬间他又温柔的不得了了,好像刚刚的强势和严肃都是装出来的。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那边才传来了均匀的喘息声,林几木看他睡着了,才偷偷把手指伸进阴道,那里还湿着。 为了不吵醒他,她不敢动得太快,只去触碰敏感点,每一下都很用力。阴道壁因为先前铁链的触碰,变得特别敏感,她很快就到达了高潮。 之后困感来袭,翻身抱住身边的胳膊,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vIρyzЩ.cōм 给你们来个睡前故事,我也睡了 猜猜女主读的是什么? -- 拿跳蛋威胁我? 林几木醒来的第一感觉是腰酸背痛,感觉腰部被重物压住,动了动身子发现徐铭正一条腿骑在她身上,抬了抬头,发现头底下枕的是他的胳膊。她正整个人侧着背对着他,窝在他的怀里,他睡得很安慰,均匀地在她的耳边呼吸。林几木小心翼翼地把他的腿从身上拿下来,挪了挪身子去够床头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到中午了。 徐铭不知道还要睡多久,一般很少有客人睡得这么熟,多数都要清晨起来拉着她口一会儿。林几木巴不得他多睡一会儿,反正她讨厌帮男的口交,之前有客人在射精的时候故意按着她的头射在她嘴里,精液的腥臊味直接让她当场吐出来了,浑浊的白色精液混合着消化一般的晚饭全都吐在了男人的衣服上,估计那是男人狎妓生涯里难忘的一次滑铁卢。 “醒了没有,导员找你。”是许可的微信消息。 “没醒。”林几木回道,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你问他不能明天上课再说吗?” “他都叫了你叁次了,这回直接冲到宿舍了,说再见不到你人就打电话给你妈了。” 看到前面还没什么,看到他要给林有凤打电话,林几木皱了皱眉头,回复道:“等着,我现在就回去。”倒不是因为她有多怕林有凤,只是她实在是太麻烦了。林几木这辈子没怕过谁,唯一能让她退步的人只有林有凤,和林有凤吵架就是自虐,她能像苍蝇一样“嗡嗡‘个没完,变着法子二十四小时侵害她的神经,直到她让步为止。 放下手机林几木低头看了眼还在熟睡的徐铭,弯着腰抱着胸,赤身裸体地溜到客厅,她的衣服还散乱在地上。穿上衣服林几木看了眼地上放着的那一盒情趣用品,在里面扒了扒,挑出一个品相不错的跳蛋,放在包里,就出门了。 回到宿舍许可跟林几木说导员在办公室等她,于是林几木又打算出门去办公室,临走的忽然被许可叫住:“朵朵,谢琪今天跟你联系了吗?” 林几木愣了一下,想到昨天晚上在角度撞到谢琪的场景,还是想不通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角度,想把这件事情告诉许可,却欲言又止,毕竟是谢琪的私事,她 应该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在角度上班,于是只是摇摇头说没有。 “哦,行吧。”许可的语气有点失落。 “怎么了?”林几木问。 “没事,我只是觉得谢琪最近有点奇怪。” “我也觉得。”林几木丢下这句话就出了门。 “这是你的期中作业。”导员把一张纸放在桌子上,语重心长地问她。 纸上是一副画,画里是一杯奶茶,棕黄色的液体被泡沫状的奶盖搅得浑浊,飘飘浮浮的白色泡沫就像液体里的肮脏杂质,粘在布丁和珍珠的边缘,珍珠不是那种颗粒饱满的珍珠,而是奇形怪状的,不是这里凹了一块,就是那里凸了一块,整幅画的打光也很奇怪,不是在奶茶的外部,而是在奶茶的内部,团成一团的黑色珍珠内部有一个小小的光源,所有珍珠都是围绕着这个光源发亮,被光源照得侧门发光。更奇怪的是塑料杯壁破了一个洞,掺着白色泡沫的黄色的奶茶就这样从破洞里喷射出来。 这幅画是林几木心情不好的时候画的,她早就不记得它的存在了,现在再看,莫名其妙觉得恶心。 “林同学啊,我承认你是一个很有灵性的学生。”导员这句话说得很慢,像是在思考怎么挤出比较合适和文雅的措辞,“但是我们这次的作业是设计奶茶宣传画,你觉得这样的奶茶有人会买吗?” “不会。”林几木直接了当地回答他。 这回轮到导员说不出话了。 林几木懒得和他啰嗦,于是主动问他:“这样,我回去重画,您看行吗?” 导员看林几木配合,先前想好的一套劝说的话都白费了,只好点点头说:“那你回去好好画,下周末前交给我。”说着又递给了她一摞纸,“这是班里画的好的同学的作业,你拿回去参考一下。” 林几木接过那摞纸,和导员说了声“老师我走了”,就走出了办公室。 回到宿舍,林几木看了眼手机,发现徐铭给她转了一万块钱,看来他已经醒了。许可在睡觉,林几木轻手轻脚地爬上床,翻出包里的跳蛋,拿起床头的矿泉水,往上面洒了一点水后把跳蛋放在床上,拍了张照片发给徐铭。 照片里跳蛋上面挂着水珠,被她夹在双腿中间。 “你从我家拿走的?”徐铭那边很快发来了消息。 “这不是怕你不付钱吗。”林几木回他。 “拿跳蛋威胁我?” 林几木猜不透他说这话的语气,怕他生气,于是回道:“哪敢威胁您。” “下周五我来学校接你。” 林几木看到他的回复笑了,有种奸计得逞的喜悦,还没来得及高兴,对面又发来了一条消息, “从现在开始,跳蛋不是在你的包里就是在你的身体里。” ————vIρyzЩ.cōм 这个跳蛋下章会有大用场,嘻嘻。 上章读的书是渡边纯一的失乐园。 -- 拉客的生意 导员给林几木的作业期限是一周,不过转眼就被她抛在了脑后。徐铭说周五来学校接她,这就意味着她这一个礼拜的前五天除了上课时间都是空闲的。 “这阵子查得严,生意不好做,最近有好几个老客人都把我删了。”顾姐在微信上跟她说。 “没有新客人吗?”林几木问她。 “你还说,上周五你那个客人,非说没见到你,让我把钱退了。” “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不早说?”林几木惊讶地问她。 “好几天前的事情了,以前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嫖完就赖账的人,就当倒霉了。”顾姐回她。 林几木本来想把从徐铭那收到的钱取一千分成给顾姐,听到她说“客人”赖账,想了想觉得事情有点蹊跷,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在学校一直闲到了周四,顾姐那边突然给她发了消息。 “今天晚上7点,你们学校门口,白色轿车,还是老价格。” 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六点了,林几木赶忙去洗了个澡,虽然客人一般到了酒店都会提出让她洗澡的要求,但她窝在宿舍四天,头发乱糟糟的冒油,为了礼貌起见,还是洗了澡,吹了头发,化了个妆,才出门。 临出门的时候检查了一下包包,避孕套、紧急避孕药、还有之前剩下的人造血,想了想还是把从徐铭家拿的跳蛋也装了进去。 “记住是西门,你们学校东门最近总是有警察查岗。” 西门是美术学院荒废了的门,现在已经不用了,铁门紧锁,被黑色塑料布罩住,门口被用来堆临时排放的自行车,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以前是校门,林几木要先从东门出去,再绕到西门。 到了七点十分左右,客人才到,白色小轿车精准地停在她面前。林几木打开车门,上了车。 开车的是一个看起来很显老的男人,之所以是显老而不是老,是林几木通过他的穿着判断的,他穿着有点花哨的男士汗衫,领子旁边还标了一个没见过的英文品牌名,下身是黑色休闲裤和平时下楼买菜才会穿的洞洞凉拖鞋。看他的穿着,应该不会超过四十五岁,然而他却长了五十岁男人的脸,除了额头和眼角的皱纹以外,最明显的是他稀疏的头发和拔高的发际线。再加上那副丝毫没有设计感的小镜片眼镜,林几木觉得他长得有点蒙德里安自画像里的秃头男人,而且还是看起来性功能不太好的秃头男人。 “小姐,怎么称呼啊?”男人看到她脸上扬起有点瘆人的假笑。 “您叫我朵朵就好。”林几木也很礼貌地回给男人一个抿唇假笑。 男人一手开车,另一手空出来牵住林几木的手,夸奖道:“朵朵,好名字,像花一样,跟你的人一样。” 林几木尴尬地从嗓子里挤出几声“呵呵”假笑,一声比一声低沉,一声比一声僵硬。 “你别说,我就喜欢你们这些年轻姑娘,和你们在一起,我的人也年轻。”男人继续说着,话语里充满了年长男人的优越感,无论是年龄大,还是是男性,在他眼里好像都是资本,都能成为他用居高临下的口气跟她说话的本钱。 不过好歹他是客人,林几木也懒得和他计较。只一个劲儿地“嗯嗯”应和,男人就能喋喋不休地讲上一大堆废话,倒也不费力气。 男人带林几木去了一间公寓,本来林几木做这一行是很忌讳去别人家里做的,酒店属于公共场所,出了意外情况的话总归好处理一些,在客人家里做,旁边都是居民楼,现代人哪个在家里不是两耳一闭不听窗外事,万一到时候和客人因为什么起了争执,完全就是任人宰割的局面。上次去徐铭的公寓纯属林几木觉得他大方,不会和他谈不拢价钱。这次她虽然有点不愿意,但是想到顾姐说最近生意难做,还是勉强跟着男人去了公寓。 男人一下车就把林几木搂在了怀里,手在她的腰部上下乱摸,林几木不安地扭动了几下,说:“上去再说。” 看得出来这是一间平时不太有人住的公寓,男人把林几木带到卧室,坐在床上,拉着她的手一下一下地抚摸。 “朵朵的手真白真净,不做手模可惜了。” 林几木皮笑肉不笑地回道:“您惯会取笑人,我哪有那个资本。“ “你别说,我做的洗手液广告正好缺个手模。”男人语气夸张地说。林几木听说过指甲店和饰品店找手模,没听说过洗手液广告也要找手模。男人摸了两下林几木的手,转身去拿遥控器,往电视机里塞了一张光盘开始播放。 是一部成人电影,。林几木有点尴尬,搓了搓被男人摸过的手,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有一股难闻的汗味。好在这个时候男人的电话响了,“你先看,我去打个电话。”男人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出了房间。 林几木看他出去了,赶忙舒了口气,拿起手机想问问顾姐,今天又是接了个什么客人,刚打开手机一条消息就冒出来,发件人的姓名是一个大大的X。 “你现在在哪?”徐铭问她。 林几木当然不可能直言她在接客,于是回他在学校。 “跳蛋在旁边吗?”对面回复。 林几木翻开包包又看了眼跳蛋,回他:“在的。” “现在,把跳蛋塞进逼里。”对面很快又发过来一条消息。 现在?客人还在外面讲电话?她怎么可能? “快点,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一分钟后跳蛋会开始最大频率震动。”她能想象到徐铭说这话时严肃认真的语气。 她当时在他的箱子里乱翻的时候,挑跳蛋就是图它看起来似乎有远程操控功能,却没想到这个功能会在这种场景下运用在她身上。 她拿出跳蛋来转动一圈观察着,发现没有任何开关,她愣了几秒,而跳蛋已经开始震动了发出清晰地“嗡嗡声”混合着电视里正在播放的成人电影里女人淫秽的叫声,让林几木不觉中有点湿润。 “从你塞进下体的时候开始计时,持续五分钟给我汇报你的感受。” 手里拿着的跳蛋就像一颗地雷,男人随时都有可能回来,看到她手里拿着的东西,林几木想到这里就一阵慌乱,鬼使神差地听了徐铭的话,掀开裙子,扒开内裤边缘,把跳蛋塞到了阴道里,“嗡嗡”的震动声果然变小了,下体传来酥麻的感觉,小腹有带电的热流涌过。林几木竖起耳朵听房间外面的声响,隐约听到微小的人说话的杂音,而这些都被电视里正在播放的成人影片的喘息声盖住了,但是完全听不清内容。 这个时候手机传来了电话声,林几木看到屏幕上显示X发来了微信电话,愣了愣,犹豫了几秒才接听。 “塞进去了吗?”徐铭熟悉的声音从听筒对面传来。 “嗯......林几木小声答应。 “什么感觉?” “很麻......震动频率太高了可以慢一点吗?嗯......慢下来了,又快起来了......很舒服。”林几木下意识地蹭了蹭腿,发现大腿跟滑滑的满是水迹。 “你那边是什么声音?”林几木吓了一跳,抬头才发现电视里还不断传来成人电影的声音,画面里两个男人正一个握住女人的脸,从前面使用她的嘴,一个抓出女人的腿抬高,从后面进入她。有拍打声,女人的喘息声,和口水吞吐的声音。 “没......没什么。”林几木觉得血液倒流,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慌乱地拿起遥控器也顾不上找暂停,直接关掉了电视。 “你在宿舍里看黄片?” “没有。”林几木赶紧反驳。 “没有?还是说,你不在宿舍?”徐铭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诱导的感觉,好像真的知道她确实不在宿舍。 “我在宿舍......林几木说这话的时候阴道里的跳蛋还在小幅度震动,莫名的紧张感包裹着她,以至于她的口气里都带着一丝心虚。 “那你给我拍张照片。”男人说。 “我不在宿舍。”林几木快速说,“......我是说,我在厕所...宿舍的厕所。” “给你叁十秒,拍张卫生间的照片给我。” “可以不吗......我...... “除非你想让跳蛋震一整天的话。“男人打断了她,接着挂断了电话。 “现在开始计时。”手机里收到一条微信。 卫生间,天底下的卫生间都一个样吧,林几木顾不上多想,从床上站起来,推开房间门,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男人的身影,因为下体含着跳蛋,她走得很轻,来到一间看起来像卫生间的房间门口,刚想开门,听到里面隐约传来讲话的声音,于是她没有碰门把手,而是下意识地凑近耳朵听里面的讲话声。 “管她答不答应,人都被我拖来了,不答应还能跑?” “做她这一行的是违法,知道吗?她还敢报警?” “这主意还是老刘出的,两千一人一半,我现在就等老刘来开干呢。” 林几木听到这些话瞬间觉得背部发凉,清楚的看到自己悬在门把手上空的手在颤抖,或许是因为她的不准时,体内的跳蛋震动频率加大,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手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都是汗。 她轻手轻脚回房间拿了包,踮着脚尖走出了公寓,慢慢地合上公寓的门,听到防盗锁扣好的声音后,疯了一样地飞快跑下了楼。 ————vIρyzЩ.cōм 小剧场 林几木:“你怎么知道我不在宿舍的,前四天你都不找我,为什么偏偏今天找我?” 徐铭:“你猜猜看??知道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吗?” 作者菌:我好寂寞...嘤嘤嘤,在看的理我一下好不好 -- 美院的校门 林几木回到宿舍之后浑身还在冒汗,打开宿舍门后发现宿舍里空无一人。从险境中逃脱的激动、对潜在危险的后怕、和回到安全区域的松懈感交织在一起,让她的眼泪“刷”一下就掉下来了。 “我去老刘家了。”是许可的微信。 左右旁边没人,林几木哭得更大声了,从身体里取出跳蛋随手丢在地上,发现它已经不震动了,“除非你想让它震动一天的话”,徐铭是这么说的吧。如果不是徐铭非要她拍照片,她根本不会去卫生间,如果她不去卫生间,就听不到男人在卫生间讲话的声音,那她就不会一个人从公寓里跑出来。 如果她还呆在公寓里会发生什么?林几木越想越害怕,各种恐怖又恶心的场景一幕幕从脑子里闪过,整理好情绪之后,她打电话给了顾姐。 “喂?”顾姐的声音有点慵懒,好像刚睡醒的样子。 “今天的那个男的是变态你知道吗?”这句话不是疑问句,而是质问句,林几木的语气很凶。 “什么?”顾姐那边好像还没太反应过来。 “我说,今天那个男的就是一个变态。”林几木重复了一遍,语气有点激动,“变态你听得懂吗?” “行行......你别太激动。”顾姐听到林几木态度不对,软着语气劝她,“这这一行,客人奇怪要求多了去了。” “多了去了?”林几木听到这话简直想尖叫,“我大题小作是吗?我跟你说,我要是出了事情,警察第一个去你家敲门。” “好了好了,你先休息一下,等我现在手里的事情忙完,就把今天的钱转给你。” “转个屁。”林几木冷笑着说,“我不干了,爱谁干谁干去吧。” 林几木第二天就后悔了,她应该先收了钱再说自己不干了的。星期五,是徐铭说要来学校接她的日子。如果是没认识徐铭之前,要她跟顾姐说自己不干了,可能还需要点考虑,可今日不同往日,她算是暂时傍住了徐铭这棵大树,只要让他高兴,她也不用太担心钱的问题。 他现在是她唯一的金主,她得想点方法讨他高兴。于是出门见他前特地对着镜子花了很久的妆,林几木的脸不算很好看的那种,但至少五官整齐,最主要的是她有一张很显瘦的脸,无论身体怎么长胖,脸上总归是不长肉的。除此之外她还有一双虽然不大,但是很标准的丹凤眼,眼尾在刚刚好的位置上挑。这样的脸型加上眼型,让她看起来是有点攻击性的,甚至是有一点凶的。为了稀释她长相的攻击性,她画眼线的时候会特地画下垂的眼尾,来增加一点无辜感。她也很少去尝试太红的口红,客人不喜欢,客人喜欢清纯大学生挂的,一般她会涂带点豆沙调的粉色。 画好妆,按他之前的要求把跳蛋塞进包里,挑了一件粉粉嫩嫩的百褶裙,在短袖和衬衫之间犹豫了一下选了短袖。 “穿件好扒的衣服。”是徐铭的要求。林几木想到她上次那件脱了半天的黑色小礼服,还是觉得丢人。 晚上八点,林几木准时在西门门口等徐铭。九月份的夜晚还是有点冷的,林几木感到胳膊和腿上凉飕飕的,还要不时活动一下身体,以防被最后一波将死的母蚊子吸血。 “我到了,你在哪?”徐铭发来了微信。 “我也到了啊?”林几木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他那辆黑色保时捷,准确的说,周围连一台车都没看到。 手机亮了亮,徐铭又发来了一条消息,“没看到你。” 紧接着他又发来了一个短视频,视频镜头转了一圈,透过前车窗林几木可以清晰看到学校东门的校牌和他方向盘上闪闪发光的保时捷车标。 “你分得清东南西北吗?”林几木在手机上输入,又删掉,改成“我现在去找您。” 果不其然,林几木在学校东门口看到了徐铭的车,周五的美术学校校门,出乎意料的冷清。以前这里门口会停很多社会人士的车辆,车盖顶放饮料,等女生拿了饮料上车,车就往酒店开。至于饮料也是有门道的,农夫山泉500一次、绿茶800一次、脉动1000一次、红牛要到1500-2000一次。但今天门口只停了寥寥几辆车,还是上面不做人的,因此徐铭这辆打着火亮着灯的车就显得更加显眼。 拉开车门钻进车里,一股冷风迎面而来,车里的温度居然比外面还要冷。 “你迟到了。”徐铭转头看了她一眼。 “不好意思。”林几木干笑了两声,在心里小声嘀咕,“明明是你自己走错了门。“ 徐铭把车子开上道路,林几木边双手包臂,来回摩擦着取暖,边抬头看见马路边停了一辆闪光的警车。 林几木想起之前顾姐说的,“最近据说有一个大案子,哪里都查得严,你们学校门口刚被整治过。“,心不禁就提了起来,默默祈祷“不会这么巧吧。” 徐铭的车是往警车那个方向开的,距离越来越近,林几木感到一阵不安,转头对徐铭说,“你下次别把车停在东门了,停西门,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那里。” “我今天停的不是西门吗?”徐铭问得理直气壮,好像并不知道自己搞错了。 “你是路......“林几木这话还没说完,就硬生生地憋了回去,因为她看到有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男人,对他们挥了挥手。 林几木紧张地抓了抓胳膊,心里一时跑过成千上万个谎言,”我们是朋友,我还知道他的名字。”、“我们是出去约会的,对就是约会。” 徐铭的车在离警察很近的地方停了下来,警察走上来,用手示意徐铭把车窗摇下来。徐铭缓缓摇下车窗,把胳膊肘支在车窗上,头转向窗外。 “哟,陆警官,还没死呢?” 林几木的心震了一下,转头看向徐铭,看到他的脸上很明显见到熟人的时候会扬起的那种——欠揍的笑容。 “你不好好值班,到处乱跑什么?”警察的眼神在车里扫了一圈,落到林几木身上。 徐铭听到这话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话,“值了一周班了,辛苦死了,难得周末出来遛遛,阿sir还不放过我?”,“阿sir”是香港片里才会说的话,徐铭说“阿sir”的时候故意加重语气,明显带着调侃。 “她是谁?”警察似乎懒得理他,扬了扬头看向林几木。 “朋友。”徐铭皱了皱眉头,“我说陆弈你有完没完。” “朋友?她叫什么?”陆弈丝毫没有生气,反而态度出奇得好,微笑着问徐铭。 “叫什么?”徐铭听到这话愣了愣,旁边林几木也紧张起来,他好像确实不知道她的名字。 但徐铭很快好像想到了什么,伸手拿过林几木的包,当着警察的面翻开来,从里面拿出一个跳蛋,众目睽睽之下在手里转了一圈,然后随手放到一边,然后打开了她的钱包,在一堆卡里找到了她的身份证。 “林几木”他一字一顿,读了一遍她的名字,然后把证件正面转给警察看,“看清楚了?可以了吗?” 林几木和警察都愣住了,因为开了一会儿窗,里外空气混合,车里本不应该这么冷,但林几木还是觉得冷得可怕。 “小徐”警察叹了口气,“今天就算了,你这个样子你爸......” “好了知道了。”徐铭打断了他,收回架在车窗上的手臂,摇上了车窗,然后开着车扬长而去。 ————vIρyzЩ.cōм 看到有小可爱说想要外貌描写,这里描写了女主的,男主的我想了想,一时想不到满意的形容,留给大家想象吧。 出现了警察,先说一下不会去丑化警察和政府的,基本上是正面角色。警察叔叔辛苦了(o^^o) 终于上新推了!!!100珠珠加更晚一点来!!! 开心!!我想高歌一曲。 -- VIpyzW.℃òм 工地露出(上) “刚刚那个人你认识?”林几木对警察的事情心有余悸。 “我朋友。”徐铭简单地回答。朋友?原来和朋友是这么讲话的林几木还真没看出来徐铭把那位警察当朋友,但她看得出来徐铭好像不太愿意提警察的事情,于是就乖巧地闭上了嘴,没有多问。 徐铭把车开到郊区,不是外环的住宅区,而是真正的郊区,人烟稀少,连路都从柏油马路退化成了坑坑洼洼的沙路的那种路。 “下车。”他在一个破旧的建筑物前停了车,头也不转地和林几木说。 那是一片废弃的工地,与其说是废弃的工厂不如说是一堆夭折的楼盘,楼只盖了一半,就没有往上盖了,看样子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这里了,水泥钻瓦破裂的破裂,掉落的掉落,附近长满了杂草,绿色的安全网灰秃秃的,破了好几个大洞,院子中间的水泥缸里的水泥已经全部干涸,变成了一整块又臭又硬的固体。 林几木心里闪过先奸后杀的剧情。 “往前走。”徐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一束灯光照亮了林几木前面的路,他拿着手电筒。 林几木觉得背后阴森森的,心里发怵,声音也有些抖:“回车里好不好,这里好黑。” “不黑,我给你照着呢。”他现在的语气还好好的,但林几木总觉得他马上就要从口袋里掏把刀抵着她的脖子,步子是往前走,却感觉自己走在刀尖上,一小步一小步地艰难地迈着。 “走快点。”徐铭在后面推了推她的背,林几木差点尖叫出声。 “上楼。”他的命令。 这是危楼吧,林几木看着脚下的台阶,总觉得踩下去台阶就会炸裂开来,“这是什么地方啊?”她忍不住问他。 “以前是工地,老板出事进了局子,就荒废了。”他倒是给她解释了。 “那我们来着做什么?”她见他好说话,就继续问道。 “哪来这么多废话,赶紧上楼。”徐铭地语气里有些不耐烦。 上楼,灯光照着积了灰的水泥台阶,光影灰暗,空气里都是又浑浊又呛人的泥沙味儿。 林几木抬起脚,踏上了台阶。 一步,两步,叁步。 她走完了第一层,偏过头看旁边的安全网,离她有一米的距离,下面是镂空的,离地面约有两米高,她真担心她会掉下去。 他没有叫停,她就继续往上走。脚步颤巍巍的,双手不自觉地握拳,发现手心滑滑的都是汗。“林几木啊,才出狼窝又入虎穴。”她在心里嘲笑自己。 “裙子脱了。”他忽然说。 好像不是什么难事,这个剧情起码比先奸后杀好多了吧,再说这种荒山野岭的地方,没有其他人,裙子脱了也只有他能看到。 林几木解开裙子的扣子,拉下拉链,手里的裙子就被他顺手抽走。手电筒的灯光照在她的屁股上,亮堂堂的。 “怎么还穿内裤,也脱了。” “现在他无论说什么我都会答应吧。”林几木是这么想的,把内裤褪到膝盖间,依次抬腿脱掉了内裤。 徐铭接过内裤,随手丢到了一边。林几木眯着眼睛就着昏暗的灯光看向内裤被丢出去的方向,大概是挂在安全网上了。 “继续往上走。” 再往上,就是第二层,这个楼总共也就造了叁层,还没来得及封墙,只有平台和孤零零的柱子,而且私处通风,郊区的风特别大,吹在林几木身上,让她不知道是什么恐惧发颤还是因为冷发颤。 她现在是光着屁股的模样了,一定非常滑稽,上面穿着短袖,但是短袖不没过屁股,勉勉强强能挡住私处,但是只要一抬腿上台阶就会走光。她管不住这么多了,心里只想赶快爬上台阶,台阶只有叁层不是吗,说不定爬完了他就会放过他。 “短袖也脱了。”徐铭的声音传来,林几木回头,看他的脸,看不出他有什么表情,他就想一个下达命令的机器,而她只是配合他运作的工具。 “快点。” 空气里响起了“啪”的一声,在安静的夜晚显得特别清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手里的圈子卷成了团,抽了一下她的屁股。 她总算知道他说的“穿件好扒的”的什么意思了,短袖只要从上面掀起来就能脱掉。 “要脱胸罩吗?”林几木问他,这句问题根本没有过脑子,或许是她不打算要脸了,或许是因为受了惊吓说胡话了。 但这句话确实起到了积极的效果,至少徐铭笑了一下,“要。” 林几木飞快地解下胸罩,脱下来交到徐铭手上。 好冷啊,她拱起腰双手抱臂,试图通过这个姿势来取暖。 “站直。” 屁股又被抽了一下。 “手背后,挺起腰往前走。” 林几木发现了,徐铭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变态。 ————vIρyzЩ.cōм 来晚了,来晚了。 小剧场 林几木:“我当时真怕你见色起意,对我行不轨之事。” 徐铭:“你不是巴不得吗?” -- VIpyzW.℃òм 工地露出(下) 就像一个正常的爬楼梯的人一样,甚至比正常的时候还要规矩,腰背挺直,一步一步缓慢地迈上台阶。唯一不正常的是现在的她是一丝不挂的,四周没有墙壁的遮挡,冷冷的风吹在身上,林几木觉得她的每一个毛孔都是张开的,汗渗透出来,水份蒸发带走热量,身体越来越冷。乳头暴露在空气里,不自觉地立起来。胳膊上也起了细细一层鸡皮疙瘩,但她没有办法去摸,因为他命令她双手背后,虽然没有东西捆绑住她的手,但她却觉得自己被某种奇怪的东西束缚住了,在危险的环境和慌张的情绪的作用下,人是会潜意识地服从别人的话的。 她能感受到徐铭手电筒上的灯光在她身上移动,从腿部脚腕往上,到臀部,晃动了两下又到了腰腹和肩膀处。她觉得自己是某种被展示的货物,任人扒光了随意品价。地上的光影也跟着他的移动变换着,不变的是她的影子,模模糊糊的一团,正一点一点沿着楼梯往上爬。 叁楼是一块平地,徐铭把手电筒照在平地中央,对她说:“站过去。” 林几木犹豫地走过去,站在地上的光圈处。 “转过来,谁让你屁股对着我了?”徐铭冷冷地说道。 转过身子,林几木正面对着徐铭。他的目光从上到下审视她,依旧是她熟悉的,不带一点情欲色彩的目光。她跟着他的目光低头看自己,脚踝和小腿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蚊子咬了两个包,竟然一点都不痒。有一刻,她怀疑徐铭找她,为的只是满足他内心的某种变态的欲望或者幻想,他似乎从来都没有想过和她做爱,甚至他的种种变态指令都是不带有一丝情欲的。 她看着他的眼神,确认他是高兴满意的,但这种满意,里面带有的感情色彩是令她意外的,是与奇怪性癖、和某些男人天生的施虐欲无关的——一种泄愤之后的快感。 “自慰给我看。”他的命令。 林几木丝毫没有自慰的欲望,她瞪着徐铭,眼神有点倔强,像怄气一般一动不动。 “不要,你凭什么这么命令我?” “一万。”他开口说。 林几木把手伸进了阴道里,那里出乎意料是湿润的。可能是因为职业关系,她平时很少自己解决,就算是少有的时候,一般也会选择在外面揉,而不是伸进去。 把手伸到阴道里来回抽插,故意分开腿给他看,手电筒照在她的阴部,她可以清晰地看到上面的根根毛发,包裹在有些发红的阴蒂上,穴口吞吐着自己的手指,张张合合。有白浆状的水从里面留出来,挂在阴部的毛发上。 又加了一根手指,叁根手指把阴道撑开,她能感受到指尖传来湿滑的阴道壁不自觉收缩的触感,叁根手指还是太多了,有些胀胀的。 “动作快一点。”徐铭站的位置离她有些距离,黑暗里他看不清他的脸,他好像一个看客,而她是表演的人。心里泛起一点屈辱的感觉,但手上还是听话地加快了速度。 风吹在楼梯走道里动静特别大,而任何一种声响在这种敏感的情景下都被十倍放大,额头上挂了一点薄汗,她觉得呼吸都有点困难。 “另一只手去揉自己的奶子。”徐铭的指令传来,明明是很羞耻的一句话,被他说的轻飘飘的。 用手抚摸自己的乳房,胡乱地揉捏了几下。客人是怎么摸自己的,林几木在心里回忆,他们会整个抓在手里,用力握住,用指尖去刮搓敏感的乳头,然后一口咬在上面。男人似乎都天生喜欢乳房,有的时候一觉睡醒发现客人的手还在她的胸上。 “我不做了。”林几木把手指从阴道里抽出来,不是没有感觉,她确实湿润了,也确实有了一丝性欲,只是在这种情景下,无论自己怎么弄自己,都不可能达到高潮,只是徒增空虚感而已。 “谁让你停了?”徐铭的声音有点生气,语气也有点重。 “我不做了,爱谁做谁做去吧。”林几木的嗓门比他还大,吼完后她愣了一下,低头看看自己赤裸的身体,有些无措,然后双手环胸,蹲了下来,虽然早就被他看光了,但此时却一点都不想给他看。 他自始自终,都没有想过碰她。跟着他来这么黑,这么远的地方,腿上被咬了好多包,还要不知廉耻地陪他玩变态游戏。种种委屈一下子都涌上心头。 徐铭似乎被她的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愣在原地,过了整整一分钟才走向她。站在林几木旁边低头看着蹲在地上的她,小声问道:“你没事吧。” 他的语气虽然有点僵硬,但至少是柔和的。委屈的人最听不得别人的安慰,林几木顿时觉得鼻子酸酸的,眼眶也有点泛红,把脑袋握在臂窝里,闷闷地回了一句:“没事。” 徐铭犹豫了一下,蹲下去,想用手把林几木的头抬起来。谁知道她用力晃了一下脑袋,把头埋得更深了。 “好了。”他张了张嘴,语气有些别扭,“不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生”这个字说的很重,“气”这个字又被拖长,她的语气像撒娇,有点小女孩子闹脾气的意思。 然而对于徐铭来说,这种场面是第一次见。他没有料到她会是这副反应,觉得自己确实是做的有点过分了,一瞬间有点愧疚。 “你先把衣服穿好。”徐铭把林几木的衣服一把塞到她怀里。 林几木接过,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徐铭发现她的脸上确实有泪痕。 林几木抽了抽鼻子,擦了一把脸,再看向他的时候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神色,“我腿软了,你能不能抱抱我。”,这句话说的很无赖,好像他就应该抱她一样。 徐铭看着她怔住,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她伸手一把抱住,她的头钻进他怀里,埋在他的胸口,轻轻说了句,“你讨厌。” 他的手不自然地垂在她的背上,接触到她冰凉的皮肤,才意识到她应该是被冻到了,于是动了动身子,双手环住她,把她整个抱在怀里。 这样的姿势持续了几秒,夜晚的风一阵一阵的,他下意识转动身子,用背部给她挡风。 后来是林几木自己推开他的,也不看他,低头穿好衣服,先他一步走下楼梯,走了几步,回头看到他还在原地发呆,于是出声催促,“走吧。” 刚刚那一抱,让林几木心里软软的,也稍微改善了一下她对徐铭的印象,看来他也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不近人情。不过有一点很奇怪——她在他怀里呆了这么久,下体有意无意蹭到他的裤子,他却似乎一点反应都没有。 ————vIρyzЩ.cōм 看到有读者说尴尬,我不知道具体指的是什么,不过我在情节设置上确实加了一些尴尬的成分,比如最基本的男主勃起障碍的人设,就是很尴尬的一点。除此之外,无论是女主衣服脱不下来,还是夜总会男人突然的黄笑话,包括男主让女主自己摸自己(他甚至都没有爱抚过女主),让女主摆姿势甚至要找图片,都是可能会尴尬的点。这些跟男主的人设有关系,他不是真正的s或者变态,所以才有了看起来有些尴尬不自然的调教情节。写到现在是出现过很多冲突的,以后还会有更大更变态的冲突。可能是我这个人兴奋点比较奇怪,这些冲突其实是卡在我自己的兴奋点上的。但我不确定我有没有表达好,或者读者是不是和我有相似的兴奋点,所以才会出现看到现在不舒服的感觉。以后暧昧情节是会有,在目前的关系里男主是主导者,男主的人设决定他不是一个会制造暧昧的人,说白了他到目前为止对雌性生物都没有性欲,等到两人有了感情才会真的有暧昧的情节。但是“尴尬”的情节以后还是会有。到现在为止,我确实会怀疑这本书到底符不符合大家的口味,或者我的表达方法有没有出问题,再更两天看看吧。 -- 几朵的电话 林几木从工地回去之后就感冒了。明天浑身困乏流鼻涕,整整过了一个多星期才好。期间徐铭没有找过她,上次因为变态客人的事情她和顾姐闹得很僵,所以是难得清闲的一个多礼拜。林几木本来也对现在做鸡没有什么兴趣,早期是和林有凤吵架,生活来源全部被断,穷困潦倒的时候遇到了顾姐。又加上她这个人天生叛逆脸皮厚,做这一行多少有和林有凤赌气的成分在里面。她不是说她“没出息”“不要脸”吗?那她就“不要脸”给她看。 从上次在角度她挂断林有凤电话半个月过去了,她也没有给她打过一通电话。这倒不太正常,往常林有凤都是每隔十天就打通电话来骚扰她的。不知道为什么她们总有吵不完的架,林几木严重怀疑她妈就是以折磨她为乐,看她消停几天就觉得不爽,定期就要通过自己尖酸刻薄的话语击破她的内心防线,好像林几木崩溃了,她也就高兴了。总而言之,林几木这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性格,就是在二十年来和林有凤你来我往的斗争中养成的。 令她意外的是,林有凤的骚扰电话还没来,林几朵的就先来了。 “喂?木木啊......”电话对面传来林几朵令人熟悉的娇滴滴的声音。全天下也只有林几朵会叫她“木木”。 “怎么了,姐。” 这个姐字叫得很生硬,像是从来没有叫过一样,一个“姐”字要调动舌头和喉咙共同作用,从嗓子眼里硬生生挖出一个她本来不会讲的字。 “我十一就要结婚啦,你看看你放假就回来吧。” 全天下只有林几朵能把被渣男搞大肚子的事情铺天盖地的宣张,林几木甚至怀疑他们连证都没有领,只是办个酒席走过场而已。 她连问她有没有空都没有,只是直接了当的说,“你看看你放假就回来吧。”,好像她就应该回去一样。 “是这样的姐......”林几木咳嗽一声,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我十一的时候要去实习。” 实习个屁。林几朵八成知道她平时做的是什么工作,知道她上顿不接下顿的时候不得已为钱买肉。可是她从来都没有过问过,或者给过她一点亲人应该有的关心,因为关心之后总归要提供一点实质性的帮助,不然就显得自己的关心又虚伪又廉价,林几朵才不会帮她,索性知道装不知道。 电话对面不说话了,一阵琐碎的杂音过后,一个苍老的女声从听筒那边传来,“丫头啊。” 林几木听到这个声音突然觉得心口一阵堵塞,下意识张口叫了声:“阿婆。” “你上了大学四年,统共就回了家叁次,阿婆都想你咯。”这句话是笑着说的,而且语气很轻松,但不知道是林几木过于敏感还是怎么的,总觉得里面包含了一股强颜欢笑的落寞。 林几朵现在一定觉得自己胜利了,居然拿外婆来压她。 “你在学校过得还好吧?”阿婆关心地问她。 “阿婆,木木在那边很好,很忙,国庆还要实习呢。”林几朵这句话说得很大声,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给她听的。 “哦哦,忙点好啊。”阿婆笑着说。 林几木和阿婆闲扯了一会儿,挂了电话,心里不知道为什么一瞬间空落落的。小时候林有凤不在家,舅舅舅妈带林几朵出去玩,阿婆就会带她出去玩。所以在她心里,一直觉得舅舅舅妈更爱林几朵,而阿婆更爱她。这是一种小朋友强烈的攀比心,但因为阿婆的存在,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比林几朵差在哪里。 翻了翻手机,林几木把徐铭最近的微信转账都打到卡里,在淘宝上随意订购了一些劣质的礼品打算送给林几朵做结婚礼物,又挑了一些价格高昂的补品,然后定了十一回老家的车票。 ———vIρyzЩ.cōм 背景板的徐先生小剧场 徐铭回到家打开手机才发现上面有几通陆弈的电话,虽然心里觉得他很烦,但还是回拨了。 “喂?你今天怎么回事啊?”陆弈的声音带着调侃。 “什么怎么回事?”徐铭装作听不懂,“我说,你有空多去管管你手上的案子,少盯着我看。” “老子今天就是在查案子。”不是工作时间的陆弈好像暴露了本性,和徐铭说话的语气像对多年的朋友讲话一样,连不文明的自称都用上了。 “那案子有头绪了吗?”徐铭笑笑,问他。 “这不是案子没查到,查出个你吗?说到底你今天什么毛病,你不是怕女人吗?”陆弈的语气里充满了好奇,“要不是早知道你怕女人,老子今天就把你按嫖娼逮起来,你就在局子里面跟你爸见面,徐局长一看到你就乐了,说‘害这不是我儿子吗?’” 陆弈那边还欠兮兮地喋喋不休,徐铭却懒得听下去,一把挂断了电话。 他站在阳台上,冷风嗖嗖地往衣服领子里灌,打开手机翻找通讯录,找到一个备注是“林”的人,打开编辑,在后面加上了“几木”两个字。“原来她叫林几木,居然今天才知道她的名字。” 还是她身份证上的脸好看,化了妆就没那么好看了。 -- 回家 林几木的老家是一个还没有文明开化的小镇,说是小镇,其实以前不过就是一个小村子,南方习惯把房子搭的高一点,但说到底都是土房,老早的时候连厕所都是半马桶半茅厕式的,之所以说是半马桶半茅厕式,是因为坐的地方是马桶,却没有接下水道,而是直通粪便池,需要定期有人往外挑粪。厕所的小门联通户外,这是一块可有可无的遮挡物,单薄的一小片木板连身高稍长一点的长辈的头都遮不住。 “老宅该翻新了。”这是林几木回到家后说的第一句话,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只盯着厕所门,十月的天气还没有完全冷下来,走进一点就可以闻到里面的臭味。 按照老家的规矩,喜酒本来应该在男方的家里吃,但林几朵的丈夫是外地人,在这里没有亲戚也没有家,林几朵就奇怪了,一个如此落后的偏远地区,怎么会有外地人选择在这里定居,肯定不是犯了什么事情,就是欠了别人的钱。 林几朵也清楚这个道理,所以婚礼办得简约,而且就和林几木猜测的一样,他们没有领证,也没有领证的打算。 舅舅和亲戚在里屋打牌,没有捞到牌的剩下的亲戚围在旁边看,热热闹闹地聊着天。林几朵在厨房帮舅妈打下手,林几木在外面的客厅沙发上看电视,老电视机估计上了年纪了,是那种挂着长长的一根天线往房子外面伸的,频道也只有中央台,林几木有点心痛舅妈,乡下妇女连夜间八点档婆婆妈妈的电视剧都看不了,人生还有什么乐趣。林几朵的丈夫就坐在她旁边挺远的地方,两人各占据了客厅的一个角落,林几木百无聊赖地换着台,从洗发水广告听到电饭锅广告。林几木的丈夫就在旁边规规矩矩地坐着,动都不动。 他是一个看起来很老实的男人。但是只能说是看起来很老实。他虽然是外地人,但和乡下的其他男人一样长着一副没有出息的面孔。虽然不高但是身板很壮,难得冒出的几句话中气十足。看得出来至少身体健康没有问题。 林几木想到林几朵小的时候可是暗恋班草的女人,虽然那个班草现在也长残了长胖了,但是在小时候她们的心里还是挺帅挺高大的一个形象,跟现在坐在沙发另一边的男人的形象简直是天差地别。 “饭好了,木木,来帮忙端一下。”舅妈在厨房里叫她。 来来回回摆了一大桌子菜,连舅舅地窖里的酒都摆上了桌,但今天的客人并不多,除了几个童年间林几木就有印象的老邻居,和老邻居的孩子以为,亲戚没有几个人。老邻居的孩子也长大了,不是以前抱在怀里的模样,变得淘气的满地走,脏兮兮的用手抓沙子堆土堆,林几木望着地上隆着的土堆,那也是她小时候堆土堆的地方。 林有凤是饭都上桌了才急急忙忙从外面赶过来的,她看到林几木的时候愣了愣,眼神轻飘飘地从她的脑袋上头瞥过,却并没有搭理她,而是转头去看正在厨房收拾的舅妈,笑呵呵地说:“不好意思啊,今天手气好了,就多打了两圈牌。” “赢了多少啊?”有邻居问她。 “小钱小钱,塞手指缝的,买菜都不够。”中老年妇女对金钱的谨慎在林有凤这里体现的淋漓尽致。不过林几木确定她也没有赢多少钱,如果赢了大数目她现在就对今天的牌局闭口不提了,好像生怕有人找她借账似的。 “都来了就坐下吃饭吧。”舅妈停下手里的活,用身上的围裙擦了擦手,开始招呼客人。舅舅和林几朵的丈夫也立马起来,从四处抽出来家里的椅子,里屋床边的,书房里的,还有仓库里折迭的两把,摆在一起才够客人坐的数目。 邻居和亲戚都坐了下来,林有凤绕到离林几木八杆子打不着的地方坐下,颇有一副不认识她的架势,林几木也懒得理她,转头问帮亲戚盛饭的林几朵:“阿婆呢,不来吃饭吗?” “阿婆早就不下地吃饭了。”林几朵回答她,“在小屋里面躺着呢,呆会儿盛点饭你给她送过去。” 邻居亲戚长久不看见她,倒也没有人问起来她,可见她小时候就是个讨狗嫌的,现在也没人搭理。 “木木在学校一切还顺利吧。”这句话好死不死居然是林几朵老公问的,他还偏偏学林几朵叫她“木木”,恶心得叫人起鸡皮疙瘩。林几木知道他是看一桌子的长辈没有人搭理她,想从她下手拉拢,可刚刚在客厅也没有见他跟她讲过一句话,现在才开始客套就显得有奇怪又尴尬的。 “顺利,还不顺利,家都快忘了长什么样了。”林几木还没有来得及搭茬,林有凤就快速把话头接了过去,可见她真是不放过每一个来惹她的机会。 林几木抬头看了她一眼,本来想忍的,但看到她像准备战斗的公鸡一样昂首挺胸地瞪她,就觉得自己忍不住了。站起来往碗里夹了好多菜,然后抱着碗在亲戚邻居诧异的目光中丢下一句:“我去给阿婆送饭”就转身离开了。 vIρyzЩ.cōм 今天没有徐先生剧场,今天是神秘的徐先生 -- 他可能不行 林几木沿着院子转圈,老家的房子的墙上异常的精彩,她记得小时候她和林几朵会用碎砖头在上面写字,画一些歪鼻子歪嘴的公主,写一些带着错别字的小学生背的诗词。高中的时候老家翻新过一遍墙,那些痕迹都没有了。现在上面都是皲裂的墙皮碎屑和黑脚印。 墙是在什么时候翻新的呢,好像就是在林有凤从城里回来的那段时间,整个家都翻了一个样子。她打记事起林有凤就不在家里,所有人都说她外出打工了,可林几木心里清楚,她就是不想面对她这个拖油瓶,看见她就想起来当初骗她的男人。 几年不见人影,林有凤从城里回来的时候林几木已经不记得有她这个妈妈了。 “你别怨你妈,她这么多年也不容易。”这是外婆跟她说的话。 外婆上了年纪了,是躺在床上跟她说的话。她的脸上爬满的皱纹让林几木觉得像她眼前这面墙皮斑驳的墙。她讲的是老家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人上年纪后开始掉牙,她说话的声音参杂着呼吸声,从嘴里溜出来的浑浊的空气的震动的声音让林几木听不太清楚她说了什么。 她问她在学校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你不用担心。”林几木是这么回答的。 “要好好学习啊,老林家就没出过几个大学生,你以后要有出息的。”外婆握着她的手说。 林几木摸她的手,感觉在摸苍老的树皮。老年人似乎泪腺比较脆弱,眼眶一直是有点湿润的,以至于林几木分不清外婆是真的动心得流泪了,还是平常就是这样。 里屋里传来亲戚邻居聊天的声音,讲话像吆喝一样。林几木一时不知道该往哪走,她站在院子里,拿出手机,发现连信号都是断断续续的3G信号,转了半天转出来一条顾姐的消息。 “晚上有单子你做不做?” 她记得她之前和顾姐说过她不干了。但在顾姐眼里可能只是闹脾气的气话。林几木回都懒得回,直接删除了顾姐的微信。想了想把通讯录往下滑,打开名字是X的人的聊天记录,上下扫了一眼,之后删除了联系人。 林几木在老家没有呆上两天就回了学校。国庆假期许可似乎住到了老刘家,而谢琪估计也回家了。所以这几天就她一个人呆在宿舍。不过导员连假期都不放过她,一个劲儿地催她交期中作业,所以她也没有太无聊。对着电脑画了好几版稿子,最后挑了最满意的一版发给导员。 谢琪和许可是在假期的最后一天回的宿舍,林几木听到行李箱滚动的声音从床上抬起头来,看到是许可惊讶地叫了一声:“还知道回来,以为你住到金主家里去了。“ “住个屁。”许可反驳道,“过两天校招了,我也要忙起来了。“大家都是聪明人,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什么。以色侍人可以获取利益,但却不是长久的生存之计。 “你呢?你不是最近傍上一个?”许可问她。 “别说了。”林几木摇了摇头,“那是个变态。” “什么意思?”许可听到变态提起了兴趣。 “他从来都没有和我做过。”林几木回答,“就是......你知道吧,他好像喜欢玩sm?”林几木说这句话的时候瞟了眼上铺的谢琪,她的遮光帘盖着,人在里面却不知道在干什么, “哦,这样啊。”许可有点不以为意,“老刘也是这样,这些上了年纪的,性能力不太行,就喜欢出法子折腾女人。” 林几木听到这话“噗”的笑了出来,“他好像也没有上了年纪吧,我感觉他也就比我大个一两岁。” “这么小?”许可有点惊讶。 “是啊。”林几木点点头。 “二十多岁的男人?” “差不多吧,应该没到叁十,也就二十五六的样子。”林几木想了想回答说。 “那不应该啊。”许可皱了皱眉头,随即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忽然说,“他该不是不行吧?” -- 牛郎 徐铭是不是不行?这个问题林几木不是没有想过。其实不行的男人她不是没有见过,舔了半天硬不起来的,很快就软了的,没动几下就射了的,各式各样。难得遇到一个比较持久的,也说不上是好事还是坏事。林几木观察过,徐铭鼻子挺拔,腰部线条很好,总之不像不行的样子。不过林几木也懒得去多想徐铭是不是不行了,因为她已经删了他的微信,以后都不会有什么来往了。 说起来也有些舍不得,比较徐铭出手大方,人长得也不错。但是他的变态游戏一次比一次过分,上次跑了工厂她回来之后感冒了一个礼拜,下次怕只会缓更久。做她们这一行最大的聪明是懂得见好就收,不要太贪婪,这是最简单的道理了。 “算了,别想了,出去喝两杯怎么样?”许可问她。 “喝酒?”林几木的眼睛亮了亮,“走啊?” “琪琪。”许可敲了敲上铺的床板,“喝酒你去不去?” “啊?”谢琪从床铺里伸出一个头往外看,“不去了吧......我还有作业。” “嗯,好。”林几木答应道。 其实她和许可都知道谢琪不会去的,只是叁个人的宿舍这么明目张胆地孤立一个人不太好,况且谢琪好说话不惹事,走个过场问一问的必要还是有的。 别看许可被金主包养,其实背地里玩得挺浪的,也多亏老刘生意忙心也大,才没有空管她,任由她在外面鬼混。谢琪带林几木去了城东一家牛郎店,城市里牛郎店不多,也亏得许可能扒到这种地方。 一进门林几木就被大大小小的案内照片吸引了,上面有各式各样男人的照片,年轻俊美的,有腹肌的,痞帅痞帅的。服务也分为叁大类,陪聊,陪喝和陪枕。 两人才刚落座就有少爷过来和她们搭讪,一口一个“姐姐”叫得起劲。林几木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穿得一身带着亮片是白西装,头发染成黄毛往后梳的整整齐齐,身上还戴着耳钉戒指等挂件。林几木今天从宿舍出来就随随便便套了个运动外套,跟他比起来就像村姑见了妖艳贱货。 同行见同行能杀出血气,林几木转眼就忘了自己是消费者,赶紧回道:“哥哥不要叫人家姐姐嘛,都叫老了。” 少爷又赶紧改口叫她“妹妹”,一句妹妹甜得不得了。说实话他的亮片西装在平时看来挺奇怪夸张的,但是夜店灯光又暗又花,就显得他这只花孔雀有点缤纷可爱。 又围上来两个牛郎问她们要不要开酒。林几木虽然没有做过公关,但是行里的规矩还是懂一点的,只是这个冤枉钱她不愿意多出,转头跟谢琪商量,“我们一人先点一杯吧。” 谢琪也是一毛不拔地铁公鸡,听到她的提议居然答应了。 男公关也没说什么,笑呵呵地帮她们点酒。说好的两人一人一杯,他转眼就抱回了一瓶没开封的洋酒。放在桌子上说,“这是我给姐姐们挑的酒,我们先放着,看到时候酒不够喝了再开。” 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林几木也不好拒绝。小男生也是会来事,一手环住她,嘴唇贴着她的耳朵,说话都像是在吹气。灯光昏暗,周围的音乐响得林几木的心也跟着“砰砰”的跳,空气中霓虹灯光的小光点飘逸到这到那,身旁的喷雾不时喷出阵阵水汽,洒在胳膊上凉凉的。 “姐姐好漂亮。”男生握着林几木的手说。 或许是气氛暧昧,林几木也比较大胆,抓着男生的手拿过来就放到了自己的腿上。他的手温温热热的,有意无意地摩擦在她的大腿根部,有点痒。 再这么做下去恐怕要出事,不不知道是谁提议说要玩游戏。 很简单的骰子游戏,运气不好的就要罚酒。于是叁个男公关也拿起了酒杯倒酒,林几木瞟了一眼被开罐的洋酒,虽然有点肉疼但也没说什么。 两轮游戏下来,一瓶洋酒很快就喝没了。男公关又去拿了一筐放在脚底下。 “拿太多了。”许可瞟了眼地上,说道。 “没事的姐姐,喝不完可以退回去。”男生温柔地说。 游戏没玩几轮,林几木整个人全身上下都被男公关们夸了个遍。鞋子也好看,穿着也青春,皮肤也好,笑起来也甜美。而且他们不是那种虚假地夸,而是真真正正结合着人的特色去夸,比如林几木今天出门根本就没洗头。 男公关就只会夸她发质好,然后说“姐姐头发有点出油,可能是最近火气太旺了,要好好休息。”说着就善解人意地帮她按肩。 林几木哪受过这种待遇,瞬间就飘飘然了,拿起酒杯就往自己嘴里灌酒。 “姐姐,我们喝交杯酒吧,我想和你喝交杯酒。”男公关见机又说着拿起酒杯,给自己和林几木都倒了一杯,送到林几木嘴边给她喝。 这么折腾新开的一瓶酒也喝完了。 旁边一个男公关眼疾手快地又开了一瓶, “诶?我们没说开酒啊。”这一幕刚好被许可看见,她有点不悦地说。 “啊?”男公关愣了愣,“没事没事,这瓶算我请姐姐喝的。” 喝到最后已经没有人去管到底喝了多少酒了,林几木醉醺醺地整个人倒在男公关怀里,等最后喝到再也喝不下了,男公关才拍着她的背说:“姐姐别喝了,喝太醉对身体不好。” 领班也见机走过来问她们要不要结账。 “结吧。”林几木从男公关怀里爬起来,看了眼许可。许可显然也喝的有点多。不过她们的不同是林几木喝多了就想睡觉,而许可喝多了就兴奋。 “别呀,再来两瓶。”许可显然喝高了,练说话都开始含糊。 “不喝了,不喝了。”林几木摆头。 “好的,那您一共消费了六瓶马爹利,其中一瓶是我们请您的,剩下的五瓶价格总共是一万。” “一万?”林几木叫了一声,“这酒多少钱?” “2000一瓶,小姐。”领班朝林几木微笑着点了点头。 “不是300吗?”许可皱着眉头问。她好像瞬间清醒了,刚刚的兴奋一扫而空,换成了戒备的状态。 “300是您最先点的两杯的价格,这个零头已经帮您抹掉了。”领班的回答仍然很礼貌,但语气已经有些冷了。 林几木看了眼刚刚的男公关,俨然一副站在经理身后得志的样子,就知道自己被忽悠钱了。 “我们只付前两杯酒和第一瓶马爹利的钱,剩下的都不是我们点的。”许可说道。 林几木本来都想认栽了,但见许可这么说,觉得她是老江湖,应该有办法。经理显然看她们是小女生好骗才狮子大开口,这个时候千万不能退步,于是附和着说:“对,多余的钱我们是不可能付的。” “您再这样赖账我们要报警了。”经理的语气已经完全冷下来了。 “报就报啊。”许可毫不让步地说道。 虽然没少干偷鸡摸狗的事情,但这是林几木第一次来局子,牛郎走了两个,剩下一个和领班一起,坐在林几木和许可的对面,警察先是把他们带到一间调解室里面,让他们先坐一会儿。 在警察局白亮亮的灯光下,林几木才看清牛郎身上夸张得不行的亮片和装饰花朵,他现在就像从舞台里出逃的花蝴蝶,被警察半路逮住放进调解室里。 她的酒稍微有点醒了,但脸还是红红的。虽然是调解,但两边都没有让步的意思,气氛僵持不下。连刚刚一直说好听话的牛郎现在都和领班统一战线,闭口不言。 大概过了十分钟,调解室外面才传来声响,一个男人走了过来,和门外的警察说。 “里面什么情况?” “牛郎店这边说客人不给钱,女同志这边说被骗钱。” 男人笑了一声,这一声挺大的,林几木听得清清楚楚,不知道是哪个警察这么没职业精神。 “陆弈叫我来调解一下,说不行再叫他。”男人说。 “嗯,行,那你进去吧。”说话的应该是他同事, 桌子是那种长条形会议桌,男人推门进来坐到主位上,他双腿前伸把椅子往后靠,然后整个背靠在椅背上,双手合在胸前搭在两个座椅把手上,找了一个舒服的坐姿之后才慢悠悠抬起头,目光扫过了眼坐着的四人,在看到林几木的时候愣了一下之后忽然咧嘴笑了:“林小姐?” 林几木也愣住了,她是第一次看到徐铭穿警服,险些没认出来他。但这个熟悉的冷漠又欠揍,嘲讽中带着点幸灾乐祸的喜悦的表情,只有徐铭没错了。 -- 酒好喝吗 “说吧,什么事闹到警察局来了?”徐铭还是稍微有一点职业素养的,不一会儿功夫就整理好了表情。只不过这句话明显就是没安好心的明知故问,他问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就围着林几木打转,一副看你怎么辩白的意思。 “是这样的......”牛郎店领班刚张嘴,就被徐铭打断,他朝林几木扬了扬头,“你说。” “是这样的。”林几木轻咳一声,看的徐铭之后酒精从顷刻间头部下去了,整个人都清醒了一点,她努力清理心里混杂着的丢人和尴尬之类的情绪,组织好词汇,“我和朋友今天本来想着去小酌一杯,店里的工作人员......”林几木瞟了一眼穿白西装的牛郎头上闪闪发油的黄头发,“牛郎”这两个字硬是说不出口,“咳,这个工作人员啊,说要陪我们玩游戏。” “就是那个摇骰子的游戏。”林几木用胳膊肘碰了碰许可,许可才惊醒般地抬头看她,看到林几木朝她挤眉弄眼,才反应过来,把头转向徐铭说,“吹牛逼。” “对对对,就是那个叫吹牛逼的游戏。”林几木附和道,想了想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了话,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把话往回圆,“徐警官你应该玩过吧,就是要猜全部人的点数......” “说重点。”徐铭敲了敲桌子。 “这个骰子玩输了总归要罚酒吧,但是.......”林几木扬了扬眉毛,理直气壮地说,“这个工作人员喝的酒总归不能让我们出吧。” “是姐姐自己要开的酒。”白西装忍不住插嘴说道。林几木瞪了他一眼,刚刚还觉得他乖乖巧巧说话好听,现在恨不得把他的嘴缝上叫他不要扭曲是非。 “的确是姐姐要开的酒。”白西装又说了一遍,眼睛直直地看向许可。 “我只说开一瓶,剩下的没让你们自作主张地开啊。”许可反驳道。 “就是,而且你们事先根本没有跟我们说酒的价格。”林几木跟着立马说。 “可是你们也没问......”白西装刚想回嘴,却被徐铭打断了。“行了,说说她们欠了多少钱。” “我们没欠钱。”林几木大声说。 “她们消费了多少钱。”徐铭瞟了林几木一眼,又改口说。 “一万。”领班回答他,“警察同志,这年头大家赚的都是辛苦钱,各行各业都不容易......”,领班还真是见人说人话,见过说鬼话,刚刚在调解室里一言不发,眼见徐铭来了就开始装委屈,装辛苦。 “行了。”徐铭朝领班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再说下去了,转头看林几木,眼睛从上到下在她的运动服上扫了一圈,林几木才意识到自己是素颜,出门随便拿的运动外套配衬衫,穿得也不修边幅的,忽然有点不好意思,下意识把手伸到衣服口袋里裹紧了外套。 “既然是这样,你把一万付给人家不就好了吗?”徐铭开口说。 林几木愣住了,他这话说得轻松,好像一万块钱不是钱一样,不过林几木知道他确实出手大方,不把钱当钱。只是这话完完全全不像警察说出来的,却十分符合徐铭的作风,林几木严重怀疑他在执公时夹带私货。 “一万块我们是不会付的。”许可显然也对徐铭的这个提议十分不满意。 “那你们各退一步,出五千怎么样。”徐铭又说。 “徐警官,警察都是像你这么调解的?”林几木忍不住出言说道。 徐铭听到这话来劲了,身子前倾靠在桌子上,理了理手里的笔录纸,把一迭纸竖着敲在桌子上,发出“砰砰”的响声。“你这是经济纠纷。”徐铭说,“而且是小金额经济纠纷,我们警察局不管这个。” 他把一迭纸随意地丢在桌子上,又倚回了椅子,歪着头看着林几木不知所措的表情,笑呵呵地说:“要不,你们去上诉吧。” 林几木还没来得及反应,领班听到这句话先急了,“上诉还是算了吧,我们就想私下和解。”,毕竟牛郎店本身运营时就有钻法律漏洞的成分,要是闹上法庭肯定不好看。 “那你们就商量商量,看看怎么和解。”徐铭语气轻松地说,然后起身敲了敲和解室的玻璃移门,对外面喊道:“去把陆弈叫来,这里我一个人管不了了。” 徐铭一起身,许可就趁机在林几木耳边小声问:“怎么回事?你认识他?” “不认识。”林几木回答,她现在想想有点后怕,明明自己做小姐最怕遇上警察,怎么会遇到客人刚好是警察这种事情。徐铭这种人一看就是不正经的纨绔子弟,怎么会是警察?一时不知道怎么和许可解释,于是干脆不承认认识他。 “你们在这里等一下,一会儿有别的警察来给你们调解。”徐铭跟外面的人说完话,才转头对他们说,说完这个他就转身要走。 林几木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喝酒找牛郎进局子遇到熟人,这么丢人的事情说出去要被人笑死,只是她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到徐铭撑着门叫她。 “林几木,你出来跟我去录笔录。” 房间有点像私人办公室。徐铭坐在办公桌前低头不知道在翻看什么,把林几木一个人晾在一边。林几木看看徐铭,再抬头看看旁边整齐的书柜,里面当着的都是党章之类的正经书籍,一看就知道不是徐铭的办公室。 “喝了几瓶?”徐铭忽然说。 林几木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还以为他在自言自语。 “问你呢。”徐铭抬头看她,“喝了几瓶。” “六瓶。”林几木小声回答。 “酒好喝吗?”徐铭扬了扬眉毛,又问。 “好喝。”林几木声音更小了,里面还透露出了一点心虚。 徐铭拿起笔不知道在写什么,可能真的是在记他们的对话。 “服务生都提供什么服务了?”徐铭头也不抬地继续问她。 “没有什么服务。”林几木感觉矢口否认,“就玩了游戏。” “没有了?”徐铭的语气里充满怀疑, “还帮我按了按肩。”林几木接道,又补充说,“然后就真没有了。” “你肩酸?”徐铭停下手中的笔,抬头问道。 “不酸。”林几木已经不知道在回答什么了。这个问题应该不是做笔录应该做的问题吧。“为什么只找我做笔录啊?”她有点不服气。 “陆弈会给剩下叁个人做笔录。”徐铭回答她,“你知道你这个行为占用公共资源,损害公共秩序了吗?” 他的语气有点严肃,林几木知道现在不是和他斗嘴的时候,于是老实回答他说:“知道了,我错了。” 说完抬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一副委屈的样子。 “知道了就好。”徐铭轻笑一声,“在这写一万字检讨,写完了就可以走了。” —————————— 满两百珠了!!晚点来加更 -- 再喝两瓶 徐铭倚在椅子上,头也不抬地玩手机。林几木坐在他对面,忿忿不平地写检讨书。 一万字的检讨?他在开玩笑吧。高考作文也不过就一千字吧。不过林几木猜徐铭也不会真的让她写一万字,警察也是要休息的,现在都快到半夜了,她笃定他就是做做样子,整她整够了应该也就可以相安无事了。 但检讨书还是要写的,他撕了两张草稿纸给她,连公安局做笔录的纸都不是,就是那种草稿本上随便撕下来的,还没撕整齐的白纸。好在林几木说废话的能力还行,能把一件小事扯的特别详细,光是出去喝酒的动机就写了一千字,还特别添油加醋地说自己最近压力特别大,要准备考试,又要参加校招的说明会。不时还要抬头瞄一眼徐铭,但徐铭只是旁若无人地盯着手机,无聊地挠挠头发,有时还要打个哈欠。 林几木看徐铭打哈欠自己也想打哈欠,但硬生生地忍住了,心里高兴地想着:“困了吧,该放我回去了吧。” 这个时候办公室的门忽然响了,来人敲了两下门,还没等徐铭出声,就推门进来了。 “夜店那叁个人我放走了,你这边怎么样。”推门的人是陆弈。 林几木看到陆弈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当初在街上撞到的警察。 “她检讨还没写完。”徐铭看了林几木一眼,回道。 “写检讨?”陆弈皱了皱眉毛。 “不行吗?”徐铭反问他,“陆sir不是说现在我可以自己处理案子了吗?” 林几木听到这话才明白过来,原来徐铭当警察确实是半吊子,看起来也没怎么处理过案子,怪不得吊儿郎当的,肯定是托了关系才能进警局工作。 “你这样......”陆弈话说到一半刚好低头看到林几木的脸,愣了一下,脸上扬起了一点微妙的情绪变化,显然是认出她来了,又改口说道:“行吧。” 说完刚准备转身走出办公室,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回头说:“你早点结束把人放了,局长刚刚还打电话到局里查岗。” “他说什么了?”徐铭听到这句话起了兴趣,这才放下手机抬头看陆弈。 “他说叫你早点回家,别在局里到处晃悠了,晚点他会再打一遍电话。” “哦,刚好,我一会儿就要出去。”徐铭接道。 “你去哪?还不回家?”陆弈问道。 “我去喝酒。”徐铭双手抱着手臂,嘴角带着挑衅的笑意。 陆弈听到这话叹了口气,非但不生气,反而有点无奈地问道:“那我怎么和局长说?” “就说我去喝酒了啊。”徐铭语气轻松地回道,“记住,一字别差。” “懒得理你。”陆弈瞥了他一眼,又用同样嫌弃的眼神看了看林几木,转身出了办公室。 陆弈前脚出了办公室,徐铭就换掉了刚刚那副玩世不恭的面孔,打了个哈欠,转头用带着点慵懒的语气对林几木说:“继续写检讨。” 林几木看了眼自己的检讨,写到现在两千字,就觉得手麻腰酸,能编的已经换着词汇编的差不多了,实在没办法,只能小声和徐铭用带着点求饶意味的语气说:“今天能不能不写了啊,你看我朋友都回去了,我改天把它补完,今天让我先可以吗......” “不行。”徐铭一口拒绝,“你回去之后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写完?” “我可以发给你看啊。”林几木说,“你不是有我......” 林几木说到这里有点心虚,她好像把徐铭微信删掉了。 徐铭看着她,故作好奇地问:“我有你什么?” 林几木干笑了两声,尴尬地说:“要不这样,徐警官,你看我们加个微信,我保证一写完就发给你看。” 徐铭有点嫌弃地瞥了她一眼,但还是把手机丢到桌子上,屏幕上是他的二维码。 林几木赶紧拿手机添加了他的微信好友,然后讨好地朝他笑笑,“那我可以走了吧,徐同志。”一加完微信,她连称呼都变了。 “不行。”徐铭简短地说。 “为什么啊?”林几木一声没忍住,大声问道。 “先给我看看你的检讨。” 林几木把检讨递给徐铭,一屁股坐回椅子,心里一阵压抑不下的暴躁。 “你写的什么东西?”徐铭微微皱眉,这句话虽然带着点嘲讽的意味,但看他的表情好像真的觉得奇怪。 “我觉得今天的马爹利一点都不好喝,还不如青岛啤酒,我后悔喝马爹利了,就是很辣的酒精而已。”徐铭一字一句,把林几木的检讨书读了出来,“我保证以后都不喝马爹利了,我从今天开始只喝啤酒,还是啤酒好喝,喝起来都能感觉到麦芽在舌尖发酵的香甜。” “你挺有感悟啊?”徐铭扬了扬眉毛,嘲笑她。 林几木瞬间就觉得脸有点红,为了保证写字速度,她刚刚真的是想到什么就写什么,本来不觉得怎么样,但听他读了一遍之后却莫名其妙感到羞耻。 “我这都是......”林几木抓了抓头发,嘴角有点抽搐,“真情实感。” “啤酒好喝?”徐铭问她。 “确实还行。”林几木小声回答。 徐铭从座位上撑起身子,慢悠悠地站起来脱掉警察制服。林几木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走吧。”徐铭说道。 “我可以走了?”林几木有点不太相信地问道。 “走啊。”徐铭又从衣架上拿下自己的外套穿上,“去喝酒。” “我去喝酒?”林几木一脸疑惑,“和你?” “还是你想留下来把检讨写完?”徐铭反问道。 -- VIpyzW.℃òм 宿醉 正阳路不在市中心,离警局也不近,但是因为周围有居民区、学校、和商场,所以也算一个副中心。市区里好几家有名的大排档都开在那里。林几木听徐铭要喝酒,还以为他会带她去酒吧或者夜总会,却没有想到是去吃大排档。 店员就在店外面支一个烤炉,拿扇子在炉上扇,一股股混着辣椒味和肉味的白色烟雾飘出来。 酒是不想喝了,可是谁能抵挡的住午夜烧烤的诱惑呢。林几木吃了几口肉,整个人都放松下来,疑惑地问徐铭:“你和局长什么关系啊。” “不熟。”徐铭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 “不熟?”林几木不太相信,不熟会打电话查岗,想了想又问,“那你爸和局长什么关系。” “局长是我爸。”徐铭简单地回答道。 “怪不得。”林几木撇了撇嘴。她一直觉得他身上有一股浑然天成的土财主架势,“那你花这么多钱,你爸不会说你吗?” 徐铭沉默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冷声回道:“他欠我的。” “啊?”林几木没有听懂。 “关你什么事情。”徐铭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 “诶,你知道吗?”林几木见徐铭不太搭理她,只好给自己倒上一杯酒,“我大一的校区就在正阳路旁边,大一的时候我还经常来这边吃烧烤。”,当时的林几木对这块区域可以说是熟悉到了极致,基本上每天晚上都要出来在热闹的烟火气里转一圈。 “我知道。”徐铭轻飘飘地说。 “你知道啊!”林几木惊喜地说,她还以为徐铭这种花花公子不食人间烟火呢。 “美术学院在西南超市的拐角处右转走两百米,西边是天后宫好,北边是高脚楼大饭店,前面还有一排垃圾食品店。”徐铭边说边用手在桌子上比划方位,好像在夸耀自己知识丰富一样。 “你这么熟悉啊。”林几木更惊讶了。 “你听说过江北中学吗?”徐铭问她。 “什么中学?”林几木高中不是在这个城市读的,对学校可以说是一概不知。 “算了。”徐铭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哦你说江北中学啊。”林几木忽然想起了什么,“我听说过。”林几木还想继续说什么,但是信息有限,脑子里只是模模糊糊地有这么个印象,所以只能干巴巴地追加一句,“江北中学很好的啊。” “江北中学就在艺术学院后面一条街。”徐铭提醒道。 “哦,我想起来了。”林几木激动地一拍桌子。其实根本没有想起来,真的没有印象了,完全不记得校区后面还有一个江北中学。 林几木本来已经清醒了,但现在又喝了一点酒,徐铭是提议要喝酒的,却看上去没什么胃口,东西也没怎么吃,过了一会儿,徐铭付钱要走。 林几木站在原地愣了一下,追了上去。 “你去哪啊?” “你跟着就行了。”徐铭回头看了她一眼。 林几木悬在半空中的手在他胳膊边晃了晃,犹豫了一下还是抓了上去,一开始是抓着他的手臂,不自然地有点像抓犯人,于是又环过来轻轻挽住。 徐铭低头看了一眼她的手,没有说话。 看到江北中学的校门的时候林几木的记忆才逐渐苏醒了,想起来以前学校后面确实是有这么个中学,只是平时警卫森严,遇到上下学时间这边就堵满了车,所以林几木很少来这边逛。 徐铭转到了学校旁边的寺庙,在里面绕圈。林几木跟在他旁边,夜色昏暗,四周静悄悄的,烧香处点着几支电气红烛,他不知道摸到了那个殿后面的小铁门,轻车熟路地把手绕过铁门的栅栏间隙,把锁解开,然后推门进去。 “这是哪啊?”林几木环顾四周。 “江北中学”徐铭回答她。 敢情他是来怀旧的,林几木觉得自己像他的跟屁虫,或者保镖,上次是工地,这次是午夜的校园,他每次都能找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 往前走穿过宿舍楼,看到亮起的灯光和晾在阳台的校服,林几木猜真正感觉到这里是学校。 徐铭带林几木去了操场,然后自顾自地往主席台的台阶上走了两步坐下,林几木跟过去坐在他旁边。 “你高中的时候常来这里吗?”林几木问他。 徐铭“嗯”了一声。 林几木觉得她似乎踏进了他记忆的一角,眼前这些场景或许都是他曾经整日见到的,可她却没有办法想象他当时的心情,或许那种心情于现在的他来说也已经很遥远了,不然他不会在这么冷的天,坐在这里发呆。 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错了,体育馆里有两个人影从里面溜出来,看样子是一男一女,很快就消失在了宿舍楼里。 林几木对高中生的这点偷鸡摸狗的小动作一目了然,只是奇怪重点中学怎么也会出现这种状况。但还是明知故问地戳了戳徐铭的胳膊,明知故问道:“你说他们是干什么出来的?” “你说呢?”徐铭轻瞟她一眼,没好气地说。 林几木呵呵地笑。 “高中有的时候会外面偷偷带酒回来喝。”徐铭冷不丁说了一句,好像在认真回忆什么。 “你等我一下。”林几木说。 十五分钟后,林几木拎着一袋啤酒回来的时候,徐铭还坐在原地,练姿势都没有换过, 林几木打开一罐酒,塞倒徐铭手里。 “你说,你们重点中学的学生,是不是整天都在学习啊?” “不然呢?”徐铭白了她一眼,“不然都像刚刚那两个一样去体育馆干坏事。” 林几木嘻嘻笑了两声,喝了一口酒。 “那你高中的时候是不是也去体育馆里干坏事?”她问他。 “我不谈恋爱,”徐铭摇了摇头, “没劲。”林几木抱怨道。 那她的高中时代呢?她的高中时代过的并不快乐,每天都要看林有凤的眼色做人。班级里也没有几个真的在学习的同学,每天放学后学习门口都聚集了一大堆社会人,学生就和这些社会人混在一起说说笑笑。如果她有徐铭这么好的学习环境就好了。 林几木想着这些事情就忍不住往嘴里灌酒。 操场上静悄悄的,围着跑道一圈的路灯还亮着两盏,能听到风吹树叶的声音,屁股坐在台阶上有些久了难免又痛又麻,林几木移了两下屁股,往徐铭身边靠了靠。 他的身上有一股奇特的烟草气味,混合着她嘴里的麦芽酒香,温温热热的。 人在伤心的时候仿佛就特别容易喝醉的,况且折腾了一天也困了,不觉就靠到了他的肩膀上,意识越来越沉。 林几木不知道自己后来究竟又喝了多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是这一觉很安稳,意识不清的时候好像有人叫她,还有人移动她,但她实在太困了,连眼睛都睁不开。 一觉醒来后仍然觉得头疼,眯着眼睛看世界,发现床单是她不熟悉的颜色,动了动身体发现有人的胳膊搭在她的腰上,一转头就看到徐铭熟睡的脸。 —————vIρyzЩ.cōм 徐先生小剧场 她靠在他身上睡着了,还在打呼噜。 徐铭用手戳了戳她的脸,林几木哼唧了一下甩了甩头, 因为喝了酒,他把车丢在大排档,打车回去,好不容易搭到车,更不容易的是把她搬上车。 “你宿舍有宵禁吗?”他问林几木。 “什么?”林几木眼睛都没睁开还知道回话。 “能宿舍现在能进去吗?”他又大声问了一遍, 林几木不说话了,斜歪在座椅靠背上把脸都埋在了玻璃窗上。 “你醒醒。”徐铭去拉她的胳膊。 “你别吵。”她把他的胳膊甩开,很凶地说。 司机师傅这个时候已经觉得不对劲了,从上到下用看坏人的眼神审视了他好几眼,徐铭实在没办法了,只能开口胡扯说:“这是我女朋友。” -- VIpyzW.℃òм 我硬了 人在熟睡的时候眼睛是会不自觉的转动的,林几木盯着徐铭的脸,看到眼皮底下眼珠活动的痕迹,视线沿着他的鼻梁滑到微抿的嘴唇。他睡着的样子特别无害,像一只可爱的小哺乳动物。另一只手紧紧地扒在她的腰上,她把他的手拿开,他微哼了一下。 揉了揉头发,林几木看了眼表,不过凌晨六点钟,还可以再睡一会儿,刚躺回床上,他的手就紧紧扒过来,紧接着一条腿也跨到他的身上。 林几木在心里叹了口气,坐起来搬他的腿,被子从她身上滑落,随着他的腿部动作被子被掀开。 林几木愣了一下,呆呆地坐着,发现他身上什么都没有穿。 “变态吧,还有裸睡的习惯。”林几木在心里骂道,然后下意识地看看自己的身体,发现自己虽然衬衫皱巴巴的,但是都整齐地扣好。眼神又忍不住看回他身上不能看的禁忌领域。 他那处长得还是挺可爱的,粉粉的肉乎乎的,看尺寸也不错,最重要的是形状好。林几木职业生涯最讨厌包皮过长的男生,总觉得里面特别容易藏细菌,而且皱巴巴的一层皮包裹着龟头,看起来毫无美感,但徐铭的阴茎没有这些毛病,包皮长度刚好,颜色粉嫩,龟头形状饱满,筋络明显,此刻正微微勃起,好像向她仰头示意。 林几木犹豫了一下,低头含住了它。 她向来是不喜欢给男人口的,高中的时候看色情片,看到口交的情节时还是有觉得过刺激和色情的,后来渐渐的就发现口交是一个枯燥无味的活,非但自己不爽,吞到深处的时候还会觉得恶心。她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鬼使神差的含住徐铭的阳具,可能她是个颜控,觉得它可爱就含住了。也有可能是她非但不讨厌他还对他有点好奇或者好感。 徐铭睡梦中皱了皱眉,腿下意识夹紧,林几木就顺势翻身跨坐在他身上。 她把他的阳具整个含在口腔里,却没有模仿性交上下吞吐,而是含进一半用舌头围着上面的经络打转。然后吐出来舔舔马眼和旁边的冠状沟,再含回去吮吸,用舌头抵住上牙床加强口腔里的真空感,渐渐的腮帮子都有点酸痛,而她能清晰的感觉到他在自己的口腔里越来越硬。这样的柔和的口交不至于把他吵醒,却可以让他很舒服。 林几木看火候差不多了,忍不住上下移动头部含着它大幅度吞吐起来,另一只手去摸他的睾丸,手指绕动着睾丸四周画圈。 徐铭的腿在睡梦中绷直加紧,林几木知道这是快射了的反应,于是更加卖力地加快了速度。 “你在干什么?”头顶传来徐铭带着睡意的声音。 “嗯”林几木嘴里还含着他的阳具,只能含糊地答应他。 “我说,你在”徐铭说一半忽然停住,伸手去摸下体,一巴掌按在林几木的头上,然后滑到她的胳膊上把她拽着拖起来。 “你他妈是变态吧?”他瞬间睡意全无,大声吼道。 林几木被他反常的反应吓到了,一瞬间觉得委屈,但即使委屈还是撑着嗓子跟他喊道:“我是在帮你好不好。” “老子要你帮?”徐铭满脸涨红,拽过被子把自己的下体盖住。 “不要我帮你硬什么?”林几木气势汹汹地反驳道。 “我硬个”徐铭这句话说到一半,忽然停在,凶狠的语气也突然消失,下意识掀起被子一脸疑惑地往下看。 “我硬了?” ————vIρyzЩ.cōм 徐先生小剧场 那是徐铭第一次做春梦,只觉得自己软绵绵的浮在棉花上,电流一阵阵往脑子里过。 —————— 男主勃起障碍是因为生理性恐惧女性,所以会晨勃 -- 我嫖你了? 徐铭知道自己早晨的时候会晨勃,但是万万没有想到林几木会趁人之危地口他,更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她口得越来越硬,甚至硬得难受。看到自己硬着的时候,惊讶完全大过了性欲,不过他也没有硬多久,很快就软了下去。 林几木比他还要惊讶,惊讶的是他奇怪的反应,先是满脸张红,后来又拿着被子捂住自己陷入了沉默,神情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缓了一会儿才从床上跳起来穿上裤子,把她轰走。她是被轰出徐铭的房间的,过了一会儿又被轰出来他家。 “莫名其妙”,这是林几木对徐铭地唯一想法。 在学校过了几天清闲日子。林几木记得徐铭之前是让她写过一万字的检讨的,不过他并没有问她要。她倒是闲着无聊,上网上找了好几份学生检讨,什么抄作业的,迟到的,不值日的,眼保健操的时候讲话的,拼凑在一起发给徐铭。徐铭并没有理她。 “狗男人。”林几木在心里抱怨几声,但很快就忘了他。有一个日用品公司和学校合作了征稿活动,导员规定班里的每个人都要交一副作品。几天来林几木在网上把各式各样的广告稿都浏览光了,脑子里还没有什么想法。许可叁天两头往外跑,宿舍里就剩林几木和谢琪两个人。 晚上洗完澡林几木刚爬上床,就听到谢琪在淋浴间里喊她,“朵朵姐,你要去晾衣服吗?” 美术学院的宿舍是不配备阳台的,晾衣服一定要去四楼的天台,那上面有一大块平台和晾衣架,学生的衣服都晾在那里,林几木平时都是自己去晾衣服的,有点奇怪为什么谢琪要叫她一起去,但想到自己确实有衣服还没有晾,就答应了。 从楼梯间抱着一大盆衣服去阳台,林几木透过窗子看操场的景色,有男男女女在散步,一股发酵的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这让她不觉想到了当时和徐铭坐在主席台上,他发呆的样子。 “朵朵姐。”谢琪叫她的时候林几木正在推天台的门,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朵朵姐。”谢琪提高了音量。 “啊?”林几木呆呆地应了一声。 “我这周末有事情,你能不能帮我去角度代一下班啊?”谢琪一边低头晾衣服,一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林几木把衣服挂在架子上,又伸手去摸之前晾在天台上的衣服,冰冰凉凉的,不知道是因为还没有干还是天气太冷了,皱着眉头还是把它扯下来放到盆子里。 “你有什么事情?”林几木问她。 “.......我想去参加一个面试。”谢琪有点底气不足地说道,“就代一天班,端端水之类的就可以了,很轻松的......” “我没有空。”林几木一口回绝她,把盆外挂着的衣服袖子塞进盆里,朝谢琪笑了笑,“我广告稿还没写完。” “朵朵姐......”谢琪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被林几木打断了,“你还是和领班说一下换个班吧,实在不行我帮你想想怎么说。” 倒不是林几木不乐于助人,只是角度那个地方她去过一次就不想去第二次。角度的气氛连她都忍不了,更别说谢琪了,想到这些忍不住又跟谢琪多说了一句,“角度你呆不下去就别呆了,做点别的也能赚钱。” 谢琪跟在她后面,没有说话。 周末林几木是真的窝在宿舍里好好画广告稿,不过都被徐铭突如其来的电话打断了。林几木看到是徐铭的微信电话,犹豫了几秒还是按了接通。 “我在你学校门口。”徐铭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你现在出来。” “我为什么要出来?”林几木有点莫名其妙,她还记得当初他把她轰出他家的样子。一手扯着她的胳膊,一手拎着她的包挡在胯部,推推搡搡地跟她说:“你快回去吧,快走快走。” “你快点,西门。”徐铭在电话里催促道,还没等她回答,就挂断了电话。 林几木虽然嘴硬,但还是爬起床穿了衣服,对着镜子随意地涂了两下素颜膏画了个唇彩就出门了。 熟悉的黑色保时捷停在学校西门,不远处有一辆警车,林几木自从进过一次警察局之后对警车更敏感了,快速地爬上徐铭的车之后沉声问他:“那边的警车是干什么的?” “巡逻啊。”徐铭启动了车子,不以为意地回答道。 “怎么跑这边巡逻了?”不是对地理位置十分注意的人根本意识不到美术学院有西门,这本来是林几木私人等客人的地方,除了她、顾姐和客人,应该不会有人知道。 “我叫的。”徐铭有点得意地说。 林几木想起来了,她在不知道徐铭是警察的时候还特意提醒过他,“别去东门,东门警察多,下次来西门。” “我说你一个警察,不好好搞治安管理,去夜总会、去嫖娼、叫别人写检讨、跑人家校门口管闲事。”林几木掰着手指一一列举徐铭的恶行。 “我去嫖娼了?”徐铭移开盯着路前方的视线,转过头看她,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我嫖你了?” 林几木顿时哑口无言,只能干巴巴地瞪他。 “你带我去哪?”林几木说不过他,干脆不和他辩论,而是直接转移话题。 “去酒店。”徐铭回答。 直到酒店的前台把房卡递给徐铭,微笑着和徐铭说,“徐先生,这是您预定的房间。”的时候,林几木才真的相信徐铭真的要带她来酒店。 看看外面,阳光正好。看看表,下午叁点。再看看徐铭,一脸正经和从容。林几木心里百思不得其解。 再看到房间,她的心更慌了。房间的装潢到处吐露出公主风格和可爱气息。木质桌子上点着香薰,放着塞着木塞的红酒。空气里有淡淡的花香和果香。地毯上的圈圈点点的粉白色花纹一路蔓延到床边。自动窗帘现在闭合着,窗帘上的金灿灿的向日葵一路蔓延到壁纸上。房间正中央的大圆床上用玫瑰花瓣铺成了心形。 徐铭一屁股坐在玫瑰花瓣上,心形的阵形瞬间散乱,软软的床垫凹进去一块。 “你什么意思?”林几木疑惑又警惕地问。 “把你那天早上对我做的事情,再做一次。”他拍了拍床垫,一本正经地说。 ————————————— 徐先生小剧场 凌晨七点,徐铭把林几木从自己家里赶了出去。回到房间坐到床上内心久久不能平静。扯下裤子低头,他用手握住自己的阳具,脑子不自觉地里浮现出林几木的脸。她从他身上抬起头的时候,嘴角还挂着一丝晶莹的口水。脸蛋红扑扑的,睡了一晚的衬衫皱巴巴地裹在身上,凸显原本的身材。 “不行”,他摇了摇头,打开手机在搜索引擎上搜索,“性感美女”。一瞬间各式各样的照片跑了出来,上面的女生个个身材好,脸蛋美,衣服布料少。手里开始上下套弄,却和以前的每一次一样,没有任何感觉。枯燥的手部运动让他觉得自己是个锯木头的木匠。弄了一会儿摩擦得都有点痛了,身体还是毫无反应。 “操。”他忍不住说了句脏话,把手机丢到一边,躺回床上,开始生气。 -- 错误示范 林几木是真的愣住了,今天徐铭给她的冲击太大了。他先是莫名其妙跑到她校门口一通电话把她叫出来,紧接着又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这个花花粉粉的房间,最后坐在床上跟她“把那天对他做的事情都做一遍”,这个人做事似乎丝毫不讲道理,看不出他道理想干什么。 现在居然还摆出一副又严肃又期待又十分在理的状态,好像当初慌慌张张把她赶出他家的人不是他一样。 “冷静,冷静。”林几木在心里安慰自己,不就是口交吗,她得有职业素养一点。这么想着就爬上了床。 徐铭躺了下来,摆出一副准备接受服务的姿态。 林几木分开他的腿,把他的裤子褪到一半,把内裤扒下来拍了拍他的大腿,半开玩笑似地和他说:“你放松一点。” 所谓的一条龙服务,口交是第一步,一般的客人都是被口硬的。最开始不能直接对着阴茎下手,而是要去舔两个睾丸,把睾丸含在嘴里,用舌头围着花圈,轻轻的吮吸和吞吐,甚至还可以用牙齿轻轻咬住。 林几木叼着徐铭的睾丸的时候忍不住抬头看,见他眉头微皱,双眼紧闭,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心里有些愉快,但看他的表情好像丝毫没有在享受,而是明摆着一副“我再忍忍”的模样,心里不觉升起一股不服输的情绪。低头更加卖力的去吮吸他的睾丸,沿着睾丸往下来回舔弄,嘴里故意发出搅弄口水的声音。再往上想去舔他的阴茎,惊奇地发现他一点都没硬。 脑海里浮现出许可之前说的,“他该不会不行吧。”,心里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但又想到他之前明明再她面前勃起了,又感到一阵不解。 好像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测,她舔弄他阴茎的力度更加大了。 “有点痛。”他忍了这么久,终于忍不住开口说。 林几木好像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减小了力度把他的阴茎吐出来,小小的软软的斜搭在他的肚子上,粉粉嫩嫩的怪可爱的。她转而又去舔阴茎的侧边,小口小口地去亲冠状沟上的细小颗粒,看时间差不多了又把他的阴茎整个含在嘴里,用舌头沿着生命线往上舔。 她已经很努力了,再抬头看徐铭,还是那种波澜不惊地闭目等待的神情,甚至连呼吸都没有加重。再看看他的小兄弟,和他本人一个模样,懈怠地耷拉在腿上。 林几木有点生气,这一切好像在跟她说,“你的技术不太行。”,想到这个她就觉得耻辱,换了地方去舔他的胯骨,沿着胯骨推动舌头想往上舔他的腰侧。却被他一把拦住,“你别乱动,有些痒。” 他一把把她的头推了回去,林几木坐在床上,低头去看他的阴茎,没有想到做这一行还会遇到滑铁卢,不觉叹了口气。 这口气落在徐铭耳边却像是嘲笑,他的心里也涌上一阵屈辱和委屈。但还是耐着性子闭上眼睛没有说话,想了想又忍不住继续催促她,“快点,继续舔。” 她又低头含住了他的阴茎,不一会儿就吐了出来,跟他说,“我累了。” 是真的有点累了,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动作,他没硬起来就连吞吐和抽插和做不到,更别说继续往下了。给他口她就要一直跪爬在床上,弯着腰拱着背,这个姿势持续了半天实在让她腰酸背痛。 “不许停。”他睁开眼睛看她,义正言辞地命令她。 “我真的累了。”林几木无奈地说,“要不你自己......” “你别废话。”他打断她,伸手想把她的头往自己的跨步按,却被她摇着头挣脱开来。 “你干嘛呀。”林几木有点生气,“说了我累了。” “一万块。”徐铭挑了挑眉头。 如果是在平常林几木听到“一万块”肯定会被唬住,但她实在在徐铭这里听到好几次“一万块”了,所以也没有那么惊奇。如果是别人说这句话,她或许就厚着脸皮继续做下去了。但是偏偏这句话是徐铭说的,是那个和她喝酒,带她去自己母校,在她喝醉的时候把她扶上车的徐铭。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她心里他们的关系似乎已经超出妓女和嫖客的关系了。“一万块”,这叁个字本来是她喜欢的叁个字,本来是闪耀着人民币金光的叁个字,此刻却横生出了一股侮辱的味道。 林几木觉得屈辱,支起身子倔强地看着徐铭,眼圈也有点泛红,一字一句地和他说道,“我不做了。” 徐铭似乎也意识到林几木的情绪反常,只是不太明白她为什么情绪这么反常,呆呆地看着她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林几木看他的反应乖巧,显然是有点被她吓到了,就更凶了,起身就穿衣服,气势汹汹地丢给他一句,“爱谁做谁做去吧。”。 “你去哪?”徐铭问她。 林几木没有回答,拎着包就走出了房门,临走的时候还不忘“砰”的一下把门摔上。 回头的时候看到门缝里徐铭坐在床上,似乎有点不知所措。 “我好像有点过分了?”林几木在心里想道,又摇了摇头,“算了,管他呢。” -------------------------------- 今天是错误示范0.0 -- 帮我个小忙 林几木为着最近的日用品公司举办的征稿活动忙得焦头烂额,参赛要求是让她设计一个儿童洗手液的广告海报,她画了叁四版都不太满意,在网上发了调查问卷,拜托各路网友转发,结果最后最后收集到的都是和她一样的95后的答案。95后,没有孩子,也不是孩子。和她广告海报对象群体没有任何关系。 最后只得自己印了一大迭海报,自己上街去发。徐铭昨天骚扰过她一次,骚扰方法尤其低劣,给她微信转了一万元,备注“这是你的钱。”,林几木看他是根本闹不清楚她为什么生气。她没有收那一万元,眼见24小时快要到了,系统马上要自动退款了。看着屏幕上的金额忍不住手痒,最后干脆自己点了退回,省得看到收款键手痒。点完还忍不住夸自己两句,“林几木,好样的,不向权贵屈服。” 徐铭在收到退款通知的第一时间回复了她。 “为什么不收钱?” “你是不是生气了?” “我没有。”林几木回了他女人都会回的叁个字。 “我知道错了。”徐铭回她。 林几木看到这叁个字简直傻了眼,这句话太不像从徐铭嘴里说出来的话了,她甚至怀疑她摔门的那一下击中的不是门框,而是徐铭的头盖骨。以至于他大脑震荡,跟她在这边说胡话。 “你哪错了?”其实林几木已经不生气了,但还是有意逗逗他。 “......”对面回复了一串省略号。 这才是她熟悉的徐铭,林几木松了口气。看了眼桌子上厚厚的一摞传单纸,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 “你来帮我个忙,我就不生气了。”林几木回复他。 “什么忙?”徐铭回复。 林几木能想象到,徐铭打字的时候警惕的表情。 “一个小忙,你就帮帮我嘛。”林几木开始撒娇,还专门挑了几个可爱的小猫咪表情包发给他。画面中的小猫咪抱着人的胳膊,脸上被涂了两块红晕,一副娇羞的样子。 “就一点点小事,很简单的。”林几继续劝说道。 “行吧。”对面发来了看起来很勉强的两个字。 “那就说好了,下午一点,人民广场见!”林几木利落地敲下这几个字,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衣服穿随便点就行,比如运动服。” 下午一点,林几木在人民广场抱着一大摞传单纸看到徐铭的时候,差点没认出来。他的确穿了一套运动服,搭配了同色系的运动鞋,戴着运动耳机,身上还斜挎着一个运动背包。 “你觉得我是叫你来做运动的吗?”林几木哭笑不得地问他。 “不是你叫我穿运动服的吗?”徐铭不解地问。 “是是。”林几木无奈地点头,不敢把取笑他的表情显露地太明显,扯了扯嘴角勉强地说:“穿得挺好的。” “你叫我到底来干嘛来了?”徐铭问她, “发传单啊。”林几木把手里的一大迭穿单塞到徐铭怀里,“这里人这么多,你随便发。” 徐铭接过传单,愣住了。 “去啊,记住,多挑点小孩子发。”林几木催促道。 “你叫我来就是发传单的?”徐铭冷冷地问道,声音里有点失望。 “这是调查问卷,要人填写答案的。”林几木理直气壮地说道。 “我不发。”徐铭伸手想把传单塞回林几木的怀里。 “诶?”林几木叫道,“你怎么出尔反尔啊。” “我找人帮你发行不行。”徐铭妥协道。 “不行。”林几木拒绝,“你来发嘛......”说着她扯了扯徐铭的袖口,语气也软了下来。 “拜托你了嘛......” “行行,知道了。”徐铭有些不堪忍受林几木的撒娇,把传单抱回了自己的怀里,说了句,“你在这等着我。”,然后就转身径直地向广场中正在玩耍的孩子走过去。 林几木站在旁边观看,徐铭一开始走向了一个在旁边单独站着的小女生,小女生被他吓了一跳,转身就去找妈妈。徐铭又站起来和妈妈解释。他那副除了嘲讽的笑不会其他笑的欠揍的脸,扬起礼貌的笑都有些勉强,但还是不得不尴尬地笑着给女孩的妈妈解释。 传单上是她精心设计的各式各样的问题,认真填要填一会儿。 徐铭好不容易问玩,又转身去找正围成一圈的小朋友。 过了一会儿,徐铭回来的时候额头上已经带着汗,手里拿着填好的调查问卷。 “辛苦了,辛苦了。”林几木夸奖他。 他得意地把问卷拍在林几木手里,林几木接过来看,填好的一共就七八张。 “太少了,做不成数据。”她失望地摇了摇头。 “孩子就这么多,我去哪给你抓孩子去啊。”徐铭回道。 “算了。”林几木叹了口气,把传单收好。 “等等。”徐铭眼睛一亮,突然说,“我知道哪里小孩子多。” ——vIρyzЩ.cōм 徐先生小剧场 徐铭在警局里坐了一天,接了叁个投诉电话。最后实在懒得接了,直接把电话丢给陆弈。 陆弈接过电话,礼貌地问:“您好。” 徐铭转过身继续去看手机,屏幕上方突然跳出一条讯息,他看到林几木叁个字不觉坐正了身子。 点了进去发现是退款提示。 “陆弈。”徐铭拍了拍旁边正在接电话的陆弈,“女人不回你消息是什么原因啊。” “可能生气了吧。”陆弈偏过头回他,然后转头用礼貌亲和地语气继续对电话说,“对对对,好的。” 没过多久,徐铭又拍了拍陆弈。第一次陆弈正在讲电话,没有理睬。第二下徐铭加大了力度。 “怎么了?”陆弈皱着眉头从电话中抬头,脸上写满了不悦。 “女人生气了怎么回?” “你就说你知道错了。”陆弈匆忙地撇下一句话,然后继续讲电话,“诶,您继续说,是是是,我们是人民公仆,我们没有情绪。” “我又没有错。”徐铭对着陆弈的脸反驳道。 陆弈给了他一个假笑,转过脸继续讲电话。 “女人真麻烦。”徐铭在心里不悦地想道,但还是鬼使神差般地在手机上打下了,“我知道错了。” ———— 晚点加更(比心 -- 游乐园 这是林几木第一次来游乐园,小的时候只在少儿栏目里看过小朋友去游乐园玩的实拍场景,老家的小镇是没有游乐园的,那个时候她就在想,林有凤都跑出去干什么了,是不是一个人去游乐园潇洒快活。后来渐渐长大了,游乐园就像埋在她心里的一个种子,连着好几年的生日愿望都是要是有人带她去游乐园玩就好了,最夸张的时候还在心里发誓,要是有谁带她去游乐园玩她就嫁给谁。 后来时间久了,她也就渐渐地忘记了这个幼稚的愿望。可能因为以前得不到,她自己对于游乐园甚至产生了一股抵触的情绪,就算后来上大学之后到了城市里生活,她也有意的避开游乐园,一次都没有来过,甚至谈到游乐园自己的评价也是,“幼稚,无聊。” “你幼不幼稚啊?”她对徐铭说。 “还不是你要发传单。”徐铭回嘴道,“我自己才不会连这种地方。” 林几木低哼一声,把头转开不看他。 “再说了,游乐园不是挺符合你的气质的吗?”徐铭继续嘴欠着说道。 徐铭去买门票,过了好久才回来。 “怎么这么慢?”林几木问道。 “我去把包寄存了一下。” 林几木看了一眼,他背在身上的运动斜挎包确实不见了,想一想又觉得好笑,还得抿着嘴不笑出声音来。 从大门进去,游乐园对儿童还是挺友善的,也有可能因为是周末,所以儿童特别多。围绕着旋转木马,摩天轮和飞椅这几个项目前排满了长队。林几木的视线从花里胡哨的木马移到了在天空中画弧度的飞椅,又移到了粉粉蓝蓝转着圈的咖啡杯和发着轰鸣声的碰碰车。四周的音响里放着轻快又愉悦的声音,伴随着小朋友的叫喊声。特别热闹。 “别看了,研究一下发传单吧。”徐铭拍了拍林几木的肩膀。 她才不好意思地收回目光,重新扫荡了一圈正在排队的小朋友。 “我觉得我们应该去找那些排着长队的小朋友。”徐铭说。 “走。”林几木赞同地说。 她在设计调查问卷的时候特意避免了一些令人不适合的私人信息的问题,只留了一些很开放性的答案。 “小朋友,姐姐和哥哥是美术学院的学生,可以邀请你协助我们做一个调查问卷吗?”林几木蹲下来和一个正在排队的小男生搭话,小朋友本来在看远处,听到这句话才如梦初醒搬地转过头看她。果然小朋友就是喜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林几木看到他呆呆的反应,忍不住笑了,果然小朋友就是喜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什么调查问卷?”孩子的妈妈向他们投来了好奇又警惕的目光。 “是这样的,我们正在制作一张儿童洗手液的广告海报,想参考一下小朋友的意见。”徐铭替她回答道。 林几木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这叁张洗手液的图片,你更喜欢哪一张呢?”林几木问小男孩。这叁张都是她画的,但是风格各不相同。 小男孩认真地看了一眼,林几木手上的传单,直白地说道:“我都不喜欢。” “噗。”林几木听到身后徐铭嘲笑的声音。 “为什么呀?”林几木好奇的问,为了迎合小朋友的口味,她特地在海报上加了各种各样的卡通图案,还有小花小草之类的点缀,为了不侵犯别人的版权,卡通图案还要她自己想象,她的脑细胞为了这叁幅画都快全部耗光了。 “因为不可爱,我喜欢小鸭子包装的。”小男孩一本正经地说道,“小鸭子嘴里还会吐泡泡。” “什么吐泡泡?”林几木一脸疑惑。 “就是泡沫式洗手液。”徐铭帮小男孩解释道。 “啊,我们这个洗手液也是泡沫式的。”林几木晃了晃手里的传单,好像推销员一样极力正面自己的产品。 “嗯......”小男孩点了点头,一脸委屈地看她,“我还是喜欢小鸭子。” 林几木叹了口气,转头和徐铭说,“我们换个小朋友吧。” “我觉得不用了吧。”徐铭问道。 “为什么?”林几木好奇地看向他。 “我觉得你的画的问题已经很明显了。”徐铭回答道。 “什么问题?”林几木扬了扬眉毛。 “我渴了。”徐铭给了她一个礼貌的微笑。 “你别啰嗦。”林几木催促他。 “你去帮我买瓶水,我就告诉你。” 林几木去排队买水,徐铭站在原地等她。她回头看他,看到了小朋友等家长一般的期待目光。深吸了一口气。买水的时候顺便买了两大包零食。 徐铭看到她回来的时候就是,包着两包零食,一脸满足的模样。 “找个地方坐下吧。”林几木对徐铭说道,然后走向旁边的长椅。 看到徐铭在自己身边坐下,林几木递给了他一瓶可乐和一盒香草冰淇淋。像是弥补小时候所欠缺的经历之后的报复性消费,她想也没想就拿了这么多东西。打开冰淇淋盖子,里面的冰淇淋冻得结结实实,一点东西都挖不下来,再看看盖子上面沾着的香草汁,忍不住舔了一口。转头看到徐铭在看她,不好意思地笑笑,“你说啊,我的问题在哪里?” “你知道你设计的产品的特点在哪里吗?”徐铭问他。 “我知道啊。”林几木不解地答道。 “你不知道。”徐铭打断她,“你的产品主打对儿童手部温和,不损伤儿童皮肤是吧。” “对。”林几木点点头。 “那你的海报里体现出来了吗?” “你的洗手液是泡沫式的,可你画出来了吗?”徐铭拿出林几木给她的传单,放在眼前,用手指在上面圈圈画画,“你画这么多四不像的可爱玩意在旁边对体现你的产品有什么作用吗?” 林几木被徐铭说的哑口无言,但他说的确实有道理,只能配合着乖巧地点头。 “给你吧。”徐铭把传单递回她手上。 “不可爱吗”林几木看着传单上的长着黄色翅膀戴着黑色帽子的小天鹅。忍不住多嘴问道。 徐铭愣了愣,似乎觉得刚刚自己那一连串质疑语气有点重了,看看她蔫巴巴的表情,刘海垂落在被太阳照得红通通的脸庞,再看看那只小鸭子,忽然觉得他们有点像,心里好像被羽毛轻轻砸了一下,轻声回她,“还挺可爱的。” ----------------- 徐先生的小剧场 徐铭回到家,看了眼洗漱台上鸭子形状的泡沫洗手液。包装可可爱爱,每次按动泵头洗手液就从鸭子扁扁的嘴里冒出来。他拿起鸭子洗手液,把它藏到抽屉的最里面。 -- 旋转木马 “我知道了。”林几木把传单塞回包里,抬头对徐铭笑笑。徐铭的话在某种程度上提醒了她,她的确在设计海报的时候过于注重吸引广告受众而忽略了产品自身特点。 “我们走吧。”她站起身来扯扯裙子,转头对徐铭说。 徐铭看看她,敲了敲手里的冰淇淋纸杯,坐在原地说:“我还没吃完。” “哦。”林几木才注意到他的冰淇淋还剩了一大半,不好意思地坐回了原处。 林几木看了眼对面正在转的旋转木马,上面大多是小孩子,骑在上上下下的木马上,转着头和等在外面的爸爸妈妈挥手,闲扯道,“你小的时候是不是常来这里啊?” “这是第一次。”徐铭回答她。 林几木扬了扬眉毛,有点惊讶。 “是不是你爸爸工作太忙了,没时间管你啊?”林几木试探着问道。 徐铭轻笑了一声,“或许吧。” “其实还好啦,毕竟你爸爸是局长啊,很威风的。”林几木说这话是真心的,如果她的爸爸是警察局局长,她一定出门把头高扬,用鼻孔看人。 “他是后来才当时局长的。”徐铭白了她一眼。 林几木知道他可能不太爱聊关于他爸爸的话题,一时也不知道回答他什么。他提起自己爸爸时候的表情,让她想到了小时候她在林几朵面前提起自己爸爸时候的样子。那个时候外婆骗她,爸爸只是去城里打工了,过年就回来。于是她就义正言辞地和林几朵说,“我是有爸爸的,他在城里赚钱呢。”,直到现在,她从来没有见过那个“所谓”的爸爸长什么样。语气里都是满不在乎的感觉,脸上又挂着逞强,眨一眨眼睛就有敏感的试探的情绪流露出来。是徐铭现在的样子。他说话的时候忍不住用眼角余光瞥她,就好像有什么小秘密一不留神就要从嘴里跑出来了。“或许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林几木在心里想。 再去看徐铭,好像也没以前那么讨厌了。 “你衣服领子歪了。”林几木出言提醒他。 他穿的是运动服,领子上面有一个开口的拉链,拉链拉下来领子就翻成两瓣。 徐铭低头看了一眼,伸手去摸后背的领子,够了两下,疑惑地问:“没有啊?” “我帮你吧。”林几木抬手去摸他的领子,另外一只手绕到他脖子后面,这个姿势她的脸离他很近,抬头就能看到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你脸红了。”林几木说。 “我没有。”徐铭歪过头否认,垂着眼帘,目光把旁边的土地都扫了一遍=遍,就是不肯抬头看她。正是下午最热的时候,他的额头保留着帮她发传单时留的汗。他的脸本来就白,被太阳晒的时候才隐隐透出一点血色。 “好了。”林几木放下手,拍了拍徐铭的胳膊,“现在领子才真歪了。” 徐铭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摸着领子咬牙切齿地叫她的名字。 “干嘛呀。”林几木下意识地从椅子上跳起来。 “你逗我玩是吧?” “我没有啊。”林几木瞪着眼镜故作无辜地摇了摇头,“你的领子真的歪了呀。” “行。”徐铭给了她一个勉为其难的微笑,但看眼神就知道他正在动报复的心思。 “好啦。”林几木扯过他的胳膊,把冰淇淋从他的手里抢过来,随手丢到旁边但垃圾桶里,“你今天帮了我,我要给你奖励。” 徐铭的眼睛跟随着冰淇淋,在垃圾桶里停了两秒,才缓过来问她,“什么奖励。” 林几木指了指前面的旋转木马,“奖励你坐这个。” 到了这个时间排木马的人已经不多了,很快就轮到了他们。 “能不上吗?”徐铭问她。 “不要啰嗦。”林几木推着他往前走,“再慢一点连大马都要被小朋友抢走了。” 林几木挑了一头粉色毛发粉色马鞍的马,拍了拍马背,对徐铭说,“来,坐这个。” “你不觉得丢人吗?”徐铭一边嫌弃地说道,一边迈着腿上了木马。 “那边不是还有一对大人吗?”林几木的眼睛往旁边瞥了瞥。 “那人家是情侣。”徐铭回嘴道。 “少废话。”林几木凶凶地回了他一句,然后夸上自己的马。 木马开始随着音乐转动,林几木看到前面徐铭跟着木马上下起浮的身影,搭在旁边不知道该踩哪的脚,和到最后还没有翻好的领子,就觉得好笑。拿出手机,打开摄像头,大喊了一声,“徐铭。” 徐铭回头的一瞬间林几木按下了拍摄键。 “把你刚刚拍的照片给我看看。”下了旋转木马,徐铭追着林几木说。 “不要。”林几木摇了摇头。 “快点。”徐铭边说,边去抢林几木的手机。 “不要,不要。”林几木大叫着闪开,引来旁边的人都向他们投来疑惑的目光。 徐铭讪讪地把手收回口袋里,不服输地瞪了她一眼。 “那这样,你陪我去坐过山车,我给你看照片。”林几木提议。 “我不坐。”徐铭直接了当地拒绝。 “不坐?”林几木扬了扬眉毛,晃了晃手里的手机。 “不坐。”徐铭表情坚定。 林几木见照片威胁不了他,于是换了口气,扯着他的衣角委屈地说:“坐嘛。” 徐铭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角,没有说话。 “坐嘛,坐嘛。”林几木晃动他的衣角。 徐铭看着她的手指扒在自己的衣服上,不觉脸有点红,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多出了一股说不清的情绪,不耐烦地回道,“行行行,坐。” —————vIρyzЩ.cōм 徐铭撒谎了,他初中的时候跟着学校春游坐了过山车的。他跟着朋友排着队,等到要上车的时候才忍不住走出了队伍,站在一边。 “徐铭,你害怕啊?”朋友调侃着问他。 “没有。”他一口否认,硬着头皮又走回去坐在了过山车座位上,还证明自己似的把手从把手上移开,腿伸直,把背往座椅上一靠。 从此之后,他就没有坐过过山车。 -- VIpyzW.℃òм 系好安全带 “你不要害怕。”林几木把腰上的黑色安全带带子扣上,转头对徐铭说。其实她还想戏剧化地加上一句,“我在你身边”之类的话,只是这话太干太燥,卡在喉咙里梗住,怎么都说不出口。单单一句轻飘飘地“你不要害怕。”,倒像是在嘲讽他一样。 徐铭对她彬彬有礼地微笑了一下,嘴角的弧度有点勉强。“我不害怕。”他把双手从安全把手上抬起来向左右摊开。 过山车开始缓慢向上移动,铁轨一节一节地发出有规律的响声。 徐铭的手垂在安全把手上,不自然地虚握着,这股明明应该抓紧却偏偏不抓上去的劲儿,反而更僵硬,倒显得人整个人都有一种不知道该如何安放自己都局促。 “你如果害怕的话,我可以借你我的手。”徐铭小声在林几木耳边说。 林几木看他明显是有些害怕,心里扬起了一阵不知道因何而来的喜悦。于是把手递给他,斜瞟了他一眼,说了声,”抓好。” 林几木见过不少男人,记忆里和男人握手的经历却寥寥无几。他的手比她的手要大好多,温暖而宽厚,右手中指指节有因为写字而磨出来的薄茧,她的食指指尖在有些粗燥的茧子上面摩擦了两下,就滑落到了他的手指缝隙里。他的手指缝隙里有滑滑的汗,林几木只觉得像是冬天里裹了很厚的毛线手套,痒痒的紧紧的,随着过山车下滑带来的失重感,他抓她抓的用力。 过上车上上下下的跨过一个坡度,冲进了洞穴里,前排的初中男生胆大地把双臂张开喊“爽”,过山车下面的木马踩着欢快的音乐节奏旋转着,旁边空地上的小女生转着圈子拿着泡泡机向四面八方吹泡泡。 徐铭一声不吭,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他们抓紧的手甚至没有跟着过山车的移动和冲刺上下晃动,因为他的胳膊绷直,像是和无形的引力坐斗争,牢牢地支撑在固定一处,握着她的手不时紧缩。 等到过山车终于坐完,林几木看了眼自己有点泛红的手掌,在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 等从游乐园里出来再坐上徐铭的车的时候,林几木都有些担心他会不会开车了。 “你真没事吗?”她不太放心地问他。 “没事。”徐铭把车钥匙插好,启动了车子。林几木注意到他身后的安全带空插着,坐过他的车几次,他似乎都没有系过安全带,为了防止汽车警报音,安全带一直斜拉过来插住插口,却没有绕到他身上。徐铭启动完车子低头俯身去调车载收音机的频道,连续调了好几个都不太满意,每次新频道刚冒几个音就被他快速地换掉。 “刚刚那个不错。”林几木出声说道。 “哪个?”徐铭一边问一边把频道往回调。 保时捷车的音响就是不一样,一辆车里藏着不知道多少个出音口,轻轻柔柔的女声在唱粤语歌,伴奏是钢琴,林几木虽然听不懂粤语,但大约估计这是首情歌。 “是这首吗?”徐铭问她。 “嗯”林几木点了点头。 徐铭把音量调大,坐回座位上,把空插的安全带解下来,绕到身前,重新系好。 “系好安全带”徐铭瞟了一眼林几木,看她还没系安全带,出声提醒道。 林几木沉浸在音乐里,没有理他讲的话,情到深处柔柔的女声也参杂了力量,气息平稳,像是在娓娓地叙述一段故事。她一边听着歌,一边低头看自己的手,被他紧握的左手已经不红了,但是摸起来仍然有点麻麻的感觉。忽然想起来之前有客人摸着她的手说她不做手模可惜了。 “你不觉得我的手比别的女生的手小些吗?”林几木把手伸到自己面前,喃喃说道。 “你有病吧。”徐铭好像不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把头转向林几木,盯着她皱着眉头问道。”真的啊。”林几木一脸坦诚,说着去抓徐铭的手,握在自己手里,“不觉得吗,比其他女生的都要软。” 这是真的,她记得初中的时候和同桌手牵手去厕所,女生握着她的手的时候感叹着说,“你的手好软啊。”,之后在接触别的女生的手的时候,她也有意无意地留意过。虽然说女生的手都很软,但只有她但手,好像没有骨头,手指反着向下压可以压到手背。 “我怎么知道。”徐铭把手抽了回来,把头扭到一边。 “你脸有点红。”林几木轻声提醒他。 “没有。”徐铭有些生硬地吐出两个字。 “没有吗?”林几木忽然来了兴致,身体前倾,扒着他的肩膀把脸凑过去看他的表情,“真的有点红,是不是太热了,要不要开空调?”开玩笑似地问他。 徐铭的脸被放大在眼前,林几木忽然觉得他是一个小表情挺多的人,比如他现在抿着嘴把脑袋往后缩,眉毛微簇,眼珠子转来转去不知道看哪的样子,竟然有一点可爱。 林几木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徐铭居然会可爱? “我们去哪?”徐铭问她。 “去你家好不好。”林几木听到“我们”这两个字忽然想笑。 “去我家徐铭有点迟疑地说,“干嘛?” “给你奖励。”林几木学他抿了抿嘴唇。 “谁要你给我奖励。”徐铭轻叹一口气,用嫌弃地语气说道。 “不要吗?”林几木轻笑着问他,脸又往前凑了凑,眼睛直对着他的眼睛。 粤语歌唱到了最后一部分只剩下一段温温柔柔的钢琴琶音,每下爬一个音阶,座椅都跟着产生了细小的震动。紧靠在座椅背上,徐铭将背部传来的震动感受地清清楚楚,他把身体往后移了移,越坐越低,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差点跟着几个零零碎碎的钢琴音差点滑落下去。林几木的半个身子支在座位中央的扶手箱上,为了保持这个姿势膝盖也半跪在了自己的座位上,带着笑意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微微歪头跟着他躲避地视线移动。 她的一支手撑在他的座椅靠背上,刚好压住安全带,本来就系得有些紧的安全带勒得更紧,没有给他留什么活动空间。心理学上说两个人不能对视太久是对的,徐铭只觉得安全带勒在胸口让他呼吸不便,眼神躲到哪都不好,于是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林几木微怔,带着玩笑的笑容凝固在嘴角,看到他闭上的眼帘轻颤,本来抿住的嘴唇微微张开,内心挣扎了一秒之后,轻轻亲了上去。 ————————— 徐铭内心os:老子不看,老子就是安全的。” -- VIpyzW.℃òм 开什么车 一吻结束,徐铭还闭着眼睛,林几木推了推他的肩膀,“开车吧。” “开什么车?”徐铭怔愣的问她。 “开车啊。”林几木拍了拍方向盘。 林几木椅在座椅靠背上,看到他把墨镜从副驾驶遮光板上的眼镜夹上摘下来,戴好。 汽车缓缓驶出游乐园停车场,上了马路。天色逐渐变晚,最后一丝阳光也从天空中散开了。徐铭又把墨镜摘下来,挂在运动衫的领口。林几木笑了笑,没有讲话。 再走进他的公寓,林几木忽然发现自己以前的性行为场所散布在城市各个区域,又局限在酒店。在男人的家里,是第一次。她坐到他的床上,拿起他床头柜上的书,随手翻开。 “你喜欢王小波吗?”林几木问他。 “还行。”徐铭把书从她的手里抽走,“我喜欢他把很惨的事情讲的很搞笑。” “给我看看。”林几木伸手去抢徐铭手上的书。 他把手背在身后,左右躲闪。 林几木做势抢了两下,发现他是真的不想给她看,心里有点气恼,表面表现得更生气。一屁股坐回床上,冷冷地丢下一句,“不看就不看。” 徐铭抓着书的手背在身后,指间在书页上摩擦了两下,犹豫了几秒之后,把书递给林几木。 “你看吧。” 林几木接过书,随便翻开一页,看到上面不太直的线划下的句子,和旁边龙飞凤舞的笔记。 “小猪们本来能够自由自在地闲逛,饿了就吃,渴了就喝,还能在春天谈谈爱情,人来了以后,给它们的生活做出了安排:从此以后猪的工作就是负责长肉。” “你挺有感受啊?”林几木忍不住笑了,怎么看起来他像是发泄自己的情绪。 “这是王小波写的。”徐铭反驳道,“和我没关系。” “好好好。”林几木把书翻到下一页,“那我继续读下去了。” “等一下。”徐铭打断她,坐在她旁边,把脸凑过来,“我也看看。” 他的笔记不多,歪歪扭扭地倒是圈画了很多东西,她的眼睛就自然而然地跟着他的视线,简略地把内容都过了一遍。 等瞟到最后一行,看看他的表情,再翻页。 他的窗帘是半拉着的,暮色讲近,濒死的阳光从窗帘中间的空隙里挣脱出来照在他的脸上,跟随着他上下移动的视线来回转移。被子没有迭,懒懒地散在床上。她坐累了,胳膊向后撑,按在了被角上。 “坐好。”他把她拉起来,书放在他们中间,斜着拿很容易累,一只撑着手的书累了,也向下垂一点点,微不可见地抖动。 林几木会意地伸手帮他支撑了一下,他没有把手拿走,她就这么撑着他的手。手掌扼住他的腕关节,微微用力。 “该翻页了。”徐铭提醒她。 林几木才忙把书翻过一页,左手托着他,右手绕过去翻页,这个姿势奇怪别扭得很,她不自觉地向他倾斜了一点,毛绒绒的纸边滑过她的指尖。她能感觉到在滑动纸张的时候他的手腕跟着抖动了一下,作用在她的左手上,使她抓着他手腕的指尖也不得不加了一点力度。 她莫名其妙地想起了第一次来他家,她读《失乐园》给他听。他看书既然有做笔记的习惯,为何《失乐园》上没有一点墨痕。 “觉得子宫像太阳一样发热膨胀。”书里是这么写的吧。林几木忽然觉得气氛有点干燥。 “该翻页了。” “我们躺下看吧”林几木没有翻页,把握着他的手松开,“坐着好累。” 徐铭躺下了,她也躺下了。他们是相拥在一起睡过的,她不明白这股莫名其妙的紧张到底从何而来。 徐铭自然地动了动身体,把胳膊穿过林几木的颈部,好像这样拿书能省力一些。 林几木接过他的书,速度快得像抢过来,翻身坐在了他身上。 她把脸凑上去,看到他怔愣的样子轻笑了一声。本来打算落在他唇边的吻转移方向落在了耳朵边。他的耳垂天生的厚,老人说耳垂厚的人有福气,她只觉得耳垂厚的人品尝起来口感很好,软软的肉肉的,含在嘴里反复琢磨,使坏轻轻叼住,再去看徐铭,他垂着眼睛,让她想起了刚出生的奶奶的小羊羔。 “喜欢吗?”林几木在他耳边轻轻问,最后的疑问词拖得老长,故意把一口温温热热的气吹进他的耳中。 他的耳廓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毛细血管,浮在皮肤表面,硬是把耳朵染得通红。轻轻把半个耳廓含在嘴里,上下舔了舔。 徐铭抿着唇吸了口气。 “躺着是不是比坐着舒服?”林几木笑嘻嘻地问他。 他是不需要回答她的问题的,因为故事都掌握在她手里,就像拴在小羊身上的项圈在她手里一样,他闭着眼睛和她乱走就可以了。 林几木转头去舔另一只耳朵,徐铭配合地偏过头。她的脸在他的脸颊上蹭了两下,像只没有脱奶的小猫一样叼住他的耳垂,有意无意地用牙齿轻轻磕壮饱满的耳垂。 复又抬头,去拽他的裤子,隔着内裤摸他的阳具。 “你硬了。”林几木压下惊喜,平静地和他说。 “嗯。”徐铭无声地点了点头,他早有感觉。 林几木起身脱下了裤袜和内裤。她知道徐铭在盯着她的动作,眼神从她的腿上掠过。但至始至终她的注意力都在他的阳具上。 她有一次确认了他那处长得是很好看的,如果拿去,颜色干净,形状饱满,尺寸优秀,是可以拿去选美的等级。林几木只在心里想想,当然不会说出来。下一秒,翻身坐了上去。 久违的被填满的感觉让她觉得是人生中第一次的充盈。自顾自地前后动了起来。 徐铭双腿微微张开,下意识地挺腰去迎合她的律动。小羔羊一般迷迷糊糊的眼神被染上了一层情欲色彩。但他耳朵还是红的,会随着她的动作轻轻皱眉。 “你下去。”徐铭说道。 “为什么?”林几木有点不解。 一秒他抓着她的胳膊把她掀了下去,起身跨坐在她身上,低头去咬她的嘴唇。 “痛。”林几木叫嚷着用力拍了拍他的胳膊,紧接着双腿被分开摆在他的腰上。 他伸手在她的私处摸了摸,分开穴口,慢慢递进去。他的第一次就抵得很深,抱着硬碰硬的架势把胯部用力的撞过来。 林几木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你轻点。” “不要。”徐铭拒绝,嘴角轻轻扬起一个弧度。像是十八九的男孩子第一次开荤,不讲技巧横冲直撞地炫耀自己的体力,每一下都大进大出。 这种直冲冲的莽撞劲儿林几木是第一次见,忍不住喘出了声音。以前不是没有装模作样嗲声嗲气地叫过,但这次却是没有遮拦地自然地叫了出来。原来她的声音真的可以这么细。 “轻点。”她觉得自己的声音都染了哭腔。 话音刚落,他冲撞地更猛了。恨不得每一下都抵到她的子宫口,她的小腹有些微痛,却因为这种痛脑子里过了电似的感到一种雀跃的情绪,忍不住下体收缩,恨不得绞着他的阳具不许乱动。 徐铭停了下来,轻轻向前推了两下。 “嗯?”林几木高潮刚过,懒懒地抬头看他。 “我好像好了。”他低头对她说。 ——————————— 不好意思 第一次是快车 -- 恋爱的感觉 林几木早上又是被许可的电话叫醒的,接通电话迷迷糊糊说了声“喂。” “导员又来宿舍抓人了。”许可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林几木猜测导员此刻一定在许可旁边,不然她下一句肯定要说,“你去哪鬼混了”,或者吐槽导员“烦都烦死了。” “知道了。”林几木挂了电话看了眼表,居然从昨天下午睡到现在,她自己都有点佩服自己。 背部有点酸痛,徐铭抱着她睡的时候身体会斜倾着压过来,一开始还好,有一种被包围起来的温暖的感觉,但时间久了背部和肩膀就会被压麻。她在睡梦中推了他几次,但他很快就哼唧着又压了过来,怀在她胸前的手有意无意地蹭着她的乳房。 林几木嗤笑一声,可能这就是男人的天性。 再一次把徐铭的手推开,坐起来穿衣服。可能是因为睡了太久了,头晕晕的,嘴巴也干干的,晃晃悠悠地走到洗漱室忙活了半天再出来。看到徐铭还是维持着刚刚那个侧着身子蜷缩的姿势,一只手抓着被子抱在怀里。 林几木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徐铭轻轻”嗯“了一声,像只偷懒打盹的小鸵鸟一样把头往被子里埋了埋。 “我走了。”林几木又拍了拍他。 徐铭这回有点醒了,眯着眼睛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搂她的腰,力气还不小,林几木被他带得差点没坐稳。任何人,熟睡的时候总归是最乖巧最没有攻击性的那一面,徐铭也不例外。她觉得徐铭平时总是装模作样的,刚认识的时候总是装出一副面无表情的深沉样子,最近和她在一起最多都表情就是忽然愣住,一脸不知所措的青涩样子。 “我回学校了。”林几木想到这里就忍不住嘴角带笑。 徐铭拖长声音“嗯”了一声,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她在讲什么。林几木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拿包打算走出房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小声嘀咕的声音。 “你说什么?”她有些奇怪的回头看。 “早点回来。”徐铭嘟嘟囔囔说完这句话,翻了个身把头闷在被子里继续睡。 林几木看了眼窗帘,早晨的阳光从里面透出来照亮了大半个房间,走过去把窗帘左右拉好,才走出了房间。 “来了啊。”导员坐在办公室里,看到林几木来了,推了推眼镜,从椅子上坐起来,低头去翻桌角的一迭纸。 “还是你的期中作业。”导员翻了半天终于从里面抽出了一张拍在桌子上。 “这次的奶茶宣传海报,画得比以前好。”导员把纸翻了一个面朝向林几木,“但是我们当时的要求是情人节专题海报,你这没有恋爱的感觉。” “恋爱的感觉?”林几木忽然想起来画的时候完全忘掉了作业下面一排小字要求。恋爱的感觉?她有点愣住了,她谈过恋爱吗?她的人生到现在经历过大大小小的事情,好像唯独落下了恋爱,高中的时候她讨厌老家高中的男生土里土气不求上进,大学的时候她讨厌美术学院的男生娘里娘气幼稚贪玩。被男生吸引,产生天然的好奇感,这种感觉她有过吗? “你看看谢琪的这张。”导员又从桌角的纸里面抽出一张摆在桌子上,和林几木画的并排放置。 林几木拿着谢琪的广告纸走回宿舍,把它拍在桌面上,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恋爱的感觉?她在心里犯嘀咕。低头仔细看谢琪的海报,乍一看是两根吸管插入同一杯奶茶里,一根去吸上面的奶盖,一根去喝下面的奶茶,示意情侣共喝一杯奶茶。盯久了就觉得奇怪,这幅图有点像她初中的时候学的化学装置,吸管一上一下,气体一边进一边出。可能是因为装奶茶的杯子是透明的,奶茶的颜色也比较浅吧。但看她的色彩运用和阴影布置,装奶茶的杯子是应该是玻璃制的,而不是市场上那种随处可见的塑料装奶茶。 插进去的那根吸管很粗,可能是为了方便吸入下面大颗的珍珠,但吸管不是笔直的,上头有一个圆圆的弧形,不知道是做什么用处的,整个吸管给她的感觉就是扭曲,当然画的人可以说这是为了美感,但她实在不明白弄成这样但意义在哪里,市场并不会生产这样的吸管不是吗。 林几木越看越奇怪,干脆把纸翻过来反面朝上,看了眼谢琪的床铺,空荡荡的。 “谢琪又出去了?”林几木问许可。 “是啊。”许可不以为意地回答道,“快毕业了,一个比一个忙。” 说完看了眼林几木意味深长地笑笑,“你不是也宿夜未归。” “我那是忙正事。”林几木想到包里的传单,赶紧掏了出来,窝在包里这么久眼下变得皱巴巴地蜷曲在桌面上。其实已经不需要传单了,徐铭已经帮她指出问题在哪了。 ”说起来,你跟那个警察到底怎么样了啊。“许可好奇地从床铺里伸出脑袋问她。 ”没怎么样。“林几木抿了抿嘴唇,把头偏到一旁,没来由地有点不好意思。 ”到底怎么样了,你别笑啊,你说话啊。“许可看到林几木的反应更来劲了。 这时林几木的手机震了震,她没有理许可的追问,拿起手机查看消息。 “我醒了。”徐铭的消息。 这个人是有多能睡,林几木忍不住笑出了声。 “别笑了,给我看看。”许可踏着拖鞋下床,把头凑过来想看林几木的手机。 “不给。”林几木把手机藏到身后。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许可嫌弃地上下瞥了一眼林几木,又看看被她藏得严实的手机。 ”像什么?“林几木问。 ”像怀春的少女。“ —————————————— 徐先生小剧场 林几木走了以后徐铭抱了抱被子,怎么都觉得手感不太好,把被子整个扯出来压在身下,又把被子团成一个大团抱住,这回被子是抱着舒服了,身体没有盖被子又觉得冷。 左右翻了个身,他终于忍不住从床上坐起来,整个人有点郁闷。 “算了,算了,不睡了。” -- 约会 林几木大多数时候对自己的长相都很自信,偶尔也不自信。就比如现在站在衣柜前面对着镜子换了好几套衣服的时候。 “你去哪啊,穿得怎么隆重。”许可问她。 “我也不知道。”徐铭只是和她说下午来学校找她,并没有说带她去哪里。 秋天穿一件小裙子已经显得太过单薄并且不合时宜了,为了配合她的蕾丝小开衫,她特地搭配了一件红色的连衣裙。走的是性感路线,连衣裙低胸、收腰,凸显身材。搭上开衫是温柔邻家女孩风,脱下开衫是诱人女郎。 徐铭到西校门的时候林几木还在纠结到底是戴哪条项链,接到电话以后随便拿了一条急急忙忙就背上包往外面走。 “该买衣服了。”她在心里想。 徐铭看到林几木的时候有几秒钟没缓过神来,眼睛扫过她露在外面的腿又很快扫回来。林几木特地没有穿丝袜。 “今天天气挺冷的。”徐铭启动车子,调节了一下空调的按钮,热烘烘的风从从脚底下吹出来,真皮坐椅开了加热功能之后也快说发烫。 “我们去哪?”林几木问他。 “去放松一下身体,你不是最近画海报很累吗?”徐铭看了看她。 林几木想起来她在做海报的时候和他抱怨,“画了好几张,又累又馋,只能看到奶茶却喝不到。”女孩子的语言里都是设置机关的,她说这句的时候其实是期待他带她去喝奶茶。不知道他能不能听懂,心里隐隐约约有点期待。 林几木想到了,徐铭大概听不懂言外之意。 林几木没有想到的是,他带她去了洗脚城。 其实也没有说的这么土气,洗脚城叫台区会所,也真的是一个挺高级的会所,装修富丽堂皇的,大厅的地板反着亮澄澄的光。但坐在凳子上和坐在真皮软沙发上本质都是坐着,脚泡在红木木桶里和泡在铁盆里都是泡着。在林几木眼里这里和洗脚城没啥区别。 徐铭要了一个包间。 林几木和徐铭并排半躺在椅子上,有一种和他并驾齐驱等待在料理台上的感觉,泡脚水里有草味,姜味,甚至是花椒味。 空调开得很低,低到穿着蕾丝外套裹着红裙子再盖一层会所提供的毯子林几木都觉得冷。“把空调调高一点吧。”徐铭对服务生说,“对了,给我一杯茶.......你们这有奶茶吗?” 服务生真的给林几木端来了一杯奶茶,放在白瓷小茶杯里,上面有一层小奶泡,配了一个精致的白瓷小勺子。 “你喜欢泡脚吗?” 林几木觉得徐铭是在没话找话。 “挺喜欢的。”喜欢确实是挺喜欢的,可能是因为没享受过几次,也可能是天生的,林几木很享受这种被服务的感觉。技师的技术很好,力道正好,穴位精准,每一次按下去的时候有点痛的,抬起来的时候有酥麻松快的感觉。只是她不喜欢和他并排坐着按脚,这似乎和她心里想象的画面出入甚大。 她觉得徐铭马上就会接着提一些明明很附和情景,但是又会让她无比难受的问题。比如,“你平时自己在家泡脚吗?” 还好他没有,他往椅子上一躺,舒舒服服地眯着眼睛享受。 “你平时经常来这里吗?”林几木问他,没有想到这种愚蠢问题是她自己提的。 “还好。”徐铭点点头,“楼上有个露天私人温泉,我都来泡温泉。” “那你为什么不带我泡温泉?”林几木的嘴角抽了抽。 徐铭轻轻皱眉,义正词严地说道:“温泉不能按摩啊。” 林几木觉得好笑,又觉得这话不是很好反驳。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徐铭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和她说,“那我们泡完脚,再去泡温泉?” ———vIρyzЩ.cōм 徐铭:“我就觉得洗脚城挺好。” -- 滤镜 私人温泉是限时入场的,服务生跟他们说可以先去隔壁的桑拿房等二十分钟。林几木心里估计着是想等上一批泡过温泉的人出来,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轮流下饺子的感觉。 桑拿房不大,一排排木条构成的椅子围成了叁面,中间放着一盆火山石,和一个塑料小筐。徐铭一进去就拿起筐往里面倒了半筐水。为了蒸桑拿他们都换上了浴衣,轻薄的一层被热空气轰得黏在身上。林几木抓了个毛巾垫着,才敢在木板上坐下,想了想又躺了下来,热空气上飘,整个人平平地躺着反而没那么闷热,只是背部传来一整片灼烧感,躺得越久就越烫,要不断左右倾斜来缓解这种难熬的热感。 但她又懒得乱动,正符合超过一定温度生物的活性就会下降这句话,她自己也坚信不动就没有那么热了。 徐铭躺在她旁边,想一个发热源一样,他呼吸的时候她能感觉到有阵阵热气往上飘,整个桑拿房里最热的空气就夹杂在他们两个中间了,人身体自然辐射的红外线在这个空档里交织成网。 林几木细数头顶天花板上面的叁排小灯,每排有四个,一共十二个,分布整齐。身旁木板的间隔中间有一定宽度的空隙,隐藏在其中的空间黑漆漆的,也涌动着热潮。 “好热啊。”林几木说。 她已经不知不觉出了一身汗了,尤其是额头,背部,腿间这几个部位,都湿乎乎的黏着汗。转头看了一眼徐铭,好像也没好到哪里去。 “浇点水吧。”徐铭站起来,拿了桶往火山石上浇水啊。伴随着“嗞啦啦”的声音,一股白烟从火山石之间涌动出来,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带着某种矿物质的味道的热风。 “我们要蒸多久啊?”林几木觉得不浇水还好,一浇水更热。 “蒸到十五分钟满吧。”徐铭说。 林几木又呆躺了两分钟,觉得呼吸实在不畅,全身上下都在发烫,血液流动得很快,整个人都变得红彤彤的,同时因为水份大量流失而感到十分口渴。 “我蒸不下去了。”林几木喃喃自语道,徐铭没有搭理她。 “我蒸不下去了。”林几木又大声说了一遍,忍不住坐起来,起身刚准备走就被徐铭拉住。 “把汗擦干了再出去。”徐铭把毛巾递给她,“会感冒。” 林几木接过毛巾,胡乱地擦了擦脸上的汗, “还有后背。”徐铭起身把毛巾从她手里接过来,手拨开她的浴衣下襟,帮她擦掉背上的汗,动作一起呵成,十分自然。 他的手隔着干燥的毛巾滑过她的背部,她愣了一下,他已经擦好了,把毛巾丢还给她,说:“自己擦下面。” “我下面还好。”林几木想到自己最出汗的地方是大腿根,突然有点害羞。 “还好吗?”徐铭瞥了眼她的腿。 “是还好。”林几木一边小声说着一边拿着毛巾随便在腿上蹭了两下。 其实完全没有必要害羞,因为泡私汤的时候总归是要脱光的。刚蒸完桑拿,身体里的毛孔都自然地打开,在露天环境里呼吸顺畅,再迈入热气腾腾的温泉水中,瞬间觉得全身上下都被某种很有营养的矿物质吸附。身体的各个部位都像被重新粉刷装修了一遍一样焕然一新。水的浮力包裹住的身体,只想软绵绵地舒展开自己。全身上下都既放松又有活力。 露天温泉在会所的顶楼,趴在温泉边的石头上可以俯瞰城市的夜景。 台区还是老样子,充斥着铜生锈了一般的腐朽的金钱的味道,穷的人很穷,富的人很富。 “那个小说里面。”林几木靠在石头上看着徐铭,“好像也写过两个人一起泡温泉。” 她说的是徐铭床头柜是的失乐园。 “你很喜欢日本作家吗?”她问徐铭。 “只是碰巧看了一些。”徐铭回答她。 “我记得渡边淳一好像写过一本书。”林几木努力回忆道,“叫什么《男人这东西》,就是写来分析男人的。” 林几木之所以知道,是因为许可把这本书奉为高级情妇必读手册,但其实她和许可都没怎么读过。 “他还写过《女人这东西》。”徐铭是真的认认真真地看过《女人这东西》,俗话说得好,越惧怕什么就越要去了解什么,不过事与愿违,他看完之后觉得女人更可怕了。 “喂,给你讲个故事。”徐铭用手拍了拍水面,溅起的水滴在林几木眼前扑腾了几下,有几滴落在脸上。她下意识地往他身边挪了挪。 “也是渡边淳一写的故事。” -- 碎光 天空中的云雾蒙蒙的,一朵朵汇集在一起,抖动着灰色的细小颗粒围成一个个软绵绵的棉花大团,棉花大团又飘飘散散的中间露出普鲁士蓝色的天幕,她疑心那是被高空中的某种气流吹成这个样子的,云朵质地绵软结构零散,稍微被力作用一下就会四分五裂般地飘荡成烟絮一般的形状。但是它们不是烟絮,烟絮散乱之后是会消融在空气里的,但云朵是被固定住的,像最高处被处刑的吊坠一般,将散不散,在高处悬挂着。 城市里是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黑夜的,她疑心云朵都是泥土里升起的尘埃。 “你讲吧。”她把背靠在旁边的岩石上,摆成一个很舒服的姿势,专心听他讲话。 “从前的英国有一个城堡。” 林几木微微歪过头看他,以为接下来会是一个动人的童话故事,公主正迈着脚步准备登场。 “这座城堡没有什么浪漫情调。”徐铭有些抱歉地对她笑笑,“它是黑乎乎的,有着尖尖的房顶,阴沉沉的中世纪风格。” “然后呢?” “这座城堡的主人是一个神秘组织,他们戴着面具,把绑架来的女人吊在屋子中央,她们全身的各个部位肆意玩弄和测量。他们甚至会把女人剥光,鞭打她们的身体。还会用皮圈固定住她们的身体,使她们动弹不得。” “这算什么故事啊......好残忍啊。林几木听的有点不舒服,“没有主角,也没有剧情,一点都不现实。” “现实只会比故事更加残忍。”徐铭回答她。 “不说这个了。”林几木摇了摇头,从温泉里站起来,起身去拿石头旁边沾过冷水的毛巾盖在头上。细小的水珠从她的身体上成股流淌下来,还有一些水珠挂在胸前和肚子上,月光下她身影模糊,徐铭只能看到个大概。 “帮我也拿一下毛巾。”徐铭说道。 “怎么样,有点热吧,都喘不过气来了。”林几木说着把毛巾递给了他。 在温泉里坐久了不自觉的血压升高,血液全往头部涌动,让人觉得闷闷的。又坐回水中,撑着胳膊把肩膀露出水面,能稍微缓解一下闷热。 “我还是喜欢《失乐园》里面的情节。”林几木说。 “什么情节?”徐铭好奇地问。 “《失乐园》里面的性爱,里面是有爱的感觉的。”她回答道。 “爱的感觉。”徐铭重复了一边,“什么意思?” “可能就像现在这样吧。”林几木想了想,“被温泉蒸得温乎乎的,浑身上下都暖洋洋的。”。她也不太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想到什么就说了什么罢了。 腰侧有一个小眼口,不断地涌出热水,咕咚咕咚地冒着泡,四围静悄悄的。 “你看这样。”徐铭在空气中张开手掌,然后握拳,再把拳头放入水面缓缓张开五指,掌中保留的部分空气就以小气泡的形态翻滚着上涌散开,“是不是挺有意思的。” 林几木被他莫名其妙的幼稚举动逗笑,身体往下沉了沉,把肩膀也埋到水里。 “你能抱抱我吗?”可能是在水面上呆的太久,她忽然觉得有点冷了。 徐铭愣了愣,把她揽到了怀里,她在他怀里动了动,转过身体面对他,背对整个城市的夜景。 他的手本来环在她的背部,轻轻抚摸,顺着肩胛骨来到腰侧,稍微有点痒。林几木扭了一下,叫他的名字。 “徐铭。” “嗯?”他想起上次她大声叫自己的名字是坐木马的时候,这么大个男人坐旋转木马,好丢脸,还被她拍了照片,只是那张照片他至今还没有看到。 “你觉得我好看吗?”她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莫名其妙的=地就冒出这么个问题。 “嗯。”他点了点头,又追加了一句,“还可以。” 林几木笑。低头看了看水面,其实灯光黑暗,本来看不清楚什么东西,但是刚刚转动的时候她的臀部蹭到了他,她知道他起了身体反应。 他把她的笑看做是某种取笑,明明他比她大个几岁,居然会像莽撞的小伙子一样抱一抱她就硬了。他甚至想不明白这背后的原因,他一向不喜欢和女人打交道,却在看着她的时候想入非非。手顺着腰间来到她的身前,放在乳房处,缓缓揉搓。 林几木轻轻吸了口气。 “怎么了?”他莫名感到紧张,想了想才小心开口问道,“我是不是欺负你了?” 他好像还搞不清楚状况,像一只迷茫的小羊羔一样,担心自己走错了路。 “没有。”她摇了摇头,去亲吻他的嘴唇,浸在水里的下半身也贴到他的身上,和他唇齿相交的时候另一只手潜到水底,去抚摸他的阳具,用手握住,前后移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热了,他的脸又红上几分,痴痴地愣了几秒之后,双手把住她的大腿,抱起来放在腰间。 林几木轻呼一声,双手抓住他的肩膀。水里浮力大,他抱她不是什么难事。嘴唇又去找她的嘴唇,继续刚刚那个吻。阳具刚好就抵在她的穴口,趁着温热的水流,左右摩擦了两下,觉得畅通无阻,摆好地方,准备进入的时候突然被她阻拦。 “别在这里呀。” ———————————————— 晚点来加更。 -- 回温(h) “为什么?”他轻轻皱眉问道,身下的动作却丝毫没有迟疑,直接顶了进来。 瞬间被填满的舒适感让林几木忍不住轻轻喘了一声,声音又娇又细,让她忍不住有点脸红。明明说不要的也是她,爽得喘出声的也是她。 徐铭见她的反应似乎有点得意,便自顾自地动了起来,因为水的阻力的原因,他的每一下抽插都要比平时用力一些,这就使她感受到的快感也被加了成,快感里也夹杂了一丝丝的痛,但那些痛却催发出了更进一步的带着刺激的快感。由于被他抱着,上半身的胸部和背部都露出了水面,暴露在冷空气里很快就起了鸡皮疙瘩。他动得幅度大,她就怕要掉下来,于是夹在他腰部的双腿忍不住用力夹得更紧一些,阴道内壁也忍不住跟着收缩着绞住他。 下半身如此浸泡在热乎乎的温泉水里,仿佛跟上半身抽离开了。她总算深刻的体会到了水深火热是什么意思,喘息声自然而然地从嘴里冒了出来,一开始还想忍着,后来忍都忍不住,就随自己叫吧,也不知道外面的人会不会听到。 她也是头一回感到自己的阴道是如此的敏感,或许是因为泡在热水里面久了的缘故。她觉得阴道也好,整个子宫也好,都满满涨涨的,而他的阳具给她的感受是如此的深刻和细致,她甚至可以在忍不住收缩阴道内壁的时候用里面的褶皱去描绘他的形状。 “别在这里呀。”她尖着嗓子又说了一遍。 他一边抽送身体,一边把抱在她大腿上的手紧了紧,使她的身体又往前送了送,低头咬住她的乳房,用牙齿叼住乳尖轻轻吮吸了两下才抬头含糊不清地问她:“为什么?” “别人还要泡呢。”林几木小声抱怨道。 “那上去做。”他学坏了,做事不用征求她的同意,托着她的身体就把她抱出了水面,扯着刚刚裹头的毛巾胡乱地摊开来放在地上,推了推她的腰部。 林几木往前挪了挪膝盖,垫着毛巾跪爬在岩石边上,从水里出来之后浑身上下都有些软,双手扶在旁边的岩石上,阴道空虚地收缩着等待他的进入。 他在她身后抱着了她的腰,握住阴茎找到她的穴口,一口气顶到了最深处。 她叫了一声,双手抱紧石壁,整个前半身都趴了上去,石头湿湿滑滑,比空气更冷。身上的水分在蒸发,他握住她的腰上面的手就像一个热源,不过最温暖的地方莫过于他埋在她身体里的那部分。她轻轻塌下腰迎合着他一下一下的耸动,低头看到他们的影子投射在沾着水的地板上,模模糊糊的两团,前前后后地晃动。 他倒是没有说话,四围空气安静的很,只有他进进出出时候的水声和拍打声。 私处发热发烫,酥麻的电流传遍全身,扶着石壁的胳膊也忍不住塌软下来,林几木趴在石头上,忍不住回头和他说:“轻一点。” “不好。”他一口拒绝,为了表达自己的坚定甚至用力往前顶撞了一下,抵在她的子宫口到了头,连阴茎的头部都能感到自己似乎撞到了一块骨头,他和她都忍不住抖动了一下。自此他好像摸索到了一条新的道路,接下来的几下大力冲撞都顶在那个敏感部位,林几木觉得要命,脑袋昏昏涨涨的,下体酥麻的快感却清清楚楚,忍受不了地叫了出来,因为怕人听到所以赶紧拿手捂住了嘴巴。 “冷。”她的声音从指缝里冒了出来,“我想去床上。” 说完才觉得不对,哪里有什么床,只有头顶一片没有边际的夜空。 “我也觉得有点冷了。”徐铭抽出来。 “去桑拿房?”林几木提议,他们是最后一批进来的人,桑拿房里应该已经没有人了。 裹了毛巾匆匆走进桑拿房,她觉得他们两个像月下私会偷情的小偷,泡完温泉本来不该蒸桑拿的,但是现在谁有心思管这个。四处留意了一下确保顶楼除了他们没有其他人,她的胆子也大了些许。 桑拿房里一股热气扑面而来,血液又开始快速流通,整个身体都回过神来。 他抱着她把她轻轻推坐在木凳上,她随着他的力量慢慢倒了下面。因为没有垫毛巾所以身下有些烫,忍不住轻轻皱了皱眉。 双腿夹在他的腰上,缓缓用力把他带到身前。 “你以前经常来泡温泉?”林几木问他。 “但这么泡还是第一次。”徐铭说着抬起她的双腿,架到肩上,然后重新顶了进去。 她被他翻折成了一个弧度,脚无力地搭在他的身上,手指扣在木板的细缝里,感受到浓烈而真实的灼烧感,身体随着他的动作晃动,觉得自己就是一滩被他打散的水,流动在很热很热的暖炉里,丢了魂魄,没有形状。 她或许有些近视,看头顶上那排叁乘五的小灯都散着光,还以为自己脑子短路看到了花火,然后他把她的脸掰正,说道,“你看看我。” 他的额头上有汗珠,说不清是不是因为空气太热了。和她被弄得乱七八糟头发都黏在脸上叫唤声连不成一气的样子不同,他看起来好多了。 甚至可以说是有些认真,认真地看她。瞄几眼她的眉毛,再看看她的鼻子和嘴唇,像看小孩子心爱的玩具。最后落到她的乳房上,白白嫩嫩的两团肉随着他的进进出出晃动着,他有些害羞,但偏偏不肯移开目光,一个劲儿地盯着看。 最后看向他们的交合处,两片鲍肉发红发肿的微开小嘴,包裹住里面小小一颗珍珠状的阴蒂。阴毛被汁液打湿,软绵绵地立不住脚跟,只能无精打采地垂落下来。穴口不断涌出鲜耳黏的汁水,他的进出穴肉外翻,里面粉粉红红,滑滑腻腻,冒着光泽感。 他忍不住抽出来,好奇似的低头扒开她的双腿,脑袋凑过去,看向她的阴道内部。林几木被他的动作弄得害羞无比,捂着脸踢着腿说:“别看。” 里面层层迭迭的空间好像绕了好几个弯,她一紧张就忍不住收缩内壁,光滑粉嫩的肉搅在一起反而什么都看不到。徐铭抬起头,又插了进去。 眼睛瞟到她扣在木板缝隙的手指,俯下身趴在她身上偏头含住她的手指,轻轻吮吸。她的指尖隐隐发烫,他就偏要用舌头去舔那发烫的部位,下身自然而然地加快抽插的速度。 林几木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张嘴就咬了下去。他闷哼一声,用力撞了一下还她。身体已经被汗水浸透,林几木清楚那一定是汗水而不是温泉里的水或别的什么,因为她很明显的感觉到热空气全部往毛孔里涌,自己好像就是一个吸收热量渐渐膨胀的气球。血液倒流,一阵阵爆炸般的快感往头部涌动,阴道痉挛,大腿根也跟着抽搐,眼角上挂着因为过度的快感而产生的泪珠。 “徐铭。”她无意识地叫着他的名字。 “我在。”他不清不楚地答应她的话。 -- 谢琪 从洗脚城回来之后的好几天,林几木洗澡的时候都能想起上次在桑拿房到最后,他们两个的汗都出得像落水狗,尤其是她,是被他扶着走出桑拿房的。甚至洗澡的时候在私处打沐浴露的时候,都能感受到因为长时间摩擦而产生的痛感。 洗手液海报的广告最后下来了,她最后交的那一版稿子结合了小朋友和徐铭的各种意见,拿了二等奖。活动的规定是获奖的稿子都有稿费领取,其实稿费给不了多少钱,但重要但是作品和奖项但头衔,对于正在找工作但她来说,算是可以写进简历里但东西,那可比钱更值钱。 即便稿费不多,但是林几木还是很大方地和徐铭说:“拿到稿费,请你吃椰子鸡。” “想吃椰子鸡了?”徐铭问她。 “对啊。”林几木回答道,大一的时候她曾经在学校门口的一家椰子鸡店做过服务员,那一段时间她严重怀疑自己是一个从小在椰子水里长大的海南人,甚至对椰子鸡的味道一度非常抵抗,但是谁能想到,在大四这个年纪,几乎两年没吃椰子鸡了,她居然莫名其妙地觉得想念。 “晚上来接你。”徐铭回她。 徐铭不愧是徐铭,想吃什么连犹豫都不带犹豫的。 “也好。”林几木回道,“这一顿算我的,等稿费出来了还你。” 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的,说完她差点想咬掉自己的舌头。“林几木啊林几木。”她在心里想道,“有了几个臭钱你就装起来了,你和谁装不好,在人家徐铭面前撑脸面。”,她实在是觉得最近的自己不太对,以前的她脸皮多厚啊,去饭店赊账,被老板赶出来还能笑,对于钱的事情可谓是斤斤计较。那现在她在干嘛,她为什么要请他吃饭,他又不缺钱。说到底她还是怕他觉得自己是拜金女,觉得她勾搭他是为了钱,想要给他营造一个好形象。 “完蛋了。”她对自己说。 经过了前几次的教训,她这次特地提前在校门口等徐铭,惊奇地发现学校门口的警车都撤走了。难道最近查都不严了?想了想又觉得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反正她老早就不干了。 边等徐铭边玩手机,余光隐隐约约瞄到一个人影从身边走过,林几木抬头刚想叫人就闭上了嘴。 谢琪左右张望了之后上了一辆白色大奔,林几木的脚步往电线杆后面移了移,想看清看车人的面貌,但是隔得有点远,她只能判断那是一个中年男人。一个开着白色大奔的中年男人,林几木的脑海里有了一些不好的联想,继而又想到谢琪在角度的工作。 这段时间她太忙了,根本没有时间关心谢琪,其实就算有时间,她也只能劝劝谢琪少去淌混水,做这一行总归是没有出路的。万万没有想到,她林几木从这一行里出来了,谢琪又进去了。林几木想到这觉得有些好笑,摇了摇头。突然听到两声闷响的汽车喇叭声音,顺着方向看过去,不知道徐铭什么时候到的。 林几木上了车,看了眼他身后虚系着的安全带,忍不住说了一句,“都不系安全带。” 徐铭闷声不响,却默默地把安全带解开重新拉到身前系好。 椰子鸡店换了店长,重新装修了一遍。但菜单还是老菜单,一点没变。 等菜上桌,林几木熟练地帮她和徐铭都盛上了两碗汤。鸡汤香咸、椰子可口,整体香甜不油腻。她还记得以前来总要先喝上一碗开胃。 “怎么样?”她看着徐铭喝了一口,忙问道。 “还不错。” “吃吃茼蒿。”她把一根茼蒿夹到徐铭的蘸料碟里。 徐铭夹起来,张嘴咬了一小口。 “大口吃啊。”林几木看着他都有点着急。 “没吃过。”徐铭回答她。 “没吃过?” “以前闻味道绝得怪怪的。”徐铭说着用筷子把茼蒿菜叶按进蘸料碟里,再夹出来,用有点严肃地眼神看了一眼筷子上的茼蒿,然后张嘴吃了进去。 林几木觉得他几乎是吞下去的,连嚼都没有嚼,就快速咽了咽口水,说:“还可以。” 好在除了茼蒿以外的其他东西都很合徐铭的胃口,尤其是鸡肉,他没少吃。吃到最后他看着锅里的茼蒿,犹豫了一下,又夹起一根,拿到眼前看了看,这回没有蘸酱料就直接塞到嘴里,大口咀嚼了几下然后吞了下去, “其实不错。”他又纠正了一遍自己的评价。 酒足饭饱,林几木问他:“一会儿去哪。” “你想去哪?”徐铭笑笑。 她是想去他家的,但是等他先开口,于是半引诱半试探地赌气说:“回学校?” “但是我不知道这么晚学校宿舍还开不开了。” “那回我家吧。”徐铭说。 林几木得逞,小心翼翼地收敛住自己得意的笑。 但是没有想到,人算不如天算。从椰子鸡店出来再坐上徐铭的车,他突然收到一个电话。 一开始徐铭还没当回事,笑嘻嘻地接了电话,调侃着对对面说:“陆弈,你丫大晚上闲的跟我打什么电话。” 林几木不知道电话里在说什么,但是他的表情忽然严肃了起来,笑容僵在嘴角。从头到尾他没有怎么说话,只一个劲儿地“嗯嗯”答应,抓住方向盘的手指微微用力。 “我有事要回一趟局里。”挂了电话,徐铭对她说。 -- VIpyzW.℃òм 电影 那天徐铭在警局估计忙了很久,再给林几木发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凌晨。 “今天不好意思,改天请你出去玩。” 林几木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在宿舍的床上躺着了,看了眼徐铭的信息,想了想之前和他一起泡脚的场景,回复道:“好呀,那场地我来定。” 说完就打开了豆瓣看起了近期上映的电影。她好像没有和男生单独去过电影院,虽然她本人并不觉得在电影院看电影和在宿舍抱着笔记本看电影有什么区别,但说不定和男生单独去看或许会有不一样的感觉呢?她努力说服自己。 林几木最后选了一个爱情片,女演员是业界认可的流量小花转实力派典范,男演员是拿过不少奖的东北籍男明星。两个人站在一起就很有cp感,如果不是他们都有婚姻了,林几木真的想把他们的头按到一起命令他们原地结婚。选位子的时候故意挑了最后一排的角落,很隐蔽也很安全。 这回林几木没有要徐铭接她,而是直接约在了电影院见面。徐铭到的时候林几木已经取好票了。 徐铭接过林几木递过来的票,看了一眼座位号,会心地轻轻笑了一声。 “快点都要开场了。”林几木拍了拍他的肩膀,拉着他去检票。 “我其实很少看爱情片。”徐铭说。 林几木倒是看过挺多部国产情感剧的,不过至今为止她喜欢的寥寥无几。事实是,她对于国产情感剧有很大的不解,青春剧永远美好正义善良,男主永远又帅又优秀,却偏偏对女主情有独钟百般呵护。而国产都市伦理剧恰恰相反,什么家暴、出轨之类的情节层出不穷,把婚姻里最龌龊的那一面撕开来给观众看,告诉观众婚姻大多时候就是一地鸡毛。 林几木实在想不清楚都市伦理剧主角也就比青春校园剧主角大个几岁而已,怎么能出现这么大的断层。所以看的时候全当笑话,甚至是男主越帅越喜欢,剧情越狗血越喜欢。 这个电影就挺狗血的,内容是男女主穿越时空同居在一个房间里面,狗血的让林几木十分喜欢。男主来自十九年前的1999年,而女主来自2018年。故事一开头空间重迭,男主挤的洗发水在自己的时空消失,转移到女主的头上。男主因为挤了半天洗发水而不出来非常遗憾,而女主因为头顶的泡沫怎么动冲不干净气得够呛。 林几木看到这里的时候忍不住笑出了声,余光去瞟徐铭,看他正襟危坐,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转过头在林几木的耳边轻声说;“这个情节设定的不错。” 林几木转头继续看电影,男主带女主去看小时候的家,带女主逛99年的超市,女主带男主去体验VR电影,带男主去高档餐厅喝酒。两个人逐渐相爱,然后睡到了一起。 东北籍男明星真的自带搞笑属性,当他用略显憨厚的语气说“谁有一夜情谁不要脸”又光速打脸的时候。林几木真的笑的肚子疼。笑到徐铭都不觉侧目看她,才收敛一点,捂着嘴继续笑。 下一秒她的手被他扯下来握住,放在座椅扶手上。这个动作有点突然,但是徐铭的表情却很自然,若无其事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动作又很坚定而迅速。让林几木觉得他这么握她的手似乎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一样。 他的手暖暖的,她轻轻搓了搓他的手指。 后来因为时空隧道关闭,女主为了保障男主的安全离开了他。导演给了女主角一个人坐在诺大的豪华沙发上流泪的镜头。她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全部东西,有豪华的大房子,有可以刷很多钱的信用卡,却失去了那个可以哄她开心的傻小子。背景音乐放的是刘瑞琦的《房间》。 一天一月一起一年,像不像永远。 我们在同一个屋檐下,写着属于我们,未来的诗篇。 在这温暖的房间,我于是慢慢发现,就算我们的爱有期限 不愿说再见。 “要那几个臭钱有什么用啊。”林几木已经完全入戏了,忽然觉得有点难过,小声嘟囔着,语气也像要哭出来了似的。 徐铭没怎么见过女生哭,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有点无措地去摸摸她的眼角,发现有点湿润。 “没事的,没事的。”凭徐铭看了两叁部爱情片的经验而言,这绝对是个喜剧,“他们会在一起的。” “谁说的?”林几木张嘴就反驳,上手抓住徐铭的胳膊,紧紧的抱在怀里,把眼泪都蹭在他的袖子上,其实没有什么眼泪,但她总觉得自己被这个夹杂着伤感音乐的分别画面虐得马上就能流出眼泪,“他都走了!”林几木有些生气,“他都离开她了!” “会回来的。”徐铭有些无奈地说。 “真的吗。”林几木瘪着嘴,蔫巴巴地问道。 “真的。”徐铭转过头,在她耳边小声说,看到她撅着嘴皱着眉头一脸苦相,实在觉得有点可爱,想捏她的脸却怕又惹她不悦,于是转为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 林几木觉得自己真好哄,被他亲了一下连嘴都撅不住了,下意识地裂开笑得有点傻。 ————vIρyzЩ.cōм 徐先生小剧场 徐铭从小不爱看恋爱片,不知道是小时候一起玩的哪个男生说的,小女孩才看恋爱片。 所以他对恋爱片一直抱有抵触情绪。他看的第一部恋爱片是班会课上语文课代表组织大家看的《怦然心动》。 “有的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终于有一天你会找到一个如彩虹般绚丽的人。” 他单知道彩虹多彩,却不知道彩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撒娇、一会儿生气。跟她在一起,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 VIpyzW.℃òм 芯片 电影的最后算算一个开放性的大团圆结局。男主和女主都回到了自己都时空,多年后在异国街头再见面。没有具体交代两人是否还保留当初的记忆,圣诞节法国的街头,面包店的门上悬挂着红绿相间的小灯,细小的雪花夹在流光溢彩中飘荡。女主裹着棉袄从面包店里出门,抬头刚好遇见了男主。慵懒的女声爵士戛然而止,女主有一瞬间愣住,一丝复杂的情绪从眼神里流露出来,明显她是认识男主的,下一秒她追上去就飞起一脚,嘴里喊道:“怎么又是你这个变态。” 林几木被这个画面弄得有些说不出话来,下意识去摸自己的额头,把自己皱着的眉毛抚平。 “我觉得男主和女主的感情线推的有点不清不楚的。”回去的路上林几木和徐铭说。 “哪里生硬?”徐铭边开车边瞥了一眼她。也只有林几木能做出这种事情,明明看电影的时候是全身心投入的,又哭又笑,表情比那演员都生动,恨不得这电影是她钻进屏幕里她自己演的。看完之后跳出剧情,又可以装模作样地评论起剧情来了。 “你不觉得吗?”林几木从座椅上坐直,很认真地问徐铭:“出去喝了两杯酒就睡在一起了。” “嗯,好像是。”徐铭附和了一声。 “那他们到底有没有在一起啊。”林几木靠回座椅,小声嘟囔道。 “应该在一起了吧 。”徐铭一边转动方向盘转弯,眼睛瞟着后视镜回答道,“他们最后不是又见面了吗?” “我是问你他们最后在一起了吗?”林几木有些郁闷,掰着手指咬着牙说道。 “那你问什么?”徐铭一脸好奇地问。 “我是搞不清楚他们睡过之后是什么关系。”林几木第一次觉得自己和人交流困难,扯着嗓子又具体地说了一遍。 “睡过之后是什么关系。”徐铭皱了皱眉头,“对哦,好像是没说。” 他踩下刹车等红灯,一边认真思考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才认真地对林几木说:“可能男主觉得自己和女主不是一个时空的人,所以有些犹豫,不敢确认关系吧。” 林几木有些无语,他还真的认真讨论起剧情来了。索性不理他,低头去刷手机。徐铭看林几木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讪讪地把头转回去,继续开车。 汽车停在了美术大学门口,林几木还有点不甘心,又问道,”那你说男主什么时候喜欢上女主的啊。””肯定是第一眼啊。”徐铭想都没想,直接了当地回答道,“这么好看的女生肯定是第一眼就喜欢上的啊。” 林几木心里一阵不爽,但还是扬起嘴角给了徐铭一个假笑。把脸凑到徐铭跟前,轻声问,“那你猜女主又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男主的?” 徐铭摇了摇头,一脸迷茫。她亲了上去,他愣住,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反应,眼睁睁地看着她的眼中扬起了狡黠的笑,在他的嘴唇上重重地咬了一口。 “你属狗吧。”徐铭捂着嘴唇大声叫道。 “告诉你答案啊。”林几木朝他眨了眨眼睛。 “什么意思?”徐铭不解。 “自己想去吧。”林几木下车,转身飞快地关上车门,头也不回地往学校走。 回到宿舍的林几木洗了个澡坐到床上,越想越觉得奇怪。徐铭从什么时候开始和她出去玩都不带她回家了。好像上次吃椰子鸡就是这样,这次看电影也是这样。在床上翻来覆去,在枪版网站上找到今天看都电影,又看了一遍。 她哪里是看不懂电影的感情线,明明是徐铭看不懂。 “可能男主觉得自己和女主不是一个时空的人,所以有些犹豫,不敢确认关系吧。” 不知道徐铭说的是什么鬼话。 一遍电影被她快进着过得很快,差不多到了该熄灯的时间。最近的晚上她都住在宿舍,有的时候谢琪不在,有的时候许可不在,像今天这个两个人都不在的安静时刻是很少的。林几木躺在床上,脑子里浮现出了徐铭的脸,又觉得四下静悄悄的,好像是做坏事的好时机。 她从抽屉里拿出跳蛋,是当初在徐铭家拿的那枚。不知道是不是远程遥控的,她这边按下开关他那里会不会有提示。她倒是希望是远程的,让他知道也不是什么坏事。 结果跳蛋放太久好像已经没电了,先是缓慢地震动了两下,后来干脆不震了。还好抽屉里有电池,不过不知道合不合这个跳蛋的规格。 她在手上转动跳蛋,就是那种形状很普通的设计,浑身上下就,一个按钮,后面一个凹槽,可能就是放电池的。她扣了扣凹槽,觉得有些费力,刚做得指甲差点劈开。坐直换了个能用上力气的姿势,有用力去掰那个凹槽,结果直接磨红了也没扣开。生气的把跳蛋扔在床上,结果没控制好力度,跳蛋顺着被子滚下了床,掉到地上,倒是摔开了一个小盖板。一个绿色的上面带着很多金属小块的芯片掉了出来。 林几木拿起芯片,惊讶大于疑惑。下意识拿出手机给徐铭打电话想问清楚。 电话提示音响了好久,林几木把芯片拿在手里,一下一下地抚摸着,越摸越着急。 “滴”的一声,电话接通。 “喂?”徐铭的声音有点模糊。 “喂,你在干嘛?”林几木问他。他那边有男生讲话和笑的声音,这声音林几木有些熟悉。似乎和上次在角度包厢里的是同一伙人。 “我在星盛花园。”他的声音有些奇怪,像是生病了,又像是喝多了,弱弱的。 星盛花园,好像是一个小区的名字。 “我有点不舒服,你能不能来接我一下。”徐铭对她说。 -- 全是粉红色 林几木按着导航上的地标找到了星盛花园,这应该是一个挺老的小区,本地人和外地人混住,一楼的车库被征用变成房间、小卖铺或者棋牌室。入口处的保安连看都不看林几木一眼就把她放了进去。 徐铭跟她说在二栋的五楼,天已经很黑了,小区里连个路灯都没有。林几木打着手电筒,心里发颤。楼道里没有电梯,她踏着高跟鞋走五楼,鞋跟敲在石头地上面,居然还敲不醒声感灯,要连在地上用力踩个叁四下头顶上的灯才能慢悠悠地一闪一闪地亮起一点微弱的光芒。 “真不知道徐铭在搞什么。”林几木在心里骂娘。 好不容易到五楼,林几木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左右看了一眼,一家门框上的塑料封袋还没拆,显然没有人住在里面。另一扇门里面传来吵闹的男人说话的声音,林几木犹豫了一下,敲了敲门。 给她开门的是一个女人,林几木愣了愣,就是之前在角度骂谢琪的那个女人。 “你找谁。”女人好像已经忘记见过林几木了,倚在门口,没有让她进去的意思。 “我找徐铭。”林几木开口说。 女人上下打量了林几木一眼,给她让了让地方。 林几木进来才发现里面坐了不少人。餐桌上围着人打麻将,沙发上也坐着人聊天。地上堆着大袋装的还没有来得及扔掉的垃圾、酒罐、贴身衣物、避孕套的袋子和一些团成团的卫生纸。空气里都是烟味和酒味,还有一丝甜甜的有点呛人的难以名状的味道。林几木绕过地上的杂物,走进客厅。 沙发上的男人看到林几木,随即站起来走到餐桌旁跟正在打麻将的男人说:“何哥,徐铭马子来了。” 林几木记得何哥,就是她在角度见过的那个何哥。 何哥抬头看了林几木一眼,对她说道:“徐铭喝多了,在房间里躺着呢。” “我带你去看他。”站在何哥身边的男人对林几木说。 整个房子不大,客厅以外有一条走廊,左右开了叁个门。男人打开最里面的门,林几木走了进去。 徐铭躺在床上,眯着眼睛。林几木走过去,发现他的额头有些出汗,脸也很红。 “你来了。”他看到林几木,从床上坐了起来。 林几木拍了拍他的脸颊,想拿纸巾给他擦脸。转头看到床头柜上一个玻璃瓶子,忽然觉得自己在客厅闻到的那股奇怪的甜味就是这个玻璃瓶子里面的东西发出的味道。她把瓶子拿起来,看了眼里面白色的细粉,两根很粗的吸管一上一下地插在里面,管口有一个圆弧的球形。 林几木皱了皱眉头,忽然想起在哪里见到过类似的瓶子。 “你去和何哥说,我要先回去了。”徐铭握了握林几木的手。 林几木愣了一下,放下了玻璃瓶,答应了一声。转身去客厅,何哥还在和其他人有说有笑地打游戏。 林几木平复了一下情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朝正在打麻将的男人说道:“何哥,我先带徐铭回去了。” 男人打麻将的手顿了一下,扔出去一个二饼,并没有搭理林几木。 “何哥。”林几木提高了音量又叫了一声。 “知道了。”何哥这才答应她,“路上小心。” 林几木回房间扶徐铭,刚刚沙发上坐着的男人帮她开了门,目送他们走出房子。从五楼沿着楼梯一路走下去,走得很慢,她能明显的感觉到徐铭的步子都是软的。 “你怎么回事?”林几木紧张地问。 徐铭摇了摇头,咬着牙没有吭声。 “你车呢?”下了楼林几木又问道,又想了想,徐铭这样子根本没法开车,于是扶他去马路边打车。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司机看到徐铭这个样子害怕惹麻烦,有好几辆明明看到她在招手,却还是从她们身边呼啸而过。好不容易打到出租车的时候,徐铭靠着她眼睛已经完全闭上了。 林几木把他扶上车,着急地用力拍了拍他的脸,徐铭才睁开眼睛,含糊地说:“去医院。” “什么?”林几木觉得自己没听清。 “去医院。”徐铭又说了一遍,然后伸手把林几木整个抱在怀里,用力的紧了紧胳膊,傻笑着说:“我看到了好多粉色的泡泡。” 司机警惕的目光从后视镜里反射过来。 林几木在徐铭耳边小声嘟囔:“你小点声。” “真的,全是粉色的。” “师傅,去医院。”林几木转头大声对司机说。 “你到底怎么了啊。”林几木把徐铭的手从自己身上扒下来,又用力拍了拍他的脸。 “不知道啊。”徐铭摇了摇头,眼神有点涣散,“我觉得脚步很软,什么东西都看不清,还有点冷,但是我好高兴啊。”,说着他就笑了起来。 -- 误吸 误吸 医院的走廊没有什么人,林几木一个人坐在候诊区,看着显示屏上排队挂号的人的名字。有点无聊,又有点担心。消毒水的味道充斥在鼻尖,化开了刚刚闻到的那股奇怪的甜甜的味道。她再去回忆,已经记不清了。 “家属进来一下。”医生把门打开,往外面叫了一声。 林几木赶忙站起来,走进诊室。 “看血常规是没有什么问题。”医生抬头看了林几木一眼,“不过看你朋友的描述,估计是误嗑了药,不放心的话可以做一个专项检查。” “做。”徐铭出声说道。 他现在已经比刚才好一些了,人也清醒了一点。 徐铭这边前脚刚去做检查,后脚陆羿就赶来了,身边还陪同着一个看上去五十多岁,同样穿着警服的男人。林几木上下打量了一眼那男人,觉得和徐铭长得有几分相似。 “他怎么样了?”陆弈认出了林几木。 “在做检查。”林几木这边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干巴巴地回复一句废话,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比刚来医院的时候稍微好一些。” 陆弈身边的男人的眼神在林几木身上扫过,然后径直越过林几木坐到了她后一排的座位上。 大概过了十分钟,诊室那边的医生开了门。 徐铭和医生一起出来了。 “怎么样?”林几木还没来得及说话,陆弈就先她一步上前问道。 “血液里面有吗啡的成分,应该是误吸了毒品。”医生回答道。 林几木听到误吸两个字的时候心里“哐当”地响了一下。转头看徐铭,他这个时候汗干了,脸也没有之前那么红,表情像个没事人。 “吗啡的话,身体新陈代谢完全清楚要叁天以上,回去注意一点。”医生和陆弈交代道。 “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徐铭问医生。 医生低头看了看检查报告,抽出一张纸递给徐铭,瞟了他一眼说道:“回去多喝水。” “他不会上瘾吧。”林几木跟着担心地问道。 “一次还不会,回去以后洗个热水澡,拿被子捂捂,出出汗。”医生又叮嘱道。 徐铭拿了检查报告,拍了拍林几木的肩膀,说:“没事。”,转身看到候诊区坐着的男人愣了一下,低声跟旁边的陆弈说:“我没叫你带他来吧。” 陆弈不吭声,还给了徐铭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 穿警察制服的男人走上前来,看了看林几木,然后对徐铭说:“我有话跟你说。” “我头疼。”徐铭这时候想起自己误吸毒品的事情了,捂了捂脑袋,“我要回去休息了。” 男人没动,给了陆弈一个眼神。陆弈接到眼神示意,转头对林几木说:“林小姐,我有话跟你说。” 林几木愣了愣,点头说好。 徐铭看着林几木跟陆弈往走廊另一边走,转头对男人换上了一副嬉笑的嘴脸,“徐警官,你说我这算工伤吧。” “你这算违法。”男人不客气地回道,“警察局的人都看不住你,是不是想吸毒关十五天监禁。” 徐铭笑笑,把检查报告塞到男人手上,“留着做证据。” 男人接过,叹了口气,“何鹏他们真的在碰毒品。” “嗯。”徐铭点了点头,沉声说道:“杂七杂八的事情加起来够他枪毙了。” “你们角度那边的事情查的怎么样,还有美院那边的女生”徐铭想了想又问道。 “差不多了,就差动手抓人的时机了。”男人回道,“我看何鹏是在怀疑你了,你今后还是少出门,警局也不要来了。” “刚刚不还要关我十五天?”徐铭笑了。 “叫你不要插手这件事情你硬要管,算了。”男人摇了摇手里的检查报告,“办完正事就关,这是证据。” 徐铭白了他一眼,却无心谈笑,面色正经地说:“他们既然提高了警惕,角度那边的人也要注意。” “知道。”男人点了点头,严肃地问道;“今天和你一起的女生见过徐铭了?” “她没问题。”徐铭摇了摇头,“你不要管她。” 林几木这边和陆弈走到走廊另一边的窗户旁,看着医院楼下的夜景。好久都没有人说话。 最后还是陆弈先开的口,“徐铭这边辛苦你了。” “没事。”林几木有些不明所以地答应道。 “何鹏的事情......”陆弈继续说。 “我不会出去和别人说。”林几木接道。无论如何何鹏的事情应该都是和警局扯上关系的,警察办案需要保密,她知道一定不能和别人讲。 “嗯。”陆弈点了点头,想了想又说道,“徐铭其实人很好,只是有的时候脾气有点令人捉摸不透,和他在一起虽然可能辛苦一点,但是会很幸福的。” 林几木不知道徐铭是不是和陆弈说过什么,他才会对自己说这番话,当下脸有点红,难为情地回道;“你们是很好的朋友吧,看你一直挺关照他的。” “我们从小就认识了。”陆弈微笑着说,“他小的时候还挺可爱的,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没事就阴阳怪气的。” “那为什么忽然就变了呢?”林几木好奇地问道。 “你不知道吗?”陆弈有点惊讶,“那是八年前的事情了。” -- 旧事 旧事 八年前林几木还在上初中,对于自己身边发生的事情都没有太多的印象,更别提离她生活的地方几十公里开外的城市里发生了什么了。林几木在网上搜索城市、绑架等关键词,第一个跳出来的居然是一起地下夜总会绑架女子强迫卖淫的新闻。新闻首页是一个警官的照片,林几木想起今天在医院见过他。“英勇民警”,新闻上是这么称呼他的,看描述八年前还应该是普通民警,应该是立了大功之后升职了吧。 林有木把页面一点一点往下滑,看到组织成员对被绑架的妇女制定极其严格的管理、惩罚规定,采用“法西斯式的管理”,禁止被害妇女与家人联系、不准对外透露卖淫场所内的情况,对被害妇女实行统一接送、统一食宿。组织、强迫卖淫活动中,指定专人定期组织对被害妇女进行卖淫技巧培训;定期进行逃避公安机关查禁的“应急训练”,对培训不合格的妇女进行经济处罚和殴打。 据被害人小凤透露,组织每天还会下达卖淫任务,甚至在受害妇女“经期”、堕胎后也不例外,否则便被当众毒打后,关进黑屋断食断粮好几天。 林几木摇了摇头,关掉了页面。第一时间有点没有办法接受文字里面叙述的那些残忍的情景,第二时间看到“小凤”两个字觉得怪怪的,可能“凤”字真的不是什么好字吧。 八年前徐铭应该在读高中吧?林几木想了想又去搜索“男高中生”“绑架”等字眼,却发现都是一些不相干的结果。 “徐铭被绑架过。”医院的走廊上陆羿叹了口气看向窗外,她还没来得及问清原由,徐铭那边已经讲好话朝这边走了过来。 “回家吧。”徐铭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和你一起吗?”她问了他一个比较愚蠢的问题。 “我是病人。”徐铭站得笔直,理直气壮地说,“没有人照顾我。” 浴室里的淋浴声停了,徐铭围着浴巾走了出来。林几木看了眼他没擦干的头发上,赶忙关上了电脑上的搜索页面,空留一个蓝天白云的屏幕背景,不知道为什么看上反而有一种欲盖弥彰的感觉,心里慌慌的。抬头再看看徐铭,神色正常地说道:“你头发没擦干。” “差不多了吧。”徐铭拿着手里的毛巾窝成一团在头发上随意地划拉了两下。 “我来帮你。”林几木看不下去了,站起来走过去从他手里接过毛巾,边擦边嘟囔道:“还是用吹风机吹一下比较好。” “不吹。”徐铭微微皱眉,“在耳朵边嗡嗡的吵死了。” 林几木轻笑,看头发差不多干了,起身去帮他倒了杯水,递过来问道:“记得医生嘱咐了什么吗?” “什么?”徐铭接过水杯大口干掉,看来是真的渴了。 “多喝水,用被子捂一捂,出出汗。”林几木帮他回忆道。 “不用捂了吧。”徐铭推辞道,“我都好得差不多了。” “要捂。”林几木坚定地打断了他,“你家被子都放在哪,一个被子不够。” “柜子里应该还有。”徐铭一边说着不捂,一边还是老老实实地交代了被子的方位。 林几木打开衣柜,看到下面塞了一个冬天才会盖的大棉被,想了想秋天盖一定能憋出汗,十分满意的抱出来,转头对徐铭说:“上床,躺好。” 徐铭不情不愿地挪动身体躺在床上,林几木把被子盖好。听到徐铭开口叫她,“你也进来。” “知道了。”林几木把被子拉好后爬上床,转头看到徐铭两只脚不知道什么时候伸出了被子外面,拍了拍他的腿,佯装严肃地说道:“脚收回去。” 徐铭轻轻叹气,但还是收回了双脚,然后瞥了林几木一眼,眼神竟然还有点幽怨。 林几木看了心里觉得有些好笑,但表情还是强撑着严肃的样子,继续说道:“好好睡觉。”,说着关了灯。 黑暗里被子特别暖和,他的胳膊不知道什么时候扒了过来环住她的腰,这好像是徐铭习惯的姿势。 肉挨着肉就更热了,林几木觉得自己已经要开始出汗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捂汗她也要跟着吃苦,当下在心里微微叹气。 “刚刚在电脑上看什么?”徐铭贴在她耳边轻声问。 “啊?”林几木一时没反应过来,“没看什么。” “瞎说。”他一点都不相信,“看得聚精会神的。” “真的没什么。”林几木继续坚持道,想了想又觉得,八年前的事情问问他好像也没有什么,但又稍微有点怕撕开他的伤口引起他回忆一些不愉快但事情,还在犹豫但时候,又听到徐铭讲话。 “是不是在看成人电影。”他但手攀上了她的乳房,轻轻揉捏。 “才没有。”林几木有点哭笑不得,把他的手扯下来,轻轻握住,说:“好好睡觉。” “睡不着。”徐铭的声音有点委屈,“想抱抱你。”边说边着揉她的乳房的手指更来劲了,指尖微微刮了刮敏感的乳房。 “今天不行,医生说你要好好休息。”林几木想起了医生的叮嘱。 “哦。”徐铭闷闷地回答道。 “明天,明天再说。”林几木忍不住又说道。 “那说好了,就明天。” -- 饲育 饲育 林几木果然是被热醒的,另她惊讶的是徐铭居然一夜安慰,她不禁佩服他的耐热能力,又或者说佩服他的睡眠深度,出了这么大的乱子都能安安稳稳地一觉睡到快中午。林几木早上七点醒了之后就再也睡不着了,被子闷得后背出汗,徐铭还硬要黏着她,全身上下只有露出都头能喘得上气,好像皮肤上的毛孔都被被子里温热的空气堵塞了。她被他按在怀里,刚扭动身子想坐起来,就被他一把拉了回去。 转头看他熟睡的样子,呼吸的时候均匀的热气就喷在她的脸上,嘴巴轻抿,嘴角微翘,应该是个好梦。 眼睁睁地盯着天花板几分钟,林几木发现自己真的受不了这闷热,好不容易按住他的手才从床里钻出来,然后转身帮他把被角掖好,不透一点风进去。 徐铭的公寓就是很普通的两室一厅。林几木昨天开衣柜的时候瞟了一眼他的衣服,其实从他平常的穿着就可以看出来,他好像不是很在意衣服的品牌,平时说话做事里的骄傲态度,与其说是官二代摆架势,倒不如说是小朋友装腔作势。 “你醒了。” 林几木洗漱出来的时候发现徐铭已经醒了,正坐在床上眯着眼睛发呆。眼睛因为刚睡醒还不容易聚焦似的,直勾勾地盯着身上盖的被子。林几木差点以为他的玛咖药劲儿还没过。 “醒了。”徐铭微微打了个哈欠。 “好点了吗。”林几木走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好像在摸发烧的病人。 “好了。”徐铭晃了晃头,样子让林几木想起了毛不顺的时候会甩头的小狗。 “有点饿了。”徐铭撑起身子下床,“你想吃什么?” 林几木听到徐铭问她想吃什么先是愣了愣,紧接着看到徐铭去翻冰箱,有模有样地在里面翻找食材,才意识到他是要做饭。 “你会做饭啊?”林几木自己都不太会做饭,主要是在宿舍生活也没有办法用到灶台。 “会做一点。”徐铭点点头,”吃番茄鸡蛋面吗?” “好啊。”林几木点头,走上前看他把鸡蛋打碎到碗里搅拌,“要帮忙吗?” “不用了。”徐铭摇头,“你去找个地方自己玩会儿,好了叫你。” “那就拜托你了。”林几木给了徐铭一个很甜的微笑,眨了眨眼睛,“你真好。” 说完转身就大摇大摆地回房间休息了,留下徐铭一个人变搅拌鸡蛋边傻笑。 林几木这边在床上翻了几个身,觉得有些无聊,又起身看了看客厅和阳台,最后目光落在他的书房的门上。她以前其实对书房之类的学习工作场所不太感兴趣,现在感兴趣是因为对徐铭这个人感兴趣。 “找个地方自己玩会儿。”,徐铭既然这么说了,她逛逛他的书房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想到这儿就推开了他书房的门。 虽说是书房但东西也不多,看来徐铭也不怎么办公学习,倒是电脑屏幕特别大,打开桌面都是游戏。林几木把目光落在他但书架上,倒也没有基本,看名字都是日本作家。想不到徐铭会对日本作家这么感兴趣。 林几木随手抽出一本翻开来看,翻了两页又塞了回去。再抽出旁边的一本,发现是繁体字。腰封上写着什么“诺贝尔文学奖”之类的字眼。她天生的懒,看繁体字费时,本来想再塞回去,忽然翻到其中一页被写上了批注,但由于她翻的速度太快,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一页已经从指尖滑过去了。林几木的手顿了顿,再去找那一页已经很难找了。好奇心驱使之下,便从头开始读故事。 开头是讲平静的村子里有一天忽然来了一个黑人,大家在商议之后决定把黑人关在村里的猎人家里。故事的主人公是猎人的儿子,他每天都会去给黑人送饭。 林几木看得聚精会神地时候,徐铭敲了敲门,“面好了。”,说完这句话眼睛落在她正看的书的封面,“怎么在看这本?” 林几木合上书,看了眼封面,书名叫《饲育》,回答道:“看到是繁体的,比较特别。” “这本好像没有简体版。”徐铭接道。 徐铭之所以选择做番茄炒蛋面,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这是他最有把握的。果然,加了蕃茄酱酸甜度正好,番茄也是他特地挑的水不多的公番茄,鸡蛋炒的形状和分散程度正正好,汤汁的量也刚好留一些盖在面上。总之他自己觉得算是完美。 “好吃诶。”林几木大口吸了一口面,含糊地夸奖道。 “是吧。”从昨天晚上到今天中午就没吃什么,徐铭自己也饿的够呛。 “有吃的真好。”林几木满意地点点头,“要是有人天天给我送吃的,我一定开心的要死。” “对了。”她说着放下饭碗,“黑人最后和小朋友成为朋友了吗?” 徐铭愣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有。” “为什么啊?” “黑人连自由都没有,怎么会想要友情?”徐铭拿着筷子夹起面条,面条在筷子尖部一滑,又掉回了碗里,“你觉得人在极度渴望自由的时候会做什么?” “做什么?他会不惜一切代价逃出去?”林几木试探着问道。 “嗯”徐铭点了点头,把面条塞进嘴里,“后来他为了逃脱,挟持了猎人的儿子。” -- VIpyzW.℃òм 浪漫 人在极度渴望自由的时候会做什么?林几木想起了小时候在乡下的时候,最想做的时候就是大学考到城市里。城市似乎哪哪都好,高楼大厦,宝马香车,人们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但真的到了城里却发现其实和乡下也没有什么区别。甚至生活在城市里可能会更憋屈,每个人都站在自己的岗位上做一颗确保社会运转的螺丝钉。所以她才想赚钱,或许有了钱,就可以一时摆脱掉禁锢着螺丝钉的底座,在短时间内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如果一个人被完全限制自由,每天关在屋子里,会做什么? 她已经想象到黑人挟持着主人公的场景,或者是用手掐着主人公的脖子,或者他的手上可能拿着把刀或别的什么,威胁着村子里面的人赶紧放他离开。 “然后呢?“林几木问,”然后发生了什么?“ “记不清了。“徐铭摇了摇头,喝了口水,艰难地就着面条咽了下去。 林几木知道他不是记不清了,而是不想说了。 徐铭的面条似乎有点做多了,满满一大碗快从碗里溢出来,吃了两口之后下面的面条又吸水涨满。但面条丝滑筋道,汤汁酸甜入味,再加上林几木确实许久没有吃过这种家常菜了。事实上平时连早饭都不怎么吃,吃饭不按饭点,几乎都是饿了才点外卖。所以这顿饭吃得特别香,即使后来肚子饱饱的已经撑了,林几木还是坚持把碗里的面条全部吃光。 “你今天还有事吗?”徐铭边收拾碗筷边问道,“我跟局里请了假,这几天都挺闲的。” 林几木看了眼手机,其实是稍微有点事情的,许可昨天给她发的消息还没回。 “你这几天有看到谢琪吗?她妈来寝室找她了。“ 她连宿舍都没回,怎么看到谢琪。林几木回了“没看到。”,想了想又觉得不放心。和徐铭说:“等一下。”,然后走到阳台给谢琪打电话。 不知道是哪首钢琴曲,反正电话接通前都是这个调调,听多了就觉得阴郁无趣。林几木站在阳台望着对面的高楼,真的挺高的,头仰得她脖子疼。 一首曲子放完,对面都没有接通。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林几木,情况有些不对。她又打了第二遍电话。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徐铭推开阳台拉门问她。 “没什么。”林几木看着手机上拨动中的页面抖动到最后,转为无人接听。 “有空的。”她把手机收回口袋里,看了眼外面阳光正好的景色。 “我们去外面转转?”徐铭提议道。 “去哪?”林几木笑了,想到他之前带她去洗脚城。 “去”徐铭皱了皱眉头,认真地思考起来, “算了。林几木打断他,“还是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 林几木带徐铭去了晴空塔。晴空塔是港区最高的塔,站在上面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甚至可以调侃城市边缘的郊区。其实林几木自己也半斤八两是个约会白痴,只笼统的有个约会应该去一些浪漫的地方的概念。 “早知道应该晚点来了。”林几木透过透明玻璃窗俯瞰脚底的景色,忽然觉得如果是夜景应该能好看许多。 晴空塔最顶层的一圈都是这种落地玻璃窗,最外层是很窄的玻璃地板做的观景台。 “要不要上去走走?”林几木扯了车徐铭的胳膊。 “不要。”徐铭坚定地拒绝。林几木想起上次做过山车时他大义赴死的神色,更加确定他恐高。于是越发大胆地拉着他的胳膊劝道:“走嘛,走嘛。” 她的力气不大,他本来可以拒绝。但是碍于周围人投来的目光,友看了看站在观景台上一脸无畏地小朋友。硬是不好意思挣脱,被她扯着网玻璃观景台上走。徐铭站上去之后,林几木也跟着踩了上去。 “你看看下面啊。”林几木看到徐铭一动不动地目视前方,忍不住催促道,“下面的风景才好看呢,这才是真真正正的俯视。” “不要,这风景有什么好的。”徐铭轻轻瞥了眼脚下,又赶紧移开目光,掐了掐林几木的胳膊,身体贴着她,一股掉下去的时候可以抓住的气势,“我们走吧,这的风景还没我家楼顶上好。” 林几木嗤笑,“你家楼顶上能有什么好看的,只能平视隔壁家的楼顶。” “真的,我家楼顶风景很好。” 吃了晚饭,天色逐渐暗下来。 “真的要去你家楼顶吗?”林几木问徐铭。 “去啊。” 徐铭开车载着林几木回家,临下车之后跑到后备箱翻找了半天,拿出一个贴着卡通贴纸的绿色的小瓶子。 “这什么东西?”林几木觉得徐铭这个人真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 “泡泡水。”徐铭晃了晃手里的瓶子,很得意地说道,“上次在人民公园小朋友送我的。” -- VIpyzW.℃òм 泡泡 徐铭住的公寓算是一共二十五层,放在港区已经算是比较高的了。林几木对高层没有什么概念,真的坐电梯往二十五层爬还是能稍微感受到一点压强带来的耳鸣。 顶层有一个天台,秋天清爽的晚风吹在她的身上,一瞬间有点慌神。天已经黑下来了,家家户户点上灯,住宅区自然不会去限制业主点白光还是黄光,于是就形成了俯瞰一片白黄相间的光点的效果。 如果不和晴空塔比,二十五层已经很高了。或者说是住宅区里面最高的了,头顶没有任何遮照物,林几木抬头看了看天,觉得天空好矮好矮。风吹过来,她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吹泡泡吗。”徐铭把泡泡水递给她。 林几木接过来,拧开后问道一股塑料的味道,就是泡泡水的味道,她小的时候也会吹,对着泥土吹,看泡泡水化掉,渗进土壤里。 现在是对着城市的空中吹,泡泡在夜色的空气里漂浮两下,当然不会落到地面,事实上飘几下也就破开了。 那那些作为水的成分最后又到了哪呢?林几木疑心它以这种透明的形态滑过二十五户人家的窗前,没有被人看见。 “确实比晴空塔好玩。”林几木承认。 “是吧。”徐铭嘴角微翘。 “每次站在高处,都会想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有钱。”林几木把手扒在天台的栏杆上,有几颗透明泡泡就粘在手旁边,并没有化掉。她手欠,把泡泡按破。 “你不是设计大赛得奖了吗?”徐铭问道,“奖金多少啊?” “别说了。”林几木摇了摇头,“还没下来呢,说是还有一些不满意的地方让我改一改。” “这是第一步,以后会越来越好的。”徐铭的目光跟着林几木走,看了看天上,今天月色很好。 “希望如此吧。”林几木叹了口气,“你呢,你有什么梦想?” “梦想?”徐铭认真地想了想,沉默了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对面楼离这栋楼有些距离,黄光明显是大于白光的,杂乱无章地排列在一起。空气中有车轮滑过地面的声音,除此之外一切都很安静。她想起了小时候看画本那种灯笼鱼,顶着块状的鱼鳞和方形的脑袋,在深色的海洋里发出微小的黄光。 “我希望手上的案子能快点解决。”徐铭给了一个很务实的答案。 “切。”林几木有些不满意,“你没有大一点的理想吗,不说世界和平了,发家致富,成家立业什么的,没有吗?” “好像都有点遥远。”徐铭回答道,“但也不是没想过吧。” “这样啊。”林几木看了眼头顶的月亮,不知道今天是正月十几,月亮真大,“那换一个近一点的问题。” “你不喜欢我吗?”她小声问道。 她独独喜欢对面楼上那连成一排的黄光,可能是一户人家点亮了所有灯光。没有白光间断,没有突然黑了一个窗户。方方正正,圆圆满满的,能看清屋顶的天花板是最亮的部分,整个方格以最顶上的中间部分为中心传递光芒。 黄色是温暖的,夜晚里的黄光比白日里的阳光暗了一个度,有点像烛火的光,可以点上许愿。 车轮滑过地面的声音很远,一点一点移近,又慢慢爬远。风里透露出的清凉气息充溢在鼻尖,她不会喘不过气。 “喜欢啊。”他回答道。 林几木笑了,心里软绵绵的地方被黄光戳了一下,转头看徐铭,越来越顺眼,趴在他耳边小声说:“记不记得我昨天答应过你怎么?” “什么?”徐铭好奇地问。 她踮脚吻了他,觉得踮脚费力,又动了动手揽住他的脖子,他跟着她的力度低头,另一只手抱住她,她因此更大胆地用力吻他,腿也不老实地在他裤子上蹭了蹭。 “今天可以。” -- 暖夜 夜晚天台风大,林几木穿的单薄,在外面吹了一会儿风胳膊上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的手掌温热,握在她的胳膊上,才稍微感受到一点暖和。 回到徐铭家,林几木才真正感受到了昨天抽出来的厚棉被的好处,快速钻上床,把被子都卷在身上。随手抽开抽屉把泡泡水丢进去,一眼瞥到旁边的一个项圈,是她第一次来徐铭家戴的那个。 “你从哪搞的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情趣用品啊?” 她装作随口问道。 “何鹏给的。”徐铭看了眼抽屉里的项圈,把抽屉合上,然后俯下身来,胳膊撑在床头,脑袋凑近她闻了闻,“一股泡泡味儿。” 林几木轻笑,推开他的头,在他耳边轻声说:“上次在你家顺走的跳蛋弄坏了。” “我这儿好像还有。”他偏过头,亲住她说话的嘴唇,轻轻柔柔的,泡泡在嘴里化掉的触感。 “是吗?”她回应他的吻,“我想看看。” 徐铭把储物间里的情趣用品拿了过来,林几木在里面翻找了一下,拿出跳蛋,左右转动着看了一眼,觉得和她之前拿的那枚没有什么区别,用力掰开拆开电池板,看到了两节普普通通的七号电池。 “怎么了?”徐铭看她的动作仔细,有些好奇的问。 “没什么。”林几木摇了摇头,又忍不住不放心地试探着问,“你和何鹏是朋友吗?” “不是。”徐铭摇头,觉得她可能担心或者介意,又补充道,“我以后不会见他了,也不会去角度了。” 林几木嘴角上扬,把跳蛋握住,放到自己的包里,“那这枚跳蛋我收了。” “你想要就把这筐里的东西都拿走。”徐铭大方地回她。 林几木低头看了眼筐里剩下的情趣用品,脑子里涌现出一个奇怪的念头,目光落在黑色的布制眼罩上,“那倒不用。”说着取出眼罩,这个先归我了。 “戴上好不好。”她看着徐铭,嘴角带着有些狡黠的笑。 他识破了她想捉弄人的坏心思,不配合地拒绝,“不要。”,边说边去吻她,伸手解她上衣的扣子,一个一个缓慢又郑重地依次解掉,慢慢把衣襟往两边拨开,她穿的蕾丝胸罩,前开扣,好像就是为了给他提供方便似的。 林几木看着他手上的动作,居然觉得有些脸红,下意识伸手去拉他的胳膊,没有用力,目的就是给他的动作添加一些障碍,接过被他一下抓住,按在头顶。 “别乱动。”徐铭一边认真地对付着她胸前的排扣,一边说道,“乖一点。” 林几木居然真的被他的语气感染了,乖巧配合地躺在床上望着他。想了想又觉得自己太乖太没气势了,不安分地扭了扭身体,膝盖卷起来顶住他的胯部,左右摇晃着摩擦,咬着嘴唇委委屈屈地看了他一眼,“戴上眼罩嘛。” 徐铭看到她的眼神,温热里带着点讨好,愣住松了手。她随即轻笑着坐起来,翻身把他压在床上。她上他下,她自鸣得意地俯视着他,双腿分开在他身上跨坐,伸手去够一边的眼罩,迅速利落地给他戴上。 “还能看到东西吗?”林几木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看不到。” 她的衣衫凌乱,他却穿着整齐。这是她忍不了地,掀开他的上衣,双手撑在身体两侧,半趴着沿着腰侧舔到他的乳头,含在嘴里轻轻吮吸,吐出来看到上面有她晶莹的口水,随即对着它轻轻吹了口气。 敏感处刚被柔软的舌头裹胁,有被空气带走水份,一瞬间冷暖交替,徐铭不自觉加重了呼吸声。 林几木又埋下头继续舔舐他的乳尖,沿着一条缓慢的滑到另一头,舌尖缓慢地掠过他的胸膛,又去吮吸另一边的乳头,舌头绕着乳晕打圈,边舔边控制呼吸,把温热的气息都洒在他的胸膛上面。头埋在他胸口,能清晰地听到他胸膛的呼吸声, “别舔了。”徐铭喘着气说。 林几木无声地笑,抬头又确认了一眼他戴着眼罩,刚想继续往下舔,就被他一把按住肩。 “怎么了?”她的话里带着笑意,“你不满意吗?” 徐铭没回答,而是坐起来,解下眼罩,俯身按着她的肩,下一秒她被他带着翻躺回了床上。 “满意。”他说着伸手去扯他的内裤,掀开裙子,阳具抵在她的私处上下蹭着,发现那处已经湿湿滑滑。 “该我让你满意了。”他说着抵了进来。 瞬间被填满的感觉令林几木忍不住轻哼一声,紧接着下巴被他握住被迫着扬起来,徐铭扯过刚刚的眼罩,给她戴上。 “叫什么,你不是想戴的吗?”徐铭说着用力顶了她一下。 “轻点。”一句话到嘴边就碎掉了,轻飘飘的一点分量都没有。好像她说“轻点”,在他眼里全是反话,反而更卖力的抽插起来,林几木只觉得脑袋昏沉沉的,血液往私密部位倒流。两片厚阴唇泡过水似的饱满得能拧出汁来,随着他的进出不自觉地收缩着张张合合。豆子大小的阴蒂充血勃起,每次被顶进来的时候都会因为碰撞而产生新的一轮的刺激。 他完全的插入进来,却不肯退出去,反而转动着身体去碾她的敏感部位,磨压豆腐般湿软的内壁,感受到她因为这种缓慢而轻柔的刺激而蜷缩脚趾。把着她的小腿挂在肩膀上,方便他进入的更深一点,低头亲吻她的乳房。 林几木下意识地挺起乳房迎合他,红晕发烫的乳尖被他整个叼住,放在齿间研磨,她有权利怀疑他是蓄意报复。一阵酥麻的感觉融进热流里直往小腹钻,小腹又因为他的深入满满涨涨的,阴道壁传来一阵酸软的感觉,伴随着他的律动忍不住夹紧了双腿。 因为眼罩的缘故,她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沉浸在一片黑暗里。视觉被剥夺,其他感官的体验都被多倍放大。随着他变换着节奏的冲撞,一股股强烈的刺激飞速迸发着涌进头部。也因为什么都看不到,她的叫声也更加大胆了一些。林几木觉得自己好像被丢在了一个看不见出口的梦境里,全身上下都被强烈而温柔的快感包围,伸手想抓些什么却只抓得到薄薄一张床单,手指于是和床单搅合在一起,嘴巴里被撞碎的语言像是讨饶又像是鼓舞。 “还满意吗?”他嘴上也不肯放过她,硬要贴着耳朵问这么一句。 林几木轻哼,选择不做答。 徐铭见她不答话,抱着她坐起来,托起她的臀部,使他们的下半身更紧密地贴在一起,用力地抽擦起来。一股股热流顺着外翻的穴口和他们结合的地方泄了出来,空气中满是暧昧不清的水声和撞击声。他稳稳地抱着她的臀部,抽送地时候强迫她的身体也上上下下的配合。两股力碰撞在一起,由一丝痛感催发出更深的被填满的快感。 “满意......”林几木忍不住叫出声来。 “满意就好。”她看不到他笑得温柔。只能感受到胸膛里心脏跳动越来越快,呼吸也越发急促,双腿紧绷,阴道抽搐着快速收缩,紧夹着他到达了高潮。 -- 返校 回校 之前画的洗手液宣传海报,林几木回去大改了一遍,加上了不含酒精、皂制和防腐剂的宣传,放大了产品特色。改掉了她之前华而不实的卡通插画,用了更清爽的背景颜色。想来购买洗手液的人主要还是家长,整个海报简单又实用,十分迎合家长的口味。品牌运营商那边也很满意,但是说还有一些细节要修改,约了她过两天要见面,知道她是应届毕业生之后还问她有没有兴趣去公司实习。其实光是修改海报这种事情是无需见面的,更重要的可能是想看看她本人的能力。 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在徐铭家呆了两天,林几木盘算了一下学校还有一堆杂七杂八的事情没有处理,有以为约了要和运营商那边的人见面,第叁天急急忙忙赶回了学校。 果然一开宿舍门,就听到许可调笑着说:“哟,还知道回来。” 林几木讪笑一声,也不做解释。把包放在桌子上,看了一眼上铺谢琪空着的床铺。 “谢琪,还没回来呢?” “打了电话。”许可正坐在电脑前修简历,鼠标点了点去地p自己的证件照,“说是今天回来。” “今天回来。”林几木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我给她打了电话,她都没回我。” “我也是打了两叁遍。”许可停下手里的工作,转动椅子,面向林几木,用一种小心又谨慎地语气说,“我说她最近真的有够奇怪了......也不是最近,她奇怪有好些日子了,我一开始还以为是她就业压力太大。” “她妈来找她做什么啊。”林几木身体前倾,好奇地问。 “说是家里欠了钱。”许可回答说,“而且啊,看她妈那个脸色估计没少欠。” 林几木摇头叹气,相比之下,虽说林有凤嘴欠又没什么责任心,但至少没有问她要过钱。把镜子对着窗前的阳光调整了一下,打算稍微化个妆再去见运营商。 刚把化妆包从抽屉里掏出来,就听到许可说,“对了,导员那边找你有点事情。” “他又有事?”林几木微微皱眉,“我期中作业都改了叁稿了。” “好像是因为谢琪的事情。”许可说,“他已经找我聊过了。” 林几木听了这话迟疑了一下,想了想谢琪和角度那边的事情,放下化妆包,起身说道,“我现在就去找导员。” 林几木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在进办公室刚好撞见了谢琪和导员在说什么,言辞有点激烈,情绪也有些激动。 “是我自己的选择,和别人没有关系。”谢琪说完这句话转头看到刚进办公室的林几木,明显愣了一下。 导员那边脸色不太好,手杵在桌子上,一脸无奈又有点生气的表情。 “就这样吧。”看到林几木之后谢琪的表情有点紧张,匆匆忙忙地站起身来说,“我这次回来就是办手续的,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回宿舍收拾行李了。”,话罢斜着眼睛瞟了林几木眼里,急慌慌地走了。 林几木这边还没有来得及和谢琪打招呼,转眼谢琪就走了。林几木跟着谢琪离开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一个男人站在门口等她,谢琪走到门口,扯了扯男人的胳膊,然后就和他一同离开了。 林几木用怀疑地目光盯着谢琪和那个男人,有一瞬间他们对视了几秒,就是那几秒,竟然让她觉得十分眼熟,犹豫了几秒,她忍不住跟到走廊上,叫了一声,“琪琪。” 谢琪站定脚步,回头看她。林几木走上前问道,“你去哪啊。” 谢琪的表情有点奇怪,勉强地扯起嘴角,说道:“我家里出了点事,我要暂时休学一段时间。” “什么事情?”林几木皱眉问道。 “我......” “我们家里的事情就不要和外人说了吧。”谢琪刚开口说话就被男人打断。 林几木瞥了一眼她身边的男人,拉住谢琪的胳膊说,“我有话要单独跟你说。” 谢琪为难地看了看林几木,又看了看身边的男人,想抽出胳膊,却被林几木紧紧抓住不放。 “她有话跟你说你就去吧。”男人倒是没有阻止她,我在这边等你。谢琪跟着林几木走了两步到走廊的一边,转头看看男人就在不远处盯着她们。 “朵朵姐。”谢琪低着头说,“我真的没事。” “你确定?”林几木紧紧盯着谢琪,又看看她旁边的男人,“那个男的是谁?” “他.......是我表哥。”谢琪紧张地扯了扯衣摆,一听就是假的。 “你说实话,他是不是角度那边的人?”林几木问道,“还是什么别的地方的人?” “没有。”谢琪赶紧摇了摇头。 “琪琪。”男人在不远处大声喊道,“差不多就走了。” “知道了。”谢琪回道,话罢抬起头又朝林几木勉强地笑了笑,身体前倾着微微抱了林几木一下,手滑过她的口袋到身后拍了拍她的背,趴在她耳边小声说“朵朵姐,拜托你了。” 说完话她后退两步,揉了揉眼角,又冲她不自然地笑了一下,然后转头去找男人。 林几木愣在原地,她之前和谢琪从来没有过过密的身体接触。 导员显然被谢琪的行为弄得有些生气,全然忘掉了要问林几木谢琪的事情,或许也是因为谢琪这些天的不配合基本放弃劝她继续读书的打算了,于是把目光投向林几木,好言好语甚至算是痛心疾首地对她进行了一番劝导。 “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毕业总归是要毕业的。” 林几木跟着“嗯嗯”答应,一开始还会附和两句,后来发现导员啰啰嗦嗦就那么两句话,连反应都没有了,麻木地听导员讲话,心里装的全是谢琪的事情。好在导员讲腻了,就放她离开了。 “对了,您知道谢琪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吗?” “好像是她弟弟出车祸了。” 林几木点头,谢琪确实有一个弟弟。 回到宿舍之后林几木瘫坐在床上,望着上铺的床板问道,“谢琪回宿舍了吗?” “没有啊。”许可说道,“你还不去见运营商。” “正要去。”林几木从床铺上坐起来,觉得被谢琪的事情弄的心乱如麻,一点去见运营商的精力都没有。 “既然要休学,为什么不回宿舍收拾行李。”林几木小声自言自语道,眼睛看了看谢琪床铺上铺着的被褥,和书桌上排列整齐的书本。 “你在嘟嘟囔囔什么呢?”许可问她,“你要迟到了。” 林几木被许可的提醒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去口袋里掏手机看时间,手机掏出来的那一刻,一张白色的纸条跟着一起掉了出来。 林几木伸手去捡,拿起来看到上面的字之后惊讶地张嘴愣住,手也忍不住有些发抖。 是谢琪的字迹,应该是抱她的时候塞进来的。上面写着,“报警,救救我。” -- 报警 可能是因为“职业病”,林几木平时在街上看到穿着警察制服的人都会下意识地绕路走。把直线绕城弧线,行走路线从警察站的位置开始扭曲画圆,半径是不会被警察注意的安全距离。 看到了纸条她开始拨打了报警电话,在报警电话未接通这短暂的时间里,脑海里过了不知道多少可怕的想法。纸上的字有点歪扭,可以看得出是在人十分着急的情况下写出来的。看得她也心惊胆战的。她不禁想象,谢琪等待了多久时机,把这张纸在口袋里揣了多久,观察了多久机会,才把这张纸塞在了她这里。 “您是说您的朋友被人挟持了吗?”一个年轻女警察的声音从电话对面传来。 “请问您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呢,又是在哪里呢?您朋友的名字叫什么。” 林几木把谢琪的名字报给了女警察。 “是美术大学的谢琪是吗?”女警察的声音变了变,似乎有点激动。 “您等一下,我们这边有其他警务跟您说。” 过了一会儿对面换了一个年纪稍长一点的男警察。 “是这样的林小姐,我们怀疑挟持您朋友的人和市里现在一组强迫卖淫的犯罪团伙有关,我们警察现在已经在着手调查了,具体情况现在还不方便透露,但是您放心,如果有新的进展一定会通知您。” 林几木挂了电话,久久不能平静。谢琪和强迫卖淫团伙?她不禁联想起之前谢琪总总奇怪的举动和欲言又止的模样。忽然有点自责,如果她早点发现,可能事情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有一刻林几木忽然想给徐铭打个电话,但想起了上次在小区里他吸食毒品之后昏昏沉沉的模样,害怕牵连他突然不想再和他说这件事情。但没有想到徐铭的电话先一步来了。 “你在干嘛?”他的声音淡淡的。 “正准备去面试呢。”林几木看了眼表,已经要迟到了。 “一定要去吗?”徐铭的声音有点奇怪。 “怎么了?”林几木问。 “没什么。”他回答,语气低沉,“就是想你了。” 林几木轻笑,好像能猜到他在对面的表情似的,“我也想你。” “你最近出门小心一点。”徐铭又说。 林几木皱了皱眉头。 “也请您最近一段时间一定要注意个人安全问题,尽量呆在学校,不要外出。” 刚刚的警察也是这么说的。 “是最近发生什么了吗?”林几木想到谢琪的事情,又想到何鹏的事情。总觉得他们之间是有一些联系的。 “可能是我担心过度了,我们最近也少联系吧,何鹏在查我,我怕拖累到你。”徐铭回答。 “你不会有事吧。”林几木紧张得握住手机。 “我不会。”徐铭安慰她,“我是怕你,你之前从我这拿走的跳蛋呢?” “还在我包里。”林几木有点脸红,又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 “一直带着。”徐铭说。 -- 查房 林几木磨磨蹭蹭地打完这两个电话再出学校,和运营商那边的会面已经超时很久了。 “我们在这等你半天就先走了,你也太慢了。”,微信那边运营商发来消息。 林几木赶忙态度诚恳地道歉,试图着挽回局面。 “算了算了,以后再说吧。”,运营商回复。 “这次真的是有一些要紧的事情,实在抱歉,您看什么时候还有时间,我们再约一次。” 运营商那边久久没有传来消息,林几木在床上打了个滚,脑海里还是谢琪的事情,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心里十分紧张。 “你确定谢琪被绑架了?会不会是和家里人闹矛盾了啊?”,林几木把事情讲给许可听之后,许可是这么说的。 “不会吧。”林几木摇摇头,“我看那个人真的不像她哥。” “确实没听说过谢琪有什么哥哥。”许可点头附和,表情也显露出隐隐的担忧,“要不要再给谢琪打个电话试试。” “再试试吧。”林几木叹了一口气,拿出手机,刚想拨号,忽然看到运营商那边发来了一条消息,“我们在角度喝酒,品牌老板也在,你现在过来吧。” 不是问你想了想过来,或者能不能过来。而是一句祈使句-----你现在过来吧。好像在说,你不过来的话,以后的事情都免提了。林几木有些犹豫,一个是因为第一次去角度的印象不太好,另一个是她隐隐约约觉得谢琪的事情或许和角度有点关系。 犹豫再叁,林几木决定婉拒对面的邀约。没想到对面紧接着又发来一条消息,“是这样的,林小姐,我们这边看了您的作品和简历,觉得你的设计很符合我们公司的创作理念,正好你也是应届毕业生,想问你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公司产品公关这方面的实习,如果你感兴趣的话,今天晚上就是一个很好的和客户面谈的机会。” 这番话说的林几木近乎无从反驳,虽说运营商不是什么大公司,但对她这种还没有毕业的小白来说已经是一个很优质的选择了。“去就去吧。”林几木咬咬牙,“不就是角度吗,你见识过的风浪还少吗?” 吸取之前的多次教训,林几木特地换了牛仔裤和衬衫,扎上了马尾,就差把白天画好的妆都擦掉了,照了照镜子,清清爽爽的大学生模样,笑起来都有点不谙世事。走之前背了书包,里面除了几版设计稿以外还带了她其他的设计作业。想了想还是觉得不放心,把从徐铭那拿的跳蛋塞了进去。没有湿润的情况下,就这么硬生生的塞进去还是有些难受的。不会震动,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卡在阴道里,走路的时候有点难受。因为想早点回来,所以她觉得早点去比较好,特意打了车。 “你跟下面的人说311,直接上来吧。”,到了角度以后,运营商那边发来了消息。 林几木跟着服务生上楼,可能是很少看到学生装扮的人出入夜总会,服务生瞟了她好几眼。不知道为什么,角度今天人特别少,无论是客人还是工作人员,都没有几个的样子。走廊里冷冷清清的,帆布鞋踩在上面回声低沉,让林几木没来由地有点心虚。 打开311的门,里面只有四个男人,桌子上摆了酒,想到他们没有叫陪酒女,可能真的只是在聊生意吧,林几木当下忐忑地走了进去。 “林小姐,你来了。”其中一个男人跟她打招呼。 “王主管您好。“林几木忙点哈腰地打招呼,样子显得特别谦顺恭敬,再抬眼悄悄环视除了说话人以外的剩下叁个男人,眼神在一个男人的身上停下来,瞬间愣住了。 “这就是洗手液品牌的老板,朱总。” 林几木见过他,他这次甚至还是穿了一件花哨的男士衬衫和黑色的休闲裤,唯一的区别是换了皮鞋而没有穿洞洞鞋。看上去五十年来岁,头发稀疏,发际线拔高,戴着扁平的金丝框眼镜。 “你别说,我的洗手液广告正好缺个手模。”,这是他之前拉着她的手的时候说的话,哪天过了这么多天,林几木还能回想起当时的不适感。 他是之前顾姐介绍的那位把她带到公寓的客人。 这个叫朱总的男人上下打量了林几木一眼,神色平常地说了句,“坐吧。”,林几木今天的打扮和那天见到的穿着和妆容太不同了,他并没有认出林几木。 林几木移步到沙发的另一边,坐在上面,觉得身体僵硬,脑子也有点短路。 “林小姐是美术大学的学生?”,朱总问她。 林几木点了点头,眼睛看向运营商,“王主管,我今天把改好的稿子带来了,您看我们要不要看看。” “先不着急。”王主管回她,“你看这光线也不太好,你一路赶过来也挺累的,喝口水唱两首歌再谈。”,说着拿起桌子上的酒杯给她倒了一杯满的,放在桌子上。 酒杯并没有放在林几木的眼前,而是旁边一点,林几木看了一眼,迟疑地移了移身子,坐在酒杯放置的前方,这样也离朱总更近了一点。 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后,林几木勉强地挤出了一个假笑,“今天下午实在是我的问题,不应该迟到的,我干了赔罪。”,说着把酒灌完。 一杯酒不至于喝晕,但她喝完以后坐回位置,靠在沙发上,装作一副不胜酒力的样子,为着是不再被灌酒。 “林小姐的设计稿很好,只是我们广告营销部门平时少不了要跑腿陪顾客什么的,有的时候会有点辛苦。”王主管说着又给她倒上了一杯酒。 林几木愣住,从沙发上坐直,推辞着说:“王主管,我这有点晕了,不能再喝了。” 王主管笑笑,客气地说:”要不这样,你看我喝一杯,你喝半杯。你是女孩子,我也不想为难你,就当卖我个面子。” 他话说到这里,林几木也不好意思拒绝,只能拿起酒杯继续喝酒。晚上没吃什么饭,酒精滑过喉咙流到胃里,林几木感到一阵难受。 就这样又坐了一会儿,几个老男人也没有什么歌好唱的,林几木看着包间里也没有一个坐台的女的,就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突兀地坐在这里,听着音响里自顾自地播放起歌曲库里的音乐,老男人开始吹起牛来,从”今年生意不好做”,扯到敏感政治话题,接着又抱怨起家里的女人。最后又扯到,“今天角度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多服务生都休假了。”,林几木在心里轻笑,原来不点坐台的是因为坐台的休息了。所以觉得无聊,才会把她叫来。 有一段时间他们把她忘了,她坐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酒劲也渐渐上来了,脑袋晕晕的。 “你看,我们聊了这么久,都忘记林小姐了。”朱总不知不觉坐得离林几木更近了,一手拿起酒杯说着,“我来陪林小姐喝一杯。”,另一只手轻轻放下,林几木看着他手移动的方向,是要落在自己的手上,悄无声息地移开了手,把住酒杯。 “喝吧。”朱总地眼神不悦地瞟过林几木握住酒杯的手,说道。 林几木低头看着酒杯,内心挣扎了几秒,沉默中隐隐约约听到外面一阵吵杂,神绪也跟着飘向门外。 “喝呀,林小姐。”,朱总看了看她满满当当的酒杯。 林几木拿起酒杯,皱了皱眉头,这一杯酒下去自己可能真的会罪,迟疑之际,突然听到有人在敲门。 “咚咚咚”叁声,响得林几木的心都跟着震了震。是那种很急促的敲门声,紧接着门就被打开了,外面传来不客气的喊声。 “警察,查房。” -- 局 局 包间门打开的一瞬间,林几木看到的不是一个警察,而是一队穿着警察制服的人涌进来。KTV包间的灯被打到最亮,流转闪烁着的小霓虹灯却还没来得及关,照在乌泱泱一群人中间,什么都看不清楚。 “里面的人出来一下。”带队的警察说,林几木听着声音耳熟,抬起头和说话的人对视,两人都怔住,带队的人是陆弈。 朱总等人也愣住了,王主管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句,“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林几木配合着警察的要求走到走廊上,看到一条走廊全部的门都被打开了,一同站在走廊上的还有其他客人,都和她一样一脸疑惑和警惕,今天的客人不是很多,真的冷冷清清的,大多数都是男的。眼睛顺着周围站着的人扫过去,落在站在陆弈旁边的男人身上,有一瞬时间她的心强烈的跳动了两下。 他戴着墨镜,有一两秒林几木怀疑自己认错人了,但他紧接着他开口对陆弈说,“跟您说了我们都是正规服务。”,林几木记得何鹏的声音,确认这就是何鹏。 “不是,叫我们出来到底什么事情啊。”走廊上有顾客抱怨道。 “你们这儿今天怎么这么冷清?”陆弈的目光在何鹏身上扫了扫,问道。 “最近生意不好做。”何鹏笑了,笑里带着点挑衅的味道,“很多员工都请假回老家了。” “请假?”陆弈点了点头,脸上却挂着一点都不相信的表情,“一次性请这么多?角度以前的女员工可没这么少吧。” “不是说了吗。”何鹏低笑,表情严肃,伸手在口袋里掏了掏,一旁多所有警察的目光都跟着汇集到他到手上,有所防备的样子。林几木被这架势浓得有点慌张,悄无声息地后退一步,靠在墙上,与两人保持安全距离。 何鹏的手还放在口袋里,揶揄似的环顾四周,在所有警察的脸上转了一圈,然后掏出一包烟,从里面抽出一跟在指尖转了一圈,递给陆弈。 陆弈摇了摇头,没有去接。何鹏也没什么反应,早有预料似的拿回来,点上抽了一口,才抬头说:“都说了最近生意不好做,尤其是娱乐场所,全城东西南北的产业相互竞争,不小心得罪哪个同行,就要吃一通举报。” “而且啊,这些同行精得很,专门雇钱派那种瘦不拉几的,有几分姿色的小姑娘去到处造谣,你猜他们都造谣什么?” 何鹏说到这里停下来,咧着嘴得意洋洋地歪头看陆弈,见陆弈不答,又把目光移得更远一点,越过走廊的空隙,投向林几木。 四目相对,林几木的心提了起来,她从他审视的眼神里得出,他认出她了。 何鹏的目光就在林几木身上停了好几秒,没有说话。林几木把双手背后,手指不自觉的绞了起来,莫名地感到,手心甚至有些出汗。 好在何鹏及时稍稍偏离了目光,看向她旁边的朱总,招呼道:“老朱啊,这么巧今天来喝酒?” 朱总显然也是认识何鹏的,跟着客套地打了声招呼。这声招呼在周围警察的注视下显得无比僵硬和不自然,陆弈被无视了这么长时间脸上也稍微有点挂不住了。 “收队。”陆弈转头和后面的警察说。 “是。”警察纷纷回应道。 这头警察们准备要走,那头陆弈也看了林几木一眼,眼神有些意味深长,但考虑到何鹏在一旁终究没有叫她,而是不明不白地说了一嘴,“最近治安不太好,女孩子少在娱乐场逗留。”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甚至没有看林几木,而是一脸严肃地看向了走廊里其他的女顾客,被他看着的女顾客看上去也有叁十多了,林几木确定这句话就是说给自己的。 “何老板,今天给您添麻烦了。”临走的时候陆弈看了一眼何鹏。 “没关系。”何鹏的脸变得也很快,乐呵呵地答应道。 警察纷纷扬扬地开始收队往外走,陆弈也跟着队伍的最后走到了门口。 “对了,陆警官。”何鹏这时忽然开口叫住了陆弈,陆弈愣了一下,回过头。 “我前两天才知道,我有一个朋友,也在你们局里工作。” 陆弈听到这句话表情严肃了起来,皱眉看着何鹏,没有讲话。 何鹏看到他的反应嘴角的幅度更大了,“叫徐铭,你认识吗?” -- VIpyzW.℃òм 局2 局2 “何鹏那个老狗提前把角度清空了。” 警察局里陆弈气愤地把一迭资料摔在桌子上。 为了这个案子,局里前前后后地忙活了大半年。从听到风声,到确切接到举报,找人打进内部摸清情报,最后清楚地罗列出涉嫌人员的关系网,值到最后得到上面的批准,制定抓捕计划,前前花费了不知道多少时间和人力。 “最关键的是我们现在找不到那些被挟持卖淫的女员工的下落。” 桌子上这些册子里的其中一册,记录了案件受害者的名字和资料。 “这个查到了。”一位警察点了点其中一页,“真的像何鹏说的那样回老家了。” “那其他的呢?” 徐铭自始自终坐在办公桌前没有说话,伸手拿过册子,没头没脑地翻了两页,又扔回了桌子上。 “之前举报美院女生被挟持的事情呢?” “就是那个谢琪。”陆弈叹气,“还没有查到,估计就在何鹏手上。” “那不是说明并不是所有女员工都被遣散了吗。”徐铭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语气严肃,“至少还有一部分被转移到不知道去了。” “你先别急。”陆弈安慰道徐铭,“人在他手上,他应该不会动她们,就怕他敢拿人命做文章。” “你不知道,搜角度那天,何鹏掏口袋的时候,我心里有多紧张,就怕他拿出把枪。” “角度能做这么大啊,也是靠着何鹏这几年摸爬滚打出的势力。要想一网打尽,可不是一天能成的。”陆弈这话说得僵硬,不知道是在安慰徐铭,还是在安慰自己。 一次任务失败,以后的任务必定更加艰难。只是那些下落不明的角度女员工逼得人不得不着急。” “当务之急确实是先找到她们的下落,只要她们的安全能够确定了,何鹏的罪名也能落实了。”陆弈一边在这边盘算着,一边在脑海里回忆起上一次在角度见到何鹏的场景。 地下室、茶馆、包间都翻了个遍,结果一点证据都没找到。何鹏的表情是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的得意。走廊里他说了什么话,眼睛在他身上瞟了瞟,之后转到了林几木身上。想到林几木,陆弈不禁皱了皱眉毛,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平安回去,当时因为怕何鹏的注意力转移到林几木身上,他并没有和林几木说什么话。犹豫再叁,陆弈忍不住开口, “徐铭,有件事情要和你说一下。” “你去确认一下林几木有木有平安回学校。” 林几木这边从角度回了学校,却隐隐地坐立难安。谢琪的床铺没有清空,遮光帘拉开一半,床头放着折迭桌和迭好的被子,如果不是有遮光帘和蚊帐挡着床板上估计要积灰了。床头除了折迭桌还迭着几本书。 林几木爬上去看了一眼,除了教科书和两本艺术杂志没有其他东西了。卡在栏杆上的收纳篮里也只有指甲刀、创可贴、剪刀之类的日用品。 “你在看什么呢?”许可看林几木在谢琪的床上四处翻找,感到有点奇怪。 “没什么”林几木说,“只是看看她平时都看什么书。” “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学了。”许可打趣说道,“还看起书来了。” “这不是导员叫我多学学吗。”林几木敷衍着回道,“我广告大赛的事情估计也要泡汤了,”,本来想着借着机会能够找到实习的公司,结果公司没找到,还见识了一场巡查事故。 “也是。”许可点了点头,“刚入学的时候导员不是还说,叫我们多读书。” “他还说一张图能顶一千个字呢。”林几木模仿导员夸张的语气说道。 谢琪跟着笑了起来。 什么都没翻到,林几木下了床。想起了徐铭,徐铭这段时间或许很忙吧。之前他说最近危险,叫她少和他联系。之前角度的事情,包括谢琪的事情,不知道他知道了没有。他现在在做什么呢,会不会和她一样,坐在椅子上手里抱着本书无所事事。 想到这里她又想起了在徐铭家看到的那本书,只看了一半还没有看完,情节还记得一清二楚。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那本书在徐铭那里有什么特殊含义。 刚想在网上找到那本书继续看,手机就响了。 林几木拿起手机,是徐铭的电话。 “你在学校吗?” “在啊”林几木回道,说着身子从椅子上坐直,挺起背和他说话。不知道为什么,和他说话都好像要更用力一点。 “出来拿奶茶。”电话那头徐铭说。 “啊?”林几木木木地问了一嘴,紧接着又改口说好。 徐铭挂了电话。 林几木赶紧理了理头发,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也来不及换了,穿着就出了校门。 徐铭坐在车上,见到林几木急急忙忙从校门口跑出来的身影,摇下一点车窗跟她打招呼。 “也不用这么急的。”他的语气里带着点笑意。 林几木上了车,看了看他手上的奶茶,又看了看他,多日不见,竟然有一种久别重逢的惊喜之感。 “怎么突然想给我送奶茶了?”她问。 “没什么,就是想送。” 林几木也不理会他不解风情的回答,乐呵呵地接过奶茶,想起第一次约会她就和他说想喝奶茶的,或许他一直记得,心里不免有些喜悦。 “我想你了。”她没来由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头特意转过一旁不看他,思绪飘向窗外,美院门口那么多家奶茶店,却没有他买的这个牌子。 这杯奶茶可能老早就买了,在车里同他呆了一路,最终被她喝掉。 布丁挺甜的,丝丝滑滑的,在嘴里融化,一开心什么都忘掉了。 -- VIpyzW.℃òм 绑架1 绑架1 “从人群中我看到我的父亲向我们走来,手里拎着一把摇摇晃晃的斧头。我看到他的眼睛充满了恶狗般的狂热和愤怒。黑人士兵的指甲深深的陷入了我的脖子里,这使我不禁呻吟出声。父亲冲向我们,手里的斧头扬起。黑人见此随即抓住了我的左手手腕来保护他的头部。整个天花板晃动着嗡嗡作响的同时,我听到了我的左手和黑人的头颅同时被击打的声音,血顺着他的肩膀和我的下巴成股流下。大人们都向我们涌来,黑人的胳膊无力地垂了下去,而巨大的疼痛也同时烙进了我的身体里。” 林几木看完了在徐铭家看过的那本饲育,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没来由地就记住了这一段。上头下发指令要把黑人带走,黑人趁机挟持了猎人的儿子,而猎人在愤怒之下攻击黑人之时,也砍伤了自己儿子的左手。 这些天和徐铭都没有什么联络,他似乎很忙。 “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徐铭是这么说的,也没有说等他忙完这段时间要做什么,但听着总归让人心安。又似乎让她觉得这段时间一定会忙完,所有事情都能得到好的结果,谢琪会没事,徐铭的案子能顺利解决,她也能找到的工作。 林有凤最近又在给她打电话,从入冬天太冷扯到家里老房子漏水,最后才说道,“林几朵要生了,让她回去看看。” “林几朵要生了关我什么事情?” “我在旁边看着她能生的痛快点吗?” 林几木心里是这么想的,可惜只敢说第一句不敢说第二句。倘若真的说第二句了林有凤又要没完没了叨扰不停。 “能回来就回来看看,到时候你在大城市混不下去了也总归是要回来的。”林有凤的嘴巴也是很毒,听了直让人心头冒火。 “知道了,有空会回的。”林几木嘴上答应着、心里却在盘算着到时候找个什么理由一推了事。 在大城市混不下去倒也不至于,她不是那种吃不了苦的人,也不是那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有的时候甚至为钱会舍弃点尊严,拉下脸做事对她来说并不难,一边跟面试官和导员低眉顺眼,转头悄悄在心里骂上两句就能抵消她损失的那些所谓的“尊严”。她甚至不会眼高手低,事实上哪怕是刷盘子她也能在城市里继续生活下去。 “你的稿子通过了,明天来公司签个合同,把钱取了。”是之前的运营商跟她说的, 林几木对于征稿评选和签合同这些事情都不太了解,在她眼里甚至是微信上聊几句就能马上解决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要扯到签合同这么麻烦。签合同的地方是在公司里面,林几木也没有太多疑虑,当天穿上了一套正经的西装就去了。 去之前对着镜子整理着装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之前徐铭说的,“随身带着跳蛋”,犹豫了叁秒决定把跳蛋装到包里,又想到上次在角度发生的事情,最后还是把跳蛋塞到了阴道里。 公司的地址是在市中心,进了办公室林几木就看到王总管人模人样的坐在里面,正在和一个客户谈笑风生。 林几木在旁边坐着等待了一会儿,公司里的其他员工也算是看碟下菜的欺负人,见林几木还是学生连水都不给倒。林几木在一旁百无聊赖地刷了一会儿手机。这些天她虽然刻意去不打扰徐铭,但仍然保持着每天的早晚安。聊天记录简短而干净,看上去甚至有点可怜,从上到下刷了两遍之后,林几木把手机塞回了包里。 等到王主管那边忙完了叫她进去的时候,她已经窝在沙发上快睡着了。 “这是你的委托合同,看着没问题就可以签字了。” 林几木翻看了一下,稿费就是她的奖金,不多不少。也不打算多啰嗦,利索的读完条目之后签了字, “你留下卡号,一星期之内会转账给你的。”王经理把合同留给林几木一份,又把自己那份塞进了文件夹里。林几木等了快一个小时,真正签合同却花了一共不到五分钟时间。在心里叹了口气,却也没法抱怨,和王经理道了声“再见”就走了。 营销公司在一栋写字楼里,写字楼不高,这一层除了营销公司还有理发学校、保险公司和一家补课学校,挤在狭小的格子空间里,人也不多。林几木从楼上坐着电梯下去,刚按开电梯门,看到里面站了一个男人。她有点疑心,电梯本来就是停在这层的,按理说不该站人。犹豫着走了进去,借着电梯里面的镜子打量身后的人,发现他也盯着自己,表情似笑非笑, 林几木心里一惊,赶忙按了一个中间楼层,打算先从电梯里出去再说。电梯开始减速,林几木的心跳却开始加速,直到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她走了出去,刚出电梯心里不免松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放松,却感受到脖子处一阵冰凉,低头看到一把刀抵在眼前。 “不去一楼吗?”男人问她。 -- 绑架2 绑架2 那是一把真刀,刀面光滑到反光,就抵在林几木的脖子上。有一瞬间她被吓得全身僵硬,连呼吸都缓慢了几秒。男人推着她的背部走回了电梯,在进入电梯内部的监控范围之前收回了刀,站在离她身后有一段距离的位置,好像两人并不认识。 林几木是真的没有见过这个男人,他是见色起意,还是别有所求;是图钱还是图色,一切都并无定论。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刀在眼前,她不得不听他的话。 他的胳膊就搂在她的肩上,另一只手握在口袋里,摩挲着那把刚刚还抵在她脖子上的匕首,小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你知道现在不该叫的吧。” 林几木的眼睛死死盯着前面的其他行人,男人是故意拖了一会儿才拉着她走出大楼的,以至于他们和其他行人之间保有很长一段距离,即使她叫,前面的人可能还没听到或者来得及反应,那把刀就会又抵回她的脖子前面了。 他带着她在一条小巷子前转了弯,巷子里停了一辆启动着的黑色别克车,发动机嗡嗡作响,驾驶位还坐着人,林几木站在车前,脚步止步,因为后面的男人用力推了一把,她才踉跄地跌进车里。 “给她戴上眼罩。”驾驶位上的男人往后丢了一个眼罩和一捆绳子。 她身旁的男人接过来先是给她戴上眼罩,然后开始用绳子反剪她的手捆住。 “你们要带我去哪?”林几木听到自己的声音里很容易察觉的带着点颤抖。 男人并没有打算回答她,只是收了收手上的绳子,低声叫她“别乱动“。麻绳扎进手腕的皮肤里,又痒又痛,林几木不安地扭了扭身子。 “林几木?”绑好了之后,男人叫了一遍她的名字,语气里颇有几分试探的意思。 林几木咬着嘴唇没有答应,至此她确定男人之所以绑架她一定是另有目的的。 车子不知道开了多久,从平坦的道路开到了坑坑洼洼的小路,林几木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身下的颠簸,眼睛虽然看不到东西,但从行驶时间上来估算的话,他们应该是来到了距离城市很远的郊区。 车子停下,两个男人都下了车,留她一个人在车上不知道呆了多久,车门才再次打开,一只手伸过来帮她解开了眼罩。 林几木认出了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当初自称是谢琪哥哥的那个男人,同时她也想起来了,她的确曾经见过这个男人-----在之前和何鹏见面的公寓里。 “她身上的东西都在这里了。”他后面是把她绑来的那个男人。 “手机拿去给何哥,其他的收起来。“男人吩咐道。 “林小姐,好久不见啊。”男人把车门拉到最开,拽着她身后的绳子把她拉了出来。他们现在在的地方显然是一片很荒废的地方,除了眼前这伙人没有其他人,看周围的场景应该是一块荒废了很久的工厂。 男人把林几木拉着走工厂的仓库里,林几木发现男人还有其他同伙在这里面,而被绑着的人除了她,还有五个女人。林几木认出了其中一个女人,她在角度见过她-----她是在角度坐台的。 “何哥要晚点才回来。“ 林几木被按着蹲在地上,因为膝盖不受重力,她直接跌倒瘫坐在了地上。 “东西都收了?”说这话的是男人的同伙人,因为带着口罩看不清面容,领口的扣子没有系好,露出胸膛上夸张的纹身,腰间的皮带又粗又长,感觉随时都能抡出来抽人,一看就是在黑社会里面混的那种男人。 “尤其是手机。”男人和同伙说道,“那玩意有定位,我们最最不能暴露位置。” 林几木被收了所有东西,捆在地上动弹不便,另外和她一同被绑架的女人都被绑的离她很远,嘴被胶带粘住而说不了话,她只能老远得给她们投过去目光交流,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办法。 而绑她来的那些男人,好像并对她没有什么兴趣,只是自顾自地聊起天来,连看她都不看她一眼。身上的东西全被拿走,以这个不太舒服的坐姿在泥地上呆久了屁股不免疼痛,可她却没有太多办法移动身体。看着桌子上摆放着的刀和手枪,她整个人更沉浸在未知的恐惧里,除此之外,那些旁若无人打着牌的绑她来的人,更让她感到一种违和的奇异的恐惧。夜幕渐渐降临了,仓库里的灯光并不好,和她一起被绑着的女人甚至有的已经闭上了眼睛,一副全然放弃挣扎和思考的模样。 长时间跪坐在地上连腿都没有了知觉,林几木轻微地摩擦了一下腿间,忽然想到自己的阴道里还夹着跳蛋。在车上的时候所有口袋都被摸了一个遍,但跳蛋并不会被发现。 徐铭现在在干什么呢?她不得而知。这是一个没有办法给他发晚安都夜晚,她不知道要怎么渡过。 -- 绑架3 徐铭这边在警局忙活了一整天,说是忙活,其实也就是从早到晚地等消息。专案小组临时开了几个会,探讨了各种能够找到角度失踪的女人下落的方案,最终却还是一点可行的办法都没有,就这么空空忙了一天,临了却越忙越觉得自己无用,从接近何鹏到现在做的这么多努力,费的那么多周章,最后居然卡在了眼前这个节点上,无从突破。 “真的就抓不了何鹏吗?”会议开到最后,他气恼地说。话虽然说在这里,但他心里也清楚,就像陆弈之前说的那样,“缺少关键证据是一会儿事情,怕冒然出手反而对那些女人不利是另外一回事。”,考虑到无论是其中哪条,都令他们不能轻易动手。 “小徐,有你的电话。” 一筹莫展之际,警局里突然有人喊他。 林几木这边被绑着坐到将近半夜,整个人都昏昏欲睡之时,忽然听到一阵明显的窸窸窣窣的声响,其中混杂着有男人在说话,“何哥回来了。”,林几木恍惚间眯着眼睛抬起头,看到了何鹏站在不远处的地方和当初绑她来的那个男人讲话。 林几木听不到他们在讲什么,但她确定谈话内容一定与她有关,不然何鹏不会在对话间有意无意地向她这边瞥上一眼。 他们不知道讲了多久,何鹏才转过身子向她这边走来,看着何鹏的身影越来越近,林几木没来由地有些紧张,索性闭上眼睛开始装睡。 何鹏走到了林几木跟前,先是居高临下地端倪了她一阵,才慢悠悠地蹲下来,他明显的感觉到了眼前的女人眼帘不自然的颤动规律,从而确定她在装睡,脸和脸离的很近,他带着一丝伪善的笑地开口道:“朵朵?” 林几木不禁皱眉,团成一团的眉毛直接暴露了她在装睡,她有点绝望地咬了咬嘴唇,却把眼睛闭得更紧了一些。 “还是说,林小姐?”何鹏话里调笑的意味更深了,眼前这个情形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这使得他自然而然地沾沾自喜起来,得意之中也毫不介意暴露出自己内心的高兴的情绪。 “我只是想问林小姐几个小问题,你不要紧张。”何鹏在笑,笑着把手放在了林几木的脸庞上。 被触摸的瞬间,林几木只觉得后脊发凉,整个被他的手掌覆盖住的脸庞都有点抽筋似的疼痛,但是他其实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林几木清楚,这完全是心理作用。 “谢琪都和你说过什么了,林小姐告诉我这个并不难吧。”何鹏的手又顺着林几木的脸庞滑到了肩膀上,像是在抚摸路边被车碾过的小狗,缓慢而细致,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揉捏着,力度也越来越大,到最后大到让她感到疼痛,林几木轻哼了一声,这才睁开了眼睛。即使做好了心理预设,但睁眼之际看到何鹏的脸离她如此之近的时候,林几木还是没忍住得往后缩了一下,由于双手被绑重心不稳,整个人后仰着往后跌坐。 “喂?”徐铭迟疑着接了电话。 “喂。”男人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徐铭啊。” “好久不见了何老板。”徐铭从椅子上坐正,话筒收音处紧紧地贴着耳廓,“最近都没怎么在角度看见你啊。” 电话对面的何鹏莫名其妙开始笑,有一瞬间徐铭怀疑他是在刻意地放肆地假笑,事实就是当两个人都开始心照不宣地装傻的时候,这种笑的意味就更加复杂了。 何鹏在笑的时候林几木就坐在地上仰望着他,看着他打电话,看着他嘴角夸张的弧度和额头堆积的皱眉,他下耷的眼角和冷漠的眼神也向她证明了----他就是在假笑。 “这两天忙啊,惹上条子了。”何鹏边说边斜着脑袋用脖子和肩膀夹住手机,腾出两只手点了一支烟,火焰从火机口力迸发出来,照得林几木脸烫。 “要我说啊。“何鹏继续说,“现在的警察也是狗管闲事。” “啊,忘记兄弟你是条子了,没有说你的意思。” 何鹏说着在林几木脸上吐了一个烟圈,林几木眯起眼睛被呛得有些咳嗽。她或多或少地小声咳了两下,也就是这两声轻微地咳嗽声,弱弱地传到了话筒对面的徐铭耳朵里。 “说起来兄弟。”何鹏收敛起笑容,语气也严肃了起来,“你猜我今天在街上遇到了谁。” “谁?”徐铭握住手机的手紧了紧,神色紧张地问。 “朵朵。“何鹏说道,“之前你带到角度那个,记不记得?” -- 绑架4 绑架4 “林小姐知道打人打哪里最痛吗?” 林几木瞪着何鹏,牙齿磕在一起发不出声音。从下午那把刀架在脖子上开始,她就几乎没有说过一句话,喉咙干干的,她几乎觉得自己的声带黏合在一起了。仓库里又闷又热,呼吸都需要费很大的力气,可能是有点缺氧,她觉得自己的脑子运作的很慢,眼睛看到的世界也开始模糊,何鹏的面容也不清不楚地在眼前闪烁,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干燥而吵闹的,不均匀地大声在脑子里面回转着。 她依稀听到何鹏的话从哪个方位传来,但她感觉不到那句话是确切地从他的嘴里传来的。相反,她感觉何鹏张了张嘴,然后他的声音是从她自己的呼吸声里分解出来的,从脑子下面往上涌,微弱又模糊。可能真的是被吓坏了,她的意识实在不清醒。 打人打哪里最痛? 林几木低下头没有打算回答,余光处绑着其他女人的角落里排列着一堆不知道用来做什么的工具。她隐隐觉得那就是用来打人的。 两把铁锹,就是她在老家农村经常看到的那种铁锹,一把头是尖的,一把头是方的,倒挂在墙上。叁支台球杆,很长,斜放角落里靠着。还有几条不知道用来做什么的管子,但是那管子明显和寻常的管子不同,并不软塌塌地摊在地上,而是在尾部轻轻着地的地方向上微立,正正地矗在地上,另一头才绵软地同样靠在墙上,和台球杆交缠在一起。林几木疑心软管的一端是被填充了什么的,可能是橡胶之类的物质,凝固之后会变得特别硬,但她距离较远,不能近距离观察。 也正是因为她距离较远,才没有看到铁锹头部边缘,台球杆顶端,和软管填充了橡胶的一头边缘,都有一层凝固了的砖红色物质-----是血液。 何鹏的目光顺着林几木的眼神滑下去,看向她的小腿,他显然兴致很高,眼睛里透露出一种略带着有些变态的喜悦,甚至他接下来说的话都有点痴狂,“角度里的小姐都喜欢叁天两头往外跑,所以啊......,何鹏说着伸出手悬放在林几木小腿的上方,林几木死死盯着何鹏的手,眼见他将手放了上去。 他的手触摸到自己的小腿的时候,林几木本能地抖动了一下,接下来何鹏的话令林几木更冷了。 “林小姐还没去过角度顶层的茶厅吧,可惜现在什么都没了。”何鹏抿了抿嘴唇,两指扣住林几木小腿,指肚深陷在肉里,疼痛感一瞬间来袭,本来觉得一个姿势坐久了腿部没有知觉了,但在此刻,林几木还是感觉到了清晰而可怖的痛楚。 “你要是早些日子去看,保准能看到走路一瘸一拐的小姐。”何鹏说着嘴角扬起了一抹说不清道不明地笑,像是笑,也像是威胁,“那都是后来去医院接好的腿骨。” 林几木低着头咬住牙,颤抖着回答他,“谢琪什么都没有和我说。” 何鹏轻叹了一口气,语气里有一丝嘲笑的意味,“林小姐,你应该庆幸这不是在角度,要是在角度的话,不听话是会把腿打折的。”,何鹏说着松开手,林几木赶忙低头去看自己的小腿,已经清晰可见的泛起了两圈淤青似的印子。 何鹏低头瞥了她一眼,之后也不去理她,转头跟在一旁坐着的男人说:“明天把这几个偷跑出去的按规矩处理一下。” 林几木的心颤了颤,随机反应出何鹏不是在说她,而是在说那些角落里的女人。她刚刚还以为她们睡着了,现在才发现她们是清醒的,因为哪个背对着她离她最近的人,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身体清晰可见地颤抖了起来。 凌晨十二点的时候徐铭给林几木发了晚安,两个小时候仍然还没有回复。最后一条消息是林几木下午出门的时候跟他说的那句,“我要去公司签合同了。” 全警局都在加班,白炽灯在头顶闪得眼睛痛。临时会议召开了好几次,每次都抱着仅有的那些消息认真琢磨,专案组甚至拆分成好几个小组各自探讨解决方案,无论采取哪个方案,都没有办法在逮捕到何鹏的同时确保那些被胁持的小姐的人身安全。角度在城市里势力盘踞已久,相关报案其实早在去年就零零散散有了一些,上头知道后也十分重视,给了不小的压力。 “刚刚铁路公司那边传来的消息。”陆弈敲了敲桌子,“何鹏买了两张票,明天同一时刻的,一张在中央站往北走,一张在城西站往南走。” “明天警局兵分两路,一队去中央站,一队去城西站,和铁路局的人说好了没有,一旦看到长相与何鹏相似的人,全部扣留住不许给过。”徐朝禾身为局长,虽然早年处理过类似的案件,但这次还是倍感压力。 “我要调一队人去查失踪的小姐的下落。”徐铭在这个时候开口。 长方形的会议桌坐了不少警察,里里外外忙活了叁天,连休息都没有,早就异常疲惫,此刻都把目光投向徐铭。 “你是说明天?”陆弈也有点不可置信地开口问他。 “对。”徐铭点了点头。 ”为什么啊?” “你这么查?” 何鹏打的那个电话,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总让徐铭觉得话里有话,直觉告诉他,何鹏是打算拿那些被绑架的小姐做文章的,但令徐铭如此着急的原因还有另一个。 “林几木只是不见了两个小时,何鹏也没有确切说林几木就在他的手上,他这么做可能就是为了转移你的注意力。”陆弈接着又给了一个很中肯的意见。 “警局人力有限,为了确保行动成功,不可能在明天这个关键当口令派一队跟你去找失踪的人。”徐朝禾作为局长,第一件事情看重的是任务实行的可能性,关键时刻也要避轻就重。 “如果明天在抓何鹏的时候,他突然拿人质要挟怎么办?”徐铭的声音有点冒火,这句话对着陆弈将,临讲完却把目光移到了徐朝禾的身上,紧紧地盯着他看。 徐铭说的话其实也并无道理,在场的所有警察一时也都哑口无言。 “你们也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性吧。”徐铭看着眼前的警察突然被气得有些失笑。 “破案抓人。”他咬牙切齿地从嘴里冒出这两个字,说着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徐朝禾的身前,一手撑着桌子边缘低头看他,和徐朝禾四目相对的瞬间,他发现他明显愣了愣。全警局的人跟着他的动作移动着视线,眼下也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破案抓人才是最要紧的是吗?”徐铭还在笑,这次的笑里却带着一丝难以名状的愤怒。 这些年来他很少和徐朝禾吵架,哪怕是再意见相左的时候,他也只是沉默着不理睬。警局的人习惯了他们父子之间的冷暴力,也渐渐稀松平常了,徐铭这么生气的质问自己的样子,连徐朝禾也是头一回见,一时竟不知道回答什么是好。 “是不是为了破案人质就不重要了,哪怕到了关键时刻,徐局长也会说一声‘先抓人’?” “也是,这种事情徐局长也不是没干过。”徐铭并不觉得自己想吼叫,愤怒到极致反而越来越清醒,直接一屁股坐在了身边的桌子上,继续对徐朝禾说出了更狠心的话,”只是上一次大家都说徐局长是大公无私,为了抓了可以不顾亲生儿子的安危。那这一次呢?被牺牲的人换做了别人的女儿,你觉得大家会怎么说?” 徐朝禾被徐铭的一连串话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徐铭说的那些旧事也正是他曾经最后悔的事情,好像旧伤口重新被揭开,心口难免有些痛,想张口说什么却发现连嘴唇都在颤抖。过了一会儿情绪下去了,才开口说,“那些失踪女子的下落至今不明,不是一天就能查到的。” “交给我。”徐铭打断了他的话。 -- 绑架5 被枪架在脖子上是什么感觉,徐铭这辈子不想在体验第二次,抵在后脑的枪口在头部硌出了一个圆形的形状,拿枪的人手并不稳,枪口在他的后脑部也换着位置的摩擦。哪怕多年过去了,他还是清晰地记得当时呼吸凝固的感觉,子弹上膛的声音在耳边边火辣辣地响起,子弹和枪膛器械清脆的碰撞声险些切碎了他的神经。 徐朝禾是害怕和紧张的,但多年的作战经验使他不得不努力不去面露难色,他甚至不敢去看被绑匪胁持着的徐铭的眼睛。 “先抓犯人。”是他给的指令。 徐铭在电脑前紧紧的闭上眼睛,警局里的人都下班了,私下里空荡且安静,液晶屏焕发出幽幽的蓝色光芒,在闭上眼睛的世界里还能微弱的感受到一点亮光,徐铭只觉得外部的存在很喧杂。 “已经查到林几木去的营销公司的办公楼了,明天一早就去调监控。”陆弈并没有走,大气也不敢出地在徐铭旁边加班加点的工作。 徐铭轻轻嗯了一声,尽力清空脑子,去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林几木一夜无眠,何鹏当天晚上就走了,剩下的看着她的人趴在桌子上也睡着了,男人的鼾声在夜晚里显得十分吵闹。事实上林几木连眼睛都不敢闭,心里盘算着能跑出去的机会。事实上是没有,手部被绑的死死的,她身上也没有带着一点可以割破绳子的利器,再加上她对周围的环境并不熟悉,据她猜测,这里是真正的荒郊野岭,即使跑出去了,也跑不远。 天亮的很早,最先醒来的男人摇摇晃晃地跑去外面抽了一根烟,才回到仓库里去检查被绑着的女人们的状况。有一瞬间林几木甚至怀疑他只是在检查女人们有没有死掉,还有没有断气。 “要不要给她们点吃的啊。”他的同伙显然也醒来了,估计是自己饿了,扯出了桌子上的饼干开始自顾自地嚼了起来。 “两叁天耳边不死。”另一个矮个男人回答道,显然一副不准备给她们吃东西的样子。 男人说着把地上的女人翻过来,林几木听到女人轻微地叫了一声,之后就没有了声音。 “再打就真断气了。”吃东西的男人一脚踩在椅子上,嘴里塞着食物,声音有点含糊,”何哥那边怎么说的啊?“ “说下午等他消息。”高个男人检查完最后一个女人,瞥了一眼林几木,视若无睹地转身径直朝桌子那边走了回去,跟吃东西的男人点点头说道:“都活着呢。” 林几木不明白这句“都活着呢“是什么意思,却被这句话吓得够呛,她甚至觉得就算那些女人真的不慎死掉了,他也只会用同样稀松平常的语气说上一句,“死了一个。” 时间被缓慢地拉长,太阳渐渐升上来,仓库里的空气越来越闷,看着她的两个男人不断出去换气,站在仓库门口抽烟,肉眼可见的仓库门口怼满了烟头,似乎抽烟是他们唯一可以缓解情绪的一种方法。也确实因为仓库里确实是太闷了,地面也有点湿潮,哪怕再危险的情况之中呆久了,人也会渐渐变得不太紧张,就像林几木这样,已经从艰难地没有办法均匀呼吸,变成了每一口吸气和呼气都变得很长,好像这样子可以缓解她胸口闷闷的感觉。事实上确实有一口气堵在胸口,怎么喘都喘不下去,那口气在胸口呆久了,渐渐凝固成了硬块,抓住她的喉咙,使她不易察觉地轻轻咳嗽两声,以确定自己还能发出声音,有赶忙看看看守着她的两个男人,确保他们没有因为她这轻声的咳嗽声而把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 事实上她高估了这些男人,他们明显和自己同样的紧张,尤其是最开始问“要不要给她们吃东西”的矮个男人,显然和她一样坐立难安,不断都跑出去,一根烟要抽十分钟,在外面呆的足够久才肯回来。他似乎很不愿意看她们,但又确实怕这些女人之中有谁突然死掉,所以总是忍不住偷偷看上两眼。但他从来不走近去观察她们,而是很规矩地和她们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离,可以察觉的离她们远远的。他最常做的事情就算不断的查看手机,根据男人们之间的对话,林几木猜测他们是在等一个消息。 那个来检查女人们状况的高个男人,显然更老练一些,说话做事也更加从容一点。正靠在椅子上玩手机,但随着时间的一点一点过去,林几木也显然在他的脸上发现了一丝不耐烦的情绪,好像耐心正在一点一点消失。 “喂。”高个男人踢了踢矮个男人坐着的凳子,“何哥临走前吩咐了,逃跑的再按规矩处置一次。” “没必要吧。”矮个男人皱了皱眉头,“何哥这一走估计也不会再回来检查了。” “闲着也是闲着,你去。”高个男人不悦地皱眉。 矮个男人叹了口气,不情不愿地站起身子,往角落里的女人们那边走。他走的很快,但林几木看出了他似乎有一点局促,高个男人跟着站起来。 走到墙边拿起那根软管递给矮个男人,顺脚踢了踢地上女人的膝盖骨凹陷处,说道,“就踢这里。” 林几木看出来了,高个男人这是闲着无聊了想要找点乐子,至少他脸上一脸喜气洋洋的期待感是这么让人觉得的。矮个男人的表情看起来很为难,但还是碍于高个男人的催促,手里抓这软管灌了胶的那一断,甩着管子往下抽,看他的样子似乎没有用力,但做软管的材料厚实,再加上管子很长,这一甩抽下来一半落地,一半落在女人的膝盖上,发出了巨大的响声,女人跟着尖叫了一声,接下来开始哆嗦,被绑着地脚乱动着在地上蠕动,嘴里不知道在呼喊些什么,因为她的嘴里被塞了东西,所以林几木并没有办法听清楚。 这一鞭下去,林几木几乎在空气里听到了血的味道,被抽的女人动两下就不动了,林几木看着她的整只腿奇怪的扭曲的形状,疑心她的腿是真的断了。她不动了,她身边的女人却显然被吓得不清,刚刚还瘫在地上装死,现在急急忙忙地爬起来,艰难地拖着绑着她的绳子想往外面爬。她爬的用力,虽然没爬多远,但身体和地面发出了很大但摩擦声,再加上她嗓子里声嘶力竭地呜咽声,让林几木觉得她是在做什么濒死挣扎。 “妈的。”高个男人低声骂了一句,上前两步拉着女人的腿拖了回来,顺手拿起了铁锹。 林几木闭上眼睛,听到了一阵闷重的击打声和惨烈的叫声。大概七八下,男人停了下来,林几木还不敢睁眼睛,待听到一阵清脆的铁锹落地的声音,她才眯起眼睛偷看刚刚被打的女人,她已经一动不动了。 “知道老实了?”高个男人往女人身上吐了口口水。 “哥,别打了,本来就半死不活的。”矮个男人开始劝他。 “半死不活。”高个男人轻哼一下,随即想到了什么,目光落在林几木身上,“那有个拆开绳子还能活蹦乱跳的,你去试一试?” “哥,算了吧。”矮个男人赶忙摇头,“何哥说了要看好她。” “何哥还回来吗?”高个男人面色不善地看了他一眼,“还不是把烂摊子丢给我们。”,说着弯下腰捡起地上的铁锹,扔到矮个男人脚边,“知道打哪吧,打到骨折,想跑都跑不了。” 矮个男人犹豫地从地上捡起了铁锹,皱着眉头继续说:“还是算了吧,哥。” “你不来我来教你?”高个男人被矮个男人弄得有些不耐烦了。 林几木看着矮个男人朝她这边走,浑身都开始颤抖,万分恳求地看着他,结果却被他避开目光。再去看那把铁锹,被他举在手里,尖端挂着新鲜的血液,温热又恶心。 “不要。”她恐惧地摇头,大声地叫出口。来到这里的接近二十个小时,她都没有大声说过一句话,极力地保持冷静,就是因为害怕惹怒绑匪。但情急之刻却什么都不顾了,恐惧使她都眼眶都发烫发红,却还是努力地睁大,紧紧盯着那把血淋淋的铁锹,再它即将落下的时刻闭上眼睛。 铁锹并没有落下,她听到了一阵手机铃声。 “操。”高个男人急忙忙地去接电话,矮个男人也松了一口气,把铁锹扔回地上。 -- 绑架6 绑架6 不知道电话那边说了什么,高个男人的面色十分严肃,一个劲儿地点头说“好”,这通电话没有打多久,高个男人就挂了电话,揉了揉太阳穴,面露苦色。 “是何哥吗?”矮个男人紧张地问。 高个男人点了点头,“过半个小时,何哥那边如果不来消息的话。”,他接着没有说话,而是拿起了桌子上闲置很久的那本手枪,在手里掂量了两下,又放回桌子上。他的意思不言而喻,两个人一时都陷入了沉默。 半个小时有多长,林几木在心里没有数。仓库里甚至没有一个钟表,她只能根据在心里默默数数来计算时间的流逝。却发现越数数心里越晃,心跳声击打在胸膛的驾驶每一下都很汹涌,每一下都撞得心脏很痛。她需要很努力地控制自己去呼吸才记得吸气,要尽力提醒自己吐气才能断断续续地吐出一口气。好像呼吸变成了一件很艰难的事情,要不断提醒才不会忘记。甚至活着都变成了一件争分夺秒的事情。 “如果何哥那边不来消息。”,是一个假定句,但她却不敢去猜测如果何哥真的不来消息会发生些什么。那把手枪她还没有来得及看得清,黑漆漆的,听声音特别沉重,放在桌子上的时候发出了闷闷的声响。 她不记得自己数到哪里了但确定的是时间确实在流逝,太阳渐渐在下沉,天空渐渐暗了起来。转头去看和她一起绑着的那些女人,她坚信她们也听到了高个男人的话,眼下却仍然乖巧地躺在那里,好像一副全然任命地态度。只有林几木自己焦急地发抖,她觉得那些女人应该站起来尖叫才对。可是她们并没有,但林几木却是真正地想尖叫,眼泪已经不可控制地流了下来,全身上下都在发抖。腿部长期保持同一个姿势跪坐已经麻木了,动一动都觉得困难。忽然有一刻,她发现身体里的跳蛋开始震动了起来,长时间的佩戴让她几乎忘记了跳蛋的存在,震动的声音很小,不走近几乎听不到,但是眼前的场景却让她没有办法湿润,反而觉得阴道有难忍地疼痛,这使她不得不移动麻木的双腿,找一个放松下半身的姿势。 嗡嗡的震动着的跳蛋在阴道里有规律地运作着,但林几木读不出其中的意味。时间越过越快,男人都电话始终没有响,终于在有一刻,高个男人看了眼表,拿着手枪径直往林几木身边走。 “你别过来。”林几木低声呢喃了一声,但男人好像并没有听到,脚步轻顿之后继续往她这边走。 林几木开始尖叫,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尖叫的意味在哪里,好像只是高压之下没有办法控制但生理反应,好像是期待着这声叫声被谁听到,但她只简短地叫了一声,很快就收住了,因为他明显地看到了男人脸上露出了凶狠的威胁的表情。 剩下的尖叫闷在喉咙里让她险些断气。 也就是下一秒,她觉得自己快死掉了的时候,窗外忽然有人大喊道,“警察,不许动。” 长时间的寂静让林几木以外那叫声是幻觉,甚至有一刻她觉得那叫声十分熟悉,有点像徐铭的声音。就在林几木摇头觉得自己听错了的时候,外面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但她看不见人,仓库的门口和窗口都空荡的吓人。 警察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把枪放下,举起双手。” 林几木这才确认自己没有听错,眼前的男人确实听住了脚步,但就在林几木觉得放松之际,男人又快速地奔向林几木,林几木下意识往后缩,尖叫声还没来得及出口但的瞬间,一颗子弹穿过玻璃打在了高个男人的身上。 林几木紧闭着眼睛,害怕地以外那颗子弹会穿过男人打在自己身上,但是没有,那颗子弹闷在了男人的胸部,紧接着他晃晃悠悠地倒向前方,一片鲜血晕出来的同时一队警察冲进了仓库里,有纪律地压住男人的肩膀,拿走手枪。矮个男人已经配合地举起了手,有警察上去按住了他。 这一瞬间的事情发生的很快,林几木的尖叫还压在喉咙里,开头看到徐铭的时候泪水把视线都弄的有些模糊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潜意识告诉她眼前这张面目模糊但脸确实就是她认识但徐铭。 哑着嗓子咳嗽了几声之后,林几木开始尖叫,她听得到自己歇斯底里地叫,却反而觉得很好。一时间什么都不顾了,好像刚刚的威胁带来的害怕和压力都能随着她都尖叫声一散而尽,徐铭却被她叫得有点想哭,蹲下来一只手抱住她,还要腾出一只手给她松绑。一起都警察看了眼他们都状况还好,也无暇去管他们,忙着去看那些被绑在角落里的女人的状况。 徐铭想伸手去接林几木身上的绳子,奈何姿势不方便,只能整个抱住她,手放在她背后轻轻拍着安慰她,嘴里说着“没事没事”,眼眶却有些红,他是真真正正看到了那把离她很近的枪,很难想象如果他们晚到一会儿会发生些什么。 林几木还在大声地哭,徐铭把捆住她的绳子解开之后终于腾出了手,上气不接下气地含糊地说一些骂人的话,骂高个男人、骂何鹏、骂天,把想骂的人都哭着骂了个遍。拳头无力地锤在徐铭的肩膀,有一下没一下地锤他。 “没事的,没事的。”徐铭把头埋在她的肩膀上,一遍又一遍小声地说道。 -- 脱险 脱险 警车上林几木几乎窝在徐铭到怀里,双手抱臂取暖。 “通知你妈妈了,她这两天找你找不到,很着急。”徐铭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她怎么说?”林几木干巴巴地回道,心里却并不好奇。 “往这边赶,估计很快就到了吧。” 林几木在徐铭怀里别过头,闷声说道:“我今天不想回宿舍。” 徐铭笑得很温柔,安慰她道:“那回我那儿,我陪着你。” 警车停在警局门口,徐铭扶着林几木下车后她说:“要录个口供,你今天不想录对话我们也可以改天再说。” “没关系的,我可以。”林几木摇摇头,强打起精神来跟着徐铭往警局走。 “徐铭。”这边一个警察忽然叫住了徐铭,“徐局长有话要和林小姐谈。” 局长办公室不小,林几木却有点坐立难安。她知道眼前的男人是徐铭的父亲,其实从样貌中也能看出他和徐铭有些相像的地方。此刻他面相和蔼地坐在林几木面前,林几木却丝毫猜不出来他究竟要说些什么。先是兜兜转转地寒暄了一些话,最后才绕到正题。 “这次的案子,我们希望每一位当事人都不要对外界过多透露,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局长的面色亲切,林几木配合地点了点头,没有多说话。 不一会儿办公室的门响了,两下敲门声之后徐铭推门进来说道:“差不多了吧,我们打算回去了。” 徐朝禾点了点头说:“差不多了。”,眼神再落在林几木身上,有一种了然地感觉,然后关切地说道:“回去好好休息吧,有空跟徐铭一起来家里吃饭。” “知道了。”林几木还没来得及开口,徐铭便先替她回答了。林几木听了这句话心里一震,木木地答应了一声“好”,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徐铭推着往外面走。 徐铭先把林几木推出门,才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干咳了一声,不太自然地对徐朝禾说了句,“这次的事谢谢你。” 徐朝禾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轻轻蹙眉的同时嘴角扬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没事。”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但一时脑子里却没有什么多余地词汇,眼看着徐铭就要把门关上,又急匆匆地补上一句,“回去好好照顾你女朋友。” “好。”徐铭的声音不大,但走廊安静,办公室里外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林几木低着头轻轻笑了一声,扭了扭脖子,还是觉得颈椎又痒又痛,伸手抓住他的胳膊,把脸靠在他的身上,他便看不到她难掩的笑意。 回到徐铭家,林几木就变成了全然无需自理的生活状态,被他拉着塞在浴缸里,任由他用生疏的手法帮她洗澡,最后再把她塞到床上。由于惊吓过度,林几木即使长时间没有睡觉,但仍然不太困,即使再暖暖和和地躺在床上,还是不太敢闭上眼睛。工厂车库里发生的事情好像都是一场噩梦,可能是大脑会选择性地去淡化一些令人产生负面情绪的回忆,以至于明明才刚刚过去没多久,她却觉得仓库里那些黑暗又血腥的画面似乎已经发生了很久了。 但她仍然睡不着,明明很困但闭上眼睛还是没来由地开始乱想事情。 “谢琪怎么样了?”她问徐铭。 “和她妈妈回老家了。”徐铭躺在林几木身旁,侧过身来抱她。 “何鹏真的抓到了?”这是林几木第叁遍问这个问题,第一遍是在警车上,第二遍是在浴缸里,她不是记性不好,只是仍然觉得不安心,需要反反复复的确认来获得一丝安慰。 “抓到了。”徐铭耐心地重复道。 他抱着林几木,一瞬间没来由地觉得愧疚。他总是疑心如果不是因为他和林几木的关系,这件事情或许不会牵扯到林几木,又或者如果他多留意一下林几木那边的状况,她根本就不会被绑架。 好在林几木慢慢地镇定了下来,缩在他怀里的时候脸部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他的胸膛,动作让徐铭想起了视频里看过的幼猫,软软的,很亲人。林几木蹭了两下之后张嘴叼住了他的胳膊上的肉,牙齿不算用力,也就是刚好咬在嘴里的力度。 徐铭被她这个奇怪的动作弄得哭笑不得,刚想低头跟她说些什么,却发现她那边已经传来了均匀地呼吸声。 -- VIpyzW.℃òм 淡去 林几木没过两天就又见到了谢琪。 林有凤接到警局电话的第二天就赶到了林几木的宿舍,发现林几木不在的时候还吓了一跳。还是许可最后给林几木打了电话,林几木接到电话之后匆忙赶回了宿舍。 在打开宿舍门的那一刻,林几木心里一阵复杂,一路上想着怎么和林有凤解释,最后看到人的时候居然觉得喉咙堵得很,一句话都讲不出来。 林有凤本来抱着胳膊略有些局促地坐在林几木的床上,看到她之后匆忙地从床上站起来。看样子能看得出来她是急忙坐车赶过来的,脸上不安的神色还没来得及褪下,第一反应是去撸林几木的裤腿,查看她有没有伤口,紧张地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林几木有些不解地回答道,把林有凤扶起来,两人坐到她的床上,本想张嘴说一句俏皮话缓解气氛,低头看到林有凤整个人似乎都在颤抖,忽然就说不出话了。 她从来没有见过林有凤这么紧张的样子。 “也不必这么一大老远跑过来的。”林几木干巴巴地说了一句。 “家里人知道都急死了。”林有凤的手有一瞬间和女儿的迭在一起,过了一会儿又有些不自然地挪开,“你舅舅他们一家都等着你的消息呢,你空了给他们打一个电话。” 林几木不情不愿地点头答应,她也没想到这件事情会闹得家里人都知道。毕竟不是什么好事,她本身挺忌讳再提的,也不太想同家人再说起。 林有凤在林几木的宿舍里没有坐多久就说要回去了。 林几木挽留了一句,“吃了饭再走吧。”,结果她还是摇了摇头说:“不用了,不用了。” 林几木也不再多留,看着林有凤离去的背影,轻叹一口气,心里总归是不舒服。 本来不打算在宿舍里呆多久,结果万万没想到的是,刚准备走的时候宿舍的门忽然又被推开了。 林几木抬头一看,愣了一愣,是谢琪。 谢琪看到她却没有多大反应,低声叫了句“朵朵姐”,就拖着行李箱进来了。林几木看着她把巨大的行李箱打开,把床褥整个卷起来塞进去,接着把桌子上的一大迭书也都跟着塞了进去。 “你是打算不回来了吗?”许可问了一个不太识趣的问题。 “嗯,我已经办了休学了。”谢琪头也不抬地回答道。 林几木自己也和谢琪没有什么好说的,放在小说里她们两个人摆脱险境之后应该至少能会心一笑或者相拥哭泣什么的,结果倒是像现在这样,她站在一旁看着谢琪收拾行李,像空气一样。 林几木坐回了床上,只觉得尴尬,她自己倒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要抒发。她当初帮谢琪报警,是出于自己的良心。哪怕被绑架有一部分原因是受了谢琪的牵连,可她毕竟是受害者,她并不会把怒气牵连到谢琪的头上。 只是时过境迁,谢琪冷漠地态度还是稍稍令她有些许寒心。 “你现在好点了吗?”许可倒是担当起了慰问谢琪的任务,“你那边到底怎么了啊?”,她像当初好奇林几木身上发生的事情一样好奇谢琪的状况,连问两人的问题都是一样的。 “我不太记得了。”谢琪摇了摇头,生硬地回答道,紧接着好像很赶时间似的收拾好了行李,没有抬头地小声叫了林几木一声“朵朵姐”。 “怎么了?”林几木问。 “谢谢你。” 林几木在谢琪的声音里听到了哭腔,心也跟着有些远。 谢琪紧接着没说什么,晃悠悠地站起来,拎着行李箱往外走,关上门的时候也没说一声再见,林几木便也把自己那声“再见”也卡在了喉咙里。 她本来也想出宿舍的,此时却想等谢琪走远了自己再走。干坐在床上听谢琪行李箱在走廊地面上滚动的声音越来越远,楼梯间传来微小的磕撞声,林几木猜测谢琪应该是拎着行李箱下楼了,这之后就再也没有听到关于她的声音。 -- VIpyzW.℃òм 家(上) 林几朵的孩子在寒假刚刚开始的时候过满月,林几木在收到家族群里的报喜消息的时候也刚刚好拿到了第一份实习工作的offer,趁着假期刚好回家喝姐姐的满月酒。 “既然这样你就把小徐也带上吧,给家里人看看。”林有凤在电话里说道。 林几木在打这通电话的时候,刚好徐铭就在旁边,竟一时不知道如何作答是好,偷看了旁边一眼徐铭,有些不好意思地敷衍着说“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仔细想了想,她也算是见过徐铭的家长了。但想到要带徐铭回家,还是有点迟疑。一方面是觉得两个人还没有到所谓的见家长的地步,另一方面是出于她自己本身有点扭捏的自尊心,不太想让他看到自己老家落后的样子。于是试探性地问了一嘴,“我妈问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喝满月酒。” 徐铭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场面,惊讶地从沙发上坐直,倒没有思考多少,直截了当地说:“好啊。” 本来坐高铁两个小时的车程,徐铭说要开车,林几木本来不太理解,但也随他去了。等真到周末两人一见面,林几木看着后车座上堆着的大包大包的礼品盒,才明白开车出发的重要性。她看到那成堆的礼品盒,已经想到自己一家人轮流来来回回搬两遍的画面了。 叁个多小时的车程,林几木坐在副驾驶,和徐铭插科打诨地讲讲笑话聊聊天就过去了。车子从城市一路开到工业区,路过好几个喷发着浓烟的大烟囱,经过一片叫不出名字的大棚和各种农作物土地,也就算到了林几木老家的镇子。一路下来街边的楼房都像被打压了似的越来越矮,林几木感觉自己仿佛到着看了一遍城市现代化的记录片,还不忘和徐铭皮上两句,“是不是没见过这么原始的自然景观。” “港区没开发前也就是这个样子,风景特别好。”徐铭边看着窗外的稻田边回答道。 在林几木的一通指挥下,车子准确的停在了林家的两层小楼前,隔着老远就看到舅舅朝他们挥手,帮忙把大门拉开,指挥着徐铭把车倒在院子里。不一会儿屋子里就又走出来一个男人,林几木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是林几朵的老公。 “回来还带这么多东西。”下车后舅舅先是半笑半抱怨的语气跟她说道。 “都是小徐要买的。”林几木也笑,然后拉着徐铭说,“这是我舅舅。” “舅舅好。”徐铭老老实实地朝舅舅点了点头。 “得了,进屋坐。” “好。”林几木答应着俯身把拎起后车座的两箱子水果,一手递给徐铭。徐铭接过后很自然地去抢林几木另一只手上的箱子,林几木楞了一下,转头又去后车座上拎了一箱草莓。 “你放这个箱子上面。”徐铭把两箱水果迭着捧起来,一副“我还能再搬”的逞能样子。 林几木愣了一下,那边舅舅感觉接道,“小徐你们先去屋里坐,剩下的我搬就行了。” 林几木忙答应,推着徐铭往屋子里面走。 “我有点紧张。”进门的时候徐铭小声对她说。 林几木笑笑,捏了捏他的胳膊说道:“没事的。” 进门发现桌子上已经摆了不少菜了,舅妈已经在厨房里面忙活,看到他们进屋之后放下锅铲,双手蹭着围裙从厨房里走出来招呼道:“木木回来啦,洗个手快开饭了。” 林几木笑呵呵地客套道:“诶,舅妈。” “舅妈好。”徐铭忙跟了一句。 林有凤正坐在沙发上不知道跟亲戚们聊什么,看样子挺投入的,林几朵也在旁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附和。看到他们进门了,也跟着打了声招呼。 “小徐也来了,随便坐啊。”林有凤对徐铭尤其客气热情,笑容的夸张程度是林几木从来没有见过的。 林几木这头打完招呼刚走进洗手间洗手,徐铭后脚就跟了进来,把门一关朝林几木询问道:“我坐哪啊?” “随便坐啊。”林几木被徐铭的反应弄得有点哭笑不得,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就当自己家。” “那我就当自己家了啊。”徐铭又确认了一遍。 林几木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他。 索性洗完手之后最后一道菜就上了桌子,舅妈招呼大家吃饭。 林几木环顾四周,这次请的亲戚无谓就是林几朵结婚的时候请的那些,再加上邻居。老家讲究情分,大大小小的局就算再无聊也很少有人缺席。或许觉得无聊的也就林几木一人,但看其他人还没有动筷子就已经被饭前话长话短这个环节弄得兴高采烈了。虽说是给林几朵的孩子过满月,可小寿星至今为止都在里屋不露面,林几朵为了照看孩子也没有上桌吃饭。 尤其是亲戚几杯酒下肚后聊开了,还拉着徐铭一起喝,要不是林几木帮忙挡着,估摸着徐铭能喝到爬着下桌。 “木木和小徐认识多久了?” 林几木仔细一数,其实过了半年。这半年的变化可谓是翻天覆地,没来由地想到自己上次回老家时候地场景,站在院子里无所事事的时候居然就把徐铭的微信删掉了,想想就觉得好笑。 “小徐今年也二十七了吧。” 林几木听到这句话觉得风向似乎不对,动动眼珠刚想打断,没有想到好事的亲戚的嘴比想象得还要快。 “到时候办喜酒可要请我们啊。” -- 家(中) 家(中) 亲戚的话自然是落在地上没有人去接的,不过也没有人在意插科打诨嘻嘻哈哈两下也就过去了。一顿饭吃的也算热热闹闹,即使林几木心里觉得无趣,看徐铭在一边吃得津津有味,认真地听家里的长辈吹牛的样子,也不免觉得有些好笑。放在以前她早要提前下桌了,这会却为了徐铭一直坐到亲戚邻居都下桌。 亲戚这头饭桌上的人越吃越少,逐步移到一边的客厅继续聊天,也有的吃饱了就找个借口说要赶紧回家,等最后只剩叁五人,便拍拍大腿说“差不多了”,林几木这边站起来帮舅妈收拾碗筷,一边徐铭也赶紧跟着站起来帮忙。 “不用你了,去歇着吧。”林几木跟徐铭客套两句。 没想到舅妈一听来了劲头,推搡着从徐铭手里几乎夺下了碗筷,说道:“哪用的着你,快去歇着吧。” 林几木知道舅妈也是好心,只是说话的语气生硬了一点,于是给了徐铭一个善意的笑,说道:”你去陪我舅舅他们聊会儿吧,我看他们挺喜欢你的。” 这话是真的,林几木还没发现徐铭有这种捧哏的本领,舅舅说什么他都能接上。 舅舅说:“今年收成不好。” 他就说:“政府现在看重农产业,以后投资不会少。” 舅舅说:“舅妈这么多年就会做这几个菜。” 徐铭就接:“好吃,好吃。” 眼看着徐铭加入了家里的闲话会,林几木决定自己帮着舅妈把碗都洗了,应要说的话,洗碗也是她最想干的事情了。她从来不觉得洗碗是什么委屈活,想想自己以后要是嫁了人去婆家吃饭,一定把洗碗的话都包了。这样既不用陪着一帮不认识都亲戚假客套,也能让这些人记住自己的好,不就是洗个碗吗,有啥做不得的。 没想到舅妈就这么出去了,把堆了一洗碗池和灶台的碗都丢给了她自己,也不知道去干什么了。林几木这回更高兴了,就剩她一个人的话也就连和舅妈客套都免了,正慢悠悠地洗着碗,转眼看到林几朵走了进来,撸起袖子一副要帮忙的架势。 “舅妈呢?”林几木瞥了她一眼。 “哄孩子去了。”林几朵回答道。 林几木耸肩,不在搭话,低头认认真真地去擦碗,林几朵接过她手里的碗,转过水龙头在另一边的水槽里涮起来。一瞬间厨房里就只剩下轻轻的水流声,但外面还是很吵,亲戚们聊得热火朝天,不时传来笑声,男人和女人自觉分成两个团体聚集起来,谈笑声此即彼伏的。 “小徐人不错。”林几朵低声说了一句。 林几木笑笑,一时不知道回些什么,总不能回句“你老公也挺好的。”,于是还是不答,继续低头洗碗。 “刚刚舅舅带他给阿婆看了一眼,阿婆很喜欢。”林几朵又说道。 “阿婆总归都是希望我们好的。”林几木回道,其实想想她和林几朵也就只能谈谈阿婆了,毕竟小的时候最亲的就是阿婆,说着把最后一个碗放到碗槽里沥水,再去洗手。 洗完手擦好刚准备走出厨房,忽然想起来,开口问了句林几朵,”你还没吃饭呢吧。” “嗯。”林几朵点点头,“随便垫一口就行。” “辛苦了。” “还好。”林几朵把围裙挂好,转头对林几木笑,“一家人聚在一起的机会也不多。” 林几朵难得对自己这么友善,林几木自己都有点惊讶,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突然变成当妈的人了,整个人身上的戾气都蹭掉了不少。再去看和别人谈笑得迄今的林有凤,搞不懂她怎么就没因为当了她的妈而变得柔和一点。 再去看徐铭,正和舅舅和姐夫在打牌。 “斗地主呢?”林几木走过去拍了拍徐铭,低头看了看桌子上堆的钱,“还堵上钱了。” “一块、两块的。”徐铭解释道。 “对对,少的。”姐夫也跟着附和。 林几木在徐铭旁边坐下,看着他从原来的拘谨到慢慢放开,最后和姐夫勾肩搭背的,笑着摇了摇头有点无奈。 等到了晚上差不多的时候,才收拾起了牌,林几木之前的房间是林有凤在住,林有凤今天说是要去亲戚家挤一挤,特地给他们腾地方。 林几木最先去洗漱,回到房间里打开化妆品包开始涂水乳,徐铭在外面又和舅舅磨蹭着聊了半天才回来。 把被子都铺好,他才开口说:“你家人都好热情。” “那是因为你头一回见。”林几木在心里小声说,但没有说出口,而是把爽肤水递给徐铭,“涂一点。” “不要。”徐铭一脸拒绝。 “为什么不要?”林几木遗憾地问,直接拉过徐铭上手就给他涂。 徐铭这回倒是没有拒绝,闭上眼睛锁着眉头忍她把爽肤水乳液和面霜轮流在脸上抹了个遍,有一瞬间怀疑她把自己当作了自己正在烙的饼。 “你是不是觉得女孩子才涂,所以你不涂。”林几木开玩笑问他。 “不是。“徐铭否认,但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乡下的夜晚和城市的夜晚最大的区别就是,城市的夜晚闭了灯之后的世界还是会有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亮光,而乡下的夜晚关了灯之后的世界是漆黑一片的,一瞬间林几木都有点不习惯了。 她在被子里动了动身体,拉了拉徐铭的手,“有点睡不着。” “我也有点。”徐铭小声回答道。 “你回来的时候他们都去睡了吗?”林几木问道。 “都回房间了。”徐铭回答道。 “你确定?”林几木把徐铭的手放在手里捏。 “确定。”徐铭回捏了一下林几木的手,之后滑到她的大腿上,“想办事?” “才不是。”林几木笑着拍打他落在她腿跟的手。 “想去院子里抽根烟。”林几木说着爬起来,披上羽绒服外套,徐铭也跟着坐起来穿衣服,“我也抽烟。” -- 家(下) 家(下) 林几木忘了自己的润唇膏是带了点颜色的,淡粉色的唇膏蹭在烟屁股上,留下了一点不干不净的痕迹。最后把烟随意扔在地上用脚踩灭,在看上去竟然有一点艺术感。冬天的夜晚有点凉了,虽然裹了羽绒服,但是光着腿还是忍不住打颤,于是把羽绒服裹得更厚了一些,两只手插在口袋里,闲来无事地晃悠。 “之前被绑架的事情还多亏有你在,不然我现在都没命在这里了。”林几木开口就忽然后悔了,八年前徐铭被绑架的事情她也了解得差不多了,两个人趁着月光跑出屋透口气的功夫,她实在不应该把这么沉重的话题再压上来。 “这有什么好谢的。”徐铭看她,笑得温柔,随口把嘴里的烟圈往她脸上吐。 “说真的,我要吓死了。”林几木嗔怪地作势锤了一下徐铭。 “我也害怕啊,我也要吓死了。”徐铭收敛起了笑容,表情认真起来。 四目相对,林几木看到徐铭认真的表情,其中竟包含了几分郑重,其实四下无人之时,两个人都有偷偷想过,如果那天发事,警队再晚到一会儿,又或是射出去的那颗子弹打偏一点,会发生什么。 那是他们都没有办法想的。 “我当时都怕你发现不了我被绑架了。”林几木还是忍不住继续感叹道。 “因为被绑架过,所以有心理准备了。”徐铭笑笑,嘴角带着点自嘲。 林几木知道徐铭想起来之前不开心的回忆了,其实关于徐铭被绑架的那段往事,她多多少少也猜到了一些。 “那天在警局,听到你和你爸说了声谢谢。” 徐铭愣了愣,他其实清晰记得自己那段话,当时也是憋了很久才说出口的,只是没有想到林几木也记得这句话。 “现在想想,都是过去很久的事情了,他有他的难处,有在关键时刻放弃过我,也有对我的好,一码事归一码事,该说谢谢还是要说。” “毕竟我现在还活的好好的不是吗?” 林几木听得有些出神,听到”他有他的难处的时候“,竟有一瞬间想到了林有凤,随即摇了摇头,换了个轻松的话题。 “我舅舅都跟你说什么了?” 徐铭真的在外面和舅舅聊了好久,林几木印象里自己和舅舅的共同话题除了阿婆就只有舅妈做的菜了,实在是想不通徐铭和舅舅怎么会有这么多话聊。 “聊你啊。”徐铭直言道。 林几木听了提起了兴趣,好奇地追着问道,“我有什么好聊的。” “有挺多好聊的。”徐铭低低地笑了两声,索性一屁股坐在台阶上,一副准备要和林几木好好聊聊的架势,“比如你小的时候和邻居王大壮的故事。” “什么王大壮。”林几木皱了皱眉头,坐在徐铭身旁,印象里从来没有一个叫大壮的男的。 “就是小时候被你追着跑,躲在厕所里不出来那个王大壮啊。”徐铭描述的绘声绘色,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 “哪有这个人。”林几木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徐铭听闻啧声,“又不肯承认了。” “啊。”林几木像忽然想起什么来的拍了拍大腿,“什么王大壮,那个是王海壮。” “我就说,记得很清楚吧。”徐铭瞥了林几木一眼,阴阳怪气的说。 林几木印象里的王海壮,小的时候就欠欠的,总是被她暴打,平时躲得她远远的。不过高中的时候和父母全家一起搬到了城里,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再想起来如隔世经年,万万没有想到她小的时候殴打王海壮的事情仍然被家里的长辈记得,居然至今津津乐道。 “你还说我,你高中的时候不也天天逛操场,是不是在和小姑娘谈恋爱。“林几木也不服输,学着徐铭的口气拿他打趣。 “我都是和室友。”徐铭忙辩解道。 “是,都是和室友。”林几木敷衍地附和,脸上还带着调侃的笑。 “真的。”徐铭又重复了一遍。 “好好,真的。”林几木笑着附和,看到徐铭一脸认真的表情,笑意收敛在嘴边。 “你不会没谈过恋爱吧。”她问他。 “我谈过。”他严肃的说。 “哦?”她好奇地问,“什么时候?” “现在。” 有一瞬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她听到他都呼吸有些紧张,好像特别期待她的答复。 “未来还很长。” “什么未来还很长?”他有点不解,觉得好像不是什么好的答复,便有点忧心。” “我们的未来。”她顿住,笑了。 我们的未来还很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