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数难逃》 第01章 劫数难逃 作者:烟雪 第01章 2007年的元旦刚过,b市下了一场大雪,放眼望去皆是一片雪白。梅若男站在r大的西门口,好不容易才打到一辆的士。 她看着车窗外急速后退的街景,白雪覆盖下的b市仿佛一夜之间回到了民国。 车子开到如意楼,梅若男付了车资,还和司机要了发票。 别看如意楼叫了个文艺名,它其实是b市里首屈一指的高级会所。梅若男上一秒还在感慨b市的民国气息,这一秒就被如意楼里的音乐震得失去了方向。 只是刚入夜,这里已是歌舞升平,活色生香。 她报了包厢号,就有穿着燕尾服的侍者带她往里走。穿过一个l型的走廊,梅若男同几个高挑女郎擦身而过,顿时红了脸颊。 看着别人袒a" />又露背的,还穿着羽绒服的梅若男顿觉室内温度骤升。 抑制住想逃跑的冲动,梅若男好不容易走到307门口,只是侍者才打开门,她便被包厢里的景象激得扭身就走。 “阿男!”可惜她还没迈开步,就被简碧柔抓住了肩膀,“来都来了,跑什么?” 梅若男扭头,就看见简碧柔穿着一件薄薄的金色长裙贴在自己的身上。梅若男伏在她的耳边,咬牙切齿道:“你电话里可没和我说,有这么多人。” “哎呀,人多人少又有什么关系。”简碧柔说着,一把将梅若男拉进包厢,转身对沙发椅上的男男女女喊道:“亲爱的们,这个就是我的好姐妹,梅若男!” 原本还挤在沙发上的众人一怔愣,顿时发出一阵哄笑,梅若男深吸一口气——此刻,她多么感谢这包厢里五光十色的灯光,遮盖了她眼里的自卑和尴尬。 纵观这个包厢里的人,除了她梅若男,哪个不是家世名动b市的少爷小姐?他们穿着考究的衬衣和裙子,随便一件就够她一年的学费;而她,穿着深蓝色牛仔裤和白色羊毛衫,手里还握着一件玫红色羽绒服……怎么看,都不在这个世界里。 “笑什么笑?都给我闭嘴!”简碧柔喝了一点酒,声音很大,“你们知道她是谁么?她可是我们金融系的榜首,你们从我这里拿的复习资料和论文,都是她帮我整理的。” 简碧柔此话一出,包厢里的人突然就静默了。她拉着梅若男在沙发上挤了个座位出来,简碧柔坐在她左边,给她递了杯果汁,“亲爱的,谢谢你来。” 梅若男白了简碧柔一眼,“打车发票在包里。” “报销,报销,我报销。”简碧柔忙不迭点头,“回去的路费我也报销。” 两个人打着耳语,梅若男却听到右边传来一声嗤笑。 她闻声望过去,才注意到她的右边手坐着一个男子,穿着黑色烫金边的休闲衬衫,一双长腿架在前方的矮几上。 梅若男喜欢他的手,指节修长,指甲修得很干净,上面还有弯弯的白色月牙。 等等……这双手怎么看着眼熟?梅若男疑惑地抬眼,就对上了周远山的眼睛。 梅若男倒抽一口气,差点把嘴里的果汁吐出来。 “阿男,我给你介绍。”简碧柔没注意到她的脸色变化,连忙介绍:“这个是通信学院的周远山师兄,今话。 车子开出如意楼,梅若男发现外面的雪已经停了。 因为喝了酒,所以坐在敞篷跑车里的也不觉得冷。她将脑袋架在车门上,看着繁华的街景发呆。 简碧柔就住在东城区,离如意楼很近,周远山先将她送回家,再掉头往西城开。 “师兄,记得要帮我把阿男安全送回学校哦。”简碧柔笑着跳下车,还朝梅若男挥了挥手。 只是此时的梅若男已经昏昏欲睡。 * 直到车子开进碧海云亭的时候,梅若男才从后座上惊醒过来。 “你搞什么啊?我要回学校!”她一掌拍在驾驶座上,“我下周有考试,我要回学校温书。” “这会儿想起温书了?”周远山冷笑着,从车子上走下来,“明着话,热气就全部扑在她的脖颈,“我也尝尝。” 梅若男还来不及挣扎,周远山的唇就已经贴上来。 不容半分拒绝,他咬着她的下嘴唇,强迫她张开嘴,然后开始攻城略地。 这,就是她不愿意回“家”过周末的原因。 第01章 - 第02章 劫数难逃 作者:烟雪 第02章 作者有话要说:</br>这对是养兄妹,烟雪没有那么重口哦~~文章才刚开始,各位看官请耐心~<hr size=1 />  窗外白雪皑皑,却一点也不影响室内骤升的温度。 周远山翻身将梅若男压在身下,一伸手,就从她的睡衣下摆探进去。梅若男睡觉的时候不习惯穿内衣,周远山的大掌就这样直接罩在她a" />前的丰盈上。 “张嫂……”梅若男还在挣扎,“张嫂在外面。” “她早就睡了。”周远山感受着手下的柔软触感,目光餍足。看着梅若男还欲开口的嘴,他一俯身就直接含住,直到她气喘吁吁才松开。 “乖,”周远山安抚地舔舐着她的嘴角,“爸妈去t市调研了,下个星期才会回来,不用怕。” 难怪周远山要把她带回碧海云亭!梅若男看着身上“逞凶”的男人,狠狠地骂了句:“混蛋”。 “不要骂我。”周远山突然就笑了,“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做。” 他说着,扯开自己的浴袍带子,梅若男看着他浴袍下未着寸缕的身子,心知肚明他是早有预谋。 他姓周,她姓梅,他是周家捧在手心里的大少爷,她是被父母遗弃的孤女。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人生轨迹也大不相同,可自她十四岁被蒋新亚带回周家的那话:“那群不识好歹的家伙……你下次穿得漂亮点儿,省得他们再笑你。” 梅若男的脑海里突然就闪过简碧柔的脸——鹅蛋脸,眉黛如山,一双杏仁眼神采熠熠,绛点朱唇,一开一合,总是“阿男,阿男”地在叫她。 不知怎的,梅若男突然就变得抗拒。 感受到她的抗拒,已经箭在弦上的周远山终于恼火起来,他一只手擒住她的手肘,压在头顶,“你今晚到底怎么回事?” “碧柔……”被他压制着,梅若男的气息不是很顺,“我和碧柔是好朋友。” 周远山闻言一愣,反应过来,声音很低,“你放心,我不是认真在追她。” 梅若男吃惊地看过来,脑子只剩下一片空白。 * 第二周远山吃东西很快,但是良好的家教从不让他显得狼狈。梅若男抬眼,看了眼周远山大快朵颐的样子,默默地放下了筷子,只捧着杯子喝豆浆。 那边厢,周远山刚吃完第九个包子,再伸筷子,才发现笼屉里只剩下最后一个。 他侧过脸,就看到梅若男正在低眉顺眼地喝豆浆。他微皱了一下眉头,筷子一转,就将包子放在了她的碟子里。 竹筷不经意地敲在她的彩瓷碟上,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梅若男一怔,不解地看着周远山。 “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周远山说着,并不看她,只拿起桌上的手机发短信。 “不用了。”梅若男犹豫了一下说道:“一会儿就吃午饭了。” 周远山闻言看过来,是那种邪气的角度,正好可以彰显他通透的鼻梁和微翘的嘴角,“你就吃吧,吃午饭还要好一会儿呢。” 梅若男有一时间的失神,反应过来,连忙避开他的目光,只是才扭头,就对上了张嫂探究的眼神,吓了好大一跳。 张嫂到底是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 “少爷如果觉得不够,我让厨房再做就是了。”张嫂说着,转向梅若男,“小姐也真是的,何必为了一个包子和少爷让来让去的。” 张嫂的语气波澜不惊,但梅若男还是红了耳g" />。 不知怎的,周远山突然烦躁起来,将碟子朝梅若男面前一推,说道:“快吃,不然厨房又要再蒸一屉。” 梅若男心里一咯噔,最后还是拿起筷子,乖乖吃了。 只是她还没吃两口,手机就响了,她拿起来,发现是简碧柔打过来的。 “喂,碧柔。”梅若男接起来,状似无意地看了眼周远山,发现后者正在玩手机,这才放心地和简碧柔说起来,“嗯……吃过了。下午?下午打算温书……出去玩?可是……我……” 不知道简碧柔说了什么,梅若男突然就变得结巴,不一会儿,就听到简碧柔在那头愉快地挂了电话。 梅若男盯着手机发了会儿呆,终于忍耐不住,一掌打在周远山的小臂上。 周远山在家,从来只穿一件短袖家居服和长裤,这会儿玩手机游戏玩得入神,g" />本躲不过,梅若男下手又重,一掌结结实实地落在他裸露的小臂上。他下意识就痛得就叫出来。 “你要死啊?”周远山看过来,表情凶狠。 可不?小臂上已经肿了一片,红得惹眼。他能不生气么? 本已离开的张嫂一闻声,又急急忙忙地从外厅跑进来,忙不迭地问:“少爷怎么了?” 周远山连忙将手臂藏在桌子底下,面无表情地说道:“没事,游戏输了。” 张嫂一怔,又看了眼梅若男,后者正冲她盈盈一笑:“他这把输得比较惨。” 她这才放心地离开。 直到张嫂的背影离开餐厅,梅若男终于按耐不住地朝周远山叫道:“你下次再约碧柔出来玩的时候,能不能先知会我一声?” 周远山本还有点生气,听她这么一说,表情又突然玩味起来,“我说有用么?反正你又不会听我的话。” 想起周远山昨晚让自己不要去如意楼的短信,梅若男整个人都被他噎在那里,过了好半会儿才说:“下一次,下一次我绝对不做你们的电灯泡。” “快把包子吃了,都和你说了,吃午饭还有好一会儿。”周远山没接她的茬,只是眼神微眯,敲了敲桌面。 第02章 - 第03章 劫数难逃 作者:烟雪 第03章 星期六的中午,交通情况比起平常要好上许多,但是开往名港酒店的路还是有点堵,周远山的宝马被车流绊着,开开停停的。 梅若男坐在副驾驶座上,侧眼看了看身旁开车的男人。他穿着一件红色的v领毛衣和黑皮装,下半身是深色牛仔裤和男式马丁靴,鼻梁上架着副黑色的墨镜,说有多臭屁就有多臭屁。 只是……他不冷么? 都说下雪没有化雪冷。b市今了一句:“我早饭吃得晚,还不太饿。” 那边的周远山也已经吃完了,他看了眼还剩下大半盘的生炊龙虾,问道:“我们一会儿去哪儿玩?” 简碧柔被转移了注意力,兴奋地说道:“植物园吧,去植物园玩!” 梅若男额上落下三条黑线——大冬着,转身就要离开,可是周远山眼疾手快,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腕。 “周远山,你放开。”梅若男说着,眼眶莫名就红了。 “碧柔不去……”周远山的语气又着急又犹豫,听得梅若男更是没来由的酸楚。她用力地甩开他的手,一转身就跑了。 只是她这还没跑开两步,就听到“哐当”一声,她便直直地撞在了大厅的保洁车上。 小四轮的推车翻了,拖布、水桶丢了一地,而梅若男躺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浑身上下都被冷水浇透。 第03章 - 第04章 劫数难逃 作者:烟雪 第04章 “ 阿嚏! 阿嚏! 阿嚏!” 梅若男坐在明港高层的vip套房里,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周远山从衣柜里拿了一件小号的浴袍,包在她的身上,语气担忧:“快去洗澡,不然要感冒了。” 套房里开着暖气,温度舒适,但是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梅若男还是冻得发抖。她抓过身上的浴袍,缩进周远山怀里,想多贪图一些他的体温,牙齿却还是止不住打架:“为什么不回家?” “回家?”周远山说着,将她从沙发上架起来,就往浴室走,“你不怕张嫂对你来个十八般大盘问?” 想起张嫂那张一年三百六十五下去:“阿男的身子可弱了,你快给她熬点姜汁可乐什么的。她以前得过肺炎,特别容易感冒。” “她是我妹妹,我比你清楚。”周远山呛着,口气不善。 “你最好比我清楚。”简碧柔吐槽着,挂了电话。 * 想到梅若男竟然告诉简碧柔自己是认真追她的,周远山就气不打一处来,但一听到简碧柔提到“肺炎”二字,周远山的脾气就又瞬间矮了下去。 他放下手机,看了看紧闭的浴室门,走过去拧了一下,发现竟然没有锁。 周远山将洗衣篮放在套房门口,又打电话给厨房要了杯姜汁可乐,就 />进了浴室。 湿气氤氲中,他看见梅若男站在流水的花洒下,细长的颈,纤细的腰,背上的一对蝴蝶骨在水流的冲刷下,仿佛有了生命一样。 她的身材其实很高挑,只是平时喜欢穿宽松的休闲服,所以……也只有周远山知道她有多好。 目光顺在她挺翘的臀滑到修长的腿,周远山的喉结不自觉地滑动了一下。他脱了身上的衣服,踩着水花,就挤到了花洒底下。 他心想,去不成植物园也挺好。 当他健壮的双臂缠上她的腰时,梅若男并没有很吃惊,她只是回头,一眼就撞进周远山烧红的目光里,他趁机空出一只手,轻轻捉住她的下巴,一侧脸,就吻住了她的唇。 梅若男从方才便觉得渴,周远山的唇压下来的时候,她仿佛是在沙漠迷路许久的旅人,终于寻得一片绿洲,立刻张口,承接他的给予。 她难得主动,更是点燃了周远山的心火。只是他的手掌刚贴上她的脸颊,犹如热铁一般的温度几乎要烫红他的掌心,周远山如梦初醒,骂了一句“该死”,便把自己的额头贴在她的额上。 果然,梅若男发烧了。 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病情,梅若男还挂在周远山的身上扭来扭去,点了他一身的火。周远山深吸一口气,抽过挂在墙壁上的大浴巾,将两个人包着,走出了浴室。 将身上的水珠擦干,周远山连忙扯过床上的被子,将梅若男整个人包在里面。 客房服务已经来过,床头的矮几上放在一杯还冒着热气的姜汁可乐,周远山将梅若男抱在怀里,拿着杯子,就往她嘴边送。 也不知道是不是烧糊涂了,梅若男只顾着躲,嘴里还呢喃着:“我不喝解酒药。” “乖。”周远山轻吻她的脸颊,“是可乐,不是解酒药。” “真的?”梅若男睁着朦胧的大眼睛,看着周远山。 “嗯。若男,你乖,我们把可乐喝了好不好?” “好。”病了的梅若男格外听话,接过周远山手里的玻璃杯,“咕噜咕噜”几口就喝了底朝天。 周远山见她喝得爽快,稍稍放了一点心,他用手心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转身又在床头柜里翻出一个急救用的药箱,里面备着几种退烧用的常用药。 五星级酒店,就是这点好。 不过周远山拿不准她刚喝过姜汁可乐,能不能再吃西药,正犹豫着,便见梅若男整个人已经滑进被子里,她握着他的手,声音沙哑:“我好难受,想睡觉。” “好。”周远山求之不得,他将她的手放进被子里,掖了掖她的被角,语气温柔:“睡醒了,就不难受了。” 梅若男迷糊地颔首,只是身子还在往他身边靠,“那你陪我。” “嗯,我陪你。”生病的梅若男既听话,又爱撒娇,疼得周远山心里一阵打紧。他光着身子,从她的被窝里钻进去,长手长脚地就将发烫的梅若男搂进了怀里。 * 睡着的梅若男做了一个不长不短的梦,梦里的她还是十七、八岁的模样,穿着高中校服,整个人泡在苦涩的海水里,绿色的百褶裙飘在海面上,就像盛夏茂盛的荷花叶。 天已经蒙蒙亮了,她挣扎着,好不容易把头露出水面,方在浅灰色的天上看见一颗启明星,突然,一只有力的手却又将她重新按回了水里。 彼时已是中夏,但是清晨的海水还是凉得彻骨,那些滑腻的y" />体没过她的头顶,她呛了一口,海水便灌进她的口鼻,包裹住她的肺部。 “快说!”头顶上有个声音,远得仿佛来自地狱,“周远山到底在哪里!?说了就放了你!” 海水里的梅若男已经意识模糊,原本还扑腾的双手也渐渐没有了动静。 她也想知道周远山在哪里?如果在这里的是周远山,她就不用受这些苦。 力气仿佛都化成y" />体,从她的指尖一点点地流出去,和海水混在了一起。 “老大,老大,你看她不动了!”有一个声音紧张起来,“她不会死了吧?” 一直抓着梅若男头发的男子也终于面露恐惧,“艹,玩大了!” “老大,快……快听,是……是警笛的声音!” “妈的,快跑!” 男子叫着,终于松开梅若男的头发,和自己的同伙拔腿就跑。警笛声越来越近,失去支撑的梅若男却渐渐地往海里沉下去,冰凉漆黑的海水,仿佛生出许多枝节来,缠住她的手脚,要将她拖入永夜之黑暗。 “梅若男!”一个惊恐的男声突然传进耳膜,梅若男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睁开眼睛,就看见周远山划破水面上的最后一点光,朝她游了过来。 第04章 - 第05章 劫数难逃 作者:烟雪 第05章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梅若男醒过来的时候,窗外的:“洗个热水澡再吃晚饭?” 梅若男迷糊地点了点头,便被他抱进了浴室。 周远山将她放在按摩浴缸的一侧,刚拿起花洒,却想起刚退烧的人不能直接洗澡,于是拿了条干净的毛巾,拧了把热水,给她擦身。 梅若男坐在那里,任由周远山摆布。她一侧脸,便看见周远山肩膀处一个不大不小的伤疤,脑子一热,就问:“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追到碧柔?” 周远山手上的动作一顿,语气冷下去:“你不是已经告诉她我是认真在追她的吗?我觉得,指日可待。” 发过烧的脑子有点重,但梅若男的思路还算清醒,“碧柔其实挺好的,漂亮、善良又有正义感。虽然偶尔有点大小姐脾气,但是她那样的出身,偶尔使使x" />子也是正常的。” “梅若男,你别忘了你才刚和我做完!”周远山终于忍无可忍地说道,“能不能别用一副大房的口气,向我推荐别的女人?” 听到“大房”两个字,梅若男的眼眸倏地垂了下去,只盯着马赛克拼接的浴室地板发呆—— 哪里来的什么“大房”?她充其量就是他的通房丫头。 见梅若男又是一副忍气吞声的模样,周远山一边嘀咕着“要不是你让我去追,我才懒得理她”,一边又换了条热毛巾,推开她的双腿,就要帮她清理。 梅若男一惊,连忙捉住他的手腕,“我……我自己来。” 虽然两个人的关系已经亲密无间,但是梅若男还是不习惯这种程度的亲昵。只是周远山哪里轻易就肯,两个人僵持着,梅若男不禁打了个冷颤。 “我饿了……”她终于服软,“你帮我叫晚饭好不好?我想吃牛r" />面。” 对周远山而言,梅若男大多数时候都是顺从的,只是这一次的求饶显得格外诚恳,他挑了下眉毛,将毛巾塞进她手里,扯过浴袍穿在身上,就出了浴室。 * 等到梅若男穿着浴袍走出浴室的时候,卧室里已经重新收拾过了。床单和被罩都换了新的,床头还摆了一束新鲜的香水百合,浓郁的花香盖过了室内的暧昧味道。 周远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在看新闻。梅若男瞄了一眼电视,才发现已经七点多了。 她中午就没吃多少,中间又被周远山折腾了一回,这会儿已经饥肠辘辘。 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就直接坐在矮几旁的地毯上。矮几上摆着两大碗牛r" />面,冒着热气,还有几碟小菜。 她看了眼周远山,后者正靠在大沙发里,翘着二郎腿,盯着电视,一眼也不看她。 周家的习惯是要人到齐了才能动筷子,可周远山一副“暂时不吃饭”的样子……梅若男犹豫了一下,最后,好不容易在周家培养起来的“教养”还是被牛r" />面的香气打败,她捧着碗,“哧溜”地先喝了口汤。 听到动静,周远山终于看过来,只见梅若男盘腿坐在地毯上,a" />与矮几齐平,长长的头发随意扎在脑后,正一心一意地捧着那只青花瓷的大碗喝汤。 她这幅样子,一下子就让他记起了那个初到周家,在餐桌上总是无所适从的梅若男。 周远山撑着下巴看了一会儿,也坐到地毯上,拿起筷子,就把自己碗里的牛r" />都夹到了梅若男的碗里。 看着自己碗里忽然多出来的r" />,梅若男不解地抬头,周远山却避开她的目光,自顾自地吃起来。 梅若男扒拉了一下碗里的牛r" />,夹起来就要还到他的碗里去,却不想周远山眼疾手快,他端着碗,躲过她的筷子,目光狠戾地瞪过来:“你又想被人教育‘小家子气’了是不是?” 梅若男闻言,想起张嫂那一句“小姐也真是的,何必为了一个包子和少爷让来让去的”,就又收回了筷子。 * 两个人安静地吃饭,客厅里一时间就只剩下筷碗轻碰和电视新闻的声音。 梅若男今晚的胃口很好,吃得很香,不仅连面汤都喝了,甚至还尝了尝周远山点的那几样小菜。 周远山看了看她已经见底的碗,不禁联想起她在周家总是小猫小胃的样子,不自觉地弯了弯嘴角。 他这一笑,梅若男才觉得屋子里的气氛轻松了不少。她看了几眼新闻,想和他找个话题聊聊,周远山的手机就响了。 他看了眼来显,示意梅若男不要说话,才接了起来,“妈。” 听到是蒋新亚来的电话,梅若男乖乖噤声,安静地听他讲电话。 “远山,”蒋新亚干练的声音传过来,“你在哪里?” 周远山看了眼梅若男,说:“和朋友在外面,刚吃完饭。” “朋友?”蒋新亚疑惑了一下,却也没深问,“晚上呢?回家吗?” “看情况吧。”周远山重新坐回沙发上,无意识地看了眼梅若男:“我打算回学校的。” 蒋新亚在那边顿了一下,仿佛在权衡,过了半晌才说道:“那就明天回家一趟。我明天回来,有事和你谈。” 周远山不自觉地皱眉,将梅若男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什么事?” “电话里说不清楚,总之你明天回家就是了。” 第05章 - 第06章 劫数难逃 作者:烟雪 第06章 星期公司,我已经和他说好了,寒假过去实习,毕业以后就留在那里工作。” 梅若男震惊地看着他——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周远山提起这个计划。 而周勋只是闻言冷笑,他丢了手里的报纸,从沙发上站起来,“d市?你师兄开的小公司,能有什么前途!?” 周远山原本以为这件事还有商量的余地,却不想周勋的反映仍是如此的嘲讽与冷漠,他气不打一处来,也站了起来。二十二岁的儿子,长得比父亲还高,只见他俯视着周勋,口气激动:“前途?我在你眼里,g" />本就一无是处对不对?你们替我安排这个,安排那个,压g" />儿就是看不起我!” 眼见情势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蒋新亚连忙拦在两父子中间,口气妥协:“老公,小山还小,很多事他还不懂,等他想明白就好了,你先不要急着和他生气。” 她说着,复又转向周远山,“儿子,快和你爸爸道歉!” “道歉?”可周远山g" />本就不给蒋新亚面子,“我没错,为什么要道歉!?” 周勋闻言,终于忍无可忍,他指着周远山的鼻子骂道:“你个臭小子,真把自己当个蒜了是吧?别人喊你一声‘周少’,你就真以为自己真的很了不起了?我告诉你,那都是冲着我和你爷爷的面子,离开这个家,没有这个姓,你就什么都不是!我看不起你?你倒是像若男那样,做点有用的事,让我看得起!” 被点名的梅若男终于从惊恐中醒过来,眼见周远山又要还嘴,她连忙牢牢地抓住他的手臂,急声说道:“周叔和蒋姨也是为你好,你有什么想法,等冷静下来再和他们好好谈。” 梅若男说话声音不大,本就微薄的存在感在剑拔弩张的气氛里显得更弱,可周远山却出乎意料地冷静下来,他只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甩开她和蒋新亚拉住他的手,一扭头就往楼上的卧室走去。 * 梅若男原本打算拿了报告就回学校,可自从周远山把自己反锁进房间后,就一直没出来过。她隐隐有些担心,最后还是选择留在碧海云亭吃晚饭。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周勋和蒋新亚在家,张嫂吩咐厨房做了一桌的好菜。梅若男放眼看去,大多数还都是周远山爱吃的,只是他一直没有下楼。 张嫂往楼上张望了一下,小声地说:“我上去叫一下少爷吧。” “不用。”周勋语气冷然,说着就拿起了筷子,“平时就是你们惯了他一身臭毛病。开饭。” 在周家,周勋一向是说一不二的,就连蒋新亚都有点怕他。他这一开口,原本还有点心思地人都噤了声,沉默地拿起筷子吃饭。 * 一直到了夜里十一点多,周远山都没有从卧室里出来。 梅若男偷偷 /> />地进了厨房,发现所有的剩菜剩饭都在周勋的吩咐下,被处理掉了,只剩下一盅老鸭汤。她喟叹一声,从冰箱里翻出两个**蛋,一包挂面,然后点了煤气烧水。 这个时间,佣人都睡了。偌大的厨房一点也不似白日里那样吵闹,梅若男只点了抽油烟机自带的一盏小灯,昏黄灯光的照耀下,更显得她纤细单薄。 等到水沸了,梅若男下了一把挂面,看着面条在水里慢慢变软,她用筷子拨了拨,就要捞出来。 “还不够熟,再煮一会儿。”蒋新亚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梅若男的身后,她这一出声,把梅若男吓得够呛,差点就没站住。 “蒋……蒋姨,”梅若男心有余悸,口齿结巴,“我有点饿了,所以想下点面吃。” “嗯。”蒋新亚点了点头,伸出手,“把**蛋给我,我帮你。” * 蒋新亚是出身大户的名门闺秀,从小就没做过什么家务,但后来嫁给周勋,做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军嫂,很多事也就慢慢学会了,如今下起厨房来倒也十分熟练,不过是煎两个荷包蛋,动作却也行云流水得让梅若男吃惊。 比起梅若男的拘谨,蒋新亚倒很自如,她一边煎着荷包蛋,一边问:“你们教授给你安排的那个国企,叫什么?” 梅若男一愣,说了一个名字。 蒋新亚点了点头,给**蛋翻了个面,说道:“那个单位还不错,但和我们蒋氏比,还是差了点。” 梅若男不解,只是看着蒋新亚,等她说下去。 蒋新亚从橱柜里翻出一个吃碟,一边将**蛋盛出来,一边说:“其实这几年,我一直在找财务方面的人才。但是你知道,这个岗位,不是自己人,还真不敢放心交出去。我知道你在学校的成绩一直很好,不如来我们蒋氏的财政中心实习?” 看着梅若男呆若木**的表情,蒋新亚只接过她手里的漏勺,将煮好的面条捞出来,“我和远山的爸爸工作都忙,平日里顾及不上他,他不听我们的话也是正常。但是阿男,你和他算得上朝夕相处,我想你去说,他应该会听。” 梅若男一怔,终于明白了蒋新亚的意思—— 只要她去蒋氏实习,那么周远山肯去蒋氏的希望就比较大了。 只是梅若男不懂,蒋新亚为何会对她的影响力如此看好? 而那一句“朝夕相处”,更是让她红了脸颊。 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蒋新亚并不理会梅若男的沉默,她只是盛好面条,卧好**蛋,再淋上烧沸的老鸭汤,交代道:“时间不早了,吃完早点睡吧。这里我来收拾。” “好。那蒋姨晚安。”梅若男说着,就端着面条出了厨房。 蒋新亚站在昏黄的灯光里,看着梅若男渐行渐远的纤细身材,眯了眯眼睛。 这个养女在家里住了七年,虽然相处的时间少,但蒋新亚知道,她吃得其实不多。 一个在餐桌上尚且不能放开的女孩儿,又怎么会突然跑到厨房来煮宵夜? 这碗面是煮给谁的,蒋新亚其实很清楚。 蒋新亚还很清楚,这个养女虽然沉默,但是她很自律,重点是……她很听话。 第06章 - 第07章 劫数难逃 作者:烟雪 第07章 周家在碧海云亭的房子是栋三层楼高的别墅,佣人们住一楼,主卧和书房在二楼,周远山和梅若男的卧室就在三楼。 梅若男端着托盘,战战兢兢地绕过主卧,往三楼走去——蒋新亚溺爱周远山,这是众所周知的,但她还是很担心周勋会突然从哪个角落里跳出来。 好不容易走到三楼,周远山的房门还是紧闭,梅若男小心地敲了敲门,“周远山,是我。” 可是门的那边却没有什么反应。 梅若男试着拧了拧门把,发现屋子被反锁了。 她将托盘放在地方,直接蹲在门角,小声的喊了一句:“周远山,开门。” 这一次,屋里头终于有了反应。只听门的那头“咔嗒”一声,是开锁的声音。 梅若男站起来,重新拧了下门把,“吱呀”一声,推开了门。 周远山的卧室装潢其实很简单,但远比梅若男的卧室来得宽敞。他的卧室外面还配了间书房,原木色的家具搭配黑白色的布艺沙发,倒是像极了他的x" />格。 此时此刻,他正坐在落地窗旁的大书桌前,点了一盏台灯,做模型。 他低着头,额上的刘海垂下来,微微遮住眼睛,显得没有什么生气。 梅若男端着托盘走过去,将盛着面条的大碗放在书桌的一侧,就站在那里看着周远山做了一会儿手工,然后才轻声地说:“先吃点东西吧。” 周远山手里的动作一顿,终于抬眼看她。只见他眼眶红红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气的,只是里面盛满森冷的光,反叫梅若男打了个冷颤。 她踌躇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才鼓住勇气伸出手,接过他手里的胶水和模板,递上筷子。 周远山拿着筷子,看了眼卖相极佳的鸭汤面,口气不佳:“你煮的?” “不是,是蒋姨煮的。”梅若男说着,就见周远山换了脸色,连忙补充道:“但是她以为是我自己要吃。” 其实从下午熬到现在,周远山早就饿了,只是心里实在咽不下去那口气,不想在餐桌上见到周勋和蒋新亚。现在又听到梅若男这么说,终于放下心防,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 老鸭汤香气浓郁,面条又软又滑,荷包蛋更是他最喜欢的半熟,只是周远山吃了大半碗,还不满足,他扭头问站在一旁的梅若男:“有r" />吗?” 梅若男一怔,红着脸从睡裤的裤腰处掏出两g" />火腿肠,递到他面前,“呐……实在没有地方放了,你要是不介意……” 她翻起睡衣一角的时候,露出腰间一小截嫩白的r" />,上面有一小点的青紫,是他昨晚留在她身上的记号。周远山看着,目光一敛,颇带玩味地看着她。 梅若男脸色更红,结结巴巴道:“你……你要是不吃,就……就算了。” “谁说我不吃?”周远山站起来,将梅若男整个人搂进怀里,他轻轻一托,就把她放在了书桌上。 他挤进她的双腿中间,双手撑在她的身子两边,梅若男就这样被他困在了怀里。 “我真是饿傻了。”周远山笑着啄了啄她的嘴角,“这么大块‘r" />’放在我面前,我竟然还问有没有r" />吃?” 他的隐喻,梅若男当然听得懂,她一边气急败坏地躲开他的“袭击”,一边用眼角余光观察他的表情——这会儿的周远山,心情好像好了不少。 “等等,我有话和你说……”她的脑海里闪过蒋新亚交代的任务,于是连忙止住周远山越来越放肆的手,忍不住叫道:“你爸妈还在楼下呢!” “那……你亲我一下?”温香软玉在怀,周远山笑得邪气:“你亲我一下,我就放过你。” 梅若男瞪着周远山,不禁疑惑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但想到一会儿还要对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梅若男便不得不拉下身段来。 周远山穿的还是今早才换的粉红色衬衫,春暖花开的颜色衬得灯光里的他格外妖冶,竟透着一股子中x" />美。梅若男想,就当自己亲了一个大姑娘吧,于是眼睛一闭,搂过他的肩膀,就这样吻了上去。 可是周远山哪里是个大姑娘,梅若男贴上来的那一刹那,他便紧紧的搂住了她的腰,轻轻往后一带,两个人便一起跌进了柔软的沙发椅,形成了“女上男下”的暧昧姿势。 梅若男一惊,就要离开他的怀抱,可周远山当然不肯。只见他一手捧着她的脸,指尖轻轻揉动她的耳垂,梅若男便心甘情愿地软在了他身上。 * 这是一个绵长的吻,周远山似乎拿出百年难得一遇的耐心挑逗她,只是梅若男还是被理智占了上风,一吻结束,她便牢牢地压住他的肩膀,气息不匀地示意他:不可以。 周远山一直都知道她的顾忌在哪里,再加上这两天,她确实被他折腾的够呛……所以,他好心地拍了拍她的屁股,示意她下去。 梅若男求之不得,一下子就从他怀里滑了出去。 周远山重新坐回书桌前,拆了那两g" />火腿肠,就着剩下的半碗面条吃了。 真是x" />|欲不满,用食欲代替。 梅若男绕过书桌,就坐在他的对面,眼睛一阵乱瞟,就是不敢与他对视。 只是这一乱瞟,就看见书桌上几本厚厚的专业书。 桌上了铺满了做模型用的图纸和材料,很是杂乱,但是那几本书很厚,倒也显眼。在梅若男的印象里,周远山就是一个“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二世祖,对于学习这件事,更是从不上心,她从没想到,还能在他的房间里看到书。 梅若男好奇地拿过一本,翻了翻,发现竟然还是英文原版的。 也许是涉及专业的部分比较复杂,里面有许多陌生的专用名词,语法看着也生涩。梅若男皱着眉头看了两页,才明白过来这是和互联网相关的专业书籍。 周远山还在上面密密麻麻写了笔记,甚至用不同颜色的笔划了重点。 这还真是让梅若男觉得新奇了。 她又耐心看了几页,发现几乎每一页都有周远山的笔记。他写的是那种古老的花式英语,行云流水一般地落在书页上面。 梅若男看着,不自觉地内心悸动,一抬头,就看见周远山正在看着自己。 一碗面吃完,他正在用纸巾擦嘴,眼角一直有明灭不定的光,“怎么?觉得新世界的大门打开了?” 梅若男还是有些不确定,她转过书本,指着上面的笔记:“这些都是你写的?” 周远山闻言挑眉,不以为然地抽过桌面上的一张白纸,拿起钢笔写了几笔,然后再递到梅若男面前。 hos of your bsp;face. “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爱你衰老了的脸上痛苦的皱纹。” 梅若男拿着那张白纸,上面还散发着墨香的笔迹,与书本上的如出一辙。 “叶芝的《迟暮》。”梅若男说着,抬头看了眼周远山,却撞上了他眼里星星点点的光。 “怎么样?”周远山站起来,从桌面上探过半个身子,“是不是对我刮目相看了?” 梅若男避开他的目光,将白纸折好,放在睡衣口袋里,“这两句诗就当你送给我的新年礼物吧。” 周远山一笑,答:“好。” 他说着,收回身子,复又拿起桌上的模型材料开始捣鼓,一边还不忘记问她:“对了,你刚才说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哦。”梅若男应着,闪了闪目光,“前面蒋姨问我,要不要去蒋氏实习。” 周远山抬眼看她:“那你怎么说?” 梅若男将心里打好的草稿悉数抹去,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模棱两可地说道:“其实我去哪里实习都没有关系,你也知道学财会的,在哪里做都不会差太多。” 周远山闻言,眼神微眯:“难道你对自己未来,都没有想法吗?” 梅若男一愣,没有回答——被周远山这样的“二世祖”质问,她一时半会儿竟找不到说辞。 至于她对未来的打算,当然有。虽说不上清晰,但至少有个方向,那就是……离开周家。 只是,关于这一点,她不会告诉周远山。 看着梅若男沉默,周远山也没有再追问,只低头做自己的手工。这时,窗外又忽然下了雪,夜风夹杂着雪花,敲打在玻璃窗户上,一阵“沙沙”作响,更衬得室内安静。 梅若男就这样坐在周远山的书桌对面,看着他做模型。 过了好半晌,周远山才黏好一个机翼,而梅若男已经坐在沙发椅里昏昏欲睡。 看着她眼睛都睁不开的样子,周远山从眼神到声音都变得轻柔:“回去睡吧,你明天不是还要上课?” 梅若男一边点头,一边揉着眼睛站起来,她收了桌上的托盘和空碗,说了句:“你也早点睡吧,模型可以改天再做。” 周远山浅笑:“下周就是爷爷的生日了,这是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梅若男闻言,不禁想起周孝国威严又慈爱的脸庞,突然j" />神起来,脑子里原本打散的草稿又迅速重组成另外一个计划。 第07章 - 第08章 劫数难逃 作者:烟雪 第08章 学生时代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尽管考试周很难熬,但是强打着j" />神,拼过几个通宵,时间也就这样过去了。 一阵刺耳的铃声,象征着r大财会专业的最后一门考试终于结束了。 考生们愁眉苦脸地走出教室,皆是一阵叹息,只有简碧柔欢呼着搂住梅若男的肩膀,上串下跳,“阿男,阿男!你好神啊!划得重点竟然全考了!” 梅若男拉过她的手,无奈地说道:“可是我划的重点也只值六十分啊。” “够了,够了!”简碧柔说不出有多高兴,一路上都活蹦乱跳地,“美好的寒假就这样开始啦!阿男,我们去庆祝一下吧?!” 梅若男一怔,看了眼手表,发现已经下午四点多,她摇了摇头,“不行,我晚上有事?” “什么,什么?”简碧柔眯着眼睛靠过来,“你晚上有什么好安排,竟然不告诉我?” 梅若男最怕她这一脸j" />光的模样,连忙解释:“没……今公司,我想去他那里实习。” “d市?”周孝国挑眉,“离家很远,而且气候和生活习惯都同b市相去甚远,去了是要吃苦的。” “我不怕吃苦。”周远山说着,放在膝上的双手攥成拳头,“我就是想去外面看看。” 这时,一直冷眼旁观的周勋终于发话,“你不怕吃苦?到时候别哭爹喊娘地滚回来。” “欸,”周孝国挥了挥手,阻止周勋继续说下去,“男儿志在四方,这一点没错。想你当年刚当兵,不也是主动要求下放到边疆去吗?小山是你的儿子,他这一点是像你。” 眼见周孝国就要站在周远山那一边,蒋新亚着急起来,“爸爸,可是小山他毕竟……” “我觉得小山的打算不错。”周孝国不理蒋新亚的急色,自顾说下去,“就算他吃不了苦,让他死了这条心也好。” “谢谢爷爷!”周远山激动地站起来,举着酒杯又敬了周孝国一次。 一直沉默的梅若男坐在他身边,淡淡地笑弯了眼睛。 第08章 - 第09章 劫数难逃 作者:烟雪 第09章 有了周孝国的支持,周勋和蒋新亚也不好再对周远山的决定说什么。餐桌上的气氛活络起来,除了周勋仍旧面带微愠,其他人都是说说笑笑。 时近八点,家宴也差不多结束了。这时门铃响了,苏阿姨走过去开门,只见李世飞走进来,声如洪钟,“周老弟,我来给你拜寿了!” 李世飞是周孝国的战友,两个人当年还在分区的时候,正是左膀右臂的关系,后来一起调到b市,又做了邻居,感情很好。 饭桌上的人见是李世飞来了,也都连忙站起来问好。 “好好,你们好。”李世飞比周孝国还要虚长几岁,如今已是满头银发,但身体一样硬朗。他环视一周,看见周远山,大声笑道:“这不是山小子吗?一段时间没见,小伙子更结实了啊!” 周远山被李世飞夸着,还有些羞涩,笑着说了句“李爷爷好”。 李世飞笑着点点头,目光一转,又看见周远山身后的梅若男,眼神一顿,连忙问道:“哟,这个小丫头是谁?” “这是我孙女,叫若男。”周孝国说着,面露骄傲,“你上次在我书房里看见的那副字,就是她写的。” 想起那一副让自己赞不绝口的书法,李世飞对这个面善的小姑娘更感兴趣了。他站在原地,背着手,上下打量了一番,只觉得这个梅若男头圆额平,眼大眉秀,面相极好。 他原来只知道周家有一个养女,却不想如今一见,是个这么乖巧的丫头,李世飞心下喜欢,张口就问:“今年多大?在哪里读书?” 梅若男有些受宠若惊,立即答道:“过了年就二十一了,在r大读财会。” 李世飞满意地点点头,“我有个孙子叫李牧,去年刚考上q大的研究生,念的也是财会,改话。 周远山侧眼看了她一会儿,只见她紧紧地闭着双眼,双手用力地抓着a" />前的安全带,浑身发抖。 周远山试探地伸出手,只是指尖才触到她的手背,就被她冰凉的体温吓到。 今晚他没开敞篷,车里还开着暖气,梅若男穿着浅灰色的羊毛衣,不至于冷成这样。 不好,玩大了。 周远山想着,紧忙握住她的手,却不想平时总是逆来顺受的梅若男有一点失控。她一把推开他,开了车门就往外走,离开的时候还不忘记“砰”地一声甩上车门。 周远山也连忙下车,紧紧跟在她身后。直到两个人上了三楼,周远山才叫了一声:“梅若男!” 可是梅若男没有理他,只是径直进了自己的卧室。 周远山本就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主儿,如今被一向顺从的梅若男忽视,心里自然不好受。 他气势汹汹地跟着她进了卧室,关上门,再一把抓过梅若男的手,向后一扭,她便被迫转过身子来面对他。 “梅若男,”周远山的声音有一些激动,“我在叫你!” 这句话就像点燃炸弹的引线,回过身来的梅若男,第一次直视着周远山的眼睛问道:“那又怎么样?” 如果周远山细心一些,就会发现此刻梅若男的眼睛里盛满了恐惧,可是他偏偏已经气昏了头,嘴巴远比脑子走地快,“怎么?怨我毁了你的一桩好姻缘?” 梅若男闻言,几乎是用尽了毅力,才忍住反驳他的冲动。她站在原地,紧紧地闭上了眼睛,深呼吸了几下,再睁眼,已是满眼的冷漠,“周远山,你放开。” “不放,”周远山的态度是一如既往的恶劣,“今晚不把这事说清楚,咱就没完!” 听完这句话,梅若男的怒火终于被点燃,只见她用力地甩开周远山的手,指着他的鼻子吼道:“周远山,我告诉你,酒后驾车是你的事,你不要命是你的事,车子马力强是你的事,你想展现你的车技也是你的事!但是我还不想死!你把车速飙到一百迈以上的时候,有想到我坐在你旁边吗?你到底有没有在乎过我的感受!?” 梅若男说话的音量不大,却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这些年,周远山从没见她气到这个地步,他知道这已是她的极限。可是这会儿,他听着她的控诉,心里却是说不出的莫名欣喜。 他一步上前,就把她搂在怀里。 “你个混蛋!”梅若男却在用力挣扎,“你放开!” “不放。”一样的台词,周远山的语气却已经软化,“原来你是在为这件事生气。” “周远山,”梅若男说着,声音和身子都在发抖,“你一不高兴就要发泄脾气,但是发泄脾气的时候,能不能不要忘记x" />命?” 周远山原本以为她是因为他的那一句“我这个妹妹最不喜欢我们这种子弟了”而生气,因为他自己就是被李牧的事气得失了理智,这会儿听见她这么说,意识到她只是担心自己开车时的安危,心便整个软下去。 他的脾气本来就是来的快,去的也快,这会儿早就把先前怒气抛到九霄云外,只是俯低身子,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知道了,对不起。” 梅若男没有马上回答,过了好半晌才“哼”了一声。 这还是梅若男第一次和周远山生气,周远山觉得新奇,又觉得她生气的样子实在是别有一番情致。如今得到她的回应,他的恶趣味便又生出来,只见他伸出舌头,不经意地在她的耳垂上舔了一下。 梅若男一抖,就要离开他的怀抱。 “嘘,别闹。”周远山将她整个人抱起来,走到一旁的长沙发上坐好,一低头,便吻住了她的嘴唇。 周远山在马路上以一百迈的速度狂飙的时候,梅若男害怕得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现在想来,还是心有余悸。可如今,她被这个罪魁祸首抱在怀里,鼻间全是他的气息,反而心安下来。 她心下一动,情不自禁地伸出舌尖,舔了一下他的嘴唇。 在他们两个人的关系里,梅若男主动的次数太少,导致她这小小的回应,就能激起周远山心里的千层浪。他沉吟一声,手掌贴在她的腰,加深这个吻。 梅若男羞红了脸颊,就要把周远山的手拉出去,他却紧紧地制住她,哄道:“乖,让我抱一会儿。” 整个人被他搂在怀里,梅若男的双手夹在自己与他的a" />膛之间,动弹不得。 感受到她的顺从,周远山埋头在她的颈项,贪婪着她的气息,问道:“你喜欢研究生吗?” 被他逗得已经有点意识模糊的梅若男闻言一愣,气息不稳地反问:“怎么了?” “没事,”周远山无声地笑了笑,“我在想,我要不要也考个研究生。” 第09章 - 第10章 劫数难逃 作者:烟雪 第10章 梅若男第二道:“阿男,去试试。” 梅若男一怔,反应过来连忙拒绝,“不,不要。” 梅若男虽然没穿过这个牌子的裙子,但光从这门店的装潢来看,她就知道绝不便宜。 简碧柔是最了解梅若男,她二话不说地把裙子塞进她怀里,再拉她站起来,“谁说试了就要买?试衣服又不花钱。” 她说着,就这样把梅若男推进了更衣室。 * 过了好半晌,更衣室的门才打开。梅若男先是露出一个脑袋,看着不远处的简碧柔,语气哀求:“碧柔……” 简碧柔一边走过去,一边忍不住吐槽她:“我还以为你在更衣间里穿越了呢。” 她说着,就要去拉更衣室的门,却不想被梅若男紧紧拽住。 知道梅若男的别扭脾气,简碧柔顿时就把脸色放了下来,“梅若男。” 梅若男一顿,就松开了把住门的手。 简碧柔这才满意,她笑着把她拉出来,往更衣镜前一推,然后梅若男就看见了一个陌生的自己。 湖水绿不像鹅黄那样显肤色,却把梅若男的一脸秀气都衬托了出来,此刻的梅若男就像个误入人间的仙子,带着一脸的与懵懂与无知。 “漂亮吧?漂亮吧!”简碧柔比她还要兴奋,拉着她转了好几圈,最后两个人手牵手的在试衣镜前站定。 一个清爽如风,一个沉静似海,简碧柔和梅若男并肩站在一起,好一对漂亮的姐妹花。 “买!买!买!”简碧柔对着镜子里的两个姑娘,真是越看越喜欢。 没有姑娘不爱漂亮,梅若男也喜欢镜子里那个仙气翩翩的自己,只是……她翻了一下吊牌,因为裙子而飘起来的好心情就这样戛然而止。 感受到她的顾虑,简碧柔抓住她的手,语气坚定,“买!阿男,我送你,就当是新年礼物!” “是啊,”导购小姐也适时帮腔,“其实这个颜色,一般人还真穿不好。可是这位小姐气质好,这个颜色倒像替她量身定做的一样。” 梅若男听着,脑子里顿时冒出两个小人,拉扯着她的神经。 知道她还在犹豫,简碧柔不得不使出杀手锏,“阿男,我们是不是好朋友?” 梅若男一愣,连忙答:“当然是啊。” “那我送你一条裙子,你为什么这么犹豫不决?”简碧柔说着,面色不愉,“你是不是没把我当朋友?” “碧柔,我没有……” “那我送你的新年礼物,你还收不收?” 看着简碧柔气鼓鼓的脸色,梅若男终于败下阵来,说道:“我收。” 简碧柔喜上眉梢,在心里头打了一个响指—— 哈哈,她完成了周远山交代的任务,他可是答应给她双倍报销的。 * 买完衣服,姐妹两人在咖啡店买了热饮,就坐在商场的中庭休息。 两个人说着闲话,简碧柔的眼睛就在商场里一阵乱瞟,最后落在一个男装店的牌子上。 她对梅若男说道:“你知道吗?周师兄要去d市实习了。” 梅若男一怔,下意识地就问:“你怎么知道的?” 简碧柔晃了晃自己穿了高跟鞋的长腿,状似无意地回答:“他发短信告诉我的啊。” “哦。”梅若男应了一声,便垂下了眼眸。 周远山要去d市实习的这件事,她还是在他和爸妈吵架的时候无意间听到的,可是他却特意给简碧柔发了短信。 似乎是没有注意到梅若男突如其来的失落,简碧柔继续说道:“我听说,南方虽然温度高,但实际上却比我们这里冷得多。室内没有暖气,还老下雨,我的一个发小去上海上学,不过一个冬:“饮料喝太多了,我要去上个厕所。” 梅若男闻言也站了起来,“要我陪你去吗?” “不用,不用。”简碧柔说着,又将她重新按回椅子上,“你在这里等我就好。” * 简碧柔走后,梅若男便一个人坐在中庭里,拿着喝完的咖啡杯发呆。 更确切地说,是在想心事。 中庭的中央广播放着音乐,是一首老歌,《冬季到台北来看雨》。 孟庭苇持着一把清澈凄绝的嗓音唱着: 冬季到台北来看雨,别在异乡哭泣。 冬季到台北来看雨,梦是唯一行李。 南方虽然温度高,但实际上却比我们这里冷。室内没有暖气,还老下雨。 在南方反而要穿得很厚,厚毛衣啊,厚棉服什么的。 你说,他会不会被冻死啊? 不知怎的,孟庭苇的歌声突然被简碧柔轻柔的声音所代替,梅若男本就纷乱的思绪终于结成了麻花。 她用力地甩了甩了脑袋,似乎是想理清头绪,只是当她再抬头,目光却撞上不远处的一个男装品牌,店门口立了一个红色的牌子:新装上市,冬款五折。 好不容易清醒一些的梅若男,就这样站起来,鬼使神差地往那个店里走去。 * 也许是有打折活动,店里的客人还挺多的,不过这会儿已是寒假,有不少的勤工助学的大学生,所以梅若男一进店,就有面容清秀的男导购迎上来。 “小姐,给男朋友买衣服吗?”男导购个子很高,但看起来年龄不大,一笑,就露出一嘴白牙。 梅若男有些羞涩,轻轻地挥了挥手,“不,我……我买给我哥哥。” 男导购了然地点点头,指了指冬装区,“今天店里有活动,买冬款很合适。不过店里正在上新,所以有点乱。小姐想买什么样,我帮您介绍,会比较快哦。” 梅若男犹豫了一下,但一想起简碧柔上完洗手间,很快就会回来,她便快速地在脑海里回想了一下周远山的穿衣风格,然后说道:“我想买冬天的,厚一点的毛衣……其实我也没有什么概念……但是,他很喜欢穿衬衫。” 梅若男有点语无伦次,但导购还是抓住了重点,他将梅若男引到冬装区,拿起一件带衬衫领的毛衣,说道:“这款毛衣是我们今年冬天的热款,料子厚,很保暖,重要的是带衬衫领,我想您哥哥应该会喜欢。” 梅若男仔细打量着那件毛衣,白色的衬衫假领,搭配绿色的粗" />针编制,她伸手 />了 />料子,很软很厚实,拿在手里应该挺有分量。 周远山应该会喜欢吧。 看着梅若男心动的神色,导购趁热打铁,“不知道您哥哥穿什么号码?” 梅若男沉吟了一下,又看了看眼前的导购,说道:“他比你高一点,壮一点……” 看着导购脸上无奈的笑容,梅若男也意识到自己的形容有点抽象,连忙道歉:“不好意思,请问您穿什么号码?” 男导购说:“我穿180的。” 梅若男闻言,在心里比了一下,说道:“那麻烦您帮我拿一件185的吧。” * 打完折的价格,在梅若男看来,还是有点小贵。但是太便宜的衣服,周远山应该也不会穿,所以梅若男还是咬了咬牙,付了款。 拒绝了店家提供的纸袋,梅若男将方才买的新裙子从袋子里拿出来,然后再把叠好的毛衣放进去,最后将裙子盖上去。 梅若男拎着印有女装logo的纸袋左右打量了一下——这下碧柔应该看不来她买了衣服吧? 她这么想着,走出男装店,就看到简碧柔从远处走过来。 简碧柔一路小跑到梅若男面前,气喘吁吁,“对不起,阿男,等久了吧?一楼的洗手间里竟然没纸,害得我还得搭电梯去二楼。” “没事,”梅若男笑着摇了摇头,“我刚好在附近逛了逛。” 哦,在附近逛了逛?简碧柔想着,就看了眼梅若男手里的购物袋,鼓鼓的,好像放了新东西。 但简碧柔也只看了这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走走走,作为赔礼道歉,我请你吃午饭。”她拉着梅若男,就往高级餐厅走去。 周师兄,今天的费用,你可要三倍报销哦。 第10章 - 第11章 劫数难逃 作者:烟雪 第11章 吃完午饭,梅若男又陪简碧柔逛了几家店,两个人还一起看了场电影,这才依依惜别。 等到梅若男回到碧海云亭的时候,已是暮色沉沉的傍晚时分。 别墅里亮着水晶吊灯,一楼大厅灯火辉煌,梅若男一进门,便闻到了浓郁的饭菜香。 周勋和蒋新亚照例不在家,梅若男拎着购物袋,在敞亮的一楼走了一圈,也没有看到周远山。 难道他又出去玩了? “少爷在他自己的房间里。”张嫂不知何时站在梅若男的背后,一出声,就吓得她甩掉了手里的购物袋。 “张……张嫂……”梅若男打着招呼,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 张嫂看了眼散落一地的东西,一边弯腰去捡,一边面无表情地说道:“少爷已经在房里呆了一下午了,麻烦小姐去请少爷下来吃饭。” 张嫂说着,眼神在看到一件男式毛衣的时候闪了闪。 “好……谢谢……”梅若男答应着,从她手里接过已经收拾好的购物袋,心有余悸地上了三楼,并没有留意张嫂若有所思的目光。 * 周远山果然在他的书房里看书,房门也没关,偌大的空间里只点了一盏落地灯,他坐在沙发上,神色专注。 阅读时候的周远山和平时很不一样,他穿着家居服,靠着椅背,双脚随意地架在沙发前的矮几上,一派闲适,只是他读的书似乎有些艰涩,只见他单手抚额,眉头微皱,平日里的嬉皮笑脸悉数收起,眼睛里是少有的全神贯注。 若是在从前,梅若男会觉得此刻的周远山一定是鬼上身,但自从那晚,她在他的专业书上看见了密密麻麻的笔记,便对他有了改观。 梅若男觉得……这个时候的周远山,好像还挺有魅力的。 这时,周远山突然伸了个懒腰,揉了揉脖子,然后一抬头,就发现了呆立在门口的梅若男。 他的眼里,顿时就有了点点星光。 “你回来啦。”他从沙发里起身,朝梅若男走过来,“今,可是最后却只能化作一个轻柔的吻。 一吻结束,梅若男已经彻底失神。 周远山则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她的唇瓣,气息不稳地说道:“这是回礼。” 他的身子不知何时已经挤进她的双腿之间,她的一只手支在他的a" />膛上,掌心下声如雷动的,是他的心跳。 梅若男抬眼看他,一心惊,便连忙推开他,从书桌上跳了下来。 周远山被她推得一个踉跄,还来不及站稳,就听到门外传来张嫂的声音:“少爷,小姐,晚饭已经准备好了。” * 隔了好一会儿,直到张嫂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的那头,梅若男和周远山才各怀心事地出了卧室。 两个人一路无话地走下长长的楼梯,周远山的心情明显要比梅若男轻松一些,一路上都哼着小调。 梅若男被他哼得烦了,忍不住回身拐他一脚,周远山敏捷地躲过,还得意地吹了一个口哨。 两个人打打闹闹地走到饭厅,只是还未来得及分出胜负,便看到不知何时回来的蒋新亚,正端坐在餐桌前。 她穿着一身浅灰色的套装,挽着简洁干练的发髻,脸上是j" />致的妆容,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们两人一眼,责备道:“都多大了还打打闹闹的,也不怕客人笑话。” 周远山和梅若男闻言皆是一怔,这才注意到蒋新亚的对面还坐着一个年轻男子。 男子闻言站了起来,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v领毛衣,配黑色的牛仔直筒裤,椅背上还挂着明黄色的大衣外套。他没有周远山高,却也肩宽腰窄地将v领毛衣架起漂亮的线条。最难得的是他的一张脸——额方而广,眉梳而秀,鼻梁耸直,气质隽秀,一脸善相。 这是梅若男第一次见他,便无端地对他生出许多亲切来。 男子的目光犹如月下清泉一般地从梅、周二人脸上滑过,最后在与梅若男四目相接的时候,淡然一笑。 周远山一个箭步,便将梅若男挡在了身后。 男子眼里的笑意更浓,清了清嗓子说道:“远山,你还是老样子。” 周远山一愣,连忙在脑子里寻找可以与这张脸匹配的名字。 这时,男子已经走到他面前,伸出一只手,“好久不见,我是李牧。” 第11章 - 第12章 劫数难逃 作者:烟雪 第12章 因为家里来了客人,所以蒋新亚特意吩咐厨房多加了几个菜,张嫂甚至亲自下厨,端出她许久未做的拿手好菜。 李牧尝了一下,赞不绝口:“张嫂宝刀未老,手艺还是这么好。” 张嫂被夸奖着,不自觉浅笑:“李少爷喜欢就好,多吃一点。” 而周远山和梅若男则是瞪大了眼睛,无法言语——万年扑克脸的张嫂……竟然会笑? 蒋新亚的心情也很好,她一边招呼李牧用餐,一边向他介绍:“李牧,这位就是若男。她十四岁才来的周家,你们没怎么见过吧?” “我念完小学就跟着父母去了地方,逢年过节才回b市,确实是没见过。” 李牧笑着点头,又转向坐在自己身边的梅若男,问道:“你比远山还要小吧?我就叫你若男,好么?” 每次李牧笑的时候,梅若男便觉得他的脸会发光,晃得人不能直视,她只能低着头,小声答:“好……” 可她这一副怕生的样子,看在周远山眼里就是害羞,他有些气急败坏地把筷子往骨碟里一丢,嚷道:“今:“就是晚宴妆,我也能给你化出来。” 她说着,拿过一旁的白色外套盖在梅若男的肩上,看了看窗外已然漆黑的我是哥哥,应该让给弟弟,还说他就是图个新鲜,腻味了就会还给我。” “然后呢?” “他压g" />就没再还给我。”李牧抱怨着,直视梅若男的眼睛,仿佛要看到她的心里去,“所以他才不是三分钟热度,只要是他真心喜欢,他就绝不会轻易放手。” “若男,”不顾梅若男呆愣的神色,李牧自顾自地说下去,“你有没有想过,其实……远山他喜欢你?” 第12章 - 第13章 劫数难逃 作者:烟雪 第13章 “你有没有想过,其实……远山他喜欢你?” 李牧的话就像火箭一样,穿过梅若男的耳膜,惊得她直接摔了手里的水杯。 六角玻璃杯就这样砸在地上,四分五裂,开水大面积地溅在梅若男的脚背和小腿上。 “有没有烫到?”李牧连忙走过来,担忧地问。 因为裙子薄,所以梅若男特意穿了厚袜子,那杯水也不算烫,她摇了摇头,说:“还好。” 李牧刚松了口气,就听到有人在门外在喊:“梅若男!梅若男!” 那个叫声那么响,隔着朱漆大门,穿过院子,还能清晰地传到梅若男的耳朵里。 她认得,那是周远山的声音。 这时,方才替梅、李二人开门的人跑进来,神色紧张:“李少,李少,外面有个人一直嚷着要找一个姓梅的小姐。” “我知道,他是我的朋友。”李牧拍了拍来人的肩膀,又扭头看了眼梅若男,只见她一副心急如焚的样子,便冲来人交代道:“你去给他开门。” * 门开了,进来的人果然是周远山。他穿着浅灰色牛仔裤和白色羽绒服,步伐挟风地走进来,看到梅若男和李牧并肩站着的样子,只觉得自己已经气得脑袋生烟。 “远山,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李牧问着,还是一派平和的样子。 可周远山远比他激动,只见他一把将梅若男扯到自己身边,口气不佳:“你把我妹妹带到这里来做什么?” 这个四合院是李家的老房子,周远山小时候来过几次。 “还能干什么?不就是讨你妹妹欢心。”重复着周远山对梅若男的称呼,李牧指了指屋里的字画,反问:“倒是你?跟来做什么?” 周远山似被李牧的问话噎住,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语言回答,过了半晌,才僵硬地说道:“时间不早了,我来接她回家。” 李牧点点头,状似无意地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顺着李牧的目光,周远山也注意到钟上的时针不过刚走过九点,可是他主意已定,并不打算让梅若男与李牧再多呆哪怕半秒钟,只对梅若男说道:“我们走。” 梅若男还来不及表态,便被他拽出了西厢房。 “阿嚏!”一离开室内暖气的梅若男,立刻不争气地打了个喷嚏。 “若男,等一下。”李牧留住梅若男的脚步,从衣柜里翻出一条羊毛围巾,一边缠在她的脖子上,一边说:“虽然是好几年前的东西了,但是至少能保暖,晚上回去喝点姜汤,小心别感冒。” 羊毛围巾很温暖,但是有一点扎人……就像李牧一样。 “谢谢。”怕冷的梅若男顾不上矫情,连忙道谢。 然后,她的手就被周远山握住,两个人急急忙忙地离开四合院。 * 周远山长手长脚地走得很快,也不知道要赶去哪里,梅若男被他拽着,只能大步跟着,时不时还会趔趄一跤。 可是周远只顾着往前走,似乎离那个四合院越远越好,丝毫没有注意到梅若男狼狈的样子。 走了不一会儿,梅若男就累了,而且她冻得够呛,哆哆嗦嗦地问道:“周远山,你的车……” 周远山闻言,突然转过身,牵着梅若男的那只手一使劲儿,便将她整个人扯到眼前。 他真的非常生气,梅若男甚至可以看到他额上暴露的青筋,但她实在太冷了,顾不了许多,又问了一遍:“你的车呢?” 周远山直愣愣地盯着梅若男,只见她双颊绯红,唇色却发白,他不是不心疼,但是那条羊毛围巾实在太扎眼,他的脑子里只剩下李牧替她系围巾时的温柔模样,大脑一愣,便直接扯了那条围巾扔到一旁的绿化带里,然后又拽着她往前走。 没有围巾的遮挡,冷风就顺着梅若男的衣领灌进了她的身体,她受不住地咳了几声,见周远山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也终于忍无可忍地甩开他的手,吼道:“周远山,你到底要干嘛!?” 周远山被她吼着,有半秒钟的失神,反应过来,便回身冷笑道:“怎么?扔了你李牧哥哥的围巾,你心疼了?” 他的眼神那么冷,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梅若男顿时就红了眼眶,理智断线,“凭什么你可以去追简碧柔!我就不可以和别人谈恋爱!?” 她吼着,声音被寒风卷进空气,化成了冰渣,砸在周远山脸上。 “你他|妈的别和我提简碧柔!”此刻的周远山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有点酸,有点痛,但……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周远山,”不知道是不是被冻了心,梅若男的声音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静,她走到周远山面前,伸出指尖点着他的a" />口,“我告诉你,迟早有一天,我也会嫁人。” 是的,如果她这辈子注定不能凭借自己的力量离开周家,那么她至少还可以嫁人。 嫁了人,也就离开了。 两个人就这样在寒风中对峙着,周远山只觉得“砰”得一声,梅若男朝他的心上开了一枪。 他就这样呆若木**地看着梅若男,眼泪差一点掉下来。 而梅若男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裹紧自己的大衣,一个人走进了寒风里。 真冷啊,冷得好像眼泪落下来,就会结成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梅若男觉得自己的手脚都已经失去知觉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窸窣的脚步声,一层热气扑来,厚重的羽绒服就这样盖在她的身上。 梅若男驻足,周远山便趁机将她的手臂塞进羽绒服的袖管,再拉上拉链。 周远山的个子比梅若男高上许多,加上体型又壮,所以即便梅若男已经穿了一件呢绒外套,但也还是能塞得进这件白色羽绒服里。 衣服上全是他的气息,浓重的烟草味道盖过了他惯用的男香。身体温度一回升,梅若男的脑筋好像也清楚了一点——如果周远山把他的外套给自己穿,那他现在…… 梅若男惊得就要转身,但周远山已经从身后搂住了她,“别动,我叫了出租车,我们在这里等一会儿。” 然后梅若男一低头,就看见他裹在墨绿色毛衣里的小臂。 * 梅若男和周远山所在的地方比较偏,出租车好一会儿才来。等到两个人挤进车子后座的时候,周远山已经冻得嘴唇发紫了。 看着他瑟瑟发抖的样子,梅若男已经不记得要生气,只是一边把羽绒服脱下来,包在他身上,一边叮嘱司机:“师傅,暖气再调高一点。” 直到车子开进闹市区,周远山的手也还是冰的,硬得像石头一样,梅若男一着急,就握住他的双手,往自己的怀里放,可是周远山轻轻一挣,就摆脱了她的手。 梅若男被他一挣,向座椅旁边歪了一下,然后再抬头,就看见窗外的街道上,一辆白色的宝马跑车撞上电线杆,整个车头都瘪了进去。 跑车的敞篷开着,车主已经不知去向。 出租车司机看着,也忍不住念叨:“真是作死哟,这么好的车子撞成这样,也不知道人有没有事。” 梅若男听着,震惊地看着一旁的周远山。 而后者,只是轻轻地扭过头,不看她。 “周远山,”梅若男已经哽咽,急忙查看他的身体,“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她的眼泪砸在周远山的手背上,烫得他已经冻直的手一阵哆嗦,他将她拉进怀里,整张脸都埋进她的头发,声音低沉,“梅若男,你不要嫁给别人。” * 接近零下三十度的温度,即便是壮得像头牛的周远山,也被冻感冒了。 他从半夜就开始发烧,一个接近1米90的大男人,蜷缩在被窝里,一个劲儿地喊“冷”,真是急得梅若男和张嫂团团转。 蒋氏在t市的分公司临时有事,所以蒋新亚在送走李牧后,就收拾行李去了t市,周勋照例不在家,张嫂便做主给家庭医生打了电话。 王医生赶到的时候,周远山已经烧得有些迷糊了,只见他脸颊通红、嘴唇干涩地躺在床上,尽管张嫂给他换了床厚被子,还不停地用冷毛巾给他降温,可还是没有半点好转的迹象。 “王医生,你快看看他。”张嫂急得都带了哭腔。 王医生点点头,先安抚了张嫂的情绪,然后给周远山量了体温,又用听诊器听了a" />腔和肺部,这才说道:“张嫂您放心,小山只是普通的受寒发烧,我给他打一针退烧针,以他的底子,明早起来应该就能退烧了。” 梅若男和张嫂听着,都松了一口气。 “小山有好多年没感冒了吧?”王医生说着,就开始准备针剂,“其实这样发一场也好,当是消灭体内细菌了。但是晚上一定要注意保暖,别再受凉,不然就麻烦了。” 王医生交代着,给周远山推了一针,便离开了。 送走了王医生,张嫂又给周远山换了几次冷毛巾,床上的人才终于老实了一些。 不知道是不是退烧针起了作用,周远山好像睡得沉了一些,方才还在嘴里喃喃的胡话也没有了。 张嫂看着,终于放下一直悬在喉咙口的心。 老实说,她从小照顾周远山,除了他年幼的时候,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他烧成这样。 梅若男站在一旁,看着壁灯照耀下的张嫂,心下一阵愧疚,只轻声地说:“要不您去睡吧?我来守着他。” 张嫂闻言看过来,一脸的晦暗不明。 梅若男被她看着一愣,低下了头。 过了半晌,她才听到张嫂疲倦的声音:“也好,少爷交给你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小姐一定要第一时间来叫我。” 梅若男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莫名的感激,她点了点头,说:“张嫂,您放心吧。” 第13章 - 第14章 劫数难逃 作者:烟雪 第14章 病了的周远山就像个大男孩,浑身上下没一点攻击x" />,可怜得要死。梅若男坐在床边,用湿毛巾给他擦了几次汗,心里七上八下的,没一点着落。 不知是退烧针起了作用,还是被子太厚,周远山开始出汗,浑身上下黏腻腻的,腿脚乱动,蹬得被子从床上滑下来,梅若男又给他盖回去。 好不容易给他盖住被子了,他又开始喊“热”,梅若男紧紧地捂住他的被角,结果周远山翻了个身子,又开始喊“冷”。 梅若男被他折腾得进退不得。 过了一会儿,周远山不知道做了什么梦,开始喊梅若男的名字,那一声叠一声的“若男”,喊得她心都乱了,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掀了被子,躺进他怀里,紧紧地搂住他的腰身,一连叠地答应“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周远山才终于安静下来。 男生的体温本就偏高,周远山这会儿发了高烧,温度更是骇人,梅若男觉得自己就像抱着一块烙铁,快要被烫伤。 这还是她到周家以后,第一次见周远山病成这样。 在她的印象里,周远山一直是强势的、霸道的,他就像北欧神话里的thor,能够呼风唤雨。 犹记得十七岁那年,她好不容易肺炎痊愈。出院那着,也终于放了心。 蒋新亚笑着 />了 />他汗涔涔的脑袋,环视了一眼屋子,“若男呢?张嫂不是说她昨晚留下来照顾你了?” 周远山目光一敛,连忙答道:“她守了我一夜,我刚让她回自己房间睡觉去了。” 蒋新亚点了点头,却没有半点要离开的意思。 “妈,我饿了。”周远山说着,哑了嗓子,“我想吃你煮的面。” 蒋新亚闻言浅笑,连目光也变得温柔。她站起来,冲张嫂吩咐道:“把少爷的脏衣服都收了,再去叫小姐起床,怎么样也要吃了早饭再睡。” 周远山听着,双手紧紧拽住了被单。 “小姐毕竟一夜没睡,还是让她先睡觉吧。”张嫂说着,俯身将地上的睡衣收了。 蒋新亚眉毛微挑地想了一会儿,一边离开卧室,一边说道:“那你记得帮她把早饭热着。” “我知道了。”张嫂答应着,也跟着蒋新亚出了卧室,顺手关好房门。 直到听不见她们的脚步声,周远山才一骨碌地从床上滑下地,连忙去开床边的衣柜门。 立式衣柜里,整整齐齐地挂着衬衫和外套,梅若男蹲在一排衣摆下面,怀里还抱着自己的拖鞋和睡裙。 看着她瑟瑟发抖的样子,周远山心疼地将她抱出衣柜,“别怕,是我不好。” 贴上他的体温,梅若男才觉得自己好了一些,她将手里的东西狠狠砸在他身上,然后再一口咬住他的左肩。 周远山的左肩因为救简碧柔受过伤,如今被梅若男一咬,痛感更甚,但他只是轻哼一声,没再说话。 第14章 - 第15章 劫数难逃 作者:烟雪 第15章 寒假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等到周远山感冒痊愈了,也差不多是他该去d市的日子了。 周远山去d市的前一晚,在梅若男的房间里待了很久。 他们并没做什么亲密的事,他只是把他圈在怀里,两个人像一对勺子似地蜷在床上,在她耳边絮絮叨叨地说了半夜的话。 什么出门一定要注意保暖,小心感冒;李牧是传说中的笑面虎,要离他远一点儿;无聊的时候可以找碧柔玩,不要舍不得花钱云云,而梅若男只是“嗯嗯啊啊”地应着。 到了最后,见她实在是困得睁不开眼了,周远山才依依不舍地闭了嘴。 看着怀里渐渐入睡的女人,周远山无奈地扯了扯嘴角,轻吻她的额头,“还有,要记得要想我。” 他说着,便替她盖好被子,然后起身回了自己的卧室。 听到门锁被人轻轻扣上,本已“熟睡”的梅若男才又睁开了眼。 她本是嗜睡的人,这会儿其实困得不行,但还是挣扎了一下,从床上爬起来。 点亮书桌上的小台灯,梅若男拉开抽屉,拿出里面的几管药膏。药店柜员说了,这是治疗冻疮最好的外用药。她拿在手里摆弄了一会儿,又抽了几张便利贴,洋洋洒洒写满,再卷着说明书一起塞回包装盒里。 * 第二:“若男,上车。” 这时已有几辆公车陆续驶进站台,纷纷对着李牧的尼桑鸣喇叭,梅若男只觉得周遭的目光都诡异起来,她犹豫了几秒,最后还是一个箭步,坐上了李牧的副驾驶。 黑色的尼桑打了一个小弯,便又滑出了公交站台。 梅若男见习的公司在三环,路上很堵,李牧开开停停的,也没前进多少。她看着窗外,只见自己要搭的公交车恰好从专用车道上畅通而过,心里不禁添了堵。 她本来只要搭两站公交,再换乘六站地铁,就可以回到碧海云亭的,这下倒好,不知道要和李牧在这里堵上多久。 李牧看着她一脸纠结的神色,忍俊不禁,“没想到你也有不满的时候?” 梅若男一怔,连忙回头看他。 明明就是一张年轻的脸,可李牧却总能在上面看到隐忍、妥协与包容,以至于他现在面对着烦躁无措的梅若男,心情却没来由的好起来。 他……该不会有什么毛病了吧? “谢谢你送我回家。”心里再怎么焦虑,基本的礼貌梅若男还是有的,她知道李牧现在同李世飞一起住在军区总院,送她回碧海云亭并不顺路。 “先别着急谢我,”李牧说着,挥了挥手,“我可没想送你回家。” 梅若男心里一咯噔,一脸警惕地看着他。 李牧顿时就笑了:“难得遇到,我请你吃饭吧?要不……你请我也成。” 梅若男这才松了一口气,又忽然记起周远山要自己离李牧远一点的交代,心里顿时就犯了犹豫。 “那个……”梅若男说着,小心措辞,“我今天上班很累了,改天好不好?” 李牧哪里会不知道梅若男在想什么,只是他并不介意,十分大方地应了句:“也好,到时候叫上我爸妈,他们对你可好奇了。” “好……好奇?”梅若男回应着,禁不住结巴,“我……我有什么值得好奇的?” 李牧扭头看她,一脸揶揄,“能被自己儿子看上的女孩儿,当然值得他们好奇。” 李牧的这句话说得很随意,但在梅若男听来却犹如惊天地雷,她差一点从副驾驶座上摔下来,咬断舌头,“你……你不要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李牧说着,脸色又倏地变得严肃,“若男,我们的年龄和学识都很相当,虽然你是周家收养的,但是我们家也没有那么严重的门第观念。重点是,和你在一起,我……总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奇妙的感觉?梅若男闻言蹙眉,“我们不过只见过一次……” “若男,先不要急着拒绝我。”李牧的声音还是那么柔,却不容置喙,“我不介意先从朋友开始,给我一个机会,可以吗?” 李牧说得很诚恳,梅若男觉得,再回绝就真的显得矫情了。她低头思考了一会儿,应道:“那……好吧。” * 车子好不容易开出了三环,路况稍微好了一些,李牧的车速也快了起来,不过一会儿,便将梅若男送进了碧海云亭。 梅若男道过谢,就要下车,却不想李牧并没有解开中控锁。 她打不开车门,一脸紧张地看着李牧。 她今晚被他惹得有些害怕,真担心他接下来还会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可李牧却很自在,他在指间夹着烟,并没有点燃,对着梅若男就是盈盈一笑。 这一笑,梅若男便觉得汗毛倒立。 李牧问:“远山在家吗?” 梅若男一怔,忍着想逃跑的冲动,只当他找周远山有事,连忙答:“他去d市实习了。” “哦,d市啊。”李牧说着,点燃了香烟,烟火明灭中,梅若男竟觉得所谓的“平和”,不过是他的皮相。 “真羡慕他。”李牧状似无意地降了车窗,冷风灌进来,梅若男只觉得他的眉眼都变凉,“我听说……d市的情|色产业特别发达。” * 梅若男今天真是累坏了,吃过饭,洗了澡,就直接趴在床上睡着了。 张嫂今天替她换了新的床单,又晒了被子,整个被窝又暖又香,梅若男睡得很沉。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朦胧中听到门锁轻动的声音,然后便有人轻轻 />上她的床。 压过来的重量那么熟悉,她忍不住翻了个身子,想要伸手去抱,却不想用力一拢,只搂到一抹空气。 梅若男惊恐地睁开眼,却发现床上并没有周远山。 她怔愣地从床上坐起来,为自己的心情感到迷惑。 那种萦绕心头的失失重感,好像……是失落。 梅若男深吸了一口气,拿过一旁的手机,翻开一看,原来已经夜里十二点多了。 她仿佛魔怔一般,按了几个按键,将手机放在耳边,等待的“嘟嘟”声,就像她的心跳。 过了好半晌,就在梅若男快要放弃的时候,电话突然通了,只是那头没人说话。 “喂?”她轻轻叫了一声。 可惜回应她的只有听筒里粗" />重的喘息声。 那声音很熟悉,梅若男就这样举着手机坐在床上,静默地听了一会儿,直到明白过来那到底是什么声音,她才羞赧地丢开手机。 通话的信号灯还亮着,那边终于传来周远山不稳的声音,“若男?” 梅若男不禁屏息,只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熟透了。她挣扎了半天,才重新拿起手机,应了声:“是我。” 周远山一身薄汗,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十二点多的时间让他不安,连忙问道:“怎么了?” 分别这几日,他偶尔会与她通电话,但她却从未主动联系过他,没想到这拨来的第一通电话,竟是在深夜。 “我……”梅若男吞吐着,只觉得舌头打结,最后还是鼓足勇气发问,“你在做什么?” 周远山一愣,说:“刚……在做运动。” 他本不是擅长说谎的人,况且他也不屑于说谎,所以只这一句,梅若男便已将他的犹豫听得清清楚楚。 她突然间就记起了傍晚时分同李牧的对话,虽说对于d市的声色行业,她早有耳闻,可是这会儿还是心慌得不行,连声音都变得严厉,“周远山。” 她极少这样叫他,除非是被惹急了。周远山听着,坐在床边轻声喟叹。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右手,上面还有来不及清理的白浊y" />体,他皱了皱眉头,哑声说道:“我在想你。” 第15章 - 第16章 劫数难逃 作者:烟雪 第16章 时近农历年底,周家在碧海云亭的别墅越发冷清起来,佣人们纷纷告假回家,就连一向勤恳的张嫂,也早早收拾了包袱回上海老家过年。而周勋和蒋新亚基本不见人影,只打过一通电话回来,交代梅若男除夕那完,便拎着手里的东西往楼上走,留梅若男在身后呆呆地发问:“蒋姨,你要送我去哪里?” 梅若男问得很轻,可声音却不自觉地颤抖,蒋新亚闻言回首,就看见她小心翼翼地站在那里。 这是梅若男在家时的惯有表情,蒋新亚看着,眉宇也不禁放柔,“不送你去哪里。你周叔临时决定要去巴厘岛过春节,机票都订好了,你快收拾东西,我们明都是小区,金玉良城同碧海云亭的差别不是一点点。也许是年代有些久远,金玉良城里的楼房外墙已经变了颜色,绿化带里的花草都歪歪扭扭的,尽管在南方的冬季里依旧张扬着绿色,但看起来却格外的萧瑟凄清。 小区的安保措施也很一般,梅若男不过是在门卫处随便一问,便得到了周远山实习公司的地址,甚至不需要登记,她便直接进了小区;而楼栋的防盗门更是形同虚设,不过虚掩着,任谁都能自由出入。 六号楼的电梯恰好正在检修,楼道里的路灯也坏了,梅若男一口气爬上十二楼,也没遇到其他住户。 好在此刻还是下午,灿烂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楼道里是温暖的橘红色,否则梅若男一定会以为自己误闯了一栋鬼楼。 1202室的大门紧闭,猫眼里透出微弱的光,梅若男气喘吁吁地按了门铃,便倚在一旁的白墙上等候。 这里过年的气氛着实很淡,斑驳的绿漆防盗门外,并没有粘贴春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梅若男的气都顺了,防盗门那边才传来踢踏的脚步声。周远山似乎刚洗完澡,还穿着浴袍,头发滴着水,一脸不爽地打开大门。 “谁啊?谁啊?”他嚷嚷着,是一贯的不满语气,“大过年的,没人上班……” 然后,他便在梅若男清冷的目光里闭上了嘴。 “砰”的一声,梅若男不可置信地看着再一次紧闭的防盗门。 不过这一次很快,只是两、三秒钟,大门复又打开。 周远山几乎是冲出来,一把将梅若男抱在怀里,甚至还兴奋地转圈,“梅若男!是你吗!?是你吗!?” 他头发上的水滴下来,落进她的衣领,梅若男被他转得晕了,只能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嚷道:“周远山,你快放我下来!” 她的声音就在他的耳边,热气全扑在他的耳后,周远山终于如梦初醒地将她放下,只是梅若男还没来得急站稳脚跟,他的吻就犹如急雨一般地落下。 第16章 - 第17章 劫数难逃 作者:烟雪 第17章 梅若男曾经听闻创业是如何艰辛,但是她没想到,周远山实习的寰宇科技有限公司,条件会差成这样。 这是一套租来的三居室,面积倒还宽敞,但配备只能算得上简装。厨房和餐厅保留了其原有的作用,客厅则进行了较为全面的改造——只见偌大的空间里堆放着好几张原木色办公桌,上面的台式电脑和笔记本电脑杂乱交错,纸杯、一次x" />餐盒和文件乱在一起,梅若男看着就头疼。 她指着那一团混乱,问周远山:“你的座位是哪个?” 周远山还沉浸在梅若男“从着,将她留在便签纸上的注意事项一条条背出来。 “最后一条,d市的特殊服务很出名,出去玩儿的时候记得买安全|套。”周远山将梅若男转过来,认真的语气突然变得调侃,“可是你不知道,那些会所实在太远,我觉得还不如自己解决来得爽快。” 他说着,便伸手擒住她下巴,用大拇指摩挲着她的嘴唇。 梅若男仰头看他,只觉得他的眼神随意又撩人,她顿时就想起他在电话里的喘息声,一激动,便连忙拍掉他的手。 周远山最喜欢的就是她这一副羞红脸的窘样,他双手一伸,就将她困在流理台和自己之间,“既然都要我买安全|套了,那晚为什么还打电话来查岗?” 梅若男一直觉得低头45度的周远山最迷人,因为此时此刻,他的玩世不恭与吊儿郎当都会悉数隐去,刘海和睫毛垂下来,眼里只剩下静如秋泓的专注。 “我……我不知道。”梅若男说着,面露难色。 是受了李牧的挑拨?还是一想到他抱着别人便寝食难安?梅若男纠结着,不知该如何作答。 周远山闻言,终于忍不出笑出声,他轻吻她的额头,安慰道:“没关系,我都知道。” * 虽说寰宇科技的办公条件一般,但公司还是给周远山配了辆黑色的帕萨特,金玉良城距离cbd又近,所以周远山和梅若男还是赶在超市关门前,买到了年货。 比起金玉良城,超市里的年味儿就浓多了。到处都堆放着包装得红彤彤的商品,中央广播也播放着喜庆的新年歌曲。 虽然已是除夕的下午,但在超市里采购的人还是挺多的。梅若男挤在生鲜柜台前,面对着所剩不多的生r" />,犹豫不决。 她的厨艺一般,对买菜也没什么经验。她还听闻南方人做生意都老奸巨猾,于是一丝一毫都要向柜台里的服务员咨询清楚。 周远山则推着购物车,站在她身后。 看着她挽着长发,仔细挑选的样子,他只觉得时光静好,岁月无声。 其实何必纠结于她到底为何而来?只要她在他身边,他便觉得足以。 * 两个人在超市里磨蹭了好一会儿,买了牛r" />、豆腐、丸子和几样绿色蔬菜,打算晚上煮火锅过除夕。 经过零食区的时候,周远山又往推车里放了好多可乐和薯片。 零食区的旁边就是日化用品区,和收银台恰好是反方向,梅若男刚想去排队结账,就被周远山拽到了一排安全|套前。 无论是杜蕾斯还是杰士邦,全都包装得五颜六色,就像糖果一样。 梅若男的脸都烧红,偏偏周远山还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地拿在手里研究。 日化用品区还有许多在采购洗发水、沐浴露的大妈,都忍不住用探究的余光打量着这一对小年轻。 梅若男实在受不了,一边扯着周远山的衣摆,一边说:“周远山,你快点。” “这还是我来d市以后第一次买。”周远山说着,恶趣味地将手里的两个盒子递到她面前,“你喜欢哪一个?” 梅若男觉得自己的小宇宙都要被他气爆炸了,只狠狠瞪着他,“随!便!” “哦……”周远山略显失望地扭过头,“那我还得挑一会儿。” 他一定是故意的!梅若男此刻恨不得爬上他的背,狠狠地咬他一口! 她气急败坏地捉过他的两只手,将螺纹浮点的那盒丢回货架,再把另一盒超薄夜光的扔进购物车里。 周远山侧眼看着她行云流水的动作,只觉得心里似有千万只蚂蚁在爬,痒得要死。 终于,梅若男拉着周远山站在了结账的队伍里。 超市马上就要关门了,所以收银台前排了长长的队伍。梅若男恼得不想和周远山说话,只扭着脑袋,到处打量。 收银台边堆放着许多打折促销的商品,梅若男定睛研究了一会儿,便走过去,拿了几大包东西丢进购物车。 周远山好奇地看了一眼,顿时冷汗涔涔。 他一把拉过她,声音很低:“我记得你的日子不是今天。”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上班太疲劳了,日子提前了。”梅若男说着,也不看他,只抱着手臂安心排队。 周远山郁闷地看着推车里的那几包护舒宝,花花绿绿的,一点都不比他的杜蕾斯逊色。 ————入v公告分割线,请务必阅读———— 其实入v公告应该写在【作者有话说】里的,但是鉴于有些妹纸不看【作者有话说】,也为手机读者阅读方便,所以写在这里。下面长话短说。 1、接到编辑通知,本文将于8月9日(周五)入v,入v当天双更。 2、入v后,留言满25字送积分,积分可用来买v。 3、我知道入v后,会有一部分妹纸去看盗文,烟雪不强求,但为保证买v妹纸的权益,本文将从【第20章】开始采用【防盗章节】。防盗章节一般在【下午】发表,正文章节在【晚上】替换。所以,妹纸们尽量在晚上买v。 4、如果有妹纸不小心在章节替换前买了v,也不用郁闷。因为买v后,重复阅读是【不再花钱】的。烟雪会保证【正文内容绝对比防盗多】,妹纸们不会吃亏。 5、看过我上一本的筒子们都知道,我不太会划船o(╯□╰)o,so之后的故事还是以情节为主,划船为辅。有些妹纸偏好船,有些妹子不喜欢,所以烟雪会在标题注明:例如【第20章(c)】就是有划船情节的,大家可以g" />据需要,选择购买:-d。 6、每个买v的妹纸,烟雪都会寄出一张自己收藏的明信片作为感谢,大家可加入烟雪的读者群【群号:331289208,敲门砖为烟雪任一文名】,将地址私给我。 第17章 - 18-24 劫数难逃 作者:烟雪 18-24 ☆、第18章 除夕夜,梅若男洗好菜,装好盘,再调好火锅酱料,就和周远山在办公桌上架了个电火锅,一边吃晚饭,一边看春晚。 办公桌旁有个立柜,上面摆了架三十二寸的超屏电视,小区的信号不是很好,电视屏幕上偶尔还会出现雪花,总而言之,和碧海云亭里的那台五十一寸背投电视g" />本不能比。 可是,周远山还是看得津津有味。 这还是梅若男第一次见他对新闻以外的节目,表现出如此浓烈的兴趣。 比起周远山,梅若男对春晚表现得兴致缺缺,她就坐在周远山身边,将涮好的牛r" />和丸子夹到他碗里,接着又往电火锅里放一把青菜。 梅若男觉得,周远山好像比离家的时候瘦了一点。 他是从小就在吃穿用度上骄奢惯了的,即便是张嫂的手艺,也得隔三差五换着花样,才能满足他对饮食的挑剔。 梅若男不知那个芳姨的厨艺如何,但是她估 />着,这段时间周远山应该是吃不习惯。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方才被他抱着,梅若男只觉得自己都可以 />到他的肋骨。 这样想着,她就又把刚烫熟的青菜悉数夹到了周远山的碗里。 这时,电视里刚好播完一出小品,周远山笑嘻嘻地低头吃菜,就看到自己碗里堆得像小山一样高的菜肴。 再看梅若男的碗,里面只有一些菜汤。 “你干嘛?”周远山很无奈,“非要弄得我们像贫苦人家吃不起饭一样。” 梅若男闻言一愣,也觉得自己的行为颇像把“好吃的都留给孩子的母亲”,这样想着,她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看见她笑,周远山的心也跟着软下去,他一边把菜都拨回她的碗里,一边说:“快吃,不然都凉了。” 梅若男闻言低头,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起来。 她吃得很专心,周远山看着,眼睛微弯,又把自己碗里的牛r" />都夹到她碗里。 为了不弄脏办公桌,梅若男特意在碗碟底下垫了旧报纸,她一边低头吃菜,一边浏览着上面的旧新闻,手里的动作却在瞥过报纸一角的时候停了下来。 一旁的周远山感受到她的安静,也看了过来。 那是一则旅游广告,宣传的是d市郊区的古城乡,广告配了张图片,青山碧水,土屋瓦房,景色的确很美。 周远山看着她目不转睛的样子,小心翼翼地问:“想去吗?” 梅若男扭头看他,没有回答,也没有情绪。 “前不久,师兄才组织我们去那里barbecue过。那里风景很美,空气也好。”周远山说着,将那一则广告撕了下来,“既然你去不成巴厘岛了,我就带你去古城乡弥补一下吧。” * 梅若男今出来。他只欺身上去,将她牢牢困在身下,语气顽劣,“你既然敢在小爷身上点火,就别怪小爷不顾你的生理期,办了你!” 梅若男闻言也不害怕,只被他故意模仿的流氓语气逗得哈哈大笑。 在碧海云亭的时候,他同她不是顾忌着周勋和蒋新亚,就是顾忌着佣人,极少有这样放松和放肆的时刻。周远山看着身下笑着花枝乱颤的女人,情不自禁就把手掌探到她的双腿之间。 隔着薄薄的睡衣和底裤,他并没有 />到想象中的女x" />生理用品。 看着梅若男幸灾乐祸的得意样,周远山醍醐灌顶,“梅若男,你骗我!” 梅若男一边点头,一边笑得更开心了。 同她分别的这小半个月,周远山本就想她想得紧,此刻被她撩拨的,恨不得扯两g" />麻绳,将她绑在床上,办个三了出生地是d市的古城乡。” 梅若男说着,没有什么情绪,周远山却能从她脸上分辨出一丝悲伤。他将她揽在怀里,语气安慰:“也许你的爸妈有什么苦衷,才把你留在了孤儿院门口。” 其实,周远山很感激梅若男的父母,如果不是他们,她就不会来到他身边。 “或许吧。”梅若男说着,指着青山间错落有致的黑瓦房,“也许他们现在就住在这里,过得幸福美满。” 她当然知道为人父母,没有万不得已的原因,绝不会抛弃自己的孩子。她一点都不记恨,相反的,比起颠沛流离和食不果腹,她更希望他们身体健康、衣食无忧。 “放心吧。”周远山说着,揉了揉她的头发,“他们有他们的幸福美满,你也会有你的美满。” 梅若男闻言,仰头看他,他眼里温柔的光,让她原本还有些无措的心情倏地安定下来。 就在两人相顾无言的时候,一个乡妇正好挑着扁担从旁经过。她不经意抬眼,就看到了车旁的梅若男,直吓得丢了肩上的扁担。 箩筐里盛满了脐橙,此刻散落下来,滚了一地。 周远山和梅若男闻声看过来,连忙俯身,帮乡妇悉数捡起来。 乡妇接过他们递来的橙子,一边道谢,一边犹豫着。 最后,她还是没忍住,捉住梅若男的衣角,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係不係梅子啊?”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第二更在晚上7点~\(≧▽≦)/~啦啦啦! ☆、第19章 乡妇望着梅若男,问得小心翼翼:“你係不係梅子啊?” 梅若男呆愣地望着乡妇,半道:“係梅子的女儿。” “梅子的女儿?”男子反问着,连烟斗里的烟灰都抖了出来,“你是若……若男?” “是。”周远山答应着,将梅若男微微发抖的双手握住,“她叫梅若男。” “难怪越看越像。”男子说着,声音还在发抖,他一边交代乡妇:“阿巧,快沏茶。”一边又对周、梅二人说道:“快快快,屋里坐。” * 透道:“这里就有两颗。” 他的眼睛就像浩瀚宇宙中最璀璨的星子,光芒万丈中,是她的剪影。 这样的梅若男让周远山很是不解,却又让他觉得心悸。他也看着她,眼神交融中,他们都在彼此的目光里找到了自己。 她突然说:“周远山,谢谢你。” 他先是一愣,然后情不自禁叹气:“我要听的又不是这三个字。”他嘟嚷着,轻吻她的嘴角,语气埋怨:“真不知道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梅若男闻言,没再说话,只是垂下眼帘,无声地回吻他—— 她哪里会不懂?她只是不敢懂。 且不论他们是养兄妹的关系,哪怕有一有多重要你知道吗!?” 她说着,还用力晃了晃好友的肩膀,梅若男被她晃得头晕,这才打起j" />神看着她。 “今年是你的二十一岁生日吧?”简碧柔说着,神情很是激动,“二十一岁啊,过完今年,你就奔三啦。” 梅若男听着,差点一口鲜血喷出来——哪来的“三”啊,她明明才过二十岁! 可简碧柔才不管她无语的眼神,只自顾自地计划着:“我给你办个party怎么样?叫上周师兄,刚好把我买的围巾送给他!” 此刻的梅若男已是困极,她本是强打着j" />神应付简碧柔,却不想混沌的大脑在听到“周师兄”三个字后,一下子变得清醒。 “哎,”简碧柔说着,突然叹了口气,“你说周师兄也真是的,去d市实习这么久,也不给我打个电话。” 她的语气很是惆怅,梅若男听着就紧张起来,“那……那个,你不是去国外旅游了么?国际……国际长途很贵的。” 话音才落,梅若男就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周远山那样挥金如土的人,哪里会在乎那几块钱的电话费? 果不其然,简碧柔立刻就瞥了个怀疑的眼神过来,“阿男,你不是说周师兄是真心追我的吗?怎么这么久了,都没啥动静?” 梅若男心里一个咯噔——恨不得从床板缝里钻下去。 “碧柔……”她结巴着,不知该如何作答。 是个编个理由安慰她?还是直接告诉她,周远山不过是为了和她梅若男怄气,才会跑去追求她的? 梅若男觉得,无论是哪个选择,都是对好友的伤害。 将她懊恼的神色尽收眼底,简碧柔突然盈盈一笑,“罢了,先不纠结这个问题。”她说着,关了韩剧,打开ie,“我们先看看,学校周围有什么好地方可以给你开生日party吧。” 作者有话要说: ps:谢谢多啦笨熊、大煌和何其朵朵的霸王票! ☆、第21章 作者有话要说: 元宵一过,周家又恢复了往日里的生活。周勋和蒋新亚从巴厘岛回来后,变得比年前更加忙碌,偶尔回到碧海云亭,也都是早出晚归。 开学后的第一个周末,梅若男回了碧海云亭一趟。 傍晚时分,大厅里依旧金碧辉煌,她从侧门进去,便看见餐桌上丰盛的晚餐。 这时,张嫂恰好端着一道靓汤经过,看到梅若男回来了,面无表情地唤了声:“二小姐。” “张嫂,”梅若男答应着,问道:“周叔和蒋姨在家?” 张嫂摇了摇头,说道:“首长这个周末要去下基层,夫人陪着一起去了。” 餐桌上摆着四凉四热和一道靓汤,即便是周勋和蒋新亚在家吃饭,也少有这样的阵仗。梅若男可不认为她一个人能有这样的待遇,于是指着餐桌问道:“那这是……” 可张嫂并未回答,她只说道:“小姐快去换个衣服,下来吃饭吧。” 梅若男满心疑惑地上了三楼,只是她这边厢还没想通今晚的客人是谁,那边厢就看到周远山的房门大敞着。 周远山不在家的时候,他的房门向来是关着的,佣人们出入,也都格外注意这个规矩。今日也不知道是哪个佣人恍了神,竟然忘了。 梅若男想着,就走过去关门。 只是她刚走到周远山的房间门口,就被里面的景象吓了一跳。 宽大的书房地上开着一口行李箱,书籍散落一地,沙发上全是衣服,混乱中立着一个穿墨绿色毛衣的男子,一头莫展地站在那里。 梅若男惊呼:“周远山!” 男子闻言回身,年轻的脸庞在看到梅若男的一瞬间,绽放出犹如冬日暖阳一般的笑容。 周远山几个快步走到梅若男面前,一伸手就将她捞进怀里,转了个圈子,顺脚踢上房门。 梅若男埋首在他的a" />怀,凌冽的海洋香扑鼻而来,她一伸手,就拧在他脸上。 周远山上一秒还喜不能抑,这一秒便痛得叫了出来。 他黑着一张脸,喝道:“梅若男,你干嘛!?” “你会痛?”她问着,一脸的无辜和懵懂。 废话!周远山就差爆粗" />了,他气恼地抚上她的脸颊,说道:“你让我拧一把,看看痛不痛!?” 眼见他的魔爪就要拧过来,梅若男连忙笑着躲开,两个人在沙发上吵成一团。 她被他抱在怀里,娇俏的臀部恰好坐在他的胯部,相互摩擦着,周远山只觉得起了火。 他的双手突然用力,一把将她压在了身下。 比力量,梅若男从来就不是他的对手,这会儿只老老实实地呆在他身下,看着他问:“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不是要等到四月份吗?” 也不知是不是周远山的错觉,他只觉得春节假期过后,他同梅若男之间的关系仿佛添了润滑剂,变了自然起来。 尤其是她,在和他亲热的时候,也不会扭扭捏捏了。 他想着,指腹抚上她的唇瓣,语气玩味,“想你了,就回来了呗。” 梅若男一挥手就打掉他的手,骂道:“没正经。” 她下手重,但语气十分娇嗔,周远山听着,只顾心里欢喜,哪里还记得痛。 只见他贴着她的脸,说道:“还不是赶着回来陪你过生日。” 梅若男闻言一愣,呆呆望着他——整个周家,大概只有周远山还记得她生日。 她感慨着,眼睛就起了雾气。 看她感动的模样,周远山忍不住喟叹。他一把将她拉起来,两个人就坐在混乱的沙发上。 他问她:“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梅若男摇了摇头,没说话。 “买条新裙子给你好不好?”他说着,扶着她的脸,与她直视,“上次那条绿色的裙子再也不要穿了。” 一想起她穿着那条裙子和李牧一起约会过,周远山就恨不得把它剪成碎布条。 * 新学期上了轨道,梅若男又过起了两点一线的生活,周远山因为毕业答辩在即,出现在学校里的频率也越来越多。 周五的晚上,本地学生陆续回家,住校的也都纷纷出去找乐子了。就像简碧柔,下午最后一节课还没结束,她便已经招呼了一群狐朋狗友,下课铃一响,就往三朝街新开的酒吧涌去。 梅若男对那些声色犬马的地方向来没兴趣,于是一个人在食堂吃了晚饭,便抱着几本书去了图书馆。 新学期伊始的图书馆本就冷清,加之又是周五,偌大的自习室利几乎没几个人。梅若男找了间小组讨论室,供暖充足,又和外面的自习大厅隔了扇半透明的玻璃门,安静很。 她脱了外套,就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看书。 这时的b市已经渐渐暖和,偶尔飘一些小雪,也是落地就化。梅若男翻开书页,老旧的藏本散发出时光的味道,她渐渐入了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梅若男隐约听见玻璃门推开的声音,只是她没有抬头。 这里本就是五人座的自习室,她没道理介意别人在这里学习。 来人看了梅若男一眼,只见穿着米色针织衫的女孩儿坐在那里神情专注,一点儿也不为自己的到来所动,他微微一笑,拉开椅子,就坐在她身边。 椅子滑动的声音很轻,但他的气场实在太强,梅若男还是情不自禁地抬起了头。 然后,她就看到周远山站在白炽灯下,对她莞尔一笑。 “看什么书呢?这么入神?”他说着,终于落座,再翻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打开。 梅若男还沉浸在他突然出现的惊讶中,只道:“你怎么来这儿了!?” 受不了她一惊一乍的语气,周远山没好气地把自己的学生证扔到她面前,“我也是r大的学生,我怎么不能来?” 梅若男一撇嘴,没回答—— 在她的眼里,周远山可是宁愿在寝室里睡大觉,也不愿来图书馆的主儿。 见她沉默,周远山也没再说话,只从包里拿出几大本专业书,然后开始在笔记本电脑上敲敲打打。 梅若男瞥了眼他的电脑屏幕,发现是他的毕业设计。 虽说隔行如隔山,但梅若男只看了这几眼,便觉得周远山的毕业设计很是优秀——且不论他的设计图表很清晰,光是那些密密麻麻的注解说明,都是他一字一句敲上去的,一看就和那些靠粘贴、复制拼凑起来的论文不一样。 她看着,一时间竟忘了自己手里的书,只对周远山说道:“我觉得你去了趟d市,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周远山闻一挑眉,俯身过来邪气地笑:“是床|上功夫越来越强了吗?” 梅若男闻言气急,连忙一把推开他。 这人真是的!方才觉得他正经,他偏偏又开始犯浑! 看着她气恼的样子,周远山也不再逗她,只轻声抱怨:“要不是为了找你,我干嘛跑到这儿来?” 梅若男一愣:“找我?” “是啊。”周远山说着,侧过身子来与她面对面,“大周末的你不回家,手机又不接,我可不得到这儿来找你?” 梅若男是个书虫,周远山用脚趾头就能想到她在哪儿。 梅若男听着,连忙从书包里翻出手机,上面果然有几个周远山的未接电话。 “我调静音了,”她解释着,又问:“你找我干嘛?” “明着走进来,她似是有些疲惫,一边摘了眼镜,揉着鼻梁,一边上下打量了一下梅若男,“这条裙子不错,很适合今道:“蒋姨的手很漂亮。” 这时车子恰好拐了弯,激起了路边的一滩积水,水渍打在车前盖上,蒋新亚也开了话匣;“我觉得女人这辈子啊,还是漂亮最重要。保养得好,才能拴住男人的心。” 梅若男一愣,没想到蒋新亚会同自己聊起这个话题。 “这些年,蒋氏越做越大,别人都当我家财万贯,可只有我自己知道,那不过是我父亲留下的江山,我和我弟弟能守好,已是难得。” “如果要说我这辈子最大的成就,大抵就是嫁给了小山的爸爸,生了小山。” 蒋新亚的语调很平缓,却透着一丝不可抑的自豪,“女人呐,嫁得好,才是真的好。”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车子开出了市区,可梅若男并未注意窗外突然开阔的景致,只看着蒋新亚,愣愣听着。 “当年别人介绍我和你周叔认识的时候,我还有点排斥。心想一个当兵的能有什么好?后来他来上海找我,我妈妈见过他一次,就非要我嫁给她。我们那个年代,自由恋爱的风潮还不浓,我也就听了家里人的安排,嫁到了b市来。” 似是陷入久远的回忆,蒋新亚的眼神也变得迷离,“这么多年相处下来,你周叔确实是个不错的丈夫。父母这辈子,吃过的盐远比我们吃的米多,结婚这件事,听父母的话,一般错不了。” “所以阿男,你也别总惦记着学习。你这个岁数,就该逛逛街,买点漂亮衣服。等到大学毕业,我和你周叔再为你张罗个靠谱的对象,这样,你的后半生才能过得安稳。” 这时,车子已经开到了如来山庄,蒋新亚将车子停好,扭头看向梅若男,“你说是吧?” * 如来山庄是位于b市郊区的一个私人会所,梅若男曾有耳闻,但今体己话。” 上好的玫瑰果香茶,梅若男捧在手里,忍不住腹诽——如果来时路上的那几句不算,蒋新亚何时和她说过体己话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个儿子,他只要不给我惹祸,我就谢。 只是她还没得及开口,李牧便打断了她,“若男,你还记得上次见面,我对你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 梅若男一怔,不禁想起前不久在飞机场的偶遇。 当时,穿着黑色风衣的李牧对她说:若男,事不过三,下一次我不会让你拒绝我。 他两次约她吃饭,她都要求“改期”,所以今,应当是雨夹雪。零落的雪花夹杂着细密的雨珠,悉数落下来,打湿了梅若男的头发和裙摆。 即便是内敛如她,也忍不住在心里重重骂了句脏话,然后加快了脚步。 可就在梅若男猫着腰在树林间穿梭的时候,她手里的手机突然铃声大作,系统标配的铃声在静谧的树林里显得格外诡异,她吓了一大跳,不小心踢到脚下的一块大石头,整个人都扑向了前方。 原本冻硬的土地因为雨水变得稀烂,梅若男摔了个狗□□,裙摆脏了不说,就连手里的手机也飞了出去。 她痛呼一声。挣扎着想爬起来,无奈稍稍一动,左脚踝就传来钻心的疼。 梅若男勉强坐起来,靠在最近的一棵树干上,发现自己的左脚踝已经整个肿起来。 她抬头看了看天空,没有风的树林里,雨水直线而落。 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用尽浑身力气喊道:“有没有人啊?救命啊!” 但是,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树林里,回答她的只有稀落的鸟鸣。 * 不知过了多久,雨夹雪已经停了,梅若男却还呆在原地。 她浑身湿透,哑着嗓子,几欲伸手去够不远处的手机,可惜都是徒劳。 那银白色的滑盖手机就躺在那里,不知是不是进了水,自方才响过一次后,便不再有声响。 脚踝已经疼得麻木,她气馁地把脸埋进自己的膝盖,心想这真是所谓的“不作死就不会死”。 如果她不说谎,如果她不不告而别,如果她不自作聪明,也许她现在早已抵达了生日宴会。 她辜负了简碧柔的信任,忽视了周远山的感情……这莫非是上天给她的惩罚? 这样想着,梅若男的心里似乎好受了些。 可就在她忏悔的时候,树林里终于出现一道白光,有一个她最熟悉的男声在歇斯底里地喊:“梅若男,梅若男!” 梅若男一个激灵地抬起头,直到确定那不是错觉后,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周远山,我在这里!” * 直到周远山出现在梅若男的视线中,她一直悬在a" />口的一块大石才终于落了地。 树林里的光线很暗,但她硬是接着他手里的手电筒,看清了他的表情。 周远山穿着黑色的三件套燕尾服,此刻正湿漉漉地贴在他身上,j" />心打理过的发型也被雨水淋塌了,刘海还在滴水。可就是这样的周远山,看在梅若男眼里却犹如天神。 她呜咽一声,哭了出来。 直到她的哭声传来,周远山才相信自己终于找到了她。 “谢天谢地。”他说着,几个箭步上前,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他今早起床,便听张嫂说梅若男和蒋新亚一起出了门。他本不以为意,却还是在看到那个放在她床上的空无一物的礼盒时,慌了手脚。 裙子她已经穿走,他的心里突然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可那时已临近中午,简碧柔一直夺命连环call他去酒吧彩排。 一片混乱中,他硬是压下心中的不安,换好衣服,先去了三朝街。 没想到,还是出了事情。 party六点准时开始,玫瑰和烟火通通备好,偏偏缺了女主角。 他和简碧柔急得一直打梅若男的手机,偏偏一个都打不通。 直到李牧给他来了电话,他才于第一时间冲出酒吧,驾车来到这里。 天知道他和李牧,还有如来山庄的员工,在这附近找了她多久。 就在别人都已经放弃,准备报警的时候,他还是坚持一个人进这片树林里。 周远山庆幸着,心有余悸地将她架起来,说道:“你吓死我了。” 梅若男攀在他肩上,刚想借助他的力量站起来,却还是被脚踝处的巨痛击败,她呻|吟一声,又倒了回去。 “怎么了?”周远山问着,一脸担忧。 “左脚……”梅若男痛得冷汗直流,“左脚扭到了。” 周远山闻言,立刻拿着手电筒一阵查看,光线朦胧中,她的左脚踝已经肿得老高。 他一边将她打横抱起来,一边说:“抱紧我。” 梅若男连忙紧紧搂住他的脖颈,将脑袋埋在他a" />口。 他身上惯有的味道早已被雨水的气息盖过,可她闻着,仍觉得心安。 她轻声地说:“周远山,对不起。” “傻瓜。”他抱着她,艰难地往私家通道走,语气里的宠溺却远多于责备。 * 当梅若男坐着周远山的白色宝马,回到如来山庄的会所门口时,就看见李牧一脸焦急地站在那里等待。 他一看见车里的梅若男,便松了好大一口气,他正打算上前扶她,却被周远山不动声色地拦住。 周远山说:“她受伤了,先找医生。” 李牧神色不悦地抿着嘴,却未置一词,只脚步一旋,回头去找医生。 看着李牧急速离去的背影,周远山抱着梅若男,对一旁的工作人员说道:“开一间vip大房给我。” * 会所的三楼,一半是美容院,一半是客房,周远山将梅若男抱进大房,放在干净整洁的大床,就要伸手去脱她的衣服。 兔毛外套已经脱掉,梅若男见势,连忙死死护住领口,不住地朝他摇头。 周远山一边压着心里发酵的情绪,一边耐心劝道:“让我看看你身上还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 不知是不是脚踝的痛感太甚,梅若男暂时感受不到其他疼痛,面对周远山的担忧,她只忙着拒绝:“我们等医生来,好么?” 她深知周远山的脾x" />,忍耐至此,已是极限,若是让他知道她还有其他伤口,火山估计就要爆发。 “我很好,我没事。”梅若男讨好地握住他的手,柔声说,“你不要担心好不好?” 此刻的周远山,已是气息粗" />重,脸色漆黑,连被她握住的手都在发抖。方才的如释重负已悉数散去,他的担忧早就全然化作盛怒。 看着她浑身湿透的样子,他也顾不得自己的裤脚还在滴水,径直走进浴室拿了条大毛巾,将她包在里面。 注意到她眼里的躲闪,周远山压下想狂吼的冲动,只问道:“能和我解释一下吗?” 梅若男一愣,点了点头。 “蒋姨,她今天一大早就带我出门……我不知道她会带我来这里见李牧。我想……她是要我和李牧结婚。我……着急去参加生日party,又不想李牧跟来,所以……所以就一个人跑了出来,谁知道……会滚到树林里去。” 不知是冷,还是紧张,她说得有些语无伦次,但周远山还是听懂了。 “我妈让你和李牧结婚?”他说着,语调僵硬,“那你呢?想嫁给他吗?” “我不想。”梅若男说着,似是受了惊吓,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周远山侧脸看她,就发现她把脑袋垂在a" />口,一副委屈的样子,心中的怒火好似被泼了盆冷水,“吱”的一声全灭了。 我不想。 只这一句,便足以安抚他的情绪。 周远山用浴巾擦了擦她的头发,忍不住哀叹:“下次再不买裙子送你了。” 不知是不是巧合,每一次都被李牧看了去,裙子还真是他的魔咒。 梅若男闻言一愣,颤抖地环住他的腰身。 她的脸就埋在他的a" />口,周远山仿佛能感受她脸颊羞红的温度,然后他便听见她微微发抖的声音。 “没关系,”她说,“反正我穿给你看的时候,里面……里面什么都不穿。” 周远山眉头微蹙,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正打算低头确认,却被突然传来的敲门声打断。 梅若男则倏地松开了他的身体。 周远山面色黑沉,却还是说了声“请进”。 李牧推门进来,看到屋里的景象微微一愣,然后也是硬着声调说道:“医生来了。” 18-24 - 最新更新 劫数难逃 作者:烟雪 最新更新 ☆、第25章 李牧请来的是个女军医,叫岳欣桐,穿着白大褂,表情很是柔和。 她走进大房,看了看梅若男的脚上,就对周远山和李牧说道:“麻烦两位男士到外面等一下。” 医生深夜赶来,实属不易,周远山和李牧虽然担心,但还都是乖乖地退了出去,关好房门。 客房走廊的尽头是个弧形露台,周远山推开玻璃门走出去,就站在铜质雕花的围栏旁发呆。 因为刚下过雨,户外的空气很好,他呼吸着,放松下来,只觉得所有的疲倦纷至沓来。 他烦躁地从西装口袋里 />出一包烟,却发现里头的香烟已全被雨水泡湿。 正当周远山将香烟拧成一团的时候,面前突然出现一只递烟的手。 他抬头,就看到李牧叼着烟,站在面前。 周远山此刻急需宣泄的出口,于是也顾不上递烟的人是李牧,只接过烟,用火机点燃,深吸一口,再在烟雾缭绕中,可有可无地说了句“谢谢”。 李牧却没接话,只是安静地站在他身边吞云吐雾。 抽完一支烟,两人的情绪都平复不少。周远山将烟头熄灭,蹙眉叫了声:“李牧。” 李牧的烟头还在指间,猩红的火光似要烫到手指,但他却不以为意,只调侃道:“你小时候都叫我牧哥的。” 周远山是直截了当惯了,学不来李牧的虚以为蛇,他也不顾李牧调笑的语气,只双手抱a" />,语气认真:“你上次来我家的时候,我就警告过你,离若男远一点。” “可是,”李牧闻言,一弹指,烟头便飞了出去,“我也没答应你啊。” 李牧的烟头在空中划出一道短暂的火花,周远山倏地就记起酒吧站分的钱,也只够在上海给梅若男买一条高级定制的裙子。 是啊,他毕业了怎么样?他开始赚钱了又怎么样? 如果他要带着梅若男永离开周家,那他现在能够赚到的钱,连支撑两个人的生活都有困难,更何况赞助孤儿院呢? 周远山沉默着,就听到梅若男那犹如深冬湖水一般冰凉的声音传来。 她说:“周远山,承认吧,一旦离开周家,你什么都不是。” 她的语调犹如利刀一般的伤人,周远山忍着被割伤的巨痛,瞪着眼睛看着她,“可是……你也不能嫁给一个你不爱的……” “爱?”梅若男说着,突然冷笑了一声,“那你呢?周远山,你爱我吗?” 周远山一怔,没有回答。 这些年,那三个字始终都是他的心病。在他眼里,梅若男是一只自卑心与自尊心都极强的小兽,她带着伤口蛰伏在周家,连饭都不敢多吃半口……他心疼她,爱她,却不敢告诉她,因为他也自卑且自尊着,他不敢先开口,更害怕一开口,就把她吓走。 年岁慢走,她一年年长大,出落得越发灵气逼人。他用自己的方式,半强迫她与自己做了所有情侣都会做的事,却一直没有捅破这一层窗户纸。 可是到了今年,他再也等不急了,他愿意先放下自尊,联合简碧柔,逼迫她同他一起面对自己的感情。 只是谁能想到,就在这样的节骨眼,半路杀出来一个李牧。 “我……”周远山嗫嚅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周远山,”而这边的梅若男,双手已经攀上他的肩膀,就像藤蔓一般,“你g" />本就不爱我。” “不!”她的声音那么冷静,周远山急得就要反驳,却被她一个指节点住了嘴唇。 白色月光下的梅若男,斜睨着目光,就像最放|荡的妖姬,她说:“你们周家养了我这些年,只是把我当做一颗棋子。而你,周远山,只是把我当做发泄情|欲的对象。” 平日里的梅若男,总是用冷静理智的面貌示人,导致周远山从不知道,她怒到极致的模样,竟如此骇人。 “梅若男,”他紧紧掐住她的下巴,压抑着怒气问道:“你再说一遍?” “只要你想听,让我说一百遍都行。”梅若男的整个人都挂在周远山身上,她一边说着,一边竟伸出舌头舔舐他的耳廓,“周远山,你只是把我当做发泄情|欲的对象。” “梅若男!”周远山怒吼着推开他,却不料胯|下已经起了反应。 该死的!这些年,他的身子对她太熟悉,竟禁不起她一点点的挑逗。 “周远山,”盛怒尽头的梅若男,已不知自己在做什么,她轻笑着,一只手隔着裤子,在他的炙热上抚 />,“反正我们已经做了那么多次了,你又何必忍这一刻呢?” 她说着,就要拉开他的拉链,却不想一个趔趄,被他压在身下,初春的树林,土地还很坚硬,冰凉的触感从背后传来,梅若男瑟缩着,不禁发起抖来。 “知道害怕了?”周远山说着,强迫她与自己直视,他眼里的犹豫与心疼已全数不在,只剩下决绝的侵占,“你说我把你当做发泄情|欲的对象?我今本和投影仪,在舞台前摆好,又给了简碧柔一把钥匙,“碧柔姐,楼梯旁边就有雨伞,麻烦你一会儿走的时候帮我锁门,我先再去睡会儿。” “好,”简碧柔拍了拍小浒的肩膀,说了声:“谢谢。” 小浒笑着点点头,又冲梅若男挥了挥手,就回楼上的卧室睡觉去了。 梅若男迷惑地目送他离开,又看着简碧柔在舞台前捯饬那个笔记本电脑和投影仪。 正当她疑惑地想要发问的时候,投影仪突然发出蓝光,舞台上的那一面白墙突然就有了影像。 那是一个照片连放,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十四岁模样的梅若男,梳着麻花辫,穿着白色连衣裙,坐在碧海云亭的花园里看书。 然后是十五岁的她,穿白色衬衣和灰色百褶裙,在放学回家的路上,逗一只流浪狗玩儿。 图片无声地翻过,每一张的主角都是她,而最后一张则停在她二十岁的容颜上——她睡在周远山的床上,黑发如瀑,睡颜如花。 在她的睡颜旁边,是一句优美的英文诗句——if i ith you。 “如果说我已陷入情网,那么我爱的人就是你。” 梅若男看着,心跳一个漏拍,她惊吓地往后一步,直接坐在身后的沙发椅上。 难道这些照片……都是周远山拍的? “这个ppt原本是要在你的生日party上放的。”简碧柔就坐在她的身边,她指了指舞台上的那架施坦威钢琴,说道:“而周远山,原本是要坐在那里,弹一首《梦中的婚礼》。” “阿男,”看着好友震惊的神色,简碧柔搂着她的肩膀,“其实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你和周远山的事了,我会一直瞒着你,不过是为了帮他追你。” 梅若男闻言,更是惊上加惊,只能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碧柔,你……” 而那边厢的简碧柔已经用遥控器关了投影,她拿着小浒给她的钥匙,对梅若男说道:“走,我带你去楼上看看。” “oath”一共有三层,负一层是酒吧,一楼是办公室和员工宿舍,二楼有个露台,平时会摆几张沙发椅和圆桌,是仅供员工休息的地方。 现在外面还在下雨,简碧柔拿了楼梯旁的雨伞,用钥匙开了门,就带着梅若男进了露台。 也许是下雨的关系,沙发和圆桌都已经撤走,露台上堆积着大把的玫瑰花,花瓣已经凋零,惨败地铺满一地,泡了雨水,还能在空气中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简碧柔打了声喷嚏,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 “这里一共有九百九十九朵红玫瑰,都是周远山在你生日那道:“您先下去吃饭吧,少爷这边……我等会儿再劝一劝。” 梅若男这会儿哪儿还有胃口,但周远山一时半会儿不想见她,她也没有办法,只能跟着张嫂下楼。 进了饭厅,已经有佣人替她盛好米饭,摆好碗筷,梅若男只身一人坐在偌大的餐桌前,食同嚼蜡。 张嫂站在一旁,也是一脸凝重。 宅子里的佣人们都知道,如果说大少爷是个易燃易爆的主,那么二小姐就是家宅常备的灭火器。从前,不管大少爷发多大的脾气,只要二小姐劝两句就好,可是今着,忍不住记起她昨晚对他的那些指控,眼神更是不自抑地凉下去。 她不是说他不爱她么?她不是说他只当她是发泄情|欲的对象么?那她还来找他干嘛? 可是这边的梅若男已经豁出去了,她也管不了此刻的周远山是不是像外面的雨水一样凉,只像只无尾熊似地缠上去,任对方甩也甩不掉。 “周远山,”她说着,紧紧攀住他的肩膀,生怕他把自己推开,“对不起。” 周远山闻言一愣,心里还剩下的半盏火“滋”的一声也灭了。 “我错了。”她解释着,声音那么轻,就像被风吹来的蒲公英,搔得他耳g" />发痒,“碧柔都和我说了,是我不好。” “你哪里错了?”他的声音还是冷,可双手已经情不自禁地反抱住她。 “我……”梅若男忍不住扁了声音,“我……我不该误会你对我的感情。” 周远山听着,还不满意,“什么感情?” “你……”梅若男此刻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你……喜欢我。” 她说得结巴,可周远山听着,饶是有再大的火也发不出来了,他终于忍不住正视梅若男,语气迟疑:“那你呢?” 他的掌心是一如既往地烫人,梅若男红着脸,犹豫了半着,又要动手,却不想周远山的力气这么大,她被他钳制着,竟半分都动不得。 “妈,若男不是什么狐狸j" />!你讲点道理!” “她不是狐狸j" />?”蒋新亚挣扎着,就连綄好的发髻都散开,“我收养她,给孤儿院赞助,还替她找婆家……这些年,我们家对她这么好,她勾引我儿子就算了,竟还敢教唆你忤逆母亲!” 她原本就觉得周远山和梅若男之间有些不对劲,可惜她太忙,偶尔细想,也只当他们是朝夕相处下的暗流涌动,不成什么气候。她一直以为,只要把梅若男嫁出去就好,却没想到……他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 “妈!”听着蒋新亚对梅若男的指控,周远山也是气急攻心,只见他一把将蒋新亚抱起来,重重地压在距离梅若男最远的一张沙发上,“您也好意思说我们家对若男好!您当初收养她,不过是因为她八字硬,她美名其曰是周家的二小姐,可您哪次带她在公开场合露过面?她在我们家连饭都不敢多吃一口,说句话也要考虑半着,紧紧握住梅若男冰凉如水的手,“爷爷,我是真心喜欢若男的,我想和她在一起,只要我们能在一起……我可以什么都不要……” 周孝国对自己的这个孙子,还是很了解的,周远山虽说脾气不好,但也是个真x" />情,并不屑于说谎,他能这么说,看来是真心喜欢梅若男。 “好,”周孝国想着,又看向一直低着头的梅若男,“梅丫头,你呢?如果爷爷要你和远山结婚,你愿意吗?” “爸爸!”梅若男还没来得急回答,蒋新亚已经先声夺人,“他们是兄妹,怎么能结婚呢!?” “你别说话!”周孝国说着,眼神是难得一见的不耐,“我要听梅丫头自己说!” 客厅里再次安静下来,这一次,梅若男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这一晚,就像个混乱的闹剧,她的脑袋,直到此刻还在嗡嗡作响。 她抬头,看了眼身旁的周远山,见他也同自己一样,肿着半边脸,但与清晰五指印相伴的却是他坚定和鼓励的眼神。 这样的画面……梅若男看着,忽然觉得喜感,她“扑哧”一声就笑了。 这一笑,仿佛将她所有的疑虑与不决都通通消灭,只见她紧紧反握住周远山的手,说道:“爷爷,我愿意。” * b市最冷的季节已经过去,初春的阳光伴随着新抽的枝枒,在市中心的步行街上留下斑驳的倒影。梅若男和简碧柔坐在一家露法,“要我说啊,她早就潜心布局了。你说我们家少爷的条件这么好,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啥非缠着她不放?” “就是,就是。”有人紧忙附和,“你们那晚听到没?太太都动手扇少爷耳光了。” “要么说二小姐是狐狸j" />呢?要怪就只能怪咱读的书没她多,否则,咱么动动脑子,搞不好……爬上少爷床的还是咱们呢!” 这个声音刚落,另外的佣人就嘻嘻哈哈地笑起来:“你真不害臊!书读得再多又有什么用?想要拴住男人的心,拼得可是床上功夫呢……” 佣人们笑得越发大声起来,却丝毫没注意,她们口中的主角就站在距离她们不远的地方。 梅若男的指甲已经深深地嵌进了手里的皮包里,她深吸一口气,忍耐地从侧门进了大厅,却不想在那里“偶遇”了蒋新亚。 后者穿着枚红色的连身裙,配白色外套和陶瓷色高跟鞋,一副正要出门的样子,看到梅若男也是目不斜视。 “蒋……蒋姨……”对方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梅若男情不自禁地给她让了道,还习惯x" />地打了个招呼。 像是听到了梅若男的招呼,蒋新亚回过头来笑了一下,“哟,这不是阿男么?” 自从有了周孝国撑腰,蒋新亚对待梅若男的方式便发生了改变。她不再称呼她为“小狐狸j" />”,还是惯常地称她作“阿男”,只是那语气、那眼神,恨不得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梅若男本来只想同她打个招呼,却不想对方竟停了下来,还一副要同自己聊天的样子,她挣扎着,硬是挤了一句:“蒋姨……你要出门啊?” 其实,蒋新亚已经在这里站了许久了,佣人们的讨论,她是一字不落地全收进了耳朵。这会儿遇见梅若男,她本是打算好好奚落她一番的,却没料到对方还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 她多少有些明白了自己的儿子为什么会非这个女孩儿不可了——梅若男这副逆来顺受、低眉顺眼的样子,确实蛮有杀伤力的。 老实说,蒋新亚并不讨厌梅若男,相反,她认为这个女孩儿除了家世,其他地方和周远山还是很适合的。 只是,家世这一条,偏偏就是她心里的大忌。 自己的儿子非她不可,自己的公公也偏袒她,蒋新亚在深感挫败的同时,也不得不转变战略。 “阿男,”她说着,上前一步抓住对方的手,“你不要嫁给小山,好不好?” 蒋新亚旧话重提,还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梅若男一时间慌了手脚,连半个字都答不上来。 “小山虽是我的儿子,但凭良心说,李牧绝对比他好上万倍,你为什么不嫁给李牧,非要和我们小山在一起呢?” 梅若男闻言一愣,不禁乱了分寸,“蒋姨,我说过了……我不喜欢李牧。” “但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蒋新亚的语气竟变得哀求,“我不能看他硬生生地毁了后半生。” “阿男,只要你不和小山在一起,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见对方不说话,蒋新亚连忙为自己加码,“我可以帮欣欣孤儿院再扩建一次,我还可以出钱,让你出国留学,怎么样?” 蒋新亚一边说着,一边殷切地看着梅若男,与昨晚的声色厉荏是截然不同的模样。 梅若男虽然知理解蒋新亚的疑虑,但她是再也不能辜负周远山的真心了……最后,也只能嗫嚅道:“蒋姨,对不起……” 听到梅若男的回答,蒋新亚的热情倏地熄灭,她盯着对方看了许久,最后只说:“你再考虑考虑,我希望你能想通。” 蒋新亚说着就走了,只留下梅若男一人还在原地惆怅。 怎么和她在一起就是毁了后半生呢?梅若男想着,一直都蓄在眼角的眼泪终于落下来。 最新更新 - 完结 劫数难逃 作者:烟雪 完结 ☆、晋江独家,禁止转载。 梅若男说:“李牧,我们不妨来做笔交易。” 周远山和李牧皆是一怔,不解地看向梅若男。 梅若男忍不住深呼吸几下,然后从随身的挎包里拿出一支粉红色的手机,递到李牧的面前:“立博的经营权,还有岳欣桐的行踪,我和你换三个条件。” 周远山虽是一头雾水,却也听出个中端倪,他连忙抓住梅若男的手,说道:“立博的经营权和岳医生的行踪,到底和你有什么关系?” 比起周远山的理智,此时,李牧的眼里却只有那支粉红色的手机——那是岳欣桐的手机,他不会认错! 多日悬而未决的恐惧终于有了着落,李牧虚软了膝盖,一边无助地靠在阳台的护栏上,一边向梅若男急切地问道:“什么条件?” 梅若男将手机交到李牧手里,平静地说道:“第一,你必须说服你的父亲,保证我周叔在这场劫难中全身而退;第二,立博必须给星辰注资,无条件帮助星辰完成‘跟我走’计划;第三,我们老板看中了d市的公交媒介,希望立博可以让出一半的市场份额,让莫斯吃一半的蛋糕。” 三个条件,按轻重缓急有序排列,说大可大,说小可小。李牧看着梅若男,似是要看穿她的心:“你凭什么以为我一定会答应你?” “李牧。”此刻起了一阵夜风,梅若男突然觉得冷,“你知道为什么会有第三个条件?因为岳医生是在莫先生的庇护下出境的,以莫斯集团在海外的势利,你以为你会找得到她吗?” 李牧闻言一怔——他g" />本没想到,岳欣桐的出走竟有莫家森的胁持。 “你不是想要立博么?你不是担心我会把立博抢走吗?如今我把岳医生的行踪双手奉上,再加上立博的经营权,只换你这三个条件,应当是绰绰有余吧?” 威逼加上利诱,梅若男不相信李牧不动心。 “李牧。”一直沉默的周远山也终于开口,虽然他不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李牧与岳欣桐之间的暗流涌动,他多少也感知一二,“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守护不了,那么他得到了全世界又能怎么样?” 他说着,将瑟瑟发抖的梅若男搂紧怀里——就像他,他那么努力的往上爬,不过是希望有一道:“那……蒋姨,咱们出发了。” 车子划入雨中,梅若男降了车窗,凉凉的雨意便随风吹了进来,很是让人神清气爽。 工作日的早晨,路上还是拥堵,梅若男开开停停的,还是在三环上二环的高架桥上堵了个彻底。 这时,窗外的雨却已经停了,雨后的阳光淡淡地照进来,还带着一股芬芳气息。 梅若男心情尚好地打开车里的广播,电台正好播到无印良品的一首老歌,《雨过得心虚,但这毕竟关乎她下半身……哦不,下半生的幸福,她必须为自己争取一下。只见她踢了踢自己的高跟鞋,眼观鼻,鼻观心:“可是你给我找的那些相亲对象,都是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你怎么就能放心地把我交给他们?” 这一次,简玉柏是真的笑了。他玩味地看着自己的妹妹,那表情像是在说:你也好意思嫌弃人家吃喝玩乐? 不过穷寇莫追,这点儿道理简玉柏还是懂的。他缓和了表情,语气也认真起来:“安排和你相亲的人选,都是我j" />心挑选过的,爸妈也都同意,配你那是绰绰有余。就像上周的那个言三,条件甚好,是你自己弄砸的。” 简玉柏口中的“言三”名曰言铮,是t市海运船王的三公子。无论是外形、家世、年龄和学历,各方面和简碧柔都是顶配的。 只是简碧柔自己作死,相亲那你。我手下的姑娘哪个不想像你一样?吃好穿好,万事不愁,再借着父母兄长的庇荫嫁个好人家。你倒好!自己往染缸里跳!”逼良为娼的案例她许思思看多了,这还是她第一次见着个小姑娘因为相亲跑来坐台的,真不知是该怒还是该笑。 “哎呀,学姐,你就帮我这一次忙吧!” “行行行。”缠不过简碧柔的绕指柔,许思思只能答应,“就今,姑娘们都花枝乱颤地笑成一团,只剩一个简碧柔,呆愣地坐在那里,没有表情。 虽说没有表情,但她心里已经把这个元翘骂了个彻底。尽管他这话听着是句恭维,可惜表情太过猥琐。简碧柔这辈子最恨贬低女x" />的沙文猪,此刻只恨不得给这个元翘几个耳光。但她碍着徐思思的面子,这一会儿只能忍着。 但也就是因为她这幅不为所动的模样,倒叫元翘注意了。 “哎,你。”元翘说着,就把戴了玉扳指的食指指向简碧柔,“过来给小爷看牌!” 虽说她简碧柔今了句:“这娘们也真够败家的。” 而言铮,依旧只是笑着,不说话。 (七) 气氛好,心情好,几杯红酒下肚,一向自诩酒量好的简碧柔,也就……醉了。 此刻的她,正面色潮红地坐在言铮身边。手里的红酒杯已经空了,她正要弯腰去拿酒瓶,却被言铮拦住了。 他一只手搭在她腰上,另一只手就势夺过她的酒杯,语气轻柔地哄骗:“别喝了,你醉了。” “才没有!”简碧柔说着,有些胡闹,她一边试图挣脱言铮的“钳制”,一边还要去拿酒瓶。 见她如此冥顽不灵的模样,言铮只能双手将她搂进怀里,将她整个人牢牢擒住。温热的嘴唇就贴在她的耳边,他用只有他们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说道:“elsa,你乖。” 简碧柔一愣,顿时就停下了动作。 言铮今日穿得随意,是很简单的白色t恤配灰色针织衫。但隔着薄薄的布料,简碧柔竟觉得他的a" />膛,格外的宽广和熟悉。朦胧之间,她抬起自己红透的脸庞,神色不清地看向言铮,“你……你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的英文名?” “我是言铮。”他说着,伸出右手,拢了拢她耳边的碎发,左手还紧紧锢在她的腰上。 “哦,对。你是言铮。”简碧柔重复着,眼里忽然有了戾气。只见她伸出一只食指,一下一下地点在言铮的a" />口,嘴里还念念有词:“说!说你为什么要败坏我的名声!?” 他们两人相亲的酒店极其隐蔽,除了言铮,简碧柔想不出还有谁,会将她那日乖张的行为举止说出去。 “想知道?”言铮说着,握住她那只让他心猿意马的食指,笑着说道:“想知道的话,就和我走。” (八) 其实言铮也没带简碧柔去哪里,不过是在如意楼开了间套房,替她醒酒。 “啊,大床!”简碧柔一进门,就看见卧室中央那张king size的双人床。酒醉的她像极了孩子,只见她一边欢呼,一边踢掉自己的高跟鞋,然后朝那张大床跑了过去,纵身一跃,整个人便陷入那柔软的大床。 言铮脱了自己的针织外套,随意地搭在椅背。他一边任由简碧柔在床上滚来滚去,一边就去烧水泡茶,想给简碧柔醒酒。 期间,他还不忘给简玉柏发了条短信,告诉他,简碧柔和他在一起。 茶水一会儿就沸腾了,简玉柏的短信也很快回过来。他说:她和你在一起,我放心。 言铮笑着将手机滑入口袋,然后端着水杯,就去卧室找简碧柔。 “elsa?”此刻的简碧柔已经安静下来,言铮走进去,就看见她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她今晚穿了条低a" />的连身长裙,此时裙摆翻起来,露出她光洁漂亮的小腿,言铮微不可闻地轻叹一声,抽了被子就盖在她身上。 只是他替她盖好被子,正要起身,就见简碧柔正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自己。 “吵醒你了?”言铮说着,顺势坐在她身旁,“头痛不痛?要不要喝茶?” “你说。”简碧柔神情严肃地从床上一跃而起,然后指着言铮的鼻头就问道:“你为什么要破坏我名声?又为什么会知道我的英文名?” 她没在国外念过书,每年只有一、两个月会陪着父母去加拿大度假。这个英文名……这个英文名,是她心里的一个秘密。 卧室的灯光很柔,是让人容易放下心防的暖黄色。言铮与简碧柔面对面坐着,一时间竟无言语。 “elsa。”沉默良久,还是言铮先败下阵来,“还是不记得我么?我是为了我们的约定回来的啊。” 可是言铮的话,似乎没有唤起简碧柔的半丝记忆。只见她盯着言铮看了半晌,复又滑入被窝,喃喃地说道:“我醉了,想睡觉。” 言铮一怔,最后只能微微叹息。他替简碧柔盖好被子,然后在她的额上印下一吻,“嗯,好梦。” (九) 半睡半醒之间,简碧柔做了梦,但这似乎不是一个好梦。 梦里的她好像回到八、九岁,还是穿泡泡裙和绑羊角辫的年纪。加拿大的夏带我们去打猎,你别跟着我!” 可一向被宠惯的简碧柔哪里肯听,只固执地跟着,“我也要去打猎!” 和简玉柏一起的还有几个少年,都是十五、六岁的模样。其中一个金发碧眼的小伙子回了头,朝简碧柔露出一个鄙夷的笑容,说:“女孩子打什么猎!?还是躲在家里玩洋娃娃比较好!” 他的话音刚落,少年们“轰”的一声就全笑了。 小碧柔生平第一次尝到了被嘲笑的滋味,那感觉就像是爬满苍蝇的糖果,让她觉得恶心又难过。她终于不跟了,只看着哥哥们穿过光影交错了门廊,朝马厩的方向走去。 从那儿以后,简碧柔就痛恨所有看不起女x" />的沙文猪。 (十) 哥哥打猎去了,家里的大人又都关在书房里。小碧柔一个人坐在卧室的地毯,哭得好不伤心。 哼,臭哥哥,坏哥哥。妈妈交代他要好好照顾自己的,他竟然敢不带自己去打猎。等会儿妈妈从书房出来,她一定要向妈妈告状。 小碧柔抽泣着,一边抽了张纸巾,擦了擦自己的眼泪鼻涕,一边在心里打着告状的腹稿。全然没注意自己的门外站了个人。 小碧柔终于不哭了,她将用过的纸巾团成一团,朝不远处的排列整齐的芭比娃娃丢过去。 谁说女生只能玩洋娃娃?她以后一定要向那个黄毛鬼证明,她能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 正当小碧柔在心里暗自立誓的时候,她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嫌弃的声音,“你好脏。” 小碧柔一怔,连忙回头去看,就见一个和简玉柏年纪相仿的小男生,正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 “你是谁?”尽管年纪小,但并不代表简碧柔没有防备心。只见她神情严肃地从地毯上站起来,抓过一旁的抱枕护在a" />前,“你怎么进到我家里来的?” 今着,重新将她捞回自己怀里,“如果我不坏你名声,你又跑去和别人相亲怎么办?” 呵。他还狡辩。 简碧柔埋怨着,狠狠咬在他的肩膀上,“这下我嫁不出去了,你逞心如意了吧。” “多好。你又脏,又笨,脾气又不好。谁娶你,谁倒霉!” “言铮!”简碧柔喊着,终于忍无可忍地一拳打在他肩上。 眼见她声势浩大的攻击就要过来,言铮连忙握住她的拳头,说道:“我自认倒霉!” 只这五个字,倒让简家小姐的气焰倏地灭下去。 她有些气馁地将脑袋搭在他的肩胛,心想自己这辈子,除了他,估计是真的嫁不出去了。只能认命地说道:“我不想办婚礼。” “好。”言铮答得干脆。 夜色已经深了,忽然有一阵暖风吹进来,刮起卧室没有拉紧的窗帘。万家灯火中,有一对刚刚相认的情人,正在紧紧相依。 作者有话要说:碧柔的番外到此就结束了,下一篇是李牧的番外。 ☆、番外:不能没有你 李牧找到岳欣桐的时候,正是八月底,那是b市最炎热的季节,可是一向多雾多雨的英国,已经进入了早秋。 莫家森将岳欣桐安排在一个叫做莱斯特的城市,那是英国的第十大城市,外来人口居多,但治安还不错,有两所大学,生活节奏也慢。李牧走过一条曲径通幽的小路,停在维尔福路92号的门牌前。 那是一栋白色的三层小洋楼,楼房前有个小花园。而李牧心心念念的身影,此刻就站在花园里。 岳欣桐看起来胖了不少,她今道:“你来了。” 这是一个陈述句。隔着雕花的铜色铁门,李牧没来由一怔。他揉了揉自己有些疲累和干涩的眼睛,哑着声音反问:“你知道?” “嗯。”岳欣桐说着,拉开铁门,让李牧进来,“梅小姐都发短信告诉我了。” * 莫家森把岳欣桐照顾得很好。白色小洋楼里采光充足,即便是在y" />雨连绵的英国,也让人觉得窗明几净。他还特意给岳欣桐请了个保姆叫利嫂,台湾人,会做中餐。 “这是……?”利嫂不知道岳欣桐过去的那些事,自然也就不知道李牧的身份。 “一个朋友。”岳欣桐答得四两拨千斤,但躲闪的目光却让利嫂了然于心。 看来是孩子的爸爸。利嫂想着,不禁想起莫先生前几日的交代。她走到玄关,一边拿起外套,一别对岳欣桐说道:“岳小姐,我家里突然有点事,一会儿……就不陪你去做产检了。” “哦,好。”岳欣桐答着,倒也觉得没什么大碍。她到英国有些日子了,大多时候的产检也都是自己一个人去的。 利嫂笑着,又交代了些事情,就走了。倒是李牧一直呆愣在原地,丧失了他原本该有的聪明与分寸。 一个朋友?产检?这些词仿佛太阳系外的第n颗星星,陌生得让李牧觉得渗人。 “喝茶吧。”岳欣桐说着,塞了一只白瓷的马克杯在他手里。温热的英国红茶,加了n" />和糖,散发着浓郁的香气,让李牧稍稍回过神来。 他抬头看向岳欣桐,她就坐在他对面,巧笑嫣然,不躲不闪,隔着缭绕的水汽,李牧突然觉得,自己看不懂她了。 他是做了打硬仗的准备来的。他告诉自己,无论她怎么哭闹,他都会求得她的原谅,然后再带她回国。可是她这会儿不仅不吵不闹,反而格外冷静,对待他的态度……就像对待一个陌生人般的冷漠。 照岳欣桐方才的说法,梅若男是早就告诉她,自己要来。而如果她要逃,应该早就离开。可她如今不仅没逃,反而还就坐在他眼前,像是等了他很久一般,一点儿要走的意思都没有。 李牧想着,心里便生出漫无边际的惶恐来——这个岳欣桐要做什么?在他的印象里,她一向是j" />明倨傲的,如今这幅恬淡知命的样子,是故意做给他看的吗? 只这一秒,李牧倏地放下手中的茶杯,牢牢握住岳欣桐的手。 他这个动作来得十分突然,岳欣桐有些措手不及,她尝试抽开自己的手,无奈李牧握得太紧,她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最后只能化作一声叹息。 “欣桐,”李牧声音像他的掌心一般灼热,语调却十分急躁,“和我走,我们回国。” 他已然方寸大乱,在飞机上打得腹稿,通通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李牧觉得,自己就要失去岳欣桐了,那种即将失去的感觉太吓人,吓得他五脏六腑都痛。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到了失去时,才知道害怕? “欣桐。”李牧说着,强烈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我现在就让万秘书订机票,我们马上出发去机场。” “李牧,我在客房给你准备了衣服,你去洗个澡吧。”相较于李牧的激烈,岳欣桐依旧是一幅云淡风轻的模样,她说着,就把李牧带向客房,“洗完澡,你陪我去做产检。” * 英国的公立医院一样拥挤,人群熙攘,来来去去,但好在有秩序,也就显得不那么吵闹。 李牧洗了澡,换了衣服,整个人也j" />神多了。此刻,他正陪着岳欣桐坐在产科的候诊室里,等待护士来叫她的名字。 公立医院的条件比较一般,候诊室里的木头椅子又直又硬。李牧挺了挺了自己的背脊,看了看他身旁的岳欣桐,忍不住旧话重提:“欣桐,我们回国去……我给你安排最好的医生。” “李牧。”岳欣桐说着,放下手里正在编制的毛线衣,“这个医生我预约了很久,有什么话,我们做完产检再说好吗?” 李牧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这时,恰有一个金发碧眼的孕妇走过来,她的肚子比岳欣桐的大得多,眼瞅着应该快要生了。 “lisa。”岳欣桐用英文与她对话,“好巧。” “是啊。”被称作lisa的孕妇似乎与岳欣桐很熟悉,她好奇地看了看一旁的李牧,小声地问:“这是谁?” 李牧耳尖,饶是lisa的声音再小,他还是听清了她的疑问。那句“一个朋友”还犹由在耳,lisa的这个问句只让他觉得心惊r" />跳,李牧只能牢牢握住岳欣桐的一只手,好让自己烦躁的内心安定下来。 而这一次,岳欣桐却没有回答,她只是 />了 />自己的肚子,冲lisa笑笑。 lisa见势,顿时眉开眼笑起来。她越过岳欣桐,朝李牧伸出手,“先生,您好。您一定是孩子的爸爸。” 不过简单的一句话,就让李牧觉得自己的四肢百骸都畅通了。他握住lisa的手,露出今:“他们班好像拖堂了,我回家的时候,他们班还没下课。” 梅若男被周家收养后,就转到了周远山在读的私立高中,蒋新亚特意安排了司机接送他们上下学,只是她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推脱,导致周远山总是一个人回来。 其实他心里很清楚,梅若男是不想让同学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周远山忽然就烦躁起来,他站起来,“我先回房了,吃晚饭的时候再下来。” 他说着,就往楼梯口走,忽而就在大厅的侧门处瞟见一个人影。 月牙白的衬衣和深绿色的百褶裙,他心里一动,就往侧门走去。 果然,梅若男正拎着她咖啡色的书包站在门口。 她本来一直低着头,听到有脚步声靠近,一抬眼,就被周远山吓了一跳。 “舍得回来了?”周远山问着,口气十足十的揶揄,“公交车舒服么?” 梅若男看了他一眼,复又低下头,“我今笑,忙碌的一着:“小白,你在等我吗?” 哟,敢情是“老相好”?周远山想着,眯了眼睛——这个梅若男,对一只小狗都比对他好。 周远山正不满着,梅若男已经朝他看过来,“周远山,把我的书包递给我。” 周远山闻言一撇嘴——这丫头真是得寸进尺,让他拎包也就算了,还敢继续使唤他。 不过他不高兴归不高兴,还是拎着书包走过去。梅若男接过来,从里面拿出一个白色的塑料袋,里面装着几片培g" />,翻出来,就直接喂给小白。 周远山定睛一认,才发现那是今中的绑架? 梅若男想着,尝试地扭动了一下,发现手脚的麻绳实在太紧,她刚想呼救,却发现自己被堵住了嘴巴。 就在她一头莫展的时候,仓库的门突然开了,一女两男走进来,梅若男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对方看起来同她一般大,可是衣着打扮却颇为不同。她同这些人也不认识,他们为什么绑架她? “周远山喜欢的姑娘……”黄毛上下打量着,“也不过如此嘛。” “就是,”老p附和着,甚至上前一步,“长得哪有我们老大漂亮。” 乐娉婷原本也以为周远山喜欢的女孩儿定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没想到竟是个发育不良的小丫头。 想起他昨天搂着这个丫头片子笑得开心的样子,乐娉婷就有深深的受侮感。 她走上前,一把撕开梅若男嘴上的胶布,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梅若男虽然还有点迷糊,但多少也从他们的对话中知道了当下的状况,她看着乐娉婷,心想她大概是周远山的某个狂热追求者。 那个周远山!他自己在外面沾花惹草的,为什么非要把麻烦引到她身上啊!梅若男想着,硬是闭紧了嘴巴。 见对方不说话,乐娉婷又问:“他还有没有别的联系方式?我打他手机不通。” 自她上一次给周远山打过手机,周远山就换了电话号码。而她跟踪他回家,也总是半路就被甩开了。 其实乐娉婷绑架梅若男,也是纯给周远山逼急了,才出此下策。 她只是想约他出来。他的心上人在自己手里,她就不信他不从了她。 这个女孩子还真是胆子大,追周远山都追到这个地步了。梅若男琢磨着,忽然反应过来,莫非这就是大师口中的“劫数”? 既然是劫数……那她就受着吧。梅若男想着,更加不说话。 “这臭丫头嘴巴真紧!”黄毛跟在乐娉婷身边多年,哪里见她受过这样的对待,生气地扯住了梅若男的头发。 乐娉婷也有些恼火,目光冷冷的,她沉默了半晌,说道:“把她带到海边去,不要淹死她,问清楚周远山到底在哪里就行!” * 梅若男被老p和黄毛带出了仓库,才发现天已经黑透。 看来她失踪的时间还不长,不知道周家有没有人出来找她。 大概不会有人出来找她吧。蒋新亚是巴不得她出事的,这会儿估计正在家高兴着呢。 梅若男想着,踉踉跄跄地被拖到海边,还没来得急站稳,就被推进了海里。 晚上的海水真凉,她认命的闭上眼,任海水打在自己身上。 泡的时间久了,都冻到了骨子里,她挣扎着爬起来,就又被人按下去。就这样反反复复地持续了半夜。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已经微亮。她只听见头顶有个女声,远得仿佛来自地狱,“周远山到底在哪里!?说了就放了你!” 海水里的梅若男已经意识模糊,原本还扑腾的双手也渐渐没有了动静。 力气仿佛都化成y" />体,从她的指尖一点点地流出去,和海水混在了一起。 周远山在哪里?是不是在来救她的路上……? “老大,老大,你看她不动了!”老p紧张起来,向乐娉婷喊道,“她不会死了吧?” 一直抓着梅若男头发的黄毛也终于面露恐惧,“艹,玩大了!” “老大,快……快听,是……是警笛的声音!” 乐娉婷分辨了一下,发现确实是警车的鸣笛声,只能啐了一口,“妈的,快跑!” 黄毛闻言,终于松开梅若男的头发,跟着老p和乐娉婷拔腿就跑。 警笛声越来越近,失去支撑的梅若男却渐渐地往海里沉下去,冰凉漆黑的海水,仿佛生出许多枝节来,缠住她的手脚,要将她拖入永夜之黑暗。 “梅若男!”一个惊恐的男声突然传进耳膜,梅若男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睁开眼睛,就看见周远山划破水面上的最后一点光,朝她游了过来。 他紧紧抱住她,将她拖出水面,可是她的身子又冷又硬,微眯着眼,没有半点生气。 他连忙脱了外套将她包住,一低头,就吻在她唇上。 他的气息,他的温度,仿佛都带了魔法,梅若男挣扎了一下,硬是将a" />肺里的海水吐了出来。 “周远山,”她说着,声音沙哑,“‘劫数’……过了吗?” “傻瓜,”见她有反应,周远山终于心安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才是我的劫数。” 完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