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聂小凤有个约gl》 分卷阅读1 文案: 所谓的武林正道为了凭空捏造的绝世宝藏,合力将冥月教连根拔起,全教上下除了聂小凤竟无一生还! 多年后,武功盖世的聂小凤复建天下第一神教冥月,成为新一代杀人如麻的魔教教主,在江湖上叱咤风云,为正道所忌惮,武林人人得而诛之。 正值君临江湖、纵意千秋之际,聂小凤竟遭自己的亲生女儿屡次背叛,要与自己终生为敌。 为了博得女儿的一声“娘”,聂小凤自废武功,含恨自刎,临死前却得知了一个惊天秘密:原来女儿是冒充的,这一切都是骗局! 再睁眼,聂小凤发现自己居然重生了,只是……事情发展的方向怎么不一样了: 聂小凤深陷敌方牢狱?不用担心,会有人前来搭救的! 聂小凤想要夺回血龙图?睡你的美容觉去吧,会有人双手奉上的,咦?居然还附带了个炎冥剑! 聂小凤在武林大会被群殴了?唔使惊,会有人挺身相救噶。 聂小凤想要媳妇儿了?嗯?这个人不错,身段娇,模样俏,武功高,还乖巧……就她了! 简单来说就是聂小凤重生后,身边多了一个从未出现的“爱哭鬼”,并且还对她掏心掏肺,死心塌地…… 于是,聂小凤纠结了:这个人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呢,难道对自己抱有非分之想? 聂小凤:你对我这么好,是不是暗恋我?正好我也暗恋你,我们成亲吧! 聂流云:我娘若是同意这门亲事,我便答应同你成亲。 聂小凤:本尊天生丽质武功盖世,咱娘一定会同意的。 聂流云:你就是那个“咱娘”…… 万天承:不!小凤不是你娘,其实你是捡……偷来的! 杨一言:流云,我喜欢你! 杨振:不!她是你妹妹! 霸道自恋女王x温柔忠犬御姐 内容标签: 强强 情有独钟 y差阳错 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聂小凤,聂流云 ┃ 配角:杨一言,王灵兮,唐文清,余弘乐等冥月教众,罗玄,罗绛雪等反派众人,江湖各帮派,苗疆圣女一干人等 ┃ 其它:雪花神剑 第1章 故事的伊始 青林弥漫丝丝梅香, 时光缓缓逝出安祥, 轻论着英雄又何妨, 江湖不过几回戏章。 双箸滑落不是惊慌, 胸中奔涌热血滚烫, 借着天光披上伪装, 雷声激起豪情万丈。 酒影怀寰冥月定邦, 数梅恰若九州八荒, 心怀天下淡然脸庞, 纵横武林且隐疏狂。 枭雄驱除外敌赴战场, 群贼无道激起江湖动荡, 子虚乌有冥月灭亡, 宵小贪图镇教宝藏。 销烟渲染着战地残阳, 征伐迷乱着剑影刀光, 断刃旁是谁鲜血流淌, 喊杀声中谁悲悯黎苍。 炭焰炉上愈浓了醇香, 煮一壶酒举一盏铜觞, 拂袖倾樽微温入肠, 往事越顾细品沧桑。 史书页早已泛黄。 这是一首为缅怀当年冥月教抗击外敌入侵,却被整个江湖武林倾巢将其灭亡谱写的悲壮之歌。故事发生在大临王朝末年,那时的朝廷内忧外患,腐败无能,内有j,i,an臣当道,外有蛮夷入侵。 北方蒙古鞑子压境,危在旦夕;东面同样是凶狠毒辣的女真族,野心勃勃;西部是善于毒蛊的神秘苗疆,与世无争。为了阻挡外敌的野蛮入侵,中原武林的各路英雄豪杰,纷纷联合起来,驱除鞑虏,抵御外侵。 霎时间,整个江湖风起云涌,整个天下四分五裂,这是一个山河动荡的乱世。 说起江湖武林抵御外侵,不过是想趁机夺取天下而已,真正积极御敌的唯有冥月教,却因此遭来横祸。 相传,冥月教有四件镇教之宝,七巧梭,血龙图,炎冥剑和焚月刀。据说,聚齐四宝者可得到绝世宝藏。 宝藏的消息被一传十,十传百,被整个江湖所觊觎,无论那个门派,都想将它据为己有,以妄图称霸武林,统治天下。 武林各大门派准备联合起来将风头正盛的冥月教连根拔起,让冥月教从此在江湖中消失除名,从而霸占冥月教的镇教之宝,寻得宝藏。 为了名正言顺地灭掉冥月教,各大门派在江湖上传言冥月教是个妖魔邪教,魔教中人个个杀人不眨眼,魔教教主罪恶滔天,血债累累,各门派决定替天行道,铲除魔教,为武林除害,他们的目光贪婪,都有着同一个目的,那就是得到冥月四宝寻找遗失的宝藏。 各路江湖人士无论是声名远扬的大英雄,还是市井之中的三流混混,纷纷响应消灭魔教的号召,声势之浩大,岂是抵御外敌能够相提并论的。若是这番心思放在抵御外侵上,岂让胡马渡y山。 由于冥月教还在奋力与外敌拼杀,一时没主意到江湖上的动向,待发觉之时,以少林派,天罗山庄,上官堡为首,带领各大门派,小门小派,无门无派的无数江湖人士,以“莫须有”的罪名将冥月教剿灭。而此时的冥月教因腹背受敌,无力还击,最终还是被覆灭了,冥月教教主聂霖更是含恨而终,死不瞑目。 剑不杀人,是人心杀人。 剑不嗜血,是贪念嗜血。 虽然冥月教被剿灭,但武林正道也损失惨重,参战的人尽数死亡,而血龙图则被少林派夺走,其余三宝仍下落不明。这时正道之首罗玄站出来,声称宝藏乃空x,ue来风,子虚乌有,传出谣言只为铲除魔教,正道之人纷纷信之,从此不再追究宝藏的下落。 冥月教被毁灭,教主之女聂媚娘及其私生女聂小凤逃脱,母女二人亡命天涯。为了得到其余三宝,以天罗山庄庄主罗玄,上官堡堡主上官鹏,以及少林派圆通大师为首的各派群雄衔尾穷追聂媚娘,誓要将魔教余孽赶尽杀绝,以聚齐四宝,图霸天下。 聂媚娘一路孤身力抗,屡次突破重围,杀伤了不少自诩正道之士的江湖中人,然而双拳难敌四手,寡不敌众,再加上还要带着个手无缚ji之力的聂小凤,任她聂媚娘武功高强也逃不过正道人士的追杀。若是聂媚娘放弃聂小凤这个累赘,只身逃走,凭着她那身高深莫测的武功,逃出去活下来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将来也可以再作报仇之事。 只可惜,聂媚娘没有这样做,所以,她最终死在了武林正道的乱刀之下,面目全非,尸骨无存,惨不忍睹。 聂媚娘死后,正道人士欲将聂小凤杀死,斩草除根,以免后患无穷。这时罗玄却出手救了聂小凤一命,并将她带回天罗山庄。 回到天罗山庄后,罗玄的目的便暴露无遗,原来他就聂小凤并不是出于善意,而是另有所图。他想方设法千方百计地想从聂小凤嘴里套出冥月教余三的镇教之宝,奈何聂小凤软硬不吃,她年纪虽尚小,却跟着聂媚娘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岂是这么好骗的。 就这样,聂小凤被罗玄囚禁在天罗山庄,还不准她练武,他的心里也是害怕的,生怕这个女孩成长之后会威胁到他,但是若是不给她练武,也不过是只拔了牙的老虎,不足为惧。 罗玄以及所有的正道人士考虑的都是正确的,聂小凤对于他们来说确实是一个隐患,待她长大之后,江湖上必定会再次被掀起一阵血雨腥风,聂小凤的名字,将会成为所有武林正道的噩梦。 在小凤十五岁之时,罗玄威胁她不交出宝物就要j,i,an污她,彼时聂小凤已经生的娇艳动人,美的不可方物,罗玄看到她的美貌,竟真的j,i,an污了小凤。 没过多久,万天承被邀至天罗山庄,恰巧见到了被关起来的小凤,小凤向他诉尽前因后果,万天承见其可怜,遂救之。 万天承将聂小凤带回万天府,不久后小凤竟有了身孕,万天承大骂罗玄卑鄙小人,无耻之徒,让她安心在万府休养。 数月后,聂小凤诞下一名死胎便昏迷过去。万天承的兄长万天启,早些时候喜欢偷盗被临朝大将军杨振抓进过大牢。万天启气不过,誓要报仇,遂将杨振的两个双生女偷出来带回了万天府。 见小凤昏迷,万天承不忍看聂小凤醒来后伤心难过,便将死胎扔掉,换成万天启带回的孪生女。 隔日醒来,小凤见到两个小女婴,以为就是自己生的孩子。一想到是罗玄老贼的孽种,聂小凤怨恨地伸手便想将女婴掐死。但一见两个白白嫩嫩的小娃娃含着大拇指,清澈的目光泛着水凝望着她,她们也是自己的孩子啊!聂小凤收回手,暗叹一声:竖子无辜,都是罗玄的错。 既然孩子已经生出来了,生怕罗玄会找上门来连累到万天承,在一个暗无星月的黑夜,聂小凤趁着万府的人熟睡带着两个女婴悄悄溜离开,躲进了偏僻的丰元山隐居起来。 八年后,罗玄带着人找上门来,将聂小凤带回天罗山庄关进地牢继续审问宝物的下落。那对孪生女也被抓走,最后竟人间蒸发,不见了踪影……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号以前练笔的,不要笑我哦 第2章 罗绛雪弑母 丰元山上,y风阵阵,雪花漫天,聂小凤一边躲避着罗绛雪的攻击,一边暗下控制住自己的功力,唯恐伤了罗绛雪。哪怕到了最后一刻,聂小凤仍是对罗绛雪罗玄霜这两个女儿抱有一丝渴望,被承认的渴望,渴望她们能够像小时候那样再喊她一声“娘亲”。 然而现实总是与想法有着天差地别的距离,罗玄这只老狗,为了得到冥月四宝,竟然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不仅带人灭了冥月教,杀了自己的外公,杀了她的母亲,玷污了自己,还毁了她好不容易重建的家园,现在竟然还要逼着她与自己的亲生女儿互相残杀。这世上恐怕再也没有比这种骨r_ou_相残更离谱的事情了,亏他罗玄还常以君子自居,说到底不过是个为了杀人夺宝灭人满门不择手段的j,i,an险小人。 与罗绛雪打将许久,聂小凤的性情越来越暴躁,越是想到不被自己的女儿所接受,顿时生出一种想要毁灭整个世界的想法,她渐渐失去了理智,整个人变得神志不清,显然又要走火入魔了。 又怕伤到了罗绛雪,她立刻手化为掌,轻轻一推将罗绛雪退致正道众人之处,方兆廷罗玄霜等人急忙接住,嘘寒问暖有没有伤到哪里,罗绛雪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受伤。 众人再次将目光移至聂小凤身上,空旷的场地中央,聂小凤整个人发丝凌乱,眼睛红肿,被众多武林正道人士所包围。却不见有一人敢上前,皆是被聂小凤的气势震慑住,所有人战战兢兢,浑身颤抖,连手中的剑都晃来晃去,险些拿不稳,既胆小却又不敢往后退。 见到这样的场景,罗玄等人暗自摇头,一群没用的草包。不过这样也好,他本就没有指望过这群没用的人。不过,不管他们是生是死,对他都是有利无害的。 如果他们死了,也能耗了聂小凤这个疯妇的一些功力,也算尽了些微薄之力。若是他们安好无恙,则说明这疯妇已经死了,他们活着出去到时候就更多人知道他的功绩,到时候,整个武林,都得听他调遣,绝世宝藏还不是他罗玄的囊中之物?想到这,罗玄狡诈一笑,望向聂小凤的眼中尽是贪婪恶毒的光芒。 然而聂小凤对在场的人的心理活动闻所未闻,毫无反应。只见她浑身摇摇欲坠,像是被抽掉了灵魂的木偶,毫无生气地朝罗绛雪罗玄霜的方向,缓缓而行。 还未踏出几步,只听得罗玄霜一声“站住!”而停住了脚步,她两眼无神,目光有些呆滞,看了罗玄霜一眼,又看了罗绛雪一眼,喃喃道: “绛雪,玄霜,本尊的女儿……” “住口!你不是我娘!”聂小凤话音未落竟被罗玄霜罗绛雪异口同声打断,果真是孪生姐妹,真是默契得很呐! 聂小凤呆滞的目光恢复了几分神志,罗双眼却依旧空洞无神,只见她用祈求的目光望着霜雪儿女,低声下气的说:“你知道的,我不愿伤你,因为你是我的女儿。到底要娘怎样做,你们才肯认我这个母亲!快告诉我!我一定做得到的!” 说完,小凤甚至幻想着之后绛雪玄霜喊她娘亲,像小时候那样环绕于膝的美好画面,小凤的状态已经近乎癫狂了,整个人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霜雪二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又看了罗玄一眼,罗玄从她们点点头,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刚刚几个眼神的交流究竟谋划了些什么事情。 罗绛雪深知这次聂小凤变得神志不清是个除掉她的好机会,生怕再等一会聂小凤就清醒了,到时候再想杀她就难了。于是,等聂小凤笑完之后,她就迫不及待对着聂小凤说:“聂小凤!你杀了这么多人,这是罪大恶极,不可饶恕的行为,只要你诚心悔过,自废武功,我和姐姐就原谅你了。” “没错没错!俗话说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这些年的血债累累,千刀万剐都不够还的。不过只要你自废武功,以后我们姐妹两人一定会照顾好你,也会保护你不让你被你的仇人杀掉的。”话音刚落,罗玄霜也站出来,出言劝说聂小凤自废武功,两姐妹相视一笑,杀机尽显,要是聂小凤真的成为一个废人,还不是任由她们摆布,到时候什么冥月四宝都是她们的了。 此时聂小凤心中正做着计量,以至错过了两女那抹杀气。 自废武功就成了废人,任人宰割,不废武功……武功盖世又如何,自己的女儿都不肯认自己,称霸武林也没什么意义了。自废武功的话,就能听到绛雪玄霜叫我一声“娘”了!想到绛雪玄霜小时候的乖巧可爱模样,聂小凤心里总算得到了一丝的安慰,也不觉得武功有多重要了。 众多正道人士牢牢地地盯紧聂小凤,那目光仿佛要把她身上洞穿,窃窃私语,议论纷纷道: “这个女魔头会自废武功吗?” “不会吧!女魔头能这么听话?” “能自毁武功就不是魔教妖女了!” “若能杀掉这个女魔头,那是再好不过了,也算是为武林除去了一大害。” “群熊”言语中慷慨激昂,大义凛然,心里的想法却及其的肮脏龌龊。 要是等会女魔头真的自废武功了要不要上去把她杀了?毕竟杀了妖女是大功一件呐,到时候,要钱有财,要名利有地位,要美女都是一群一群的。 在场众人两眼发光地望着站在中央的聂小凤,那仿佛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块金子,不!是两块,很多很多块。 所有的人没有一个不是盼着聂小凤自废武功的,这样他们就能很安全地将聂小凤杀掉,毕竟聂小凤死了对每一个人来说,都是一件名利双收的好事,既可以瓜分冥月教的财物与地界,也可以从此名震江湖,扬名天下。他们也是因为罗玄重金悬赏拿下聂小凤的人头才纷纷赶来,若是一点好处都没有,他们才不敢冒着生命危险和魔教妖女对抗呢,说什么为了正义……连他们自己都差点相信了。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罗玄杀聂小凤并不是为了所谓的正义,而是为了那个神秘的宝藏,只要找到宝藏,他就能回家了,他等这一天等了很久很久了…… 聂小凤为了女儿,什么都可以割舍,哪怕是武功,哪怕是生命,反正就算她死了罗玄也找不到其余的镇教宝物。也许她没了武功变成普通人之后,她的女儿就肯接受她这个娘了,到时候她们一家人又可以其乐融融地在一起生活了。为了女儿,舍去了武功又如何?思量了一小会儿,只见聂小凤目光坚定地望着绛雪玄霜,沉声道:“好!自废武功又何妨,本尊不图什么,只求你们能唤我一声娘亲,可好?” “我们说话算数,你快自废武功吧。”罗绛雪与罗玄霜点头答应到,语气之中不免有了催促之意,但处于有些兴奋有些激动的聂小凤没有感觉到。 自从聂小凤魔功练成之后,武林之中竟无人能与她匹敌,就算是武功高强的罗玄,也是被聂小凤的魔功震伤了五脏六腑。不过,聂小凤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以往她走火入魔之时还能控制一二,如今变为更加频繁的走火入魔,却保持不了清醒的头脑了。 走火入魔的聂小凤是个杀人狂魔,她变得完全没了意识,只知道杀人!杀人!杀人!试问,这样的魔鬼,武林之中谁人不惧,谁人不怕? 现在,众人见聂小凤居然真的要自废武功,那岂不是大快人心吗?他们个个蠢蠢欲动,都把自个儿手中的兵器握的紧紧的,蓄势待发,仿佛下一秒就能在聂小凤身上扎上千万个窟窿,把她给活活戳死。 聂小凤张开双臂绕于身前,运转周身内力于丹田之处,源源不断的内力迅速地经过七经八脉,霸道又凌厉,小凤口中居然溢出了血丝,然后一口又一口的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 她武功盖世无人能及,她目空一切唯对女儿留情,她,聂小凤,这个美艳绝伦,颠倒众生的一世枭雄,于今,于此,自毁丹田,散去了功力,变成了手无缚ji之力的弱女子。 不!她不是弱女子,她那么的孤傲,那么的执着,她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明亮,耀眼。明明知道自己散功后将面临的是什么,却依然做出了这种傻子才会做的决定,只是为了听到自己女儿的一声“娘亲”。 虽然她不理解自己的亲生女儿为什么如此不待见自己,除了替娘亲报仇,她自认并没有做过哪些伤天害理的事。都是罗玄老狗在江湖上胡乱捏造谣言诬陷她,让她在世人的印象里变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到最后竟然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肯认自己。 实际上一直处于被动的人是她,她十二岁的时候,冥月教被毁灭,她的外公也被罗玄老狗残忍地杀害。 然后她跟着她的母亲聂媚娘为了逃避他们的追杀,亡命天涯。 十三岁的时候,她们母女二人好不容易隐居山林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却被他们发现,母女二人再次踏上逃亡之路,最后她的母亲聂媚娘惨死在他们的乱刀乱剑之下,死无全尸。 她被罗玄带上了天罗山庄,只是,对于一个杀了自己娘亲的人,就算他从他的同伴里救出了自己,她也从来没给过他好脸色看。 日久见人心,他的耐心消磨完了,他终于说出了他的目的,冥月教的镇教之宝。以前就听她娘亲说过,那些所谓的正派人士实际上就是一群山贼土匪,为了她们的镇教之宝竟然灭了冥月教,杀了她外公,也杀了杀了她的母亲。所以,无论罗玄老狗怎么软硬兼施,她都没有透露关于镇教之宝的一丝一毫。 为了冥月教的镇教之宝,罗玄等人竟然将她聂家几代人赶尽杀绝,现在还要让女儿与自己兵刃相见,反目成仇,实在是y险恶毒至极! 第3章 原来是骗局 她真的散功了?不少人仍是抱着怀疑,不敢相信这一切来着这么容易。 冷了片刻,不知谁的一声:“妖女失去武功了,杀了她为武林除害啊!” 众人终于反应过来,个个剑弩拔张,跃跃欲试,全都举着刀剑往聂小凤跑去,准备将她杀死。 “各位英雄等一下,妖女丧尽天良罪该万死,但在此之前,请让老夫这两个女儿尽尽孝心,就满足了这个妖女的心愿吧。”就在这时,正道之首罗玄却出言阻止,说完之后还给在场的人逐一逐一地拱手请求,顿时又博得一片赞扬。 什么“罗庄主真是大善人啊。” 又或者“还以为罗大侠会拦着我们杀聂小凤,没想到……罗庄主真是狭义心肠,此举大义灭亲啊!” “绛雪女侠和玄霜女侠真当是女中豪杰,知大义,识大体,亲情和武林竟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武林安危,实乃武林之幸啊。” 各路正道人士边感叹着边往外走了,他们还是很识趣的给这几个关系复杂的人留下了个地方,让他们好好聊,而且他们很相信罗玄不会私自放跑聂小凤,就留着这个妖女的命,让她多活一阵,等会儿再收拾她。 聂小凤还在奇怪这个罗玄怎么今天这么反常,居然好像是在帮她,哼!他怎么可能会真的帮她?不过是为了从她手里得到剩余的镇教之宝罢了。她还是很了解这个人的,毕竟当初被他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深知他的手段。 聂小凤警觉地看着罗玄,自己都被他害成这样了他还想要怎样,冥月四宝真的那么重要吗? 这时候面对毫无威胁的聂小凤,且没有外人罗玄才把自己的本性暴露出来,只见他低低笑了一声,诡异至极,他两眼怨毒地盯着聂小凤,咬牙切齿地说:“聂小凤啊聂小凤,你今天终于栽在我手里了,是老夫曾经小瞧了你,才会放任你一直嚣张跋扈至今。现在你已经是个废人了,你拿什么跟老夫斗,你拿什么找老夫报仇?哈哈哈!”他越说越发的激动,整个人濒临疯癫状态。 随后他身影一晃,瞬间将聂小凤的脖子锁住,片刻之后再松开,聂小凤双眼瞪大,哪怕快要死了眼睛里依旧是无波无澜。 趁着聂小凤咳嗽之际,罗玄知道她刚刚已经体会过濒临死亡的滋味,肯定会好好合作的,他恶狠狠地出声道:“聂小凤,识相的话赶紧把冥月三宝交出来,不然我会让你像你娘一样,死无葬身之地!” 聂小凤瞥了罗玄一眼,不屑道:“你当本尊傻的吗?交给你?做梦去吧!实话告诉你吧,除了你手里的血龙图,还有本尊七巧梭,其余二宝早就不知所踪了。就你还想觊觎本教的镇教之宝?你这辈子也只能拿到血龙图,其它的想都别想。”说完嫌弃地挪开了视线,仿佛刚刚看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什么恶心的东西。 罗玄以为聂小凤在说谎,顿时怒火中烧,他向聂小凤大声吼道“聂小凤!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再给你一次机会,把炎冥剑焚月刀以及七巧梭交出来!” “罗玄老狗!莫要痴心妄想了!别说没有,就算有本尊也不会交给你这种又老又丑的恶心东西,就算本尊死了你也得不全冥月四宝,本尊还是赢了,你活着又能怎样?就凭着一张图你又能怎么样!”功力散尽之后,心智不再受魔功的影响,此时此刻,聂小凤已经完全清醒了,但为时已晚,又不甘就此认输,哪怕逞个口舌之能,也不让罗玄老狗好过。 “你,你!咳咳……”罗玄气的浑身发抖,咳得差点背过气了,前阵子与聂小凤拼的两败俱伤,留下了暗疾,情绪波动过大就会牵引内伤复发。绛雪玄霜连忙帮他拍被拍胸膛顺顺气,方兆廷则是给他输了点内力调节心脉。 待顺过气,罗玄便吩咐罗绛雪罗玄霜留下来跟聂小凤谈,还强调必须要得到其余的冥月三宝。交代的差不多,罗玄就被方兆廷扶着走了,临走之前,罗玄回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聂小凤一眼,眼中的癫狂有种说不出的痛快感,更是激动地邪笑起来。 聂小凤看到这个笑容,心知会发生不好的事情,她想的是罗玄会让绛雪玄霜杀了她,这样她死在自己女儿手里,罗玄心里肯定很痛快。不过,就算是自己的女儿,也不能让她们把冥月教的镇教之宝交给宿世仇人。 罗玄方兆廷已走远,聂小凤出言打破沉默,冷言道:“你们要的东西,本尊是绝对不会交给罗玄的。你们要杀就杀吧,本尊毫无怨言。” 说完之后又忍不住把声音放软:“不过在杀我之前,能不能叫我一声娘。”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聂小凤还惦记着这两个女儿,别说是人,就是石头也给融化了。 但绛雪玄霜就是不为所动,两人见聂小凤始终不肯把冥月三宝交出,已然动了杀心。两人双双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异口同声地说:“聂小凤,你本来就不是我们的娘,我们也不是你女儿,都是你自己认为的。” “既然你不肯合作,那我们只好杀了你,然后自己去找齐四宝,别以为我们没了你就找不到了,哼!” 见聂小凤不信,罗绛雪渐渐说出了真相,只见她y阳怪气地说:“我爹是罗玄,我娘却不是你。你的那对双生子八年前在天罗山庄的时候早就被我爹杀死扔到山下的河里了,是我二师兄把她们的尸体抛入河中的。本来当年你被我爹控制住囚禁起来,我爹想要用那两个孽种来威胁你说出冥月四宝,我爹先问那两个孽种,她们居然不说,只好把她们杀了。谁知道你居然逃了出去,而且还复兴了冥月教,于是我爹为了聚齐冥月四宝,也为了方便日后除掉你,就让我俩冒充你的女儿了。怎么样?还让我们叫你一声娘吗?哈哈哈!” 听完这些,不顾罗绛雪得意洋洋的j,i,an笑,聂小凤当场震住了,没想到,真没想到啊,我聂小凤英明一世,怎么那么愚蠢,自己的娃都认不出来。 “难怪罗玄找不到炎冥剑焚月刀,原来你们根本不是本尊的女儿。”聂小凤两眼无神,喃喃自语。炎冥剑焚月刀的下落在这个世上只有她的两个女儿知道,她还以为罗绛雪罗玄霜心里有她这个母亲,故而不把这个消息告诉罗玄的。没想到,她们不是自己的霜娃雪娃,自然也不会知道刀剑的下落了。 若不是项天行临死之前对她说肩上刺有绛玄二字的就是她的孪生女儿,是他当初从罗玄手里救下来,留在天罗山庄扶养长大。后来聂小凤又“无意中”看到了绛雪玄霜身上的刺字,才如此坚定地认为她们是自己的女儿。 现在想想真是可笑,当初居然毫不犹豫地相信了项天行临死之前的话,只没想到他们竟然在多年前就已经将这根毒刺安cha在自己的身边,若不是当她们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她又怎么会屡次中了对方的j,i,an计,而自己的计划以及行踪都被对方一一知晓识破。 这时聂小凤才想起来,两个娃很小的时候,都喜欢当姐姐,只不过霜娃才是姐姐,雪娃是妹妹。不过霜娃雪娃只是小名而已,八年前的那天本想跟她们商量取名字来着,谁知那一面竟成永别。 是啊,哪有自己的孩儿三番五次地要自己的命的,她的霜娃雪娃小时候都这么乖,那么孝顺,怎么可能长大了就处处逆着她,时时刻刻想要她的命,原来一切都是假的,都是罗玄的y谋诡计。 “我输了,是我输了。”聂小凤两眼无神,喃喃自语,看来这个真相对她的打击真的很大。如果霜娃跟雪娃还活着,就算她们像眼前这两个人一样,聂小凤也是可以接受的,那样起码她在这个世上还有亲人陪伴。只是,那对苦命的孩儿,还没长大就夭折了,聂小凤还没给她们取名字呢,取个很好听的大名。都是罗玄这群罪魁祸首给害的。 “姐,跟她废什么话,快杀了她,取了她的首级,爹和兆廷哥还在等我们呢。”见聂小凤已无还手之力,罗玄霜赶紧催促道。 “教主,对不起了。”罗绛雪面部冷淡,毫无感情地举起剑对着聂小凤的颈部,只需要轻轻往前一送就能刺破她的喉咙。 聂小凤凄然一笑,辗转一生,只有悲,没有欢。 这个罗绛雪,她一直很器重的右护法,呵,早就不是了!竟然在杀死她之前还喊她一声教主,这是多么可笑的讽刺啊。 “教主也是你们这些自诩正派的人叫的吗!” 聂小凤自知死路一条,她视死如归,傲视天地,忽然身形一晃到了罗绛雪身旁,夺了她的剑握在手里比划着。 罗绛雪心中大骇,没想到聂小凤武学造诣如此之高,就算没了内力身法还是如此敏捷,她此时才发现自己动不了了,也说不了话,罗玄霜也是同样动弹不得。 “敢冒用我孩儿的身份来欺骗我?你们真是胆大妄为,那么今天你们就陪我一起下地狱吧!”聂小凤说完,一剑一晃而过,收剑之时两人双双倒地流血不止,皆是两眼瞪大,死不瞑目的惨样。 她们根本想不到平时连说话都不舍得对她们大声的聂小凤会突然发难,而且她内力都没了,还以为没有威胁了,还以为一切都掌握在他们手里,要怪就怪她们自己太轻敌了。 聂小凤不再看地上的两具尸体,只是可惜了罗玄那老狗没死,真是太遗憾了,不知道他为何想方设法不择手段地想要得到冥月四宝,为了得到这四宝,当年利用各大门派,竟把威震天下的冥月教覆灭了,手段残忍至极。不过以后,他永远都集不齐冥月四宝了。 既然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了牵挂,她也武功尽失,与其出去以后死在那些自诩名门正派的伪君子,倒不如自己做个了断。就算死,也得是她聂小凤自己做的决定。 分卷阅读2 回想这一生被这些自诩正道的武林人士害得家破人亡,孤苦伶仃,凄惨离世,武功盖世又如何,仍是报不了仇,更是保不住自己的孩儿,早知如此,就应该带着她们离开,躲得远远的,那样,至少她们就不会死了。 思忖间,手起剑落,聂小凤含恨倒地。 一代枭雄就此陨落。 从此以后,武林之中再无聂小凤。 第4章 夜探天罗山 天罗山,无月之夜,y气森森。 天罗山庄上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但对于某些内功深厚的武功高手来说,黑夜跟白天没什么区别,因为他们可以运转内力于视网膜,从而使眼睛能达到夜视的效果。 当然,这世上内功能够达到夜视的人,寥寥无几,屈指可数,而今夜胆敢摸上天罗山庄的人,她刚好是寥寥几人的其中一个,她就是聂流云。 只见她一身黑衣,全身只露出一双流光溢彩的眼睛,眼珠子紧紧地盯着某个还未媳下烛火的屋子,又往后轻轻地退了几步,无声无息的,只见她伸手一拉,又出来一个同样装扮,身形相差无几的黑衣人,那黑衣人也猫着身子跟着她往前走了几步,便看到了整个天罗山庄唯一一处还未熄火的屋子,仔细一听,还发现里面竟然传来谈话声。 她俩儿再向前猫着腰移动了几步,再几步,近了,更近了。聂流云示意身边的同伴附耳听里面的谈话,那屋子外有一堵围墙,围墙也有个大门,她们此时正是在这围墙的大门处背部紧贴着墙面,运转内力至耳朵,使耳朵能够听得到远一点的声音,比如,里面的谈话声。 她们所待的门口竟无人把守,看来罗玄这老贼肯定又在密谋着什么。 聂流云内功深厚,不费吹灰之力就将里面的谈话内容听得清清楚楚,虽然她旁边这位同伴内力不及她深厚,零零碎碎也听到了一些。 里面的人正是罗玄,其中还有两女一男,除了罗玄,这几个人聂流云没见过,听着谈话,聂流云不经意一撇看到了那俩个一模一样的女子,像是叫什么绛雪玄霜。 他们此时正在密谋着,要将屠杀药王府满门嫁祸给冥月教,让罗玄霜去散布消息,期中又谈到他们带那批死士去屠杀药王府的时候,都是穿着冥月教的服装,也有不少人看到了他们离开,就算不去刻意散布,这消息也很快传遍整个江湖,到时候整个武林都会将毛头指向冥月教。又说还好这批死士都是罗玄炼的药人傀儡,需要听从笛声的指挥,而这位指挥者,正是罗绛雪,与她腰间那支笛子。 聂流云死死抱住她的同伴,而她的同伴则是因为听到了里面的谈话,整个人变得异常的激动,她唯一露出的双眼爆发出来的仇恨的光芒,仿佛想要把屋子里面的人全部扎个千苍百孔才甘心。 和聂流云一起夜探天罗山庄的伙伴,名叫王灵兮,前几日药王府被屠之时,她却因贪玩外出而成为了药王府唯一的幸存者。当她回到家中的时候,她的爹爹,娘亲,哥哥,还有师兄师姐师弟师妹,整个药王府血流成河,三十六人无一生还。 当她听说是冥月教聂小凤派罗绛雪带人所为,想也不想,立刻提着剑就想去找聂小凤罗绛雪报仇。路上却遇到了要为姐姐报仇的聂流云,当然,聂流云对外从不提自己的姓,只说叫我她一声流云即可。所以王灵兮到是没在意,一股脑地向她倾诉自己的灭门之仇乃是冥月教聂小凤所为,声称一定要手刃仇人。要是被她知道了流云姓聂,估计不对她拔剑相向就算轻的了。 要说药王府为什么这么轻易就被灭掉满门,罗绛雪的诡计少不了,而且药王府世代学医济世救人,武功倒是平平,就是王灵兮她爹的武功,也打不过一个罗绛雪。不过王灵兮就是个例外了,从小就不喜欢医术,哪怕她爹逼着赶着,也学不来半点皮毛。王灵兮不喜医术,唯爱武功,她喜欢练武,她爹拗不过,就由着她去了。 虽然药王府是医药世家,也有自家的武功心法,当年她祖爷爷武功医术齐修,仍是成了个江湖上为数不多的高手,更何况还有神医的称号,自然是名声大噪,药王府就是那时候开始存在的。 而王灵兮不爱医术,就天天练着祖传的内功心法,没想到还真让她练成了,至于练没练成大家不知道,反正她自己是这样说的,而她确实也是个数一数二的高手,再遇到聂流云之前。 聂流云听到“聂小凤”三个字之后,愣神了好一会儿,心中震惊无比,但一会儿又冷静下来,想到自己姐姐的死,和她死前的遗言,她眼中尽是挣扎。姐姐,我想为你报仇,做完这一切我再去找娘亲。 得知王灵兮的灭门惨案,聂流云心中有了比较,她觉得聂小凤不可能会无缘无故的乱杀人,至于那个聂小凤身边的罗绛雪,姓罗?肯定跟罗玄脱不了干系,难道又是罗玄老贼? 后来聂流云就想方设法说动王灵兮,跟她说她知道聂小凤在哪,但王灵兮也不是这么好糊弄的,非要跟聂流云比试一番,若是对方赢了她就听流云的。 结果,毫无悬念的,聂流云获胜,若是放在以前,王灵兮少不得闹情绪了,居然有人打败了她!但是现在身负血海深仇的她,此时却看到了复仇的希望。王灵兮表示,只要能报了这血海之仇,一切听从流云安排。 于是乎,就有了这次的夜探天罗山庄。 王灵兮听到了里面的谈话,得知杀她全家的仇人竟然是里面的人,不管不顾地想要冲进去宰了他们为家人报仇,好在聂流云挡在前面及时发现,抱紧了她让她不得动弹,顺便点了她的亚x,ue,以免发出声响被屋里的人发现。 外面发生的小cha曲屋里的人并不知晓,毕竟聂流云对这次行动是有备而来,两人各自服了一颗龟息丹,可以闭气一个时辰,,纵使罗玄内功深厚,只要她们不出声,就发现不了。 而他们的谈话还在继续,期间罗绛雪为了彰显自己的功劳,一五一十地说出了在药王府如何杀人的过程,而其余几人都夸赞她做得好。 然后他们又谈到了如何处决聂小凤的话题,说是要开一个武林大会,广发英雄贴,召集天下武林人士,声势越大越好,到时候在武林大会上将聂小凤处决,罗玄他们几人的声望就会越来越大,再带上这些人去把冥月教余党清除掉,从而得到冥月教的镇教之宝。 聂流云没有听到这些,她听到聂小凤被他们关在地牢里的时候,就已经扛着着王灵兮悄无声息的遁走了。 待走远了一些,聂流云把王灵兮从肩膀上放下来,看着她那愤恨的眼神,无奈地说:“我知道你想杀了他们,我也想杀了他们,我的姐姐,孪生姐姐,就是被罗玄给害死的。还记得你今天跟我说的,一切听我安排,你要报仇,就得听我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会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相信我。” 看到王灵兮不再挣扎,聂流云解开了她身上的x,ue道,对她说:“我还要找一样很重要的东西,不过我需要你的帮助。” 王灵兮心里很清楚,若是自己一个人恐怕报仇无望,她需要流云这个盟友,此刻正是表现自己的诚意的时候,立即坚定地说:“你说吧,需要我怎么做。” 见她眼中尽是满满的信任,聂流云心中暗自点头,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或许以后的路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下半夜的行动也一定会成功,必须要成功。 思绪在脑子里转了一圈,聂流云把行动的计划跟王灵兮细说了一番,她会在后半夜拿到东西,到时候若是被发现了肯定会被追杀,这时候需要王灵兮在天罗山庄的各处放火捣乱,以方便流云脱身。 “差不多就这样,现在是丑时,我会在寅时之前出来,你现在先去做准些备,到时候要搅得天翻地覆ji犬不宁才好。”时间不多了,得赶紧行动才行,聂流云心里不免有些焦急了。 “为什么要放火啊,悄悄的离开不是更好吗,放完火之后呢,我还要做什么?”王灵兮有些不解流云的行为,顺便问了一句,问完才反应过来,对她提出疑问,她会不会觉得自己是在质疑她啊,毕竟盟友之间,要有绝对的信任,无论做什么都得相信她才对。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流云一眼,见她并没什么异常,而且还给她做出了解释:“放火是为了制造混乱,方便我们撤离,所以越乱越好。我现在还不清楚那个东西在哪里,需要一定的时间去找。这段时间刚好他们都睡了,放火制造混乱是最容易的。我去找的不是一般的东西,肯定会被发现的,怎么悄悄离开?时间紧迫,你赶紧去准备准备。” “嗯,我懂!我先去酒窖带些酒出来,想烧哪就往哪一洒,最好把罗玄那帮恶贼烧死。”王灵兮立刻会意,恶狠狠地说,并表示一定完成任务。 “你现在的情绪还不是很稳定,一定要冷静,现在不是报仇的好时机,就凭我们两个,根本杀不了罗玄,我们就白死了,还会被他们颠倒是非,说我们是邪魔歪道,他们是在惩j,i,an除恶,为民除害。到时候我们死得不明不白,他们却高枕无忧,名留青史。这样的结果你甘心吗?不甘心吧?我也不甘心。 今晚要不是我拦着你,我俩早死了,到时候杀人者逍遥自在,我们却什么都没做成,岂不是白死了?” 其实聂流云并不是杀不了罗玄,以她的武功加上她诡异的身法,暗中刺杀罗玄绰绰有余,就怕正面对上他,聂流云恐怕不是他的对手,而且还会惊动整个天罗山庄,以及潜伏在天罗山庄上的高手,她若是对上那些高手,就算她武功再强,车轮战都能耗死她。更何况,比起杀罗玄,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只怕王灵兮光想着报仇而耽误了她今晚的行动,聂流云不得不提醒她几句,只希望她能够听得进去才好啊。 听到这些,王灵兮沉思片刻,突然觉得流云说得好有道理,她跟定这个伙伴了。她从小除了习武之外,其余事全都是父亲母亲哥哥安排好的,别看她武功不错,也就是个没主见的小女孩,做事全靠头脑发热。 见她低头思考,便知道她是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暗道一声‘孺子可教也’。然后继续说:“你放火要选好位置,不要盲目地烧。你按照我说的去做,先烧柴房厨房,把人引到那里你再去烧粮仓,便烧边撤,然后到这里跟我回合,明白了吗?” “明白!我绝不会恋战的,我知道我要做的是制造混乱,然后接应你。”王灵兮嘴上答应着,心里可却惜只能烧这些个小地方,对他们都构不成一丁点伤害。 “那我走了,你注意安全,我说的话算数的,我会听你的话,只要能报得了仇。”王灵兮说完之后,转身而去。 “别被人发…” 只见她使出轻功,几个瞬间便不见了人影。 “现了。” 聂流云望着黑漆漆的远方,不禁摇头苦笑,这个盟友啊,还没听人家嘱咐完,就自顾自说完,自顾自走了,她现在有些后悔了,不知和她结伴是对还是错。 收回目光,聂流云再次深深地看了天罗山庄一眼,脚尖一点,施展轻功“空中叠步”往山庄某个方向,几个呼吸之间便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第5章 聂小凤重生 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放火的好时机。 天罗山庄的某个地方,一座假山在夜色的笼罩之下显得有些朦朦胧胧,假山下竟有四个身高八尺的大汉看守着,只见四人手握兵器站姿挺立,刀剑矛不一,两人拿剑,其余二人拿刀跟矛,个个ji,ng神抖擞,要是深更半夜了也不见一丝困意。 四人身后看守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如此重要让他们生出这么高的警觉性,答案答案马上知晓了。 一定是这里了,终于找到了!聂流云终于松了一口气,心底像放下了一块巨石那样轻松,此时她正悄无声息地蛰伏在假山之上,蓄势待发! 要说聂流云能找到这里,也是经过排除万难的。她之前几乎翻遍了整个天罗山庄的牢房,都找不到她想要找的人。没错!聂流云此番并不是要找什么重要的东西,而是想救人,那个人,正是聂小凤。 只是,一路找来,翻遍了牢房都没有她的身影,只好抓了个小啰啰逼问,奈何身份低微的下人根本无权知道这么高层的机密,她只好把他打晕藏起来。 眼看寅时就快到了,生怕王灵兮提前放火把整个天罗山庄的人都惊醒了,到时候人没救出去,她和王灵桦也走不掉。 危急之下,她想起了八岁那年,她娘被囚禁的那个地牢。 那座地牢,就建于这座假山之下,而这四个守卫身后,就是通往地牢的大门,聂流云对地牢的一切都非常了解,包括隐藏在天罗山庄的那些内功深厚老家伙,他们聂流云惹不起。 时间紧迫,得赶快行动!聂流云伸手将黑巾往上一拉,把小巧玲珑的脸蛋蒙上,而后纵身一跳,离开假山跃向下方的四个守卫。 四个守卫只见一道残影闪过,还未反应过来便发现浑身动弹不得,口不能语,竟是被聂流云瞬息之间完成了四连点x,ue,速度之快,无人能及。 八年了,又一次来到这里,那时候她和姐姐是被抓到这儿的,也亲眼看到罗玄老贼打开这个门的方法,更是亲眼看到他残忍地折磨自己的母亲,最后还要将她和姐姐杀死…… 回忆嘎然而止,聂流云走到门口的右边,伸出右手往门上的圆印子一按,那圆的印子顿时凸了出来成了一块小圆盘,而聂流云的手还搭在上面,然后顺势逆时针大转三百六十度,同时伴随着“咔啦咔啦”的机关响声,假山的门,开了。 门开的同时,聂流云瞬间不见了人影,只留下了面露惶恐的四个守卫笔挺地站着。一小会儿之后那堵门又自己闭合起来,若是有人经过,也看不出来有什么异常。 y暗潮shi的地牢里,除了几个举着火把看守的人,竟看不到一个囚犯,因着这几个火把将地牢房的一部分照亮,相对此时已是午夜的外界,显得更加明亮,却又带了些昏暗的y森。 借着那一点微弱的火光,若仔细查看,便会发现,最里面的那个牢房的墙上,竟挂着一个人,一动也不动地,不知是死是活,这个人正是聂小凤,或者说是重生的聂小凤。 以自刎结束了上一世,却没想到等待自己的不是地府,不是孟婆汤,而是回到了四年前,回到她三十二岁的时候,这是上天可怜她聂小凤特意给的恩赐吗?那为什么不给她回到更久之前,比如说自己的娘亲聂媚娘没死之前,又比如说被罗玄那个禽兽欺辱之前,不过若是可以选择,她还是希望回到现在的八年前,她二十四岁之前,她的女儿没被罗玄害死之前,这样她就能挽回两个女儿的性命了。 可是为什么,在给她一次从新来过的机会的时候,却是回到了现在这副惨样。她被罗玄又一次囚禁在地牢里,而且被锁了琵琶骨,封住了内力,看来老天爷不是为了帮她,而是为了看笑话的吧!对于这次被捕的记忆,虽然过了四年,但聂小凤重来没忘记过,确切地说,她从来不忘罗玄对她做过的每一件事。 她记得上一世就是因为太相信罗绛雪,才中了他们的圈套,他们还在师兄项天行的身上下了软筋散,罗绛雪把自己引过去的时候项天行已经受了重伤,而且自己带的人都被罗绛雪那小杂女给支开了。 当初看到曾经为了救自己屡次得罪他的师父罗玄,对自己不错的师兄受了伤,聂小凤想也不想就上前去查看他的伤势,却中了他身上的软筋散而不得知,然后听他临死前说的身有“绛玄”二字是她的双生女儿。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没有理由怀疑,而且她也希望自己的孩子还活在人世间。 现在想想,看来项天行没有骗她,而是她连着她师兄,一起被罗玄骗了,师兄的伤肯定是罗玄他们干的,怪不得当初问他谁动手的,他却不肯说,原来是替罗玄隐瞒。这个项天行,你对得起你的师父,你的师父却对不起你,甚至不惜为了利用你对付我而杀了你。外公,娘,师兄,霜霜雪娃,我会给你们报仇的,这一世对于她来说,报仇是活着的唯一目的。 聂小凤已经从上一世的变故中缓过神来,这一次,她聂小凤再不也会被罗玄还有那两个小杂女耍得团团转了,她会让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她要给她的两个孩儿报两世的仇!此刻的她异常的平静,完全不像上辈子被囚禁在这里时的愤怒,也没有像上辈子那样没日没夜地骂罗玄那只狗贼。 因为她知道,会有人来救她的,虽然不知道那人长什么模样,因为在前世,她被那个人救出去之后,那人却又不知是何原因又返回来,后来应该是死了吧。前世那个时候,她以为是她大徒弟派来的人来救的她,所以那个人她没怎么关注,后来才知道,那个人并不是谁派的,而是自己来的,就是不知的那个人出于什么目的才救了她,调查也没有任何结果,也就不了了之了 不过这一世,她一定要报答这个在前世和今世对自己好的人,在这世上为数不多对自己好的人,一定不能让那个女孩再像前世前世一样不明不白地死掉,上辈子她就知道了那个救她的人是个女孩,当然,知道的也仅仅只有这点而已,其余一概不知,甚至姓甚名谁都不清楚。 不一会儿,果然像上辈子一模一样的场景,先是看守的几人被点x,ue,就冲着这速度,来人定是个高手中的高手,不知跟她比谁会更胜一筹呢。上辈子这个时候由于聂小凤太愤恨,以至于忘记了思考,如果她手底下有怎么武功高强的人,她一定会知道是谁,况且冥月教里并没有这样的高手。若是自己跟她比试的话,应该赢不了她的吧,毕竟自己的武功是速成的,没有根基。除非是三年后的天魔功大成的自己,江湖上无人能敌,就是罗玄老狗也不敢跟他对决。只是现在的自己还不是罗玄老狗的对手,说不定连眼前的少女她都打不过。 所以说当时为什么会误以为对方是自己手底下的人呢?难道仅仅是因为她没想到也不相信会有人是来救她?也是,在她看来,除了死心塌地忠于自己的手下,还能有谁来救一个人人唾骂的女魔头? 聂小凤心中思越前世今生,然而现实之中不过瞬息之间,那几个看守大汉被点x,ue之后,紧接着就看到一个紧身黑衣蒙面的女孩,这身影一看就知道是个标致的女子,她手中拿着一串钥匙,应该是顺来的,看都没看自己一眼,自顾自地弯下腰开锁,开门,到达自己面前,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快如闪电,聂小凤看呆了,她觉得这动作,这身法,真美! 不只是聂小凤一个人,聂流云同样呆住了,不过她不同于聂小凤的惊呆。 聂流云深深地望着眼前的人,八年了,她一点都没变,还是那张熟悉的脸,小时候就觉得她娘惊为天人,这世间再也找不到比这张脸更加绝美的容颜了,不同于姐姐的病态美,她娘的美是那种摄人心魂却又带着一丝霸道的凌厉美,让你看着她产生恐惧,却又被她的美忽略掉恐惧,最后被她的美将你的灵魂毫不保留地吞噬掉,心甘情愿的为她为奴为仆。 这就是聂流云跟她孪生姐姐的母亲聂小凤。 娘,孩儿来救你了! 虽然心中无限感慨,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思索之间,聂小凤已经被她解开扣在琵琶骨上的链条,她的动作无比的轻柔,生怕一不小心就弄疼了她的娘亲,而她能有这副小心翼翼的动作,都是因为要照顾姐姐才变得这般熟练。 聂流云未曾想过聂小凤根本不是她和姐姐的亲娘,不过就算她知道了,对她的态度也不会因此改变的。 第6章 重要的东西 幽暗寂静的地牢,聂小凤与聂流云,两两对望,相顾无言。 聂小凤在想的是,上辈子这个人也是一句话都没说,就这样静静地望着她,眼里尽是她看不懂的情绪。 “谢谢你来救我。”包括上辈子,你救了我聂小凤两次,谢谢你。为了缓解尴尬,聂小凤还是率先出言打破了空寂已久的沉默,不过,她的感激之情确是真心实意的,毕竟,没有人会对另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舍身相救,更何况,她是个天怒人怨的魔教教主。 看着聂小凤身上的伤痕,听着她微哑的嗓音,聂流云竟无端端生出一种心疼,她鼻子有些泛酸,姐姐临走之前嘱咐她,让她找到母亲,照顾母亲。姐姐走了,娘亲就是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就算不说,她也会照做的。 聂流云发誓,哪怕自己死掉,也不再让她娘受伤了,她看不得这样的聂小凤。她的娘亲应该是身处云端高高在上,她不允许别人将她娘亲拉下神坛,肆意践踏。 “你还好吗?”因少女蒙着面,聂小凤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只见眼前的少女眼中竟生出一层薄雾,好像委屈得快哭了一样,再仔细一看,竟从这女孩的眼神里读出了心疼,是可怜她吗,可怜她身为阶下囚,任人宰割。 被聂小凤的再一次呼唤,聂流云终于反应过来,夜长梦多,得赶紧救娘出去治伤。 只见聂流云竟转身蹲下,示意聂小凤趴到她背上并解释道:“此地不宜久留,你快上来,我背你出去。” 聂小凤伤的这么严重,聂流云心疼不已,怎么敢再让她劳累奔波,万一日后留下暗疾就麻烦了。 而聂小凤愣住了,对于这个少女要背她,她一点也不意外,令她发愣的原因是,她不知道这少女为何三番两次地对她掏心掏肺,更何况,这个少女看起来年纪太小了,她怎么忍心让她背自己呢? 上辈子这个少女也是这样背对着她蹲下,但她拒绝了,她的骄傲不允许她示弱,也不允许她脆弱。 但是现在,聂小凤犹豫地望着这个少女纤瘦的后背,有些难以决断,这是聂小凤前世今生遇到的最大的难题,她做任何事从来都是坚定果断的,可是现在… …让她背吧,那让她聂小凤颜面何存啊,日后如何在江湖上立足啊,难道要添个欺负小孩罪名吗? 不让她背?上辈子就是不让她背,自己强行解封内力,虽然逃出去了,但却严重地损伤了筋脉,以至于后来练功竟走火入魔,导致性情大变。 身后许久不见动静,聂流云竟有些急了,她转过头去,有些气急败坏地说:“快点上来啊,时间不多了,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这语气在聂小凤看来,颇有些撒娇的味道,哎,自己这是怎么了,死而复生之后怎么感觉什么都变了,难道是自己上辈子都没有注意到,以至于错过了这么多她不知道细节。 在对方祈求的目光下,聂小凤实在是难以招架,干脆双眼一闭心一横,索性往聂流云身上一趴,双手环住她的脖颈,不自觉微颤,竟生出许些紧张的情绪,她这辈子跟上辈子都没有被人背过呢。 当然,紧张的不只她一人,同样紧张的还有聂流云,她伸手朝后拖住聂小凤的膝盖,稳稳当当地立直了身,上身微微前倾,小心翼翼地感受着身上的重量,仿佛她身上背的不是一个人,她身上背的是整个世界。 小时候,聂小凤把她抱在怀里,长大了,她将聂小凤背在身上,聂流云的心口有些发胀,有种莫名的情绪似乎要从里面爆发出来,酸酸的,甜甜的。身上背着的,是她聂流云这辈子要拼命守护的人,她是姐姐和自己的亲娘,也是世上唯一的亲人。 聂流云背着聂小凤,几个闪身之后,消失无踪。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大地万物都进入了梦乡。 然而,本该是万籁俱寂,伸手不见五指的天罗山庄,此时却火光冲天。霎时间,百千求救声,曳屋许许声,抢夺声,泼水声,络绎不绝的脚步声,整个黑夜笼罩那一点火光,成为了夜里一道独特的风景。 天罗山庄的马厩里,聂流云已和王灵兮成功回合,而那道独特风景的罪魁祸首,正是王灵兮本人。 聂小凤正骑在王灵兮一早就挑选好的马匹上,此时王灵兮还不知道她就是聂小凤,她看了一眼聂小凤,然后怪异地看着聂流云,调侃她说道: “流云,这就是你要找的‘很重要’的‘东西’吗?” 虽然已经尽量降低音量,但还是被聂小凤听到了,别看她内力还被封住,但她的感官却不会受影响,尤其是听力。她意味深长地瞄了一眼聂流云,希望她能给出个合理的解释。 尴尬!非常尴尬!幸好聂流云还蒙着脸,不然脸上变来变去的表情可真是太ji,ng彩了。 把自己的娘亲说成东西也就算了,现在还被她知道了,一失足成千古恨呐,这个王灵兮也是个不靠谱的啊。 为了掩饰尴尬,聂流云义正言辞的说“闹什么闹?我们现在还身处敌方的阵营之内,先离开再说!” 这么一说,其余两人也没再追究这个小乌龙了。 王灵兮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看了眼聂小凤,又朝聂流云贴去,附在她耳旁悄声道:“我发现了他们炼那些药人的地方,很多的药人,他们每一个狂化起来都不亚于一个江湖三流高手,杀伤性非常强大。” 聂流云深深地看了一眼聂小凤,眼中带着别人看不懂的情绪,若是能毁了这些药人,相当于斩断了罗玄老贼的一只手臂,必定元气大伤,无暇再顾及聂小凤,那她娘就暂时不会有危险了,所以,哪怕牺牲性命,若能将这些药人毁掉,也算是不枉此行了。 “这是个隐患,你带我回去一趟,把那些害人的东西捣毁掉!”聂流云对着王灵兮的耳朵悄声道。 见聂流云一脸净重,其余二人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但任她聂小凤耳力再好,也听不全她俩的对话,只能隐隐约约听到些只言片语,什么“药人”,“隐患”,“捣毁”之类的。! 聂小凤骑在马上看着聂流云向她走来,站在马肚子旁边,身高只到聂小凤的腰间,她微微仰着头,用很温柔的语气说道:“趁现在外面乱,你赶紧骑着马离开,我们还有事情要办。” 看到这样坚毅却又温柔得似是要滴水的眼神,聂小凤竟无端端地生出一种无力的恐慌。 上辈子的这个时候,聂小凤不知道她们说了什么,而这个少女也像现在这样,让自己独自离开,后来她安全地离开了这里,回到了自己的冥月教,而眼前这两个少女,却被罗玄害死,长埋于此,她们,都是才十几岁的女孩啊。 既然又回到了现在,一切都重新来过,那么,她不会再悲剧重演,一定要阻止她们,一定要带她们一起走。 “不!要么我们一起离开,要么一起留下!”聂小凤知道很难劝得住这个固执的少女,但是既然她能来救自己,就说明她还是挺在意自己的,虽然自己不知道她是谁,目的何在,就赌一把试试看。大不了和罗玄同归于尽,反正活了两辈子了,不亏。 “你快走吧!不要管我了!” 聂流云也不是那么好妥协的,就这样,流云不走,小凤也不肯走,两人就此僵持住,谁也不让谁。 “你以为你是谁啊,少在这跟我摆谱!你的命是我救的,就必须听我的!少说废话!让你走你就走。” 争执到最后,聂流云竟气急败坏地对着聂小凤低吼,聂流云有些后悔把话说得那么重,可惜,话一出口,难以回收,希望聂小凤知难而退吧。虽然气走了自己的娘亲是种并不光荣的不孝的行为,但她也是为了大局着想,她聂流云的所作所为,一切都是为了聂小凤。 就在聂流云以为聂小凤会生气,然后离开的时候,聂小凤却风轻云淡地重复着那句话:“我不管!我只说一遍,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聂流云有些奇怪,她记得小的时候,她娘聂小凤是个很容易生气的人,她一生气,她们姐妹俩就得想着办法哄她逗她,真是,到底谁才是小孩啊。 现在居然能忍得住不发脾气了,跟个无赖似的怎么说都不听。 其实聂流云不知道的是,聂小凤此时心中已经冒起熊熊大火了,跟外面的有的一拼。聂小凤不断暗示自己,不要生气,不要生气,她都是为了自己好,不要跟小孩一般见识,一定不能让她留在这死掉。 这边僵持不下,一旁已经换好了天罗山庄卫的兵服饰的王灵兮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出言制止道:“别吵了,被发现就惨了。说说现在怎么办吧!”说话间,已经把其余两套卫兵服饰给了流云小凤一人一套,示意她们换上。 最终,聂流云还是拗不过聂小凤的执着,换了衣服之后,三人混在卫兵队里,逃出了天罗山庄。 诺大的天罗山庄,竟对她们恍如虚设,当然不是这么简单。此时罗玄将所有的兵力都放在了他屯药人的地方,为了保住这些药人,他竟舍得让聂小凤逃走,可见这些药人对他的重要性。 第7章 回教遭挑衅 东方泛起了鱼肚似的淡白色,接着,渐渐光亮起来;那白色像水一般漫向天空,一会儿整个天空变得透明晶亮。 一路上,有一片绿盈盈的草地,草地上开满了五颜六色的鲜花,令人赏心悦目。 草地上有三匹马在悠闲地晃着尾巴低头吃草,不远处,聂流云正为聂小凤运功疗伤,王灵兮在一旁为她们护法。 片刻之后,流云收功,内力又在周身筋脉流走一圈后回归丹田。 分卷阅读3 聂小凤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绝美的容颜,冰雪般的肌肤,晶莹剔透,紧闭的双眼长且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像蝴蝶翩翩起舞。她曾经自负地以为这世上再也没有比她更美的人了,而眼前这张脸,虽然还有些青涩,却也掩盖不住那惊心动魄的美,叫人看了一眼就舍不得移开。 昨晚天色太暗,又急于奔波,未能看清这个救了她的少女褪去了黑衣蒙面的遮掩究竟是何等模样。到了这之后天还未亮,这个少女就说要给她疗伤,天亮之后再离开,然后一运功疗伤便到了现在。 收功完毕,聂流云刚睁开眼睛,便看到了一双深邃的眼,就在她以为这眼神深不见底的时候,她看到了里面映着自己的模样,竟不知不觉看呆了。 聂小凤看着眼前的少女清雅脱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肌肤娇嫩、神态悠闲、眉眼如画,气若幽兰,真是美不胜收。 昨晚有了解到这少女叫聂流云,还有那个叫王灵兮的,正当年芳二八的大好年华,没想到,这般高手年纪竟这般小,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想当年自己也是这般年纪了才开始练武,那个不堪回首的往事,不提也罢。至于聂流云跟她一个姓,她只是觉得巧合而已。 此时聂流云依然回过神来,心里竟有些慌乱,聂小凤为什么这般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难道是看出来了? 这时候,王灵兮走了过来,看到气氛有些怪异,以为出了什么事,便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都没事吧!” 小凤还是看着聂流云,流云的脸像是火烧一般,竟生出一丝可疑的红晕,她看向王灵兮,转眼红晕稍纵即逝,面无表情道:“没事。” 这俩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不出一语,也难怪人家王灵兮会误会,还以为出了什么岔子。 看着王灵兮疑神疑鬼的,聂流云站起身一把将她拉走:“我们去弄点吃的。”那凌乱的脚步显得有些落荒而逃的味道。 王灵兮就这样不明所以的被聂流云拖走了,只留下聂小凤一人在此休息,这辈子真的不一样呢,那这个聂流云跟她究竟有何关系呢?看她的样子想来是认识自己的,不然为何在自己表明身份的时候毫无惊讶,反倒是旁边的小姑娘震惊了许久。 上辈子虽说因为走火入魔大部分过得浑浑噩噩的,但是做了什么事自己还是记得的,但她的记忆里怎么就没有聂流云这号人物,看来上辈子在天罗山庄的时候,聂流云并没有再出来,而是死在里面了。 可是,不管上辈子还是现在,聂流云上天罗山庄的目的都是为了救自己,这说明,她在此之前就已经认识自己了,开始为什么自己对她毫无印象呢。 没关系,来日方长,不管聂流云救自己是何目的,她总有一天会知道真相的。 就这样,流云小凤王灵兮三人在这草地上待了半个月,聂小凤伤势渐渐好转,武功也恢复的差不多了。这段日子里,她看得出来这个叫聂流云的少女对她是真心的好,看得一旁的王灵兮都忍不住有些愤愤不平了。 最终,聂小凤带着聂流云王灵兮,三人一起回到了冥月城冥月教,还封了流云右护法,跟聂小凤的大弟子唐文清称为左右护法,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封王灵兮为五堂之一的木堂堂主,掌管教中刑法。 这一天,聂流云正躲在房间里练书法,修身养性,王灵兮突然闯了进来就逼问聂流云为什么不想办法报仇,反而躲到这里享受荣华富贵,是不是贪生怕死,还是被名利迷住了双眼。 从容不迫,悠闲地听她骂完,聂流云让她坐下,语重心长地说:“要报仇岂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要成功地报仇就得有完美的计划,懂不!” 原谅王灵兮只是一个武痴,并没有想那么多,她思来想去,还是想不通流云话里的意思,给聂流云倒了一杯茶,问道:“那流云,你的计划是?” 小酌一口,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令人ji,ng神一振,聂流云淡淡开口道:“你想啊,罗玄老贼的死对头是谁?聂小凤啊!跟着她人多势众,总好过我们单枪匹马来得容易。你放心,你家的仇我不会忘,我姐姐的仇,我更不能忘。” 更重要的是,在这也能保护好自己的娘亲聂小凤。 看她坚定及愤恨的眼神,王灵兮有些羞愧难当,是她错怪了流云,她应该无条件地相信她,无论做什么,都要相信才对。 “对不起,我不该不相信你的。”王灵兮有些不敢看流云,低着头道歉,垂头丧气到显得有些惹人怜爱。 想来曾经也是个万人娇宠于一身的闺中小姐,如今却沦落到这种地步,或许在之前她根本连道歉是什么都不知道吧!看到这样的王灵兮,流云也不忍心出口责怪,再说了自己也是出于私心,为了聂小凤才来的,又不能坦白跟她说,只好出声安慰道: “你也没错,是我没说清楚,有什么问题就要及时沟通,以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片刻之后,见王灵兮又恢复了神采,流云也一改往日的随意,变得严肃认真, “你现在是冥月教的堂主,回去之后要培养一些自己的亲信,然后派去天罗山庄打探休息,俗称探子。记住,有什么问题及时向我汇报,还有,尽量在外面找人,这一切要悄悄地进行,不要被发现了。既然他罗玄能往冥月教安cha内j,i,an,我们也可以,这就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听到这,王灵兮才想起那个在天罗山庄出现的罗玄霜是个j,i,an细,她这才恍然大悟,流云这是要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呐,实在是太厉害了,跟着她果然没错,她越来越崇拜聂流云了。 正当王灵兮想要夸赞流云几句的时候,却见她脸上忽然变了表情,她与流云对视一眼,然后看向门口,两人同是一副如临大敌的严谨。 以她们两个的功力,早就听到了远远传来的脚步声,而且似乎是有意让她们发现的。 “来者不善。”王灵兮一出门便看到了来势汹汹的罗绛雪,就是这个人害的她家破人亡,她永远都不会忘记。王灵兮紧紧地握住拳头,她怕自己忍不住冲上去杀了罗绛雪。 紧随其后的聂流云感受到了王灵兮的杀意,伸手握住她的拳头,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而后满脸肃杀,眼神冰冷地看了一眼来人,没想到这个罗绛雪的动作挺快的,前些天还在天罗山庄,这会又出现在冥月教了,简直就像是跟着她们回来的一样。一想到这是个千方百计伤害她娘亲的人,聂流云恨不得当场把她杀了,冷言道:“罗堂主擅闯本座屋宅,你还有没有把本座这个护法放在眼里,还有没有把教主放在眼里!” 面对聂流云的一顿质问,特别是这个冷冰冰的眼神,让罗绛雪愣了好一会儿,不过她很快又回过神来,她有些羞愤,她刚刚竟然被一个无名之辈吓到了。 她似是不把聂流云的话当回事,不屑地瞥了聂流云一眼,嗤笑一声,满嘴讽刺道:“护法?就凭你也配?别以为自己姓聂就跟我们教主攀亲带故的。敢不敢跟我单挑,你若输了把护法让给我,然后自动离开冥月教,你敢吗?” 罗绛雪对护法这个位置觊觎已久,奈何竟被一个无名鼠辈夺了去,实在是太不甘心了,况且当了护法之后就更能接近接近聂小凤了,到时候立功的机会就更多了,到时候爹和兆廷都会更喜欢她的,才不会喜欢那个没用的妹妹。 “就凭你?也配跟本座比武?”聂流云不屑地说,不再看她一眼,看着恨意滔天的王灵兮说道:“灵兮,她交给你了,打残了没关系,别打死就行。” 话音刚落,王灵兮像是蓄意已久的猎豹,迅速冲向罗绛雪,拳脚生风,招招致命。 而聂流云就在门口,竟隔空向内堂取了一把椅子,慢慢悠悠地坐下,再隔空取来一杯茶,神情悠闲自得,仿佛看的不是殊死搏斗,而是一场ji,ng彩的表演。 第8章 输了脱衣服 这座院子是聂小凤赐给聂流云的住所,还为其提名为“流光溢彩”,往日冷冷清清的,今天却热闹非凡,教内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几乎来齐了,两大长老陀二老,大护法唐文清,金堂堂主余弘乐,水堂堂主黄湘,火堂堂主肖宁轩,还有九大舵主一干人等。 聂小凤最后一个到,她今天一直都在练功,接近黄昏了才完毕,之后听说罗绛雪跑到“流光溢彩”找聂流云切磋去了,也立刻匆匆赶过去了。 她倒不是怕罗绛雪把流云伤了,流云的武功如何她还是很清楚的,若要比试自己也不是她的对手。她不清楚罗绛雪此番有何目的,难道是为了试探流云的武功? 踏进“流光溢彩”的时候,发现整个院子坐满了人,中间空出来一个场地,里面两个身影正在决斗着。她站在门口,看到了里面正对面坐着的人,正满脸含笑地看着她,这不正是聂流云吗?那在场中跟罗绛雪比武不是聂流云而是王灵兮了。 这时聂小凤的大弟子兼左护法唐文清,前来给她请安: “师父。” 聂小凤点点头,继续往前走,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是这样的师父,弟子来的时候这边已经打起来了,据说是罗堂主蓄意挑事,扬言要聂右护法让出护法之位,还要护法离开本教。”虽说唐文清如今做了护法,可她不忘师恩,依旧叫聂小凤为师父,而不是教主,也不自称属下,而是弟子。三言两语,聂小凤对事情的经过已经了解了个大概。 她让唐文清回自己座位上去,自己则是绕过两人打将的场地,走到聂流云身前,含笑望着她。 流云不好意思撇开脸,站起身对她说:“教主请坐。” 聂小凤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施然落椅。 两人各自将目光放在场地上打斗的两人,暗自思索着,这个罗绛雪真厉害啊,居然能跟王灵兮打这么久,果然是个后患。 其实王灵兮此番还没有尽全力,因为之前聂流云跟她说过,让她别把人打死,而且要拖到聂小凤来,再将罗绛雪打残。 场中的王灵兮与聂流云对视一眼,聂流云点点头,没人发现她们的互动,除了一直在观察聂流云的聂小凤。 就是现在了!只见王灵兮避开罗绛雪的攻击,同时将她擒住,然而此时的罗绛雪也意识到了危险,识破了王灵兮与她周旋已久的意图。她被王灵兮扣住动弹不得,无奈之下运转内力与背上,只听“嘶啦”一声,她原本只想将背上的一点衣料震破,没想到用力过度,竟将自己身上的衣服震碎了,只剩下一个肚兜围在胸前,两个白嫩嫩的馒头若隐若现,看得在场的雄性生物垂涎三尺。 而王灵兮呆住了,以至于没有下一步动作。她不知道罗绛雪这般是什么意思,原谅她智商不高,不知道还有打输了就裸奔这种习俗。 不止王灵兮呆住了,在场所有人都呆住了。聂流云是彻底怔住,无语地看着这一切,事情变成这样超出了她的意料之外,这个罗绛雪究竟想干什么! 流云不知道,不代表聂小凤不知道,她看着罗绛雪背上的“绛”字,满眼冷漠,哼!又是这一套,还以为自己会上当吗? 上辈子就是这个时候,不过跟罗绛雪比武的是唐文清,当时不知道什么原因,罗绛雪就突然对唐文清发难了,虽然唐文清没伤到罗绛雪,却将她背上的衣服刺破了,让她看到了罗绛雪身上的刺字。因着前不久听了项天行的话,所以她就误以为罗绛雪是她失散多年的女儿,自然什么事都由着她,更是因此渐渐疏远了自己的大弟子唐文清和一干亲信,以至于屡次被罗玄狗贼识破自己的部署,三番五次败在他手里,最后被逼的自刎而死。也是,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她前脚刚听完项天行的话,后脚这个罗绛雪衣服就破了,让她“无意中”看到了字,原来一切都是y谋。 现场的人渐渐交头接耳起来,什么什么 “世风日下,不知羞耻。” “打输了就打输了,脱什么衣服啊!” “没想到平时的窈窕淑女竟是这般的孟浪。” “不过讲真,这身材还不错,不知跟怡香院的头牌相比较,谁会更胜一筹呢?” “自然是罗堂主啦!” 场中还是维持这那个模样,一脸发懵的王灵兮突然不干了,嗖的一下逃回聂流云身边。 “流云,这厮的绝招太可恐怖了!我怕……”回到聂流云身边的王灵兮立即委屈巴巴地向她诉苦,千言万语也诉不尽她的忧伤。 聂流云淡淡一笑,安抚地拍拍她的肩膀,心中忍不住暗道: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哪里怕了? 场中还剩下罗绛雪一人,备受瞩目,她也羞愤不已啊,但是没办法,为了能让聂小凤看到她背上的字,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都是聂小凤的错,这笔账,以后再算。 罗绛雪满含羞怒,偷偷瞄了一眼聂小凤,见她此时正浑身散发着寒气,不怒自威,还以为是她发现了自己是她女儿,被他们这样对待,生气了。于是她干脆演戏演到底,哭哭啼啼地抱着破碎的衣服屑块落荒而逃。 聂小凤深深地看着门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罗玄,你以为你赢了吗?不!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看谁才是笑到最后的赢家。若我还斗不过你,枉我聂小凤重活一世! 在场的人渐渐恢复了心神,个个忐忑不安地低着头,不敢看聂小凤一眼,不知道教主刚刚为什么好像生气了,太可怕了! 视线在所有人身上经过,聂小凤不怒自威,只听她语气冰冷:“你们给本尊听好了!聂流云是本尊钦点的右护法,若有人再敢质疑,休怪本尊冷血无情!” 众人皆浑身冒汗,连连齐声喊道: “见过教主!见过右护法!” 聂小凤看了一眼聂流云,聂流云无奈道:“都起来吧。” 这样一来,就再也不敢有人到“流光溢彩”来找茬了,也是所有人对她这个右护法的认可,没看到她身边那个木堂堂主都这么厉害吗,那她这个右护法肯定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再说了,教主都说了是右护法木堂主将她从天罗山庄救出来的,就这本事,没人敢不服。不服你去天罗山庄逛一圈看看能不能出来啊,谁敢啊。 目的达到,聂小凤一句“都散去吧”,在场的人渐渐散去,只留下唐文清和余弘乐,聂小凤自然是不走的。 唐文清朝聂流云拱手,问候道:“右护法,这是我的师妹余弘乐,之前唐某有事在身,还未上门道谢,失礼了,这是我的师妹余弘乐。” 旁边的余弘乐也跟着拱手附和道:“右护法好。” 流云也朝他们抱拳问好,看得出来,唐文清和余弘乐是真心实意给她道谢的,但她谢什么聂流云恍然不知,出口问道:“左护法其言差矣,我远到而来都还未登门造访,失礼的是我才对。至于道谢,这是何意?” 唐文清含笑道:“自然是谢你救我师父一命了,师父对我恩重如山,有如再生父母,你的救命之恩,唐某没齿难忘。” 原来如此,聂流云恍然大悟,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聂小凤,没有我也会有人尽孝,真好。 聂小凤一直看着聂流云,收到她的注视,立刻眨了眨眼,聂流云心头一跳,连忙收回目光,她娘真调皮。 “早些时候就仰慕冥月教教主聂小凤的巾帼英雄气概,得知她有难,自然相救一二,举手之劳,左护法何必言谢。”聂流云睁着眼睛说瞎话,脸不红气不喘,倒是泛红的耳尖出卖了她,当然,别人没发现,只有一直注意她的聂小凤看到了。 不用想唐文清也知道聂流云在说假话,江湖上谁人不知道冥月教是个恐怖的地狱,教主聂小凤是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恶魔。 但唐文清很识相地没有拆穿,笑到:“如今我们同为教主护法,就不要再左护法右护法地叫了,你叫我文清,我叫你流云怎么样?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旁边的余弘乐也出声道:“那也叫我弘乐吧。”然后眼巴巴地看了看唐文清,又看了看聂流云,最后祈求地看了看聂小凤。 小凤无奈,这个二弟子总跟个没长大的小孩似的,都是自己和她大师姐宠坏的。 唐文清不动声色地看着聂流云,她可以跟聂流云互叫名字是因为她们都是护法,平起平坐,但弘乐就不一样了,她是堂主,按理说也要尊称流云为“右护法”的。 “好啊!文清,弘乐。”既然她们都是娘亲的徒弟,是这些年她不在的时候,给予娘亲温暖的人,聂流云自当毫不吝啬答应她们的任何请求,算是报答她们对母亲的一片孝心。 她居然答应了,唐文清心里松了一口气,这聂流云果真是个豪爽之人,跟那些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果真不同,是个值得结交的人。 这时候王灵兮也站出来出声道:“也算我一个,你们也叫我灵兮吧!” “好的,灵兮。”唐文清和余弘乐欣然答应。 “灵兮,你刚刚好厉害哦。”余弘乐跟王灵兮熟络了之后就跟他乡遇故知那般竟聊了起来。 “你们当本尊不存在吗?” 就在她们相谈正欢的时候,聂小凤凉凉地来了一句。 “那我们告辞了,师父,我们回去了。”唐文清生怕师父会生气,领着余弘乐跑了,后面跟着个王灵兮。 王灵兮边走边回头道:“流云,我们也回去吧!” 聂流云一脸无语,面无表情道:“你们先走吧。” 走什么走,这就是她的院子啊,王灵兮这人是不是傻。 “那我们走了。”流云啊,保重,教主大人,你要手下留情啊。王灵兮当然知道聂小凤不会对聂流云怎样,但是心里还是忍不住吐槽啊怎么办。 人一走就剩聂流云跟聂小凤两个人,这下好了,要说什么呢,小时候跟娘亲在一起是无话不谈的,但是现在,我知道你,你却不知道我。 “教主,你不走吗?”沉默许久聂流云硬生生地吐出了几个字,瞬间想扇自己一巴掌,这整个冥月城都是她聂小凤的,自己的院子也是她的,自己在干嘛,再赶她走吗? 话刚出口连忙改口说道:“要不教主吃了晚饭再走吧!” 聂小凤本想说马上就走的,听了这句话竟舍不得走了,鬼使神差地答应道:“好啊,一切听流云安排。” 夕阳西下,残阳晚霞格外美丽,余晖的光透过脸庞耀着聂流云的心里,暖洋洋的。 第9章 好狗不挡道 暮色已经模煳起来了,堆满着晚霞的天空,也渐渐平淡下来,没了色彩。 太阳已落山,夜明珠照亮了整个屋子,聂小凤正坐在桌前,桌上七七八八布满了各式各样的菜式,虽没有饭馆大厨做的那样好看,但这香味闻着实在是引人食指大动。 聂流云端着最后一道菜上来,轻放在桌面上,然后给聂小凤盛一碗饭,给自己盛一碗饭。 聂小凤看着聂流云炉火纯青的动作,忍不住夸赞道:“没想到流云不仅武功高强,竟然还会烧菜,快说说你还会什么。” 对于聂流云,聂小凤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感觉,唯一清楚的就是,她对这个人很好奇,她很想很想知道这个人的一切。 禁不住聂小凤的调侃,聂流云落座后无奈的说:“教主说笑了。不知道教主喜欢吃什么口味的菜,就都做了一些,你快尝尝好不好吃,不好吃我再重做。” 其实聂流云做的菜都是聂小凤喜欢吃的,可是时隔八年,时间它不仅能改变一个人,也能改变一个人的口味,她不知道她娘的口味有没有变,特此问了一下。 聂小凤起筷夹了最近的一道菜,轻启朱唇,嗯嗯,好吃,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了。聂小凤为了报仇天天习武练功,有时候一打坐就是十几天,哪有空关注饮食啊。 看着聂流云饱含期待地望着她,像自家那两个娃娃帮她干活之后讨夸的样子,特别可爱。当然,聂小凤从来没想过眼前的人就是她八年前失散的女儿之一,因为在上辈子的时候,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女儿已经死了。 “非常好吃,我很喜欢,你也吃啊。”聂小凤不知道流云为什么对她这么好,从天罗山庄到现在,她一直都知道,流云对她很好很好。 听到了久违的夸赞,聂流云笑得像个孩子,在夜明珠的光芒下,显得更为耀眼,聂小凤竟然看呆了,只是稍微的愣神又恢复过来,都怪这张脸长得那么好看,菜也做得那么好吃。 聂流云的心里暖暖的,终于有机会为娘亲做一顿饭了,姐姐你看到了吗?我做到了,我找到了娘亲,我会保护好她的,不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不过我暂时不能和她相认,因为我还要给姐姐你报仇雪恨,做完这一切,娘的威胁也除掉了,我再跟她坦白,姐姐你说好不好。 两个女儿集一身的孝顺都集齐在聂流云身上,在她心里。心满意足的聂流云笑意盈盈地动起筷子吃饭,就在聂小凤以为她不会再出声的时候,聂流云又轻轻地说了句:“喜欢的话我以后天天做饭给你吃。” 说完后立刻飞快的扒饭,一会儿她又看着一脸怔住的聂小凤祈求道:“好不好嘛。” 被这样shi漉漉的非常无辜的眼神盯着,聂小凤的心脏有些受不了,鬼使神差地说了个“好。” 聂流云听到了回答后又继续吃饭,不过这次不再是飞快地扒板了,而是慢悠悠地夹菜,从容不迫,优雅大方。 这是在变戏法吗?聂小凤看呆了,这个少女好生奇怪啊! 聂流云见她发呆,以为是菜不好吃,问道:“怎么了,快吃啊,菜不合胃口吗?” “没有,很好吃,我只是很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了,我一般都只在乎练功,饭都很少吃的。今天谢谢你了,你……你也吃。”最后那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还是没有问出来。聂小凤有些不知所措,算了,对她好总比对她不好强吧,这肯定上天对她的弥补,这样一想,聂小凤顿时释然了。 她确定她封的是护法,不是大厨啊! 从那晚开始,聂流云果然说话算数,天天做饭给聂小凤吃,有时候聂小凤没空在忙的时候,聂流云干脆送到她那里,亲眼看着聂小凤吃掉一半以上才肯罢休。对此,聂小凤也感到很无奈啊,她堂堂一代教主,竟被自己的护法逼着吃饭,你见过有哪个当成这样的教主吗?当然也不是被逼的,就是感觉有点奇怪,哪里奇怪又说不上来。看在聂流云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的份上,她想做什么就随她做去吧,反正她做的饭菜这么好吃,吃了也不亏啊,想那么多干嘛。更何况每次看到聂流云送饭来,她都会胃口大开,心情也很好,何乐而不为呢。 这一天,聂流云又炒了几个家常菜放在篮子里给聂小凤提过去,顺便找她商量点事情,没想到走到半路的时候,在路上又遇上了那个胡搅蛮缠的罗绛雪,她竟然横冲直撞地把聂流云拦了下来,害得聂流云险些没站稳,装满饭菜的篮子也差点摔了。 对着菜篮子检查了一番,想到给娘亲送到饭菜差点摔了,而这个罪魁祸首正是天罗山庄的细作罗绛雪,流云顿时怒上心来,眼神冰冷地盯着她,冷声骂道:“好狗不挡道,让开!不然,别怪本座不客气!” 霎时间,寒意袭来,周围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十度,那一刻,罗绛雪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深不见底的冰窖,被冻僵得浑身动弹不得。 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被吓着了,这么胆小还敢当个j,i,an细,是谁给她的勇气?聂流云懒得跟她计较,冷哼一声绕过她准备走人,这个女人虽然挺讨厌的,留着还有点用,暂且先放她一马。 然而,聂流云想放过罗绛雪,罗绛雪未必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她。 身后的罗绛雪突然回过神来,气愤不已,觉得自己刚刚很丢脸,本来想着要给这个聂流云一个下马威的,没想到竟被她的眼神吓到了,太丢脸了!她回过神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要找回面子,狠狠奚落聂流云一次。 “你站住!”聂流云刚走两步,就听到身后的罗绛雪气急败坏地大叫。聂流云没有理她,继续往前走。 “本少主叫你站住,你聋了!”气极之际,罗绛雪竟自称是“少主”,聂流云脚步一顿,转过身来,看看这j,i,an险小人究竟想做什么。 “呵,你是少主?”摇头嗤笑一声,聂流云并不当回事,然后转过头,准备走人。罗玄那个j,i,an诈狡猾的老贼竟然让罗绛雪来当探子,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估计是他失算了吧。 听到聂流云出言讽刺,罗绛雪顿时气火攻心,立即掐腰反驳道:“我就是少主怎么了?不信你去问教主,我是她的亲生女儿,自然是冥月教的少主,以后这冥月教都是我的。” 想起在天罗山庄见到的那个跟罗绛雪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莫非她俩是双生子,莫非罗玄打的是这个鬼主意,因为她们是双胞胎,所以才选择让罗绛雪潜入冥月教。她们想要冒充她跟姐姐去跟聂小凤相认,然后借机毁掉冥月教吗? 罗绛雪看了一眼出神愣住的聂流云,以为她相信了自己的话,趾高气昂地说:“一个小小的护法,见到少主还不行礼?” 什么狗屁少主?简直荒唐至极!有她聂流云在,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护好聂小凤无忧,她们的计划是不会成功的,她绝对不会再给他们伤害聂小凤的机会了。 罗绛雪始终是个隐患,只是现在还不宜动手,先留着她看看有没有利用价值,若是发现她哪天对聂小凤造成了威胁,她一定会在此之前将她解决掉! 这样想着,聂流云忍住要杀了罗绛雪的冲动,大步流星朝前方走去,距离罗绛雪越来越越,最后谁都看不到谁。 分卷阅读4 没想到聂流云对于她的所作所为竟置若罔闻,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一个咬牙切齿的罗绛雪。她倒想追上去教训一下聂流云这个贱女人,但一想到刚刚那个眼神,就浑身发软使不上力气。 这个聂流云,还有那个叫王灵兮的,上一次害她在所有人的面前出丑,颜面扫地,这次又对自己的表演视若无睹,她一定会让聂流云王灵兮付出代价的。还有聂小凤,还有那些嘲笑她羞辱她的人,通通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罗绛雪像毒蛇一般眼神怨毒地盯着聂流云的背影,仿佛要将她身上戳出千万个洞来,直到聂流云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内,她还紧紧地盯着,可见怨恨之深。 有些人,天生就互不对眼,天生就是敌人,俗称天敌。 当然,天敌一说也只是罗绛雪自己认为而已,像她这样的似乎不够格称为聂流云的天敌。在聂流云看来,这世上没有什么无缘无故的敌人,成为宿敌必定是有原因的,比如像罗绛雪,想害聂小凤的人都是她的敌人,不过聂流云还不会把她放在眼里;比如罗玄,害得她家破人亡的人,害死姐姐的人通通是她的敌人,而敌人就应该通通消灭掉。 第10章 她是你女儿 春季的晚风开常和煦,夕阳落下,一缕温和的阳光照耀在聂流云的侧脸上,显得她整个人金碧辉煌,神圣不可侵犯。 真想骂人啊这个该死的罗绛雪,聂流云怕自己再不走就控制不住把她杀了,烦死人了。这个罗绛雪究竟想干什么,像是在探我的底,有可能。从她一开始就有计划地撞上来恐怕是为了试探我的武功吧,还有上一次的比武也是。 至于她说她是聂小凤的女儿,呵,竟敢在她这个正牌少主面前装正主,当她死了不成? 左思右想之间,聂流云脚步一顿,突然想起夜探天罗山庄的时候,远远不经意的一瞥,好像看到了一对双胞胎,其中之一就是这个罗绛雪,那么另外一个就是罗玄霜了。 聂流云跟她姐姐就是聂小凤的双胞胎啊,难道罗绛雪她们就是凭这个来骗聂小凤的吗?聂流云总感觉她的母亲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聪慧过人,不行,得去给她醒,万一真被骗了怎么办! 想到这,聂流云竟有些生气,胆敢在她聂流云的面前冒充聂小凤的女儿,没看到她也姓聂吗?多么醒目的提示啊,你们都瞎了吗? 看着眼前就到了,聂流云大步流星地走上前推开门闯了进去,正好看见聂小凤打坐完毕正在收功。 这是聂小凤的寝房,并无人看守,聂流云就这么闯进来,要是聂小凤正在练功那多危险,一不小心就会走火入魔的。想到这,聂流云心中不免有些后怕,看来寝房也是需要有人把守,不然要是被敌人钻了空子就糟糕了。 也不怪聂流云紧张兮兮的,要怪就怪聂小凤练的《天魔功》太霸道无比,要求练功者必须做到专心致志,不得被打扰。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功法,聂流云表示无语,她练的《惊天决》就什么规定都没有,更不会走火入魔。 “教主你在练功啊!你不是说你练功不能被打扰否则会走火入魔的吗?” “你怎么你在门外安排几个人给你看着啊?要是别人进来了怎么办!” “……” 此时的聂流云惊慌失措,说话也语无伦次的,她额头还冒着小小的汗珠,看来这一次把她吓得不轻啊。 从聂流云到院子外面的时候,聂小凤已经察觉到了,而且还听到了她来来回回跺了三次脚,也不知道她当时在想些什么。聂小凤确实跟聂流云说过她练的天魔功霸道无比,练功时需要闭关修炼,以防走火入魔,那其实都是吓唬她的,亏她还当真了。 听着眼前的少女慌不择言地絮絮叨叨,聂小凤心里一暖,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这一刻,她觉得好生感动,若是她上一世能有这个人陪伴,那该有多好啊。不过没关系,这一世就算没有了亲人,有个这么关心自己的人,活着还是挺好的。 聂流云自顾自说了大半天,见聂小凤半点反应都没有,连忙把篮子扔到一边,扑上去把聂小凤里里外外准备翻个遍,嘴里喃喃道: “你有没有事啊?” “你不要吓我!” “你哪里不舒服给我看看。” “……” 聂小凤被她弄得浑身痒痒,生怕她真的把自己的衣服扒个ji,ng光查看伤势,连忙抓住那两只掏乱的手,说道:“我没事,谢谢你的关心,流云。” 聂流云微微抬头,看到了一双漂亮的琉璃眸子,里面嵌满了认真,流云老脸一红,羞愧难当,心里想着,我是你女儿,关心你是应该的,谢什么谢啊。 “那你以后练功的时候找人在门外看着,不然我不放心。”聂流云现在有点飘,说话也是弱弱的语气,跟那个和罗绛雪对峙时冷淡的聂流云完全两个模样。 聂小凤知道她是关心自己,刚想告诉她不用担心,练功不会有危险,忽然又想到什么,眼睛转了转,开启了忽悠模式:“可是我不放心别人,门外站在人我就静不下心来练功,还是算了吧。”语气之中,竟有一丝惋惜。 还不知道自己的亲娘在给自己挖坑的聂流云一听完,觉得很有道理,对,别人都不可信,万一天罗山庄的j,i,an细混进来了怎么办。 “那,那以后你练功的时候我为你护法怎么样?”思来想去,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只能自己上了,聂流云竟有些忐忑,如果她不答应怎么办,会不会不相信自己。 “噗嗤~”实在忍不住了,聂小凤觉着眼前的少女特别好玩,怎么会有这么实在的人。 “你笑什么。”不明所以的聂流云一脸发懵,不是她不聪明,而是她在聂小凤面前就会不由自主的卸下所有的心里防线,她不会对自己的母亲设防。 “没什么,流云啊,其实我之前是逗你玩的,天魔功虽然霸道,但我聂小凤还是驾驭得住的,你尽管放心。”两世为人,重活一世的聂小凤早已将天魔功练的如火纯青,出神入化,这一世,若还能走火入魔,她上辈子岂不是白活了。 “哦。”聂流云一阵无语,原来是骗她的,就知道骗自己的女儿,这么会骗希望到时候不会被别人骗了就好。 差点忘了正事,聂流云想了想,组织一下语言,便对聂小凤说道:“教主,我刚刚在来的路上碰见了罗绛雪,她说她是你的女儿。这不可能啊!你才多大啊,她看着都比你大,你是她女儿才差不多。” “噗嗤!嗬嗬嗬!” 这么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真是太可爱了,聂小凤觉得她越来越喜欢这小流云了,或许,以后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找她解解闷儿。 “你笑什么!我说的都是真的!罗绛雪那玩意儿真的不是你的女儿!” 人家这么认真的在讲这么严肃的话题,她居然笑得出来,要是被骗了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聂流云气结,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既视感,她这个娘亲啊,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唉! “咳咳,好好,我不笑了。”聂小凤怎么感觉聂流云好像有点生气了,开个玩笑嘛。 不过,流云说的确实也对,上辈子她从来没有去查过罗绛雪罗玄霜,没有核实过,就算找罗绛雪准备聊天证实一下,就被罗绛雪以“我没有你这样的娘”给终止了。 不过不重要了,本来小凤也暂时不想理会这些杂碎,只想找个机会再把这个罗绛雪,流云口中的“那玩意儿”这个祸患除掉,毕竟这个玩意没有把柄,杀了她的话难以堵住悠悠众口。杀人也得有个理由不是?这辈子她的右护法不再是罗绛雪,而是变成了一个上辈子只出现过一次的人,这就说明,她是可以改变命运的。可是人家流云都找上门了,只好跟她解释清楚,哪怕是自己不愿意提及的往事,每每想起,无不是肝肠寸断,痛彻心扉。 “流云啊,我确实有两个女儿,不过不是罗绛雪,我的女儿,八年前就被罗玄那个卑鄙无耻的y险小人给杀死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没死,娘,我没死。 之前还谈笑风生的聂小凤,现在那眼中的悲痛欲绝刺痛着聂流云的心,流云心中尽是挣扎与纠结,她想跟娘亲相认。 可是,想起姐姐的死,不行!还不能说! 流云的拳头松开又紧握,再松开再紧握,反反复复,纠结不已。 聂小凤,娘,不管你知不知道,我永远都是你的女儿,我会保护好你,为你除掉一切障碍,为姐姐报仇! 思至此,流云上前一步,紧紧地抱住聂小凤,想要以自己的方式安慰聂小凤。娘,我现在能做到的,也只有如此了。 还在想着前世骗局的聂小凤,被流云这么突然的一抱,心中一暖,还好,这辈子有个这么在意她的人。虽说有些不习惯别人的接触,小凤对流云的拥抱却没有一丝的反感,反而觉得很温暖,很感动,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小凤也说不上来。 刚开始是流云抱着小凤,后来变成了小凤抱着流云了。此刻流云正依偎在小凤怀里,她的脸埋在小凤的脖子里,她紧紧环住小凤的腰不放。 有些东西没有得到的时候,想都不想要,一旦得到了,就再也不想放开了,比如说,这个温暖的怀抱。 八年多了,这么久没有被聂小凤这样抱着了,如今流云已经长大,小凤却没有变化,连怀抱都是那样的熟悉。 流云强忍着不让自己流下眼泪,以免引起小凤的怀疑,泪水在她眼眶中转了一圈又一圈,最终还是流出了眼眶。 一滴冰凉的泪滴落在聂小凤洁白的的锁骨上,透过皮肤血r_ou_,渗入内心深处。 两人都不知道,有一些东西,正在悄悄地发生变化,朝着未知的方向发展,一发不可收拾。 第11章 重回旧时居 自那一个拥抱过后,聂小凤与聂流云的关系变得更加亲密无间了。 王灵兮已经将探子打入了天罗山庄,只是能不能打探到有用的情报,还需要时间来证明。 此刻正是艳阳高照,聂流云的府邸却是大门紧闭,她正坐在前堂高座上,慵懒地眯着眼,搭在桌案上的那只手两根手指头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面。下方屈膝跪着一个年纪约莫十七八岁的蓝衣男子,恭敬地低着头等待自己的主子发话。 过了许久,蓝衣男子仍是稳如泰山,不慌不忙。 聂流云满意的点点头,不错不错,这个蓝衣男子是聂小凤赐院子的时候一并跟过来的护卫,同行的还有小厮丫鬟厨娘护卫若干,最后聂流云只留下了六个护卫,两个厨娘,两个小厮,两个丫鬟,整个流光溢彩居,就十来个人。 这六个护卫流云都查过了,有的之前是刺客,有的是杀手,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只是杀人太多惹怒了整个江湖人士,被连番追杀,逃至冥月教躲避风险。 那六个人之前因出言不逊得罪了罗绛雪,被折磨一番关进了大牢,后来被聂小凤提了出来给流云府上当护卫。这几个人内功不算怎样,却很擅长暗杀与轻功,聂流云正需要这样的帮手。 不过,眼前这个蓝衣男子既不是杀手,也没被人追杀,更没有被罗绛雪折磨。竟是他自己来找她表忠心,要求跟随她的。 据说这个男子是个偷儿,好吧,是侠盗,据说这个侠盗轻功一流,武功平平。不过,流云可不会因此认为这个人没用,看看,什么都不知道就跪了一个时辰,却还是不动声色,无动于衷,这份心性,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杨一言,你为何想要跟着本座,你先起来吧。” 这个蓝衣男子正是杨一言,知道他的武功能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聂流云适当地出声,再让他跪下去,就显得她聂流云骄横跋扈了。 闻言,杨一言缓缓站起,这时流云才看清他的样貌,一袭蓝衣长衫飞舞,玉面朱唇,五官俊挺,丰神俊秀,整张脸清爽洁净,光彩照人,就连身为女子的聂流云都不得不惊叹,天下间竟有如此好看的男子! 杨一言并不知自己的美貌惊人,他绷直了身体以掩饰腿上的不适,对于主子的提问,他不卑不亢回答: “回主上,属下得见您天人之姿,心中钦佩不已,属下愿为主上鞍前马后,誓死相随!” 是的,别看一杨言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却在想着,可别嫌弃他曾经是个小偷就拒绝他啊,千万不要将自己赶走,他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个人,好不容易才来到她的身边…… 他自荐效忠自己,自己却让他跪了这么久,却没有一丝不满与愤怒,聂流云眼中闪过一抹赞赏,她缓缓站起,负手而立,眼中竟然漾起了几分笑意,语气颇为愉悦: “很好!你通过了!” 看到杨一言眼中的兴奋激动,聂流云凉凉来了一句:“既然你通过了,接下来本座要交给你一个任务,你愿不愿意接。” 虽说对方无条件服从自己,但流云不喜欢强迫别人,特别是好看的人,还是询问了一番。 哪知话音刚落,杨一言立刻答到:“承蒙主上不弃,杨一言愿誓死追随,无论主上让杨一言做什么,杨一言保证完成任务!” 对于杨一言死心塌地的无条件归顺,聂流云有些意外,不过正合她意。 思索一番,聂流云吩咐道:“本座派你去跟踪罗绛雪,远远盯着就好,若是发现她离开冥月教,立刻向本座汇报。” “是!主上,保证完成任务!”杨一言立刻答应,这个任务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吧,看聂流云这么严谨认真,还以为是个多么危险的任务呢。无论让他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能靠近她就好…… “属下告退!” “切勿打草惊蛇。”流云道。 刚想走的杨一言脚步一顿,听了主上的嘱咐,立马答应:“是!主上。” 杨一言转过身去准备离开去跟踪罗绛雪。 “等一等。”聂流云忍不住说了句:“杨一言,你以后不要再叫我主上了,叫我流云就好。” 刚才就想着别的事,倒没注意这个问题,现在回过神来了,真是越听越别扭。什么主上?她聂流云也只是一个家破人亡的可怜虫罢了,又能好得到哪里去呢。 杨一言见她秀眉紧锁,好看的脸满是苦恼,估计是真的不喜欢这个称呼。可是她明明没有认出自己,怎么能让一个刚认识的人直呼其名?想到这里他竟有些生气,直言道:“既然如此,那属下称您为云护法,如何?” “如此,便随你了。”云护法就云护法,只要不是主上就行,聂流云并没有察觉到杨一言的情绪,似乎对这个称呼还算满意。 “对了,本座要离开几天,若是有人问起本座的去向,你就说本座闭关了。” 聂流云想,自己这一走,得有人打掩护才行,杨一言正合适。 “是。” 杨一言应下后就离开了。 聂流云又叫其余六人,听说他们为了躲避仇家,只保留了姓氏,名字都是化名,自然杨一言也是化名,虽然他只是个小偷,确是个神偷,令人忌惮。 其余六人的名字分别是: 周二力,张三笑,林四林,洛小五,安六子,洪七改。 其中,除却张三笑和洛小五是女性,其余都是男性,年纪不一。 据说张三笑跟洛小五是出自同门的师姐妹,前者约莫二十,与杨一言同岁,后者十九,与林四林同岁,周二力二十二岁,年纪最大,安六子十八,洪七改十七,也是这几人年纪最小的一个,说起来聂流云也快十七岁了呢! 其余四人据说为了摆脱以杀人为生的刺客生涯,组团逃离了杀手组织。听说本来一起逃走的本来有五个人的,逃出来的却只有这四人,那个没逃出来的,为了掩护他们牺牲了。 总之,这些人都有故事,聂流云也了解一二,不了解清楚她也不敢用啊。 聂流云也没有说什么,简洁意骇地说了自己找他们的来意,直言自己仇敌众多,双拳难敌四手,很需要他们的帮助。 她说:“平日里你们是本座府上的护卫,只是有需要的时候,你们能够跟随本座作战就行了。”完了后说了句: “教里的人不知有多少内贼,本座不敢用,现在本座能够相信的只有你们了。” 食君之禄,为君解忧,服从命令是分内的事,更何况云护法的语气这么真挚,态度这么真诚,六人纷纷表示:“只要云护法一声令下,我等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得到了满意的结果,聂流云心情舒畅,吩咐他们平日里要勤练武功,还要提高大家的默契,以便不时之需。 六人拱手应下,纷纷聂流云便让他们回去了。 待六人走后,聂流云便悄悄地离开了冥月教。 聂流云与天罗山庄必有一战,如今聂流云两手空空,单凭着耗内力的打法,实乃下下策,若有兵器傍身,那岂不是如虎添翼,百战百胜。 估计这罗绛雪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什么动静,聂流云趁着这会儿功夫的时间,准备去寻回自家的传家之宝,就是罗玄老贼一直在找的炎冥剑,焚月刀。 一路无惊无险,聂流云骑着马一天一夜便轻车熟径赶到了丰元山,山上的屋子已经破的不成样子,以前的屋子因为常年没人打理早就塌下来了,成了一摊废墟,被长满了草覆盖住,荒凉已久。 望着曾经的家变成如今这副惨不忍睹的模样,聂流云忍不住红了眼眶,她也不管地有多脏,扑通一下径直跪了下去。 慢慢地,泪水一直在眼眶里打转,却被流云一直忍着,从最初的隐忍,到忍不住地啜泣,最后竟号啕大哭泣不成声,一发不可收拾。 这是她的家,这个家曾经有姐姐有娘亲,如今,姐姐没了,家也没了,只剩自己和一个不认得自己的娘亲了。 正午的太阳毒辣地烤着这片大地,流云跪在地上痛哭已久,将内心深处隐忍已久的伤痛与委屈通通发泄出来,心里面终于好受了一点。忍住大哭过后的呜咽,聂流云缓缓站起身来,脸上的泪点已被风干,只留下满面的泪痕,她发丝凌乱,红肿的眼睛,尽管她一直忍着,双手还是忍不住微微颤抖。 流云觉得自己太爱哭了,怪不得姐姐经常叫她爱哭鬼。可她就是忍不住啊,家在她心中是何等的重要,就算姐姐不在了,她的英灵也会回到自己的家乡,回到自己的家,就是y阳相隔,她和姐姐也有一个相同的家。 可是如今,家都没了,姐姐的亡魂该何处安身,姐姐生前就与她居无定所,不能死了还做个孤魂野鬼。 “我一定不会让这个家就这样败落,我一定要重建家园!”聂流云决定把家修好了再走。她四处张望一番,估计方圆十里都不会有人烟的了。 哪怕是青天白日的,这荒无人烟的大山上也没有一个人影,以前偶尔会有一两个上山打猎的或者是砍柴的,自从八年前那件事后,这里便被传出闹鬼的消息,自此无人问津。 流云知道罗玄为什么不允许别人来这里,他肯定还想指望从这里找到炎冥剑和焚月刀,后来也前前后后不下数十次寻来将这座山翻了个遍,却什么都找不着,也就不了了之了。 看来现在只能靠自己一个人来修建房子了,不过,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炎冥剑和焚月刀才行,不然她拿什么伐木啊,总不能徒手劈吧,哪得消耗多少内力啊,她聂流云又不傻。 第12章 遗落的刀剑 凭着儿时的记忆,聂流云很快就找到了小时候跟姐姐玩耍时差点掉进去的那口井。只是时隔多年,整个井口早已被废墟掩埋住,要不是聂流云记忆好,估计都找不到了。 聂流云把身上的裙摆绑在腰间,挽起两边的袖子露出两条洁白的玉臂,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准备完毕,聂流云弯下腰将井边的废弃物提起来,然后用力一甩,甩得远远的。 不费吹灰之力,聂流云三两下轻就而易举地把井口的清理干净,片刻之后便露出来一个水桶大小的井口来。 “终于弄好了!”聂流云直起腰来,伸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汗珠,望着黑漆漆的井口长叹一声。 其实这个井口非常窄小,一般的成年男子或者是稍微胖了点的人是掉不下去的,不过聂流云是身材纤细的少女,想要通过井口下去并非难事。 一刻钟后,聂流云从井里把刀剑先后扔了出来,然后自己再对准井口,运起轻功一跃而上,稳稳当当地站在井口边上,她拍拍自己身上蹭到的泥土,将地上的刀剑拾了起来,如视珍宝。 幸好这里没有人,不然聂流云先把刀剑扔出来要是被人偷去了怎么办。 这对刀剑早已不复当年的风采,刀剑全身被一层厚厚的青苔包裹着,再加上被臭水泡了这么多年,又腥又臭。 聂流云温柔地看着这对刀剑,轻轻地一下又一下地将它们身上的青苔剥掉,哪怕它们在井底染上了腐臭的气味,她也毫不在意。 “让你们久等了,我现在就接你们走。” 聂流云语气非常地温柔,像是对待老情人那样的深情款款。 片刻之后,这对刀剑的模样终于重现于世,炎冥剑是一把长剑,却比一般的长剑要短许些,剑身薄窄,小巧玲珑,却是寒气逼人,威风凛凛。 焚月刀是把弯下弧度的月形刀,刀形像月初的弯月,虽是刀,却薄如剑,也没有其它大刀那样又宽又厚又长,刀身加刀柄的的长度都没有一只手臂长,比炎冥剑还要短上一截,ji,ng致无比,美不胜收。 要打造这样完美无瑕的兵器,需要花费很大的ji,ng力和财力,更重要的是,铸剑师。就算是有名气的铸剑师一生之中也只会出一把剑,铸剑师会把一生的时间和ji,ng力都放在这把剑上。 所以,这世上稀有的宝刀宝剑少之又少,而炎冥剑和焚月刀正是这稀有罕见的宝物之一。因此才会引来罗玄这些人的抢夺,甚至不惜杀人放火,灭人满门,至少聂流云现在就是这么认为的。 至于这对刀剑为何会藏身在这口不起眼的废弃井里,那要从八年前那天说起了。 分卷阅读5 聂流云还记得八岁那年,有一天早上,聂小凤把炎冥剑和焚月刀分别给了姐姐和她,让她们这两个一模一样的小女孩拿去练,然后聂小凤就自己躲屋里练功去了。 那时候她还不叫聂流云,她叫雪娃,她姐姐叫霜娃,她俩是双胞胎,又是在寒冬腊月出生的,故此聂小凤就给她们取了这么个小名儿。 她和她姐姐当时都还小,手里拿着自家的传家之宝,顿时玩心大起,在玩闹的过程中,小流云不小心把焚月刀掉到井里去了,顿时吓得嚎啕大哭。娘亲说过这两把刀剑是传家宝,无论发生什么事,谁也不能说,谁也不能给。可是现在让小流云弄丢了,小流云很自责,觉得自己对不起娘亲,自然忍不住伤心大哭起来。 “呜呜呜,姐姐,我该怎么办,” 霜娃看到妹妹伤心难过,自然出言安慰一番:“别哭了,不会有事的。不哭了哦,再哭就吵到娘亲练功了,她会过来打你屁股的哦。” 两个小孩,就坐在井边的石凳上,一个在哭,一个边哄边帮忙擦眼泪。 听了霜娃的话,雪娃的哭声渐渐止住,一下一下地啜泣起来,肩膀一抖一抖的,霜娃伸手捏了捏雪娃哭花了的小脸,再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忍不住调侃道: “怎么,爱哭鬼,这会儿又叫我姐姐了,你不是哭着喊着想要当姐姐的么!” 说完还极为温柔地给她擦掉脸上的泪水以及糊的满脸都是的鼻涕。 小雪娃满脸委屈地望着霜娃,扁着小嘴,不语,仿佛下一秒又要洪水决提,流泪不止。 见此情况,霜娃又是哄上了一番,并信誓旦旦地保证:“我一定把焚月捞上来,你不许再哭了,把脸都哭花了,像只小花猫。” 说做就做,霜娃提起手里的炎冥剑走到井口边,把剑伸到井里,想要把刀捞起来。 “不够长啊,够不着啊。” 霜娃满脸苦恼,连手臂都伸进去了,还是够不着。 “哇啊!” 突然,霜娃伸进井中的手背不知被什么碰了一下,凉凉的,霜娃惊叫一声,吓了一跳,手一松,炎冥剑就这样掉下井里跟焚月刀做伴去了。 “姐姐,你没事吧!” 雪娃就在霜娃旁边,连忙抓住霜娃的手,认认真真的检查一番。 “没事。”霜娃一脸郁闷。 两人双双朝地上望了一眼那个一蹦一跳的绿绿的东西,这个罪魁祸首也在看着她们,还不忘“呱呱”地叫。 没错,罪魁祸首正是这个青蛙,这个井底之蛙居然在这个时候跳出井口来了,还得霜娃把唯一仅剩的炎冥剑也丢进井里了。 两小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欲哭无泪。 两个小孩子没想那么多,就想着被娘亲知道后肯定会挨骂,甚至挨打说不定呢,毕竟这两把刀剑是祖传的啊,是姥姥留给娘亲的。虽然聂小凤从来都没打过她们,而且什么事情都会跟她们说,比如她俩姥姥的故事啊,又比如哪些哪些是仇人啊等等诸如此类的事情。因此,两小孩年纪虽小,却比一般人知道的多。 后来聂小凤并没有机会责怪她们两个小孩,因为正是那天,罗玄带了很多人找上门来,将聂小凤还有霜娃雪娃都抓走了。 回忆嘎然而止,眼前又是破旧的废墟,时过境迁,往日的欢声笑语还在耳边回荡。 “姐姐,我好想你。” 流云喃喃自语,半响,没有得到回应,流云叹了口气,将炎冥剑用布条抱起来背在身上,手里拿着焚月刀,砍树去了。 聂流云就是想用焚月刀来伐树,正好可以练习一下这把刀。 过了十天左右,一座崭新的小屋子在哀牢山上重新,这座屋子是聂流云用木头搭的,因着此地比较偏僻,找不到瓦片,只能用大量的茅草盖在屋顶。虽是木头茅草屋,遮风挡雨还是没问题的。 屋内只有一张小小的竹桌子,与其说是桌子还不如说是凳子,却又比凳子宽一点。这是聂流云自己编的,纯手工,出自聂流云大师的杰作,虽然样子好看不到哪里去,总好过没有吧。 而经过这些天的伐木,聂流云的刀法更是练得十分ji,ng湛,虽然还没有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却也算是大有长进了,放眼江湖,这般恐怖的练武天赋能有几人? 说起来,聂流云的天赋还是继承了聂小凤的,聂小凤也是个武学天才,还有她的姥姥聂媚娘,武学造诣更是高深莫测。 “若不是姐姐为了救我,她的武功肯定不在我之下,她那么聪明。” 像是想到了什么,聂流云眼神一暗,自言自语道:“为什么!为什么像姐姐这么好的人却死于非命,不得善终,而杀人者还在继续伤天害理,逍遥于世。” “我不会放过你们的!”聂流云紧紧地握住焚月刀,再一次舞起刀来。 刀舞完毕,聂流云内心平复了不少,她从马肚子上取下随身携带的包裹,拿到屋里打开,除了一些衣物以外,竟然还放了一个灵牌,是聂流云她姐姐的灵牌。她动作轻柔地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手里的灵牌,眼里尽是无尽的伤痛,眷恋,和愧疚。 片刻后,聂流云恭恭敬敬地将灵牌放置在那个小小的竹桌子上,这个小竹桌子正是为了放置灵牌而做的。 “姐姐,我带你回家了,我们又有家了。” 没有香烛这些东西,聂流云依然对着灵牌又跪又拜,而且还说了好一会儿话方才准备动身离开。 “姐姐,我离开娘亲十来天了,恐生变故,我得赶紧回去,姐姐,我会回来看你的。” 聂流云一步三回头,终于走出屋子,轻手轻脚地把门合上,在门关上之际,透过门缝深深地看了屋里最后一眼,不舍地说: “姐姐,等我为你报了仇,为娘亲除去祸患,我就回来陪你。” 说完狠心一紧,把门死死地关上,转身翻上马,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13章 唱歌给你听 晚霞西挂,月上梢头。 聂流云身上背着炎冥焚月,皆用布裹着严严实实的,她一路快马加鞭赶了一天一夜,终于回到了冥月教。 此时天色已晚,聂流云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地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一路上竟无人察觉。 她将炎冥剑和焚月刀放了下来,微微思忖了一番,自己比较适合用焚月刀,那么炎冥剑怎么交给聂小凤呢? 现在还不能给她,不然就暴露了,到时候牵绊太多,做起事来碍手碍脚的,而且,她和聂小凤都是对方的弱点,万一被罗玄知道了怎么办?还是寻个机会再给她吧,或者相认的时候? 聂流云摇摇头,大仇未报,何时才能与娘亲相认啊! 四下无人,聂流云一跃而上,把炎冥剑藏在床头的房梁上,然后又轻盈落下,将焚月刀往身上一别,顾不得一身的疲惫,大步流星地就朝外面走去。 另一边的聂小凤坐在屋顶上发呆,自从上一次和流云抱了一次之后,已经十几天不见她的人影了,据说是闭关了,在哪闭关的又不知道,急死小凤了。 这些天聂小凤天天都在盼着能够见到聂流云,她有些想念流云做的饭菜了,想念那个一动不动就会害羞的人,想念那个在这世上唯一真心对她好的人。 聂小凤天天幻想着流云出现在眼前的画面,都产生幻觉了。这不,流云又一次出现了,不过这次好像不一样。眼前这个流云缓缓向自己走来,满身疲态,憔悴了不少,而且背上还多了一样东西。 流云走到聂小凤身边坐下,她也很想她的娘亲,所以一回教就迫不及待地赶过来了,她好久没见她娘了。刚刚在见到聂小凤的那一刻,流云差点控制不住自己,一声“娘”险些脱口而出。 两人非常默契地都不出声,默默地感受着对方的存在,静静地仰望着浩瀚的星空。聂小凤知道,流云是真的回来了,只有她在身边,小凤的心里才会觉得踏实。 “教主,我唱首歌给你听吧。” 沉默许久,聂流云终于出言打破了宁静。 “好。” 此刻的聂小凤格外的温柔,哪怕简单的一个“好”,也是给了聂流云极大的鼓励。 望一眼温和的月色,流云酝酿了一下情绪,缓缓开口唱道: “当青岚掠过清风自当奢求, 修一叶扁舟陪你万水看透。 负剑岁月以后,管谁万世千秋, 载入史册的从无温柔。 江南如画美雪,塞北傲风寒月, 风景千般幸有人与我走遍。 僵蛊嗜心一劫,刀光剑影的血, 江湖多少沉浮岁月苍凉指尖, 无人替我温怜。” 歌声清亮悦耳,婉转动听,小凤从未听过这么好听的歌曲,还是出自聂流云口中。她竟有些迷醉,忍不住将眼神放在流云的脸上,流云的神情恍惚,不知她视线的终点,透过远方的夜色又是怎样一番光景。脸上那小嘴一张一合,还在唱: “当风烟飘过一盅浊酒凉透, 随这叶扁舟任谁盛世腐朽。 封剑岁月以久,无妨笑谈风流, 传为佳话的哪有永久。 贫贱一生无求,富贵一世无忧, 命数万变幸有人与我相伴。 这鼓乐,怎怕一生无剑, 听谁泪别,只恐不在身边。 多少不舍换一世沧海桑田, 这鼓乐为谁送别。” 流云的声音配合着优美歌调,可谓是清越悠扬,荡人胸怀,音调从低到高起伏很大,唱得荡气回肠,气势磅礴,绕梁三日。 从最初的心旷神怡,如痴如醉,到最后的肝肠寸断,悲痛欲绝。 小凤仿佛从歌声里感受到了两个人流浪江湖,相依为命,最后却被迫含泪分离,天各一方的各种感人肺腑的画面。似是被流云痛不欲生地情绪所感染,又想到自己也是被人害得家破人亡骨r_ou_分离,聂小凤也禁不住流下了一行清泪。 两人的脸上皆挂上了泪珠,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晶莹剔透,却无人观赏。 其实小凤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流泪,听到这样的歌,看到这样的聂流云,小凤心里竟产生了极大的惶恐,她绝不相信她会因为一首歌而伤心落泪。 再一次回归沉默,两人皆沉醉在歌曲里故事中,久久不能自拔。聂小凤率先回过神来,她故作轻松地说:“这首歌很好听,就是太悲伤了,你看,我都哭了。”说完捏起袖子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痕。 聂流云也回过神来,这才看到聂小凤居然也哭了,她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了,本来想唱歌给她娘听的,怎么却把人给弄哭了。 对此,流云感到非常抱歉:“教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聂小凤看她满脸梨花带雨的,声音中竟带了些鼻音,就算是十恶不赦的事情她也原谅了,更何况,流云何错之有。 聂小凤无视她的道歉,她伸过手去,将袖子往流云脸上轻柔地擦了几下,将脸上的泪痕去掉。聂流云一瞬间屏住了呼吸,她怔怔地凝视着聂小凤完美的脸庞,眼中尽是说不出的认真。她一下子僵直了身子,一动也不敢动了,任由那只手在自己脸上胡作非为。 “乖哦,一定得把眼泪擦干净了,省得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本尊欺负了护法。” …… 聂流云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她的娘亲还有这么调皮的一面,竟有些无言以对。 看她一副无语凝噎的样子,聂小凤知道自己玩过了,连忙有一搭没一搭地找话聊: “看不出来,流云还会唱歌,还唱得这么好听。” “过奖了,你是这个世上唯一一个听过我唱歌的人。” 流云一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要唱歌,可能是因为想让聂小凤听到姐姐的歌,虽然姐姐不在了…… “哦?这么说,这首歌曲是流云你自己所编作的咯?怪不得我没听过呢。” 听到“唯一”这个字眼,不知为何,小凤竟开心起来,对于小凤来说,流云也是这个世上唯一对她好的人。 “不是。”流云的眼神一暗,声音竟有些哽咽:“是我姐姐作的,不过她已经离开了人世,是罗玄那个老匹夫害死的。” 她说话从一字一顿,到后面的咬牙切齿,说完竟又忍不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聂小凤伸手想给流云拍拍背以示安慰,却在碰到一个硬物后尴尬收手,转手去脸上擦眼泪。她有些后悔,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惹得这个少女伤心难过,泪如雨下。 她一边擦泪一边安慰:“不哭了不哭了,哭花了脸就不漂亮了,你知不知道你的脸好像小花猫哦。” 这句话似曾相识,聂流云一脸怔住,茫然地喃喃细语:“姐姐!” 聂小凤知道她又在想她姐姐了,不知道还要哭多久,这磨人的小妖ji,ng,简直了,比她家的雪娃还能哭。 实在没辙了,聂小凤无奈地说:“不要哭了哦,你再哭我就去杀了那个罗狗玄为你姐姐报仇。” 说完,聂小凤竟站起身来,一下子忘了这是屋顶,差点站不稳。 听她说要去报仇,聂流云反s,he性地伸手拉住聂小凤,罗玄老贼武功高强,又一直龟缩在天罗山庄里头,去杀他,太危险了,她不能让娘亲去冒这个险。 上次不就是被抓住囚禁在地牢里了吗,要不是她刚好遇到王灵兮,刚好去了天罗山庄,刚好听到她被抓,后果不堪设想。现在想想,聂流云感到一阵后怕,幸好,幸好聂小凤平安无事,否则她是不会原谅自己的。 看到流云这么大的反应,聂小凤心里一暖,流云关心自己的行为已经成了一种本能,自己在她心目中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小凤心中有些疑惑不解。因为站着的关系,小凤看到了流云背后背着的东西,刚刚就是这个东西磕到自己的手。 这东西被布包裹着,只能看得出是一件兵器,至于是什么样的兵器,她看不出来,一下子好奇起来,连忙问她:“流云啊,你身上背的是什么神兵利器啊?从哪里弄来的?之前道没见过。” 听到这话,流云身子一僵,她见聂小凤两眼发光地盯着自己身上的焚月刀,竟有些心慌,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要给她看吗? 给她看不就暴露了! 不能给她看! “嗯……是一把刀……我回家拿的。” 聂流云有些词穷,说话磕磕绊绊的,眼神乱飘,竟有些闪躲之意。 看聂小凤那副饶有兴致的模样,聂流云有些忐忑不安,生怕聂小凤想要看一眼这把刀。不过,聂小凤却被别的话题吸引住了,放了焚月刀一马。 聂小凤一听她说回家了,立马想到这些天这个人的失踪,连忙追问道:“哦?原来这些天你不是闭关了,而是回家了。对了,你家还有些什么人啊?” 面对聂小凤,流云从不敢说谎,因此她能不说的时候就不说,反正不撒谎就对了。每次聂小凤问她,她总是会大脑当机,变得完全没有思考能力。 对于聂小凤的问题,流云老还是老实实地回答:“嗯……我还有个娘亲,她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不过我们失散很多年了。”现在就在我面前…… 聂小凤完全没想到她就是流云失散多年的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只是觉得流云的身世坎坷,竟跟自己有着神奇的相似,更加心疼这个爱哭的孩子了。 “你跟你娘一定会重聚的。” 流云点点头,早就重聚了。 流云松了一口气,这样都没被发现,真的一点怀疑都没有,看来,在她娘眼里,她和姐姐都是死人了,因为绝望,所以从来不会再生希望。 就在流云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聂小凤又问道:“对了,你娘叫什么名字啊,我让各分舵留意一下,人多好找人嘛,相信你和你娘很快就能团聚了。” …… 流云刚松的那口气又提上来了,她有些紧张,这个问题好难哦,能不能不回答先。 月光下,少女愁眉紧锁,犹豫不决,聂小凤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到回答,以为少女没听清楚,又问了一遍:“你母亲尊姓大名啊?” 吓出了一身汗,流云磕磕跘跘地语无伦次:“我,我娘……名字……我娘的名字……是……是……”结果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是不是忘记你娘的姓名了?” 看到聂流云这副纠结的模样,小凤自以为恍然大悟地打断了流云差点脱口而出的话。 …… 聂流云一脸发懵,她娘这算是误打误撞地替她解了围吗,好贴心哦。 贴心个鬼哦! 聂小凤看她一脸茫然,以为是被自己说中了,她想了想,茫茫人海不知道名字怎么找人啊,对了,可以画像啊! 聂流云刚逃过一劫,小凤又继续发问:“那你娘的样子你还记得吧,找人不一定非得知道姓名,画像也可以的。” 流云不语,她深深地看着聂小凤的脸,这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从未有过变化,她当然记得。 看着流云又在一脸发懵地望着自己,聂小凤以为她是不记得了,这可犯难了,聂小凤伸手把玩着垂落在流云鬓边的发丝,自顾自说着:“这该如何是好!既没名没姓,又不知道模样,就等同于大海捞针碰运气嘛!” 你就是我娘啊,还用找吗?聂流云面上无异,心中腹诽着。 之后,两人都非常默契地不再讨论这种话题,流云是怕被发现,小凤是怕流云伤心。 分卷阅读6 第14章 好看也有罪 夜风习习,如水的月光倾泻而下,洒落在屋顶上相依而坐的两个面容姣好的女子身上,一个天生丽质,绝世出尘,另一个天颜之姿,魅惑众生。 这两人正是彻夜交谈的聂流云与聂小凤,谈话还在继续。 “半个月内飞天镖局必会从少林派护送一份宝物至天罗山庄。”当然,这件个消息是聂小凤经历了上辈子才知道的事,里面的宝物正是当年被夺走的冥月四大镇教之宝之一的血龙图。 当年冥月教被灭,血龙图就被夺往少林派放在了藏经阁,美其名曰,要用佛经将血龙图上的煞气净化掉。罗玄想着反正眼下四宝不齐,索性就放在少林派了,大不了日后再取。 后来,不知道罗玄用了什么方法,少林派居然主动将血龙图交出来,由飞天镖局押送,将血龙图交给了罗玄。 不过上辈子的聂小凤知道这件事后,血龙图已经稳稳当当地送到了罗玄的手里了,这一回,她一定要夺回本教的圣物。 “我已经派文清和弘乐前往,随时准备劫镖,这一回,我一定要得到它,绝不能让它再落入罗玄手里!” 两地路途遥远,从少林寺到天罗山庄起码也要七八天,最快也要五六天,提前到半路上设伏,唐文清一人足矣,可余弘乐吵着嚷着非要跟着去,这两个她聂小凤上辈子最得力的助手一同去,简直不要太轻而易举,绰绰有余。 至于聂小凤为何会知道这些,流云并没有在意,聂小凤的势在必得,流云也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娘亲想要的东西,她一定要找到,然后交给娘亲,哪怕会不惜一切代价,也在所不惜。 不过,此行若是唐文清出马,再加上个余弘乐,必然是手到擒来,那流云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于是,流云淡淡开口:“有唐护法与和余堂主出手,劫镖自然是有如囊中取物,小菜一碟,教主您就放宽心好了。” 流云皱着眉头,心里头有些不高兴,如果是自己去劫这趟镖就好了,她就可以为她娘多做点事情,以弥补自己的不孝行为。相见却不相认,确实不孝。 聂小凤还在回忆着上辈子的事,并没有注意到聂流云的沮丧。 夜深人静,天色已晚,念着流云满脸憔悴,一身的疲惫,聂小凤便打发她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外面闹得天翻地覆,聂流云却好梦正酣,扯着被子一直捂到日上三竿方才惺忪着睡眼爬起来,若不是隐约中听到了有关于自己的事,她真想再睡一会儿。 昨夜睡得太晚了,再加上这些天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能赖床到现在,这是毋庸置疑的。 梳妆完毕,看看铜镜,比起昨日,那钟灵神秀的美人儿眼里多了奕奕神采,ji,ng神抖擞,疲态敛得一干二净,犹如天赐神人。这副美人胚子的模样,恐怕是随了她的娘亲聂小凤。不管是自身那恐怖的武学天赋,还是这张无可挑剔的脸,以及这具纤长匀称的身体,都是聂小凤给的。聂流云无奈摇头一笑,起身打开房门准备一看究竟。 随着“嘎吱”一声,所有的声音渐渐落下,消失不见,院内所有的人都不可置信地盯着聂流云,那大吃一惊的表情,竟一模一样。他们吃惊是因为完全没想到聂流云会从房间里出来,云护法什么时候回来的! “见过云护法!” 愣了许久,大家才反应过来,纷纷给聂流云抱拳屈膝行礼。 随手一数,正好七人,这七人正是杨一言,周二力,张三笑,林四林,洛小五,安六子,洪七改。 流云并没有让他们马上站起来,她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冷声喝道:“你们吵吵嚷嚷的在闹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乌烟瘴气的成何体统。” 好不容易睡个好觉,竟被这群人给硬生生地吵醒了,实在是罪无可恕。她聂流云平日里是没什么脾气,可若是在她熟睡时打扰到她把她吵醒,后果不堪设想。 这几个人争吵的原因最好不是因为什么无关要紧的事,否则,若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日后恐怕没个安稳觉睡了。 七人集体沉默,他们实在是不知道,一向平易近人的云护法竟然起床气这么重,发起脾气来六亲不认,要是知道的话,谁还敢靠近云护法的寝房? 况且,云护法这么多天都不在,谁知道今天就突然在里面睡觉了,他们前来也只是碰碰运气而已。 感受到周围的空气迅速变冷,几人深知云护法的不悦,纷纷对神色平淡的杨一言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平息了云护法的怒火。 这些人真是,不需要自己的时候冷嘲热讽,遇到坑的时候就把自己往下推,真是……无奈之下,杨一言只好顶着云护法的怒火,首先是对于打搅到她的休息表示歉意:“云护法,您终于回来了,我们并不知道您在睡觉,请责罚。” 看到是杨一言,聂流云一下子清醒了一大半,她缓缓走下台阶,向前走了几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杨一言,问道:“杨一言,本座不是让你跟踪罗绛雪吗?你跑到这来干什么!” 面对云护法的质问,杨一言依旧不慌不忙,反正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便理直气壮地说:“云护法,这些天属下一直盯着她,只是发现了一些情况,特来向您汇报。” “什么情况,你且说来听听!”流云这回彻底清醒了,情况?罗绛雪那玩意儿又想干什么?难道又要对付我娘? 看了一眼跪一地的人,无奈道:“杨一言,你起来回话,你们都起来吧。”前一句是对杨一言说的,后面那句是对其余六人说的。 众人感恩戴德的站起来,并对杨一言示已歉意和感激的眼神。 杨一言不慌不忙地起身,无视这些眼神,对聂流云说:“云护法,这些情况属下想单独与您细说。” 流云淡淡一瞥其余六人,六人中就有一半人咬牙切齿,一副要与杨一言单挑的样子,实在是心浮气躁,确实需要回避。 “你们在院子外的各个角落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你跟我来。”流云将六人打发掉,便带着杨一言进了书法。 其余六人各有想法,大多虽心有怨念,却不得不按照云护法的话去做,心里却想着,这个杨一言,武功不好,长着一副小白脸,怕是把云护法的魂都勾走了吧! 事情是这样的,时间回到流云还没有被吵醒之前。 “杨一言,你怎么天天跑到人家云护法的闺房来偷窥,你是不是对云护法抱有非分之想?” “杨一言,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一个没用的小白脸也敢觊觎云护法,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r_ou_。” “杨一言,听说你一个人都没有杀过,你说你不敢杀人跑到冥月教来干什么?你不知道冥月教的人个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吗?” …… 对于周二力,林四林,安六子的讽刺挖苦,杨一言却毫不在意,仿佛没听见一般。 “杨一言,你可知道云护法几时回来。”张三笑倒是没有奚落他,还对他微笑以示友好。 旁边的洛小五不乐意了,“师姐,你干嘛要问他啊,还要对他笑,他肯定不知道啊。” 这次杨一言没有沉默,淡淡开口道:“小五说的是,我不知道云护法几时才回,因此我每天上午都要来这守一阵,等着云护法回来。” “哦!不打自招了吧小白脸,长得跟个娘们儿似的,也敢肖想云护法,简直痴心妄想。”杨一言话音刚落,周二力立马嘲讽道。 “就是就是,想靠女人上位,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林四林也出声附和。 “真不知道云护法怎么会选中你,一个小白脸还是个小偷当护卫,简直丢尽了云护法的脸。”安六子也不甘示弱。 张三笑刚想开口问他为何要等云护法,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三人一串喋喋不休的讥讽连珠给打断,然后她就被洛小五从杨一言旁边拉开,渐渐地,单方面的吵闹愈演愈烈,最后竟将聂流云吵醒了,然后就到现在了。 从头到尾,年纪最小的洪七改从未说过一句话,其实,他心里一点也不认同他们对杨一言的辱骂,他认为杨一言长得好看也不是他的错啊,怎么能以貌取人呢。他很想替杨一言说话,替他打抱不平,只是天生不善言辞,再加上不想得罪人,注定无能为力了。 也罢,有些事情越添越乱,还不如让它顺其自然自我平息,也许对杨一言来说情况会更好。 第15章 暗柱花名册 杨一言跟着聂流云走进屋子,环顾四周,明媚的阳光从竹窗洒下来,桌子上也洒满了阳光。桌上摆着一张微黄的素绢,旁边放着一枚端砚,笔筒里cha着几支毛笔。 简单却不失优雅,大方却不失气质。 杨一言收回视线,重新将目光放在聂流云身上,这个人的书房布置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不认得他了,这样也好,省得有些事情难以解释清楚。不管她是不是忘记了自己,杨一言都不会忘记这个心地善良风华绝代的女子,哪怕只有一面之缘,哪怕只是夜色下的匆匆一瞥,她灵动秀美的天人之姿依旧烙印在杨一言的心头,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最重要的是,这个美若天仙的女子,在夜里看到身着黑衣带着重伤的自己,却毫无戒备地救了自己。放眼望去,到处都是杀戮的江湖,还有那杀人不见血的朝堂,这世上竟还有如此干净无邪的善良之人么?杨一言想,要是以后再见到她,一定要好好保护这份纯真,以报答她对自己的救命之恩。却不想,再见到她时,她竟认不出自己了,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她的眼中总有一股仇恨与悲痛,看得杨一言心中不是滋味。 不管是一年前救下自己的她,还是现在英姿飒爽的她,她的身上总有一种让杨一言想要靠近的亲切感…… “杨一言,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有什么事就说吧。”聂流云并不知道杨一言心中的百转千回,她只关心有利于自己复仇的情报。 发觉走神的杨一言立刻低下头,将放在聂流云身上的视线移开,美目中竟有些做贼心虚的慌乱,他压下心头的忐忑,不慌不忙地说:“这些天我都有跟踪罗绛雪,她倒是没什么异常,就是她身边的人不正常,这些人都是罗玄的探子,我已经列了一份名单,这些人的信息全在上面了。” 说话间,杨一言手中已经多了一沓纸张,然后全数递给聂流云查看,聂流云结果一看,正是一份名单,上面标有个人的姓名,入教日期,教中职位,家中亲属等信息。 越看越心惊,没想到聂小凤身边竟然埋藏着这么多的暗柱,职位大大小小都有,小到跑腿小厮,大到分舵舵主,甚至堂主,简直是无孔不入,无处不在,聂流云瞪大美目,琉璃般的眼睛里满满都是震惊,看得一旁的杨一言叹为观止,云护法这副吃惊的模样真的好可爱啊! 半响,聂流云诧异地看着杨一言,这个杨一言真是个人才啊,要是她绝对做不到这种程度,单单跟踪一个罗绛雪,仅仅数十天,竟然搜刮出数百号j,i,an细,这种手段真让流云大开眼界。 “杨一言,一言,谢谢你!”除了谢谢,聂流云不知道该说什么。 杨一言霍然一笑:“不用谢,这是属下应该做的,云护法抬爱了。” 得到如此重要的情报,流云心中高兴非常,对于杨一言做事不求回报虽有疑惑,却很快就被兴奋冲散了,她满含笑意让杨一言落座,然后自己将这份花名册收好,笑意盈盈地说:“杨一言,你以后不要叫我云护法了,叫我流云,我叫你一言,如何?” 闻言,杨一言有些吃惊:“这……” “你这么全心全意地帮我,就算是兄弟也做不到这份上。你的真诚我聂流云无以为报,以后你我不再是主仆,而是朋友。一言,你愿意与我做朋友吗?”虽说看中杨一言的本事是一方面,但聂流云心里是真的想交他这个朋友,毕竟,以杨一言的本事,足以让聂流云对他刮目相看。 “你不嫌弃我是个贼吗?有一个小偷朋友会很丢脸的。”犹豫间,杨一言一时半会儿不知说什么来反驳这个执着的女子,其实他想说的是,你是不是想起我了? “身逢乱世,很多事情都是事与愿违身不由己的。你又不是贼,你是侠盗,劫富济贫的,你帮助过的每一个人,他们会一辈子记得你的恩德。再说了,我聂流云会怕丢脸吗?人生在世,干嘛要看别人的脸色行事,人要为自己而活,何须在意他人的看法!与你杨一言交朋友,我聂流云不丢脸。” 确实,人生如此短暂,岂能为别人的看法活得不像自己,寥寥度日,虚晃光y。 在外人眼里,杨一言就是一个长得好看又没本事的小偷,想不到聂流云即使没认出他也这么地相信他,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枯木逢春,人生难遇的一知己,谁遇之不欣喜若狂? 只是,她还是没认出他来,难道在她眼里他就是一个说忘就忘的过客吗?杨一言好看的眸子暗了暗,他平复了激动的心情,满眼认真的对聂流云说:“流云,你放心,从今往后,只要你开口,上刀山下火海,我杨一言义不容辞。”哪怕你已经认不出我了,我依然护你到底。 闻言,聂流云心中一暖,却无比认真地说:“你这话有些严重了,我聂流云虽无甚能耐,却也不需要别人为我赴汤蹈火。我承认,我与你交朋友确实是心有目的,我需要你的帮助,但前提必须是在你保全自我的能力之余,知道吗?” 说这些话是为了让杨一言明白,他不需要像个下人一样为主子拼命,他也是有血有r_ou_的,他是与聂流云平起平坐的,他们是朋友,哪怕身负血海深仇,她聂流云也不想亏欠任何人。 杨一言点头答应,心中却不这么想,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既然上天让他在这遇见了流云,就是给他一个报答救命之恩的机会,自然会如期履行当初的诺言,护她一生。 见他答应了,聂流云这才舒展眉头,长叹一声:“这回真的是太感谢你了,不过我真没想到,罗玄这个老贼会摆这么一道,竟然想要通过偷梁换柱,将我教人员慢慢替换成他的人,到时候整个冥月教都是他的了,等我们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想想真是后怕,万一被罗玄拿下了冥月教,那聂小凤岂不是危在旦夕?不!有她聂流云在,绝不会让聂小凤再受到一点伤害。罗玄,你的y谋诡计,我奉陪到底。 “不过,用这么y险的手段来控制冥月教,更像是朝廷的做法,他一个江湖中人怎么会想得出来,果然是个j,i,an诈的老狐狸。”江湖中人大多头脑简单,所以很容易被人利用。像罗玄老贼这般的计策,连聂流云也不得不感叹一句:好高明的手段!不愧是搞得她几代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 她的话杨一言明白,简单说就是罗玄的头脑不像是一个江湖人士该有的狡诈。也是,哪怕是聂流云,也只是偶尔耍点小聪明,更多的是被人耍。江湖中人大多要勤练武功,哪有那么的的时间心思想这些弯弯绕绕的。 看着自以为破了罗玄的y谋诡计的聂流云一脸陶醉,琉璃般的的眼眸中泛着一丝笑意,与平日里的冷傲淡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倒是像极了以前第一次见面,她救了杨一言的时候,笑得那么温暖,笑得那么满足,笑得那么美的不可方物。 好想把这样的笑容永远留住,不加思索间,杨一言竟不由自主地开口:“或许他并不是想做江湖人,而是想做天下之主。” 罗玄想要什么,流云并不在意,她在意的只是她的娘亲聂小凤,她知道罗玄灭她满门的目的,他想要当初冥月教的镇教四宝。不过,她聂流云不会让他得逞的,灭门夺宝之仇不共戴天,她要替她的姥姥报仇,要替她的姐姐报仇,此生不杀罗玄誓不罢休! 黛眉长敛,眼中又转变为冷若冰霜,瞬间成了个清冷漠然的绝世冰山俏佳人,让人望而生畏,高不可攀。 这样陌生是流云,杨一言不愿意看到,他看着流云,心中五味陈杂,眼里尽是他人看不懂的复杂的情绪。犹豫之间,心中挣扎已久的杨一言还是打算将自己知道的一些消息告诉聂流云:“流云,你可知最近被灭门派是何人所为?” 说到这个就来气,聂流云好看的眉头一皱,一拳砸在桌子上,没用内力,却发出“嘭”的一声,流云美目一瞪,目光愤愤,咬牙切齿地说:“还能有谁,罗玄这个老匹夫,净做这些丧尽天良的龌龊事意图陷害我们,真是够y险毒辣的!” 对于聂流云知道这些,杨一言并不意外,因为他知道王灵兮随她上了山,入了教,他又问:“那你知道罗玄的药人吗?” 聂流云虽然有些意外杨一言知道药人这么隐蔽的事,却也不生怀疑,坦言道:“就是罗玄用来冒充冥月教屠人满门的那些药人?” 杨一言点点头,ji,ng致好看的脸上无比严肃,继续说:“这些药人是最近才出现的,灭门惨案也是最近才发生的,你不觉得很巧合吗?如果罗玄会炼药人,早就危害江湖,称霸武林了,本根不用等到现在。这一切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些药人并不是出自罗玄之手。” 顿了顿,见聂流云正无比认真地思索着,杨一言继续说道:“三个月前,罗玄收了一个小徒弟,名叫方兆廷,他像那些药人一样,凭空出现,深得罗玄的器重。我猜测这些药人,就是他炼出来的。” 听完这些话,聂流云陷入了沉思,她眉目如画,眼中一片冷然,绝世的容颜孤冷绝傲,浑然天成。 见聂流云一脸凝重,好看的眉皱到了一起,杨一言不免有些后悔说出这些话,连忙灿笑道:“当然,这些只是我的猜测罢了,无根无据的,流云不必当真。” “你先回去吧,不用盯着罗绛雪了,给你个新任务,这个花名册你应该有备份,把罗玄的暗桩全部清除掉,一个不留。记住,要悄悄地进行。” 语毕,聂流云美玉无瑕的倾世容颜仍是一脸慎重,她伸手抚了抚眉头,似乎想要将所有的烦恼除去掉。 杨一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应声退下。流云果然不谙世事,他都说了这么多了,她竟然一点都不怀疑,是太没心机还是太相信他?或许,两者都有吧! 忽然,杨一言顿住脚步,回身轻声地说:“流云,你还记得我吗?我找你找了你一年了。” “什么?”聂流云正想别的事,根本没听清杨一言说了什么。 “没什么,我先走了。” 聂流云看到杨一言落寞的背影,渐渐在眼前消失…… 第16章 门外的高手 杨一言究竟是什么人,竟然知道这么多,或许,他透露出来的信息也只是冰山一角,他知道的应该不止这些吧!无论如何,他能将这些告诉自己,就证明她没有看错人。不管他是什么人,只要不做伤害到聂小凤的事情,杨一言永远是她聂流云的朋友。 至于这个方兆廷,确实挺棘手的。 她将焚月负于背上,匆匆夺门而出,一路上人人见之生畏,纷纷恭敬行礼目送。 “流云!” 是谁在叫她?流云脚步一顿,寻声望去,看到了正向她微笑招手的王灵兮。王灵兮老远就看到有个人像聂流云,便叫了一声,看到她停下脚步,确定是流云了这才跑过来站到她跟前。 “流云啊,终于看到你了啊!这些天你都上哪去了啊,我到处都找不着你,还以为你丢下我跑了呢。你不知道,你不在的这段日子里那个罗绛雪天天来找我麻烦,真是烦死了,真想把她杀了算了。” “还有啊,你不在的时候,天天有人找我打架,只可惜,都太水了,不经打,没劲。” “对了,聂小凤还天天来问我你去了哪里呢,你都没告诉我你去了哪里,我怎么知道啊!不过,她看起来好像很关心你的样子,你既然回来了就去跟人家说一声,省得人家牵肠挂肚的。” …… 一见到流云,王灵兮像是在家苦等父母的小孩终于等到了大人回来,一会儿欣喜若狂,一会儿满脸苦恼,口中总有说不完的唠嗑,仿佛要将心中的烦恼委屈化作千言万语,与流云倾诉一二。 而一旁的流云只好“嗯”,“喔”,要么就是点点头,到最后,竟出了一身虚汗,这个王灵兮也太能唠嗑了吧,平时怎么没看出来呢。流云忍不住扬手扶额,擦一擦白净的脸上不存在的虚汗,无奈道:“王灵兮,我好歹也是回来了啊,你再这样没完没了的唠唠叨叨,下次我直接不回来了哦。” 闻言,王灵兮果然闭上了嘴巴,眼睛眨巴眨巴可怜兮兮地望着流云,看得聂流云更加无语,美丽的琉璃眼中竟是满满的无奈。流云暗中观察四周,正好四下无人,便俯身到王灵兮耳边,压低声音,正色道: “灵兮,你那边探子安排得差不多了就帮我查一下方兆廷这个人,据说是三个月前凭空出现,是罗玄的小徒弟,据情报透露,这个人跟药人有关。当然,也不一定非要死缠着不放,只需留意一下即可,其它的你照常忙着。” 她最大的敌人是罗玄,而并非这个闻所未闻的方兆廷,不过流云也不会因为方兆廷是个无名小卒而掉以轻心,防患于未然,凡事多留一线保障,她娘的安全就多一份保证。 见流云满脸慎重,此时的王灵兮也忍不住严肃起来,边听边点头答应:“若是这个方兆廷真的与药人有关,我绝不会放过他的。不管他是不是跟药人有关,都不能放过他。既然是罗玄的徒弟,就不会是什么好货色,灭门惨案定有他的参与,我一定要杀了他!” 我是让你查他,不是让你杀他啊祖宗,聂流云伸手扶额,无语望天,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没好气道:“你要能把他杀了我也不拦着,只是别把自己的命弄丢了就行。如果你真的这么能耐,顺便也把罗玄杀了吧,省得我再动手。” “嘿嘿,流云,我知道你担心我的安全,关心我就直说嘛真是的,干嘛这么害羞啊。”王灵兮乐呵呵地笑了起来,温热的阳光落在她笑容灿烂的脸上,像一幅暖人心扉的绘画。 只是说出口的话怎么就这么不要脸,流云无奈地摇摇头,转身就走。 “哎,你怎么走了?”留在原地的王灵兮一脸发懵,不知道又怎么得罪她了,怎么说走就走,女人啊,真是太容易生气了吧。 流云脚步一顿,出声道:“我要去找聂小凤,你先回去吧,有事我会再找你的。”说完继续匆匆往前走,不再回头。 …… 看着流云落荒而逃的背影,王灵兮一脸郁闷,她真的有这么可怕吗?用得着跑那么快?怎么可能呢,她这么可爱,应该不是她的问题。那么,问题应该是聂小凤身上。 哦,原来是去找聂小凤去了,怪不得走得这么着急,既然是聂小凤,那她就没什么好介意的,谁让聂流云那个家伙这么在意聂小凤呢!想到这里,王灵兮释然一笑,转身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流云在小凤门外停驻良久,她有些不敢见她娘,昨晚的事还历历在目,实在是太丢脸了,不过,她昨晚滴酒未进,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还会犯浑,堂堂右护法动不动就哭鼻子,她娘会怎么看她啊。 就在流云踌躇不定的时候,门“嘎吱”一声开了,流云抬头望去,只见聂小凤正满眼笑意地看着她,戏谑道:“流云,你还要站多久啊,还有啊,你这是要给我做门神吗?你都是护法了还想兼职做门神啊,本教主不加薪资的哦。”说完自个抿着嘴笑了起来。 “当然不是” 流云有些膛目结舌,竟无言以对。不过,看她娘的样子似乎并没有把昨晚的事情放在心上,这让她心底松了一口气。 听得她当即的反驳,聂小凤顿时忍俊不禁,乐得嫣然一笑,银铃般的笑声非常的悦耳动听,令人心旷神怡。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不知怎的,流云突然想到这么一句话,她痴迷地看着聂小凤,她的一颦一笑都蕴含着妖娆多姿,却不失英气,冷艳俊丽,风华绝代,摄人心魂。她的娘亲不愧是全天下最美的女人,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回顾千万,一笑千金。若不是自己是她的女儿知道她的底细,恐怕都看不出来她的娘亲其实已经三十又两的年纪,算起来,再过些天就三十三了。 只是,无论时间怎么变化,岁月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她还是那样的年轻美丽,妩媚动人,不愧是世人眼中的魔教妖女,果然是天生的尤物,尤物中的尤物。 我怎么能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怎么能跟那些臭男人一样亵渎自己的娘亲!聂流云心中大惊,连忙垂下眼帘,掩盖住那一抹惊鸿艳影,那一抹心慌意乱。 “我们先进去吧。”生怕聂小凤看出什么来,聂流云立即率先进了屋子,步子显得有些慌乱。 站在门外的聂小凤心中疑虑更甚,这个小姑娘又怎么了,刚刚还一脸陶醉地望着自己,她那眼中的惊艳并没有躲过聂小凤的眼睛,怎么转眼间却变成惊吓了?还是她以为自己在笑话她?小凤百思不得其解,看来自己年纪大了,不太了解这些小孩子的想法了。 摇摇头甩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聂小凤转身跟着流云进了屋子,顺便把门关上,隔绝掉屋外的世界。 聂流云一进屋,便自个儿找个榻坐了下来,紧跟其后的聂小凤看到了,眼中含笑,感叹道:“你可真够不客气的,不过我喜欢。没想到,在我的房间里你都比我熟悉,这叫我情何以堪啊!”语气中竟不自觉地带了些她自己都没发现的宠溺,温暖如日,柔和若光。 坐在榻上伸懒腰的流云动作一僵,顿时哑口无言,一时无语,眼角瞥向聂小凤,心道:我还用得着跟你客气吗,你是我娘啊。 当然不能将心底的想法说出来,只好嘴上灿灿地说:“教主又在取笑我了。” 流云心里正想着要不要将暗桩和方兆廷的事情告诉聂小凤,罗绛雪的事情还没解决,若是告诉她,只怕适得其反,徒增烦恼罢了。可若是不告诉她,自己放不开手去做事,她也没个心理准备,只怕到时候事情会超乎预料,措手不及,还是告诉她吧。 分卷阅读7 “教主,我有话对你说……” 正想与聂小凤说明情况的聂流云,刚要开口便被“叩叩叩”敲门声打断了。 无论是谁说话的时候被打断都会很生气的,流云狠狠地瞪着叩门声已经平息的门上,眼中的不满情绪似乎要化作利箭穿透房门,将门外的扰人清净的作俑者一箭穿心,这样一切就能恢复平静。 这副闹情绪的模样,让小凤想起自己的孩儿,眼神越发的温柔,不禁莞尔一笑,温柔地哄道:“小家伙,你又不是小孩子了,闹什么脾气呀,真是个长不大的小家伙。” 进来吧。” 聂小凤将声音放大,以至于让外面的人能听得到。小凤有些无奈,她知道流云这小家伙不高兴了,但是她有什么办法,总不能把人家谴回去吧,人家好歹也是为了自己不辞辛劳地跑上跑下,这样做实在是太不厚道了。 话音刚落,伴随着“吱嘎”一声响,门也应声而开,进来的是一个身裹兜帽黑袍的男子,整张脸被隐藏在兜帽之下,看不清他的长相,却能清楚地感受到他身上的危险气息,他的身材挺拔魁梧,浑厚有力,以聂流云的经验来看,此人应该是个外家高手。 第17章 喊你阳爷爷 外家功夫主要锻炼自身的身体强硬度,还有力量度,招数与速度,将这些动作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反复练习,从而达到本能的效果,需要从小开始锻炼,并且必须持之以恒,坚持到底,否则就会前功尽弃。 练外家功夫非常辛苦,又敌不过内家功法,所以江湖之人都不会选择去练外家功夫,因此,练外家功的人少之又少,而成为外家高手的更是闻所未闻,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一个真正的外家高手,不知道自己若是与他一战,自己耗尽内力能否赢他,估计会累的够呛,流云心中感叹着。 只不过,眼前这个外家高手煞气太重,估计是以杀伐为生的杀神,以杀证道,不知道有多少亡魂死在他手里,是个不好惹的人,幸好不是敌人,不然真不好对付,聂流云心想。 黑袍男子在进屋见到聂小凤之后立刻将自己身上的杀气收敛起来,立刻恢复成一个普通人的样子,他微微拱手,算是行礼:“见过教主,属下有事禀报。”声音浑厚如钟,语气中尽是难以掩饰的沧桑味道,年纪像是个四十岁多的中年男人。 “阳叔,有什么事你就说吧,这里又没什么外人。”聂小凤同样朝着他拱手,还鞠了一躬,态度谦逊有礼,她也知道秦阳的意思,他是见到流云还在这里,说话不方便。只是,聂小凤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避着她。流云对于小凤来说,是个非常重要的人,所以,无论发生什么事,小凤都不想对流云有所隐瞒。 秦阳,原名秦飞阳,本是朝廷忠肝赤胆的镇国大将军,威猛神勇,杀敌无数,为大临王朝冲锋陷阵,出生入死,立下赫赫战功,受万民敬仰,却被天子冠以“蓄意谋反”的罪名满门抄斩,全族上下无一幸免,唯有秦阳将军被聂小凤的娘亲聂媚娘救了出来,浑浑噩噩度过了好些年头。后来秦阳听说聂媚娘被杀害的消息,他知道他的救命恩人还有个女儿还活着,便想方设法要找到她。 只是人海茫茫,越找越失望,干脆隐姓埋名发展商业,争取以更加灵通的消息渠道寻找聂小凤。 后来听说冥月教又重新崛起,新一代教主正是他一直苦苦寻觅的聂小凤,秦阳欣喜不已,连忙带着全部家当投诚去了。他活着唯一想做的事便是找到恩人的女儿誓死追随,以报答救命之恩。 彼时聂小凤已经二十八岁,秦阳找她找了十五年之久,仍是没有放弃,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秦阳果然是一条汉子,不愧是名震天下的威武大将军。 在前世的时候,聂小凤清楚的记得,她最在意的长辈也是最得力的助手,被罗绛雪下毒害死,还嫁祸给她的大徒弟唐文清,文清为了自证清白,竟在她面前含泪自刎,她聂小凤竟然还无动于衷,还冷漠地说:“执迷不悟,死不悔改,纯属咎由自取。” 上辈子的痛苦回忆实在太多太多,好像在上辈子她都没有怎么笑过,就算有也只是牵强的假笑,哪会像在聂流云面前那样真心实意发自内心的笑呢。所以,这辈子她定要逆改乾坤,不再发生上辈子的悲剧。 阳叔是她娘亲聂媚娘的朋友,可谓生死之交,更何况还是自己的得力干将,这辈子定不能再让他有事了。罗绛雪是个祸患,得寻个机会除掉才行,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抓不到她的把柄就随随便便杀了她实在有些难以服众。 看到她家一向高冷清傲骨气铮铮的聂小凤娘亲竟然给这个黑袍男子鞠躬行礼,而且态度这么温和谦卑,聂流云瞪大了眼睛,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她不敢相信地伸手擦擦眼,再看一次,一双琉璃般的美目中满满的不可置信。 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立马从榻子上弹跳下来站好。既然这位大叔是她娘的长辈,那也是她的长辈,流云有样学样,学着聂小凤那样拱手鞠躬,彬彬有礼道:“阳爷爷你好,我是聂流云。” 房间里安静了好一会儿,秦阳聂小凤两人目不转睛地愣愣地看着聂流云,长辈们不发话,流云也不好站回来,只能僵着身体持续着这个动作。 聂小凤愣住是因为心里面有梗,这是在提醒她,她年纪很大的意思吗?秦阳愣住是因为诧异,他也不过四十多岁,这小姑娘就莫名其妙的叫自己爷爷,他貌似还没有这么大的孙女吧! “小姑娘,你,刚刚叫我什么?”秦阳不动声色地观察了好一会儿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叫聂流云?难道是小凤失散多年的女儿找到了? “阳爷爷啊。”长辈问话,流云自然乖巧回答。我娘叫你阳叔,我叫你阳爷爷有什么问题吗? 闻言,秦阳不露痕迹地观察流云小凤,两人的样貌并没有相似之处,难道是认的女儿?原来如此!认的也不错啊,只要孝顺就好,秦阳暗自点头,冷酷无情的冰山脸终于有了一丝裂痕,竟露出了微乎其微的和蔼笑容,亲切地对流云说道:“好好好!小流云,既然你叫我阳爷爷,那以后你就是秦阳的孙女儿了,哈哈哈!” “是,阳爷爷。”流云点头附和道,还极为殷勤地扶着人家坐到旁边的凳子上,恭恭敬敬地给人家端茶倒水,看得一旁的聂小凤傻了眼。 “等等!等一下!”聂小凤出言制止道,凭什么她叫阳叔流云却叫阳爷爷,这不明摆着说她老吗?小凤心里顿时有些不平衡了,连忙上前拦住聂流云要敬茶的手。 闻声,流云动作一顿,不解地看着聂小凤,秦阳把罩在头上的兜帽摘掉,露出同样疑惑的脸。 聂流云侧下脸便看到一张棱角分明的冷峻脸庞,古铜色的肌肤,嘴边带着点淡淡的胡子拉碴,脸上以及眼中尽是看透一切的沧桑,最令人醒目的是,脸的右半边竟横着一条长长的疤痕,从眼角到嘴角,像一条约食指般长的蜈蚣趴在他的脸上,令人心惊不已。 “阳爷爷,你脸上的疤!”聂流云一脸震惊,究竟是谁出招这么狠毒,再偏一点就砍到脖子了,就差一点点人就没了。 秦阳伸手抚了抚脸上的疤,像是像是想到了什么,满脸复杂,叹了口气,轻描淡写地说“唉,这是我行军打仗的时候留下来的。” 原来如此!果然是以杀伐练武的杀神,战场才是杀人最多的地方,却也是最危险的地方。面对战场上的百万大军,无论你武功有多高,终究会有内力耗尽的时候,届时还不是无能为力,任人宰割。 “你们是准备无视我的存在了是吧!”一旁还握着聂流云的手的聂小凤一脸幽怨,同时心中疑惑更甚,流云不像是自来熟的人啊,平时对自己还腼腆的要死,对外人更冷淡了。阳叔更不用说了,一脸的杀伐之气,他一个带着寒意的眼神飘过去,谁还敢跟他说话啊!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三两下这两个一老一小的人竟然在她面前玩起了忘年交!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这一老一小都是因为她才会对对方这么友好和善,秦阳是因为知道了聂流云是聂小凤的干女儿,自然对她好感倍增。流云也是因为聂小凤才对秦阳恭敬有加,谁让她娘都对他这么尊敬,她作为聂小凤的女儿,自然是不甘落后了。 眼见聂小凤一副要生气的样子,秦阳和聂流云连忙摇头,异口同声地说说:“没有啊!”话音刚落,一老一小对视一眼,很有默契地笑了。 突然想起了什么,秦阳看了聂流云一眼,又看看聂小凤,正色道:“对了,小凤,我查到贾贵泉的线索了。” 原来,在前些天的时候,聂小凤便给秦阳飞鸽传书,让她留意一下罗玄手下二弟子贾贵泉的动向,若有他的消息,立刻通知她。秦阳也是第一时间得到这个消息便匆匆赶来相告,顺便看一看聂小凤,听说她之前被罗玄抓了,他还担心了好些天,如今看到人平安无恙,也就放心了。 聂小凤眼神一冷:“他在哪!”声音中竟有些冷硬与急切,却是不着痕迹地优雅落座,只是手指的颤抖出卖了她。 贾贵泉是谁,聂流云暂时还不清楚,不过,看到聂小凤的反应,聂流云自动的将这个人拉入敌人的行列。等到不久之后,聂流云才知道,原来这个贾贵泉正是当年将她与姐姐逼上绝路的仇人,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聂流云心底的波澜起伏,其余二人并不清楚,两人的谈话还在继续,秦阳一脸的冷峻严肃:“最近很多灭门惨案,矛头都是指向你的,据说他们为了对付你,要在本月月底在廉安召开武林大会,大会的主持正是贾贵泉。” “罗玄呢?” “罗玄应该不会去,所以才会让贾贵泉代他去主持武林大会,他们的目的是想聚集所有武林人士的力量来对付你,你自己要小心一些。”像二十年前的冥月教覆灭,若是不当心些,就会重蹈当年的覆辙,秦阳自然不愿意再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聂流云拧紧眉头,这个罗玄老贼,武林大会这么大的事都不出面,肯定又在背地里搞什么y谋诡计,尽是做些伤天害理的腌臜事,难道又是药人?可是药人不是方兆廷炼出来的吗,那么这个罗玄偷偷摸摸地究竟在做些什么不为人知的龌龊事?聂流云秀眉一挑,咬唇思忖着,这个罗玄一日不除一日难以心安,实在是个祸患,真想找个机会把他杀了算了,这样就不会有那么多事了。 看到聂流云这个咬唇的动作煞是可爱,聂小凤微微勾唇,眼中带着许些笑意看着流云。听完秦阳的话,聂流云脸色一变,神情倨傲地说:“哼!江湖宵小,不足为惧,他们尽管放马过来,我聂小凤还会怕了他们不成?” 上辈子也是因为某些人的y谋暗算,她才会败得如此彻底,要是她聂小凤能早些识破那些骗局,她坚信,她是永远是立于不败之地的。更何况,这辈子已经重新来过,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狂傲的语气令秦阳短暂的哑口无言,哪怕是他,哪怕是当年鼎盛时期的他,威风凛凛的镇国大将军,也不敢说出如此狂妄自大的话来,那些个武功高强的江湖高手,竟被说成是江湖宵小,这……看来他秦阳是真的老了。 有我聂流云在,哪怕与整个武林为敌,你也不用害怕,我会保护你,因为你是我娘。聂流云在心里暗暗发誓。 后来,秦阳聂小凤二人又聊起了一些往事,夕阳渐渐西下,流云充当了一下午的旁听者,她娘在不知道她的身份的情况下竟然如此信任她,心中暖暖的,同时又在担心,她娘这么容易相信别人,被骗了怎么办? 用膳过后,看着秦阳离开,去了临时安排的住所,聂流云带着这些疑虑,漫不经心地回了自己的小窝。 第18章 上演春宫戏 [本章节已锁定] 第19章 血染十丈坡 听闻自己的姐姐要替代自己去执行属于自己的任务,而自己只能身处龙潭虎x,ue,还不能再下山与兆廷哥见面,等时间一长,兆廷哥还不把她给忘了,到时候他心里只有她姐姐了。不过,若是自己找到了其余的那三件宝物,兆廷哥一定会只爱自己的。想到以后不能经常和兆廷哥见面,不能经常和他做这些美妙的事情,罗绛雪有些舍不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她勾着方兆廷的脖子往她身上一拉,让他伏在自己身上,撒娇道:“可是,兆廷哥,人家舍不得你嘛~” 话音刚落,方兆廷立刻在她身上连摸带亲动作起来,此刻的方兆廷身体燥热,欲望之火灼遍全身,罗绛雪这个勾人的小妖ji,ng,总是一副很想要的欲求不满的模样,都到这份上了要还是无动于衷他方兆廷就不是个男人了。 眼见下方又开始上演春宫戏,聂流云立刻动作麻利地撤回自己的房间,既然已经听到了想要的消息,她也没必要再继续听了,实在是受不了了,再待下去会崩溃的,探子不易啊! 不过,此番如此凶险还是有所回报的,得到的消息还是很有价值的,绝对对得起污了聂流云这么久的眼睛,还有耳朵,以及受到了巨大的伤害的幼小心灵。 回到房间,聂流云坐在床头稍稍平复了心绪,然后开始把刚刚听到的内容整理了一下,只见她低声地喃喃自语道: “原来这个罗绛雪假扮聂小凤的女儿为的就是我脚的镇教之宝,这样一来,一切都说的通了,肯定是罗玄的诡计。” “这个方兆廷果然跟那些药人有关系,只不过,没想到他炼的是蛊,这么说这些应该是蛊人了。只是,这个方兆南怎么会炼蛊的,他跟苗疆的蛊术有什么关联?还有,他口中的爹是谁?” “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我娘聂小凤,二十年前冥月教被灭,还有八年前,哪怕到现在了,他们还追着我娘不放,为的就是我家的冥月镇教四宝。” 聂流云将身上的焚月刀取下来双手拖着,仔仔细细地往刀身上看了个遍,复而又抬起一只手来,慢慢抚摸着,悠悠低语道:“这不过是一把宝刀,炎冥剑也只是一把宝剑,七巧梭只是一把七叶银扇,内含七页天魔功心法,仅此而已,血龙图我倒是还没见过。这些东西我也没看出什么玄机奥妙来啊,他们为什么要千方百计不择手段地来抢夺呢?” “无论如何,这些是我族世代守护的东西,绝不能叫他人夺去。看来,想要夺回血龙图,还是得从罗绛雪身上下手,绝不能让他们的j,i,an计得逞。” 一夜未眠,第二天早上,聂流云依旧身负焚月,脸带面纱,继续跟着罗绛雪,方兆廷并没在她身边,可能是隐藏在暗中跟着罗绛雪,准备随时出y招,实在够y险的。 罗绛雪依照方兆廷的话找到唐文清余弘乐二人的房间,进去之后不顾二人的诧异与反对,声称自己是聂小凤派来协助她们劫镖的,要求加入她们的行动,言语中尽是盛气凌人,蛮横无理。 唐文清心里清楚聂小凤不可能再派人来,教中并没有这种惯例,就算派人来也不可能让这个罗绛雪来的,不是唐文清看不起罗绛雪,实在是她太…… 二人并不知道罗绛雪的真面目,虽然心里都不喜欢这个嚣张跋扈搬弄是非的女人,但她毕竟也是冥月教中的一员,而且她也知道劫镖这件事,想来真是教主派来的,既然已经来了,她们也不好再将她赶出去吧,只好答应: “让你跟着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不许擅自行动,一切听从本座的指挥,否则,格杀勿论!”唐文清玉貌花容的女子样貌容易让人忘记她是冥月教的左护法,雷厉风行,不怒自威。 “还有,你自己住一个房间,不要来打扰我们!”余弘乐y着脸不悦地说道。 罗绛雪满脸堆笑着点头答应,心里却想着如何找到机会将她们杀死。哼,先让你们得意一阵子,过不了多久就送你们上黄泉,下地狱! 虽然让罗绛雪跟着,但唐文清并不放心她,再加上余弘乐的不满,唐文清更加讨厌这个罗绛雪,二人让她自己住一个房间,都非常警惕地防着她,哪怕吃个饭也要试毒,因此,罗绛雪并没有找到杀她们的机会。 转眼又过了十几天,在客栈等候多时唐文清终于收到探子密报,飞天镖局将于今天经过十丈坡,便带着余弘乐和罗绛雪前往十丈坡,准备劫镖。 晌午十分,三人来到十丈坡,借着石头与大树将自己埋伏好,在她们身后还隐藏着一个戴着银白色面具的聂流云,还有一个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的方兆廷。 天气炎热,炽热的太阳毒辣地烘烤着大地,一个时辰过去了,崎岖的小路上渐渐出现一队人马,约莫三十来人,个个气喘嘘嘘,汗水淋漓,步伐缓慢,看来是累极了的。 这一队人的出现,立刻叫暗中埋伏的人来了ji,ng神,这一行人自然就是押送血龙图的飞天镖局,领头的人正是飞天镖局总镖头,龙飞天,听说此人刀法不错,不过距离武林高手,还是有点差距的。居然连镖头都出来押镖了,看来这趟镖果真是血龙图无疑。 虽然对方有将近三十个人,但对于唐文清来说,都不足为虑,他们人困马乏的,截个镖轻而易举。再说了,就算他们鼎盛时期也不是唐文清的对手,不过一群身体比较强壮结实的江湖莽汉,吓唬吓唬一般的毛贼土匪还行,遇到唐文清这样的高手,纯属找死。况且,唐文清和余弘乐两个人,简直是如虎添翼,这趟镖劫得不要太轻松了。至于罗绛雪,早就被她们忽略了,希望到时候别捣乱才好啊,不然,有她好果子吃的。 “就是现在,上!” 瞄准时机,唐文清一声令下,和余弘乐轻功一跃而起,一同杀向那行人中,唐文清手握匕首,俗称短刀,余弘乐手持长剑,只要是飞天镖局的人,无论是谁,两人通通刀剑伺候,霎时间喊杀声呼救声兵刃交接声充斥了整个十丈坡。 这是一场厮杀恶战,唐文清余弘乐两个身着黑袍,清丽可人的女子,以少敌多毫不落下风,两人大战三十多人竟成了单方面的屠杀,出招狠辣无比几乎一招毙命,衣角沾上了飞jian的鲜血,脚下土地也皆被热血所浸染。 眼前皆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红,龙飞天惊恐万状地看着那两个还在杀戮的面无表情的女子,仿佛那不是两个身材纤细的女人,而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杀人如麻,嗜血残忍。渐渐地,飞天镖局的人已经被杀得所剩无几,最后只剩龙飞天一人,在真正的高手面前,他那自诩高超的刀法根本派不上用场。他瞳仁紧缩,步步后退,竟跌坐在地上,明明是炎热的初夏,他的全身却溢出了冷汗。 刚刚还在嘻笑打闹,怨苦怨累的人,不过片刻之间,竟然全军覆没,只剩他一个人了。早知如此,就不该接这趟镖,他们甚至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竟然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 那两个杀人女魔头正一步一步地向他逼近,嘴角上勾起一抹残忍的笑,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环顾四周,到处都是残缺破碎血r_ou_模糊的同伴的尸体,他被惊骇得顿住了呼吸,就连全身的血液也近乎凝结,大脑中一片空白。 唐文清余弘乐二女立于满是尸骨残骸的修罗场中,血腥的气味肆意弥漫,二人却毫不在意,余弘乐执剑指向龙飞天的脖颈,唐文清站在一边冷酷地说:“把血龙图交出来,饶你不死!” 被剑指着喉咙,龙飞天仿佛问到了死亡的气息,他绝望的闭上眼睛,干涩嘴里发出沙哑无力的声音:“我不知道什么血龙图,你们杀了我吧!”反正大家伙都死了,他也不指望能活着回去了。 “哼!”唐文清冷笑一声:“既然如此,那本座便成全你!弘乐,动手。” 余弘乐只要把剑轻轻往前一推,龙飞天就会立刻从一个大活人变成冷冰冰的尸体。得到唐文清的指令,余弘乐刚要挥剑解决这条脆弱却又顽强的生命,却突然发觉浑身无力,手脚发软,手里的剑也“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唐文清也是同样的状况,她盘膝而坐,软弱无力道:“我们……中了软筋散了。”声音微小虚弱,不复刚才霸道凛冽。 闻言,余弘乐也立刻盘膝而坐,抱田守一,发现无法运转内力,顿时大惊失色,看来,这回怕是要跟师姐死在这里了,不过,能跟师姐死在一起,也不算太坏。但是,她怎么舍得让师姐这么好的人死了呢?余弘乐神色复杂地望着身边的唐文清,满脸的诀别与不舍。为了让师姐安全离开,为今之计,只有强行破开软筋散的药效,哪怕是被内力反噬爆体而亡,她也要让师姐活着离开这里。 感受到来自余弘乐眼中那道炙热的视线,唐文清微微侧脸,与她对视一眼,竟读懂了余弘乐的意图,无奈现在竟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用抗拒的眼神警告她不要乱来。若是她们两个人只能活一个,唐文清希望活着的是余弘乐,她自小被宠惯了,面对死亡,肯定很害怕的,她不愿意看到弘乐不快乐的样子,她希望弘乐永远都那么天真活泼,单纯可爱,活得开心,活得快乐,就算她死了,也是值得的。 两人眼神交汇中,尽是各不相让,最终相视而笑,眼中皆是视死如归的无畏无惧。既然两人只能活一个,且都想为对方而死,看来,这两位花容月貌的女子注定要共赴黄泉了。 第20章 美女救美女 一瞬间竟突然来个剧情大反转,刚刚还凶神恶煞的女魔头转眼间竟双双成了待宰的羔羊,方才命悬一线的龙飞天终于绝处逢生,逃过一劫。这时一个粉衣女子得意洋洋地边狞笑边缓缓走过来,站在唐文清余弘乐身边俯视着她们,嘲笑道: “怎么样?软筋散的味道不好受吧?” 竟然罗绛雪!唐文清和余弘乐眼中惊诧不已,千算万算,谁也没有想到是自己的同伴下的黑手,虽然她们从来没有把罗绛雪当作过同伴,但罗绛雪至少也是冥月教的一员,她们吃饭试毒想要防备的人也不是她啊。 不过,如果是她,一切都说得通了,好像并没有那么的难以接受,罗绛雪就是做这样的事情的人。只可惜没能早点把她的y谋识破,以至于落到如此下场。 见她们不说话,罗绛雪又弯下腰,正脸对着唐文清,唐文清冷淡的脸上闭着眼睛,不去看她的自导自演,见状,罗绛雪嗤笑一声,似是突然恍然大悟一般说道:“哦,我想起来了,中了软筋散的人软绵绵的,就像你现在一样,连争个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真是太可怜了。”说罢自顾自摇摇头又继续说道: “怎么?没想到吧?没想到你竟然会落在我的手里吧!哈哈哈!” “实话告诉你,我早就想除掉你了,谁知道你竟然如此警惕,连吃个饭喝个水都要试毒,害得我一点下毒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软筋散可不是毒,任你怎么试也试不出来,唐文清,余弘乐,今天我就先杀了你们两个,至于聂小凤,很快,我就会让她下去和你们相聚的,还有整个冥月教的人,通通都得死,哈哈哈!” 越说越来劲,说道最后罗绛雪竟满脸狰狞扭曲,大声怪笑,似是没玩过瘾,居然还在说: “你们想怎么死?放心好了,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我会让你们慢慢的死,一块一块r_ou_割下来好不好?唐文清,好期待待会儿你那副风轻云淡的脸上会是什么表情,想想还真是令人激动啊!” “还有你,余弘乐,看你有点本事,竟然死心塌地的当唐文清的跟屁虫,当初让你跟我你不跟,现在后悔了吧?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若你以后跟着我,我就饶你不死,怎么样?” “哼!要杀就杀,废话真多,大婶你是更年期到了吧!”哪怕身上没有一丝力气,余弘乐仍是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一字一顿地咬着字讽刺道。 “你……”被这一声“大婶”给刺激到了,罗绛雪最讨厌别人说自己老,更何况她才二十岁,竟然被一个十八岁的小丫头叫大婶! 罗绛雪气极,一眼瞥到躲在一边的龙飞天,才想起血龙图这回事,压住腾腾怒火,罗绛雪走到龙飞天身边,趾高气昂地说:“你就是飞天镖局的总镖头吧!把你押的镖交给我吧,我是天罗山庄的人。”说完还掏出一块令牌,上面写着一个“罗”字。 确定罗绛雪是天罗山庄的人无疑,龙飞天点点头,说了句:“你等一下。” 此次的押镖损失惨重,能保住命就不错了,看了一眼地上的两人,若是能为弟兄们报仇那是最好不过了,叹了一口气,龙飞天径直走到一匹马旁边,将马背上的包袱取了下来,然后走过来把它交到罗绛雪手里。 将包袱拆开,罗绛雪两眼放光地看着手里的锦盒,慢慢地将它开启,一卷泛黄的帛书安静地躺在盒子里面,古旧,神秘。 这便是血龙图,罗绛雪将它从盒子里拿出来然后把盒子扔掉。罗绛雪把血龙图握在手里在唐文清余弘乐面前晃了晃,j,i,an笑道:“哈哈哈!看见没?这就是血龙图,如今它是我的了。你们不是一直在找它吗?如今我便做一回好人,在你们临死之前给你们看一眼,免得到了地府老说我小气。” 她们居然还是无动于衷,罗绛雪见打击不成功,也没了耐心,y沉着脸说道:“哼,血龙图你们也看了,也该含笑九泉了吧!不过在此之前呢,我再满足你们一个小小的愿望。在你们临死之前让你们尝一尝男人的味道,怎么样?我对你们够好的吧!不用太感谢我,谁让我是个惩恶扬善的女侠呢?” “龙飞天,给你个机会为你的兄弟报仇,她们是你的了,立刻将她们先j,i,an后杀!”罗绛雪狡诈一笑,怨毒地看着唐文清余弘乐二人,心中竟有些说不出的畅快感。 闻言,唐文清余弘乐二人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惊慌失措,只是现在软筋散的药效正起劲儿,两人浑身瘫软得连自尽都做不到,难道她们二人真的要被人欺凌至死吗?或许是杀孽太多才遭如此报应,唐文清看着余弘乐,都怪她,要不是她,弘乐怎么会学着她成了一个嗜杀的人,现在还要被她连累沦落到这种境地。 龙飞天并不在意她们在想些什么,听闻罗绛雪要他对那两个女魔头那样那样,他有些惶恐忐忑,他还没从给他带来y影伤害的血腥恐怖的那一幕脱离出来,两腿哆哆嗦嗦地走近唐文清余弘乐两人身旁,仔细一看,竟发现这两个女的长得真是美若天仙啊! 受到软筋散的影响,就算平时再怎么凶狠的唐文清余弘乐,此时却虚弱无比,看起来像个我见犹怜的脆弱姑娘。看到这般貌美如花身段绝佳的女子,而且还是两个,龙飞天一下子色心大起,竟将方才的惊恐抛之脑后,一脸坏笑地就要往唐文清身上扒衣服,俗话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既然有如此艳遇,那他龙飞天就不客气了! “不许碰我师姐!”余弘乐失声大叫,她双目红肿,极度的愤怒,竟有些濒临癫狂的状态,不过说出来的话却软绵绵的,一点威慑力都没有,龙飞天并没有理会,继续将双手伸向唐文清。虽然旁边那个也生的极美,只是她身上的杀气外露,龙飞天在她身上都提不起来劲儿,还是眼前这个好,虽然看起来冷冰冰,不过这副冷淡的模样倒让身为男人的他升起了一股征服的欲望。 唐文清认命地闭着眼睛死死地抿着嘴巴,旁边的余弘乐恶狠狠地盯着龙飞天,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真后悔刚才为什么要停这么久,直接把他杀了就不会有这样的事了。 “住手!”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龙飞天的手快要碰到唐文清的肩膀时,突然被从后面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给打断。声音落下,立刻出现一个身姿挺立的白衣女子,负手而立,身后隐约可以看到一截类似刀剑的柄,想来应该是她的随身兵器。她的面容被银白色的面具遮挡住,只露出一双深邃冰冷的眸子以及两片性感柔软的薄唇。虽然无法看到她的脸,却可以通过面具小巧ji,ng致的轮廓想象出,面具下究竟是怎样惊艳绝世的容颜。 在场的人纷纷望向她,好奇是谁想要来个英雄救美?待看到是个白衣女子时,哦!原来是美女救美女。白衣女子的出现,令在场四人反应不一,罗绛雪一脸戒备地握紧手中的剑,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龙飞天眼中有惊艳,更多的是来心理上的忌惮,他有些害怕这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女子,押镖多年,他的直觉从来没有错过,他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而唐文清余弘乐两人则是欣喜若狂,在这种危难关头出现的人,看来是友非敌,只是不知道对方又有什么目的,莫非也是为了血龙图! “你是谁?”罗绛雪将手里的血龙图往身后藏了藏,另一只手持剑指向眼前的白衣面具女子,满脸戒备地盯着她,像是要透过面具看清她的本来面目。 这位白衣面具女自然就是跟踪罗绛雪已久的聂流云了,她在暗中观察已久,为了防止不知隐藏在什么地方的方兆廷,她只好按兵不动。只是,她做不到看着唐文清被人污辱,紧要关头她还是站了出来。暴露了也无所谓,只要小心些就好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方兆廷似乎想要当个猎人,不过,她聂流云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哼!”聂流云清喝一声,竟突然发难!她手握焚月刀,二话不说就向罗绛雪逼近,凌厉的杀气随之弥漫开来。 白衣女子的突然发难,让罗绛雪有些猝不及防,惊出了一身冷汗,被一股无形的杀气所笼罩,她的双脚好像被灌了铅似的,想逃都逃不开,感受到死亡正在逼近,她瞳孔一缩,面露惊恐。 突然间,只听得“锵”的一声,场面又恢复了平静。原来聂流云在挥刀刺向罗绛雪的瞬间,突然感觉到身后有股破空的气流,虽然很微弱,但还是被一直心生警惕的聂流云捕抓到了。发觉生命受到威胁,她本能的回旋一挡,用焚月刀将来者挡在身前,随后落在地上,竟是一枚暗器。这暗器是枚毒镖,在阳光的照耀下隐约可见一丝毒液的光泽。 来不及思索一番,一个呼吸之间,竟冲上来一个蓝色锦衣的男子,他的眼里冒着凶光,手握一柄长刀,出招刁钻很辣,尽是攻击聂流云的要害之处,看他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像是要把聂流云开膛破肚似的。 看到有人出手,罗绛雪及龙飞天也刀剑并出,加入了战斗,看得一旁的唐文清余弘乐竟生出了许些紧张感。 第21章 一脚踹飞她 经历了一场杀戮的十丈坡,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然而,战斗并没有结束。 君不见,电光火石之间,一片刀光剑影,聂流云被三人连手围攻竟丝毫不落下风。只见她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乱发狂舞,眸若冷电,翩若惊鸿的妙曼身姿莲步生风,似浮光掠影一般轻松地避开三人的攻击,同时找到敌方的破绽之处,挥洒焚月刀,游刃有余地回敬对方。 片刻之间聂流云便将三人击退,三人中除了方兆廷伤得轻一些,稍微挂了点彩,其余两人竟口吐鲜血,险些站不稳,看来是伤及了肺腑。只有聂流云一人毫发无损地持刀负手而立,她的眼中寒意阵阵,眼神冰冷地看着对面狼狈不堪的三人。 见事情不妙,龙飞天捂住伤口竟向着聂流云下跪,面露凄苦哭喊着祈求道:“饶命啊女侠,我只是押镖的,我跟他们不是一伙的。我上有七旬老母要奉养,下有刚出生的娃儿嗷嗷待哺,我真的不能死啊,求求您放过我吧!” “啊!” 还未等聂流云答复,只听得龙飞天一声惨叫,竟被立于他身后的方兆廷一刀毙命,他大概不会想到,刚刚还一起并肩作战的人竟然会在自己的后背擦上一刀! “这就是叛徒的下场!”方兆廷晃了晃手中带血的刀,嫌弃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龙飞天的尸体,余光中却警惕地注意着聂流云的一举一动。 聂流云目光冷漠,满不在乎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死尸,心中却在想着,若是他说的是真的,他死了他家里的老人小孩该怎么办呢?这世上又多了一个没有父亲的孤儿了。若想在江湖上闯荡,就要心无挂念,随时做好死去的准备。她也是为了报仇才不跟聂小凤相认的,她怕到时候拳脚有碍施展不开,还怕会伤害到聂小凤。 分卷阅读8 越想越走神,竟被站在对面一直注意她的方兆廷抓住了机会,“嗤”的又一道破空的微小声音,聂流云还未回过神来,却凭着身体的本能挥刀将来者劈开两段。待聂流云回过神来,竟发现被她打落的竟是一条尾指大小的黑色虫子,虽然已经成了两截躺在地上,没想到居然还能动弹。 “蛊虫!”聂流云失声惊道,她一脸警惕地看着方兆廷,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你会用蛊?”若是她不小心被这虫子沾了身,后果不堪设想! 这回轮到方兆廷诧异了,只见他嗤笑一声,完全没有因为偷袭而心存负罪感:“哦?你竟然知道蛊虫,你又是谁?” “找死!”此人绝不能留!聂流云眸光一寒,杀机尽显,她不再废话,挥刀向方兆廷头顶劈下去,方兆廷横举大刀,用力一推,把聂流云挡了回去,而后手腕一转,向聂流云的小腹横刀砍去。 怎料流云轻功了得,轻轻一跃,跳到方兆廷身后,稳稳落地,就着落地时的缓冲蹲下,挥刀向方兆廷的小腿刺去。方兆廷一转身,持刀由下往上一挑,挑开聂流的刀,刀锋忽地转而向聂流云的脖颈挥去。聂流云不慌不忙,不断转动手腕,架开方兆廷又快又狠的刀,并不断向后迈步。方兆廷早就察觉此女子内功深厚,持刀的虎口被震的发麻。一旁的罗绛雪看了只以为是方兆廷击退了聂流云,兴奋不已,实际上他却连接招都有些手忙脚乱。 倒是边上的唐文清看出了点门道,她看得出来,白衣女子虽生杀意,却没有用尽全力,而那个蓝衣男子确是全力以赴却没讨到好。两人都是用刀,聂流云的焚月刀薄而轻巧,方兆廷的大刀厚而笨重,不用再较量也知道谁输谁赢了。 聂流云乘胜追击,只见她足尖一点,在空中旋身,刀指方兆廷,焚月刀随着她身体的旋转晃出无数刀影,方兆廷慌忙边挡便连连后退,额头上竟冒起了阵阵冷汗。 一旁观看战况的罗绛雪本来想着趁白衣女子不注意,将唐文清和余弘乐杀掉,没想到方兆廷在白衣女子的攻击下竟然这么不堪一击,她只好舍下唐余二人,也加入了战斗。 “哼!”被前后夹击,聂流云却毫不在意,她冷笑一声,挥刀更猛了,她持刀向前边的方兆廷纵劈而下被方兆廷横刀挡住,刀锋又往上一挑,退开方兆廷,随后借力转身给罗绛雪来个旋刀斩,将她手中的剑震飞,聂流云再旋身一脚踹去,将罗绛雪踢飞倒地,没想到这个罗绛雪这个破玩意儿平时这么凶狠居然这么不经打,竟被聂流云一脚踢得昏迷了过去。 在罗绛雪身上踢了一脚后,聂流云借着弹力轻轻一翻,在空中完成一个漂亮的旋转,落在方兆廷的上方,将刀刃向着方兆廷的头顶由上往下狠狠一劈。方兆廷顿时生出一身冷汗,脚底跟灌了铅似的跑都跑不动,惊慌失措间举起刀挡住了致命的一击,随着兵刃相交的一声脆响,方兆廷的大刀竟然也被震落在地上,他持刀的右手缓缓溢出一抹鲜红的血液,竟抖了起来。 他左手捂住受伤的右手掌心,还没来得及感受来自伤口带来的疼痛,只见那白衣女子一刀不成又来一刀。依然是从上往下劈,因着刀已经掉落在地上,这次的致命一劈方兆廷就再也没有东西可以挡了。这一刻,方兆廷心惊胆颤的,他感觉自己仿佛被死亡笼罩着,怎么逃也逃不开。就在刀刃要落在他头上的那一瞬间,他凭着心底的求生欲望慌忙往边上一躲,逃过了被劈成两半的下场,只是,他虽然避开了脑袋不被砍掉,他的胳膊却没那么幸运,没错,他的右手被砍了下来,正躺在地上的血泊里。 痛!钻心刺骨的痛!方兆廷忍着剧痛不可置信地看着地上的断臂,往自己身上点了几处x,ue道止血,然后看了一眼那个白衣女子,她似乎是司空见惯了这种事,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手中还稳稳地拿着那把刀,刀柄被布裹着,刀刃的月牙形状看着有些眼熟,方兆廷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那把刀的刀刃上还沾着他手臂上的血,想起刚刚的命悬一线,还有地上那条断臂,以及自己的胳膊上的伤口,方兆廷既惊恐又怨恨,慌忙移开视线,不敢再看。 方兆廷剩余的手不知握了什么东西,只见他突然向聂流云一挥手,一个暗器打向聂流云,早有防备的聂流云以刀一挡,当暗器掉落在地之时,聂流云发现,所谓的暗器不过一颗小石子。而方兆廷已经在扔石子后立马使上轻功逃跑了。 “你这个恶毒的婆娘!今日的断臂之仇,他日我方兆廷必定百倍奉还!”想着保命要紧,方兆廷逃走之时还不忘放出狠话,似乎想要通过这样的方法挽留自己最后一丝的尊严。 不能让方兆廷活着离开!聂流云面具下的脸寒意更甚,正要施展轻功去追杀方兆廷,只是……回头看了一眼那两个一直在盯着她的唐文清还有余弘乐,要是自己走开了,一时半会儿也不确定能不能回来,万一罗绛雪那破玩意儿醒了这两人就危险了! 不行!这两人是聂小凤的徒弟,她们不能死,况且,还有个罗绛雪没处理。反正方兆廷已经断了一只胳膊,量他能力再强也翻不起什么风浪来,日后再收拾他。犹豫片刻,聂流云顿住向前的脚步,将焚月刀负于背上,然后走向昏倒在地的罗绛雪旁边,她在罗绛雪身上摸了摸,一会儿便搜出那卷血龙图,还有一个小瓶子。她把血龙图收好,然后将小瓶子递到唐文清的鼻子下面,然后捏了捏小瓶子,示意她闻一下,说道: “你们中了软筋散,这是解药,你闻一下,不出半刻就能行动自如了。” 闻言,唐文清压下心底的疑惑,吃力地将脸往前伸,好让鼻子凑近那小瓶,用力嗅了嗅,霎那间,一阵清凉的气体通过鼻子流向四肢百骸,唐文清渐渐恢复了一丝力气,不复刚才的虚弱了。 虽然不清楚这个白衣女子为什么要救她们,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容她们想太多,看见唐文清的反应,余弘乐知道这解药是真的。当聂流云拿来的时候,她深信不疑地用力深吸,不一会儿便感觉身体越来越轻便,没有像刚刚那样的笨重了。 片刻之后,唐余二人恢复了功力,而躺在地上的罗绛雪还未有醒来的迹象。唐文清有查看过,罗绛雪还没死,真的只是昏迷了,看来是这个白衣女子的那一脚踢的狠了。 余弘乐从飞天镖局的行李中取出一条绳子,准备将罗绛雪绑回冥月教,而聂流云见她们安然无恙,是时候要走了。 临别之际,唐文清朝聂流云拱了拱手,心怀感激道:“感谢姑娘相救,救命之恩,没齿难忘。不知姑娘可否告知姓名,日后好让我等报恩。” 什么报答救命之恩,无非就是想套话吧,聂流云心中思想活跃,面上却不动声色,摆摆手回答道:“不必了,救你们只不过是顺手,我的目的是血龙图。” 唐文清略微诧异地看了一眼眼前的白衣女子,她的面容被白色面具遮挡着,看不清脸上的情绪,唯有眸中一片清澈冷然。这么直接地就说出目的来,让善于言辞的唐文清一时之间竟有些哑口无言。 你的目的是血龙图,难道我们的目的就不是血龙图吗?你都说出来了你的目的是血龙图,那我们还怎么好意思跟你要,血龙图只有一份,我们总不能跟你抢吧。先不说打不打得过,就算打得过她也不能那样做啊,人家前脚刚救了你,你后脚就恩将仇报,这说不过去啊,说不过去。 第22章 抵达廉安城 想起师父聂小凤交代的任务,唐文清心一横,厚着脸皮道:“这位姑娘,这个血龙图能不能让给我们,它是我们冥月教的镇教之宝之一……”说道最后竟然不好意思说下去了,毕竟人家刚刚救了自己和师妹,还帮她们解了软筋散,自己这样跟她抢血龙图算不算恩将仇报啊?虽然她杀人不手软,但是她恩怨分明,恩将仇报的事情她唐文清可干不出来。 就在唐文清余弘乐以为眼前这位纤尘不染的白衣女子在听到冥月教的时候会愤怒或者厌恶的时候,她居然笑了,只见她轻笑一声,眼带笑意地说道:“告诉你们教主,血龙图我会亲手奉上,只是不是现在,叫她不必担心。”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刚走几步,见她又折返回来,唐余二人心里一突,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忍不住想到:难道这位姑娘改变主意了,要把血龙图让给她们? 然而事实证明她们想多了,只见聂流云走到她们面前,颇为不好意思地问:“咳咳,那个……你们身上带的钱多吗……”后面的话不言而喻,自然就是……借钱! 这次跟踪罗绛雪出来太匆忙,连个准备都没有,更别提带钱了。要不是身上的钱早就花完了,聂流云也不好意思开这个口的,不过,转念一想,她们的钱是冥月教的,冥月教是聂小凤的,聂小凤是她娘,她娘的钱就是她的钱,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虽然很失落白衣女子的折返并不是因为改变主意,但毕竟人家是救命恩人,要啥就得给啥,唐文清从怀里掏出两张银票,自己手里留一张,将另一张银票递给她,说道:“这是一百两,请姑娘笑纳。” 聂流云欣然接过,心里琢磨着,就这样拿走人家的一百两好像不太好,复而从飞天镖局的行李中找出纸笔,洋洋洒洒大笔一挥,给唐文清写了一张欠条,这才心安理得地拿着银票潇洒走人。 “借你们的钱我会还的。”白衣女子临走之时说的话还在唐文清耳边回荡,手里拿着白衣女子留下的借据单,无语地看着字末的落款,署名竟然是“雪娃”!这样一个冷若冰霜的女子竟然起这么个幼稚……可爱的名字,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唐文清只当雪娃是那白衣女子的化名,至于还钱的话她并没有当真。她连对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怎么找人家还钱,说不定以后不会再见面了,况且人家是救命恩人,这点钱算什么,她唐文清又不缺钱。 看着白衣女子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唐文清这才收起那张借据,此时余弘乐也把昏迷的罗绛雪弄醒了。余弘乐给罗绛雪嘴里塞了一块布堵住她的破口大骂,和唐文清一前一后把她困的牢牢的押回冥月教。 另一边的聂流云并没有摘下面具,她依旧一身白衣胜雪,背上负着焚月,她用借来的钱买了一匹骏马,快马加鞭地赶往廉安城去了。 前些天的时候,聂流云忽然想起之前聂小凤让秦阳爷爷打听的贾贵泉月底要在廉安城举办武林大会。既然聂小凤的目的是贾贵泉,那么她一定在廉安城,武林大会她一定会现身。聂流云为了血龙图耽搁了十几天,算算日子,还有三天武林大会就开始了,她必须要赶在武林大会开始之前到达廉安,好暗中保护聂小凤的安全。 两天之后,一路马不停蹄的聂流云终于提前一天赶到了廉安城,她骑在马背上慢悠悠地在廉安的街道上踱步前进,将周围的一切景象尽收眼底。 放眼望去,火辣辣的阳光普洒在这遍眼都是的绿瓦红墙之间,那突兀横出的飞檐,那高高飘荡的商铺招牌旗号,那粼粼而来的马车,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手持不同兵器的一张张陌生脸孔,应该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各路正道人士。 街道向货色两边延伸,始终延长到城外较安静的郊区,可是街上仍是行人不断:有挑担赶路的,有骑着马的,有赶着马车的,有负剑步行的。以高大的城楼为中央,两边的屋宇星罗棋布,有茶楼、客栈、酒肆、赌坊、r_ou_铺、庙宇等等。 热风拂面,聂流云翻身下马,牵着马儿行走在廉安城的大街上。廉安城内来来往往的人不缺乏戴面具的人,所以,聂流云并没有引起他人的关注。 透过面具的眼部孔洞,聂流云眼望着体味着这廉安的繁华喧嚣,心中感叹道:不愧是武林圣地,果然繁荣兴盛! 日上中头,聂流云走进了路旁的一家热闹非凡的酒楼,随意点了些吃的,在一楼大厅内寻个角落坐下。虽然看不见脸,却可以通过她妙曼的身段看得出,这是个美女。小二看到她,招待特别殷勤,一张木桌擦了又擦,满面笑容的记下菜式,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目光何等依依不舍。 聂流云倒是没留意小二,她一边吃着热腾腾香喷喷的饭菜,一边注意着酒楼里的动静。酒楼人多嘴杂,是打探消息的最佳渠道,聂流云初来乍到,为了明天的武林大会,她必须要深入了解。 酒楼一如既往的热闹,这时门口站着一位气质优雅脸色苍白的青年男子,身后还跟着三个随从。酒楼里眼尖的小二殷勤的上前招呼着这位贵客入店,男子身后跟着三个下人走入酒楼。 走入酒楼的一瞬间,不少江湖中人都悄声打量着他们,此时正是日中之时,酒楼中坐满了人,聂流云正是挑这个时候来探听消息的。 面色苍白的青年男子瞥了一眼堂中的人,视线在角落那桌唯一一个没看他们的聂流云那停留一刻便收回了视线,跟着店小二在堂中唯一一个空着的桌子坐下。 酒楼中的人纷纷将视线放在他们身上,悄声议论道: “这不是贾贵泉的儿子贾有元吗?这个病秧子怎么还活着啊?” “还不是被他爹用宝贵药材吊着,那些个药材可珍贵了,样样价值连城!他爹也真舍得,不然他早就死了!唉,我怎么就没有这么有钱的爹呢?” “那个贾贵泉算什么东西,就凭有钱就能召集群雄开武林大会?不就仗着自己是罗玄罗大侠的徒弟才这般嚣张这般肆无忌惮地收刮民脂民膏,害的我们什么都刮不到了。” “要我说啊,这贾有元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小声这点儿,别被人家听到了。” 贾有元清咳几声,议论声立刻戛然而止。 片刻后,喧闹声又大了起来,不过这次没有再讨论贾有元,而关于是明天的武林大会。 酒楼中的人热络的交谈着,从衣着举止以及他们身上携带的兵器便可看出这些都是武林人士,他们都在讨论着同一件事——讨伐魔教聂小凤! 听闻贾贵泉邀请了天下武林各大豪杰共同筹备攻打冥月教的钱粮,但凡到场之人,都要捐款,不少人都想着去看看热闹,从他们的话中便能看出贾贵泉并没有多大的号召力,大多数人都不信服,不过有不少的人是奔着罗玄去的,可见,罗玄的推崇者如此之多。 “罗大侠可是我见过最有大侠风范的人了,行事正派,这次的武林大会我必定要去看看。” “正是如此,如此绝佳的机会,听说上次罗大侠就已经把聂小凤擒住了,只是又让她给跑了,相信罗大侠这次肯定能把冥月教灭掉。” “得了吧!去了又见不到罗大侠,白白捐钱给贾贵泉,谁知道他会不会中饱私囊啊,到时候钱到罗大侠的手上都没剩多少了,那我们岂不是白捐了!” “不去怎么知道!说不定罗大侠到时候有空了会现身呢,真想目睹一眼罗大侠的风采啊,别说捐几个钱了,就算倾家荡产我也愿意。” “我也愿意!” “我也愿意!” …… 一时之间,酒楼中的人都嚷嚷着想看罗玄,贾贵泉这个主持大局的人却只字不提,贾有元一行人眉头紧皱,却也不好发作。 同样拧紧眉头的还有聂流云,没想到罗玄在这些江湖匪派之间竟然这么深得人心,这就不好对付了。一个江湖草莽竟然懂得玩弄权术,善攻人心,而且还武功高强,背地里还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比如说跟苗疆有关的方兆廷的蛊术。罗玄这样的人真是太可怕了!不过,为了聂小凤,哪怕是付出一切代价,她也要护着聂小凤一世周全。 正在这时,酒楼大门口又走进来一位趾高气扬的中年大汉,手里握着把大刀,身后跟着数个弟子,皆是气势汹汹的模样,酒楼中顿时安静了下来。 有人窃窃私语,看那些弟子清一色的身穿灰色衣袍,和这带头人威风凛凛的架势,想来是江湖中声名渐起的灰衣派,那带头的人想必就是破梦刀陈沛。 陈沛在堂内扫视了一圈,注意到那些人畏缩的视线,心中十分得意,瞥过窗边坐着的那个青年男子贾有元,他的视线一顿,看这个人的气势和身后仆从的威势,看来不是个普通人。 小二上前去招呼,谄媚的笑道:“店内已经坐满了,不知客人肯不肯与人搭个桌?” 陈沛哼了一声,推开小二朝贾有元那桌走去,凶神恶煞道:“喂,小子,快滚到一边给大爷让个座。”反正他人多势众的,不管这个人是不是硬茬,他陈沛是碰定了! 第23章 美女救狗熊 酒楼大堂坐满了人,此时却鸦雀无声,异常的安静。 不少人看着贾有元的视线都有些幸灾乐祸,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等着看热闹。就算有人看在罗玄的面子上想出手帮忙,也只不过是想想而已,哪会有人为了这么个毫不相干的人得罪江湖中崛起的门派ji,ng英呢? 许久未见贾有元起身,陈沛大怒道:“臭小子,没听见爷爷说的话吗?快滚开。” 他虎目圆瞪,以往看见的人都忙不迭的按他说的做,没想到这小子竟然不理睬自己,将自己的话当成耳旁风,从容淡定地吃着桌上的饭菜。 不少人倒抽了口凉气,这陈沛行事是出了名的暴烈,这贾有元莫不是个傻子,如此不识时务,就算他爹是贾贵泉,贾贵泉的师父是罗玄,那也是山高皇帝远,强龙不压地头蛇啊,让一下不就好了。 坐在角落里津津有味地听着周围动静的聂流云,自从听到那个脸色苍白的年轻男子就是贾贵泉的儿子,便一直关注他的一举一动。 陈沛浓眉倒竖,身后的弟子见状,几人立即殷勤的去控制住那三名下人,剩下一人主动上前驱赶贾有元,一手拍落他手里准备夹菜的筷子,一手伸过去想将那人拽起来扔出去。 “慢着!”筷子刚落地,一道清亮的声音飘浮至每个人的耳中,正是聂流云的出言制止。 陈沛寻声望去,却见一位白衣胜雪的女子,她的脸被隐藏在面具底下,看不到面容,她步步生莲,缓缓走来。凭着多年的经验,陈沛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这是一个极美的女子,这么极品的美女刚刚怎么没见到,肯定是她坐得太偏了才没注意到,陈沛堆起一脸坏笑盯着聂流云,眼中毫不掩饰的贪婪,那视线仿佛要将她身上的衣服剥光似的。 “这位姑娘,不妨把你的面具取下,咱们坐下来好好聊聊!”陈沛说着将他的咸猪手伸出来就要摸到聂流云的面具。 陈沛还没碰到聂流云便被她在眼睛上打了一拳,顿时一阵头晕目眩。陈沛调戏不成反而被打生气极了,立刻变了脸色。 陈沛怒喝一声,一心想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一个狠狠的教训。只见陈沛虎虎生风的一拳已经逼近白衣女子的头,不知是谁发出了声惊呼,然而下一秒,众人便见这一拳落了个空。 那白衣女子身形一扭,躲开了这一拳,只见她从旁边抽起一张木凳砸在了陈沛的胳膊上,只听得咔擦一声,那凳子断成了两截,大半截掉落在地上,剩下一个凳腿在白衣女子手上紧握着,众人不由得叹息。 还有好事者嚷道:“小姑娘,你这凳子有啥用啊!” 没想到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小丫头竟然这么难搞,陈沛两眼冒火,怒上心来,他右手直接抽出腰间的大刀,一个横劈便切了过去。 店家已是急的不行,这怕是要打起来,他这生意还怎么做,奈何又不敢冲上前去,只得在外围嚷嚷着侠士别气,别打起来了!可惜没人理他。 不少武功低微的人唯恐伤着自己,匆匆结账便跑了出去,还有些看热闹不怕事大的武林人士倒是还等着看好戏,窗边的贾有元对于别人的出手相助无动于衷,仍是面不改色的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仿佛不受丝毫影响。 众人只见那白衣女子看着手中断了的凳腿叹了声,抬眼见着奔到眼前的刀刃也不慌乱,脚下微挪几步便躲开了大刀,出现在陈沛身后,陈沛本就身形魁梧,动作不甚灵敏,反应过来时却已来不及了。 接下来所有人便见着这位白衣小姑娘挥着还剩半截的木凳腿砸在了陈沛的后脑勺上,接下来两声闷响,不少人都觉后脑一疼,便见着陈沛倒了下去。 那些灰衣弟子也没反应过来,直着眼看着陈沛砸在旁边的桌子上,一瞬间便砸破了桌子带着身下压住的饭菜摔在了地上,伴着一阵乒铃乓啷的声音,众人才回过身来,看向那罪魁祸首。 却见那白衣女子面具下露出来的眸子寒气逼人,把半截凳腿往地上一扔,语气冰冷喝道:“还不快滚!” 没想到这么个纤瘦的女子竟然如此的野蛮粗暴,实在是太恐怖了!那群弟子战战兢兢,立刻背起老大毫不犹豫地连滚带爬地离开了这里。 已经惊呆了的围观群众看着那气势汹汹的进门的人被慌慌张张的抬出去,转向的时候还不小心磕到了墙壁,沉默了一会儿,才眼神奇异的看向仍站在角落的白衣女子。 店家也不知道怎么招呼这个美女煞星,店小二便被推了过去,胆战心惊的说道:“女……女侠,你看这赔偿……怎……怎么算?” 那女子冰冷的眼眸看过来,店小二便觉两股战战,几欲先走,但想到身后老板在看着,只好挤出几分苦笑应付着。 “她的钱我付了。” 这时,一道爽朗的的声音响起,所有人的视线都移向了窗边那个贾有元身上,他微微露出个笑容,慢慢走到白衣女子身前。 “多谢姑娘方才出手相救。” 贾有元朝聂流云抱拳,语气中带着说不出的温柔与和善。在场的人纷纷感叹:“什么嘛!搞了半天竟然是美女救了狗熊。” “举手之劳,不必言谢。”聂流云冷淡地开口,语气之中带着疏离,仿佛刚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人并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 她语气的冷漠贾有元并没有放在心上,仍是彬彬有礼地说:“在下贾有元,姑娘若是不介意,可否赏光与在下一同进餐,算是答谢姑娘的恩情。”然后放高声音呼唤小二前来: “小二,给我们准备一个包间。” “得咧!客官请稍等。”小二蹭蹭蹭几步小跑上了二楼,一会儿又蹭蹭蹭跑下来端菜又跑了上去,一套动作下来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如此,劳烦贾公子了。”聂流云也不扭捏,回自己桌上揽着包裹就跟贾有元上了二楼进了包间,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 在这期间小二已经整理好包间,重新摆了一桌丰盛无比的菜式,店小二心中无比欣喜,脚步轻快,动作利落地三两下就收拾好。片刻后,桌上布满了各式各样的菜,看得旁人望眼欲穿,垂涎三尺。 这次再也没人来打扰,重新落座后,贾有元端起酒杯站起身来,对着聂流云说道:“再次感谢姑娘慷慨解围,在下先干为敬。”然后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却见聂流云仍是无动于衷的风轻云淡,不由得悻悻地坐下来,然后咳嗽两声掩饰尴尬。 见状,聂流云淡淡开口:“小女子不慎饮酒实在抱歉。”冷漠的语气却是一点抱歉的意思都没有。 闻言,贾有元连忙摆摆手:“没关系,既然姑娘不能喝酒,在下也不好勉强。” 场面安静了一会儿,不多时,两人一边随意吃着桌上的饭菜,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流云。” “听说明天的武林大会有擂台赛,刘云姑娘,你也是来参加竞赛的吗?” “什么擂台赛?” “就是打擂台,最后夺冠的人会得到三百两黄金的奖赏,不过参赛者要每人捐赠一百两白银。也不是哪个人都能交得起一百两来,所以参赛的人很少。” 罗玄老贼倒是会打如意算盘,一个人就要交一百两,十个参赛者就送来一千两,一百个参赛者就送来一万两,一千个参赛者就送来十万两,这三百两黄金换成白银就也是三千两,确实足够吸引这么多人来送钱了。 “所以这个所谓的武林大会其实就是一个筹钱大会?”聂流云面上不显,心中却惊诧不已,这样一个披着武林大会伪装的筹钱活动,也只有y险狡诈的罗玄老贼能想得出来。 “是的,不只参赛者要捐钱,参加武林大会的各门各派,哪怕只是个旁观者,也要交二十两一个人。” 这罗玄老贼掉钱眼里了吧,聂流云心底暗暗鄙视,连个观战的群众也要交钱!整个江湖这么多门派,一个门派这么多人,再加上些零零散散的侠客,不上万也得有几千!这么一大笔钱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投到了罗玄老贼的口袋里,想想还真是不甘心啊! 所以说,混入武林大会根本不需要什么英雄帖,只要有钱就行?聂流云夹菜的筷子顿住,不过,要她掏钱给罗玄好让他对付聂小凤,那是不可能的! “刘云姑娘,在下有个请求。”自从看到她的身手,贾有元便生出了个想法,也正是这个原因,他才对聂流云如此客气。 “说说看。”既然是敌人的儿子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暂且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刘云姑娘武功高强,明天的武林大会,在下想请姑娘代表我们天罗山庄出战夺得第一,当然,那三百两黄金作为头筹自然是你的,我们还会额外给你一千两白银作为答谢,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三百两黄金加上一千两白银,一共就是四千两白银,确实挺诱惑人的,不过聂流云的目的并不是这点钱,而是混进武林筹钱大会。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回跟着贾有元就可以大摇大摆地混进武林大会了,既省了钱又省事还可以接近贾贵泉,若是聂小凤出现也来得及相助一二。 久久没有得到答复,见聂流云低下眉眼思忖着,贾有元以为她是在犹豫不决,连忙乘胜追击说出前因后果来:“刘云姑娘,在下没有恶意的,只因家父置气与各大门派打了个赌,此次擂台赛若是我们赢了,他们各自捐赠一千两黄金,若是我们输了,就得把此次筹到的钱全部交予给他们。要不这样吧,我再给你加一千两白银,刘云姑娘你看如何?” “这次的筹钱任务是师公让家父务必完成的任务,家父立了军令状的,所以,恳请刘云姑娘帮忙,您的大恩大德,我贾家没齿难忘。” 五千两白银就想让她上擂台,她看起来像很缺钱的人吗,她看起来有那么穷吗?回想自己点的清淡廉价的菜,好吧,看来在这个贾有元的眼里,她就是一个很缺钱的穷人。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可以打消他们的疑虑,她行事也就方便多了。 只是……呵!聂流云心中冷笑,若是贾有元这方赢了,几大门派各出一千两黄金,也就是一万两白银,拢共差不多也有十万两白银,真是好大的手笔,到时候还不乐翻罗玄老贼? “承蒙公子看得起,小女子恭敬不如从命,比武之时自当全力以赴。” 聂流云欣然答应,不入虎x,ue焉得虎子,她绝对不会让他们筹钱大会成功的。 第24章 比武擂台赛 酒过三巡,吃饱喝足后,贾有元邀请聂流云府上落脚,被流云拒绝,并声称明日必定赴约打擂。贾有元也不勉强她,自己带着三个手下离开了酒楼。 出了酒楼门口,此时已经红日西斜,聂流云牵着自己买的马随意找了个客栈投宿。 清晨,第一缕阳光洒落时,聂流云已经骑上骏马,随着贾有元派来接她的人奔赴武林大会。 登上武林广场的阶梯,青石大门内红浃大门外的一片大广场上,此时放眼望去,已是人山人海,江湖各派齐聚一堂。 除却无数的人,广场内还搭了数个擂台,将正中央的一个高台包围,高台上方坐的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都是此次比武大赛的裁判。 分卷阅读9 “近日魔教猖獗,女魔头聂小凤屡屡将我正道满门屠杀,手段极其残忍,她的罪恶累累,人人得而诛之。为了整个武林的和谐安定,家师特命老夫在此摆下武林大会,以武会友。一来为了招揽一些有能力有抱负有责任感的侠士共同消灭魔教,二来是为了攻打魔教筹备资金,希望在座的能够配合老夫,齐心协力,共同为除魔卫道出一份力……” “……由于参赛者众多,场内设有八个擂台,你们用手里的竹签上的擂台号数和名字,找到相应的擂台和对手,掉出擂台者算输。赢了的人才能有资格进行下一轮的比武,以此类推,经过层层淘汰,最后留下来的人才是胜者,他将会得到三百两黄金的奖赏,有幸加入天罗山庄成为家师罗大侠的关门弟子…… 好了,时间有限,老夫也不再啰嗦了,再强调一遍,比武切磋,点到为止,不得蓄意伤人,比赛开始!” 一个衣着华丽年近四旬的中年男子,正站在台上宣布比武规则,说完之后便大袖一甩,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聂流云来到贾有元旁边,看到被几个人簇拥着正在向她走来坐在主座上的中年男子,她眼神晦暗不明,这人不是当年将她和姐姐逼得跳河的男子吗?原来聂小凤说的贾贵泉就是他,虽然他的面容苍老了许多,但还是被聂流云一眼就认出来了,仇人相见,化成灰也能认得出来。 贾有元给了聂流云一根竹签,然后跟贾贵泉介绍她,聂流云握紧拳头,隐下心中的恨意,面具下的表情冷淡地敷衍着贾贵泉贾有元两父子。 比武大会已经开始,聂流云按着竹签上的信息找到擂台,她的对手是一位手持红缨枪年近四十的铁汉。铁汉看到对手戴着面具,却不难看出这是个十几岁的黄毛丫头,想来武功也不见得有多高,心中暗叹今天真是捡了个大便宜。 铁汉手持红缨枪,朗声说道:“小丫头,大爷不斩无名之辈,赶紧报上名来。” “你,不配。” “臭丫头,你找死!”铁汉并没有因为对手是个小姑娘就手下留情,他冲到聂流云的面前,手腕一抖,对着聂流云的面门抖出了数道枪花。 聂流云双脚开立,头部配合着身体摆动,十几道枪花被她一一化解。 看到这一幕,看台下的江湖客已经收起了之前对小姑娘轻视的态度,铁汉的实力他们是知道的,擂台下的绝大多数人,自问是没有办法如此轻松躲开的。 坐在高台上观战的贾贵泉贾有元两父子一直都在关注聂流云的一举一动,看到这一幕,两人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光芒,他们眼睛一亮,此女武功极高,贾贵泉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这回赢定了! 台下隐藏在人群中易了容的聂小凤眯起了眼睛:这白衣女子足下竟一寸未动,只不过,她身上背的兵器为何有些眼熟…… 而在擂台上,铁汉心头大骇,他没有想到自己居然看走了眼,自己已经使出全力,却伤不到对方分毫,一滴冷汗顺着他的额边流下。 铁汉不敢停止攻击,手中依旧飞快的抖着枪花,祈祷着可以误打误撞伤到对方,哪怕一寸也是好的。 聂流云又躲开数十枪花,大觉无趣,对方的路数她已经看透,再守下去也没什么意思,轮到她了! 聂流云无声的以左脚跟为支点,转过半圈,而后飞身跃起,用这半圈的缓冲,腰部发力,右腿朝着丁山的天灵横劈了下去。 “碰!”的一声,聂流云劈在了铁汉的红缨枪柄上,可这并没有结束,在对方举起红缨枪的一瞬,聂流云已经调整了力道,这一下不过是虚点,她立刻用右脚的脚尖勾住了丁山的枪柄,左脚朝着丁山的面门狠狠的踏了过去! “啊!”铁汉大叫着退后数步,这一脚踩在了他的口鼻之上,那种酸痛感让他睁不开眼。 铁汉半闭着眼睛,双手捂着口鼻连退数步,两股猩红顺着他的鼻孔流了出来,而他手中的红缨枪早已掉在一旁。 这场比试到此已经结束,高手过招,胜负就在须臾之间,聂流云乘胜追击对铁汉补上一脚,将他击飞出擂台,聂流云从头到尾都没有用上身后背着的焚月刀,就已然获胜。 随着时间的推移,攻守双方的武功越来越高,打斗也愈发的ji,ng彩,台上的比试一场接着一场,各门各派的武功路数层出不穷。经过两个时辰的筛选,八个擂台空了五个,只剩下最后的三人,一个是上官堡的上官和,他是上官堡堡主上官鹏的儿子,这样的武林大会罗玄没来,同样的,上官鹏也没来。但他上官和气不过,这些年他们上官堡总是在罗玄面前低三下四的依附着天罗山庄,凭什么!他上官和今天就让整个武林都知道,他们上官堡比天罗山庄强。 余下两人自然就是聂流云还有一个名叫徐志杰的江湖游侠,此人年纪轻轻,实力却不容小觑,聂流云一早就注意到他了,但愿这个人不会成为她的阻碍。 裁判决定将高台设为擂台,好让万众瞩目,裁判让他们三人抽签决定出场顺序,聂流云抽到最后一个出场,于是徐志杰和上官和足尖一点,从各自的擂台一跃而起,落在高台上,互报姓名后两人便拉开架势准备决斗。 徐志杰见上官和不主动攻来,便提着手里的长剑主动出击! 上官和怔了怔,见徐志杰山门大开的姿势,正面全是破绽,他毫不迟疑,怒吼一声抡圆了手中的金背大砍刀,以一招“横扫千军”瞄准徐志杰没有防护的腰部横切了过去。 这一招上官和使出了全力,他打定了速战速决的主意,就算徐志杰身手敏捷,这一刀他料定徐志杰是接不住的。上官和的刀距离徐志杰的腰部已经很近了,挡是来不及了! 徐志杰却丝毫没有却步的意思,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在千钧一发之际,徐志杰使出了一招旱地拔葱,不仅躲过了上官和扫过来的这一刀,而且以金ji独立的姿势,立在了上官和的刀背之上。 徐志杰并没给上官和任何喘息的机会,眨眼之间化轻为重,在金ji独立的脚上使出千斤坠的功夫。 上官和只感觉刀背上传来泰山般的重量,他的手臂颤抖,若是硬抗定会伤及自身。 就在上官和犹豫要不要弃刀自保这短暂的当口!徐志杰以居高临下之势,朝着上官和的头顶使出了一招“力劈华山”! 上官和的兵器还在徐志杰的脚下,刀锋当头而下,已是避无可避。 徐志杰这一刀下去,肯定会要了上官和的命! 贾贵泉心下大骇,上官和乃是上官鹏之子,这次武林大会主要是为了搜罗钱财,上官和若是因此而丧失了性命,上官鹏必定会记恨于他,上官堡也会脱离天罗山庄,这不就等同于切掉他师父罗玄的左膀右臂吗? 想到这里,贾贵泉急切的喊道:“徐少侠手下留情!” “嗡!”的一声,徐志杰的剑锋停在了上官和头上三寸处,他足下一点,借力翻身,与上官和拉开了距离。 一股殷红,从上官和的天灵处流出,顺着扁平的额头淌到了脸上,“啪”的一声,上官和头顶的发带崩裂开来,头发披散了下来。 在场的凡是有些武功底子的人都看的很清楚,徐志杰在最后关头及时收手,他的剑锋并没有碰到上官和分毫,可即使这样,上官和依旧被剑生出的剑气斩断了发带,伤到了头皮…… 聂流云眯起双眼,心里总算有了个底,徐志杰这剑气外泄,显然是没有做到内劲的收放自如。流云自信满满,早些时候她就对内劲的控制练得炉火纯青,出神入化了,徐志杰跟她,显然是没法比的。 “上官兄,承让了,徐某多有得罪。” “咣当”一声,上官和的金背大砍刀还是脱手了,他垂着胳膊,用另外一只手捡起了自己的兵器,心悦诚服的对徐志杰欠了欠身:“多谢徐少侠手下留情,在下认输。” 虽然很不甘心,但上官和自知不是他的敌手,很识相地朝着徐志杰拱了拱手,垂头丧气地走下了擂台。 第25章 你不会说话 直到上官和缓缓走下擂台,台下的人才回过神来,紧接着爆发出了山洪般的喝彩。 休息片刻后,仅剩的聂流云则规规矩矩的走楼梯,一步一阶梯走到了台上,与之前徐志杰爆发出来的实力根本不能相提并论,在众人看来今天最后的赢家非徐志杰莫属。 徐志杰可不像那些人这般眼浅,他一脸神情严肃认真,如临大敌地盯着聂流云,能突破重围留到最后的人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本事? “比赛开始!” 看着徐志杰快速出招,聂流云也不敢大意,她迅速拔出焚月刀迎了上去,一眨眼的功夫,在万众瞩目之下,刀剑相接。 这一下碰撞,双方都使出了全力,徐志杰往后退了两步,他惊讶地看着聂流云居然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聂流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嘴边情不自禁的勾起了一个弧度,她足下一点,刀刃直指发愣的徐志杰! 凛冽的罡风扑面而来,打断了徐志杰的思绪,他后退一步,屈膝提气,手中的剑由下至上削了过去。 “叮”的一声,重重地砍在了焚月刀的前端。聂流云的刀锋改变方向,借力使力,腰身一扭,使了一个后空翻,并且在转到一半的时候,朝着徐志杰胸的口重重地踢了过去。 徐志杰没想到聂流云还有后手,忙将长剑横于胸前挡住。 “啪”的一声,聂流云重重的踢在了剑身上,将徐志杰逼退一步,自己则稳稳的落在擂台上。 这一招,是聂流云技高一筹。 徐志杰压下心中的震惊,这个年纪似乎比他还小的女子竟然深藏不露,看来今天他是遇到对手了。被击退的徐志杰不但毫无惧意,反而兴奋了起来。 徐志杰手持长剑再次向聂流云发起攻击,两人的打斗还在继续,台上你来我往,百招对决转瞬而过,顿时一片刀光剑影。台下的人都呆呆的看着擂台上的两人,忘记了喝彩,亦或者说,这样ji,ng彩的对决,已经不容打扰了。 徐志杰年纪轻轻就有此等身手,固然让人眼前一亮,可令他们更为震撼的,是这个戴着面具的神秘的白衣女子,她的年纪看起来也不大,究竟是何门何派,师承何人才能成就如此高深莫测的武功! 人群中的聂小凤伪装下双眼流露出满满的震惊与激动,她一瞬不瞬地盯着在台上比武的聂流云,更准确的说,是盯着她手里的焚月刀。 原来聂流云在早上的时候就已经给焚月刀褪去了伪装,她想着既然自己戴上了面具,若是焚月刀还包着肯定被聂小凤认出来,索性就给焚月刀褪下了裹布,反正不认出她就行。 果不其然,焚月一出,立即被聂小凤认出来了,龙纹刀柄,弯月形刀身,这就是失踪已久的柳月弯刀焚月。 怎么可能!焚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上辈子聂小凤直到死都没看见炎冥焚月出现过。这个白衣女子究竟是谁,她手里怎么会拿着她家的焚月刀? 或许是聂小凤的视线太过炙热,聂流云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她,哪怕聂小凤已经伪装的很成功,但还是被聂流云一眼认出。聂流云见她正失神地望着她手里的焚月刀,暗道一声:不好!焚月被聂小凤认出来了,那她会不会也暴露了! 愣神间,徐志杰的剑快如闪电,瞬息之间便到了聂流云的头顶之上,聂流云连忙横刀抵住徐志杰下劈的剑,旋风腿一扫逼得徐志杰急忙跃起身体至半空,聂流云再来个回旋踢准确无误地踢在徐志杰的胸膛上,将他击退了好几步。 聂流云瞥了一眼手里的焚月刀,然后看向聂小凤,两人视线便撞到了一起,她们的脸上都覆盖着厚厚的伪装,相互凝望着,眼神复杂。 片刻后,聂小凤脚尖一点,一个纵身轻轻跃到了台上,落在聂流云身前,眼神热切地望着她手里的焚月刀,急切地问道:“你是何人?这把刀怎么会在你手里?你是在哪里找到这把刀的?”她的声音却跟她一副老妪的扮相截然不同,竟是年轻女子的清丽声线。 被聂小凤一连串的问题弄的聂流云手心直冒汗,聂小凤听过她的声音,她要是出声回答肯定会被认出来的。况且在这样的场合并不适宜谈论这种话题,聂流云心虚地撇开脸,不敢直视聂小凤迫切的眼神。 发觉自己的语气有些重,聂小凤压下心中的急迫,轻声地说:“姑娘你不要误会,这把刀是我家的东西,已经丢了八年,没想到还能再见到它。姑娘,方便告诉我你是怎么得到这把刀的吗?它对我真的很重要。” 聂流云沉默不语,她暗自腹诽:我的娘啊,焚月刀是我弄丢的,我当然知道怎么找回来了…… 见白衣女子久久不语,聂小凤看她的眼神流露出惋惜,语气放得更轻了:“姑娘你……不会说话?” 竟然被她娘当成哑巴了,心虚的聂流云心头划过一丝窘迫,低着头不敢看她。 “刘姑娘,我们之间的比试还没有结束呢!”就在聂小凤还想和白衣女子问话的时候,突然被身后的徐志杰出声打断,只见他将剑套入剑鞘负于身后缓缓走来,不满地看着聂小凤,说道:“这位大婶,我们还在比武呢,有什么恩恩怨怨等会儿再解决,现在麻烦你下去好吗?” 聂小凤最讨厌说话的时候被人打断,现在的小孩实在是太没礼貌了。虽然她乔装易容成大婶的模样,却不喜欢被叫成大婶。 她冷哼一声,一言不发便挥出一掌打向徐志杰的面门。早在这个身穿破旧麻衣的中年妇女使出轻功却上擂台的时候,徐志杰就知道此人武功不凡,因此对于她发动的攻击徐志杰早有防备。他肩膀一侧,躲过聂小凤的攻击,同时双手抓着聂小凤的手,肘部一弯向聂小凤的喉咙顶去。 聂小凤腰身向后下弯,脸朝上,同时双手交叉抵住徐志杰的肘部,让他的手肘停在她脸的上方,顺势脚向上一踢,踢到了某个男人最为看重的部位,徐志杰立刻面露痛苦,捂着下身瘫软在地上。 在场的所有男性见状,纷纷捂住自己的下身,惊恐地看着台上的聂小凤,心中暗道:这老娘们踢哪里不好,非要踢人家的子孙根,实在是太可怕了,以后得离她远一些! 其实聂小凤下手并不重,她为了更好的伪装自己,连武功都刻意隐藏起来。如今她已将天魔功练得出神入化,若是她使出全力,恐怕这个年轻人连她一掌都接不住。 一旁的聂流云怜悯地看了一眼徐志杰,然后看看聂小凤,心想着,徐志杰敢对她娘出言不逊就要得到应有的教训,她一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聂小凤可不是个好脾气的女人,谁敢惹到她算谁倒霉。 这时,台上那些好面子的裁判们看不下去了,贾贵泉作为武林大会的主持人,第一个提着剑站出来,边喊边使出轻功:“大胆妖女,竟敢在老夫面前行凶伤人,简直不把老夫放在眼里,看老夫怎么收拾你!” 话音刚落,贾贵泉轻功一跃便到了聂小凤跟前,握起拳头就朝她胸口招呼过去。聂小凤眼神一凛,双手运起内力就要将这只伸过来的手折断。 却没想贾贵泉的拳头还未到聂小凤胸前的时候,就已经被一边的聂流云架了回去。聂小凤诧异地看着聂流云,被人袭胸的是她,怎么这位姑娘反而比她还紧张,这个姑娘不是跟他们一伙的吗,为什么还要这么在意她呢?她刚才还想着等比赛结束后把焚月刀抢回来呢,现在这个姑娘帮了自己,聂小凤不知道还要不要抢回焚月了。 聂流云两眼冒火地盯着贾贵泉,这个该死的老男人,当年逼得她跟姐姐双双跳河,现在居然又想在她面前打她娘,而且还朝着那个位置……真是色胆包天!是可忍孰不可忍!胆敢侵犯聂小凤的人,聂流云一个都不会放过! 这时贾有元也赶过来了,他看了一眼愤怒的贾贵泉,然后看着双眼冒着怒火的聂流云,他也怒了:“刘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白衣女子的无故叛变,对于贾有元来说简直就是引狼入室。贾有元现在有些后悔了,他深刻的体会到把这个白衣女子请来打擂台是一个多么错误的决定。 聂流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并没有理会他,提着焚月刀直直朝着贾贵泉劈了过去,贾贵泉连忙拔剑出鞘,横着剑身挡住,一瞬间,两人便打将起来。 见状,那些个裁判,江湖翘楚,纷纷亮出兵器加入了展圈,将聂流云包围住。见白衣女子因为帮了自己被众人围杀,聂小凤随意抽起旁边的一把剑也冲了上去。本是两人格斗的擂台此时却挤满了人,一时之间呼吼声,惨叫声,刀剑碰撞之声不绝于耳。 一旁等着跟聂流云比武的徐志杰瞧见情况不妙,便悄悄溜走,反正他只是一个游侠,他们的生死与他无关。一直注意徐志杰的上官和同样不愿cha手这种事,也跟在他身后离开了武林大会。 不出片刻,擂台上渐渐有人受伤,渐渐有人倒下,最后堆满了一地的尸体,还有些尸体飞掉出台外,顿时一地的血r_ou_模糊,看得人人惊悚不已,皆连连后退,大部分人甚至逃离了此地,以免殃及自身,只有少些稍微胆大的还敢留下来看热闹。 台上仅剩伤痕累累的七八个人,零零散散地围着背对背作战的聂小凤跟聂流云。在一旁空出了一块地,众人虽如临大敌般警惕地盯着小凤流云,余光却瞥向蹲坐在空地上的贾贵泉正抱着贾有元的尸体痛哭流涕。 原来刚刚打斗的时候,由于人多杂乱,贾贵泉一剑刺向聂小凤的时候,正好她背后站着贾有元,聂小凤一躲开,贾贵泉的剑想收都收不回来,不偏不倚地刺进了贾有元的心脏。 第26章 两个弱女子 聂流云淡淡地瞥了一眼贾有元的尸体,心中惋惜暗道:想不到与贾有元才认识了一天就看着他死在自己面前。不过,刀剑无眼,谁让他一个手无缚ji之力的病秧子站在这么危险的地方。要怪就怪他爹咯,若不是贾贵泉想要杀害聂小凤,有这么会失手将自己的儿子杀死呢?贾有元不过是才认识一天的陌生人,而且他们是相互利用的关系,更何况他居然是仇人的儿子。若他和聂小凤只能活一个,那她肯定希望死的人是贾有元。只要聂小凤安然无恙,无论死多少人都跟她没有关系。 围着她们的几人见贾贵泉正抱着他儿子的尸体伤心痛哭,出于对她们的忌惮,谁也不敢往前一步,也不敢后退一步,因为他们都是江湖上人人称赞的大英雄,不能因为害怕而退缩,只能握紧手里的兵器压下心中的恐惧和身体上的颤抖,强作镇定地对聂小凤和聂流云发起了语言攻击: “真是最毒妇人心呐,你们两个好生歹毒,竟杀害了这么多的江湖侠士,就应该千刀万剐以示英雄们的亡魂!” “就是就是,连贾少爷这么个不会武功的人都惨遭你们的毒手,实在是罪无可恕!” “今天我们就要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 这些个人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越说越上瘾,越说越来劲,却仍是没见他们敢往前踏出一步。见这两个女人竟然对他们说的话充耳不闻,他们话锋一转: “刘姑娘是吧,你应该站在我们这边,你忘了贾少爷对你有知遇之恩,是他将你带到这来的。” “就是就是,刘姑娘,这个妖女害死了贾少爷,你应该跟我们一起杀了她为贾少爷报仇!” “刘姑娘,若你悬崖勒马现在就杀了你身边的妖女,你方才所做的一切我们都可以既往不咎。希望刘姑娘好好想想,就凭你们两个人,根本逃不出这上万人的武林广场,你是愿意弃暗投明自保一命还是愿意陪着一个素不相识的妖女共赴黄泉……刘姑娘是聪明人,应该知道何去何从吧?” “若是刘姑娘痛改前非杀了这个妖女,我等当着上万人的面向你保证,一定会饶恕你之前所犯下的罪行,放你一条生路。若是刘姑娘你执迷不悟非要陪着这个妖女送死,那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话语中的大义凛然,慷慨激昂再搭配上几人的浑身是伤狼狈不堪模样,实在是令人难以信服。 聂流云寒着眸子瞟了一眼这些人,一个个皮开r_ou_绽遍体鳞伤的,碍于聂小凤在身边不好开口,不然聂流云都要忍不住破口大骂了,她心中冷笑道:哼!若是能将她们杀死那还来这么多废话,明明都怕得要死还要逞口舌之能。一个个都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真小人,竟然想企图挑拨离间她们母女俩,还敢威胁她要她“痛改前非”,“弃暗投明”?嗬!明明处于弱势的是他们好吗,一个个的真会颠倒是非,聂流云总算体会到了正派中人的厚颜无耻。 从刚才的战况聂小凤看得出,她身边貌似叫“刘姑娘”的白衣女子,她的武功绝不低于聂小凤,可以说是不分伯仲。听他们话中的意思是要策反她身边的白衣女子,聂小凤下意识地转头看了背后的“刘姑娘”一眼,只见她的眼中泛着寒意盯着周围那些人,丝毫不被他们的“劝告”所影响。 聂小凤心底莫名地松了一口气,若是这白衣女子真的联合他们对付自己,恐怕难以应付,幸好这个“刘姑娘”没有被威逼利诱所影响而与她为敌。聂小凤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刘姑娘”要戴着面具,要么太丑,要么太美,要么就是怕被人认出来。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又怎么会在意外貌的美丑,聂小凤猜想应该是最后一种可能。 上辈子也没见过这个人,若是有这么个面对重重厮杀,却义无反顾地陪着自己的人,聂小凤肯定会记在心里的,也不至于到最后落得个如此凄凉的下场。 究竟是哪里发生了变化,为什么上辈子对自己掏心掏肺的人一个都没有,重生之后先是遇到一个聂流云,再是身后的这个“刘姑娘”,明明素不相识却肯以性命相护。 难道是为了冥月教的镇教之宝?不可能,“刘姑娘”手里已经有了焚月刀,若是她贪图至宝,就应该在听到焚月是自己家的之后袖手旁观,或者落井下石。可是“刘姑娘”并没有这样做,显然她不是为了至宝。 不管“刘姑娘”是何许人也,只要不是敌人就好,看在她这么坚定地与她共同作战的份上,聂小凤决定不拿回焚月了,先放在她那保存一阵子。 思索完毕,聂小凤回过神来,脑海思绪万千,现实也不过瞬息之间。面对这些人的“豪情状语”,“刘姑娘”不出声,不代表她聂小凤会沉默,只见她冷笑一声,讽刺道:“诸位英雄豪杰数十人围攻我们两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却屡屡相让,手下留情,不忍伤及我等,当真是大侠风范,令人敬佩啊!” 只可惜,众人并没有在聂小凤冰冷的语气中听出敬佩的味道来,反而听出聂小凤话里的意思:你们这么多人居然打不过我们两个弱女子,你们武林中的大侠就是这般的无耻无能吗? 包围她们的“群雄”自然也听懂了她的话里有话,他们脸上的表情跟吃了苍蝇似的变来变去的非常ji,ng彩,这个妖女竟然暗暗讽刺他们以多欺少,恃强凌弱,实在可恶至极! 你们哪里是弱女子,看满地的尸体以及他们身上带的伤,这世上有如此强悍的“弱女子”吗?只是碍于对方武功极高,几人迟迟不敢动手,只能一口气憋红了脸,气得浑身颤抖,清一色的脸狰狞起来,目露凶光地盯紧两人,若是眼神可以杀死人,聂小凤和聂流云早被他们万箭穿心千刀万剐了。 他们不敢动手,不代表聂流云会手下留情。内力调息得差不多了,聂流云看准时机,向前方一大汉挥着焚月侧劈而上,然后顺势向右横劈,她出招快如闪电,且招招致命。聂小凤早在聂流云动手的后一秒也发起了攻击,瞬息之间便有三位亡魂死于聂流云的焚月之下,聂小凤的剑下也收割了两条生命。 见状,贾贵泉来不及伤悲便提着剑加入了战斗,只是败局已定,纵然多了一个他也无力扭转。不过片刻之间,擂台赛横七竖八全是尸体,只剩下三个活人站立在尸体堆里,分别是,一身老妪装扮的聂小凤,白衣面具聂流云,还有披头散发狼狈不堪一脸绝望的贾贵泉。 贾贵泉至今都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明明他的前半辈子一点挫折都没有,无论是名利还是财势一切都那么的顺利,就连出生带病的儿子他都养大成人了。为什么会在这一天毁了他的一切,他永远不会忘记,他唯一的儿子临死前望着他那个不可置信是眼神。他的儿子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死在父亲的剑下,同样的,他也想不到。 都怪两个恶毒的女人,是她们害死了他的儿子!若是那个女人没有故意躲到他儿子的身前,若是自己举剑刺向她的时候她没有躲开,若是她肯乖乖地死在他的剑下,他的儿子怎么会被他误杀?该死的是她们才对! 贾贵泉一脸愤恨地看着白衣面具女提着弯月刀一步一步朝他走来,她浑身散发着浓烈的杀气,一双冰冷的眸子牢牢地盯着他。贾贵泉惊恐地盯着那把弯月刀,一步一步往后退,连说话声音都变了调:“你……你要干什么!你不能杀我,我是罗玄的二弟子,若是我死了,不管你们逃到哪,天罗山庄都不会放过你们的!到时候你们将会遭到整个武林的通缉追杀,所以,识相的话就赶紧离开找个地方躲起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先保住命再说,杀子之仇不共戴天,日后再找她们千百倍地偿还回来。 闻言,聂流云眼中寒意更甚,加速了脚底的步伐,将焚月刀抵在他的脖子上,只要刀刃轻轻一动,贾贵泉就会立刻一命呜呼,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的到来。 聂流云心想着要把这个人杀了替姐姐和自己报仇,刚要动手就听到聂小凤一声“慢着!”,聂流云诧异地转过脸去看聂小凤,不敢相信她竟然要留下这个仇人的性命,却也不敢违背她的意愿,只是将焚月刀继续架在贾贵泉的脖子上,没有动。 看着满眼疑惑不解的“刘姑娘”,聂小凤心中惊讶她会这么听话,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道出了解释:“此人与我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让他就这样轻易地死了也太便宜他了,还请刘姑娘将此人交于我来处置。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把他架出去。” 原来如此!她就知道她娘不会忘记当初的血海深仇,确实不该让他死得太轻松了。聂流云点点头,按照聂小凤说的架着一脸劫后余生的贾贵泉使出轻功离开了武林广场,聂小凤紧跟其后。 几个呼吸之间,三个大活人便消失众人的实现之外,仅剩几百人的广场此时静悄悄的,大家还处于震惊之中,震惊武林大会竟演变成屠杀大会,震惊这两个女子的身手,震惊这两人的狠辣手段。 他们就这样无动于衷地看着堂堂天罗山庄的二弟子被两个“弱女子”毫无压力地绑架走。诺大的武林广场,众多的武林豪杰,竟放任这两个“弱女子”安然无恙离开! 这哪里是弱女子啊!没见着这两个煞星杀那些武林高手跟切菜似的见一个杀一个吗?除非他们是活腻了嫌命太长了才想去拦着她们,显然,在场的人哪怕成千上万也没有一个人敢出手阻拦,因为他们都是惜命之人。 蝼蚁尚且贪生,更何况人乎? 第27章 惊天大秘密 明媚朝阳当头,大地一片温暖。 一夜的奔波与休整,聂小凤早已褪去伪装,她换上一身红衣似火,高贵冷艳,却又魅惑众生。聂流云依旧白衣面具,高冷神秘。 两人带着贾贵泉走上了山道,这一片山脉正是武林圣地廉安城,大临帝都,云南苗疆,蒙古与女真的交界地,而回到冥月教必须走出武林圣地,前往更加神秘的崇山峻岭冥域,这片延绵数千里的赤链山脉正是必经之路。 山路崎岖,窄道幽幽,峭壁之上怪松陆离,只是无人欣赏这些大自然巧夺天工的美景。 一路无惊无险,聂流云看到山林中有块巨石,便提议休息片刻再赶路,聂小凤以为她是真的累了也就答应了。 事情是这样的,原来聂小凤看这白衣女子武功极高,遂有招揽之意,这一路上不停的软硬兼施要将聂流云带回冥月教。 聂流云当然不能真的答应了,不然到时候穿帮了怎么办,只是她又不能开口说话,生怕暴露,于是在聂小凤眼里沉默就变成了默认。 聂小凤让贾贵泉站在一边的树下,在罗贵泉身上点下几处x,ue道,然后找了根绳子把他绑起来,双层保险更安全。做完这一切,聂小凤拍拍手掌走向聂流云,与她挨着坐在那块平整的大石头上。 看着聂小凤捣鼓着聂流云面具下一脸无语,用得着这么谨慎吗,他还能逃了不成?聂小凤也太没自信了吧! 瞧着聂小凤又盯着她手里的焚月刀看,聂流云浑身不自在,复而又想道:她又不是小偷,心虚什么!聂流云想通了腰杆一挺,立刻坐直了身子,眼观鼻,鼻观心,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你知道为什么这把刀没有人能认得出来吗?” 分卷阅读10 聂流云疑惑地看向她,这是在跟她说么? “嗬!他们那些人啊,只知其名,不知其模样,他们梦寐以求的焚月刀就摆在眼前居然能视而不见,真是可笑!” 闻言,站在树下的贾贵泉满脸震惊地移动着眼珠盯着聂流云手里的焚月刀:这竟然就是焚月! 聂小凤看了一眼满眼疑问的聂流云,再看着焚月继续说道:“血龙图,七巧梭,炎冥焚月皆是我冥月圣物,一直藏于教中不曾面世,所以见过它的人少之又少。他们只是听说聚齐冥月四宝方可找到一座宝藏,他们只知道这四宝的名称,却不知是何模样。所以,就算你拿着焚月大摇大摆地走在人群中,也不会有人发现焚月,最多也只是觉得你这把刀比较ji,ng致美观罢了。” 一阵习习清风吹来,瞬间凉意十足,只听得聂小凤清灵亮丽的声音被风吹进了耳朵,清凉透彻。 原来是这样啊!聂流云心中恍然大悟,她翻着刀身看了几眼,不就一把宝刀吗,她怎么看不出来哪里有宝藏了,该不会是那些武林正道为了消灭他们冥月造的遥吧! 瞧着聂小凤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过身去将视线放致远方的峰峦叠嶂,不知道又在想什么。聂流云见状,站起身在装模作样地走来走去,伸伸腰,捶捶腿,余光却一直盯着聂小凤。 见她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聂流云转了转琉璃般的眸子把心一横,运足了内力脚尖一点跃至树梢上,沿着树木几个纵身便消失了踪迹。 这边聂小凤已然回过神来,见白衣女子要走,遂也运起轻功跃至树干上,但一想到若是她走开了贾贵泉跑了怎么办?到时候人没追回来还把贾贵泉放跑了,她岂不是白忙活了! 心中稍稍衡量一下两人的重要性,聂小凤叹了一口气,飞身而下,便一眼看到那位刘姑娘临走时在地上留下的“后会有期”四个字。 她这般躲着聂小凤,怎么可能还有期,可能不会再见了吧!聂小凤来到贾贵泉跟前,心中略有些遗憾:这姑娘武功这么俊,走了真是可惜了。算了,想走就让她走吧,强扭的瓜不甜。 伸手在贾贵泉身上点了一下,解开他的亚x,ue,聂小凤眼中恨意滔天,她满脸杀气,冷冰冰地问道:“还记得我吗,二师兄?” “聂小凤,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害死我儿子,还将我捆绑至此!”贾贵泉在之前聂小凤卸下伪装的时候就已经认出她来了,只是碍于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一路沉默不语。现在能开口了,自然要不顾一切将心底的怨气发泄出来。 “哼!无冤无仇?贾贵泉,你该不会忘记了吧?八年前就是你跟罗玄害死了本尊的两个女儿,她们这么小,才八岁,你们怎么忍心……” “怎么可能!你的女儿是罗绛雪罗玄霜,她们没有死!”贾贵泉眼神躲躲闪闪,心中惊涛骇浪,疑惑聂小凤怎么知道当年的事。 “那两个杂碎根本不是本尊的女儿!你是不是很疑惑本尊为什么会知道当年的事?实话告诉你这件事就是罗绛雪亲口跟本座讲的,还能有错吗?” “她们不是我杀的,真的不关我的事!”生怕聂小凤会迁怒他杀了他,既然她已经知道了,贾贵泉干脆将当年的事情毫无保留地抖了出来: “八年前你被关起来的时候,师父……罗玄逼那两个小女娃交出炎冥剑焚月刀七巧梭,那两个小孩怎么说都不愿意交出来,罗玄一怒之下打了一掌其中的一个小孩,当时那小孩都吐血了。 罗玄也后悔对这个小孩下如此重手了,毕竟死了就没有利用价值了。然后他让我继续套那两个小孩的话,务必让我从她们嘴里得到炎冥焚月七巧梭的下落。 我没有办法,只好将她们带到河边,对着她们威胁一番,若是不交出炎冥焚月七巧梭就将她们推下去。我真没想过要推她们下去的,我只是骗她们而已的。 谁知那另一个叫雪娃的小女孩,她趁我不注意的时候,竟然抱住那个受伤的女孩跳入了河里! 她们跳河了,我没有完成任务,又怕被罗玄说我连个小孩都看不住,只好跟罗玄说是她们不肯说出宝物下落,于是便杀了她们,将她们弃尸于河底。 罗玄听了之后并没有怪罪与我,还夸我说我做得对,留着她们始终是祸患,死了也好。” 原来这就是当年的真相吗?她的霜娃雪娃果真是好样的,就算是死也没有向罗玄屈服,只是,她更希望她们能好好的活着,哪怕用她的性命来换,哪怕用镇教圣物来换,哪怕牺牲整个冥月教来换。 见聂小凤低头思索,贾贵泉犹豫一番,继续说道:“其实罗绛雪罗玄霜也不是罗玄的女儿,是罗玄在杀了一家农户后夺来的,她们并不知道,还以为罗玄是她们的救命恩人,所以才认他做爹,为他卖命。” “这些都与我无关,本尊只在意自己的女儿。”反正她的女儿都死了,别人家的女儿是谁家的关她聂小凤什么事? 见她油盐不进,贾贵泉轻声地说:“也许你的女儿没死,当时的水流不急,淹不死人的。” 闻言,聂小凤忽的ji,ng神一振,双眼一亮:“真的吗?”随后又想到,这个贾贵泉狡猾的很,会不会是在诓她?别到时候又随便找一个人硬说是她的女儿,她受够了! “那个,小凤,看在我说了这么多的份上,你放我一条生路吧。”实际上贾贵泉并没有诓骗她,他为了活命,什么事都能说出来。 聂小凤眯着眼睛看他,仇人就是仇人,怎可轻易放过!正准备动手杀掉贾贵泉,只听得林间一声虎啸,聂小凤勾了勾唇,邪魅一笑,一脸不屑地说:“杀了你还嫌脏了本尊的手,就留着你在此地自生自灭吧!”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贾贵泉自然也听到了那声虎啸,他心中暗恨,聂小凤这个妖妇真是够恶毒的,居然想让他被大虫吃掉! 惊恐慌乱间,贾贵泉急忙又爆出来一个惊天大秘密:“对了,罗玄有个儿子,叫方兆廷,为偷苗疆圣蛊,从小潜伏苗疆,成为苗疆圣子。现在他已经回到了罗玄身边,他会杀人炼蛊变成傀儡,那些灭门之案就是蛊人一手造成,然后嫁祸给你们的。” 贾贵泉以为他说了这么重磅的信息聂小凤会饶他一命,谁知聂小凤竟然懒懒说了句:“胡言乱语。”然后便不再理会破口大骂的贾贵泉,头也不回地走了。 聂小凤走后,跃到远处的一棵树上,等了许久,听得虎啸声渐渐逼近,然后是贾贵泉的几声惨叫,最后再也没有了声音。确认贾贵泉已死后聂小凤方才离开,向着冥域方向出发。 其实聂小凤并不是不相信贾贵泉的话,相反,她特别相信,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在生命受到威胁之际,只要是个怕死的人都会说实话的。 原来方兆廷偷了苗疆的圣蛊,怪不得上辈子的时候,她冥月教的人都纷纷对她倒戈相向,原来是被方兆廷的蛊术控制住了。看来,要报仇并不是见容易的事。至于女儿有可能还活着,怎么可能还活着,若是还活着怎么没来找她,定是贾贵泉胡说八道的吧! 待得聂小凤回到冥月教的时候,聂流云已经卸去了面具的伪装,用布重新将焚月裹上,先一步比她早到,站在正北门前等着她,负手而立,英姿飒爽。 远远就看到聂小凤的身影,聂流云边提着轻功迎了上去,边喊道:“教主你回来啦!” 然后和聂小凤肩并肩走进大门,此时的大门空荡荡的,竟无一人看守。原来,冥月教的大门白天是不需要有人把守的,只有夜晚的时间段才是防卫森严,密不透风。因为二十年前冥月教就是晚上被那些武林正道搞了偷袭才会覆灭,因此,冥月更注重晚上的防卫,白天只有巡逻队沿线巡查。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才二十来天没见面,聂小凤再次看到聂流云的时候,心口处竟生起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她刚刚看到聂流云的时候,竟然涌出了一种满足感,像是期待已久的东西忽然就得到,那样的心安。 看到她飞奔过来的时候,聂小凤一身的疲惫感全数褪去,立刻恢复了神采,竟然想要伸手去拥抱她,还好理智阻止了冲动,不然聂小凤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了。 第28章 谁在那接吻 压下心中的异样情绪,聂小凤回到寝房清洗了一番,立刻如沐春风,容光焕发,她换上另一身红衣,似火妖娆,冰冷高贵中夺人魂魄,她墨黑的长发在空中凌乱的舞动,明明无风,却是自舞。 她一双颀长水润匀称的秀腿裸露着,就连秀美的玉足也在无声地妖娆着,每走一步都会牵动旁人的心神,摄人心魂……让人忍不住叹道:好一副美女出浴图! 只是这里没有旁人,只有一个聂流云。 然而唯一的看官聂流云对她的美艳绝伦却无动于衷,毫无影响。她刚上好饭菜便看见沐浴完毕的聂小凤赤脚走来,聂流云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迎了上去,急忙地说:“你怎么光着脚啊,着凉了怎么办?”说完她手里已经从旁边拿来了一双鞋,蹲下来准备给聂小凤穿上。“虽然现在是炎炎夏季,但也不能光着脚啊,地上这么冰凉,会容易感染风寒的。” 听着聂流云的一阵絮絮叨叨,看着她如此关心自己,聂小凤心中大为感动,心跳也不自觉加快了许多,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聂小凤急忙伸出手接过她手里的鞋,阻止了她为自己穿鞋的动作,轻声道:“我自己来吧。” 看出聂小凤的不好意思,聂流云点头站起身来,心中暗笑:没想到聂小凤脸皮这么薄,竟然害羞了! 草草用了饭之后,聂流云便离开了。唐文清得知聂小凤已经回归便前来找她,两人在议事堂内,唐文清向她汇报此次任务的情况: “师父,我们执行任务之时被罗绛雪暗算,差点死于非命。幸得一位白衣女子出手相救,不然我跟弘乐就要为教献身了。我们已经把罗绛雪关在大牢里等待师父发落,请师父定夺。” 聂小凤负手而立,眯起眸子泛着冷意,是她疏忽了,重生后,她以为自己了解所有的未知事件,以为一切事态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从而变得安逸放松,没想到竟然漏了个罗绛雪! 这个罗绛雪差点又坏了她的好事,前世如此,这辈子怎么可能还让她如此嚣张肆意。幸好有人帮忙,不然若是她的两个爱徒被罗绛雪害死,聂小凤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想起自家的宝物,聂小凤问道:“血龙图呢?” 唐文清擦了擦额间的虚汗,站直了身体低声回答道:“血龙图我们没有拿到手,被那位白衣女子夺去了。” “不过她说会将血龙图原物奉还,并且还要亲自交给师父。” “嗯?”聂小凤美目一怔,满脸疑惑,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世间居然还有拿了至宝后会归还的人吗?她悠悠落座,不解问道:“你就这么相信她吗,要是她不还怎么办?” “这……”唐文清一时竟不知如何言语,苦涩地说:“弟子还真没办法,可是弟子当时也打不过她啊,弟子刚解完软筋散,加上弘乐也不是她的对手啊!” 看她徒弟一脸羞愤的样子,想来是受到打击了。唐文清能活着回来已经是聂小凤最大的欣慰了,自然没有怪罪她的意思,便问道:“那白衣女子长什么模样?赶紧派人去找找,务必将血龙图追回!” 其实聂小凤并不是很在意血龙图,毕竟她连血龙图是用来干什么的都不知道。只是,血龙图毕竟是家中宝物,若让它流落在外岂不是显得她聂小凤是一个连传家宝都看不住的无能废物吗? 唐文清摇摇头,说:“那女子戴着面具,看不到她的面容,弟子不知她长何模样。” 白衣女子?面具? “是不是戴着白色面具,身后负着一把弯月刀的白衣女子?”聂小凤猛地一下站起来,神情激动地问道。 着实被聂小凤奇怪的反应吓了一跳,唐文清愣了一下便回答:“是,是的。” 原来是她!聂小凤恍然大悟,也不再追究血龙图的事了。那个刘姑娘也想要聚齐刀剑梭图吗,算了,只要不是落在敌人手里她就放心了。 随后唐文清带聂小凤去牢房见罗绛雪。 这仿佛是一个被世界遗忘和唾弃的角落,一墙之隔,墙外明媚,牢内腐霉,鲜明的讽刺。一身狼狈的罗绛雪听到脚步声便睁开眼睛,看到聂小凤款款而至,急忙扶着墙站起来,往前晃晃悠悠地走了几步,脚步轻浮,神情恍惚。这些天她都没怎么进食,此时已饥饿难耐,虚弱无比。 跟进来的狱卒非常识相的把牢门打开,聂小凤让唐文清先回去,自己竟不顾牢笼里的异味走了进去,她勾了勾唇,眸子里透露着冷光,质问道:“罗绛雪,你可知罪?” 谁知罗绛雪竟置若罔闻,她两眼无神,表情呆滞,喃喃自语:“娘,你来救我了!” 牢房外的狱卒听到了,忍不住暗骂道:这罗绛雪真够不要脸的,为了活命居然见个人就认亲喊娘!虽然这些日子教里传出谣言,说她是教主的女儿,这也太荒谬了吧!教主看起来比罗绛雪还要年轻,她怎么可能是教主的女儿,简直是无稽之谈! 几个狱卒偷偷地瞄了聂小凤一眼,教主她居然没有生气。只见聂小凤的视线在罗绛雪身上淡淡地瞅了一眼,凉凉地说:“就你这年纪……本尊可没你这么大的女儿,” 闻言,罗绛雪惊讶地往后退,背紧贴着墙上:“你是怎么发现的?”明明她已经做的很好了,为了冒充这个贱妇的女儿,他们不仅骗了大师兄项天行,还杀了他让这贱妇相信那些谎言,最后连她自己都相信了。要想骗过敌人就要先骗过自己,她甚至真的把自己当成冥月教的少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要把聂小凤这贱妇杀死,她就是冥月教的教主了,她被自己编织的美妙的幻境给骗了,直到现在才清醒过来。 “这还不简单。”聂小凤勾唇一笑,讽刺道:“你看你长得这么丑,怎么可能是本尊的女儿,本尊可生不出这么丑的女儿来。” “你!”竟敢说她丑!罗绛雪瞪大眼睛,呼吸急促,气得浑身发颤,本想伸手指着聂小凤大骂一场,奈何饿得浑身无力,竟连手都抬不起来。 “你想怎样?”她说话喘一口气说一个字,若不是身体靠着墙面,早就无力支撑跌在地上了。 “本尊不想怎样。”聂小凤邪邪一笑,看着这个衣衫不整发丝凌乱的阶下之囚,说道:“对了,本尊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这个贱妇又在耍什么花招,罗绛雪心中百思不得其解,却也不敢表现出来,只好配合着说:“好消息吧!” 聂小凤心中暗笑,她语气颇为和善地说:“好消息就是我从你二师兄哪里得知了你的身世,你的爹娘是被罗玄老贼杀死的,然后又佯装救了你跟你妹妹,好让你们死心塌地的效忠于他听命于他。” “原来如此!”怪不得骗不了这贱妇,原来是贾贵泉这个叛徒告的密。至于她爹娘被杀一事,现在回想起来,那个黑衣人的身手招式确实跟义父差不多,义父也是黑衣人走了之后才进来的,难道真的是罗玄杀了她父母? “不可能是义父杀了我爹娘,你骗我,你想离间我们!”虽然心里已经承认了这个不可思议的事实,但罗绛雪却嘴硬得很,似乎这样说就能改变这个不争的事实。 看她的反应聂小凤知道她已经信了一大半,冷笑一声说道:“哼!骗你?本尊还不屑做这种事,对付你们,本尊还需要使用离间计吗?” 好狂傲!罗绛雪被她自大狂妄的口气噎住不说话了,不过玩心计这样的事确实不像是聂小凤能做得出来的。这个贱妇只会打打杀杀,哪里会耍什么手段,落在她手里实在是太憋屈了。都怪那个白衣女子多管闲事出手破坏,穿什么白衣啊,跟家里死了人一样…… “哈秋!”不远处正在写信条的聂流云狠狠地打了两个喷嚏,她将写好的字条拿起来看了一下,上面写着“天罗现蛊,速来!”寥寥几个小字。聂流云把字条卷起来塞进信鸽脚上的信筒里,然后把信鸽放了,不一会儿,信鸽便飞得不见了鸟影。 回到牢房内,见罗绛雪沉默不语,聂小凤继续说道:“对了,本尊还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听哪个?” “坏消息。”罗绛雪临近崩溃状态,她干脆闭上眼,无力地敷衍着。 “坏消息就是……”话音刚落,聂小凤眸中s,he出冰冷的寒意,她出手快如闪电,瞬间便擒住了罗绛雪手腕上的脉门,随着“本尊要废你武功!”一句话说完,聂小凤爆发出来的内力通过手将罗绛雪浑身的经脉震断。过了一会,罗绛雪便成了一个连剑都提不起来的废人。 “好消息就是你可以走了。”做完这一切,聂小凤对着狱卒说了句:“待会儿把她放了。”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只剩下一脸绝望的罗绛雪软弱无力地趴在地上,她如今是废人一个,放她离开她又能做些什么呢? 其实还是有一些事情能做的,罗绛雪回到天罗山庄后,联合妹妹罗玄霜为父母报仇,向她们的义父敬茶的时候在茶杯里下了毒,被罗玄一掌一个打在天灵盖上,这对双生姐妹也真是应了那句话:同年同月同日生,同年同月同日死。 中了剧毒的罗玄不得不运功将毒从五脏六腑移至双腿,为了保住性命,罗玄成了瘸了双腿的废人,终身不能走路,只能颓坐在轮椅上度过余生。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话说聂小凤出了大牢后想着去找聂流云叙叙旧,毕竟这么久不见了,之前匆匆小聚又忙于听唐文清的汇报,现在刚好有时间去看看她,跟她聊聊天,省得那小家伙又闹情绪,说教主只有吃饭的时候才想起她。 走过前面的亭台楼阁就快到达聂流云的住处了,聂小凤抬眼一看,远远地看见前方的亭台上有两个人正抱在一起热情地亲吻着对方,看那妙曼的身姿及衣着打扮,居然两个人都是女子! 第29章 酒后吐真言 玲珑ji,ng致的亭台楼阁内,借着树木假山的遮掩,两个同样玲珑有致的女子闭着眼睛肆意热情地亲吻,她们吻得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身处何方,忘记了被人窥视的担忧…… 看见接吻的竟是两个女子,聂小凤心头一惊,她脚步一顿,定睛一看,那两个忘情接吻的女子居然就是她的两个好徒弟,唐文清跟余弘乐。 震惊!聂小凤两世为人都没见过这种场面,顿时心头涌起惊涛骇浪,震惊无比。生怕打搅了两人,聂小凤悄悄地往回走,也取消了去找聂流云的决定。 看了这样的画面后,聂小凤居然很快就适应了,而且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的脑海里老是出现聂流云的身影,她的笑她的泪以及,她对自己的掏心掏肺。 回想起自两人认识以来,聂流云那个小家伙就对自己好得过分。聂流云为什么要对自己那么好,难道就没有什么企图吗?对于这个问题她也一直冥思苦想却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今天,终于有了答案。 那就是,聂流云爱慕她,对她抱有非分之想,所以才这般掏心掏肺地讨好自己。聂小凤伸手抚摸自己的脸,自言自语道:“小家伙为什么要喜欢本尊,本尊真的就这么美吗?”说完后苦笑一声,没想到她一个人人唾弃的魔教女魔头居然也有人喜欢,而且还是个女孩子…… “哈秋!”聂流云将捂住鼻子的手放下来,她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老是打喷嚏。 “流云,你没事吧?”坐在她对面的杨一言将手中准备要喝的一杯酒移开嘴边,一脸担忧地望着她。 聂流云深吸一口气,确定没有喷嚏要打了这才微笑着说:“没事,你刚才说过什么来着?” 原来杨一言知道聂流云回来的消息后便跑过来找她,两人弄了一桌子的酒菜,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汇报完除暗桩的事后,杨一言也喝得有些微醉,竟开始向聂流云发起了牢s_ao。 只见杨一言放下手中的酒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满面愁容道:“王灵兮她说她喜欢我,可是……” 不明所以的聂流云疑惑道:“可是什么啊,灵兮是多好的女孩子啊,年轻貌美武功又好,她喜欢你是你的福气,别不懂得珍惜。” 闻言,杨一言苦涩一笑:“可是我不是男子啊。”说完举起酒杯又喝了一口,更何况她喜欢的人又不是王灵兮。 “什么?”聂流云双手拍桌,睁大了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因醉酒而脸颊润红的杨一言:“你不是男子?” 聂流云不可置信地视线将杨一言从头到脚瞄了个遍,只见她身穿白色锦衣,乌黑长发未束,只是放肆地用红绳轻轻扎起一束,大部分都随意飘散在脑后,随风而舞,再无拘束,举手投足间英姿飒爽,气宇不凡。清雅绝伦的白净面容,因醉酒而两颊泛红,迷离的双眼泛着水雾,勾人而不自知。明眸皓齿,俊美无铸,却又添加了一丝丝的柔和,显得她整个人都透露着妩媚动人的诱惑气息…… 确实没有哪个男子能生得如此的漂亮,如此的洁净,若是女子,这也就能说的通了。倘若杨一言换上女装定是绝代风华的妖艳动人,连聂流云都忍不住自惭形愧,自叹不如。 “嗯。”杨一言又喝了一口酒,她泛起迷离的眸子看着聂流云,轻声地说着:“我爹是兵马大元帅杨振,我娘只是个妾室,我出生的时候,我娘就瞒着所有的人谎称我是个少爷,母凭子贵。” 杨一言举起酒杯仰头一倒,发现杯子居然空了,她将酒杯扔在地上碎掉,伸手将桌上的一坛酒抱起来,直接倒进嘴里“咕噜噜”地喝起来。 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些惊人的信息,见杨一言还在喝,聂流云赶紧站起来伸手抓住杨一言手里的酒坛:“别喝了,你喝醉了!” 奈何任她怎么使力也拽不动那酒坛,待杨一言松手放开酒坛子,聂流云接在手里的时候,竟然发现酒坛子已经空了! 聂流云抱着空坛子口朝下晃了几晃,竟一滴也没流出来,她又将酒坛子举起来看看里面,这杨一言也太能喝了吧,酒坛居然一滴不剩了! 她还没感慨完喝醉了的杨一言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借着酒劲拉住聂流云抱着空坛子的双手,醉醺醺地说:“流云,我喜欢你,我不喜欢王灵兮,我只喜欢你!” “哗啦”一声,空酒坛子不慎落地摔碎了,聂流云一脸震惊地望着杨一言,忘记了动作,忘记了回答。 杨一言还在说着“我喜欢你”之类的话,片刻后聂流云才回过神来,想将手上的爪子挪开,奈何使出吃n_ai的劲儿也没把杨一言的两只手掰开,她越用力掰那两只擒在手上的爪子就抓得越紧。 她连内劲都使出来了,还是没有挣开手上的束缚,杨一言力气竟然这般大,她真的不是男子吗?聂流云放弃了挣扎,微怒道:“杨一言,你胡说什么呢?你不是说你不是男子吗?本座亦不是男子,你又怎么会喜欢本座?” 连“本座”都抬出来了,可见聂流云真的生气了,她哪知杨一言喝醉了是这副鬼样子,早知道就不让她喝酒了。 醉酒状态的杨一言并没有感觉到聂流云的挣扎,只见她一脸醉容深情款款地向聂流云倾诉着平时不敢言说的心声: “你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见面,一年前的桃花镇上,那个夜晚,我劫富济贫被人追杀落在你的房间里。那时候你是多么的温柔善良,竟肯对我这个毫不相识的人出手相救!” “后来,我怎么找也找不到你的踪迹,你像是人间蒸发一样在我的世界消失了。我很后悔当时没有问清你的姓名,很后悔没有和你多说几句话,很后悔没有多看你几眼。” 说到这里,杨一言转悲为喜,腾出一只手抚摸着聂流云的脸颊,满脸庆幸地说:“幸好老天是眷顾我的,让我再次遇见了你。我这辈子最不后悔的事情就是来到冥月教,因为在这里,我终于找到了你!流云,我真的好喜欢你!” 聂流云忍住要发火的冲动,她伸出一只空出来的手挡住杨一言那只要摸她脸的手,心中则是在消化杨一言说出的信息…… 什么第一次见面在桃花镇,她们第一次见面不就是在冥月教吗? 什么她心地善良救了杨一言,她一点都不善良好吗,也不会随便救人的好吗? 什么在冥月教是她们的第二次见面,她聂流云又没失忆,怎么没想起来还有这回事? 不过她并没有在意这些问题,令她好奇的是:“你的真名就叫杨一言吗,你一个富家子弟还去偷盗?” 杨一言终于松开了聂流云的手,她满脸落寞地坐会椅子上,抱着另一坛未开封的酒两下子扒开,举起酒坛子张嘴又喝了起来。 转眼间,又一坛酒见底,杨一言彻底的醉了,往常那双灵动的眼睛此时也迷离飘渺,似一潭深不可见的泉水,让人看不透,白皙的脸颊微微染上红晕,整张脸蛋白里透红,散发出诱惑的味道。原本整整齐齐的发丝也零零散散的飘落,褪去了原先翩翩公子的温文尔雅,反倒显得有些小孩子的泼皮无赖…… “我叫杨言,表字一言,今年二十。” 只见杨一言一副醉态的模样,竟然还能咬字清晰地说出完整的话来: “我父亲是兵马大元帅,对我的要求甚高,哪怕我做得再好,在他眼里都是一文不值,看都不会看一眼,从来都没有对我说过一句话好听的话,只有奚落的嘲讽的辱骂的…… 于是,我便独自一人偷偷离开了家闯荡江湖,劫富济贫,行侠仗义……后来就遇见了你,再后来我就被父亲抓回去了。” “那你一个将门少爷,为何要来冥月教?”聂流云也重新落座,她今天听到的信息量太大了,一时之间难以接受,令她不安的是,杨一言别是敌人才好,不然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毕竟,她是真心把杨一言当朋友的。 杨一言继续往嘴里灌酒,却发现坛里没酒了,她扬了扬手里的空坛子,随意一扔,愤愤不平地说道:“如今朝廷j,i,an臣当道,害得我父亲的兵符被收回,如何去抵御蒙古与女真的侵略?” 然后话锋一转:“为了立功帮我爹拿回兵符,我才接了狗皇帝的任务,潜入冥月教摸清部署,为他们传递消息,挑起江湖纷争,然后趁着狗咬狗之时出兵将冥月教剿灭。不过到现在为止我一样都没有做,因为我不想伤害到你。” “什么?”聂流云一脸惊愕,随之又淡然道:“怪不得你能这么快查出天罗山庄的暗桩,原来你是想坐山观虎斗,坐享渔翁之利!” 杨一言苦笑一声,忍住醉意,挤出一丝清醒,说道:“我也没办法,不这样做的话,我父亲拿不到兵符,入侵的蛮夷就没人镇压了,到时候大临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我们也都成亡国奴了。” “亏我一直把你当朋友,没想到是我聂流云看走了眼!”聂流云双眼冒火,运功将隔着她们的桌子震碎,闪电般地冲向杨一言,右手牢牢地锁住她的咽喉抵在椅子上…… “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伤害聂小凤的人都要死!”聂流云满脸怒容,浑身杀意尽显,她不允许这世上有伤害到聂小凤的人存在,哪怕是很有好感的杨一言也不行! 威胁到聂小凤的安危的人,聂流云一个都不会放过,只要她手上稍微用点力杨一言这个威胁就能除掉,这个雌雄莫辨俊美无双的男装女子便会英年早逝,与世长辞…… 分卷阅读11 第30章 自恋狂教主 杨一言感受到了铺天盖地汹涌而来的杀意波动,心知流云是真的会杀了自己,但她却完全没有还手的打算。 酒劲刚上来,待会儿应该不会太疼,杨一言合上微醉是眸子,面对死亡竟然毫无反抗之意,一副任君处置的淡然模样。 “你若想要我的命,就拿去吧。”无论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有,就一定会亲手奉上。杨一言放松了自己,微笑地面对死亡。 “你!你不怕死吗?”聂流云面露迟疑,手上的力道竟减弱了几分。 回答她的是杨一言平缓的呼吸,只见她头一歪,ji,ng致的下巴抵在聂流云的白皙嫩滑的手上,她竟然靠在椅子上睡着了!聂流云微微侧目,杨一言真的很美,她有着一双令人心动的眼,但当她闭上眼时,也丝毫不折损她的美。 这明显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惊天绝世美人胚子啊,当初她看到杨一言的时候为什么会以为他是个男人呢?不过想想也是,若是连她都看得出来,其他人肯定也不瞎的,那她家早被满门抄斩了,这可是诛灭九族的欺君之罪啊! 现在她已经熟睡,杀了她也不会给她带来疼痛感……聂流云掐在杨一言脖子上的手轻微地颤抖,她眼里闪着犹豫不决的挣扎与不忍,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是聂小凤的敌人? 看她在自己面前竟然如此毫无防备的熟睡,聂流云心中不是滋味,你竟然还能睡得那么香,你知不知道我会真的杀了你的。 杨一言的呼吸打在聂流云的白嫩的手背上,惹得她的手不自觉抖了抖,然后便看见杨一言ji,ng致面容上的眼皮动了动,密而翘长的睫毛也随之颤了颤。 聂流云轻轻地将手抽回,望着熟睡的杨一言长叹一声:“你也是个可怜的人啊!”然后将她扶去榻上让她躺下。 一想到这些年杨一言女扮男装活得身不由己,聂流云心中不免生出一丝怜悯。明明她只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而已啊,明明她只是个什么都不用做的闺中小姐而已啊,可是她却要披上厚厚的伪装,抛弃了女子的身份,撑起本不该承担的责任,整日活在男人堆里,硬生生地活成了一个男子,她现在似乎已经忘记自己的女子身份了吧! 想到这,聂流云心里竟泛起一丝的心疼…… “对!没错!我是因为可怜你才不杀你的,才不是因为你长得好看呢!”聂流云自言自语嘟囔着,也不知道解释给谁听的。 第二天,强烈是阳光s,he进窗户,照在了杨一言那白皙的脸上,把她的五官衬得更加立体,因着阳光的调皮,她的眼皮带着长长的睫毛微微颤了颤,然后睁开了双眼…… 聂流云见她醒了,便毫不客气地下逐客令:“你走吧,离开这里,离开冥月教,只要不伤害到聂小凤,我们还是好朋友。” 天呐!她昨天都说了些什么啊!杨一言一脸懊悔地捶了捶脑门,她现在是痛心疾首,追悔莫及啊!她发誓,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临走之前,记得去跟灵兮道个别,别让她满世界地去寻你。”见她一脸懊悔,聂流云心中暗笑,幸好杨一言没有做出什么伤害聂小凤的事,不然她将会失去这个朋友了。 见她一直低着头不吭声,聂流云也知道她现在恨不得找个缝儿钻进去,却没有揭穿她。想起杨一言说的桃花镇,聂流云忽然想起来,一年前她和姐姐确实在桃花镇落脚过,便说:“对了,一年前在桃花镇救你的人不是我,是我的孪生姐姐,我们长得一模一样,也难怪你会将我错认成她。” 一听到这个消息,杨一言立刻恢复了神采,她的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激动地问道:“那她现在在哪?”原来她没有忘记自己,而是自己认错了人,真是惭愧。 “她死了。”淡淡说完这句话,聂流云摔门而出,只留下一副魂不守舍的杨一言满眼伤痛欲绝地喃喃自语: “她死了……” “为什么要死,为什么!” 那样美好的女子怎么会……杨一言心痛到窒息,回神的时候,发觉自己已是满脸泪水,虽说炎热的夏季她却浑身冰冷,手脚发凉…… 聂流云漫无目的地走在小桥台阶上,若是姐姐还活着,那该多好啊!姐姐你知道吗,现在又多了一个人怀念你,她叫杨一言,她说你救过她,她长得可好看了,跟姐姐你一样好看。我自己也好看啊,只是铜镜太模糊了,我自己看不清楚自己的美貌……对了,小凤娘亲最好看…… “小流云!” 聂小凤的声音?说曹c,ao曹c,ao到,聂流云抬眼望去,只见一身火红的聂小凤在桥的那边满眼含笑凝望着她,那绝美的容颜上是她看不懂的笑意,看得她的心跳不自觉漏了一拍…… 聂流云眼睛一亮,不由得加快脚步走到聂小凤身前,出言问道:“教主,你怎么会在此?好巧啊!” 聂小凤笑而不语,拉着她走到旁边的凉亭里坐了下来,静静地望着她,却没有说话。 这是在做甚?聂流云被盯得脸颊发烫,她忍不住低下了头,恨不得逃离这道火热的视线,却又不好明言,难道要她跟聂小凤说:“喂!不要这样看着本座……”她脸皮薄,说不出口。 期间来了一波婢女将茶水糕点放置在桌案上又匆匆退下了,聂小凤的视线还是牢牢地盯着她不放…… 再这样下去她要被聂小凤的视线盯穿了,聂流云想着要不将杨一言的事情告诉她,便出声道:“我有话对你说。” “我也有话要说。”聂小凤眼中笑意更甚,她的语气极为温柔,可听在聂流云的耳朵里却是背脊发凉,浑身毛毛的。 “既然如此,那教主先说吧。”聂流云恭敬地礼让她,心里想着,以往有什么事聂小凤都是直接就说,哪有像现在这样还要打了招呼再说, 她要说的究竟是什么事呢?聂流云表示很好奇,她端起茶杯仰头喝了一口,天气太热了,喝点茶水解解渴。 “你是不是爱慕我?” “噗……”闻言,聂流云刚入口的茶水瞬间喷了出来,幸好聂小凤反应快,一下子躲开了,只是,桌上的这些点心,怕是不能再吃了。 聂小凤重新落座,她眼笑眉飞,轻笑一声,瞥了一眼满脸震惊的聂流云,继续说:“我早就知道你爱恋我,对我有非分之想,不然你何会无缘无故地对我这么好。” “咳咳……”聂流云刚要反驳,谁知竟咳嗽起来,肯定是刚才被水呛到了,她咳的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聂小凤,什么叫她爱慕她?这人也太自恋了吧!对她好还有错了,这人难道是个受虐狂,喜欢别人打她骂她才不会胡思乱想的吗? 见她咳上了,聂小凤赶紧上前为她轻轻地拍拍背上,出言宽慰道:“小流云啊,你不必紧张,不必惊慌,其实我也喜欢你,我答应和你你结为伴侣,你高兴吗?” 高兴,高兴个锤子哦!谁喜欢你了!谁要和你成为伴侣了!你可是我娘哎,怎么能结为伴侣,这不是乱套了吗? 话说她这两天究竟是怎么回事,是桃花劫来了吗?怎么隔三差五都有人找她表白啊,而且一个两个都是女子,还是最好看的女子,不知道她经不起这么美丽的诱惑吗?昨天杨一言是个女的也就罢了,今天这个,教主,你不介意乱/伦吗?你不介意我介意啊!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聂流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淡无常:“教主,你误会了,流云对教主从来没有过非分之想,也不敢觊觎教主的天人之姿……”所以也不会和你结为伴侣。 还以为小流云喜欢自己,还以为她知道自己也喜欢她之后会兴奋激动地抱上自己亲两口,……没想到却听到与自己想法差得十万八千里的答案,聂小凤眼中的笑意失,竟染上一抹伤痛,她放低了声音柔柔地说着:“可是,我喜欢你啊,你不必喜欢我的,我喜欢你就够了,我们在一起吧。” 皱起好看的秀眉,聂流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演变成这样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反正她跟聂小凤是不可能的,聂流云出言拒绝道:“承蒙教主错爱,恕流云不能接受……” “为什么?”若不喜欢她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聂小凤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向她表明心意竟然惨遭拒绝。她原以为小流云心里也是有她的,哪知人家根本不喜欢自己,聂小凤心中难过不已,她耷拉着脑袋,垂下眼帘,语气幽怨地问:“你是不是嫌我老?还是嫌我是个女人。” “你一点都不老!”聂流云激动地站了起来:“你看起来跟我差不多大,才不老呢!” 哪里老了?君不见:她一袭红衣似火,白玉脸颊,柳眉星目,明眸善睐,三千青丝如墨染,妖娆多姿却不失英气,冷艳俊丽,风华绝代。 这样一个绝美的人,身上却散发着难以掩饰的狂傲张扬,非少年而不有的青春气息,说她年轻还来不及呢,怎么敢说她老! “那你是因为我是个女人才不答应我的?”聂小凤咄咄逼人地问道,别说聂流云不接受,就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她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爱上一个女子。也不枉她两世为人,接受能力强,连生死都经历过的人,再惊世骇俗的事情她都能坦然面对。所以,发现自己对小流云的心思后,她很快就欣然接受了,这不,刚想通就来找心上人表明心意,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第31章 你到底是谁 聂流云低下脑袋掩饰脸上的慌乱,心中惊恐万分,她怎么能和自己的娘亲在一起,那不是乱/伦吗?可是聂流云没办法向聂小凤解释清楚,也无法解释,若是她此刻跟聂小凤相认,或许会将她们之间的距离拉的更远更远。 见她低头不语,聂小凤当她默认了,她有些不甘心自己就这样被拒绝,当即伸手将聂流云揽在怀里,两人的身体贴得紧紧的,彼此间的乱了节拍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组美妙的音符…… 聂流云懵住了,她有些心慌意乱,还有些不详的预感,她回过神来,连忙扭动身躯企图挣脱聂小凤的怀抱。 身体的摩擦给彼此带来异样的感觉,在这炎炎夏季里,两人都能清楚地感觉到彼此的心跳在加速,彼此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彼此的身体正在急速升温…… 当初她是多么的依恋这个怀抱……可是现在聂流云一心只想赶快逃脱这个会令人上瘾的怀抱,她怕她会陷进去,越陷越深,最后不能自拔……这怎么可以! “教主,你快放开我!”聂流云奋力挣扎着,却又唯恐伤到聂小凤,所以不敢太用力…… “别动。”怀中的小家伙不安分地扭动着,似乎想要逃离她的掌控之内,这怎么可以!聂小凤环着她的身体,将她的双手牢牢地禁锢在两侧,她盯着惊慌失措的聂流云,那眼中的一汪清澈见底,此时竟因着慌乱而显得有些我见柔怜,那两片娇嫩的粉唇不抹自红,看起来特别性感,柔软,令人忍不住想要好好的采撷一番…… 那种莫名其妙的奇异感又来了,对!就是这种感觉! 见她顿了一下还要继续挣扎,聂小凤的眼神晦暗不明,突然轻飘飘地来了一句:“再动我就要惩罚你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聂小凤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蠢蠢欲动,她双手牢牢地扣紧聂流云不安分的身体,让她不得动弹,然后对准那两片嫩唇,吻了上去…… 聂流云被她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眼见聂小凤美玉无瑕的脸渐渐放大,聂流云大惊失色,顿时涌起一种不详的感觉,她压下心头的不安,见那张俏脸越靠越近,越靠越近,她索性闭上了眼睛。接下来,她感觉到聂小凤独有的沁香气息暖暖地喷到了她的脸上,然后是两片软软的薄唇,清凉,甘甜,令人迷醉而不自知…… 聂流云昏昏沉沉的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她被聂小凤吻得四肢瘫软浑身无力,仿佛陷入了清香四溢的沼泽地里,越陷越深,最后被聂小凤铺天盖地而来的气息吞没…… 她渐渐地放弃了挣扎,原本准备推开聂小凤的手情不自禁地攀着聂小凤的双肩,好让自己不会因为两脚发软而站不稳,生涩地回应这个神秘而又美妙的吻…… 聂小凤本想轻尝浅试一番即可,也做好了被聂流云反感厌恶的准备,没想到她非但不反感自己的亲近,还这么热情的回应自己,真叫她欣喜若狂,顿时加深了这个吻,耳鬓厮磨,意犹未尽…… 此时此刻,聂流云的脑子里都是聂小凤绝美的容颜以及她曼妙婀娜的身姿,她的一犟一笑,一举一动深深地烙印在聂小凤的脑海里…… 忽然,脑海里的聂小凤温柔地叫了她一声“雪娃”,聂流云猛地推开聂小凤同时睁开双眼,那双微微意乱情迷的琉璃眸子嵌着满满的惊恐。她怎么可以和聂小凤……她不敢去看聂小凤,直接转身就跑。看那步伐慌乱的背影,不知道的还以为她遇见了什么猛虎野兽,正赶着逃命呢。 看着聂流云落荒而逃的背影,聂小凤眯起了眼睛,小家伙明明也是对自己有意的,方才还那么热情地回应自己,怎么突然莫名其妙地跑开了?若是没看错,她刚刚分明看到了小家伙面露惊恐,她到底在害怕什么呢? 若是聂流云对自己完全没想法,聂小凤倒是可以放下这段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的感情,毕竟,强扭的瓜不甜,若是聂流云对自己完全没感觉,她也不会去强迫聂流云跟自己在一起。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小家伙分明也是对自己动情了。这就足够了,既然是两情相悦,那她聂小凤是个不会轻易放手的! “小家伙,既然你对我有情,我是不会让你逃开的,你这辈子只能是我聂小凤一个人的!”聂小凤轻抚红唇,淡淡地说着。她的眼神透露着危险的气息,像是一个狩猎者,对于聂流云,她势在必得。 聂流云独自坐在高墙之上眺望远方,三千墨发迎风飞扬,她指腹轻触因着亲吻而鲜红欲滴的薄唇,那双琉璃般的眸子里装着满满的惊慌失措与彷徨不安。 她刚刚都做了些什么!她怎么会和聂小凤做那样的事情!若是以后聂小凤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她该怎么去面对聂小凤! 她最近似乎快要忘记聂小凤是自己的娘亲了,因为聂小凤太年轻了,年轻得让她开不了口,而且,否定聂小凤是自己的娘亲就可以放任内心的悸动生根发芽,可是这并不能否定她是自己的娘亲的事实,所以,她不能和聂小凤在一起。 看来,以后不能与聂小凤走得太亲近了,见不到面相信她很快就忘了这些不愉快的事情,等报了仇自己再去向她坦白赔罪,毕竟事情是自己在知道聂小凤的情况下发生的,明明知道她是自己的母亲却…… 而聂小凤因着自己的隐瞒,她什么都不知道,她若是知道了肯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一切罪恶的源泉,还是自己这个罪魁祸首。 虽然聂流云想躲着聂小凤不去见她,但聂小凤却不肯轻易地放过她。没想到聂小凤竟主动来寻她,要么就是让聂流云陪她练功,要么就是肚子饿了想吃聂流云做的饭,要么就是想听聂流云唱歌,各种各样的理由五花八门,居然还百试百灵。 这些天聂小凤天天来找聂流云,她也没对聂流云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就在旁边静静地看着聂流云,直到聂流云脸红耳赤为止,然后她自己则是嫣然一笑,眼里溢出来的温柔将聂流云整个人包裹着,让她无处可逃…… 而且在每次回去之前,聂小凤都要深情款款跟聂流云说:“小流云,我好喜欢你。”说完之后还没等聂流云拒绝她就飞一般地走了,只剩下一个欲言又止的聂流云,满脸无语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 等到第二天再见面时,聂小凤却又不再提昨日之事,见她不当回事聂流云也不好旧事重提,等她要走了又重复前一天的画面,继续说:“小流云,我好喜欢你哦!”然后匆匆离开。 如此永不休止的循环,让聂流云心生无奈,她决定要让聂小凤知道她还活着的,这样她的注意力就会放在她的女儿身上,她就能忘了对自己的这种特殊的感情,不再纠缠自己,岂不是皆大欢喜! 这一天夜里,暗无星月,聂流云戴上那张白色的面具,她手里拿着一个ji,ng致长形的木盒匣子,她背上的焚月此时也褪去了伪装,威风凛凛地负于聂流云的身后。 夜里的冥月教内戒备森严,每隔一刻钟就有一小队巡逻兵,幸好聂流云轻功卓越,而且对此地也早已熟悉,所以暂时不会有被发现的风险。 轻巧地避开巡逻兵,聂流云轻车熟路地来到聂小凤的寝房,见着里面灯火通明,想着聂小凤还未入睡,得赶紧离开免得她发现。 她悄无声息地落在聂小凤的寝房门口,俯下身轻手轻脚地将长匣子放置在地上,然后站起身来望了一眼房间内聂小凤的影子,蹑手蹑脚转身就要离去。 “嘎吱!”谁知聂小凤竟然在这个时候开门出来,聂流云心中一慌,连忙提起轻功就跑。 虽然聂流云的动作很轻不易被人发现,但当她站在寝房门口时,刚好被头上高挂的灯笼照到,灯笼的火光将她的身形投s,he到墙上形成幻影被聂小凤瞧见。聂小凤发觉有人窥视,以为是敌方的探子,遂打开门一看究竟。 还以为是不轨之徒的聂小凤一开门便看见前些天认识的“刘姑娘”,刚想跟她打声招呼,谁知她竟撒腿就跑。任谁在你房门前转悠半天一看见你就跑,是个人都会觉得这个人不是小偷就是坏人,反正目的不纯就是了。 “站住!”见她竟然想跑聂小凤下意识使出轻功追了上去。 “刘姑娘”听到聂小凤的一声“站住”立即停了下来,随即反应过来后立刻提速飞起来,但为时已晚,刚刚的稍作停顿让身后的聂小凤追了上来。 聂小凤跃至白衣女子身后,挡住她离去的步伐,目光深邃地望着她,质问道:“你到底是谁?怎么进来的?你的目的是什么?” …… 见白衣女子不答话,想起她是个哑女,却不想这么轻易地放过她,一个深夜潜入冥月教的人戴着面具,行迹着实可疑。 “把你的面具取下来我就放你走,否则,休怪本尊不客气了!”聂小凤冷着脸再次说着,语气中暗含着威胁的味道。这已经是她能给的最大限度了,若不是看在这个“刘姑娘”帮过自己的份上,若站在对面的是另外一个人,她早就下令让隐藏在各个角落的□□手放箭将其s,he杀了,对付敌人,她聂小凤可从来都不会心慈手软。 第32章 雪娃还活着 黑云遮星的暗夜,冥月教的某个地方正聚满了人,他们手里的火把驱赶了黑暗,带来了光明。 聂小凤的声音惊动了值夜的巡逻队,巡逻兵哨兵尽数到达此处,个个亮出兵器将聂流云团团包围住,只要聂小凤一声令下,他们就冲上去将那位白衣女子拿下。 被众人严严实实地围住,聂流云有些后悔今天的举动,她没想到会被聂小凤发现,还被这么多人包围着,这些人包括聂小凤,她一个都不想伤害,但若不出手,她就没法离开,难道真的要拿掉脸上的面具吗?绝对不行! 若是让聂小凤知道了她的身份,到时候自己该怎么面对她,聂小凤又会怎样看待自己?若是聂小凤贪图新鲜感还好,若是她对自己用情至深,那这世上恐怕又多了两个相爱却不能在一起的伤心欲绝的人罢了。那些隐暗的不论之情,她宁愿自己背负也不愿让聂小凤知晓。就这样一直瞒着她吧,起码她不会知道自己爱上的人是自己的女儿,也不会知道她的女儿也爱上了她…… 见白衣女子竟然无视自己独自发起了呆,聂小凤有些生气了,她y寒着脸,微怒道:“本尊再说一遍,立刻摘下面具!” 不能摘!聂流云摇摇头,坚决不摘,她也看得出聂小凤生气了,可是……权衡利弊,还是不摘为妙,因为,只要面具下的脸被聂小凤看到,就会发生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件! 竟然敢忤逆她?见她摇头拒绝摘下面具,聂小凤更加好奇,这白色面具下究竟是谁的脸?聂小凤敢断定眼前这个白衣女子定是与她相识,否则也不会怕被自己认出而不敢摘下面具了。 好奇心一上来,就难以平息,聂小凤下令让那些手下按兵不动,自己冲上去与那位白衣女子打将起来,她想着待会儿一定要擒住这位“刘姑娘”,揭开她的面具一探究竟。 两人说是打斗倒不如说是在玩你追我赶的游戏,只见聂小凤朝着聂流云攻击而去,聂流云不欲与她纠缠,立刻连连退步,足下一蹬,高高跃起躲过攻击。 见状,聂小凤跟着跃起,聂流云便在半空中使出叠步,转了个方向再度跃起,聂小凤紧跟其后…… 这白衣女子的武功她是见过的,丝毫不逊于她,为何此时却不肯与自己正面对打一场?聂小凤心中疑云重重,她不肯出手的原因只有两个,要么就是她不是自己的对手,不敢正面对敌,所以才选择躲避,可是那女子武功高强,岂能不是她的对手?要么就是她不忍心出手,唯恐伤了自己…… 这……怎么可能! 聂小凤追逐的脚步一顿,她想起在武林大会的时候,这个“刘姑娘”在众多江湖高手面前为自己挺身而出,那个时候她也是如此关心自己的。想到这,聂小凤不由得看向此时已飞身落在墙头上的白衣女子,探寻的目光仿佛要将白衣女子的内心穿透…… 良久,聂小凤秀眉一紧,她收回目光,心中已然明白了事情的始末:难道这个“刘姑娘”也爱慕自己? 原来如此!她肯定是怕她的样貌太丑配不上自己的倾城之姿,所以才不肯摘掉面具,因为她怕在美若天仙的自己面前会自惭形愧无地自容…… 可是,自己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只能辜负“刘姑娘”的一片心意了。聂小凤惋惜地看了白衣女子一眼,叹了一口气,心中暗道:为什么要喜欢自己呢,为什么呢?都怪她的天颜之姿,都怪她绝世的容貌…… 就是现在!趁着聂小凤发呆神游之际,聂流云找准机会立刻飞身遁走,在场众人纷纷追去。 已然把白衣女子当成自己的爱慕者的聂小凤,见她逃走了也不忙着去追她了,反正不是罗玄的爪牙就行。当然也不能放她放得太明显,让这批手下去追就好了,反正“刘姑娘”武功高强追也追不到,她自己则是回寝房去了。 由于追那“刘姑娘”也没出来太远,不一会儿聂小凤就到了她的寝房门口,却看到有一个长方形体的木匣子安静地躺在地上。回想起之前那位“刘姑娘”就是在此处鬼鬼祟祟的,当时情况紧急,还以为是她逃跑时不慎遗落的,莫非,这个木匣子是她故意放在此地的? 原来是给她送礼物来了,聂小凤轻轻地拾起地上的木匣子,心生懊恼,看来是自己错怪她了,人家冒着生命危险就是为了给自己送礼物,自己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道人家是坏人,真是太过分了! 方才出门的时候没关门,聂小凤回到屋内便将房门关紧,借着夜明珠的亮光轻轻地打开那个长形木匣子,她到要看看,那位“刘姑娘”冒着生命危险给她送过来的礼物究竟是什么东西…… 聂小凤拖着木匣子的手微微颤抖,满脸震惊,她睁大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躺在木匣子里的东西,竟然是聂小凤前世都不曾出现的炎冥剑,还有上次劫镖未果的血龙图! 旁边还放置着一张折叠的宣纸,聂小凤迟疑了片刻,将宣纸拿在手里打开,平整的纸张上赫然出现一行秀字,聂小凤压下震惊,将纸上的那行字轻念出声:“美貌娘亲生辰快乐……雪娃……” “雪娃?”聂小凤浑身微颤,不可置信地将字念了一遍又一遍,终于放声大笑:“是雪娃!雪娃还活着!”只有她的女儿才知道她的生辰,也只有她的女儿才知道炎冥焚月的下落。 原来她的女儿真的没死,贾贵泉说的都是实话。想起那位身负焚月刀的“刘姑娘”,这木匣子就是她刚刚送来的,原来她就是雪娃啊,自己怎么就没认出来呢? 这么说,在十丈坡救了唐文清余弘乐的人是雪娃,在武林大会对自己挺身相助的也是雪娃,那,既然雪娃知道自己是她的美貌娘亲,为什么不肯与自己相认呢?还有,既然雪娃还活着,那霜娃呢? 是夜,聂小凤激动得睡不着觉,她想去找雪娃却又不知该上哪去找,想着去找唐文清问清楚当日之事,又想起前些天看到的唐文清与余弘乐拥吻的画面……还是算了吧,万一又不小心撞到了非礼勿视的画面怎么办?还是等明天再去吧。 聂小凤心绪难平,一夜无眠,早晨起来,当第一缕阳光照耀大地万物的时候,她就迫不及待地跑去找唐文清了。 清晨的阳光是宁静淡雅的,没有那种喧闹气息,让人感到心平气和、心旷神怡。 此时的唐文清在院子里已经练剑完毕,她轻捷的身躯在空中婉转飞舞,乌黑的秀发随着剑在空中轻舞飞扬,手上挽起几个漂亮的剑花,一个翻身落地,剑身没入剑鞘,安静地躺在唐文清的左手上。 “好!”站在边上观望已久的聂小凤突然拍手叫好,唐文清赶紧迎上去,恭敬地问道:“师父,您这么早便来寻我,可是有什么紧要的事吗?”唐文清很清楚聂小凤的性子,她不会无缘无故跑来找她的,定是有什么急事才会在天刚亮的时候来找她。 昨晚的事情被聂小凤封锁了消息,所以唐文清还不知道白衣女子潜入冥月教的事。 “文清,本尊想知道,救你的那个白衣女子的情况。”面前的是自己的爱徒,聂小凤自然不客气地说明了来意。 “还请师父到屋里详谈。”唐文清想着她师父好不容易来一次,她怎么能让聂小凤站在这里呢? 此时的聂小凤心急如焚,她想立刻知道关于雪娃的一切,便摇头拒绝道:“不必了,我们就在这说。” 见她师父如此固执,唐文清也不好勉强,立即告诉她当日的情况:“当时我跟弘乐已经将飞天镖局的人尽数歼灭,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中了罗绛雪的软筋散,就在我们要命丧黄泉之际,那白衣女子出现了…… 后来又出现了一个蓝衣男子,他跟罗绛雪是一伙的,都是天罗山庄的人,他们几个人围着那位白衣女子,全然不是她的对手,最后那个蓝衣男子被白衣女子砍去了手臂,逃跑了。 她替我们解了毒,把血龙图拿走了,还说日后要亲自交还给师父您…… 听到这,聂小凤忍不住出声惊叹道:“她会说话啊!” “是的,她的声音有些耳熟,就是想不起来她跟谁的声音相似。” “哦,对了!师父您请稍等片刻……”唐文清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完就急匆匆地奔回屋里了。 不多时,唐文清手里多了一张纸,她边将这张纸交到聂小凤手里边说着:“那位白衣女子向我借了一百两银子,还立了借据,就是这个。” 聂小凤看着手里的借据,上面的字迹跟昨晚那张一模一样,特别是最后的署名“雪娃”两个龙飞凤舞的秀字。聂小凤越看越喜爱,她手指轻抚着“雪娃”两个字,眼中含笑,欣喜不已…… 只不过,既然雪娃并非哑巴,她为什么不肯跟自己开口说话呢,为什么不与自己相认呢?冥月教戒备森严,她的雪又是怎么混进来的? 还有就是,为什么这一世她的身边会有如此大的改变,上辈子她的雪娃怎么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究竟是哪里发生了变化…… 这一切,对于聂小凤来说,都是一个迷。 第33章 同乘一匹马 另一边的聂流云飞出冥月教才将那些跟屁虫甩开,不过,因着她闹得这一出,教内的防卫又加强了警戒,看来她今晚是回不去了,真是苦不堪言啊! 分卷阅读12 她倒也想过以右护法的身份进去,可是那些人又不是笨的,他们没见着云护法出来过,却看见云护法从外面进去,肯定会引起聂小凤的怀疑,所以,她今晚注定要在外面的山里头找个山洞过夜了。 第二天,经过一夜的蚊叮虫咬,聂流云只觉得浑身乏力,ji,ng神萎靡。聂流云没睡好觉的时候脾气最差,她心里已经把聂小凤骂了无数遍:这个爱臭美的聂小凤,还说喜欢自己,竟然还把自己逼到扑街……这绝对不是真爱,这个娘绝对不是亲生的。 不得不说,聂流云她真相了! 聂流云去掉身上的伪装,也只是卸下一个面具而已,她恢复了自己的本来面目走出了山洞,趁着白天教内警备松懈,偷偷地溜了回去,幸好潜进来的是云护法而不是敌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聂流云能这么轻松地在无人发觉的情况下,在冥月教出入自如,这并不代表着冥月教的守卫就不行了,毕竟,又不是每个人都像聂流云那样的内功深厚。 “夜袭风波”已经过去了好几天,在这期间,聂小凤一直盼着她的雪娃再度出现,可是一连好几天了也没见着她的人影。 莫非是被吓着了?难道是她那天晚上太凶了把她的雪娃吓得不敢出来了?早知道就不吓唬她逼她摘面具了,早知道就不追着她打了,每每思至此处,聂小凤悔不当初,恨不得再重生一次,以改变自己在雪娃心中的形象。 想起她的雪娃戴着面具,看不见她的脸,聂小凤不禁回忆起雪娃小时候的样子,粉雕玉琢,灵动可爱,腼腆的爱哭鬼。 也不知道长大后的雪娃如今会出落得如何模样了,聂小凤的脑海里情不自禁地勾勒起雪娃长大后的样子,竟然出现了聂流云的脸!她的雪娃应该长得像小流云那样美玉无瑕的绝世容颜才对。 脑子里竟然都是小流云的脸!看来自己对她的想念已经达到走火入魔的地步了,聂小凤勾唇一笑。说起来,这几天都在忙着查雪娃的消息,以至于忽略了小流云,自己没有去找她,不知道她会不会想念自己,会不会生气? 还是去看看她吧,省得到时候被别人拐跑了那她得多憋屈啊!至于雪娃……若是她想见自己就会自动现身的,若是她不想见自己,聂小凤就是把天都掀了她也不会出现的。 聂小凤赶到流光溢彩居的时候,正看到聂流云在给自己调给她的六个护卫讲话,而且已然接近尾声,听她话里的意思是要带着她的刺杀小队出远门执行任务。聂小凤忽然有些庆幸自己能在小流云离开之前赶来,不然又不知道多久才能见面了。 交代完任务详情后,聂流云让六人各自回去稍作准备,半个时辰后出发。 聂流云早就看到聂小凤的身影,待六人散去后,她这才慢吞吞地走到聂小凤面前,眼神乱瞄就是不敢去看聂小凤一眼,她低着头,紧张的双手不断地扯着自己的衣襟,弱弱地问了一句:“教主,你怎么来了?”聂小凤不是应该全身心投入到“找女儿”的行动中吗?怎么还有空闲来找她消遣…… 这怯懦不安的语气和刚才点兵点将的威武气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真的是同一个人吗?确定没有被借尸还魂? 当然了,聂小凤才不会这样想,她倒觉得这样的小流云真是太招人喜欢了,而且这样的小流云只能被她一个人看见,只属于她一个人的,想到这,聂小凤眯起眼睛开心地笑了,她伸手轻抚聂流云耳鬓的发丝,温柔地说:“小流云,我想你了。” 见小流云不说话,聂小凤伸手捧着聂流云的脸轻轻抬起,看着她的琉璃大眼继续轻声说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好多个秋没见面了,你有没有想我?”说完闪着眼睛期待地看着聂流云。 “没有。”聂流云闷声地说,生怕自己的谎言被聂小凤无情地拆穿,她挣开聂小凤的双手,将脸挪开不敢去看她。 见她想都没想就开口回答,还不看自己,难道自己不好看吗?聂小凤心中一凉:莫非她没来这几天有人捷足先登了,把她的小流云拐跑了?是谁?究竟是谁,聂小凤杀人的心都有了。 淡淡一瞥,却见小流云泛红的耳尖,聂小凤开心极了,看来小流云口是心非了,明明也是想念自己的却不肯承认。她的心里也顿时松了一口气,还好小流云没有被拐跑。 聂小凤把聂流云的正脸转过来,满眼认真地看着她说“流云,我对你的心思你还不明白吗?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我愿意用我的余生来证明我对你的爱,矢志不渝。” 看着聂流云慌乱惊恐的眼神,聂小凤眼神一暗:“流云,你心里也是有我的对不对?我不知道你在害怕什么,我可以等,等到你心甘情愿与我在一起为止。” 聂流云心中慌乱不已,她完全想不到聂小凤竟然对她如此用情至深,这叫她如何辜负?这样的感情太沉重,压的她喘不过气来,聂流云闭上眼睛生硬地问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何必执着于我一个,你若喜欢女子,这教中的美貌女子不计其数,你可以选一个看上的。我们是不可能的,还请教主忘了聂流云。” 竟然把话都说绝了!聂小凤附在聂流云脸侧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她心中苦涩无比,表面却还要强颜欢笑,她硬生生地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讨价还价道:“我不要喜欢别人,我就喜欢你一个。你看哦,我们都长得这么美,简直就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的神仙眷侣。再说了,你我都姓聂,若是将来咱们有了孩子,也不用争着抢着孩子跟谁姓了是不是?” “你我都是女人,怎么可能会有孩子?”聂流云目瞪口呆,哑口无言,她被聂小凤的奇思妙想给惊呆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这时六人已经准备完毕,牵着各自的骏马整整齐齐地站成一排等候聂流云下令出发。 一切准备就绪,聂流云向聂小凤告别:“教主,属下得到消息,罗玄要故技重施将万天府灭掉再嫁祸给我们,所以,我们此次的任务是阻止万天府灭门。请教主安心地静候佳音,属下保证完成任务!”说着翻身上马,准备出发。 “等一等!”聂小凤叫住她:“本尊也去!” 看到聂流云回头用寻问的目光看了她一眼,聂小凤继续说着:“万天承救过本尊,如今他有难本尊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聂流云心中一惊:若是让她跟着那还了得,到时候在聂小凤的监督下,她还怎么使出焚月刀? 绞尽脑计也就想出一条搪塞聂小凤的理由,聂流云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聂小凤,态度却恭敬有礼:“教主身份尊贵,此等小事何须劳烦教主,交由我等即可。” “不必再说了,本尊去意已决,不过行动的指挥权还是交由云护法的,本尊只是随从旁观而已。”聂小凤才不管什么任务不任务,报答当年的救命之恩也只是顺带的,她真正的目的是聂流云,她担心聂流云的安危,也想每时每刻都跟她在一起。 见她如此坚定,聂流云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也阻止不了聂小凤的了,心中无奈地暗叹道:跟着就跟着吧,大不了不用焚月就是了。 犹豫片刻之后,聂流云看向六人,视线停留在一个身材纤瘦的少年身上,吩咐道:“七……小七,你去给教主选一匹好马牵过来。”七改,乞丐,聂流云怎么也叫不出这么另类的名字来,在嘴里绕了一圈委婉地改成了“小七”。 “是!”洪七改捋了捋身上的箭筒,调转马头正要去为聂小凤牵马,马蹄还未踏出却听见教主出言制止道:“不用了,我们现在就出发!” 说完,聂小凤脚尖一点,一跃而起,然后轻轻地落在聂流云的身后,她伸出双手环住聂流云的身体,竟是要与聂流云同乘一匹马! 聂流云一惊,想将聂小凤推开又怕她摔下马伤着了,干脆双眼一闭,啥都不理。反正聂小凤是教主,她想做什么就随她去吧。 看到聂流云如此顺从自己,聂小凤嘴角一弯,露出了得逞的笑,她低头看着聂流云的侧脸,还有那泛红的耳根,她的目光温柔得似一汪春水,满满都是聂流云。 其余六人见状,纷纷低头的低头,转脸的转脸,就是不敢直视这副唯美的画面,大家心中都有着同一个想法:其实两个美女共乘一马也蛮养眼的。 其中,张三笑与洛小五双双对视一眼,看向那匹骏马上身体紧贴的两个绝世美女,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一路上,聂小凤的呼吸喷洒在聂流云的耳畔上,使得她的整只耳朵都红透了,不过,轻嗅着聂小凤身上特有的淡淡清香,聂流云靠在她温暖柔软的怀里渐渐地睡着了…… 第34章 拯救万天府 策马奔腾,尘土飞扬。 经过两天两夜马不停蹄的跋山涉水,聂小凤聂流云一行人终于抵达万寿镇,由于冥月教并没有分舵设在万寿镇附近,几人随意找了一间离万天府近一些的客栈投宿。 从方兆廷嘴里得出的消息,他们要在这个月灭掉万天府,却不知具体时间是哪一天。如今已经月初了,看来距离他们行动的时间也就不远了。聂流云经过深思熟虑,为了以防万一,她派六人前去盯着万天府,有什么动静立即回来汇报。 “我们为什么不直接住到万天府,那样行动起来不是更方便吗?”聂小凤坐在凳子上,一手搭在八仙桌上,一手拿起杯子轻泯一口茶。 说好的此次任务一切指挥权交给聂流云,聂小凤果真不cha手。其实住在客栈也挺好,反正客房不够她就可以和小流云同住一间了,真是天助小凤也! 只是……她抬头望一眼房梁上的某人,脸色瞬间拉了下来,实在是太不高兴了。这个傲娇的聂流云,明明也是喜欢自己的,为什么不肯承认?都住到同一个屋里了,还这样避着自己,她聂小凤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还能吃了她不成?她竟然宁愿在房梁上待几个晚上也不愿意和自己睡同一张床!明明前些天骑马的时候她还毫无防备地靠在自己怀里睡觉来着,竟然一翻身下马就立刻翻脸不认人了! “住进万天府固然方便,但那样势必会打草惊蛇,他们要是知道我们在此,定会重新部署,到时候我们就一无所知了。倒不如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放他们进万天府再来个瓮中抓鳖。”聂流云抱着自己的包袱躺在房梁上,她伸手抚摸着包袱里的焚月刀,心中暗叹:焚月啊焚月,我都躲到这上面来了,你可千万别被聂小凤发现了啊! 听着小流云嗓音沉闷有些不对,聂小凤急忙飞身而上,坐到了房梁上,吓了聂流云一跳:“你……你想干嘛?” 没有理会聂流云的惊呼,聂小凤一脸凝重地伸出右手,用手背探了探她的额头,只见她好看的眉毛一紧,严肃地说:“你发烧了。”说着便不管不顾聂流云的反抗,径直将她抱起飞身而下,将她轻轻地平放在床上。 被聂小凤抱着在空中转了一圈,聂流云顿时感觉头晕目眩,她从床上弹跳而起,立即有些晕乎乎地站不稳,被一旁的聂小凤及时伸出双手稳住,嘴里却是固执地反驳道:“我没发烧,我有神功护体,身体好着呢!” 聂小凤将她扶坐在床沿上,嘴里还不忘数落她的罪行:“你还好意思说?本尊有这么可怕吗,非要自己躲到房梁上也不肯跟本尊一起睡,这回感染风寒了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不听话。”说着聂小凤要撤离的手狠狠地拍在聂流云的屁股上。 只见聂流云抬眼看着她,瞬间两眼一红,一副快哭了的样子:“你打我……”委屈巴巴的语气无形地控诉着聂小凤的恶行,仿佛她聂小凤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人。 “你看你,都烧糊涂了,我去给你做碗姜汤驱除风寒。”没有理会聂流云的无理取闹,聂小凤帮她褪去外衣鞋子,将她平躺在床上,轻轻地盖上一层薄薄的被子。 “你先睡一会,我马上就回来。”做完这一切,聂小凤匆匆夺门而出,而后房门再一次紧闭。 无法形容聂流云现在的心情,聂小凤真是太温柔了,温柔到让人情不自禁的一不小心就沦陷,从此不能自拔。 聂流云将手伸出被子,把被聂小凤忽略掉的包袱拿了过来放进被窝里,她要抱着焚月刀睡,她怕被聂小凤发现了包袱的秘密,以及,她的秘密。 若是被聂小凤知道她就是雪娃,她将要失去的不仅仅是喜欢自己的聂小凤,还有她的美貌娘亲,到时候她就一无所有了。 夜幕降临,喝了聂小凤煮的姜汤后,聂流云的气色好了不少。期间洪七改前来敲门,聂流云让他进来汇报情况。从洪七改口中得知,此次屠杀万天府的带头人正是罗玄的四个得意门徒,武功心计都是常人所不能及的。 看来罗玄那老匹夫对万天承还是挺忌惮的,不然也不会让自己门下的爱徒倾巢而出,也算是给足了万天府面子了。只是……方兆廷不是说让罗玄霜来的吗,她怎么没来,反而变成这些人?聂流云秀眉一紧,事情变得有些棘手了。 聂小凤聂流云还有洪七改三人来到万天府墙外的时候,其余五人已经准备就绪,就等聂流云下令他们就往里冲……只是,为什么这些天看似心情不错的教主大人怎么这会儿脸色这么难看,难道云护法又惹教主大人生气了? 聂小凤无奈地看着还在发着烧的聂流云,叫她不要来了就是不听话,真是个倔脾气。难道这小家伙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还是不相信她能完成任务?算了,来了就来了吧,有她聂小凤在,看谁敢伤小流云一根汗毛! 加上聂小凤聂流云,八人连续翻上墙头,查看下面的情况,敌方竟有一百多号人,为首的四人个个凶神恶煞的显然也不是什么善茬。 聂小凤冷眸一看,竟然见到了上辈子的旧相识,不过他们在上辈子的时候已经被她一个一个的弄死了,这回,依然不能让他们活着离开。 “那四个带头的都是罗玄的徒弟,老三金永辉,就是那个手里拿把破斧的胖子,老四黄怀亮,那个杵着拐杖的驼背瘦子,老五姚锋,就是那个矮子,你们要小心他的暗器,剩下那个手里拿着根鞭子的不男不女的家伙就是老六杜泽升。他们的狠辣手段无人能及,待会儿你们要小心点。” 其实聂小凤对这几个人的印象不是很深,当年她被关在天罗山的时候,这几个人都没在。上辈子的时候,这几个人也是在贾贵泉死后才出现,然后一个个的死在她的手里。 这几个人聂流云也没见过,她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蛊人,惊骇道:“原来这些黑衣人就是方兆廷炼出来的蛊人啊!”细数之下,竟有一百来号人!看来罗玄真是铁了心要把万天府置于死地了! “方兆廷?蛊人?”闻言,聂小凤惊讶地望着聂流云,眼中疑虑重重,其余六人也睁大眼睛看着她,期待着她的答案。 “苗疆有两宝,圣蛊和神药,圣蛊为毒,可用它炼成控魂大法,神药则是有着起死回生的神奇之药。早时苗疆圣蛊被方兆廷盗取用来控人魂魄,炼制傀儡蛊人。” 聂流云一脸的神情凝重,炼成这么多蛊人那得要杀多少人啊!江湖人士不可能被炼成蛊人,毕竟他们在江湖中都有露过脸的,为防被人认出,他们只能从平民老百姓身上动手。罗玄方兆廷乃至天罗山庄的人竟然视人命如草芥,实在是天理难容,罪无可恕! “圣蛊?神药?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聂小凤美目一瞬不瞬地望着聂流云,惊讶地问道。聂小凤上辈子都不知道还有这回事,她也是刚从贾贵泉那里得知方兆廷炼蛊的事情,这个小家伙又是怎么知道的? 闻言,聂流云脸色一沉,眼神暗了暗,她不着痕迹地低下头颅,不让人看见她脸上的悲痛,压抑着低声说道:“我,在苗疆待过几年。” 大家都看得出来聂流云心情不好,立刻不再关注这个话题,赶忙转移视线看向下方的情况。聂小凤的视线从未在流云身上离开过,小家伙浑身散发着悲恸的气息,莫非……她不肯接受自己的原因跟苗疆有关吗? 此时万天府早已被他们控制住,万天府的人都中了软筋散浑身乏力,动弹不得,在恶人的屠刀下,他们有的满眼绝望,有的视死如归,唯有万天承恨意滔天,破口大骂道:“罗玄老贼,你丧尽天良,坏事做绝,你不得好死!” “骂吧!痛快的骂吧!很快,你就骂不出来了。” 这群浑身黑衣的不速之客并没有因为他的怒吼而停下手中高举的兵刃,只见为首的一个体型壮硕的胖子,正是罗玄的三弟子金永辉,他手里宽厚的斧子直逼万天承的脑袋上,不少人害怕得闭上了眼睛,生怕下一秒就会见到尸首分离的惨景。 “小七,看你的了!”这边埋伏在墙头上的聂流云对着旁边的洪七改轻声地说了句,早就将箭搭在弦上对准目标的洪七改闻言,颇为严肃地点了点头,下一秒,他的双眼如猎豹的凌厉,仿佛这世间,在他的眼里只剩下猎物,再也容不下别的什么东西。 旁边几个人也如临大敌般地紧盯着洪七改将要s,he出去的箭,个个紧绷着身体,仿佛拿着弓箭的不是洪七改,而是他们自己。 “咻……”洪七改的箭终于s,he了出去,那个胖子的斧头还在砍向万天承,内力深厚的他立即听到了箭矢的破空声,当下扭转斧头护在身前…… “叮”的一声,箭矢掉落在地上,也让聂流云聂小凤一帮人等暴露了隐藏的方位,胖子与其他三人立即心生警惕,个个如临大敌般紧盯着聂流云他们所在的方向,怒气冲天地吼道: “是谁在那放冷箭?他娘的给老子滚出来!” “尔等鼠辈,还不快快出来受死?” “就是就是,识相的赶紧自己滚出来!否则,我们会让你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有种放箭没种出来是把?等老子抓到你非扒了你的皮……” 这边的聂流云却没有理会那边的叫骂声,她目前还是觉得有些头晕,只是不能被他们看出来影响了军心,只好强撑着。她对着旁边因一击不中而一脸沮丧的洪七改出言安慰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是那胖子太厉害,要是其他人早就死在你箭下了,哪还有命在那破口大骂……” 她说的并不是瞎编乱造哄他开心的,洪七改这孩子别的不行,s,he箭这准头绝对是无人能比的,当个江湖草莽真是委屈他了,他应该到战场上去,以敌人为靶,以利箭护国。 “今日若是不报这一箭之仇,老子就不叫金胖子!” 那边还在叫嚣着,却迟迟不见行动,刺杀小队几人忍不住在心里头将这个“金胖子”狠狠地鄙视了一番,这个死胖子,有种在那瞎嚷嚷,说要这样要那样,怎么说了这么多的废话也没见他有所动作呢? “小心四个领头的,他们武功有些诡异,其他的都是蛊人,将他们全部刺穿心脏或者砍下脑袋他们就彻底动弹不了了。小七留下远程攻击,其余人,上!” 随着聂流云话音刚落,除了洪七改原地待命,其他人像猎豹一样迅速地飞身而下,向他们的猎物发起了进攻。 “三笑小五,那个驼背的交给你们,小凤,你去对付那个胖子,至于那个矮子和那个不男不女的人妖我来收拾,剩下的人务必将那些蛊人全部除掉!”聂流云用最快的语气说完,便转身朝着自己的目标攻去,其余人见状,纷纷四散开来,顿时,空气中弥漫着鲜血的腥臭气味,杀伐之声响彻天地,不绝于耳。 她刚刚……叫我什么?小凤! 聂小凤一时激动,拳脚生风便径直朝着金永辉那胖子奔去了。 第35章 心动难自控 一场厮杀下来,敌方损失惨重,蛊人被尽数消灭,为首的四人也纷纷挂了彩。 不过,那四人y狠毒辣其实那么容易好对付的?驼背的黄怀亮被张三笑洛小五两人合攻却不见有丝毫慌乱,只见他从容不迫地避开两女的攻击,却许久不见他还手,只是一昧的闪躲退让。 与两女周旋许久,黄怀亮渐渐摸清了两人的招数,寻得一个破绽之后,他提起拐杖翻身回旋,拐杖尖尖的那头深深地刺进毫无防备的洛小五的胸脯里,洛小五疼痛难忍,竟生生地昏了过去…… 一边的张三笑见状,急忙上前搭救洛小五,慌忙间全身的要害之处尽数暴露在敌人面前,黄怀亮虚晃两招便一拐杖挥向张三笑的下盘,张三笑躲闪不及,被打伤了右腿,她拖着受伤的腿来到洛小五身边蹲下,将昏迷的她抱在怀里,为她止血。 黄怀亮杵着拐杖一步一步地向两女靠近,他站在两女面前,挥起拐杖就要刺到张三笑,却听得一阵破空的啸响,出于身体的本能,他的拐杖移开方向,打下了忽然而至的箭矢掉落在地上。 张三笑见状,立即捡起地上的剑猛地刺向黄怀亮的腰间,黄怀亮刚打落一支箭便看到肚子上的剑刃,张三笑竟然把剑从他后背贯穿至小腹,黄怀亮含恨倒地,两眼瞪大,死不瞑目…… 见驼背已死,张三笑忽的松了一口气,她抬头看着越走越近的洪七改,感激到:“七改,谢谢你救了我们一命。”见七改腼腆一笑,她低头去查看昏迷不醒的洛小五,心中暗自着急,突然想起洪七改应该躲在暗处的,便抬起头问道:“七改,你不是远程攻击吗?怎么跑到这来了?” 手握弓箭的明眸少年洪七改,他看着张三笑怀里的洛小五焦急地说:“看到你们遇到了危险,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小五姐没事吧?” 张三笑满脸苦恼地看着昏迷的洛小五,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她昏过去了,看她伤口发黑,希望别是中毒了才好啊。” 看到洛小五胸前被鲜血染红了一大块,洪七改连忙蹲下身子将自己过膝是衣摆撕了一大块递给张三笑:“给小五姐包扎一下吧,她平时最怕疼了……”说着,便说不下去了。 张三笑默默地接过衣布,将布条轻巧地从洛小五的腋下穿过,再从脖子上穿过,结结实实地绑了一个蝴蝶结。 洪七改看了一眼聂小凤和聂流云两方的战况,对着张三笑说了一句:“三笑姐你腿受伤了就留在此地照顾小五姐,我去帮帮云护法,看看能不能找到解药。”然后匆匆离开,朝着聂流云的方向走去。 这边的聂流云对上那个不男不女的杜泽升,两人飞身于屋顶之上,碍于聂小凤在附近,她不敢轻易使出焚月刀,只得赤手空拳与杜泽升周旋。 只是,这厮狡猾的很,尽朝她甩鞭子不让她靠近半毫,僵持了一阵子,聂流云透过观察发现那鞭子上无毒,便汇集内力于手上强行抓住杜泽升的鞭子,用力一扯,将那个穿着另类的杜泽升一把拉了过来。聂流云看准时机,抬腿就是一脚将杜泽升踢至半空,复而又拽紧鞭子用力一拉,再一个半空回旋踢,将杜泽升踹得口鼻冒血,半死不活地掉落在屋顶滚到了地面上。流云飞身而下,站在杜泽升身前,冷冷地看着他。 这时,躲在一边看好戏迟迟不敢动手的小矮子姚锋,他两眼冒着怨毒的暗光,对着聂流云的后背连续甩出数个毒镖,便y恻恻地笑了起来。 对于危险早有预感的聂流云下意识地闪到一边,那几枚毒镖便刺进了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杜泽升的身体内,只见他双目睁大,不可置信地看着小矮子,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死在师兄的毒镖之下,明明,这些东西是他们用来毒杀别人的。 见杜泽升倒下,那小矮子立刻后退几步,继续朝着聂流云投s,he毒镖,毒针,各种带毒的暗器纷纷朝着聂流云铺天盖地而来,聂流云飞身至半空旋转避开那些暗器,随后落下,她走到哪,那些暗器就跟到哪,一时之间竟难以避开了。 “咻……”又是一声破空的啸响,连续几只箭朝着小矮子s,he了过去,小矮子慌忙停下s,he暗器的动作,连滚带爬地躲到了一边,霎那间,只见他刚才待过的地方直直的cha着三只箭矢,若是他没有躲开,可想而知,那会是怎样的皮开r_ou_绽。 小矮子稍微的一停顿,给了聂流云喘息的机会,她稳住身形看向来人,斥责道:“你怎么跑这来了?不是让你暗中放冷箭就好了吗?快躲回去!” “我也要战斗!我不要当缩头乌龟!”来人正是年轻气盛的洪七改,他手握一张黑色弯弓,身后的箭筒早已空空如也。 “这是战略你懂不懂啊!远程攻击怎么就成缩头乌龟了?要是在战场上你这就是违抗军令,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护法了?” “云护法,小七知错了,小五姐中毒了,三笑姐也受伤了,我怕……”洪七改两手握着弓垂在身前,耷拉着脑袋低声细语地说道。 躲在一边的小矮子见他们似乎没注意到自己,便趁着他们不备竟又朝他们投s,he几枚暗器,小矮子暗自得意,你们死定了,这回看你们怎么躲! “当心!”凭着超强的感知力,聂流云察觉到危险,下意识地推了洪七改一把,自己则腰身往后下弯,一只手撑在地上固定着身体,躲过了身体上方擦边而过的暗器。 至于洪七改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虽然他被聂流云推开,躲过了致命的一击,却还是被暗器划伤了手臂。 “嘶……好疼!”锥心刺骨的疼痛感令年纪尚小的洪七改忍不住痛呼出声,聂流云见状,赶忙上前查看他的伤势,只见他手臂上溢出黑色的血液,显然是中了毒的,若是不做处理,恐怕他这只手就保不住了,说不定还会危及生命! 时间紧迫,为防止毒性蔓延,聂流云也顾不得这么多了,赶忙将身上的包袱里取出焚月刀,毫不犹豫地将洪七改的伤口切掉一块,痛得洪七改呲牙咧嘴,满头大汗,痛呼连连。 为他止了血,聂流云提着焚月刀一步一步走向矮子姚锋,他急忙将身上仅剩的暗器全部投向聂流云,皆被焚月刀挡下。 “将解药交出来,本座饶你不死!”聂流云将焚月置于矮子头顶,她的杀意像个巨大的牢笼地将他囚住,令他无法逃离,她的眼神毫无波澜,仿佛像是在看一具冰冷的尸体。 小矮子被聂流云的恐怖气势镇住,连忙将解药瓶子双手奉上,生怕迟疑片刻便会被她取走了性命。 “你真的肯放我走?”作为战败的一方,矮子本没指望可以活着离开的,不过,若是能活着,谁愿意去死呢? 聂流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再看看那瓶解药,便将解药甩回他手里,语气冰冷道:“你先吃一颗。” 天罗山庄的卑鄙无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生怕这矮子又耍什么花招,为了安全起见,聂流云决定还是让这个矮子先吃下试试看。 那矮子见她不相信自己丝毫没有半点惊讶,毫不迟疑地接过药瓶子拧开倒出一粒服下,然后说道:“这真的是解药,现在你可以放我走了吗?” 见是真解药,聂流云赶忙将它扔给洪七改,吩咐他赶紧服下解药,并在心里腹诽道:果不其然,人在生命受到威胁之时,说的都是大实话。 聂流云回头冷眸看着小矮子,提起焚月一挥,将他的一条胳膊砍了下来,小矮子立马抱着断臂痛哭流涕起来。 她是说过不杀他,但也不能放任他完好无损地走掉,砍下这只右手,看他以后还怎么使毒害人! 服下了解药,洪七改忍着疼痛跟聂流云道别,说:“云护法,估计那驼背拐杖上也是淬了这种毒,若无意外,小五姐中的毒应该跟我一样,我这就将解药拿给她服下。” “张三笑呢,她有没有中毒?” “三笑姐被打伤了腿,不过没被刺破皮肤,应该是没有中毒的。” “嗯,你去吧!顺便把软筋散的解药交给万天承。” 说着,聂流云从怀里掏出几个灰色的香囊,正是软筋散的解药,自从上次唐文清和余弘乐被罗绛雪下软筋散之后,她行事越发的小心,更是将软筋散的解药随身携带,以备不时之需。 得到了聂流云的应允,洪七改接过香囊撒丫子跑了起来,那速度完全不像是个负伤之人该有的快。 聂流云将焚月放回包袱里系好,正在这时,已经将胖子干掉的聂小凤刚好过来了,不过这会儿聂流云已经重新将包袱负于背上,因此聂小凤错过了刚才的焚月刀,所以她并不知道,聂流云就是雪娃。 “你怎么一个人打两个?你以为你很厉害是不是?万一受伤了怎么办?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聂小凤走到聂流云面前检查她身上是否受伤,顺便将她数落了一遍。 之前因着小流云的一声“小凤”激动得她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没想到小流云要以一敌二,等她想明白之时,正被那个死胖子跟一群蛊人缠着无法脱身,她一怒之下只想尽快将那些阻挡她的人全部杀死。不过蛊人众多,聂小凤又常年不使用兵器,只靠空空两手,她化掌为刃,一招制敌,将妨碍她的全部消灭。 除了那个死胖子有点难缠,尽仗着手里的破板斧护身只守不攻,数百招后,聂小凤气得两眼冒火,杀意更盛了,她竟放弃防守全力攻击胖子,只见胖子的板斧竟被打落在地,失了兵器的胖子如同待杀的羔羊,任人宰割。结果毫无悬念的,罗玄的三弟子金永辉也是死在了聂小凤的手里。 分卷阅读13 “我没事,教主,你呢,你有没有受伤?”聂流云伸手拦住那两只在她身上翻来摸去不安分的手,同时不着痕迹地看一眼聂小凤,看她是否无碍。 聂小凤身体一顿,眼神幽怨地看着聂流云,委屈地说:“小流云,你怎么不叫我小凤了?找我帮忙打架的时候你就亲切地叫我‘小凤’,打完架了不需要我了你又管我喊作“教主”,小流云,你真坏!” …… “教主,你又打趣我了,方才情急之下流云胡乱开口,若有冒犯之处,还请教主原谅。”聂流云眼里兵荒马乱,脸上却仍是一副风轻云淡的一本正经。 “以后别叫我教主了!叫我小凤!”聂小凤有些无力,这个聂流云怎么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她两世为人好不容易这么喜欢一个人,为什么就不能迁就她一下,喜欢她一下,接受她一下! “明明喜欢着彼此,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和我在一起?也许是我猜错了,你对我根本就没有男女之情,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了。 其实我又何尝没有试过要忘记你,当作没喜欢过你,把关于你的一切当作是一场梦。只是,我做不到!越是想要忘记越是偏偏想起你,对你心动,是我情难自控。” 聂小凤越说越伤心,越说越难过,她的周围渐渐被一股悲伤的气息笼罩着,显得她整个人颓废,凄楚。 无论上辈子还是重生后,聂小凤从来都没有对谁这么委曲求全低声下气过,聂流云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 她就是这样的人,平生不会爱上任何人,若是爱上了便是一辈子,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改变她在自己心中的位置,哪怕死乞白赖聂小凤这辈子都跟定她了! 第36章 白莲玉珠膏 没想到聂小凤竟对自己如此深情,聂流云心慌意乱,她不愿看到聂小凤悲伤难过的样子,可她也不能答应聂小凤的在一起,聂小凤不知道,她自己却清醒得很。 现在该怎么办?说狠话拒绝她?聂小凤肯定会很难过的吧,聂流云生怕她伤心过度伤到了身体。 若聂小凤不是她的美貌娘亲,若她不是聂小凤的女儿,若她们之间没有血缘这层阻隔,或许,她会毫不犹豫地跟聂小凤在一起,因为,她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对聂小凤情根深种。 只是,这一切都是假设而已,现实告诉她,她们这辈子只能是母女间的亲情牵绊。 “小凤,你别难过了,我不是不喜欢你,可是我们真的不能……”聂流云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怕被聂小凤看见她眼里的泪光。 不是不喜欢?那就是喜欢咯!聂小凤双眼一亮,喜上眉梢,?她突然发现,只要在小流云面前卖惨,小流云就会招架不住,什么事都对她言听计从。 思至此,聂小凤假装很难过的样子,她双眼黯淡下来,目无光彩,不死心地问道:“既然你也喜欢我,为什么不能?难道你还在意我的女子身份吗?”说话间,聂小凤的嗓音竟然带上了许些哭腔,再加上她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真是妩媚动人,我见犹怜。 “不是!”见她一副快哭了的模样,聂流云生怕她眼泪掉下来,立马作出回应,只是,话一出口她就有些后悔了,赶紧想办法补救,脑子惊慌间胡乱开口:“我不介意,可是我娘会介意啊……”说完之后顺便瞄一眼聂小凤的反应,见她若有所思地样子,继续说道:“我现在只想找到我娘,其余的事,我没想过……” 意思就是,我只想找娘亲,不想跟你谈情说爱。 她以为她这样说聂小凤就会放弃了,哪知聂小凤舒眉浅笑道:“放心吧,我会找到咱娘的,等我找到她,你就得答应跟我结为夫妻,好不好?” 什么?咱……咱娘?你不知道你就是这个咱娘吗?聂流云嘴角一抽,不知以后聂小凤回想起这件事的时候 ,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 “这个……”结为夫妻?她跟她娘结为夫妻?真是荒谬!聂流云愁眉紧锁,她万万没想到聂小凤竟对她如此执着,却也不敢反对她让她伤心,只好将就着应承道:“若是我娘同意那我也没意见。” 见事情有了转机,如同守得云开见月明,聂小凤一脸高兴,自信满满地说:“那就这么说定了!我相信咱娘同意的,毕竟我这么优秀,美貌与智慧集一身,要武功我天下无敌,要身份地位我是冥月教主,最重要的是,我会对你好的小流云。”说着,她一脸深情款款地望着聂流云。 “但愿吧。”聂流云淡淡地说着,似乎对聂小凤的自恋无动于衷,其实,她心里异常的难受,她觉得是自己欺骗了聂小凤的感情,若是当初早早跟她相认,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搞得她现在又得编织更多的谎言去圆之前的谎,还骗她给她一个不存在的希望,若是希望破灭了,聂小凤会怎样?大概……会疯掉吧,聂流云不敢再往下想。 见她满脸愁容,聂小凤以为她是在想娘亲了,便出口问道:“咱娘的名字你记起了吗?”只要知道名字,就好找人了,得尽快找到小流云的娘,这样她们就能在一起了,想想还真是有些小激动呢! “这个……”聂流云低下头不敢去看她,切莫再让她对聂小凤撒谎了!可是,一旦让她知道自己就是她的女儿雪娃,到时候她承受的伤害势必会更大吧!这是聂流云最不愿意看到的局面,也是这些天晚上一直困扰着她的噩梦。 “小心!”聂流云被她的声音惊醒,同时正被她紧紧地抱住身体,聂流云抬头一看,正看到那个小矮子手里握着的箭矢刺进了聂小凤的左肩…… 断臂之仇,岂能不报?原来,那矮子姚锋被砍掉右手后一直装晕躺在一边等待时机。正当两人聊得忘我之际,他便拔起之前洪七改s,he落的箭矢,狠狠地向聂流云的咽喉刺去,只是没想到被这个碍事的聂小凤突然挡在聂流云身前,害的他复仇失败。 “你……” 聂流云眼神复杂地看着舍身救她的聂小凤,看得出来,聂小凤救自己完全是出于本能,她完全可以很理智地杀死这个矮子,这样一来既能保全自己,也能救她一命。只是在她性命攸关之时,聂小凤变得完全没有思考能力,完全靠下意识的动作,用自己的身体为她当下致命的一击。 她这般毫无保留地对自己好,说不感动那是假的,更多的是心疼。看着聂小凤的背上cha着一支本该属于她的箭,聂流云心中不是滋味。 她怒上心来,立即看向姚锋,见他正要逃跑,聂流云怒气冲冲地朝他飞奔过去,一脚踢到他后背,将他踹飞摔落在地上。聂流云步步紧逼,走到姚锋身前,只见她抬脚一踩,狠狠地踏在姚锋的断臂伤口处,反复碾压,顿时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夜空。 直到那矮子被折磨得死透了聂流云才回到聂小凤身边,心疼地看着她背上的箭伤,幸好刺得不深,幸好没伤到要害,幸好洪七改的箭无毒,否则,她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疼吗?”聂流云的眼里泛着浓烈的心疼,她专注地看着原本cha在她身上的箭,伸出手想触碰一下那伤口,又怕弄疼了聂小凤,手便悬在了半空,微微颤抖。 虽然这点疼痛对聂小凤来说并没什么感觉,但早已吃透小流云弱点的她才不会放过这么个卖惨的好机会。于是她负于身后的手在后腰上狠狠地掐了一把,硬生生地挤出两滴微不可见的眼泪,抱着聂流云哭哭啼啼道:“呜呜呜,好疼!真的好疼!” 被突然抱住的聂流云身体僵了一下,她脸上的表情也渐渐龟裂,为什么她会有一种聂小凤比她还小的错觉? 她梨花带雨,一声声的哭泣惹得聂流云的心脏也随之一阵阵地疼痛,她干脆伸手回抱着聂小凤,轻抚着她柔若无骨的背,柔声哄道:“不哭了,都多大的人了还哭,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哭看得我好难受。” 说着,聂流云鼻尖泛酸,哽咽道:“以后不许再做这样的傻事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怕会失去你。” 想想就觉着后怕,她紧紧地抱着聂小凤,安慰道:“箭头有倒勾,若你怕疼我待会儿给你弄点麻沸散再将箭取出来,你暂且先忍一忍。” 聂小凤沉默不语,她有些惊讶,有些难以置信,没想到小流云竟然真的吃这一套,这也太好骗了吧?想到这,聂小凤心中生出许些愧疚,早知道就不卖惨诳她了,她肯定被吓坏了吧! 这时,万天府主万天承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他步伐平稳,健步如飞,显然已经脱离了软筋散的控制。他的身边跟着周二力,林四林,安六子,以及他府上的一些人。看这阵势,想来那些蛊人已经被清除干净了。 见着有人过来,两人立即默契地同时松开对方,淡淡地看向来人。 聂流云远远地看见一个中年男子施然而来,此人身材颀长,步伐不急不徐,自有一股轻松惬意的气度,额下眉角如棱,鼻梁立峰,留着飘逸的山羊胡子,双目炯炯却不逼视,嘴角轻扬,似带着一抹淡然的笑容。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聂流云,视线却未停留,转眼看向聂小凤,却瞥见她背上的箭。他走到聂小凤身后,双目凝神,抬手一点x,ue道,然后抓起箭身猛地一下拔了出来,看得一旁的聂流云揪心不已。 “很疼吧?”她一脸心疼地望着聂小凤,恨不得让自己代替她去承受所有的痛苦与伤害,她的小凤只要开心快乐就好。 “不疼了。”聂小凤与万天承对视一眼,摇头轻笑道:“方才万大哥已经在我身上点了麻x,ue,所以我暂时不会感到任何疼痛的。” 闻言,聂流云感到十分惊奇,在背上也有麻x,ue吗,她怎么从来都没有她说过?她眼中闪着疑惑不解地看向万天承,无声的质问:她说的是真的吗? 万天承点点头,从宽大的袖子里取出一个小瓷瓶,将它交给聂流云,说道:“你叫流云是吧?这是白莲玉珠膏,采撷冰山雪莲及夜明珠炼制而成,是最顶级的外伤膏药,不仅能镇痛,还有不留痕的功效,你拿去给小凤用吧!”说完一脸r_ou_痛地看着那个瓶子,他心一狠干脆扭过头去不再看它。人家这么拼命来救他,若是连一瓶膏药都吝啬拿出,那岂不是显得他万天承太过小气了? 聂流云暗笑一声,她自然看得出万天承舍不得这瓶白莲玉珠膏,可见其之珍贵。不过,她们冒着生命危险拯救了万天府之危,说什么也得拿点酬劳吧,所以,她理所当然地拿走白莲玉珠膏,并不是夺人所爱。反正他一个大男人也用不到这么ji,ng致的膏药,放在他那里岂不是浪费了? 若是用在聂小凤身上,那才叫物有所值呢!聂流云站在小凤身后挡住他人的视线,她揭开带红绳的塞子,一阵冰凉的清香扑面而来,顿时一阵神清气爽,心情舒畅。 感受到小流云的指尖轻触着她冰雪嫩滑的肌肤,一阵冰凉刺骨的气息透过肌肤渗入四肢百骸,一瞬间不只伤势有了好转,更是将一身的疲惫尽数驱除,显得聂小凤整个人风华绝代,神采飞扬。 果真是神药啊!聂小凤心中感叹道。 随后,聂流云担心洛小五洪七改的伤势,便让林四林将剩余的白莲玉珠膏拿去给他们疗伤,反正不是自家的东西,若不用完还要还给人家呢,不用白不用。 于是,万天承一脸欲哭无泪地看着林四林渐渐远去的背影,伸出的右手微微发抖,不禁悲上心来,痛苦万分。 第37章 不找咱娘了 是夜,万家灯火阑珊。 万天府内,距离战斗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万天承特意大摆筵席,盛情款待冥月教的这几个救命恩人。 一顿酒足饭饱之后,人群渐散,聂流云这一桌只剩下她跟聂小凤以及东道主万天承,她手下的人都被她谴回去休息了,至于她,她还要陪着聂小凤。 万天承与聂小凤已经十六年不见,两人相谈甚欢,谈笑风生。看着人也走得差不多了,万天承一改方才的随和,变得正经起来,他一脸严肃地对聂小凤说: “小凤,我有话要与你单独谈谈,关于你的女儿……”说着瞥了一眼聂流云,示意她离开。 这是……被嫌弃了?聂流云翻了个白眼,满不在乎地耸耸肩,表示自己对他们的谈话一点兴趣都没有。她站起来刚要往外走,却被聂小凤拉住了手,只听得聂小凤好听的嗓音在耳边轻轻响起: “她是我的人,万大哥但说无妨。” 谁是你的人啊?想到聂小凤是自己的娘……好吧,好像是这么一回事来着。 聂流云侧过脸去看她,正对上一双满含笑意的眸子,还对着她眨了眨眼,再结合聂小凤说的“我的人”,她不由得羞红了脸,干脆坐下来埋头伏案,以便掩饰脸上的羞涩。 而聂小凤想的却是,既然要追求小流云,当然要对人家掏心掏肺,主动示好,相信过不了多久,她就可以抱得美人归了! 两人的互动万天承故作不知,他沉思片刻,直视着聂小凤出口问道:“小凤,你那两个孩子找到了没有?” 闻言,聂小凤眼神一暗,想到不肯与自己相见的雪娃,她摇头叹气道:“还没有,不过我敢肯定,她们还活着。” 只是,为什么不肯认她这个娘呢?上辈子也是,聂小凤到死都没见过雪娃一面,更别提相认了 “真的活着吗!”万天承竟激动地站起身来,两眼放光地盯着聂小凤,随后便见聂流云一脸怪异地看着他,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他尴尬一笑,而后淡然落座,恢复了一本正经的严肃脸。 “小凤,有一件事我隐瞒了你十六年,今天万某务必向你坦白。” 见万天承如此认真严肃,小凤流云两人也离开正襟危坐,洗耳恭听。 犹豫了片刻,万天承叹了一口气,缓缓地开口,道:“小凤,你还记得十七年前我从天罗山庄把你救出后带回了万天府吗?” 见聂小凤点点头,他继续说着:“可能你在天罗山庄被罗玄折磨虐待,又或者是逃跑过程中太过颠簸劳累,以至于伤到了肚子里的孩子,所以……你生出来的其实是个死胎! 那是个男娃,出生时就已经死了,只是当时你正昏迷着不知道罢了……” “什么?”聂小凤与聂流云双双激动地站起身惊愕地叫道,皆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撼住了。 愣了许久,聂小凤先反应过来,她颤着嗓音疑惑道:“可是,我的两个孪生女儿……” 聂流云点点头,表示自己也很疑惑,她紧张地盯着万天承的嘴巴,生怕会从里面听到令自己无法接受的真相…… 难道……聂小凤不是她的亲娘? “万某要说的正是此事,唉……”万天承站起身来,摇头叹气地来回踱步,絮絮而言:“你们知道当朝的杨振元帅吗?” 她问的是女儿,跟杨振有什么关系?聂小凤眼中略微急躁,她的心里突然涌起一股不安的预感,表面却不动声色地说着:“听阳叔提起过,阳叔就是秦飞阳,据说杨振曾是秦飞阳将军的部下,至于其他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聂流云若有所思,这个杨振莫不是杨一言的父亲? “没错!”万天承顿住徘徊的脚步,点点头继续说道:“十六年前的杨振还是个将军,正好家兄万天启跟他有些过节,一气之下竟从将军府把杨振的两个女儿偷了回来,正是那对孪生姐妹,当时,那对姐妹已然有两岁大了……” 那对孪生姐妹就是霜娃雪娃?言下之意,霜娃雪娃居然不是她的亲生女儿!聂小凤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半天回不来神,喃喃细语道:“怪不得当初看到那两个女婴的时候感觉不对劲,原来她们都两岁大了!” 也不怪聂小凤无知,她哪里知道刚出生的婴孩儿到底有多大,要不然也不会错将两个两岁大的孩子当成自己刚生下的婴儿了。 经历了前世今生,什么事情没见过!对这件事聂小凤倒是淡然镇静得很,男娃哪有女娃好,而且还是罗玄老贼的孽种,幸亏是死胎,不然聂小凤看到了也要把他掐死。 令她难过的是,她终于知道雪娃为何不肯现身见她,为何不肯与她相认了,看来雪娃是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了吧?那么,雪娃将炎冥剑与血龙图交给她是为了与她划清界线? 看着聂小凤一脸悲伤,万天承心里也不好受,小心翼翼地说着:“我怕你伤心难过,就告诉你,那是你的孩子,不曾想,你居然信以为真了!” “我不知晓初生儿应该有多大,当然会信以为真。”聂小凤没好气的说,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罢了,既然雪娃还活着,霜娃应该也没事,认不认她这个娘都无所谓了,两世为人,聂小凤知道,活着最重要。 那么,接下来她就可以毫无顾虑地去追求她的小流云了!这样想着,聂小凤偏头去看聂流云,却见她目瞪口呆,一副震惊的模样。 见状,聂小凤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急忙扶着聂流云的两臂晃了晃:“小流云,你没事吧?”莫不是被吓傻了? “没事。”聂流云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她不是十六岁,她十八岁了!聂小凤不是她亲娘,杨一言是她亲姐姐!幸好当初看在杨一言好看的脸上没有对她痛下杀手,否则她就背负弑姐的罪名了,怪不得看到杨一言的时候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原来,这便是血浓于水的亲情牵绊么? “没事。”聂流云两眼无神,又重复一遍刚才的话语,看得聂小凤大为着急,这姑娘莫不是真傻了吧! “万大哥,感谢你真诚相告,她身体不舒服,我先带她回房休息了。”聂小凤神情紧张地向万天承告别,拉着还在发呆的聂流云急匆匆地走出了房门。 看来,小凤并没有被这件事影响到,可见她心境淡然。若是当年他和大哥能有这份心性,哪能犯下这等混账事来?那两个女娃若还活着,他的负罪感就能减轻一些,否则,他如何对得起大哥临终前的重托,待百年之后他又该如何去面对万家的列祖列宗? “唉……”万天承一步一步走出房门,然后将两扇门轻轻合上,他对着星空仰天长叹一声,便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回去。 另一边,聂流云任由聂小凤拉着她的手,住进同一屋里。 她现在脑子乱得很,她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聂小凤,早知道就不以雪娃的身份出现在聂小凤面前了,她知道雪娃不是她的孩子会不会伤心?若是将来有一天她发现自己骗了她,会不会离开自己?聂流云发现,脱离了母女的亲情关系,她居然有些害怕,害怕不能继续待在聂小凤的身边。聂小凤不是她的美貌娘亲,她再也找不到留在小凤身边的借口了…… “小流云,你还好吗?抱歉,方才吓到你了吧!”聂小凤关上房门,转身对着发愣的聂流云温柔地说。 即使她不知道自己就是雪娃,却仍然对自己那么好,在没有亲情的牵绊下,也不知道这种好又能维持多久呢? 对上那双柔情似水的眸子,聂流云瞬间被吸了进去,失神间,她身体贴了上去,紧紧地抱着聂小凤的腰身,将脸埋进她洁白无瑕的脖子里,闷闷出声道:“小凤,你真好。” “那是自然,我跟你说,这世上没有比我聂小凤更好的人了,小流云要懂得珍惜哦!”聂小凤心中诧异,这会儿小流云居然这么主动,又是叫她小凤,又是主动抱她,莫非,她终于相通,决定要和自己成亲了吗? 想到这,聂小凤兴奋不已,她将聂流云从怀里轻柔地捞出来,揽着她的双肩,亮着眸子看着她的眼睛,激动地说:“小流云,你何时与我成亲啊?” 成……成亲?“刷”的一下聂流云瞬间羞红了脸:“我,我先去沐浴了。”说着她挣开聂小凤搭在她肩膀的手,酿酿跄跄地朝屏风后面走去。 在她俩进门之前万天府的仆人早已将热水准备好了,可见万天承的待客之道还是挺深得人心的。 见她步伐凌乱,羞愤而走,让聂小凤越看越喜爱,忍不住想要一颗定心丸,生怕聂流云听不见,她加大音量眉飞色舞道:“等找到咱娘,我们就成亲吧!” 只听得屏风后传来一句:“不找了!” “为何不找了?”聂小凤诧异,她以为她听错了,小流云怎么可能连娘都不找了?那是不是也会有一天,小流云不要她了?这怎么行!聂小凤皱着眉摇摇头,赶紧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从脑子里甩出来。 回答她的是一片哗啦啦的水流声。 第38章 流云是雪娃 屏风之后,流水潺潺,青烟袅袅,聂流云曼妙的婀娜身姿翩翩起舞,若隐若现……如此活色生香的画面看得这边坐在床上的聂小凤口干舌燥,大汗淋漓。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从屏风后传来一声:“小凤!帮我拿一下衣物,在我的包袱里面。”聂小凤紧绷的身体终于动了,她僵着身子站起来走向那张八仙桌,桌上有两个包袱,一个装着她的衣物,另一个是聂流云的。 “你等一下,马上就给你拿去。”聂小凤轻巧地解开聂流云的包袱结扣,打开后发现包袱里面还有一个灰色的长形包袱! “嗯?这里面装的什么东西?”聂小凤诧异地看着那个长形灰布包袱,疑惑地轻声自语。 ……还是不看了!万一小流云生气了怎么办?聂小凤压下心中燃起的好奇心,移开视线不再看那包裹,她迅速地翻找聂流云的衣服……大晚上的,给小流云找个亵衣亵裤便好了吧。 “终于找到了!”聂小凤眉开眼笑地扬起手里的白色亵服,感叹道。只是,她余光一瞥,看到那个灰布包袱居然被她翻找衣物时不小心弄开了! 见状,聂小凤将亵服放在一边,想着赶紧把包袱系好,她俯身一看,居然发现从包袱里露出来的一截有些眼熟……定睛一看,这不是焚月刀的刀柄吗? 莫非……这包袱里装的是焚月刀?聂小凤双眼瞪大,满脸震惊,她颤抖着双手轻轻地拨开包袱,同时心中疑惑重重:焚月刀不是在雪娃身上吗?怎么会出现在聂流云的包袱里? 渐渐褪去掩盖的神秘物件,完整地暴露在聂小凤的眼前,包袱里正安静地躺着一柄焚月刀以及一个白色的玲珑面具…… 聂小凤一脸怔然,满眼的不可置信,抖着手慢慢地拿起那个白色面具细细端详着,失神自语道:“原来,雪娃就是你……”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对谁好的人,怪不得你会舍命救我,怪不得你会如此关心我,怪不得,你会三番五次拒绝我……原来,这便是你的苦衷吗? “小凤!你找到没有啊?”屏风后的聂流云还不知道她极力掩饰的身份已被聂小凤识破,她只想快点穿上衣服,不然总感觉浑身都不舒服…… 被聂流云的呼唤惊醒,毕竟两世为人,聂小凤很快就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她将白色面具放回焚月刀旁边,波澜不惊地回答道:“马上就来。”说着拿起亵衣亵裤转身朝屏风走去。 碍于羞涩,聂流云只伸出一只手越过屏风,拿上了聂小凤递给她的衣物,然后迅速穿上,并没注意到聂小凤的神情有哪些不对。 若是平日里,聂小凤还不得抓紧机会好好调戏她一番?只是,今天的聂小凤格外的规矩,异常的安静,连个挑逗的话都没有说。不过这些,当事人聂流云并没有察觉。 穿戴整齐,聂流云缓缓走出屏风,只见她一头墨黑shi发随意的披散着,发尾还垂着一滴一滴的水珠,她身上暴露出来的冰雪肌肤因着热水的浸泡显得更加的白里透红,温软如玉,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聂小凤美丽深邃的眸子望着她那衣物紧贴的玲珑曲线,看到她被盯得不好意思垂下脑袋,聂小凤的眼神越发的幽深,只见她轻启朱唇,缓缓开口,却只说了两个字:“雪娃……” 话音刚落,聂流云猛地抬起头惊恐地望着面无表情的聂小凤,包裹在她身上的羞意渐渐散去,此时的她如同掉进了冰窖,哪怕是炎炎夏季,仍是寒冷无比,她被一股冰冷的气息一寸一寸地侵蚀着心脏,“雪娃”两个字仿佛渗进她的脑海里,一直在耳边回荡。 她偏头避开聂小凤灼热的视线,不敢与她对视,却看到放置在桌上的焚月刀与白色面具!聂流云相信,聂小凤绝不会擅自拆开她的包袱查看的,因为她们还只是上级跟下属的关系……莫不是之前将焚月放回去的时候包袱没系好,所以才被聂小凤发现了? “雪娃?”聂小凤又唤了一声。 声音如同天籁……聂流云的心随之一颤,含着泪的双眼一闭,低着头不敢去看聂小凤,这就要做最后的判决了吗?小凤会责怪她,还是厌恶她,还是要离开她? 听到轻微的脚步声,聂流云微微挣开双目,浸透着泪水的双眼印出聂小凤模糊的背影,莫非她真的要离开?聂流云顿时惶恐不安,她小跑几步,惊慌失措地往前一扑,紧紧地抱住聂小凤纤细的腰身,将头埋在小凤的肩膀上,闷着哭腔叫道:“不要走!” 小凤只感觉肩上有些shi意,应该是雪娃的眼泪,雪娃哭了?她急忙之下抓着聂流云的手想要掰开,却没想到流云把她抱得牢牢的,根本松不开她的禁锢。 无奈之下,小凤转过脸去看着满脸泪水的聂流云,温柔地着说:“雪娃乖,我去取块帕子给你擦擦头发。”说着伸手轻轻地为流云擦拭脸上的泪水。 听到聂小凤不是要离开,聂流云这才松开她,窘迫地满脸通红不敢去看她。不一会儿,聂小凤手里多了一块巾帕,拉着聂流云坐在床边轻柔地为她擦着微shi的发丝。 感受着聂小凤的贴心,聂流云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越跳越快,她真的爱惨了这种感觉,被小凤呵护的感觉,只是……心中纵有千言万语,也不知该从何说起,她知道是自己有错在先,理亏在后,可小凤却没有对她说过一句狠话,这让她心中更是愧疚不安。 “美貌娘亲……小凤。”想着聂小凤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聂流云立马改口:“我……对不起!”千言万语化作一句对不起,聂流云歉意地低下头,只要小凤能够原谅自己,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见雪娃竟然向她道歉,聂小凤看着低眉顺眼的聂流云,心中不是滋味,她长叹一声,伸手将聂流云揽进怀里,柔声道:“雪娃,不要说对不起,只要你能活得好好的,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了。” 她终于知道上一世雪娃为什么没来找她,也知道这一世雪娃为什么会出现,前世今生,最大的变故就是聂流云,因为上一世聂流云死在了天罗山庄,因此雪娃也没来找她,而这一世的聂流云却安然无恙地活着,然后雪娃也跟着出现了,所以,聂流云就是雪娃。她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或许不是聂小凤没想到,而是她不愿意想到,因着对聂流云产生某种一样的感觉,她下意识地将聂流云是雪娃的可能排除在外,也幸好,她和雪娃之间并没有血缘的羁绊,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幸好,你不是我生的,幸好,你还活着。此时此刻,聂小凤无比庆幸自己能够重活一世,能够看到长大后的雪娃,虽然中间出现了某些细微的变化,导致自己对雪娃的感情发生了变质,不过,两世为人的聂小凤自然不会将这些道德伦理的条条框框放在眼里。 分卷阅读14 “霜娃她……真的没了吗?”想起之前雪娃跟自己提过的要给姐姐报仇的事,聂小凤顿时有些失落,为什么还是得失去一个女儿!虽然她们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但毕竟是她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孩子啊,更何况,这个心病已经纠缠了她两辈子,自然是难以释怀。 见雪娃突然暗下眼神,久久不语,浑身萦绕着一股悲伤的气息,看得聂小凤一阵心疼,她忍不住把聂流云抱得更紧,一下又一下地轻抚着她的后背,问道:“这些年你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不来找我?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霜娃她,为什么会……为什么会……”说道最后,聂小凤竟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为何她的霜娃雪娃都跟她一样的命苦…… 聂流云紧紧地贴着小凤软软的胸脯,听着胸腔里传来闷闷的问话,流云老脸一红,不知不觉中她竟然挨在小凤的那上面了! 待听清话里的问题,聂流云闷着声音缓缓开口:“姐姐被罗玄老贼打了一掌,身负重伤,然后贾贵泉逼问我们宝物的下落,我捉住机会带着姐姐跳进了河里,反正横竖都是死,我才不要死在他们手里……”聂流云吹气如兰,呼出来的气息喷洒在聂小凤的胸脯上,后知后觉的聂流云满脸充血,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是火辣辣的灼热感。 聂流云赶紧将头再偏一些,好让自己的脸不是正面对着聂小凤的胸,然后继续把自己的经历告诉聂小凤:“跳河之后,我与姐姐被河流冲到一个山洞里,没想到小小的山洞竟然内有钱乾坤!我们在里面发现了一本武功秘籍,真是我所练的惊天决,乃是三百年前刘云所创,练了此功,我算是拜了刘云为师了。” “所以你才将名字改成聂流云?不过……好歹也是保留了姓氏,就不责怪你了。对了,霜娃她叫什么名字?” 第39章 嫁给我好吗 忽略不掉那股幽怨的语气,聂流云冷汗连连,她叹了一口气说道:“姐姐叫聂倾歌,不过我从来没叫过她的名字,只叫姐姐,其他人都叫她倾歌,她的歌声真的很好听,很多人都非常喜欢听她唱歌。” “我是发现这本功法的内力可以为姐姐续命,所以我才拼命练功,取这个名字也是为了纪念素未谋面的师父,感谢她在无形中将我们拯救于水深火热之中。” “既然惊天决的功法可以为霜娃续命,为何霜娃还是……”若是霜娃还活着那该多好啊,聂小凤心中嗤笑着,这人啊,永远都得不到满足,当初以为她们都死了的时候,确实是死心绝望了,可当她知道雪娃还活着的时候,她多么希望,霜娃也能活得好好的,虽然她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却更胜血缘关系。 想起姐姐苍白柔弱,一身病骨,聂流云鼻子泛酸,眼中升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她压下心中的悲伤哽咽道:“姐姐当时年纪小,伤的太重了,惊天决只能暂时性的续命。我们在山洞里待了三个月,日夜修炼的惊天决也算小有所成,然后我们便离开山洞去了外面的世界。 我带着姐姐四处求医,无论是鼎鼎有名的神医还是街头巷尾的江湖郎中,都说姐姐无力回天了。绝望之下我们遇到了一个苗人,她叫莎莎娜,她说在苗疆有神药可以治好姐姐的伤,于是,我们便随着她去了苗疆。 到了苗疆我们才知道,原来莎莎娜是苗疆的圣女,她说姐姐还小,承受不住神药的冲击,让我们先慢慢地调养身体,等姐姐长大一点再使用神药。 两年前,姐姐央求我带她回中原故土游历,顺便寻找你的踪迹,从塞北走到江南,都没有关于你的半点消息。 所寻无果,一直到半年前,姐姐的身体已是连伤带病,大限将至,唯一的希望就是苗疆神药,想着姐姐也长大了,我便将她带回苗疆,让莎莎娜用神药救她。谁知姐姐的身体太羸弱了,根本承受不住神药的抗击,最后还是无力回天,撒手人寰……姐姐她才十几岁却活得那么艰难,上天仍是不留情面地带走了她。”聂流云越说越伤心,眼睛都红了。 “后来我便回到了中原,想着找罗玄老贼为姐姐报仇,没想到在天罗山庄听到你被擒住的消息,然后我就去救你了,之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若不是罗玄那一掌,姐姐也不会……我一定要杀了他为姐姐报仇!” 看着雪娃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悲伤,聂小凤也感同身受,她用帕子轻柔地为聂流云擦掉脸上的泪水,然后如蜻蜓点水般吻着聂流云的泪眼,一下又一下地吻去眼上的泪珠。 本想只是轻轻地舔掉那些讨厌的眼泪,却在不知不觉中,也不知是谁先主动,双方的朱唇碰到了一起,缠绵碾磨,渐渐沉沦。 聂小凤伸出舌尖试探地抵着聂流云形状优美的嘴唇,仔细描绘她唇瓣的形状,反复摩挲。不够!还想要更多更多!有一股暗火在聂小凤的心底叫嚣着,她渐渐失去了理智,任由自己随心所欲,胡作非为。 她果断地撬开聂流云的嘴唇,试图更加深入。聂流云口中被异物入侵,下意识地紧咬牙关,聂小凤也不着急,她好整以暇地亲吻着,舌尖灵活地扫过聂流云的齿列,曼斯条理地舔吮她的唇瓣,同时伸手在聂流云的翘臀上用力一捏。 “嗯哼……”屁股被捏的生疼,聂流云本能地痛呼出声,聂小凤便趁着她开口之际趁虚而入,两人的舌尖纠缠到一起,翩翩起舞。被聂小凤的舌头一阵乱扫,聂流云只觉得自己的头脑好像要沸腾起来,她什么都思考不了,只能下意识地迎合聂小凤的热吻,全身的感觉都仿佛集中在了唇畔齿舌,被亲吻时便有火焰蔓延开来,连牙齿都好像有了触觉,微微地发麻发痒。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唇分之时,双方的呼吸交错着吹拂在彼此的脸上,吹起暧昧麻痒的热潮,嘴唇挨得很近,不到半寸距离,只要稍稍低下头,便会又贴在一起。 轻喘着粗气的聂小凤面若桃花,迷离的双眼闪烁着坚定光芒,她望着聂流云,认真的说:“雪娃,我要娶你!” 闻言,聂流云目瞪口呆,瞬间呼吸都停顿了,她扬起泛红的脸颊不可置信地看着聂小凤,两人靠得极近,聂流云的这一动作恰巧又亲到了对方的红唇之上…… 柔软细致的触感……聂流云还来不及撤回,便被聂小凤含住了她的小嘴,两人的嘴唇辗转相贴,一点一点地厮磨着,好像要磨尽对方的一切温软与缠绵。 有人说摩擦生热,于是温度上升。 不管是聂流云的脸颊还是聂小凤的嘴唇,藉由交错的不规律的呼吸,传递着彼此的温热,已经分不清楚是小凤的还是流云的,仿佛有沸腾的海水满溢开来。 也不知又过了多久,聂小凤终于离开流云的嘴唇,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上的余温。一获得自由,聂流云当即大口呼吸,她面色通红,嘴唇鲜艳shi润,思维尽数化成一团浆糊,只听见耳边有一个几乎钻进心尖的空灵的声音: “雪娃,嫁给我好吗?” 想着雪娃还未答应与自己成亲,聂小凤揽着她的双肩,认真而又坚定地与她对视,再次柔声问道。 聂流云久久不语,她的琉璃眸子泛着犹豫与挣扎,见状,聂小凤抓着她肩膀的手忍不住加重了力道,急切语气也不由得强硬了许多:“雪娃,你说过等你找到你娘就和我成亲的,我就是你娘,你我之间的婚事,我同意了!” ……这人怎地这般地无赖?聂流云忍不住惊讶地侧目而视,睁大眸子不可置信地看着霸道的聂小凤,竟无言以对…… “你说过要跟我成亲的,你出尔反尔,你背信弃义,你言而无信,你始乱终弃……” “我没有!”听着聂小凤越说越离谱,聂流云忍不住站起身来出声打断她的满嘴胡言,再让她胡说八道下去,那还了得?再说了,她何时说过要跟聂小凤成亲了?她何时始乱终弃了?纯属污蔑好吗? 本想出言制止聂小凤就会有所收敛,谁知她竟撒泼得更欢了,只见她双脚一躲,一脸幽怨地控诉聂流云,仿佛她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愤愤道:“你就有你就有!本教主天生丽质武功盖世,你怎么忍心抛弃我?你怎么忍心?”说着还伸手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眼泪,只是聂教主演技太差,聂流云一眼就看穿了。 对于这种情况,聂流云早就习以为常了,面对聂小凤的撒泼无赖卖惨,流云很是淡定地站在一边看她表演,却懒得拆穿她的假哭……她突然发现,撒泼耍无赖的聂小凤还是蛮可爱的。 见卖惨也无用,聂小凤的心情瞬间落至低谷,她垂下眼帘,沙哑着声音透着淡淡的失望:“你真的不肯与我成亲?是嫌我年纪大吗?你的真实年龄也有十九了,与我就相差十三岁而已。” 明明,三十三岁的生日都过了啊,就算她十九岁,也不会是相差十三岁啊?聂流云无语地看着青春靓丽的聂小凤,她洁白无瑕的脸上丝毫没有留下岁月的痕迹,俨然一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模样。 聂流云侧开脸不再看那张魅惑众生的脸,她神情中透露着许些疲惫,长长地叹了一声,坐回聂小凤身边,紧紧地挨着她,无奈地说:“小凤,我不是不想和你成亲,只是,姐姐被人害死,我自己却忘记仇恨逍遥快活……我做不到,对不起!”说着低下头颅,不敢去看一脸失望的聂小凤。 这个固执的孩子,平时怎么没看出来她就一根筋呢?聂小凤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忍住要咆哮的冲动,她脸上扯出一抹牵强的笑,语重心长地说“这成亲跟报仇是两码事,我们既要成亲,也会去报仇的,嫁给我,我们一起去杀了罗玄报仇,好吗?” 看到聂流云的双瞳有了许些松动,聂小凤暗自高兴,忍不住抓着聂流云的双手牢牢紧握,乘胜追击道:“实在不行,我嫁给你……怎么样?” “啊?”……嫁给她?聂流云惊讶地看着聂小凤泛着认真的眸子,看得出来,聂小凤真的很想和她成亲呢!既然如此,那便……成全她好了。 “好!我娶你。” 说完这句话,聂流云再也不想控制自己心中的想法,反手握住聂小凤的手轻轻一拉,将她的身体带了过来,同时对准她的唇瓣覆了上去,耳鬓厮磨,辗转反侧。 不一会儿,意乱情迷的两人双双倒在大床上,一旁的青纱罗帐随之落下,遮住了春光四溢的旖旎画面…… 第40章 洞房花烛夜 唢呐吹,鼓声响,笛箫欢奏。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整个冥月教到处都飘散着喜气洋洋的欢庆,所有的教众像疯了一样为他们的教主兴奋,激动,因为,他们的教主聂小凤今天要才成亲了! 自从上次在万天府许下婚约,猴儿急的聂小凤便催着聂流云急匆匆地带上受伤的六人马不停蹄地赶回冥月教开始筹备婚礼。 霎时间,整个冥月教的人们都陷入了奔走忙碌之中,短短几天下来,黄道吉日三书六礼等一切准备就绪,今天正是聂小凤聂流云拜堂成亲的好日子。 高堂上,香案,烛台,两根贴了大红双喜的蜡烛……构成一派喜气洋洋的成亲礼堂。 “新娘到,新……娘到。”通报的人很是无语面对这史无前例的女人间的婚礼,思来想去,无奈地叫了两声“新娘”。 “吉时已到,有请两位新娘上前。”主持婚礼的正是唐文清,她是除教主以外最有威信的左护法,同时也是聂小凤的大徒弟,由她担任婚礼主持最合适不过。 一眼望不到边的红地毯,聂小凤跟聂流云一身大红喜服,头上盖着红盖头挡住了前方的视线,两人中间牵起一朵大大的红花,一左一右在余弘乐与王灵兮陪同下,踏着红地毯款款而至。 见正主已到,唐文清扯着嗓子高声道:“一拜天地! 两个新娘子在余弘乐和王灵兮的搀扶下双双对着焚烧着三柱清香的香案拜礼,跪在蒲团之上,“咚!咚!咚”叩了三个响头。 “二拜高堂!”转了个方向,聂小凤和聂流云对着聂媚娘的灵位投去一抹温情的眸光,向着案上的灵牌再次“咚!咚咚!”地叩三下。 娘,小凤今天就要和雪娃成亲了,我真的真的很爱她,所以才坑蒙拐骗不择手段地想要得到她。娘,若是你还在,肯定会支持我们的吧…… “妻妻对拜!”再次转,流云和聂小凤正面隔着红盖头朦胧地看着对方,眸中笑意极为深刻,那兴奋的心情简直忍不住便要冲破了身体,这一瞬,二人的神情认真到了极点,默契地同时俯身,拜下。 时间好似变得非常非常的缓慢,这一刻,二人的脑中想到了许许多多的过往,天罗山的第一次见面却只有一方认得彼此,每一次危急时刻对方的舍身相救,见不到对方会心生想念,不自觉地便被对方吸引,然后靠近。 那个为她做饭的女子,那个为她唱歌的女子,那个舍身救她的女子,早就渗入聂小凤的内心深处,若是问她两辈子最不后悔做的事是什么,聂小凤就会回答:“当然是没有掐死小时候的雪娃啊,不然我就得孤独终老了。” 既然是相互喜欢的,为什么不能在一起?既然是爱着的,为什么不能天长地久相伴一生?纵然这两个女子的爱情违背了世俗的道德伦理,那又如何?她们爱她们的,又没妨碍到哪个人。 她们的爱情跨越了性别,跨越了年龄,跨越了两世生死。所以,无数风雨,一起走过,到了今天,也能如此坚定地站在一起,彼此之间毫无隔阂,毫无遗憾。 三次沉重的叩首之后两人抬起头来,郑重地为对方轻轻地掀开红盖头,四目相对,满满的欣喜流传在彼此的注视间,两道明亮到极点的目光仿佛在空中架起了一座桥梁,彼此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流云笑了,聂小凤也笑了。相信吧!我们会一直这样走到永远!那些愚蠢的误会,怀疑,彼此伤害,永远也不会在我们身上发生!我们会是彼此心灵上的支柱,举案齐眉,长相厮守! 余弘乐王灵兮双双扶起两人,唐文清上前一双手也握在二人手上,兴奋响亮地说道:“礼成!恭喜你们,你们成亲啦,以后你们就是夫妻……妻妻啦!” 烛光摇曳,在场的人看见了,极为耀眼的一双璧人。 嫁衣如火,众星捧月,一个是清冷孤立,不食人间烟火的嫡仙美人,一个是张扬狂放,傲气更胜儿郎的绝世佳人。 貌若天仙,气质出尘。 “恭喜教主!恭喜教主!恭喜教主……” “云护法!云护法!云护法……” 那一瞬,人们就像是着了迷,被她们的风采彻底折服,心甘情愿拜于两人脚下,他们举杯高呼,久久不绝,冥月教的内内外外,每一寸地方都听见了这样的声音。 历史性的一刻,身穿大红嫁衣的聂小凤与聂流云相视一笑,流云看到了小凤眼中……如此自信,如此张扬,如此傲然。 聂流云不禁看呆了,她喜欢这样的聂小凤,这才是一代教主该有的狂傲不羁,让人看了忍不住深陷其中,为之神魂颠倒,甚至……忘了自己是谁。 ……………… ………… 夜幕降临,夕阳不知不觉悄然落去。 唐文清余弘乐和王灵兮三人站在门前,脸上似笑非笑,一见到小凤流云二人被人群簇拥而来,立刻招手让两人进去。 脸上的淡淡绯色被夜色遮掩,两人相互对视一眼,然后款款走进院子。 优雅的红烛将院落内照得一片通亮,红色的灯笼悬成两派,直通内堂,一层红毯一直延伸到门前,直至通往最里面的一处布置得极为漂亮的新房。 “既然已经拜堂成亲,那就剩下洞房花烛夜了,你们快进去吧!”说着小凤流云被三人推推搡搡入了新房,余弘乐和王灵兮各端一杯酒递到小凤流云手上,三人催促道: “你们快喝交杯酒啊,春宵一刻值千金呐……” 四周的烛火不住闪烁,这样的场景下,脸皮薄的聂流云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了,眼皮子跳了跳,与满眼期待的聂小凤对视一眼,端起酒,以交杯酒的姿势一饮而尽。 “哈哈哈,师父(教主),流云,祝你们幸福美满,百年好合……” 王灵兮将二人的衣襟下摆结在一起,随后满面笑意地示意其余两人,三人飞快地退出新房,将时间留给了这对璧人。 聂小凤和聂流云虽说都不是小孩子了,而且也并非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可还是觉得心脏扑通扑通跳的厉害,对方的容颜在明明灭灭的烛火下,那样的梦幻朦腌,好像此刻已经不在人间,入了仙境似的。 良辰美景,伊人在怀,何等的美妙! “雪娃,怎么办,我好像已经醉了,你要负责。”低喃一声,聂小凤蓦地伸出手去,紧紧搂住那个令自己魂绕梦牵的人,心头被甜蜜充满,感觉自己得到了整个世界。 孩子气的语声,让流云觉得越开心越满足,眯着眼睛在她柔软的怀里轻轻磨蹭,小凤只有在对着她的时候才会失控,才会放纵自己的心情,而她,又何尝不是只喜欢对她撤娇。 特别是经历了万天府事件后,流云对小凤的感情不再隐忍,对她的喜欢从心底彻底爆发,缱绻缠绵的爱意萦绕在两人之间,挥之不去。 流云轻轻抿嘴一笑,揶揄道:“教主要我怎么负责呢?” 捧起她磨蹭得自己心头痒痒的小脸,烛火色彩的映照下,雪娃整个人好像透明了似的,那双黑幽深邃的琉璃眸子仿佛欲将人整个儿吸进去……好美!聂小凤忍不住赞叹地凑上去,小心翼翼地慢慢轻吻厮磨,她柔软的睫毛,光滑的脸蛋,香甜的红唇, 呼吸渐渐急促,室内悄情升温,从慢慢的浅吻到温柔的深吻,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她好像能一直吻到流云的心底深处,把彼此间所有的痛苦伤痕,一点一点用爱一抚平,心里到下的只有温暖幸福。 沉醉在灵魂相溶的美好意境里,不愿醒来,聂流云靠在小凤的香软玉怀,淡淡的红晕浮在脸上,一手楼住她的脖子,一手指了指红纱帐的软床,用极为性感的声音轻轻在小凤耳旁吹着热气。 “小凤娘亲,我们去那里。” 情迷意乱的眸光愈发的深沉,聂小凤蓦地抱起流云向那边走去,轻巧地把她放在软床上,流云半个身子陷入被子里面,身体有些软,还有点儿亢奋。 唔,刚刚的酒里果然有着异物呢,怪不得身子骨突然没了力气,流云嘟哝着诅咒了一句,该死的唐文清,居然敢坑我,有机会我一定要翻倍奉还给你! 门外,正在陪着余弘乐赏月的唐文清狠狠打了个喷嚏。 “要不我们回去吧,别着凉了。”身旁的余弘乐关心道。 唐文清摸了摸鼻子,摆摆手不在意道:“没事,可能是有人在骂我……唉,师父跟流云成亲了,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师姐,什么时候……轮到我们成亲啊?”余弘乐轻轻地靠在唐文清的肩膀,望着天边的残月,满脸憧憬地说。 “快了,届时我一定给你一个最盛大的婚礼,绝不逊色于今天的场面,好吗?” 闻言,余弘乐的双眼泛着亮晶晶的光彩,点头道:“好!” ………… ……… 红纱帐子轻巧地放下,衣裳一件一件抛到一边,女子玲珑有致的身段完好地暴露在空气中,两人坦诚相对,两双迷离的美目在黑色的丝下渗透出点点灿烂的光芒,淡雅的香气弥漫罗帐,迷人醉人,景色旖旎,美不胜收。 鱼水之欢,火热缠绵,身心的相溶,颤栗的快感,一波一波不住袭来,仿佛灵魂会就这样脱了身体,翱翔蓝天白云之上。 一声声低吟,一声声轻喘,交汇成美妙动听的乐章,在药物的刺澈下,聂小凤的动作稍微霸道了几分,动情地一声一声唤着那个这么多年始终视为心中最重的人儿。 “流云,云儿,雪娃……” “小凤,我在这里,我在。”流云热情地反手拥去,灼热一片,两人紧紧的抱在一起,仿佛要将对方融入自己的身体,融入自己的灵魂。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第41章 灵兮的苦恼 新婚燕尔,这些天小凤流云几乎形影不离地腻歪在一起,每时每刻都在给广大的单身狗群众发放狗粮,恩爱固然是好,唯有一件事让流云耿耿于怀。 议事堂里,聂流云一脸郁闷地看看放飞自我滔滔不绝的王灵兮,然后又看看坐在一边傻乐的聂小凤,唐文清余弘乐则是站在一旁偷笑…… “教主夫人……” “王灵兮!你够了!”在王灵兮第七百二十六次叫她“教主夫人”的时候,聂流云终于忍不住站起来出言制止。 聂流云泛着幽怨地眸子瞥了聂小凤一眼,明明,说好了她娶小凤的,怎么一转眼她却成了众人口中的“教主夫人”了?不用说了,肯定是聂小凤这厮使的诈! 见她跳脚炸毛了,聂小凤憋着笑走到她身边,安慰道:“夫人,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我会心疼的。若你不想当这个教主夫人,我明天就传位给文清,不当这个教主了。” 这并不是玩笑话,聂小凤早有退隐之意,近日来,教中大大小小的事物她都全权交予唐文清这个继承人代理了,为的就是方便她哪一天不想干了就丢下这个烂摊子直接走人。 以前她无牵无挂,活着只是为了报仇,自从得知雪娃还在世,自从爱上了流云,她觉得,这世上,除了眼前这个清雅脱俗的绝世佳人,什么东西都不重要了。 “你……”看到小凤眼里的认真,聂流云她不是在开玩笑,心中颇为感动,一时之间被惊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同样被惊到的还有唐文清,她瞪圆了双眼,回过神来便推脱道:“此事万万不可!” “你是本尊的大弟子,冥月教的下一任教主,有何不可!”聂小凤不满地瞪了她一眼,竟然连师父的话都不听了?唐文清的武功虽不及她,不过,这也只是时间的问题,更何况,文清的智谋以及手段再加上左护法积累多年的威望,相信她当教主一定比自己当的好。 这也算是,弥补了上辈子的遗憾。 “喂!你们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你们要退位也好,要上位也罢,都先听我把话说完好吧?”竟然无视她?可恶!气愤的王灵兮一出声便打破了堂内的僵持,成功地引得在场的人都齐齐看向她。 “这才对嘛!”王灵兮的脸上终于恢复了笑容,乐呵呵地说:“教主,教主夫人,左护法,余堂主,你们听我说……” “快说!”忍受不了她的长话连篇,四人不约而同地盯着她出声喝道。 “呃……”王灵兮险些被这样的阵势吓住,她干笑一声,灿笑道:“着什么急啊,吓得人家都忘记台词了……” 见四人目露凶光,恶狠狠地盯着她看,王灵兮背脊一凉,娇小的笑脸立即变得严肃认真,咳嗽一声,一本正经道:“据探子回报,这几天将会有一大批金银财宝从天罗山庄运出,随行的人高手众多,看来是极其重要的,不知罗玄老贼要将这批财物运往何处。” “高手?罗玄的徒弟都被我们杀光了,他手下还能有什么高手?莫非……是那几个藏在天罗山庄暗处的老家伙?”聂流云满脸疑狐,她心中思索着,这批钱财估计是上次从武林大会中搜刮出来的,只是……贾贵泉不是被她们擒了吗,还有那些人,也被她们杀得所剩无几,这也能让他们把场上的钱财给带走了?莫非……还有漏网之鱼? 上官堡!难道是上官堡? 本来上官堡就离廉安城不远,估计是上官和回去后跟上官鹏说的这件事,然后上官鹏就带人去了廉安处理那批钱财了。上官鹏与天罗山庄交好多年,此事自然办得妥妥当当的,将那批财物原封不动地送还给罗玄。 可是……罗玄又要将这批财宝送往何处?四人皆紧皱眉头冥思苦想这个问题,却始终想不通。 王灵兮回忆探子的情报,吐了一口气,说道:“应该是罗玄在江湖上买的杀手组织……对了!他们的必经之路是赤链山脉。” 聂小凤低眉思忖着,满脸疑虑地说:“罗玄折损了这么多弟子,按理说他应该会对我教有所动作的,为何他竟然这般无动于衷……” “事出反常必有妖!在这个节骨眼上他竟然将这批财物放在第一位,可见这批财物对他有多重要。无论他要把财物运往哪里,我们都必须要阻止他,立刻准备动身前往赤练山脉!”聂流云一脸凝重, 其余三人纷纷表示赞同,聂小凤看了几人一眼,吩咐道:“文清,你跟弘乐留在教内守着,以防对方调虎离山。” 一语敲定,聂流云召来周二力,林四林,安六子,跟聂小凤带着数十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向着赤练山脉出发了。 至于张三笑,她腿受伤了,不宜奔走劳累,洪七改的手臂受伤了,拉不了弓箭,洛小五的伤势最严重,短时间内都不能动用武力了。虽然他们嚷嚷着说要跟去,都被聂流云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她怕到时候不仅帮不上什么忙,还得分心顾着他们。 况且,就劫个金银珠宝,何必这么大费周章的连伤员都用上,年轻气盛的聂流云相当的自信,她相信,无论罗玄有什么y谋陷阱,都会被她一一击破。 …………… ………… 夕阳渐落,热风徐徐,虫鸣鸟叫。赤练山脉的内环山中,一处山坳处…… 分卷阅读15 “啊啊啊!怎么还没来啊!我们都在这待了三天了,整整三天了!再这样下去都快成野人了,莫不是情报有误?还是罗玄那个老贱男故意摆我们一道?难道我们真的中了老贱男的调虎离山?”一声声暴跳如雷的高音人声从密林内的一棵大树上传来,顿时惊起了几只鸟兽,从树上仓皇飞走。 寻声望去,只见大树粗壮的枝干上竟然躺着一个妙龄少女,这个少女正是王灵兮,只见她双手拖着后脑勺,懒懒地躺在树上,嘴上还叼着一张绿油油的树叶,一脸的浮躁不安。 她微微侧目俯瞰下方,聂小凤和聂流云坐在树下的一块光滑平坦大的石头上面,两人竟然当着她的面秀起了恩爱,全然一副没有听到她说话的样子。 …… “我想问,你们这样真的好吗?我们是来做任务的,不是来谈情说爱的啊!” 一个纵身翻干净利落,王灵兮潇洒落地,将口中的绿叶吐出来,她一脸愤恨地瞪着坐在巨石上的两位风姿卓绝的女子,嘴里酸溜溜地说:“ 更何况,在我一个孤家寡人面前这样那样……你们绝对是故意的!” 想起前段日子,那个没良心的杨一言,竟敢屡屡拒绝自己的倒追,难道本姑娘就这么遭人嫌弃?为此,王灵兮还郁闷了好一段时间,就在她决定放弃杨一言的时候,那个混蛋居然舍得主动要找她了。她还以为是杨一言良心发现,终于发现她的好了,没想到人家居然是来道别的,临走之前还告诉自己一个天大的秘密:她一直喜欢的俊俏美男子原来是个女人! 原本她以为听到这些后,她就能彻底放下心中向往的那个美好少年,只是,每每在夜深人静时分,她总是控制不住地想起那个丰神俊朗的杨一言,后来……那个俊美无铸的男装杨一言不见了,变成了一个绝色倾城的九天玄女杨一言姐姐,那个身穿罗裙的美貌女子一直在她脑海里久久不肯散去…… 简直是见鬼了!王灵兮甩甩脑袋,不再想这些恼人的事情。 聂流云对王灵兮和杨一言的事情也了解一些,特别是在知道杨一言是她的亲姐姐之后,更加关心她姐姐的幸福了,不过,她姐对王灵兮好像没有那方面的意思,还有就是,自从她离开冥月教就再也没有她的消息了。 暗叹一声,聂流云歉意的说着:“灵兮,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 只是她的话里还真没有一点道歉的成分,她淡淡地说道:“我们这不是‘秀’,我们的感情是发自肺腑,浑然天成的,当遇到对的人,一切的动作都是那么的水到渠成,顺理成章……” “行了!别再说了!再也受不住你们都猛烈暴击了!”王灵兮出言制止聂流云的夸夸其谈,同时后退几步,她得离聂流云远一点,秀个恩爱还说得这么大义凛然天花乱坠,有考虑过她的感受吗?有吗? 聂小凤抿着嘴眉开眼笑地看她们耍宝,在这枯燥无味的山沟沟里,有个人说说话解解闷儿也挺不错的,只见她努力绷起一张看似严肃的脸,一本正经道:“灵兮,你若羡慕我们,不如也去找个女子成亲吧,快说说你看上了哪个,作为教主的我有这个义务去帮你提亲。” 不知怎么的,王灵兮想到的人居然是女装的杨一言,为了掩饰脸上的不自然,她面无表情地说:“教主日理万机公务繁忙,灵兮这点小破事就不劳您费心了,您有时间还不如多陪陪你家流云呢,流云,教主夫人,是吧? ” 一下子又把砖抛给了聂流云,流云一脸懵住,回过神来,她咳嗽一声,真挚地说:“灵兮,我知道你喜欢杨一言,她是我亲姐,如果你真的喜欢她,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什么?”王灵兮彻底呆住,失声道:“可是你姐姐不是……”死了吗? 聂流云好看的琉璃眸子暗了暗她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苦笑,说:“杨一言她是我和姐姐同父异母的姐姐,我也是前阵子才知道的。” 见她又要回忆那些伤心的往事,聂小凤握住她的手稍稍加重了力道,让她从回忆中醒来看着自己,用自己的眼神告诉她,没关系,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这时,一个黑衣手下急匆匆地奔过来跪在聂小凤面前,卑躬屈膝道:“启禀教主,发现天罗山庄的人马正朝我方赶来,约莫一刻钟就到这里,请教主定夺。” “终于来了!等得我心都碎成一瓣一瓣儿的了。”王灵兮轻吐一口气,搓手顿足一番,贼兮兮地说。 聂小凤与聂流云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的星眸中一闪而过的ji,ng芒,以及,那抹高深莫测的笑意…… 等着吧,罗玄,接受我们的报复吧! 第42章 蒙古的j,i,an细 夜幕降临,此时人迹罕至的密林深处,显得格外的幽静空灵,偶尔传来几声虎啸狼嚎更是听得人们心惊r_ou_跳,肝胆俱裂。 某个山坳处,一股升起的篝火在黑夜里甚是明显,篝火四周围满了人,约莫三四百人,借着淡淡的火光可以看得出,有七八十个蒙面黑衣,满眼杀气,显然就是罗玄请来的杀手了;剩下的皆是清一色的蒙古袍子,个个横眉大眼,满脸的胡子,竟是几百个蒙古鞑子! “教主,要不我先去探探他们的底,我一个人去他们容易放松警惕,到时候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观察好一会儿,王灵兮自告奋勇,主动请缨。 聂小凤点头答应,聂流云把自己的焚月交予她,关心嘱咐道:“注意安全。” 王灵兮微微一笑,自信满满地说:“你就放心吧!”然后将自己的佩剑交到聂流云手里,提着焚月就冲了出去。 王灵兮独自一人走近篝火,她的双目爆发出阵阵寒光,亮出焚月大喝道:“呔!把你们的钱都交出来!否则我就把你们全杀了!” 这大半夜还是荒无人烟的森林深处竟然还有打劫的?而且看模样还是个小姑娘?好像也就她一个,没有同伙,她一人就能杀光几百人……围着篝火的一干人等听得匪夷所思,当听到这个小姑娘说要把他们全杀了,顿时一阵哄然大笑,响彻天地。 为首的蒙古鞑子拍着大腿,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他目光在王灵兮身上打转,在微弱的火光照耀下,越看越美,看得他口水飞流直下三千尺。他站起来,狷狂大笑道:“小美人,还打什么劫啊,乖乖到本将军怀里来,本将军会好好疼爱你的” 说着欺身上前毛手毛脚就想去摸一摸那国色天香的美人, 手还没碰到王灵兮,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整个树林,声音不住地在林间回荡,宛如厉鬼的嘶鸣。 躲在暗处的小风流云及若干随从手下,忍不住将头偏向别处,不再看那令人恶心的画面,那蒙古鞑子竟连惨呼都没来得及,被王灵兮从腰间硬生生的斩断成两截,无力怦然落地! 腰斩!活生生的jian血腰斩!一刀即断,干净利落! 余下的人纷纷c,ao起兵器,满脸惊骇地盯住这个看似单纯无害,实则是个嗜血狂魔的女子,就算她武功再高,她一个人也不可能挡得住他们这么多人的合击,众人通过眼神交流,准备将王灵兮绞杀于此。 这时,小凤流云以及隐藏在各个方位的人纷纷出现,打得那群杀手及蒙古鞑子一阵措手不及,霎时间,鲜血染红了整个黑夜,喊杀声惨叫声刀剑碰撞声一波接一波响彻整个森林。 此次战斗双方损失惨重,虽然对方的刺客组织以及蒙古鞑子都被冥月教全部消灭,但他们也伤亡不少,聂小凤带的数十人马仅剩下伤痕累累的七八个人,周二力,林四林,安六子同样身负重伤,唯有聂流云与王灵兮完好无损,却也凌乱了衣裳,三千青丝散落在两肩,神情中带着淡淡的疲意,一副狼狈的模样也掩饰不住那股风华绝代的气质。 聂小凤是唯一一个从战斗开始到战斗结束都保持着衣冠整洁的风度翩翩,因为每当聂小凤身边缠有三人以上的时候,随时关注着聂小凤的聂流云就立刻前来将敌人斩于刀下,为聂小凤挡住那些不必要的脏乱。 无论是成亲前还是成亲后,聂流云从来没有忘记自己的誓言,她要保护好聂小凤,不再让她受到一丝的伤害,她要守护这一份美好,聂小凤本就应该站在高处受万人敬仰,她的狂情傲态遗世而独立,仿佛这世间再也找不到这么狂性张扬,唯我独尊的人了。 战斗结束,已经是三更天了,再过会儿天就该亮了。几人决定原地休息,早上再返回冥月教。 聂小凤将流云拉至密林深处的一个湖泊旁边,满脸心疼地看着衣衫有些破烂的聂流云,责备道:“云儿,你又不听话了,我们既然已经成亲了就应该风雨同舟患难与共,你不希望我受伤,我又何尝不是希望你好好的?下次别再这样了,不然我会生气的。” 说着轻巧地解开她的衣衫,聂流云沉默不语,任由小凤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她下次,下下次,一直到死都会这样,要为小凤挡去所有的风雨所有的伤痕。 夜风徐徐,凉爽至极。不一会儿,两人衣衫尽褪,双双游进了湖泊中央,顿时一幅鸳鸯戏水图栩栩如生,美不胜收。 ………… ……… 天微微亮,所有的事物都清楚的暴露在白天的光芒之下,聂小凤等人清理敌方物资的时候,真被眼前的“巨款”惊呆了!一车金子,一车银子,还有一车珠宝玉石,整整三大马车的金银珠宝,罗玄真是好大的手笔! “你们快来看,这还有封信!” 听到王灵兮的惊呼,聂小凤聂流云大步走去,一看到那封书信,三人心中翻起了惊涛骇浪,个个震惊无比:这信纸上居然全是蒙文! 虽然没人看得懂蒙文,但没人是傻的,到了这一步,若还不明白罗玄跟蒙古人有勾结,就不是傻不傻的问题了,那简直就是愚不可及了。 “这个罗玄,他究竟想干什么?”王灵兮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这个罗玄实在是太可恨了,不仅杀了她全家还把江湖搞得一片腥风血雨,原来是个卖国贼啊! “原来他搜刮来的钱都跑到蒙古鞑子那边去了,用我们老百姓的钱粮来攻打我们的国家,真是y险至极啊……”聂流云想起那次的筹钱大会,罗玄居然能想出这样的方法寻钱,若是让这批钱财流到蒙古鞑子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聂小凤沉下脸,满脸凝重地看着那封信,思绪飘回到以前,莫非……罗玄一直幻想的绝世宝藏也是帮蒙古鞑子找的?聂小凤表情y郁,疑惑地说:“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他在江湖上已是鼎鼎有名的人物,要武功有武功,要地位有地位,要声望有声望……好歹也是汉人,为何要给蒙古鞑子当走狗?” 聂流云也暗自思索,道出心中的想法:“是啊!若是江湖中的个人恩怨也就罢了,竟然还扯上了朝堂之事,他明知卖国贼的罪名是要遗臭万年的,却还是一意孤行,看他送给蒙古鞑子的大手笔,显然不是被逼的,应当是心甘情愿!” “以往我想杀罗玄只是为了报仇,现在,我想杀他的心更加浓烈了,若被罗玄的j,i,an计得逞,真叫那蒙古鞑子的铁蹄踏进了中原,那我们就成亡国奴了!”王灵兮瞪大双眼惊怒道:“我才不要当亡国奴!死都不要!我要去杀了他!” 说着,气愤的王灵兮跃跃欲试,就要去找罗玄报仇,被聂流云出手拦住,淡淡地说:“你要杀他我不反对,可是你知道他在哪吗?也许你会说他就在天罗山庄,他一个蒙古j,i,an细你觉得他可能会一直待在天罗山庄吗?” “云儿说得对,我与他积怨多年我都不着急你着啥急啊?”聂小凤也站出来替流云说话,见事态严重,她拿出教主的威严,吩咐道:“这批钱财应该是从百姓那里搜刮来的,灵兮,你带上那车白银跟珠宝,把它发放给我们冥月附近的百姓,剩下的全部带回教内,以备不时之需。” 闻言,王灵兮的大脑冷静了不少,她领了命带上几名手下拉着两车财宝匆匆下山去了。 聂小凤等人回教后才发现这一行人中受过伤的人都中了蛊毒,日日饱受蛊毒带来的痛苦与煎熬,几人终于忍受不住,纷纷撞墙自尽,其中包括周二力,林四林,安六子以及那不知姓名的四个手下。 自那次将罗玄送与蒙古鞑子的大礼洗劫一空后,罗玄终于忍不住发飙了,冥月教各个分舵接二连三遭到蛊毒的侵害,全教上下中蛊毒的人越来越多,为了不让他们成为罗玄的傀儡,聂小凤让唐文清下了绝杀令,凡是中了蛊的人,都要杀掉。只是,再这样死下去,恐怕冥月教就没人了。 聂流云一脸忧愁地望着窗外,距离飞鸽传书两个多月过去了,这个莎莎娜怎么还没到啊,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聂小凤推门进来,第一眼就瞧见她美若雕刻的侧脸,那双琉璃眸子泛着淡淡的忧郁伤神,却在看到她时消失不见,转为温润柔和的光彩,清秀挺立的身姿淡然而雅,肌肤雪白,整个人透明了似的,完全就一个世俗中的谪仙,随时都可能会乘风而去。 “小凤,你来了。”流云惊喜的眸子亮了亮,她站起身来,温柔的笑意凝视着聂小凤,看着她加快步伐朝自己走来,然后将自己抱了个满怀,流云顺势将身体靠在聂小凤怀里,贪婪的抱紧她,仿佛只要一松手眼前的人便会消失眼前,再也看不见。 “夫人,你应该叫我夫君。”聂小凤侧着脸在流云耳旁吹着气,轻声地纠正她的称呼,微热的气流喷洒在耳畔,流云只觉得耳朵有些发烫,有些麻痒,她将头偏了偏躲开那些令人激情澎湃的热潮气息。 她心中的小九九又怎么能逃得过聂小凤的法眼,看着流云绯红的耳根,小凤脸上勾起一抹邪魅的坏笑,双眼泛着亮晶晶的光芒,对准那粉嫩的耳朵就是一咬,轻轻地厮磨,直到看见流云的ji,ng致的侧脸上染起了一抹红晕,这才松开口,威胁道:“快快叫夫君,不然我要惩罚你了。” 被小凤这一阵折腾,流云只觉得浑身发烫,身子骨也没了力气,她将自身的重量全部交给聂小凤,紧紧地靠在她怀里,心中生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心跳和呼吸也乱了节奏。 “小凤,夫君,我爱你!”聂流云勾着小凤的脖颈,转过正脸与她对视,两人互相凝视,皆看到了对方眼中快要溢满而出的深情,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叫嚣,两人深情地拥吻,一吻天荒。 这些天罗玄的蛊毒害得冥月教人心惶惶,作为教主的聂小凤更不可能置身事外无动于衷,流云也同样担心小凤,两人都害怕失去对方,若是下一个死的是她们,那…… 这一吻驱散了所有的不安与彷徨,压在心底的恐惧也渐渐消失,无论前路如何,她们会一直在一起,无论生,无论死。 上穷碧落下黄泉,天涯海角两相伴。 第43章 圣女莎莎娜 秋去冬来,y风凛冽,寒意阵阵。 霸道又极为诡异的蛊毒搞得冥月教元气大伤,聂小凤下令撤回所有分舵,以保存实力,因为她们实在是伤不起,再这样下去聂小凤辛辛苦苦重建的冥月教必将毁于一旦。 聂小凤此举虽然大大减弱了冥月教的实力,但也保全了自己,任他罗玄再有什么y谋诡计,也只能是蚊子叮蛋——无缝可钻! 但有时候,你不想找麻烦并不代表麻烦就不找你了,见聂小凤竟然死死的龟缩在冥域里,罗玄当然不肯就此作罢。想着此时冥月教伤亡惨重,罗玄当即乘胜追击,再次以冥月教的绝世宝藏为诱饵召开武林大会,带领江湖群雄气势汹汹地赶往冥域,誓要讨伐魔教妖女聂小凤,欲要再次掀起一阵灭教夺宝的狂潮。 群雄刚到达赤练山脉,守山的哨兵立即将罗玄带人围攻冥月教的消息通报给聂小凤,顿时,整个冥月教倾巢出动,准备在冥域山下给罗玄来个伏击战。 所谓伏击胜在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对付那些舟车劳顿,浑身疲惫的江湖草莽,又在突然之下发起的围攻,那些个英雄好汉瞬间伤残无数,哀嚎阵阵。 正当冥月教处于上方之际,却见那独臂少侠方兆廷又要故技重演,释放蛊毒,离他最近的聂流云看到当即大惊失色,暗叫不好,她甚至运足内劲大声叫道:“大家快撤!小心蛊毒!” 她那一声惊天动地,又好像是散在空气之中,随着气流传播至崇山峻岭的每一个角落,让每个人都清清楚楚地听见她的话,同时声音中含着浑厚的内劲气波瞬间将她周围的敌人尽数震飞,更是延缓了方兆廷的施蛊动作。 听到云护法一声惊吼,冥月教众纷纷退开,满脸惊骇地看向方兆廷,就是这个害人的东西,害得他们失去了好多弟兄,若不小心些,恐怕他们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方兆廷动作一顿,他微微侧目看向出声之人,y柔的脸上顿时凶神恶煞起来,他看到聂流云手里的焚月刀,顿时那双眼睛像是冒起了熊熊火焰,惊怒道:“是你!”他认得这把刀,就是这把刀将他的手砍下来的,如今再见这把刀,他刚愈合的伤口仿佛又在隐隐作痛。 被认出来又怎样,聂流云坦坦荡荡上前一步,站的笔挺,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轻蔑道:“是我又如何!上次只卸了你的手,算你走运,今天我要把你的脑袋卸下来,看你这次怎么逃!” “哼!口出狂言!今日我定要你命丧于此,以报我断臂之仇!”冷哼一声,方兆廷眼里闪烁着一抹y毒的寒光,狰狞着脸犹如地狱恶魔,只见他随手一扬,手里的黑色蛊虫脱手而出,劲直朝着聂流云快速地飞s,he出去。 没想到这只蛊虫居然如此敏捷!聂流云使出浑身的招数挥洒焚月,却没有一刀砍在那蛊虫上的,它正围着聂流云转来转去,试图找机会钻进聂流云的身体里,那速度快得让人只能模糊地看见一道黑色的残影,再这样下去,就算不被它侵入身体也会被它拖死的。聂流云额头渐渐冒起阵阵冷汗,枉她武功高强,居然打不过一个小小的虫子!这跟大象被蚂蚁欺负了却无能为力有什么区别?没有区别 ! 看她如此大费周章与蛊虫周旋,且动作越来越慢,方兆廷神色颇为得意自豪,他心中顿时觉得相当的爽快,狰狞大笑道:“不要再白费力气了,这只蛊是我费尽心思研发出来的,只要锁定目标,它就会死死缠着对方,不死不休,直到入侵身体成功……” 他正说的过瘾,下一幕的场景却让他瞠目结舌,呆若木ji,他满脸惊骇地看着那只迅速缠绕聂流云的蛊突然软趴趴地掉落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而他,好像也动弹不了了…… 突然的,无论是正在打斗的,还是正在逃跑的,敌我双方此时却非常默契地停下手中的动作,愣愣地看向头顶上方。 只见高大的树梢上正有六人从天而降,落在聂流云的周围,这六人清一色素黑长袍,为首的是一名身材傲人婀娜多姿的年轻女子,只见她笑意盈盈地看着聂流云,轻声地说:“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见流云安然无恙,她心底总算松了一口气。 “这么久才来……我还以为你死了呢。”聂流云心中感动,面上却硬邦邦的不动声色,语气一如既往地奚落挖苦,两人双眼对视,皆看到对方眼神里流露的欣喜,故人相见,喜出望外。 这时,与罗玄打斗已久的聂小凤一掌退开他,飞身来到聂流云身边,慌慌张张地检查她的身上,紧张地问:“云儿,你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这群杂碎!居然敢伤害她的妻子!待会儿一定要把他们全部杀光! 小凤的关心之意溢于言表,她眼里的柔情看得聂流云一阵羞赧,她满脸不好意思地伸手拦住小凤的动作,低声道:“小凤夫君,我没事,为了你我不会让别人伤到我的。” 声音虽小,却被耳力灵敏的黑袍女子听了去,她内功深厚,自然能够轻而易举地将聂流云的话一字不漏地听了去,只见她轻笑一声,满脸揶揄地看着紧紧挨在一起的两个绝色美女,戏谑地说:“哟!小流云什么时候找的女夫君啊?你个没良心的,居然一声不响就成亲了也不告诉我。还不快快向我介绍你的女夫君啊?好歹我也算是你的娘家了吧!” “莎莎娜!大庭广众之下不要说这些!回头再跟你细说,先办正事。”这不就摆明着说她是下面的那个吗?被踩到痛处,聂流云也炸毛了。其实她也想说:我也在上面过!只是,她能说吗?默默地看了看眉眼含笑的聂小凤……对!她不能说! 以为聂流云怕这些人听了去,莎莎娜面露寒光,高声道:“怕什么!待会儿这些人都会死,把他们当死人就好了,小流云不必在意。” 说着,莎莎娜眯起眼睛轻笑一声,霎时间,地面上从四面八方涌来成千上万的蛇群,看得众人头皮发麻,ji皮疙瘩掉了满地。 在群蛇的围攻下,众多武林豪杰纷纷丢盔弃甲,盲目窜逃,一片片凄厉的哀嚎惨叫声响彻整个山谷。那边的罗玄双眼紧盯着聂小凤不放,他一路砍断无数长蛇,又与聂小凤打将起来。 见方兆廷被定住,聂流云本想一刀结果了他,却又看到聂小凤被罗玄缠住,生怕小凤受伤,聂流云什么也没想,直接朝罗玄挥刀砍去,霎时间,刀光剑影,血腥弥漫,对尸成山,血流成河。 数百招后……小凤与流云心中震惊,她们两人联手居然打不过一个罗玄!这个罗玄究竟练的什么武功,居然如此厉害! 这时!突生异变,只见罗玄那厮忽然退开她们离得老远跌坐在地上,还不清楚事情始末的小凤和流云对视一眼,满脸的莫名其妙,她们一直处于下风,根本没有机会伤到他啊,真不知道罗玄这贼j,i,an细又在耍什么花招。 两人满眼疑惑不解,仍是警惕地看向罗玄,生怕他又要使什么y谋诡计。久久不见罗玄有下一步动作,两人细看之下,竟发现罗玄正瘫软在地上,双目红肿,七窍流血,一副走火入魔的惨样。 只见罗玄满脸恨意,原本伪装的风度也焚烧殆尽,凶狠怒骂道:“这两个该死的贱人!居然向我下毒,害得我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原来,罗玄被降雪玄霜两人在茶里下毒,害得他不得不将毒性逼之双腿,导致他双腿残废,终身不能行走。他也是靠着内力的支撑才能站起来,加上使用了蒙古的禁药,所以才会功力大涨,不过,之所以称为禁药,用过的后果肯定很严重。 这不,罗玄正是使用了禁药增强内力,才会遭到反噬,导致丹田受损,筋脉尽断,双腿也没了内力的支撑而变回残废的模样。 那边的唐文清,余弘乐,王灵兮以及苗疆圣女莎莎娜也将各自的敌人尽数消灭,正押着方兆廷逼他交出苗疆圣蛊, “达多西,赶紧将本族圣蛊交出来!否则……”莎莎娜冰冷地声音里透着不可抗拒的上位者的威严,余下话里的威胁不言而喻。 达多西自然就是方兆廷在苗疆的名字,方他双腿一软跪在地上,浑身颤抖,他伸出仅剩的一只手臂,从怀里掏出一颗淡蓝色的拳头大小的珠子交给莎莎娜,他满脸惊恐地求饶:“圣女殿下,圣蛊原物奉还,还请圣女殿下看在我是圣子的份上,放我一条生路吧……” 他心知,背叛苗疆的下场是什么,若不交出圣蛊,他将会面临什么样的酷刑,他以为可以瞒天过海的,究竟是谁,透露了风声。 昔日威风凛凛的苗疆圣子如此贪生怕死,竟然向她下跪求饶……莎莎娜不屑地瞥了他一眼,眼中冷意更甚,厉声道:“还要本座放你一马?你盗取圣蛊也就罢了,还利用圣蛊杀人炼制傀儡,把整个江湖弄得腥风血雨,实在天理难容,其罪当诛!若本座放了你,你又重蹈覆辙祸害百姓,实在后患无穷! 随后淡淡一瞥,看向那些侥幸活着的武林豪杰,幽幽开口道:“在座的英雄豪杰额上泛青,双目布满血丝,不知各位大侠是否偶尔觉得后脊发酸,骨节隐隐作痛?如果是的话,那你们应该是中蛊了,相信过不了多久,诸位英雄便会成为傀儡任人c,ao控……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是达多西,也就是,你们口中的方少侠!” 第44章 姐姐还活着 在场的人听到莎莎娜的话后怒火冲天,心惊胆颤,面露惊恐之色,一副誓要与罗玄方兆廷拼命的架势,顿时,惊叫声怒骂声仓皇痛哭声不绝于耳…… “五位使者,立即将叛贼达多西押回苗疆,等候发落。”一语成定局,莎莎娜淡淡的语气带着上位者的威严,令人由衷的臣服在她脚下。五名使者接到指令,立即将方兆廷擒住,往他嘴里塞了一颗圆圆的黑色丸子。 方兆廷满脸惊恐,他在苗疆潜伏多年,自然知道他吃进肚里的什么,那是五毒使者为了惩治背叛者和审问犯人炼制的五毒散神丸,服此毒后,一个月就要再服用一颗,否则就会钻心刺骨,浑身疼痛,直到毒素入侵神经变得失常疯癫,最后神智消散,彻底成为一个狂暴的疯子…… 这时罗玄竟然跪在地上艰难地爬过来,连连磕头乞求道:“求求你们放了他,有什么事冲我来!是我让他去苗疆偷圣蛊的,什么事都是我一个人做的,跟他无关。我就他一个儿子了,你们放过他吧,我给你们给下了……” 此时的罗玄一身污垢,华衣凌乱,血迹斑斑,与平日那副大侠风范的整洁模样相差十万八千里。 往日一直处于胜方的敌人竟变得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聂小凤心中无限感慨,她恍惚地看着聂流云,竟觉得有些不真实,重生一世,一切都变了,变成了她想要的模样,如此,无憾了……不过,若是霜娃也还活着,那就更好了! 聂流云拿出一张纸摊开放在罗玄面前,正是缴获的那封蒙文书信,她眼中冒着熊熊怒火,气愤地质问道:“罗玄,你为何要勾结蒙古背叛大临,江湖的个人恩怨自行解决,何必牵扯到国家和民族!你不是好面子吗,那么接下来的日子里,无论经过多少年,你将会受万人唾骂,遗臭万年!” 谁知罗玄并不以此为耻,反而以此为荣,他豪情万丈,y测测一笑,骄傲地说:“我才不会遗臭万年,我将会流芳百世,名垂千古,成为蒙古国最强大的勇士。呵,事到如今,也不妨告诉你们,我没有勾结蒙古,因为我本来就是蒙古人,我的名字叫波罗玄卡拉,自小就被大汗安cha大临委以重任。” “那你又为何要灭我冥月教满门!”聂小凤掩下心中的震惊,恨意滔天地怒声逼问道。 “当年我大蒙古受到冥月教的连连重创,我受到密令,必须将冥月教铲除。然后我抓了聂媚娘的夫婿乔季坤,谁知他贪生又怕死,我从他嘴里得知关于得到冥月宝藏,必先夺得镇教至宝的信息。然后我便在江湖上散布这个消息,一来可以此作为诱饵召集广大武林人士共同灭掉冥月得到宝藏,二来只要得到这批宝藏我们大蒙古就能早日打胜仗,我就可以早点回家了。” 竟然如此y狠毒辣不折手段!在场的人无不震惊骇然,如此y谋,如此隐忍,若是自己人那绝对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栋梁之才,可惜了,他们生来就注定是敌对的。 那个乔季坤就是聂小凤的父亲了吧?聂流云小心翼翼地看向聂小凤,见她面无表情,眼中只有震怒,毫无伤感之意,流云松了口气,看来小凤对她爹并没什么感情。至于宝藏……聂流云满脸疑惑,反复看着手里的焚月,莫非,宝藏真的存在? 疑惑地看着聂小凤,无声地询问她此事的真假,聂小凤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此事。 聂流云将焚月收于身后,目光凌厉地睥睨着罗玄,冷声问道:“那你可曾见过冥月教的至宝吗,它们长什么模样?”为了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宝藏,害得她家破人亡,姐姐也因此,香消玉殒,红颜早逝,实在是可笑,可悲,可叹! “我并没有见过冥月至宝的样貌,不过乔季坤为我们画了图像,若是看到应该认得的。”成王败寇,为了挽回儿子一命,罗玄什么都愿意全盘脱口而出。 “愚蠢!”竟然仅凭着自己的异想天开就胡乱杀人意图夺宝,简直就是视人命如草芥,聂流云怒骂一声,转身离去,聂小凤紧跟其后,方兆廷被五毒使者带走,罗玄被众多幸存的江湖好汉殴打身亡,其死相异常恐怖吓人。 北风呼啸而过,一前一后的一红一白两个绝色美人三千墨发随风飞扬,起舞翩翩。走了一会儿聂小凤发觉流云情绪不对,赶紧上前一步挡住她的去路,与她正脸相对,却见她早已满脸泪水,泣不成声。 “怎么了云儿,你别哭啊!看着你哭,我心里难受……”聂小凤将流云一把抱在怀里,低声呢喃着,其实,她的心情又何尝不是跟流云一样,既难过又悲哀。 明明已经大仇得报,可是她们却高兴不起来,想到只因为罗玄的一个凭空幻想出来的宝藏,就害死了霜娃还有她娘以及那些无辜牺牲的人,这算什么! “小凤夫君,我心里难受,姐姐她居然就被这么可笑的理由给害死了。以前我唯一的目的就是报仇,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给姐姐报仇。时至如今,我终于为姐姐报了仇,我以为只要报仇了我心里就会好受一些的……”然而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她竟不由得悲从心来,流云满脸梨花带雨,伤心如鲠在喉,悲痛地说:“就算报了仇又如何,姐姐她再也活不过来了……” “你还有我,我会一会陪伴在你身边,不离不弃。”流云的心情小凤感同身受,她又何尝不希望自己的娘,自己的霜娃活回来呢,只是,自己毕竟活了两辈子,自然比流云看得开,此刻她也不知道这么安慰流云,只是紧紧地搂着她,让她感受到自己的存在,让她忘掉那些不愉快。 “你姐姐还没死!” 什么!小风流云双双侧脸看向来人,莎莎娜居然能在她们毫无发觉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地靠近,足以证明她的内力是何等的强悍! “你刚刚说了什么?”……她好像听到莎莎娜说姐姐没死,生怕刚刚是臆想出来的幻觉,聂流云小心翼翼地问着,仿佛害怕声音大了会惊散眼前的幻境。 聂小凤同样惊喜交加,她松开流云一下子把莎莎娜的两条胳膊抓住,颤抖的双手摇晃沙沙娜的身体,颤着声音问道:“你方才说的可是真的?霜娃她还活着!” 两人一下子从悲伤走出来,两双眼睛里究竟是什么样的复杂情绪,有怀疑,有惊有喜,有兴奋有激动等等各自悲喜交加的情绪混为一体,看得莎莎娜也不是滋味,索性将事情的经过全盘托出: “当日我做法用神药为她疗伤,没想到她竟然承受不住神药的抗击,昏迷了过去,当时看她没了气息才会误以为她死了,可是后来我去看她的时候,发现冰棺竟然空了,想来她可能只是短暂性的昏迷,并没有生命危险。” 苗疆有两大神圣宝物,神药圣蛊,神药为医,圣蛊为毒,救治聂倾歌的正是两大神圣之一的神药。 原来,聂流云与莎莎娜看着聂倾歌没了呼吸以为她死了,莎莎娜不忍将她埋于黄土之下,便打造了一口冰棺,将聂倾歌放入冰棺内,藏于雪山下。莎莎娜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看聂倾歌的遗体一眼,直到有一天,她发现聂倾歌居然不见了! 她一路寻找聂倾歌的踪迹,拿着她的画像见人就问,没想到真的有人见过她,也就是因为这样才耽误了聂流云的求助,以至于这么晚才来到这里。 “也就是说神药的治疗成功了!那我姐姐现在在哪?”听闻姐姐还活着,聂流云一直以来压抑的y霾一扫而光,心情瞬间好了起来,她的眼球微动,一双琉璃眼绽放着耀眼的光芒,既兴奋又激动。 聂小凤同样一脸期待地看着莎莎娜,霜娃还活着,她两世的心结也彻底消失了,重活一世,霜娃雪娃都活得好好的,这才是完美的人生。 被两道期许的眼神盯着,莎莎娜眼神一暗,她悠悠地叹了口气,颇为无奈地说:“倾歌在大临帝都元帅府,我去找过她,只是……她好像失忆了,根本不记得我,可能是神药的后遗症吧!” “……你们都知道了,他们又是怎么知道的?”聂流云说的正是她和姐姐的身世,她姐姐被亲生父亲认出来并带回去了!这样也好,起码比待在她身边安全,只是,姐姐失忆了,难道也把她忘了么? 与小凤相牵的手上传来阵阵紧缚感,聂流云抬眼一看,见小凤的美目中划过一丝彷徨不安,知道她心里慌张,聂流云用力回握,勾起一抹好看的微笑看着她,无声地诉说着她眼中的坚定:小凤,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一直一直和你在一起…… 心中的不安瞬间被流云手中的温暖驱散,聂小凤松了一口气,她是不会让任何人把她的雪娃抢走的!她害怕聂流云总有一天会为了她的亲生家人而放弃她,所以才死缠烂打要和流云成亲,这样就没人能将她们分开了。 分卷阅读16 莎莎娜高深莫测地盯着聂流云的脸看了半天,把流云看得莫名其妙才缓缓出口:“杨元帅在北漠征战的时候恰巧遇见了倾歌,据说倾歌跟杨夫人长得一模一样,当即被杨元帅认出来,他凯旋后便带着倾歌回了元帅府。我去找倾歌的时候,杨元帅生怕我不信倾歌是他的亲生女儿,把他尘封多年的杨夫人画像拿出来给我们看,果真与倾歌长得一模一样!” 所以,杨一言为什么没有认出她是因为她爹把她娘的画像藏起来了?也是,爱妻离世,对着她的画像只会更加悲伤,所以她爹才将她娘的画像封存起来,杨一言自然没看过了,也就没能认出她这个妹妹来。不得不说,聂流云真相了! 第45章 潦草大结局 得知姐姐在帝都,聂流云恨不得长出一双翅膀飞到姐姐身边,她真的好想好想姐姐,她有好多好多话要跟姐姐说,哪怕……姐姐已经失忆,不记得她了。 流云的心思聂小凤又岂会不知,她也很想霜娃,对于她来说,只要霜娃雪娃都活得好好的,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所以聂小凤当机立断,毫不犹豫地将教主之位传给唐文清,自己准备带着流云拍拍屁股潇洒走人。 谁知她们刚走到山下,就遇到了前来找聂流云的杨一言,两人再次相见,竟无语凝噎。曾几何时,杨一言与聂流云遥襟甫畅,高谈论阔,后来,因为一些事聂流云差点杀了她,现在,两人竟然成了姐妹关系,命运的变数真是千奇百怪啊! 整件事情最痛苦的恐怕就是杨一言了,她以为她喜欢的人是聂流云,结果聂流云告诉她,那个人是她的孪生姐姐,已经死了。后来,她看到父亲带回来的女子就是她喜欢的女子,当时还欣喜若狂了好一阵,结果,父亲却拿出了大娘的画像,竟和聂流云及她姐姐长得一模一样,她心中顿时明白了什么,父亲说出了她心里已经肯定的想法,他告诉杨一言,这女子名叫杨素君,是她失散多年的的亲妹妹…… 所以,她喜欢的人,竟是自己的亲妹妹吗?杨一言看着与心上人一模一样的聂流云,嘴角扯出一抹牵强难看的笑,苦涩道:“流云,你姐姐可曾来找过你吗,她还活着。” 昔日丰神俊朗的翩翩少年变得如今这副憔悴的模样,不见当日风采,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看得聂流云心里不是滋味,杨一言的感受她深有体会,当初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时,她也是这种不知所措的恐慌,甚至对未来已经绝望。 “你也是我姐姐啊!”无声地叹息,聂流云心里泛酸,她上前一步,紧紧地抱住杨一言,轻声说:“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好吗?” 温柔的声音拂过杨一言的耳畔,令她忍不住浑身一颤,死寂的心也复苏了,对啊!自己失而复得有了两个妹妹,应该高兴才是,至于曾经萦绕于心的悸动,就当它是一个错觉,就当它是一个美丽的误会吧。 “嗯!”耳边传来一声低吟,得到杨一言的应允,聂流云的眉头才彻底舒展,想起杨一言说的话,她放开杨一言,急忙问道:“姐姐不是在帝都的吗,没见她来找我啊!” “没来找你!”杨一言提高声音,眉头紧锁,焦虑地说:“我以为她恢复记忆来找你了,看来她还是没想起来,既然她没来找你,那她会上哪去呢? ” “不行!我要去找姐姐,姐,你先回帝都看看,或许姐姐还在那,我和小凤到处去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她。”听闻姐姐失踪,聂流云神情焦虑不安,若是找不到姐姐,她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这一声“姐”听得杨一言的心一颤一颤的,她赶紧出声道:“流云,你叫我哥哥就行,我的身份还不能暴露。” 杨一言看着眼前携手紧握的两人,还有两人间眼神流露出的情意,心中顿时明白了什么,忍不住问道:“流云,你和教主……”也难怪她不知情,她们成亲是冥月教内部的事情,消息还没传到外面,自然无人知晓了。 被提到的两人相视一笑,流云扬起一抹幸福地微笑,甜蜜地说:“姐……哥,我和小凤成亲了,你是我的亲人,我希望能得到你的认可,哥,你不反对吧!” 一时间还难以改口,聂流云又把杨一言叫成了姐姐。 “怎么会?只要你活得开心幸福,我就心满意足了。”说着杨一言又看向聂小凤,谦逊有礼地说:“是吧妹媳……” 妹,妹媳?聂小凤瞬间不高兴了,她闷闷地“嗯”了一声,再也没了下文,旁边的聂流云知道她郁闷不已,心中憋着笑,还是姐姐好,一见面就替自己出了口恶气,她今天总算是攻了一回。 “那我就先回去了,找到人了写封书信给我。”是个明眼人都看得出聂小凤生气了,识相的杨一言赶紧开溜,聂小凤她可不敢惹,万一她记仇以后欺负妹妹了怎么办。 “教主,流云,你们怎么还没走啊!” 杨一言前脚刚走,王灵兮就到了,还热情地跟她们打招呼。 “刚刚遇到杨一言,聊了一会,耽搁了。”看着她身上的包袱,聂流云疑惑地问:“你这是要去哪?” 谁知王灵兮激动地抓着她的肩膀猛地摇晃,大叫道:“什么!杨一言?杨一言在哪?” “她刚走,你现在追……” 也许还来得及。 话还没说完,眼前已经没了王灵兮的身影,聂流云忍不住侧目,难道,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回头看了聂小凤一眼,与她深情对望,柔声道:“小凤,我们也走吧,回丰元山。” “好。”两人相视一笑,携手而行。 ……………… ………… 丰元山上,聂小凤无限感慨,上辈子她就是死在这里的,当时冥月教大败,重伤的她逃回这里,谁知罗玄那帮人竟一路穷追不舍追杀至此。不过,比起上辈子的空阔场地以及一片废墟,聂小凤看着眼前新建的小木屋,失声惊道:“是那个混蛋在此地乱盖房屋!歪歪扭扭的丑死了!” 耳畔传来凉凉的一声:“是我盖的。” 聂小凤机械地转过脸,看着面无表情的聂流云,她咳嗽一声掩饰尴尬,紧接着闪着惊艳的眸子看向小木屋,惊叹道:“喔……好漂亮好美观好别致的屋子!” …… 这态度转变得如此之快,看得聂流云目瞪口呆,无言以对,她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睁眼说瞎话。 两人在丰元山住了半年之久,仍是没有等到姐姐聂倾歌的身影,两人一致决定去飞侠山,那是聂小凤小时候跟她娘逃避追杀时找到的地方,那里山势险峻,易守难攻,若不是敌方人多势众,再加上带着聂小凤一个小孩,聂媚娘又怎么会败。 飞侠山上的石头屋子,两人在里面住了下来,顺便把屋子收拾了一遍,却发现墙上居然有个暗格! 两人打开暗格,里面是聂媚娘生前记录事件的一本笔录,记录中记载着,原来聂小凤的爹乔季坤是入赘冥月教的小白脸,当年被罗玄抓走后就叛变了,是他将那些“正道人士”带上冥域,导致冥月教覆灭。 记录本中还记载,两百年多前,大临首任皇帝忌惮聂家军功高震主,声称要迁都,派聂将军聂离押送大批财宝至新帝都,谁知半路上竟被狗皇帝的羽林军包围,称其携宝投靠外族欲意谋反,企图将聂家军就地正法。 聂家军数千人拼死跟羽林军同归于尽,最后幸存人数只剩几百人,聂离率聂家军将这些金银珠宝全数带走,藏于冥域,并将宝藏地点绘成血龙图。血龙图要在温火的烘烤下才会形成一副完整的地图,至于七巧梭、炎冥剑、焚月刀则是打开宝藏大门的三把钥匙。 而后,聂家军远离朝廷在冥域大山成立冥月教,藏宝图及钥匙成了冥月教的镇教之宝,不过,宝藏的消息却鲜为人知。 原来真的有宝藏啊!了解前因后果,两人将炎冥剑、焚月刀、蹊跷梭、血龙图藏于暗格之中。聂小凤笔录放在身上,这可是她娘的遗物,自然要随身携带。 想着出来半年多了,说不早回帝都元帅府了,两人决定去帝都转转,聂流云顺便看看自己的亲生爹爹,聂小凤顺便看看自己的便宜岳父。 两人避世已久,并不知道外面早已烽烟四起,战火连连。两人赶到帝都时,杨一言透过手下的探子得知她们到来的消息,前来接她们走。从杨一言口中得知,杨元帅一家除了杨一言逃出来之外,剩下的都被当朝宰相徐怀仁囚禁在天牢里。经杨一言一番追查之下得知,原来徐怀仁竟然是蒙古鞑子的j,i,an细,所以才不择手段夺了杨元帅手里的兵符,架空他的兵权,意图与蒙古鞑子里应外合,吞并大临。 来到一间密室里,聂流云与聂小凤见到了唯一认识的王灵兮,其余几人都是杨一言的部下。半年不见,几人却没时间叙旧,时间紧迫,三人商议,决定分头行动。 杨一言曾经当过小偷……侠盗,众人一致选举让她去宰相府将兵符偷回来。 聂小凤回冥月教找唐文清余弘乐,让她们带上钱粮率领冥域大军倾巢相助。 聂流云和王灵兮两人带领一些ji,ng英偷偷潜入天牢,将杨振以及一干家眷救出,脱离j,i,an臣徐怀仁的魔掌。 秦阳听到消息,也带了几千号人前来相助,他最恨的便是蒙古鞑子,自从被满门抄斩以后,他以为再也没有机会上阵杀敌了,没想到,还有机会能再次大展拳脚,将可恨的蒙古鞑子斩于马下。 原来,如今的杨元帅是当年秦阳将军的亲信,出事之时,秦阳为保全杨振,便瞒着他将他逐出军队,这才逃过一劫,杨振时候才知道真相,却为时已晚。 他们曾是并肩作战的战友,如今敌军逼近,秦阳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了。 ……………… ………… 蒙古大军兵临城下,与徐怀仁里应外合,废除了控制已久的傀儡皇帝,皇帝自杀,徐怀仁自立为帝,并将大临朝转让给蒙古。 此时,杨一言带着兵符从各地调回了十万大军,与唐文清率领的五万冥域大军把皇城团团围住,将里面的蒙古鞑子,叛贼乱党统统歼灭,其中包括徐怀仁的独子徐志杰,正是以前与聂流云比武的徐志杰,没想到他竟然是卖国求荣的j,i,an细。 成王败寇,眼见事情败露,徐怀仁撞墙自尽,杨振声望甚高,被众人拥立为皇,改国号为梁。 杨振登基后,立刻派杨一言率大军北上,务必要击退蒙古女真,聂流云让洪七改跟着杨一言,他的箭法ji,ng湛,更适合战场。同时,聂小凤将刀剑梭图交于杨一言,让她去提取宝藏。前朝大临早已被昏君皇帝以及j,i,an臣贼子败得国库空虚,聂小凤此举正好解决了征北的粮草问题,着实帮了杨一言一个大忙。 对此,聂小凤表示,这是迎娶流云的嫁妆。 新皇登基,自然是要大赦天下,免税三年,自杨振登基以来,便不断收到百姓递交的万民书,声称那些个江湖帮派仗着一身武艺总是向他们逼问勒索钱财,希望新皇帝能为他们做主。 这种事杨振早些时候就知道了,只是当时他管不了这种事,现在他是皇帝了,自然不能让自己的子民受到伤害和委屈,当即颁布禁武令若无朝廷许可,不得私自练武,不得在家中私藏兵器,不得立帮立派祸害百姓。 冥月教因护国有功,被封为护国神教,教主唐文清欣然接受,并请求允许将冥月教隐世藏林,从此,冥月教只招纳女性,拒绝男性,成为一个只有女人的天国。 各大门派碍于朝廷的威压纷纷解散,有个别根基比较深稳的门派则退隐于绵延大山之中,成为神秘的隐世宗门。 ……………… ………… 而我们故事的主角小凤流云,则踏上了云游四海的新征程,继续寻找聂倾歌,两人共骑一马,浪迹天涯,她们轻松自在,怡然自得,绝色佳人相依偎,领略人间美景醉,不知是景醉了人,还是佳人醉了景。 一路上只听得阵阵高歌随风远扬: 当青岚掠过清风自当奢求, 修一叶扁舟陪你万水看透。 负剑岁月以后,管谁万世千秋, 载入史册的从无温柔。 江南如画美雪,塞北傲风寒月, 风景千般幸有人与我走遍。 僵蛊嗜心一劫,刀光剑影的血, 江湖多少沉浮岁月苍凉指尖, 无人替我温怜。 当风烟飘过一盅浊酒凉透, 随这叶扁舟任谁盛世腐朽。 封剑岁月以久,无妨笑谈风流, 传为佳话的哪有永久。 贫贱一生无求,富贵一世无忧, 命数万变幸有人与我相伴…… …………………… …………… 姐姐,我和小凤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