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纵》 Cater001女朋友 插pter 001 女朋友 / “喂,单渡加把劲呀。” “单渡冲!” “脚踩起来,快一点,别停!” 舍友聒噪的嗓音快要盖过槐树上栖息的知了,轮番轰进单渡的耳膜。 单渡拧着眉心,实在是踩不动了,右脚支停在地上,用手掌扇着风,大口喘气。 她很少这么卖力过,又流汗又大喘气,简直是自找罪受才会答应舍友出来,强身健t? 结果被拉着绕学校跑了一圈不说,还把水上公园也强行骑单车绕了一圈。 来这座城市几年了,单渡还没一次把水上公园逛全过,这次妥妥看够了。 连天都黑了。 舍友说要将运动精神贯彻到底,死活不肯让单渡打车,还放话说什么不一起就丢了八里台女子文理学院的脸面。 单渡悔死了。 她跟男人在床上滚个整夜都没这么累。 见她停下来,舍友开始催。 她摇了摇手,说:“我不行了。” 舍友h淼笑她:“不行?这话可不能随便说,女人怎么能说不行?” 单渡无奈,接玩笑的力气都没了,指了指天:“天都黑了,不好骑车,咱叫个车直接能到...” 另一舍友叫刘嘉,立马将她的话掐断,指路说:“右拐就到校门口了,叫啥车呀。”说着,两脚一踩,看上去很轻松就又要重新开骑。 同样是女孩子,单渡这个时候才看到人与人之间力量的差距。 叹了一口气,一咬牙,也跟上。 单渡住在20号宿舍楼,是全校唯一一栋有独卫的宿舍,俗称公主楼。 在北方众多大学里,能设立独卫的宿舍真的不多。 沿着新开湖直行,再左拐就到了。 遥遥看到新开湖闪着凌波的水面时,单渡就好像提前看到了终点,铆足了劲冲。 舍友喊她慢点,前面的路灯前天坏了,可能还没修好。 单渡一心只想赶紧回到宿舍,结果发力过猛,单车前轮磕上了小道,连人带车摔了。 舍友纷纷赶过来,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查看一番还好就只是膝盖磕破了皮。 单渡委屈极了,说“我真的不行了。” 刘嘉和h淼苦笑不得,也拿伤者没办法,二人就搀扶着她起来打算往宿舍走。 单渡瘸着腿,现在有力气唠嗑了,问路灯是什么时候坏的。 刘嘉什么事儿都知道,例如这种校园基建信息都了如指掌,不枉费学生会会长这个头衔,消息贼灵通。 “听低一届的学妹说好像是前天傍晚。” 单渡兴致缺缺:“哦。” 又说:“影响也不大,路也挺亮堂的。” 刘嘉瞟她一眼:“全校又不是只靠那几盏路灯照亮。” 说着回头往励学路的方向一指,视线突然被盈满强烈的车灯,抬手挡了挡眼睛,回过头,不甚在意地说:“正好身后有辆车,可以借光。” h淼跟着也看一眼,说:“巧了。” 单渡没回头,视线落在地上,声音很轻:“都跟好一路了。” 刘嘉:“什么?” 单渡摇头:“没。” 过了两秒。 单渡又问:“这个车看上去是不是有点眼熟?” 刘嘉:“没看清,车灯开得太亮了。” 单渡不经意似地:“好像是哪个老师的。” h淼听了,眯着眼回头,然后响起一声惊呼:“呀,这不是庾老师的车吗?” 语气极其笃定。 单渡的眉梢扬起细微的情绪,依旧没回头,只是步子更慢了:“是吗?” h淼激动地连拽单渡的胳膊:“是他是他,我肯定不会看错男神的车。” 自打庾阙来她们班替过一场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课,班里的十有的女生都被这位年纪不大却成果满身的海归博士投以爱慕之情。 其中还有一个女生,她的x取向不是他这挂的,所以还能冷静。 另一个女生,那就是单渡。 也就是一堂课的缘分,这位连名带姓都罕见的老师让女生们惦记得那叫一个紧。 也因为这位老师的个人魅力,数不清的人想跻身到经伯班,不分男女。 伯苓班是南开设立的特色班,专门打造数理化生和经济方面的顶尖科研后生。 就拿h淼来说,不知道从刘嘉那里讨了多少次的便利,只为了能够抢到庾阙公开课的一个名额。 而对单渡来说,人生里所有费劲的事儿,都不会跟她有缘份。 庾阙的脸好看是好看,但好看的脸太多了,她照镜子的时候天天都看。 所以为了见庾阙一眼就争得头破血流,她觉得真没必要。 也是因为她有别的地方能看。 看到的还是别人看不到的。 * h淼确认下来是庾阙的车,立马像是打了j血似地去招手,也不管车内的人是不是真能听见。 单渡站离远了两步,以防被h淼的手挥到脸。 刘嘉正要习惯性地给h淼泼冷水,那句庾老师肯定不会停车只说到了一半。 那辆车稳稳地停在三个人面前。 h淼兴奋地当即原地蹦了三蹦。 刘嘉扬眉,压声提示:“淼淼,淡定。” h淼哪能啊? 车窗摇下的那刻,看到男人沉毅的侧脸,咬字都紧张了,吞吞吐吐叫一声:“庾...庾老师,晚上好。” 清冷的声线传出来,“嗯。” 刘嘉知道h淼是一见到男神就掉链子了,于是上前,把h淼招手的原因组织了一番:“庾老师,我们是经济学专业的学生,我们舍友刚才不小心骑单车摔了,”快速看一眼无法自持的h淼,刘嘉试探x询问:“不知道能不能麻烦一下庾老师送我们回20楼?” 话一问出去,最先震惊的是h淼。 最淡然的是车里的那位正主。 “啪嗒”一声,车门解锁声,伴随男人一声:“上来吧。” 然后副驾驶的车门从内打开。 “先把受伤的同学扶上来。” * 三人上车后,驾驶位上的人并没着急发动车子,坐得板正,视线坦荡直接地从单渡腿上扫过一眼,而也因为他是庾阙而不是别人,这一眼客气到礼节x十足。 询问的语气很温润,但和关心还差得远。 “需不需要去校医院?”他问。 单渡拒绝很快,也很有礼有矩“不用,谢谢老师,把我们送回宿舍就好了。” 太热了,单渡伸手去调节车载空调,将温度调至最低。 后座的h淼和刘嘉还在想应该去一趟校医院的,这样可以在庾老师的车上赖久一点。 以至于没有人察觉到刚才单渡的动作有多自然。 伤者本人都说不用了,旁人劝也不合适,车子发动往20号宿舍楼开。 h淼逮着机会找话题和心目中的男神聊,半个人快填满驾驶座和副驾之间的间隙。 单渡兀自看着自己膝盖,擦破了皮蹭出了血渍,现在火辣辣的疼。 去他的运动精神。 车子很快到宿舍楼下,单渡最先开车门,另一只腿刚踏上地面。 旁边男人突然又想起什么来,“嗯。h淼,是吧?” 单渡的动作一顿,下意识以为是在跟她说话,连头也回了。 他的视线确实落在她身上,只是模样太不经意,也因为车内空间的缘故,只能凭借话的内容来判断说话的对象。 h淼探过去:“是我,庾老师。” 庾阙往后拉开点距离,用温声一笑来缓解h淼反应过激的尴尬,看向准备要下车的刘嘉:“刘嘉,是吗?。” 短暂几百米的路程,h淼拉着刘嘉说了不少话,其中嚷着吵着一定要让他记得她们的名字,她们是他的头号粉丝。 两人重重点头,显然为男神如此平易近人而感到意外。 庾阙缓缓又将视线落回到单渡身上,这次是光明正大的直视。 “单渡?” 刚才她一直没开口说话,全都是h淼一个人在说。 甚至把她们现在还是单身的料都抖得一g二净。 单渡颔首,觉得无聊。正要下车。 庾阙止住了,说:“你看上去需要去趟校医院,上车。” “正好我顺路。” 单渡想拒绝,事实上她也已经拒绝过了一次。 h淼和刘嘉没想到庾阙会这么提议,而且看上去还不是建议那么随意。 碍于身份,总是有几分不方便。 庾阙又似乎b谁都懂周到,温尔一笑,说的话本来是想安女孩们的心,却又更像是丢了颗雷。 “我女朋友正好在那儿等我。” * h淼说想来一睹师娘的芳容,庾阙没答应,虽没明确拒绝,但表情在那儿了,不方便。 单渡有伤,他又说女朋友在那儿等,这就很顺便了。 车子掉头往校医院开,单渡头靠进座椅里,b方才的姿势更懒。 说话也是。 “我还不知道庾老师什么时候多了个女朋友?” 庾阙开车的时候很认真,和他切ppt的时候一个模样,又或者说他做什么事儿都能很专注,指尖游走在她肌肤上时尤甚。 他也有一双很好看的手,修长的五指,凸起泛白的指骨,手背上的脉络清晰可见,只有她知道他带着腕表的位置上有一个文身。 但她不知道文身有什么意义。 就像庾阙这个人于她,明明距离b谁都近,却始终像个秘密。 他们之间的关系,被藏在世俗基准之下。 秘密,却不亲密。 所以说如果庾阙真的有那么位女朋友,单渡其实也不意外,相反的,到了庾阙这个年纪和地位,身旁站有一位贤良淑德的名媛小姐正是佳话。 不等庾阙答,单渡也没什么探究的欲望。 “庾老师太费心了,这点小伤对我来说可不算什么。”说这话的时候,单渡微偏着脑袋,视线从下往上对上庾阙的眼睛,很具有某种暗示。 庾阙面不改色,也清楚地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说:“我知道。” 单渡:“那还去校医院?” 果然。 下一个路口,车子就往相反的方向开了。 -- XгOùΓοùЩù.cοм Cater002弥补 插pter 002 弥补 / 庾阙在王顶堤附近有一套房子,离得学校很近,开车十五分钟右能到。 地理位置优越,鲁能城和天塔两大商圈的便利都占了,离滨江道也不远,有时候单渡周末逛街累了会直接来这里歇脚。 毕竟是南开市中心的房子,足够便利,也对得起那笔天价房费。 在单渡的印象里,庾阙很有钱,从第一天晚上开房的酒店可以看出来,他刷的卡是citigroup black 插irman card,这张卡对拥有者的资质要求很高,必须是花旗私人银行的投资者之一,一张卡有300000美元的额度,话说一百个人里只有五个人有资格得到这张卡。 虽说单渡不是其中之一,但她凑巧见过那个一,就是她那神龙不见尾的爸。 上次她生日的时候,单威就派人送了张卡过来,电话里说这是他随身带着会用的贴身卡,金额不多,但也是爸爸的心意,看到这张卡也能时刻感受到父亲的关怀。 现在想想,单渡还是觉得油腻,果然是上了年纪的男人,也就只有那些爱他手上大把钞票的女人听了会心花怒放。她隔天就把卡给寄了回去,折断了的。 单渡处人谈得上挑剔,唯独不看这个人有钱没钱。 庾阙这么有钱,她倒是意外。 不过也好,有点资本的人都玩得开,正中她下怀。 而更让她意外的是,庾阙会玩得这么开。 * 这套房很新,看上去没什么生活过的气息,但装修风格相当的别致高雅,让它看上去像是就该空着不被打扰的艺术品。 一进门,庾阙在玄关有条不紊地换鞋,他有着一套严谨不变的生活习惯。 在这个习惯面前,单渡要往后排。 单渡踩掉白色球鞋,身上还穿着流过汗的休闲套装,现在看起来跟庾阙回家这件事情一点也不具有情调。 她索性就直接开始脱,顺手一扔。 人往客厅中央空调的方向走去,问:“我可以先洗个澡吗?” “实在是太热了。” 身后传来许可:“可以。” 单渡纳闷回头,见庾阙弯腰拾起了自己那满是汗味的衣服,然后丝毫不嫌弃似地挂上衣架。 庾阙看过来的时候,反倒显得单渡的注视奇奇怪怪。 “怎么?” 单渡本来还想把内衣一起脱掉,光着进浴室,然后光着出来,她喜欢裸着。见庾阙似乎有点洁癖的样子,还是算了。 “没。”她径直进了浴室。 再出来的时候,庾阙在沙发里抽烟,左手掌着ipad,不是在看学术论文就是国际经济走势。 单渡趿着拖鞋走过去,看到对面沙发里摆放着三条性感纱裙, 长短不一,暴露程度都差不多,她扬眉,庾阙的眼光倒是一直都不差。 拿起梅红色的那条吊带裙,从头套进去穿上,穿的时候扫了一眼庾阙,双眼不离屏幕,像是能原地生出吨金子。 单渡就自己做准备。 穿好裙子后,打开旁边精致的小皮箱,里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情趣玩具。 这也是她能一而再再而三跟庾阙睡的原因,他总能让她感觉到新鲜,和刺激。 她挑了粗细跟筷子差不多的桃木枝,轻轻在手臂上弹了两下,有了点痛感,她换了根粗点的,在手心里掂了掂,选定了。 再看绳子,各种颜色的都有,粗细长短也各不相同。 她挑了根和裙子颜色差不多的绳,和桃木条一起放进左手,然后又去挑下一个,像是在糖果盒里挑糖果的孩子。 回头的时候,庾阙已经结束了手头上的事情,正看着她。 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嗓音轻得像是从恋人柔和的唇瓣飘出的空气,炙热又暧昧。 她走过去。 庾阙拿走她手上的物件,然后拉起她的手牵引着她。 “跪下。” 宛如枕边人的低低交耳声。 单渡蹲下身,膝盖着地。 庾阙用指腹轻触一下她的眼睫。 单渡闭上眼睛,脸颊轻贴上他的肌肤。 人的感觉总是很奇怪,会莫名其妙就开始喜欢和眷恋。 她喜欢他用手抚摸身体每一寸肌肤时的触感。 也喜欢他替她戴上眼罩阻断视线里最后一丝光亮,也喜欢他把口球塞进她的嘴里然后用舌头g走溢出来的津液。 这是场成人游戏,他掌控,她臣服,他们在角色里酣畅淋漓,在对方身体里水r交融。 * 取下眼罩已经是两个小时后。单渡膝盖泛酸,低头看一眼才想起来膝盖上还有擦伤,她啧出一声,痛得后知后觉。 庾阙在给她解绑在身后的双手,闻声也看一眼,解开后又替她把吊带往上捞,在肩膀上规规矩矩放好。 这个动作就很微妙,也有点好笑。 她更加觉得庾阙有严重的强迫症。 庾阙起身去倒了两杯酒,这个是他们每次做完后的习惯,这点随了单渡的喜好。 庾阙把其中一杯给她。 单渡逮到机会就问:“庾老师,你是不是有强迫症?” 庾阙呷了口酒就又转身走了,对她的问题不怎么感冒,“你觉得呢?” 单渡咽下口酒,辛辣的酒精刺激神经,整个人立马就像是被打通任督二脉。 “我觉得是。” 庾阙拉开柜子在翻找东西,没什么欲望想跟她继续话题:“那就是。” 又来了。 单渡仰头,喝下一大口酒。 每次做完,庾阙对她突然就有了无限大的包容和温柔,但又不像是发自本意的因为某种情分,倒像是,因为她跟他睡了之后,他放下姿态由着她的,一种弥补。 弥补。 这个词儿让单渡很不是滋味。 看向庾阙的眼神陡然变得尖锐。 老男人都是这幅德行么?她想。 如果真的是,那庾阙逃不掉也有倒胃口的时候。 想再喝的时候,杯中的酒不自觉就空了,果然,物随主人,都不让人舒坦。 庾阙走过来她看清了他原来在找药箱,蹙了下眉头。 下一秒,手中的杯子被人拿走。 空杯子随意放在床单上,这个时候庾阙又好像没有了强迫症。 打开药箱取棉签蘸碘伏,就往她膝盖上点。 动作太自然了,以至于让单渡躲开的速度慢了两拍。 “干什么?” 庾阙的手停在空中,“上药。” 问的多余,回答的也是。 单渡用手撑在身后来移动身体下床,“不用。” 移动到一半,手被人从后拉住,连人拖回到原位置。 庾阙没给她时间做心理准备,直接拿着棉签往伤口上抹,动作还算轻,但表情过于冷漠。 单渡扫一眼,挪开,冷冷开口:“没必要。” 她身上多的是淤红青紫,有掌印、有蜡痕、有绳痕、鞭痕,只是肉眼看不见而已,都是出自于他之手。 现在心疼她这点伤,哪来的假慈悲? 单渡觉得莫名其妙,就又想到那个词儿,对庾阙越发排斥。 正要再说些什么类似多余的话,被庾阙堵住。 他头仍垂着,手上动作放得更轻细了些,话却是一语中的:“一会儿你回宿舍要怎么解释?” 单渡哑了两秒,随后扒了扒头发,道:“庾老师想得真周到。” 庾阙将用过的棉签拿纸巾包好,起身的时候又把空酒杯带走,站直俯视她,微微笑:“应该的。” * 最后单渡是打车回的宿舍,临走前,单渡还想惹庾阙的不自在,故意问:“要是被舍友撞到怎么解释?” 庾阙道行可深,想都没想,直接给她出策:“追求者路过总不是你能控制的。” 单渡真心想给他竖个大拇指。 绝了。 但她没有。 她不想在这场关系里失衡,床上他主导可以,下了床不行。 车正好到,庾阙拉开后车门,单渡自觉迈进腿,口吻勉为其难:“实在不行,这个理由倒也不赖。” 庾阙不接她这么小儿科的茬,说:“到了发消息。” 单渡其实不想答应,但还是应了。出于场面,她不能失礼。 到了宿舍,她也就真的没给庾阙发消息。 宿舍门一开,舍友们涌上来把她团住,好似已经等了很久终于等到她。 一人架着她的胳膊,连扶带推将她带进沙发,一个人倒水一个人用水果签插了块火龙果,有模有样地伺候起她来。 单渡一人觑一眼:“干嘛?” 刘嘉撞她一下胳膊,“怎么这么不懂事儿呢?你没什么要跟我们说的吗?” h淼急了:“怎么样怎么样?你有没有看到庾老师的女朋友?好不好看?去校医院的路上有没有打听打听他女朋友是什么来头?多大了?漂亮吗?” 光是那张脸,好不好看,漂亮吗,就问了两遍。 单渡耳根又不得清静了。 指了指自己的膝盖:“我是去看伤的,不是去看人的。” 相bh淼的心切,单渡的态度实在是太佛系了。 但这并不是能被放过的理由。 h淼说什么也要从她嘴里听到点什么。 谁让庾阙是她的男神兼理想男友呢? 可是单渡并不擅长编造故事,她抬头用食指挠了挠眉头,早知道临走前就该让庾阙把舍友可能问到的问题和应该怎么回答都想一遍。 h淼问题多,单渡怪她麻烦,h淼就挑最重要最想知道的问题问:“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儿,好看还是丑,多好看?多丑?” 这就是女孩子,对假想敌的外貌都有这么强的探知欲。 单渡视线正好落在不远处的仪容仪表镜上,看到自己的脸,回答的语速像是在斟酌,模样像是真在回忆那张脸的样子该怎么去形容。 她一点也不吝啬地说:“好看,很好看。” * * * * 你们要勤快留言~不然我会寂寞死。 -- XгOùΓοùЩù.cοм Cater003信任 插pter 003 信任 / 后来有关庾阙早有良缘的消息以爆炸x的速度在学校传开,引起了一番不小的轰动,有的人开始扒庾阙身边的所有女性。 结果都一致,除了在校异x老师外,没有类似女朋友这种存在。 庾阙才从纽约回国半年,人际关系网很难有切口去摸清。 也就等同于,什么都没翻出来。 不少女生还觉得低落了一阵,在臆想里可能会属于自己的那个机会就这么破灭了,严重的已经到了伤心的程度。 其中就包括h淼。 单渡每次从图书馆回来的时候,看到的h淼都是低沉消极的状态,走过去将资本论的课本贴她脸上:“想下学期再考一次?” 经院的课里,最难啃的就是资本论。 h淼不想再考,但是她控制不住就走了神,手上还拿着那本庾阙来替她们上过的政治经济学,魂不守舍地摇头。 单渡不太能懂h淼为什么能惆怅地这么真情实感,为一个老师这样子有点过头了。 刘嘉从院里回来的时候,和单渡达成一致想法要把h淼的状态扭回来,决定今晚去vi插穴酒吧嗨一晚,唤醒这位沉睡在哀伤里的失落姑娘。 酒吧在、马场道,离学校不远。 夜色将近,单渡和刘嘉就拉着h淼化好妆换好衣服出发了。 一起去的还有两个隔壁校友,其中一个是刘嘉的对象,感情一年多了,叫许勐,人如其名,喝酒忒猛。 另外一个叫邵乐禹,以前追过单渡,失败之后两个人平和的做朋友。 按辈分来算,她们要尊称一声他们学长,是天大的准毕业生。 单渡平时不常跟他们出去玩,鲜少的几次都是刘嘉组局,多的反而是因为学业上的交集,一来二去的也都是熟人了。 许勐开车,邵乐禹坐的副驾,女生们坐在后座,大家随便聊天,时而爆出笑声盈满车厢。 h淼平时就爱人多一起玩儿,现在大家聚在一起也就没那么消沉,很快就把男神已经名草有主的事情忘到了脑后。 人还在电梯里面,h淼说话都跟着跳跃起来。 门口安检,放好包,连蹦带跳地进了酒吧。 许勐点了根烟,看h淼这状态切换地简直不要太快,感慨道:“h淼这神女子。” h淼听到了,猛然回头,换倒着的姿势往里走,食指平指着许勐,纠正:“是女神。” 许勐举起双手,投降状:“女神,女神。” 众人嬉笑着进卡座。 现在还没到场子的高潮,几个人就坐在沙发里喝酒唠嗑。 单渡端着果盘听许勐和邵乐禹说关于毕业的规划,刘嘉挽着许勐的手,倒是一点也不担心二人的关系会因为毕业季而面临什么考验。 刘嘉就是这样一个女生,自信,果敢,不惧未知。 单渡意识到自己居然会超过刘嘉去思考两个人的未来发展时,拧了拧眉头,送进嘴里一口玛格丽特,咸回一点状态。 邵乐禹见她一个人喝酒,就朝她坐近了点,“你晚上又没吃饭?” 他是看她手上端着果盘。 单渡将果盘放下,点头,但也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回答说:“有点渴了。” 邵乐禹笑一声,跟她碰了个杯。 坐了有一会儿后就热闹了起来,相互说话都要凑到耳边才能听得真切。 h淼最近闷得严重,场子还没完全热,她就投入人群去炒氛围了。 单渡和邵乐禹本来坐得就近,为了说话更方便,靠得更近了些,有的时候邵乐禹会用手替单渡遮住另一侧耳朵,偏头在她耳边说自己毕业打算,因为两个人专业x质差不多,所以可聊的范围很广。 邵乐禹计划出国,问她有没有过这方面的打算。 单渡面对学业时态度是极其端正的,有想过出国,但是一想到出国就又要向单威伸手拿钱这回事就不太舒适。 正思索着,视线上移,忽然在对面卡座里看到抹熟悉的身影。 那双眼睛此时也正看着她。 “c。”单渡虚弱地蹦出个脏字。 邵乐禹不解地顺着视线看过去时,对面的人已经不着痕迹地挪走视线。 再看向单渡失控的面部表情,“认识的?” 看着不像。 单渡收回意外的表情,摇了下头,旋即又点头,几秒后回答说:“我们学校一老师。” 这下轮到邵乐禹意外了,仔细再看回去:“我说好像是有那么点眼熟。” 刘嘉立马也认出了庾阙,虚捂了下嘴,在t台下的舞池里找h淼的身影,无果。 起身坐到单渡身边来,反应也是快震惊出五大道:“什么机缘巧合。” 单渡耸肩,她也想问。 许勐和邵乐禹也听闻过庾阙的名头,两人正打算去敬酒。 刘嘉一把拉住许勐:“别去了,你没看到人家现在什么情况吗?过去不合适。” 许勐脑子直,粗线条,不知道和刘嘉没在一起之前是不是就一直是这样,想事情不太能拐弯,反问:“有什么不合适的?” 刘嘉拍一掌许勐脑门:“人家老师带着姑娘来这里放松消遣,是希望我们学生上去打扰的吗,这样老师严肃板正的形象往哪里搁?” 邵乐禹也没想那么多,被刘嘉一席话点醒了。但许勐没有。 刘嘉开始了她的说教。 邵乐禹原处坐下,见单渡正盯着对面卡座。 对于这位老师,即使不在南开,作为兄弟学校的天大学子也有所耳闻,知道很多女学生都倾慕庾阙。 邵乐禹:“你也很喜欢这位老师?” 邵乐禹用了很喜欢这个词儿。 不是喜欢,是很。 单渡微微拧眉,收回视线看邵乐禹的脸廓,有那么一丝不悦。 “你凭什么说?” 邵乐禹噎了一下。 “就,随便问问。” 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 邵乐禹调了杯酒,递给单渡:“不喜欢就不喜欢咯。要不要去跳舞?” 单渡突然没了什么兴致,接过酒也没喝,半身倚着沙发扶手靠着,口气有点冰:“嗯。” 单渡是个不太好相处的人,初识时性子慢热的很,在第一次打交道的时候,邵乐禹就被刘嘉打过预防针。 但是漂亮的女生一向是被允许没有好脾气的。 所以邵乐禹习惯不介意了。 刚开始进到舞池,邵乐禹还能和单渡面对面地跳,没几分钟后,他就找不到单渡的人了。 单渡个子高挑,一袭长发卷成波浪,身穿红色修身开叉吊带,即使在五彩的激光灯下也很好找到。 她正在和一个白人跳舞。 邵乐禹用食指挂了下鼻尖,跳得没什么劲。 单渡其实也没那么想跳,但从看到庾阙的出现起,她就莫名有那么点躁。 两个人第一次遇见就是在酒吧,第一次见面,第一次做爱,都在那一个晚上。 后来,单渡在政治经济论的课堂上看到庾阙,才知道他是南开的老师,还赫赫有名。 庾阙也才知道单渡是南开的学生,b他想象中和她看上去的样子,还要嫩。 但也没影响到两个人关系的后续发展。 好像两个人都有种默契,或者说对某种关系的一致观念——开始了就不轻易结束,禁忌的果子越往后尝才会越甜。 两个人心照不宣耳地接受了对方的身份。 再见面,单渡都会叫庾阙“庾老师”,床上亦然。 有一次,单渡问起过庾阙这个问题。 “庾老师经常去酒吧?” “回国来第一次。” 单渡不表态信否,说:“好巧。” 巧到所有的第一次都赶在了一个晚上。 庾阙隐约知道她话里有话:“什么巧?” 单渡也不在意庾阙会不会信:“我也很少才去一次酒吧。” 庾阙食指抵一下眼镜,配合回应了一声:“嗯。” 单渡还是好奇:“那之后呢?” 距离他们上次见面已经过去一周,庾阙在国外受西方文化环境影响,去酒吧有yan遇也是平常事。 这样算来,以两天一次的概率 还没等单渡自己估算出个可能。 庾阙直接问她:“你想问什么?” 然后又很坦白地告诉她:“之后没去过,也没有出现第二个你。” 被这么揭穿,单渡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在这个时候,单渡在庾阙面前显得很弱。 想太多,问题太多,弯转得太慢,话也不够直接。 庾阙也没因为她的问题而觉得不快,反而语气平和,她问的他答了,她没点名道清的潜台词替她省了。 连她会有的不愉快也想到了。 他起身去倒了一杯她喜欢的酒,递进她手里,也不坐,就在她对面半俯身看着她,缓缓说:“我说了,这段关系,只有你和我。” “信任是根基。” 当时,单渡想说她没那个意思,至少还没涉及到信任这么深沉的含义。 她也觉得他们还没谈这个的必要。 她纯碎是觉得好奇。 但当时她就莫名说不出一个字,好似被安抚住的孩子,只知道点头和沉默。 此时,单渡越来越不爽快,在dj曲到高潮时,所有人都在尽兴扭动,独她一人停了下来,扭头视线往卡座方向s去,带着一股子火。 男人的背影带着不合时宜的雅正,却又恰到好处地融入光线与躁乐,身旁左右两边各坐着一个穿着暴露的女孩。 说什么第一次,说什么只有。 撒谎不用遭报应,所以人就可以无下限的造句? 去tamade信任。 虚伪。 -- Cater004规矩 插pter004 规矩 / 五光十色的激光灯跟着音乐的律动一起一合,掀起夜的喧嚣。 单渡朝庾阙走过去的时候,他正从沙发里直起上半身跟营销经理对话,是叫酒的熟练姿态了。 单渡脚踩七公分的高跟,踢踏声被欢笑声淹没,她的步子微显得踉跄,路线却是笔直朝着那个方向。 走近后,庾阙也看到她,微微顿了一秒。 单渡笑得潋滟,裸露在外的肌肤白嫩匀条,将他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记藏得恰到好处。 她绕过沙发走到他面前,先从低桌上拿起只杯子给自己倒酒,然后很不客气地送到嘴边,再看向庾阙的时候有点乐滋滋的模样,像是有了四五分醉态。 但那只是看上去,单渡多少酒量,庾阙知道。 他不喜不怒地看着她,看她想干什么。 坐在庾阙手边的两个姑娘正要问她是谁,被旁边的人喊一边说话去了。 单渡对别人不感兴趣,她只想撕庾阙。 在开口之前,她俯身抓住庾阙的衣襟,拉近自己,然后偏头一口咬在了他的耳朵上。 下嘴很快,力道很足。 松手也极迅速。 然后好整以暇地站直,好似自己是随便跟人说了句你好,只做了一件发生过就没什么存在意义的小事情。 她故作天真的环视一圈酒吧内各色婀娜放纵的人,抬头是刺目的灯,笑出一声,带着十足的讽:“我是不是坏人好事了?” 话落,吞咽下一口酒。 庾阙这桌的酒b他们点的烈,正对单渡的胃口。 如果换个场景,此时的她,倒有几分像将自己男人捉j在床的女人,气急败坏到了极致只剩下无尽的嘲弄。 她摇晃着酒杯,看着深褐色的液体混着冰块撞击玻璃壁,声音冰冰冷冷:“不过,我低估了庾老师的魅力倒是真的。” 抬起头,还衔着那要笑不笑的弧度:“一边一个,哈?庾老师挺会玩儿。” “我还真是只看到冰山一角嘛。” 刺耳的劲爆乐仿佛被排到了很远之外,掩藏在讥诮背后她的愤怒赫然存在。 单渡太不喜欢看庾阙眼底的镇定和深沉,好似随时随地都无动于衷,看谁都一个姿态,温和有度,谈不上重要,只是角色扮演里的一部分任务。 单渡的脾气向来谈不上好。 可也不想就这么当着庾阙的面发作。 图什么呢? 又凭什么呢? 等她冷嘲热讽的话吐完了,庾阙这才起身,站直之后换撑他俯视她。 声线平平,却也足以盖过嘈杂进她耳朵。 “撒够了?” 单渡的脾气在生压着,内心实则是想骂人,甚至想动手。 额头的青筋若隐若现,指腹捏着酒杯,她恨恨地扔回桌面,还打倒一瓶洋酒。 单渡扭头就走了。 她很自知,她现在需要冷静。 走到酒吧门口随便问旁边的帅哥借了根烟和火,还没点燃,烟被人从嘴边抽走。 庾阙现在的脸有那么几分严肃,如果再认真一点,倒像是教导主任来抓夜不归宿的学生。 单渡挑了下眉头,仍对刚才递她烟的人道了声谢,后者看了眼她身边的庾阙,连搭讪都自觉省去了。 单渡双手环在胸前,软着腰身靠墙面,眉眼娇媚,身上却竖满了刺。 话音轻佻:“庾老师,你这样可就没意思了啊。” “只许你出来玩,我不行了吗?” 庾阙微微启唇,表情告诉单渡他开口绝对不是接她的问题。 他们站在酒吧正门口,来往的人都把视线停在两人身上打量一阵,转身之后成为闲聊的话题。 单渡无所谓。 庾阙不行。 所以在庾阙话到嘴边又碍于场合不得不把话原路吞回的时候,单渡的脸上染上不加掩饰的幸灾乐祸。 然后在下一秒,手腕被人猝不及防地抓走。 庾阙的动作看上去还算绅士,没让她狼狈,只有她能感受到那只紧撺着她的那只手有多用力。 庾阙是个宽容的人。 但原则在前,凡事要讲道理。 他会纵容她的小脾气,这是小事,可不包括过分的无理取闹。 他没那么多的步可以让。 不对人,只对事。因为对谁都是一样。 * 单渡被拖进男厕所的路上被人注视了一路,不得已抬手遮了遮脸。 倒是庾阙,坦坦荡荡。 单渡心里暗骂。 男厕门口有抽烟等人的,见到庾阙拉着个女人进厕所都看好戏似地扭过头。 这样的戏码,说怪不怪,但也不常见。 单渡被扔进卫生隔间的时候,还有闲工夫想,原来男厕隔间是有门的? 门被庾阙反手关上,单渡被摁坐在马桶盖上,仰头看着他。 不出三秒,眼睛被温热的手掌盖住。 她的眼神太尖锐,庾阙不喜欢。 他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 确切的说,是他解皮带的声音。 他只说了一句话,在他解开皮带将阴精塞到她嘴边的时候,让她张开嘴,闭眼。 在这方面,庾阙一直是个好老师,而单渡也习惯做一个好学生。 身体出于习惯性地听话闭眼,张口含住。 她猜不出庾阙是什么时候y的,像根棍子搅进嘴里,摩擦着内壁,冲撞她的舌头,抵进喉咙深处。 庾阙掌控她的身体和欲望,也b谁都熟知。 在她控制不住睁眼时,庾阙已经用手罩住了她的眼。 在第一次用眼罩的时候,庾阙询问过她,“喜欢光还是黑?” 单渡选择了后者。 庾阙对回答挺满意的,其实也就是表明他对她做些什么的许可。 大多数做的时候,单渡都被剥夺了视线,身体上的感觉被无限放大,未知的刺激和疼痛,让人疯狂。 单渡的口中被硕大塞满,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庾阙没给她任何的准备,生闯。 他也许很爽。 但她很不是滋味。 察觉到她抗议的动作,庾阙掌在她后脑勺的那只手用了些力道,另一只手掐着她的下颚,下身一撞一抽。 单渡牙根都酸了。 精液和口水溢得嘴角到处都是,还有顺着脖子流进了穴口。 从庾阙的角度,恰好能看到那两团肉的半边,他掐了一把,抽出分身,然后将单渡转了个边,要从后面进入她。 “啊。”单渡失声叫出来,娇媚的音色破碎成暧昧。 庾阙顿了一下,似在给她缓冲。 庾阙从身后伸进两根手指到她嘴里,搅出更多的液体,带到他的指尖,然后涂抹在她的后穴上,指腹轻轻地打圈。 单渡湿了。 只是庾阙要用这个姿势还是有点难度,平时他给她戴尾巴的时候,塞进去就尤其费劲。 她洞太小,最小的尺码进去都疼得不行,眼泪直掉。 庾阙试了两次,把单渡整得要死要活,最后得到的体验感反而有那么些欠缺。庾阙也就不折腾了。 更别说现在庾阙就这么拎着真枪上阵,她不觉得自己容得进。 眼看庾阙是势在必行的架势。 单渡先没稳住,有点慌,扭过头抓了下庾阙的手臂:“庾老师。” 庾阙知道她要说什么。 她的身体,哪一个地方他又会不知道。 单渡的话还没说完,脑袋就被庾阙重新扭正,只能看着前面,手撑在冲水箱上,腿大大打开半趴在马桶上,姿势要多怪异就有多怪异。 庾阙用手指抽插了几个回合后,就换了阴精进入。 没有平日里的温柔和耐心,这次他好像是故意,又像是发泄似的,不管不顾她的感受。 在庾阙y进去的那一刻,单渡一口咬在了手背上,疼得丢魂散魄。 单渡的洞小,还g,庾阙抽动起来也不顺畅,只持续了几分钟就换了其他姿势。 单渡被转过身来的 时候身子都是软的,庾阙俯身垂头,咬了一口她的耳朵,不偏不倚是她不久前咬他的那个位置。 她明白过来庾阙的故意。 至于理由,单渡压根不在意。 可她又没有力气在这场性事里扳回一局。 庾阙是故意的,故意用她后面,故意让她痛让她无法反抗。 庾阙对x有别样的喜好,却也并不纵欲。 射出一次后,庾阙就收了动作,将她放回到马桶上,结束这出粗鲁又霸道的性事。 单渡凌乱极了,扒了扒头发,垂头去擦大腿上的精液,怎么擦都还是有,好他妈烦。 这个时候。庾阙才开始说。 “今晚我是我第二次来这里,巧是巧了,但这不重要。” “身边女孩儿是朋友擅自安排的,在你还没走过来的时候我就已经让安排走了。” “当然,你没选择看到这些。”庾阙话音略带遗憾,听上去又像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盯着她的头顶,她还僵在一个动作上。 他知道她现在冷静下来了。 慢慢往下说。 “遇事别第一反应就是感情用事,眼睛很多时候都不可信。” “你太冲动。”他走近她,手指轻柔的贴近她的肌肤,替她整理掉身上的污秽,和乱掉的着装。 这个时候,他又开始无限温柔了起来。 手掌游走到她的下巴,轻轻抬起,视线对上她明净的双眼。 谆谆教诲着,颇有耐心。 “没关系,我会教你。” “不过规矩是,得先罚。” -- Cater005玩 插pter 005 玩 / 其实在庾阙开始说理前,单渡自己就拎清了。 不过就是出来玩,她瞎在意个什么劲? 她和庾阙之间的关系,不也是玩出来的吗?不也就是为了更方便玩吗? 可能酒精上头,智商也不知道飘去了哪儿。 庾阙把她带出厕所,将她紧拥在手臂里一路去到停车场。 途中,单渡始终低着头。 庾阙没再多说,也任由着她。 上车之后,单渡开口问去哪。 庾阙发动车:“回家。” 单渡不想回,那也不是她的家,语气极其不善,情绪还残留着酒吧时的怨和怒:“我想回学校。” 庾阙动作微微一停,看她一眼,不是在闹性子,是认真地在说想回学校。 庾阙从来没和单渡争过什么,大事没有,小事不必,两个人的相处方式大多数时候就都是这么简单。 “我送你回学校。”庾阙说。 单渡其实也不想。 她现在压根就不想看到他。 虽然是她莫名其妙的失了寸,可就是堵得慌。 不就是这么小的事情么,好好跟她解释一下就会死了么。 非要用把她c消停的这种方式。 车子驶出停车场,庾阙关掉手机的来电,从后视镜里看她。 声线轻润:“委屈了?” 单渡死也不会承认。 她今晚的糗已经够多了。 沉闷的话音却出卖掉了她:“没有。” 庾阙没哄过人,单渡现在的情绪都挂在脸上了,他也说不出好听的话逗逗她。 “单渡。”他突然很认真的叫她。 单渡不情不愿的应:“嗯。” 庾阙:“我不知道你的不安从哪里来,但我不希望有下一次。” 单渡多出两分不耐烦,鼻音很重:“嗯。” 在这么憋屈的情况下被压在男厕里强行后入,这样的事情她b谁都不希望再发生。 带着不甘心,她又添上一句:“放心,我学得乖。” 庾阙挪开落在她身上的视线,笔直看前方的路况,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指关节蠕了蠕,话音依旧很轻,只是较方才更冷,提醒般,径自说完后半句话。 “我不保证下一次会手软。” * 回到学校后,单渡洗了澡就开始窝在沙发里看电影,手机不断弹新的消息,是还在蜜x的他们问她什么情况,临时闪人是最受人鄙夷的行为。 在临下车前,庾阙已经给她找到了相当完美的说辞。 指腹在屏幕上快速摁下回复:大姨妈造访,先回宿舍了。你们玩。 谁也没想到几天后会炸出这么大的校内新闻,标题自称是有图有真相。 地点是在五大道的蜜x酒吧厕所,庾阙拥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从里面出来,姿势暧昧亲密,疑似...被勾引。 消息铺天盖地得传,各路闲言碎语拼凑出无数个不同版本的剧情。 h淼拿着议论这件事情的热帖来给单渡看的时候,单渡刚从游泳馆回来,正打算进浴室再冲个澡,随后去天大蹭一节晚课。 h淼质问的语气很肯定,“单渡,别人认不出来也就算了,咱们舍友总不能瞎了眼吧。” 单渡快速浏览帖子的盖楼评论,数量惊人,唉骂声一片。 她蹙眉:“这什么?” h淼本来还能沉着一口气,但就是单渡不那么惊讶的反应让她瞬间淡定全无,说话的姿态就差叉腰了,嗓门骤提:“单渡!” “你难道不应该解释一下?” 单渡将帖子翻到最开头,记下了楼主的id,然后将手机还给h淼。 看h淼的架势,她要是不说出个前因后果是不会放她离开视线半步。 单渡不笨,好歹也是经院第一的脑子。 “我不是来例假吗,一时着急进错了厕所,正好就碰到了庾阙,他就顺便帮了一下我。” h淼不可思议,但这个理由相当充分。 她更恨自己昨天晚上那么晚才知道庾阙也在酒吧,早知道... “也是他送你回宿舍的?”h淼讪讪的问。 单渡点了下头,“他说正好要回一趟教研楼...” 后面的话h淼不想听,啊的一声叫出来,抓了抓头发,也不知道是在跟谁置气,把自己砸坐进沙发里。 单渡就看着她一直盯着那张照片揣摩,虽然看不到她的脸,不过确实只要是身边熟悉的人都能很快认出来。 h淼怨念十足地点开图片看,放大又缩小,嘴越嘟越高。 单渡正想趁机会去浴室,h淼突然抬头,发现新大陆似的,只不过不是高兴,是惊悚。 指着照片上庾阙的虎口位置,因为当时是扶在她肩膀上,所以看得很清楚,那里有一块明显的血渍。 h淼嗓门成破竹势地吼:“n1tama把经血弄我庾老师的玉手上了?” 单渡狠狠瞪h淼一眼,最后那点儿做贼心虚感消失的一g二净,“h小淼,你少膈应我。”说完,头也不回地钻进了浴室。 洗完澡之后她才想起来庾阙虎口处的伤是她咬下的,她还以为当时咬的是自己的手,想到自己也在庾阙手上留下了点痕迹,单渡心里平衡了不少。 以至于晚上有了想回庾阙消息的心情。 聊天界面还停留在三天前庾阙发的那句,最近复习的怎么样? 庾阙是不用关心她学习的,他要问的不过是她最近,有没有时间,有没有去他那儿的意思,有没有气消。 单渡回:差不多了。 庾阙隔很久才发来消息,寥寥几字:“那就行。” 单渡正好分析完一道国际经济案例,过几分钟后回了个问号过去。 这次挺快的,庾阙电话打了过来,说人在国外。 单渡的心情没了。 电话没通到九十秒就结束掉了。 她自以为的冷战,在庾阙眼里什么都不是。 他的作息,他的生活,该是正规的就不会出现丝毫偏差。 她突然觉得有点好笑,不知道自己矫情的是什么。 不过是开始了一段不被自己主控的关系,而已。 * 本来以为绯闻的事情只要不理会就自然会被人遗忘,所以照片里的女主角正脸被公开的时候,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随之传出来的照片还有一张单渡跟着庾阙上车时的偷拍。 单渡穿着性感,身段和她那晚刻意浓烈的妆容一搭,像极了夜场公主,画面一度被人形容地低俗不堪,连同她这个人。 那几天,正临近期末考,单渡连图书馆都没去了,窝在宿舍埋头啃资料。 说她是境界高吗,也不是。 她就是正好想起那天在厕所庾阙说的话,他说她太冲动。 那又怎么样,她还年轻,谁不任性冲动个几回反而对青春是种辜负。 可单渡又不一样,她一头扎进过荒唐的青春里,肆无忌惮的疯过,也孤身一人与整个世界失散过。 她懂很多,又未曾一一体验。 之所以这样,她不喜欢活的太清醒。 庾阙是第一个说她冲动的人,单渡没觉得感动,也不觉得庾阙真的有多了解她,只是她又有了那种游离感。 庾阙在她这部分生活里所扮演的角色,不该引起她有这样累赘的情绪。 刘嘉回宿舍的时候,正好看到单渡在发呆,天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自从照片曝出来以后,h淼就因为单渡的不解释而大发雷霆地去朋友宿舍借住。 刘嘉不像h淼,对庾阙有无法自拔般的喜欢。 刘嘉倚在单渡身侧的沙发背上,说话的口吻似平日里舍友聊天般随意:“你还要哑到什么时候?” 已经过去小半周了,有的时候夸张到不认识的女生都会来敲宿舍的门说要找一下单渡,被刘嘉拦下了,甚至还动用上了学生会的关系,让宿管委的人专门来抓这类闲人。 刘嘉护内,单渡在宿舍里生日最晚,占了几个月的便宜也以此为由受到最多的照顾。 可也不能让h淼赖在别人宿舍太久。 话总是要说开的。 “你和庾老师那晚到底是什么情况?”刘嘉平时脾气就好,即使在这种情况下对单渡也是极具包容和耐心。 还试图轻松,“你别跟我说,你们一拍即合,连谁是谁都不认识了,直接一夜情。” 单渡别过头来对上刘嘉的眼睛。 刘嘉身处学生会里跟很多人打过交道,却罕见单渡此时这样的注视——平静、冷漠,又带着近乎残忍的清醒和克制。 她用了数秒才消化掉单渡这一注视中的情绪。 一时说不出话。 她明明不是站在单渡对立面的,此时也显得像是代替某个讨伐的群t来向她要解释的带头人。 单渡明明没有卖惨,没表露委屈。 不带妆的素净脸庞,五官依然精致出众,是放在人群里能被一眼就注意到的女孩。令人油然生出一种无法想通的怜。 她说:“我没有。” 只三个字。 否认掉一切。 没有什么呢?单渡并没有解释。 刘嘉过了好一会儿,说:“行。我信你。” 单渡意外,只是没深究。 当天,h淼住回了宿舍,带着惊天地泣鬼神的大嗓门,指着南大吧里最新的热帖,嚷:“这是新闻系的学霸做出来的狗血剧吧?太恶心了。” 那个发帖的原博主站出来澄清了,贴子里承认图是借位拍的,文字内容全是来自脑补的,因为发帖的初衷只是为了娱乐,没想到会引发这么大的讨论,怕对其他同学造成不良影响,站出来道出事实原委,希望大家理智一点,同时也向照片中的女生致歉。 澄清兼道歉贴发出来了之后,那篇引起轩然大波的八卦贴就被删掉了。 很大的一场乌龙。 骂声一片,矛头从单渡转到了发帖博主身上。 h淼还在宿舍跺脚:“当所有人是傻子呢?” 刘嘉:“难道不是吗。” 单渡提唇,没笑出声,悄然看一眼h淼。 刘嘉佯装咳嗽,提示某人。 h淼悟性很强,立马就懂了刘嘉的暗示,蹭到单渡身边,开始撒娇求原谅。 台阶都走到了脚下,单渡也就跟着下了。 “傻子。”她骂h淼。 三个人重归于好还没腻歪热乎,单渡的电话响了,看了眼来电显示后,起身去阳台接。 电话接通后,双方都没开口说话。 只是很奇怪的,也都没挂。 最后是那边先开口,一道细哑的女声,“单渡。” 单渡没应。 对面也不在意她的沉默,又知道她会在听,携着几分懒倦的鼻音,一两分笑,分凉意:“这就是你要找的男人?” “呵呵。” 接着,短暂默了几秒。 单渡猜想那边的人或许只是吞吐了口烟。 然后语气不带丝毫y度的问她。 “你在玩儿我还是你自己呢?” -- Cater006梁乌 插pter 006 梁乌 / 直到期末考的那一周,关于庾阙和单渡的流言还没有彻底熄下去。 单渡为了考试能安宁些,出门的时候都带着口罩,可也没逃掉一些不死心的人。 单渡这几场考试都是第一个交卷出考场的,不出预料的,随后立马就有人跟着起身,紧跟她身后。 单渡脾气不好,已经收敛过很长一段时间,但是一烦起来还是那个易燃易爆炸的单渡。 没等身后的人追上来,单渡自己就停住了,双手抄在胸前,冰冷转身,开口很不客气:“你谁?” “跟我呢?”单渡语调微扬,带着扎人的刺,全身上下的气场都写着不好惹三字。 没想到单渡会主动挑开,跟上来的女生反而面露几分怯色,那点难为情在想到庾阙老师那张脸和讲课身姿的时候瞬间烟消云散。 从x腔里提起一口气,说话强行发硬,咬字很重才把一句威慑力k堪忧的警告说完:“单渡是吧。你离我们庾老师远点,都是女孩子,要点脸。” 都是女孩子,要点脸。 这句话,怎么那么滑稽。 单渡讪笑一声,眼尾微扬,眼睛盯着对面的人:“你不要脸了?” 女生拔高音量:“我是说你,麻烦自重,不要给别人抹黑。” 单渡还是觉得好笑,又问:“请问,你自重了?” “多自重才让你心急如焚地为了庾阙来出头?他需要?他知道?”话音顿了下,她想起来:“哦,还有。” “你是凭什么呀?” “你们庾老师?” “庾阙是你们的?” 女生是被单渡气走的,很明显是底气不足,也没想到她反而有理似的,完全是凭着一腔对庾阙的崇爱来站在上帝视角对她发劝,所以只能闷声吃憋。 单渡觉得无趣。 这样的人,还很多。 单渡眼看又有人走近,不想再周旋,带上口罩快步走了。 身后还有人在跟。 她拿出手机找刘嘉,但这个点刘嘉看不到消息,她还没那么快从考场出来。 单渡挑路从运动场绕回宿舍,本来和刘嘉她们约好一起去学生活动中心,现在也不方便了。 更戏剧x的是,她居然会在这个时候遇到庾阙。 自从上次她潦草说困了结束掉那通越洋电话后,庾阙后来给她发过两条消息,一条是刚挂电话后的“早点休息”,一条是两天前他说要回国的通知。 单渡已阅未回。 现下她很想跟他说,你别回。 现在学校里的乌烟瘴气,分不清是因为她还是他。 但从在众人心里的分量来看,这个人是她无疑。 单渡平时不是没有在学校跟庾阙碰过面,只是次数太少,伯苓班的教学楼又是单独设立在南大西南村那边,即使庾阙有课程安排,也跟她没缘迹。 现在可好,在风尖浪口时面对面碰上。 出于礼貌,她怎么着都该对庾阙叫上一声老师好。 但流言在前,她再对庾阙有多一个眼神多一丝笑的痕迹都会被人看做是勾引、为人不检点。 单渡头一回想找个地缝钻。 恰时路过运动场,门口走出来背着网球拍的女生,利落的短发被汗渍蒙上层晶莹,刘海慵懒的贴着前额,那张瓜子脸上还印有运动后的红晕,看到单渡神色不对劲的低头走,喊了一声。 “单渡。” 单渡脚下步子刹住。 没有立刻抬头。 这道声音,不用眼睛去看也能确认是谁。 她不得不承认的是,这道声音的主人出现得很及时,帮她合理的避开和庾阙正面偶遇。 她扭头看向运动场门口的人,她站的位置刚好是夕阳沉落的方向,霞光连着云,从她身后笼罩下来,她就像是住在云层里。 “等你很久了。”那道声音说。 单渡听得懂,迈着小跑的步子去到运动场门口。 画面如同电影拍摄,人与人散开之后各成剧情。 庾阙像是没看到单渡,反倒是一路跟着单渡的几个女生上前跟他打招呼聊天。 人走远后。 单渡想对眼前的人说句谢,只不过谢字还没完全成形。 “不用。”嗓音潇洒又冷酷,还带着女生不常见的桀骜。 说完,留给单渡一个背影。 单渡知道,梁乌是真的不用她说谢。 * 庾阙在处理完学校事情的同时也听说了最近的校内流言,不怎么高级,但也不是轻易忽略的j毛蒜皮。 他也就很快反应出为什么今天在路上看到的单渡有那么点怪异了。 庾阙拿出手机点开和单渡的聊天界面,对话框里的内容很干净,他前两天发出去的消息还没得到回复。 他退回主页,摁出单渡的号码正要拨出去,这时在停车场最显眼的位置看到一个高挑醒目的女生。 她目不斜视的盯着他,毫不掩饰其中的敌意和打量。 电话没拨出去,指腹摁下锁屏键,径直朝车位走。 虽然庾阙当时没看,但他记得这道声音。 不久前才在他面前叫走的单渡。 她开门见山。 “你和单渡睡过了?”是问句,但求证的意味很浅,更像是陈述。 她说话时脸上的表情g干净净,是异于大部分同龄人的气质,不可否认其出众。 但不一定是好事。 庾阙并不在意女生说话直接,没有尺寸,也没有师生间该有的界限。 也并不回答她的问题:“你也是经院的?” “几次?” 庾阙:“那看来是,但好像没见过。” “是她主动的,还是你?” 庾阙:“也可能是因为人太多我没记住。” “多久了?为什么还有交集?” 庾阙:“你问题很多。” “回答。” 庾阙笑笑,温润大方,还是一副携带玩笑的口吻:“或许下次你可以带着教材来问。” 庾阙不正面回答的态度恰好也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问题背后的猜测,十有七八都是真的。 女声的脸色又冷下去几成。 连名带姓的称呼:“庾阙。” 是一半警告一半提醒的口吻:“她不是你能随便玩玩的女大学生。” 女生说完,掉头就要走,单方面开始这场对话也单方面结束。 庾阙虽对她众多问题都充耳未闻,唯独对她的这句话做出了回应,反问她:“那是什么?” 很虚假的求教口吻。 那道背影一怔,b思考来得更快的是怒。 骤然转身,冷眼瞪向庾阙,后者一脸淡然坦荡。 她不傻,分辨得出来庾阙是什么意图,左右逃不开的是试探。 忿忿收回视线,转身就要走。 “梁乌。”庾阙突然在身后叫住她。 又像只是念她一声名字,并无他意。一同像是上次在新开湖边上捡到摔车的单渡一样,把她舍友的名字都一一叫了遍。 身影顿了两秒,还是侧身回过头。 她b一般女生高,身着暗色系的服装衣饰,衬得她整个人越发清瘦冷冽。却莫名会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这点,和单渡很像。 见庾阙没开口,她皱起眉头,不耐烦:“怎么?” 庾阙没怎么。嘴角散开一抹得t又平易近人般的笑,停了一秒,说:“没听单渡提过你。” -- Cater007家 插pter 007 家 / 期末周结束后,学校空下来一半,回家的旅游的早就订好了行程,准备考试的也已经做好了复习计划,也有去实习的同学早早和老师联络上公司,酒吧事件在上次单渡和庾阙面对面都没起波澜后,大家没有可夸张的戏剧可讲也就觉得索然无味了,大家各有各的丰富,注意力被即将到来的暑假转移。 刘嘉是天津本地姑娘,家住塘沽,回家也就一个小时的车程,但她没有回家的安排,打算去最北方的新疆度过最热的夏。换一种说法就是,她要跟许勐回家。 h淼有亲戚在北京,关系带动下可以进四大实习一阵时间,这对她来说是不小的挑战,也是很多人都没有的机会。 问到单渡的打算时,她突然哑了。 刘嘉和h淼张着四只眼睛望她,任谁没有安排,这个人都不会是单渡。她一向最有规划,虽然她表面看上去最纨绔。 等了数十秒都没有等到单渡开口。 h淼从沙发里坐直,诧异:“不是吧?你还是单渡吗?” 单渡也不好说。 从考试周的第一天开始,她的状态就不太对。没心情想这么多。 而且,现在也是。 刘嘉:“你是不是要回家?” 每逢节假,单渡都是最早离开宿舍,最晚一个回来的。回来的时候脸上还溢着意犹未尽的开心。 大家都以为她是回家了。 单渡一口否决:“不回。” 她从上大学以后就没回过家,当然刘嘉她们并不知道。 这是个愁人的问题。 现在放假她没地方可以去了。 单渡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起身去冷藏柜里找饮料,胡诌一句:“我守宿舍。” 刘嘉和h淼交换一个眼神,能猜到单渡的心情不咋地,也就没加多问。 当天晚上,单渡收到庾阙的未接来电,之所以是未接,她故意的。 自动挂断后,对面发来短信,似是知道她就在电话前,简单一句话携带着发短信人的语气和威慑。 “单渡,接电话。” 庾阙总喜欢连名带姓地叫她。 看一眼时间,才刚过七点,装睡太假。 正要拿起手机,弹出来自邵乐禹的视频,说他们今晚在奥斯卡订了位置,也是看她最近比较down,所以就在暑假前组个局。 单渡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来劲的时候,也就只有酒精能唤起她仅剩的活力。 她果断应了,在化妆的时候还想好到时候庾阙追问,就说她跟朋友有约不让看手机,回来的时候已经太晚回电话不方便。 很完美。 她自以为的完美。 * 单渡是和h淼一起去的奥斯卡,入了夜的河西区相b起南开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打车到琼州道,h淼又开始隐隐雀跃。 她决定今天晚上要加满五个帅哥的微信。 单渡对她说了句加油。 h淼用手背撩了下头发,出门前特意卷的波浪彰显出她今夜的野心,自信满满的扬起唇:“小ca色.” 单渡今晚只想来这里喝点酒。 她的一点,是寻常人的极限。 也许是最近太不顺,以至于她这么小的心愿都圆满不了。 单渡没想到梁乌也会在场,到了之后,邵乐禹第一时间给她做了介绍,“这是梁乌,也是你们学校的。” “这是单渡。” 报完名字,邵乐禹才从二人互视中看出端倪。 “你们认识?” 单渡看着梁乌,没回邵乐禹这个问题。 邵乐禹转而看向梁乌。 梁乌的视线不躲不避,正直视着单渡:“不止认识。” 单渡不想废话,直接问梁乌:“你什么意思?” 口气很差。 邵乐禹这个立场就有点尴尬了。 再看向梁乌,还是方才懒散随意的坐姿,俯身从茶几上掏烟点燃,吸一口,抬起眼,更加散漫:“没什么意思。” 单渡心情本就糟,被梁乌的出现搅得更差。 也不再争,直接扭头独自去了散台。 刘嘉和许勐晚来十分钟,邵乐禹也正要介绍,刘嘉先他一步叫出了梁乌的名字,后者颔了下首,收腿俯身倒了几杯酒,说:“好久不见。” 刘嘉的笑有点不自然:“是好久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梁乌在倒第三杯酒的时候停了一下,也就是这一下,决定了第四只杯子的空置状态。 她起身,将第一杯酒递给刘嘉,然后一只手各抓住一杯递给许勐和邵乐禹。 邵乐禹继单渡莫名不友善的态度后再度意外:“你们认识?” 梁乌拿起刚才那瓶威士忌,在空中举了下,然后仰头直接咽下口,而后视线游走了一圈,不动声色的找到单渡的身影。 刘嘉端着那杯酒,表情微杂,说:“我们是舍友。” 第四个舍友。 那个缺席416宿舍很久了的舍友。 * 单渡是不想接庾阙电话的,但是在酒精上头,冲散掉内心束缚时,她突然又很想能有一个人带她走。 不能是随便一个人,是庾阙的话就刚刚好。 所以电话响起的时候,单渡接得很快,重金属乐穿透到电话那边,庾阙不自觉锁了下眉。 “庾老师。”单渡很规矩的喊,没在意场合,也不介意他是否能听清,只是喊了,在礼貌和示好之间,倾向于后者。 “你刚才给我打电话我没接到。”她摇着手中的玻璃杯,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打转,这句解释很欲盖弥彰。 但她说话的口吻极乖,说得跟真的一样。 庾阙不在意这个,问她现在在哪里。 单渡说在奥斯卡。 庾阙没问她需不需要他过去,直接说二十分钟内去找她。 单渡低头无声笑了下,过两秒,才说:“好。” 真奇怪,竟然也不问,就说直接过来了。 给人一种他有多担心她的错觉。 单渡收到庾阙到停车场的信息时,第一时间给刘嘉发了要走的消息,然后迅速走人了,等刘嘉来找她的时候吧台连个穿她颜色一样裙子的人都没有。 单渡等电梯时对着镜子看妆容,出于形象问题,一会儿见庾阙也不能太糟。 电梯门刚开,一只手横亘在她面前,正好挡住门。 光凭她身上那gu冷淡的木质香就能辨识出是谁。 她总这么具有特色。 “着急逃什么?”梁乌语气很冷,话音从头顶上打下来,徒添一种教训人的感觉。 单渡退一步,索性也不着急进这一趟电梯,看向那个永远高傲骄纵的梁乌,“那你跟出来做什么?” 梁乌的指尖还夹着三分之一的烟,在从刘嘉嘴里得知单渡走,视线又没在吧台找到她身影的第一时间就追了出来。 “做什么?”她觉得好笑,也觉得有点讽刺。 问单渡:“我对你还能做什么?” 单渡不接话,重新摁了电梯。 “麻烦让下。”恢复到拒人千里的模样。 除了单渡,梁乌谁的脸色都不惯。 可到了单渡这,tamade什么下限都能破。 梁乌拉住单渡的手臂,咬着字:“他来接你?” 单渡抬眼迎上她的注视,“是。” 梁乌咬了下下唇,忍着一口气,极少用哄人的口吻对人说话:“跟我回家吧。”她突然说。 其实也并不突然,只是她心着急了,话就跟着拙了,直接就把心底最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她今天来 ,是想带单渡回家的。 和以前那样。 可那也只是她想。 一场有意义的奔赴,永远都不是单方面的。 单渡推开她的手,决然踏进电梯,一字一句:“我没有家。” * 庾阙在车里等了快十分钟才看到那抹墨绿色的身影,步伐急促,眉目蹙着,视线逡巡了一圈才找到他的位置。 反应也都慢半拍。 庾阙的车其实很好找,他车库里的车她都见过,他开去学校的是哪一辆,日常出行是哪一辆,偶尔兜风又是哪一辆,她都很清楚。 只是她刚才在想一件事情,直到出了电梯都没想明白,她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这不是上升到哲学程度的内在思考,而是纯粹的,她又感受不到自己了。 她几乎是逃一般上车。 很快系好安全带,双手摆放在腿上,紧紧交在一起。 庾阙拧眉头,将车窗降下去一半。 车子开出停车场,庾阙才问她,几点钟来的。 喝成这样,目测得出来是挺早。 但单渡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恍若没听见。 之后的车内只剩下风刮过的声音。 车停下,庾阙拔掉车钥匙,没看单渡,“下来。” 单渡回神,后知后觉自己已经跟着庾阙到他家了。 庾阙的步子很快,没有要等她的意思,电梯里也没有再开口。 她察觉到他似有若无的不快。 果然。 一进门,庾阙就利落地拽过她的手臂反折在她后腰上,将她面朝门背压着,然后整个人从后贴向她,下半身正对她双腿间,脚尖踢开她的腿,让她把腿打得更开。 另一只手拽住她的密发,往后一把拉,扬起她的脸。 他把脸凑过去,鼻息从她侧脸游走到耳尖,炙热低哑的声线滚烫地落下来:“喝够了吗?” 没等她回答。 他用手掐住她的脖子,带起她的脸靠近自己,狠狠在她唇上咬一口,当即破皮见血。 “不接电话?” “你是不是记性不好?这都多久了?还要我来提醒你,我是你的谁?” 随着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落下,庾阙控在她颈间的手愈渐用力。 单渡摇头。 庾阙当她没回答,在她身后用力顶了一下:“嗯?” 与此同时,他已经着手撕开她的裙子,布帛裂开的声音也撕开这沉寂的夜色。 他抬起她的一条腿呈钉状压再门背上,问她:“我是谁?” 单渡的脖子还在庾阙手里,氧气紧缺,她喘着气,“主人。” 太生y。 庾阙还是不满意。 倏然松手,单渡整个人从门背上滑落。 庾阙笔直站在她面前,她一抬头,以仰视的姿态看着他,也正好看到他双腿间昂扬的那一根。 他收了全部动作,也一言不发。 但她懂。 她知道,他要她主动。 手还没碰到,庾阙突然又把她从地上拽了起来,一路拉着她进到浴室。 单渡以为他要在浴室里。 却在下一秒被他丢进盛满冷水的浴缸,身体腾空一瞬,又降落,再淹没。 在大脑彻底空白前,庾阙说:“我要你真实的状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