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魔草》 序章 ?@@上古时期,仙魔之间无休止的争斗最终演变成一场惊天动地的浩劫,仙魔双双陨落,化成两种世人罕见的药草,这两种药草都拥有起死回生的神力,同时也拥有可怕的后果,只因这仙魔两草长得完全一样,在服下之前根本无从辨别,如果两人分食仙魔两草,那么,无论他们是相爱的眷侣还是相知的兄弟亦或是相亲的父子,从此之后都会形同陌路,食仙草者成仙,食魔草者成魔,最终免不了到达你死我活的地步,除非两人永生永世不在相见,然而世间万事却不似仙魔这般分明,天地间修行的凡人,亦不是只有爱恨两种情感,凡人注定拥有不凡的际遇……;@@ 第一章 纷争 ?残阳如血,尽染天边浮云,如此壮丽的景色,却也无法抵挡夜幕的降临。 幽密丛林之中,此时更显昏暗,横生的树枝之上,正斜靠着一名少年,望着余晖散尽,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 这少年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脸上却少有稚嫩之气,他着一身极为普通的衣服,怀中抱着的一柄长剑却极为华美,显得和他的打扮十分不相称。 少年敏锐的双目在丛林之中四处搜寻,最终停留在不远处的一丝白光之上,而这丝白光正是少年露出微笑的原因。 这少年名叫宮月雨,时至此刻,他已有一天一夜没吃过东西了,而和他同行的陈潇早已按捺不住饥饿,跑到临近的镇子上弄吃的去了,但他即不想厚着脸向人讨要,又不耻以功夫强取,这才独自钻入密林之中,寻找一些野味饱腹。 宮月雨盯上的那丝白光正是一种叫做“白尾贼鸡”的山禽散发出来的,那“白尾贼鸡”昼伏夜出,生得通体乌黑,偏偏尾巴的几根羽毛却是白色的,而且特殊的是,那几根白毛可以自己发光,在夜色中甚为显眼,因此名中带有“白尾”二字,至于“贼鸡”之称,乃是因为这种山禽虽然肉质鲜美,但行动却极为灵活,一般的修武之人不能近其分毫,更别提普通人了,所以能饱口福之人也并不多。 宮月雨发现那只白尾贼鸡,不禁觉得肚中咕咕作响,再也按捺不住,从树枝上一跃而下,悄无声息的飘至那贼鸡身侧,那贼鸡天性机敏,却怎奈来人身法空灵,直到宮月雨落至身旁才反应过来,向旁边掠去,这贼鸡倒也真对得起它的名号,这一掠速度极快,在夜色中划出一道白光,不过在宮月雨眼中却已是徒劳,他早看破贼鸡的去向,出手的速度更是快了几分,扬手一抓便已扼住贼鸡的脖颈,稍一用劲,那贼鸡就一命呜呼了。 对不住了,我也不想杀你,可是肚子实在太饿,我也没有办法,可怜你本来是出来觅食,却没想到先……宮月雨正在暗自嘀咕,忽然感觉到身后有人,猛然回身,只见一少年正面带温怒的望着自己,宮月雨惊得背脊发凉,这人好厉害的功夫,竟然没察觉到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若是此人刚才有意不利于我,怕已是凶多吉少,我怎会如此不小心! 那少年伫立不动,正上下打量着宮月雨,宮月雨亦在观察眼前这位少年,这人面容白皙,剑眉星眼,生得英俊潇洒,但神态间透出一股桀骜不驯之气,身体未动分毫,气势上却意欲高人几分,外加他一身打扮流露出的富贵之态,此人出身必定不凡。 两人对视良久,默然无声,那少年忽然冷哼一声道:“我本看中了这猎物,不凑巧却被你抢先了去,这只贼鸡可以送你,但你得给我赔个不是。” 赔个不是?宮月雨虽然看出这人不是个善茬,却也没想到竟然如此蛮横无理,愤愤回道:“这山不是你家开的,这鸡也不是你家养的,我为何要向你赔礼?” 那少年忽然笑道:“就凭我穆然是青辰山庄的少主,方圆百里都是我青辰山庄的地盘,你说这山算不算我家开的,这鸡算不算我家养的?” 宮月雨心想,这人真是能说会道,好似不管说什么,有理的一方总是他一样,偏偏自己并不善于斗嘴,却又看不惯他盛气凌人的样子,故意拿手里的白尾贼鸡在他面前一晃,冷哼道:“你说是你家的就是你家的?你叫它,它答应吗?” 那叫做穆然的少年低喝一声:“找死!”随即挥出一拳向宮月雨袭来,他刚才恰巧也盯上了那只白尾贼鸡,被宮月雨抢先时心里已有不爽,只不过看宮月雨的身手不错,这才忍住没有率先动手,此时竟被他出言挑衅,霎时间便忍不住冲了过去。 宮月雨见穆然这一击来的迅速,心想这少爷虽然性格狂傲,身手却还不错,大意不得,赶忙将手里的贼鸡向前一甩,身体趁机向一侧闪出。 穆然一击不中,显得更为气恼,忽地腾空而起,又向宮月雨扑来,他这一招用的十分自信,要知道,身在炼体期的修武者,若非确认自己比对手的境界高上许多,是不敢贸然腾空而起的,因为这样会把更多的空门暴露给对方,但是假如和对方修为相近或者对方修为比自己稍差,这样做却会抢到不少先机,很明显穆然不仅没有把宮月雨放在眼里,而且更想在几招之内就把他擒住。 宮月雨见穆然这一招攻的如此急躁,心里不禁暗叫一声好,他如今的境界已跨过换骨踏入蝉蜕,所以根本不怕穆然这一招,正好趁机给这小少爷一点教训。 他气沉双腿,猛的一蹬,身体急急向后退去,穆然见宮月雨节节败退,已有几分得意,心想此人不过如此,越发催动体内真气,直朝宮月雨面门抓去。 宮月雨暗道:“就是现在”,忽然止住后退的身形,反而向前迎去,穆然心里一惊,他方才凌空而下向前追赶宮月雨,此时正到了气力不接的时候,他本以为宮月雨是废柴一个,刚才那一击势必拿下,竟然根本没想过给自己留后路。 宮月雨刚才表面向后退去,实则暗中积蓄真气,所以他反攻这一击带着十足的爆发力,不过他并不想伤人,所以这一下快归快,却没带多少劲力。 穆然深知这下避无可避,拼劲全力扭动身体,希望这一击不会打在要害之处。 咻!就在宮月雨要一拳轰在穆然身上时,从远处忽然飞出一只银镖,朝他的手臂射来,他赶忙沉下手臂,只听梆的一声,飞镖钉在了身侧的树干上。 “少爷,你没事吧?”眨眼之间,忽然从树林里窜出十余个人来,将穆然团团围住,问话的人穿一身银白色衣服,看样子年龄已经不小,而其余人均是年轻力壮,着一身青色衣服。 穆然一把推开银衣老者,没好气道:“没事”,这银衣老者名叫柴兴,人称银翼将军,是青辰山庄的一名管事,也是穆然年幼时的师傅之一,不过随着穆然年龄和本事见长,现在已经不负责教他了。 这行人本来都是陪着穆然专程来抓白尾贼鸡的,不料穆然嫌他们动作太慢,所以半路甩了他们,自己孤身一人向树林深处寻来。 穆然本来是想教训一下这个不长眼和他抢鸡的人,却没想到被他逼的如此狼狈,而这一幕又被赶来的柴兴等人看到,他素来好强,哪里能咽的下这口气,恨不得现在就把宮月雨撕碎。 柴兴看着穆然从小长大,自然知道穆然此时的心情,他看了宮月雨一眼,大声喝道:“落!”,顷刻间身旁的十余个青衣壮汉便已经将宮月雨围在中央。 柴兴喊的“落”,是青辰山庄独有的一套阵法,共包含烟、雨、梨、花、落五大变化,小变化则是复杂繁多不胜其数,据说是青辰庄主穆宣为其爱妻唐青辰所创,阵名出自穆宣昔年为唐青辰所作诗句:烟雨梨花落,执剑为青辰。 “烟!”柴兴一声令下,其中几个青衣人便如疾风一般向宮月雨袭去,而另几个人则在原地不动,宮月雨提气护体,辗转腾挪,将将躲过这些人的攻击,哪知这些人并不深入,犹如蜻蜓点水,每人只发一招便迅速退去,与此同时刚才站立不动的人又忽然袭来,两批人的衔接密不透风,宮月雨应接不暇,几个回合下来已身中数掌,好在他真气护体并无大碍。 “雨!”在几个青衣人退去的同时,柴兴又发号施令,这些青衣人听了命令,从身后纷纷拔出剑来,十余把剑剑光闪烁,同时向宮月雨刺去。 宮月雨看剑阵袭来,忽然大喝一声,凌空而起,越过人群,向穆然一掌拍去! 擒贼先擒王,如果和青衣人继续纠缠下去,迟早会被拖得体力不支。 穆然正洋洋得意的看着宮月雨被众人围攻,没料到他会忽然向自己发难,等到反应过来,便没有其它余地,只能伸手和他对掌。 砰,两掌相对,顷刻间便有一股劲风四散开来,随即宮月雨感到手臂发麻,整个人已经向后飞去,很快又被青衣人围在中间。 柴兴的手掌从穆然背后缓缓挪下,他方才暗中助力穆然,以二敌一,所以才一下将宮月雨震飞出去,其实,以柴兴巧变境的实力,单独一人便能将宮月雨打的落花流水,不过他深知穆然的脾气,所以才一直没有出手,他必须让穆然亲自出这口恶气。 穆然看到宮月雨倒在地上,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微笑,恨恨道:“废柴一个,也敢跟本少爷斗!” 宮月雨挣扎着站了起来,但是浑身真气已经被震散,如果在继续打下去,一时半会只能用蛮力硬抗了。 穆然摩拳擦掌,慢慢向人群中的宮月雨走去,他脑海里已想好了无数种羞辱宮月雨的办法,今天必须要让眼前这个废柴知道自己的厉害! ; 第二章 卡卡巫大人 ?“呵呵!”就在穆然走向宮月雨的时候,黑暗中忽然响起一声冷笑,那声音十分干涩古怪,听起来不带丝毫情感。 围攻宫月雨的众人被这冷笑惊的一愣,朝那声音望去,只见黑暗中火光一闪,一道虚影正凌空站在不远处的草丛之上。 影分身!来者不善!众人虽搞不清到底是何方神圣,不过也暂时不敢大意。 银翼将军柴兴身为在场修为最高年龄最长的人,自然不肯在少主人面前丢了气势,扬声道:“装神弄鬼!识相的赶紧自己滚出来,等老夫亲自动手可就……” 砰,柴兴的话没说完,不远处的一颗巨树旁边忽然又闪出一个人影叹息道:“哎……大难临头,大难临头……” 双影分身!这至少是天机境以上的修为了!宫月雨凝视面前两道虚影,心里也不禁一颤,练体期共分为换骨、蝉蜕、巧变、天机四大境界,自己被天松道人收入门下以来,经过三年苦修也不过刚踏入蝉蜕境而已,这人的修为至少超越自己两个境界以上,如果他出手,在场的人就算一起上,也绝对抵挡不过两回合。 柴兴看着两道虚影也是惊呆了,他不过是巧变境而已,跟眼前的人差距已是不言而喻,不过那人说出如此丧气的话,他又不能装作听不见,只得硬着头皮回道:“你……你说什么?”言语之间气势已不由自主的弱了不少。 唰的一声,又是一道虚影闪出,缓缓开口道:“老夫见这里晦气冲天,定有血光之灾,实在不忍英雄受难,所以方才现身。” 柴兴看到这忽然出现的第三道虚影,双腿已经发软,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穆然轻咳了一声,感觉喉咙有些干涩,他也是见过不少大场面的人,三影分身,在整个空灵圣域已是屈指可数的人物,就算是空灵圣域最大的修仙门派念灵宗,能修炼出三影分身的人也不过数百而已。 穆然故作镇定的说道:“晚辈愚钝,不知前辈话中深意,望前辈赐教。” 那第三道虚影回道:“我见你煞气缠身,已是大难临头,幸亏眼前那背剑的小子手下留情,不然就算老夫来了,你也难逃一死。” 这声音依然干枯晦涩,似乎在陈述一个事实,仿佛眼前被围攻的不是宫月雨而是他穆然一样。 穆然心里火气翻腾,不过碍于那人高深莫测的修为,也不敢表现出来,只是心里的不愤实在难消,分明是自己占了绝对的优势,怎么变成幸亏眼前这个废柴让自己免于一死了,他半响说不出话,竭尽全力压制住自己喷薄欲出的怒气之后才恨恨道:“可是……”他穆然堂堂青辰帮大少爷,何时受过这种屈辱。 那虚影的音色更显沙哑,厉声道:“怎么?老夫的话你不信?” 穆然的额头已有冷汗渗出,慌忙道:“不敢不敢,晚辈并非不信前辈的话,不过这只是我们这些无名小辈的恩怨,不敢劳烦前辈多费心,而且……” 虚影之中一声冷哼道:“而且老夫的话太过玄虚,实在让人难以相信,是吗?” 这一句话正中穆然心思,只是刚才他心怀忌惮并没敢说出口,此时沉默不言算是默认了。 那虚影哈哈大笑道:“老夫神游世界已有百年,从没人敢不信老夫的话,今日你不信老夫所言,当真是不要命了吗?” 笑声方落,噗噗,又是两道火光闪烁,眨眼之间又多出两道虚影,五道虚影已经将众人围在中央。 穆然见到五道虚影,脸色大变,脑海里忽然想起个人来,嘴里喃喃道:“你,你是……”话到一半只觉得喉咙干涩至极,后半句竟然说不出口。 他使劲咽了一口唾沫,惊魂不定道:“你是……卡卡巫大人?” 五道虚影同时大笑起来:“老夫向来只报凶祸,不报福喜,所以世人大多不愿看到老夫,没想到在这种穷乡僻壤还有人认得……” 穆然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他虽没亲眼见过卡卡巫大人,却早已听过他的名号,当今世上能同时拥有五影分身的人,仅有卡卡巫大人一个而已,身为念灵宗三神之一,实力毋庸置疑。 “既然你认得老夫,应该知道老夫所言非虚”黑暗之中有声音继续道。 穆然讷讷道:“前辈的话,晚辈怎敢不信,不过晚辈实在是不明白前辈的话。” 卡卡巫大人长叹一声道:“你可知道你晦气已冲破天灵,就算你和眼前这人有天大的仇恨,也该放手了,不然免不了血光之灾……”,他顿了顿又哀叹一声继续道:“如果那小子对你还是不依不饶,老夫看在你对老夫还算客气,替你挡了便是。” 穆然心想,如果卡卡巫大人不出现,该有血光之灾的肯定是眼前这不长眼的废柴,而且这废柴哪有不依不饶的份,本少爷不打的他抱头鼠窜才怪,可刚才这番话却出自卡卡巫大人之口,他就算难以接受,也不敢不信,毕竟卡卡巫大人未卜先知、言无不中的本事早已名声在外,而且他断人之祸,万无一失,是以听了他警告的人无人敢不信。 未等穆然开口,宫月雨身旁卡卡巫大人的虚影又继续道:“背剑那小子,老夫的话你可听到?老夫有意救他逃过此劫,你要是有什么意见,朝老夫来就是。” 宫月雨赶忙应道:“不敢,不敢”,心里也是十分的奇怪,卡卡巫大人的名号早就听师傅提起过,他的话自然不应该不信,可眼下之事变化实在太快,明明是自己处于劣势,要说逃过一劫也应该是自己才对,怎地变成别人要向自己求饶? 穆然身后的卡卡巫大人虚影沉声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快走吧,再晚就来不及了!”,另几道虚影也一起应和道:“快走吧,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穆然长舒一口气,恭敬道:“多谢卡卡巫大人,念灵宗吐纳换新的时候,晚辈一定和爹爹到念灵宗拜访前辈。” 卡卡巫大人笑道:“不用谢我,要谢就谢你面前那小子不与你动手吧,否则还得麻烦老夫出手。” 穆然此刻对卡卡巫大人已是唯命是从,朝宫月雨恭敬一拜:“谢了”,随后朝众人大喝一声:“走!” 柴兴等人看到卡卡巫大人早已胆战心惊,此时听到这一声走,竟如临大赦,很快便消失在黑暗之中,穆然本想教训一下宫月雨,最后却要向他低头道谢,要是往常他哪里咽得下这口气,而现在他非但没有气恼,反而对卡卡巫大人十分感激,他瞟了一眼宫月雨,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不过最终只是长叹一声,便也跟着柴兴等人远去了。 这行人走后不久,五道虚影齐齐消失,树林中又恢复一片黑暗,宫月雨朝黑暗中抱拳拜道:“多谢前辈搭救,不然晚辈还不知如何度过此劫。” 黑暗中有声音不屑道:“口头的答谢倒也不必了,老夫听的多了。” 宫月雨心头一沉,卡卡巫大人暗中帮着自己果然不是毫无所图,可自己在他面前犹如蝼蚁,又有什么好图的,不过他向来不愿无故受人恩惠,于是回道:“卡卡巫大人有什么需要晚辈做的?晚辈一定尽力。” 卡卡巫大人笑道:“倒也不难,只要将你背上的宝剑送给老夫作为答谢即可。” 宫月雨没想到卡卡巫大人会有如此要求,顿时惊愕不已,他身后的宝剑名曰“听松”,是他师傅仙去前传给他的,而且重要的是,保护好“听松”是师傅的三个遗愿之一,他和陈潇曾发重誓守护师傅遗愿,怎么能把听松这么轻易就送给别人。 宫月雨沉吟半响,正色道:“卡卡巫大人,并非晚辈不愿,实乃这把剑对于晚辈有着特殊的意义……” 卡卡巫大人厉声道:“什么特殊意义?难道比老夫救了你一命还重要?你宁肯丢了自己的性命?也不肯把剑给老夫吗?” 宫月雨神色微变,师傅曾叮嘱他和陈潇绝不能对外人提起那三个遗愿,所以此时他既不能交出“听松”也不能如实说出那特殊意义到底为何,然而他亦不愿对恩人撒谎,于是决然道:“确实比晚辈一命还重要。” 黑暗中忽然狂笑连连,笑声中又有几声古怪的声音同时说道:“你可知道,此剑于你犹如贼鸡之白尾,修为不够,徒增杀身之祸,不如交给老夫替你保管,如何?” 宮月雨暗道:“卡卡巫大人此话虽然难听,可也有几分道理,师傅这把宝剑如此惹眼,以我这身修为,又能守护多久,可如果我为了自己安危,就轻易交出听松,要怎么向师傅在天之灵交代?又怎么向同守此剑的陈潇交代,剑在人在,剑亡人亡,就算对方是卡卡巫大人,也绝不能退缩!” 卡卡巫大人见宮月雨半响无语,得意道:“小子,你可想好了?要老夫出手,还是你自己送过来?” 宮月雨从背上抽出“听松”,一字一句道:“要得此剑,先灭我人!” “好好好,既然如此,老夫这就让你上路”,黑暗中低吼道。 宫月雨双眼一闭,心中一片凄凉,想不到刚出师门,就要命陨于此,身负的遗愿恐怕只有陈潇自己去完成了,他此刻丝毫没想过挣扎,面对卡卡巫大人,已经没有挣扎的必要了。 对于宫月雨而言,与其被那少爷羞辱,还不如死在卡卡巫大人手下,他此时年轻气盛,哪里知道生死为何物,更不曾体会生命的可贵,可在黑暗中伫立半响,仍不见有任何动静。 又是一阵狂笑响起,这笑声由古怪到爽朗,由远及近,听起来十分熟悉,宫月雨猛然睁眼,眼前陈潇已经笑的直不起腰来。 一瞬间,宫月雨已明白,之前种种都是陈潇所为,不过这小子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在场的所有人竟然都被他骗过了,就连自己也被他戏耍了一番,想到此处,宫月雨板起脸来低声说了句快走,便朝远处走去。 陈潇好不容易止住笑容,从地上捡起那只白尾贼鸡,追上去喊道:“着哪门子急,让我在笑一会。” 宫月雨头也不回的说道:“让他们明白过来,再走就来不及了。” 陈潇笑道:“那帮蠢猪,想破猪头也不会明白的”,说完脚下发力追上宫月雨,两人一起向远处掠去。 ; 第三章 追杀 ?宮月雨和陈潇在密林中一路狂奔,直到跑出很远才停下脚,陈潇边埋怨着宮月雨为何如此胆小,边熟练的升起火来。 “你的影分身到底是怎么弄出来的?”宮月雨依然百思不得其解。 陈潇又不由自主的笑起来,笑过之后从怀里摸出几个小纸人说道:“我就说你不用这么紧张,连你也想不明白,那些个猪头就更想不明白了,哈哈哈,现在我还是想笑。” 宮月雨催促道:“你就喜欢搞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就凭这几个纸人就可以弄出影分身?” 陈潇已经将那只白尾贼鸡拨了个干干净净,放在火上烤了起来,然后从怀里又不知道取出什么放在嘴里,清了清嗓子道:“单凭这几个纸人肯定不行,还得凭借老夫神鬼莫测的修为才行”这声音干涩古怪,跟之前在树林里听到的“卡卡巫大人”的声音一模一样。 陈潇用古怪的声音继续道:“这些小人经过老夫的特殊改造,可以通过催动真气点燃内部火芯,映射出大好几倍的人影来,可惜那火芯只能点燃一次,用过之后纸人就废了”,陈潇惋惜的叹了一声接着道:“老夫将这几个纸人用一种金线串联在一起,便可以做到让嘴里的声音传到那任何一个纸人上,就算同时发声也可以。” 宮月雨听的连连点头,这方法看似简单,可穆然等人并不真是蠢猪,需要利用当时环境,以及穆然等人对卡卡巫大人十分忌惮的心理,再配合适合的言语和动作才可有此奇效,多亏陈潇鬼点子多,不然真是难逃此劫。 陈潇将那只贼鸡在噼噼啪啪的柴火上翻翻转转,很快散发出诱人的肉香,宮月雨早已饥肠辘辘,也顾不得对陈潇刚才戏耍自己的事情兴师问罪,嘴里不断催促着陈潇快烤快烤。 白尾贼鸡肉质极嫩,没过多久便已熟透,陈潇虽然已经饱餐过一顿,但也忍耐不住贼鸡美味,扯下个鸡腿就狼吞虎咽起来,不过还是将绝大部分鸡肉让给了宮月雨吃。 宮月雨边咀嚼着美味边将柴火扑灭说道:“还是小心点好,别被他们找回来发现了。” 陈潇笑道:“放心吧,那群蠢猪绝对想不明白。”话音刚落,就听到身后树林里发出一阵噪杂声。 “不好,有人”宫月羽刚喊出这一句,已有两道人影飞至面前两丈开外,不一会儿的功夫,周围又涌出十余人来,呈包围之势向两人靠近。 原来,穆然等人离去不久,越想越觉得卡卡巫大人的来历蹊跷,据说卡卡巫大人为了寻找天神宝殿,常年仙游在外,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这种不起眼的地方?而且以他的修为,为何不直接出面,要用虚影传音?更奇怪的是,他已多年不插手江湖纷争,怎么会为一个无名小子出头。穆然想到这么多疑点,心中不愤之气复又燃起,带着众人杀了个回马枪。 穆然生性多疑,他虽早就追查到宫月羽和陈潇两人下落,但方才一直在暗处躲藏,以防有变,此刻听到陈潇将原委道出,原来自己竟然被当成蠢猪一般戏耍,再也无法忍耐胸中怒火,身形一展,便朝两人飞去,柴兴见状,也随后跟来。 宫月羽见穆然杀气腾腾,知道他已经被气得不轻,心里不禁窃喜,强忍着才没有笑出来,可穆然身边的老者修为不浅,何况还有周围十余人帮忙,此时绝不是硬拼的时候,沉声对陈潇道:“走为上策,你还有什么新鲜玩意儿,尽管使出来。” 陈潇知道情况不妙,大笑一声道:“这群猪还不是那么蠢,不过猪想咬人,却是笑话!”言语间,从怀中摸出两个弹丸,朝穆然、柴兴甩去。 柴兴巧变境的实力,反应奇快,不过生怕那是什么厉害的暗器,并不敢硬接,凝气在手,一掌拍去,强烈的掌风向空中弹丸袭去。 轰!弹丸被掌风击中,瞬间释放出大量浓雾,急速向四周扩散而去。 陈潇笑道:“多谢了!凭我自己的修为还真打不爆这腐鸦毒气!”说完对宫月羽低声道:“快走!”两人便趁着烟雾向远处奔去。 穆然和柴兴听到腐鸦毒气均下意识的闭住呼吸,封住脉门,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又中诡计,但眼前浓烟一片,一时也寻不到宫月羽和陈潇的去路,只得向周围青衣人大喊:“拦住他们!” 宫月羽拔出“听松”,挥剑向周围堵截的人横扫而去,宝剑出鞘,犹如风过松林,发出阵阵剑吟,绚烂的剑花伴更带有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那些青衣人看到如此招法,那个还敢拦截,纷纷闪开,任由两人逃去。 柴兴大吼一声,连出数掌,才将眼前浓雾击散,但宫月羽陈潇两人早已不见踪影。 穆然攥紧双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道:“妈的,给老子追,今天必将他们碎尸万段!” 众人知道这大少爷真动了怒,所以大气不敢喘,生怕迁怒到自己,向着宫月羽和穆然逃遁的方向追去。 宮月雨陈潇两人在树林里玩命狂奔,一刻也不敢懈怠,柴兴是巧变境的实力,若是被他们逮住,绝对没有好果子吃,就算他们干扰了穆然柴兴等人,先行逃走,但是修为的差距在速度上也会体现出来,他俩并没有摆脱追杀的把握。 两人奔跑好一阵子,觉得天上星光逐渐暗淡,周围山风骤起,好像是要变天的样子,好在他们近年来一直刻苦修行,此时虽然四周一片黑暗,在他们眼里却和白天没有太大差异。 他们身处这片山林是空灵圣域最大的山脉巫灵峰的分支之一,连绵数百里,山脉深处罕有人至,而且巫灵峰主峰方圆几十里内都被列为禁地,连化神期的修行者都不敢轻易进去,炼体期和凝气期的修行者更是连想都不敢想。 山风越来越猛烈,吹得树林呜呜作响,天空中也隐隐传来低沉的雷声,柴兴脚步一慢,说道:“少爷,要变天了,看样子是场大暴雨。” 穆然怒道:“妈的,就算下刀子,也得抓住那两个畜生!” 柴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提醒道:“少爷,快到禁地了!” 穆然身形一滞,停顿片刻,将万千怒火压在心中,恨恨道:“追!”,那十余个青衣人修为比不上穆然柴兴,此时已经接近体力极限,心里都在盼着快些下雨,好让穆然改变心思。 宮月雨陈潇两人越往山林深处逃窜越觉得道路难走,树木逐渐稀少,到处都是突起的怪石,到后来几乎寸草不见,山体上裸露的巨石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轰开一样。 忽然,一道强烈的闪电划过天际,白光映照之下,一块巨石上显现出一行血红大字:巫灵禁地!擅入者死! 宮月雨陈潇两人猛然停住脚步,凝望着那行大字,仿佛字里带着无尽的威严,让人不寒而栗。 陈潇扭头看了宮月雨一眼,问道:“怎么办?和他们拼了?” 宮月雨摇头道:“其他人还好说,可那老头子至少是巧变境的实力,我们拼不过的。” 陈潇笑道:“那总不能闯入禁地吧?” 宮月雨严肃道:“不错,禁地的传闻有谁亲身经历过?说不定都是道听途说的罢了。” 陈潇精神一震,兴奋道:“有点意思,那我们就去闯闯这传说中的禁地!” 宮月雨无奈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高兴。” 陈潇自嘲道:“横竖都是一劫,与其和那帮蠢猪拼命还不如去闯闯禁地有意思,我要是死了,也得挑一个有意思的死法。” 宮月雨骂道:“呸呸呸,说什么丧气话,师傅的遗愿完成之前谁都不许死,走,闯禁地!” 两人正准备动身,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暴喝道:“休走!”,穆然等人已经朝着两人追来。 宮月雨陈潇两人毫不犹豫,纵身向禁地里跑去,陈潇边跑边大喊道:“擅入禁地者死,有种就来追!” 穆然气的发抖,带着所有愤怒朝着两人背影袭去。 轰隆!天空中一声惊雷炸响,柴兴身形鹊起从背后拽住穆然,这才防止他冲入禁地,而穆然听到这声炸雷,也是胆战心惊,没敢在动身。 大雨倾泻而下,无数道闪电在空中交错闪耀,雷声不绝,震的整个山脉都在颤抖,雨帘流过巨石上几个鲜红大字,更显出一股肃杀的气息,“巫灵禁地,擅入者死”,性命攸关,谁敢不从?穆然心里虽然愤恨,但也不敢冒进,之前卡卡巫大人是陈潇伪装的,可这禁地却假不了。 “少爷,天色大变,肯定是触犯了禁忌,禁地万万进不得呀”柴兴劝说道,话音刚落,雨势更猛,雷声更响,空灵圣域已经有几十年没有这么大的雨了。 众人淋在雨里,表面默不作声,心里无不在想,快走,快走,惊扰了禁地,小命不保。 穆然又看了一眼巨石上的大字,恼火道:“今天真是晦气,不过他们两个废柴闯入禁地,必死无疑,我们先走!” 柴兴赶紧顺着说道:“以他们的修为,绝不可能活着出来,少爷放心吧。” 暴雨如注,只下了一会儿,便汇成水流从禁地的巨石下涌出来,风声雷声在人耳边交替响起,穆然呆立了一阵,便回身对众人道:“走吧!”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生怕穆然怒火攻心,也要追入禁地里去。 穆然走在最前头,朝柴兴吩咐道:“到家以后再多找些人手,守在下山的要道之处,万一那两个废柴能逃出来呢”,柴兴应了一声,一行人在狂风暴雨中渐渐远去了。 ; 第四章 禁地 ?宮月雨陈潇两人逃入禁地内部,发现群山环绕之中有一片平地,平地之上怪石嶙峋,或立或卧,似乎组成一幅怪异的阵图。 两人见雨势越来越大,便跑到石阵中一块横生的巨石之下避雨。 刚才只是淋了片刻,衣服便已湿透,陈潇干脆脱下上衣,嘴里嘲笑道:“我就知道那帮猪头不敢跟进来,这禁地里也没什么可怕,不过这天气倒是吓人。” 陈潇话音刚落,一道闪电从天而降,劈在不远处的巨石之上,接着一声巨响在他们容身的巨石上炸开,吓的他一哆嗦。 宮月雨笑道:“瞧你这张嘴,看你还敢不敢乱说。” 陈潇颤声道:“禁地里的各路神仙,小的怕了,怕了,不敢在胡说了。” 巫灵山主峰,两个中年人并排而立,望着宫月雨陈潇两人所在的地方,神识一扫,立刻发现了异常,其中一个身着黑衣的人说道:“好像有人闯入禁地了。” 另一个身着红衣的人叹息一声,回道:“每到风雨大作的时候,禁地里的巨石阵不都会有波动吗,你又不是不知。” 黑衣人回道:“可这次的波动比往常大很多呀!” 红衣人抬头望了一眼天空中肆意流窜的闪电,叹道:“这场雨也非比寻常呀,空灵圣域已有几十年没有这么大的雨了吧。” 黑衣人似乎被触动了什么,也跟着长叹一声,说道:“几十年了,我们成为镇山使竟然已经有几十年了,在这巫灵山也待了几十年了,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呀,难道我们五人永生永世都要在此地度过了吗?” 红衣人摇摇头,望向不远处正在饮酒作乐的三个白发老者说道:“或许我们变成他们那样的时候就不会再想这些了。” 黑衣人苦笑一声,说道:“那现在我们就应该和他们一起去喝酒,不是吗?” 红衣人应了一声,两人便向三个白发老者飘然而去了。 忽然,天空之中又有几道闪电交织在一起,瞬间爆裂出一个光球来,那光球竟然浮在空中,没有像其他闪电一般稍纵即逝。 两人躲在巨石下朝天上望去,只见那闪电光球之中渐渐浮现出一幅影象:雷雨交加之中五个身穿怪异铠甲的人正在围攻一个人,那人身上的铠甲和另外五个人十分相似,看样子,双方应该认识才对,只是不知为何起了争执,混战成一团,被围攻那人招法精奇古怪,显然和另外五人不是一个路数,如此说来,双方又不是同一路人,更加让人分不清到底为何大打出手,不过从战局形势来看,虽然被围攻的人一时不落下风,但也逐渐抵不住五人的联手攻击,到最后,那人干脆放弃抵抗,盘坐在地上,另外五人十分谨慎的围观半响,才敢靠近,谁知那人早已气绝身亡,直到被其中一人一掌拍下,才倒在地上。 嗞啦一声,球形闪电忽然消失,那影像也跟着消失,宮月雨和陈潇看的目瞪口呆,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剧烈的响声犹如在巨石阵中炸开,陈潇直接被震晕了过去,宮月雨修为比陈潇稍高,虽然没有晕过去,可脑中也充满了嗡嗡的回响,一时根本动弹不得。 宮月雨闭上眼睛,强提真气,脑海的嗡鸣之中忽然响起一个声音:“老夫垂死之际受制于人,心有不甘,想留一丝神识传给有缘人,但若留在周围的树木山石之中,必定会被他们尽数毁去,好在今天雷雨大作,老夫将这一丝残存的神识融入雷电之中,待到后世如今日一般惊天泣地之时,有缘人能感受到,可老夫要说的这件事情关乎天下苍生,要是被那些恶徒听了去,老夫在天之灵也难以安息,所以老夫不能直接说出此事的来龙去脉,所有真相都藏在无量湖底,只待有缘人一探究竟,无论是谁能感受到老夫这一丝神识,老夫便传他一点心法,不过这心法只在有缘人修炼到某一时刻才能发挥作用,否则便和无缘人一样,毫无用处。” 宮月雨猛然睁眼,如梦方醒,身侧陈潇也苏醒过来,昏昏沉沉道:“看来禁地里还真是古怪,这种天气他们应该不会守在外边,不如我们现在就走。” 宮月雨仿佛没有听到陈潇的话,喃喃道:“无量湖,师傅提起过无量湖……” 陈潇推了宮月雨一把道:“你是不是被震傻了?怎么想起无量湖了?” 宮月雨缓缓道:“你还记得师傅的遗愿吗?” 陈潇摸了摸宮月雨的脑袋,又巴拉一下他的眼睛,叹道:“完了,完了,真的傻了,怎么竟说傻话,师傅的话我怎么会忘记,难道你不记得了?” 宮月雨取出“听松”说道:“师傅的第一个遗愿就是要你我保护好这把听松。” 陈潇接话道:“总算是没傻,师傅的第二个遗愿就是要你我二人无论如何也要进入念灵宗修行,并且无论何时也不能放弃练习他老人家传授的天松心法。” 宮月雨继续道:“师傅的最后一个愿望,便是要你我二人找到无量湖,进入无量湖底。” 陈潇打断道:“可师傅也说了必须要我们达到化神期的修为才可以动身,以我们现在这点本事差的还远呢,你现在何必要想那么远。” 宮月雨理了一下思绪,说道:“刚才那声天雷之后,刚才我们看到影像里那个被围攻的人神识传音给我,让我去寻找无量湖底的秘密,不知这无量湖是不是和师傅提起的是同一个,看来无量湖里肯定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陈潇惊奇道:“传音给你?难道那人就在这禁地里?” 宮月雨回道:“那人恐怕早已不在人世,只是将一丝神识融入雷电之中,想留给后世的有缘人,恰巧今天我们闯入此地,才偶然接受到他的神识”,其实宮月雨并不知道,他能感受到老者的神识是因为他体质本就特殊外加一直修行天松心法所致,他的命运也将因此注定会变得不凡。 陈潇将依然湿漉漉的上衣穿上,怏怏道:“可惜我修为不够,竟然被震晕了过去,那人既然也提到无量湖,说不定和师傅曾经认识,又或者无量湖是个具有神奇魔力的地方,他也和师傅一样都在寻找,总之我们现在瞎猜也没用,等到修为够了,再去探查也不迟。” 宮月雨点头道:“也是,当下我们还是按照师傅的嘱咐先拜入玄铁宗,再进入念灵宗,赶紧提升修为要紧。” 陈潇起身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趁着这场大雨,逃出青辰山庄的势力范围才是要紧。” 宮月雨跟着起身,然后大喝一声,真气迸发,将手里的“听松”宝剑全部钉入巨石之中,说道:“走吧!” 陈潇愣了一下,问道:“你这是…..?” 宮月雨道:“我觉得你说的话十分有理,此剑于我们,犹如贼鸡之白尾,以我们现在的修为只能带来杀身之祸,不如把他藏在这禁地里安全一些。” 陈潇之前只是故意戏耍宮月雨,此时听了宮月雨所言,也觉得把“听松”藏在这少有人来的禁地确实是个好办法,说道:“你什么时候也变得想我一样聪明了?” 宮月雨纵身跃向雨中,头也不回的说道:“一直比你聪明,赶紧走啦,小心一个天雷再把你的震晕过去。” 两人飞入雨中,很快出了禁地,雨势没有丝毫减少的意思,整个世界都笼罩在朦胧之中。 山脚下的一间客栈外,遮雨帐篷下坐着十来个青衣壮年,身上的衣服俱已湿透,他们个个垂头丧气,无精打采的摊在椅子上,彼此之间也不交谈。 终于一人耐不住沉闷,抱怨道:“也不让我们换身衣服,这要等到什么时候?” 另一人哼道:“我从没见少主发那么大的脾气,估计很快让人过来替换我们吧。” 又有一人搭话道:“我看就是多此一举,那两个小子闯入禁地,哪还有活着的命,这些年擅入禁地的人里那个不比他们厉害,又有那个活着出来了。” 另一人应和道:“就是,就是,不过就算他们能出来,靠我们也拦不住,还不是得让他们跑了。” 其余几个人一脸惊慌,齐声道:“闭嘴!”,那人似乎意识到什么,马上闭口不言了。 气氛瞬间又恢复到一片沉默,除了周围噼里啪啦的雨声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声响。 宮月雨陈潇两人虽然在雨中狂奔,速度也没慢了多少,很快出了密林,沿着下山道路来到小镇边缘,时至深夜,暴雨之下,家家关门闭户,街上更是空无一人,远远看去,只有山脚的一间客栈外还透出一点亮光,遮雨帐下零星坐着的几个人。 就在这两人出现的同时,客栈外的那些人也发现了两人的踪影,纷纷起身,朝两人望去。 宮月雨朝那群人一扫便知是穆然的手下,只是此时穆然和柴兴并不在其中,估计也是没想到两人会从禁地里出来,这些看守的人也只是以防万一罢了。 陈潇看那十几个人伫立不动,低声道:“你说他们一起上,能不能打过我们两个?” 宮月雨自信道:“连我一个都打不过。” 陈潇道:“那就是了,他们要是有心抓住我们,现在早该上了,我赌我们就这么走,他们绝不敢追上来,越犹豫反而越容易生变。” 宮月雨夸赞道:“正有此意,眼睛挺毒的啊。” 陈潇笑道:“我虽然没有化神期识心化形的本事,这点东西还是看得出来的。” 宮月雨哼道:“一夸你,你就吹,既然他们怕咱们,那就走的潇洒一些。” 两人提气在身,忽然向远处暴冲而去,地上的雨水瞬间被激起一道水浪,两人犹如裹在一层水雾之中,很快就和周围大雨融为一体消失在黑夜中。 那十几个人始终伫立不动,就像和宮月雨陈潇达成默契一般,目送两人消失在雨中。 片刻之后,这些人又摊坐在椅子上,仿佛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宮月雨陈潇两人刚走不久,雨中一队人马,直奔山脚下的客栈而来,遮雨帐下的青衣人一看来人,均面露喜色,纷纷起身迎接。 为首一人跳下马来,走入帐内,说道:“少主让我们替换你们值守,你们可以回去了。” 这行人应声道谢,然后翻身上马,扬长而去,再没人提起过刚才发生的事情。 ; 第五章 不速之客 ?群山脚下,孤立着一座破旧的山神庙,斑驳的门柱上依稀可见是一副对子,上联写着:土厚人亦厚,下联则是:地灵神愈灵,至于横批,早已模糊的无法辨别,也不知道废弃了多久,显然凡人们祈求的神已经不在显灵了。 雨水将庙顶的瓦砾冲刷一新,但也遮掩不了这座山神庙的颓败不堪,几乎垮掉的庙门也已无法抵挡倒灌的狂风。 庙堂之内,燃着一堆篝火,篝火一侧端坐着一名老者,这老者穿一身补丁衣服,头发蓬乱,脸上一道斜疤,一副饱经风霜的样子,老者身旁坐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柳眉之下,一双明眸露出一股英气,丝毫没有女子该有的柔弱感觉。 篝火的另一侧,坐着几名男子,有的年龄已近中年,有的看着比那姑娘也大不了多少,这些人身旁堆着大小不一的几个木质箱子,箱子外侧用几条铁皮封死,不知道里边装着什么贵重的东西。 这些人正在低声交谈着什么,忽然,庙门开了,老者眼神一扫,众人马上住口,齐齐朝门口看去。 只见门口站着两人,也正惊奇的朝里打量着,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宫月雨和陈潇,他们从天黑狂奔到天亮,约摸跑出了上百里的距离,正想找个歇脚的地方,恰巧发现了这座山神庙。 庙里的老者见两人浑身湿透,笑着说道:“两位小兄弟,如果不嫌弃,一起来烤烤火吧。” 宫月雨扫了一眼众人,暗道应该是普通过往的路人,没什么大碍,于是抱拳恭敬道:“那就打扰各位了。” 老者笑道:“哪里话,都是临时歇脚的过客,理应互相帮助才是。” 宫月雨陈潇两人边应声道谢,边在篝火一侧坐下来,之前在雨中奔跑倒也没觉得什么,此时真气消耗大半,又浑身湿透,才觉得有一丝凉意。 宫月雨本想将上衣脱下烘烤,但抬头看了一眼老者身旁的俊俏姑娘,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得作罢。 谁知那姑娘将宫月雨的扭捏全都看在眼里,哼道:“男子汉大丈夫,做事别婆婆妈妈的,尽管把衣服脱下来烤火便是,还怕本姑娘占你们便宜不成。” 宫月雨当场惊呆,就连一向伶牙俐齿喜欢在女孩子前卖弄的陈潇也不知如何开口。 那老者咳嗽一声,和解道:“二位小哥莫要见怪,小女平时疏于管教,野蛮惯了,没一点女孩样子,不过我们多年行走江湖,随性惯了,确实也不讲究规矩礼节,二位要是不介意,尽管脱衣烤火就是。” 陈潇当即脱下上衣,不见外道:“那我可就不客气了”,然后又对宫月雨笑道:“既然人家都不在乎,你害臊个什么,脱了,脱了。” 宫月雨一时间进退两难,又扫了一眼周围,发现大家都将目光看向自己,这才脱了上衣。 那老者看到两人露出结实的身板,问道:“两位小哥看着就是练家子,不知要去哪里,怎么如此着急,要冒雨赶路?” 陈潇心思打进门时就落在那姑娘身上,巴不得有说话的机会,抢答道:“我们要去玄铁宗,参加招徒大会。” 老者眼中露出羡慕神色,夸赞道:“二位果然不简单,能进入玄铁宗的可都了不起呀,不知二位这次参加的是内门选拔还是外门选拔呀?” 陈潇偷瞄一眼老者身边的姑娘,得意道:“当然是内门的选拔。” 老者惊呼道:“哎呀,今天真是遇到贵人了,两位将来都是修仙成神的大人物呀,老朽斗胆和二位交个朋友,我们这走南闯北的,兴许还得麻烦二位呢。” 陈潇道:“好说,好说,我们二人进入玄铁宗肯定没问题,将来还要进入念灵宗呢。” 周围几人听了这话眼中大放异彩,老者身边的姑娘也不禁向陈潇瞧了两眼,陈潇看在眼里,心里更是美滋滋的。 那老者嘴巴张得老大,有些结结巴巴道:“老……老朽这大半辈子以变戏法谋生,可戏法只不过骗骗普通人罢了,像你们这样的修行者才是真本事。” 宫月雨知道陈潇人来疯的性格,尤其是在女孩子面前更爱出风头,生怕他一高兴吹的天花乱坠,让人误会,截口道:“我们不过会些皮毛,我这兄弟没见过世面,见谅,见谅。” 老者摆手道:“哪里,哪里,你们就算拿出些皮毛也比我们厉害多了。” …… …… 宫月雨陈潇和庙里这些人你言我语,渐渐也熟识起来,那老者名叫王生,他身边的女孩名叫王丽,是对父子,以变戏法卖艺为生,其余人等都是他们的伙计,这行人昨晚就在这庙里避雨,那知这雨一直未停,所以就在这里耽搁住了,他们恰巧也要赶往玄铁宗方向,说是哪里人丁兴旺,好做生意。 众人在庙里聊了半响,外边的雨根本没有要停的意思,这行人便也不急着赶路,宫月雨陈潇因为已经跑出青辰山庄的地盘,所以也不担心,王生拿出干粮分给众人,大家便围着篝火继续闲聊起来,陈潇更是有意无意间逗王丽说两句,而王丽也没有大家闺秀的羞涩,时常呛的陈潇无语。 忽然,庙门被人踹开,眨眼间闯入两个人来,这两人均穿着蓑衣,帽子低的看不清面目,衣服上的雨水正一滴滴的向地上淌着。 一人开口道:“李山恒,崔天娇,你们两个没想到我们会找到这里来吧?最好放老实一点,给你们个痛快!” 王生哆哆嗦嗦道:“二位大人,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们这里没有叫这两个名字的呀。” 另一人冷笑道:“好,你们既然喜欢装,那就看你们能装到什么时候”,转头说道:“石峰,崔天娇那小娘们儿可是让很多人想的流口水,不如你尝尝鲜,要是味道不错,嘿嘿嘿……” 石峰缓步朝王丽走去,淫笑道:“石川,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王生挺胸挡在王丽身前,惊慌道:“你要干什么?我们只是变戏法卖艺的,没什么功夫,也没得罪过谁啊,你们,你们是不是真的弄错了。” 几个伙计也怒气冲冲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怎地如此不讲理!”这几人被石川拿剑指着,虽然愤怒但也不敢轻举妄动。 石峰摘下帽子,笑道:“对对,或许是我们弄错了,可这小娘们儿这么大年纪就生的前突后撅,看着就骚的很,既然不会功夫,哥哥就教你几招。” 宮月雨见这两人如此无耻下流,忍不住起身阻拦,可刚一动身,发现手臂已被陈潇紧紧压住,回头看向陈潇,陈潇正用眼神示意自己稍等,这才压下怒火,冷眼看着两人的举动。 相比王生的惊慌失措,王丽倒显得冷静许多,甚至眼神中透出几分冷酷,她站起身来,说道:“有什么冲我来就是,你要干什么我都答应,只要你有那个本事。” 石峰污言秽语道:“浪货,竟然比我还主动,不过当着这么多人,我还有些不好意思,不如我们出去,在雨里快活,哥哥我还没尝过这滋味”,说着忽然拉起王丽朝屋外奔去。 王生和伙计们见状纷纷涌向前去,怒道:“畜生,跟你们拼了!” 石川手中长剑一抖,骂道:“不怕死的就来!”众人被喝的一退,没一个人敢抢先上来。 石峰将王丽拉至屋外,动手就扯她的衣服,嘴里骂道:“妈的,看你装到什么时候,该出手了吧。” 王丽冷笑一声,低声道:“去死”,提掌正想拍向石峰腰间,忽听身后一声暴喝:“住手!” 只见宮月雨从庙中冲出来,转眼就已到了石峰王丽身边,伸手一劈,将两人隔开,然后身形一转把王丽挡在了身后,与此同时,陈潇也冲向庙里的石川,两人即刻战成一团。 王丽站在宮月雨背后,心道:还好你来的及时,不然老娘就要亲自动手了,算你有点狭义心肠。 石峰讥笑道:“呵呵,原来这小浪货是你的小情人,你早点出来受死,不就不用这么费事了吗?!” 宮月雨怒道:“嘴巴放干净点,受死的还不一定是谁呢!”说罢,一掌向石峰胸前拍去,他不知道石峰的修为强弱,这一招多为试探之意,留有很多后手。 石峰后退两步,轻松躲过宮月雨一掌,心里暗道:果然不错,这人也不过如此,原来石峰石川刚才之所以没有直接动手,而是费这么大周折激怒众人,是因为在这一群人中,只有宮月雨陈潇两人最为面生,他们忌惮两人实力,言语挑逗的目的就是逼两人出手,如果两人修为极高,必然不甘羞辱,马上出手,他们如果觉得不敌,那就马上撤退,寻求后援,如果两人越是不敢出头,说明修为越是一般,他们便可以肆无忌惮为所欲为了。 宮月雨此时也吃不准对方的实力,只是大概估计跟自己差不了多少,不过刚才的情形,这两个不速之客实在太过卑鄙下流,他也顾不得想这许多,起身就冲了出来。 ; 第六章 天罗地网 ?石峰唰的抽出长剑,一招“抽刀断水”穿过雨雾,向着宫月雨的胸口刺来,他用的是练武者的招式,但以换骨期巅峰的修为使出,威力要大上很多,“换骨”作为练武者和修行者的分水岭,也是这两者之间最本质的区别,修行者在炼体期虽也修炼武技,但在速度、力量、内力等方面却是练武者无可比拟的,所谓“换骨”意为脱胎换骨,修为是一般武者望尘莫及的。 宫月羽见石峰朝自己胸口刺来,本可以就地反击,但念及身后王丽的安危,也顾不得多想,牵起她的手,猛然向一侧闪去。 王丽的纤纤玉指被宫月羽握在手心,不禁觉得心脏狂跳不止,羞涩的红晕在脸上一闪即逝,痴痴道:“你……” 宫月羽这才发觉这么牵着女孩子的手多有不妥,赶忙放手说道:“我来对付这无耻之徒,你暂且躲远一些,免得伤到你。” 石峰一剑未中,脚下一转,右手执剑向宫月羽左肩劈去,左手化掌攻向宫月羽的右肋。 宫月羽已是“蝉蜕”境的修为,相比“换骨”境自然又精进了许多,石峰的招式虽然很快,可在他眼里却显得“慢慢悠悠”,破绽到处都是,他稍一侧身轻松躲过这一剑,与此同时右手已拍向石峰的左肩。 石峰的左掌还没摸到宫月羽分毫,只觉得左肩一麻,整个左臂便已动弹不得,他还没反应过来,忽然觉得右臂也是一麻,手中长剑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只是一瞬间,石峰左右两只手臂便已作废,他此时才明白过来,自己和宫月羽的差距大到了什么地步,深知在纠缠下去绝对有害无益,也顾不得跌落的长剑,强忍双臂酸疼,纵身向远处逃去,同时嘴里响起一声悠长的哨声,招呼石川一起撤退。 王丽见石峰要逃,厉声道:“不能让他跑了!”,随即一步跨到地上跌落的长剑前,脚尖一点,那把长剑便朝石峰的后心飞驰而去。 宮月雨知道石峰双臂暂时都是麻痹状态,这把飞剑他绝对躲不过,心中忽然有些不忍,这人虽然可恶,但也得到了应有的惩戒,倒也不至于取他性命,一念之下,提气在手,弹指一股真气击向剑身,将飞剑横空打落。 石峰知道逃过一死,也顾不得石川是否跟上,用尽全身力气,眨眼之间就不见了踪影,石川一见不妙,也佯装攻了几招,便也飞身逃的不见踪影。 王丽见石峰石川均已逃跑,气恼道:“你……你干嘛拦着我!” 宮月雨回道:“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已废了他的双手,取他性命就不必了吧”,话刚出口,不禁又觉得不妥,王丽一个女孩,刚才被石峰那般辱骂轻薄,换作是自己,估计也有要杀人的心,自己未免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 王丽闷哼一声,说道:“你倒是菩萨心肠,那帮恶徒可就没你那般好心了,你现在放虎归山,等他们回来,可就不那么容易对付了”,说完满脸阴沉的回身走向庙里。 宮月雨呆立当场,刚刚烘干的衣服此时又被大雨淋湿,他本以为自己帮了大忙,没想到不仅没得到感谢,反而先被埋怨了一通,也闷闷不乐的走回庙里。 陈潇本来兴高采烈的站在庙门口,准备在王丽面前夸耀一番自己刚才如何如何神勇,可看到王丽和宮月雨的脸色都不大好,便也识趣的没有说话。 宮月雨细想王丽刚才的话,再联想到石峰石川言语的蹊跷,越发觉得这几人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陈潇刚才按住自己,不让他轻举妄动,估计也是想多观察一番。 经过刚才一番惊变,众人沉默无言,庙里忽然安静下来,王生咳嗽一声,缓缓开口道:“二位英雄,刚才多亏出手相救,二位于老朽有恩,但老朽却于二位有愧,请受老朽一拜”,说着作势便要跪倒在宮月雨陈潇两人面前。 宮月雨见状赶忙止住王生,说道:“老爷子,你这不是折煞我俩嘛,有什么话好好说就是了。” 王生这才坐定,说道:“实不相瞒,一开始我们确实对二位撒了谎,我本叫做李山恒,小女名叫崔天娇,我们虽不是父女,却胜似父女,她是一名流浪儿,从七岁便跟着我到处卖艺求生……”王生说着竟有些哽咽起来。 王丽面色一寒,嗔怪道:“爹爹,你又提这些陈年往事干什么!我就是你的亲生女儿!” 王生听到王丽此言已是老泪纵横,长叹一声道:“那我就长话短说,二位英雄,前不久我们得罪了一些人,这些人好像大有来头,非要致我们于死地不可,我们惹不起,这才想着换个地方谋生,我们改名换姓,逃了三天三夜,本以为逃到这里就没事了,恰巧天又下起暴雨,便到这庙里躲雨,没想到他们竟然还能找到这里来……哎!” 宮月雨听李山恒说完疑虑顿时全消,想起崔天娇的身世,心里不禁一颤,他也是个孤儿,所以他十分理解崔天娇身为女儿身却比男孩还要坚毅的原因,冰冷的外表是她最好的伪装,谁又知道冰霜覆盖之下隐藏着多么火热的一颗心。 陈潇一直冷眼旁观,听李山恒诉完原委,开口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趁他们还没找回来,赶紧逃走不就得了,逃到他们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李山恒哀叹一声,摇摇头道:“逃跑?若是今天他们没找到我们,我也以为这事就算过去了,现在才知道他们竟然这么可怕,简直是如影随形,既然已经发现了我们在这里,即便是现在立刻就走,也逃不过他们的,除非我们有像二位一样好的功夫……哎,二位还是赶紧走吧,免得他们带更多的人过来,牵连了你们……” 李山恒一口气说完,宫月雨不禁觉得一丝愧疚,若不是他放走两个恶徒,也不会惹这么大麻烦,可要他看着那恶徒在自己面前毙命,也实在做不到,而现在他更面临一个两难的境地,他和陈潇要是放下众人不管实在是于心不忍,相反,他们要是留下来保护众人,以自己的能力又有多大把握呢? 他自记事以来,一直跟随师傅在天松观中修行,天松观位于茫茫巫灵山脉的一个偏僻分支猫耳山上,得名于观门前一颗高耸入云的巨大松树,而创建天松观的人,正是他和陈潇两人的师傅,也因为哪颗巨松自称为天松道人。 随着天松道人身体每况愈下,天松观本就不多的门徒也是日渐稀少,到最后竟然只剩下他和陈潇两人,没过多久,天松道长便危在旦夕,垂死前将心中三个遗愿交代给两人,两人立下重誓绝不违背师命,天松道长这才安心仙去。 他和陈潇花光所有积蓄将天松道长厚葬在巨松树下,这才遵守师傅遗嘱下山前往玄铁宗,没想到刚刚下山就遇到这么多难缠的事情,他本以为这世上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完成师傅的遗愿,此时才觉得世事复杂,远没有自己想的那般简单。 宮月雨收起心事,看了一眼泪流满面的李山恒,又扫了一眼依然神情坚毅的崔天娇,最后和陈潇对视一眼,说道:“各位,既然大家有缘相遇,那就有难同当,我们怎么会自己逃跑呢。” 李山恒喜出望外,眼中立刻闪出精光,浑身似乎又充满了精神,感慨道:“好!既然二位乐意和我们同生共死,那我们自己那还好意思自暴自弃,来,我们和他们拼了!“,众人一听此话也一扫推头丧气的神态,李山恒又望向宮月雨道:“若是今天有幸逃过此劫,那我就将小女许配给这位英雄,不知英雄意下如何?” 崔天娇猛然扯了一把李山恒,娇嗔道:“爹爹,你……你,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种话”,然后假装气呼呼的将头转向一边,两朵红晕瞬间飘上脸颊,但很快又恢复成一幅冰冷的姿态。 李山恒似乎也觉得说的话不合时宜,改口道:“二位英雄,说实话,就算二位不留下来,我们也打算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了,我们虽然是变戏法的,可也会点三脚猫的功夫,而且我打算用这变戏法的家伙事儿在这庙里布下个天罗地网,那帮恶徒如果再来,也得让他们吃点苦头。” 李恒山说完,招呼伙计朝身后的木箱子走去,吩咐他们撬起铁皮,将箱子一一打开,露出里边一些千奇百怪的东西:大小不一的铁珠子、长短不同的弹簧、各式各样的齿轮,各种规格的工具,还有很多很不知道干什么用的物件,全部整整齐齐的摆在箱子里。 陈潇看着箱子里的东西不禁觉得眼花缭乱,同时又觉得兴奋不已,他一直对这些古怪稀奇的东西感兴趣,喜欢用这些看似毫不相干的物件,组合出有意思的发明。 李山恒看陈潇双眼发亮,问道:“怎么?你也懂这些器具吗?” 陈潇点头道:“只是很感兴趣,略略研究过一些。” 李山恒愁眉一展,笑道:“那可真是太好了,如果有小英雄帮忙,我们的天罗地网肯定会精进不少。” 陈潇瞥了一眼崔天娇,发现她正满含期待的看向自己,两人视线相遇,崔天娇马上不好意思的躲闪开来,看向别处,陈潇也不等李山恒招呼,赶紧走向前去应声道:“有这么多器件,一定可以的。” 众人便将箱子的各种物件取出,开始忙活起来,陈潇对这些东西很有一套自己的见解,很多念头都是李山恒等人想都没想过的,李山恒依照陈潇的意见对很多机关器具加以改进,不知不觉中已使布置的天罗地网威力大增。 其实这天罗地网并非什么神奇的东西,李山恒在布置时也向陈潇宮月雨两人解释了一番,他们以变戏法为生,对很多精巧道具用的炉火纯青以后,渐渐发现很多东西都是双刃剑,正常使用可以演一出奇幻绝伦的戏法,稍加改造就变成可以取人性命的利器,他们改造这些东西仅是为了在迫不得已的时候用作自保防身而已,直到今天才算是真正用上。 经过一番精心布置,天罗地网已经全部妥当,众人也分配好了操纵机关的人选和互相配合的口令,陈潇还特别设置了几个必须通过真气催动的陷阱,由他和宮月雨亲自操纵,现在万事俱备,只等恶人自投罗网了。 庙外雨势渐微,但一场更大的风雨就要来临了。 ; 第七章 风雨欲来 ?一颗枝叶繁茂的巨大柳杉下,静静站立着约莫二十几个人,这些人均是一身蓑衣,腰间斜挎着一柄长剑,帽檐低的遮住眼睛,让人看不清面目。 雨水透过树冠,淅淅沥沥的淋在这些人身上,而他们竟然浑然不觉,犹如也是一株株树木一般,忽然从树林中一前一后窜出两个人来,这两人显得狼狈不堪,瞬间打破了原本肃穆的气氛。 一人开口道:“石峰,石川,你们晚了很久”,这人的语气十分冰冷,听不出是在责备,还是在询问。 石峰,石川两人唰的一下单膝跪地,垂首道:“堂主,我们发现了叛徒们的位置,所以……回来晚了。” “堂主”冷哼一声道:“还和他们动过手,是吧?” 石峰,石川对望一眼,知道自己这一身狼狈已无法遮掩,回道:“是……不过我们也是抓人心切……所以……” “堂主”豁然转过身来,帽檐遮住的眼睛中,透出一股让人看不到却能感受到的寒意,他的手轻轻摩挲着剑柄,缓缓道:“到底是什么人?” 石峰一愣,没明白“堂主”的意思,随即马上醒悟过来,以他和石川的修为,抓住李山恒崔天娇等人绝对不成问题,可现在他们无功而返,肯定是遇到了棘手的人物,他知道“堂主”素来惜字如金,当不爱多问的时候,必然是已经心有不满,他和石川贸然出手本来是想邀一份功劳,没想到却因为宮月雨陈潇的阻拦而打草惊蛇,“堂主”的阴沉让他心里一慌,双臂不禁觉得更加酸疼,一时间维持不住单膝跪地的姿势,勉强用单手撑住身体,颤声回道:“是……两个十六七岁的杂种,其中一个可能已经突破了换骨境。” “堂主”忽然一把将石峰从地上提起来,双掌猛然拍向石峰的左右肩胛,石峰瞬间觉得疼痛钻心,强忍着才没叫出来,疼痛过后,双臂酸疼的感觉全然消失,双手又可以活动自如了,他一抱拳,欣喜道:“多谢堂主!” “堂主”一挥手道:“带路!” 二十几个蓑衣人动作奇快,朝着山神庙方向奔去。 山神庙中,陈潇巡视了一遍天罗地网,说道:“里边应该没有问题了,我在去外边看看”,说完扫了一眼宮月雨,径直向庙外走去,宮月雨知道他有话要对自己说,便也跟了出去。 庙外雨已停歇,但从山中汇集的雨水在庙前形成一条小河,两人飞身跨过河水,来到一处离山神庙足够远的地方。 陈潇低声道:“这些人不简单,如果我们不趟这道浑水,现在走还来得及。” 宮月雨也发现了一些蹊跷之处,只是没有多想,他知道陈潇心思细腻,问道:“你发现了什么吗?” 陈潇笑道:“他们的身世绝对不是变戏法的那么简单,那些木箱子里的器具都非常讲究,甚至可以说及其精妙,我虽然不懂变戏法要用什么道具,但用那些东西变戏法,可以说是用牛刀杀鸡,实在是大材小用了。” 宮月雨微微点点头示意陈潇继续。 “他们也绝对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我开始之所以压着你不让你动手,也是想看一下他们到底会不会功夫。” “结果呢?你的判断是什么?” “毫无疑问,会,只是应该修为不高,不然也不用千方百计的拉咱们两个入伙了。” 宮月雨想起崔天娇踢起地上的长剑直刺石峰后心,也觉得他们应该会一些功夫,可李山恒也承认了他们的确会一些三脚猫的功夫,此话应该不假,不然谁愿意低声下气的求他们二人留下,谁又愿意忍气吞声的看着女儿受人辱骂调戏。 陈潇见宮月雨若有所思,又继续道:“他们和那两个蓑衣人之间的关系我们也没法分辨,我想他们应该早就知道自己在被追杀,所以料到难逃此劫,已经打算和他们拼了,不巧我们来了,这才随机应变故意演戏拉我们入伙。” 宮月雨话锋一转,忽然问道:“先不论双方到底为何结下梁子,单凭感觉,你觉得谁像是好人,谁像是坏人?” 陈潇听到宮月雨如此发问,心中已经明了,这趟浑水他们是趟定了,这两拨人孰好孰坏,答案已经分明,蓑衣人行事污秽下流,而李山恒等人虽然骗了他们,可从眼神里就能读出他们本是心善之人,可是陈潇知道,好坏之分从来都不是那么简单,想要打抱不平则更是难上加难。 宮月雨又何尝不知正道难平的道理,可是何为正道?茫茫人世中,修仙悟道者不计其数,每人的看法全然不同,也许我坚持的正道,却是别人唾弃的魔道,我维持的公正,却是对别人的残忍,这正是天松道人教给宮月雨仙魔难辨的道理,好人有时也会做坏事,坏人有时也会做好事,就连仙魔之间也并非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一念成仙,一念成魔,正邪之分,黑白之异,绝不是一个人就能说清楚的,这些玄奥的道理,宮月雨一时之间也很难想的透彻,他此时只是想要守护一丝真诚,一点美好,一种人心底里最原始的善良,这些都是他从崔天娇不易察觉的眼神里看到的。 陈潇见宮月雨陷入沉思,忽然笑道:“哦?!我知道啦,一定是那老汉要把女儿许配给你的事情让你动心了,所以你要留下来是不是,我看那姑娘不错,你要是不要,我可下手了啊,你也知道我这么风流倜傥,没有搞不到手的妹子”,他故意插科打诨,要给宮月雨一个台阶下。 宮月雨被陈潇的说的面色一红,随即板起脸说道:“就你最没正经,哪个姑娘能看上你?” 陈潇不以为意道:“切,我要是乐意,追我的姑娘得排成长队,今天你就瞧好吧,小媳妇我帮你娶到手”,说完不等宮月雨反驳,已纵身奔向庙里。 宮月雨望着陈潇背影,暗自庆幸自己能有这么好的兄弟,感慨一声,也跟着回到庙里。 山神庙中,众人神情严肃,严正以待,宮月雨陈潇两人回到庙中,才让他们稍稍放松了一些。 陈潇见众人神色紧张,岔开话题道:“李老前辈,你们这些变戏法的家伙都是从哪里买的,好多我都没见过。” 李山恒自豪道:“嘿嘿,有些玩意儿是从万里迷疆的万宝城弄来的,确实算的上稀罕玩意。” 万里迷疆?万宝城?陈潇显然没有听说过这么奇怪的地名,追问道:“那是什么地方?” 李山恒的脸色更为得意,清了清嗓子,说道:“在这个世界上,一共有五片大陆,除了空灵圣域之外还有四片大陆,分别是万里迷疆、巨石大陆、黑暗森林和长生岛,据说只有修成神仙才能在这些大陆之间跨越,一般人根本不知道这些大陆的存在,每个大陆的修行者都有一套独特的修行法门,而万里迷疆的独特法门就是法宝,我这一堆破铜烂铁根本连法宝的万分之一都比不上,也就拿来糊弄一下普通人罢了。” 宮月雨听李山恒说完,心中不禁愕然,这世上除了空灵圣域之外竟然还有更广阔的天地,怎么从没听师傅提起过,难道连师傅也不知道,或者李山恒根本就是道听途说,既然只有成仙者才能跨越,那他肯定不是亲眼所见,可是如果万一他说的是真的,那师傅和禁地里神秘影像都提起的无量湖有可能不在空灵圣域吗? 宮月雨顿时来了兴趣,问道:“老前辈,你是听谁说的,是真的?” 李山恒回道:“要说真假,还真不敢断定,我也是听别人说起的,我这种一辈子估计都出不了空灵圣域的小人物,也不能亲眼验证,他们说这些器具是从万里迷疆搞来的,我就只能信了。” 宮月雨略有些失望,说道:“这些传闻越传越邪乎,也不知道真假。” 李山恒应和道:“是呀,我还听说五个大陆各有一个镇山使守护在雾灵山的禁地里,多半也是假的,巫灵山禁地离这里也不算远,也没听说里边有什么镇山使啊。” 宮月雨心里又是一惊,他和陈潇曾经闯入禁地,虽然没有深入,但里边确实怪异的很,这些传闻虽然不能全信,但也不能不信,要找到无量湖的秘密说不定还要靠这些传闻呢。 众人东扯西聊,也就不再觉得紧张,崔天娇和宮月雨陈潇熟悉以后,话也渐渐多起来…… 离山神庙不远处的树林里,悄然出现了二十来个劲装打扮的人,为首一人面色冰冷,看不出任何表情。 一人沉声说道:“堂主!就是这里,他们刚才就在庙里”,说话的就是石峰,雨已经完全停了,这行人已脱去蓑衣,露出一身棕色长衫。 “堂主”凝视了一会山神庙,忽然阴恻恻地笑了一声,说道:“石峰,石川,你们两个打头阵。” 石峰石川听的背脊发凉,可也不敢多问,带头向山神庙走去。 破旧的山神庙在雨后更显凄凉,二十几个人悄无声息的向山神庙接近,气氛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 第八章 血溅山神庙 ?(今天更新晚了,四千字奉上) 石峰石川两人一左一右来到山神庙前,刚想伸脚去踹,庙门便自己忽然打开,瞬间,一簇簇钢针从庙里激射而出,石峰石川两人反应还算快,纷纷向两侧闪出,可身后的兄弟们就惨了,有两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已被钢针打中,一命呜呼了。 “堂主”看到两人顿时毙命,脸色变得难看至极,他有意让石峰石川打头阵就是怕里边有埋伏,没想到李山恒等人竟在短短时间内布下天罗地网,眨眼间就要了两个兄弟的命,虽然死的这两人修为最低,仅仅是换骨初期,可庙里的那些人也只有李山恒崔天娇两人是换骨巅峰,其他人也不过是换骨初期或中期而已,他带着二十几个兄弟追杀这些叛徒已经半月有余,但是屡屡让他们逃掉,这一次,无论付出多大代价,都要将他们捉拿回去,当初他向掌门夸下海口,说是十日之内必将叛徒追回来问罪,如果这次再让他们跑掉,自己还有何脸面再回宗门。 众人被刚才的下马威惊的不敢轻举妄动,静静等待“堂主”的吩咐,其实刚才那些钢针仅仅是非常普通的暗器,如果有所准备,即使是换骨初期的修为也可以轻松躲过,不过众人太过提心吊胆,又被石峰石川挡住视线,所以在他们两人躲开的时候,后边的人已经没有了反应的时间。 就在庙外的众人颇为忌惮的时候,庙里忽然响起娇滴滴的声音:“你们不是一直想抓我们吗?那还等什么?还不赶快进来!”,众人循声望去,这才发现昏暗的庙堂之内,快要坍塌的神像前,站立着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影,此人正是崔天娇。 人群中闷哼一声,默默有两人径直朝庙门走去,明眼人都知道里边肯定有诈,“堂主”也想提醒他们,可还没开口,他们两人就已先开口道:“明白!”,说完一前一后纵身朝庙里奔去。 咻咻咻,又是几簇钢针射出,两人身形微微一侧,均已轻松躲过,趁着钢针发射的间隙,忽然闪进庙内。 可他们的落脚点似乎早就被算准,地板上忽然咔咔咔长出几排尖刺,以这两人的修为,即使落在尖刺上也不见得受伤,可他们怕落下以后又有其他机关启动,到时候躲闪起来就极为不便了,两人暴喝一声强行又多飘出一丈的距离,躲过了地上的尖刺,咔咔咔,又是几排尖刺从地上冒出,他们的行踪似乎早已被看透。 好在这两人的功夫也是不孬,一人强行扭转身体,朝着身后的墙壁一拳轰出,借着拳风反弹的劲力,整个人朝着神像倒飞过去,与此同时,另一人脚尖点了一下前人的肩膀,朝斜上方的顶梁飞去。 砰砰砰几声闷响,忽然从顶梁上滚落下几块巨石,那飞向顶梁的人勉强躲过两个,却再也躲不过第三个,被巨石砸中后背,跌落在地上,一时之间动弹不得。 另一人倒飞至神像前,一个空翻转过身去,借势冲向了崔天娇,崔天娇冷艳一笑,叫道:“来的好!”,然后并不接招,转身一闪便躲到神像后边。 轰隆隆,就在崔天娇躲入神像后的刹那,从神像另一侧忽然滚出一个巨大的钢锥来,那钢锥犹如陀螺一般旋转着,浑身布满了交错伸缩的刀刃,钢锥底部装有十六颗钢珠,行动起来十分灵活,以极快的速度朝来人削去。 那人刚向前冲去,身体还未站稳,忽见这个钢锥出现,心想如果被这个家伙近身,瞬间就会被绞成肉泥,可他现在既担心头上的巨石,又担心脚下的尖刺,向前怕神像后边有埋伏,退回去又怕背后的钢针,一时之间竟被困在当场,眼睁睁看着钢锥向自己滚来,情急之下,拔出长剑朝钢锥劈去。 铿的一声,长剑和钢锥绞在一起,那人双手紧紧握住剑柄,钢锥竟然被暂时架住,停止了旋转。 咔嚓,咔嚓,钢锥内部忽然传来几声齿轮扭转的声音,猛然间,钢锥四散开来,竟然分裂成几个独立运转的小刚锥,小刚锥的速度更快,一起向那人滚去,一声惨叫过后,那人直挺挺的倒在地上,身上不知有多少刀口,地面瞬间渗出一滩鲜血。 宮月雨在神像背后看到此景,叹息道:“你这东西未免也太残忍了一些。” 陈潇面色凝重,似乎也没料到此物施展开来竟然如此血腥,他和宮月雨观点不同,认为必要时候即使取人性命也不会觉得愧疚,但手上毕竟没有沾过鲜血,刚才虽不是自己亲自动手,可那凶器却是他亲手所造,他沉吟片刻,调整了一下心绪,喃喃道:“我将此物名为索命锥,必然就要索命的。” 众人见到进入庙内的人非死即伤,均是心惊不已,“堂主”深知决不能在派人进去试探,里边的机关陷阱不是一两人能对付得了的,如果再有人进去遭遇不测,那么剩下的人的气势肯定会乱,今天如果想将叛徒拿下,必须要破釜沉舟,全力一击才行。 “堂主”豁然拔出长剑,低喝道:“一起上!”,说完已经飞身而起,朝着庙里奔去,众人见到兄弟死伤,心里已是满满怨恨,此时“堂主”身先士卒,个个便也按捺不住,胸中憋着一腔热血,一起向着庙里冲去。 “堂主”行至庙前,纵身而起飞向庙顶,长剑一刺,便从庙顶破洞而下,不偏不倚落在了神像之后,而且正好站在宮月雨、陈潇、李山恒、崔天娇四人的包围之中。 李山恒死死盯住“堂主”恨恨道:“岩刃,既然我们已经逃了,为何还有苦苦相逼,难道非要致我们于死地吗?今日你若放我们走,我们保证会躲的远远的,绝不再出现,何必要两败俱伤呢?” 岩刃冷笑一声,哼道:“你也配和我谈条件,你和崔天娇都是换骨巅峰的修为,就算一起上也不是我的对手,这点你应该是清楚的吧,哦,对了,差点忘了你们还找了两个帮手”,说着又转向宮月雨陈潇二人道:“石峰石川就是你们二人所伤吧,这庙里的机关也是你们所布,所以你们也就跟着受死吧!” 陈潇不屑骂道:“妈的,你以为自己是谁啊,说那么多废话,看招”,说着瞬间扣动手里的机关,三颗弹珠借助弹簧和真气的力道,同时向着岩刃的眉间、胸口、膝盖射去,与此同时宮月雨也出手点向岩刃的肋下,李山恒崔天娇见状也跟着出剑向岩刃背后刺去。 四人同时出招,分别攻向岩石的要害部位,这是他们商量好的对策,就是要出其不意,一击拿下,不给人反应的机会。 岩刃一扫众人的招式,瞬间做出反应,偏头屈膝漏过两颗弹珠,同时左右手齐出,左手抓住射向胸口的弹珠,右掌封住宮月雨的攻势,李山恒崔天娇没料到两颗弹珠分别向自己袭来,纷纷躲避之际,动作已是慢了几分,岩刃趁机展动身形,躲过背后两剑,只是一瞬间,四人精心策划的联手攻击就被化解的一干二净,岩刃的功力已经远远凌驾于四人之上! 宮月雨见一击不中,马上又攻向岩刃,他知道面对这种实力的高手,绝不能给他喘息的机会,等他摸透虚实,四人联手也奈何不了他,陈潇、李山恒、崔天娇几人也是心有灵犀,在宮月雨出手之后的一刹那也都齐齐向岩刃发起攻击。 岩刃通过刚才的几个招式不仅化解了四人的攻击,而且身形一退已经不再处于四人的包围之中,面对四人的再度攻击,他拿剑一挥,闪烁的剑光在空中划出一道半圆,不让四人轻易靠近,四人见状快速分为两路,陈潇和宮月雨从岩刃左侧攻击,李山恒和崔天娇从岩刃右侧攻击,四只手掌瞬间拍到岩刃左右四处,岩刃身体一缩,随即胸膛一挺,四人之中除了宮月雨外,其余三人立刻被震出十步开外。 宮月雨见机会难得,右手点向岩刃右腕,左手佯装攻向他的胸口,实则切向他的小腹,岩刃见到宮月雨这般犀利的攻击,不仅没有退守,反而飞起一脚踢向宮月雨的五里穴。 岩刃这一招以攻代守十分厉害,如果宮月雨还不收招,那么他的双腿即刻就会被废掉,哪知宮月雨不仅没有后退,反而手上发力,重重切向岩刃小腹。 宮月雨忽然觉得眼前一黑,一股劲力从百里穴汇入小腹之中,双腿瞬间一沉,再也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岩刃被宮月雨击中小腹,也暂时提不起气力,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 猛然间,李山恒身形一动,向岩刃掠去,他也发现岩刃此时正是虚弱,是个绝佳的出手机会,岩刃见状将手中刚才抓住的弹珠甩向李山恒的膝盖。 一声闷响,李山恒觉得膝盖一阵钻心的疼痛,不过他见宮月雨都如此拼命,也咬牙忍了,愣是连扑再爬,一击将岩刃的长剑打飞,不过他因此又挨了一脚,滚出了两三丈远。 宮月雨盘坐在地上,忽然感觉到腹中一股暖流聚而不散,不禁心中大喜,朝陈潇大喊道:“快,快弄一个岩刃的虚影出来。” 陈潇虽不明白宮月雨的用意,但也马上从怀中取出一个小人,去掉外壳,用真气催动火芯,忽然燃起一道明亮的火焰来。 宮月雨之所以让陈潇如此做,是他想出一个连自己也不敢确认的办法,那就是聚神术,天松道人在离世的半年前忽然将天松心法传授给宮月雨和陈潇两人,并且逼迫两人必须天天修习,但同时也告诉两人,此心法对于两人的修为提升毫无用处,只有当两人到达化神期的修为时才能渐渐感悟到心法的奇妙,由于这种毫无帮助的修习太过枯燥,宮月雨在修习之余便开始练习聚神术,只因这聚神术是一种无论是炼体期还是凝气期甚至化神期都可以修炼的一种普通功法,但不同修为使出的效果却完全不一样,比如炼体期的修为施展聚神术只能让自己快速消除疲劳,而化神期的修为施展聚神术却可以乱人心神,当然这种低级的功法化神期的人基本不用。 宮月雨练习聚神术不为别的,只是想让修习的天松心法有点用处,既然天松心法在化神期才能发挥作用,那用天松心法施展聚神术岂不是可以达到化神期那种乱人心神的效果,这种念头催使着宮月雨不断进行着尝试,可却一次也没有成功过,每次腹中有一点聚气的感觉,便会很快散去,此刻宮月雨腹中聚集的暖流和练习聚神术时偶尔聚起的一丝气息完全一样,只是浓厚了不知多少倍。 岩刃到底是蝉蜕中期的修为,只是片刻就已恢复过来,他纵身一跃捡起地上的长剑,起身时猛然发现自己的影子被映到了墙上,他呆呆的望着自己的影子,一种强烈的晕眩感冲击着他的大脑,渐渐的他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他记不起来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道到底为何而来,他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掉面前这个人。 岩刃忽然暴喝一声,便朝自己的影子砍杀过去,他和自己的影子瞬间战成一团打的难解难分,而宮月雨闭眼坐在地上,额头上已经渗出豆大的汗珠。 良久之后,岩刃已经精疲力竭,身上也被自己砍出多道血痕,他感受不到疼痛,直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才瘫软在地上。 一把利剑忽然穿过岩刃的胸膛,他只从喉咙里挤出一点声音,便再也不能说话了,崔天娇面色冰冷的站在岩刃的尸体面前,两行热泪夺眶而出,握着长脸的手不住颤抖着,她缓缓回过身来,露出如释重负的微笑,犹如夕阳下绽放的蔷薇般让人心醉。 宫月雨看到那抹微笑,腹中暖流悄然飘散,他也相视一笑,脑中忽然一片空白,晕倒在地上。 ; 第九章 羞辱 ?宫月雨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周围的桌椅都雕刻着镂花,显得十分精致,屋子里没有人,屋外不时传来喧嚣声,仔细一听竟然是小二的寒暄声,宫月雨心道,我这是在客栈里?其他人呢? 正当宫月雨想起身查看的时候,有人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里边放了几碟饭菜,看着十分诱人,这人正是陈潇,看到宫月雨醒来,笑道:“睡够了?” 宫月雨坐起身来,还是浑身无力,不过稍微活动一下,觉得已无大碍,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问道:“这是在哪里?” 陈潇将饭菜放在桌上,双手一摊,耸了耸肩,回道:“客栈喽!” 宮月雨一脸茫然,追问道:“客栈?你那来的钱住店?” 陈潇笑道:“你那小媳妇给的呀。” 宮月雨不接这个话茬,又问道:“他们人呢?” 陈潇夹了个丸子放在嘴里细嚼慢咽完道:“失踪了。” 宮月雨更觉得蹊跷,不可思议道:“失踪了?” 陈潇若无其事道:“一觉醒来,连人带东西全都不见了,鬼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也许就是不辞而别了吧。” 宮月雨道:“那你不说还给了你钱?” 陈潇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木盒子扔给宮月雨,宮月雨接过盒子,端详了一会儿,发现上边刻着鸟鱼虫兽花草树木等各式各样的图案,不解道:“这是干嘛用的?” 陈潇边吃边回道:“八巧盒,他们只留下这个,里边装了十几片金叶子。” 宮月雨拧了拧盒子发现拧不开,用手晃了晃里边是空的,问道:“金叶子呢?” 陈潇道:“你那么拧当然打不开,这八巧盒上有八种图案,必须全对准了才能打开。” 宮月雨道:“少废话,钱呢?放在你那里就知道买一些奇怪的玩意儿。” 陈潇从怀中掏出三片金叶子怏怏道:“都在这里了……” 宮月雨怀疑道:“才三片?” 陈潇嘀咕道:“不关心你的小媳妇,倒关心起钱来了,吃饭住店不得花钱呀?” 宮月雨从屋里的装饰和陈潇吃的饭菜知道这家店应该档次不低,哼道:“你倒是挺会享受的,把饭菜端过来,我也饿了。” 陈潇道:“哥哥我背了你三天三夜,比运货的骡子都累,还不得给自己吃点好的啊。” 宮月雨惊奇道:“三天三夜?我睡了那么久?我们现在到哪里了?” 陈潇道:“你才知道呀,放心吧,我们已经在玄铁宗的地盘了,等你修养好了,我们就去玄铁宗入试。” 宮月雨如梦方醒,之前的种种简直太过虚幻,自己拼命救下李山恒崔天娇等人,此时竟然悄无声息的不见了踪影,他虽然也没想过有什么回报,可是这种结局却让他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陈潇见宮月雨发呆,催促道:“嘿,你不吃,我可都吃了啊。” 宮月雨回过神来,不依不饶道:“真的就剩三片金叶子了?你不是私藏了吧?” 陈潇道:“你有点良心行吗?除了住店吃饭的钱以外,所有的钱都给你买了蕴气丹了,不然你以为你为什么能醒这么快!” 宮月雨道:“行行行,都是你的功劳,剩下的也都归你保管吧。” 陈潇嘿嘿笑道:“那当然了。” ………… 十日之后,一个铺满青石的院子之内,站立着两个中年人,这两人身前排起了几十人的长队,这些人的年龄小一点的十三四岁,大一点的也不过十七八。 “嘿,你今天是来入试外门还是入试内门的?”,排在后边的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我呀,外门还不一定能不能行呢,玄铁宗的考核也实在太严格了。” “你呢,外门还是内门?” “我想试试内门。” “哎呀!直接入试内门啊!那你可够厉害的,据说今年无论内门还是外门考核都比往年严格好多。” 宮月雨和陈潇也在这个队伍之中,好在今天只是名额确认所以人虽多但是行进速度不慢,很快二人前边只剩五六个人了。 “前辈这是我的玄铁令,这是给前辈的福袋,我要入试内门”,队首一人将东西交给前边的一个中年人后说道。 中年人接过东西扫了一眼,给了那人一个竹签,点头道:“好,将你的名字写上,明日按上边的序号来入试。” 那人接过竹签欣喜道:“谢谢前辈,谢谢前辈”,说完兴高采烈的走了。 很快轮到宮月雨上前,他从怀里掏出天松道人仙去前交给他和陈潇的玄铁令,说道:“前辈,这是我们两个的玄铁令,我们入试内门。” 中年人一低眉道:“还差点东西吧?” 宮月雨心里一慌,努力回想师傅生前的交代,可想来想去师傅只叮嘱拿着玄铁令就可以入试玄铁宗内门,没说过其他的啊。 中年人看宮月雨满脸迷茫,咳嗽了一声提醒道:“那个……福袋。” 宮月雨恍然大悟,刚想说话,陈潇已经将三片金叶子递上去说道:“前辈,我们来的匆忙没来及准备,这点小意思先孝敬前辈。” 中年人根本不伸手接,不屑道:“你们要入试内门,可一点诚意都没有,下一个!”,原来前边报名的人给的福袋里不是上等丹药就是稀世珍宝,所以三片金叶子根本入不了中年人的眼。 宮月雨没想到玄铁宗这么大的门派里还有这种勾当,气恼道:“难道入试内门不是靠本事,而是靠钱财的吗?” 中年人眉头一皱,嘴角一撇,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回道:“我看你论本事也只够去外门的,下一个!” 后边排队的人已经等的不耐烦,抱怨道:“行不行,不行就让开,别妨碍别人。” 宮月雨怒火中烧,吼道:“你不试试,难道只靠看就行吗?”,陈潇在偷偷拉了拉宮月雨低声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们再去想想办法,明天再来。” 宮月雨摇摇头,故意小声叹道:“没想到玄铁宗竟然也有这种货色。” 中年人面色一寒,冷笑道:“好,既然你说靠本事,那我就给你个机会,你可以任何方式攻击我,如果我离开脚下这块青石一步,那就允许你们入试内门,但话说回来,拳脚无眼,如果不小心打伤二位,那可别怪我们玄铁宗无理。” 一些排队等待报名的人为了讨好那个中年人,应和道:“我们给前辈作证,这两人如果伤了,纯属自愿,与玄铁宗无关。” 中年人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挑衅道:“怎样?来吗?” 宮月雨二话不说,一脚飞踹向那个中年人,他此时做事鲁莽,如同个愣头青一般,乃是因为他生性直爽,又不经世事,根本不懂得迂回变通的道理,而且在他心里,总认为世界本应该充满美好善良,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遇到不平之事还不知道如何正确应对。 中年人肩膀一抖伸手一挥,轻易便把宮月雨掀翻在地,人群中传来一阵叫好声:“不自量力,活该!” 宮月雨一个鲤鱼打挺,起身的同时贴着地面朝中年人的下盘攻去,中年人轻轻一抬腿,宮月雨便被踢出了三四丈远,这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较量。 人群中有人骂道:“得了吧,前辈只用了一手一脚,动都没动过,别耽误大家时间了,滚吧!” 宮月雨咬牙起身,腾跃几步,忽然凌空而起,一掌向中年人劈下,中年人扬手一迎,却发现这是一个虚招,宮月雨向后一翻,双脚向中年人胸口蹬去,中年人扬起的手掌顺势向下一抓,手腕一扭扣住宮月雨双脚的昆仑大穴,用力一推,宮月雨又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良久之后,宮月雨用手支撑着地面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可想在出招却已经不可能,他的双脚已经发肿,连站着都已经是勉强。 中年人戏谑道:“就你这样子还想进内门吗?还是去外门锻炼锻炼吧。” 陈潇一直在旁边袖手旁观,虽然心里也对中年人憎恨至极,但他知道宮月雨的好强,这个时候他即使被人打趴下再站起,再被打趴下再站起来,也不希望别人插手,可宮月雨和那中年人的差距已经让这种坚持没了意义,宮月雨已经证明了他的自尊,即使周围的人没有一个为他叫好。 宮月雨强忍疼痛一步步向前挪去,似乎还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陈潇走过去抱住他,低声道:“够了,我们走吧,终有一天我们会把失去的拿回来。” 看见宮月雨和陈潇渐渐远去,身后的人发出一阵欢呼:“快滚吧,这点本事也来现眼!” 宮月雨听到这些辱骂,不禁苦笑一声道:“我有时确实应该学学你,就不至于老吃这么多苦头了。” 陈潇回道:“其实有时候我却很羡慕你,敢爱敢恨,又有什么不好。” 宮月雨道:“或许我们应该互补一点,这样就好了。” 陈潇道:“所以我们永远都是兄弟,不是吗?” 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要比那些欢呼的人显得更开心。 ; 第十章 闯关 ?“你已经报名了外门入试?”宮月雨惊奇道。 陈潇做了个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表情,淡定道:“是呀,三天之后就去入试,你好好休养,以我们现在的修为通过外门考核轻而易举。” “外门?师傅给我们玄铁令不就是让我们进入内门,我们现在去外门修炼还有什么意义?”宮月雨不解道。 陈潇摊在椅子上,有气无力道:“我说你是不是失忆了,忘了昨天我们干了什么吗?我已经打听过了,昨天和我们动手的那个大叔就是负责内门考核的人之一,你以为他会让我们进入内门吗?何况我们上哪里凑个福袋出来,还是报名外门便宜一些,三片金叶子就搞定了。” 宮月雨心中已经明白陈潇的用意,要想进入玄铁宗,此时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至少先进入外门,以后还有再进入内门的机会,总不能就这么放弃了吧。 既然已经决定先入外门那就先准备外门的考核再说,宮月雨在山神庙一战中施展聚神术已经耗费了大量真气,还好有陈潇买来的蕴气丹补足,现在已经恢复了多半,不过昨天和玄铁宗的中年人恶战一场,现在也需要调理一番,宮月雨盘腿而坐慢慢温习着师傅传授的功法。 陈潇见宮月雨开始打坐修炼,心想宁做鸡头不做凤尾,能在外门弟子中耀武扬威也还不错,不禁嘿嘿傻笑两声,也开始修炼起来。 …… 三日时光,转眼即逝,玄铁宗的一处庭院之内,站立着约莫上百个少年,人群之前立着一名老者。 老者观望了一下人群,长袍一挥,庭院后方的大门缓缓闭上,老者清了清嗓子说道:“各位参加我玄铁宗外门考核的弟子听着,今日的考核共有四关,只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者,都可入选外门,没有通关的人如果表现不错,也可能被杂役处、伙房、练功房等选为学徒,以后也有修炼的机会,你们可听明白了吗?” 众人齐声答道:“明白!” 老者点点头继续道:“我身后的石盘上刻着十条长线,每两条长线之间又分为十个刻度,只要考核一开始,石盘边上的那块玄铁就会转动,直到转弯一整圈时,考核即结束,到时通过四关者就可成为我玄铁宗的正是外门弟子了,你们可明白?” 众人又齐齐答道:“明白!” 陈潇看着老者身后是一个人造的水池,水池之中矗立着一座假山,那个石盘正是挂在假山之上,假山顶上不时有喷泉涌出,可水池里的水却不见溢出,心想肯定里边有一套可以循环的系统,那个石盘上的玄铁估计也是靠着这种循环系统牵引转动的,想到此处不禁对身旁宮月雨小声道:“那个石盘还有点意思,等成了外门弟子以后我来研究研究。” 宮月雨刚欲开口,老者又说道:“我身后的院门之外一共有四个入口,待会你们会被随机分为四组,分别从四个入口进入考核,分组以后你们不得擅自调换分组,另外考核会从最后一个人进入以后开始计时,所以大家不必拥挤争抢,你们可明白?” 众人知道考核马上就要开始,所以声音里充满了亢奋,大声道:“明白!” 话音一落,从院门里走出十余个人来负责给众人分组,宮月雨和陈潇被拆分到两组之中,陈潇朝宮月雨一挤眼道:“看谁快喽。” 宮月雨笑道:“我会在终点等你。” 人群前的老者在分组时又介绍道:“那边的石碑上刻着历来参加外门考核的前十名成绩,今天如果有人打破他们的记录,那么他的名字也会出现在上边,各位加油!” 宮月雨早就注意到了那块石碑,只是不明白人名后边写的数字是什么意思,此刻扫视一下石碑,只见第十名后边的数字是肆条陆刻,第一名后边的数字是壹条柒刻,也就是说历来通关外门考核的前十人中最快的人竟然在石盘上的玄铁转完两条长线之前就通关了,最慢的人也在转完半圈之前完成了,自己通关应该没有问题,但是能快到进入前十吗? 宮月雨正在思索着,忽听一声锣响,一个洪亮的声音喊道:“开始”,只见院门缓缓打开,众人按照分组鱼贯而入,外门考核正式开始了! 宮月雨随着人群穿过院门,院门之后是一条条长长的走廊,走廊的尽头是一座十来丈高的阁楼,他快步走过长廊,来到阁楼之前,只见阁楼上挂着一幅牌匾上边写着“其疾如风”。 他深吸了一口气,暗自给自己鼓了鼓劲儿,身形一闪进入了阁楼之中。 一瞬间卡啦卡啦的声音传入耳中,宮月雨放眼望去,硕大的空间之内,布满了练拳用的活体木桩,这些木桩已经被特殊改造过,即使没人催动,木桩上横伸出的木棍也可以自己上下移动,而且木桩所在的地板下应该安装着什么牵引装置,所有木桩在这个阁楼的地面上毫无规律的快速移动着,木桩的尽头是一扇紧闭的大门,看来那里就是下一关的入口,而这个木桩阵便是第一关的考核内容,其疾如风,正是考验人的身法快慢。 宮月雨心里暗自一笑,心道,陈潇看到这个肯定又要得意了,这些木桩远远没有索命锥移动的快,也没有索命锥那么灵活,自己过去毫无问题。 他已有分寸,正想起身,忽然有心急的人飞身掠出,随即便传来一声惨叫,那人重重的摔在地上,然后又被经过的木桩频频打在身上,惨叫连连,咬牙又退回了起点。 宮月雨抬眼一看,发现阁楼顶上垂着无数个沙袋,此时正有一个沙袋反弹回去,那人正是被这个沙袋击落,看来这是为了防止有人投机取巧,想从木桩阵上飞跃过去。 有些人本就紧张,看到有人刚入阵就被搞得如此狼狈,一时间呆立当场,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此时,宮月雨飞掠到木桩阵中,在木桩的间隙中快速穿梭,有些木桩靠近身体的时候,用手顺势一档,借助木桩的力量又向前飘去,其实这些关卡是以考核为目的,虽然有些难度却不凶险,要不然把木桩换成陈潇发明的索命锥,宮月雨就没那么容易过了。 眨眼之间,宮月雨已经来到了木桩阵的中间地带,那些还没动身的人都是惊讶不已。 “这人……这人是谁,好快!” “真的好快,难道已经参透了木桩的规律?” “不可思议,我现在还没看出什么规律,也许本来就没什么规律。” 这些木桩的移动哪有什么规律,全靠入阵以后临时应变,木桩毕竟由器械牵引,行动起来比较死板,速度也不算非常快,只要身法足够迅速,完全可以忽视这些木桩,其疾如风,一扫而过。 有些人看到宮月雨在阵中快速前进,似乎也已经明白其中道理,纷纷开始闯阵,但宮月雨此时已经到了阵的尽头,那扇紧闭的大门之前。 宮月雨推门而入,转过一扇屏风,眼前忽然一暗,三步之外赫然是一堵墙挡在面前,墙的上部刻着几个字“侵掠如火” 宮月雨心道,这又是什么关卡,前边被墙拦住,怎么是死路一条,仔细端详之下,发现这面墙是由几个整块的巨石拼接而成,巨石之间留有一点点的缝隙。 他走上前去,用手轻轻推了一下石墙,纹丝未动,他又用手敲了敲,附耳去听,石墙十分厚重,并不是空心的。 这……宮月雨十分为难,抬头看去,发现石墙直达屋顶,没有一点空隙。 身后已经可以听到其他人行进的声音,看来有人要追上来了,宮月雨心里着急,可暂时也没发现此关的玄妙。 忽然,石墙上传来一阵微小的摩擦声,宮月雨定睛一看,发现组成石墙的巨石微微向里转动了一点,巨石之间的缝隙变得更大了一些。 这不是一堵墙!而是连在一起的石门,只是这些石门都是关闭着的,所以便组成一道墙。 宮月雨兴奋的朝一扇石门上用力一推,石门向里转动了一大截,露出的缝隙足够半个身子通过,原来这些石门最开始出于紧闭状态,看起来像是一堵墙,随着时间推移,石门会自己缓慢的转动,直到完全打开,但是也可以人为推动,只是宮月雨先前不知,所以没有发力。 宮月雨明白了其间奥秘,用力又是一推,石门缓缓转动,已经可以使得一个人完全通过,他侧身一闪,进入了石门之内,就在他进入以后,石门又缓缓倒转回来,形成了一堵石墙,设计此门的人也考虑的十分周到,怕有人坐享其成,所以一旦有人通过,石门就会复原。 宮月雨穿过石门,面前又是一堵石墙,他已明白其中道理,用力向石门一推,又推开一道缝隙,只是这道石门比前一道沉重一些,所以打开的缝隙也更小,此时他已经完全明白此关的用意,想要快速过关就要自己推开石门,而不是等这些石门自己打开,而且这些石门必然一道比一道沉重,越往后越费力气,侵掠如火,要的就是强劲的爆发力。 …… 哈!宮月雨大喝一声,双手用力,双腿后蹬,脸憋的通红,才把石门勉强推开,这已是第七道石门,重量可想而知,宮月雨也开始吃力起来。 穿过第七道石门,眼前豁然一亮,左边出现了一个通道,宮月雨松了一口气,心道总算到头了,可抬眼一瞧,心中不禁一凉。 只见眼前的石墙上写着一行字:过此门者可快人一步。 ; 第十一章 上榜 ?宮月雨扫了一眼墙上的字,心道,快人一步?我既然来的是外门考核,如果不快人一步,岂不是如那中年人所说,根本没资格进入内门,那我还有什么脸面进入玄铁宗,又怎么对得起师傅的在天之灵。 他沉下一口气,扎稳下盘,将真气灌注到双臂之中,这第八道石门单凭蛮力已是很难开启,必须靠真气的爆发才行。 咚!咚!咚!宮月雨快速推出三掌打在石门上,三股力道一波接一波在石门上传递开来,随着石门缓缓展开,地面也微微颤抖起来。 宮月雨毫不犹豫,迅速穿过第八道石门,眼前的场景竟然完全一样,左边是一个通道,前边依然是一堵石墙,只是石墙上的写的又是另外一行字:尝试三次而不过者,可不用再白费力气。 设计这些关卡的人到底是有多无聊,宮月雨不禁摇了摇头,又是三掌打在石门上,而石门只是稍稍动了一点,这就算第一次尝试了?看来还得认真一点了,他不知道后边还有什么关卡,所以一直没敢耗费太多真气,可如果不能快速过关,保留那么多真气何用,陈潇给自己买了那么多蕴气丹岂不是都白费了。 宮月雨双臂青筋暴起,一股强大的真气击出,“开”,随着他的一声大喝,石门轰然开启。 这点力气,我还是有的,宮月雨穿过第九道石门,心中不禁得意起来,可眼前的情景立刻让他傻眼,又是一模一样的设置,左边一个通道,前边一堵石墙,石墙上一行显眼的大字:过此门者,必入石榜。 他奶奶的,到底是谁设计的此关,他是不是石匠出身,这么喜欢石门,宮月雨暗骂一声,几乎用出自己真气能爆发出的极限,给我开,这个石榜,我入定了! 纹丝未动,石门稳稳的立在原地,这怎么可能?最大的真气爆发居然没能推动这第十道石门?我难道没有进入前十的资格吗?那石榜前十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外门里也有这般强悍的人在吗?宮月雨心里猛的燃起一丝兴奋,他原以为外门不值一去,自己的修为本可以直接进入内门,现在看来,这般实力的人也都来过外门考核,我也不算例外了,没准外门里现在还有一些强悍实力的人在。 又是一次竭尽全力的真气轰击,石门只是勉强动了一点点,宮月雨看了看左边的通道,心道,还是不行吗?看来只能从这边走了,我全力出击也不行,那还有什么办法,忽然他的余光扫过身后的石墙,一个念头涌上心来。 他转身朝第九道石门猛然轰出,石门向相反的方向转动开来,他迅速接近石门,又连续轰出几掌,直到石门开启到最大位置,呈现出反弹的趋势,他调转身体凌空而起,将双腿蹬在身后的石门上,借助石门回转的力量朝前面那堵石墙飞去。 “砰”宮月雨双掌接触石门时,竟然传来气浪爆破的声音,他能明显感觉到一股反弹力沿着双臂传向身体,以至于他退后几步才稳住身体。 轰隆隆,石门颤动一下,缓缓打开,宮月雨双脚一蹬,贴着门缝闪了进去,这扇石门打开的缝隙太小,他得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 穿过第十道石门,宮月雨直接来到一个空屋之内,空屋的另一侧的墙壁上,挂着一幅牌匾,上边写着“不动如山”。 看来这是第三个关卡了,宮月雨向前走去,发现地面上有很多圆形的凹陷,他试着拿脚尖轻轻一点,这个凹陷犹如飘在水上的浮木,稍稍向下沉了一下,他又换了几个地方一一尝试,也都如此。 宮月雨跳进一处凹陷,用出千斤坠的身法,压得凹陷逐渐下沉,很快的下半身就没入了地下,原来这凹陷表面只是一个浮板,浮板之下犹如水井般向下连通,应该是通往一下个关卡的通道。 浮板渐渐下沉,忽然从两侧伸出两个钩子钩向宮月雨的双腿,宮月雨飞身跃起躲过钩子,可随即浮板也呼的一下弹起来,一瞬间宮月雨又回到了地面。 不动如山,原来如此,浮板下的通道里藏有各式各样的机关,踏上浮板的人必须使出类似千斤坠的身法压住浮板使其下沉,同时还要躲避各种机关。 宮月雨再次踏上浮板,屈腿下蹲,使浮板慢慢下沉,一对钩子钩向双脚,宮月雨叉腿躲过,头顶飞出两根木棍,宮月雨低头闪过,方寸之地,辗转腾挪,不断躲闪着四周不断袭来的各种机关。 愈往下沉,宮月雨愈要加大千斤坠的重量,周围的机关出现的速度和数量也明显增多,迫不得已的时候,他也不得不翻身而起,可马上就要在浮板反弹还不太多的时候,再度把它压回去。 就这样,浮板在“深井”通道里沉沉起起,终于到达了底部,一个完全黑暗的地下空间,除了一个闪光的牌匾上的字十分明显:难知如阴。 宮月雨心里还在想这一关到底又有什么奇怪的设置,忽然觉得耳边传来一阵劲风,黑暗中一拳扫过,竟然有人发起了偷袭。 “谁?”宮月雨暗道,难道是其他组闯关的人也到了此地?可是问过之后并没有答话。 突然,宮月雨腿部又被什么击中,差点跌坐在地上,“我是前来参加外门考核的门徒,你是谁,是不是其他组的人,千万别误会”,宮月雨朝黑暗中又说道,可是依然没人回话。 宮月雨心中已有些气恼,同时也变得格外小心,毫无征兆背后又挨了一下,他回身反击,可却是一片虚无。 “别躲躲藏藏的,要打就出来”,宮月雨似乎知道肯定没人回答自己,可还是不甘心的喊了一句。 果然是一片沉寂,沉寂之中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随后宮月雨的左右肩膀又遭人袭击,只是这种程度的攻击似乎根本没用力,点到为止,出手即收。 宮月雨心想,这也许就是这关的考核内容吧,这些人的修为明显比自己强,而且还不止一个,但他们却不主动出击,而是在暗中不时的纠缠着自己,那这一关的目的应该不是对付他们,那又是什么呢? (最近有事更新总是很晚,下周应该可以改到白天更新了,今天先更这么点,明天补齐) ; 第十一章 上榜 已补全 ?宮月雨扫了一眼墙上的字,心道,快人一步?我既然来的是外门考核,如果不快人一步,岂不是如那中年人所说,根本没资格进入内门,那我还有什么脸面进入玄铁宗,又怎么对得起师傅的在天之灵。 他沉下一口气,扎稳下盘,将真气灌注到双臂之中,这第八道石门单凭蛮力已是很难开启,必须靠真气的爆发才行。 咚!咚!咚!宮月雨快速推出三掌打在石门上,三股力道一波接一波在石门上传递开来,随着石门缓缓展开,地面也微微颤抖起来。 宮月雨毫不犹豫,迅速穿过第八道石门,眼前的场景竟然完全一样,左边是一个通道,前边依然是一堵石墙,只是石墙上写的又是另外一行字:尝试三次而不过者,可不用再白费力气。 设计这些关卡的人到底是有多无聊,宮月雨不禁摇了摇头,又是三掌打在石门上,而石门只是稍稍动了一点,这就算第一次尝试了?看来还得认真一点了,他不知道后边还有什么关卡,所以一直没敢耗费太多真气,可如果不能快速过关,保留那么多真气何用,陈潇给自己买了那么多蕴气丹岂不是都白费了。 宮月雨双臂青筋暴起,一股强大的真气击出,“开”,随着他的一声大喝,石门轰然开启。 这点力气,我还是有的,宮月雨穿过第九道石门,心中不禁得意起来,可眼前的情景立刻让他傻眼,又是一模一样的设置,左边一个通道,前边一堵石墙,石墙上一行显眼的大字:过此门者,必入石榜。 他奶奶的,到底是谁设计的此关,他是不是石匠出身,这么喜欢石门,宮月雨暗骂一声,几乎用出自己真气能爆发出的极限,给我开,这个石榜,我入定了! 纹丝未动,石门稳稳的立在原地,这怎么可能?最大的真气爆发居然没能推动这第十道石门?我难道没有进入前十的资格吗?那石榜前十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外门里也有这般强悍的人在吗?宮月雨心里猛的燃起一丝兴奋,他原以为外门不值一去,自己的修为本可以直接进入内门,现在看来,这般实力的人也都来过外门考核,我也不算例外了,没准外门里现在还有一些强悍实力的人在。 又是一次竭尽全力的真气轰击,石门只是勉强动了一点点,宮月雨看了看左边的通道,心道,还是不行吗?看来只能从这边走了,我全力出击也不行,那还有什么办法,忽然他的余光扫过身后的石墙,一个念头涌上心来。 他转身朝第九道石门猛然轰出,石门向相反的方向转动开来,他迅速接近石门,又连续轰出几掌,直到石门开启到最大位置,呈现出反弹的趋势,他调转身体凌空而起,将双腿蹬在身后的石门上,借助石门回转的力量朝前面那堵石墙飞去。 “砰”宮月雨双掌接触石门时,竟然传来气浪爆破的声音,他能明显感觉到一股反弹力沿着双臂传向身体,以至于他退后几步才稳住身体。 轰隆隆,石门颤动一下,缓缓打开,宮月雨双脚一蹬,贴着门缝闪了进去,这扇石门打开的缝隙太小,他得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 穿过第十道石门,宮月雨直接来到一个空屋之内,空屋的另一侧的墙壁上,挂着一幅牌匾,上边写着“不动如山”。 看来这是第三个关卡了,宮月雨向前走去,发现地面上有很多圆形的凹陷,他试着拿脚尖轻轻一点,这个凹陷犹如飘在水上的浮木,稍稍向下沉了一下,他又换了几个地方一一尝试,也都如此。 宮月雨跳进一处凹陷,用出千斤坠的身法,压得凹陷逐渐下沉,很快的下半身就没入了地下,原来这凹陷表面只是一个浮板,浮板之下犹如水井般向下连通,应该是通往一下个关卡的通道。 浮板渐渐下沉,忽然从两侧伸出两个钩子钩向宮月雨的双腿,宮月雨飞身跃起躲过钩子,可随即浮板也呼的一下弹起来,一瞬间宮月雨又回到了地面。 不动如山,原来如此,浮板下的通道里藏有各式各样的机关,踏上浮板的人必须使出类似千斤坠的身法压住浮板使其下沉,同时还要躲避各种机关。 宮月雨再次踏上浮板,屈腿下蹲,使浮板慢慢下沉,一对钩子钩向双脚,宮月雨叉腿躲过,头顶飞出两根木棍,宮月雨低头闪过,方寸之地,辗转腾挪,不断躲闪着四周不断袭来的各种机关。 愈往下沉,宮月雨愈要加大千斤坠的重量,周围的机关出现的速度和数量也明显增多,迫不得已的时候,他也不得不翻身而起,可马上就要在浮板反弹还不太多的时候,再度把它压回去。 就这样,浮板在“深井”通道里沉沉起起,终于到达了底部,一个完全黑暗的地下空间,除了一个闪光的牌匾上的字十分明显:难知如阴。 宮月雨心里还在想这一关到底又有什么奇怪的设置,忽然觉得耳边传来一阵劲风,黑暗中一拳扫过,竟然有人发起了偷袭。 “谁?”宮月雨问道,难道是其他组闯关的人也到了此地?可是问过之后并没有答话。 突然,宮月雨腿部又被什么击中,差点跌坐在地上,“我是前来参加外门考核的门徒,你是谁,是不是其他组的人,千万别误会”,宮月雨朝黑暗中又说道,可是依然没人回话。 宮月雨心中已有些气恼,同时也变得格外小心,毫无征兆背后又挨了一下,他回身反击,可却是一片虚无。 “别躲躲藏藏的,要打就出来”,宮月雨似乎知道肯定没人回答自己,可还是不甘心的喊了一句。 果然是一片沉寂,沉寂之中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随后宮月雨的左右肩膀又遭人袭击,只是这种程度的攻击似乎根本没用力,点到为止,出手即收。 宮月雨心想,这也许就是这关的考核内容吧,这些人的修为明显比自己强,而且还不止一个,但他们却不主动出击,而是在暗中不时的纠缠着自己,那这一关的目的应该不是对付他们,那又是什么呢? 宮月雨闭上眼睛,细细感受周围的变化,根据一些细微的声音和振动,他能大约判断出来周围至少有五个人。 嗖,黑暗中又有一人从背后掠来,劈向他的腰部,宮月雨回身一挡,架住那人的胳膊,忽然一股沉重的力道压向全身,但很快那力道便卸去,随即那个人也飘向远处。 果然,这些人的目的只是不断的骚扰他,而不是真的要和他过招,那么他们是在掩饰什么呢?肯定是过关的出口吧?这里处于地下,近乎完全的黑暗,仅仅是“难知如阴”这几个大字发出一点点微弱的光来,难知如阴果真是神秘莫测。 宮月雨不管周围人的频繁骚扰,认准一个方向,便一直朝那边奔去,一会功夫,便触到一面石壁,用力敲打石壁,发出的声音显的特别空旷,这里应该是一个地下洞穴,此时他所处的位置应该是洞穴中非常宽阔的一片空间,他又连续敲击数下,想靠着声音的回荡和气流的变换找到这个洞穴通往别处的分支。 但周围隐藏的人却不让宮月雨那么轻易得手,只要他敲打洞壁发出声响,必然引起一群人的围攻,他忙着应付这些人的攻击,也就很难准确判断声音和气流的回馈。 好久之后,宮月雨终于一点点的摸索到了另外一个通道,同时黑暗中潜伏的人也不再出现了,这个通道应该是一个界限,那些人应该只是负责前一个洞穴中的。 没有一点意外,没有一点干扰,这条通道安静的出奇,宮月雨很快走到通道尽头,伸手一摸,挡在前边的居然不是冰凉的石壁,而是木质的大门,他推门而出,前边豁然变亮,刺的他微微眯上了眼睛。 “恭喜!”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 宮月雨睁眼一看,发现前边站立着一个白须老者,而自己则刚从一颗大树的根部爬出,他想不明白里边的设置,晕晕乎乎的回道:“我过关了?” 老者笑道:“暂时还没。” 宮月雨疑惑道:“那,恭喜?” 老者心情似乎不错,指向身后一口铜钟,说道:“恭喜你第一个见到老夫,敲响那口钟,你就算通关了。” 宮月雨抱拳道:“谢过前辈!”然后径直朝那口铜钟走去。 忽然,背后一股劲力将他往回拉了几步,那老者又出现在他面前,眉开眼笑道:“不急,跟老夫过过招”,宮月雨才明白过来老者说的暂时还没是什么意思,感情还要过他这一关。 老者言语之间便已攻出十数招,宮月雨只有招架的份,根本没有回手的机会,他知道这老头子还没拿出真本事,只是随意试探一下而已。 忽然,老者招式一变,一掌打向宮月雨胸膛,可这招虽巧,速度却不快,宮月雨伸掌一对,砰,一声轻微的气浪声,眼前老者的虚影瞬间破散开来,随即身后传来老者的笑声,一只手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幻影掌!玄铁宗的绝学!这老者在玄铁宗的地位应该不低。 宮月雨转身一看,只见那老者轻轻点了点了头,伸手一扬,一股真气激射而出,铛!铜钟应声而响。 “贰拾陆号,宮月雨,过关!用时三条两刻”,一个洪亮的声音在钟声之后喊到。 三条两刻!石榜前十!宮月雨心里一阵兴奋,虽然这是外门,但无疑也是证明了自己的实力,也没有辜负师傅的期望,他重重舒了口气,心想,陈潇看你的了! ; 第十二章 下马威 ?硕大的广场上,聚集着几十个服饰统一的少年,这些人有的三五成群小声交流着,有的则独自静立若有所思,也有的人踱来踱去焦躁不安。 “你们听说了吗?我们这一批外门考核居然出现了一个进入石榜前十的家伙!” “石榜第七,好像叫宮月雨。” “哦?没听说过,先前最有希望进入前十的不是逍遥派的沈问天吗?” “沈问天也很厉害,是这次外门考核的第三名,差一点点也要挤入石榜了。” “才第三名?那他前边除了宮月雨之外还有一人是谁?” “据说叫陈潇,也是没有听说过。” “哎!没听过也很正常,毕竟来玄铁宗外门的,都是像我们一样的小帮派。” “也对,不过这次却不太一样,毕竟最近五年都没出现进入外门石榜的人物了。” …… “安静,安静”一个洪亮的声音打破了众人的窃窃私语,瞬间人群变得鸦雀无声,之前三五成群的人们也站的整整齐齐。 说话的人扎了一个高高的发髻,显得他本来就很长的脸更长了一些,他看到人群变得安静下来,满意的点点头,继续道:“各位,从现在起你们就是我玄铁宗的外门弟子了,我不管你们先前在何帮何派修习,也不管你们之前有什么清规戒律,从今之后就要遵守玄铁宗的规矩了,待会外门的执事会把外门的规矩讲给各位听,今后若是有人触犯了规矩,第一次给予警告,第二次直接逐出宗门,明白了吗?” “明白!”众人答道。 长脸人松动了一下嘴角,让自己显得不是那么严肃,说道:“你们也不用紧张,只要在外门表现突出,也有进入内门的机会,宗门对你们也都寄予了厚望,希望你们能严加修炼,早日为宗门效力。” “是!”众人又答道。 “好,那下面就交给执事了,我先走一步”,长脸人为了炫耀自己的技艺,话音一落便从众人头顶飞过,掠出了庭院。 长脸人走后,一个短发青年走上前去,这人虽然净须修面,显得很年轻,但至少也比这些刚入门的少年大十几岁以上。 短发青年刚走上前去,不远处便围过来不少外门弟子,随着这批新弟子入门,这些人便算是外门的老人了。 老人中有人忍不住痴痴笑道:“不知道这次孙执事又有什么新花样。” 另一人也露出期盼的笑容道:“据说这次这批外门有几人成绩不错,孙执事肯定要给他们来个下马威了,有好戏看了。” “嘘,别说了,好好看着……” 外门老人口中的孙执事就是人群前背着手巡视众人的短发青年,据说他已经在外门修炼了十余年也没有进入内门,最终性情大变破罐子破摔,终日以欺辱外门弟子为乐,尤其是每批新入门的弟子,都会被他折腾的死去活来,宗门对他的作为也有所耳闻,不过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是因为他没做过什么太过出格的事情,二是因为有他这么个人在,外门的弟子反而变得老实不少。 孙执事盯着人群看了一会,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最终面无表情的开口道:“这次外门考核的前三名是谁,出来!” 宮月雨、陈潇、沈问天三人应声走出人群,一脸茫然的看着孙执事,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孙执事嘴角抽动一下,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说道:“外门的第一条规矩就是要尊重师长,你们三人作为新人前三名,向我跪下行礼,给新入门的弟子做个表率。” 宮月雨心中暗道,这是什么规矩,就算要尊重师长,也没有向一个执事跪下行礼的必要,师傅曾教导过,男儿膝下有黄金,怎么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轻易下跪呢,他用余光扫了一眼陈潇、沈问天,两人也都是静立在原地,没有动作。 孙执事忽然大笑几声,啪啪拍了几下手,说道:“好好好,你们这些人考核成绩不错,有人还入了石榜,果然都有点骨气”,忽然他话锋一转厉声道:“你们没听到刚才的训话吗?违反本门规矩的,第一次警告,第二次逐出宗门,你们是不想在宗门待了吗?” 宮月雨明白这个孙执事是要故意刁难他们几个,好给这些新人点颜色看看,要是一般的要求他也就委屈一下过去了,但是要让他下跪却绝对做不到,他知道陈潇也绝对不会做,此时他心里虽然对这个执事非常不满,可脸上却没一点表现,自从和陈潇下山以来,经历了许多事情,他已经慢慢学会容忍变通,不在那么直来直去。 “敢问执事,下跪行礼的规矩记载在宗门的什么地方?我们这些新人还有很多其他不懂的规矩,也好一并学习学习”,片刻的沉默之后,宮月雨毕恭毕敬的问道。 孙执事眯了一下眼睛,看着宮月雨问道:“你叫什么?” “宮月雨!” “不愧是能上石榜的人物,问的好,那我现在就告诉你们,规矩就记在我脑袋里,我说的话就是外门的规矩,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半响无语。 孙执事见三人无动于衷,转念一想忽然指向沈问天,哼道:“你叫什么?” “沈问天。” “好,你先跪下!”孙执事要各个击破,只要有一人肯跪,事情就好办多了。 “恕难从命!”沈问天不卑不亢道。 “那就由不得你了!”孙执事突然飞起一脚,踹在沈问天膝关节上,沈问天单腿忽然一沉,随即用手撑住地面,向后一闪,踉跄着退出几步,勉强站住了身形。 孙执事追向前去,又是一脚,与此同时,宮月雨也忽然动身朝着沈问天掠去,就凭沈问天刚才一句“恕难从命”,他便已下定了决心,此事他们要一起扛。 宮月雨伸手一拽和沈问天闪向一旁,孙执事这一脚又落了个空,同时陈潇也已经来到宮月雨沈问天两人身侧,低声道:“此事要么忍了,要么就把事情闹大一点,如今忍无可忍,就不必委屈着自己了,我们和他大干一场,搞它个惊天动地满宗门人人皆知,他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宮月雨沉声道:“好!和他拼了,沈兄你没事吧?” 沈问天点了点头,回道:“无妨。” 孙执事本来想当众教训一下这几个人,好给新人们一个下马威,没料到连出两脚却都踹了个空,不禁觉得颜面扫地怒上心头,今日如果不收拾这三人,以后如何服众。 唰的一声,孙执事身形一闪,由于速度太快,身影已经变得模糊起来,这一动含有几分幻影掌的真意在里边,这正是修炼玄铁宗高级心法的基础迷踪七式。 宮月雨、陈潇、沈问天三人迅速向旁边一闪,但远比不上孙执事的速度,转瞬之间孙执事已杀入三人中间,三人的配合倒也默契,见孙执事站在三人中间便回身同时向他袭来。 孙执事不慌不忙,一息之间连出十几掌,不仅击退三人的夹攻,三人多多少少也挨了两掌。 “小无影手,看来孙执事真生气了,这三人可有苦头吃了”,老人之中有人嘀咕着。 “一击十几掌,瞬间击退三人,我们要是能练到这种程度,估计就能进入内门了。” “孙执事的迷踪七式招招都已经练到了这种程度,不也还是外门的执事而已,恐怕进内门不是那么简单哩!” “他那是错过了最佳时机,他现在的年纪就算进了内门也不会有什么作为了。” “进入内门不仅靠修为还要靠资质,玄铁宗的天才卓一凡不就是十二岁就凭借换骨巅峰的修为进了内门吗?” …… 孙执事露出一丝冷笑,又使出百行拳,三人时刻保持着彼此的距离,以便于互相配合共同抵抗孙执事,可他的拳法变幻莫测,三人虽然化解了大部分攻击,但转瞬间又多挨了几拳。 新入门的弟子们看着几人和执事你来我往,各个都是呆若木鸡,躲的远远的,也没人敢插手。 沈问天看了宮月雨陈潇两人一眼,面无表情道:“保重”,他说话及其简单,总是寥寥几个字,人也显得十分内敛,这突然一句保重,宮月雨陈潇一时之间也不明白他的意思。 忽然,沈问天摆脱宮月雨陈潇,一人向孙执事冲去,他只简简单单出了一掌,似乎没用什么招式,宮月雨看他如此动作,马上明白他的用意,沈问天这一击带有自残之心,如果这一掌和孙执事相对没能伤了他,那么自己非死即伤,沈问天想通过自己的牺牲换来这一场冲突的终止,毕竟如果刚入外门的弟子就被执事打伤,必然会引起宗门的重视,这就是陈潇所说的要么就忍,要么就把事情闹大。 砰!沈问天和孙执事两掌相对,一瞬间沈问天感觉到一股劲力顺着胳膊传遍全身,但很快背后传来一股气息将这股劲力向外顶去,宮月雨的手掌已经抵在了沈问天的后背,孙执事感到力量被阻碍,马上用出暗影推手,强大的力道再次涌出,宮月雨的背后转瞬又多出一双手,陈潇的力量也加入了进来,沈问天、宮月雨、陈潇三人站成一线,将全部力量串联起来,竟然将孙执事的力道阻碍的一分也前进不得。 哈!孙执事大喝一声,爆发出气力的极限,他已顾不得许多,就算伤了这三人也在所不惜,他把积蓄多年的怨念都在这一刻倾泻而出。 腾的一声,孙执事向后飞去,口中溢出一丝鲜血,沈问天、宮月雨、陈潇三人站在原地动也未动,不过陈潇的背后忽然又多出一只手来,四人连成一线瞬间将孙执事击飞出去。 三人转过身去,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三人身后,他的眼神极其阴郁,让人看了就不寒而栗。 那人见三人一脸茫然,淡淡说了一句:“跟我来!” ps:最近事情多,落了两章,今天补齐,请大家多多支持我,收藏本书,我会慢慢加大更新量 ; 第十三章 特训小队 ?玄铁宗后山的一座庭院内,围坐着四个人,其中一人衣着破烂,头发长的遮住了眼睛,正是他刚才出手帮了宮月雨、陈潇、沈问天三人,又把他们带到这个独门独幢的院子内。 宮月雨抱拳道:“多谢前辈刚才出手相助,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那人冷冷道:“不用谢我,如果你们挨不过孙执事三招,我也就不会出手了”,说着猛然撩起头发,露出一张俊秀的脸,继续道:“另外,不要再叫我前辈,我和你们的年龄也差不多,叫我张君就好。” 宮月雨心里一惊,这人和自己相仿的年龄,修为竟然已如此深厚,果然外门里也是卧虎藏龙的地方,不过这人话里有话,救下他们肯定也有特别的目的。 张君知道这三人心里疑惑重重,直接开口道:“你们得罪了孙执事,在外门其他地方恐怕是待不下去了,所以今后你们住在我这里,别人是不会来找你们麻烦的。” 宮月雨心想,难道这张君和孙执事有矛盾,所以有意拉拢我们来对抗孙执事?不对,他的修为已在孙执事之上,哪里还用得着我们,这人说话办事都透着几分怪异,还是小心点好。 不仅宮月雨这样想,陈潇和沈问天也在心里盘算着张君的目的,张君给人的感觉太捉摸不透,难免会让人多想。 张君似乎看透了三人的心思,忽然问道:“你们进入内门,想不想安心修行?” 陈潇抢答道:“那是当然!” 张君缓缓道:“可你们出了我的院子,孙执事绝对不会让你们好过,修行的事情就更不用想了,刚才我的提议你们好好考虑考虑,想好了就告诉我”,说着站起身来,悠悠朝屋里走去。 宮月雨、陈潇、沈问天三人眼神交汇,然后同时点了点头,张君说的这一点他们心里是十分清楚的,此时虽然揣测不到张君的用意,但也比出去被孙执事羞辱好一些,两害相权取其轻,何况这张君也没有什么恶意。 三人既然达成一致,宮月雨赶忙起身道:“承蒙张兄相助,我们三个愿意留在这里。” 张君道:“好,我即刻叫人腾出三间房屋来。” 三人齐声道:“多谢张兄!” 张君道:“不用谢,我留下你们也不是打抱不平,而是你们身手还可以,有利用的价值,不过你们既然留下来就得按照我的要求办事。” 三人互相对望一样,做了个果然如此的表情,然后静静等待张君的后话。 张君背对着三人,说道:“从明天起你们就要接受我的训练,外门的授课你们可以不必去听,如果有一人达不到训练要求,我就不留你们了。” 三人听到此言皆是一惊,他们千想万猜也没料到张君的要求竟然是让他们严格修炼,他们巴不得这样呢,哪里有不答应的道理,当即便答应了张君的要求。 …… 第二天早上,三人匆忙起床,但当来到院子里时,张君早已在等着了。 张君见三人已到,严肃道:“陈潇、沈问天,你们两人现在是换骨巅峰的修为,之所以没有踏入蝉蜕境,是因为力量、速度、耐力、反应还差点火候,从今日起,你们除了基本的修炼以外,每天需要举起院子里的石像两百次,半月以后,如果你们不能再半个时辰内举起一百次石像,你们三人即刻搬出此处,我也不会在教你们,你们两个可明白?” 陈潇兴高采烈道:“明白!” 沈问天虽然脸上看不出多少喜悦,不过也干脆道:“明白!” 张君点点头又道:“宮月雨,你已是蝉蜕初期的修为,现在要做的就是提高自己真气的积累和爆发,你每天跟着我调理气息,半月之后,如果你不能在三击之内打碎他们两人训练用的石头,你们三人即刻搬出此处,我也不会在教你们,你可明白?” 宮月雨沉声道:“明白!” 张君道:“好,每日早中午饭都会有人送来,你们尽管安心修炼,可不要忘了今天的要求,现在开始训练吧。” 三人精神一震,便开始各自操练起来…… 清晨时分,陈潇还在睡梦中,忽然感觉身子一凉,被子似乎被人掀了起来,他懒得睁眼,胡乱伸手去拽被子,嘴里嘟囔道:“哎呀,再睡一会儿”,没料到却摸了个空,猛然睁眼一看,沈问天手里正拿着被子,见陈潇醒了,催促道:“起。” 陈潇不情愿的坐起来,问道:“老沈呀,昨天举完两百次都半夜了,起这么早,你不困吗?” 沈问天回道:“不困。” 陈潇边起床边开玩笑道:“我说老沈啊,你每次说话就不能多说几个字吗?我跟你一起早晚得憋死。” 沈问天将被子扔给陈潇答道:“不能!” 陈潇笑道:“好好好,我服了你了,走着,操练起来!” …… 起先几天陈潇和沈问天举完二百次石像,大多都已时至半夜,早上也一般都是沈问天拉陈潇起床,过了一段日子,两人便不再那么费劲,外加张君的一些指导和晚上的药浴,两人在天黑之前便能完成任务。 多亏有沈问天督促着陈潇,宮月雨才能安心自己的修炼,经过一段时间的调理,他现在已经能一拳把石像打出很多裂缝来,好在院子里的石像很多,足够他们平常练习使用了。 张君平常的行动都很飘忽,有时会指教他们训练,有时则自己一人出去,不过他似乎有些来头,不仅外门其他人从不来这里打扰,还每天都能带回药浴用的材料,而且他自己修炼的时候十分刻苦,经常在宮月雨等人起床的时候,他就已经在修炼了。 半月之后,宮月雨、陈潇、沈问天三人早早来到院子里,今天是考核的日子,所以张君也早就来了,而且带来一个箱子。 “我先来吧”,陈潇说着就要动身去搬石像。 “不必了”,张君摇头道:“你们平常的表现我都知道了,果然没有看错你们。” 三人心里都很高兴,张君说的没错,他们早就达到了要求,甚至已经能超过要求了。 张君扫视一遍三人,从箱子里取出两副非常臃肿的衣服,吩咐道:“陈潇、沈问天,我已经让人给你们分别打造了一身衣服,从今以后你俩穿上这身衣服,每日绕着院子跑五百圈,半月之后,如果你们不能再半个时辰内跑完一百圈,你们三人即刻搬出此处,我也不会在教你们,你们两个可明白?” 陈潇、沈问天接过衣物,回道:“明白”,待到把衣服穿在身上才觉得这身衣服十分的沉重,如果不是前半个月练习力量,穿起这身衣服恐怕走都不不了几步,更别提跑步了。 张君又从箱子里取出几本册子交给宮月雨道:“你现在需要多学习一些招法,这里是迷踪七式和秋露心法,半月之后你只要学会其中五式和秋露心法上册即可,如果不行……” 宮月雨接过册子回道:“明白!”,他现在除了每天都坚持偷偷修习天松心法以外确实没学过其他招式,所用的功法都是天松道人生前所教,具体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张君继续道:“陈潇、沈问天你两人也可以一同修习,不过你们只需学会三式即可,秋露心法可先不学。” 陈潇、沈问天两人应声道:“明白!” 三人虽每天都在小院子修炼却根本不觉得枯燥,反而自得其乐,时间也过的很快,转眼又是到了半月之后。 “你能学会全部七式已经很不容易了,你当初能进入外门石榜也算是真本事”张君夸赞道,脸上露出一抹笑容,他很少笑,自三人跟他修炼以来好像这是他第一次笑。 陈潇、沈问天两人也按约完成任务,看来一人不行,三人跟着受牵连的要求确实起到了很好的效果。 张君满意的朝三人点了点头,忽然又收起笑容,恢复一脸严肃道:“陈潇,我待会给你一只连珠炮,你穿上那身衣服,用这个连珠炮击打沈问天,沈问天你也穿上那身衣服躲避陈潇的攻击,直到陈潇能一下打出五发连珠炮分别击向沈问天的脑袋、双肩、双膝五个部位为止,沈问天你必须做到至少躲开其中三颗为止,你们明白了吗?” 陈潇、沈问天琢磨了一遍张君的话,回道:“明白。” 张君又对宮月雨吩咐道:“你继续修习迷踪七式,直到陈潇、沈问天脱下那身衣服一起打你,你能赢为止。” 宮月雨应了一声,张君又继续道:“我这次要出去两个月不回来,两月之后希望你们能按时完成,否则按老规矩办。” 三人感觉这次任务艰巨,但同时也信心满满,张君的行踪向来飘忽,他们也不多问。 张君临走前,又把训练的要点嘱咐了一遍,才放心离开,众人也都把这些要点牢记在心里,每天按时修炼起来。 ; 第十四章 自取其辱 ?“再来一次,再来一次,再来一次”,陡峭的山崖之下围拢着一群人,这些人中有人手捧紫色鲜花,有些人则空着手,喊得最起劲的正是这些空手的人。 人群中间,站立着一名长衫少年,这少年手执一把轻剑,面容清秀,皮肤甚至比女孩子还要白皙,他环顾四周,听着周围人群的呼喊,似乎非常享受,表情也十分得意。 忽然,这少年凌空而起,脚尖在峭壁上点了几下便飞至半空之中,手中轻剑幻化出无数剑影,随即十几朵紫色花朵便从悬崖上缓缓飘落下来。 “不愧是玄铁宗年轻一辈中最具天赋的人,随意用出几招都这么厉害!” “那还用你说,他可是十二岁就震惊宗门的天才卓一凡啊。” “哎,别说了,别说了,我们还是赶紧抢点凝香花回去修炼吧。” 人群在一阵欢呼中一拥而上,瞬间又把紫花哄抢干净,这紫花名为“凝香”,因具有提气之效,所以抢花的人中大多并不是因为花朵本身的美艳芳香,而是看中它对修行的价值。 卓一凡飘落回地上,在人群的簇拥中向前走去,忽然一个神色匆匆的少年从远处赶来,看到长衫少年后叹了一声道:“一凡,你怎么还有心思干这些事情!” 卓一凡瞟了一眼来人,不耐烦道:“罗金,你怎么来了?” 罗金使了个眼色,卓一凡便跟着他到了一个凉亭之中,两人坐定之后,罗金四下张望确定没人才开口道:“马上就要到内外门切磋的时间了……” 卓一凡不悦的神色一闪而过,若无其事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不是宗门每年例行的事情吗?” 罗金道:“是呀,所以得提防外门那个废物了。” 卓一凡皱了皱眉,随即像是记起了什么,风淡云轻道:“哦,你是说张君吗?不是每年都被教训的很惨吗?如果不是宗门觉得亏欠他们家的,早就把他赶出去了,不过他即使留在宗门,也是一辈子外门了,呵呵。” 罗金陪笑迎合道:“那是,那是,那废物永远也就在外门了,不过听说这次他收留了几个外门弟子,单独培养他们,是不是想在这次切磋中……”罗金咽了口唾沫没有继续说下去。 卓一凡冷笑一声道:“几个外门弟子还能反了天了?不必担心。” 罗金也笑道:“对对,我就是随便说说,谅他们也弄不出多大动静来。” 卓一凡把玩着手里短剑,漫不经心道:“既然他们这么有心,那就让孙执事多照顾照顾吧。” 罗金面露难色:“可张君哪里……不是随便进的。” 卓一凡挽出个剑花,说道:“你就说我说的,孙执事掌管一切外门日常事务,指导一下门内弟子又有何妨。” 罗金连忙点头道:“是,是,我知道了。” …… 天空刚刚泛白,晨雾从山顶弥漫到了山脚下的院子里,昨夜下过雨,迷雾之中带有一点泥土的芳香,宫月雨盘腿坐在在院子一角,照例修行着天松心法,近日来他接受了张君的诸多训练,有时感觉疲惫不堪,却也没降低对自己的要求,每日都抽时间修习一遍天松心法和那禁地里神秘人交给他的心法,虽然目前来看这两个心法连一丁点作用都没有。 沙沙沙,院门外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宮月雨起身略一分辨,便知道来人大概有十五六个,他经过这些日子的修炼,感觉又敏锐了许多。 “开门,开门,再不开门,我可砸门了啊”门外传来不耐烦的叫喊声。 宮月雨朝院门走去,陈潇、沈问天也被这叫喊声吵醒,走到了院内。 砰,砰,砰,有人开始踹起门来,显得极其粗鲁,宮月雨忽然掠向门口,猛然将门打开,来人一脚踹空,连滚带爬的跌进了院内,那人身后围着十几个人,人群中间的正是孙执事。 孙执事嘴角一撇,开口道:“你这人毛毛躁躁的,门开这么猛干什么,人摔坏了怎么办?” 宮月雨心想这帮人八成没事找事来了,但在张君这里住了这么久,他们从没来过,今天忽然来闹,肯定有什么特别的目的,好,我就让他们装一会儿大尾巴狼,看他们能有什么花样儿,于是毕恭毕敬道:“对不起了,我太不小心了。” 跌倒的人瞬间爬起来,嘴里不干不净道:“艹你奶奶的,对不起值几个钱,摔得老子胸口直疼。” 宮月雨故作惊恐道:“那……那可怎么办。” 那人凶道:“让老子打你一掌,老子就不追究了。” 宮月雨唯唯诺诺道:“不行,不行,我这点修为哪里挨得了你这一掌。” 那人得意的大笑两声,忽然骂道:“去你妈的,挨不了也得挨”说着一掌推向宮月雨胸口。 孙执事见状喊道:“慢点,别给……”他本想喊别给打死了,但是为时已晚,宮月雨踉踉跄跄退出去了好几步,险些跌倒。 门外的人看宮月雨颤颤巍巍的样子,都不怀好意的笑了起了,但出掌打人那个却哎呦一声嚎叫,端着胳膊退了几步,嘴里骂道:“笑个屁啊笑”,这些人才发觉不对,马上止住笑容,宮月雨现在可以一掌震碎两块千斤巨石,刚才若不是他收着真气,恐怕那人的整条手臂早就碎了。 宮月雨假意捂住胸口,说道:“多谢这位兄台不追究了”,那人听了气的满面通红,却还不了嘴,想教训一下宮月雨,却又不敢再出手,只能暗地里把牙齿要的吱吱作响。 孙执事一看不对,马上岔开话题道:“张君呢?我有点事情要跟他说。” 宮月雨道:“他暂时不在,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就行,我会转告给他。” 孙执事一听张君不在忽然肆无忌惮起来,说道:“哈,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再过一个月,就到了宗门一年一度的内外门切磋的比武大会了,我来就是要选拔几个外门弟子中的好手。” 宮月雨疑惑道:“内外门切磋?那有什么好切磋的?外门哪里是内门的对手。” 孙执事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这个比武大会以通过内门弟子考核外门弟子为主,所用功夫必须是迷踪七式,而且不能动用真气,最最重要的是,内门最多只能有五人参加,外门的人数则不受限制,只要觉得自己可以的,都可以上去过两招,如果表现得好,有机会直接晋升内门的。” 宮月雨回道:“哦,我知道了,等张君回来,我会告诉他的,孙执事如果没有其他事情,那请回吧。” 孙执事忽然冷哼一声道:“干嘛这么着急,自打你们几个进入外门以来,已经快半年没露面了吧,我这个做执事的怎么也得看看你们修习到什么程度了,也好为比武大会做做准备。” 宮月雨也哼道:“那孙执事的意思,就是要指导指导我们咯?” 孙执事忽然上前一步道:“正是!”,与此同时,一直在旁边的看着的陈潇和沈问天也起身掠至宮月雨身侧。 宮月雨笑道:“你们两个闪开,孙执事说要指导我一个人,有说过带上你们吗?”,陈潇沈问天知道以宮月雨现在的修为孙执事绝对讨不到什么便宜,纷纷退至一旁。 孙执事叫道:“好,有种”,话音未落,使出小无影手,瞬间朝宮月雨胸口、肋下、肩胛等多处攻出了七八掌。 宮月雨用出迷踪七式中“移形换影”,脚下踏了几个碎步,看似没怎么动换,却已把孙执事的小无影手全部躲过,同时也使出小无影手,转眼就拍出去十几掌,孙执事没料到宮月雨的小无影手已在自己之上,躲闪不及,胸口中了两掌之后,迅速退到了两丈开外。 宮月雨朗声道:“孙执事,不知道我修习的程度你还满意吗?” 孙执事咬牙切齿道:“满意,满意的很”,说着一招“烟罗刹”袭向宮月雨,这招是迷踪七式中最难练的一招,也是孙执事最引以为傲的一招,讲究的是虚虚实实,看似一个虚晃的动作却可以随时化成实招伤人,看似一个用老的动作却可以扭转为一记虚招骗人。 宮月雨身形向后一掠,拿出以攻代守的架势,孙执事已经气急,瞬间欺身上前和宮月雨战成一团。 眨眼之间,两人已拆出数十下,宮月雨同样用出“烟罗刹”,但是招招放虚,让孙执事捉摸不透,他心里想的明白,现在孙执事急火攻心,又有十几个外门弟子在旁边看着,所以他肯定会先沉不住气露出破绽,只需这一个破绽,便可以一击拿下。 果然,孙执事在又攻出几十下而没有成效后,忽然身势一沉掏向宮月雨的下盘,宮月雨凌空而起掠过孙执事的头顶,同时身体在空中回转一圈落到孙执事身后,抬脚瞬间踢向孙执事的左右膝窝。 扑通一声,孙执事跪在了地上,宮月雨沉声道:“弟子刚入门时,执事曾让弟子行礼,但当时弟子愚钝,不知该如何行礼,今日掌门亲身传授,弟子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多谢执事!” 陈潇、沈问天飞身至孙执事面前,低头朝跪在地上的孙执事得意道:“多谢执事亲身相授,弟子也学会了。” 孙执事双眼眯成了一条缝,狠狠道:“好,很好,千万别忘了一个月以后的比武大会,到时有你们好看”,说完勉强起身,带着一众人等灰溜溜的走了。 ; 第十五章 陈年旧愿 ?孙执事走后,院子里又恢复了一片安静,宮月雨、陈潇、沈问天三人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继续修炼,距离张君离开马上就到两个月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张君这人平时修炼起来比谁都严格,但在吃穿住行等方面却十分随意,他总是一身破烂的打扮,头发也不知道多久修剪一次,他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也极少跟人说话,除了指点三人修炼以外,大多一个人沉默不语,所以三人虽然和他相处接近半年的时间,却对他知之甚少。 中午时分,三人修炼完毕,饥肠辘辘的坐在一起等待来人送饭。 很快,门外传来一阵噪杂声,陈潇凝视着门的方向,笑道:“得,饭没等来,却又等来一个麻烦,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我就知道被孙执事盯上了准没好事,今天这到底是什么日子呀,这一出出的。” 沈问天神情严肃道:“高手。” 陈潇调侃道:“我说沈兄啊,你什么时候要能多说几个字,太阳就得打西边出来,这位宮大爷就已经是高手了,现在外门里能打的过他的估计没几个了,来人是高手你怕什么。” 砰,院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个长衫少年闲庭信步的走进院子,他的面容清秀的像个女孩子,皮肤更是白皙的另一些女孩子都自愧不如,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卓一凡,他听说孙执事被张君收留的几个外门弟子打的落荒而逃,所以忍不住亲自来看看。 宮月雨起身和卓一凡对视了片刻,缓缓开口道:“敢问阁下有何贵干,有什么话好好说就是,何必拿一扇门出气呢?” 卓一凡眉毛一挑,说道:“身为外门弟子,打伤外门执事,我没怪罪你们,只是踹坏了区区一扇破门,你们难道不知道感恩吗?” 宮月雨傲然道:“孙执事是我所伤,跟门没关系,要怪罪就怪罪我好了。” 卓一凡夸赞道:“好,有骨气,佩服佩服,不过我要是你,肯定会权衡一下说话时对方的实力,若是相差太远,我会选择闭嘴。” 宮月雨冷冷道:“可惜我不是你,没那么好的耐性。” 卓一凡哼了一声,上前道:“我的耐性也没那么好,比如你的话已经让我很生气了,但我料到你肯定不会向我道歉,所以……”话音未落,他忽起一指点向宮月雨的檀中。 宮月雨伸手一档用掌心抵住卓一凡的手指,说道:“你猜的不错。” 卓一凡真气灌入手指猛然一推,发狠道:“不知天高地厚!” 宮月雨整个人朝后飞出十余步,勉强稳住身形,陈潇沈问天马上围了过来。 “一起”沈问天道。 陈潇应道:“好!”说着翻手一挥,连珠炮瞬间发出五颗弹珠分别打向卓一凡的脑袋、双肩、双膝五个位置,他和卓一凡两个月以来一直修炼此法,如今他可以做到穿上特制的衣服让卓一凡在十步之内随意走动,还能一下打出五发分别击向卓一凡的不同部位,现在他脱下特制的重型衣服,出手更是精准迅速。 沈问天现在可以做到在陈潇不偷袭的情况下躲过五颗钢珠,如果偷袭则只能躲开三到四颗,身法可以说已是非常迅捷,在陈潇发出连珠炮的同时,他已经默契的知道陈潇的用意,在钢珠的掩护之下迅速朝着卓一凡周身要害袭去。 宮月雨见他们两人分别出招,也是心有灵犀,一招“鬼影重重”和沈问天形成互补之势,也向着卓一凡掠去。 眼见三人的招式都要击打在卓一凡身上,但忽然虚影一闪,陈潇的五颗钢珠全部落空,沈问天的内关穴忽然一麻,瞬间失去了灵活的身势,而宮月雨的后背也挨了一掌。 “张君的算盘打得不错,不过就凭你们也想在比武大会上搞出点名堂?太异想天开了,索性我现在就废了你们,省的到时候你们丢人”卓一凡讥讽道。 “那就不牢你费心了,我自有安排”忽然卓一凡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卓一凡回头望去,张君不知何时已站在院子里了。 (待补全) ; 第十五章 陈年旧愿 已补全 ?孙执事走后,院子里又恢复了一片安静,宮月雨、陈潇、沈问天三人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继续修炼,距离张君离开马上就到两个月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张君这人平时修炼起来比谁都严格,但在吃穿住行等方面却十分随意,他总是一身破烂的打扮,头发也不知道多久修剪一次,他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也极少跟人说话,除了指点三人修炼以外,大多一个人沉默不语,所以三人虽然和他相处接近半年的时间,却对他知之甚少。 中午时分,三人修炼完毕,饥肠辘辘的坐在一起等待来人送饭。 很快,门外传来一阵噪杂声,陈潇凝视着门的方向,笑道:“得,饭没等来,却又等来一个麻烦,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我就知道被孙执事盯上了准没好事,今天这到底是什么日子呀,这一出出的。” 沈问天神情严肃道:“高手。” 陈潇调侃道:“我说沈兄啊,你什么时候要能多说几个字,太阳就得打西边出来,这位宮大爷就已经是高手了,现在外门里能打的过他的估计没几个了,来人是高手你怕什么。” 砰,院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个长衫少年闲庭信步的走进院子,他的面容清秀的像个女孩子,皮肤更是白皙的另一些女孩子都自愧不如,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卓一凡,他听说孙执事被张君收留的几个外门弟子打的落荒而逃,所以忍不住亲自来看看。 宮月雨起身和卓一凡对视了片刻,缓缓开口道:“敢问阁下有何贵干,有什么话好好说就是,何必拿一扇门出气呢?” 卓一凡眉毛一挑,说道:“身为外门弟子,打伤外门执事,我没怪罪你们,只是踹坏了区区一扇破门,你们难道不知道感恩吗?” 宮月雨傲然道:“你是谁?为何要向你感恩?孙执事是我所伤,跟门没关系,要怪罪就怪罪我好了。” 卓一凡夸赞道:“好,有骨气,佩服佩服,不过你在玄铁宗待了这么久竟然不认识我卓一凡,我要是你,肯定会权衡一下说话时对方的实力,若是相差太远,我会选择闭嘴。” 宮月雨冷冷道:“可惜我不是你,没那么好的耐性。” 卓一凡哼了一声,上前道:“我的耐性也没那么好,比如你的话已经让我很生气了,但我料到你肯定不会向我道歉,所以……”话音未落,他忽起一指点向宮月雨的檀中。 宮月雨伸手一档用掌心抵住卓一凡的手指,说道:“你猜的不错。” 卓一凡真气灌入手指猛然一推,发狠道:“不知天高地厚!” 宮月雨整个人朝后飞出十余步,勉强稳住身形,陈潇沈问天马上围了过来。 “一起”沈问天道。 陈潇应道:“好!”说着翻手一挥,连珠炮瞬间发出五颗弹珠分别打向卓一凡的脑袋、双肩、双膝五个位置,他和卓一凡两个月以来一直修炼此法,如今他可以做到穿上特制的衣服让卓一凡在十步之内随意走动,还能一下打出五发分别击向卓一凡的不同部位,现在他脱下特制的重型衣服,出手更是精准迅速。 沈问天现在可以做到在陈潇不偷袭的情况下躲过五颗钢珠,如果偷袭则只能躲开三到四颗,身法可以说已是非常迅捷,在陈潇发出连珠炮的同时,他已经默契的知道陈潇的用意,在钢珠的掩护之下迅速朝着卓一凡周身要害袭去。 宮月雨见他们两人分别出招,也是心有灵犀,一招“鬼影重重”和沈问天形成互补之势,也向着卓一凡掠去。 眼见三人的招式都要击打在卓一凡身上,但忽然虚影一闪,陈潇的五颗钢珠全部落空,沈问天的内关穴忽然一麻,瞬间失去了灵活的身势,而宮月雨的后背也挨了一掌。 “张君的算盘打得不错,不过就凭你们也想在比武大会上搞出点名堂?太异想天开了,索性我现在就废了你们,省的到时候你们丢人”卓一凡讥讽道。 “那就不牢你费心了,我自有安排”忽然卓一凡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卓一凡回头望去,张君不知何时已站在院子里了。 “哈,好久不见呀”卓一凡并没有对张君的突然出现感觉意外。 张君面容冰冷,眼神阴郁的可怕,一字一句道:“好久不见。” 卓一凡踱步到张君面前,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我等你。” 张君抓住卓一凡的手腕,甩到一边,哼道:“别得意太久。” 卓一凡兀自向前走去,没走出几步又猛然回头道:“你不用怕,我会让你好好活着,好好看着我一步步走向成功,而你却只能永远躲在卑微的阴影里。” 张君头也不回道:“不送!” …… 天色已晚,张君独自一人在院子里喝酒,宮月雨、陈潇、沈问天三人从没见过他如此模样,便都出来作陪。 四周响起低微的虫鸣,院子里却静的出奇,张君不说话,三人也不知从何问起,四人默不作声,气氛异常尴尬。 “我的生命就像是这样”张君凝视着远方,忽然轻声道。 三人一脸茫然,没听懂张君的意思。 “我的生命就像永远活在黑夜里,仿佛永远也见不到阳光”,张君喝了一口酒又继续道,“我每天都不停的修炼,从不在乎自己的穿着,不在乎自己的打扮,因为我从不关心别人怎么看我,我也不会关心别人,我的生命中只有唯一一件事,那就是复仇。” 夜风夹杂着山花的清香,激起人诉说的欲望,尤其是当这个人沉默了太久而且喝过酒之后。 五年之前,玄铁宗之外的人无论天赋多高,都要先进入外门,才能晋升内门,那时外门的争夺比现在要激烈的多,也残酷的多,所以前来拜入玄铁宗的外门弟子都是人心惶惶,但有两个天才般的人物却从没有这种担心,这两人一个就是卓一凡,另一个便是张君。 卓一凡身为逍遥派公子早已小有名气,张君的门派虽不出众,但他的修为却在同一辈中锋芒毕露,大家公认玄铁宗外门考核的第一名肯定在两人之间产生,那时取得第一名不仅能拥有一个响亮的名号,更能为家族赢得不少来自玄铁宗的奖励,所以两人虽从没见过面,但早已视对方为第一号敌手。 那年的外门考核竟然有两千人参加,其中至少有一半人是来看卓一凡和张君到底是如何争斗的。 然而,意外却在考核的前一天发生了,直到考核开始,张君也没有出现,如此重要的人没有出现,玄铁宗便亲自派人去张君的门派去找,令人震惊的是,门派上下除了张君奄奄一息之外,竟已全部被人杀害。 张君被带回玄铁宗,在掌门的救助之下才转危为安,无意间掌门发现张君的父亲居然是自己多年未见的好友,在帮助掌门创建玄铁宗之后便厌倦了修行和争斗,过起了半隐居的生活。 掌门将张君留下,以防止有人再对他不利,但张君那时身体已废,在修行上很难有所突破,无奈掌门也不能强行让他进入内门,只能委屈他在外门修行,为了安慰他的不幸,专门给他建了一个院子,供他安心修行,没有掌门的命令谁也不可擅自闯入他的住所。 五年光阴转眼即逝,张君在这个院子里以他被废的身体终日不辍的修行,终于取得了巧变巅峰的实力,但是对于外人他从不曾展露,人们眼中的他只是一个自暴自弃,邋遢潦倒的废柴罢了。 听完张君的讲述,三人无不动容,宮月雨心想张君看起来给人阴沉的感觉,却跟自己和陈潇一样都是孤苦伶仃的人,不禁一声叹息。 陈潇按下张君拿起酒杯的手,问道:“害你的人跟卓一凡有关系是吗?” 张君恨恨道:“我虽然知道,却不能亲手报仇,也不能对别人说,他没有亲自动手却也是帮凶,他爹爹在我脊柱的缝隙中打入了一根极细的钢针,所以我的修为已经达到瓶颈了,若是钢针不取出去,我的一辈子也就这样了,所以我的人生就像是慢慢长夜,永远也见不到阳光。” 沈问天道:“有何要求?” 陈潇补充道:“沈兄的意思是取出钢针对修为有什么要求?” 张君叹了口气道:“最低也得修行极高的内门弟子,修为越高成功几率越大。” 三人沉默了一会儿,凭他们几个肯定是爱莫能助了。 宮月雨问道:“为何不找内门的师兄们拔除?” 张君笑道:“并不是谁都能行的,而且要是被卓一凡发现,会为他们带来杀身之祸。” 宮月雨又道:“那为何不让求助于掌门?” 张君道:“掌门在救我时就已经发现了我体内的钢针,他没有取出估计也是另有苦衷,他能为我开辟一个容身之地,我已经很感激他了。” 宮月雨沉吟道:“所以你看我们能接住孙执事三招,就认为我们能帮你?” 张君莞尔一笑道:“不是你们能接住孙执事三招,而是看到了你们身上的义气,我会想办法让你们进入内门,让你们有更多修行的机会,有朝一日能祝我一臂之力。” 三人闻言,心里都暗自叹息,他们本以为张君肯这么收留他们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对他虽然感激却一直有所提防,直到今日他才肯敞开心扉,这么多年他是多么的煎熬啊。 ; 第十六章 沉默者的爆发 ?五丈见方的擂台下,簇拥着一大群人,今天是内外们切磋的比武大会,热闹是必然的,宫月羽等人也在人群中不起眼的角落里。 比武大会的规则倒也简单,对阵双方不许动用真气,所用招式必须是迷踪七式,谁先掉下擂台就算输,至于人选,内门最多出站五个人,而外门则没有限制,只要愿意都可以上台来挑战,由于近十年来外门从没赢过,这场比武大会考察外门弟子修炼程度的意味比输赢还多些,而且就算外门输了,如果有表现好的外门弟子也会被选拔入内 门,因此这也是一场选拔大会,当然这只是对于外门而言,对于内门这便是一年一度的消遣大会。 随着作为裁判的老者一声令下,比武大会正式开始,宗门的重要人物悉数到场,气氛一下变得严肃起来。 忽然,一个身形魁梧的人跳上擂台,这人一脸凶相,宫月羽仔细一看,这人正是跟着孙执事一起来闹事时踹门的人,心里不禁觉得好笑,凭他的身手也好意思替外门打头阵,真不知道害臊。 外门弟子大多也知道这人的身手几斤几两,有人起哄道:“大鲁,你下来吧,别丢人了!” “下去吧,被人打下来就没脸了。” “大鲁,别听他们的,你可以的!”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加油啊大鲁!”也有喝倒彩的。 鲁大山好像没听见台下的叫喊生,朝着内门方向一抱拳,颇为威风的说道“在下鲁大山,向师兄们请教。” 有人立刻哄笑起来:“还学得有模有样的。” 内门中也有弟子说道:“人家都来请教了,咱们也给点面子吧。” 言语未落,内门中有人也飞身上了擂台,那人朝台下一抱拳道:“杜风愿意讨教。” 杜风说完,双手一背,看向鲁大山,意思是让你先攻。 鲁大山也不客气,一拳朝着杜风冲去,这拳力量速度倒是不弱,可是招式太直,杜风往旁边一让,胳膊肘向后一磕,撞向鲁大山后背,鲁大山本来就用了极大力气,但这一击不仅扑了个空又被杜风拿捏极好的磕了一下,身体瞬间失去平衡跌向了台下。 人群笑了成一片,鲁大山上台只出了一招就被人打下了台,这仿佛让人有一种错觉,刚才真的有人上去过了吗?不过他这么一闹,倒是有一个好处,有鲁大山垫底,外门的弟子也就不觉得紧张了,再不济也不能一招就下来吧。 就在鲁大山刚下台过后的片刻,又有一人跃至台上,这人也不客套,直接向杜风攻去。 两人转眼之间过了十几招,不过十几招过后,杜风便渐渐占据了优势。 一旁观战的陈潇摇摇头道:“不行,这人最多还能坚持二十招。” 宮月雨点头道:“恩,招式用的很熟,但是太死板。” 沈问天道:“我上!” 张君冷静道:“不行,在多拖一会,等别人消耗他的体力,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人对付。” 果然,又过了十几招过后,第二个上台的人也被打下台去。 接着又陆续有四五个人上去,不过结局都是一样,全都败下阵来,想来有些实力的人都在按兵不动,等待一个好时机在一举破敌,杜风也明白这点,拖得太久他的体力也吃不消,他抱拳对裁判说道:“长老,弟子申请暂且歇息一会,换个内门弟子上来继续,不然外门轮番来战,实在吃不消。” 长老沉思一会,刚欲开口,忽然响起一个声音道:“慢!” 沈问天已掠上擂台,目不转睛的盯着杜飞。 杜飞看这人来势汹汹也不肯丢了内门的气势,心想也不差这一个人,打完这场在下去休息也不迟。 外门弟子见沈问天忽然出现,有好多人不认识,纷纷议论起来。 “这人谁啊?看着眼生的很?怎么没见他参加过外门的修行授课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人和我们同时入门,不过却因为和孙执事有冲突,一直被张君收留着。” “哦,张君那个怪人会收留他?不可思议啊。” “还不止他一个呢,和他一起被收留的还有两个,其中一个就是我们这次外门考核中进入石榜的宮月雨。” “啊?一个进入石榜的外门弟子居然从来不在外门修炼,而是被一个怪人收留,从不露面,你们这批来的人也都太奇怪了吧?不过也对,如果不奇怪怎么会被张君收留呢。” 众人在台下窃窃私语的时间,沈问天已经和杜风战的不可开交。 杜风急着下台,所以招招迅猛,攻势十分凌厉,但是沈问天却根本不急,他招招处于守势,似乎一直处于绝对的下风。 众人见沈问天被杜风逼的毫无还手之力,纷纷表示十分失望,他们本以为这个有点神秘色彩的人物能给外门挣点面子回来,那怕最后败了,但起码能打出一些气势出来。 众人那里知道沈问天此乃是退而不弱守而不攻得策略,他和陈潇修炼时常常处于这种状态,陈潇用连珠炮一击发出五颗钢珠分别打向不同位置,比这杜风的攻势还要凌厉,沈问天被钢珠打的多了,也慢慢悟出一套自己的心得,如果在陈潇刚出手时就急着躲避,那只能躲开第一颗、第二颗后边几颗却躲不过去,所以他后来都是等五颗钢珠全部发出之后,迅速分辨出五颗钢珠的去向速度路线等等,同时在瞬间规划出躲避全部钢珠的身形,然后才开始动身,这才能完美躲开五连发的攻击。 沈问天和杜风对战时正是用了他躲避陈潇钢珠的策略,他先任由杜风狂攻,同时将他的招式特点全部看在眼里,等他所有的进攻手段都展示开来,就如同五颗钢珠的运动轨迹完全被摸透,此时再怎么出手就全在掌握之中了。 忽然,沈问天在杜风出招的刹那,忽然身形一转,一拳轰向杜风的胸口,杜风没料到这个一直被自己逼的毫无还手之力的人居然主动出手,而且是抢攻自己的空门,下意识的侧身躲开这一击。 沈问天等的就是这个时机,他已知道杜风的行招习惯,跟着杜风一扭,借着身形扭转的力量,身体划了个大大的弧形,手掌勾住杜风腰间,一下将他甩了出去,这招正是化用了迷踪七式的“暗影推手”,只是被他用的大开大合,和之前一直躲躲闪闪的姿态完全不同。 杜风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道将自己甩向台下,不过却毫无办法将自己扭转过来,等到勉强稳住,自己已经站在台下了。 这一下变化实在突然,一直被追着打的沈问天竟然在一招直接就将杜风打下了台,一个外门弟子竟然只攻了一招就挫败了内门弟子,这对于看了好几个外门弟子失败的众人来说,太快太不可思议了。 沈问天朝台下一拜道:“承让!” 瞬间,外门爆发出一阵欢呼声,虽然大多数人并不认识沈问天,但此刻他毕竟代表外门,外门取得第一场胜利也是值得喜悦的。 “严丁前来讨教”随着一声大喝,一个身形修长从内门中飞到了台上。 “请”沈问天的话一如既往的少,他的沉默不同于张君的沉默,张君是将所有心事隐忍在心里,犹如潜伏在黑暗中的可怕猎手,只待时机成熟必然要一击致命,而沈问天的沉默是性格使然,他不是故意要少言寡语,只是习惯将心理的感情以行动表达出来,他不说但会去做,早在宮月雨陈潇和他一起对抗孙执事的时候就把他们当做了兄弟,但他没说过谢字,早在张君说出自己的苦衷时,他就决心要挺身而出,但他没说过帮字。 严丁并没有出手,他已看出沈问天善守,所以他想要沈问天先出手,都说先下手为强,此时却变成先下手遭殃,只因在沈问天和严丁的眼里都认为先出手就会将自己的缺点暴露给动手。 “身为内门的师兄,我让你先出手”严丁想以言语为突破让沈问天先动手。 沈问天不为所动:“不必!” “好,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严丁虽如此说却一步没动。 台下众人一脸茫然,这是怎么回事,两人站了半天动都不动,难道内门的严丁还怕了外门的沈问天不成? 沈问天看严丁就是不肯动,哼了一句道:“无聊”,唰的一下竟然主动出招向严丁攻过去。 严丁并不接招,他和沈问天刚才的套路完全相同,一个内门弟子竟然完全躲避起外门弟子的攻击来。 沈问天并不着急,他自己擅长此道,自然知道对手的用意,也知道如何破解此道的方法。 所谓已守待攻,首先要做到能化解对方的攻击,其次要有敏锐的观察力洞察对手的破绽一击制胜,刚才杜风不了解沈问天,所以才会毫无保留的出手,现在沈问天知道严丁故意让自己露出破绽,两种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 第十七章 叛变 ?严丁见沈问天来攻,心想这外门弟子还是年轻,终于沉不住气了,便故意示弱,想让沈问天更加激进。 沈问天也不客气,严丁退他就进,严丁虚他就实,仿佛一切都按照严丁的心思来。 严丁和沈问天过了几招,自觉时机已到,忽然反守为攻,横腿一扫,将沈问天逼退,接着起身向前,掠到沈问天身体近侧,他这忽然发起的一招攻击故意露出一点破绽,以利用沈问天喜欢攻人破绽的心理。 果然,沈问天上当了,他躲过严丁的攻击,朝严丁露出破绽的地方猛然攻去,这时严丁忽然像是换了个人一般,招式之间行云流水,转瞬间便把前来攻击破绽的沈问天困入死地。 “糟了,他上当了!”宮月雨紧张道。 陈潇摇头道:“不会,我天天和他一起修炼,他不会看不出来,只是我也不明白,既然看出来了,为何还要进入严丁的陷阱。” 张君道:“恐怕他撑不了多久了,他要是下来,陈潇就上,别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陈潇若有所思道:“好!” 严丁这一些列计策终于取得成效,他放开身形一脚踹向沈问天胸口,沈问天周身已完全被严丁封死,这一脚势必躲不过了。 “下去吧”严丁狠狠道,可一脚下去反而觉得一股力道从脚心传来,整个身体忽然向后飞去,与此同时,沈问天也连连后退,两人竟然同时要掉到台下去。 随着人群一声惊叹,严丁先落地,沈问天咬牙沉住身体,待到停下时,半只脚已到了台外,他只比严丁多坚持了半个身位而已。 直到此时,众人这才看清,沈问天的一只袖子变得空空荡荡,一只手从胸口破衣而出,不知何时他竟将手缩进衣服里,隔着衣服一拳打在严丁的脚心上。 看着严丁不可思议的眼神,沈问天面无表情的说了句承让,严丁这才算明白过来,他自以为步步为营一切尽在掌握中,但在沈问天的眼里自己却像个傻子一样,沈问天的一举一动都是在配合自己演戏,但真正的主导不并是自己而是他沈问天,一个外门弟子居然能做到这种程度,他心有不甘却也不得不服。 陈潇恍然大悟道:“老沈以自己身体为诱饵,这招够险的啊,若是可以动用真气,恐怕就赢不了。” 张君道:“现在他也已经到极限了,你准备替他下来吧。” 陈潇道:“可他自己没下来的意思,难道他没事吗?” 张君道:“不知。” 此时外门弟子都已沸腾,这个沈问天何许人也,一上台居然干掉了两名内门弟子,真是给外门张脸啊,刚才外门一连五人败下阵来时,外门一直受到内门的嘲笑,现在终于可以出口气了。 在外门一片欢呼雀跃中,从内门人群中忽然飞上一人,这人连姓名也不报,直接出手攻击。 沈问天漠然道:“慢!”说完在众人愕然的眼神中自己跳下了台子。 陈潇笑道:“老沈倒不傻,轮到我去了!” 转瞬间,陈潇跳上台子,也没有报姓名便和来人战成一团。 这两人的打斗和别人完全不一样,相比别人有来有往辗转腾挪,两人离的很近,招式之间都不离一丈的范围内,而且两人过招的同时好像还在低声的说着什么,只是他们故意把招式打的很响,别人也听不清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台下有人开始议论起来:“他们是在说话吗?难道他们认识?” “我看就是在互相挑衅,故意激怒对手吧。” “切,谁还用那种幼稚的把戏,他们可能认识吧。” “这人我们外门的都不认识,他内门弟子能认识?” 宮月雨、沈问天、张君也面色凝重的看着两人,似乎在担心什么。 忽然两人均是大喝一声,两掌相对,然后双双向后掠向台下。 这……怎么回事?两人难道达成了什么约定,怎么这场比试这么快就结束了?而且是双方都退下擂台。 陈潇下台以后并没有回到宮月雨他们身边,而是独自混入人群中。 很长时间之后,都没人上台来,身为裁判的老者说道:“内门不是选好了五个人吗?怎么没人上来了?” 话音刚落,内门人群簇拥着的一个长衫少年便掠上台来说道:“长老息怒,刚才商量点事情,弟子卓一凡前来领教。” 外门弟子刚才还在欢呼雀跃,此刻一下子沉寂下来,没想到卓一凡竟然亲自登台,而且还在第四位就上来了,卓一凡在内门里也算是顶尖的高手,这下谁还敢上去应战,这摆明了就是告诉外门,今天已经差不多了,到此结束了。 宮月雨朝陈潇所在的位置凝望一眼,身形一展从人群中迅速掠过,飞上台去。 “又见面了”卓一凡笑道。 宮月雨心事重重道:“看来我们注定合不来,每次一见面就要动手。” 卓一凡依然面带笑意:“是呀,上次打的不够痛快,这次就不用有什么顾虑了。” 宮月雨道:“那就废话少说了”双拳一攥就要动手。 卓一凡低声道:“等下,我还有话要跟你说”,他把双手背到背后继续道:“借一步说话,我不会偷袭的。” 两人各向前垮了一步,卓一凡贴着宮月雨的耳根道:“你的好兄弟已经把你们的计划告诉我们了,所以咱们就不用打了吧,事后如果你也愿意跟着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们的。” 宮月雨低喝道:“你胡说!” 卓一凡道:“你们想为张君打头阵,替他打败前几个内门弟子,好让张君直接面对第五名内门弟子,这时即使我想上也没有机会了,是吗?” 宮月雨神色微震,说道:“不可能,这绝对不是他告诉你们的,少废话来吧!”宮月雨猛然一掌推出,他已不愿再听卓一凡多说一句。 卓一凡依然背着手泰然自若的向后退了几步,说道:“你的弱点他也跟我们说了,其实他不用告诉我这些的,无论如何你也打不赢我的,刚才的话你好好考虑一下。” 宮月雨怒道:“闭嘴!”飞起一脚踹向卓一凡。 卓一凡的“移形换影”以臻至化境,虽然这只是迷踪七式中的一招,是外门的一个简单招式而已,但由他使出却多了一份空灵,再宮月雨攻了十几招后,他的手都一只背在背后,全靠身法完全躲避了攻击。 台下无论内外门的弟子都称赞不已,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即使是外门弟子也只能感到臣服和敬仰。 不愧是玄铁宗年轻一辈的天才人物,人人都可修习的迷踪七式却让他用处了不一样的感觉。 其实宮月雨和卓一凡的修为差了好几个档次,若是毫无限制的打斗,宮月雨毫无招架之力,只是在内外门切磋的规则之下将两人的差距缩小了不少,不过就算如此,修为提升对于招式领悟的程度却是无法弥补的。 忽然,卓一凡出手了,宮月雨全身灌注的应对,他已经觉得自己做到了极致,可是实力的差距却没办法瞬间拉平,只是招架了不到十招,便被打了五六掌。 “我不愿意伤你,因为你是我见过近几年最有天赋的外门弟子,只要你能进入内门,前途无可限量,或许能超越我也说不一定。”卓一凡道。 “我不感兴趣!”宮月雨冷泠道。 卓一凡神色一紧,说道:“那就别怪我了!”一掌直奔宮月雨而去。 宮月雨正要伸掌相对,忽然感觉背后一股劲力,回头一看,张君正在将自己向台下拉去。 瞬间,张君和宮月雨已飘着台下,没入人群之中。 “我们走吧”张君头也不回的走向人群外。 宮月雨在混乱的人群里扫了一眼,但没发现陈潇的身影,他犹豫了一下,也追着张君而去。 沈问天看这两人离去,也退出人群跟了过去。 ; 第十八章 晋升 ?比武大会之后,陈潇被两个内门弟子带到一个院门之外,说是卓一凡要单独见他。 陈潇推开院门,心事重重的走过漫长的走廊,他擅自做了这个决定,不知道宮月雨他们会如何想他,希望他们能明白自己的用意。 走廊的尽头是一座华美精巧的阁楼,可见卓一凡在内门中的待遇是独一无二的,陈潇站在阁楼门外,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按照原计划他只是假意投敌,此时他假戏真做,会有自己预想中的效果吗?他心里十分清楚,以卓一凡的性格,即使这样也不会取得绝对的信任,他只是要赌一下,赌他还有一些可以利用的价值。 “进来吧”,屋里忽传来卓一凡的声音。 陈潇深吸了口气,攥了攥拳头,轻轻推门而入。 卓一凡仰靠在椅子上,见陈潇进来,指着旁边的椅子满面笑容道:“来,坐。” 陈潇一点也不显得拘谨,大大方方的落座。 “你叫什么名字?”卓一凡问道,他只是上次去张君院子里时候见过陈潇,那个时候他就隐隐觉得这人有些与众不同,在有些地方甚至和自己很像。 陈潇干脆道:“陈潇!” 卓一凡坐起身道:“好,之前的事情我也没兴趣追究,既然你想进入内门,我自然会在宗门里多说几句好话。” 陈潇忽然站起身,恭敬的拜了一下说道:“多谢前辈,晚辈感激不尽,只是……晚辈还有个不情之请。” 卓一凡眼神一闪,道:“你说。” 陈潇沉吟一会儿,说道:“我还有两个兄弟,能不能让他们一起进入内门……” 卓一凡笑道:“你们手足情深,当然没问题,只是你为了他们委屈你自己,他们领不领你的情就说不一定了。” 陈潇面色浓重道:“前辈放心,我会去说服他们的。” 卓一凡道:“好,那你去吧,我会亲自和宗门长老们请示,你们三人进入内门绝对没有问题。” 陈潇又是恭敬一拜,说道:“多谢前辈,此恩晚辈铭记于心。” 卓一凡点头道:“如今正是宗门用人之际,像你们这样的人才,即使不用我说,宗门也是有意培养的,你们不要让我看走眼。” 陈潇沉声道:“是”,说完便转身退出门去。 陈潇刚出了院子,罗金便来到卓一凡的屋子里,他见卓一凡眯着眼靠在椅子上,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卓一凡轻声道:“有什么要说的?” 罗金连忙道:“刚才那小子太蹊跷了,万一其中有什么阴谋……” 卓一凡截口道:“你要知道,如果他们没有什么目的话,还不太好利用呢,我才不管他们有什么阴谋,凭他们几个的修为能有什么作为,倒是现在有件事情用得着他们。” 罗金疑惑道:“就他们的修为,哪个内门弟子不比他们强,有什么事情能用的着他们?” 卓一凡道:“最近宗门接到一份来自念灵宗的密令,说是千仞古刹正在遭人围攻,让我们玄铁宗去支援一下,虽然宗门还没决定让谁去,但八成得落在我们头上,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内门谁愿意去干?” 罗金心领神会,卓一凡把陈潇等人拉入内门,就是想让他们去接这份苦差事,随即应和道:“那是,那是,不过这种级别的任务,奖励应该都挺丰厚的吧,万一被他们拿到的话……” 卓一凡忽然一笑,问道:“你可知道围攻千仞古刹的人是谁?” 罗金回道:“谁?这里还另有隐情?” 卓一凡意味深长道:“据说是暗月的人,不好对付的很,就算我亲自动身也不一定能行,所以才想让那几个毛头小子充当替死鬼,就算他们一点忙也没帮上,宗门对念灵宗有算有了个交代。” 罗金恭维道:“高明,此计高明啊。” …… 张君的院子里一片沉寂,仿佛没人一般,但明明宮月雨、沈问天、张君就在院子里坐着。 张君刚欲开口,宮月雨抢先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虽有时候爱耍些小聪明,但他绝对不会背叛我们的,我知道你们很难相信,但他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沈问天沉声道:“我信!” 张君忽然道:“你们两个答应我一件事情。” 宮月雨沈问天知道此时最神伤的应属张君,立刻答道:“一定!你说。” 张君缓缓道:“你们进入内门以后就把我们之前的所有事全忘掉,也不要挂念我对你们的请求,不要让卓一凡认为你们还和我有关系,只管潜心修行就好。” 宮月雨急道:“你这是什么话,我们怎么能忘了之前的话,更何况我们暂时也没办法进入内门。” 张君道:“也许陈潇是对的,我们的计划不一定成功,就算成功了也不能因此进入内门,要想进入内门并不靠输赢,而是要看卓一凡怎么说,我一开始想的太简单了。” “不错”,宮月雨还想反驳,忽然从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道。 宮月雨回身一看,陈潇赫然站在院子里,宮月雨虽然心里不恨他,但对于他擅自做主的单独行动还是有些怒气,肃然道:“你还回来干什么?” 陈潇并不靠近,站在原地回道:“我知道你们现在肯定恨我,可按照原计划,我们即使赢了也没机会进入内门的,刚才我见过卓一凡了,只要我们愿意,现在我们就可以进入内门。” 宮月雨道:“要去,你自己去,我不去。” 张君怒道:“你忘了刚才答应我什么了吗?” 宮月雨闷哼一声不答话了。 陈潇道:“不原谅我无所谓,虽然我使用的手段不同,可我们的目的不都是进入内门,然后修炼到足够高的修为再来帮张君吗?如果不能进入内门,那我们之前计划的再好又有什么意义,而且你我二人身上还有另一项任务,你不要忘了!” 宮月雨猛然一震,陈潇说的不错,除了要为张君进入内门以外,为了师傅的遗愿他们也要进入内门,就算这两样都不为,为了他们自己,也要向着更高的境界修为才是,可他怎么也想不到要以如今这种方式进入内门,他还不太确定应该怎么办。 陈潇淡淡道:“我知道这一切太突然也太难接受了,你们好好考虑一晚上,明天再给我答复”,陈潇此刻不想道歉不想解释甚至不想再多说话,他觉得越说会越乱,此刻最需要的是每个人都好好冷静下来考虑一下,包括他自己也需要独自冷静一下。 宮月雨转过头去,既不答话也不再看陈潇,沈问天和张君亦默然无语。 陈潇站了一会,低声道:“我走了”,他缓缓转身,走的很慢很慢,忽然之间又停住脚步道:“对了,不是我主动提出以这种方式加入内门的,而是那个上台的内门弟子先跟我提起的,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所以……”,他没继续说下去,又以缓慢的步伐向院外走去。 斑驳的树影在青石板上跃动,陈潇仿佛看到他和沈问天每天穿着厚重的衣服在上边辗转腾挪,余光扫过角落的石像,又仿佛看到他们推举石像的日子,他知道这一切都会一去不复返,就如他和宮月雨当初离开天松观一样,他有时比宮月雨显得果敢或者说更心狠,是他知道要想向上更进一步,就必须割舍一些东西。 …… 宽敞的大厅里,左右各站立着一排人,人群前面站着一名老者,这名老者正是比武大会的裁判,老者前面垂首站立着三个人。 老者扫视一眼面前的三人,大声宣布道:“从今日起,宮月雨、陈潇、沈问天正式成为内门弟子,你们从此刻起就要遵守内门的规矩,听从内门执事的安排,明白吗?” 三人齐声应道:“明白。” 老者继续道:“下边都是你们的师兄,你们一定要多和他们请教,严加修行,进入内门就要开始承担宗门的一些任务了。” 三人转身朝大堂里站着的两排人抱拳道:“晚辈见过各位前辈。” 卓一凡站在人群的最前边面带笑意的也抱拳回应了一下。 老者宣布完后,内门执事罗金便带他们三人安排住处并交代内门的各项事宜,罗金表面是内门的执事,但却一切都听卓一凡的安排,卓一凡虽只是内门的普通弟子,却凭借极高的天赋颇受宗门器重,只因每隔三年各大宗门都要争夺进入念灵宗的名额,一旦有人入选念灵宗,宗门就会得到大量的好处,而且有人在念灵宗里,宗门又多了一层庇护,像卓一凡这般的天才人物受到重视是理所当然的,人人都知道他的前途无可限量。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终于轮到三人独处。 陈潇露出久违的微笑道:“你们现在不怪我了吧?” 沈问天也笑道:“不怪。” 宮月雨摇摇头道:“我一直都没怪你,只是当时不能接受,我们走后,张君可能又恢复和原来一样了吧,没人在意他,他也不会在意别人,终日不管不顾的修炼却难有突破,哎……” 三人相视无语,此时唯有他们修炼的强大的一些才能帮他。 ; 第十九章 千仞古刹 ?巍巍雄山,白云缭绕,让人猜不透有几许高,层峦叠翠之中有一条不易分辨的小路,三名少年在路上无精打采的走着,这三名少年就是宮月雨、陈潇、沈问天三人。 “妈的,本来是十几个师兄一起来,结果他们倒好,有的临时有事,有的赖在山下不肯上来,就剩咱们三个还支援个屁啊,千仞古刹活该倒霉,碰上玄铁宗这样的盟友”陈潇骂骂咧咧道。 沈问天也叹了一口气道:“无耻!” 宮月雨无奈道:“千仞古刹大小也算是个门派,敢来围攻的人怎么也得有点本事,光凭我们三个支援根本没戏,可宗门偏偏要让我们三个负责,他奶奶的。” 陈潇哼道:“我看就是故意刁难我们刚入那内门啊,什么坑都让我们跳,如果是好差事那帮内门老人还不得争着来。” 沈问天应和道:“所言极是!” …… 这三人刚进入内门没几天,便被宗门派来支援千仞古刹,说千仞古刹是玄铁宗的盟友,现在正被一些不入流的小势力围攻,为了给三人历练的机会,便让这三人负责此事,并且派了十几个内门弟子随他们一同前来,可这些内门弟子没一个人能指使得动,眼看到了千仞古刹的山门下,却只剩这三人自己了,三人虽然心里气愤,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三人沿着山路一直向上,越走越觉得陡峭,好在他们平时修炼的强度够大,这种程度对于他们根本算不得什么。 陈潇忽然打破沉默道:“咱们到山顶以后最好他们已经打完了,就算千仞古刹输了也可以啊。” 沈问天被逗的一笑:“可以。” 宮月雨道:“万一他们还在缠斗,我们也先不插手,看看再说。” 三人脚步加快,很快就过了半山腰,远远能看到上顶上烟雾缭绕的亭台楼榭,不知千仞古刹此时是不是还处于被围攻之中。 忽然,三人看到一人倚靠在一块巨石之上,看样子已没有了生命迹象。 宮月雨飞身掠过去,发现那人胸前已被鲜血浸透,早已死去多时,从伤口来看应该不是一般的刀剑所伤,宮月雨掀开那人胸口的衣服想看一下他到底被何物所伤,猛然之间,他被眼前的景象惊得一愣,赶紧叫陈潇来看。 陈潇凝视着那人胸前,也是一愣,那人胸前纹着一只鹰首,而这个图案和在山神庙中围攻李山恒崔天娇那伙人胸前纹着的一模一样,只是当时宮月雨陈潇没想到以后还会碰到这帮人,所以也没在意,没想到在这里竟然又遇到他们,不知道这个尸体是千仞古刹的人还是前来围攻千仞古刹的人。 宮月雨在李山恒崔天娇等人不辞而别时,心里已是疑虑重重,崔天娇虽然没和他说过什么,但从她的眼神里,宮月雨知道她绝对不会干出不辞而别的事情,即使要走,也会等到宮月雨醒来之后亲自跟她说明,当时陈潇什么也没有说,他也就没再问,这件事情一直沉淀在心底,现在看到这个尸体便又浮了上来。 “快走,去看看”宮月雨隐隐觉得这些人和李山恒和崔天娇等人的关系恐怕不是那么简单,而他们的不辞而别肯定也是另有隐情。 三人飞奔而去,很快便达到了千仞古刹的宗门外,这一路上又零星碰到一些早已气绝的尸体,这些人有人胸前纹着鹰首另一些则没有,显然双方互有损伤,三人之前没见过千仞古刹的人,所以也分辨不出到底哪一方是千仞古刹的人。 院门之外,守着两个人,看着宮月雨三人疾奔而来均是一愣,这三人到底是何人?他们被吩咐守门,就是怕有人前来支援,可来人只有三个,难道支援的人只来了三个?如此说来他们的修为必定非常了得,所以才敢区区三人就敢前来,一想之下心里不禁有些胆怯。 宮月雨看到守门的两人也是一愣,他们一时没想到他们只是守门放哨的,开口问道:“敢问二位可是千仞古刹的人?” 守门两人听到这话更是迷惑,这三人难道不是来支援的人吗?怎么连千仞古刹的人都不认识,那正好就此装一下好了,随即回道:“正是,不知三位前来所谓何事?” 陈潇一看,心里不禁一喜,难道千仞古刹的危机已经解除了?开口道:“我们是玄铁宗的弟子,接到密令说千仞古刹有难,所以前来支援,请问二位现在千仞古刹是否已经无碍?如果方便还想请二位引见一下门主。” 守门二人一听眼前三人来自玄铁宗,心里一颤,玄铁宗是念灵宗里几个大帮派之一,来人肯定不太好对付,可他们既然误把我们当做千仞古刹的人,那就正好借坡下驴骗他们回去好了。 一人开口道:“原来是玄铁宗的贵客,失敬失敬,其实并没什么大事,只是几个不长眼的山贼前来闹事而已,现在已经平息了,三位请回吧,实在劳烦三位亲自来一趟。” 宮月雨一听心中不禁生疑,既然已经平息了,我们远道而来,就算没帮上忙也没直接送客的道理,这其中必有蹊跷,随即问道:“敢问二位,门主现在何处?可方便引见一下,我们还有几句话代掌门跟门主交代。” 守门人一听,支吾道:“哦,掌门和贼人交手,此时身体虚弱,正在休养,不方便见人,有什么话就有我代为转达吧。” 砰,忽然从门里传来一声巨响。 宮月雨本来就觉得奇怪,随即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可否进去看看?” 二人面色一冷,假装生气道:“三位怎么如此不识时务,门主此时不方便见人,你们还不明白吧?” 陈潇似乎发现了什么,忽然冲过去,说道:“见不见就由不得你二人了,我偏要进去”,话音未落已出手五颗铁珠分别飞向两人。 两人躲过铁柱也马上出手向陈潇攻来,宮月雨沈问天见这两人动手,也随即出手加入战团,片刻之后,两人便在三人的夹击之下被打翻在地。 宮月雨扯开一人胸口的衣物,那人并没纹着鹰首,宮月雨逼问道:“现在不说实话,待会想说也没命说了。” 那人颤颤巍巍道:“我们…..只是守门的,千仞古刹的人以被我们逼入山门深处,我们现在也不知道里边什么情况。” 宮月雨又追问道:“你们是何人?” 那人回道:“暗月……” 宮月雨一掌拍下,将那人击晕,陈潇也如此照做将另一人击晕,两人对视一眼,宮月雨道:“那些人居然是千仞古刹的人,他们追杀李山恒崔天娇等人为了什么?” 陈潇摇摇头,沈问天一脸茫然的问道:“李山恒崔天娇?” 宮月雨道:“待会在和你说,我们进去看看。” 三人进入庭院,往前走了不远便发现院子里横七竖八的躺了不少尸体,显然千仞古刹曾以此为据点死守,直到不久前才被攻破。 三人再往里走,已能听到打斗的声音,看来双方的激战正酣。 山门深处应该是用作储物之用,里边堆满了各种修炼的器具,以及日常所需的物件。 三人小心躲在一个巨大石柱后边,看到约有二三十人围住了五个人,那五人背靠储物室的木门,已经退无可退。 五人之中一个老者虽然面对如此弱势,依然掷地有声道:“千仞古刹与诸位无冤无仇,为何要赶尽杀绝,今天就算你们不放过老夫,也得让老夫死个明白吧。” 围攻的二三十人之前,站立着一个带着宽大帽子的人,那人忽然一声冷笑道:“你自己干过什么事情你还不清楚吗?居然还敢说的这么大义凛然,也不觉得心中有愧吗?”这声音竟然是个女声。 老者漠然肃立了一会儿,叹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怎么说都行,老夫只求你要怪只怪我一人,还请为我千仞古刹留点香火放过他们。” 老者身边几人齐声喝道:“愿与千仞古刹同生共死!” 戴帽子的人嘲笑道:“真是感人肺腑!“,随即又继续道:“我会让你死的心服口服,给你个机会,如果你能赢得了我,我就放了他们。” 老者忽然大喝一声道:“好!一言为定,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戴帽子的人哼道:“我只是区区女子,我就算不一言为定你又能奈我何?你愿意来就来,不愿意来就算了。” 老人飘然向前,厉声道:“愿意领教!” 他身后的四人连声道:“石老……小心。” 老者沉声道:“不用你们管!” 戴帽子的人道:“算你有点骨气,我让你先出手。” 老者傲然道:“我从不先出手打女人,你来。” 戴帽子的人道:“好,这可就别怪我了”,说着身形以极快的速度闪出,竟在身后留下一道淡淡的虚影。 老者双掌摆出架势,等待来者出招。 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