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媚魇道(古言 剧情)》 序 秦家的小王爷,武能骑s剿匪文能吟诗作赋,身形健硕又风度翩翩,再加上秦府的万贯家财,简直成了全城未婚嫁姑娘的春梦对象。这京城里不出深闺的大小姐们可一个个都眼巴巴地盼着呢,着急忙慌地拜托了有名的媒婆帮忙搭桥牵线。可这小王爷明明早已经到了婚娶的年纪,却还是没传出任何要娶亲的消息。说亲的人快踏断了秦府的门坎,却都被小王爷回绝,到最后实在是不胜其扰,直接在门口贴上了“告知书”。 小王爷在告示里说,他想娶的人,要“可大可小,可高可矮,可白可粉” 这唱的是哪一出啊?这下大家都摸不着头脑了。 这小王爷,怎么尽会变着法的为难人。PΘ1捌Ζんαи.てΘм(po18zhan.com) -- pò⓲Zんáи.℃òм 1秦家三少爷 秦辕其实死过一次,只是谁都不知道而已。一次他去打猎,从山坡上摔了下去,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 秦辕在家里排行老三,上面还有两个文才武略都b他强得多的长兄,小时候只能日日跟在哥哥们屁股后面,谁让两个哥哥只差一岁,几乎算是同龄人,而他要小得多,哥哥们敢举着棍子去捅马蜂窝的时候他才将将学会走路,自然跟哥哥们没什么共同语言,再加上他也不如哥哥们身强力壮,一直瘦弱的像个姑娘。要说年龄小的孩子更受宠,可他也不是最小的,秦辕十四岁的时候,秦夫人又再次怀孕,王爷老来得女,自然是捧在心尖尖上。这样一来,分给秦辕的关注就更少了。 秦辕倒也不怎么在意——小时候可能会耍脾气,再长大一点也就无所谓了。父亲自然是在两个哥哥里找人接班,自己嘛,安安心心做个纨绔子弟,悠闲浪荡,倒也快活。 秦辕没什么野心,日常遛鸟闲逛,y些柳永的诗句,从小就一直这么文绉绉的。相较于哥哥们不到十岁就敢在马背上玩闹,秦辕却是整满十五岁了才第一次敢骑马,自此像是发现了骑s的乐趣,一发不可收拾,时常偷摸着出城骑马打猎,只是身子骨依旧不如哥哥们健硕,偶尔还会从马背上摔下来。 秦辕性子生的不羁,厌倦那些繁文缛节。王爷夫人倒也不多g涉,从小便惯着他,随他去了。毕竟家里人都不指望他能成什么大事,别惹出祸端就行。至多在秦辕出去骑马打猎的时候派两个人跟着好有个照应——只是秦辕讨厌人随从,只要一出京城那朱红的大城门,他就给两个下人一些散碎银子,让他们逛窑子也好进赌场也罢,只要别跟着他就行。当然了,秦辕也会按时回府,好让他们向夫人复命,倒也不算为难。 那年初春,一如既往的,秦辕打发走了两个随从,自己一个人牵着马在郊外的野地里遛弯。天气甚好,暖风和煦,野草从土里拱出来,零零星星地点缀在地上,一片春意盎然。可他却没什么心思去欣赏这山景,谁都知道初春也是打猎最好的时节。冰雪消融,野物由冬眠里醒来,还有那刚出生的幼崽,毛绒绒的一团,踏踏地跟在母兽后面。 秦辕自然是不会去攻击那些幼兽的,虽说是打猎,其实他常常空手而归,至多不过带回府一些蹭破皮的野兔。夫人信佛,总觉得这样的野物身上带着怨气,自己不吃,也从不许别人吃。可谁让这小王爷常常出去打猎,又常常带兔子回来。一来二去的,秦府后厨不得不专门在原来的菜园旁边新垦了一片地专门养兔子,每天萝卜青菜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这倒是乐坏了秦霜儿,那白的灰的毛绒团子简直成了她最好的玩物。 说白了,秦辕只是不喜欢日日闷在家里罢了。他总觉得自己和这秦府上下的氛围都格格不入。自己年幼,两个哥哥——秦征和秦焱,自然更亲近,文才武略都能切磋切磋。要说这剑法兵刃,大哥秦征定会略胜一筹:秦征生的周正,浓眉大眼,身形健硕,不到十七便敢跟父亲一起清缴山贼,年纪轻轻便能把秦家枪法练到第六重;坊间更是传说,只要年龄一到,秦征定能将武状元收入囊中。 但要是说到谋略兵法,连父亲都忍不住会赞许二哥秦焱深邃周全。 秦焱只b秦征小一岁又三个月,相较于大哥的健硕,秦焱则带一身书生气质,b秦征要矮半头,身形修长,对谁都很客气,总是笑眯眯的。可谁也不敢对他不敬,秦焱自身就有那种让人胆寒的气质,他对外人话不多,甚至连发号施令时都是几个字几个字地往外蹦,只有在亲人——尤其是静姝面前才显得贫嘴话痨。 面对秦征,下人们可能还觉得有些亲切,毕竟从小习武,不在意那些繁文缛节,自然是豪爽又大气。而只要秦焱在场就没有一个人敢乱了规矩,谁都知道二少爷总是在笑——笑里藏刀的笑,谁都心里发毛,只敢低头诺诺。 ———————— 本章1.4k 这是个三年前写了一半的故事哈哈哈,前两天整理电脑无意间看见了,通篇看了一遍,觉得自己写的不错(?)实在舍不得坑了就拉出来继续敲字,现在有存稿三万七,安心追! b心!PΘ1捌Ζんαи.てΘм(po18zhan.com) -- pò⓲Zんáи.℃òм 2怪事 可大哥也好二哥也罢,都永远把秦辕当成是长不大的孩子,毕竟差着六七岁呢。谈话时有些话题还会刻意避开秦辕,哪怕是同处一室,两个人偶尔还是会习惯性地去肉秦辕的脑袋。 每当秦辕表示抗议的时候,总会有个人用宠溺又温柔的语气回他一句:“小辕儿还没长大呢”,可是秦辕不喜欢这样,他明明也已经到了束发之年,两个哥哥却还在用对霜儿的态度对他。 没人喜欢被当成是小孩子对待。 所以,自从学会了骑马s箭,只要得空,秦辕就会一个人溜去城外。当然,他也不是日日闲暇,抛开求学私塾、请教先生、陪母出行、祭拜先祖、照顾霜儿,他一个月也就只有那么几天时间。 畅游山水间,偷得半日闲。打猎到是其次,能好好喘口气才是最重要的。 牵着马在林间溜达,秦辕习惯性地便开始跟八月——也就是他的马说话。 八月是一只漂亮的棕色大宛驹,又极通人性,是秦辕十岁的生日礼物,甚至算是一起长大的。现在正值八月的青壮年,被整日精细草料伺候着,加上秦辕还隔一段时间就会带它出去尝尝野味,大片的野地供它撒欢,每天都高兴得摇头晃脑,皮实着呢。 “我觉得……”秦辕牵着八月一边往林子深处走一边顺着它的鬃毛:“我觉得我应该什么时候去一趟青楼。”八月像是听懂了他的话一样,顺势竖起了耳朵。 “我都十七岁了,至迟也再过两年就该张罗着娶亲了,可我对男女之事都一窍不通,哥哥们也都从来不告诉我这些事情,有时候还用这种事情取笑我……”秦辕噘嘴抗议道。往前走了几步,看着地上那草垛,便又突然停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了草滩上:“我早都不是小孩儿了,老是这样谁受得了。” 八月甩甩头,呼出一口粗气,呼哧呼哧的,像也是在跟秦辕一起表达着不满。 他才十七,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谁还能没个好奇心呢?可两个哥哥就把他当小孩,聊“那些事情”的时候总避着他,让秦辕觉得自己像个外人了。 秦辕随手扯了根草叶子,捻在手里玩弄,也不晓得自己要怎么跟大哥二哥开头说这些话。 正想得入神,秦辕突然连着打了几个喷嚏——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升起了一层雾气,天也硬了下来。 到底是初春,天气说变就变。刚刚还满是初春的暖意,现在就有些春寒料峭的意思。地上的野草上沾着露水,秦辕的屁股都溻湿了一片。 周遭的气氛诡异了起来,秦辕打了个冷颤,准备早早打道回府得了。一阵y风吹过,群鸟惊林,扑簌簌地落下满地羽毛和泥灰。视野一下子更差,秦辕抓紧了八月的缰绳,而八月也像被林鸟吓到猛然开始嘶鸣,两只前蹄腾空在原地咆哮,也挣脱了秦辕手里的缰绳。 “没事的,八月。”秦辕轻抚着八月的脖颈,帮它拍掉上面的落灰,轻声安抚道。 好在是虚惊一场,密林里透出光来,天很快便放晴了。 此地不宜久留… 秦辕刚稍微喘了一口气,一群野兔便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像是没看见他一样,前赴后继地撞在他身上,腿上,像是把他当成了环境的一部分,或者是个耸出来新土坡。撞上了,就仰头有些不满的瞪他一眼,再原地甩甩耳朵,继续朝同一个方向跑去,一点怕人的意思都没有。这群兔子估计有上百只,都是雪白雪白的团子,身上还带着奇怪的味道。 世间还有这样的怪事? 秦辕吸了下鼻子,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那种味道时而浓烈时而淡薄,闻起来像是府里年年都在屋檐下晒的陈皮,又像雨后溅着泥巴的土味。前后不过数秒,秦辕只觉得自己天旋地转,两条腿泡了雨一样发软,眼皮直往下沉。 八月立刻便觉察到了异端,忙用身子横在秦辕面前,免得他栽倒。无奈这马蹄不如胳膊灵活,不能把他圈在怀里,只能勉强支撑着。 眼前的光慢慢变得微弱,直到黑暗完全笼罩着他。秦辕像是踩空了,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仰倒,再重重地摔在地上,可是没有痛感,也发不出声音。 在完全失去意识前,秦辕听到的是八月的嘶鸣——焦灼、歇斯底里,渐渐远了。 __________ 今天双更PΘ1捌Ζんαи.てΘм(po18zhan.com) -- 3白狐狸 睁眼时,秦辕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挤压割裂过,整个身体每一处关节,每一寸皮肉都仿佛被烧红的烙铁灼烧过,连呼吸都困难,哪怕是稍微试着吞咽,也是满口腔带着铁锈的血腥味,喉咙口像是堵着什么东西,许是碎肉块也不一定。 天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滚下来的。 凭借着微弱的光线,秦辕勉强看了看周围,周遭的山坡上全是乱石老竹,他这一路翻滚下来,指不定身上剐蹭了多少下。脑袋也像是被撞过,现在整个人都发晕,太阳穴突突地跳,除了疼还是疼。 没缺胳膊少腿吧…… 秦辕稍微挣扎着想坐起来,手肘杵在地上被碎石划破,又是一阵钻心的疼。脸上沾满了泥土和草屑,他便索性躺着了,仰望着,却看不到天,巨木怪竹还有那一团团氤氲着的灰色雾气,像一层白翳一样挡在眼前,叫人什么都看不清楚。 他伸手把脸上的脏w抹干净,手背和胳膊上一道又一道血口子触目惊心,实在不敢想自己其他地方得伤成什么样。 如果能活着回去,自己以后总也会是个残疾人了。 喘够了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秦辕竟觉得自己身上的疼痛渐渐消了下去。或许是麻木了,但他终于可以坐起来检查检查自己到底伤成什么样了。 像是没有什么大碍,最起码四肢都还健在。 秦辕斜靠在一个土堆上,心情稍微好了起来,沉重地喘着粗气——最起码自己是还活着。 抬头环顾四周,几米外的一个白色的绒团子引起了秦辕的注意——像一只成年的家兔,雪白雪白的——真倒霉,怎么又遇上兔子了。可再仔细一看,兔子哪有那么长的尾巴,那分明是一只背对着他的白色狐狸。 任何轻举妄动都会把它吓怕吧,秦辕知道这些野物都怕人,却还是跟着魔一般、忍着痛也想去摸一下那个毛绒绒的大尾巴。够了好几次,秦辕都没能摸到,只是身体还是有些疼,他也做不出什么其他的动作。 也是奇怪了。秦辕心想,这些动物不都是很机敏的吗,自己虽说没弄出多大的声响,可它早该知道自己就在身后了,怎么一点想跑的意思都没有。 难不成是个死物? 秦辕从手边抓了块石子,用勉强能动的右手举起后瞄准,颤颤巍巍地扔了过去——正中那只狐狸的后脑勺。 “嗷!”那种狐狸叫了一声,一个灵活的转身过来正对着半靠在土堆上的秦辕——这是一只很漂亮的狐狸,通t莹白,细看,那耳稍和眼尾又有几根红毛,眼睛也是漂亮的暗红色,蓬松的大尾巴在身后高高竖起,有些生气的瞪着秦辕,却丝毫没有受惊了要跑的意思。 秦辕也不敢动,就那么斜靠着,跟那只狐狸四目相接,尴尬地沉默着。 “要…死…啊。”到是那只狐狸先开了口,一个好听又有些慵懒的女声,吓得秦辕一个哆嗦,舌头在嘴里打结:“你…你你你……” 他真的很想撒腿就跑,可无奈自己现在身上全是伤,根本没法动弹。 “我什么我,”那只白狐坐在那里,脸上满是不屑的神情,它慢悠悠的舔着爪子,眼睛却半眯着,直直盯着秦辕:“你好不容易活过来,对待救命恩人就是这个态度吗?” “救命恩人?”秦辕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从那么高的山坡上滚下来还没死该不是偶然,听这小狐狸的意思,是她救了自己? 那只白狐狸依旧是一脸不耐烦的神情,她像是看出了秦辕的怀疑——毕竟跟修炼了千年的自己比起来,秦辕就是个还在吃n的娃娃,心里想什么都清清楚楚地写在脸上。 狐狸从刚刚坐的石头上跳下来,也不发出声响,朝着秦辕的方向一步步走过去。 “你、别过来”秦辕有些恐慌地想往后躲,声音都在发抖——密林深处遇上一只说人话的狐狸,是个人都会害怕。 _________ 新文开坑,求收藏求珍珠!PΘ1捌Ζんαи.てΘм(po18zhan.com) -- 4我要你…自亵给我看 那只白狐狸像没听到他的话一样,径直走到秦辕面前,伸出一只小爪对着秦辕。还没等秦辕反应过来,尖锐的疼痛让他一瞬间冒出一身冷汗——那只小狐狸伸爪在他露在外面的小腿上留下了三道血淋淋的印子。 “你干什么你!”秦辕疼的直吸气,极端愤怒地瞪着面前的白物:“你趁人之危算什么好汉!” 白狐狸不屑于回应一般,只饶有兴致地盯着秦辕腿上的伤口,又像是觉得仍不过瘾,起手新留下几道血痕。 秦辕的腿现在真称得上是血肉模糊了。大股大股地血液从伤口处涌出,甚至染红了他腿下压着的植物叶子。 “要杀要剐随便你!”眼泪在眼睛里打转,秦辕咬着唇,努力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他已经想不起来自己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了,但自己一个大男人、被活活疼哭也太丢人了。 “……给老子个痛快!”明明是很狠恶的话,却被秦辕带着哭腔说了出来,一点威慑x都没有——倒是被这狐狸看了笑话。 “我杀你做什么?”那只狐狸依旧是悠闲的调子,它在原地趴了下来,蓬蓬的大尾巴高高扬起还甩来甩去,像是完全没被秦辕的情绪影响,戏谑道:“我要是想杀你,又何必救你?”这个语气,真活像秦征在哄秦霜儿。 白狐狸看秦辕像是完全没理解它在说什么,便自己伸出爪子往前挥了挥。而秦辕却以为他又要挠自己,吓了个哆嗦。 白狐狸只觉得好笑——这个凡人怕是吓傻了,竟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身体发生的变化。它稍微一仰头,示意秦辕看他腿上的伤口。 这该是秦辕今天见到的第三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了:自他睁眼到现在不过几分钟,刚刚腿上那几道伤口还血肉模糊,疼得他一身冷汗,现在眨眼的功夫,竟已经全部愈合了。还有自己从山上滚下来造成的擦伤还有淤青,都在不知什时候全部恢复。他甚至亲眼看着自己腿上的伤口一点点长好,痛感也随之消失,到最后便仿佛不曾受过伤一样,整块皮肤都是完整的,一点痕迹都不留下。 “这……”秦辕站起身,活动着自己的胳膊和腿,刚刚还疼到撕心裂肺的身体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甚至b原来还好。不管是伸展还是蹦跳,都像是b以前更有活力。 “现在信了?”那只狐狸依旧坐在那边舔着爪子。 “信了信了”秦辕蹲下身来以求能跟它平视:“你定是什么狐仙大人吧!谢狐仙大人帮我医治!”虽然知道自己这样会有些冒犯,秦辕还是伸出了手,肉上了那只狐狸毛绒绒的脑袋——就像秦征秦焱常做的那样,虽然他的初衷只是想表达友善。 狐狸明显没反应过来这个区区凡人居然敢这样触碰自己,随即向后一跃跟秦辕拉开距离,有些不满道:“你个凡人!放尊重点。” 秦辕随即脸上便陪着笑,两只胳膊搭在膝盖上,一脸谄媚道:“谢狐仙大人救命之恩,我定永生难忘,给您立碑,日日供奉。” “得了吧,”那狐狸打断了秦辕的话,脑袋往侧面一转,两只大耳朵也扑簌簌甩了起来,有些骄傲地微微扬起了下巴:“我可没说要白白救你个凡人。” “您说您说,”秦辕道:“要求尽管提,只要我能做得到”。 “真的?”狐狸的脸上由刚刚的不屑一下转为惊喜,像是毫不掩饰自己的坏心眼。这个有些夸张的表情变化让秦辕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b看到二哥突然对他笑还让人心里发毛,可他刚刚已经满口答应了,现在总不能反悔。 “我要你……”顿了顿,那狐狸终于开口了,它拖着长音,声音软绵绵的:“我要你…自亵给我看”。 “什、什么?”秦辕觉得自己听错了,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得愣在原地。这狐狸,到底安的什么心思,怎么会提这种无理的要求。 “我没说清楚吗?”白狐狸又往前走了几步,坐在离秦辕更近的位置。而秦辕则是连连后退,直到把自己b到没有退路,就这么跟白狐狸僵持对视着。 “快着点,我可没在跟你商量。”那狐狸有些不耐烦,爪子在地上拍了几下,秦辕一瞬间觉得身后像多了一堵看不见的墙,抵在他背上,让他没法再往后躲去。 ____________ 新书开坑!求珍珠求收藏!PΘ1捌Ζんαи.てΘм(po18zhan.com) -- 5美人儿 秦辕当然不是什么贞洁烈女,他也看过不少春宫图,还有精湿u——都是两个哥哥以前留着藏起来的。只是近几年他们早都对这些东西不屑了,这诺大的京城有的是姑娘小姐愿意为了秦家的两个少爷而弃贞洁礼教于不顾,冒着被家里人关禁闭被旁人说三道四的风险偷偷跑出来跟秦征秦焱私会。 你看,大哥二哥从来不缺女人,自己却活到这么大连女人的手都没有摸过——当然了霜儿除外。或许这就是让秦辕连连后退的原因,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到目前为止,十七岁的秦辕…还是个雏儿。 他当然自己自亵过,可从来没有像这样,被人注视着——甚至兴趣十足地围观着。狐狸算是人吗?或许不是吧…可它会说话,还有妖术,逼人更麻烦。 不行,不可能,做不到的。 秦辕皱着眉,脑子在飞速运转,计算自己逃跑成功的可能x,一时间有些走神。无论如何,如果自己真当着这狐狸的面自亵了,那可真是颜面无存了。 “喂!”那只狐狸先没了耐x,它趴在地上弓起身子,露出尖锐的犬齿,甚至蹦出了闪着光的利爪,做出攻击的姿态,语气里满是威胁:“我能怎么救你就能怎么杀你,这一点不需要我提醒吧。” 秦辕当然知道这只狐狸本事不小,就凭它能让自己身上伤口快速愈合,这位爷也绝对不是省油的灯。可是,在这种情况下,被人b着自亵,纵使他自己心里愿意——他也没法让胯间那二两肉硬起来啊。 秦辕依旧不动,就那么跟狐狸对视着。白狐愣了愣,它倒也能从秦辕的眼睛里读出些东西:不是不愿,而是不能。 凡人也真是太低级了——白狐在心里下了这么个结论,摇摇头,随即便把爪子收了起来。 它往后退了几步,嘴里像是在喃喃着什么。伴着细碎的、火花迸发的声音,一缕缕白烟升了起来——那白狐就当着秦辕的面,变成了一个衣着暴露的美人:她只穿着件松散的肚兜,碳色的头发散在身后,直垂到腿弯,又有那么几缕垂在胸前;肤色白如凝脂,其中又透着点粉红;眼角微微上挑,带着些浑然天成的媚态,一颦一笑都让人挪不开眼睛,美得惊心动魄。 秦辕现在算是明白那书里写的“面如桃花、臂如玉段”是什么意思了。 “硬不起来的话,我帮你啊……”美人樱唇轻启,声音娇媚得像是有小爪子在人心上轻挠。 还没等秦辕反应过来,那美人便往他身上扑了过来。她轻巧地扯开底袍的腰带,任那片布料从自己身上滑下,露出自己浑圆的乳房和粉嫩的乳首。狐狸——或者说美人,一只胳膊搂上了秦辕的脖子,任由乳肉挤压着秦辕的胸膛,另一只手宛若无骨一般覆上了他的胯间,稍经揉搓,那巨物便肿胀挺立起来,被束缚在软甲下涨的他生疼——每次出门,秦夫人都要看着秦辕穿上软甲才肯罢休。 秦辕哪里经历过这些,他的脑袋在面前这美人扑上来的一瞬间便停止思考了——他知道只要一低头,便是这女人的乳肉和仿佛深不见底的乳沟…所以他选择眼睛直直盯着前面,整个人僵硬着身子,手不自然地垂在身侧,一动也不敢动。 只是那胯间不知廉耻的东西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有了反应。那女人的手仿佛也有妖术一般,将秦辕整个人点燃。她的手指绕过层层衣物,直到跟秦辕的阳物只隔一层薄布。 秦辕往下生吞了口口水,喉头滚动,嗓子里也仿佛火烧一般,干涩的生疼。脸上的红晕也从脸颊蔓延到耳后。 原本有些x急的女人看到秦辕的反应后反倒一下子悠闲了起来——她根本不用着急,有人会猴急的。 狐狸伸手帮着秦辕脱掉身上的衣物,只留下一层贴身的单衣,初春的时节,寒雾萦绕着,秦辕身上却起了一层薄汗,那胯间的东西此时看着更加昂扬,撑着底裤的布料,形成一个夸张的隆起。PΘ1捌Ζんαи.てΘм(po18zhan.com) -- pò⓲Zんáи.℃òм 6憋得难受 秦家人的尺寸都极其骇人,秦辕自己也知道。他以前就问过两位哥哥为什么春宫图里画的男人一个个阳物都小如蚯蚓,反倒被告知是因为他们太异于常人。不说别人,秦征和秦焱的阳物他都见过,未勃起时就已经尺寸可怖,也不晓得是不是都遗传了秦老爷。 秦辕虽然年轻几岁,在这一点上却极为对得起他秦家人的身份。 胯间的巨物已经苏醒,秦辕的理智已经渐渐离他远去。尊严跟欲望在做着最后的斗争。他只觉得自己沦为了面前这个身材容貌都极为姣好的女人的玩物,任她搓圆肉扁,却无论如何不给他个痛快。 这女人极有耐x,她也不急着跟秦辕的阳物直接接触,而只是隔着布料轻轻描摹它的轮廓,指尖轻轻地磨蹭,给他若有似无的刺激——而正是这种时轻时重的感觉让秦辕从头顶酥麻到脚尖。 热流一阵阵涌了下去,不够,太不够了,他想要更多。当他伸手下去,想要握着撸动的时候,却又被这女人牢牢抓住了手腕,反剪在身后,秦辕怎么都挣脱不开,任由他的阳物如弯刀一样向上翘起一个可怕的弧度。 刚刚b着秦辕自亵的是她,把秦辕撩得不能自持的也是她,现在秦辕真的要随她的意,弃尊严礼教于不顾,只想尽快解决自己欲望的时候,这女人却又禁锢住他的手,不叫他抚慰自己。 秦辕实在不知道这个女人想干嘛。 他挣扎了几下,积聚在小腹的欲火无处释放憋得他难受,而这女人更是直接撕开了他的底裤,任由那根巨物暴露在空气里,甚至能看见上面冒起的薄薄白气,阴精前段已经分泌了不少莹白液体。 狐狸幻化的女人蹲了下来,留着妖法控制着秦辕的两只胳膊。她殷红的指尖点在龟头上,或轻或重地刮蹭,还不时抬头看秦辕的表情,脸上尽是好奇的神态。这样的折磨持续了数分钟,直到那萎靡的液体沾了她全手,顺着柱t濡湿了囊袋。 而秦辕却觉得那几分钟仿佛几年一样漫长,那种酥麻感要把秦辕b疯,阴精肿胀到了一个从不曾有过的尺寸,屈辱感混着快感,顶峰明明就在眼前,他却只能一次又一次与之擦肩而过。 脑袋有些发蒙,秦辕挣扎着想要做些什么,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已经完全顾不上t面或是尊严,他想用力挣脱,眼睛又红又湿,甚至发出了委屈的呜咽。 为什么不让他自己撸!为什么不让他s啊!!他像是又回到小时候,做什么都会被不允许,又委屈难过又无可奈何。 秦辕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大,委屈抗议的声音也越来越响,他红着脸,眼泪挂在眼角,就差在地上打滚了,一点不像半晌前那个仪态都还算得t的凡人小少爷。 到底是凡人,居然能被欲望b成这样,阿梓觉得自己也算长了见识。 说实话,她这样做,一方面是因为好奇——自己本是狐狸修炼了千年,虽已有了人形,却又不曾过过一天凡人的日子,故而对普通凡人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另一方面则是,她听奶奶说过,男人的阳精是极好的精华,对她们的修炼大有裨益。 阳精要靠男女行房才能获得,阿梓最起码知道这个,可是她实在没兴趣真找个男人来睡觉。再说了,这世间天珍地宝多了去了,何必非要找个男人? 今天,今天是例外。 自己本是为了抓几只兔子打打牙祭,看有个人躺在山脚气息奄奄,身上混着奇怪的味道,三魂七魄散了大半,身上被那石头划的伤痕累累。虽说不舍得,阿梓还是给他喂了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千年人参——她都拿出千年人参白给这男人吃了,收他点阳精作为回报也绝不算是过分吧。 “你是个凡人”阿梓蹲在本已将死的秦辕身边自己碎碎念道:“我也不知道你吃了这人参以后会发生什么……要真有什么不测可别怪我啊。” 半晌,面前的男人的身体开始赤红温热,阿梓能看到本已经散落的精元都一点点聚集起来,重新融进了秦辕的胸膛。 话说回来,她与这男人非亲非故,自己花了这样大的气力去救他,不收点什么东西作为回礼反倒不合适了。 阿梓自觉自己的想法没什么问题,便b着秦辕自亵。毕竟他看起来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凡人娃娃,还生的瘦弱,不像是色欲熏心、淫欲旺盛的那种人——谁成想这小孩子竟也能被欲望b成这样。 阿梓真是愈发不能理解这些短命又生生不息的活物了。 —————————— 求收藏求评论求珍珠!!!PΘ1捌Ζんαи.てΘм(po18zhan.com) -- pò⓲Zんáи.℃òм 7改了主意 打了一个响指,秦辕一直被束缚着的胳膊猛然恢复了自由。本性也好,报复也罢,秦辕直接站了起来,猛然朝阿梓扑了过去,把这个丰乳白肤的美人压在了身下,跨坐在她身上。 阿梓像是完全没有意识到秦辕会猛扑过来,更来不及躲开。没等反应过来,秦辕已经握着自己的阳物疯狂撸动起来,他到底还是雏儿,没什么其他坏心思,把阿梓当成了春宫图上的人,只想着快点发泄出来。 身下的女人美艳的动人心魄,她红唇微张,媚眼迷离,纤美的粉颈上能看到汗珠滑落,还有肌肤相亲时的滑腻触感——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秦辕以前不曾体验过的。强烈的感官刺激让秦辕的呼吸都有些发颤,酥麻的感觉从头顶传至脚尖。猛地,秦辕的身形有些发颤,手上也加快了撸动的力度跟频率,更多黏腻的液体渗出来,一点点滴落在阿梓雪白的胸膛上。 “呃…啊、”秦辕还是没忍住叫了出来,臀肉紧绷,大股大股白浊的精水了涌了出来,足足射了七八下才停止。那些浓稠的精液落在阿梓的小腹还有前穴,甚至有一些溅落在她的脸上。 这是一个正常的凡人会有这么多的阳精吗… 阿梓抬手擦掉落在睫毛上的体液,有些疑惑地看着正跨坐在他身上喘着粗气的秦辕。而后者则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保持着和刚刚一样的姿势,手里依旧还握着自己稍有疲软的阳具。 秦辕只觉得巨大的疲倦感和空虚感包裹着自己,高潮的一瞬间像是永恒,脑中像有万千烟火炸开,绚烂又刺眼。而他就漂浮在那一片火树银花中,觉得自己轻飘飘的,许久以后才落回地上。一切感官都变得麻木且淡漠,只有阳物的酥麻感提醒他他还活着。 像是从不曾有这样的感觉。 “喂,你坐够了没有?”阿梓躺在地上仰视着他,伸手拍着秦辕的腰侧。而秦辕这时候才像是从恍惚的梦境中惊醒,一时间竟然有些手足无措。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弄你一身的。”秦辕猛地意识到自己正把这美人压在身下,还把秽物弄的她满身都是。 “我……”秦辕急忙站起来,抓起来自己碎成片的衣服套上,看狐狸幻化的女人躺在地上,依旧坦xluoru、媚眼如丝的样子,他竟觉有些害羞,更不要说她身上的那些白浊腥咸的液体。想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秦辕更是面红耳赤,一时间只觉得去扶也不好,不扶也不好,只能尴尬的站在原地,愣愣地从自己身上撕下一块没沾上血灰的布,想帮她擦擦。 一团白雾升起,那女人也没接他递过来的帕子,摇身一变,又成了那只雪白的小狐的样子,只是身上的毛发还有不少地方已经被濡湿。它像是也觉得自己身上黏黏的并不舒服,往旁边跑了几步,躺进那丛枯草堆,露着肚皮使劲蹭着,一边不时用眼睛瞪着秦辕,像是责怪他弄脏了自己。 秦辕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只能尴尬地站在原地,一低头才发现自己的阳物竟然又半翘在那里,一副还没吃饱依旧斗志昂扬的样子,便又手忙脚乱地把它塞回底裤,想找个什么东西遮住。 “别,不准塞回去。”狐狸的爪子在半空挥一下,秦辕的身子便不能动了。它的表情狡黠,像是又突然想出什么坏主意一样,脸上写满了意犹未尽——这男人射出来的东西,虽然是粘稠腥臭了些,却……好像真如祖母说的那样,是极好的修炼精华,也难怪她的同族有那么多都选择幻化成美女、宁愿委身草莽,原来这东西,是真的有大用处啊。 不行,她不能这么轻易放过这男人——这男人刚吃了她一根千年人参,连射出来的东西都带着灵炁,这样随随便便就让他走了实在是可惜又浪费。 “怎、怎么……”秦辕站在原地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手足无措得厉害。 “你还是个雏儿?”狐狸说得直白,从那草垛又踱步过来,绕着秦辕转圈。她那条竖直着的大尾巴,像一根巨大的白色j毛掸子,一下又一下扫在严恪腿上。 哼哼,她改注意了,不能让这凡人这么轻而易举地吃了自己的人参——最起码得再s几捧阳精给她才行。 “……是。”虽不想承认,秦辕还是点了点头。 刚刚她b这男人自亵,本只是自己私心好奇,想看个新鲜——这真当他把那浓稠的精水射出来,才是给了阿梓一个意外惊喜。狐狸心里有了主意——越年轻越壮硕的男人阳精越好,她是知道的,更别说这是个处子,身子干干净净,射出来的东西对她修炼应该是更加大有裨益才对。 —————————— 求两个圆圆白白的东西!!!PΘ1捌Ζんαи.てΘм(po18zhan.com) -- 8再S几次给我看看 “这样的话……”狐狸的尾巴抖了抖,伴着一股白烟,又变成刚刚女人的模样,不过是看着更加暴露罢了——明明是那样纤细的腰肢,双乳却又大得晃眼,实在是有些夸张和不协调。她的皮肤白而粉嫩,脸上显出魅惑的神态,道:“再s几次给我看看。” “什么?”秦辕愣在原地,自己胯间的东西倒是b他先有反应,看着那女人的模样就让他胯下一紧,说y就硬了。 “怎么,年纪轻轻的,”女人娥眉微蹙,激将道:“可别告诉我你不行。” 秦辕倒不是觉得自己不行,他现在充足的很,只是实在想不明白这狐狸到底想要做什么——哪有妖精这样无聊,b着个男人让他射精给自己看的?? “快点。”狐狸没了耐心,直接伸手握上那巨物,不容秦辕拒绝便撸动了起来,她嫣红的指甲还不住地在秦辕马眼上刮蹭,激得他不住哆嗦。 跟阿梓比起来,秦辕毕竟是小孩子,才刚满十七,现在简直是被阿梓玩弄于股掌之中,不过撸动了几下便哆哆嗦嗦地射了阿梓一身,脱力地喘着粗气。 啧,真不错——就是快了些。 阿梓伸手在自己穴口抹了一下,她盯着自己的手指尖,那白浊粘稠的液体竟然真的混着金色的细碎光点——到底是因为那根千年人参呢?还是因为这小子本身天赋异禀…… 阿梓兴奋了起来,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贪婪地吸收着秦辕精液中对她身体大有裨益的部分,只要皮肤触到那液体,满是灵炁的精华便源源不断地传进她的身子,这种如坐春风的感觉让阿梓身心舒畅不已,像是泡进了温泉,一瞬间便突破了卡了许久的修炼瓶颈。 不行,她想要更多。 阿梓满眼放光,她居高临下地看着秦辕,用发号施令、不容置喙的语气道:“再s一次。” “什、什么……”秦辕脸上的表情由疑惑变成了单纯的惶恐——这、这狐狸精到底想干什么啊! “你耳朵不挺好使的吗?”阿梓有些不耐烦了——今天晚上哪怕是用些什么下流手段,她也要把这个男人榨得干干净净。要不是怕祖母责罚,她简直恨不得把这男人捆回自己山洞里去,好好养着,就让他日日射精给自己。 “不是,我已经射过两次了…”秦辕有些羞人地捂住了自己的下体,也真是奇了怪了,明明他是男人,这狐狸是女人,怎么现在显得像是自己在被莽汉强暴一般。 “我知道啊。”阿梓回道,她微微皱眉,道:“你们凡人不都该可以一夜七次的吗?” 一夜七次……会死人的。 秦辕无奈抬头,道:“世间男子该是少有能一夜七次的……你怕是那些艳情小说看多了……” 阿梓脸上一阵羞臊,举起爪子便要挠——这男人竟然还这样跟自己油嘴滑舌,简直不知死活。 “别别别、”秦辕连忙摆手求饶,他一看见那狐狸爪子,就想起刚刚自己小腿被狐狸抓破、哪怕没过多久就愈合了,却也是疼得钻心。 “我、我不是不配合你,你……你给我点时间啊。”秦辕喘着粗气,道:“你得讲道理啊……你又想让我s,又要吓唬我,我这受着惊呢,怎么、怎么硬的起来……” 阿梓一想,也觉得他说得似乎有理——她既然想让这男人给自己射出东西来,可不就得让他最起码先硬起来么? “行,我就屈尊配合你一下。”阿梓蹲下身子,伸手挑起秦辕的下巴,明明她此时容貌姣好绝美,言行中又确实带着点不相配的痞气,她微微挑眉,道:“你若是不喜欢我这个模样,我可以换个别的长相。” ——反正都是借的别人的脸皮,她的存货多着呢。 秦辕闻言,虽是觉得惊异——听她的意思,这狐狸该是有好多副面孔?? 罢了,罢了。秦辕此时脑子混沌,被那下腹的欲火烧灼得难受,根本提不出其它想法。 “这样、这样就好……”秦辕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见狐狸收了爪子,一时不再觉得惧怕,下身的肉刃便又有了抬头的意思。 原来这男人喜欢这样身型的……?有意思。 阿梓挺身,自己用手托起双乳,献宝似得往秦辕眼前凑,声音还嗲地不像话,媚声道:“这样呢?不知官人……是否喜欢?” 秦辕像是被闪电击中,阿梓那又娇又魅的模样实在是勾人的很,再加之他秦辕这些年都没亲近过什么女人,对男女之事简直生疏,阿梓这样的举动对秦辕而言实在是难以承受的刺激。 阳物在一瞬间便翘了起来,粗壮且青筋嶙峋——纵使秦辕看着稚气未脱,他胯间这东西可是足够威武雄壮的。 ________ 所以或许我可以求两个白白圆圆的东西!PΘ1捌Ζんαи.てΘм(po18zhan.com) -- 9我想...抓你的... 伸手重新握上了炽热的那根,阿梓上下撸动起来,眼看着半透明的、闪着金丝的晶莹前液从那小孔中涌出,无论多少次阿梓都会觉得新奇——这男人明明肉体凡胎,稍微欺负几下就眼泪汪汪,可却又偏偏这样艳气充沛,也难怪这普普通通的凡人们拥有撼天动地的本事。 这一次秦辕明显b刚刚持久——持久的多。阿梓的胳膊都开始觉得有些酸涩了,秦辕却依旧是顶着胯,脸憋得通红,不住喘着粗气,却一点要s的意思都没有。 他胯间的昂扬物气势正盛,像条火龙般扬起身子,那肿胀的模样看着确是憋了很久,蒸腾着热气,看着吓人。 这男人明明看着白净消瘦,怎么这第三条腿竟反差这样大... “我...我想...”秦辕的话说得哆嗦,脸红得像是要滴血,语气也委屈得很。 阿梓以为秦辕是快要射了——她胳膊酸得要死,最好赶快结束! “你想什么...”阿梓的声音媚得滴水,手上加快了撸动的速度。 快s,快点!老娘累了!! “我想...抓你的奶子...”秦辕说得迟疑,他刚一直坐在地上,两条胳膊在后面撑着自己身子;阿梓则是整个人都凑了上来,看着白软又硕大的双乳水袋一般垂在那里、在秦辕眼前来回地晃,纵使阿梓什么都不做,就已经干得秦辕口干舌燥、喉头干涩了... “我、我想…可以么…可以么……”秦辕的声音里又一次带上哭腔,这臭狐狸就是故意折磨他!两人明明远日无冤近日无仇的,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竟落至此般田地。 嗯?竟然不是想s吗?竟然只是想要抓一抓奶子? 阿梓低头,看见自己确实是足够“波涛汹涌”,她不过是随便挑了个女人模样幻形,看来竟是很对这凡人的胃口了? 其实秦辕本身对女子的身形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嗜好,他是相信“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的,只要是他喜欢的人,无论高矮胖瘦、消瘦丰腴,他觉得都好。 只是现在,自己被这狐狸“强迫”着连s几次,明明他正是空虚疲软的时候,自己却又被强行折腾刺激到勃起,已经很痛苦了。再加上这狐狸幻化成的女人,那样一对白软硕大的双乳在自己面前来回晃动,简直是让他现在的处境更火上浇油了不是...... “嗯...?你想摸一摸吗?”看秦辕的反应,阿梓故坏心眼地意挺起胸膛,让自己的乳肉离秦辕又更近一点——现在简直算是在他鼻尖前面晃了。 那白花花的乳肉晃得秦辕眼晕——看得到却又吃不到,这也太痛苦太屈辱了... 知道自己现在是身处某片密林,方圆数里都人烟罕至,若非如此,秦辕真想哭喊着求人救命...可现在,哪怕是喊破了喉咙,怕是也不会有任何人能帮他脱险,反倒让这狐狸看了笑话。 看着这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凡人小少爷被她欺负成这样,脸憋得通红不说,眼泪还吧嗒吧嗒往下淌,阿梓心里竟然生出一丝异样的得意与快感——她都快要忘了自己的任务是榨精而不是专门戏弄这个男人了。 无奈胳膊实在是酸困得厉害,阿梓索性直接停了手——持续不断的刺激突然停了,秦辕连呼吸都跟着颤。满心的委屈快要把他b疯——这狐狸若是想杀了他,大可给他个痛快,何至于这样。 “自己动吧。”阿梓娇声道,语气好似自己刚刚决定了要大赦天下。她放松活动着自己的胳膊和手腕,看到自己手掌上沾满了那肉刃分泌的前液里竟也有不少金丝闪烁——果真这个男人的任何体液都是极好的修炼精华!想到这里,阿梓脑子转的飞快,时间有限,她现在应该快点榨出这个凡人更多的体液来,阳精也好,前液也罢,甚至他的眼泪,都是越多越好——哪怕他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到地上,蒸腾成水汽,能让她吸收进身体里也是大有裨益! 顿了顿,阿梓双手捧着x,补了一句:“这里,也可以抓哦。” 听到这狐媚魇道的女人松了口,秦辕又一次恢复了刚刚那斗志昂扬的模样,他猛然伸手一把抓住女人一侧的豪乳,用力挤压揉搓,直到那个白软又弹x十足的乳肉从指缝中溢出,不一会便因为他粗暴的动作而开始泛红。 还好阿梓不是凡t,若是寻常女人,怕是此时已经疼的龇牙咧嘴了。 秦辕的另一只手也没有闲着,他抓紧了自己胯间那根,用力且快速地撸动起来——自己的小兄弟刚刚受了委屈,现在可不得痛痛快快来一发。 秦辕两只手同时用力,阿梓也乐意配合他,显出千娇百媚的神态来——她可是狐狸精啊,勾引人简直算得上是她的种族天赋。毕竟秦辕射了,高兴的可是她。 ______________ 大家看我眼神,懂我意思吧(●v●)PΘ1捌Ζんαи.てΘм(po18zhan.com) -- 10可以用嘴含 “嗯...”细碎的呻吟声从阿梓口中溢出,倒不是因为秦辕的动作,只是因为之前秦辕射出来的阳精里,精华部分已经被她的身体吸收得差不多了,那种打通了全身经络的感觉实在是过分舒爽——简直就像是大雪天发现了一汪温泉,她跳进去,整个人泡在暖暖的泉水里,四肢百骸都因为放松而带着些酥麻的感觉。 秦辕却不晓得这些,那魅惑的呻吟声传进他的耳朵,实在是往他本就烧得旺盛的欲火上又结结实实浇了碗热油,烫得他简直承受不住,下一秒便在脑中闪过阵阵白光,恍恍惚惚地射了阿梓一穴口。 呼——终于射出来了... 阿梓看着自己前穴和锁骨上滴落的白灼液体,松了口气——乳肉早已经被他抓肉到红肿,刚刚帮他撸了许久的胳膊还酸疼着...他射了,自己也能歇歇。 秦辕一屁股坐在那草垛上,脱力地喘着粗气。他虽年幼,但秦征秦焱也乐意偶尔教他一点那方面的知识,其中有一条他印象很深刻就是——不要纵欲过度。 民间素有一滴精十滴血的说法。秦辕血气方刚,两个哥哥担心他日日荒淫、不知收敛,倒也是正常。只不过秦辕自己却对这方面的事没有过分多的兴趣——要是有,他也不至于十七岁了还是处子、连女人手都摸过了。 今天被这狐狸b着,连魅惑勾引带强迫威胁,软y兼施下他已经射了三次,长夜漫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若是跟自己的心上人,他怕是只会觉得春宵苦短,可现在这种状态——被人强迫着勃起又射出,一次又一次,实在是折磨。 这狐狸精看着面容如此姣好,怎么性格竟恶劣至此。 刚刚秦辕还在感谢这狐狸救了自己性命,现在倒恨不得它给自己个痛快... 现在不光是秦辕心中不满,阿梓也觉得烦躁,这男人这次也太持久了,折腾这么半天才射出来,效率真的太低了点。 所以有什么法子...能让这男人快点射吗… 阿梓知道他胯间那根东西是可以用嘴含的...她之前曾经无意间撞见自己姐姐带个男人回来山洞——后来她才知道,姐姐给那男人施了咒,叫那男人眼中只能看见装修的富丽堂皇的女子闺房,全然不知自己正身处山洞之中。 姐姐知道阿梓在旁边,倒也觉得无需避嫌,大大方方地让阿梓在一旁看着学习,反正这男人现在也看不见她,不会觉得奇怪——这易形、幻影、房中术和勾引人的能力本就是她们狐妖一族天生的本事,哪怕在人世间落了个不好听的名声,可那又怎样,她们修炼的就是要迅于旁族,想来也知道是其他那些妖精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罢了。 再者,难道其他种族的修炼就是干干净净的?世间灵炁就那么多,谁不是靠着强取豪夺、敲骨吸髓以积攒那修炼必须的精华?大家不是什么好东西,谁b谁高贵?装什么白莲花呢。 阿梓站在一旁,看着姐姐伸手抓起男人胯间那根,本是细软的东西被握着揉搓了两下便抬了头,随即像是猛然兴奋起来一般,连着哆嗦了好几下。 之前曾听人说过,男人胯间的东西就是孙大圣的如意金箍棒,可长可短、可大可小,实在是有意思。 阿梓看姐姐低头含住了那根暗黑发红的东西,上下耸动着脑袋。床上的男人好像极为快活一般,没几下便射了姐姐一嘴。 阿梓那时还未见识过男女之事,心里更是对面前两人的行为起不了任何波澜。她早忘了那男人的长相,却还记得姐姐咕咚一声吞下精液,脸上尽是餍足的表情。 “那东西...好吃吗?”阿梓记得自己后来又问过姐姐一次。 “当然不好吃了,”姐姐脸上一副好笑的神情,道:“怎么会好吃?又苦又腥臭,还麻嘴呢!” “那...那为什么要......” “小梓,你要记住,对我们来讲,男人就如同山上的草木——不对,或者说是药材。他们身上能产出咱们需要的东西,只是获取需费点功夫...你小时候就喝过草药,那草药汤好喝吗?不也是又苦又涩,可是却对咱们修炼有用,所以还得喝啊~”姐姐说得理直气壮,脸上挂着媚人心魄的笑。阿梓年幼也觉得有理,深以为然,就牢牢记在心里,直到现在。 倒也是感谢那次闲谈,姐姐那笑靥如花的模样一直镌在了阿梓脑中。 可是思来想去,阿梓还是不愿把这孽障含进口里,哪怕她知道这样能更快的榨出精水来——那可是男人撒尿的地方,明明就脏得很,她愿意伸手去碰已经是屈尊了,更别说让她张嘴去舔。PΘ1捌Ζんαи.てΘм(po18zhan.com) -- 11又不是第一次了 盯着秦辕胯间疲软的那根,阿梓觉得那东西,虽说是叫阳物,可现在没硬起来的时候,简直像一只小番薯,看着要多可爱有多可爱。她伸手去抓,羞赦的柱身裹在软软的皮里,沾着面前男人的体液,是极为滑腻的触感,煞是有趣。 这狐狸,又在玩弄欺辱他了。 秦辕心中愤愤,却又不敢说出口——这狐狸,明明安静时候显出一副天真烂漫的劲儿来,发了狠却又真像是会随时取他性命。自己好不容易活下来,可别再得罪它了。 ...也不知道这位祖宗现在还想玩些什么花样。 这次秦辕射出来的东西实在够多,那闪着金光的精华快要满溢出来,纵使是阿梓也要吸收上好一阵子。 也好,给秦辕了个喘口气的机会。 “至于么,你累成这样。”阿梓躲在秦辕旁边,保持着女人的形态。她的手撑着脸颊,圆杏般勾人的眼睛眨巴,睫毛也跟着扑扇,一脸戏谑地看着秦辕。 阿梓现在明明是顶着张千娇百媚、风韵十足的脸,流露出的表情却生生显出了些纯真和烂漫...实在是不相配。 秦辕把自己千百句骂人的话生生咽了回去——自己初经性事,身子都还没完全长开,明明还是个新手,就被这样折磨,短时间内已经射过了三次...它、它竟然还问自己“至于么”??什么人呐这是! 阿梓之前很少与凡人接触,压根儿没读懂秦辕脸上的窘迫和敢怒不敢言,愣是一脸调侃地伸手去戳他的子孙袋,嘲笑道:“你说,万一你这未来娶了亲,怕不是连自己媳妇儿都满足不了。” 秦辕皱眉,脸憋得通红。他算是懂了,这狐狸,就是h书看多了,脑子都给看坏了,真以为男女之间交媾是时间越长、次数越多就越好了?但凡它真的有跟男人睡过,就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想到这里,秦辕心底里竟然生出一点不屑的感觉——原来这狐狸也是个雏儿嘛,它刚刚竟然还取笑自己。 不对,还是不一样...这狐狸有仙术,自己却是肉体凡胎...还是...还是别得罪它的好。 秦辕从小养尊处优,几乎没遇上过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今天面对这狐仙大人,打也打不过,逃也逃不掉,一晚上像是受尽了自己前半辈子都没受过的屈辱,简直、简直是... “行了,继续吧。”还没等秦辕把自己心里想说的话理清楚,阿梓便又站起身,朝着秦辕扑了过来——她才不是好心等着秦辕休息,只不过是因为她自己吸收完了精华,准备好第四轮罢了。 “不、不行...”秦辕手脚并用地往后躲,却又瞬间被阿梓抓住了脚腕,生生给拖了回去,她本是想要施咒束缚住秦辕的手脚,却不知怎的一时间咒语没能应验,便索性伸手去抓。 细长的指甲一瞬间又伸了出来,威胁意味明显。 秦辕有些难过,还绝望,他觉得自己现在像是被土匪看上的娇小姐,明明还是个h花大闺女,却要马上被人强暴凌辱。 “不行什么不行。”阿梓不耐烦道,她可从来没有“怜香惜玉”的习惯,要不是自己那根人参,这男人现在早都魂归西天了,自己不过是想让他s几捧阳精给自己,又不是要他去上刀山下火海,有什么好为难的。 “又不是第一次了,你该愈发熟练才是啊。”阿梓的语气里带着点让秦辕想打人的自以为是,他才刚要辩驳,就听见了大哥与二哥喊他的声音——那一声又一声的“辕儿”混在下人们喊叫的“三少爷”的声音里也让秦辕听得清楚,那声音由远处传来,极是慌乱急切。 也是,秦辕自前一天傍晚自己一个人溜达出门,到现在已经不知道过去多少个时辰,想必是那两个被母亲派来跟着他的下人回府了才发现三少爷还没回来,又等了整整一个晚上还没见着人。看着八月自己惊恐地奔了回去,这全府都慌了神,由八月带领着,集t出动来这后山。 阿梓立刻便反应过来那声音是来寻这男人的,一瞬间就露了凶相——利爪从指尖弹出正对着秦辕的脖子,龇出獠牙,沉声道:“你若是敢开口回应,我现在就送你上西天。” 她还没榨够,怎么可能轻易放走这个男人。 秦辕刚要张开的嘴随即悻悻地闭上,那利爪他刚刚是领教过的,眨眼间便让他的小腿血肉模糊,这下抵上喉咙,要他的命可不就是一瞬间的事情...PΘ1捌Ζんαи.てΘм(po18zhan.com) -- pò⓲Zんáи.℃òм 12郎君的……好粗啊…… 秦辕咽了口唾沫,不敢发出一点动静,生怕自己又怎么惹到这狐狸不开心——没准她真会一抬手送自己一程。 那些呼唤他的声音渐渐近了,秦辕甚至能感觉到大哥二哥带着下人们踩着着急忙慌的步子在他头顶哪处的小道上来回跑动,还能听到八月焦灼的嘶鸣与踏踏的马蹄声。 等等,这清朗的女声——二嫂竟也来了?? 想到自己是从山坡上滚下来的,现在,他们没准已经找到了自己摔下去的地方,只是夜色太黑,他们打的灯笼也不够亮堂,不然该是能看到他昨夜走过的痕迹。 哥哥们就在不远处,只要喊一声自己就会被注意到。而且大哥二哥都武艺高强,二嫂更是从小便跟着仙术超凡入圣的国师大人修炼,实力更是不容小觑,如果赌一把—— “你是不是在想,如果你喊出声来,他们冲下来救你,你就能得救?”阿梓像是会读心一般,她压低了声音,冷声问道:“那你猜猜,是他们来得快,还是我划破你的喉管快?” 秦辕的心思都被狐狸看透,慌乱中他闭上了眼,愁眉紧锁,不敢与之对视。 许是担心秦辕真要跟她鱼死网破,许是不想与那么多的凡人发生争执,阿梓稍稍缓和了语气,道:“你别给我找麻烦,我保证不伤及你的性命,过了今晚,你我便再无瓜葛。” 若是这样,似乎却也可以。 秦辕梗着脖子,僵硬地点了点头。为表示自己的诚意,阿梓也收了爪子,只伸手捂住了秦辕的嘴——阿梓的手刚刚帮秦辕亵过几次,满手沾得都是他的阳精和前液,哪怕都已经g了大半,但这样猛地捂到他的口鼻处,那精水的味道还是熏得秦辕头晕脑胀。 明明是自己射出来的东西,他怎么这样嫌弃……也是荒谬。 头顶不远处传来的声响还在此起彼伏,听声音,应该是秦征秦焱他们想去其它地方再找找,而八月却不愿意离开,焦灼地原地踏步,发出极大的声响。 秦家的人都知道八月通人性,许是想告诉他们些什么,故而也没有轻易离开。秦征秦焱原地下令,让下人们在此地好好搜寻番,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月亮从云里钻出来,视野好了很多,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味道——难道是要下雨了? 现在这个状态,秦辕又突然不希望自己被大哥二哥发现了——自己半裸着身子,衣服都碎成布片,实在是衣不蔽t;更别说面前这狐狸幻化成的女人——刚刚两人的动作让它半推半就被自己搂紧怀里,身上更是只穿了件菱形的刺绣肚兜,该遮的地方一个也没遮住,不该露的地方倒是全露了。 要是现在自己被两个哥哥看到了……准会以为他这是大晚上不回家跑出来跟风尘女子私会、在这山林里行苟且之事了。 不行,不行,他还是要脸的,他不能被发现。 秦辕双唇紧闭,连呼吸都轻缓了不少。 “怎么,你现在…又怕被他们看见了?”阿梓戏谑道——不是说了么,自己活了千年,这男人看年岁也不过束发,还稚嫩着呢,他的言行举止自然容易被看穿。 秦辕没理她,只像被人点了x一般一动不动,身子绷直,紧张得很。 这种机会……可不能浪费。 阿梓松开了自己的手——反正现在这男人也不想被人发现,便没必要捂住他的嘴了。 下一秒,那只瘦弱无骨的小手竟是又一次抚上了秦辕的肉刃——果然,紧张的情绪伴着萎靡的气氛再加上她的挑逗,秦辕又硬了——纵使他一点也不想。 这个臭狐狸!! 那肉刃向上翘起,显出奇异的弧度,y如玄铁,用手轻抚便能感受到上面清晰的脉络——唔,现在看起来像是一条大番薯了,用手握住,竟然还觉得有些烫手。 秦辕脑子里混沌一片,强行灌给他的快感将他的脑子搅得乱七八糟,几乎要失了神志,那种不容拒绝的舒爽感传遍了秦辕全身,让他连小腿都跟着抖了又抖。 不行,不行。 秦辕一点也不想现在被它撸射出来…自己怎么可能一边被撸一边全程保持安静啊!要是有一点点动静,自己不都会被大哥二哥发现吗!更何况二嫂还也来了,要是被他们看见,自己可就真没脸活下去了。 阿梓加快了手上的速度,若是钻木,这时候秦辕的肉刃都该起火星了。 也不晓得世间男子身上是否有个只要一按便能源源不断射出精水的x位——要是有可就太好了,省得她这样麻烦。 秦辕咬着唇,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喘出声来。眼泪顺着脸颊向下淌,这种又舒爽又酸楚的感觉快要将他撕裂。 可能是因为紧张,也可能是因为阿梓帮他撸动的手法逐渐娴熟,这一次的高潮来得b前三次都更为猛烈——他自己都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下腹一阵收紧,从头到脚的肌肉似乎都绷紧了起来,身体里那无名的力量不断积蓄,直到秦辕听见了阿梓口中那声娇滴滴的“郎君的肉棒……好粗啊……”PΘ1捌Ζんαи.てΘм(po18zhan.com) -- 13被榨G净 阿梓知道男人就爱听这种话,或者是夸他们在床上表现勇武过人、或者是感叹他们阳物尺寸之硕大。要想在床笫之事上讨男人欢心,总是逃不开这两件事情的。 这不,她那嗲嗲的话语才刚说出口,秦辕便淅淅沥沥地射了出来——这次倒好,没落在她的穴口,而是结结实实全部射在她脸上了。 ……见鬼了,怎么这一次射得这么高、这么迅猛,让她都没时间闪避。 那白浊的液体顺着阿梓的脸蛋往下滑,而秦辕则因为咬着唇不敢发声,恨不得每块肌肉都在用力,脚背绷直,整个人向上弓起身子,忍得极为痛苦,连五官都有些扭曲。 也不知道这次他到底是射出来几个人的量,还没等阿梓伸手去擦,秦辕竟是对着她的脸又射出来一股,正好落在她的樱唇之上。 ……阿梓现在觉得这男人就是故意的,可是看他那又舒服又痛苦的表情,却又觉得不像。 就姑且算他刚刚是射了第四次和第五次吧——也不晓得今天晚上还能不能再榨出一些。 秦辕的神志有些混沌和飘忽,他听见大哥二哥呼唤自己的声音渐渐远了,也不知道是他们真的走了还是自己的意识离开了肉体越飘越远。 啊,也不晓得他能不能看到明天早上的太阳。 再往后来,秦辕便懒得挣扎、懒得数了,这狐狸帮他撸,他就s,全凭着血气方刚的年轻身子撑着,都是身体是条件反射。被撸y——射出来,疲软一会;再被撸y——再射出来,再休息一会,如此循环往复,直到阿梓看见他射出来的阳精里掺着些血丝,才悻悻地收了手。 秦辕觉得自己像是农户养的牛,被强行挤了一次又一次,直到s光最后一滴存货。 好……好痛苦啊…… 秦辕现在好想回去蒙着被子大哭一场,还不能被人看见——若是被大哥二哥……甚至大嫂知道了自己今天晚上被一个“女人”用手强暴了这么多次,欺负得他哭成这样……秦辕觉得自己还是死了算了吧。 身体吸收完最后一片精华,阿梓现在笑得满面红光。她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像是困极了倒头就睡,一觉睡到大天亮,从头到脚都是舒缓又放松的。 因为阿梓现在自己心情大好,也顺便去关心了一下斜靠在土堆上、脸上写满了生无可恋的秦辕——秦辕觉得自己简直像是一块破布片,被人用完以后就随手丢在一边,下贱得很。 “喂,你没事吧?” 秦辕不想说话。 “你别装死啊。” 秦辕倔强地把头转去一边、不想看她。 “哼……”也不想自讨没趣,阿梓又重新幻化成小狐的模样。她的尾巴翘起,踩着高傲的步子,走去秦辕面前坐下,自顾自地舔起爪子——今天晚上,不管秦辕怎么样,她自己的收获可实在算得上是颇丰,吸收了这么多难得的、满是灵炁的精华,可实在是让人惊喜——虽然确实赔进去一根千年人参,可世间人参多得很,她再去找便是了。 一人一狐在月光下对坐,也无人说话,就这样沉默着,气氛有些尴尬。 “话说回来,你是…京城秦家的三少爷?”阿梓躺进草堆里打了个滚,看着不远处呆坐着的仿佛失了神的秦辕,觉得有些好笑。 “你怎么知道…”听到秦家二字,秦辕还是努力支撑着抬头看向阿梓,脸上满是疑惑,又怕让它看出自己关切,只能强装着淡然。 “哎你说,假如堂堂的秦家三少爷,被人发现一个人跑到这密林深处自亵一整晚……这说出去,怕是不太好听吧?”阿梓突然悠悠地开口,写满了狡猾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狐狸眼睛直勾勾盯着秦辕,依旧是绵长又戏谑的声音。 “你…你想干什么……”秦辕又想起了这一整夜,自己被它挑逗戏弄又强暴的场面,一时间又气又辱,舌头都有些打结。 “不想干什么呀~”阿梓跳到秦辕旁边,蓬松的大尾巴重新竖起来,摇来摇去的,柔声道:“你仔细想想,按理来说那些来找你的人,是不是该返回来了?” 进山只有一条路,秦辕知道秦府的人刚刚是从西边过来,在他头顶不远处的路上停留了一阵子,又继续往东去了。东行只会走进这山林的更深处,他们若是想要折返,必定还会经过自己昨天落崖的地方。 天边泛起一层莹白,启明星似乎已经挂在了那里——天快亮了。 仔细听,他好像真听见了秦府上下的脚步声从东边远远传来——找了一整晚,人困马乏,实在是辛苦。 阿梓绕着秦辕转了几个圈,她黑葡萄般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还没等秦辕反应过来便念出了个诀,下一秒,秦辕便觉得自己像被人点了x,再也不能动弹。 完了,完了。 天都亮了,自己现在这样衣不蔽t躺在这里,要是被哥哥嫂嫂们看到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 求收藏求珍珠求评论!!(●′3`●)PΘ1捌Ζんαи.てΘм(po18zhan.com) -- 14这一夜…… 秦辕一瞬间便知道这狐狸jin干什么意思了—— “假如堂堂的秦家三少爷,被人发现一个人跑到这密林深处自亵一整晚……这说出去,怕是不太好听吧?” 它就是想让自己被家里人发现!让他在哥哥嫂嫂们面前颜面尽失! 现在自己不能动,连想再往一旁躲一躲都不行。 大哥二哥的脚步声渐渐近了,秦辕自己都能听到二哥的声音—— “没事的,静姝,我一会就去找一趟知县,让他借人给我们……嗯?你说御林军?如果到时候还是没有辕儿下落,可能就真要麻烦你去找找岳父大人,求调拨几队御林军给我们了……” 不行,不行! 天越来越亮了,随便哪个眼尖的往下一看就能看到自己!!自己昨天晚上从路边儿摔下来肯定有痕迹!顺着那痕迹往下看,稍一伸头就能看到自己!!衣不蔽t的自己! 怎么办,怎么办! 秦辕慌得没了主意,汗水顺着他的鬓角往下滑。 阿梓看到了他的反应,却依旧是一脸坏笑——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嘛! 要是说这一整晚她对秦辕的所作所为还有点理由跟目的,现在她就是单纯想要捉弄秦辕了。虽说修炼了千年,可在其它同族面前她还是个小孩子,正是活泼爱闹的年纪。 阿梓在秦辕前面端坐下来,明明她的个头还不到秦辕的膝盖,却仿佛是她在俯视秦辕一样,神色高傲,有些目空一切的架势,连说的话都很是欠揍:“谢谢,我玩得很开心。” 玩得很开心??玩什么,玩我吗? 秦辕的脑子嗡嗡响,觉得自己愈加受辱,竟成了小小狐兽的玩物。 大哥二哥的脚步声就在耳边,他却袒着身子,连块能勉强遮住自己阳物的布片都没有。 脸红的仿佛是在滴血,秦辕羞气到说不出话来。 阿梓知道自己把秦辕欺负的惨了,却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依旧是一副耀武扬威的态度。谁让他是修炼了千年的狐仙,而秦辕只是个寿命不过百年的凡人。 只不过,阿梓凭良心讲,秦辕的模样……确实长得不错,虽说还只有十七岁,自然脱不了那丝稚气,却真真生的剑眉星目,器宇轩昂,日后定会是人中龙凤,更不用说那硕于常人的阳物,要真再过几年,等到秦辕该行加冠礼的时候,没准他还真会如书里说的一样——“手不能握,尺不能量,头似蜗牛,身似剥兔,筋若蚯蚓之状,挂斗笠而不垂”。 可那都是后话了,谁知道他以后会是什么样。再者,他以后是龙是虎,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自己跟秦辕,怕是以后都不会再见了。 “后会无期了。”阿梓竖着尾巴,蹦跳着到了灌木附近,毕竟她现在已经非常心满意足了。 “喂、”秦辕依旧被她定着身不能动弹,又不敢太大声喊叫以免自己被家里人发现,只得低声说道:“你、你给我解开啊……” “我不。”狐狸头也不回,拒绝得干脆,只是抖了抖尾巴以示回应。 “那、那…那你叫什么?”秦辕不甘心,又问了一句。 “阿梓,木辛梓。” 秦辕不能动,只定定地看着那坨绒白消失在灌木里。 太阳从天边升了起来,透过云闪出光来。秦辕凝神聚力,恍然间发现自己的手指已经可以活动,他伸直胳膊,果然自己已经解开了束缚! 刚一蹬腿,他没留神,一脚踢在了旁边的树上。 树g因他的动作而抖了一下,落下大片的叶子。 “什么声音?”秦征听见了树木晃动的声响,伸长脖子往悬崖下面看——却是一无所获。 “罢了,可能是什么兽物。”秦征失望道,带着秦府一勾人等打道回府——也不知道辕儿到底去哪儿了,让他们这样担心。 秦辕在被大哥看见前几秒钟连滚带爬地找了个掩t蹲下,要是被他们发现自己这个处境,秦辕觉得自己还不如死了。 背靠着树g,秦辕脱力地喘着粗气,直到他听见人马的脚步声渐渐远了才松了一口气。看向自己的手掌,又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胳膊,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秦辕只确信一点:他的身体在发生着什么奇怪的变化。 许是那人参起了药效,乱了他的心智;又许是秦辕被阿梓欺负得实在是很过分,气火攻心——更或许,是这一夜给秦辕添了一把火,让他烧掉了一切稚气,脱胎换骨。 不是说,男孩到男人只需要一夜吗? 只一瞬间,秦辕觉得自己像是从来没有这么冷静过,他不再怕也不再觉得羞气,眼神兀然阴沉下来,看着那狐狸消失的方向,在口中玩味般地重复着那个名字: 阿梓…阿梓。 不要让我再见到你,更不要落到我手里。 许是气极反笑,秦辕竟然咧开嘴,笑得畅快。 那狐媚子勾引他、玩弄他,b着自己自亵给他看,把自己当成玩具,折磨了一晚上,实在是过分。 不行,这个仇,他迟早要报。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求珍珠求收藏求评论! 珍珠满200加更的呀!!PΘ1捌Ζんαи.てΘм(po18zhan.com) -- pò⓲Zんáи.℃òм 15三年后 三年后。 “咱们今天可说好了,谁要是接不上,这酒可一杯不能少。”秦辕拿着青玉雕的酒壶站在长案边,身形有些晃动,几缕发丝垂在脸侧,有风拂过,头发和青衫一起飘摇,整个人都带着仙气。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在堂中扫视,眼神还刻意在几个姑娘那里流连,暗示意味十足的挑眉眨眼,嘴角也勾着痞气的笑。 那些姑娘小姐们哪里见过这样的坦率又热烈的眉目传情,大多都被逗得羞红脸低下头不敢跟秦辕对视,或者把脸藏在绣着折枝蛱蝶菊花的团扇后,等秦辕的脸转去一边,再自己偷着端详——这京城,除了这里,哪见还有这样泼皮大胆又直白的公子。 这已经不是暗送秋波了,是光明正大的眉来眼去——或者说是调戏也不为过。 看她们只是红着脸娇笑,不曾出现一丝不悦的神情,秦辕便暗暗知道自己把尺度拿捏的刚刚好,甚至——还可以更进一步。秦辕放下酒壶,拿起折扇搭在手掌,朗声道:“既然是我做东,那便由我来出题了?” 其他人自然是赞同,都静待秦家三少爷出题。 秦辕站在那边,原地踱步,不时摇头晃脑,一副沉醉于思绪的可爱神态,引得那目光在他身上流连的姑娘们止不住地发笑。 折扇在桌边轻敲一下,秦辕轻声道:“既然世人都爱诗仙,那便以太白诗起首…‘折杨皇华合流俗,晋君听琴枉清角’。” “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幸而秦辕出了道不太难的题,坐在最右侧的苏家二小姐随即便接道。 苏如煜,将将十七岁,颇善诗赋,性子也温柔,跟她名字一样,平日里最爱南唐后主李煜的诗文。 秦辕在心里默念,站在那里看着苏二小姐,眉眼间的笑容更为深邃温柔。苏家小姐抬头的瞬间便对上了秦辕灼灼的目光,随即羞红了脸又低下头,躲闪秦辕的眼神,不敢回应。 “那便是‘紫陌乱嘶红叱拨,绿杨高映画秋千’了。”坐在对面的左家大公子张口接道。左羽萧自然知道秦辕安得什么心思,今天嘛,秦辕做东,自己只是客人,只要静静配合便好。他也不多说话,接过粘头续尾的诗文,末了,还自斟自酌起来。 “该我了该我了,”江婉儿胳膊抵在桌子上,用手掌撑着脸颊,身子也微微前倾,一副跳脱活泼的轻松姿态。跟其他几个有些羞涩扭捏的小姐不一同,江家本是武将出身,哪怕是家里的小姐也带着英气,即使取了个“婉儿”这样有些江南烟雨气的名字,这三小姐也是出人意料的外向开朗和干脆利落。 虽说早早便举了手,可江婉儿却并没有立刻接上那诗文,噘嘴了好一会。 “千、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吧……”思忖了半晌,江婉儿才开口接道。她自知自己反应慢了些,颇为不好意思的吐了下舌头。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坐在最左侧的白夏缓缓开口,她低头呡了一口茶,又颇和礼节地将茶杯放回去。 秦辕轻巧地踱步到她身边,不动声色地眯起了眼睛,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这才是他今晚的目标:对谁都冷若冰霜、鲜见笑颜的白家的大小姐。 若真问他原因,或是这白大小姐看起来有几丝“那个女人”的神态——白夏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些高傲,且年长他半岁,更不用说那对巨乳,层层绸缎包裹也挡不住她胸前的高耸。 “回…”秦辕站在她身边打转,不住用折扇在掌间敲打,装出一副被难倒的样子。顿了顿,又像是突然茅塞顿开,猛然蹲下身子,正对着白夏,用合上的折扇挑起她尖细好看的下巴,满目神情地注视着她,声音低沉又暗示意味明显道: “这可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啊……” 白夏一下子便慌了神,刚刚强装的淡漠在一瞬间烟消云散,脸上尽是慌乱,满心小鹿乱撞。才刚以对上秦辕灼灼的目光,两片红晕倏然覆上了白夏的脸蛋,从脸颊到耳根都是桃花瓣似的清粉色。 “轻、轻浮。”低声娇骂一句,白夏转过头去不敢再看他,连身子都有些僵硬。 左羽萧又仰头灌下一大杯酒,用胳膊撑着微红的脸,眼睛微阖看着面前的这群姑娘们。 啧,不知过了今晚,又是哪家的大小姐回府后要哭喊着“非秦辕不嫁”了。 ———————————————— 求珍珠求评论!!PΘ1捌Ζんαи.てΘм(po18zhan.com) -- 16回府 秦辕回府时已是夜里,他喝得满身酒气,实在不想撞上父亲大人。 几个正堂都熄了灯,两个哥哥自然还醒着,而王爷早已睡下,母亲大人此时应该还在哄霜儿。 霜儿刚过了七岁的生辰,现在正是每天精力旺盛,不知疲倦的时候。作为家中最小的孩子——更是唯一的女儿,秦霜儿简直是全家人的掌上明珠,人人都愿意娇惯着她。 夜里,霜儿是一定要秦夫人陪着的——纵使母亲陪着,也依旧回回要闹许久才肯去睡觉。加之她从小就乐意黏着秦辕,要是被她听见三哥回来了,定是会吵闹着要秦辕陪她玩的——真要那么着了,全府的人都能被她折腾起来的。 秦辕小心翼翼走过正堂,在经过霜儿房间的时候刻意踮起脚——虽然霜儿咯咯的笑声能盖过一切、任谁也只能听见秦夫人还有两个丫鬟的只言片语,秦辕却还是小心,生怕自己闹出什么大的动静,被霜儿听到。 回到自己的房前,屋里亮着光,像是被下人提前点好了蜡烛。 奇怪了…… 往前走了几步,秦辕伸手过去推开门,却见是秦征秦焱两人正坐在屋内。他们都穿着底袍,头发简单束在脑后,看起来悠然又自在,一点不像人前不苟言笑又绝世超凡的的秦少主们。 看秦辕推门进来,两人几乎是同时抬头一脸兴奋的模样——像是完全没意识到他们两才是秦辕房间的客人。 “辕儿回来啦——”秦焱拖着长音,手掌托着下巴,漂亮的丹凤眼里带着些戏谑,嘴角扯着笑,定定地看着秦辕。 看二哥这个表情,秦辕的太阳穴突突地跳,有些不好的预感——完了,二哥定是又想要捉弄他了。 秦辕求助般地看向秦征——大哥日常看起来严肃中正,其实远没有旁人想的可怕,只是比起秦焱来,秦征是那个绝对不会捉弄他的罢了。 看着秦辕笑了好一阵子,直到秦辕觉得自己身上的汗毛都要立起来的时候,秦焱终于慢悠悠地开了口,道:“爹爹嘱咐给你的事情,办得如何?” 竟不是什么调笑的话,只正正经经地问他些该跟进的事项?? 秦辕松了口气——他刚刚那么紧张不无道理,谁让二哥看起来笑的那么不怀好意的,眼睛都要眯成一条缝了。 拖了个凳子过来一屁股坐下,秦辕清了清嗓子, 道:“租子自然已经收完了,明天早上就给爹爹送银票过去。其他事情嘛,苏家最近动作比较大,皇上给苏老儿派了赈灾的事情,苏家两个公子都亲自赶去了江北,能看出来苏王爷想力推家里俩少爷的心思,但是据线人传回来的信上看,两个人水平实在是一般,刚到江北就日日出没于风尘场所,老大好像还赌场与人起了争执,还是让县官出面才能解围,各方各面都实在是不及苏老爷当年…… “南城枫林坡上那十几个占山为王、拦路打劫的土匪已经被清缴了,约莫在你们回来的……一周以前吧?我带了大哥的人上的山,只有一个兄弟胳膊蹭破了点皮,应该是被朽木枝划破的,无碍,解决得算是容易。 “还有…我想想,白家最近频频示好,不知道安的什么心思。倒也不着急,那白大人一直老谋深算跟狐狸似的,肯定有什么想法,我建议再等等,等他的狐狸尾巴自己露出来。 “嗯,我能想到的应该暂时就这么多。” 秦辕停了下来,大哥二哥离开家也就不过半月有余,能发生多少事情呢?现在太平盛世的,哪怕有脏g当也是在桌面儿下面,平日里发生的事情还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 ——话说回来,如果只是汇报工作那还好…… 秦辕看着秦征对他点了点头。 等等,为什么大哥也开始笑了!是那种调侃的、戏谑的、实在是忍不住的笑。 秦辕心里更发毛了,结果他才一转头,看见二哥手里拿着的东西,一瞬间,脸就红到了耳根后,简直想现场挖个坑把自己埋了。PΘ1捌Ζんαи.てΘм(po18zhan.com) -- 17和盘托出 自从三年前的“那个事情”发生以后,秦辕觉得自己还从来没有羞臊成这样过,自己亲手画的、日日对着自亵的、上面沾满自己精痕的裸女图被亲哥哥发现……简直是公开处刑,哦不,凌迟。 “好了小辕儿,”秦焱站起身,一巴掌拍在秦辕裹着脑袋的被子上,抱穴道:“从实招来,这是哪家的姑娘,你又为何不曾跟我们提起过。” “这姑娘还看着面生,”秦征一脸认真地盯着那张图看着,补充了一句:“难不成是哪家青楼的新姑娘?” 秦辕不说话,只是把自己蒙在被子里装死,像小时候跟哥哥玩游戏输了又不愿意承认一般地耍赖。谁能想到外人面前才高八斗又风流倜傥,独当一面又文武双全的秦家小少爷竟还会露出如此孩子气的一面 “别挣扎了辕儿,”秦征笑道:“你二哥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可不像我这么好说话。” 秦征说得是实话,这世界上还没有秦焱想知道却又不能知道的事情。 “可…”秦辕的声音小的像蚊子的嗡嗡声,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语言才合适——无论怎么说,三年前那晚上的事情都实在太过于屈辱,让他把那些事情一字一句地说给哥哥们听吗?他…… 罢了,罢了。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秦辕猛地将被子掀开,他坐起身子,却是话到嘴边又生生堵着说不出来,那纠结的样子让秦焱忍不住地笑。 “哎呀说就说!”秦辕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就尽可能简洁地把三年前的事情给两位哥哥说了一遍,从他是如何跌下悬崖的,到他是怎么醒来,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还有看见一只白狐狸,白狐狸是怎么跟他说自己救了秦辕的命,到最后,那只狐狸又是如何逼迫自己行苟且之事的,一五一十的说给他们听,一点没有隐瞒的全盘托出了。 夜已经深了,秦征秦焱却b刚刚更加兴致盎然,一开始他们只以为是小辕儿开始思春了——毕竟已经是二十岁的大小伙子了,也看他日日撩拨各家小姐,许是心上有人了。 去问问秦辕,让他亲口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一开始是秦焱的主意。秦征还自觉这样不太合适,觉得辕儿若是愿意定会自己开口,只是他却拗不过秦焱,还是被一块拉了过来。再加之今天下午,在他刚想跟昱冉亲热的时候,被自家娘子用枕头砸了脑袋,梨花带雨地把秦征从屋里赶了出来。 “你个老y棍!”昱冉噘着嘴,伸手把秦征关在了门外。 “你一点都不t谅我!”像是拿枕头拍他还不过瘾,昱冉又提起裙子一脚踹在门框上,尖声道:“你晚上不准回来了!去找秦焱!” 幸而秦府面积大,各家都有自己的宅院,不然秦征这样定会被人看了笑话,深得圣上信任的青年才俊,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武状元,回到自家宅子,想跟自己明媒正娶的娇妻亲热,结果碰了一鼻子灰,还被从房里赶了出来…这要是传了出去…… 得,反正也没地方去了。秦征就索性跟着秦焱进了秦辕的屋子。 亮上蜡烛,秦征跟秦焱只觉得这屋子…也太普通平淡了点,不多的几件家具,还有被秦夫人指示放上的花草,其它再无任何异常之处。只是无意间秦焱瞥了一眼秦辕的雕花木床,床上的枕头下露出一个不怎么显眼的纸角,轻轻抽出来一看,秦焱直接笑出了声。 “秦征,”秦焱喊道:“你来看看这个”,他们年龄相近,从来都是连名带姓的喊。那张画已经有些微微发皱,上面的淡黄色水渍也在不动声色地提醒他们发生过什么。画倒是新画,就一年内画的吧,但能皱成这样…… “辕儿这…憋的够呛啊。”秦征忍着笑评价了一句。 “那可不,快赶上你了。”秦焱意有所指地连着他一块开起了玩笑。PΘ1捌Ζんαи.てΘм(po18zhan.com) -- pò⓲Zんáи.℃òм 18三年 要问其原有,主要是因为当时昱冉年纪还小,秦征舍不得碰她,只得日日靠自己的五指姑娘过活,幸而那段日子已经过去了,想起来那种痛苦,秦征突然对秦辕多了一丝丝的同情。 都不容易啊。当时秦征就下定了决心,无论秦辕到底是看上了哪家姑娘,他这个当哥哥的都要竭尽所能去帮秦辕追求幸福。 所以,等到现在,当他从秦辕嘴里听到那一段过往的时候,秦征竟觉得自己像是在听传奇故事,可又看小弟这样一脸严肃的样子又丝毫不像是在逗他们玩。 “也就是说……”秦焱摸着下巴,严肃又认真地分析了起来:“你从悬崖上摔下性命垂危,那只狐狸路过救了你,又幻化成人形,要你自亵后还帮你自亵,折腾了大半晚上……又自此消失的无影无踪,而你却因此沉迷那狐狸无法自拔,日日对画抚慰自己?” “嗯…”秦辕像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个音节,窘得恨不得立即钻进地缝。 “也就是说…小辕儿差点被只狐妖开了ba0,却到现在还是雏儿?” 秦辕又极其僵硬地点了点头,今天这个晚上真是足够写在他的自传里了,太羞耻太丢人了。秦焱很不客气的笑出了声,秦征却还总想给小弟留点面子使劲憋着笑,脸都变得通红。 这几年来秦辕确实变化巨大,但家里人都将其归结为辕儿长得b寻常男子晚,十七岁以后才猛窜个头,身体随之健硕,连胳膊上都有了隆起的肌肉,整个人能抗能打得多,早些年身上那种孱弱的书生气息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原本秀美俊俏的长相现在平添了几丝英气,言谈举止都能引得姑娘们暗送秋波。 可照他的意思,这身体上的变化是源于那根千年人参,而心态上的变化,却是因为三年前那只把秦辕欺负的惨了的白狐狸。三年前的秦辕还太过于生涩稚嫩,而现在他如此外向甚至有些放浪地调戏那些小姑娘,预演也好报复也罢,简直就像是在……为未来与那只白狐狸重逢做准备。 下次两人再见面,秦辕不想给自己成为被调戏欺辱得毫无还手之力的一方,故而才…… 也难怪不过三年时间秦辕便从一个不怎么跟女人说话的、有些青涩的雏儿长成个三言两语就能把姑娘小姐调戏得连声娇笑的风流情圣了。 “那若是这狐狸姑娘老是不出现,你总不能一直这样候着吧?”秦征先从那震惊的情绪里恢复过来——辕儿这样认真严肃,看着倒也不像是在与他们兄弟玩笑,怕是真经历过些什么事情。作为大哥,他只是不住为秦辕担忧罢了。 “我…我不知道…”秦辕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若是现在便知道这辈子再也见不到阿梓,他还要等吗? “这……”这下连秦焱都觉得有些不靠谱了,他还以为秦辕跟那狐狸姑娘有个什么约定,结果他都不知道那姑娘是否还会再出现,到现在也就知道个名字——听那意思,连长相都不一定是真的,秦辕要真这么铁了心一直等下去,这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辕儿,你现在是什么打算?就想…一直这样等下去了?”秦征问道。 秦辕抬头,看着大哥,脸上表情有些复杂。想了想,他还是点点头——前一秒还有些咬牙切齿,要有机会再见着那个三年前在深山老林里羞辱他的小狐狸,他秦辕非把那狐狸拔毛不可。可后一秒,秦辕又觉得心里有一些思念和惆怅,一见钟情这种事情,怎么就会发生在他的身上呢?那小兽趾高气昂的态度,高高竖起的尾巴还有那淡淡的声音,初遇时一切都还刻在他脑子里,秦辕自己都不知道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 秦辕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了什么难治的心疾,怎会从屈辱中生出这样的情愫来?可他已经想了三年,等了三年,没道理现在突然便放弃吧?更何况他心里总有那种隐隐的感觉——自己和阿梓,总有一天会再见的。PΘ1捌Ζんαи.てΘм(po18zhan.com) -- 19支持 看见秦辕坚定又有些倔强的眼神,秦征跟秦焱心里便清楚了秦辕这并不是一时兴起,更不是耍小孩子脾气,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哎…罢了,人也好妖也罢,只要辕儿喜欢就好。若有什么能帮上的,别跟哥哥们客气就行。”秦征又像小时候一样,有些宠溺的肉了肉秦辕的脑袋,眼神里尽是温柔。 说实话,秦征性格b其他人都要成熟稳重,做事也更为严谨克制,本不算开明。 秦征是秦家的长子,是在王爷夫人跟这府上上百号人注视下长大的,从咿呀学语开始,他走的每一步都是慎了又慎,王爷本就打算着将他培养成个统领万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将军,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纵使雪天里也要叫他扛着个木头绕着秦府跑三圈,待他严厉又苛责。 许是王爷的管教太过严苛,你说秦征他有些古板也好,恪守成规也罢,军人本就应是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稍有僭越的事情他都不会去做,离经叛道更是从来没有过。幸而秦征没有辜负爹爹的期望,早早便显现了军事天赋,做事雷厉风行,从来都是严以律己宽以待人,打小就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可那身上因从小c练留下的伤痕还有手上肩膀上的老茧,回回秦夫人看到了都要抹眼泪,等到秦焱长大一点了,秦夫人是说什么也不让王爷再那么对秦焱了,秦辕霜儿更是,秦夫人护的紧,从小便没人敢动他们一根头发丝,包括老王爷。幸好秦家三个儿子都成器,也省的王爷整天把“慈母多败儿”挂在嘴上。 秦征这样的成长环境注定了他不会是一个多么开明的人,可那又怎么样呢。他知道思念成疾有多苦,也知道一个人真动了情是任谁都劝不住的,最重要的是,他会永远坚定地支持秦辕的决定。 秦焱就更不用多说了,若是秦征身上还有些繁文缛节的礼教束缚,秦焱便是那个浪漫的仿佛仙人一般的存在。在他的世界里,只有想或是不想,从来没有能或是不能。从小他便习惯了站在光芒万丈的哥哥身后,不显山不露水,等旁人注意到他了,又往往是一鸣惊人的。 秦焱b谁都护着秦辕,虽说小时候也总喜欢捉弄他、更是时常惹得一点点大的小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秦夫人最不喜听见孩子哭闹。她一生气,秦焱便立刻停下来哄,秦辕又从来不记仇,一哄他立刻就不哭了,继续跟在后面屁颠屁颠地喊“二哥二哥”。 秦焱从小就是这样,自家弟弟,他怎么欺负都是无所谓,可要是外人,哪怕用眼睛瞪一下,秦焱要冷着脸拔剑的。跟秦征有事说事、正大光明地正面冲突不一样,秦焱是属于那种y冷的性格,虽说对谁都笑嘻嘻的,可一旦要是发了狠,那眼底里的杀气跟寒意也同样是抑制不住的。等秦辕长大一些,叛逆起来也没那么黏他们的时候,一开始秦焱还觉得有些不习惯,心里空落落的,然而时机刚刚好,秦夫人又诞下一女,霜儿降生,秦焱又一下子转移了目标,日日围着霜儿转,幸而静姝也宠爱霜儿,两个人一起简直要把霜儿当闺女宠了。甚至于,面对着自己的亲哥哥,霜儿也从来都是“要姝姐姐抱抱,不要二哥”,回回都让姝姐得意不已。 所以对秦焱来说,这些事从来都没什么好纠结的,辕儿喜欢,便随辕儿去,他个当哥哥的,什么话都不要说,竭尽所能帮秦辕找到自己心上人就好了。 秦征中正,秦焱就是毫不掩饰的偏心,他的弟弟妹妹想要什么就给什么,纵使是上天入地他也要想办法帮着弄到,谁要能叫秦辕秦霜受了委屈泛了泪光,秦焱第一个冲上去手起刀落,一丝怜悯跟迟疑都不会有。当然了,若是涉及到了姝姐,那便是另一个问题了。PΘ1捌Ζんαи.てΘм(po18zhan.com) -- 20人渣 “我们自然是支持你的,”秦焱笑盈盈地说,不是那种又想捉弄他时候的笑,就只是作为一个哥哥给弟弟的支持的鼓励:“做你自己想做的。” “二哥……”一时间秦辕竟然觉得自己有一点点想哭,他一直瞒着不愿主动跟秦征秦焱说,真不是因为他们之间有什么芥蒂——他们从来都是无话不谈的,只是秦辕自己都觉得这事情实在是不靠谱,连他看见的阿梓的长相,都可能是随便幻化出的人皮……这种事情让他怎么好意思开口呢。 大哥跟昱冉,虽然年龄差了近十岁,但那也是郎才女貌,羡煞旁人的美眷;还有二哥跟姝姐,虽日日拌嘴争执,却也是势均力敌,天雷g地火般的一对。到了自己这里,他竟是对一只只见过一面的狐狸动了心——这任谁听了不会觉得奇怪呢。 三年来自己是日日躲夜夜藏,只敢把自己的思念埋在心底。白天有那么多事情帮他分散注意力,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他秦辕又只能一个人思绪万千。 如果以后再也见不到阿梓了呢? 如果见到了却不被理会呢? 如果阿梓其实对他毫无兴趣、甚至已经忘了他呢? 他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这三年来对他倾心的姑娘小姐不在少数——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想的,铆足了劲去调戏那些清纯的像一张白纸的小姑娘,看她们脸红娇笑不能自持他才满意。可真当有几个特别大胆的小姐,表明了要跟他更进一步,几乎算是把自己送上门来,秦辕又一脸正直的全部拒绝。说起来是“你我还未婚配,不妥不妥”,叫那些姑娘们听起来简直b什么海誓山盟还让人感动,实际上却是心里已经有人了。 他自己都高不清楚自己到底想干什么,言行举止都妥妥一副人渣做派。 一面觉得自己这样做不对,另一面又像是只有把自己陷溺在这些莺莺燕燕之中,他对阿梓的思念才能勉强缓解,形成一个无解的死循环。 幸而,两个哥哥都认真又坚定的支持着他,这实在让秦辕有些受宠若惊,甚至是越想越感动,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早知道早跟他们说就好了,有人听自己说话总算是一种排解。 “只是辕儿,晚上用膳的时候,我听爹爹说,要等你回来了问你话来着。”话题一转,又到了爹爹身上。 当朝男子十六七岁婚嫁最为常见,秦征开了个坏头,足足等到二十三岁才把昱冉其娶回家,但那一是因为秦征连年带兵征战,根本没有闲暇,二是因为昱冉年龄实在太小,娶过门时才是个刚满十四岁的小丫头。秦家跟张家几世交好,这婚约更是早早便定下的,只是张家一连生了四个丫头,按理来说秦征娶的本该是张家的大小姐,可不知道怎么的就跟张家最小的丫头对上眼了,两个人差着近十岁。为了不伤着昱冉的身体,哪怕是结婚后,秦征也足足憋了一年半都不敢碰她。 怀里的昱冉跟个瓷娃娃一样,纵使秦征再努力克制自己,昱冉还是会娇滴滴的骂他弄疼自己了,稍微折腾的久一点昱冉就要咬人了,要不就是像今天一样,直接把他赶出来。 秦征觉得自己结婚都三年了,就没吃饱过一顿。 秦焱的话,倒是省心,刚刚十八岁,就把b他大半岁的静姝带回来家,大大方方地给王爷夫人介绍,秦夫人都愣住了,这秦焱没跟自己说,怎么就把当朝公主带了回来,更不知道公主是怎么跟圣上说的,甚至不用秦焱入赘,由静姝住在秦府,直接做了秦家媳妇儿。 这一转眼,秦辕也快二十岁了,他又不同于秦征,没有带兵出征或是戍守边关,纵使偶尔剿匪也不过一月即可往返,明明一直待在京城内,却一直没有这方面的动静,王爷夫人说不着急才是假的。 “你做好准备,我觉得不离十该是你娶妻的事情。”秦征道:“据我所知,父亲应是没有在你身上许下什么婚约出去,但万一有个什么变化我们也说不准。” “我们倒不着急,能帮你去找那狐狸,可父亲母亲能不能接受可就两说了,要我说,你还是先别跟他们说的好。”秦焱点点头附和着大哥,也稍微有些担心明天早上父亲的问话。 不过也还好,老王爷年龄大了起来,远没有年轻时候的倔强跟固执,他们说话都多少能听进去一些的。 又简单扯了两句,夜已经深了,秦征秦焱嘱咐秦辕早点休息,该是就寝的时间了。 关上门,两个哥哥从秦辕屋里退出来,站在栏杆边看天上的月亮。 “辕儿的事情,你怎么看?他说的那个狐狸还有狐狸幻化的美人之类的。”秦征坐在地上,抬头看着靠在廊柱上的秦焱。 “还是那句话,辕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这个当哥哥的,没有阻拦的道理。”秦焱回道。 “嗯,我也一样。” 两人一起沉默了片刻,秦征有些委屈地说了一句:“焱儿,晚上我……” “打住,”秦焱自然知道秦征做的什么打算,只要一听他叫自己焱儿就定没什么好事。 “昱冉又不让你回房睡觉了吧?”秦焱问道,随即又有些鄙视的加了一句:“你说你,明明自制力那么强,什么都能做的一丝不苟井井有条的,怎么就管不住自己裤裆里的玩意儿,媳妇儿是自己的,操坏了谁负责。”PΘ1捌Ζんαи.てΘм(po18zhan.com) -- pò⓲Zんáи.℃òм 21阴鸷 秦辕知道现在夜已经很深了,可是他依旧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阿梓,阿梓本t是什么样子的?会是个漂亮的女孩子吗?这几年她过得好不好?她会不会已经把自己忘记了? 随即,秦辕又开始设想要是两人真有一天再见到了,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下意识的,“囚禁”“关小黑屋”“日得她下不了床”“把她操出原形”这样的想法立刻蹦了出来。其实同样的事情秦辕已经想过很多遍了,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只要一想起阿梓,性格中的阴暗面就会完全暴露出来,极强的控制欲和报复心理占据了他的全部思绪。 阿梓会不会被她c哭? 她不是狐狸吗?会不会被操到露出耳朵跟尾巴? 她的下x吃得进自己的巨物吗?那可怜的小屁股吞吐着自己的肉柱,进进出出的、连褶皱都被撑平,挤出乱七八糟的体液,被操到趴都趴不稳。 秦辕突然想到阿梓的声音,那本来有些高傲清冷的声音,若是换成动了情的浪叫,又该是怎样的局面呢? 只是想着,秦辕便觉得自己胯间的那根又勃起到了可怕的程度。他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多少次自己是伴着这样的情绪入睡的,真是有些折磨,折磨得他心性都有些扭曲了。 真想早点见到你,秦辕嘴角带着笑,眼神y鸷。 我可真是想好好疼爱你一下—— 次日清晨,秦辕早早便爬了起来。虽说家里人其实都已经习惯他的夜不归宿了,但隔三差五早上的问候还是不能少的。等他赶到正堂,正巧遇见二哥跟姝姐来拜早茶,大哥和昱冉已经来过了。 正是用膳的时候,下人们都在旁边候着,菜品不多,可都是秦夫人爱吃的南方早点,口味偏甜偏淡。秦王爷是地地道道的北方人,喜油大味重,以前习惯是早上起来都要吃小炒肉的,没成想娶亲后,却生生被夫人掰得喜甜口淡,家里光精通粤菜的厨子就请了四个。 秦辕推门进来,朗声道了一句:“辕儿给父亲母亲请安——”秦夫人随即抬头,脸上又惊又喜,连忙让下人准备碗筷座椅。秦辕这次离家整整一个月,本是去岭南收租的小事,却因为遇上连绵的大雨,车轮陷进泥潭挪动的慢,一路下来舟车劳顿,到了岭南,秦辕又心疼跟自己同行的随从一路奔波,就又在客栈好生休息了几天。虽说他也有托人带话回家,叫家里切勿担心,但秦夫人还是急的几天没能睡好觉。 等他完成爹爹交代的事情回到京城,天色已经不早了,再加之他也想趁机打探些消息,便直接驱车去了左家,两个人出面撺了个局,邀几家小姐出来吃食。吟诗作对倒是其次,调戏倒也不是全部目的,秦辕还是想方设法从几家小姐的嘴里探到了些消息,尤其是白家,最近走的几步棋都让人看不透,谄媚的有些莫名其妙。 “什么时候到的家啊……辕儿晒黑了……”秦夫人心疼地说道:“我儿这一路辛苦了”,见王爷不做声,秦夫人轻拍了王爷一下,满脸嗔怒道:“这辕儿回来了,你个当爹的,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王爷本来还想维持一下自己的威严,冷着脸不看秦辕,结果这被夫人一拍,气势立刻消了大半。 秦焱和静姝两个人坐在桌侧默默吃饭没有言语,天知道静姝看到王爷宠妻宠到怕妻,一脸不悦又不敢对着秦夫人说一句狠话,再多的情绪都得自己咽下去的表情有多想笑——憋笑又有多痛苦。 “收账的事情,就不必说了,我已经听征儿焱儿说过了。”王爷又恢复了日常不苟言笑的神态,直接略过了寒暄,开门见山道:“我今天找你来,是想跟你说说你的婚姻大事。你也老大不小了,一直没有婚配。征儿那是例外,身兼重任,儿女情长都得往后站,你可不能学他。” 一听说是要问这个事情,秦夫人也感兴趣了起来,谁能b当娘的更操心自己孩子的婚姻大事呢? “是啊是啊,”秦夫人附和道:“你要是有心上的姑娘了,你便大大方方去提亲;要是没有,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是很和礼教的,都看辕儿的意思。” “若是没有,就在那些主动来想结秦晋之好的姑娘里挑一个”秦王爷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姑娘小姐们上赶着要嫁进来的,一家两家也就罢了,这怎么有十几户都跟着了魔一样……你不在的时候就有几家派媒婆上门,现在这姑娘家都怎么了……” “这说明咱们辕儿魅力大招人喜欢”夫人回了一句:“你就是想着自己当年提亲多不容易现在心里不平衡罢了” 顿了顿,秦王爷才否认了一句:“荒唐。”PΘ1捌Ζんαи.てΘм(po18zhan.com) -- 【秦征孟昱冉】初夜1 秦征跟张昱冉的第一次相遇,其实发生在秦征十六岁的那年。那时候,秦家与张家结好。每到逢年过节都会相互拜会。那时候昱冉其实还会被抱在怀里,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说实话,秦征一开始对这个小妹妹并没有什么特殊印象,只觉得她白白粉粉的,像个团子,实在是可爱至极。等数年后再见面了,秦征才恍然间发现那个一点点大的小丫头,已经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面似桃花,发若锦缎、肤如凝脂,一颦一笑都像是要把秦征的魂g走。 以前见过的那些莺莺燕燕此时都成了不入眼的庸脂俗粉,只有昱冉那圣洁无暇的模样牢牢刻进秦征心里。 两人再次重逢时,秦征动了春心,束手束脚,而昱冉竟是那个积极主动又大方的。她或许是少不经事,也或许是把一切都想的单纯。当她发现秦家的大哥哥在有些失神的看着自己的时候,昱冉非但没有觉得羞涩,而是一脸活泼可爱又坦率地看了回去,四目相对。数秒后,两人的脸上便都泛起了红晕。 一开始秦征跟夫人王爷说自己要去张家提亲的时候,他们是很欣喜的。因为征儿的婚事拖了太久了,但当他们听到秦征说自己心仪的姑娘是张家最小的丫头张昱冉的时候,两个人都愣住了。但无奈秦征喜欢。跟张家那边通过信儿后才发现,张家也在为这个婚约发愁——张家大姑娘不知什么时候早已芳心暗许了别人,正跟家里闹呢。一听秦家大少爷看上的是最小的丫头,机缘也好巧合也罢,双方都觉得这是天作之合,该立刻将事情定下来。 到底差着年龄。秦征自觉自己不能那样禽兽,却直到新婚时候才发现昱冉b他想象的更加娇贵。 洞房花烛夜,秦征什么都没做便已经觉得嗓子干涩。他伸手帮自己也帮昱冉褪掉衣衫,两人第一次赤诚相见——那小小的、美好的、如瓷器般精致身体一瞬间便让他难以自持。 在此之前他也见识过不少女人,可能让他失态到这种程度还是第一次。 不想伤了昱冉,秦征强行克制着用自己的巨物c穿昱冉小穴的欲望。然而他才将将探进去一根手指,便已觉得被昱冉的花道咬紧,不能进出。或许是因为紧张,昱冉竟疼的直捶他的穴口,满脸都是汗。 秦征忙把自己的手指抽出来。从那天起算,秦征足足一年半都没有再碰过昱冉。当然,间或的调教还是要进行的。 秦征一开始还比较乐观,觉得那天迟早会来、他也总有一天能跟昱冉享鱼水之欢——毕竟他也不是没有过这样长时间不食荤腥的经历,对自己的自制力颇为自信——不就是欲望吗?他能克制住的。结果真跟昱冉一起生活起来,日夜相处,秦征才恍然间发觉自己实在是过分自信了——昱冉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对秦征来说到底是多大的诱惑。 夏天的时节,昱冉怕热,便关了门窗,自己身上就披着一件薄纱,赤着脚在卧室前后溜达。那穴口的白r和点点殷红,就那么显眼地突兀着,看的秦征不停地吞口水。不住地在心里警告自己:小昱年纪还小,身子娇,自己还不能对她下手,回回都是自己一个人躲进书房靠五指姑娘解决的。 明明娇妻在窝,自己却过得b以前更像个和尚,秦征真觉得自己委屈。 —————————— 因为桌子想看所以先更新了大哥的番外!! 三更!一会还有两章!PΘ1捌Ζんαи.てΘм(po18zhan.com) -- 【秦征孟昱冉】初夜2 好不容易,十八个月都挨过去了,昱冉也能勉强探进去三根手指还忍着不叫,淫水已经能濡湿自己的手掌的时候,秦征本以为自己的苦日子终于要到头了。他等昱冉点了头,自己掏出那个尺寸可怖的巨物出来,昱冉还是会怕。才勉强进去了个头,昱冉已经忍不住在抓床单了,再进去一点就直接开始哼哼跟冒冷汗。 他看昱冉难受自己心疼,但实际上他b昱冉更难受,肉棒就卡在哪里,不能进不能退,昱冉花道无意识的收缩挤压造成的极致快感更是一下又一下啃噬着秦征仅存不多的理性,他太想、太想抱着昱冉,在她体内横冲直撞了。 出人意料的是,这次是昱冉先咬了唇,她眼圈里还含着泪花,伸手过去搂住了秦征的脖子,一遍喘气一遍哭啼啼地在他耳边说:“进、进来吧……” 秦征自然知道昱冉还没准备好,但是仅存的理性告诉他,这一关总是要过的,一开始会疼,熬过这一阵子就好了。随即,他伸手将昱冉从床上捞了起来,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 对秦征来说,昱冉简直算是没有重量,还不如军队里的一个沙包重。当时练负重的时候,他可都是扛着五个沙袋跑的。像昱冉这种体重,是能像个小孩一样直接坐在他胳膊上的,更不要提昱冉的个头也刚到秦征的穴口。 昱冉对着自己面前的巨物欲哭无泪又手足无措,一只手根本握不住的粗度还有仿佛自己小臂一般的长度,昱冉自己都不觉得能讲这大家伙吞进自己体内。 “昱儿,你忍一忍,一开始会疼的,疼过了就好了……”秦征这么安慰着昱冉,其实自己心里也没底,现在吧会不会依旧太早了,她会疼晕过去吗? 忧虑混合着期待,秦征看着昱冉一点点坐下去,那根青筋嶙峋的肉棒一点点没进昱冉连阴毛都很稀疏的下体,极致的狭窄紧俏。快感一浪浪袭来,秦征甚至能感觉到内壁上的嫩肉在争先恐后地向自己的分身扑过去,酥麻的感觉从头顶传至脚尖。昱冉一点点坐下去,动作是尽可能的轻慢,即使这样她也依旧被疼到有眼泪涌出来,下身像被劈开一般,满是撕裂的痛感。秦征自己却也不敢动,一切尽凭昱冉自己把握。 终于,当昱冉的阴户碰上秦征浓密的阴毛,伴随着一声痛感混合着快感的“啊”声,昱冉终于第一次完全吃进去了秦征的性器,因为太过于粗长,直接抵上了宫口,是又酸又困又舒爽的奇怪感觉。 昱冉坐在秦征身上喘着粗气,她勉强抬头看着秦征,满脸通红,汗水跟眼泪一块滑落下来,嘴角还有因为刚刚疼的失神而无意间溢出的口水。昱冉一只手撑在秦征的穴口上休息,过了好久才勉强坐直了身子。她眼睛微闭,神色迷茫又满是情欲,呼出的气t都带有异香一般,迷乱了秦征的全部心智。 昱冉一只手抚上自己的小腹,有些失神地呢喃道:“哎呀…肚子…被顶起来了。” ________ 我来了我来了!PΘ1捌Ζんαи.てΘм(po18zhan.com) -- 【秦征孟昱冉】初夜3 这嗲进骨髓的声音烧光了秦征脑中最后一丝丝理智,他的眼睛一瞬间满是血丝,一切克制与矜持全部飞去了九霄云外——他想,他现在就想,把面前这个小妖精操到肚子灌满精水,肚子鼓起,操到两只腿都开始哆嗦,操到不能下床,哭着求他不要了。 随即,他似乎根本听不见昱冉的尖叫和哭求,脑子里只剩下最原始的欲望在驱动。每一次抽插都稳稳顶上宫口,嫩肉被带出带进,幅度之大甚至在穴口出磨出了些细碎的泡沫,还有昱冉的处子血混在里面,带着血丝的体液顺着弄湿了床单。现在的女上位本来就b其他姿势更容易刺激到敏感点,却没成想昱冉虽初经性事,身子却敏感的不象样。大股淫水沥沥地涌出来,混着秦征的前液。沾湿了两个人的阴毛。 “不要了…唔……”昱冉泣不成声地求饶,泪汪汪地看着b什么时候都招人心疼,但秦征却仿佛没听见一样,依旧双手卡着昱冉的腰,抬起又按下。 “唔、太深了、肚子……肚子好痛”昱冉哭喊着,声音娇滴滴的:“太粗了、啊…秦征、你出去嘛,你出去嘛……呜…嗯——” 身体被撞得失去重心,昱冉整个人的身子向前伏去,两只手撑在了秦征健硕的胸肌上,想直接趴在他身上休息,但那个姿势不利于秦征发力。 “坐直了。”带着些不耐烦地语气,秦征一巴掌拍在了昱冉白嫩的小屁股上。力气还不小,落掌的地方几乎是一瞬间就起了深红色的印子。 “咿呀!”昱冉这次是真的被欺负的惨了,从小到大都受宠,没人敢动自己一根手指头,怎么刚还被一巴掌拍肿了屁股呢。这跟白天那个颇受礼教又举止文雅的秦征简直是两个人嘛!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昱冉软软的拳头一下下落在秦征健硕的肌肉上。 “你打我、你打我……”昱冉明明是在委屈巴巴的控诉,可下身的快感也同样一浪又一浪地传了过来。初经性事的昱冉竟有些紧张,她不知道这种酥麻的,疼痛混着舒服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她觉得自己的两腿有些哆嗦,花道内像是也有些痉挛,嘴里控诉的话断断续续的,只能零星地发出些呜咽和呻吟声。 还好秦征还没疯至察觉不到昱冉的反应,他知道昱冉快到了。一个挺身,秦征又把昱冉重新压回身下,胯间加快了频率和力度,他低头吻上昱冉的脸颊,舔掉那些泪花。或许是错觉吧,秦征觉得昱冉整个人都是甜的。 秦征把自己的脑袋埋在昱冉的耳边,细嗅着昱冉发丝的香味,一遍又一遍在嘴中呢喃着:“昱儿,我爱你;我爱你,昱冉,昱冉,昱儿,我爱你,我爱你”。 秦征低沉又性感的声音在昱冉脑中回旋,意识虚无缥缈了起来。 “唔、嗯——” 一股强烈的快感如洪水般席卷一切,大股淫水一下子涌了出来。昱冉潮吹了,在她的第一个高潮。 随即,身子轻飘飘的,意识也跟着不见,昱冉晕了过去,第二天早上才醒来。 然后?然后秦征理所当然得又被昱冉赶出屋去,睡在书房,日日靠自己的五指姑娘过活,整整大半年。昱冉若是心情好了,愿意伸出那玉雕般柔若无骨的小手抚慰他一下,秦征就高兴得跟过年一样。 还有几次,秦征辗转反侧,实在是欲火中烧,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一转头,看见躺在怀里的香软的昱冉睡得香甜,无奈只得偷着对着那圆白的小屁股自亵,满脑子都两人初夜时候的绝顶销魂。 秦征实在是觉得委屈,自己这所作所为,实在是……实在是太下流了,可他又确实是被b无奈。 只求着老天爷,能让昱冉快点长大。 ______________ 大哥真的惨哈哈哈哈哈 三更达成!快夸我勤奋!!PΘ1捌Ζんαи.てΘм(po18zhan.com) -- 22灯会 静姝在桌下一脚踢在秦焱的小腿上,满脸嗔怒地瞪着他。但台面上还是对父亲母亲满面敬意,举手投足都颇合礼教,是让王爷夫人无论如何都挑不出毛病的那种。 “父亲、母亲,”静姝站起来,朝着堂上微微欠身,轻声道:“姝儿身体略微有些不适,想先回房休息,还请见谅。” 秦夫人自然是应允,还跟着关照了几句。 坐在一旁的秦辕也忙起身,道:“恭送二嫂。” 静姝一走,话题又回到了秦辕身上,可不管秦夫人怎么问,秦辕都绕着弯的回答,顾左右而言他。实在不是他故意瞒着别人,是秦辕他自己对阿梓的了解就b不别人多,说的越多的秦夫人越在意越担心,当下最重要是让他们都别再给秦辕说媒牵线了,他有心上人了。 用过早膳,秦辕跟秦焱一起在秦府花园里溜达,秦焱像是看到了老三有些愁眉不展…都过去三年了,只有秦辕知道自己这三年是怎么过来的。 毕竟一直这么等下去总是不行。 “辕儿也莫灰心。”秦焱伸手肉了肉秦辕的脑袋,像小时候一样:“会找到的。” “二哥,我知道,可是…”秦辕有些失落,近一年来他身上的担子重了很多,父亲也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直看起来吊儿郎当,少不更事的秦辕早已经成长为可以独当一面的秦三爷了,便也有意培养他,叫秦征秦焱分些事情给他,多是些难度不小的棘手活儿,可这小辕儿每次都能给完成的十全十美,连一向严肃又不苟言笑的王爷都忍不住赞叹。秦征善武有勇,秦焱长于谋略;而秦辕,竟是融合了两个哥哥的优点,文韬武略都天赋异禀,且发展极为均衡,若是一同出行,是再也不会被两个哥哥的光辉遮挡住了。 虽说这几年自己一直东奔西走,但秦辕一点都没有忘记寻找阿梓,从北到南,尤其是这京城周围,他都打探过数次。尤其是自己当时遇到阿梓的那篇气氛诡异的林子,他也去过不知道多少遍了,可从来都是无功而返。真像是他做了个b真到自己都相信了的白日梦一般。 “罢了,别这么悲观。”秦焱道,他可不想看自己可爱的辕儿总这么愁眉不展的。 “你刚回京不知道吧,”秦焱笑道:“最近每天晚上都有灯会,昱冉跟静姝都吵着要去,我跟秦征是打算晚上带她们去的,一起吧?” 总这么唉声叹气愁眉苦脸也确实没有任何意义,秦辕点点头,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等到傍晚,太阳斜了下去,给天边染上一层柔目的橘h,颜色渐身渐浅,还有耀眼的光从晚霞里透出来,给万物裹上一层金泽。 一向习惯守时的秦辕今天竟是最后一个到的,或许是因为两位嫂嫂都过于兴致高昂,早早扯着自家夫君在秦府门口候着小叔子。 “辕儿今天可是迟到了——”静姝把自己斜靠在秦焱怀里,被秦焱搂着腰,眼神是又骄又魅,嘴角也勾着笑。 自家这两个嫂嫂,都是倾国倾城、闭月羞花之貌。日常走在街上,若不是身边有自己两个哥哥或是秦家护卫守着,指不定有多少不要命的泼皮上来调戏送死呢。 “就是就是,辕儿迟到了,”昱冉也在旁边帮腔道,把秦征的一条胳膊搂在怀里,娇滴滴道:“该罚,该罚。” 昱冉b秦辕还要小上三岁,却也跟着其他人管秦辕叫辕儿。她站在秦征旁边跟个娃娃似的,头顶也刚齐秦征的穴口,脆生生的,又瘦又小,只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扑闪着。跟秦征又高又壮的身材对比鲜明,每次累了都是秦征给抱在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胳膊上的。 “是是是,我迟到了,两位嫂嫂想怎么罚我都行。”秦辕只得陪着笑道歉,抬头看到两个哥哥的神情,尽管秦征秦焱两个人长得并不相像,但脸上那种看待爱人的表情却近乎一模一样。笑眼盈盈,满目温柔和深情,一脸宠溺的样子让秦辕竟一瞬间有些发愣。 若是能再遇到阿梓,自己的脸上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可若是一直遇不到,自己难道真的要一直这样等待下去,孤独终老吗? 秦辕自己的心里也有一瞬间的迟疑和徘徊——自己一直以来的决定,真的是对的吗? 秦焱看到秦辕又愣神了,眉头微皱,便知道他又在胡思乱想了,便在秦辕耳边打了个响指,笑道:“怕什么,你的两位嫂嫂不会太为难你的。” 秦辕一瞬间清醒了过来,只觉得自己又失态了,真是本不应该。 “该出发了,”昱冉扯着秦辕的袖子往前跑了几步:“不然就看不到最好看的灯菩萨啦!”PΘ1捌Ζんαи.てΘм(po18zhan.com) -- 23阿梓 今年的庙会给放在了城南的城隍庙,各色花灯挂在丝带上,透出各色的光。今年的新花样很多,看得昱冉开心极了。刚进会场就扯着秦征不见了踪影。虽然秦征再三表示,昱冉要真是喜欢,就把这一街的花灯全部买回家去,让她在家里也能看个够,可昱冉非不想那样,就喜欢凑在人堆里,觉得热闹有趣。 而静姝就没有那么客气了,三公主从小都娇生惯养的,从没受过丝毫委屈,想要什么就直接说了,幸而秦家富可敌国,加之秦焱自己也是三兄弟里想事情最深邃周全,也是最会挣钱的,连夫人都不知道秦焱这些年究竟给自己攒下了怎么样的家业,但任由静姝使劲任性还是没问题的。 “哥,你快陪二嫂四处转转吧”秦辕看出了秦焱的担心,一直候在自己旁边。而秦焱也早都看出来静姝被那些花灯吸引,却还是静静地窝在自己怀里。 “我可不想成了你跟二嫂的阻碍”秦辕笑道:“一个人四处转转也好。” 秦焱还是担心,不住地叮嘱,又约了两个时辰后在门口集合,一同回府。 秦辕不停地点头应允,细细想来,自己还真是让人不省心啊。 姝姐来之前还一副“只是陪昱儿来看看”的神态,真到了这里就立刻被那些五光十色,形状各异的花灯g了魂。原来在宫里,母后怕她遭遇不测,都不准她常常出宫玩,更不要说去这种人员密集鱼龙混杂的地方了,好不容易有一次,母后松口允许她逛一次庙会,却也是在数十个黑衣护卫的保护下,根本玩不了什么。这下没人束缚了,静姝立刻拽着秦焱冲进了人群,难得的露出了孩子一般的笑颜。 哥哥嫂嫂都离开了,秦辕看着那热闹的人群,各色的花灯,脸上带着笑的大人小孩,还有空气中弥漫着的香粉味。火树银花下,月光洒在人身上,合着彩色的花灯,还有面若桃花一路y唱的歌妓们。 热闹是他们的,自己只剩一颗空虚无温的心。明明就在眼前,近在咫尺,秦辕却觉得这是界限分明的两个世界,世人的欢声笑语与他无关,自己像被封进了一个冰冷的结界。 突然,一朵烟花在天边炸开,一瞬间把夜点的透亮,b肩接踵的拥挤人群从四处涌过来,本来只想在周围转转的秦辕也一下子被挤了进去,被迫跟着人群往前走去。大家相互推搡着,脸上带着笑,倒也都没有恶意,都是认认真真生活的普通百姓,难得有这样狂欢的机会。 秦辕被周遭欢愉的气氛感染了,皱着的眉头也稍微舒展。把烦心事留给明天吧,别辜负了这大好时光。秦辕被人流带到了会场中心,身边的花灯显得尤为精致可爱。歌妓的嬉笑y唱,商贩的低声叫卖,还有游人的谈天说地,诸多嘈杂的声音一股脑涌了过来。 来都来了,不然给霜儿带点玩具回去吧。秦辕突然想到,既然昱冉这么兴致高昂,霜儿定也是喜欢这些东西的,只是这几天霜儿被母亲带去乡里,没能跟他们一同前,想也知道小丫头定会觉得遗憾不已吧。 不远处,一家专做动物的花灯跟旁家比起来确实有些生气冷清,普通的花灯上印些牡丹骏马就能引人驻足围观,像这样的形状各异的动物们确实有些像小孩子玩具了,一般的百姓是不愿意在这些小玩意儿上多花钱的。 白色的兔子、黄色的虎头,一个个都做的b真可爱。店家是个可爱的老爷爷,穿着麻布的灰袍子,手上还在做着新花灯。 “老人家,”秦辕朝老人家微微颔首,脸上带着颇和礼节的笑。而店主明显被秦辕惊到了,这样衣着打扮又风度不凡的少爷,还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哥呢,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小摊前,叫他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您这花灯怎么卖?”秦辕问道。 “旁家卖二十五文,我卖二十文,您要是喜欢,还能再便宜。” 秦辕这才留意到,这老者的左手小指跟食指都只有半个指节,怕是多年前落下的残疾。 “我全要了。”秦辕道,伸手把银锭放在那小木桌上。一是因为觉得这老者有些可怜,又觉得既然霜儿会喜欢,就把这十二个生肖的花灯都买给她好了。 店家千恩万谢了秦辕,按他的要求推着摊子把这些都送到秦府去,也能早早收摊,省的夜深了有寒风刺骨。 也算是做了件善事吧?秦辕心想。花灯也买了,自己像是更无事可做了,他打算自己先去会场门口,等秦征秦焱出来。逆着人流,秦辕的行动有些困难,秦辕像是第一次发现京城的人竟然有这么多,好多陌生的面孔。 突然,一股与众不同又极为熟悉的香气传了过来,只是熟悉,但秦辕却无论如何想不起来这到底是什么味道。不是府中常用的熏香,更不是秦家女眷常用的香粉……可是到底是什么呢。 秦辕有些愣神,站在原地四处张望。不远处的人群里,一个熟悉的身影让秦辕整个人愣在了原地,在梦里见过无数次的音容笑貌,秦辕怎会认错。 ——是阿梓。PΘ1捌Ζんαи.てΘм(po18zhan.com) -- pò⓲Zんáи.℃òм 24坎坷 阿梓她穿着一袭白衫,脸上带着轻笑,在跟身旁的丫鬟说着什么,目光留恋在面前的牡丹灯上,满目温柔自若。 秦辕的心跳的很快,他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他一边不顾一切的往前挤去,一边在心理迟疑瑟缩着,真的是阿梓吗?还是因为距离,都是自己看花了眼呢? 如果后面会失望,是不是一开始就不要有希望的好? 阿梓…阿梓…… 被他挤开的人群有人发出了不满的声响,但秦辕却全然没有听见。顾不上t面或是礼教,他看到阿梓了,纵使抛弃一切,自己也要赶去她身边。 “阿梓!”秦辕从后面赶过来,一把抓住了那张纤瘦的手腕。而被抓住的人明显吃了一惊,又羞又怕地抽出胳膊往后躲去,旁边的丫鬟立即护在她前面,尖声道:“你是哪家的泼皮!竟然轻薄我们家小姐!” 秦辕愣在了原地,看着被丫鬟护在身后女人——她确确实实是阿梓幻化成的女人的模样啊。 “这位公子…”那女人躲在后面,脸上还是一副受了惊的害怕的表情,她皱着眉,眼睛里像是含了泪:“我想您是认错人了……” 这样文弱又惹人怜爱的表情,像是那个骄傲又耀武扬威的小狐狸会露出的吗? 秦辕随即便否定了自己。 可阿梓,为什么要借她的容貌呢? “小姐,别跟他废话,我看他就是哪家的泼皮无赖。穿的倒是衣冠楚楚人模狗样,哪有一上来就动手动。”丫鬟挡在前面,瞪着秦辕,一脸誓死护主的样子——即使她b秦辕矮了整整一头。 “我家小姐,整整三年没出过门了,从没见过你,更不是你喊的什么‘阿紫阿红阿蓝’的,你可别痴心妄想了。” 听到这边的嘈杂,就在不远处的秦焱赶了过来,看到那位女子也愣住了,这不就是辕儿画上的那个人吗?还真活生生的让他们给遇上了。 “这位公子,”那姑娘不顾丫鬟的阻拦走上前来,像是已经平静下来了,脸上重新带着刚刚的礼貌而温柔的微笑,轻声说:“我想您可能是误会了…我从小t弱多病,确实好几年都在府中调养,从未出过远门,也未与公子有一面之缘,我想您怕是思念成疾,认错人了吧?” 秦辕的脑子里也如同进了浆糊,一时间他也分不清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愣在原地有些失神。 静姝站在旁边看着自己长相俊美的小叔子露出这样失落的表情,一时间也心疼不已,轻轻伸手把秦辕拉到自己身边,让秦焱上前处理这些事情。 真是苦了辕儿了。 上天总是这样捉弄他,从见到阿梓的那一刻开始。 本来就是希望渺茫的事情,突然这样给人个惊喜,随即便落进更大的深渊,这样的起伏实在是让人绝望。 “可真是打扰姑娘了。”秦焱接过话来,他微微颔首,代秦辕表达了歉意。这下,连那个丫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面前的两个男人看着像是教养极好的富家公司,纵使是在人堆里也熠熠生辉,这样温文尔雅地致歉,让她也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自己是为了护主才挡在前面的,可人家都道歉了,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若姑娘不嫌弃,”秦焱递上了自己的名帖,道:“他日定登门拜会致歉。” “无妨,”那位姑娘也微微屈膝,柔声道:“凌家,凌桐生。” 又简单寒暄了两句,秦焱便带着秦辕静姝离开了那里,早早回到会场门口,等着秦征出来。 秦辕还是一副失神的表情,他有些木然。 不一会,秦征也抱着昱冉出来了,简单听秦焱说了刚刚发生的事情,一时间也有些唏嘘。 谁都不会想到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连秦辕都不知道,为什么只有自己的这条路走得如此坎坷。PΘ1捌Ζんαи.てΘм(po18zhan.com) -- pò⓲Zんáи.℃òм 25三年 回到府中,秦辕说自己想一个人静一静,谢绝了两个哥哥的提议,自己现行回宅去了。秦征跟秦焱也知道,或许让他自己独处会更好,便也不多话,各自带着自家娘子回房了。 回房后,静姝脱掉鞋子,再扯掉自己的发髻,让头发散落下来,伸了个懒腰,一屁股坐在藤椅上。今天空闲的时候,秦焱已经简单把事情经过告诉了静姝,静姝本就喜欢秦辕,觉得自己这小叔子性格不错又一表人才,很是惹人爱,却没曾想他看似无忧的笑颜下竟是夜夜无休止的思念与寂寥,只觉得自己的心疼又加剧了一些。 她轻声道:“可真让人心疼…你看到小辕儿那表情了吗…” “嗯,”秦焱顺势伸手按上了静姝的肩头,她最讨厌穿盛装挽发髻,可无奈从小就被这样要求,时间久了会让她脖子酸疼,可母后是明令禁止她披头散发到处乱跑的。 秦焱帮静姝按了按有些僵硬的脖子,又拿过一柄木梳,轻轻梳理静姝沾了花瓣彩片的长发,动作极尽轻缓温柔。 “要是……”静姝趴在桌上,闷闷地说道:“要是,我能帮上忙就好了。” 秦焱还在帮她按着腰背,也觉得有些惋惜道:“但若连长相都不是本人,可是真一点线索都没有了……” “我若是…能请师父重新出山就好了。”静姝回头看着秦焱,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神都突然兴奋了起来。 “但是你师父日日游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要找到她定没有那么容易吧…” “也是……”静姝自己也知道,她的那位师傅,全身的本事,还是国师,可最大的问题就是行踪不定,纵使是自己的父皇大人有要事想找她商讨,也只能勾着急。 “睡吧,明天再想。”秦焱帮静姝用缎带把头发束起来,简单绑在脑后,从背后把静姝圈在怀里,手也有些不规矩起来。 “别闹——”静姝倒是毫不客气地把秦焱的手拍开,下午走了那么多路,她现在浑身上下哪都疼,经不起秦焱的折腾——谁让秦焱的体力好的不像个正常人。 “那就休息吧……”秦焱声音里有些委屈,但还是t谅,顺手帮她铺好了床。 月亮从云里探出来,莹莹地挂在天上。薄云浮过,露出几点星子。万籁俱寂,偶尔能听到两声悠远的鸟鸣。夜很深,有习习凉风拂过。 秦辕自己都觉得,或许自己不该这么晚出门。可他又实在是喜欢这样的寂静。他知道旁人都睡了,贫穷或是富贵,此刻都安详地闭上双眼,在梦里续写儿时未完的幻想和白日里做不到的遗憾。 能搂着自己爱的人,和心上人同床共枕,那可真是太幸福了。 秦辕突然觉得自己很羡慕两个哥哥。他见过他们看向心上人时眼睛闪闪发光的样子。 可是阿梓会想他吗? 阿梓是不是已经把他忘了? 三年过去了,阿梓怎么再没有出现过了? 有时候秦辕自己都觉得,或许他就只是做了个梦吧。 思绪飘远了便收不回来了,秦辕又在脑中想着些乱七八糟的其他事情。 他突然想起霜儿,似乎是b以前更喜欢兔子了,无奈这几年秦辕出去打猎的时间渐渐少了,也没能给她带那些白团子回来,兔子又活不长久,还总莫名其妙不见,家里总说闹h鼠狼了。兔子没了霜儿就要难过,秦征秦焱又看不得霜儿噘嘴,便悄悄买了兔子放进圈里,努力维持着家里兔子生生不息的假像,周围几个村子的兔农都对他们感恩戴德的。 秦府里的窗户纸也该换了,最起码自己宅子里的要,被白蚁蛀的全是小孔,到了冬天还会漏风,好几次了他都忘了说这个事情,可能也怪他吧,从不愿让下人进自己宅子,他要再不说就真没人发现了。 嗯,他应该明天去问问母亲自己宅子周围是用了新的熏香还是种了什么花草,闻起来b原来的舒服多了——想想自己还真是一点都不管事,家里什么时候都一概不知,也是,两个哥哥总护着他,他好像什么都不用管。 胡思乱想着,秦辕发现自己走到了河边。水波艳艳反射着莹白的月光,像银簪碎了一地。他索性直接坐了下去,在那些带着薄霜的河边杂草。纵使他已经披上了最厚的斗篷,风刮过还是有些寒冷。天这么冷了,阿梓有地方可以住吗?会被冻到吗? 秦辕觉得自己简直跟母亲日日担心霜儿一样,挂心着阿梓,可是那只小兽却无论如何都感知不到他的心意,有些没心没肺。 哎,说到底不过是自己在单相思罢了。 秦辕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三年了,他还要继续坚持多久。PΘ1捌Ζんαи.てΘм(po18zhan.com) -- 26章玄台 一阵风刮过,秦辕看见不远处像是…有个人影。 是女子的身形,穿着素色的袍子。天这么冷,她像是倒也不着急,徐徐地步子,晃晃悠悠,有些飘忽不定。 一般人怕是会第一时间想到是鬼,吓得连滚带爬了。但秦辕竟是一丝惊恐的感觉都不曾有,毕竟…他本来就爱上了个狐妖,天下一切非人的生物他都有些亲切,或许这也算是爱屋及乌吧。 那个身影慢慢走近,秦辕这才看清,根本不是什么游魂野鬼,明明是个带着面纱的女子,她的头发在脑后束起,简单打了个结,身上的袍子也是无比素雅,借着月光能看出来淡淡的牙白色——像是道士的打扮。 那人一开始像是没看到秦辕,径直从他身后走过,发出窸窣的脚步声。秦辕也没在意,只以为是个深夜赶路的旅人。没成想过了约莫一刻钟后,秦辕准备起身回府,那人竟又绕了回来——想必这夜黑风高的,她也走不了多远,没准是迷了路。 这大晚上的,官道就那一条,路边除了稀疏的林子就是有些荒凉的矮山,山里还有狼,一个柔弱女子怎么不回家,竟在外面奔波。 秦辕有些起疑,但也还是忧心,他习惯了怜香惜玉,只觉得该将这姑娘带回秦府安顿下来,等天明后派个下人护着她过了那段山路才好。 那姑娘慢慢地又走了过来,迎着光,秦辕能看清她有双漂亮的大眼睛,眉心有一片殷红,像是花瓣的形状又像是个什么图腾。但还没等秦辕开口,那姑娘便停在秦辕身边,静静地看着他,不时发出短促的呼吸声。 “这位姑娘可是迷路了?不然跟……”秦辕的话还没说完,那姑娘便冷冷地打断他,自顾自开口道:“你身上,好浓重的妖气。” 妖气?不应该啊。 秦辕知道自己跟阿梓的那段短暂过往,但那都是三年前的事情了,总不至于味道留到现在吧?再者…姑娘怎么知道。 “我原以为是那山上传来的,却没曾想是从你身上。”姑娘的声音清冷,颇有些不近人情的意思。 “妖气?”秦辕还是打算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有些疑惑道:“姑娘是怎么知道的?” 那姑娘倒也不说话,绕着秦辕走了几圈,又微微伸长脖子在秦辕身上嗅了嗅,一时间秦辕也觉得有些不自在,但脸上还挂着笑,问道:“姑娘,你这……” 那姑娘一凑近秦辕才看清,她竟然是异色双瞳,一金一棕。金色的右眼在月光下显得尤其显眼,闪着夺目的光。因为带着面纱,秦辕也只能看到这姑娘的上半张脸,眉心那片殷红也像是微微闪着光一样。 秦辕自然知道这姑娘不是常人。 “你身上的妖气,很新鲜。”她说,是十分笃定的语气:“但还好,靠近细闻到也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小妖精…甚至透着点可爱劲儿…” 新鲜?不应该啊。秦辕有些疑惑地看着她,希望的火苗重新开始燃烧起来——或许这个姑娘就是找到阿梓的关键呢。 “我——” “你在找人,此人非人,且你找的极为辛苦。”那姑娘叹了一口气,有些同情道:“你看,你的灵气,都阴郁的有些发黑了。” 闻言,秦辕一时间各种情绪涌上心头,急忙朝着这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姑娘弯腰拱手,诚声道:“还请前辈指点。”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触之所及处……”说完,还没等秦辕反应过来,那姑娘便朝他简单点点头,朝着那深山那边走去,擦肩而过的时候,秦辕像是听到她低声自言自语道“姝儿”如何如何。 但因为都不过是一瞬间的事,秦辕觉得怕是自己听错了。 “还未请教您的尊姓大名!”秦辕朝她远去的方向喊道。 “章玄台”那女子扬扬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章玄台…玄台…秦辕只觉得这名号实在耳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异色双瞳,眉间殷红,身着素袍,薄纱遮面,且不以真实面目示人。 这到底是何方神圣…PΘ1捌Ζんαи.てΘм(po18zhan.com) -- 27国师大人 秦辕只觉得一直这样思索也想不出什么个所以然来,现在也已经很晚了,他准备起身回府。走在路上,冷风吹的他一个机灵,秦辕才突然反应过来:当今国师,不正道号【玄台道人】吗?天底下竟有这等巧合?还是说,刚刚那个看起来有些弱不禁风的年轻女子便是当今国师大人? 秦辕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或许应该明天去问问静姝姐关于国师的事情,她一直生长在宫里,想必是有所耳闻的。 秦辕又开始琢磨刚刚章玄台说的话,“那人却在触之所及处”,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指秦辕该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边触手可及的地方,而不应该四处奔波吗?是说,其实阿梓一直在离他很近的地方,只是他不知道罢了吗? 他是不是想的太美了点…… 秦辕有些自嘲地摇头笑了笑,他的心思,怕是天神在世都没办法传达给阿梓吧,那个没心没肺的小东西,突然闯进自己的世界,又这么消失的不留一丝痕迹,让人想他想的抓耳挠腮,像中了世间最催情的奇毒,只是无药可解。 还是早早回府休息吧,夜越深,思绪越乱,想的越多,心里自然也是越难过。毕竟人总是会在夜晚变得敏感而脆弱。 秦辕扔了那张自己画的春宫图,他知道那张画陪伴自己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空虚孤独又思念成疾的夜,更知道上面不知道沾了多少自己的精水,可自从他知道,画上的人不是阿梓以后,秦辕发现自己对着那张画竟是不再能提起丝毫性趣,那张画又变成了普普通通的春宫图,图上描摹着个长相出挑的陌生女人罢了。与此同时,他开始好奇,阿梓为何要借那样一张皮面?阿梓本身会是什么样子呢? 想来,自己对那位叫凌桐生的姑娘,还真是多有冒犯了,改日是该登门致歉的。 早些休息吧,也许明天一切就都会好起来了呢? 第二天一大早,秦辕便听到了下人们在议论,说二哥那边出了什么事儿,不少人都想敢去看热闹呢。可秦辕一细问,谁也不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了。待到他急匆匆赶过去,迎接他的却是二哥的笑脸:“怎么了辕儿,这么着急,找我有事儿?” “没——我是刚听到有人说,你府上……”秦辕道,他来的时候确实看到不少人悄悄从门口往里张望,二哥府上的仆人还不住地赶人。 “我府上?哦是这样,静姝的师傅,昨天晚上像是经过我们这边,给静姝留了点东西……”秦焱回道。 “姝姐的师傅……?怎么像是从来没听你们提起过?”秦辕有些疑惑道。自己确实很少在家,但自己确实很少听他们提到过二嫂那边的事情,或许是因为涉及皇家机密? “静姝的师傅就是当今的国师啊,玄台道人,你该听过的。”秦焱引着他往府内走去,道:“她那师傅,时常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行踪不定的。昨天晚上许是路过,给静姝送了东西过来,你看,他们还没收拾完。” 秦辕走进院子,随即被这满地的花瓣吓了一跳,红的白的铺了厚厚一层,足有两叁寸,玫瑰百合什么都有,散发出混合的香气,仆人用那背篓一筐一筐地往外运,忙活了一早上才清理出来一小片地方。这深冬季节,哪来这么多花的。 “这国师大人啊一直宠爱静姝的不行,虽说只是送来了个包裹,却也搞出这么大的阵仗。早上起来一开门还有上百只鸟儿在院子上空盘旋鸣叫。我吓得够呛,倒是静姝立刻反应过来这是她师傅昨夜经过了。”秦焱不住地笑道,给秦辕解释:“其实静姝的师傅我也不曾见过,也只是听她偶然提起。” 话音刚落,静姝从内堂钻了出来,看到秦辕过来了满是欣喜:“小辕儿来啦,外面是不是吓到你了?” -- 28蹊跷 “姝姐,我刚想问你呢!”秦辕有些急切地问道,如果昨天晚上他见到的真是当今国师大人,那她说的那些话…… “莫急莫急,你慢慢说。”秦焱请他坐下,又吩咐下人做了茶点送过来,坐在一旁静静听秦辕说话。 “你的师傅——也就是当今的国师大人,今年贵庚啊?”秦辕问道。 “这年岁……我还真说不清楚,”静姝道:“我自幼便认她做师傅,听母后说,她在父王继任皇位以前便是先皇的国师了,只是旁人不知道罢了。” 听到这里,秦辕在脑中不自觉勾画出一个须发尽白、仙气飘飘的老者形象——跟自己昨天晚上见到的简直完全不搭边嘛。 “不过……”静姝接着说道:“我说不清楚她年纪的主要原因是,这十几年过去了,她的长相根本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不曾有一丝衰老,若是旁人见了她定还会以为是谁家二十出头的小姐。” “她是不是长发束在脑后,双瞳异色,一眼金泽,眉心之间有一片花瓣状的殷红——且日常戴面纱示人?”秦辕急忙问道。 “哎?”静姝的疑惑写在了脸上,反问道:“辕儿你是怎么知道的?师傅神出鬼没的,我都忘了上次见她什么时候了……但你说的确实没错,我想师傅的长相,怕是全天下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我还从没想过,你常提到的师傅竟然是位女子?”秦焱也搭腔道,只觉得静姝和秦辕现在说的事情实在是有趣。 “昨天晚上,我在河边见到她了。”秦辕叹了一口气道:“她说我身上有妖气,然后又说了句诗,然后便走了,连发问的机会都不给我。” 静姝听到秦辕的话,笑道:“这确实像是她会做出来的事情。师傅性子清冷孤傲,也不太愿意跟人交流,话说完便走了,连父皇都拿她没办法呢。” 这样听起来,却又觉得跟那个大晚上用花瓣铺满整个院子的人很不搭界。 “话说回来,师傅她跟你说什么了?”静姝好奇道。 “她说,我身上的妖气新鲜,还说‘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触手可及处‘,这是什么意思啊?难道是说,阿梓一直在我很近的地方?” “这…我可不敢下断言”静姝也有些为难道:“师傅性子乖戾,时常说这些字谜来。不说别人了,就是我也不能保证完全理解她的意思…再加之一直行踪不定,没法抓着她再叁确认,就只能靠自觉去参悟了……但我想,师傅能那么说,定然是有她自己的玄机在里面。” “是啊辕儿,你该想想,自己是不是遗漏了什么?或许那事情就近在眼前,只是你没有留意到罢了?”秦焱道。 秦辕觉得哥哥嫂嫂说的有道理,国师大人的意思,该是他与其这样全世界漫无目的的找,倒不如好好想想自己身边的、不太显眼的事情。自己身上的妖气就定是有什么蹊跷。 -- Ⓨüsんūщū.ρщ 【秦焱静姝】初遇 秦焱是秦家的二少爷,虽不似他大哥那般天生神力勇冠叁军,却也是足智多谋、颖悟绝伦,实是人中龙凤。因曾有过当着百余号人的面,连着说准了一周天气的奉为成就,在京城里有“小诸葛”的绰号。 十七岁时被秦王带着面圣时,非但没有紧张瑟缩,甚至当堂引经据典,引出叁皇五帝的传闻赞美圣上,引得皇上龙颜大悦,当堂赏了秦家一块圣上亲笔所书的匾额。 同年七月,当朝太子点名要秦焱陪读,圣上也满意,便给他了个“太子伴读”的职位,持手谕可以随时进出宫廷。 只是那时怕是连皇上也没想到,这太子伴读竟然悄无声息地拐走了自己最心爱的掌上明珠——公主哭喊着非他不嫁,还搬出了宫闱,去秦府住下。除非公主愿意自己回宫探望,否则皇上想见她一面都只能下诏急宣 秦焱与静姝初遇许是一个初春,当时他应了太子的邀请,跟着太子皇子们一同去京城外的郊野打猎。太子的马车先行,而后是皇子们的,秦焱则是跟在后面,周围还有几十个护卫小跑着围在几架马车边上。圣上怕他们遇到些什么意外,大手一挥,便连着禁军都一并出动了。 秦焱坐在马车里,撩开车轿的帘子往外看——前面的车轿都已经行出百米有余,自己的却还在原地。他一人独占一车,地方是够宽敞了,却也无聊了些,身边跟着的奴才也大多都看着蠢笨,没有什么能说上话的。 罢了。 秦焱放下帘子,直接躺在了长椅上,他翘着二郎腿,自顾自哼起小曲。ⓧγüzんáīωц②.coм(xyuzhaiwu2.com) 马车行得慢而稳,他倒也不担心自己会摔下去。 秦焱那曲子刚哼了几句,就听见有个匆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抹鹅黄的身影便撩开轿帘蹿了进来,蹲坐在自己旁边。 “来、来者何人!”秦焱被惊到,连滚带爬地坐起身子,才看到是个没见过的女眷,坐在另一边的长椅上,直接无视了这边的秦焱,只透过帘缝儿朝外小心张望。 秦焱也不敢动,端坐在一旁,仔细打量着这突然出现的姑娘——虽是背对着他,可看身形、看腰身、看穿衣打扮,都是贵气十足。 像是确定了外面没有人跟来,那姑娘也便松了口气。她转身过来看着秦焱,歪着头,道:“你这儿,可是准备了上好的弓箭?” 秦焱的弓箭是从秦府带出来的,那箭矢都是玄铁铸首,一柄长弓也是由珍稀木材加以能工巧匠用心打磨雕琢,何止是上好。 只是看这姑娘皓齿明眸有如出水芙蓉,眉眼间似有星光闪烁。秦焱一时间看愣了神,几度语塞。 “你…你谁啊……?”思忖了半天,秦焱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先问出这个问题,再回答她的问题。 “你们这次不是出去打猎吗?怎么连柄好弓都不带?”那姑娘皱眉,显出嫌弃的神色来,道:“若是打不着好猎物,可白瞎了这样好的天气。” 姑娘像是完全没听到他的话语一般,自说自话起来。 “不是,你到底是谁啊?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轿子上?”秦焱的语气变得有些急切,道:“你若是再不说,我可要将你赶下车去了。” “嗯?你要赶我走?”姑娘有些惊异,随即换了个凶狠的表情——虽说是凶狠,可在秦焱看着简直像是只鼓着脸的小兽,认真道:“我告诉你,你要是赶我走,我就告诉父皇,说你轻薄于我,我让他砍你一手一脚。” ……父皇…?? 秦焱倒是知道当今圣上膝下除了五位皇子外还有个公主,盈贵妃所生,极尊荣的出身。 因只有这一个公主,圣上定然极尽宠溺,怕她有什么闪失,轻易不许她离开皇城,日日养在后宫,前朝的文武百官都少有人见过,今天怎么…… 可是看穿衣打扮、年龄模样,怕是这宫里也找不出第二个。 “我可是没碰你一根指头。”秦焱两手举在身侧,往后退了半步,刚刚自己心里那一瞬间的悸动此时都成了镜花水月,只一脸警觉道:“更妄谈轻薄了。” “那你可以试试看,看父皇是信我还是信你。”公主换了个不屑的神色,上下打量着面前这男人——唔,看长相似还不赖,不让人讨厌。 “……”秦焱闭嘴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再如何挣扎——平白无故就被这样的祖宗赖上了,无论公主想做什么,他怕是都只能受着。 只是幸而这祖宗实在好看,足够赏心悦目,他倒也还算有点收获。 两人静坐着不说话,秦焱如坐针毡,不动声色地往轿子里侧又挪了半步,跟公主保持半人的距离。 瓜田李下,他只能尽量让自己做到问心无愧了。 公主再好看,也是有毒的玫瑰,凑得太近,会死人的。 -- Ⓨüsんūщū.ρщ 【秦焱静姝】初遇2 公主将撩开窗帘又放下,看了秦焱一眼,道:“我们的马车怎么走得这么慢,还在队伍后面?我哥哥们呢?”顿了顿,她又加上一句:“你谁啊?” 这反客为主简直是…… “皇子大人们自然走在前面…”秦焱好声好气地回答:“按照位分,我就该在最后。” “这样”公主在原地翘脚玩,又猛地抬头,道:“你还没说你是谁呢。” “秦王二子秦焱,现为太子伴读,参见公主。” 按照规矩,他现在本该要行礼。可一是因为在马车上不好施展,二是…他就不想。 “秦家好像听说过…”公主有些心不在焉,也不在意他到底有没有行礼,满脑子还想着打猎的事情,道:“今天是去打猎,你有带柄好弓吗?快让我看看!” 见公主这急切又好奇的模样,秦焱反而不急了。 “有是有,可这家传的神弓威力巨大,有祖训,叫一般可不能轻易示人。” 秦焱唬她呢,他带的是把好弓不错,可他家祖宗才没那么无聊训这些东西。 “这有什么不能给人看的,”公主噘嘴,不满地白了秦焱一眼,随即又眼珠子一转,盯着他,认认真真道:“你从刚刚就一直在自称是‘我’,按规矩你应该自称是‘微臣’的。” “这…?”ⓧγüzんáīωц②.coм(xyuzhaiwu2.com) “哼,等我告诉父皇,定你个大不敬之罪。” 古话怎么说来着,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只要公主想给自己找茬扣帽子,那还不易如反掌? 罢了罢了,秦焱知道自己惹不起,便伸手从长椅下拿出那装着长弓的木匣,交与公主过目。 这实在是一柄极好的弓,弓芯该是由硬木雕琢,质硬且有分量;面儿上却是一层金丝楠装点,显得贵气漂亮。 公主见着实在喜欢,快要挪不开眼睛。 “没想到公主大人也喜欢骑射?” 闻言,公主扁扁嘴,道:“只是偷着喜欢罢了,宫里人都不许我碰这些东西…” 脑子转得飞快,秦焱笑到:“那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我教公主射箭,公主则要……” “我宫里尽是金银珠宝,你尽管开口便是。”听见这男人愿意教自己玩这些东西,公主只觉大喜过望——之前她都有偷着去找禁军统领,可那大将军刚听见她说了两句话便噗通一声跪下,说着什么“请公主赎罪,微臣恕难从命”之类的屁话,可太没意思了。 “我不要金银珠宝,我只想……”秦焱垂着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有些“不怀好意”地看着面前的小女人。 公主像是直到现在才意识到自己正与这男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男人看着健硕,怎么想力气武艺都在自己之上,若是他真有什么僭越的想法,自己…怕是也没有反抗的本事。 气氛倏然便紧张了起来。今天她本来也是自己偷着从宫里跑出来的——听到哥哥们都要出去骑马射箭,她自己却只能在宫中侯着,听那大学士的“之乎者也”,也在无趣了。稍一动脑,她就随口扯了个借口,推掉了今天的授课,自己了溜出来。半道还被个锦衣卫看见,也幸而她身子瘦小灵活,在御花园里绕来绕去才自己翻墙出来。 若是被父王知道了自己不到翘课还偷偷溜出宫,还…还可能被这男人轻薄——虽、虽说这男人确实长得俊秀勾人吧。 这男人怕是没什么好下场,自己也至少要被关几周的禁闭。 “你…”公主往后挪了挪,抓紧了椅板,瑟缩道:“你想要什么…” “我想…知道公主的闺名。” 嗯?只是这样吗?公主悬着的心思倏地落下,舒一口气,道:“静姝。” 看她这模样,秦焱只觉得实在可爱,猛地往前凑去,倏然拉进了两人的距离,戏谑道:“总觉得公主像是好生失望?难不成是在期待着些别的?” “放、放肆。”静姝有些口不择言,身子不住向后躲。她哪有期待什么?左不过是怕被这泼皮欺负罢了。 静姝低下头,只看着那柄奇弓,不跟秦焱对视——这男人怎么跟她平日里见的那些都不一样…… 耳垂悄悄红了。 -- 29阿梓这三年 话说回来,阿梓这叁年多以来也过得并不轻松——她是回到狐寨里才知道,自己喂给秦辕的那根千年人参是世间罕见的冰晶人参。人参本就是难得的奇珍,千年人参更是号称能去阎罗殿追魂救命,那根冰晶人参么大概这百余年世上就出现了那么一根,长在昆仑山巅,由冰雪融水滋养长成,真真的集天地之灵、吸日月之精华。 狐族同辈本以为阿梓是知道的,见她得此至宝,想来定是她的修炼到了瓶颈,即将要突破桎梏,用这冰晶人参来祝自己一臂之力的。 谁承想阿梓她就单纯是运气不错罢了——她本是上昆仑找白团子玩——她们许久不见,往年都是白团子来中原找她玩,这次撒了娇,偏偏要去阿梓去昆仑。 在昆仑玩了些时日,阿梓有些不舍,却也不能久留。她是在返途下山时看见那雪地里闪着金光的,本还以为是前人埋下的金坨子,没成想费好大力气扒拉开那层层绒雪才见着竟是根人参——已经出了人形,少说也长了千年。于是也没多想,阿梓就只是采下收着。 千年人参虽是珍贵,可阿梓也是从小娇生惯养,族人彼此相敬,再加之祖母又偏爱她,千年人参这种东西她若是想要总还是能搞到的。 那天那天本就是个意外。 阿梓回了中原,在京城周边溜达,不时幻化出人形逛逛庙会。她见着有个小姐实在漂亮,就溜至她身后,眨眼间便附身在那小姐身上。谁承想这小姐的魂魄实在是羸弱得厉害。 凡人的魂魄力量就像是心底里的一簇火苗,多半跟人求生的欲望有些牵连。面临危机,一个人若是想活,那他魂魄的力量则会大得惊人,时常能爆发出奇迹来。可若是一个人本就一心求死,满脑子都想着自寻短见,那火苗便会暗淡到几乎看不见了。 阿梓才刚附身到那小姐身上,就被那暗淡无光的魂魄吓到——她心底的火苗像是早已经熄了,徒有个一张倾国倾城的空皮囊,内心却已经是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看什么都起不了一丝波澜。 吓人,吓人。 阿梓连忙抽身出来,幻化成狐狸的模样,钻进树林里,想着刚刚那姑娘,那样沉鱼落雁的美艳模样,却只想着死,她就觉得自己心里一阵阵揪着疼,怎么想都不舒服。 这个季节嘛,兔子最肥美。 虽然白团子是兔子精,但是想来她应该是不会介意的!只要不告诉她就好。 结果嘛,兔子没抓上,还遇上了秦辕,搭进去一根千年人参——不过她也确实收到了还算不错的“报酬”,毕竟那阳精里带着的灵炁可是实打实地被她吸收,那种从头到脚焕然一新的感觉真是让人终生难忘。 再加上秦辕那么卖力的“表演”,阿梓只觉得实在新奇有趣,临走时还坏心眼地捉弄了那男人一下,嘻嘻。 不过阿梓的好心情也没持续多久——她回到寨里,本是在跟祖母开开心心地说话,结果下一秒就被祖母揪了耳朵。 “那么难得珍奇的冰晶人参!!你就随便喂给个凡人了!你这不是糟蹋东西吗!!!!” “啊——疼疼疼,啊!不就是根人参么!”阿梓委屈,又被拧着耳朵,疼得吱哇乱叫,道,“啥?啥是冰晶人参。” 祖母气得想用手杖捶她,又被阿梓蹦着躲开。 “不、不就是根人参嘛!” 祖母也不是心疼人参,阿梓现在修炼到了关键时间,本以为这臭妮子自己知道上心了,提前找好了天材地宝,助力自己突破瓶颈,一飞冲天。结果现在可倒好,阿梓竟然能把那么珍贵的材料拱手让人——还是随便给了个凡人,这、这简直是暴殄天物啊,没了那人参,她修炼得多费多少功夫?? “我、我也不是白白送给他的!”阿梓噘着嘴,辩解道,“我吸收了他不少阳精呢!可、可相当不错的!” “你知道个屁!”祖母气得骂了脏话,手杖在地上连杵了数下,道:“你吸收的那些都是九牛一毛!是冰山一角!!你就吸收了那么一点点就觉得相当不错,可见那根人参有多、多” “我、我不管,没了就是没了。” 阿梓性子倔,她才不觉得那人参有什么珍贵的——她是在雪地里随便一瞥就能找到的东西能有多稀罕?跟祖母顶了两句嘴,阿梓便又从寨子里跑出去,回了昆仑。 哼,祖母不是说那东西珍贵吗??她非要再找着一箩筐带回去! 然后这不就快叁年了。 别说一箩筐,阿梓连半根人参的影子都没见到,在那终年大雪封山的昆仑,目之所及尽是苍茫,她也再没机会见着那闪着金黄的东西… 不好意思回山寨找祖母哭诉,阿梓思来想去,怕是…怕是只能找秦辕了。 这种上千年寿命的人参都有了心性,被秦辕吃了就算是认了主人,会一直保护他的魂魄——除非秦辕自己气数尽了,否则不会轻易消散。 所以现在这世间,秦辕该是最…最接近冰晶人参的凡人了。 阿梓心想 没准…没准可以麻烦那男人,放几碗血出来,给自己修炼用用… 他…他要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话,没准会、会愿意帮自己这个忙…吧? ———————— 首发:lamei7.) -- 30冤家 想是这么想,可阿梓自己心里都没底——当时自己把秦辕折磨成什么样了,她不比旁人清楚吗?不但折磨,还捉弄,还羞辱,还逼得他眼泪汪汪的…… 这些阿梓可不都记得很清楚么…… 不不不,话也不能这么说。 阿梓又自我安慰道——若非自己喂给他那根千年冰晶人参,他个小王爷现在还是个残废呢!当时他从山上滚下来,要感谢自己出手相救他秦辕才能苟活到今天—— 但是话说回来,秦辕头重脚轻从山上滚下去,不也是因为吸入了大量自己在抓兔子吃的时候放的摄魂香……么…… 这下阿梓自己都没法说服自己了,好像无论怎么想,秦辕都该把自己恨得牙痒痒才是。 那就…那就只能希望那男人能大人不记小人过了。 毕竟冰晶人参对她的修炼真的很重要,而阿梓又早早在祖母那里放了话,不突破修炼桎梏绝不回去。 所以阿梓这不又悄默回到瀛洲了么,她其实早几周前就找到秦家了,只一直藏在秦府里不敢露头,只敢悄悄观察。 一是,她不知道秦辕是否还记得自己;二是,哪怕秦辕还记得她,却对她恨之入骨恨不得先杀之而后快,那她此行岂不是太亏了——人参没找到、桎梏没突破,还要把命搭上。 也幸好,秦家的小小姐——那个叫秦霜儿的,喜欢兔子。 巧了,阿梓也喜欢(吃)兔子,饿了便抓几只来打牙祭,秦府上下还都以为是家里闹了黄鼠狼。 秦府太大了,阿梓迷路了好多次,又不敢正大光明地来回走动,只能等夜深人静所有人都睡了才敢悄悄现身,找了好几天才寻着秦辕的屋子。 阿梓悄悄趴在窗外看过很多次——秦辕以为的白蚁蛀虫其实都是阿梓捅破了他的窗户纸。阿梓知道秦辕睡得极晚,有时睡了还会半夜醒来,更知道秦辕几乎日日对着张画自亵。 那闪着金光的、满是灵炁阳精全洒在纸面儿上了,简直是糟蹋东西,可真心疼死她了。 所以有时候,趁着秦辕不在家,阿梓会自己悄悄溜进屋子,因为怕被秦辕发现,她也不敢乱动,只能站得远远的,努力吸收一下那画卷上还没完全浪费掉的、还有萦绕在秦辕床榻间的精华——简直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臭男人,臭男人。 阿梓回回因为秦辕生气,下一秒又觉得自己好像也没道理怪他,越想越觉得他们两人简直是冤家,从叁年前那一夜开始就注定两人这辈子都要纠缠在一起了。 叁年前那日,自己明明不过是想要抓几只兔子吃,他秦辕干嘛非要那时候牵着马走进自己的迷魂阵里! 今天可倒好,阿梓远远就感觉到瀛洲城里来了个法力高强到可怕的恐怖家伙,阿梓只想着出城避一避,等她回来的时候却发现秦辕把那画扔了。 这可倒好,她连点残羹冷炙都没得用了。 思来想去,阿梓觉得这就是最后一根稻草——她无论如何也没法继续拖延下去了,自己跟秦辕总是要见面、要说清楚的。 哪怕秦辕不愿意帮忙放血,只要他别想报复……一切也都好说。 —————— 突如其来地恢复更新! 下半年有时间了,会把所有坑都填上! 求珍珠求收藏?(????)? -- χτfгēē㈠.ⓒòM 31三年后的重逢 只是现在阿梓纠结的问题又变成了,她要以一个什么样的形象再次出现在秦辕面前呢? 蹲坐在兔房里,阿梓一只爪子撑着脸侧,翘着二郎腿,蓬松的大尾巴在身后摇摆——不远处的兔子们因为害怕她而瑟缩在墙角,哆哆嗦嗦地聚成一大团。 本体狐狸的模样还是算了,万一秦辕早忘了叁年前的事,自己突然出现,秦辕见着只会说人话的狐狸别给吓个好歹;人型的话……自己叁年前见他的时候是什么模样来着?借了哪家小姐的皮囊来着? 趁着夜色,阿梓从兔子房里出来,抖掉了身上沾着的碎菜叶子,叁步并做两步蹦到莲池边,借着夜色看自己水中的倒影—— 好一只眉清目秀顾盼生辉的漂亮白狐狸。 借着月色,阿梓叹一口气,重新变成了叁年前那个女人的模样——想来这女人却也实在是奇怪,生得千娇百媚倾国倾城,美艳的皮囊下面却那么空洞绝望。唔,她记得,那姑娘满心都是想死,行尸走肉一般几乎没有任何求生的欲望,吓人得很。 对着莲池的灿灿水波,阿梓理了理自己幻形出的长发——说实话,这女人身材确实不错——甚至有些过了头,四肢纤细,双乳却实在是大得吓人,不太协调,叁两步便坠得阿梓脖颈酸痛——也不知这姑娘平日里是如何生活的。 这样的身形,若是像叁年前一样,用来勾引秦辕也还罢了,若是日常就有些过分辛苦了。 晚一点,若是秦辕来这里,没准两人可以“巧遇”。 心里依旧在打鼓,阿梓也不知道秦辕现在还记不记得自己——趴在房窗头偷看了好多天,阿梓早看清了秦辕现在确实跟以前变化巨大——身形健硕了不知道多少,脱掉外衫就能看到胸腹隆起的肌肉——明明叁年前还是个瘦弱的小孩子,现在简直从头到尾都变了个人,气场强大到几乎肉眼可见、说话做事都底气十足,看他那坚毅的神情,阿梓都实在是很难把现在的秦辕跟当年那个被自己稍稍欺负几下就哭得停不下来的秦家小少爷画等号了。 罢了,再瞎猜也没用,阿梓想好了,就在这前厅花园边等他——秦辕今天中午就出了门,也不知做什么去了,现在已是深夜,秦府上下早早回了寝,也就只有秦辕一个人还不落家。 秦辕若是回府,是必定要经过这前厅花园的。 夜色静谧清朗,阿梓似是听见了秦辕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踉踉跄跄。ℛǒⓤsℍⓤɡё.cǒм(roushuge.com) 阿梓的心跳得很快,叁年后的重逢,会是如何呢。 -- 32玉春楼 秦辕中午跟秦焱静姝聊过以后反而心更乱了。 他想阿梓,太想了,想得自己都快病态了。 那个没有心肝的小东西,真就拍拍屁股走了?叁年都不想着回来看看他?还是早把他忘了个干净? 越想越闷,大中午的,秦辕连个饭都没吃,直直去了玉春楼——瀛洲最醇香的女儿红却只有青楼才有,细想也是有趣。 今天他就是铁了心要借酒消愁。 秦辕前脚才刚踏上玉春楼的台阶,楼里的莺莺燕燕便一股脑地扑了上来,有些艳俗的香粉熏得人有些上头,进门不过叁两步,秦辕觉得自己简直肩膀以下的部分被人摸了个遍,十多个面容姣好的女官们可不会放过秦辕这只仪表不凡身强体壮又俊朗如仙的肥羊——怎么看也比那些六七十岁的老色鬼好太多了,看这穿衣打扮,该是个阔绰的大少爷。 几十句嗲着嗓子的勾引和邀请灌进秦辕的耳朵,叽叽喳喳,吵得他心烦,下一秒就当着这些女人的面抽了自己的佩剑出来。 剑光闪烁、杀气逼人。那些甜腻勾人的话瞬间被咽了回去,女人们瞬间吓得好似鹌鹑,哆哆嗦嗦往后退,还以为秦辕是来砸场子的。 一旁丰腴的老鸨见状忙壮着胆子迎上来安抚,挥退了旁人。 “怎么了这位爷,”满是脂粉的团扇扑闪,香粉直往秦辕脸上撞。 “姑娘们伺候的不好,您跟我说,我去拧她们。这一个个的都生性蠢笨,你可别往心里去,更别…别亮这兵刃,怕是会吓到…”老鸨陪着笑脸,连哄带劝求着秦辕把剑收回鞘里。 秦辕也不是故意要吓唬人的 ,他心情实在是不好,就想找个地方一醉方休,这可倒好,自己半句话都没说出口,先被围个水泄不通,吵得他更是头大。 “找个雅间,”秦辕皱眉,沉声道,“安静就行。” 那老鸨连连应允,挥退了其他想要接下这个客人的女官,自己带着秦辕上了二楼。 “大爷您看,咱们这的姑娘,可是全瀛洲城身子最娇柔、长得最俊秀的……”把秦辕带进门,老鸨依旧不往推销自家的青楼女子,直到被秦辕的眼神震慑才讪讪地闭了嘴。 看这公子气度不凡,那么多姑娘一同扑上去都没起丝毫反应,依旧如此不动声色,许是…… 老鸨迟疑了许久,才又战战兢兢道,“除、除了女子,咱们玉春楼,男人也——” 秦辕实在是没了耐心,抓起长剑直直拍在桌子上,冷着脸,道,“上酒。” 合着这位爷真只是来喝酒的吗…?老鸨不知道,却也不敢问,只连连应声,从屋里退了出去。 叁年前,秦辕想来青楼,却只敢低声跟八月说。现如今,自己置身于此,旁的人还总忌惮自己叁分。 好像什么都变了。 自己在这包厢,门外,男男女女的调笑声不绝于耳,还有那间或传来的呻吟声,无一不在提醒秦辕他正处在一个纯粹的、由欲望驱动的世界。所有人都纵情于淫欲之中,坦荡且直白地享受着肉体的欢娱…… 叫秦辕好生羡慕。 门里门外,差别巨大简直如同阴阳两隔。 快感与极乐都是他们的,自己只剩下缺了好大一块的孤独灵魂。 -- 33没有拒绝 酒还没喝呢,秦辕觉得自己已经醉了。 “酒呢!”烦躁至极,秦辕猛地拍了桌子,发出巨大的闷响。 随即,一婉转的女声响起,“来了,来了。” 推开门,是个长相极温婉的女子,没有浓妆艳抹,穿着软纱制的青色长裙,外笼一层绣着银色暗纹的月色罩衫,素雅至极,连长发也很是规矩地束在脑后打了个髻,看模样像是哪家的女公子刚从私塾出来,倒不该出现在这烟柳风尘之地才是。 “让先生久等了。”那女子低着头,怀里捧着坛子酒,很是温和的语气。 没多话,秦辕摆手,示意着她把酒放下出去即可,没成想这女人却没有立刻离开,在原地踟躇许久,柔声道,“贱名柔儿,还请大人许小女子为您添酒。” 想来也没什么不便,秦辕点头,允她留下。 清冽又性烈的醇酒一杯又一杯往下灌,火刀子一般划过秦辕的喉咙。 眼圈很快便红了,也不知是因为这酒太烈,还是秦辕受这相思之苦实是难忍。 柔儿捧着那不算轻的酒坛子,不住帮秦辕满上。 孤男寡女,焚香美酒,若是有佳人在侧…… 罢了。 秦辕又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公子有心事?”柔儿轻言细语地跟他搭话,本是想着自己或许能打开这贵公子的心扉——毕竟千金易得,失意时的知己难求。没成想,她的手刚搭上秦辕的肩膀,就被很是粗暴地甩开。 “咿呀……”柔儿连连后退,抓着自己刚被折得生疼的手腕,瞪大了圆杏儿般的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秦辕——自己不过是试图抚慰他,又不是有什么其他想法,怎么、怎么如此粗鲁。 这也并非秦辕的本意,实在是下意识的本能——大丈夫顶天立地,伤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也是不像话。 “抱歉。”秦辕摇了摇头,排出一银锭置于桌上,道,“收着吧。”随即,更是直接接过那酒坛子,仰头往下灌。 怎么还醉不了。 柔儿咬唇,明明她是真的心疼眼前这公子,无关钱财,却被他如此误会。 她知道的,自己是这种地界的风尘女子,世人怕是都觉得婊子爱财,纵使伤了心,见着金银也该高兴。 “小女子不想要这臭钱,”她重新站在秦辕身后,带着哭腔道,“只想能为公子排忧。” 排忧?这世间除了那尖嘴薄舌让人又爱又恨的小狐狸,怕是没人能排解了自己的忧愁。 也不知阿梓是怎生得如此狐媚魇(yan)道,能把他的六魂七魄都全然勾走。 脑子有些胀痛,开始头晕目眩—— 一股脑喝了这么多,纵使是太白在世,现在也该醉了。 太阳穴突突地跳,似有些头重脚轻。秦辕松手,酒坛子落地,碎了一片,发出巨大的声响。 自己现在定是狼狈不堪吧。 “公子,我……”柔儿想说些什么话,却被秦辕打断——趁自己还有着点意识,秦辕挥了挥手,示意柔儿出去。有个生人在这里,他总觉得别扭。 柔儿起身,却像是不甘心——不甘心错过这么好的机会,若是能把这位公子伺候舒坦了,自己没准就能一飞冲天。 下一秒,没等秦辕反应过来,柔儿便朝他扑过去,柔若无骨的手扯掉了秦辕的腰带——秦辕现在已是醉了,浑身上下都很是倦怠,他感觉到了有人在替自己宽衣解带,却无力将人推开。 “柔儿知道公子心里不爽,定有心事。”柔儿轻声道,柔情似水,“女儿有女儿的方法帮男子舒心解忧。” 随即,柔儿极为熟练地掏出秦辕胯下那条疲软却依旧尺寸可怖的东西,娇声道,“柔儿知道自己身子不干净,也不奢求能与公子享鱼水之欢。只望公子许我伺候侍奉……” 下一秒,她樱唇微张,将那肉首含进了嘴里,灵活的小舌贴着那柱身上下滑动,用舌尖勾勒秦辕肉棒上暴起筋脉的轮廓。 秦辕只觉得自己胯下一紧,那湿软且温暖的触感实是过分强烈的刺激,让他一瞬间便清醒了大半,肉刃更是瞬间便精神了。 柔儿又往前探身,含进更多。 秦辕没有拒绝。 -- гΘùsんùωù⒏⒞ΘⓂ 34放开,然后,出去 半醉半醒,那快感来得实在汹涌,秦辕乱了阵脚,竟一时不知自己该如何应对。 他忘了自己正身处玉春楼——这里的姑娘,可不是个个都身怀绝技又魅人心魄。 柔儿的手轻握上秦辕胯间肿胀可怖的欲望,打着圈儿地上下撸动,动作轻缓却有力——她伺候过的公子多了去了,跟柔儿相比,这些年都只能靠自己五指姑娘过活的秦辕简直是那没出过窝的雏鸟,不会伪装,举止生涩,身子诚实得很。 与此同时,柔儿的唇口也不曾松懈。完全兴奋勃起的肉刃恢复了往日的雄风——粗壮坚挺又炽热雄伟,让柔儿不得不用力张嘴,方能将那肉首完全含进口中。 灵巧熟练的小舌一下又一下轻刷着那敏感的边沿,强烈的刺激使秦辕泌出更多腥咸的体液,胯间酸麻舒爽得厉害。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柔儿又用力一吮,那过分的快感直直冲向头顶,引得秦辕倒吸一口凉气,肉刃兴奋得连连抽动。 下一秒,柔儿又握着那肉棒子稍稍退了出去。那娇小的、甚至有些弱不禁风的身体伏在秦辕胯间,柔儿重新张开嘴,将那几乎算是直立着的肉刃整个含进嘴里,有些用力地吞咽进去。 阳首直直挤进了柔儿喉咙深处,湿潮温热又过分紧致的口穴本就舒爽得过分,姑娘下意识的、情不自禁的吞咽更是火上浇油,秦辕头皮发麻,差点释放。 怎么、怎么不愿意睁眼看看自己。 柔儿卖力地吞吐,两颊也因吮吸而有了夸张的凹陷,口中巨物的刺激使她一次次被噎至眼圈含泪——世间的任何男人看见她这副模样,都不该无动于衷才是。直到她媚眼如丝抬起头看向秦辕,却见着这男人双目紧闭,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叁两下褪了自己的衣衫,柔儿整个身子都袒露了出来,白洁绵软的双乳之上,樱红的两点早已因兴奋而挺立。 柔儿伸手,牵上秦辕的,引着他往自己的胸上抚,千娇百媚道,“公子、公子,摸柔儿这里……” 柔儿……?ℛǒⓤs⒣ⓤɡё.cǒм(roushuge.com) 秦辕像是突然从梦中惊醒了一般,他睁开眼,有些恍惚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怎么…有个女人。 他本以为自己是又陷进了个春梦,一睁眼却见着真有个女人伏在自己的胯间——衣衫和长发散了一地,凝脂般的皮肤此时也裹上一层满是情欲的红。 难怪…这么舒服。 “公子的肉棒…好粗……柔儿好喜欢……”女人叫得千娇百媚,见秦辕睁眼看自己了,更是卖力,甚至趴在地上、高高撅起了屁股。 秦辕深呼一口气,冷静了不少。 “放开。”秦辕轻声道。 柔儿一愣,不敢信自己听见了什么——这男人已硬成这样,不出叁个来回就要射她一身了,现在竟让她放开,这…… 她往常见过的男人,多是在这种快要释放的关口求她再快一点、吸得再紧一点。怎么到了这公子这里,他竟让自己放开。 难不成、难不成他想用自己的下穴? 这怕是唯一的解释吧? 大喜过望,柔儿松开了秦辕的肉棒,正要朝他敞开自己下身时,却又听见秦辕冷冷的一句—— “出去。” 放开,然后,出去。 屈辱的情绪一瞬间涌了上来,他怎能这样拒绝自己?是自己伺候的不好?还是这公子……本就不喜欢女人? 可是他明明已经硬得—— 想问,却又不敢。柔儿咬着唇,草草穿上衣服,从房里退了出去。 秦辕甩甩头,打开了第四坛酒。 胯间的巨物依旧硬得可怕,秦辕想射,却又不想射。 他很清楚那种抚慰完自己以后内心的空虚感会强烈得可怕,如此这般,倒不如一直忍着,忍到这冲动平息为止。 早些天,他好歹还有个念想;自从知道并确信了那日阿梓不过是戴着个假皮囊后,秦辕现在连想都不知道该想个什么女子的模样了。 阿梓是高是矮?头发是长是短?他都全然不知。 混蛋狐狸。 一见钟情这种事情怎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呢?哪怕是现在秦辕也想不明白——明明自己是被折磨了一晚上,受尽屈辱,他是该生气、该记恨才是,怎么就思念得抓耳挠腮了呢? 感情这种东西,实在是汹涌得不讲道理。 他不想再去纠结了。 “上酒、上酒!”秦辕吼叫道,麻木地将那烈酒灌进口中,明明是极辛辣的酒,他却像是早已感觉不见了。 ———————— 首发:ρǒ一八sм.cǒм(po18sm.com) яǒǔяǒǔщǔ.χyz(rourouwu.xyz) -- гΘùsんùωù⒏⒞ΘⓂ 35重逢,和……那档子 从玉春楼中离开时已近午夜,外面的客人换了一拨又一拨。 近几日宫中有喜事,圣上下令解了全国的宵禁,从元宵起持续整周,故而直到现在街上依旧人头攒动。 秦辕走得踉跄,眼前似有重影来回闪过,或白或红的光团簇在他身周,扰了他的视线,什么都看不真切。 混沌中,秦辕觉得自己好像是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阿梓?亦或是凌桐生? 虽说醉了,秦辕却还记得自己前几日将凌家小姐误认为是阿梓闹出的笑话,若非如此他也不至于将那画像扔掉。 只见那身影靠近了过来,在自己面前停下。 秦辕头痛难忍,恍惚中觉着自己又撞见了凌桐生,下意识踉跄着往后退了半步,身形摇晃地行了个礼,便晃晃悠悠地绕开了那人,继续往回走。 凌家的大小姐,怎么也这么晚了仍不回家?竟是在秦家门口晃悠,旁边似也没有婢女跟着。 阿梓这边都快哭了——她看见秦辕过来,欣喜兴奋的情绪盖过了其它。正当她高高兴兴凑上来想跟秦辕说话时,这男人却往后连连闪避,表情也很奇怪,随后就像是故意绕开她一般,从侧面走开了。 ……这男人记性真就如此之差?把自己说忘就忘了? 难怪他日日在家中对着张画自亵——虽说她还没来得及看那画上是什么,画就被秦辕扔掉了——许是秦辕他早已有了心上人了,如今醉成这样,又将画扔掉,怕是有了情劫。 可、可纵使这样,秦辕也不该忘了自己才是啊! 叁年前他们明明相处了整整一晚上,哪怕那一晚对秦辕而言可能不那么愉快吧。ℛǒⓤs⒣ⓤɡё.cǒм(roushuge.com) 玉春楼的好酒名不虚传,上头慢却醉得彻底。秦辕头重脚轻,意识涣散。他明明知道身旁这女子该是凌桐生才是,可当他嗅到那异香,下身在一瞬间便有了反应。 仅存的理智迫使秦辕快速离开这里——在自己铸成大错之前。 借着酒劲,他真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做些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阿梓往前跟了几步,只想扑上去,却又一次被秦辕躲开,口中还喃喃着什么“小姐请你自重”之类的屁话。 “秦辕!你!”阿梓气急,站在原地喊叫——就差要骂他了,哪怕喝醉了也不该忘了自己啊。 一别叁年,两人的重逢可实在算不上多好看。 秦辕听见这声响,愣在原地,脑子又不够用了——明明是凌桐生的模样…声音却不似凌桐生那般清冷疏远,又娇又气的,像是阿梓。 那小小的身影凑了过来,明明身子生得千娇百媚仪态万千,举止却极是活泼放肆。 阿梓拦在秦辕面前,皱眉瞪着他。下一秒,还没等阿梓张嘴说话,秦辕瞬间发了狠,一下便圈住了阿梓的腰,眨眼间便将这女人抗上自己的肩头,大步流星地朝秦家配园走去——那里鲜有人至,只在每月月初会有人前去整理打扫。 胯下一柱擎天,借着酒劲,秦辕每一步都走得愤愤。 自己不是没给过她离开的机会——这女人还如此不知死活地往上撞,那可就不能怪自己行事冒犯了。 阿梓吓得炸毛,这男人前一秒还对自己避之若浼,后一秒怎么就把自己扛了起来!前几日她都只是远远的偷看秦辕,今天真遇上了,她才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秦辕的变化——叁年前还只是个稍一欺负就泪眼汪汪的小孩子,怎么现在竟生得如此高壮雄伟,这臂膀硬得像是玄铁,还炽热得很。 阿梓想要挣扎,却被秦辕按住了根本没法动弹,圈在她腰间的胳膊如同老君的捆仙锁一般压制着她,让她怎么都挣脱不开。 当年是她施了妖术把秦辕定在原地任凭她欺辱,现在秦辕仅凭凡人之力就能如此压制她。 简直——简直荒谬。 “撒开我!秦辕!你撒开我!”阿梓两条腿胡乱蹬踏,手也攥拳锤打秦辕的腰背,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束手就擒。 秦辕被她的胡乱扑腾气恼了,扬手一巴掌拍在阿梓的屁股上——声音清脆,臀肉如波还连着晃动了数下。 “唔!”阿梓觉得自己屁股上火辣辣得疼,眼泪一瞬间就涌了出来——自己活了这么大,连祖母都没舍得动她一根手指头,秦辕、秦辕竟然打她屁股。 口中喃了个诀,阿梓现在就要打回来! 可下一秒她便愣住了,她眼见着秦辕似有金光护体,自己的咒术竟无法对秦辕造成丝毫影响! 这、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难不成那冰晶人参助秦辕练成了个百毒不侵的体质?自此免疫了自己的妖术? 不、不可能啊。 现在阿梓才是真的慌了,秦辕现在无论是身形还是力量都远在她之上,再没了妖术自卫,自己这…这不是如同案板上的鱼肉一般任秦辕刀俎吗?? 被有些粗暴地放在石凳上,阿梓有些恍惚。月色不够晴朗,她只能看见自己身处个四面通风的石亭之中,亭子中间连个小桌也没有,只六根石柱支撑,石亭外即是繁茂的花草。 秦辕带自己来这种地方难不成是想…… 阿梓猛地回头,面前的男人站直了身子,正居高临下看着自己,一大片阴影笼着秦辕的脸,叫人无法看清他的表情。视线下移,秦辕胯间的昂扬巨物隆起得可怕,撑起了个尺寸骇人的巨型帐篷。 他他他,该不是在想着那档子事吧! -- 36欲火燎原 “秦辕,秦辕你放开我好不好...”阿梓慌了神,满心都以为秦辕现在的行为是为了报复她、要跟她算叁年前的账。 “叁年前…叁年前那是个意外嘛…我、我也不是故意要…要欺负你的…”阿梓这话说的自己都毫无底气,但却还是想要垂死挣扎几下——万一秦辕真信了她的话呢。 只是秦辕此时醉得彻底,外加精虫上脑,积蓄着的满身的欲火急需发泄,浑身上下都好似有无名的烈火在燃烧一般,哪里还听得进去这辩白的话。 “阿梓…阿梓…”他口中有些含混地呢喃,一声又一声喊阿梓的名字。 “我、我在这里…你能...能别叫了么…感觉跟...在给我叫魂一样,怪渗人的…”阿梓一边道一边往后退,直到自己退入一个死角,背后即抵着石亭的长柱。 “别、别过来...”巨大的压迫感让阿梓本能地瑟缩,手指死命扣紧石凳的边沿。秦辕却一个字都没能听进去,还在越凑越近,将阿梓笼进自己身下的影子里。 沉重的吐息带着浓重的酒香,喷洒在阿梓脖颈脸侧,熏得她头晕脑胀——阿梓自知不胜酒力,从来都是滴酒不沾,也不知秦辕到底是喝了多少,醉成这样。 两个人贴近到不过半米的距离。 “你、你清醒一点啊!”阿梓急了,伸手死命地撑住秦辕的胸膛,不让他再压过来。 这一挡,阿梓却是结结实实摸到了秦辕坚挺的胸肌,叁年前还有些消瘦的身材怎的就成了如今这壮实的模样… 阿梓那小细胳膊根本撑不住秦辕的重量——如果妖术对他不起作用的话,自己现在面对秦辕可真与一般凡人姑娘无异,哪里是秦辕的对手——秦辕只靠单纯的力量就足够碾压她了。 慌了神,阿梓忙乱中伸手,从石亭外引了一大捧莲池里的水,猛得拍击到秦辕脸上。只想着被冷水一击,秦辕可总该清醒点了吧? 被突然泼了凉水的男人果然怔在了原地,水珠顺着脸颊往下淌,胸前的衣衫更湿了一大片。 见秦辕不动了,阿梓只觉得自己判断正确——让他醒醒酒,再好好跟秦辕聊聊叫他放血的事情… “是、是这样…”阿梓说得吞吐,也不敢抬头看他,“叁年前…我不是喂给你了一根人参嘛…那个人参比较…珍贵,而且对我意义重大…我知道这事儿跟你也没多大关系,主要是我…但是嘛,就…好歹我也是救过你的命,所以你、你得帮帮我——” 话还没说完,阿梓只听见刺啦一声,她猛的抬头,才见着秦辕不晓得什么时候脱了自己的外袍,又因为内衫湿透贴身不好解开,他实在没什么耐心,直接发力,从胸襟处将那素白的底衫暴力撕开。 绢丝制的内衬此时倒像是易碎的纸片,下一秒,秦辕整个上半身便都袒露了出来。 隆起的胸肌显出饱满的形状,再向下,块状的腹肌轮廓分明。 秦辕可真比叁年前壮了不少——皮肤也更麦色,终于不似当年般羸弱苍白了。 盯着秦辕的身子,阿梓竟然生生咽了口口水,也不知是因为看见他身上的汗液都带着灵炁过分心动,还是单纯地馋了秦辕的身子。 他看着俊朗,眉宇间都带着些骇人的压迫感。热烈而汹涌的、男人独有的气息包裹着阿梓,让她无处可逃——可她也不那么想逃。 阿梓有些沉重地喘着粗气,两条腿无意识间交迭挤压。唔,这种胸口中无名的燥热是怎么回事——她好像直到现在才真正突然意识到面前的这个男人…是个、男人。 极不耐烦地将手中的碎布片顺手扔远了,秦辕低头,目不转睛地盯着身下的小人儿。 他醉了,眼神迷蒙,如同一只饿急了的猛兽,全凭欲望和本能驱使——而眼前这只小狐狸,就看着很是美味。 下一秒,没等阿梓反应过来,秦辕便直直欺身压了过来,简直如同小山一般。阿梓用力地推也没能制止他分毫。直到两人的距离近到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秦辕停了下来,像是在思考什么。 阿梓身子僵硬几乎无法动弹,心跳却得很快。 “阿梓...阿梓...”秦辕哑着嗓子,声声催情深沉的呼唤落在她耳侧,像是凶猛的山风燎燃了心火。 下一秒,一阵湿滑的触感引得阿梓生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秦辕、秦辕竟然舔了她一口。 ??? 骂人的话就在嘴边,阿梓想把秦辕扇醒问问他到底是什么毛病,哪有这样的,舔她脖子做什么,怪恶心的。 秦辕这边倒是坦荡,他醉得不行,只是觉得阿梓看着过分诱人,被她雪白的脖子晃了眼,情不自禁地便张了嘴——本是想啃咬的,潜意识里却又怕伤着她,故而换上了软乎灵巧的舌头。 还没等阿梓从那又燥又气的情绪里出来,秦辕便直接动了真格,他先是一把分开阿梓的腿架在自己腰间,下一秒,一只不安分的手直直抚上了阿梓沉甸甸的乳肉——这借来的皮囊,虽说模样不是自己的,可感触却不会削弱分毫——秦辕热得发烫的大掌包裹着她胸前敏感的那团,用些用力的爱抚,拇指和食指甚至捻起樱红充血的乳首,戏耍似的揉搓。 身子敏感得过分,未经性事的阿梓因这奇异的感觉而慌了神——叁年前她是以一个旁观者的心态看戏、看秦辕被欲望逼至疯狂,求着她想借她的乳肉抚慰自己,而现在却是阿梓她自己真真动了情,秦辕同样一个动作,那感触对她而言竟真是天差地别。 “放、放开。”声音小得像是蚊子嗡嗡,阿梓红着脸,想要推开面前的男人,秦辕却纹丝不动,甚至凑得更近。 秦辕真的对自己的妖术完全免疫了吗……阿梓猛然瑟缩一下——她感觉到秦辕的手伸到了一个不该去的地方。 -- 37水,好多h “别,别别别。”阿梓有些用力地拍打着秦辕的脸颊,纵使力道不小、声音清脆也没能让秦辕清醒分毫。 她承认自己确实有些动情,但她倒也没做好准备这就要跟秦辕行鱼水之欢的程度。 阿梓知道自己是个狐妖,可…可她也不是姐姐那种单纯粗糙直接吸食男人精髓修炼的路子,这些年她都是靠着天材地宝养着,修炼也未比族人慢多少。如此这般让她真刀真枪与男人交媾,她也得…得考虑考虑。 可秦辕的带着压迫性的动作几乎不容阿梓反抗,她身上本就轻薄的袍子叁两下便滑落开来,什么还没干呢自己便已经对秦辕坦诚相待了。 迷蒙中秦辕看见了这熟悉又陌生的身子,曲线诱人、肤如凝脂,胸脯起起伏伏地勾引他。 秦辕脑中又浮现出叁年前那个夜晚的桩桩件件——他记得阿梓托着双乳勾引自己,还记得那臭狐狸施展了仙术不让他动弹,更记得那个晚上自己被榨到虚脱,回家以后养了一整周才勉强恢复… 臭狐狸。 带着醉意,秦辕莫名便生气了,也顾不上阿梓那小细胳膊撑着自己胸膛一副有些拒绝的模样,没等阿梓反应过来便伸手直直探进了那羞涩却满是汁水的蜜穴。 那小穴实在湿得过分,秦辕手指才刚搅动屈伸了一点,汁水儿就开始顺着他手掌往下淌,简直像是凿开了个泉眼,他秦辕什么都还没干呢,就汩汩往外冒水。 秦辕虽醉,却也不至于到完全失了神智的状态——自己到现在还从没尝过女人味儿,只看那艳情小说里提过男女行房时女人或会濡湿底衫,可像阿梓一般、水这样多的,正常吗? “水,好多……”秦辕哑着嗓子,半陈述半感叹地说了一句——这可是今夜里他除了“阿梓”这两个字以外说的第一句话。 阿梓现在脸红到耳根后,一瞬间羞臊得恨不得手刃了秦辕——她知道自己现在下面有些……不正常,潮糊糊湿哒哒的,像是月事突然提前来了。若非秦辕这么一句,她都没意识到自己竟是湿得一塌糊涂。 阿梓虽没跟男人睡过觉,可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她可是狐狸精耶,族人靠吸食男人阳精修炼的大有人在——光是姐姐大人她就见过七八回,只不过她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异样,跟看人扮戏一样,见多了也就不奇怪了。 可现在真等自己站上这“戏台”,感觉竟是完全不一样了。 心跳得极快,口干舌燥不说,身上还觉得燥热——可下身却又湿乎,奇怪得很。 “唔——!” 秦辕没那个耐心等阿梓去完全理解现在的状况,他加快了手上的频率,先是快速屈伸,又勾起手指,刻意地点按阿梓花穴里回弯那小片区域——书上说,这里可以讲女人送至极乐。 这不,他才刚触碰了几下,阿梓便发出了极动人催情的声调。 今天这一晚在秦辕脑中预先模拟了成百上千次,纵使醉了他也极清楚自己该干什么——一旦到了床上,无论男人有多急不可耐,也得先耐着性子把女人伺候舒服了才行。 秦辕也不晓得自己是如何得出此条结论并奉为圭臬的,许是大哥之前时常在自己耳边念叨。 ……毕竟,秦征跟昱冉的体型差摆在那里,若是不把那娇娃娃伺候舒服了,怕是秦征连上床的机会也没有,裤子还没脱呢就要被昱冉赶出房门去。 好奇怪…感觉好奇怪。 明明袒露了上身,阿梓身体里的燥热却毫没有缓解,甚至愈加难忍。 秦辕的手指在她身体里来回磨蹭,甚至是仿着男女交媾的动作抽插起来。 同样未经性事的阿梓咬着唇,她想让秦辕把手抽出去,却又——有些不舍。 身子不住地抖,这种又难受又舒服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叫出来,”秦辕的声音催情且撩人,引着阿梓往从未涉足过的仙境走去…… —————— 首-发:po18vip.xyz (ωoо1⒏ υip) 38会死人的h 阿梓咬着唇,她才不想叫喊出声,可却又无法自持——秦辕的手指像是有了仙术,一点点将她身子点燃,让她无力招架。 “是这里么?”秦辕勾着手指,指腹在一满是褶皱的地方来回磨蹭,每动一下,阿梓的身子便会跟着自己的手指的频率不住地颤,口中还会溢出小兽般求饶似的呻吟——倒是一点也不像叁年前那耀武扬威的小狐狸了。 “我想你…想的好苦……”秦辕突然没来由地蹦出来了一句。实在是突兀,阿梓一瞬间没能反应过来,下身实在是舒服过了头——简直比她当年在天山圣泉里泡澡还要舒服,舒服得她几乎不能思考,只想着秦辕实在是醉得过了头,又把自己认成了别人。 一别叁年,秦辕有心上人,这不是很正常的展开吗? 可自己是阿梓,不是他的心上人,秦辕认错人了。 还没等阿梓有机会将那话说出口,下身积蓄着的那股奇异的感觉像是快要绷不住了,好似滚滚而来的山洪,一瞬间将她整个人都吞噬,汹涌得让人毫无还手之力。 “嗯呀————” 尖锐而高亢的魅叫声划破了寂静的夜,那感觉实在是……是……无法形容。 大股淅沥的爱液从那泉水口涌出来,直直浇上了秦辕的胸膛,阿梓只以为是自己因为实在太舒服而失禁,一瞬间连脑浆子都尿出去了。 喘着粗气,阿梓有些失神,身子还在止不住地抖。大腿根本就湿潮,这下好了,两条腿都泛着水光。 那种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能那样汹涌澎湃…那样…那样舒服。 过了许久,阿梓才算从云端下来,脚落在了地面上。现在……她算是稍微明白什么叫“飘飘然”,什么叫“欲仙欲死”了。也不怪族人们都爱用这种法子修炼了,修炼速度快就不说了,关键是还舒服。 唔,叁年前或许她不该嘲讽秦辕被欲望逼到那个程度的。 使劲甩了甩头,阿梓的意识稍微回来了一点,她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尿了秦辕一身。 完了完了,彻底完了。 这不更得罪秦辕了吗,这还怎么跟他商量要他放血给自己啊。 “对、对不起……”阿梓又开始道歉,她本想帮秦辕擦擦,却又突然意识到刚秦辕的身上几乎没有干的布料了——她刚不是引水打他来着吗?秦辕身上早湿透了。 下一秒,还没等阿梓把自己口中碎碎念的话说完,秦辕猛地伸手,将她从那亭子一角的长椅上捞了起来,阿梓刚刚攀至巅峰,现在四肢都酸软着呢,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随即,有力的大手托住了阿梓的大腿,秦辕抱着她站直了身子,那炽热骇人的玩意儿就抵在阿梓蜜穴口,随时准备杀进来。 脑子嗡嗡作响,阿梓死命搂住了秦辕的脖子想要逃开,她、她知道秦辕想要干啥!她用膝盖都能想到! 这个姿势…不行不行。 虽然阔别叁年,阿梓却还是记得秦辕的尺寸的! 这叁年里她也曾偷偷跟着姐姐们去各地游历玩耍——本是想找找这世上还有没有跟当年那根冰晶人参差不多的天材地宝给她修炼,东西倒是没找到,可她却见了不少世面—— 姐姐们每至一处都一定是要勾引了男人过来欢爱的。唔,虽然说是勾引,但也不算是,她们至多不过是化成人形在街上走来走去,那些被美色迷了心窍的男人就会乌央乌央地跟过来,以宝石美玉相奉,只为能一亲美人芳泽。 而姐姐们跟那些人享鱼水之欢顺便修炼之时,阿梓也会在旁边看看——多半是姐姐们要求的,想要把这能驾驭世间男人的房中术授予阿梓,毕竟以后总是能用上的。 可阿梓注意力实难集中,姐姐们教的那些“叁夹一缩”、“摆腰摇臀”她没能记住多少,倒是看了不少男人的阳具……总之就是远没有当年看到秦辕的那根雄伟。 要知道秦辕那时候才不过十六七八,那根东西,虽说自己没真的骑上去,可她却看得清楚——真得很大,而且青筋嶙峋的。 这么大的东西要捅进她身子……不行,会死人的。 “别、别别别。”阿梓挣扎,不是不想,是她怕死。 39好生饥渴h 秦辕可管不了阿梓她满身的拒绝,对准了那洞口便想肏进去。 刚看阿梓给他表演了这么一出,再能坐怀不乱的那还算是男人么? 下腹的巨物硬得生疼,直直挺在那里,似一把闪着红光的匕首一般危险。 刚才还不过是手指,对准那一点用力研了几下,阿梓便已泄成这样,淅淅沥沥的淫水根本止不住,这若是真刀真枪的干了…… 也不知阿梓到底是狐狸精还是淫水娃娃。 也顾不得阿梓的胡乱扑腾,秦辕拖着阿梓的手倏然向下沉,带着阿梓的整个身子朝他胯间骇人的阳具撞去。 可他的肉刃毕竟不是两根手指可比拟的,手指探进去倒是轻松,阳具可就有些困难了,许是因为阿梓实在是紧张,两条腿都在用力,在无意间夹紧了自己下身——那鸡蛋大小的阳首在穴口顶了许久才勉强能顶进去。 穴口被撑的浑圆,像是下半身都被迫全部打开一般,阿梓嗲着嗓子,哆哆嗦嗦道:“我、我从来没有过…我…怕疼…你、你对我温柔点啊呜呜…” 秦辕一愣,也不知到底听进去了多少。 她…从来没有过…那现在这个姿势,怕是确实不太好。 迟疑了几秒,秦辕抱着阿梓坐了下来——坐在亭中的石凳上。 阿梓的两条腿分开夹在秦辕腰侧,两人就这样交迭着。屁股落在秦辕大腿面儿上,两只脚也不至于悬空,阿梓觉得自己现在安全了不少,搂紧秦辕胳膊的双臂稍稍松开,只是把头埋在秦辕颈窝喘气。 吓死她了刚才。 自己见过那么多男女交媾的姿势,可从没见过一次是刚刚那样的——自己本就没什么劲儿,深浅全凭秦辕自己掌握——要真是那样,自己怕是要被捅穿了。 炽热坚挺的那根直直立在那里,贴着阿梓花穴前最敏感的那一点——那蜜豆早已充血凸起,敏感得过分。 秦辕许是觉得自己现在的姿势并不好发力,想要稍作调整,可下一秒便听见了阿梓急促的娇喘—— “嗯啊……” 阿梓伏在秦辕胸前,哆哆嗦嗦地喘着粗气。 秦辕一愣——他还什么都没干呢。 “讨厌,讨厌。”软乎乎的拳头落在秦辕胸口处,她满心以为秦辕是故意用那青筋嶙峋的肉棍子蹭她。下身那里本就敏感得过分,再被他这样一刺激 一股子暖流又涌了出来,因为现在阿梓坐在秦辕腿上,那淫水便全淌在了他的腿面儿上,实在是湿得厉害。 “这样湿……”秦辕低声喃喃,沉声道,“好生饥渴。” 阿梓又羞又气,恨不得咬死这男人。可她现在如同是被下了蛊,胳膊和腿都又酸又软。下一秒,还没等阿梓扬起手来,秦辕那根粗壮骇人的肉刃便直直劈了进来,顶撞开了蜜穴里的软肉,捅进最深处,一瞬间便填满了她。 酸、胀、有些疼,却又舒服到连连战栗,一阵阵酥麻的感觉从两人交合处传遍全身。 这是……什么感觉。 “嗯——”极餍足的喘息声从阿梓口中溢出。秦辕醉眼朦胧看着面前的小人,像是穿透那美艳的假皮囊看到了另一个姑娘——那姑娘天真可爱、娇俏肆意、眉眼弯弯像是天边的弦月。 秦辕的心跳得极快,低头吻上了阿梓,动作羞怯,蜻蜓点水。 阿梓似乎没能反应过来——下身的快感挤占了她的全部意识,她伸手搂紧了秦辕的脖子,无意识间摇晃着屁股,难耐地扭动了几下,她可是狐狸精啊,这世上对床笫之事最天赋异禀的妖精了。 ——她想要更多。 给你,给你,都给你。秦辕本还想再用手帮帮她,现在看来倒是完全没有必要。他伸手去两人交合处抹了一把,满手都尽是萎靡的体液。 倒真是自己多虑了。 秦辕的手扶稳了阿梓的腰背,动作极迅猛地向上顶胯,大开大合,肏得很是用力,却又尽是莽撞,那骇人的阳具不管不顾地往里挤,生生劈开了羞怯的肉缝。 毕竟还是雏儿,秦辕全凭着本能驱使,几乎毫无技巧可。 ——真刀真枪地干还是跟那春宫图上画的不太一样,他早忘了自己学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欢爱技巧,只知道女人的小穴实在是比自己的五指姑娘舒服太多。 欲根在抽插间膨胀得更为骇人可怖,阿梓的小腹也随着秦辕抽插的动作肉眼可见的起起伏伏,那阵势简直像是恨不得将阿梓肉穴上的全部褶皱都撑平一般。 充血的花蕊挺立在花阴之间,同样被秦辕来回的动作刺激到,穴道里舒服得要命就算了,连前面也一阵阵传来过电似的酥麻感。众多感觉一齐向阿梓涌去,让她难以招架。 “舒服…唔…下面、下面…舒服……”哆哆嗦嗦的呻吟声从阿梓那樱唇中传出,她本就生性天真坦荡,哪怕是在这种事上也学不会委婉。 身下的女人这般娇滴滴地要,秦辕现在简直如同打了叁缸子鸡血,动作愈发狠猛用力,仿佛当下骑在他身上的不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阿梓,而是为祸人间的邪魔,他非得通过这样的方法将其除杀殆尽一般。 许是阿梓真有什么种族天赋加成,明明是第一次欢爱,秦辕便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花穴中不住地收缩吞咽,像是恨不得立刻把他绞出精来。 强忍着放缓了抽插速度,秦辕有意想折磨一下这贪吃的臭狐狸。没成想下一秒就被阿梓抓了头发——她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抓上了秦辕垂在颈后的长发,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 “你…不准射,不准……” 首-发:yuwangshe.uk (po1⒏ υip) 秦辕一愣,自己这是…被小看了? 在阿梓心里,自己竟是这么容易缴械投降的吗? 黑化几乎在一瞬,秦辕的手托起阿梓的臀腿,倏然便站了起来。 刚她不是不想要这个姿势吗?? 现在可由不得她了。 40太、太深了 (po1⒏ υip) 秦辕抱着阿梓站直了身子,让怀中这小女人完全腾空,只有两条腿缠在自己腰侧。 猛然被抱起的阿梓瞬间慌了神,想要挣扎却又被秦辕牢牢搂在怀中动弹不得——男人有力的臂膀托着自己,让她觉得安全。 下一秒,炽热而坚挺的利刃一瞬间破开层层软肉肏进了最深处,顶在紧闭的宫口狠狠地磨,动作迅猛得阿梓连呼吸都有些打颤——秦辕那根巨大骇人的东西如同楔子般朝上嵌进了自己的身体,还堵在那最深处,烫得吓人——她甚至都能感觉到肉刃上不住跳动的筋脉。 刚她还觉得自己尚能算是勉强可以接受……现在看来是她莽撞了。 “不行、不行…太深了…”阿梓搂紧了秦辕的脖子用力,整个身子都在往上缩,想要逃离,却在下一秒被秦辕结结实实地按了回去,插得更深。臀瓣被掰开,还用力地揉,不一会她粉白的屁股便尽是秦辕的手掌印。 小腹好酸,还酥麻,涨得疼。 阿梓本是想要拒绝,花穴却不受控制般紧紧吸裹住了那粗壮的男根,连绞带吮,一下又一下,爽得秦辕头皮发麻。 “说着不行,小穴却咬得这么紧,怎么,这么舍不得我出去?”秦辕沉声道——他现在可是渐入佳境越操越勇,甚至是游刃有余了起来,一瞬间又成了平日里外人看见的那个风流浪荡的小王爷。 “不是…唔、太、太深了……”阿梓虽是这样哆哆嗦嗦地回答,眼神却早迷蒙已满是情欲。她的大腿绷紧夹住秦辕的腰侧,甚至无意识间朝前顶胯,渴求更多。 秦辕此时竟是比阿梓更为动情,他此时喉头干渴,早早红了眼。 他不该忘了自己是在哪里喝酒的——玉春楼那样的地方,酒水饭菜里都该下过催情的药才正常。秦辕一口气喝了好几坛子,不光是酒醉人,光是那媚药就足够让他意乱神迷神智不清了。 深吸一口气,秦辕对准了阿梓蜜穴最深处的那一点,发了狠,连磨带撞。 大开大合不过几个来回,阿梓蜜穴深处的骚心便有些发肿,稍稍一刺激,大股淫水便会伴着秦辕的动作往外涌,从两人交合处向下滴落,不一会秦辕脚边便湿了一大片。 “你说我这是在操你,还是在打井?这样多的水,怕是过一会要把整个瀛洲城都淹了。”秦辕的声音很是邪性,让本就被肏得有些晕乎的阿梓更是欲乱情迷。 “让这城中的男女都看看,世间竟还有这样的骚狐狸。”秦辕迷乱得彻底,全凭着本能驱使操干,他是饿了数年,头回开荤的疯和尚,这世上只有阿梓一个人能破他的色戒。 阿梓胡乱摇头,两条腿也不安分地胡乱蹬踏,下身被秦辕那棉里藏刀的孽根撞得酸软,一阵阵快感从两人交合处传出遍四肢百骸,舒服到有些失神。 刚刚那种强烈的、让人难以自持的感觉再次涌了上来。 阿梓下意识夹紧了大腿根,只怕自己再尿出来。 她这一夹自己倒不要紧,倒是差点直接把秦辕绞出精来。 秦辕皱眉,一个转身将阿梓压在石亭的圆柱上,发狠一般地用力操她,撞得阿梓整个身子都随着他的动作震颤,后背抵在那梆硬的柱子上,硌得她生疼。 身子本就带着情潮皮肤滚烫,又猛地触上冰凉的柱子,生生激得阿梓连打来几个寒颤。 快感好生汹涌,阿梓手足无措,张嘴一口咬上了秦辕的肩膀。 随即,伴着极尖锐的呻吟,阿梓又一次被送至高潮——强烈的情浪在她身体里一波又一波地荡漾,爽得她感觉脚指尖都阵阵发凉,只无意识地蜷缩。 阿梓几乎全身都在用力,连带着她啃上秦辕肩头的尖细犬齿也在瞬间划破了男人的皮肤,血珠子不一会便渗了出来,顺着秦辕的肩背往下淌。 小狐狸口尖牙利,秦辕可是真正领教到了。可他现在有酒精加持,几乎感觉不到疼,只知道这小女人又被自己送上了高潮——她的花穴疯狂痉挛,本就很是紧致的甬道此时绞紧了几乎操不开,秦辕喘着粗气,最后冲刺了几十下以后搂紧了阿梓,将自己悉数释放在她身体的最深处。 爽,太他妈爽了。 不是自己孤坐空房、不用强迫自己克制隐忍,痛痛快快地释放自己——嘶,真他妈爽。 那精水实在汹涌,一股又一股,撞上阿梓花道深处的回弯,激得她连着哆嗦数下,又小小地泄了一次。 两个人的体液混在一起,自交合处直往下淌。 秦辕的阳精几乎变成了灿金色,就刚刚那一捧就抵得上根长了十年的人参。 阿梓将自己的脑袋埋在秦辕肩颈处,一边喘气休息,一边感受吸收着秦辕射给她的精水里那充沛的灵炁,穴道的软肉一缩一吸,舒服得几欲失神。 早知道秦辕现在跟个行走的活人参一样,她还费心吧啦地修炼什么啊,天天跟秦辕睡觉交媾就好了啊,又舒服又省事,简直事半功倍嘛! 只是阿梓的快乐并没有持续多久,她随即便意识到堵在自己宫口的那根肉刃几乎没有疲软或是要退出去的意思,只是稍稍歇了一会,便又重新在她身体里挺硬肿胀了起来,比起刚刚甚至有过之无不及。 刚秦辕射出的精水还没来得及完全淌出去便又被堵回了她穴道深处,混着阿梓自己涌出的爱液,几乎胀得她小幅隆起。 纵使她是——是想要吸收灵炁没错,可这也太…太多了,她哪来得及啊。首-发:rourouwu.info (po1⒏ υip) 41我好想你 “出去…出去……”阿梓嗲着嗓子,几乎是在求他。刚连着高潮的身子酸软得要命,她可真再承受不住更多的—— 秦辕却毫不为所动,冷着脸准备开始下一轮操干。 刚刚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与女人交合,第一次真正射进了女人的身体里——总而言之,秦辕坚守了二十年的处子身份到当下这一刻正式结束,任谁都不能再嘲笑他还是个雏儿了。 阿梓也是一样,她都怕自己被秦辕喂刁了——尝过了男人的味道,她还回得去吗? 往日里都是看着姐姐们与男人交合享乐,这次终于轮到她了——而且她选的这个男人可比寻常男人优质太多了,不但器大活好,阳精里还尽是灵炁,一顿就能把她直接喂饱了。 可现在的状况是,阿梓吃饱了,秦辕还没有——不但没有,他觉得自己不过只吃了顿前菜。 不行,不行。 要真这样被秦辕欺负一晚上,她怕是真的会死在这里。 今天晚上秦辕射给她的这些东西可足够她吸收个叁五周的了,要是再多她怕是要吃吐了。 阿梓脑子转得飞快——之前,之前跟姐姐学的那个可以魅惑催眠男人的术式是什么来着?也不知道好使不好使…… 虽说她刚试过,发现自己的也妖术对秦辕全然不起作用,可现在她想再试试看。 之前姐姐们说过,男人刚刚射过的那个时间是意志力最为薄弱的时候,一旦人意志力薄弱,她们做妖精的就能有可乘之机。 趁着秦辕分神的功夫,阿梓用力挣扎起来,指甲在秦辕身上划了数道血痕——纵使这样秦辕也像是没感觉到丝毫痛楚,不但没松手,还搂得更紧了点。 不行,她可不想死在这里,快想办法逃命吧! 阿梓饱了,真的,她打心底里感谢秦辕的款待。 今晚到这里为止吧,期待下次再会。 秦辕却明显不这么想,这才哪到哪?他不但凭着本能箍紧了阿梓的腰肢,还想要借势往那花穴里再肏得深一点。 肚子酸软得要命,两条腿也舒服得直发抖。阿梓深呼吸了几次,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 今天晚上就到此为止吧……不然她真觉得自己会死在秦辕身上。 呼——吸—— 阿梓凝神,试着低喃出一个以前从来没尝试过的术——不知是秦辕此时刚射过意识有些松懈还是自己现在短时间内修为又超过了他,总之阿梓惊觉她刚施的术竟然起了作用——秦辕在原地定住,松开了圈在阿梓腰间的胳膊。 阿梓扶着秦辕的胸膛,翘起屁股,小心地退了出来——那肉刃从花穴里抽出,就那样直挺挺地翘着,冒着腾腾热气——还闪着水光。 秦辕的意识几乎是在一瞬间便清醒了,他有些恍惚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立刻便懂了刚自己到底都借着酒劲做了什么。 随着神志清晰,身体却开始不听使唤,现在他明明是想要把阿梓抱紧,却是将她放开,随即,连四肢都不能动弹——又跟叁年前一样了。 秦辕定在原地,看着阿梓拿了手帕擦干净自己,看着她胸脯起起伏伏地喘气,看着她……变了个模样。 这是秦辕第一次见到阿梓本来的模样—— 伴着几缕带着异香的烟雾,阿梓的样貌一点点发生着变化——原本长至臀侧的头发一点点变短,成了刚及胸口的长度,一半头发垂在胸前,另一半则是在脑后用毛绒绒的缎带束了个极简单点发髻。刚刚看着还风情万种千娇百媚的脸蛋此时便只剩下娇俏了——巴掌大的小脸看着精致可爱,粉粉的、还有些软乎的樱唇微张,许是因为刚刚的情潮还未完全消退,阿梓圆杏般的眼睛眨巴眨吧,带着层水雾。 除了头顶那双巨大且突兀的白色狐狸耳朵——耳朵尖还带一缕红外,阿梓看起来也就是个十七八的漂亮姑娘,脆生生的,举手投足间都透着股懵懂可爱劲儿。 原来这就是阿梓本来的模样…… 秦辕自诩已见过了不少姑娘,或小家碧玉或倾国倾城,可从没有一个人能这样拨动他心弦的。 想了叁年的心上人终于在他脑中有了个清晰的模样,秦辕的心跳得极快、甚至有些眼酸——他好想去抱住阿梓,一诉相思之苦,可现在自己被定身在原地、动弹不得。 “谢谢…你真好……”阿梓认认真真地对秦辕道谢,却因为过分迟钝而完全没意识到秦辕表情的变化——她只觉得今天晚上收获颇丰,自己该好好道谢才是。 现在她想要的都拿到了,也确实没理由再跟秦辕做下去了。 再做……狐狸会死的啦。 阿梓抬眼看着秦辕,张嘴舔掉了沾在自己手掌的那捧阳精——浪费了可惜。 秦辕喉头滚动,看着阿梓伸出粉粉的小舌尖一点点舔食着自己射出来的东西,小狐狸是不会知道自己无意间的举止有多勾人多魅惑。 一如叁年前,他被定在原地,且阿梓又摆出一副要走的架势。 秦辕现在清醒的要命,可是他却极惶恐地意识到自己脑中关于今晚的记忆却似乎在一点点消失。 直到阿梓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夜色里,秦辕也没机会对她说出那句—— “别走好吗,我很想你。” 42绑了送官 秦辕清醒时已是第二天中午,他衣衫不整躺在床上,完全不记得自己到底是如何回到自己屋里的。 头疼欲裂,唇口干渴。秦辕挣扎了许久才坐起来,倚在床头,太阳穴突突地跳。 自己到底是…… 床头有摆好的茶水,前一天的,冰凉。 秦辕抓起茶壶直接往嘴里灌。 直到那冰凉的茶汤一路向下划过他的喉管,秦辕才觉得自己稍微清醒了点。 自己…昨天晚上……干什么了…… 冲去洗了把脸,秦辕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头发乱成一团,衣服仅够蔽体,后背好像还有些抓痕。 肩膀好疼,他低头一看才见着肩膀上那一圈齿痕都结痂了。 昨天夜里…昨天夜里…… 秦辕只记得自己去了玉春楼,喝了好多酒。在彻底断片儿之前,他记得自己遇上了个女人……那女人的模样…好像是…是凌家小姐。 秦辕心跳得极快,一瞬间方寸大乱。 完了,完了。 自己一定是借着酒劲儿干了不该干的事。 一拳锤在墙面上,秦辕的脑子乱成一锅粥。 自己喝醉了酒,还衣衫不整,还记得自己遇上了个柔弱的小姐。 虽说脑子混沌,秦辕倒想起了点昨晚的片段—— 他是跟一个女子交媾来着,在…在野地里?好像还弄湿了身子,还换了好几个姿势…… 身上跟肩膀上的抓痕也能解释的清楚了…一定是自己借着酒劲想要强上那姑娘,姑娘挣扎反抗了吧。 自己这一身蛮力,若是真发了狠,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家家哪有反抗的余地…… 越想秦辕心里越乱,自己怎的就管不好自己裤裆里那几两肉呢,怎能借着酒劲儿作出这等禽兽不如之事! 好端端的跑去喝什么酒! 秦辕一直觉得自己本还算是个正派的人,虽没有大哥那样赤胆忠心有万夫之勇,可本质上也不是下流无耻卑鄙龌龊之人……没想到自己竟…… 心里气急,秦辕狠抽了自己几个耳光。下手重了点,不一会便满脸通红。 稍微冷静了点,秦辕奔去换了件体面衣服,在屋子里来回转圈。 事情已经发生了,自己总不能凭白污了人家姑娘的清白。 思来想去,秦辕觉得自己怕是只有这一条路了—— 秦王爷被宣进宫里,夫人则带着霜儿去赏花,现都不在府里。 秦征跟秦焱倒是难得赋闲在家,专心陪媳妇儿。 秦辕心一横,快步走到了大哥府上——这种事情也只能找秦征了。 可这刚一进门,秦辕才见着二哥二嫂也在大哥府上。大嫂坐在大哥腿上,娇滴滴地跟二嫂聊天。 一看见秦辕来了,几个人都很是欣喜,连连差人给他端凳子上点心。 “刚本想叫你来着,却还睡着。”秦焱给秦辕倒了茶,招呼他坐下。 秦辕脑子嗡嗡响,总觉得…现在……不太合适。 还是静姝先看出了秦辕这魂不守舍的异样,挥退了下人,拽着秦辕坐下。 “怎么了辕儿?”秦焱也看出不对,瞬间换上了个严肃的表情——秦辕这模样明显是有心事,或是吓着了。 思忖许久,秦辕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还请…大嫂…先回避一下。” 昱冉毕竟还小,这种事情秦辕实在不想让她听见—— “什么嘛……”昱冉有些不开心,拽了拽裙子,噘嘴从秦征腿上下来,碎碎念道,“旁人都听得,就我听不得…小辕儿偏心,哼。” 话是这么说,昱冉倒也不会怪他——只是牢骚还是要发的。 秦征过去哄了几句,把昱冉先送到侧卧。 他看秦辕表情如此严肃,还特意支开了昱冉,便觉得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别兜圈子了,辕儿。”秦焱道。 “就是啊,发生了什么你说嘛。”静姝攥紧了衣角,道,“你别吓唬我们啊。” 随即,还及人反应过来,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秦辕突然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叁人惊愕,秦焱离得最近,刚想伸手去拉他起来,却被秦辕拒绝。 “昨夜,我醉酒强暴了个姑娘。” 秦辕说得极慢,一字一句,直截了当,没有丝毫辩解。 秦征秦焱还有静姝都愣在原地,不知作何反应。 秦辕低着头,跪得端正,道,“请各位哥哥嫂嫂将我绑了送官,杖笞也好,绞死也罢,秦辕认了。” 攥紧了拳,秦辕愧到极点。可他知道纵使再悔再愧,错了就是错了,没有任何借口。 “只是秦辕不能也不配再为父母养老送终,还请兄嫂转告二位大人,将秦辕从家谱中除名,我不配为秦家血脉。” 秦征跟秦焱一时语塞,辕儿平日里在外虽说举止是风流了些,可绝不是这等作奸犯科之人,更妄谈做出此等畜生行径的事情。 “辕儿先别着急,仔细跟我们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静姝最先冷静了下来,她自幼跟着师父,学了不少看人的法子。这人是好是坏,根儿是如何,她一眼就能看出来。 静姝知道秦辕绝不是坏人,秦王爷自己本就是个极克制正派的人,秦夫人又知书达理善恶分明,在这样环境下长大的秦辕——或者说秦家的这些小辈,都不该是会作奸犯科的恶人。 怎么现在… 43来龙去脉 “对,辕儿,你先仔细跟我们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秦征也道。这事情实在是太突然太莫名其妙,让人一时间实难接受。 “这……”秦辕语塞,不知要从何说起。 这种事情本就难以启齿,更何况是对着自己至亲之人了。 “若是不知从何开口,捡重点的说也行。”秦焱补上一句,将茶盅递到他手里。 “坐起来说,坐起来说。”静姝看着秦辕还跪在地上,示意秦焱去扶,又被秦辕拒绝。 顿了顿,秦辕将自己仅存为数不多的记忆说给几人听,从自己在玉春楼醉酒到他回府路上遇见个女人再到自己与那女人交媾…因为记忆都是断续的碎片,秦辕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记得那女人看模样该是凌家的小姐,秦征秦焱都见过的那位。秦辕记得他将那女人抱至秦府侧亭子,然后两人似乎还说了什么话,然后……似乎就只剩下那一点点两人行苟且之事的记忆了。 至于那小姐到底拒绝他没有,秦辕竟一点印象也没有。 可哪怕拒绝了又怎么样,他人高马大的,哪怕姑娘用尽浑身力气也没法将他推开分毫,还不是任着他欺负。 秦辕稍微撩开了自己的衣服,背后全是细长的抓痕,泛红,有的已经结痂。他觉得这怎么看也是姑娘在拒绝自己…… 看见这抓痕,秦炎倒是先定心了些许——秦炎抬头跟静姝交换了个眼神,这傻弟弟就不知道有些女人情志高昂情到浓时也偶有这样的过激之举吗? “辕儿你莫慌,我们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然后再想别的事情。”静姝认真道,“哪怕最后是你真的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我们也有办法解决。” 她好歹是堂堂的熙月公主,父皇可是极疼她的,摆平这样一件小事还不简单?再不济,她让父皇直接指婚,把那凌家小姐许给辕儿不就好了,何至于要送去官府受刑的程度。 “我觉得,是这样。”一直在一旁没开口的秦征突然道,“哪怕真要将辕儿送去官府,这首先是不是也该…给那姑娘道个歉?” 秦征自然不信秦辕会奸污给姑娘,可国有国法,他也不是小孩子了,错了确实就该受罚。 只是到目前为止,他们听见的都是秦辕的一面之词,还喝得大醉,实在让人难以相信他说的就是事件的全貌了。 我同意。”秦炎也道,最起码也要去凌府一趟,道歉也好,弄清真相也罢。就现在全凭辕儿自己的“坦白”,哪怕真到了衙门都未必能立下案。这种事情,万一连受害人都没有,那岂不是…… “我去吧。”静姝自告奋勇,这种事情男人不好插手。她去,一来她是女儿身,跟凌家小姐许还能说上话;二来,静姝是所有人里身份最尊贵的,凌家哪怕是单出于礼数都不能将公主拒之门外,无论如何她都能见上凌家小姐才是。 也就只能见到了那小姐,才能将昨夜的事情弄个清楚了。 “那就……麻烦嫂嫂了……”秦辕说得极慢,字字句句都带着歉意。都怪他都怪他,怪他禽兽不如,怪他喝酒误事!因为他自己犯的错让全家都跟着受累。 “好了,安心,我现在就去,尽快解决掉,石头落了地,我们也能图个心安。”静姝道,让叁人赶去秦辕屋里呆着,自己喊了丫鬟进来帮她收拾梳妆。 回到自己屋内,秦辕如坐针毡,每分每秒都饱受煎熬。 自己怎么会借着酒劲儿做出那样禽兽不如的事情?? 叁年来对他投怀送抱的女人不在少数,自己独守那画像守了叁年不说,怎么昨夜竟—— 秦辕自觉他算得上是克制隐忍,可这一夜破戒,除了悔恨他现在只觉得挫败。 他还以为自己不会再对阿梓以外的任何女人有兴趣了,可到头来他也不过是个俗人。 秦征秦焱也没法再说什么,秦辕知错,又是酒后神志不清,连句责备的话都不用说,他便已经是够难受的了。现在他们两当哥哥的,除了陪着小弟,也没其它可做的事情了。 秦征让厨房给炖了点清淡爽口的汤品,可秦辕却也一点吃不下。纵使他知道本朝曾有过采花之人娶了被欺负的姑娘为妻的先例,或许可免牢狱之灾,但此等手段终究下作。对不起那姑娘、对不起家人,更对不起自己。 这些年来的痴等与坚守都成了笑话,这种感觉可真比刀劈火炙更让他难受。 时间过得极慢,这种事情除了自己谁也没法感同身受,只能自己受着。 他听见了二嫂驾马的声音——二哥肯定也听见了。 秦焱一般是不让静姝自己在城里骑马的,一是不安全,二是怕冲撞。可现在事出紧急,秦焱怕是也拦不住。 二嫂性子急,怕是想要早去早回,也能让秦辕有个痛快。 一切都等静姝回来再说吧。 44实情 真等静姝快马加鞭奔至凌府,却并没有如愿见到凌小姐。 她这一路上把自己的说辞都准备了个七七八八,憋了一肚子话——安慰的哄劝的甚至还有威逼利诱的,都想了个大概,没成想却根本没能用上。 那凌家的守门下人一听公主殿下是要见自家小姐,面露难色,也不知是被静姝的气势吓到还是怎的,跪在地上结结巴巴,为难了半天也没能带她引见。 “你这人还真是奇了怪了!”静姝把马扔给王府跟来的随行,摆出了一副“今天老娘就是非见着人不可”的气势,直接就要往凌府内闯,看有哪个不长眼的敢拦她。 凌家的下人都吓傻了,也不敢回公主的话——倒也不是他们有意为难静姝——在这瀛洲城里,别的不说,当年圣上嫁女儿那是何等风光,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再没眼力见儿也该认识公主才是,只是…… 静姝往凌府走了没几步,一年龄较大的管事噗通一声直接跪在静姝面前,抖似鹌鹑,低下头来连声求恕罪。 “我也没想把你们怎么着。”静姝皱眉,显出不耐烦的神色来,“叫你家小姐出来,我有事找她。” 那管事一听,倒是不抖了,只是小心翼翼地回了一句:“小姐与夫人回乡省亲,已离开了数日,这一时半会还回不来呢…咱家…老爷带着少爷去城南收账了…家里现在……” “什么?省亲?”静姝一愣,这是个什么情况。 那管事的头埋得更低,哆哆嗦嗦道:“咱家夫人小姐每年一到这个时候都是要回乡祭祖的…今年天气好,夫人也就出发早了几日,说是还能顺路赏景……” 静姝急得很,却见这管事马上要开始长篇大论一般,忙让他住口。 “打住!”静姝皱眉,“你的意思是,你家小姐这几日根本不在瀛洲城里?” “不在,不在。”那管事点头哈腰道,“算日子,起码也要再有半个月才能回来。” “此话当真?会不会…你家小姐自己提前跑回来……之类的?” “草民骗谁也不敢骗您啊……当时小姐跟着夫人一同离开,是咱伺候着上轿子走了的,哪能有假……”管事顿了顿,艰难地吞了口口水,道,“就、咱家小姐自幼体弱多病,这十几年都深居简出的,偶尔出门也是有几个丫鬟人前人后地伺候着,绝不可能自己乱跑啊。” 静姝想起之前在庙会上见过的那个凌家小姐,确实是病殃殃的,小脸煞白连嘴唇都少有血色,身形像是蒲柳一般消瘦——这样的人,会在夜里自己一个人在街上溜达然后被辕儿撞见吗…? 静姝现在也拿不准了,若非是这凌桐生,秦辕昨夜遇见的是谁? 还是说,昨夜其实本就什么也没有发生?会不会一切都不过是秦辕醉酒后的臆想呢?不对,看他身上的抓痕——难不成是他自己挠的?下手够狠的… 这下静姝自己也没了主意。她四处张望了一圈,只能看到跪作一排的下人——罢了,量这管事也不敢诓骗自己。 叁步并做两步,静姝从凌府离开——她得赶快回去告诉辕儿这些事情。 45没有心 静姝这次动作快,一来一回也没花多长时间。 听着那踏踏的马蹄声,秦辕知道二嫂回来了,他正准备去门口迎,静姝却是直接撞了进来,脚抵在门槛上差点没能站稳。 也就是秦焱了解自家娘子那风风火火的性格,眼疾手快冲过去将她搂紧怀里。 “吓死我了,还以为我要摔死在这里……”静姝吐吐舌头,她名字里虽然带一个“静”字,可却是一等一的好动活泼,也就只有在长辈面前才愿意收敛——也是被圣上还有秦焱惯的。 “安心啦辕儿,这里面肯定有误会。”静姝伏在秦焱怀里顺气,既然知道了秦辕没有借着酒劲欺辱人家小姐,剩下的事都好说。 “我去凌家问了,人家小姐这几日根本就不在瀛洲城。”静姝搂着秦焱的腰,脸在他胸膛上蹭来蹭去,一点不避讳地在自家夫君怀里撒娇。 “人家去省亲了,短时间内都回不来呢。 “我看你啊,就是做了个梦,梦太真了,连自己都分不清了。”静姝笑道,“再加之你昨天喝了好多酒吧?酒后的记忆能有几分真呢。” 秦辕愣在原地,凌家小姐不在家,他昨天晚上见到的—— 还是说自己真的是喝多了?? 不对,他明明记得自己肩膀上有结痂的咬痕—— 秦辕一低头,肩上那伤痕也消失了个干净。 自叁年前那件事以后,他身上的伤口恢复本就比常人快了不止一倍,这眨眼的功夫,背后的抓痕、肩上的咬痕,竟都愈合了个干净,一点印记都没留下。 ……可是他明明记得…… 不,他只记得自己去喝了酒,醉酒后的记忆都是零散的碎片,一点逻辑都没有。 难不成…难不成真是自己做了个春梦?可他却又总记得自己将阿梓搂进怀里的感觉,记得—— 阿梓!! 秦辕突然便想起来了,他想起阿梓的模样,想起那双巨大的白色耳朵,想起她一点点舔掉自己手掌心的—— 不是梦,绝不是梦。 昨夜里应该是阿梓又一次假借凌桐生的模样出现在自己面前了,只是当时他醉得过分,一时分不清到底是遇见了谁,脑子不能思考,只以为面前这看着像凌家小姐的人真就是凌桐生了…… 之前认错人过分尴尬,又撕了那画像,在秦辕心里那个模样早已经跟自己的心上人没关系了——谁承想阿梓又借着那个模样再次出现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一切便都说得通了…… 秦辕心情极为复杂,自己心心念念了叁年的人突然出现,自己还未来得及跟她好好说话,那狐狸便又突然消失,临走时也只取走了一捧精水。 叁年前,阿梓似乎也是这样,没有丝毫变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瀛洲秦府如入无人之境……谁能管得住她啊。 这样的行径,把自己当什么了?秦辕知道一直都是自己在单相思,可阿梓这样神出鬼没,根本没给他任何直抒胸臆的机会。 所以自己就只配被榨精,不配跟她好好说话是吗? 又受辱又受气,秦辕一肚子火气没处撒,恨不得使些什么阴招把阿梓抓回来拔光她的毛。 看秦辕表情甚至比刚刚更为凝重,秦焱觉得可能不只是他做了个酒梦那样简单,便又追问了一句—— “辕儿,你是又想到什么了吗?” “是……是阿梓。”秦辕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回道。 “阿梓?是你心心念念的那位……吗?”静姝一时语塞,也不知该如何称呼,她只知道阿梓是秦辕的心上人,好像还是个狐仙来着。 “是……”秦辕点头,记忆回来了一大半,他想起昨夜里阿梓似乎是对他施了个什么咒术,自己不能动就罢了,记忆也跟着消散——这才叫他如此这般神志不清,还以为自己玷污了谁家姑娘。 “这事情听起来离谱,只是……”秦辕抓耳挠腮,不知该如何解释,只道,“昨夜里阿梓又借着凌家小姐的模样出现了,临走的时候又对我施了个什么妖术让我没了记忆,这才闹出了这一大早的笑话。” 听着实在有些荒诞,秦辕自己都不愿相信,可事实似乎就是这样——所有问题便一下子都能说得通了。 想了叁年,等了叁年,盼了叁年,却只等来了这样的结果。 阿梓潇潇洒洒来去自如,自己却如同种了情蛊的痴女一般。 不是说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吗?怎么到了自己这里,情况完完全全颠倒过来了。 这臭狐狸,还真真是没有心的。 46唐僧肉 回到自己屋内,秦辕一肚子火气无处可撒——现在他倒宁愿昨天晚上只是个梦了。 脸涨得通红,汗水也从鬓角往下淌。秦辕觉得自己身体里像是有股无名的火,越烧越旺。 秦辕冲去洗了把脸,也不知是他眼花了还是怎的,水里竟是金光粼粼,那细碎的、灿金色的小光点在水中闪烁。他伸手抹了一下额头,手掌心也不出意外的全是闪着金光的水珠子。 什么玩意儿…… 秦辕皱眉,闭上眼,他觉得怕是自己气昏了头一时眼花,也不想再去思索,转身一头栽进了床榻。 门外,一吐着信子的黑色巨蟒正盘在门框上,伺机想要进来。 秦辕睡得并不安稳,冷汗直流,一个接一个做着噩梦,觉得自己一时在苦寒的雪山一时在滚烫的油锅,让他在梦里也能那样清晰的感受到痛苦和折磨。前一秒秦辕像是梦见了大山压顶,后一秒,他便觉得像是被人勒住了脖子喘不过气来。 挣扎了几下,秦辕猛地睁眼,从梦中惊醒,心跳得极快, 他喉头滚动,身体还在无意识地发颤。 现在许已是深夜,只有月光间或从窗外照进来——除了自己胳膊上的汗水依旧在闪着金光,屋里几乎没有任何光源。 那汗水……真的金光闪闪,不是自己的错觉。 自己以前怎么从来没发现自己还会这样…… 随即,巨大的压迫感从四面八方传来。借着月光,秦辕极惊恐地发现自己对上了一双猩红的眼睛——知道这时他才意识到有一只巨大的蟒蛇正压在自己的身上,定定地锁定着自己,一动不动,只是间或突出血红色的信子——那蛇足有碗口粗,数米长,黑色的鳞片闪着寒光,一半压在自己身上,一半盘在床边。 秦辕觉得自己一瞬间连呼吸都在发颤,怎、怎会如此。秦府这些年可都从来没有蟒蛇跑进人屋里的先例——家里门槛都涂过雄黄,这蟒蛇是如何凭空出现在自己房中——甚至压在自己身上的。 秦辕身体僵直不敢动弹,呼救怕是没用,这蛇下一秒就能将自己彻底咬死或是勒死。 冰凉的鳞片贴着自己露在外面的皮肤,那蛇蠕动着,蛇头离自己更近了一寸。 下一秒,那蛇吐出信子,在秦辕脖颈处舔舐了一下,冰凉的舌头如同刀片一般划过他的喉管,激得他连着打了几个寒颤。 滑腻的口水留在他颈间,秦辕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胳膊上也尽是这蛇黏腻的口水。 想到自己在睡梦中被这黑蟒蛇舔了一圈,秦辕觉得阵阵恶寒,更犯恶心。 那蛇心满意足舔掉秦辕脖子上的汗水后重新直起身子,缩成一条缝的眼睛注视着他,表情似笑非笑。 “你醒啦……”黑蛇突然口吐人言道,声音雌雄莫辨,很是嘶哑。 “你、你你、”秦辕几乎不能说个完整的句子——突然遇到一只会说人话的蛇就已经够吓人的了,更恐怖的是这蛇还盘在自己身上——还把自己舔了个遍。 这也太他妈渗人了! 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秦辕身子死僵,一动不能动。 见着秦辕这个状态,那黑蛇反倒更高兴了,两眼放光,甚至重新压低了身子,伸舌头卷掉了他头上新渗出的汗珠。 “好吃,好吃。”黑蛇咧开嘴,笑得阴诡,有些失心疯般颤抖道,“再来点,再来点。” 强烈的恶心与不适直往上涌,也不知道这些妖精一个二个的都是什么毛病,怎么都尽热衷于这种龌龊事。 见秦辕不应,那蛇便自言自语道,“若是汗水都这样,那阳精岂不是更……” 话音刚落,还没等秦辕反应过来,那冰凉粗壮的蛇尾巴就顺着裤管往他裆里钻,他想挣扎却被黑蟒压得不能动弹。 “你们这些妖精都什么毛病!”秦辕几乎是在咆哮,“怎么非要找上我啊!” 黑蛇听他这歇斯底里的吼叫,倒是没生气,只是停下了动作,头一歪看着秦辕,语气比他本人更好奇,道,“怎么,你不知道吗?你在瀛洲的妖界可是有名的很。” “有、有名?”秦辕一愣——自己…在…妖精圈里很有名? “谁都知道秦家有个吃了冰晶人参的小王爷,流的汗淌出泪射的精里全都是至臻灵炁,哪怕只能吃上一点点,都对修炼大有裨益呢。” 冰晶人参?是叁年前阿梓喂给自己的那根吗? 秦辕曾猜想过为何自己这叁年变化如此之大——身体不似当年羸弱就罢了,受了伤只要不致命几个时辰都会恢复……现在看来,还真是因为叁年前那晚上。 自己这竟是成了妖精们垂涎的唐僧肉了? “外头盯着你的可不止我一个,”黑蛇笑道,“不过嘛我自小就在秦府修炼,也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如、如果是这样,怎么以前……”秦辕喉头滚动,有些结巴道。 “那还不是因为你一直都是处子有金光护体,叫我们近不了身。”黑蛇笑嘻嘻道,“幸好你昨夜终于与人交媾,破了你的处子身,也破了你身上的金光罩,这不,我赶忙就来了。” 破了处子身,没了金光罩…这…这都是… “过一会再想那些有的没的,”黑蛇笑嘻嘻道,“现在这屋子外面,排着队想要进来的妖精那可太多了,咱们得赶快。” 赶快什么?赶快什么? 秦辕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挣扎,却在下一秒被黑蛇缠上了喉咙。 “别动,听话。”黑蛇哑着嗓子,咧嘴道,“先让我爽爽,再管别的。” ??? 自己是什么不要钱的下叁滥男妓吗?? 想到屋外现在还有不计其数的妖怪随时准备进来侮辱自己,秦辕恨不得现在就死了。 下一秒,那冰凉而粗壮的蛇尾带着嶙峋的结节挤进了秦辕的大腿根儿的缝隙,还没等秦辕反应过来,尾巴尖儿就开始往他菊门里钻。 “滚、滚啊!”秦辕两条腿不住扑腾,破口大骂,“操操操操你大爷的!!” “叫吧,叫吧。”黑蛇吐着信子,“你越难受叫得越大声,我可是会越兴奋喔。” 47死 “你他妈什么变态啊!!”秦辕破了音——依他这个动静,怎么着也该有下人听见他的动静了才是。 可现在身周竟是一片死寂,除了他的呼号跟叫喊,外面没有任何声音传进来——往日恼人的青蛙和秋蝉像是统一噤了声,像是此时天地之间,除了自己便只有这黑蛇一个活物了。 “别费劲了,这里我下了结界。”黑蛇漫不经心道,“除了我,没人能听见你的动静,哪怕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黑蛇的尾巴尖拨弄起秦辕菊门的软肉,逆着他臀肌的力量,很是下流地磨蹭着那一圈褶皱,激得秦辕阵阵恶心干呕,不住恶寒,更是努力地……夹紧了屁股。 原以为叁年前被阿梓欺辱那一夜已经足够屈辱了,没成想今天——现在,他秦小王爷竟还要…拼死保护自己后庭的贞操。 秦辕想好了,今天晚上哪怕他不被这黑蟒弄死,明天早上他也要去投湖以死明志了。 “变态?被你发现了……”黑蛇被秦辕连骂数句,非但不生气,反倒是更兴奋了,竟停下了动作,有些认真道,“我可真是对你们人类身上的眼儿太感兴趣了…屁眼儿…肚脐眼儿…嗓子眼……哪一个不是直通精元的好地方… “你且莫急,我玩完你的屁眼儿,自然会去你的嗓子眼捅一捅……” 急?急你大爷的!畜生玩意儿! 黑蛇的尾巴尖似是有一点点挤进了秦辕的菊门,却是受到了莫大的阻碍,无法捅得更深。 “看你这小屁股,够翘的,也够劲儿。”黑蛇吐着信子在秦辕胸口磨蹭,笑嘻嘻道,“我喜欢——” “滚啊!!!!” 下一秒,还没等那黑蛇反应过来,刺目的金色光芒从秦辕身上浮现,带着巨大的冲击力,竟是将那黑蛇瞬间震飞,直到撞上墙板才停下。 一口老血喷在地上,黑蛇有些恼了—— 按着情报,这小王爷该一点法术也不会才对,怎么现在竟然…… 只是刚刚那一下力道实在是太大,没个上百年功力该施展不出来才对——难道说……那冰晶人参效用竟是真如传说中一般惊人…… 黑蛇的眼睛倏然亮了不少——本以为是份珍馐小菜,没成想竟是满汉全席。 这……他可就不想分给别人了,非要将秦辕独独霸占了、吃干抹净才行。 秦辕也不晓得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听着黑蛇一声惨叫从自己身上飞走,撞开了圆桌圈椅,砸到墙上发出闷响,挂画古董落了一地发出极刺耳的声音。 重新回复自由,秦辕忙先用个毯子裹住了自己——手边没个趁手的兵器,只床头挂着把辟邪用的木剑—— 可这黑蛇刚都能把自己压在床上欺辱了,怕是这木剑也确实没啥大的用处。 冷汗顺着脊柱往下淌,将手中这不足两尺的木剑攥紧,秦辕心一横——反正今天自己是难逃一死了,大不了跟这黑蛇鱼死网破。 而不远处,那黑蛇似是从刚刚的意外中恢复了过来,扭动着身子,慢悠悠重新往床这边靠近。 他吐出黑紫色的信子舔掉自己嘴角的血迹,表情极为阴鸷可怕——本来,还是想好好跟这凡人玩玩的……既然这样不配合,可就怪不得自己心狠手毒了。 想要直接手刃了秦辕,黑蛇却又心怀忌惮——若是秦辕再给他来这么一下,怕是自己会元气大伤。 思忖了几秒,黑蛇在不远处站定,没有冒然靠近,而是引起一股黑烟往秦辕身边涌去,想要探探秦辕的虚实。 刚刚的金光不再出现,秦辕持着桃木剑疯狂劈砍了数下,似也没能起到任何作用。 黑烟如同一只有力的手卡住了秦辕的喉管,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也无法抵抗。 脖颈上青筋暴起,秦辕因为缺氧而极痛苦的挣扎起来,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无助地呜咽。 看到秦辕现在的模样,黑蛇更加确定了刚刚只不过是个意外——谁知道这凡人是如何瞎猫碰上个死老鼠,无意间施展出了什么仙法,巧合而已,不构成什么威胁。 好痛苦……好痛苦。 秦辕脑子愈加混沌,身体开始不住抽搐。 在妖怪面前,凡人竟就真如此不堪一击吗。 眼前阵阵白光闪过,秦辕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离死亡如此之近。 48不要睡 黑蛇本非善类,在这瀛洲修炼了千年,又盘踞在秦府后山花园,悄无声息地住了许久。 他知道秦家藏龙卧虎,故而这些年也不冒犯。只是今夜秦辕的诱惑实在是太大 ,让他忍不住想要铤而走险。 现在看来,自己是赌对了——冰晶人参是珍贵不假,可现在看来,秦辕也绝非等闲之辈——寻常凡人绝对受不了冰晶人参带来的强大力量,定会被反噬或失了心智。而这秦辕,叁年来不但活得好好的,更因人参的滋补而脱胎换骨——不,倒不如说,正是秦辕本就天赋异禀,才能将那人参的效用发挥到极致。 黑蛇想明白了,这样的宝贝疙瘩,他就是得杀鸡取卵才行——这样最起码自己还能得到点好东西,秦辕的血肉骨髓,自己都能带回去慢慢享用;可若是给秦辕留个活口……要么,其他妖精凭着秦辕的滋补修为有大幅度提升,极短时间内就可以爬到自己头上;要么,秦辕自己恢复过来顺便开了窍,某一天定会找自己报仇。 无论是以上哪一种结果,黑蛇都不能接受,索性直接把秦辕弄死算了。 黑蛇加大了手上的力度——他是蟒精,最快乐的事情就是看着被自己绞杀的猎物因缺氧而痛苦得五官扭曲——他们那绝望的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永远能让他极度兴奋。 “我想想你能怎么吃……”黑蛇看着秦辕痛苦而狰狞的表情,认真道,“你这皮肉可以晒了做肉干,骨头嘛可以敲了炖骨汤,啧啧啧,可是大补。还有什么,你这根漂亮的阳具…或许是可以拿来泡人鞭酒…” 黑蛇的声音愈来愈远,秦辕意识涣散,双目痉挛着向上翻,心跳得极快,像是要从胸腔中奔出。皮肤因为缺氧而变得乌紫。他的脑袋像是有千斤重,一点点坠入无边的黑暗。 难道今晚……他真的…真的要死在这孽畜手里吗—— “噢对,可别浪费了你这张俊郎的小脸蛋…放心,我会把它做成个人皮面具……”黑蛇突然咧开嘴笑得极为阴损,道,“你说,你的家人…朋友…看见我带着你的面皮,会不会把我当成你……?你那个小小的霜儿妹妹,会不会对我伸手要抱抱…? 黑蛇越说越兴奋,摇头摆尾道,“小丫头的血肉…据说是甜的呢。” …… …… 霜儿……霜儿…… 混沌中,秦辕好像听到了霜儿的名字。 不行,不行!秦辕可就这么一个妹妹…… “你那两个哥哥——看着身强体壮,拿来榨精是正合适……呵呵呵呵,原来我还忌惮于你二嫂的护身符,只要吃了你,别说你二嫂,就是她师父——那个啥啥道人来了,我也不怕——” 不,不可能。 他得有一个风光伟大的死法,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死得窝囊,还连累家人。 “……哦对,你有什么心上人吗?这就要跟心上人阴阳两隔了,没事,你们下辈子还能再做一对苦命鸳鸯。” 这辈子……就这么……结束了吗… 心上人…自己有心上人吗? 他明明还有那么多…没机会去做的——却又一定要做的事情—— 刚刚那熟悉的金光再次浮现于秦辕的身体之上,黑蛇刚就很是小心,见这金光升起,眼疾手快引着那黑雾幻化成的魔爪按上了秦辕的胸膛——尖细的黑色指甲嵌进肉里,威胁着秦辕的心脏,生生打断了那个凝神聚气的过程—— “想都不要想——”黑蛇威胁道,“我现在按着你的脉门,劝你不要轻举妄动——毕竟我也不想场面太难看。” 心像是被大手攥住,金光消散。秦辕一口血喷在地上,没了神志—— 这辈子——不然——就这样吧—— 一切都终将趋于沉寂。 下一秒,一极为高亢的声音突然炸裂在秦辕耳边,将他本已经稀薄的意识生生拽了回来—— “秦辕!醒醒!不要睡啊!!” 是阿梓的声音。 49香饽饽 下一秒,一团扭动着的赤色火焰如陨石天降般砸在床边,直冲着黑蛇而来。 黑蛇下意识闪避,却依旧被那火球的余波伤到,伴着巨大的爆炸声再次被震飞,往后退了七八步才停下。 绞杀过程被迫中断,要害部位被伤到,蟒精黑色的鳞片被瞬间燎得通红,正痛苦地在地上扭动。 脖颈胸口处的压迫瞬间消失,秦辕本能地大口呼吸着,身体不住颤抖,发白的指尖和乌紫的唇口重新一点点有了血色。 伴着阿梓的火焰,秦辕在迷茫中似乎听到了有如冰块碎裂的声音——随即,身周的死寂被打破,鸟啼虫鸣重新灌进他的耳朵里——结界似乎被打破了。 秦辕似乎能看见那灿金色的小颗粒一点点重新聚拢在胸口,又融进自己的身体里。 随即,强烈的烧灼感从身周传来——阿梓的火焰不但打飞了黑蛇,还烧了秦辕的床铺桌椅。 火焰在一瞬间有了生命一般,飞速吞噬着秦辕身周的一切—— 房子着了。 所以今天是要么被黑蛇掐死要么被阿梓烧死么?就这么在劫难逃么?? 随即,阿梓借着那火球在房梁上砸出的洞倏然出现在秦辕面前—— 不算是多么潇洒漂亮的亮相,甚至没有第一时间回头看秦辕一眼。阿梓手忙脚乱地想要熄灭身周的火,却在无意识间将那火焰扩散得更远。 就——就知道不能用这个术。 阿梓一边灭火一边愤愤——她才刚学会这个术没几天,之前也从没有机会让她使,这不,收不住了吧?她本是想来救人的,不是来祸祸秦府大宅的啊。 秦辕坐直身子,似乎身周的火舌都没那么灼人了——面前这个小小的身影和自己心上人的模样重迭在一起,秦辕此刻心里感觉五味杂陈,说不上是气急还是惊喜。 终于,在折腾了许久之后, 阿梓成功地将那大团的火焰收了回来个七七八八——黑蛇也借着这个功夫恢复了精力。 “阿……阿梓?”秦辕喉头滚动,看着面前这个小小的身影,轻唤了一声。 他刚刚可是去鬼门关溜达了一圈,谁知道他现在看到的是不是幻觉。 “嗯?”阿梓回头,刚想说话,下一秒就被那黑蛇的咆哮声打断—— “你这狐狸精从哪蹿出来的啊!先来后到懂不懂啊!这个男人已经是我的猎物了!识相点的尽快滚出去!我可没兴趣跟你平分!” 黑蛇吐着信子把自己身体又支棱了起来,实是怒不可遏。只是这狐狸精以前没见过,看模样倒像是个小娃娃,不知道本事怎么样。 阿梓皱眉,转过身去看着黑蛇,气呼呼道,“我正跟人家说话呢,你插什么嘴!你妈妈没教过你什么是礼貌吗!” 突然被训斥,黑蛇竟一瞬间没反应过来,怔在原地不知自己要说什么。 秦辕也愣了,看着阿梓着急忙慌扑灭在地上四处逃窜的小火苗——竟还凶了那黑蛇两句? “我是不是来晚了…”阿梓抬头按灭了秦辕床边的火,仰头看他——脖颈上有被掐到乌紫的痕迹,整个人极是憔悴,简直像是…刚死过一次一样。 不过秦辕刚刚也确实是死了一会没错,阿梓若是晚来几秒,他现在该已经凉了。 “没,没有。”秦辕摇头,到现在依旧不敢相信到底发生了什么——阿梓就在自己面前,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不是梦境更不是幻觉。 她真的在这里,透亮的眼睛眨巴眨巴,娇俏的小脸嫩得像是能掐出水。 软趴趴的头发垂在胸前,有一点点杂乱,像是刚奔波了一阵子,鬓角有些汗水,引得几根发丝粘脸侧。 像是朵被晨露打湿的清丽杏花,又带着一抹明艳的红——动人得叫秦辕几乎失语。 两人四目相对,时间似乎停滞在了这一刻。 “对不起嘛……”阿梓先开了口,她倒是自来熟,把凳子上的火按灭以后就直接自己坐下了,有些别扭地绞着手指,道,“也不能完全怪我嘛对不对……我昨夜找你本来是想…想找你借点血修炼的,谁知道你突然发了狂一般得非要拖着我…行、行那般苟且之事…” 越说越羞,阿梓索性转过身去,盯着自己的脚面儿,吞吞吐吐道,“我要是有时间…肯定会跟你说清楚金光罩的事情的…毕竟你现在是个香饽饽,外面、外面好多眼睛都盯着呢…… 50我的猎物 “我原本以为你的处子身早都破了,结果我静下来以后越想越不对劲…这叁年多…你也够、够克制的…嘿、嘿嘿嘿…” 阿梓笑得尴尬,伸手挠了挠头,道,“不过…也还是怪我啦,我也把这个事情忘了…… “因为昨天晚上你真的吓着我了,当时我就只想着快点脱身,还是今天我都跑回山里了才想起来你再没有处子之身护体的事情,这不,我又赶回来了… “嘶——我还以为这么短的时间你不会有危险,结果还是有趁虚而入的……” 阿梓这样说了一大堆,秦辕却几乎没能听进去一句,他只是有些贪婪地看着阿梓,想记住更多这小狐狸的样子——明明几刻钟之前,他还恨不得拔光了阿梓的狐狸毛,可现在,这人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时,秦辕又只剩下满心欢喜了。 “你……别生气,好不好?”阿梓仰头,小鼻子一耸一耸,小心翼翼道,“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想要逃跑,不是故意让秦辕身陷险境,真的是因为她被吓到了。不只是因为昨天晚上她跟秦辕发生的事——更多的或许还是因为她自己乱了阵脚。 心里像是多了几分不必要的情愫,让她有些手足无措,思来想去也没找着答案。 而且——阿梓很清楚自己现在不能得罪秦辕——自己修炼还要仰仗面前这男人,毕竟谁能不喜欢偷懒呢?只要赖着秦辕,自己修炼就完全不用担心找不着天材地宝了——秦辕就是这世上最滋补的圣药,她才不要让给别人。 或许……她对秦辕是有点占有欲?还是什么别的感觉。 “我…我没生气…”秦辕此时也有些语塞,吞吐了许久才吐出一句,“你回来了就好…我…” “喂!!” 再一次,黑蛇暴怒的咆哮声响起,打断了秦辕的话。直到这时候两人似才意识到这屋里还有第叁个喘气儿的存在—— “你们两个是不是都想死啊!!” 黑蛇气的都幻化出人形的五官了——自己一个大活妖精还站在这里呢,这俩人咋就当着他的面聊起来了???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啊!!!把他当什么了?? 虽然能感觉到这黑蛇是真的在生气,但是在阿梓看来那张瞋目切齿的脸长在蛇身上真的有些滑稽,不但不怕,反倒是一脸好笑地盯着黑蛇,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 黑蛇被阿梓那不屑的表情刺激到,聚气十二分的功力,低吼着对阿梓发出了最后通牒—— “你他妈的,是不是聋了!这个男人是我的猎物,识相点赶快滚出去,否则我连你一起弄死。”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狐狸精啊?真他娘的傻过头了。一般小妖精看见他不都该害怕才是么?面前这个,要么是实在心大,要么是有点什么真本事。 黑蛇死盯着阿梓,不信她有什么神通——一开始他确实担心过,自己别是招惹了个什么大人物——虽说看模样感觉不太像吧,所以刚他悄声观察了一下——发觉这狐狸精连自己的术都控制不了,想也知道怕是没啥本事,就是单纯的蠢吧。 “你的?猎物?”阿梓起身,扯了下压皱的裙子,歪头看着黑蛇。 这黑泥鳅不吵吵她都快忘了,怎么现在还叫嚷起来了。 “先来后到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懂??哪家的狐狸精这么没脑子?”黑蛇一步步朝两人逼近,身周裹着层明显的黑烟——就是刚刚差点弄死秦辕的那股。 “我可没那个善心把猎物分给别人,识相的赶快滚出去!!不然——”黑蛇咆哮道。他忍到现在还不对阿梓出手主要是忌惮妖狐一族的势力,万一把狐狸精们得罪了,他也确实担待不起——只希望面前这蠢狐狸能见好就收,赶快离开,不然—— “不然?不然什么。”阿梓被这黑蛇吵得皱眉,也不知是从哪里窜出来的小泥鳅,话怎么能这么多。 “不然我把你们两一起吃了!”黑蛇下了最后通牒,整条蛇身子膨胀了二倍不止,身子紧贴着横梁,比刚才看起来更加恐怖,几乎挡住了屋内的全部光源,黑压压的一大片。 气氛很是剑拔弩张,秦辕喘着粗气,满心盘算着要如何保护阿梓———伤势已经完全恢复,感谢那根冰晶人参,他现在的身体好得根本不像个凡人。 他知道阿梓和这黑蛇一样,都是修炼了成百上千年的妖精,可毕竟阿梓看着这样娇小柔弱,黑蛇却又巨大且面目可憎——自己好歹是个男人,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女人才对。 “你刚说什么来着?”阿梓伸手,做了个暂停一下的手势,问。 黑蛇一愣——这臭娘们不至于这么傻吧?真不会害怕的? “我说,我把你们两一起吃了!”黑蛇重复了一遍——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内心深处他还是不想跟整个妖狐一族为敌吧,虽然面前这个看着有点弱,可保不准她的其他族人有通天的本事。 “不是这一句,再上一句”阿梓伸了个懒腰,问得认真,“你刚说什么……什么先来后到……来着?” “不然呢!你他妈的怎么这么多废话!” 阿梓抬起手,朱红色的火焰在掌心跃动——万事都讲一回生二回熟,刚刚是生,现在她对这个术就算是熟了——毕竟,她阿梓是妖狐一族这百年来最天赋异禀的后辈。 “那可真是不好意思了,”阿梓笑道,“这个男人叁年前就已经是我的猎物了——而我,一点也不想分给你。” 51怒火 下一秒,那火焰幻化成了数十个拳头大小的小火团子朝那蛇妖飞去,轰鸣声震耳欲聋。 那黑蛇一开始还可勉强抵抗,几个回合便明显败下阵来,被堵至墙角不说,身上黑色的鳞片几乎都被烧焦。 秦辕听见那黑蛇最后好像求饶了,他说自己还想活,求能放他一条生路——声音很是细微,明显没能传到阿梓耳朵里。 随后,伴着最后一个火球轰得一声炸开,黑蛇的肉体几乎是在眨眼间幻化成了灰烬——只有一个莹白的光球从那片焦土上轻轻浮现出来—— 人世间的得道高僧据说圆寂以后也会有这样的东西。 阿梓伸手,将那东西引至自己的掌心——黑蛇修炼了这么多年,也就只剩下这杏子大小的精元了。 “这是——”秦辕看着阿梓手中的东西,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阿梓猛地伸手过来,将那精元直接塞进了秦辕嘴里。 “唔!” 强烈的不适感让秦辕一瞬间被噎出了眼泪,本要挣扎却被阿梓牢牢捂住了嘴——下意识地吞咽了几下,那并不好吃的东西就这样被秦辕生生咽了下去。 知道看见秦辕的喉头滚动数下,阿梓才很是确信地放了手。 剧烈地咳嗽了七八下,秦辕才勉强喘过气来,随即仰头瞪着阿梓——“你、你干什么你!” “这可是好东西,”阿梓歪头,认认真真道,“让给你了,不用谢。” “……” 刚刚重逢的温情几乎是在一瞬间随风而去,秦辕想起来自己之前是多么想把这臭狐狸捆起来拔毛抽筋的。 “你就……不能跟我说一声?”压着火,秦辕看着面前这自顾自蹲下的臭狐狸,道,“你若是跟我说一句,我没准会愿意把那东西——虽然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自愿吃下去呢?” 阿梓总是这样,要么是什么都不说,完完全全拒绝与人交流,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要么,是别人说了跟没说一样,她半个字都听不进去,全凭着自己的意思胡来。 世上怎会有这样恣睢骄纵的姑娘啊。 “我又不会害你的……乖啊——”阿梓揉了揉有些酸麻的手腕,伸手想要去拍拍秦辕的脑袋——却又恍惚间发现这男人已经比自己高出一头不止了——印象里叁年前他还跟自己差不多高,瘦弱得很。 唔,阿梓也不晓得自己要过多久才能习惯“秦辕已经是个健硕的男人”这件事。 下一秒,阿梓的胳膊被秦辕紧紧擒住。阿梓抬头,四目相对间,她才看见秦辕眉头紧锁,眼睛猩红看着自己,模样竟有些吓人。 “别把我当小孩子——或者是随便哪个凡人。”秦辕一字一句说得愤愤,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她怎么还是用这样的态度对待自己?他以为自己跟阿梓最起码该是…就…或多或少…是有点不一般的关系的吧? “一般的凡人可没本事让你爽到欲仙欲死。”秦辕咬着牙,扣紧了那纤细如雪的手腕,气得冒火。 不行,这次好歹要问个清楚。 “这次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嗯?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我这里是客栈?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你……没事吧?”阿梓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秦辕这是怎么了,突然这么大的火气,“好端端的,发什么火啊?” 这下轮到秦辕噎在那里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这里跟自己装傻呢? “我知道你刚差点死了,我这不是赶回来救你了吗?”阿梓挣扎了好几下,回答得牛头不对马嘴,但她真的以为秦辕是在因为这个事情生气。 “你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秦辕松了手,只觉得自己好像跟阿梓——完全不在同一个世界,哪怕像现在这样近在咫尺,也一直会鸡同鸭讲。 “不知道。”阿梓翻了个白眼,像是在反过来责备秦辕这突如其来的怒意。 52帮忙 “我——”秦辕压着火,生生将那脏话压了回去,眼看着阿梓又蹦蹦跳跳在这屋里转了几圈,又走去刚刚黑蛇的尸灰处,一脚踩开了。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挫骨扬灰吧…… “好奇怪的感觉。”阿梓眨巴眨巴眼睛,自顾自感叹道,没留神耳朵又竖了起来,又白又大,耳朵尖尖还带点红,可爱的过分。 “怎么?” “之前我都是……偷着溜进来的,从来没这样大摇大摆地……”阿梓解释道,虽然这里刚被她不小心烧了一圈,屋顶还开了个洞,可倒也没破坏得太彻底,至多不过像是打翻了烛台,其它地方倒也没受到波及。 “偷着溜进来?什么时候?”秦辕一愣,他原以为自己昨天夜里是两人叁年后的第一次重逢,怎么听阿梓这意思……? “就……大概……几周以前吧……” 阿梓自然也知道偷看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说得有些吞吐。 “?什么?你…几周前就、就——”秦辕语塞,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组织语言。 “对啊,我回来瀛洲,满打满算,也该有一个月了。”阿梓一屁股坐在秦辕的床上——主要是其它地方都沾了灰,脏。 “你——偷着来过秦府?” “唔,准确来说,我一直住在这里。”阿梓挠头,她借住也确实没跟谁商量。 “住在哪?”秦辕现在有些傻了,不过他好像瞬间懂了玄台道人那句“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触之所及处”,如果阿梓一直就待在秦府,那可不正是“触手可及处”吗? “兔子房啊。”阿梓回答得坦荡,像是不觉有什么不合适的。 “那兔子被你们养得那么肥,油光光水滑滑,不吃可惜了。”言罢,她还像是意犹未尽地咂咂嘴。 狐狸吃兔子那不是天经地义吗? 难怪家里最近兔子一直少一直少,管家都还以为是闹了黄鼠狼。 秦辕现在情绪复杂得很,这不,阿梓确实主动找上门来了,只是竟谁也没发现。 “那你刚说曾偷着来我房里,是……” 阿梓若是来过自己房里,不是会发现那张画像——就是自己之前……日日对着自亵的那张?? 脸倏然红至耳根后,要是被阿梓知道了自己整天对着那画像自亵,他倒不如刚刚被那黑蛇精勒死呢。 “我这不是正准备跟你说嘛……”想到自己之前的让秦辕放点血给自己修炼用的计划,阿梓倏然来了精神,从床上蹦起来,连尾巴都高高竖起。 还好秦辕已经习惯了,刚连长着人脸的、想要自己命的黑蛇精都见过了,他还会怕阿梓的耳朵和尾巴不成? “叁年前,你……你记得吧?就,我们曾经见过的。”阿梓说得小心翼翼,生怕突然惹恼了秦辕,自己的计划又落空。 求人帮忙嘛,她最起码得态度端正。 “记得,当然记得。”秦辕的思绪被阿梓打断,一想起叁年前的事情,突然便笑了起来——阿梓觉得他有些笑里藏刀。 叁年前的那天秦辕怎么会忘?刻骨铭心到他想忘也忘不掉。 “不就是你把我羞辱了一整夜,临走的时候还给我扒光了定在原地,有意让旁人看我笑话的那天晚上吗?我记得。” 生生咽了口口水,果然——秦辕都还记得。 “是、是啊,哈哈哈,”阿梓笑得尴尬,顿了顿,又道,“就…当时你不是摔伤了吗?我喂给你了根人参,然后那个人参吧……是个世间罕见的天材地宝,你晓得吧,世上只此一根,我当时为了救你的命,让给你了。现在把你救活了,情理上讲,就——是不是也该……帮帮我的忙呢?” 阿梓才不愿意承认是因为自己不识货,更不想说当时让秦辕从山坡上滚下去的迷魂阵是自己设的。 “嗯?”秦辕想起刚刚那黑蛇的话,也想起自己这些年来身体的异样,他倒是猜到了或许跟阿梓有些关系,但具体的——他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我就……直说了哈。”阿梓小心道,因为紧张,尾巴都垂在了屁股后面,道,“就是…你看,就因为那根人参,你不但脱胎换骨,从头到脚的每块血肉都尽是灵炁。灵炁就是——是妖精修炼要用到的东西,之前因为你是处子,别的妖邪没法近你的身。现在你……没了金光护体,外面那么多妖精都盯着你,想要你的命……能不能就——我保护你,然后你……每天放几碗血,给我修炼用……呢?” 阿梓紧张得心砰砰直跳,语调都有些哆嗦。 昨天晚上她都已经试过了,自己的术像是对秦辕已经没什么用了——要是秦辕拒绝,她还真没有别的法子。 “就是说,你需要修炼,而修炼得用到——我的血?”秦辕脑子转得飞快,迅速消化这庞杂的信息。 “不不,也不一定是血,其它的津液都可以……”阿梓忙解释,听秦辕的意思,只要不是直接拒绝,她像是就还有希望。 其它津液都可以? 难怪刚刚那个黑蛇把他的汗水都舔了个干净。 秦辕摸了摸下巴—— “那我的阳精呢?” 53成亲 “可以是可以…只是……”阿梓别别扭扭地回答了一句,只是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阳精…阳精当然更好,只是那里面灵炁的纯度太高,吸收起来实在费劲,昨天夜里她可是亲身体验过了——就光秦辕射出来的那一捧就够她吸收个叁五周的,过犹不及嘛。 “那就,我每保护你一个月,你隔叁差五的……给我点……那个东西,如何?” 明明是世界上最牙尖嘴利的姑娘,怎么这时候倒吞吐起来了。 “这可是很、很合理的价格了。”阿梓仰头,小心翼翼地劝诱着,又一脸期待地巴巴看着秦辕。 “……” 这委屈巴巴的小表情,秦辕觉得自己没那个本事拒绝,基本上没有思考便点了头。 “你答应了!”阿梓高兴地蹦了起来,一把搂住秦辕蹭了又蹭,连尾巴都竖起来甩来甩去。 “傍”上这个香饽饽,阿梓预感到自己的修炼将会进步神速。 阿梓倏然扑进怀里,这样亲昵又这样欢喜。秦辕当下心情大好,刚刚稍微有些不快的情绪此时也一扫而空。 整整叁年,他想了又想、念了又念的姑娘这时候正被自己搂在怀里,他本就已经觉得自己幸福得像是在做梦了。 “那你现在坐下,坐在这里!” 阿梓像是想起什么一样,从他怀里挣开,拍拍旁边的床,要秦辕坐下。 “嗯?坐下?然后呢?”秦辕不知道阿梓要做什么,却还是听话坐好。 “我帮你下个结界呀!你就——理解成为我用个罩子把你身上的灵炁都遮盖起来了,别的妖精嗅不到那气味,自然不会来找你的麻烦……” 阿梓一边碎碎念一边用手指尖蘸了刚刚黑蛇喷的血,在秦辕胸口的位置画起符咒来。 “——只是这个结界吧,不是那么结实,每隔十八天要重新结界一次……唔,时间上倒也合适……今天是初五,我下次来找你……该是廿叁……” “什么?!!” 秦辕闻言,直接猛地站了起来,吓得阿梓往后退了好几步。 “你别动啊我刚画了一半!”阿梓皱眉,那符复杂着呢,她现在又得重画了。 “你又要走?”秦辕皱眉,眼中尽是汹涌的怒意,锁定了阿梓,目光凌厉得像是要将她灼穿。 “我说了啊我廿叁会再来找你的,”阿梓还以为是自己没把话说清楚,反倒安慰起秦辕来,道,“你宽心,这个结界保护你叁周绰绰有余,你相信我——” “你就没想过留下来?”秦辕往前逼近几步,阿梓本能地后退几步——她觉得秦辕现在凶巴巴的,有点吓人,一点也不像叁年前那样可爱。 “留、留下来?留下来做什么?”她结结巴巴地回答,“我、我不都说了吗,你很安全的,用不着我一直守在秦家,更不用——” “我是说,留在我身边。”秦辕努力平缓自己的情绪——之前他就有这个心理预期——阿梓是狐族,为人处世举止习惯都必然不同于凡人,可能是平日里自在惯了,连着思绪都好生跳脱。 所以秦辕知道自己该耐心点。 “留在……你身边?你是说贴身保护你吗?还是——”阿梓小心翼翼地问道,如果是日日护卫的话,那该是额外的价钱……吧? “……”叹一口气,秦辕拖来个凳子坐下,脊背挺得笔直,认真道,“你有没有想过…要跟我在一起?” 为了防止阿梓再次会错意,秦辕在她开口前又补了一句—— “我是说,成亲。” 刚说完这两个字,秦辕的脸倏然便红了——只是他现在黝黑了点,红得不那样明显。 自己这话一说,不就跟提亲差不多了吗? 成——亲? 阿梓歪头,耳朵跟着斜向一边。 凡人的婚俗——她当然是知道的。 哪怕是妖族里也偶尔会有眷侣仿照着人世间的规矩,问名纳吉、叁书六礼,搞些宏大的阵仗来。 “我——和你——成亲?”阿梓可从来没听过人和妖成亲的,她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秦辕,脸上闪过异样的神情。 “是——我和——” 秦辕刚要回答,话还没说完就被阿梓那银铃似的、爽朗又毫不矜持的笑声打断—— “我……哈哈哈哈哈……我跟你……成亲??哈哈哈哈哈……” 秦辕一愣,他也没觉得自己说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你笑什么……?”秦辕被她笑得有些窘了,随即有些恼火——怎么,跟自己成亲,是什么好笑的事情吗? 阿梓笑了许久才停下来,她伸手蹭掉了眼角的泪花,道,“我、我是…我是狐狸精啊……你是凡人……我们怎么可能成亲呢?我们差别这么大,你想什么呢?” 言罢,阿梓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随后一阵白烟升起,阿梓又变回了那白狐狸的模样。 她翘高了尾巴,又用力地甩动了几下。 “现在呢?我这副模样,你还想要跟我成亲?” 54杀意 “我——” 秦辕被她这莫名其妙的问题问住,像是无论他怎么回答都不对。 若是他点头,不是更显得他像个变态了吗? “你呀,别想那些有的没的。”阿梓蹦起来,转眼间又变成人的模样,这次连着耳朵和尾巴也一并收了起来。 她站在原地跺了跺脚,想抖落干净自己身上的灰尘,随即吸了吸鼻子,趁着秦辕愣神的功夫,飞快地将那符咒画好——正正落在秦辕眉心的位置。 随即,一层暗红的光从秦辕头顶升起,喷泉一般向下流淌,眨眼间便裹住了秦辕全身——他觉得身体有些发热,倒不难受。 “好啦,唔,我好像记得这个咒的结界该是白色的才对,现在怎么红了……没事,不重要。”阿梓甩甩头,咧开嘴笑,脸上显出得意的神色来——若是她尾巴现在还放在外面,这时候早该高高翘起了:“现在——那些道行不如我的小妖精都感觉不到你身上的灵炁,更没法再伤害你了,” “不过……若是那些修炼了几千上万的年的妖精——我这个结界——不不,要是真遇上了那些大妖,我也没办法,你就只能自求多福了…”阿梓似乎陷入了沉思,随即她仰头,小心翼翼道,“我会来给你收尸的……” 秦辕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紫,半天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思维一片混沌,精神也难以集中。 他本是鼓起勇气想留下阿梓,先是被她嘲笑了半天不说,现在又说着些什么要给自己收尸的话——哪有这样咒人丧命的? 无名的火点着了身体的燥热,心跳得很快。秦辕知道自己当下情绪波动极大,但又觉得自己现在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呼吸变得急促且沉重,脖颈处的血管暴起。秦辕的胸脯夸张地起伏;眼睛通红,能看到分明的血丝。 秦辕的意识逐渐涣散,头疼欲裂,天旋地转,他却甚至没有力气抬起胳膊—— 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纵使阿梓再迟钝,她也该意识到秦辕当下身体的变化——皮肤变得通红不说,似乎每一块肌肉都充血膨胀了起来。 “你……怎么了?”艰难地吞了口口水,阿梓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却没得到任何回复。 秦辕身体上原本闪着金光的灵炁此时如同被血染红,阿梓看着他,像是身上燃起了腾腾的火焰。 完了,完了。 阿梓往后退了数步——难道她刚刚——画错符了? 她她她她刚刚画的是——狂暴符吗?还是异形符?还是不小心画了其它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不应该啊!她之前可从来没出过错啊! “你——怎么敢——试图——束缚我——” 秦辕开口,却发出了极陌生的声音——那声音苍老而浑厚,完全不是他这个年纪该有嗓音——倒像是……一个千余岁的老朽。 随即秦辕转身,看着阿梓。 明明此时他全身上下都因为充血而通红,眼睛却变成了毫无生气的灰白色。阿梓从他的眼睛里看不出丝毫情绪起伏,如同一潭死水,冷漠而疏离——那眼神,不像是秦辕。 “你怎么了?你还好吗?”阿梓有些担心地凑了过去,也顾不得那溢出的赤红色灵炁蒸腾灼人,她伸手抓上秦辕的手腕,使劲甩了甩。 秦辕没有回应,只是低头,居高临下地瞥了阿梓一眼,随即冷冷地抽手回来,道,“不过是一只小狐,竟也想封印我,笑话。” 依旧是那深沉苍老的声音。 阿梓怔在原地,手上沾染的灵炁明明是秦辕的没错。 那火焰般的灵炁越烧越旺,向四周扩散开来,让整个屋子的温度都提高了不少。 “你是谁……”阿梓退后几步,掌心重新燃起狐火。她的身形有些晃动,声音因为方寸大乱而颤抖,“你把秦辕弄到哪去了…你…把秦辕还给我……” “小东西……”面前的秦辕眼神变得怜悯而高高在上,像是在看一只落水的野狗。 “你会后悔这么跟我说话的……”他抬起手,带着腾腾的杀意,瞄准了阿梓。 62保护他 阿梓瞬间嗅到了危险的味道,一个后跳跟秦辕拉开距离,刚想辩驳些什么,那赤红发黑的火光砸了过来,她飞速躲闪,却还是被那诡异火苗燎到了胳膊——尖锐的刺痛从手臂传来,火焰像是有生命一般,一口一口啃食她胳膊上的软肉。 小臂被烧得焦红——分明她已经躲开了,只是被余焰蹭到一点,自己就伤成这样。若是被那怪火直接砸到身上,那岂不是…… 阿梓满脸警戒,生怕那鬼火又扑上来。自己分明是习惯用狐火袭人的,现在却又被火苗伤了身子。 她本就怕痛,一时间眼泪汪汪的。 要是搁在往常,她早都脚底一滑直接溜走了——叁十六计走为上,这种怪事情,她惹不起还躲不起吗?逃命的本事自己可是从小就练,要真是连命都没了就更别提什么修炼了。 可她……她又不能丢下秦辕不管——这男人前脚才刚答应要助自己修炼,要是下一秒她就把秦辕扔在这里自身自灭,也太忘恩负义了。 不行,她不能这样。 面前的人——分明不是秦辕,灵炁却依旧是他,怎么看都像是被人乱了心智。 他要是脑子清楚,才、才不舍得这样对自己呢。 秦辕本是因为她才经历后来这些事情的——若不是自己,秦辕当个逍遥王爷,乐得自在。 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被全天下的妖怪觊觎,又被人乱了心智。 “秦辕……”阿梓退了几步,带着哭腔喊,“你把秦辕还给我。” 面前的男人却对她的哭喊声充耳不闻,依旧蓄起十二分力量,燎地整个屋子都火光四射,几乎没地落脚。 打又打不过,逃也逃不脱。 阿梓心一横,索性在原地站定,口中飞速喃喃,在面前竖起莹黄色的壁障,试图阻挡那毫无章法朝自己袭来的火球。 “雕虫小技。”老者的声音传来,语气轻蔑。 阿梓当然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更清楚自己绝对不是这个人的对手。 可是——她总觉得,不能留秦辕一个人在这里。 分明刚刚答应了秦辕,要保护他的。 她们妖精说话,从来都是讲究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跟那些凡人可不一样。 哪怕当下的情况已经完全超出了阿梓的掌控——甚至是理解范围,她总想着或许还可以试试。 下一秒,阿梓抬手,瞄准了秦辕。 她强行让自己的灵体从原本的躯壳中脱离出来,躲开奔来的火焰,找准时机,让自己附进秦辕的身体。 附身并不那么容易,阿梓也从来不敢打包票自己能成功。 可这是她当下能想到唯一的法子了———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来人间游历许久,她也就成功附进了凌桐生的身子——顺利得仿佛是没有丝毫阻碍,但那反倒是例外。 正常人总会担心自己被侵入,恨不得练就一身金刚不破的本事。 而凌桐生似乎不抗拒任何东西,哪怕是外来的一切恶意和邪念。 她大概真的是一心求死,对世间毫无眷恋。 那一缕细细的灵体,附上秦辕的指尖。 等阿梓再次睁眼时,她便已经在秦辕的精神世界里了。 还好,哪怕意识被控制,秦辕的身体却并不抗拒她。 阿梓看到了秦辕每日所思所想,有不少自己的影子。 如同展览一般,那些她记忆里快要模糊的画面,一幕幕秦辕的脑海里。 说不上有什么感觉,她快步往更深处走去。 果然,阿梓看见阴影里有个模糊的影子——那是个只有轮廓的侵入者,灰色的,又闪着冰蓝色的光,勉强可以辨别四肢,却没有五官。 秦辕倒在一旁,明显是晕了过去。 63麻烦精 2 w8 9.c om 许是阿梓的动作足够迅速,那不速之客一时间竟未能做出反应。 “滚出去!”阿梓喊叫道,倒不是她突然有了什么必胜的决心,只是在秦辕的精神世界里,她觉得自己没有输给这怪物的道理。 怪物明显没想到阿梓还有这等手段,一时间畏手畏脚了起来——如果稍有不慎,伤着秦辕的魂魄和精神,他的肉体也会随之一同溃败——寄宿在秦辕身体里的怪物明显是知道这一点的,无异于玉石俱焚。 而阿梓却没有丝毫手软,她已经很小心地控制着自己的技能了……应该……不会伤害到秦辕吧。 如此束手束脚,怪物只敢一步步退让,甚至有两次主动接下阿梓的火球,生怕那不长眼又毫无章法的狐火砸向秦辕的脑门——毕竟在这个节骨眼,伤着秦辕就等同于断他腿脚。 数招交手过后,那怪物似是自知不敌,几个瞬步与阿梓拉开距离,随机一阵金光闪过,他的形体竟是一点点缩小,变成个拇指大小的弹丸。 坚硬无比,又闪着……好眼熟的金光。 无论阿梓怎么踩怎么踹,那小球都依旧坚如金石,没有丝毫受损的痕迹。 不过对这玩意拳打脚踢了好一会,阿梓心里的怒火倒是平复了不少。本文首发站:layuzhaiwu.xyz 她哪知道后面会发生这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也太倒霉了。 阿梓将那弹丸一脚踢飞,坐在地上喘气。 一抬头,她看见秦辕的精神世界里似又在闪烁自己的模样。 这场景就好像是她刚睡了整宿,又伴着太阳起床,跑到湖边抖擞耳朵,一低头,湖面上映着自己的模样——一时有花瓣落下,激起层层波纹,一时间,那细碎的纹路上全是自己的倒影。 秦辕的精神世界里……有好多自己。 秦辕! 她差点又把秦辕忘了。 飞快从他的精神世界里脱身,阿梓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一睁眼,外面的景致真是让人不忍直视。 挺好的房子这时候被各种技法伤的满目疮痍,桌椅板凳黑了一大片,床单被褥摆件那些容易着的这时候已被焚烧殆尽。 幸而之前的黑蛇在这屋里设了个结节,火势才没有继续蔓延。 横梁这时候摇摇欲坠,炭火和浓烟直往阿梓鼻子里钻。 她飞速跑去秦辕身边,拍他的脸蛋、又拧他的胳膊。 可无论阿梓怎么做,秦辕依旧双眼紧闭,无法被唤醒。 身体却又——烫的可怕。 再不济,阿梓也是知道秦辕这时候的状态很不正常的。 不知该如何应对,阿梓只能将男人的胳膊架在自己肩头,搂紧他的腰身,尽力腾空而起。 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就回族里,找姐姐—— 阿梓觉得,大姐她……总会有法子的。 她都快忘了自己当时到底是为什么要回来找秦辕了。 似乎只要跟这个男人惹上关系,一切就总会朝不可控的地方发展。 真是的……麻烦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