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牛人》 第三十六章 酒葫芦 ?聚州,国安分殿。 分殿主查尔巴,正和下属们商谈着什么。 能够在分殿中占据一席之地的,自然是正邪两派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过,有少数修士虽然修为深厚,但对政务不感兴趣,一直潜心苦修,不愿为俗事分神,分殿中自是不见其人。 传达室的修士进来说了一句,分殿中顿时鸦雀无声。 因为他说的是:“郡主驾到!” 查尔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看着来人:“什么?你再说一遍!” 传达室的修士有些无奈,再次说道:“郡主驾到!” 查尔巴呼的一下站起身:“走!大伙儿跟我出去迎接!” 对于这位郡主,分殿中修士大多没有见过,只是听说她虽出身皇家,但也是一名修仙之士,而且修为颇高,就职总殿副殿主。并且,听曾经见过的修士说,这位窦月娥郡主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不知此言是否有些夸张,想起马上就可以见到对方真容,众人心里难免有些小激动。 大伙儿蜂拥而出,只见数十名甲士手持金戈,恭立道侧,一辆兽车缓缓驶来,拉车的是一种长着三只角的怪兽,据说此兽虽面貌凶恶,却性情温顺,是豪商巨贾长途跋涉的不二之选,当然也是皇家出巡的最佳代步工具。郡主身为修仙之士,走的却是寻常人的路子,这给众人心中平添了几分好感。 兽车越来越近,一股似兰非兰,似麝非麝的香气随之幽幽传来,沁人心脾。看看来到众人跟前,车帘自动掀开,一张精致的面孔出现了:眉如两弯新月,星眸亮如点漆,琼鼻下配樱桃小口,五官比例协调,无一处不妙到毫颠,整个人就像有烟霞萦绕,天地间突然增添了一抹亮色。 众修士暗暗在心底不约而同的喝了一声彩,查尔巴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郡主,但这张端丽的面孔再度出现在自己眼前时,还是略感失神,他赶紧调整一下状态,上前行仙道之礼,稽首道:“查尔巴与全体同僚,恭迎郡主!” 窦月娥轻轻挥了挥手:“罢了,前面带路!”声音娇柔,非常动听。 查尔巴在前,郡主随后,众修士跟上,犹如众星捧月般簇拥着,过月门,翻小桥,绕回廊,进入大殿之中。 窦月娥在阶上主位落座后,见大伙儿躬身站立,大气也不敢透一口,微微皱眉:“各位道友也坐呀!随意便是。” 众修士齐声答应:“是!”这才在阶下纷纷落座。 查尔巴恭声道:“禀郡主,聚州分殿同僚全部到齐,请郡主训话!” 窦月娥道:“本郡主身为国安殿副殿主,不惜千里迢迢至此,确实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办!分殿作为总殿的下属机构,不知你们是否愿意代劳?” 查尔巴道:“郡主有用得着咱们的地方,是咱们的荣幸!属下等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请郡主明示!” 窦月娥道:“聚州良端县吕拉风的事情,你们应该听说过吧?” 查尔巴小心翼翼的道:“曾有耳闻!”心道:“何止耳闻,我亲自看过好几次呢!既然你是为这事而来的,我还是小心些为上,免得落下个知情不报的罪名。” 窦月娥道:“总殿殿主传圣上口谕,要我对此事妥善处理!现今旱灾导致灾民忍饥挨饿,吕拉风暴饮暴食,消耗甚巨,对大量灾民而言,粮源更为缺乏,实非福音!查道友,如果让你全权处理此事,能胜任否?” 查尔巴道:“既然是圣上口谕,郡主又亲身到此,属下自应效劳!” 窦月娥道:“如此甚好!我想休息一会,道友在处理过程中,有甚疑难,随时向我汇报!” 查尔巴吩咐管事的女修士:“领郡主到迎宾馆歇息,饮食起居,务必在意。” 窦月娥起身,心想:“暂时把这个烫手山芋交给你们,看你们是否折腾得让我满意!” 郡主离去,大伙儿的拘束感一扫而空,在接下来召开的会议中纷纷踊跃发言。 首先发言的是一名面皮白净的修士,此人乃是竹枝山的丰入松,他摸了摸下巴:“依在下愚意,吕拉风此人,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应及早让其从世上消失才是!” 万蝠窟的一个鹰钩鼻子,名叫裘鹰扬的,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丰道友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吕拉风虽然坐吃坐喝,但他消耗的是自家的财物,又不曾抢人一粒米,劫人一张菜叶,有何理由让其消失?你以为是杀鸡杀鸭,说杀就杀呀!”此人就是曾经在乌峰山下牵着哮地犬追捕过施锦程的那两位官差之一。 丰入松笑了笑:“我道是谁?原来是裘道友。吕拉风是你们万蝠窟的弟子,你偏袒于他,也是应该的!” 裘鹰扬的道:“我是就事论事,丰道友不用顾左右而言其他。” 查尔巴见华之谷的马桂秋欲言又止,便道:“马道友有话请讲!” 马桂秋道:“吕拉风的消耗量确实太惊人了,他一人能用千万人的口粮。长此以往,黎民百姓无粮度日,天下必乱!为江山社稷着想,除去吕拉风也是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 仙人洞的毕云涛马上接过话:“一个人只因饭量大,就应被除去?那我是不是可以这样说,马道友,你的饭量太大,一顿饭居然可以消耗几个婴儿的口粮,为天下婴儿着想,是不是应该把你除去?” 毕云涛最善诡辩一道。 马桂秋气急无语,嘴唇抖动,下巴上的胡须也跟着一颤一颤,只道:“你……” 毕云涛回头问雷音寺的一个枯瘦和尚:“了凡大师,出家人慈悲为怀,我倒想听听你对这事的看法!” 了凡叹了口气:“佛家云:倘若杀一人可救千百人,我愿杀人!吕施主虽非可杀之人,却无意中造下了可杀之孽!” 魔域的苏幕遮哼了一声:“假惺惺!” 了凡脸现不愉之色,眉毛掀了掀,终于没有再说什么。 无量山的高飞羽道长也发话了:“贫道赞成除去吕拉风!刚才从郡主的说话中,我们也听出了,圣上也有除去吕拉风之意,只是没有明言而已。咱们虽是修仙之士,但却享受朝廷俸禄,如果不能为朝廷分忧,愧为臣子!” 修罗区的吴福禄抗声道:“高道长站着说话不腰疼!如果吕拉风是你无量山弟子,你恐怕就不会这么说了!” 此话立即得到裘鹰扬的响应:“就是!谁想除去吕拉风,我姓裘的第一个不答应!” 随即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裘道友说话如此硬气,该不会是为了讨好一个人吧?” 查尔巴见说话的是修罗区的贝四,不禁微微一怔,早已听闻裘鹰扬和贝四虽同属邪派人物,实则暗中不和,如此看来,莫非传言是真的? 裘鹰扬脸色有些难看:“贝道友说话何必如此难听?你且说说,我为了讨好谁?” 贝四道:“裘道友心知肚明!这人是吕拉风的异地族叔,大名鼎鼎的吕海潮!” 吕老怪的名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可是当今修仙界顶儿尖儿的角色,当然,关于他的种种传闻,也被修仙之士津津乐道。 在场的正派人士略略一愣之后,随即恍然,此人如果安然在世的话,这两届的顶尖斗法,他不会不参与。至少,吕拉风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不会不过问。换句话说,此公估计已是凶多吉少!如此一想,心下顿时释然。 贝四见众修士神情复杂,便道:“裘道友,如果吕老怪已经不在人世,或已突破最后一道瓶颈进入玄界,总而言之,这次被查办的核心人物吕拉风不再有任何倚仗,裘道友说话还会如此硬气否?” 裘鹰扬道:“空口无凭,有何为证?” 贝四见众人把目光投向自己,便不慌不忙的道:“各位道友,前些日子,我一时间头脑发热,去蛮荒历练一二,没想到在一偏僻所在,拾得一物,此物或与吕老怪有关!” 此语一出,众修士耸然动容! 如果贝四拾得的是吕老怪修炼的心得秘籍,那对他来说,真算得上是天大的机缘了!但马上又纷纷回过神来:不可能!如果是那样的话,贝四在这种场合拿出来和大伙儿分享,除非他脑子进水了! 贝四像是知道众人心中所想,苦笑了一下:“得到他的修炼必得?我哪有那个福分?不过,这东西确实算得上一件罕物。”伸手往腰间一摸,从储物袋中掏出一个葫芦来。 此葫芦长不盈一尺,不知是何材料制成,通体绿如翠玉,葫芦周身有精致花纹缠绕,中部有一动态人物,袒胸露乳,栩栩如生,观其态势,看其动作,正是一套民间广为流传的醉步舞,跳完一遍,从头再来,周而复始。 在场修士中有见过吕海潮的,不禁惊呼:“那不是吕老怪吗?” 贝四道:“正是!在下曾经有幸目睹过吕老怪一次,这葫芦上的动态人物,正是他本人的真实面目。”上前数步,将葫芦递给裘鹰扬:“裘道友,请你查验一下,此葫芦是不是吕老怪之物!” 裘鹰扬接过,端详片刻:“不错!这的确是吕前辈的酒葫芦!” ; 第三十七章 我要尿尿 ?吕老爷子本是一个经商奇才,安排人员方面,组织能力之强,世所罕有,儿子吕拉风的生活照料对他来说,那就是小菜一碟。 从吕拉风坐吃坐喝的那天开始,吕家不但没有因为吕拉风的巨大消耗而出现危机,相反,这更激发了吕老爷子的满腔斗志!他充分发挥大脑里的每一个经商细胞,下定决心与天斗,与地斗,让吕拉风在灾荒之年过得更滋润,让那些在暗中等待看吕家笑话的人,永远不能如愿以偿! 吴国境内,吕家旗下的各种产业,照常运作,而且规模在原来的基础上扩大了数倍。吕家事业越做越大,利润也是丰厚无匹。有人甚至暗中猜测,吕老爷子的身家,已不止是吴国的首富,论财力雄厚,就算放眼天下,此老如果甘居第二,恐怕世上无人敢称第一! 关于吕拉风,吕老爷子专门为他设置了一套服务措施: 无数个车队负责从全国各地收购粮米,家禽家畜,当然,猎户们从山上打到的野味,同样照收不误。总而言之,只要是能够吃的东西,不管是天上飞的,地上爬的,还是水里游的,吕老爷子是绝不吝啬金币的。进口物资供应有了保障,接下来的事情就易办得多了! 吕老爷子为儿子另造一所更大的别苑,以儿子的名字命名,就叫“拉风苑”。 “拉风苑”占地广阔,里面有无数一个作坊,有磨坊,有舂坊,有屠宰坊,有冷藏坊,有储粮坊,有厨坊……,凡是加工或储藏食材的作坊,应有尽有。 磨坊里,无数一个驴子围着无数一个大石磨精神抖擞的绕转。此时的它们,似乎都想在同类跟前表现一下自己,一个比一个转得欢!石磨转动的声音震耳欲聋,人在里面大声说话,如果不互相靠近,都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 舂坊里,无数一个工人满头大汗,正在全力操作,无数一个舂在他们的脚下此起彼落,声音杂乱而又毫无违和感! 屠宰坊里,无数一个屠夫手持尖刀,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放翻了无数的猪羊! 冷藏坊里,无数一个坚冰槽中,放着无数的鲜肉,其实有些肉类已经放了几天,依然保持最初的模样,说明保鲜工作做得非常到位! 储粮坊里,又分五谷坊,牲畜坊。 五谷坊中,分门别类,每一类谷物为一个坊,有玉米坊、稻谷坊、高粱坊、大豆坊……,不一而足! 牲畜坊中,同样分门别类,有猪坊、牛坊、羊坊、马坊、鸡坊、鸭坊……,不胜枚举! 厨坊里,香气缭绕,厨师们身着厨师服,忙得热火朝天。无数一个火焰熊熊的炭炉上,无数一个厨师手挥铁勺,汗如雨下!有资格穿上厨师服的,都是经过严格考核的厨艺人员。换句话说,都是周边厨艺界著名的大师级人物!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他们走到一起来了。当然,从这一点可以看出,在吕拉风的饮食方面,吕老爷子不但看重数量,而且更看重质量! 天都山万仞崖。 此时的吕拉风,依然是一副坐吃坐喝的形态,所不同的是,身躯又增高了许多,三围也增加了不少! 吕拉风的头发、胡须均已派上用场,被加工成数条绳梯,供喂食的工人们攀爬上下!喂食者手提食桶,从吕拉风左嘴角的绳梯攀上,把食物倒进他的巨口中后,再从他右嘴角的绳梯爬下。就这样,无数的工人从他的左嘴角攀爬而上,再从他的右嘴角攀爬而下,井然有序,互不相阻。远远望去,颇为壮观。 不过,更为壮观的是,每天总有无数的清洁工为吕拉风打扫卫生。其时,无数条空心塑料管牵引附近的河水至吕拉风头顶,倾洒而下。无数名清洁工一手攀住绳梯,另一手为吕拉风擦拭、清洗身上的污垢,身体四周的绳梯上挂满了人,大伙儿一边干活,一边有说有笑,那场景,端的热闹非凡。 此时的吕拉风究竟有多大?笔者也不好形容。这么说吧,如果把一名壮汉比作一只蚂蚁,那么吕拉风的身躯,绝对比一头大象还要大! 强烈的食欲占据了吕拉风的大脑,他只觉得腹中似乎有无数只小手在伸着向他要吃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吃东西,要吃好多好多东西!”这个念头萦绕在他的脑海中,甚至让他一度失眠,严重睡眠不足的他,脑子里更是浑浑噩噩,智商大幅度下滑,渐趋弱智的边缘! 吕家客厅。 施策道:“吕老伯,我有一件事想和您说说!” 吕老爷子道:“贤侄,有话请讲!不必客气。” 施策道:“我刚从万蝠窟回来,听得窟中一位前辈叫裘鹰扬的说道,拉风的事情,当今圣上已经知道了,正要派人下来查办呢!” 吕老爷子闻言,忍不住把手中茶杯往桌上重重一顿:“查办?凭什么?” 施策道:“您老不必生气!我这不是听说了小道消息,出于好意,提前向您通一下气,让您好作防范么?” 吕老爷子神情顿时缓和:“贤侄不必多心,老夫当然不是生你的气!老夫只是觉得官府越来越不像话了,前些年,无论天灾人祸,我姓吕的二话不说,带头捐粮捐物,有哪一点对不住他们?如今拉风出了事故,他们不来帮忙也就算了,还来查办?理由是什么?” 施策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据说,好像是拉风胃口太大,值此饥荒之年,非黎民百姓之福!” 吕老爷子更来气:“无论是一粒米,还是一只鸡,都是老夫自己掏腰包买来的!什么时候强占过百姓一分一毫?黎民百姓的祸与福,与老夫有半个金币的关系么?” 施策道:“话是这么说,据说正邪两派也为此争执不下呢!但俗话说:穷不和富斗,富不与官争!到时候,人家说什么都是理,您老是说不过的!” 吕老爷子沉默片刻,终于冷静下来:“此话有理!你且去把此事告知拉风,让他也有些心理准备。” 施策道:“好吧!我这就去。” “咕噜”一声,吕拉风吞下一口食物,咂了咂嘴,十分满意:“嗯,味道不错!”就在这时,听见耳中有些动静,心想:“一定是他!” 果不其然,一个熟悉的声音道:“拉风,我又来看你了!我是施策,现在你的耳朵里呢!好家伙,这儿越来越宽敞了。” 吕拉风“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因为他对吃以外的东西兴趣不大,更没有心思和任何人开玩笑。 施策道:“你知道吗?你的事情,当今圣上已经知道了,派人下来查办你呢!估计过不了几天就到了。” 吕拉风又“哦”了一声,心里一片茫然:“查办我?有什么好查的,怎么个办法?无聊!”突然他脑子里面灵光一闪,回忆起一件事情: 自从他来到天都山万仞崖后,每天总有那么多无聊的观光者前来观看,其中有些更无聊的,还取出随身携带的画夹,掏出纸笔,看了他一眼,画几笔,再看一眼,又画几笔,他在心里嘟哝:“有什么好画的?不就是个头比你们大点儿吗?” 极目远眺,无意中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他魂牵梦绕的秀儿,此时的她看上去还没有一只蚂蚁那么大!他顿时从心底涌上一种深层次的悲哀,他们已经不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体型上的巨大差距,就算秀儿曾经和他是生死相依的恋人,此时满腔柔情也应化作了虚无!更何况秀儿对他从来没有过好感,一切全是自己单相思罢了。秀儿看着他,脸上无喜无悲,好像从来不认识他这个人一样。哎,她转身了,这是要走了么?你就不能多看我一眼么?为何我觉得眼眶越来越湿润,为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如此伤感,有意思吗? 就在这时,听得为首的喂食者大叫:“不好了!吕少爷要掉泪了!” 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两串大水球从天而降,狠狠地向绳梯上的喂食者们当头砸下,水球所过之处,无一幸免,无数喂食者纷纷从高空坠落,摔成了肉饼!个别侥幸不死的,也摔成了残废。 那一次,吕老太爷算是平生第一次大出血,为遇难者操办后事,为家属发放抚恤金,为残废人员预备后续治疗费用。事后,吕老太爷托施策带话给吕拉风:“你就算为了你苦命的爹着想,以后无论有多伤心,都不要掉泪,好吗?拜托,就算我求你了!帮帮忙,好不好?” 查办?他们一定是为这事而来的!听施策说,那一次,家属们本来准备报官的,老爷子好说歹说,又多花了一大笔财物,总算把事情暂时平息。没想到纸是包不住火的,终于惊动了官府,这下糟了! 就在这时,他突觉下体有些异动,小腹中也起伏不定,一股强烈的尿意袭上心头。自从坐吃坐喝后,他从来没有尿过尿,这种感觉既熟悉又陌生,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兴奋!他得意地说了一句话,虽然已经很小声了,但在外人听来,那就是晴天霹雳,只听他说:“我要尿尿!” 施策听得这话,大叫一声:“不好!” 说时迟,那时快!一股强大的山洪从吕拉风身前的岩缝中迸发,把山谷中的野草、乱石席卷而起,数丈高的浪头犹如洪荒猛兽,吞噬着谷中的一切,最后汇聚成一股十分威势的大型泥石流,恶狠狠地扑向不远处的一个荒野村庄。 事起仓促,村民们顿时懵了。天上没有打过一个雷,下过一滴雨,这股泥石流从何而来?大伙儿扶老携幼,纷纷往高处攀爬逃生,有那逃避不及了,免不了丧生洪流之中,短短一会儿工夫,好好的村庄就变成了一片汪洋! 吕老爷子听说这事,颓然坐倒椅中,喃喃地:“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 第三十八章 何时是头 ?好不容易等到洪水消退。 无数的村民义愤填膺,不约而同的齐聚吕家,要吕老爷子还死者一个公道,给大伙儿一个说法! 对此,吕老爷子只得低声下气,表示愿意重建荒村,厚葬遇难者,重金抚恤家属。 村民中仍然有很多人不服气:“妈的,这么多鲜活的生命,说没就没了!你开口闭口钱、钱、钱,钱能买回人命吗?这事咱们得惊官动府,吕拉风这个害人精,说什么也不能让他继续留在世上,一泡尿就干出这么大的动静,还让不让人活了?什么鸟玩意?” 老百姓做事一向风风火火,说干就干,良端县基殿受理此案件后,也是颇感为难! 吕老爷子自有一套说法,一口咬定儿子吕拉风并非蓄意害人,而是这泡尿憋了太久,实在憋不住了,才发生这种意外! 基殿主郝风波十分不悦:“你就不能为他提前准备一个便池?不管怎么说,随地大小便,总是不对的呀!” 吕老爷子道:“禀大人,我儿子吕拉风自从坐吃坐喝后,一直没有大小便,是以我把这事给忽略了!” 郝风波道:“这样啊!那倒情有可原!” 村民们听郝风波的口气,似乎开始松口,便不乐意了,一片声喊:“冤枉!” 其中有说话刻薄的,便道:“咱们也别喊冤了!这事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郝大人一定是暗中收受了吕家的贿赂,磨不开面子,两人在那儿一唱一和的呢!喊冤有鸟用?” 郝风波勃然大怒:“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收吕家的贿赂了?这不正在处理吗?就算按照你们的意思,把吕拉风处决了,死去的村民还能活过来吗?既然这样,吕拉风交给你们处理,你们爱咋的就咋的!”说完,拂袖回转后堂,再不见出来。 村民们咬牙切齿:“欠钱还债,杀人偿命,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吕拉风此举分明是变相的杀人,要他偿命也是应该的!既然大人这么说了,老子们就不信弄不死他!” 无数的村民手持各种利器,呼喝而至,准备把吕拉风大卸八块! 然而,让他们伤脑筋的事情出现了! 吕拉风的皮肤,超有弹性,菜刀、斧头砍在上面,均被反弹回来,用力越大,反弹之力也越大!根本砍不进去,弄不好还要伤着自己! 有人建议,从吕拉风的脚趾甲上下手,那儿不至于也有弹性吧?立即有人上前实施,一斧头下去,“夺”的一声,斧头卷口了!再一斧头下去,“咔嚓”一声,斧头把断了! 村民们面面相觑,做声不得! 不过,又有人想到更好的法子,那就是用炸药! 大伙儿交替动手,终于,一个临时通道在吕拉风的体下出现,通道尽头直达吕拉风的便门,无数个炸药包安放在那儿,引火线接得妥妥的,众人退出,领头的大喊一声:“点火!” “嗤”、“嗤”、“嗤”!引火线烧着了…… “噗”的一声闷响,立即有人进去查看,不禁有些气馁,吕拉风的便门被硝烟熏得漆黑,但却没有半点儿损伤! 查看者出来了,把里面的情形详细地向领头的汇报,领头的手一挥:“再炸!一次不行,继续二次!这次,里面的空间更大了一些,尽量多塞些炸药!” 就这样,“噗”、“噗”、“噗”的声音不时响起! 当他们再一次到里面塞炸药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此时的吕拉风正在吃得津津有味,只觉便门处奇痒,还不时传来“噗”、“噗”、“噗”的闷响,不觉心中疑惑:“这是什么声音?会不会是我自己放屁的声音?好像是,又好像不是!”仔细体会了一下:“不是!”不禁怅然若失:“好久没有放过屁了,真想尝试一下放屁的那种感觉!”这么一想,只觉体内无数气团翻腾不息,最后汇聚成一股强大的气流,摧枯拉朽般向便门处冲刺而出! “噗”的一声闷响,这一次的响声比以前的不知高了多少分贝!与此同时,地动山摇,众人顿感立脚不住! 领头的站稳身子,有些不解:“还没点火呀!怎么炸药就响了?你们进去查看一下怎么回事?” 查看者出来了,脸色苍白:“完了!全完了!进去塞炸药的人,一个活的都没有!” 对付吕拉风的行动暂时告一段落,夜深人静,村民们聚在一处,秘密计议,准备拿出一个行之有效的方案来! 其中有一个叫张三郎的,轻轻咳嗽了一声,见众人的目光果然转向自己,这才说道:“这事其实不难!你们想想,吕家的厨师当中,有咱们的人呀!是不是?吕家喂食的工人中,也有咱们的人呀!是不是?” 领头的最讨厌他说话卖关子:“别他娘的拖拖拉拉的,说重点!” 张三郎道:“这还不简单?既然咱们有人在吕家,这事儿就好办了!你们想想,我是干什么的?我是卖老鼠药的呀!” 领头的一拍大腿:“对呀!下毒!毒死那龟儿子!我咋没想到这一招呢?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何不早说?” 张三郎道:“这事儿如果提前说出来,被吕家知道了,还有啥用?” 为了这事,张三郎也是蛮拼的,拿出自己所有的老鼠药!大伙儿又到处搜集了一大堆剧毒药物,领头的还是不太放心,索性自己混在吕家喂食的工人中,把这一桶桶拌有毒药的食物,笑咪咪地亲自送进吕拉风的巨口中。 过了几天,村民们预料的吕拉风尸横就地的场景并没有出现,他一如既往,在那儿津津有味地吃东西呢! 大伙儿傻眼了!私下一核计,人家那可是修仙之体,自己凡人的药物,这点儿毒性有个卵用! 劳动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终于有人想出一记妙着:“你们发现没?那龟儿子片刻也离不开吃!咱们只要用火攻,把他的绳梯全部烧断,喂食的人攀爬不上去,怕不饿死那龟儿子?” 领头的道:“这办法是不错!但每天十二个时辰,绳梯上喂食的总是绵绵不绝。如果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那就不好了!” 有人道:“咱们先给他们打声招呼,要他们暂停喂食,不要上绳梯!如果不听打招呼的,烧死活该!” 全村的男女老少一齐出动,声势浩大,领头的在绳梯下一嚷嚷:“各位老少爷们儿,咱们这次来,是为了给死难的乡亲们报仇,准备把绳梯全部烧断,饿死这个害人精,万望各位不要从中作梗为难!如有不听规劝者,恕我等无礼了!” 话音一落,大喊一声:“堆柴!” 一堆堆干柴瞬息而就,所有的围观者见这阵仗,知道他们要动真格的了,谁敢说半个“不”字? 绳梯上的喂食者恨不得爹娘给自己多生两只脚,纷纷攀爬而下! 领头的抱拳作了一个团团揖:“兄弟代表乡亲们,先行谢过各位!”大喊一声:“点火!” 其时,东南风大作,火借风势,刮刮杂杂地烧着,火势顺着绳梯向上蔓延,不大一会儿,把吕拉风的胡子、眉毛、头发烧得精光! 突然中断了进食,吕拉风饿得要命,一片声叫:“我好饿呀!……我好饿呀!……”声音就像天雷滚滚,在高空中传出老远,老远…… 村民们哈哈大笑:“要的就是这效果!”各人回家,不题。 吕家。 吕老爷子对施策道:“贤侄,老夫有一事相求!” 施策道:“老伯请讲!” 吕老爷子道:“拉风的事情,你也知道了!自从绳梯被烧断以后,他在那儿饿得直叫唤!没有绳梯,凡人是无法上去喂食的?为今之计,只有请你帮一下忙,把食物送到拉风的口中。否则,他迟早得被饿死!” 施策迟疑道:“这个……,我忙于修炼,时间挺紧的!” 吕老爷子凄然泪下:“老夫一生,只有拉风这个儿子,他如果有一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想活了!贤侄,为了拉风,老夫给你跪下了!” 施策慌忙上前扶起:“老伯,千万别这样!好吧,我答应您!”随即叹了口气:“拉风呀!你一天除了吃,还是吃,这样下去,何时是个头呀?” 为了这事,施策特意找到张瑛,把吕老爷子相求之事说了:“我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呀!这样吧!咱俩一个晚上喂,一个白天喂,轮换着休息,你看怎样?” 张瑛很是无奈:“我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你拖下水了!” 施策从工人手中接过食桶,驾遁光飞纵而上,把食物倒进吕拉风的巨口中。 吕拉风犹如见到救星,忙道:“吸水吸食,均属一理!” 施策恍然大悟,“何不早说?” 吕拉风道:“刚才想起!” 施策叫工人们弄来一口巨缸,把食物全部倒进缸中。另寻一根径长尺许的空心塑料管,一头插入缸内食物中,另一头系在吕拉风的脖子上。 这么一来,吕拉风含着吸管一头,轻轻一吸,缸中的食物就沿着吸管进入他的口中,确实省事得多! ; 第三十九章 冰火两重玉 ?这一天,聚州分殿召开了一次重大的会议,这一次会议,将决定吕拉风的存亡! 会议由分殿主查尔巴亲自主持,参加会议的人员有: 正派方面,竹枝山的掌门韦修竹,棠泊湖的掌门白涛,雷音寺的方丈万物生佛,无量山的掌教潇然羽士,华之谷的谷主奚江月; 邪派方面,修罗区的区主冷心晖,火焰岭的掌门凌绝顶、万蝠窟的窟主独孤影,魔域的魔王满庭霜,百兽园的园主申振宇,仙人洞的洞主魏生津。 在座的都是各门各派的领袖人物,他们的门人弟子,各基殿有之,各分殿有之,甚至总殿也有之,比如国安殿总殿主林怀古,就是华之谷的谷主奚江月的大弟子。这等强大的阵容,即使查尔巴身为分殿之主,也多少有些局促不安,幸而有恩师冷心晖在场,让他内心安定了不少。 按理说,吕拉风不过是万蝠窟的一名普通弟子,处理他的事情,不可能惊动这么多修仙界的高层人士。只因此事已被当今圣上得知,并由郡主亲自下来查办,他们耳目甚广,自然早就得到了消息,当然不能视而不见。如今主动到场参加会议,表明了自己对此事的重视。 另外,还有一人,此人乃是良端县基殿主郝风波。他只是详细地把吕拉风的情况如实汇报后,就退了出来,因为他知道这等重大的会议,他是没有资格参与讨论的。 听完郝风波的报告,查尔巴首先征询独孤影的意见,毕竟吕拉风是他门下弟子。 独孤影的回答很简单:“这事,我听大家的!” 郝风波心想:“这不等于没说吗?”但这话却不好说出口。 竹枝山的掌门韦修竹道:“各位道友,刚才郝风波说的,想必大家已经听清楚了。这吕拉风坐吃坐喝,百无一用。左一根吸管,吸尽河中之水,右一根吸管,吸尽天下美味。两行泪,地狱多了几多冤魂。洒泡尿,村民家园尽毁,百姓无端丧生。放个屁,便门冲刺而出,竟成杀人利器!依在下愚意,此害不除,难平民愤!” 棠泊湖的湖主白涛点头:“我赞成韦道友的提议!值得注意的是,吕拉风的身子还在狂长不停,长此以往,终有一天,我吴国央央产粮大国,一年的农业收入还不够其一餐之用,到时悔之晚矣!” 火焰岭的掌门凌绝顶清了清嗓子:“白道友这话,纯属危言耸听!他要真长到那么大,不知何年何月,这不是杞人忧天吗?” 白涛道:“凌道友,吕拉风的身体长速那么快,你敢担保他有生之年不会长到那么大?要真有那么一天,这个责任谁来负?” 凌绝顶“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仙人洞的洞主魏生津,阴阳怪气地道:“在下有不同的看法!听韦、白两位道友的意思,对吕拉风欲诛之而后快!咱们要杀人,也得有一个让人信服的理由呀!他的泪珠砸死人,死了的确实有些冤枉!但你们想过没有?吕拉风为啥会掉泪?这说明他本性不坏,天良未泯,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至于洒尿毁村、放屁伤人,那只是正常的生理现象,发生在一个不正常的人的身上,这才导致出现误伤!用官家的话说,这一切是过失犯罪,并非吕拉风本意,不致死罪!” 雷音寺的方丈万物生佛双掌合什:“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佛语云:倘若杀一人……,” 修罗区的区主冷心晖立即接过:“可救千百人,我愿杀人!” 万物生佛“噫”了一声:“施主怎么知道我要说的下文?” 冷心晖道:“这句话我听过无数遍了,耳朵都听得起了茧,怎么会不知道?出家人慈悲为怀,那么多佛经要义,别的不会念,就只会一句:我愿杀人!以后,请你别念来吵人!” 万物生佛莞尔一笑,不再答话。 冷心晖见他居然不生气,略感意外,也就不再咄咄逼人。 百兽园的园主申振宇忍不住轻笑了一下! 查尔巴道:“莫非申园主另有高见?” 申振宇摇了摇头:“这事儿不好说!不过,我只是觉得吕拉风未必非死不可!” 无量山的掌教潇然羽士道:“凡事要顾全大局!” 魔域的魔王满庭霜问道:“敢问道长,怎么个顾全法?” 潇然羽士:“贫道说话,不喜欢绕弯子,我主张除去吕拉风!” 华之谷的谷主奚江月听了这话,微微颔首,但没有说什么。 满庭霜道:“是呀!听说贝四拾得了吕老怪的酒葫芦,于是,你们正派说话越来越硬气了!” 潇然羽士道:“就算吕老怪健在,贫道也要这么说!他再牛,能一人对抗正派,贫道就服了!” 满庭霜“哼”了一声:“在道长的眼中,莫非咱们邪派其他人士已经死尽死绝?” 潇然羽士道:“贫道可没这么说!” 接下来,大家又讨论了一会儿,讨论来讨论去,查尔巴总算听出了一个大概,正派人士主张除去吕拉风,邪派人士所持意见刚好相反,言辞颇有针锋相对的意味。意见不统一,这次会议就算白开了! 最后,修罗区的区主冷心晖朗声道:“我有一个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查尔巴忙道:“请讲!” 冷心晖道:“既然咱们谁也说服不了谁,不如来一次点名战,大伙儿意下如何?” 所谓点名战,就是众人对某一事件争执不下时,用点名战的方式进行解决。方法是,其中一人任挑另一人为对手,优胜劣汰,胜者进入下一轮的角逐,一轮轮筛选下去,最终胜出者拥有对该事件的绝对处理权! 在这一事件中,如果商定用点名战解决的话,最终的赢家有权绝定吕拉风的生死,其他人无权干涉!由于是多人参与,在每一轮的角逐中,双方可以约定附加条件,这样一来,中途的胜出者即使没有坚持到最后,也会有一定的收获,不致白忙活一场! 冷心晖此语一出,凌绝顶、独孤影、满庭霜等邪派人士纷纷赞成! 韦修竹、白涛、潇然羽士等正派人士自然不甘示弱,也纷纷表示并无异议! 火焰岭的掌门凌绝顶对棠泊湖的掌门白涛道:“白道友,点名战的第一轮,在下的对手就是你!不知白道友可有兴趣否?” 白涛道:“自当奉陪!莫非凌道友已有必胜把握?” 凌绝顶摇了摇头:“咱俩修为半斤八两,就是斗上十天半月,也未必能分出胜负!” 白涛道:“那凌道友的意思是?” 凌绝顶道:“这一次的点名战事关各门派的声誉,在下自然不敢等闲视之。既然是在下点道友的名,在下便取守势,道友可取攻势。方法,在下将本门信物火焰令置于星火殿八卦炉中,如果道友能够取得火焰令,就算你胜了!” 白涛道:“这个,有点意思!” 凌绝顶道:“事关重大,中途设置的关卡,我会安排本门精英防守。当然,白道友也不用孤身作战,只要是你棠泊湖的道友,皆可参战!助拳之人,双方各限定一人,这个pk还算合理吧?” 白涛道:“凌道友如此郑重其事,附加的条件自然非同小可,请问是?” 凌绝顶“嘿嘿”一笑:“附加的条件嘛,就是你我两派共用的冰火两重玉!如果白道友胜了,此玉属你独有!假如道友败了,冰火两重玉也就与你无缘了!” 此语一出,举座无语。 据说,数年前,火焰岭的修士与棠泊湖的修士联手在蛮荒捕杀了一头冰火两重兽,从其体内获得了一枚冰火两重玉,实际上就是该妖兽的妖丹。这冰火两重玉对别派人士没什么大用,但对此两派修士而言,无异于天降福音。 为啥?由于功法方面的原因,火焰岭的修士修炼的是火属性的功法,天长日久,体内郁积了一种毒素,叫火毒!而棠泊湖的修士修炼的是冰属性的功法,体内也郁积了一种毒素,叫寒毒!两派修士要想突破第三重后期的瓶颈,进入第四重,必须驱除体内的火毒或寒毒,否则,将终身与第四重无缘。这冰火两重玉刚好有驱除这两种毒素的奇效,对两派的重要性可想而知! 只是,冰火两重玉每驱除一次毒素,就消耗一些,体积也缩小一点!估计在不久的将来,冰火两重玉将会随着驱除次数的增多,越来越小,乃至消失!到时候,两派修士将会面临无法突破第三重后期瓶颈的窘境,这件事成了两派共同的心结。 如今,凌绝顶提出以独占冰火两重玉为附加条件,这件事委实非同小可!胜出一方,等于为本门预定了一批四重修士,而败阵一方,四重以下的修士将止步于此,成为修仙路上的终身遗憾!唯一的办法,就是另外去捕杀一头冰火两重兽,但那玩意儿珍稀无比,可遇而不可求。就算真遇见了,据说此兽战斗力强悍无比,能不能捕杀成功,还是两说的事情。 白涛见众人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思忖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同意!” 火焰岭的掌门凌绝顶与棠泊湖的掌门白涛开了先河,其他各派也纷纷找到自己的对手,开出了附加条件。 查尔巴当场表示,该事体实在事关重大,他作不了主,必须请示郡主窦月娥! 查尔巴参见窦月娥,并说出自己的看法:“这倒像是各门各派,拿吕拉风的事儿来说事,趁机解决个人恩怨来了!” 没想到郡主窦月娥淡淡地说了句:“此方案可行,准予实施!” ; 第四十章 风雨欲来 ?何氏药铺。 自从开张以来,生意天天爆棚。 起眼一看,在来何氏药铺的路上,绵延数里,全是车屁股!药铺内外,低头一瞧,全是人屁股! 无数一个长相俊俏的侍女,面带职业性的微笑,满面春风地应酬着前来购药的顾客。 药铺后院的一间厢房内。 施锦程,秀儿,羊胡子,朱雀,玉兔聚在一起,谈笑风生。 朱雀笑道:“玉兔妹子这一手绝活,我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要啥药材都有,这不就一现成的药材宝库么?” 玉兔道:“那不一定。如果天地间没有组成那种药材的药素,我就算祭炼一辈子也祭炼不出来!” 秀儿道:“宝贝儿,知足吧!换了别个,就算天地间有某种药材的药素,让他祭炼八辈子,他也祭炼不出来呢!” 玉兔笑了,露出两颗洁白的兔牙:“这倒也是!” 秀儿突然想起一事:“你除了祭炼药材,其他的东西能不能祭炼出来?” 玉兔道:“秀儿姐的意思,莫非是要我祭炼金币?这个真不会!” 秀儿道:“不是让你祭炼金币!我说的是植物类的,比如:玉米、土豆、甘薯这一类吃的东西?” 玉兔道:“祭炼这些东西,对我来说,那纯属小儿科的事情!其实,严格说来,人们吃的东西,也是由药素构成的,只是它们大多药用价值低微,所以被人们忽略了!比如:折耳根,即可食用,亦可入药!” 朱雀道:“既然如此,玉兔妹子,你给我祭炼一株稻穗瞧瞧!” 玉兔道:“这有何难?”回头叫:“羊哥,给我来个萝卜!” 羊胡子依言递过。 玉兔接过来,三下五除二消灭了,小腿一盘,小手一掐决,小嘴一动,顿时面前光点闪动,顷刻间汇聚成一株稻穗,有茎有叶有稻谷,稻谷沉甸甸的,把茎压弯了腰,递给朱雀:“你尝尝鲜!” 朱雀接过,把稻谷一把勒下来,全部扔进嘴巴里! 秀儿目瞪口呆:“不怕被谷壳卡着?” 羊胡子笑道:“不用担心,这是她的强项!” 朱雀嘴巴动了几下,然后呼的一吹,口内谷壳成一条直线射向窗外,脖子一伸,咽下已被口腔挤压而成的米粉,赞道:“嗯,味道不错!是我迄今为止吃过的最好的稻谷了!” 秀儿笑道:“这么看来,只要有玉兔妹子在,就算全天下闹饥荒,所有的农作物颗粒无收,也饿不着咱们了?” 羊胡子道:“那倒未必!这世上有一样东西,是她无论如何也祭炼不出来的!如果饥荒严重到没有这样东西,那么,其他东西她也就祭炼不出来了!” 秀儿道:“萝卜?” 玉兔道:“正是!如果人世间没有萝卜,就算全天下不闹饥荒,我也会饿死的!” 施锦程一直微笑不语,见她有些懊恼,便安慰她:“别难过,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玉兔轻声道:“嗯!” 施锦程道:“我说几样东西,你试一下是否能祭炼出来?” 玉兔顿时来劲了:“主公,你说!” 施锦程道:“你听好了!我要你祭炼的这几样东西是七星鼠粘草、九转牛至、波尔龙舌兰、血色马蹄莲、金睛猴头菇、般若猪笼草……” 玉兔道:“主公说的,全是咱们幻兽家族的化身草呀!” 施锦程道:“正是!如果你能把这些灵草祭炼出来,也算立了一件大功!” 玉兔道:“据说每一种化身草,一个位面只有一株,而一个位面又有若干界面。咱们这个界面已经有了荧光羊耳草,大盘鸡冠花和森罗兔子花。另外的九种灵草,有可能全部都在这个界面,也有可能只有其中几种或一种,更有可能一种也无,这个只能碰运气了!” 施锦程笑了笑:“你懂的东西倒不少!试一下吧,有几种算几种,即使一种也无,也怪不到你的头上。” 玉兔道:“嗯!”叫羊胡子:“羊哥,萝卜!” 萝卜下肚后,玉兔盘膝而坐,掐决念咒,须臾,只见她四周一阵轻微的波动,无数的光斑星星点点,汇聚为一团,被一层暗紫色的雾气包裹,雾气散尽,一株植物展现在众人眼前:茎带紫色,叶片卵圆形,伞房状圆锥花序,花萼钟状,花冠紫红! 施锦程大喜:“这不是九转牛至吗?” 玉兔笑盈盈的:“正是!”小脸上满满的成就感。 施锦程有些迫不及待:“你再试一下其他的!” 秀儿嗔怪道:“你就不能让她休息一下?” 玉兔笑道:“不碍事的!”又消灭了一个萝卜,然后开始祭炼程序。这一次,四周空间虽然有波动的迹象,但却没有任何光斑出现。玉兔颓然收势,一言不发。 施锦程关切地:“怎么样?是不是没有?” 玉兔道:“刚才我想祭炼的是波尔龙舌兰,从空间波动中,我已经感受到了它的存在,但却无法祭炼成型!” 施锦程道:“怎么回事?是不是你目前的修为不够?” 玉兔摇了摇头:“不是!应该是,这种灵草已经落入了其他人的手中,而且对方也是修仙之士,对该灵草设置了禁制或结界之类的防护措施。” 接下来,玉兔依次尝试祭炼其他几种灵草,在整个祭炼过程中,发现有些灵草只有空间波动的迹象,有些灵草甚至连空间波动的迹象都没有! 施锦程道:“羊胡子,你不是能掐会算吗?你掐算一下,这些灵草究竟落在了何人手中?” 羊胡子依言掐算了一通:“果不其然,已经落入了这些家伙的手中!” 施锦程道:“谁?” 羊胡子道:“天机不可泄漏。不过,主公放心,这些东西迟早均是主公囊中之物,只不过中途要经历一番波折罢了!话说回来,这事还得多谢吕拉风呢!” 施锦程奇道:“这事跟吕拉风有啥关系?” 羊胡子道:“主公以后就知道了!” 话题突然扯上吕拉风,这可是修仙界当前最热门的事件。 秀儿有些不解:“玉兔妹子,你给吕拉风做了什么手脚,那家伙居然长那么大,而且还在继续长?” 玉兔笑了:“其实,我只是弄了点儿巨形草,下在当日他饮用的茉莉花茶里面罢了!” 秀儿又问:“那你有办法让他复原了?” 玉兔道:“或许有!但我目前的修为,是远远不够的!” 秀儿叹了口气:“同样是经商世家,在财力方面,以前我只是以为和他吕家相比,不过小巫见大巫罢了!如今看来,我何家这点经济底子,在吕家看来,不过九牛一毛,难怪吕拉风当初说话那么狂!” 玉兔也赞叹不已:“正因为他那么狂,我才想让他把自家吃成乞丐,没想到长那么大,吕家却丝毫不见穷相,他家以前隐藏得好深!” 羊胡子道:“听小道消息说,吕拉风的事,当今圣上也知道了,由窦月娥郡主下来查办。聚州分殿主与正邪首脑开会讨论这事,正派主张除去吕拉风,邪派却持相反意见。后来争执不下,只能用点名战的方式来解决!正邪相争开始,还不知道要弄出什么乱子呢?” 秀儿道:“这事我也听说了!如今的修仙界,已是风雨欲来之势,作为竹枝山的弟子,我吕家也迟早会被卷进去,到时还需借重各位,助力一把!” 施锦程道:“那是当然!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就是他们的事,为了心爱的人,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说罢,眼睛向朱雀、玉兔、羊胡子挤了挤。 朱雀三人异口同声:“为了心爱的人,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秀儿道:“你别油嘴滑舌,到时候别当缩头乌龟就好!” 朱雀道:“瞧秀儿姐说的,他就算缩头,也不像乌龟呀!至少应该叫缩头小白脸才是!” 秀儿嗔道:“你这丫头,说话没大没小的!他是你主公呀,啥叫缩头小白脸?” 朱雀等三人哈哈大笑…… ; 第四十一章 提头来见 ?吴国变州境内。 亚克希大山脉横亘变州西南部,其两条支脉一为火焰岭,一为棠泊湖,均向西延伸,绵延无尽。因山脉灵气浓郁之故,成了吴国修士潜修之所,各派以山命名,此为火焰岭、棠泊湖两大修仙流派的由来。 火焰岭由于山体高温之故,表面无任何植被掩盖,主体大多是猩红色的岩层,远远望去,就像是一条火红色的巨龙,浑身被蒸气包裹。此脉修士,修炼的也均以火属性功法为主。 与此相反,棠泊湖却终年积雪,两脉相隔咫尺,温差如此之大,委实怪异。此脉之顶,有一天然湖泊,四周为坚冰覆盖,湖心有数丈方圆居然无冰,生长着一种灵草,名七星寒棠,颇为珍奇。此脉修士,大多以冰属性功法为主。 棠泊湖的掌门白涛从聚州分殿回来后,便召集本门修士商议,怎样应对火焰岭的点名战? 在坐的都是棠泊湖一派的元老级人物,其中有个别修士,论资格阅历,尚在白涛之上,两派的点名战与本派的兴衰大有关联,从神情上来看,显然大伙内心都不轻松! 白涛道:“我觉得奇怪的是,凌绝顶为何提出此次点名战,只能让修为在四重以下的修士参加,而且请来助拳的修士,修为也必须在四重以下?” 长老史达宗道:“据我估计,凌绝顶此举多半是为了保存火焰岭的实力!斗法之中,伤亡在所难免,如果无此规则,此战中有四重以上的修士陨落,对火焰岭来说,确实是不可估量的损失。当然,此举对咱们棠泊湖而言,同样有利,假设在点名战中造成四重以上的修士成批陨落,本门元气大伤后,一样很难在修仙界立足!所以这是两益的事情,倒也无须多虑!” 白涛道:“不要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我担心的是,四重以下的修士,无法应对这次大战。毕竟火焰岭的修士身在本土,占了地利之便,凌绝顶倘若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实是凶险异常,万万不可大意!” 另一长老刑长歌道:“掌门之言,甚是有理!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此次斗法的成果,与四重以下修士的切身利益关系极大,让他们冒一下险也是值得的!身为前辈,我们考虑的,就是怎样提点,才能把斗法中的伤亡概率降至最低?” 正商议间,有修士进来报告,说道有魔域的麻姑来访。 白涛大喜,忙道:“请!”回头对长老们道:“这麻姑虽属邪派人物,但昔年在蛮荒中,她为了得到一株灵草,与一奇兽大战!其时,此女修为尚浅,双方久战不下,体力渐渐不支!刚好被我撞见,助了她一臂之力,算是有恩于她!听说这些年她修为大进,半只脚已经踏进四重!此女在此关键时刻到访,必有用意。如果她肯助拳,倒是一个合适的人选!” 刑长歌道:“话虽如此,毕竟魔域和火焰岭均属邪派,同气连枝,请她助拳,把握性不大!” 白涛道:“这倒也是。不过,一会儿见了她,问明来意再说!” 麻姑进来后,双方寒喧了几句,分宾主落座。 白涛仔细打量了一下麻姑,面带微笑:“前些日子,听得人言,麻道友修为大进,已至第三重后期,在下以为虚言!如今一见,方知此语属实,道友进入第四重只是迟早的事情,真是可喜可贺!” 麻姑答道:“白前辈过奖了!晚辈能够有今日的修为,与当年蛮荒所得的那株灵草大有关联。前辈援手之德,晚辈无时或忘,常思报答!如今至此,但愿能对贵派与火焰岭斗法一事有所助益!” 白涛道:“麻道友愿意助拳,幸何如之?” 麻姑摇了摇头:“火焰岭与魔域同属邪派,晚辈不便参与!再者说,这等大战,就算晚辈愿意参战,一人之力,作用不大!” 白涛略感失望:“那,麻道友的意思是?” 麻姑道:“晚辈虽不便直接参战,但却可推荐一人,此人若肯相助,胜过晚辈百倍!” 长老刑长歌道:“能让麻道友如此推崇的,应该是四重以上的修士了。可惜咱们两派已经约定,四重以上的修士是不能参与的!” 麻姑道:“如此说来,此人更适合不过了!” 白涛道:“愿闻其名!” 麻姑道:“此人姓施,名锦程。” 白涛道:“施锦程……,施锦程……”转头望了望刑长歌,又看了看史达宗,意示询问。 史达宗道:“修仙界的奇人异士,除了各流派的修士,散修中也大有人大!在下孤陋寡闻,有些后起之秀,无缘识荆!”言下之意,是不知施锦程为何许人也! 麻姑道:“这施锦程不是吴国修士,从他说话的口音推断,多半是游国人氏。所以各位前辈没听说过,一点也不奇怪!不瞒各位前辈,这施锦程和晚辈,还曾经有过一段过节。要不是有人从中拦阻,晚辈差点重创他呢!” 白涛笑道:“麻道友这么一说,在下越来越感兴趣了!这姓施的与你是敌非友,你却向我们推荐他,你怎么知道他肯帮咱们?再者说,他的修为远不如你,就算他肯帮咱们,又有何大用?” 麻姑道:“前辈有所不知,这施锦程虽然修为不咋的,但他是天生召幻之体,能够祭炼出十二生肖幻兽!迄今为止,他已经祭炼出了羊肖、鸡肖、兔肖,而其中的鸡肖,就是传说中的火精之体!” 白涛一听此言,“腾”地一下站起身子:“此话当真?” 麻姑道:“晚辈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和各位前辈开玩笑。再说,是真是假,只要你们双方一照面,不就知晓了?” 白涛想起一事,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下子坐回椅中:“可是,时间上来不及了。游国远隔千山万水,而咱们的点名战马上就要开始!” 麻姑道:“这个,请前辈放心!施锦程已经在来此的路上,估计最近几天,就能到此山下了。” 白涛奇道:“麻道友怎么知道?” 麻姑道:“这事说来巧了。这段时间,吕拉风的事情在修仙界闹得沸沸扬扬,偏偏晚辈是一个哪儿热闹,就往哪儿钻的人,听说吕拉风长成了擎天巨人,便也前去瞧瞧。在回来的途中,刚好看见施锦程押着一个车队,同行的还有羊肖和鸡肖,倒像是为人保镖护航一般。晚辈突然想起你们两派的纷争,这鸡肖的火精之体,贵派不正好可以派上用场吗?是以驾遁光先他们而行,特来告知!” 白涛道:“如此说来,真是天助我也!但要请他帮忙,不知有何条件能让他动心?” 麻姑道:“白前辈难道忘了,当年蛮荒之行,前辈曾经得到一种灵草,叫波尔龙舌兰!那可是生肖幻兽中,龙肖的化身草呀!” 白涛一拍大腿:“对呀,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以手加额:“看来是老天眷顾我棠泊湖,居然能邀到这等奇人前来相助!”吩咐手下:“你们把住山下各要道,不能错过了施道友一行,更不能惊吓了他们,我要亲自下山,礼请施道友!” 众修士齐声答应:“是!” 火焰岭。 后山的一间静室内,掌门凌绝顶听了来人的汇报,脸色越来越难看:“叵耐麻姑这厮,你魔域和我火焰岭同气连枝,你竟然吃里扒外,好!好!好!我记得你了!” 来人道:“掌门,您看这事?” 凌绝顶道:“你回去吧!继续监视他们的动态,随时向我汇报!其他的事,我自有安排。” 来人退出后,凌绝顶“啪”“啪”“啪”击了三下掌,对应声而出的三人吩咐了一通:“你们三人是我最得力的贴身护卫,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对那姓施的,速战速决,提人头来见!” 三人齐声答道:“是!” ; 第四十二章 麻痹对手 ?狼嚎林。 车队缓缓前行,车轱辘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其中一辆兽车中,施锦程、羊胡子、朱雀三人正在闲聊。 朱雀道:“这些货物如果能够装进储物袋,那该多好!只须数个袋子,本姑娘一人,轻轻松松,就可以完成任务,何至于这般跋涉?” 施锦程笑道:“有灵气之物,才能缩小体积,收入储物袋中。这些货物属于凡物,本身并无丝毫灵气,是万万不能装进储物袋的!” 朱雀还想再说什么,羊胡子突然伸出一根食指,竖在唇前,“嘘”的一声,示意二人噤声,然后传声道:“有情况!” 施锦程与朱雀警觉心大起,凝神细查,神识到处,施锦程也传声道:“有三人,修为不低,浑身杀气腾腾,速度很快,目标正是咱们!” 朱雀也传声道:“一个在西南方位,一个在东南方位,一个在正北方位,离此均大约三千米处!” 施锦程又传声道:“不好!离此只有两千米了,此三人擅长分进合击,如果让他们汇聚一处,咱们就麻烦了!羊胡子,你奔西南,不求有功,只要尽量多拖会儿就行!朱雀,你前往收拾东南来犯之敌,越快越好!事后,赶紧支援羊胡子!正北方的那个,交给我好了!” 羊胡子内心忐忑不安:“主公,你完事后,也赶紧来呀!” 朱雀怒道:“瞧你那点儿出息!” 施锦程道:“来不及了,分头行事!冲!” 三道光华从车中疾射而出,一闪不见,车队其他随从人员浑然不觉,继续前行,一路吆吆喝喝。 朱雀速度之快,眨眼便来到对手跟前,来人猝不及防,险些和她撞个满怀! 朱雀曲指如勾,狠狠地一抓而下! 对手是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见状大怒:“贱婢,找死!” 朱雀更不答话,双手忽伸忽缩,顿时爪影如山,将对方笼罩其中。 大汉左闪右避,速度也是奇怪无比。 朱雀见他每一次闪躲都堪堪避过,不由得喝一声彩:“嗯,速度不错!”愈发激起自己的好胜心,双手伸缩得更加快了! 大汉抽空掏出法器,却是一对金钹,双钹互击,“锵”的一声,一团火焰疾射朱雀。 朱雀见状,凤目圆睁,眸光中满是惊惧,飘身避过,伺机进击。 大汉得势,“锵”“锵”“锵”……一串连击,火焰一团接一团地射出,逼得朱雀手忙脚乱! 见朱雀惊慌失措的样子,大汉心中大喜,双钹交于右手,左手比了一个奇怪的指型,好像是兰花指,又好像不是!拇指扣在中指的指甲上,轻轻一弹,顿时四周烈焰飞腾,形成一个大火球,径约数丈,将他包裹其中。自卫工作做好后,双钹再次互击,开始了新一轮的猛烈攻势! 朱雀趁闪躲间隙,拔出头上金簪,掷向大汉。“嗤”的一声,金簪去势甚急,刚进入大汉身前的火幕内,即被融为一股青烟,消失得无影无踪!朱雀见状,不禁大惊失色。 大汉哈哈大笑:“贱婢,赶快投降,说不定大爷心情好,还可以给你留一个全尸!” 突然,朱雀“咯”的一声叫,现出本体,却是一只火红的大鸟,双翅连扇数下,斜上冲,斜下冲,速度快得无法形容! 大汉顿时眼花缭乱,透过火幕,只觉无数只大鸟在四周盘旋飞舞。当下不管三七二十一,连击数钹,火焰到处,大鸟纷纷消失!心里明白,自己击中的,只不过是大鸟飞过留下的残影,不觉暗暗惊佩对方的速度,同时也在揣摩对方此举是何用意! 所有的残影全部消失,大汉突然想起一事,暗叫一声:“不好!”陡觉胸腔一凉,低头一看,一只带血的爪子出现在眼前,爪中握着一件物事,鲜血淋漓,身后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不好意思!本姑娘乃是火精之体,你这些火幕用来对付我,根本没用!” 大汉有一事不解:“为何开始的时候,你会怕成那样?” 那声音答道:“麻痹对手,然后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这个理由你还满意吗?” 大汉道:“基本满意!”与此同时,右手金钹狠狠向爪子斩落。 爪子闪电般往后一缩,并快速握紧,大汉只觉眼前景物逐渐模糊,听得那声音道:“本姑娘还要去给你那两个同伴送终,时间紧迫,就不陪你聊了!” 在西南方。 和羊胡子对阵的是一个年轻人,长相颇为清俊,只是说话有些损。 此时的羊胡子,正陷入苦战之中,虽然节节败退,但对方却也一时拿他无法,双方打成了消耗战! 年轻人一边进攻,一边调侃:“这位仁兄,你知道吗?我手中的这件法器,有一个挺霸气的名字,叫浑天锤!为啥叫浑天锤呢?让我想想。”顿了一顿:“其实,我也说不上来,它为啥叫浑天锤!不过,我这法器有一个比较显著的特点,用一个字形容就是:沉!用两个字形容,就是:很沉!用三个字形容,就是:非常沉!”一锤砸下! 羊胡子羊角双刀往上一架,只觉双臂酸麻,心想:“这哪儿只是非常沉?简直是沉得要命!” 年轻人问道:“怎么样?份量还行吧?喂,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嫌他份量不够?” 羊胡子忙道:“够了!份量够了!” 年轻人道:“一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在说谎!这样吧,我再给你加一点调味品!”伸手往腰间一摸,掏出数枚弹丸状的东西:“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这叫火汤圆,一旦祭出,每一粒都将会有烈焰包裹,很好看的呢!听说仁兄的本体是羊,要是打中你的身上,你马上就会被烧起来,然后,本人就有享用羊肉串的口福了!不对,这个比喻不太贴切,羊肉串是一串一串的,应该是烤全羊才对!到时候请仁兄务必赏脸,也享用一二,吃多吃少无所谓,只要领个情就行了!哈哈!” 羊胡子哪有心思和他开玩笑,见他祭出所谓的火汤圆,便掏出铁扇“呼”的一扇!毕毕剥剥一阵响过后,终于,羊胡子头部被其中一粒击中,顿时感到眼冒金星,天旋地转,身躯摇摇欲坠,心想:“完了,等他俩赶来的时候,只有帮我料理后事了!”就在这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道:“这位帅哥,吃烤羊肉有我一份没?”羊胡子心里一松,顿时人事不醒。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羊胡子才悠悠醒转,只觉眼前人影晃动,却看不真切,便问:“你是?” 听得一个稚嫩的声音问:“羊哥,感觉怎样?” 羊胡子道:“你是玉兔妹子?我这是在哪儿?” 玉兔道:“是我!这儿是何氏药铺呀!你知道吗?抛开回药铺以前的时间不算,你也昏迷了三天三夜了,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羊胡子道:“我感觉头就像要裂开似的!这一次我幻元受损,占卜功能将会大打折扣,以后掐算将会出现时灵时不灵的状况。哎,真是倒霉透了!” 玉兔道:“要是这样的话,反而好得多了。朱雀姐曾经和我说过,要是你存心不正,什么时候掐算出她正在哪儿洒尿,悄悄前往偷窥,那就不好了!” 羊胡子道:“至于吗?白白的屁股上,偏偏会有两粒红斑,难看死了!”耳朵马上被揪住了,听得朱雀的声音道:“死鬼,我就在这儿呢!你是怎么知道的?老实交待!” ; 第四十三章 还算满意 ?棠泊湖,寒风潇潇,飞雪飘零。 棠泊湖畔,广场之上,数百名修士身穿同一种款式的服饰,排得整整齐齐。 掌门白涛的身后,除了长老史达宗和刑长歌,还有一个新面孔:年岁较轻,一袭青衫,肩上站着一只迷你型的拇指般大小的火红色小鸟。此人正是施锦程,其肩上的小鸟乃是体型自动缩小了的朱雀。 白涛神情凝重,开始训话: “在场的各位道友,你们都是本门修为进入三重的弟子,有的刚进入第三重不久,有的已经进入了一段时间,上升到中期第八层的境界,有的已经是老资格了,在后期徘徊了一阵子,正在准备跨越进入第四重的那道门坎。修为参差不齐,但咱们是团队作战,有一分力,就出一分力。在出发之前,我说几句。首先我想问:咱们修仙的目的是什么?哪位道友能告诉我?“” 有人答道:“为了将来能长生不老呀!” 白涛道:“回答正确!但你只说出了其中一点。详细说来,大家来这儿修仙,用意还是多少有些差异。有的只是为了给自己的家族争脸,让族人在人前长些脸面。有的则是为了学得一些本领,将来报效国家和黎民百姓。还有少数修士是为了破界进入天界,获得无尽寿元。不管是出于哪一种目的,你们的初衷都是好的。不过,修仙路上,凶险万分,为了争夺各种利益,修士之间常常互相残杀,一言不合就击杀对手,这是司空见惯的事!就拿这次咱们和火焰岭的争斗来说,在场的名位将会面临前所未有的大战,你们之中,将会有一部分修士陨落!相对这些修士来说,这无疑是一次送死之旅。所以我想强调一下,如果在场的修士,有想退出的,还来得及!生命是宝贵的,没有了生命,一切都是空谈!我相信没有人愿意死,即使有人退出,没有人会骂你是孬种!好了,给你们一点时间考虑,想退出的,站到另一边!” 此话一出,众修士一阵窃窃私语。 终于,有一位面色蜡黄的修士举手道:“报告掌门,我请求退出!” 白涛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站到那一边吧!”环顾众修士:“还有没有?” 稀稀拉拉的又站出来一些。 白涛看了看他们:“你们放心,虽然你们退出这一次的大战,但你们依然是我棠泊湖的弟子,没有任何人敢歧视你们,往常有关普通修炼条件的提供,照常不变!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这一次大战中,我方修士侥幸获胜,得以独享冰火两重玉,那么,你们提前退出的修士,到突破第三重后期的瓶颈进入第四重的时候,就没有分享冰火两重玉的资格!换句话说,你们今生今世修为将永远止步于第三重后期!听明白了吗?” 那位面色蜡黄的修士忍不住嘀咕:“这哪是丑话说在前头?分明是说在后头呀!” 白涛道:“你在嘀咕什么?大声点!” 面色蜡黄的修士高声道:“报告掌门,我重新请求参战!” 白涛道:“怎么?还是不想放弃以后分享冰火两重玉的资格?” 面色蜡黄的修士“嘿嘿”一笑:“正是!” 于是,退出来的修士又有数人请求归队,白涛点头表示嘉许! 白涛手一挥,一行人浩浩荡荡,开往火焰岭。 白涛一路上和施锦程轻声交谈着什么,史达宗和刑长歌这两位长老紧跟身后,一言不发。 火焰岭。 掌门凌绝顶早已列队恭候,一干修士肃然而立,在此之前,凌绝顶可能也进行了一番训话。 看见棠泊湖的修士们来到,凌绝顶紧走几步,抱拳道:“白道友,在下恭候多时,这厢有礼了!” 白涛也客气地道:“劳兄久候,不敢!” 双方寒喧了几句,凌绝顶看了一眼施锦程:“这位道友是?” 白涛道:“这位施道友,是在下请来助拳的!” 凌绝顶道:“能让白道友青眼相加,施道友一定有过人之处,请问施道友的绝技是?” 施锦程心想:“你就装吧!” 白涛笑道:“不好意思,这事容在下暂时保密,不便透露!” 凌绝顶哈哈大笑:“是在下唐突了!这个紧要关头,怎么能问这个呢?” 白涛道:“贵派请来助拳之人哪一位道友,能不能让在下也看上一眼?” 凌绝顶道:“当然可以!”向白涛引见一人,是一个面庞清瘦的年轻修士:“这位候道友,就是在下请来助拳之人!” 白涛扫了姓候的一眼,暗暗纳闷:“此人修为,不过第三重中期而已,究竟有何奇能?受凌绝顶如此看重?” 凌绝顶似乎也没有要告诉他的打算,大袖轻轻一拂,平地冒出一股浓浓的红烟,待红烟散尽,现出一门,高不过数丈,灵气缭绕,门上高悬一颗乳白色圆珠,径约数寸。 白涛往里一瞧,只见里面另有一番天地,有山有水,有花草树木,与外面一片荒芜的景象大不相符,不禁暗暗称奇。 凌绝顶解说道:“从此门进去,就是通往星火殿的要道,每一个要塞,在下都会设置据点,派人防守,白道友的人只要攻入星火殿,从八卦炉中取得本门的信物火焰令,出了此门,就算你们胜了!至于门上的这一粒圆珠,乃是测试修为之用,倘若四重以上的修士从此门进入,圆珠则发红光;如果进入的修士修为在四重以下,圆珠则发绿光!” 白涛回头叫刑长歌:“你和几名弟子,试一下圆珠,看看效应是否正常?” 史达宗依言而行,屡试不爽。 白涛道:“不是在下信不过凌道友,事关重大,还望凌道友不要介怀!” 凌绝顶道:“哪里哪里?应该的!请问白道友还有什么地方不放心的?尽管明言。” 白涛道:“在下还想派人前往查看一番,这个要求还算合理吧?” 凌绝顶有些不悦:“在下火焰岭参加防守的修士已经全部聚集在这儿了,还有这个必要吗?” 白涛道:“恕在下直言,如果凌道友在里面暗藏四重以上的修士,那我棠泊湖的修士就死无葬身之地了!所以说,太有这个必要了!” 凌绝顶“哦”了一声:“既然如此,白道友请随意!” 白涛问史达宗:“史长老,你的盲蚊带来没?” 史达宗答道:“这盲蚊乃是在下驯养的灵虫,自然随时带在身边呢!” 说也奇怪,这盲蚊乃是一种奇虫,虽然有目,却有先天性盲症,其目不能视物。但有一般好处,如果有修士藏匿身形于某处,此蚊一旦接近其千米之内,均能感知。 白涛吩咐史达宗:“你带上盲蚊,前往一观!” 史达宗躬身答应:“是!”举步进入门内,从腰间掏出一个灵兽袋,轻轻一抖,成千上万的盲蚊“嗡嗡”之声大作,向四面八方飞去,与此同时,史达宗的身影一晃,也消失不见。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史达宗飘身而出。 白涛问:“怎么样?” 史达宗道:“掌门放心,里面并无藏匿之人!” 凌绝顶似笑非笑的看了白涛一眼:“白道友,还算满意否?” 白涛点了点头:“适才是在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错,还算满意!” 凌绝顶道:“既然如此,我火焰岭的修士,可要领先一步,前往布防了!” 白涛道:“请!” 凌绝顶一声令下,火焰岭的修士鱼贯而入,这段时间,门上乳白色的圆珠绿光闪个不停。 等火焰岭的修士全部进入后,在凌绝顶的示意下,白涛稍候了片刻,然后一声令下,棠泊湖的修士也全部进入门内。 凌绝顶大袖一挥,此门凭空消失不见,对白涛道:“接下来,咱们要做的,就是等候结果!白道友,二位长老,请到客厅拜茶!” 白涛道:“请!” ; 第四十四章 玉碎坡 ?话说棠泊湖众修士全部进入后,左顾右盼,却不见火焰岭修士们的半个人影,眼前是一个丛林地带,阔约数千丈,天幕上白光闪烁,显然被布下了禁制,日头清晰,却与外界毫无二致。 起眼前瞻,丛林纵深不知处。灌木、乔木相间,茂密无比,映入眼帘,满眼尽是一片翠绿的色调。如此美景,居然不闻虫鸣,不见鸟飞,平空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气氛。 领头的修士名唤李玉冰,是一个相貌颇美的女修士,此女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竟然能够驾驭群修,这让施锦程略感意外。 李玉冰面无表情,开始发号施令:“张道祥!” 一名面上有一道刀疤的修士应声:“到!” 李玉冰道:“你带一百名修士,呈扇面状排开,地毯式搜索前进,一旦发现敌情,立即示警!” 张道祥精神抖擞地:“是!” 李玉冰又道:“采桑子,你带一百名修士从左翼跟上;李志仪,你带一百名修士从右翼跟上。听得示警后,立即弛援,一旦与敌交上手,格杀勿论!” 名叫采桑子的修士狮鼻阔口,状貌粗豪;名叫李志仪的那位却文质彬彬,倒像是一个教书先生。两人闻言,异口同声道:“是!” 三人分别带队前往。 李玉冰又对施锦程道:“施道友,你我带领剩下的修士殿后,总揽全局!请问道友,对我刚才的调遣有何提议否?” 施锦程道:“不瞒李道友说,在这方面,在下是门外汉,道友算是白问了!” 李玉冰道:“道友过谦!” 施锦程体内,羊胡子和玉兔在窃窃私语。 玉兔道:“羊哥,今天状态不错呀!” 羊胡子笑了笑:“那是。有玉兔妹子这位神医在,我就是想再难受几天,都不行呢!” 玉兔道:“你千万不要这样夸我,这样的话,我会骄傲的呢!我哪里是什么神医了?你也知道,咱们幻兽的习性,很多东西是想当然而行,自己也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有时候,我也在扪心自问,自己是怎么知道要这样做的,只觉心里也是一片茫然呢!” 羊胡子道:“这倒也是!” 玉兔道:“羊哥,你不是能掐会算吗?你占卜一下,主公此行,吉凶如何?” 羊胡子道:“我已经占卜过了,主公此行,吉中带凶,凶中有吉!” 玉兔摇了摇头:“你会不会是脑袋被那位想吃羊肉串的帅哥击坏了?这一次肯定算得不准,朱雀姐本是火精之体,她本身就是各种火属性功法的克星!有她与主公形影不离,主公肯定大吉大利,怎么会吉中带凶呢?” 羊胡子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大凡人的命理,多有变数,不易定型。再者说,你朱雀姐的火精之体,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神!” 玉兔诧异道:“为什么?你不是说,朱雀姐的火精之体,可以吞噬各种奇火、异火么?难道这都是你吹牛的?” 羊胡子道:“火精之体能够吞噬奇火、异火,这倒不假!问题是,这其中还有一个炼化的过程,如果贸然吞噬火量过大,而又无暇及时炼化,弄不好就会爆体身亡,其中凶险,可想而知!” 玉兔道:“原来如此。” 羊胡子道:“其实主公此行,我才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旁观者。你和你朱雀姐才是咱们此行的主力!” 玉兔道:“我也能帮上忙?” 羊胡子道:“那是当然。只不过,你是药元之体,当然得在药字上下功夫。你自己悟出来的法宝,与别的法宝大不相同,却又别有一功!比如,吕拉风巨化一事,别人就无法办到!” 玉兔道:“羊哥有所不知,以我目前的修为,每天只能参悟出一种制人的法门,而且该法门只能维持十二个时辰,之后,就自动在体内清除!另外,因此类法门以制人为能事,颇损阴德,不能再行复制!” 羊胡子睁大眼睛:“你的意思是说,你参悟出来的制人法门,都是一次性的法门?也就是说,如果现在让你弄出第二个巨型吕拉风,你就再也弄不出来了?” 玉兔道:“准确地说,我这是一日性的法门!在吕拉风喝下我泡的茉莉花茶的那天,那样的巨型吕拉风,要多少有多少!至于现在嘛,要我弄出第二个吕拉风,你就是杀了我,我也弄不出来的!” 羊胡子道:“玉兔妹子不要气馁,一会儿如果和火焰岭的修士交上手,你观摩他们的功法后,如果能够参悟出一种制人的法门,就够他们喝一壶了!” 玉兔道:“到时候再说。” “哒!” 一声清响传入众人耳中。 随即左前方一束烟花冲天而起,在高空中形成三个灿烂夺目的大字:“棠”、“泊”、“湖”!这是棠泊湖一派的特别信号。 马上就是“哒”、“哒”、“哒”数声连响! 一听这声音,就知前方已经相遇,乃至交火。 朱雀已经化为一红衣少女,在施锦程身边道:“小白脸,咱们也去么?” 李玉冰道:“这位姑娘莫急!掌门吩咐过我,不到关键时刻,不敢劳烦姑娘。” 朱雀道:“好吧!” 施锦程笑道:“你放心,想打架的话,后面多得很呢!” 就在这时,右前方也响起了“轰隆”、“轰隆”之声! 李玉冰循声望去,面上无喜无忧,不知在想起什么,又或者什么都没想。 施锦程也暗暗佩服,“战斗已经全面打响,此女居然镇静自若,真乃巨峰崩溃于前,而神不变,果然有大将之才!” 听见一声“报!” 一名修士疾冲而至:“报告李领队,我方修士在左前方一处地名叫玉碎坡的地方和敌人相遇,对方以坚岩为掩体,向我方发动狂风暴雨般的攻击,而且出言讥刺!” 李玉冰道:“伤亡情况如何?” 该修士道:“由于地形易守难攻,我方伤亡似乎比对方更盛!” 李玉冰道:“你刚才说对方出言讥刺,怎么个讽刺法?” 该修士道:“这个、这个……” 李玉冰道:“别这个、那个的,说!” 该修士只得道:“他们道,坡名玉碎,而领队芳名中刚好有一个‘玉’字,玉碎坡即领队陨落之所也,是以领队不敢亲自向前!” 李玉冰声音冰寒:“是么?本姑娘这就前往,看他们是否有这个能耐?”对施锦程道:“施道友,你独自殿后,我前往支援!” 羊胡子传声给施锦程:“主公,此女万不可向前,您可请求代之前往!” 施锦程道:“李道友,你留下殿后,让我前往支援!何如?” 李玉冰道:“怎么?莫非施道友也对宵小之辈的妄言信以为真?” 施锦程道:“不敢!李道友乃是领队,何必亲身犯险?在下愿意代劳,别无他意!” 李玉冰道:“本姑娘已决定前往,绝不更改,道友无需多言!”手一挥,带领数十名修士头也不回的去了。 施锦程不好拦阻,问来报告的修士:“敢问道友,你叫什么名字?” 来人答道:“在下名叫贺史。” 施锦程道:“贺道友,你可跟随前去,探明前方战况。每隔一个时辰,回来向我报告一下!” 贺史道:“遵命!” 不大一会儿,贺史回来了,满脸喜色:“报告施道友,李道友支援后,身先士卒!我方修士见李领队亲自上前,士气大振,已经拔掉了对方的三个据点!” 施锦程点了点头:“又探!” 又过了一会儿,贺史又回来了,乐呵呵的:“报告施道友,我方修士已经拔掉了对方的八个据点!” 施锦程又点了点头:“再探!” 再过一会儿,贺史再次回来,高兴得难以形容:“报告施道友,我方修士虽然苦战良久,略现疲态,但还是奋勇向前,直到目前为止,已经拔掉对方十三个据点!” 施锦程道:“辛苦你了!继续探!” 过了好大一会儿,贺史回来了,哭丧着脸:“施道友,唉!” 施锦程道:“怎么啦?是不是李道友陨落了?” 贺史奇道:“道友怎么知道?是不是有人提前来告知的?”见施锦程呆呆地出神,没有要回答的意思,自己定了定神,说起了李玉冰陨落的经过:“原本我方势如破竹,长驱直入。到了玉碎坡一线天的时候,突然从左右两侧杀出两队修士,让我方修士首尾不能相顾。李道友和数名道友冲在最前面,被截断了归路后,寡不敌众,便全部陨落了!” 施锦程叹了口气:“哎,一切都是天意!” ; 第四十五章 超级无敌弹力球 ?是夜。 棠泊湖众修士就地安营,布置了防护阵法后,大小头目聚在一起,商议对策。 领队李玉冰出师未捷身先死,修士们的士气颇为低落,少数修士脸上的哀戚之容,尚未淡去。 为今之计,推选出一个新领队,乃是当务之急,重中之重。否则,大伙儿就是一盘散沙,难以建功。 在场的修士,有推选张道祥的,有推选采桑子的,也有推选李志仪的。当然,也有人提出了,让施锦程当领队,立即有人质疑,施道友毕竟是帮外人士,身份是助拳,让他担此重任,是否欠妥?对方说完后,向施锦程抱歉一笑:“施道友,我是就事论事,领队一职,事关重大,身上系着全体修士的安危,在下并没有故意征对你的意思!”这话得到一些修士的默许。 施锦程并不介意这一点。说实话,他也不想当什么领队,自己毕竟实战经验太少,尤其是这种群体性的大战,要他来坐镇指挥,确实有力不从心之感。 然而,文质彬彬的李志仪沉默了片刻,作了简短性的发言:“我的看法和你们有些不同!白掌门为啥安排李道友为咱们的领队?是因为对李道友放心!李道友亲赴前线之时,为啥安排施道友殿后,总揽全局?也是因为对施道友放心!能够让李领队放心的,承继她的领队一职,并无不可!” 说完这话,他看了看采桑子,采桑子轻轻点了点头。 他又看了看张道祥,张道祥道:“看我干嘛?我老张只要有架打,谁当领队都一样!” 有些修士心里嘀咕:“白掌门就算对李领队有一万个放心,李领队不也陨落了?李领队就算对施道友有一万个放心,焉知其不会步入她的后尘?”但这话无论如何,不好说出口来,却又回想一下:“李领队以往和别派的大战中,确实有过人的表现。这一次也许是过于轻敌,才落得一个陨落的下场,咱们也不能因为其一次失误就否定一个已亡之人生前的战绩!既然你们几位副领队都这么说了,咱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当下来一个默认,眼光均直沟沟地盯着施锦程,想听听他的看法。 施锦程见众人盯着自己,便道:“不瞒各位道友,在下年轻识浅,对领队一职,恐难胜任!” 采桑子道:“白掌门既然礼请施道友助拳,施道友必有过人之处!领队一职,非君莫属,施道友何必太谦?” 施锦程见其意甚诚,不便推辞,只得道:“既然如此,在下只得暂居此位!往后,诸位道友如果发现在下确实不堪此重任,不妨随时换人!”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羊胡子传声道:“主公,不妨应允他们!战阵之中,一切见机行事!” 领队人选尘埃落定,众修士不约而同的暗中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大伙儿共商应对之策。 施锦程最关心的是:对方都有哪些主要人物? 采桑子道:“火焰岭的修士全体数目与咱们相差不大,估计有七八百名的样子。其领队名叫庆东原,有从军经历,据说曾被授过少将军衔,后来不知为何,突然转业,此人智勇双全,颇有将才。副领队有两位,一位名叫钟离春,一位名叫归巴乐,皆骁勇善战之辈。” 李志仪补充道:“火焰岭请来助拳的修士,名叫候廉,此人名不见经传,但想来不会是滥竽充数之辈!” 施锦程沉思良久,道:“这样吧!明天我亲自上前督战,弄清对手虚实再说。” 李志仪道:“这,不太好吧!施道友现在身为领队,是咱们的主心骨,万一再有什么闪失,就不好了!” 施锦程道:“无妨!在下自会小心在意,不让对方阴谋得逞!” 李志仪见其意已决,只得作罢,不再劝说。 次日。 施锦程上前督战,今天担任首轮抢功任务的是采桑子一队,众修士见领队亲自来到,士气大振。 施锦程仔细查看了一下地形,这一线天两侧均为绝壁,中间阔不过数丈,呈斜坡的模样向上缓缓延伸。远远望去,数个据点近低远高地排列,每一个据点就像一个碉堡一样,里面的修士透过眺望孔向外面的对手轰击,着实易守难攻。 施锦程问采桑子:“有没有尝试过凌空下击?” 采桑子道:“试过了。他们有向上的轰击孔,一旦身在高空,反而成了众矢之的,十分危险!” 施锦程道:“他们的据点是一种什么材料制成?为何我方久攻不下?” 采桑子道:“这事儿,我也挺纳闷的!我先带领队看一样东西再说!” 荒草丛中,小屋状的建筑摇摇欲坠,断垣残壁在夕阳的掩映下更加破败不堪。 采桑子道:“这就是李领队生前拔除的据点。我已经研究过,这种防御工事的主要构成原料,是一种名叫天黄土的材料,此材料耐攻击,是出了名的!一旦受损,借助些微法力即可复原,最是难以捣毁!” 施锦程打量了一下地上的残块,见其断面处呈晶体状颗粒,闪闪发光,确实是一种不错的材料。若有所思之后,他往腰间一摸,光华一闪,一柄金剑出现手中,顺势祭起,金剑狠狠地斩下,目标正是面前的残块! “鏳”、“鏳”、“鏳”…… 一连斩了十余剑,剑尖刺向同一点,终于,残块被金剑刺穿而过! 施锦程看了看采桑子,采桑子心中随即了然:“咱们的修士今天如此密集的攻势,对方据点所承受的力道,何止十余次?为何据点连轻微的受损都没有?合理的解释只能是,对方在那些据点本身上做了什么手脚,增强其受创性,致使众修士久攻无效。” 施锦程道:“道友之言正是。照目前看来,如果不弄清其中原委,要想拔除据点,恐怕成问题!” 采桑子突然想起一事:“昨日黄昏,我远远望见,给火焰岭助拳的候廉,延据点挨个巡查,会不会与此人有关?” 施锦程道:“多半是了!今天暂时收队,回去探讨一下对策再说。” 采桑子道:“是!” 当天夜里。 在一个密闭的空间内,施锦程召集羊胡子、朱雀、玉兔开了一个小小的座谈会。谈话的内容就是,准备派一个人去敌方探讨据点的问题,究竟派谁去最合适? 施锦程道:“我之所以不派其他修士去,而是找到了你们,是因为你们身为幻兽,有自由缩小体形的功能,便于侦察敌情。说说看,你们谁愿意走一遭?” 羊胡子道:“属下愿往!” 朱雀嗤之以鼻:“得了吧!就你那点儿能耐,假如去后被发现的话,岂不是送羊肉串去慰劳对方了?” 玉兔忍不住掩口而笑。 羊胡子不服:“这是去打探敌情,只要心细些就行,又不是去冲锋陷阵,干嘛我不能去?” 朱雀道:“玉兔妹子,你认为我和你羊哥,谁去最合适?” 玉兔道:“羊哥去也行,” 朱雀轻斥道:“小不点儿,帮谁呢?” 玉兔忙道:“朱雀姐去,更让人放心!” 朱雀立马搂住她,狠狠地亲了一口:“小宝贝儿,姐爱死你了!” 没想到,玉兔又道:“慢忙!我话还没说完呢!其实,我去才是最合适不过的。” 朱雀睁大眼睛,叫道:“你去?有没搞错?就算不让我去,你羊哥去,也比你强得多!他去么,好歹够几个修士饱餐一顿,就你这小身板,去了还不够人家塞牙缝,到时候岂不是倒胃口?” 羊胡子道:“听你这么一说,敢情我和玉兔妹子去了都是人家的盘中小菜,你去了就不合人家胃口了?谁不知道,鸡肉才是吃货们的最爱?” 朱雀大怒:“你再说一遍!” 施锦程忙打圆场:“这事儿不要争了!我看这样吧,羊胡子老成持重,心思缜密;玉兔江湖阅历太浅,需多加历练,就让他俩走一遭。朱雀暂时休息,听候调遣!” 朱雀道:“这不是看不起我么?没事,一会儿,我到那边嚎一嗓子:喂,你们小心了,今晚有奸细!看你俩怎么去?” 施锦程怒道:“你敢?” 朱雀“哼”了一声:“一会儿,你看我敢不敢?” 羊胡子只得传声给施锦程:“主公,凡是女人,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蛮不讲理的日子!就让她和我们一起去吧,不管怎么说,多一个人多一分照应!” 施锦程“哦”了一声,神情略为缓和:“朱雀想去也行,但凡事互相商量而行,不要弄出任何的漏子!我的土盾,就暂时借给玉兔防身!” 玉兔道:“不用。防身的东西,我自己有!” 施锦程奇道:“在哪?我瞧瞧!” 玉兔从腰间摸出一个萝卜! 施锦程一见:“别闹!这玩意儿哪能防身?” 玉兔道:“不是这个!马上就有!”三下五除二地把萝卜消灭,然后,小腿儿一盘,小手儿一掐,小嘴儿一动,开始了祭炼工作!不大一会儿,一棵不知名的植物出现了,有根有茎有叶有花,花谢以后,结出三个球状的果实,每一个果实就像一个小小的肥皂泡。 玉兔把果实摘下来,自己留了一个,递给羊胡子一个,又递给朱雀一个:“好东西就得大家分享!” 朱雀道:“这咋弄?是不是吞下肚子去,就行了?” 玉兔道:“不是。这玩意儿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超级无敌弹力球!只要藏身其中,一般法器击在上面,只能把他击飞,而伤不着咱们分毫。”对施锦程道:“主公,不妨用你的金剑试试其防护效果!” 施锦程依言而行,只觉用力越大,弹力球的弹力也相应增大,不禁啧啧稀奇! 朱雀把弹力球握在手中,一咬牙,五指用力,只觉弹力球没有丝毫的变形,也赞叹不已:“我这手指,普通法器经不住一握!嗯,不错!不错!” 施锦程嘱咐道:“这东西好是好,但一旦落入对方手中,同样大事不妙!所以,务必小心在意。” 三人点头称:“是!” ; 第四十六章 七草玄液 ?三人均缩小身躯,将身一隐,隐入超级无敌弹力球中。 朱雀道:“咱们这就动身么?” 玉兔道:“别忙!先适应一下此球的弹性再说。” 朱雀道:“这还不容易?”双脚用力一蹬,只见弹力球如离弦之箭一般弹向顶棚,在顶棚的反作用力下,又像离弦之箭一般弹向地面!接着,在地面的反作用力下,再次弹向顶棚,……这般往返无数次,根本停不下来!施锦程和羊胡子一双大眼、一双小眼看得都直了。 朱雀大叫:“玉兔妹子,别看热闹了,帮我一下!” 羊胡子道:“你就不能自己停下来么?” 朱雀怒道:“我要是自己能停下来的话,早就停下来了!还用得着你说?” 玉兔现出身形,一把捞去,把载有朱雀的弹力球捞在手中:“朱雀姐,你太性急,没有听我把话说完。这东西有点小窍门的,如果掌控不好,要出乱子的。” 朱雀道:“你且说说,有什么小窍门?” 玉兔道:“其实挺简单。欲向上,则脚尖轻点下方;欲向下,则头向上轻轻一顶。欲向左,则轻点右壁;欲向右,则轻点左壁。要点在于轻轻用力,倘若用力过大,弹速过快,掌控不住,就不好了!所以,你和羊哥必须适应其性能,咱们才能动身。” 朱雀和羊胡子按照玉兔介绍的要领,慢慢习练。 玉兔边东奔西驰,一边出声指点! 过了有一两个时辰,朱雀和羊胡子才算得心应手。 玉兔点了点头:“还行!虽然不是很熟练,但也马马虎虎了。你们再试试,这玩意儿除了弹力惊人外,还可大可小呢?”说着,自己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长大,长到与原来一般大小,才停止不长。与此同时,那弹力球也跟着长大。 朱雀二人依法效仿,也长到真人一般大小,朱雀乐滋滋的:“玉兔妹子,真有你的!有这么一个护罩,真是再好不过!” 玉兔道:“这弹力球还有其他一些功能呢,一时间说不了那么多!咱们动身吧!” 施锦程免不了又嘱咐一番。 三人身躯缩成黄豆般大小,脚尖均轻轻一点,弹射而行。 不大一会儿,就来到一线天路段,悄悄绕过巡哨的修士,来到了第一个据点下,原本不过数丈高矮的据点,在此时的三人眼中,成了摩天大楼般的存在! 三人围绕据点四周游走了一会,仔细查看了一下墙体,看不出任何异样,当下互相传声交谈: 羊胡子道:“从墙面上来看,这是一种名叫天黄土的材料制作的,抗击力不弱,但也不会强悍到修士们强攻那么久,拿不下来呀!” 朱雀道:“你总算多少有点见识!不过,这一点我也知道,没什么用呀!” 羊胡子道:“玉兔妹子,看出什么门道没有?” 玉兔摇了摇头。 朱雀笑道:“她不过一小屁孩儿,能看出啥?” 就在这时,听见据点里面传来说话声,一个声音道:“刘道友,我只觉得眼皮跳得厉害,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你说说,他们今晚会不会来偷袭?” 另外一个声音道:“王二麻子,你他娘希匹的,不要一天到晚疑神疑鬼的,好不好?弄得我也神经兮兮的!他们白天抢攻都干不了卵事,何况晚上?” 又听得王二麻子的声音道:“话虽这样说,小心驶得万年船!” 姓刘的修士有些不耐烦:“就算他们来了,有修士通宵轮流巡哨呢!一旦听得示警声,每个据点里有这么多修士,怕他个鸟?再者说,咱们据点的墙体有助拳的候道友加持过七草玄液。到时候,他们拿咱们无可奈何,只有咱们打他们的份!别废话了,睡觉!睡觉!”不大一会儿,响起了鼾声。 王二麻子自言自语:“咋回事?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我且出去转转!” 羊胡子道:“十个麻子九个怪!这人显然心细如发,咱们虽然现在是这个模样,不要让他看见为好!” 朱雀道:“怕什么?惹恼了本姑娘,一爪送他上西天!”话虽这样说,还是和羊胡子、玉兔一起弹向一株大树后,隐藏起来。 王二麻子出来了,警惕地向四周打量了一番,又向其他据点走去。 听到一个声音道:“王二麻子,还不休息?” 王二麻子道:“睡不着,出来走走!” 另一个声音道:“没事的!有巡哨的修士在,你就放心睡觉吧!睡眠足了,明天才有精神战斗呢!” 王二麻子道:“这倒也是。”回身走进先前栖身的据点,辗转反侧了一会,终于睡去。 羊胡子三人看得明白,从大树后弹射而出,复回据点墙根处,又开始传声交谈: 朱雀问羊胡子:“刚才听他们说,助拳的候道友给这些据点的墙体加持过七草玄液。这七草玄液是啥东东,你听说过吗?” 羊胡子把嘴向玉兔一努:“这七草玄液,顾名思义,多半是一种药物!用药的祖宗就在这儿,你问她好了!” 玉兔沉吟道:“如此说来,这事儿有些麻烦了!” 朱雀道:“小小年纪,不要做格做式。究竟怎么个麻烦法,说来听听!” 玉兔道:“修仙界共有二十一种性质柔绵的灵草,任取其中七种,炼制为液,用以浸润法器,可以大幅增强法器的抗击能力,难怪此据点难以拔除。火焰岭究竟给了姓候的什么好处,值得他挖空心思这样做?” 羊胡子道:“姓候的得到什么好处,与咱们无关,这事暂且不去讨论。你且说说,有什么破解之法没有?” 玉兔道:“有是有,不过……” 朱雀急不可耐:“你别说话大喘气,不过什么?快说!” 玉兔道:“不过,必须先弄清楚对方炼制时,用的是哪七种灵草?才好对症下药!” 朱雀道:“这是你的强项呀!你还犹豫什么?请!” 玉兔摇了摇头:“这样不成的,必须剖开墙体,我才能鉴定!” 羊胡子道:“这个,我可以试试!”羊角尖刀一挥,扎向墙体。撤刀一看,不见效果!又扎一刀,还是不见效果!看了看朱雀和玉兔,讪笑了一下,再次举起尖刀! 朱雀挥了挥手:“别再丢人现眼了,看我的!”现出本体,探爪向墙体上一抓,撤爪一看,墙面上却只有一个淡淡的爪痕! 羊胡子看了:“如果你都没办法,咱们今晚上算白来了!” 朱雀斥道:“谁说的?瞧好了!”左爪挽了一道奇怪的法决,顿时爪指四周黄光闪烁;右爪也挽了一道法决,爪指四周也黄光闪烁!然后,左爪搭在右爪上,双爪迭加,合二为一,黄光大盛,一股更加锐利的气息散射而出,爪尖再次向墙体抓落。 “咯吱”一声,还好!还好!总算抓下针眼大的一块,问玉兔:“够了么?” 玉兔喜上眉梢:“够了!绰绰有余!”接过朱雀递过来的残块,看了又看,再放到鼻孔边嗅了又嗅:“木棉藤、泄力草、缓冲子……,原来是这七种灵草!” 朱雀道:“怎么样?有办法没?” 玉兔自信满满:“当然有!”随即小萝卜儿一啃,小腿儿一盘,小手儿一掐,小嘴儿一动,开始了祭炼程序。不大一会儿,一株绿色植物出现了:有根、有茎、有叶,生意盎然。 羊胡子看了看,不认识,望向朱雀:“知道啥名儿不?” 朱雀摇了摇头。 玉兔笑了笑,露出两颗洁白的兔牙:“别说你们不知道,其实我也是第一次见呢!不过,这东西有一个好处,可以把这据点里面的七草玄液全部吸出来,姑且叫它吸液树吧!” 朱雀睁大眼睛:“这么神?” 玉兔道:“你瞧好了!”把吸液草的一条根须,搭在被朱雀抓破的墙体处,身躯弹向附近的一棵大树后,把吸液树往地上一丢,其根须逢土便入,由于有据点墙体内的七草玄液源源不断地供应,吸液树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高、长粗。 羊胡子和朱雀啧啧稀奇。 玉兔道:“快走!咱们赶紧去吸除其他据点的七草玄液,这吸液树很快就会长大,被人发现就不好了!所以,咱们行动越快越好!” ; 第四十七章 轰死他们 ?当下,三人来到下一个据点。 朱雀负责抓取残块。 玉兔负责鉴定七草玄液由哪七种灵草炼制,既而祭炼并安置相应的吸液树。 羊胡子负责放哨。 这三人组片刻不敢耽搁,忙活了好半天,数十个据点顺利安置完毕,终于来到最后一个据点处。眼看马上就要大功告成,三人心中均喜悦无比!想起明天双方一交上火,火焰岭的修士误以为他们的据点依然坚不可摧,猝不及防之下,被我方修士一窝一窝地端上天,那场景可是说不出来的刺激!三人这么一想,手脚越发利索了。 在第一个据点内,王二麻子被噩梦惊醒,翻身坐起,浑身冷汗淋淋,自言自语:“奇哉,怪也!” 姓刘的修士也醒了:“娘希匹的,总是一惊一乍的,和你分在一个据点,我也是醉了!说说吧,又咋的了?” 王二麻子心有余悸:“刚才我做了一个梦,看见三个人用一种很奇特的管子插进咱们的身体内,把所有修士的血液都抽空了,全部变成了干尸!哇,好可怕!” 姓刘的修士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成天怕这怕那,做出这样的梦,有什么好奇怪的?” 王二麻子道:“我很少做梦的。但只要一做梦,必定有或吉或凶的事情相应出现,此梦显然并非吉兆!不行,我得出去看看!” 姓刘的修士嘟囔道:“就你事儿多!好吧,反正我瞌睡也睡得差不多了,就陪你走走。”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据点。 只见月挂西天,四周一片安静。 姓刘的修士道:“马上就要天亮了,你瞧,这哪儿有什么异样?纯粹是自己放屁吓自己!” 走出不远,迎头过来两名巡哨的修士,姓刘的修士问道:“二位道友,有情况没?” 其中一人答道:“没!” 姓刘的修士道:“哦,那就好!” 突然,王二麻子直沟沟地望着前方,眼睛一眨不眨。 姓刘的修士问道:“看啥呢?” 王二麻子手一指,道:“那棵树好奇怪!” 姓刘的修士看了一眼,漫不经心地:“不就一棵树吗?有啥奇怪的?” 王二麻子道:“不是那一棵,是它旁边稍小的那一棵!” 两名巡哨的修士也看了看,其中一个道:“确实!白天被棠泊湖的修士一阵乱轰,周围的花草树木全都遭了殃,高大些的树,虽然没有被轰倒,却也是树皮破裂,落叶断枝!那一棵树却丝毫无损,这倒奇了!” 王二麻子道:“这只是其中之一。你们发现没,那棵树好像在长!” 这么一提醒,其余三人也定睛细瞧,姓刘的修士也觉得不可思议:“娘希匹的,真是活见鬼了!要不要轰它一下?” 一名巡哨的修士伸手制止了他:“别忙!弄清楚情况再说。” 另一名巡哨的修士到另一个据点附近,查看了一下,过来低声说道:“那边也有一棵,模样和这一棵大同小异,也在长呢!” 王二麻子道:“如此看来,这事儿不太寻常!” 一名巡哨的修士道:“咱们不要声张,先四下分散,悄悄查看一下周围,这样的树都在什么位置?” 再次碰头时,四人得到了相同的答案:“周围每个据点附近,都有一棵!” 一名巡哨的修士道:“如果我猜得不错,这些树显然是人为安置,目标多半是征对据点墙体里的七草玄液!你们守住要道,不要让任何人出入。我到三十八号据点,向候道友汇报一下这个情况,请他定夺!” 不大一会儿,巡哨的修士带领候廉来到。 姓刘的修士道:“候道友,真是奇怪,你刚一来到,这棵树就不再长了!莫非它感知候道友是它的克星,吓得不敢长了?” 候廉上前查看了一会:“在下哪里是它的什么克星?这个据点里面的七草玄液已经被它彻底吸干,它自然就不长了!” 其他人傻眼了:假如真是这样,这些据点的防御功能,岂不是又回到老一套的水平了? 姓刘的修士道:“候道友能不能让这些树体里的七草玄液,重新回归据点的墙体内?” 候廉道:“没用了。树体里的七草玄液已经被树汁中和,成了无用之物!没想到对方阵营之中,居然有这种高人!” 一名巡哨的修士道:“那以后怎么办?候道友是否还有这种七草玄液?” 候谦摇了摇头:“没有了。炼制七草玄液的灵草都是稀罕之物,以前觅得的灵草,已全部用完,急切间哪里去寻得灵草来炼制?”停了停,又道:“你们发现没有,越是靠近外边的这种怪树,就越高大?” 姓刘的修士道:“说明对方安置怪树的顺序是由外到内!” 王二麻子接口道:“如果到目前为止,对方的安置工作还没有全部完工,那么他们有可能还在咱们的阵营中,位置就是在后面的某一个据点附近!” 候廉道:“正是!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抓住他们!实在不行,轰死他们也成!” 最后一个据点下,玉兔麻利地安置好吸液树,弹了回来,拍了拍小手:“羊哥,朱雀姐!总算大功告成,咱们回去吧!” 听得一个声音“呵呵”笑道:“小朋友,别急着回去呀!难得来一趟,多玩两天呀!” 三人抬头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四周密密麻麻,站满了修士,一个个眼神不善,用一种看死人的眼光,看向自己一行。 玉兔道:“你们是谁呀?到这儿干嘛?还不滚?” 为首的修士道:“小朋友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这儿是咱们的地盘,你让咱们滚到哪儿去?要滚,也是你们滚呀!” 玉兔道:“你谁呀?说话这么冲?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儿咋就成了你的地盘了?是皇帝老儿答应卖给你的?” 对方一阵冷笑:“牙尖嘴利!在下姓候名廉,一会儿你们到阴司地府报道时,记得给主管官员说一声,是我送你上的路!” 玉兔也一阵冷笑,只是人太小了,笑出来没有什么震慑力:“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你。那你更没资格让我们滚了,你不过是火焰岭请来的助拳而已!说白了,就是帮别人跑腿的狗腿子!” 羊胡子一愣:“这丫头,不会骂人就别骂!这不,连自己都被骂进去了!” 候廉怒极反笑:“好!既然不愿滚,那就留下吧!” 朱雀哈哈大笑:“本姑娘倒想看看,你们是否有这个能耐留下咱们?”话音刚落,脚尖一点,迅疾如电,射向候廉面门。 候廉大手一捞,把朱雀捞在手中,五指一握:“这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我!” 在其他修士的心目中,已经预先出现了下面的画面:候廉五指张开,手心中是一团肉饼状的小小物事,猩红的色彩证实了肉饼生前曾被巨力挤压,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变形、丧生! 然而想象终归是想象,与现实不太相符。 只见候廉一咬牙,五指握紧一些!又一咬牙,五指又握紧一些!再一咬牙,五指握得更紧了! 众人见他额头上的青筋鼓起,像蚯蚓一般,心想:“你到底行不行呀?不行的话,何必勉强?” 只听得朱雀的声音道:“松手!” 候廉牙一咬:“就不松!” 又听得朱雀道:“松手!” 候廉又道:“偏不松!” 这两位较上劲了! 朱雀道:“只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你小心了呀!” 候廉冷笑:“不劳费心,小心着呢!”话音未落,“啊”的一声惨叫! 众人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候廉的手背上爆开一朵血花,朱雀从中弹射而出,“格格”娇笑:“本姑娘这对爪子,普遍法器也经受不起,何况你那血肉之躯!” 候廉恼羞成怒:“轰死他们!” 众修士一怔:“他们?”这才想起:“另外两个呢?”四下一看,不见人影,敢情人家趁乱里早就溜了! 各种法器,法术向朱雀乱轰了一通,那超级无敌弹力球毫不受力,几个弹射,顿时无影无踪。 ; 第四十八章 又在捣鬼 ?朱雀一边疾速行进,一边恨恨地道:“死羊胡子,关键时刻,扔下本姑娘不管,活该你未老先衰!死玉兔,跟羊胡子一样一样的,说不定跑得比羊胡子还快,活该你一辈子长不大!”看看来到己方阵营,一头扎进秘室之中,大叫道:“羊胡子!玉兔!你俩滚出来,给本姑娘一个说法先!” 施锦程一夜无眠,正眼巴巴的看着呢!见朱雀回来,先是心中一喜。又见只有她独自回来,还这般说话,有些懵:“咋?他俩不见了?” 朱雀也懵了:“咋的?他俩没回来?” 施锦程道:“还说呢?你咋扔下他俩,独自跑回来了?” 朱雀有些不悦:“别叽叽咕咕的,本姑娘回去一趟,不就行了?” 施锦程道:“要不要我一起去?” 朱雀道:“不用。你无法缩小身躯,太显眼,反而碍事!”话音未落,已经弹射而出,直奔老地方。 羊胡子和玉兔究竟去哪儿了呢?时光得往回倒一倒: 就在朱雀与候廉交手的时候,玉兔传声给羊胡子:“走!咱俩去办正事!” 羊胡子心领神会,悄没声息的跟着她来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小丫头,真有你的!趁你朱雀姐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就悄悄溜出包围圈了。说!办啥正事?” 玉兔道:“以朱雀姐的能耐,逃出去应该没有问题。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这些据点被抽空了七草玄液,其防御能力虽然下滑了一个档次,但依然不容乐观!如果强攻的话,仍然要费一番手脚。咱们一不做二不休,给它弄点厉害的,让他们凭借的堡垒全部变成豆腐渣工程!” 羊胡子道:“怎么弄?有把握么?” 玉兔道:“很简单!吸液树已经把据点里的七草玄液吸出来并加以中和,成了一种新的树液,我只要弄一点东西加在里面,再生成一种新的液体,叫豆腐脑汁,延着吸液树的根须回流进入据点的墙体内,就行了!” 羊胡子迟疑道:“现在就动手么?好像不太合适吧!” 玉兔道:“当然不能现在动手,等前方消停了再说。如果吸液树被他们毁坏了的话,又要多费一番功夫了!目前,只能走一步瞧一步。” 当下,二人凝神细听。 “轰隆”、“轰隆”之声一停,听得有人道:“娘希匹的,她身上的那层护罩不知是啥东东,弹力之强,前所未有,就这样被她弹跑了!” 又听得候廉道:“确实邪门,我就是吃了那东西的亏!本想把她捏成肉饼,谁知用尽全身之力,竟然奈何它不得,这才着了那贱婢的道儿!” 有人问:“候道友,那些怪树要不要全部毁去?” 候廉道:“墙体里的七草玄液已经被全部吸尽,怪树毁不毁已无关大局。这样吧,你们把怪树与墙体相连的根须切断就行。这些怪树,我可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天亮后,我得好好研究一下,说不定有其他用途呢!” 众修士分头行事,一会儿就把吸液树与墙体相连的根须全部切断了。 折腾了一会,见敌人已走,大伙儿防范意识似乎比前还要松懈,只留下当值的修士继续巡哨,其他修士又去睡回笼觉。 玉兔听得,道:“既然他们不毁吸液树,事情就易办得多了。羊哥,你负责把吸液树的根须和据点的墙体重新连上,其他的事情交给我好了!” 就这样,两人又开始忙活起来。 两名巡哨的修士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 其中一名修士突然停下脚步,另外一名也跟着停下,正想说什么。 前者伸出一根食指树在唇前,示意他噤声。 后者传声问道:“有情况?” 前者点了点头,也传声道:“你仔细听听,左边四十八号据点有什么动静?” 后者依言而行:“有两个小不点,又在搞破坏!” 前者道:“正是。咱们误以为他俩已经趁乱溜走,没想到对方却深入腹地,为所欲为,这一招够损的!” 后者道:“那咱们应该怎么办?他们身上的那层护罩挺邪门的,要不要叫醒其他修士,前来围捕?” 前者摇了摇头:“不用。你留下来继续监视他俩的动态,我回据点去取天罗袋!等我回来后悄悄的掩过去,偷偷的祭起袋子,不怕他俩飞上天去!他们的护罩再怎么神秘,大伙儿群策群力,总能想出一个行之有效的法子,不怕弄不死他们!” 后者道:“此话有理!快去快回!” 前者匆匆而去,匆匆而来:“怎么样?是不是还在那?” 后者道:“已经转移到四十九号据点了!” 两人悄没声息的掩了过去,只见四十九号据点墙根处,两个黄豆般大的身影,正干得起劲呢! 手持天罗袋的修士脸上现出一丝狞笑:“不好意思!两个小杂种,你们的死期到了!”把袋子望空一丢! 不对劲! 哪儿不对劲? 袋子迟迟不下来! 两名巡哨的修士本能地仰头查看究竟,就在这时,只觉脑中一痛,还没来得及哼上一声,眼前景物急速模糊,很快陷入了永远的黑暗之中。 此两名巡哨修士的送终者——朱雀,目无表情地看了看手中的天罗袋,张嘴喷出一团火焰,两具死尸顷刻化为灰烬,随风飘散。 当朱雀出现在羊胡子和玉兔的身边时,两人吓了一跳! 羊胡子道:“你怎么去而复返?” 朱雀道:“还说呢!你们怎么做事情不叫上我?” 羊胡子陪笑道:“当时情况有些混乱,来不及通知你呢!” 玉兔道:“朱雀姐,你怎么浑身是血,弄得跟一个血人似的?” 朱雀道:“这血全是别人身体流的,不用担心!”把手中袋子晃了晃:“你们看这是什么?” 玉兔睁大眼睛:“天罗袋!这可是弹力球的克星,谁的?” 朱雀不屑一顾:“相对你们而言,也许真的是克星!对于本姑娘而言,这天罗袋就是一个屁!”两手用力一撕,就像撕白纸一般,把天罗袋撕成一条一条的,随手一丢。 玉兔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 朱雀道:“别这、那的!你还没告诉我,你们这样做有什么用呢?” 玉兔道:“这事儿没啥好说的,你去试一下前面那些据点的墙体,看坚固程度怎么样就知道了!” 朱雀依言而行,回来后看了玉兔一眼,又再看一眼。 玉兔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咋?看了又看的,是不是我脸上有花?” 朱雀道:“宝贝儿,你越来越让姐刮目相看了!那些墙体轻轻就抓进去了,真有你的。” 羊胡子笑了笑:“别说是你!我这羊角刀,轻轻就切进去了,跟切豆腐块似的!” 玉兔道:“咱们得加快速度。否则,假如前面的墙体自行塌下,被他们发现咱们又在这儿捣鬼,就不好了!” ; 第四十九章 一线天大捷 ?玉兔,朱雀,羊胡子回来后,一五一十地向施锦程汇报情况。 施锦程闻言大喜:“对方据点的墙体全部软化,还要多长时间?” 玉兔看了看天光,东方已现鱼肚白,便道:“差不多了!” 施锦程马上召集几名副领队,说明了原委后:“采桑子,李志仪,你俩带领本队修士,用重型法器,远程覆盖式轰击对方阵营,捣毁敌方据点!张道祥,你带领本队修士,在两队的掩护下,冲击敌方阵营,用冰刀霜剑近距离消灭对方的有生力量!这一次,咱们要以压倒性的优势,争取让对方毫无还手之力,打一个漂漂亮亮的胜仗!” 几名副领队战意高昂:“是!” 战斗很快打响! 只听得一声令下,冰球、冰锤、冰轮……,铺天盖地,砸向对方的据点,“轰隆”、“轰隆”的声音接二连三地响起,整个一线天烟尘弥漫,沙土飞扬! 又听得一声令下,无数的冰刀、无数的霜剑密密麻麻的射向敌营,“咻!”“咻!”“咻!”,尖锐的呼啸声带着浓浓的杀意,毫不留情的撕碎着阵地上的一切!虽然灰尘太大,看不清情形,但从无数的惨叫声听来,对方似乎果然受到了重创! 就在这时,对方阵地突然传过来一个声音:“各位道友,外面的修士正在冲进来接应咱们!只要咱们再坚持一会,就有希望突围!” 采桑子听得这个声音,喜极而泣,飞快地冲到施锦程的身边:“那是李领队的声音,她没死,她没死呀!” 施锦程道:“既然如此,停止远程轰击,避免误伤!大伙儿准备近身肉搏,无论如何,也要救出李领队一行!” “冲啊!” 喊杀声惊天动地! 玉兔洒了一泡尿回来,一看,大伙儿如同潮水一般涌向一线天,渐渐去得远了,忙叫:“主公!麻烦你送我一把!” 施铁程取出金剑,用剑身猛力一扫,把缩小得如同黄豆般大小的玉兔,扫飞向前方。 玉兔借那一扫之力,小脚再一蹬,眨眼间无影无踪! 采桑子看得目瞪口呆:“这都行?不怕伤着她?” 施锦程笑了笑:“没事。她身上有超级无敌弹力球护着呢!” 采桑子道:“超级无敌弹力球?你说的是她身上那个肥皂泡一样的护罩?那种法器她是在哪儿弄到的?” 施锦程道:“她自己祭炼出来的。而且还送给朱雀和羊胡子一人一个呢!” 采桑子道:“这种弹力球真有趣!” 施锦程道:“嗯哪!走,咱们也去看看!” 冲在最前面的修士,发现了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问题,原本以为对方的阵地上肯定是尸横遍地!谁知,烟尘散尽,眼前一具尸体也没有!更有意思的是,在最后一个据点处,放置着一块斗大的录音石,此石此刻,依然传出乒乒乓乓的打斗声! 众修士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多半是火焰岭某位喜欢恶搞的修士,把先前的打斗场面录制下来,愚弄了咱们一把! 此举果然耗费了修士们大量的法力、心力,大伙儿白忙活一场,又好笑又好气!不过,不管怎么说,一线天总算攻下来了! 一线天大捷! 为此,施锦程召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庆功会。 在一线天战役中,功劳最大的,自然非羊胡子、朱雀、玉兔这三人莫属,若非据点墙体软化,敌方也不会弃阵而逃。 酒过数巡,众修士一再要求三位有功人士讲两句,主要是讲一下立功的经过! 见羊胡子一把胡子,显然年岁稍长,便请他先来。 羊胡子道:“各位道友,在这一次的一线天战役中,在下和朱雀妹子、玉兔妹子的昨夜之行,确实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不过,话说回来,在下只是扮演了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罢了。真正出了大力的,应该是她们二人。至于详细经过,由她们亲口陈述比较好!” 张道祥道:“羊道友过谦了。既然这样,请朱姑娘讲一讲!” 朱雀坐在羊胡子身旁,喝得脸红筋胀:“既然这样,本姑娘就不客气了,有什么讲什么!话说我们三人闯入敌营,打听到他们的据点之所以这样牢固,是因为姓候的在墙体里面加持了七草玄液。我问玉兔妹子可有办法破解,玉兔妹子说,办法是有,但必须剖开墙体,才能鉴定出这七草玄液究竟是由哪七种灵草炼制而成,才能施以相应的破解法门。羊胡子马上取出他的羊角刀,在墙上划了一刀,又划一刀,再划一刀,就这样划呀划的,具体划了多少刀,我也说不上来,估计可能有好几十刀,或许有一百多刀也说不定!” 羊胡子心道:“这哪儿跟哪儿呀?我当时不就划了两刀吗?”正要说话,突然眼角余光看见玉兔正向自己使眼色,意思是叫自己别说话,便把到嘴边的话强行咽下肚去。 只听朱雀继续道:“本姑娘当时就看不下去了,照你这个干法,恐怕干到天亮,都弄不下一块来!于是,我亲自出手,只一下,就抓下砖头那么大的一块,递给玉兔妹子。” 羊胡子心道:“真是吹牛不怕闪了舌头,明明只抓下针孔那么大的一点呀!”正想说话,又见玉兔向自己使眼色,只得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下肚去。 朱雀继续道:“然而好景不长,我们三人终于被发现了,这一下,陷入了敌人的包围圈!我四周一打量,乖乖,不得了,周围的修士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众修士一听:这话显然不实,火焰岭参加此次点名战的修士,总共也就七、八百人呀! 大伙儿相顾莞尔,不便揭穿。 只有羊胡子“哼”了一声! 朱雀醉眼朦胧,看了看羊胡子:“哼什么哼?是不是羊痫风要犯了?” 玉兔忙道:“朱雀姐,别理羊哥!接着讲!” 朱雀使劲睁了睁眼睛:“我刚才讲到哪儿了?” 玉兔道:“讲到周围的修士,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朱雀“哦”了一声:“本姑娘当时想,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于是,我‘咻’的一下,冲姓候的而去!姓候的一把就把我捞在手中!本姑娘一生气,就从他的手背钻了上来,他的手背上顿时爆起一朵血花,那血花别提多漂亮了!本姑娘一时兴起,又从血花的所在钻下去,再钻上来!就这样,钻下去,钻上来;钻下去,钻上来。钻呀钻!钻呀钻!” 羊胡子再也忍不住了:“你本来就只钻一次,钻上来后,再没钻下去过!我和玉兔妹子躲在一片树叶后面,临走的时候,回头看见了的。” 朱雀闻言,勃然大怒,扬手“啪”的就是一记耳光:“你这个未老先衰的,既然看到了,为啥不出来帮我?” 施锦程道:“玉兔,你朱雀姐醉了,扶她回去休息!” 朱雀晃晃悠悠的跟着玉兔,一边嘟嘟囔囔:“谁说我醉了?你个小白脸,又不是本姑娘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我醉了?” ; 第五十章 太客气了 ?次日,施锦程传令大伙休整一日。 玉兔住在一个简易帐篷里。刚刚洗漱完毕,突然听见一个声音问:“玉兔妹妹在吗?” 玉兔一听这声音,耳熟:“你是采桑子大哥?进来吧!” 采桑子进来了,后面还跟着几名修士。 团团坐定后,采桑子开言道:“昨晚的庆功会上,出了这个、那个一点小状况,嘿嘿。其实,大伙儿心知肚明,此次功劳最大的,当数玉兔妹妹!要不是你把七草玄液根除,并软化了对方的堡垒,咱们这时候肯定还没攻下一线天!问题的问题,你这位大功臣,昨晚上还没说上几句呢!” 玉兔一听,原来是为这个呀!便道:“其实,也没什么的,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跟来的几名修士中,有一名修士闻言,忍不住“啧”“啧”称赞:“小小年纪,居功不傲,真是难得!” 其他修士也频频点头:“嗯,确实难得!难得!” 采桑子满脸堆笑:“玉兔妹妹,看你的年纪,也就和我女儿相差不大,偏偏你就有这般一身好本领,我女儿可是万难并论的了!” 玉兔顿时来了兴趣:“你女儿?她叫什么名字?她是不是像我这样,梳着丫髻?” 采桑子道:“她叫小倩,但不梳丫髻。小丫头调皮得很呢!整天和小伙伴们踢毽子、跳皮筋,忙得不亦乐乎。这不,我这次外出之时,偷偷把她的毽子弄了一个带在身边,闲没事时,我就把毽子拿出来看看,想起这个毽子女儿曾经玩过,感觉她就在身边一般,也算是做父亲的对女儿的一番念想。”说着,往腰间一摸,摸出一个毽子,五彩羽毛作主体,下连塑料基柄。 玉兔一见:“哇,好漂亮!” 采桑子道:“既然玉兔妹妹喜欢,就送给你吧!” 玉兔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行!不行!采桑子大哥,这毽子是你女儿心爱之物,你怎么能把它送给我呢?不行,万万不行!” 采桑子道:“其实,我原本就想送一些小礼物给玉兔妹妹的!一想,没什么好送的!送法器,符篆之类的,明显入不了玉兔妹妹的法眼。再一想,玉兔妹妹出身与寻常人不同,天生没爹疼,没娘爱的,不如送一些小孩子玩的物事,反倒让人倍感亲切。大伙儿说说,是不是这个理儿?”最后一句,是回头问其他修士的。 其他修士纷纷点头:“就是!就是!” 玉兔闻言,眼角泛潮:“既然采桑子大哥这么说,我若再不收下,反而不近情理了!采桑子大哥,你太客气了!谢谢!” 另外一名修士“哈哈”一笑:“在下年纪尚轻,还没有女儿。不过,我随身带着一个小时候玩过的陀磥,就送给玉兔妹妹,算是在下的一份小小心意!” 玉兔迟疑道:“这,不太好吧?” 对方不乐意了:“莫非采桑子大哥的礼物是礼物,在下的礼物就不是礼物了?这个陀磥,玉兔妹妹无论如何得收下!” 玉兔只得道:“谢谢大哥!你太客气了!” 接下来,其他修士也纷纷送这,送那,有送积木的,有送溜溜球的,……,大多是一些儿时的玩意。 大伙儿又海阔天空的聊了一阵,这才起身告辞。 玉兔刚回身坐下,又听得一个声音问:“玉兔妹妹在吗?” 听声音,耳熟:“你是李志仪大哥吗?进来吧!” 李志仪进来了,后面也跟着好几名修士。 玉兔道:“几位大哥,找我有事么?” 李志仪道:“没事,就是来看看玉兔妹妹。说起来,在咱们这儿,论年龄,玉兔妹妹是最小的!但要论能耐,玉兔妹妹却又是最大的!咱们能不来瞧瞧吗?” 其他修士异口同声:“咱们能不来瞧瞧吗?” 玉兔道:“大哥们,你们太抬举我了!” 李志仪道:“这一次外出,走得匆忙,没有带什么像样的东西!玉兔妹妹为咱们帮了大忙,咱们得表示一下,意思意思。我左思右想,幸好前几天路过一处小镇,在地摊上看见一种龙凤钗,模样倒也精致,就买了一个,原本打算回家送给老婆的。这么一来,我就把它送给玉兔妹妹!地摊货,值不了几个钱,还望玉兔妹妹笑纳!” 玉兔道:“李大哥,这不太好吧?” 李志仪道:“小小意思,不成敬意!望玉兔妹妹收下!” 玉兔只得收下:“谢谢李大哥,你太客气了!” 接下来,其他修士也纷纷送小礼物! 有的说:“我这儿有一根项链,镀金的,看外表,跟真金的没有什么区别,原本准备送给我表妹的呢!” 有的说:“我这儿有一对玉石镯子,原本是想送给我们村的王二丫的!” 有的说:“我这儿有一对银耳坠,玉兔妹妹戴起,指定好看!” …… 送礼仪式完毕,大伙儿又闲聊一通,告辞。 玉兔待众人起身,心想:“这些家伙演的究竟是哪一出?” 就在这时,又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玉兔妹妹在吗?” 玉兔道:“是张道祥大哥吗?进来吧!” 张道祥进来了,后面也跟着数名修士。玉兔只认得其中一个三须胡,好像叫贺什么来着?对了,叫贺史!李玉冰陨落的那天,他向施锦程汇报了几次情况,所以玉兔对他还有些印象。 玉兔道:“张大哥,你们也是来送礼的吧!” 张道祥笑了,脸上的刀疤被牵扯得一动一动:“正是。听说他们都给你送过礼了,我老张自然不甘落后!” 玉兔忙道:“这个,真不用!” 张道祥道:“你放心,包你喜欢!”摸出一件貂皮衣服:“这件衣服,我原本准备在我女儿八岁生日那天,送给她一个惊喜的。现在,我就把它送给玉兔妹妹!” 玉兔道:“张大哥,我真的不用!” 张道祥道:“别忽悠我!听人家说,女娃子最高兴的事情,就是穿上新衣,你会说不用?”主动把衣服披在玉兔身上,相了一相:“不大不小,刚好合适,就像是帮玉兔妹妹定做的一般!大伙儿说,是不是?” 众修士答道:“是!” 玉兔见推辞不掉,只得道:“谢谢张大哥,你太客气了!” 接下来,免不了又是一通送礼! 有的说:“我这儿有一方手帕,正宗绵质的!” 有的说:“我这儿有一条裤子,正宗牛仔的!” 有的说:“我这儿有一双袜子,正宗丝质的!” 玉兔只得一一多谢了! 轮到贺史,他摸出一个精致的玉盒,然后掀开盒盖:“在下寒酸得很,所幸祖传有一门手艺,勉强可值一晒!” 从盒中取出一个小小人儿,有拇指般大小,托于掌心之中。 众人定睛一看:“这不就是玉兔妹妹吗?” 贺史道:“正是。这是在下按照玉兔妹妹的模样赶制的,怎么样?” 张道祥道:“你小子,看不出还有一把好手艺,你这小人应该还有一些名堂吧?” 贺史道:“是的。在下就在各位跟前卖弄卖弄,展示一下!”轻轻一点小人头顶,小人立即边歌边舞! 只听小人唱道:“小兔儿乖乖,把门儿开开!不开,不开,我不开……” 这是玉兔最熟悉的一曲儿歌,也是小魔女满庭芳当初最喜欢吹奏的一首曲子! 玉兔听着听着,仿佛又回到魔域,眼前依稀出现小魔女满庭芳的倩影,心里道:“满姐姐,好久不见,玉兔好想你呀!” 当贺史把小人递给她时,她毫不犹豫地接过:“谢谢!” 送走了众修士,玉兔迫不及待的开始摆弄小人。 突然,听见施锦程的声音:“玉兔在吗?” 玉兔大喜:“主公,莫非您也是来给我送礼的?” 施锦程进来了:“怎么?收礼收上瘾了?” 玉兔小手一摊:“没办法,人家一个劲儿的塞!” 施锦程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你知道人家想求你干什么吗?” 玉兔睁大眼睛:“这个,真的不知!” 施锦程道:“你知道吗?他们想请你,帮他们每人祭炼一个超级无敌弹力球呢!不好意思开口,这才托我来传达一下意愿!怎么样?这对你而言,不是什么难事吧?” 玉兔为难了:“主公有所不知!这超级无敌弹力球,只适用于咱们幻灵之体!当然,主公身为召幻之体,也可以拥有一个。对于其他人而言,此球跟肥皂泡没有什么区别,弄不好会葬送别人的性命,那可是大大的不妥!” 施锦程闻言:“这样啊!”掀开门帘:“几位道友,玉兔的话,你们也听见了!不是我不帮你们,实是此事,她也无能为力!” 玉兔探头一看:“张大哥,李大哥,你们都进来吧!我把礼物还给你们。” 几人忙摆了摆手:“送出手的礼物,哪有收回的道理!” ; 第五十一章 难!难!难! ?话说玉兔送走施锦程后,又开始摆弄贺史送给她的小人,被朱雀进来看见后,也拿过来摆弄一番,神情间颇为羡慕。得知此小人乃是贺史的杰作后,便马上找到贺史,要他也给自己弄一个。 贺史起初不肯,推说大战在即,正忙!架不住朱雀左一声“贺大哥”,右一声“贺大哥”的,只得花半日时间,也给她赶制了一个,模样果然和朱雀一般无二,也能边歌边舞,唱的曲子是一首名叫《甜蜜蜜》的,道是: 甜蜜蜜, 你笑得甜蜜蜜, 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开在春风里。 在哪里? 在哪里见过你? 你的笑容这样熟悉! 我一时想不起, 啊~~在梦里 …… 朱雀喜滋滋的,当真爱不释手,这且不提。 次日,大队开拔,向下一道关卡前进。 在此之前,施锦程派张道祥带领本队修士前去打探敌情。 羊胡子、朱雀和玉兔也自告奋勇,愿意跟随前往! 施锦程考虑到他们都有超级无敌弹力球护身,点头应允了。 张道祥一行经过一番跋涉,来到关卡前,一看,懵了! 约一千米之外,是一个满月形的洞口,径约数丈,里面烈焰飞腾,像是一个大火炉,具体情形看得不太真切。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其中绝对大有玄机,火焰岭的修士不会吃饱饭没事干,弄一个毫无作用的奇景给他们参观。 张道祥道:“贺史,你前去近距离查看一下!” 贺史手持一把巨剑,大声应道:“是!” 羊胡子、朱雀和玉兔请求同行,张道祥看了看他们身上的超级无敌弹力球,点了点头。 四人眨眼之间来到满月形洞口附近,约一百来米处立定,仔细端详。 贺史喃喃自语:“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火灵镜?” 朱雀道:“贺大哥,你说什么?” 贺史一惊:“没什么!” 朱雀道:“你刚才不是说什么火灵镜么?” 贺史道:“在下听说,火焰岭有一门奇宝,名叫火灵镜,神通非凡,但也只是听说而已,不敢断定!” 就在这时,听得满月形洞口里面传出爽朗的笑声:“几位道友,大驾光临,幸何如之?”从烈焰间隙望去,只见一人面皮微黑,盘膝凌空而坐,意态闲适,面上笑容可掬。 朱雀道:“你是谁?报上名来,不要装神弄鬼的!” 对方淡淡一笑:“在下姓庆,名东原。这位想必就是名叫朱雀的朱姑娘了,姑娘风采照人,果然名不虚传!你们三人身上的,莫非就是传说中的超级无敌弹力球了?” 朱雀睁大眼睛:“你就是火焰岭的领队?” 庆东原点头:“正是。在下貌不惊人,让姑娘见笑了!”回头叫道:“候道友,你和朱姑娘也算是老朋友了,何不现身相见?” 一人应声而出,盘膝凌空坐于庆东原的身边,正是在一线天与朱雀交过手的候廉! 候廉看了看朱雀:“朱姑娘,当初在一线天之时,姑娘不过一小小人儿,黄豆般大小,看不出任何韵味。如今以真人身形相见,真是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实在是少有的美人儿!尤其是那一双修长的美腿,啧!啧!” 朱雀眉花眼笑:“是吗?”明知对方话语间调笑意味甚浓,但丝毫不以为意,反而芳心窃喜,随口问道:“你手掌上的伤好些没?” 候廉苦笑了一下:“多劳姑娘挂念!没全好呢,估计以后天阴下雨什么的,都有可能犯病!” 庆东原道:“候道友,朱姑娘一行远来是客,你就没有好东西招待他们一下?” 候廉道:“只顾叙旧,差点忘了!朱姑娘,在下上次与你交手,对姑娘身上的超级无敌弹力球颇感兴趣,回来后苦思冥想,终于研制出一物,以期与姑娘再次重相逢时,一绝雌雄,不知是否管用?姑娘小心了!”话音未落,右手轻轻一扔,三道光华分射羊胡子、朱雀与玉兔三人! 玉兔见状,大叫一声:“如意金刚钻!快逃!” 候廉淡淡的道:“来不及了!” 朱雀眼神犀利,见一约七寸来长的钉子状法器,疾射过程中以主干为中心,呈螺旋形旋转式前进,眨眼即到,超级无敌弹力球“波”的一声,被其穿透而过!幸而朱雀眼疾手快,一把将如意金刚钻抢在手中,顺手把射向羊胡子的那一枚磕飞!再想去救玉兔,已经来不及了! 说时迟,那时快! 贺史巨剑一横,挡在玉兔身前三尺左右处,“夺”的一声,如意金刚钻竟然穿透巨剑的剑身,继续前进!然而经过巨剑那一隔之力,金刚钻的速度已是大打折扣,玉兔本能地往旁一个斜闪,险险避过!与此同时,听得贺史“啊”的一声惨叫! 原来,就在贺史替玉兔格挡如意金刚钻的时候,庆东原面色阴沉:“你也去死吧!”也随手扔出一物!贺史来不及撤剑回护自身,便遭了毒手。 羊胡子和玉兔已回过神来,一人拎住贺史一只胳膊,齐喝一声:“走!”借助超级无敌弹力球的弹力,飞速往回逃。朱雀也现出本体,双翅一夹,往回飞行。 满月形的洞口里,候廉问庆东原:“不追么?” 庆东原摇了摇头:“不用。对方的援兵已到!” 候廉举目一看,只见那边尘头大起,却是张道祥见四人失利,前来接应,便不复言。 玉兔替贺史撕开伤处衣衫,只见肩头处插有一枚细针,只露一点点针尾,细针周围肌肤漆黑如墨,显然此针喂有剧毒!当下用布料裹住针尾,轻轻拔出,针孔中流出如墨汁般脓液,并且,肌肤上的黑色也开始慢慢扩散。玉兔端详良久,默然无语。 羊胡子道:“咋?玉兔妹子也没有办法么?” 贺史呻吟了一下,惨然道:“这针叫腐尸针,中者十二个时辰之内若无解药医治,全身肌肉将溃烂殆尽,只余一副骨架,死状惨不忍睹!玉兔妹妹又不是活神仙,不能医治也在情理之中。唉,对方这是铁定要我的命呀!” 张道祥叫道:“贺史,你他娘希匹的,不要打胡乱说,老子要你好好活着,听着没?” 贺史又呻吟了一下:“头,我真的不行了!” 朱雀问玉兔:“真有他说的那么严重?” 玉兔点了点头,声带哭腔:“贺大哥,都是我害了你!” 贺史凄然一笑:“玉兔妹妹,你千万别这么说!你知道吗?你长得太像我小妹了,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若不是你的发型和穿着与她的不一样,我几乎有一种你就是她的错觉!修仙路上,艰险重重,你小小年纪也跟着打拼,难为你了!”迟疑了一下:“玉兔妹妹,你和朱姑娘把我送给你们的小人扔了吧!” 玉兔道:“为什么?” 贺史道:“我是一个将死之人,那东西算是不祥之物,留在你俩身上,总觉不太好!” 玉兔忍不住流泪:“不,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要永远把它留在身边!” 正说话间,施锦程带领后队修士已经赶到。 施锦程仔细查看了贺史的伤势:“玉兔,你再好好想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有效的法子?” 玉兔摇头道:“我已经试过了,没用的!” 施锦程道:“你别只管说没用,说详细一些!” 玉兔道“若在外边,救治贺大哥的解药,我能配制。但目前咱们所在的是一个封闭的空间,这个空间内的药素有限,没有配制解药需要的药素!所以,只有眼睁睁地看着贺大哥陨落了。” 施锦程道:“如此说来,只要破除火焰岭修士设置的结界,问题就可以解决了?” 玉兔眼睛一亮:“主公能破除结界?” 施锦程道:“我不能!但,并不代表所有人都不能!”说话的同时,目光望向朱雀。 朱雀道:“我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只能说试试看!” 玉兔催促道:“那你赶紧试试呀!” 朱雀再不多言,现出本体,双翅一夹,向高空冲去,爪尖用力,往白晃晃的光幕上一刺,“蓬”的一声,光幕上现出一个淡淡的爪痕,瞬间复原,只得俯冲而下,摇了摇头:“难!难!难!” ; 第五十二章 赤骨爪 ?贺史躺在帐篷之中,奄奄一息。 玉兔守候于侧,眉头紧锁,一筹莫展。 贺史的好友们纷纷前来探望,大伙儿不便出声打扰,稍停便回。 朱雀来了:“怎么样?” 玉兔道:“情况大大不妙,一直恶化之中!” 朱雀近前一看,吓了一跳,只见贺史面如锅底般黑,这是毒性已经蔓延到面部的征兆!想要安慰玉兔几句,却又无从说起。为今之计,只有是等着给贺史办后事了。 百无聊赖之中,朱雀取出一物,细细打量。此物长约七寸,粗不过牙签,尖端呈螺旋状,通体乌黑发亮,似是乌金铸就。 玉兔道:“这不是候廉的如意金刚钻么?你怎么还带在身边?” 朱雀道:“奇了怪了!他这玩意儿粗略一看,毫不起眼。我试过几次,居然折之不曲不断!那姓候的也真是个人才,你说他会不会在其中加持过什么东西?” 玉兔想了想:“很有可能!可惜你不能把它弄断,否则,我倒是可以鉴定出他加持过什么在里面!” 朱雀突发奇想:“玉兔妹子,你姐我的这双爪子,也算是罕见的利器了。但,在某些情况下,依然有力不从心之感。玉兔妹子天生是用药的专家,能不能弄点什么东西给姐加持一下?” 玉兔道:“这个,恐怕行不通!” 朱雀道:“为啥?” 玉兔道:“这个你得在爪子方面多下苦功,随着修为的提升,方能奏效!用药的话,把握不大。” 朱雀抓住玉兔小胳膊一个劲地摇晃,开始撒娇:“好妹子,你没试过,怎么知道有无把握?你就试一下嘛,就算姐求你了,行不?” 玉兔道:“好吧!看这光景,我要再不答应,这小胳膊得被你摇断了!” 朱雀笑道:“玉兔妹子,你对姐最好了!” 玉兔道:“少贫嘴!闪一边去。” 接下来,玉兔小萝卜儿一啃,小腿儿一盘,小手儿一掐,小嘴儿一动,开始了她的祭炼工作。须臾,其面前光斑星星点点,皆呈鲜红之色,最后汇聚为一团红雾,红雾散尽,一株植物出现了:红根、红茎、红叶、红花,花谢以后,结出一枚蚕豆般大的球状的红色果实! 朱雀道:“玉兔妹子,你这是一株什么植物?我可是从未见过!” 玉兔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这株植物中融合了锋锐草、破空花……等好多种植物,没想到在这个封闭的空间内,竟然也有这些东东,这倒有些令我意外。如果这对你尚且无助的话,我也爱莫能助了!”叫:“你用针把果实刺穿,然后用玉盒接着!” 朱雀依言而行,果实中一根红线急射而出,却是一种鲜红的液体! 说也奇怪,此果实不过蚕豆般大小,射出的液体却似无休无止一般,看见朱雀接了大半盒,玉兔道:“够了!”开始收功。 朱雀小心翼翼地端着玉盒,笑脸像一朵花。 玉兔道:“此次消耗法力不一般,我得吃两个萝卜才能恢复体能。” 朱雀歉然道:“这一次姐忘带萝卜了!出去后,一定帮你弄一大堆。” 玉兔道:“这不等于没说?” 朱雀道:“你还没说,这东西怎么使用呢?” 玉兔道:“你现出本体,把双爪浸泡其中,直到红色素全部被你吸收为止!” 朱雀又依言而行,只见玉盒中的液体,颜色慢慢变淡,由鲜红慢慢变成了浅红,再由浅红慢慢变成无色透明状,整个过程持续了大约有一个时辰。在这个过程中,朱雀只觉一股轻微的麻痒之感在双爪上缓缓蔓延,并由外而内逐步渗透,末了,缩回双爪一看,“啧”“啧”称奇:“我这爪子,原来是米黄色的,一通浸泡之后,却变成了现在的血红色,估计里面的骨头也是这种色调,以后就叫赤骨爪好了!” 紧接着的一幕,让玉兔瞠目结舌! 只见朱雀一仰脖,把玉盒中的无色液体“咕嘟”“咕嘟”,一饮而尽! 玉兔睁大眼睛:“你这是干嘛?剩下的残液,和白水有什么区别?喝下去有用吗?” 朱雀摆了摆爪子:“不用你管,姐就乐意这样!这东西看似和白水没什么区别,但焉知其中没有某种有用的成分?” 玉兔只得换个话题:“你还没找一样东西,试试其效果呢!” 朱雀道:“不用找,这儿就有一现成的!”取出如意金刚钻,用力一折,“铮”的一声,金刚钻应手而断!顿时大喜:“太神了!我还没用全力呢!” 玉兔也略感意外:“你再找一样东西试试!” 朱雀想了想:“这周围抗击力最强的,莫过于火焰岭修士设置的结界了,我这就试一下!” 玉兔闻言,一拍大腿:“对呀!如果你能够破穿结界,贺大哥就有救了,我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 朱雀道:“你先别激动,试过再说。” 一人一鸟走出帐篷。 朱雀略一运功,体内灵力运转,双爪之上红芒闪现,一飞冲天,爪尖真取高空上的光幕!“噗”的一声,光幕被刺入少许,但双爪一缩,光幕又恢复原状。心中大喜,俯身冲下,对玉兔道:“我去找小白脸和羊胡子帮一把,动用融灵之术,多半有戏!” 玉兔道:“如果之前大伙儿动用融灵之术,是否也能奏效?” 朱雀摇了摇头:“那时候一抓一个白痕,绝对不行!” 玉兔道:“哦。那,你快去快回!” 就在这时,几道光华闪现,却是施锦程和张道祥、采桑子一行,羊胡子自然也在。 张道祥道:“朱姑娘,刚才你攻击结界一幕,我们都看见了!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吗?” 朱雀道:“你们在我玉兔妹子祭炼解药的时候,帮他护法就行。小白脸和羊胡子则施展融灵之术,助我一臂之力!” 张道祥很爽快地答应:“没问题!” 大伙儿分头准备。 片刻后的高空之中,此时的朱雀一只火红色大鸟的样子,但体型却大了数倍,约有数丈大小,一双一丈多长的赤骨爪插进光幕之中,双爪间隔之间,空出一个孔洞,此孔洞在爪芒的维护下,呈径约尺许的圆筒形,呼吸了一口外界新鲜的空气,朱雀欢呼:“结界被打通了!” 此时的羊胡子双掌紧贴朱雀后背,施锦程则双掌紧贴羊胡子后背,两人体内的灵力源源不断的涌入朱雀体内,为朱雀助力不少。 施锦程闻言:“如此看来,这个结界的厚度也就一丈左右的样子!” 朱雀只觉得孔洞四周的结界之力磅礴无比,努力向孔洞中心处挤压,忙叫道:“玉兔妹子,抓紧时间,我们可能支撑不了多久!” 玉兔应了一声:“是!”祭炼程序按部就班地进行,一切都那么顺利。 在场的修士从未见过这般奇事,当一株不知名的植物魔术般地呈现在玉兔身前时,众人看得眼都直了! 玉兔略略解释了几句:“这株植物里面,融合了祛毒散,生肌子……等多种药物,是专门为解除腐尸针的毒性而祭炼的!” 张道祥乐得大嘴一咧:“玉兔妹妹,赶紧给贺史兄弟服下,恐怕晚了就来不及了!” 玉兔笑了笑:“没事,还早着呢!” 进入帐篷以后,玉兔把解药给贺史服下。 只见贺史面如锅底般的面庞,散发出一股黑气,同时,众人闻到一股腐尸般的恶臭。慢慢地,贺史的脸色由黑转灰,既而由灰变白,再由白转黄,最后竟然有了红润之色。 贺史一咕噜爬起,呕出数口泫痰:“玉兔妹妹,谢谢你了!哎,我去鬼门关转了一趟,总算被你拉了回来!” 玉兔道:“贺大哥,你这次中毒甚深,元气大损,需静养几天,暂时就不要参加战斗了!” 贺史道:“但凭玉兔妹妹吩咐。” ; 第五十三章 能不能好好的玩耍? ?最中间的帐篷中。 施锦程就座主位,羊胡子、朱雀、玉兔侍立身后。 张道祥、采桑子、李志仪等几名副领队与数名精干修士分成左右两排对面而坐。 施锦程道:“这一次的攻关之战,不知各位道友有何良策?” 李志仪道:“我和张道友,采桑子道友轮流上前查看了几次,始终看不出任何眉目,只觉得其中暗藏杀机,却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要不,今天由我带一队修士抢攻一下,试探一下其虚实?” 张道祥道:“李道友,你这话就不仗义了,明知道我老张是一个一天不打架就憋得慌的主,你却来和我抢着打头阵,有意思吗?” 李志仪笑道:“张道友误会了,在下只是觉得在此坐等,始终不是一个办法。既然张道友想一如既往地打头阵,在下自然愿意退居二线!” 坐在末位的一位女修士道:“谁打头阵并不重要!当务之急,是要弄清对方那个圆月形的洞口,究竟有何功用?否则,贸然进入,肯定会吃大亏。” 施锦程点头称是。 朱雀突然想起一事:“我那天听得贺史说道,那东西叫火什么来着?对了,叫火灵镜!” 施锦程道:“火灵镜?我可是第一次听说。你传贺史来一趟!” 玉兔抢着道:“我去!”说完,一溜烟的去了。 朱雀笑道:“这小丫头,真是的!如果再长十来岁,我还以为她爱上贺史了呢!” 不大一会儿,玉兔与贺史来到。 施锦程道:“贺道友,听朱雀说,你知道对方那个圆月形的洞口叫火灵镜,你可知那火灵镜有何功用?” 贺史迟疑道:“其实,我也拿不准它是不是火灵镜!” 张道祥粗声道:“别像一个娘们儿一样!是,就说是!不是,就说不是!有什么拿不准的?” 贺史道:“头,这东西我只是听说而已,谁敢打包票?万一不是呢?” 张道祥:“听说?听谁说的?” 贺史道:“我有一个同乡,是火焰岭弟子。在和我一次闲聊中,他无意中说出,他们火焰岭有一门至宝,叫火灵镜。他说,那火灵镜不过巴掌大小,使用时,可阔至径约四丈九尺。我见那圆月形的洞口尺寸与他说的相仿,是以有此猜测。” 施锦程道:“如此说来,多半是了!你可听他说过这火灵镜有何功用?” 贺史道:“我当时觉得好奇,也曾问过。他说他没有亲见,不过他的师兄有幸见过掌门人演示了一次,该镜确实有不可思议的神通。” 施锦程道:“说详细一些!” 贺史道:“据说那火灵镜可以调动天地间的火元素,幻化为各种灵物,对敌人进行攻击!至于具体情形,他的师兄没有谈起,所以他也说不出一个子丑寅卯来。” 施锦程闻言,摸了摸下巴,神情更加凝重了。 采桑子道:“领队勿忧。咱们棠泊湖一派的功法,对火焰岭的大部分功法都有克制作用。再者说,万物有所长,必有所短,只要咱们谨慎从事,抓住它的弱点,未必找不到破解的法门。” 施锦程点了点头:“道友之言甚是!大伙儿好好的准备一下,明天开始进攻!” 众修士齐答:“是!”各人散去。 施锦程问朱雀:“你这火精之体,所有的奇火、异火都能吞噬?” 朱雀道:“那还用说?骗你是小狗!只不过……” 施锦程道:“只不过什么?” 朱雀道:“只不过我每次吞噬的火量有限,并且必须及时炼化,在炼化过程中必须有人为我护法,不能受任何的惊扰!否则,轻则留下后遗症,重则爆体而亡!” 施锦程道:“如此看来,咱们见机行事,未必没有取胜的机会!不过,关键时刻还是要靠你!” 朱雀道:“本姑娘尽力而为喽!” 次日,棠泊湖修士呐一声喊,向圆月形的洞口发起冲锋! 很快,他们就发觉有些不对劲! 咋?圆月形洞口里面太安静了! 整个洞口呈乳白色调,里面没人,没火焰,没半点声音。 众修士大声吆喝:“喂,有人吗?” 好一会儿,没人应声。 有些修士沉不住气了:“喂,有喘气的没?着一个出来答话!” 终于,有动静了,一个声音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呵欠:“谁呀?在下正梦见有人请客,结果菜刚上齐,就被你们吵醒了!你们自己说,缺德不?” 张道祥听得这个声音:“钟离春,不要装神弄鬼了,咱们今天是来和你们的火灵镜见个真章的!” 里面那声音道:“哦。我道是谁,原来是张道友。要和火灵镜见真章,行!”洞口一阵轻微的波动,乳白色调像白雾那样一阵翻滚,向四周席卷而开,里面情形尽收眼底,一名约三十多岁的胖子,盘膝凌空而坐,看不出身形高矮,一副慵懒的神情,双手搓了搓脸,勾了勾腮帮,看了众修士一眼:“嗬,来的人不少呀!既然这样,早做晚做,都是那么一盘菜,我就不耽搁大家的时间了!”一双肥嘟嘟的大手慢慢的掐了两个奇异的印结,眼睛一闭,然后两片厚厚的嘴唇开始翻动,显然在念什么神秘的咒语! 一名修士见他那悠然自得的神情,不觉心中有气,对张道祥道:“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趁他咒语还没念完,老子们先轰他一下再说!” 张道祥一听:“行!”手一挥,无数的冰刀霜剑,密密麻麻射向胖子,眨眼间就到了胖子跟前,“剥”“剥”“剥”……一阵密集的响声过后,所有的刀剑都被反弹而回,跌落尘埃。众修士一愣,敢情胖子跟前还有一层看不见的障壁,也就是所说的镜面? 胖子被吓了一跳,身子晃动了一下:“你们这是干啥子名堂?在下咒语还没念完,你们就开始动手,还能不能好好的玩耍?真是的!” 众修士又好气,又好笑。 胖子慢吞吞地念完咒语,又从怀里摸出数面火红的小旗。 羊胡子一见,对施锦程道:“主公,那不是烈火旗吗?” 施锦程点了点头:“正是。吕拉风本来就是邪派万蝠窟的弟子,吕家把烈火旗借给火焰岭,一点也不奇怪!” 羊胡子道:“说得也是。” 但见胖子把烈火旗左一面,右一面,上一面,下一面,不断地扔出。之后的某一刻,只听得“蓬”的一声,整个火灵镜顿时烈焰飞腾,根本看不见胖子的身影。 胖子的声音抑扬顿挫的传出,此时的他似乎成了专职的解说员: “各位道友:话说这火灵镜,乃亿万年前的上古修士夺天地之造化,悟仙道之玄机,采补天之石炼制而成。当时的古修为了争夺此镜,互相残杀,结果死得一干二净。无穷岁月后,此镜辗转觅得有缘之士,得以重放异彩……” 张道祥“哼”了一声:“你就吹吧!咱们黄殷大陆修仙界的历史至今总共才二十多年,这事谁人不知?一面破镜子,跟亿万年前有卵的关系?” 胖子“嘿嘿”一笑,一点也不生气:“至于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又开始解说: “接下来,各位道友将会看到火灵镜里面的火焰越来越盛,越来越盛!由于火势太浓,整个火灵镜看起来呈暗红色,并且,颜色越来越深,越来越深!最后,竟然呈锅底般的乌黑之色。对,就这个样子!有的道友会问,之后将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光景呢?这个问题我可以告诉你们!马上,火灵镜的中心会射出一根红线,这根红线究竟有何功能呢!下面,请张道友告诉大家!” “嗤”的一声! 张道祥手捂右臂,大叫:“各位道友快撤!这根红线的穿透力太强了,冰盾根本防护不了!” 众修士见张道祥右臂鲜血狂涌,不禁相顾骇然,纷纷撤退。 ; 第五十四章 改善生活 ?胖子钟离春闻言,大加赞赏:“张道友不愧是修仙奇才,只一下就明白了其中的厉害所在。不过,你只说出了其中一点。这根红线不但穿透力极强,而且射程远,速度快。来者皆是客,在下不能厚此薄彼。这样吧,其他道友也尝尝鲜!” “嗤”、“嗤”、“嗤”……,破空声大作! 棠泊湖众修士边闪边逃,顿时阵脚大乱。 朱雀见状,对施锦程道:“小白脸,你们赶紧逃,不用管我!” 施锦程道:“你想干嘛?” 朱雀道:“我想试一下那根红线有何古怪?” 施锦程叫道:“太危险了,不要鲁莽!” 朱雀哪里肯听,“咯”的一声叫,现出本体,却是一只火红的大鸟,赤骨爪向一根红线一把捞下,只觉爪指一阵刺痛,好像被蚊虫叮咬了一下似的,忍不住大叫一声:“好厉害!”转身冲刺而回。 施锦程忙问:“怎么样?受伤了没?” 朱雀道:“回去再说!” 终于回归本营,点了点人手,幸喜都在,只是受伤甚众,有的被刺穿四肢,有的被刺穿胸腹。 朱雀摊开掌心,众人凑近一看,只见她的掌心中有一根绣花针般长短的红线,略略弯曲。朱雀端详片刻,用手指轻轻一拨,那红线竟然蜷作一团,一头昂了起来,居然是活物! 众人均“噫”了一声,显然此事出乎意料。 朱雀道:“火灵镜竟然能祭炼出这种东西,果然是一件奇宝!” 采桑子道:“朱姑娘,这东西叫什么名字?” 朱雀道:“叫噬心火线虫。此虫一旦进入人体,即随血液循环至心脏,以心脏为食,伤者临死时四肢抽搐,痛苦万状!” 就在这时,听见“啊”的一声惨叫! 循声而去,只见左边一个安置伤员的帐篷内,一名修士蜷曲着身子,已然身亡。死者双眼圆睁,眼神中还保持着惊恐的神情,就像临死时看见什么可怕的妖魔鬼怪一般。几名随队的医务修士面面相觑,做声不得。 朱雀大叫:“玉兔妹子呢?为啥不来救人?” 立即,就有修士去找。 不大一会儿,玉兔来了。 朱雀道:“玉兔妹子,重创大伙儿的,就是我手心里的这种噬心火线虫!伤者危在旦夕,你救他们一下呀!” 玉兔看了看:“朱雀姐,有一句话叫做:一物降一物。你就是他们的救星呀!如果让我来弄,等慢慢把驱虫的药物祭炼出来,恐怕他们中很多人都死翘翘了!再者说,这个封闭的空间内究竟有没有必需的药素,还是两说的事情呢!” 朱雀睁大双目:“我能救他们的命?你且说说,我该怎么做?” 玉兔道:“让所有的伤者串联一气,你把自身灵力渡入他们体内,此虫即自动出来了!” 朱雀道:“这么简单?” 玉兔道:“最简单的办法,也就是最有效的办法。你不妨试试!” 帐篷外的一个开阔地带,所有的伤者在玉兔的指导下,排成s形,席地而坐,后者双掌搭在前者的肩头,相互串联。 坐在最后的朱雀一声娇叱,灵力延着双掌渡入身前伤者的体内。 玉兔叫道:“且慢!” 朱雀道:“咋?” 玉兔掏出一个玉盒,叫其中一名伤者:“你刺破手指,滴几滴鲜血在玉盒中!” 朱雀道:“不就是鲜血么?你姐我血气正旺,何必定要他的?” 玉兔道:“你的不管用!” 朱雀道:“为啥?” 玉兔道:“这血液是用来吸引噬心火线虫的。你的血液是它们的克星,是万万吸引不了它们的!” 朱雀道:“原来如此!” 玉兔望了望玉盒中的血液:“这不过是做个引子而已,应该够了!朱雀姐,可以开始了!” 朱雀顿时发动灵力! 玉兔端着玉盒,凑在朱雀身前那位伤者的伤口附近,几个呼吸的时间,一条红线从伤口处冲出,自动投入玉盒之中。 朱雀见状大喜:“已经出来一个了?” 玉兔道:“是呀!原本以为还要费一番手脚的。没想到,这东西见了鲜血,犹如飞蛾投火一般,自行投入玉盒,比我想象的顺利得多了。”又走到下一个伤者的身旁,片刻之间,又有一条红线投入玉盒。 就这样,玉兔挨个走下去。不大一会儿,最后一名伤者体内的噬心火线虫也被逼出,自行投入玉盒之中。 玉兔拧上盒盖:“朱雀姐,你把这东西先拿回帐篷。我去方便一下,马上就来。” 朱雀道:“噬心火线虫已经被逼出来了,这些受伤的道友应该没事了吧?” 玉兔道:“没事!他们只需服用一些随身携带的疗伤灵药就行。”急急的去了。 朱雀见她急匆匆的样子,笑了笑:“懒牛懒马屎尿多!” 玉兔回身问道:“朱雀姐,你说啥?” 朱雀道:“没说什么。你去吧!” 玉兔道:“哦。”又急急的去了。 朱雀看着她的背影:“她那鬼耳朵,尖得很!风吹得这样呼呼呼的,她都听得见!” 玉兔又回身问道:“朱雀姐,你到底说啥?刚才回来问你,你又不说!” 朱雀笑道:“真没说啥!你赶紧去,恐怕憋急了,尿在裤裆里面,就不好了!” 玉兔道:“哦。”这才头也不回的去了。 过了一会儿,玉兔回来了,一进帐篷,见朱雀两只手掌扣在一起,指缝间有淡淡的火苗喷出,夹杂着丝丝缕缕的烟雾。便道:“朱雀姐,你在干嘛?” 朱雀笑了,笑得很神秘:“别问那么多。先告诉姐,这股气味香不香?” 玉兔道:“香!我在帐篷外,老远就嗅到了!” 朱雀道:“这就对了!唉,修仙路上,苦呀!今天,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能够改善一下生活,不容易呀!” 玉兔道:“朱雀姐,我让你拿回来的噬心火线虫呢?” 朱雀一边从指缝向里张望,一边漫不经心地道:“别说话。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玉兔道:“哦。” 终于,朱雀一声欢呼:“行了!”右手拇、食二指从掌心拈起一样东西往嘴里送,细嚼慢咽后,咂巴了一下嘴:“好东西!人间美味,莫过于此呀!” 玉兔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苦于个子太矮,看不见朱雀吃的是什么,踮起脚尖,伸长脖子:“朱雀姐,你吃的是啥?” 朱雀道:“玉兔妹子,想吃就明说,姐会考虑分一些给你的!怎么样,想不想吃?” 玉兔道:“想吃!” 朱雀道:“这不就对了!来,这个,姐分给你的,吃完了还有!” 玉兔一看:“朱雀姐,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怎么把噬心火线虫烤来吃了?” 朱雀毫不在意:“咋?不能吃么?” 玉兔道:“这东西有用呀!可以用来对付钟离春那个死胖子,这下全被你烤死了,还有啥用?” 朱雀傻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