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泽女官风流案(百合ABO)》 同乡乾元君 “祝义你去哪?” 常婶子拉住祝义的胳膊不让她逃,见自己捉住了她表情变得开怀。“听婶子的劝罢,好不?言老爷家还有在皇宫做御医的族亲呢,听说是伺候皇后娘娘的,荣光着呢。” 祝义正是花样年华十里八乡争相抢着想求娶的坤泽,常婶子只不过是这些扰人者其一罢了。 祝义看着自己的胳膊被那人牢牢抓住,无奈的叹气说:“听说过,是言柯大人。他不是逝世了吗?” “哎呦,皇后娘娘是什么样儿的人物?言家被赏赐无数呢!你要是嫁过去了啊,那可是享用不尽的福分呢!” 皇后娘娘?那个身为先帝正妻却在先帝驾崩之后转而嫁给当今陛下的坤泽,就连当今皇嫡女是皇家母女谁人的骨肉都模糊不清。 为了什么?荣华吗?被乾元母女二人分别享用,还有脸面依旧做着国母,看来她这坤泽只能依靠着勾引乾元才能如意。 祝义满眼的蔑视,唇角冷笑着。她又出神,总是如此,旁人同她讲话说着说着便会发现这人总在走神。 常婶子说的嗓子都干了才发现这人根本没在听,急得连忙推搡她一下,说:“你别是还想着嫁给乾元?咱们平头百姓的上哪去找那些个凤毛麟角?难不成你还想在皇亲国戚里找?” 不是说乾元坤泽只在富贵家中投生,而是带有极大几率分化成乾元坤泽的血脉在过去漫长的权利争斗中站在了中上层。 最有智慧和体魄的乾元他们为帝为相,站在世间的顶端。坤泽被他们征服、吸引,结契为侣延绵子嗣。因此并非是平常百姓不能分化出乾元、坤泽,只是数量稀少,极不常见。 祝义终于甩开了常婶子的手,缓慢的揉着自己的胳膊,说着:“谷思姐姐不就是乾元吗?哪就非是皇亲国戚才出乾元了?” 常婶子一愣继而笑出了一脸的褶子,“原来你心悦她啊?你等着,婶子可以给你换个红绳牵线。她家也不错,不错的!婶子这就去帮你问!” 不等祝义拒绝她一溜烟的就跑走了,实际上祝义也没反应过来拒绝,呆站在土坡上看着常婶子的背影。此时发呆的她还不知,耽搁了拦住常婶子的机会,就惹来了好大的麻烦。 清水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世世代代的本地人家几乎都被人互相知晓,可也未必常有往来。祝义好不容易回到家却没进门,抬头看着门上空出的匾额位置再次陷入沉思。 原来,此处还叫祝府。 先帝之子争权之斗中祝义的爹本是一个小官却被卷进四王爷的事里,四王爷倒台祝大人被连累下了大狱,幸好当今陛下宽容,登基时大赦天下祝父才有命归家。 “祝义?怎么不进家门?” 闻声扭头,谷思身后站着她的父母亲,还有雇来的人抬着绑着红绸的几个木箱。 祝义微瞪着眼起码缓了有叁四瞬,才开口:“见过谷伯伯、夫人、谷思…谷思姐姐…” 祝义不傻当然也不呆,她只是不喜在事不关己的地方过多思量,又总沉浸在自我的世界中。不过眼下的情况,再容不得她出神了。 “谷思姐姐,你怎么来了?还…带着尊父母…还有这些东西——?” 常婶子怀里揣着已经被她捂热的白花花的银子笑的见牙不见眼,祝义是什么样的女子?打小就是个美人胚子,人人都打趣是个做娘娘的命,莫说后来年有十六时分化成坤泽,她就像个无主的娇艳之花谁人都想得到她移种自家中。 祝义一直不同意说媒,祝家父母又指望着这个孩子,也不着急她嫁人。常婶子就指望着这次能说成挣些银两,今儿祝义脱口一句谷思,她立刻登门去说媒,谷思一家自然喜不自胜生怕错过机会都未选日子便匆匆而来。 祝父因在大狱中受了折磨身体不太好了,听着谷思父母同媒婆天花乱坠的说,也没表态,垂着头揉着腿,面上微微笑着。祝母倒是觉得不错,自家出个坤泽能配乾元那自然是好,因此和谷家夫妻聊的火热。 祝义和谷思自然没在正厅,祝义在后院整理家里晒的干货,谷思红着脸一直帮衬着。她的目光从祝义的侧脸一直向下,在胸前便开始流连不舍起来。 祝义斜目就见到谷思通红着脸偷偷瞄她的胸前,她倒是没有什么反感,谁叫谷思也长了一副讨人喜欢的样貌。 “好看吗?” “啊!?” 谷思被吓的手一抖簸箕都掉到地上,她赶紧蹲下去捡,就听头顶传来祝义的声音:“说声好看,我还让姐姐看。” 谷思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她竟不知从小有些呆呆的祝义竟然…竟然是如此… “好…好看的…” 祝义微微笑去拉谷思,“还不站起来?蹲久了腿该麻了。”谷思不肯站,几个拉扯也不能再蹲着,无奈之下站起身可簸箕却挡在腰前。 祝义刚开始没多想就去抢过来簸箕,说:“快拿来别闹了。”猝不及防,她见到了谷思腰胯处耸立起的一团。 谷思脑海一空僵站在原地,祝义眨眨眼淡定的瞧着,没移开视线。看了一会儿,她伸手用手指戳戳,问:“女子乾元同男人可有区别?” 谷思抿唇,脸都快红透了。“呃…应当还是有些不同的罢…”指尖收回,谷思涌上一阵失望。可随之而来祝义的整个手掌都覆盖上来,五指收拢上下抚摸把玩,“我不知为何不愿同男子亲近,可若是谷思姐姐,想想倒也不错。” 谷思闷哼一声,裙子布料上被腺体吐的清水打湿一块,祝义勾勒着腺体的形状面上带笑。“你应当也知晓,我与平常女子不同,坤泽的雨露期让我难捱,今夜…姐姐可要寻我来?” 谷家夫妻拉着痴心面红的谷思告辞,祝家没收礼,那些木箱又被退回。毕竟事出唐突,总要让人好好考虑也是人之常情,谷家也明白依旧满心欢喜的等着祝家的回话。 祝母摸了摸祝义的脸蛋,说:“娘没一口就答应,还是要你觉得好才行。不过咱们县能有一个年纪相仿模样又俊俏的乾元可是不容易,你也好好考虑一下。” 祝义蹭蹭娘的掌心,然后扭头去看爹。祝父坐在门口的矮凳上揉着腿看着远处,不知在想什么。就他们父女俩愣神发呆这一点还真是有些像。 “爹觉得呢?” 祝父没答,祝母摇着头往厨房去。过了一会儿,祝父开口:“陛下圣旨,坤泽也可入仕。”他依旧看着远处,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在同祝义讲话。 晚饭时祝父和祝义边吃边出神,拿着筷子夹了两口空气就往嘴里塞,祝母气,拍了一下桌子问:“怎么?不合你们胃口?” “不是的,娘,家里积蓄如何?可能供我赶考?” 当今陛下刚登基时便有圣旨言坤泽可入仕,那时祝义便考过了乡试,只是祝母坚决不同意祝家再为官,将她抓回家中。 祝母举着筷子就对着她比划着,“想都不要想!你还是赶快嫁人生儿育女的好!” 不仅仅是不愿她科考,也实在是科考需要上下打点,家底不厚蓄力不足。 晚饭吃的不咸不淡的,祝父依旧一言不发。回到房间祝义先是看到娘为她缝的药材荷包放在桌上,还有一碗压制雨露期情潮的药。 伸手端起来便嗅到再熟悉不过的气味,嫌弃的搁置在桌上。今夜她没饮药,静等夜中来客。 -- 初夜 谷思按照约定夜半时从后门悄悄进入,果然祝义为她留了门。刚进院子便能嗅到浓郁的花果熟透的那种香气,仅吸了一口胯下之物就肿胀得发疼,她知晓了,这是祝义的信香。 院里漆黑一片仅有头顶一小轮毛月亮散发一点光亮,虽她不识得祝家的布置不过凭借着气味还是能寻到祝义的房间。 她也知自己动情藏不住信引,怕是祝义也会嗅到她的气味。果不其然她刚推开门屋内的烛光便被吹灭了,一个声音引着她,“过来,在这。” 分化快四年了,次次雨露期都是自己在捱。何必如此难为自己?祝义这样想着,宽了自己的衣衫侧卧在床上。 那人来前应当刚刚沐浴过,散下的发还带着潮湿,有些微凉的贴在祝义的肩上。谷思动作急切好似情欲占领了她的神识,乾元信引散出威慑着坤泽,强硬又霸道。 谷思压着祝义深吻,没有什么技巧只是在贪婪的在她口中肆虐。她将自己脱个精光而后压着祝义一个翻身,张口就要去咬契口。 没想到,祝义的脖子上戴了一个皮革质地的护颈。谷思疑惑:“为何如此?你我是要大婚的啊。” 祝义抬抬臀将自己的湿漉漉的花穴递过去,说着:“此时此刻还是莫说那些败兴致的话了。” 花穴流出的淫液滑腻穴口炙热娇嫩,正蹭着谷思的膝盖,谷思再顾不得其他闷哼一声就提着腺体往里面塞。 她都未好好想想,为何祝义说“大婚”是败兴致的事。 谷思没有什么经验全凭着本能,可也有些太着急。祝义湿润的足够又是坤泽之体容纳她的腺体也说不上有多痛苦,可毕竟是第一次爽快和痛楚一齐涌起,祝义控制不住的呻吟。 虽然谷思自控力差动作也粗鲁,不过近来是雨露期的祝义此刻偏偏爱死了她粗鲁的动作。谷思架起她的双腿沉着腰大力的操干,粉嫩的阴阜被撞击的通红,二人性器之间还粘连着粘腻的液体。 “呜…谷思姐姐…好棒啊…” 谁人也想不到漂漂亮亮的谷思在床事上却如此凶悍,谷思粗喘着大力干着紧致软弹的花穴,操干得祝义呜咽的哭出来。 她蹭着祝义的颈侧一直嗅闻她的信香,越闻情欲越盛,越盛操干的越用力。 “呃啊…好舒服…祝义,我喜欢你…啊~喜欢你!” 祝义去抓她的肩,“你小声些…别,别被听到了…” 祝义的腰臀被抱紧托起,那人的胯用力的撞击她,坚硬的腺体在穴中快速的操干。 “不怕,我们要成婚的,要成婚的。” 成婚?我不要。 虽然祝义不愿成婚,但身体是欢愉的。许久以来的空虚被这次激烈的情事抚平了不少。 她还想让谷思抚摸一下她的身体,亲吻她的嘴唇,肌肤相拥;可谷思一直掐着她的腰将她的下体往自己的胯下腺体上按,好似想将她穿透一般。 这样也好,也还算不错。 “谷思姐姐…嗯~你力气好大…要爽死我了…” 谷思被这一夸更加用力了,激烈的动作将床都摇晃的吱嘎直响,她不管不顾的操干着祝义,仿佛她们不是偷情,已经是婚侣了。 “别…别泄在里面…我正是雨露期…” 谷思哪里会如她的意?按紧身下坤泽不让她乱动,打开精关便泄了精水。 这次的性事祝义还是比较满意的,除了谷思这人的心思。不顾她的意愿,凭借乾元本能的想霸占坤泽。 事已至此,祝义也懒得骂她。她仰面躺在床上对谷思说:“谷思姐姐,我先同你说好省的日后你说我负心。我是不想成婚的,也不会耽误你,你我能有此缘那是最好,若无缘也是天意。” 谷思抖着胯依旧在享受着快感,祝义穴中收缩痉挛夹得她腺体渐渐坚挺起来。她对祝义的话有些不大在意,再次动着腰抽插着,说:“你不想嫁我?难不成要去嫁给中庸男子?我可是乾元君,你当真舍了我?” 情潮又起,祝义冷漠的眸中染上媚色,她抬手去摸谷思的脸,这人的确好看体力也好。 “不舍…用力啊~谷思姐姐~” 可我,依旧不想嫁你。 天还未亮祝义就去药铺抓了些避子药回家熬上,祝母看见了药方也没多说什么。她也知晓女儿身为坤泽的难处,寻人缓解也当理解;何况……昨夜的声响的确有些大了。 祝义昨夜根本没有开口问谷思若是成婚可能支持她去科考?在床上谷思的行动和言语都是在强调她身为乾元君的自傲,对待坤泽也就那么回事,怎可能资助她去科考呢。 祝义饮了药去厨房做早饭,弄好餐食就去父母房中唤他们吃饭,可刚到门口却听到二人在屋内争吵。 “不行!你当初也是做官的,一个微末小官都被牵连的险些没了命,祝义她又是个女子坤泽,我绝不会同意!” “今时不同往日,当今陛下治国有方,我的志愿只有祝义能替我完成了。” “皇上?娶了自己嫡母的皇上到底哪里有盛名了?” 祝父拍着桌子大喊:“你这妇人快快住口!天子岂能是你这一介草民能妄言的?” 祝母哭着开门而出,一出门就看到站在门口祝义顿时愣住,然后擦擦眼泪柔声问:“脸色怎么这样不好?赶紧吃口东西再回房睡一会罢。” “娘,祸从口出,我们不能随意评论皇帝,更何况…还是那样的话…这是大罪…” 祝母擦着眼泪点头,说:“是娘一着急口不择言了,再也不会了,也多亏在家中没叫别人听了去。别说这个了,咱们去吃饭罢。” 祝义吃了早饭回房小睡一会儿,正好这个时间祝母出门了,祝父悄悄拿些东西敲了祝义的房门。 祝义睡眼惺忪的开了门,门口爹爹露出久违的真实笑意,举起了手中的包袱交给她,说:“这是家中最值钱的一些物件了,你当卖了罢,要是节省些应当足够你赴京的路费了。” 祝义心中五味杂陈,有能去京都科考的欣喜,可更多的是苦涩。“那你和娘——” “别担心我们俩,我去寻一学堂做教书先生,可是饿不着你娘呢,放心罢。” 祝义垂头可依旧没掩盖住泪水,“那…女儿何时出发?娘还没回来呢。” “唉,爹劝你立刻便走,哪怕先出了清水县呢,路途遥远银两也不多,爹怕你赶不上秋闱又要再等叁年。” -- йρгōцωёй.čō⒨ 江中蛟龙(一) 祝义当卖了值钱的物件,雇了个驴车往清水县外赶。一路上她一直想着早上擦眼泪的娘亲,等她回家会不会和爹大吵一架,会不会因为她再痛哭一场? 驴车走着走着突然停住,车夫问话:“姑娘何事?怎么挡路?”祝义扭头去看,谷思竟然带着一帮人堵住了路。 “祝义,你下来!” 祝义心中一阵不安,蹙着眉头就问:“谷思姐姐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去你家发现你已经走了,听你爹说你要去赶考?” 祝义心慌连忙去拉车夫的衣服,说:“大叔我们快走,莫要耽搁。” 谷思立刻一挥手,身后跟着一帮小子举起了手里的木棍。打头的小子喊着:“我看你敢走?全都下车!” 车夫一脸的无奈松开了缰绳翻身下来,祝义也只能跟着走下来。那小子又换上笑脸凑过来说着:“跟我表姐回家成亲罢,女子坤泽还是别去凑庙堂的热闹了。” 祝义抱着包袱咬紧下唇,都快急出眼泪来。谷思也叹口气,对她说:“也别怪我欺负你,是你娘首肯我来接你回去的。” 祝义不知道说什么,又心慌又心急,流着泪步步后退。谷思上前,哄着说:“你爹想家里有个当官的也不难,我们先成婚,成家之后我就去科考,科考不中我就去参军,总之你还是先回家罢。” 祝义先是流泪想让谷思心软放过她,可谷思只是心软并不想放过她。她止了泪,眼眸渐冷,在怀中摸索着什么。 谷思也怕激了她,试探的去拉她怀中的包袱,包袱被谷思拿走,便现出一把匕首。祝义举起就贴着自己的脖子,冷声道:“我想科考不仅是爹爹的意愿,我还有想做的事,谷思姐姐,你若真的拦我,怕是只能带回一具尸首,到时你怎样和我爹娘交代?” “别!别…我不敢了,你别冲动!” 祝义一手抓着匕首不放,另一手去拉驴子的缰绳,车夫也帮着解开了连着木板车的绳索,祝义牵走了驴子走远一些,然后骑上驴就要跑。⋎ùs⒣ùщùōń⒠(yushuwu.one) 谷思大喊着问:“你说的‘想做的事’到底是什么?” 她不懂,嫁给乾元不好吗?为何如此固执。 祝义回头看她,高声回应:“我想面见陛下。” 谷思无奈的摇着头,难不成祝义真的想做娘娘?看了看手中的包袱她又笑笑。 没有盘缠你又能走多远? …… 祝义生怕再有人追上她就改道走,出了清水县爬过一座青山,来到一处江水旁。江名狼首江,四周青山围绕形状似狼首一般,江水在脖颈处拦断,因此得名。 祝义在次驻足许久眺望着平静的江水,从前这江并不如此平静,波涛翻涌卷着浊水。她幼时爹爹做官回乡探望,离开时一家人为了省钱翻山越岭相送祝父便曾路过这条江。 犹记那年祝父不忍妻儿相送太远便要在此作别,临分开前他拉着祝母借青山美景为她作画一副,小祝义独自一人四下游走来到江边…… 江水涛涛,小祝义有些怕不敢离的太近,远远看着这片江水,心脏扑通扑通跳着;又怕又新奇,不敢靠近又舍不得移开眼。 万里晴空倏然涌起一大片乌云将日光遮蔽,狂风大作江水似被搅动般的翻涌。 “呀!爹爹~娘亲~” 祝义掉头就往回跑,可风太大将小小孩童卷得迈不动步,一声长啸自江水中响起,如钟似鼓。小祝义回头去看,一条巨大的“蟒蛇”自江中盘起甩尾腾空。 它塌颈垂头,硕大的竖瞳双眸紧紧盯着岸边的小小孩童。 小祝义吓的一个跟头栽倒在地,抬手指着它就说:“龙…是龙…” 蛇大成蟒,蟒大成虺,虺修行五百年成蛟,蛟修行千年成龙。 祝义看到这一条是蛟龙,它欲成龙于凡人面前现身是想讨个口封。若能被人叫一声“龙”就算是成事,祝义成全了它。 就怕一现身被喊了“大蛇”,那百千年的修行怕是毁于一旦了。 蛟龙仰头腾空踏云而走,小祝义耳旁响起一个悦耳的女子嗓音,“多谢。” 蛟龙走后狼首江开始变的平静,多年后再到此处祝义没想到江水到如今都不复当年的汹涌。 因为它走了的原因罢。 她总有这样那样的奇遇,她想。 自从幼时遇到了蛟龙开始,她能听到看到他人接触不到的事物。比如近年来经常梦到一老者入她梦中,声泪俱下的诉说当今陛下梅杳玉将有灾祸。因此,她要是想面见陛下只有科考。 驴子饮饱了水在她身旁踏踏走着,祝义将它拴在树旁。抬袖嗅嗅,因为赶路而风尘仆仆,祝义开始嫌弃自己。 四下看看,解开衣衫步入水中。日头下水不凉,还有些温。她依靠在一巨石旁边搓洗着衣衫边为自己清洗,抬头看看驴子在原地踏步,掬了一捧水便对着驴子扬过去,嬉笑着说:“别看!” “哎呀呀。”不知何处响起了女子声音。 祝义一惊将湿透的衣衫盖在身前,手扶着石头呵斥道:“是谁人在此?” 成熟的女子声音低声笑着,而后说:“别恼,我不看了便是,何必用水泼我?” 祝义瞪着驴子就骂:“混账牲口!你什么时候成精的?” 驴子不解,哼啊的叫着。 又是一阵笑声,而后在驴子前方凭空出现一玄衣女子,长眼细眉,唇色微深。那女子向祝义走来,笑说:“多亏当年你没开口叫我牲口,不然修为可就毁了。” “什么?” 女子入水,可江水却湿不透她的衣裙。她抬手去抚摸祝义的脸颊又沿着侧颈摸到了胸前的湿透衣衫,攥住,开口说:“才多久便忘了我,凡人都如此健忘的吗?” 祝义在此刻她便明白了,明白了自己;她来到这世间就是来爱美人的。 美人的体温比她冷些,手在身体上流连激起了一片小毛疙瘩,祝义望着她的脸移不开眼,像多年前望着这片汹涌的江水一般。 “我飞天成龙翱翔一阵,再次归来竟又遇到你,想不到你却忘了我。” 衣衫在她手中慢慢被扯下,祝义赤裸的在她面前眼神痴迷,她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说:“不,很久了,已经很多年了,当年我还是孩童。” 美人挑眉,好似忘了凡人同她的时间不大相同。她的目光上下打量祝义的身体,然后说:“不错,如今的你,长的更好。” 祝义被她的目光看的有些羞涩,不过她没去遮挡,红着脸站在浅水中,背侧靠着巨石。美人进前来一条手臂揽住她的腰勾进怀中,另一手随手一挥湿漉漉的衣衫便落到岸边驴子的背上。 微凉的嘴唇贴在祝义的鬓边落下一吻,她问道:“好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祝义回抱她,抱的很紧。“祝义。” 她发现美人的衣裙质地有些硬,同她的体温一般是凉凉的,她禁不住上下抚摸着,心想,人形时的衣裙会不会是原型的鳞片呢? 出神的时候下巴被美人抬起,竖瞳双眸泛着一点金色,祝义看的腿软。 “那你呢,你叫…你有名字吗?” 自美人身后甩出一条细磷长尾圈在祝义腰身,尾尖正好搭在她的双腿间,抖动,竟碰到了花蒂。 “唔…” “我叫——应廉。” -- ρгōцωё.čōм 江中蛟龙(二) 微凉的龙尾贴着祝义的肌肤,尾尖一直抖动着挑着腿间那点花蒂,直到将它逗弄的肿胀泛红尾尖才向下探去在穴口徘徊。 祝义抱着腰间的龙尾不放,爱不释手的一直抚摸。应廉眯了眯眼,有些得意的说:“很喜欢?”祝义点头,贴着应廉的嘴唇啄吻几下,喘息的回应:“喜欢的…” 话音落,应廉没再让她的唇瓣离开,轻轻吸吮她的唇含在口中,软滑香甜。 “嗯~不错。” 又张口轻咬一下,应廉爱上这种玩法,舔吻细咬,两人呼吸相融,暧昧横生。 “嘶…”祝义轻呼一声,嘴唇被吻的红肿唇瓣还裂开一个小口子,流着点点鲜血。 一闻到血腥气应廉牙齿变得更尖些,竖瞳的金色又深了几分。可祝义不怕反而更添情动,她故意不舔去血迹,就这样带着血去吻她,唇舌痴缠不休。 应廉闷哼,腰间的尾巴缠得用力,祝义觉得肌肤好似布条一般被拧动。“别…好痛~” 她小声抗议,语气软软的算不上恼怒,更似撒娇。 果然松了一些,可龙尾直接滑入花穴,细细的尾尖比手指还细直接插入宫口,接下来的尾身越来越粗堵在穴内。 “嗯啊~”祝义被插入发出一阵娇吟,她双手捧起应廉的脸仔细瞧着,当真美极,是个冷艳美人的模样。再看她此刻竖瞳泛着金光,唇色更深了些牙齿比常人略尖在唇下若隐若现。 祝义一阵轻笑,吻了她唇一下开口说道:“哪就成龙了?依我看,是蛟妖才对。”⋎ùs⒣ùщùōń⒠(yushuwu.one) 她说的也不错,蛟龙与龙一字之差,差之千里;修成龙才为神,蛟龙还是妖。应廉当初讨到了凡人的口封成龙指日可待,只是眼下—— 应廉扯扯唇角神情有些不满,眼神透着责怪和委屈,仿佛在说:叫我龙!我是龙了!已经是龙了! 她的眼神祝义一下就看明白了,原来方才说自己成龙是在说大话,自傲又可爱。 又是一阵轻笑,应廉不满自己竟被一介凡人笑话,龙尾开始抽动在穴内进出抽插。 “嗯~应廉…” 应廉捧起她的双乳托在掌心,拇指在乳尖上摩擦揉弄,她的利齿磨着祝义唇上的伤口听到她的痛呼又伸出舌安抚似的舔了舔。 “时机已熟,奈何天公还未发现我降下雷劫,你何不助我?” “嗯啊~慢些…我…我如何…助你?” 龙尾动得更快些,将花穴抽插得汁水连连,祝义双腿打颤搅动出的水声都盖不住龙尾抽插花穴的水声。 应廉抬眸看了一眼天空又看向满面桃红的她,说:“叫得大声点,让天公听到。” 胡言乱语!这怎么能得行? 虽知是应廉为了逗弄她故意如此说的,可她还是抵抗不住美人的撩拨,她扬起脖颈双手抱紧应廉的双肩,阵阵呻吟声毫不吝啬的叫给她听。 有云飘过遮盖住了日光,水面不再温暖慢慢转凉。祝义有些发抖,花穴夹紧了进出的龙尾。突然应廉将尾抽出些,尾尖在穴内旋转的顶着! “啊~不…不要…嗯啊~” 腰间的龙尾将祝义托出水面,哗啦的水声一阵祝义较好的身躯悬在半空,她双腿大开承受着龙尾在其中肆虐,眼神迷离高声淫叫。 应廉笑眯了眼舌尖扫过唇角。 “不要!啊啊~这样…这样不行…” 应廉听闻并未停下反而动作得更加放肆,笑问:“如何不行?你分明喜欢的很,里面不停地缠着我,口是心非。” “呜…别…别说…” 祝义被逼出了泪水,因她的言语,羞涩得赤裸的身体上都一片桃红。花穴被抽插勾弄的一塌糊涂,淫液成串的往江水中滴。 “嗯~你都把我捂暖了,祝义,你好热啊。” 说着嘴巴凑上祝义的胸前张口就含住乳尖,略尖的牙齿轻轻磨着,酥麻的感觉传遍祝义的全身。应廉的手揉捏着另一侧的胸乳,将它揉在手中随着力度晃动,拇指和食指夹着乳尖磨蹭。 “啊啊啊~不要…快停下!我…我…” 尾尖翘起在穴内旋动,尖部顶着上段敏感尾身抽插着带动着尾尖进出,好似要将嫩穴中的媚肉都勾出。 祝义腰臀抖的厉害,腿伸直了脚背都绷紧。她启着唇深深喘息着,目光一直看着应廉舍不得移开。腿间嫩穴被插干的合不拢,腰间被托起不上不下的只能忍受着这或许激烈的侵略,快感比江水都汹涌从嫩穴汇集在小腹又直冲脑海,脑中闪过一白,视线倏地模糊;祝义浑身剧烈的颤抖小腹一阵滚烫自下体喷出一股淫液。 “呜啊啊啊……” 龙尾依旧快速的动着,喷射还没停,一股接一股的自花穴中喷出,龙尾每动一下都带出噗呲噗呲的淫液出来。 祝义眼中失神双腿无助的随着抽插摆动着,她手臂下垂一丝力气皆无,嘴唇动动发出她自己都难以听见的微末声响:“不…不要了…要坏掉了…” 腰间的束缚松开,花穴内的异物也抽出。祝义落进一个香软的怀抱中,有些凉凉的。她抖了抖身体,方才觉得舒适现在倒是有些冷了。 应廉抱着她淌水往岸上走,见她发抖,问:“你觉得冷?” 祝义在她怀中本想点头发现点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张嘴又说不出话了,索性闭口闭眼不去答话。 应廉抱着她坐在驴子旁边,她伸手拿过祝义的湿衣衫举在手中。叁四瞬后,祝义觉得应廉越来越热,她觉得温暖惬意的往怀里又钻钻;可到后来便不是暖了,渐渐发烫且越来越烫。 她担忧,抬头问:“你无事罢?” “你可不冷了罢?”应廉正色的问道。 祝义点头,依旧担忧的蹙着眉头,“不冷了,都觉得烫的很…你无事罢?”说着就去摸她的身上,没想到龙尾甩过来往她掌心钻,应廉眉眼一挑,笑说:“摸摸看,也不凉了罢?” 祝义娇嗔的瞪她一眼扭头啐骂一句不去看她,可哪知那尾不老实的往腿间钻,她抓都抓不住。无奈,祝义可怜兮兮的去亲吻应廉的脸颊,哄着说:“不要了…我…真的不行了…” 龙尾移开了腿间,祝义松了一口气,下一瞬龙尾尖尖拍了拍她的嘴唇,应廉说:“若是能看你含着,我也是欢喜的。” 祝义疑惑,“莫不是你这尾如同乾元的那物?” 应廉趁她张口说话将尾尖探进她口中一点,逗弄两下丁香小舌。她闻言摇摇头,说:“非也,不过是因我欢喜如此,才想这样做。” 祝义回不了话了,因为口中被塞的满,她也插的深;尾尖细小在喉嗓处虽不至于令她太过难受,可也存在感十足;尾身缓慢的动着。 祝义靠在她的怀中浑身赤裸,蛟龙美人一手托着衣衫一手揽着她的腰身,笑看祝义双眸泛雾红着脸口中塞着龙尾;好一幅美景。 应廉美滋滋的看着,哪知祝义心中所想? 祝义心想,这蛟龙越来越烫到最后会不会熟了?她还把尾巴往我嘴里塞,是怕我饿吗? -- 小人?贵人? 青山巍峨雾霭缭绕,山顶有一道观墙壁斑驳,观内杂草横生。一高大的道士身穿道袍四下张望,推开门终于见到他想找的人。 “小师妹,你果然在此。”(实际就算是女道士也是用男子称呼,此处是这人轻浮之语。) 俊秀的坤泽少年未回头,甩了一下衣袖。那道士见状讪笑两声,又说:“少泉师弟。” 少年回身眉眼尽是不满,嘟哝着:“修行之人可莫要轻浮,师兄怎来旧址?” 道士正了正衣领挺了挺胸膛说道:“受人所托来探狼首江的妖物,我将要出师正好用它练手。” 林少泉抬头举手掐指而算,叁四瞬后一脸无奈的叹气,说:“师兄应先修心再修法;那江中蛟龙修的是正道,何必毁她?她将要成龙你可万莫做下错事。” 道士他倒不是说非要去斗妖,可明显他的师弟都强过他,还用教导的语气劝他,心中一阵怨愤脱口而出:“我管她是神是妖,非人不过一蠢物尔!” “师兄!”林少泉气急。 “我且问你,师父云游前赐予大师兄何语?” 林少泉回答道:“修身养性,逍遥人间。”大师兄没有羽化成仙的天赋,可要是敞开心胸在人间也可自在。 “那我呢?” 林少泉又答道:“降妖除魔,惩恶除秽。” 二师兄瞪眼拍拍胸膛,说:“这是师父对我的期望,我就该如此!”林少泉没应话,微微垂头。二师兄本来满心欢喜路过此处想寻他叙旧,可没想到叁言两语竟吵了起来,冷哼一声便转身而走。 一阵风袭来吹得本就破旧的大门吱嘎嘎响,林少泉看了眼没好气的一脚踹过去,竟将门板踹掉砸在地上起了不小的烟尘。 “咳咳…咳咳…咳…” 林少泉用衣袖捂住口鼻,双眼有些泛红。叁位亲传弟子都有师父的赠语,可除了他和师父无人知晓他的赠语为何。 「上逆乾坤,下转阴阳。」 虽然说二师兄浮躁可也不是一个狠心的人,点破了其中关键应当不会再去寻蛟龙的麻烦。但他是负气而走,林少泉担忧他因赌气做了错事,因此算着方位感受着气息下山寻江。 他寻过来本是想拦自家师兄,可万万没想到会瞧见如此香艳的一幕…… 一个娇艳女子赤身裸体跪爬在江岸,旁边还有——那是头驴?女子身后也跪着一人,都不必开天眼林少泉都认得出后面那个不是人,应该就是蛟龙无疑。 蛟龙正在这女子身后掰着她的臀瓣,伸出舌头舔她的淫穴,那女子媚声淫叫,比妖物还妖。林少泉顿时看楞了,他可从未见过…… 这一愣不要紧,他忘了收敛气息被蛟龙发现。 应廉挥手从驴子背上扯下来已经干透的衣衫给祝义披上,开口前还不忘将口中液体吞咽下去,高声喝到:“哪里来的小贼?” 林少泉捂着眼睛从树后走出来,还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口中说着:“误会误会,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应廉见到他的衣装就有些胆虚,虽按修为来说这人未必斗得过她。可常言道,话是拦路的虎,衣服是渗人的毛。 她把被插得晕乎乎的祝义抱进怀里快速的为她穿好衣服,在她耳边说一句:“有缘再会。”便原地消失的无影无踪。 祝义也彻底醒神,四下看看果然再见不到应廉,下体还湿着空虚得一动一动的。再看那捂着眼睛的道士立刻就气不打一处来,“臭道士!” 林少泉吓得一抖,也不敢动依旧捂着眼睛。祝义咬唇,脸上的红还未消去,又骂一句:“臭道士,你竟做小人坏我好事!” 祝义发觉这小道是一男子坤泽,鼻腔冷哼一声,暗骂:是坤泽就算了,还是个男子,都不能用他来解决剩下的性欲。 …… 祝义和应廉在此一天一夜,说来奇怪她未进食可竟不觉腹饿。她整理着衣衫收拾一下,摸了摸肚子道句“奇怪。” 林少泉没急着走听闻她的话就问:“姑娘说什么奇怪?”边说边帮她解开拴在树上驴子的绳索交到祝义手中。 祝义接过绳索,把事情同他讲一遍。 林少泉观察了她一二瞬,笑说:“这蛟龙还是个体贴的,这一天一夜用自己的功法养着你,你当然不觉得饿。别担忧,她已经离开了再过个四五个时辰你就会饿了。” 祝义白他一眼翻身骑上驴子,兀自说道:“希望能在感觉到饿的时候讨到吃食。”顿了顿,又说:“都怪你!我本还想之后求她送我一程,或是怎样,被你一搅和她都走了……” 说到这又想到龙尾的触感、口感,心中一阵不舍。 林少泉小跑着跟着,问:“姑娘打算到哪去?” “京都,科考。” 林少泉驻足,高声道:“既然如此那可真是巧,你有才,我有钱,何不搭伙往京都去?” 确实有这样的特殊营生,有些人有钱又不会读书就会选有前景的考生资助,到时皇榜一下官封几许,这些人跟着官走讨个这个官门下的职位,或者定下钱两让官偿还。 祝义还真想不到竟然可以遇到这样的事,可她又问:“你是个道士……你……”说着让驴子停下,回望着他。 林少泉端起手笑笑,说:“那又如何?师父云游四方,我又资质凡凡;不如讨个差事做做。” “你的钱财——?” 林少泉上前拉着驴子带着祝义往前走,边走边说:“姑娘就安心赶路,我有银票在身。” 一路上的吃喝住行都有林少泉操持,祝义也安心的享受起来,毕竟以后还是要许他好处的。一路安稳无话,旦说刚到京都城。 城门被官兵把守,闲杂人等赶到两侧,等候进城的人排起了两条长队翘首以盼。不过一会儿自其中有骑兵开路,马蹄踏尘;这队人马护送着一金顶车架,刚出城便有官兵高声道:“跪——” 百姓们纷纷下跪垂首,林少泉连忙拉过愣神的祝义让她跪下,祝义跪下之后又抬头看看,此时官兵们也跪,口贺:“恭送靖王殿下。” 风掀起窗帘,里面年幼的靖王正垂泪独坐。靖王——先帝幼子梅自南。 祝义呢喃:“这是——?” 林少泉连忙按下祝义的头,低声说:“你不知晓?陛下赐靖王殿下封地栒州,今日离京。” 可他还未长成,再说是栒州?那可是当年先帝被叛军逼走离京出逃所去的屈辱之地。 祝义暗下叹气,表面荣光可实则…… 终于进了城二人找了客栈安顿下来,林少泉起身要走,祝义问:“还未进食你忙着去哪?” 林少泉整理一下道袍,说:“去拜见国师。”说完抿着笑就走了。 祝义楞在原处,国师?当今可有国师? -- 救命之恩献身来报(一) “客官,晌午可要吃点什么?” 店小二肩膀上搭着脏兮兮的抹布谄媚着笑问祝义,祝义同林少泉身上衣装不说是大富大贵可也是不错,因秋闱在即各个大客栈都住满了人,二人来的晚些只能选这个年久的小店。 祝义挠挠头眼神有些飘忽,“啊…这个嘛…” 小二一阵紧张连忙开口说:“店小可也有招牌菜,秘制羊肉最是可口,肉香而不腻,客官可要试试?” 祝义暗叹,林少泉不在她也不敢点贵的菜,摸了摸林少泉因找零塞给她的铜钱,踌躇一二瞬后清清嗓说道:“姑娘我不爱吃羊肉,晌午来半盘鸡,我爱吃这个。” 小二一愣抿着嘴唇半天没吭声,祝义不解的看着他,最终小二狠狠的点点头咬着牙说:“行!那姑娘先回房休息,晌午我给您送鸡来。” 祝义觉得这小二好生奇怪摇着头上了楼进了客房,时光还早她整理一下床铺换了一身衣衫,然后依靠着小憩一会儿。 不多时便睡着了,半梦半醒之时一阵女子哭泣声从远至近最终好似响在耳边。那女人哭的伤心,“吵醒”了祝义。 “谁在哭泣?” 那哭声更大些,祝义一回头见一穿着花布料衣裙头戴花头巾的女子站在她的身侧哭泣,见祝义看到了她立刻跪地扶在她的膝头,哭诉着:“贵人您救救我,我还不能死啊!” 女人体态丰盈却不至于肥,脸蛋嫩嫩的一哭起来红彤彤的,又是可怜又是可爱。祝义一阵心软连忙去扶她,说:“此话从何说起?” 女人抬头看着她,柳眉丹口,花布衣裙看似老气可穿在她的身上却衬托出她的艳丽来。“只有您能救我,今日客栈送肉鸡的买卖家有事未来,可您偏要食鸡,便是我的灾祸了!” 祝义听了猛地眨眨眼,倏而发觉视线并不清晰耳闻也不透彻,应当不是现实许是在梦中。她后背泛起点点寒意,毕竟她自身不少经历灵异之事,当下便明白过来此女不大对劲。 她放开手向后移一移,说:“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女人轻解衣衫白嫩软弹的胸脯半遮半掩,她带着泪珠子柔声道:“国师与我是亲戚呢,您救我没有坏处的;您要是救下我,夜中我入梦报答恩人。” 最后一句话落祝义只觉得脚下一空,腿一个猛蹬倏而转醒,额头浮起一层冷汗。晃了晃头,满脑子都是那白嫩软弹的胸脯。 从壶里倒些温水擦了一把脸,祝义从房中走出向楼下走,小店客源稀少正堂仅有一年岁小的小子看管着。祝义问他:“店小二呢?” 那小子指了指后院继续瞌睡。 祝义刚到后院就听到几个人在说话,有人劝着:“这可是少东家最喜爱的母鸡,就差放被窝里抱着睡了,可杀不得啊!” 这时响起店小二的声音说:“店里来了贵客,点名要吃鸡,可店里没有肉鸡如何是好?马上晌午了再去采买定是来不及的,去别家店?可别闹了,掌柜的要是知晓用别家店的吃食给客官吃,怕是要发火。” “使不得啊,等少东家下学回来也是要发火的!” 祝义故意沉着步伐走过来,听见脚步声争执的几个人看过来,一阵慌乱。 “我改主意了,还是吃羊肉罢,等道士回来付钱。” 店小二抹了一把汗珠子点头笑说:“好说好说,您且稍后,小的这就去吩咐。” 他放开了鸡,祝义看一眼,果然是只花羽母鸡,真是罕见平常母鸡哪有这样的毛色?好似一小凤凰一般。后院里搭了一个洁净的小棚子,里面还有几颗鸡蛋应当是它的窝,可见主人对它的喜爱。 那鸡被放开就跑回自己的窝里,脑袋缩进翅膀下,这个场景让祝义一阵恍惚,仿佛见到一女子似羞似泣。她本想靠前去摸它一把,可仆工吓得赶紧将棚门关上讪笑着,一副担忧她改主意的模样。 祝义看了一会儿便笑着离开,算着时辰等候夜晚的到来。 天刚擦黑,林少泉终于回来了,店家为他准备热水吃食,又泡了一壶茶。他这屋灯刚亮,祝义连忙过去敲门,打开房门祝义也不进来靠在门框上表情似笑非笑。 “告诉告诉我,当今国师是谁?” 林少泉衣服脱一半又拉上去,摇头晃脑的说:“不可言——不可言——” 祝义冷哼,“莫不是——是只鸡?” 林少泉倏而笑了,“你怎知晓?你也识得国师?” 祝义翻个白眼转身就走,边走声音边传过来:“我识得个屁,今儿遇见国师亲戚了。” …… 林少泉洗过澡吃了饭就想寻祝义说些话,可今天祝义早早就熄了灯,也只能作罢,等明日再说。 祝义睡的快,不过一会儿便进入梦乡。今夜的梦与其他不同,依旧是这家客栈,也依旧是这间客房;不同的是那花衣女子爬上了床榻。 女人解着衣裙就往祝义怀里蹭,还说着:“今日多谢恩人,救命之恩我献身来报。”祝义欢喜的抱着软香的美人,心想,这“鸡”好傻,若不是我想吃鸡你也没有这生死之劫。 这女人肌肤嫩滑,仿佛吹弹可破,祝义上下其手不断地抚摸着,笑问:“你可有名字?”女人红着脸退下最后一点衣物,说:“主人叫我凤儿。” 凤儿侧躺在她身旁,赤身之时一硬物倏地弹起抵在祝义小腹,祝义深喘一口气往下一看——果然是乾元之物。 她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一只母鸡还是乾元?有意思…有意思… 凤儿被她看得一阵娇羞,脑袋往祝义颈窝里埋,可腺体却抖着又坚挺变大了几分,怒冲冲的指着祝义。 “你主人好福气啊……” 凤儿抬头急着说:“不是的不是的,若不是恩人体质与常人不同是见不到我人形模样,哪怕入梦都不能的。” 见她着急祝义哄着拍拍她的脸颊,“好了好了,不提别的。”言罢她凑过去亲吻凤儿的唇,在贴上前的一瞬还心想:她嘴巴是硬的吗? 幸好,同身体一般柔软。 凤儿被吻得情动,不耐之下挺起了腰。祝义伸手握住上下撸动着,笑的眉眼弯弯,说:“好大。” 凤儿又羞,捂着脸挺着腰,娇嗔道:“恩人~” …… 可怜林少泉夜半感受到妖气惊醒,发现并无戾气应是此物无害人之心又舒口气,不打算惊扰正道的某物,且随它去。 谁成想还未等再次入睡便听隔壁娇喘呻吟,声声媚入骨,阵阵艳添香。林少泉流着泪捂着耳朵一直躺到天明。 野姬作者: 祝义好有礼貌,做爱之前总要先问问名字。 感谢各位的留言送猪ヾ(≧?≦*)ゝ -- 救命之恩献身来报(二) 祝义翻身而上跪坐在凤儿的小腹,湿漉漉的腿间磨蹭着愈渐肿胀的性根。她趴下上身捧着凤儿软嫩嫩的脸颊去吻她的唇,唇舌嬉戏,腰肢扭动。 二人情潮翻涌,祝义信香散出萦绕着凤儿,后者被吻得脸颊通红,身体微微颤抖。祝义眼波流转咬唇轻哼,她抬起了臀;一直被磨蹭着的性根突然被冷落,凤儿发出不满的哼唧声。 祝义一点点往下移,可眼神一直看着她,直到下巴移至腺体处,她才开口说:“不小心把你蹭湿了,帮你舔干净?” 看着凤儿缓缓眨眼,因说话的动作下巴一下一下轻蹭着冠首,凤儿被刺激的腺体猛抖了一下泄出一点清液。 “啊~恩人~” 用手托起在其上亲吻一记,舌尖舔舐。 凤儿捂着脸弓起了腰,细碎的呻吟声冲出喉咙。祝义满意的眯起眼,心脏鼓动,张口含住摆头套弄。 “恩人…” 凤儿去抓祝义的头,腰身不断地挺着。 感受到性根在口中越涨越大,祝义突然松口抬头抿着嘴笑看她。 凤儿起身按住祝义在床上,托起她的臀腺体抵在穴口,温热滑腻的液体黏在冠首,她舒爽的叹口气,继而塌腰挤进淫穴。 “啊~” 祝义双腿圈住她的腰,抱着她的脖子。 “凤儿动起来~” 凤儿低声喘着,腰挎抽动在穴中驰骋。她柔软饱满的胸乳蹭着祝义的,皮肤软弹似奶糕一般,祝义同时享受着她的柔软温柔和坚挺硕大。 “好大啊…把我涨满了…” 同蛟龙尾巴由细到粗不同,虽然没那个灵活不过凤儿大的可以将她满满的塞住。祝义紧致让凤儿动的不是很快,可她每一次都撞击的很用力。 “啊~轻一点~” 祝义睁着双眼却逐渐看不清,她心神飘荡,一恍惚间倏而意识到,这梦境由凤儿主掌,她的身体她的情欲都被凤儿带动着。 祝义抓住凤儿摇晃的双乳,爱恋般的抚摸。她开口道:“一整夜好吗?” 凤儿一手勾起她的腿,身体带动着腺体狠力下沉整根没入,狠狠撞击数下才回道:“好。” 祝义随着凤儿上下起伏,如至海船之中;凤儿就是舵手,带领她攀过一层又一层的海浪。 “求求你……”祝义趴在床上撅起腰臀,凤儿趴在她的身后软软的胸蹭着她的后背,凤儿手里揉捏着祝义的乳尖,胯下不停地撞击;腺体塞进又拔出,抽插得汁水四溅。 绕是如此,祝义怎样都到达不了顶峰,想也知道这是凤儿正在梦境中掌控她。祝义想不到那个羞涩的温婉女子竟会在情事上如此作为。 “求求…求求你…凤儿…”祝义被撞击的发丝凌乱,双眼失神,因尖叫呻吟闭不上口涎液挂在唇角。“给我…凤儿…” 凤儿低头在她脖颈处的契口不断舔吻,祝义开始仰头尖叫身体抖动的很厉害,可无论如何她都无法泄身,快感堆积到快要疯掉。 凤儿收紧双手抓住摇晃的胸乳,说:“我一直在给你啊,恩人。”说着,抽插操干的更起劲了。 “呜…饶了我…”祝义腿软瘫在床上,泪水和涎液一起流下。 凤儿吻她的唇,将她吻回神才说:“恩人夸夸我,夸得我高兴了我便给你。” 祝义又撅起臀迎过去,手臂回抱凤儿的脸颊。“嗯~凤儿很大…我最是欢喜…满满的~”凤儿听着开始用力操干。 “啊~啊~凤儿最厉害了,呜…太用力了凤儿,会坏掉的…” 祝义被操干的眼前泛黑,可快感累积着却突破不了。看来夸的还不够,她努力喘着让自己可以开口:“凤儿也很漂亮,是我见过最华丽的毛色。” “呜…啊啊啊~” 凤儿抱着她的腰快速抽插,祝义抖着臀泄出泛滥的淫液,两人交合处如至水中,每次抽插都相连着大量的液体。 快感如洪水决堤,格外强烈。 “哈…坏心眼的凤儿…偏要我求你才行…” …… 曦光透进窗口,夜已过去。 祝义舍不得从梦中醒来一直拉着凤儿不放,凤儿也没急着离开,趴在祝义的怀中看着她的眉眼。 “不如我把你从主人家手中买下?从此带在身旁?”祝义捏着她软嫩嫩的脸问着。凤儿双眼亮起一瞬的光亮,但仅有一瞬。 “不行的…未还完债,我走不得。” 凤儿恋恋不舍的从她怀中起身,手指勾着祝义的发丝脚步后退,直到发丝自指尖滑落。“世间万事自有因果,欠下的哪怕转世九生也要还完。” 说完这句凤儿迎着晨曦渐渐消逝。 祝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再回神她还在闭着眼半梦半醒间,听闻院中“咯咯咯”的鸡叫,一孩童声音说着:“呦,好凤儿又有蛋了?”祝义猜想这就是他们所提的小东家。 祝义心中暗叹一记,没醒来又入了梦。 梦中。 凤儿人形模样的女子乾元衣衫破烂跪在街头,身旁两具尸体盖着污脏的白布。她哭的双眼红肿,声音嘶哑。“求求往来的老爷、小姐、夫人发发善心,借钱给我为父母安葬,小女来日定当叁倍奉还!” 看热闹的人不少,发善心的人也有。不过大多给一些铜板吃食,要说安葬还是不够的。一老者拄着拐棍颤颤巍巍的过来,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布袋里面好多散碎银子,全部交给了女子。 女子连忙抹了抹眼睛定睛一看,说:“使不得!这太多了我还不起的。” 老者慈祥的笑,说:“我无儿无女孤家寡人一个,临死前做做好事帮你一把罢。” 梦境一转,女子拿着银钱为父母安葬,可因太过伤心竟自缢而亡。老者因将银钱大多都给了她,却无人能再还钱导致晚年清苦。 一个声音对女子亡魂说道:“你来世也要还他的债,这是你欠下的逃避不得。” 梦境又转,客栈小东家下学进山林与同伴嬉戏竟遇到如同小凤凰般的母鸡,他又欢又喜;母鸡也不怕他任由孩童将它抱回家。 小东家喜爱过甚,命杂役搭建棚屋给凤儿居住。凤儿每日下蛋一颗,直到欠债还清…… …… 日上叁竿,林少泉饥肠辘辘终于忍受不了的去敲祝义的房门,不多时祝义开门打着哈欠走出来。 林少泉没让她关门,手把着门板脑袋往里探。 祝义眯着眼看他,“你干嘛?” 林少泉眼下青黑,撇着嘴摇着头啧啧有声,“我一宿未眠一直听着声响,也没听见有人出入你的房间。” 祝义伸手搔了搔额角,问:“你想说什么?” 林少泉又撇嘴,一脸佩服的说:“你真乃是奇人也,独自一人都能风流一夜又万分激烈,佩服!佩服!”言罢竟作揖而拜。 祝义蹙眉,猛地一推将他推转个圈。 “滚蛋!不该听的少听!” -- 说书先生 午间正是食客多的时辰正堂落座不少人,有和祝义一样进京晚一些的考生,也有一些风尘仆仆的旅人,还有一些本地不太富裕的百姓。 店小又老旧,招揽客源除了依靠老口碑和招牌菜之外还有一点,那便是定期请说书先生。先生一般下午来说一场,或者是傍晚来。 今日该是下午的场,午间便有不少人为了听书而来早早等候。林少泉订了张桌子位置颇好,点了吃食等候着祝义梳妆打扮。 那厢祝义拾掇完自己先去了后院,正是忙的时候杂役忙前忙后不在后院,东家待客小东家上学皆不在此处。 祝义打开棚门,刚一开门凤儿便扑进她的怀中。祝义又是欣喜又是伤感,抱紧了凤儿在怀中向正堂走去。 她欢喜凤儿,可又因日后的不得不分离而忧伤。 穿过嘈杂祝义挤到林少泉的身旁坐下,林少泉笑着扭头一下便看到祝义怀中的凤儿。他愣怔一二瞬,瞳孔缩放;而后又放松下来轻笑而不多言,只说:“午间人多饭食还需再等等。” 祝义默了默低声说道:“今儿是我不对,怎么着都不能对你发脾气。对了,你记着为我所花费的银两是多少,届时我一一偿还。” 林少泉把茶杯盖打开篦了篦茶叶,盯了茶叶好一会儿才举起来咂了一口。他依旧笑着,好似不以为意。他明白祝义的想法,之前他二人相识突然,相伴亦是不得已的合作,有防心也是应当。 见他不言语,祝义探身正色问道:“道爷可是不愿原谅我?” 终于林少泉大笑出声,“瞧瞧!你几时唤过我道爷?我们还是原来那般更自在轻松些。” 祝义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放松,她点头又去拍了拍林少泉的肩膀。此时有跑堂的上菜,二人饮食不再多言。 只因祝义独在房中时倏而感慨不日便是科考之日,回忆一路旧事又思虑前路感受颇多。原本想着和这道士不过是互相索取,承他的好以后还了就是;后来转念一想若能为友何必独自一人置身这前路茫茫? 今日林少泉的反应让祝义知晓他们从此以后不仅是生意,也可是朋友。 还未过午时便听一群人叫着好,猜想是说书先生来了。祝义抱着凤儿不断地抚摸,对此并无甚多兴趣。倒是林少泉伸长了脖子去看,一脸的兴奋。 祝义拉拉他的衣袖说道:“怎么说你也是一副好皮囊,道袍着体也是一身的灵气,怎就不顾及着点如此失态?” 林少泉挑眉笑道:“端着给谁看?你当逍遥尽是在林山湖海才是逍遥?如此这般也属是逍遥自在……”还未说完就见祝义已经对着说书的桌案后直眼,就连她怀中的凤儿都不满的扑扇两下翅膀。 林少泉了然的叹气,抽出一手帕托在她的下巴处,说:“当心些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原是因为那说书先生乃一俊郎的女子,青衣长袍落落大方,她面上带笑眉眼有神正对着座儿们拱手施礼。该是一乾元。 乱哄哄的正堂一响醒木止语顿时一片安静,先生声音干净清爽又带着透劲,朗声道:“而今是大比之年,皇王开科取士,小小客栈可又藏着多少来日诸侯?”话音未落座下一片掌声,应是考生在赞。 祝义看着她都转不动眼珠子,书说何处估计也没听进去,凤儿蜷在她的怀中委屈般的轻啄一下她的下巴,祝义这才回神补偿似的垂头抚摸哄着凤儿。 不知何时林少泉打个哈欠,道一句:“净说些个金榜题名的旧故事,无趣的很。” 祝义一点都没听进去不过还是搭话说:“这时机不说这个说什么?你这人忒事多。”看了一眼先生祝义又看向林少泉,问:“话说回来你可知晓她姓甚名谁?” 林少泉摇头,“我怎知晓。” 祝义垂头继续揉着凤儿,脑中的弦慢慢搭上之后才问了一个迟来的问题:“对了,你所说的国师到底是怎么回事?” …… 林少泉同她讲先帝在位时曾有一国师名唤泠孚,后来国师之职被废除。多年后泠孚几次相助当时还是太子的陛下,可惜他被奸人所害身死留下一似宠似伴的白羽公鸡——泠泽。 这公鸡也曾救陛下一命,陛下感念泠孚的功劳和公鸡的救命之恩私下里唤公鸡泠泽为国师,算是来怀念故去的泠孚。 祝义还来不急感慨为何凤儿说她自己同国师是亲戚这件事,她一听见泠孚这个名字便头如针穿般的疼痛,脑海中的情境似闪电般的闪来闪去。 她痛的松开了手凤儿掉落在地,林少泉也慌张的去扶她一直问着安好。 疼痛消失,祝义一身的冷汗,问:“泠孚是否是一须发皆白鼻挺眼宽,面容虽老声音却如壮年般的一老翁?” 林少泉怔住不断地眨眼,一脸的不可置信。 祝义冷笑,说:“看来就是他了,我不少梦见他,他在梦中不断地对我哭诉说是陛下将有灾祸。我也是因此才有个心结,特来科考。” 林少泉情绪恢复的很快,点头嘟哝一句:“果然……原来如此……” 凤儿绕着祝义的小腿不安的跑动着,祝义擦了擦额角的汗便弯身抱起她,愧疚的说:“对不住,可摔疼你了?” 凤儿又窝进她的怀中神态依恋。 “二位可是觉得我说的不好?” 突然一个声响让二人均抬头,原是已经散场,先生正站在桌旁。二人起身,先生让坐,二人也让先生坐。 叁人座定,先生说:“不才安琅是一介说书人,方才便见您二位垂头私语,怕是不愿听我的书?” 祝义早就回避着目光不敢去瞧她,倒不是因为羞涩只因怕自己藏不好太炽热的眼神吓坏了人家。安琅明显是误会了,真的认为是自己技艺不精故事非鲜让座儿为难了。 “这……让您二位失望是我的过错。” 祝义连忙想打个圆场,没想到安琅突然转而问道:“姑娘怀中是何灵兽?竟如此珍奇。”就算凤儿再漂亮也能看出来是一只鸡,她如此说怕是认为祝义是鸡的主人,借此夸赞。 林少泉斜了斜眼当即便明白这安琅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哪里是来探讨分明是来搭讪的。他站起身理了理道袍正要想个借口先行离开,这时那安琅又说:“不才不仅会说书看相也知些皮毛,不如由我为姑娘相面一番?” 祝义按住想扑腾的凤儿,侧头羞涩一笑,说:“那劳烦先生了。”言罢对着林少泉使眼色,可那林少泉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道袍又看看安琅反而又坐下,心想在我面前搞这套?我看你有多大的道行。 安琅仔细用目光描绘着祝义的面容,在人看不到的角落手指蜷缩掌心微湿。安琅模样比之寻常女子更俊郎些,有些雌雄莫辨的意味。衣着清清爽爽的,人也清丽,祝义被这样的乾元君注视着还真有些羞涩。 刚开始气氛还带着暧昧的升温,可后来安琅表情逐渐变换,脸色青白。 “姑娘你这……桃花落满地却一捧掬不起,子女隔天海无缘投腹中……” 祝义敛了笑,对她的话是意料之外可又在情理之中,自己怎样她还是知晓些的。她强抿起个笑意垂头摸了摸担忧的凤儿,没有言语。 可林少泉倏而怒起,抓住安琅的衣领便吼道:“哪个让你对她说这些的?你这么有能耐怎么逃脱不了那女鬼相缠?” 他本是不想多嘴的,谁知这人竟对祝义说这不该说的话。 安琅听闻浑身一震,坐着便踉跄了一下险些跌落椅下。 野姬作者: 感谢大家的留言送猪鸭ヾ(≧?≦*)ゝ -- 面圣 空荡的正堂内仅有伙计往来收拾整理,又惊又惧的安琅脸色惨白瞪着双目,祝义二人默声不语。 一伙计失手弄倒了装水的木盆,哗啦水声木盆磕碰声尤为明显,那伙计咒骂一句蹲下去用抹布擦着。 这声响“惊醒”了安琅,她状似极为难过的蹙紧眉头双眼紧闭,牙齿咬得咯吱直响,好半天她才长叹一声站起身跌跌撞撞的向外走去。 刚迈门槛,有伙计见了招呼着说:“先生今日还未见掌柜的,怎就急着走?”安琅站定,那伙计还继续和她说话,“您怕是忘了?掌柜的在厢房待客呢,您在旁屋等一会儿罢。” 安琅依旧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站着没动,只是相较之前右面肩膀微微塌一些,手臂荡悠着。 伙计纳闷,拧了两下手里的抹布将污水在自己身上蹭蹭就走过去,轻拍两下安琅的肩膀疑惑道:“先生?您这——”那伙计拖长了声音最后声调竟不断的拔高! “哎呦我的妈呀!快来人来人!”他喊着就去扶安琅,原来安琅瞪着双眼可明显无神,嘴唇惨白如纸,鼻孔眼角均流着鲜血! 祝义听见呼喊急着起身,林少泉拉住了她的衣袖,对着安琅那面努努嘴,说:“先别去,那女鬼本来一直抱着她的腰,现在正拽着她的胳膊呢,你别靠前。” 祝义站在原地后背一凉无风而寒,浑身抖了抖。怀中的凤儿将头缩进她的胳膊弯,怎样都不肯再露头。 几个伙计和杂役将安琅抬回来,先探探鼻息人还有气,只是模样太吓人双眼一直瞪着眼角鼻孔流着血。 祝义有些急可也顾虑着林少泉的话没靠前去,她问:“那伙计们没事吗?”林少泉唇角带着些苦涩的笑:“世人自有世人自己的福祸,我如今顾着你一人都算是多嘴多舌了。” 祝义对此也理解一些,为了避免惹火上身合该看破不说破的。 祝义点头,急冲冲将凤儿交到林少泉的怀中,然后就往门外跑,还说着:“那我去请郎中——” 林少泉刚张嘴可又闭上,的确,常人遇此事应当请郎中的。凤儿也知林少泉不会伤害她倒也放心,可在他怀中待了叁四瞬便感知到有些不太对劲的气场。 凤儿抖着翅膀咯咯叫了两声立起来看着林少泉,后者苦笑摇头哄说着:“你知晓了?看来你我有缘才能看破我……那你替我守住这个秘密,好吗?” 凤儿蹭了蹭他的下巴,而后乖顺的窝好。 不多时祝义带着两个郎中回来,安琅暂且被放置在一长桌上,只因她身体僵硬几个年轻力壮都不能将她拖太远。 郎中检查一番又号了脉,然后摇头拎着药箱就跑。祝义叹气看向另一个郎中,这是一干瘦的老头,他脸上一直带着憨厚的笑也不说话。后来祝义才发现,这老者有口无舌只能发出声响却不能言语。 老头也号了脉,脸色也不大好。不过他没转身就跑,口中发出“啊啊”声响然后指着林少泉。他拿来纸笔写上:「非药石可医。」然后又对着林少泉指了指。 这时候伙计们也明白了,这是出了怪事,安琅不是实病,所以老头要道士为她看。听人传言,人身上有邪物作祟,医者号脉也可知晓一二。 林少泉放下凤儿在椅上对着老头掐诀一拜,老头作揖回礼摇着头便走出去了。祝义两头看看小跑到他身旁,打他胳膊一下,问:“你们认识?” 林少泉一脸的哭笑不得,“你可真能耐,那老头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都叫你请来了?” 祝义惊得腰都一软手捂着嘴,喉头吞咽两记才开口说:“我见他在街上摇着虎撑还以为是游医郎中就带来了,竟是皇后娘娘的人!?” 林少泉点头,“他的确喜爱如此……” 话还未说完一队官兵簇拥着官差踏门而入,官差站在门口抬着下巴眼不看人,官兵朗声道:“贺依霖、祝义可在此间客栈?” 店小二应道:“贺姑娘在的,小的这就去唤。”祝义就在正堂因此他也没多事,小跑着去叫人。 官差看见躺在桌上的安琅问一句:“这人——?”伙计连忙摆手说:“这人急病,不劳官爷担忧。”官差点头不再去问。 应考之人早在赴京当日便填了表文给官府,之前功名为何,何处举荐,哪日抵京暂住何处都写的清清楚楚,方便核查检验。祝义拿出自己的名印上前奉上,“小女祝义拜见大人。” 官差打量着她又验了印,点点头,“跟我走罢,仪制司传唤。”言罢拿出文件给祝义看,祝义也核对了之后作揖交还。 祝义凑到林少泉的身旁担忧的看了看安琅,林少泉低声说:“你先去罢,至于安琅我还需等一等,算上一算她是无辜还是罪有应得,再决定是否出手相救。” 那名为贺依霖的女子赶来又是核对一番,而后祝义同她一齐随官差前往仪制司。祝义在路上发现不仅她们二人还有多位考生被传唤,并且皆是坤泽。 众人到达礼部仪制司并未久留,等到司理事便被带领着行向皇宫。刚进皇宫便有宫人领路,祝义心跳如鼓垂头跟着走,她万没想到竟如此之早便能进皇宫来。 不知穿过几重又路行多久,宫人说:“大人且在此稍后,静等陛下宣召。”司理事拱手笑说:“有劳公公了,您先请。”宫人淡笑点头便离开了。 竟是陛下宣召!祝义手心里都是汗水,她环顾四周,果不其然其余各位也都脸红渗汗局促不安,更有甚者抬高了脖子不断地大喘气,怕是紧张的气都不顺了。 司理事突然开口惊了祝义一跳,她连忙凝神听着。“各位都是应举之人礼仪规矩都不用再教了罢?”司理事端着手自眼下看着众人,又说道:“陛下宣召自有圣意,奉劝各位都醒着神切莫出了什么差错。” 看来这司理事也不知陛下宣召众人所为何事。 众人作揖感念:“多谢大人提点。” “宣礼部仪制司理事——” 门开,众人入内。祝义跟在后面见前面人都跪下她也跟着跪下,口贺万岁。 一柔媚又清亮的嗓音说道:“平身,都平身罢。”语气轻快,当是心情不错。 祝义跟着又站起身,动作间汗水自鬓边低落砸在地上。众人皆知当今女帝年少又美艳,可她未曾有福气见过,今日…… 不行,不能抬头。仰面视君是死罪。 可祝义太想见见这世间最尊贵的女子乾元了。 响起一清脆声响,该是女帝放下了茶盏。殿内算上宫人足有二十余人,可万分静寂无人敢出声响,那声茶盏触碰竟如此清晰。 女帝梅杳玉开口带着笑音道:“都抬起头来让朕瞧瞧。”司理事听见这句嘬了一口牙花子,他暗自想,难道陛下这是想纳妃了?毕竟唤的皆是坤泽,还如此言语…… 旁人心境如何不知,倒是祝义都快激动得跳起来!她可以见一眼女帝陛下了! 别人仅是抬头眼眸依旧垂着不敢直视,可祝义却抬起头看向女帝…… 与想象中的不同,可绝没让祝义失望。女帝不同于大多乾元的壮硕,她身姿婀娜容貌妖冶,艳绝天下。祝义看到愣住,都忘了此时她犯了冒犯天颜的大罪。 梅杳玉抬头一指,司理事顺着去看,这一看差点气跪了。梅杳玉指着祝义点了点,说道:“好,好,好,首次面圣竟敢直视朕,胆识过人。” 祝义反应过来顿时一阵后怕,连忙跪地,“请陛下赎罪!” 这时女帝贴身太监杜游突然开口说:“司理事前阵子同皇后娘娘议论何事来着?还不说与陛下听听?”梅杳玉对着祝义的方向随意般的抬抬手,便看向司理事等着他回话。 杜游矮身对祝义低声一句说:“陛下赐你平身。”祝义战战兢兢的站起来没敢再抬头。 司理事答道:“皇后娘娘问微臣今年开科取士是否还延续旧制,开叁旗。”科考前一天晚贡院里要插叁面旗子;第一面红旗邀请天地神明人神共鉴,第二面蓝旗召唤考生举子们的列祖列宗观瞧,第叁面黑旗便是引冤魂厉鬼前来索命亏心之人,科举关乎国家兴亡不容此等恶行人。 梅杳玉挑眉笑笑,默了默才说:“天地神明也便罢了,人之魂魄不过清风一缕,鬼魂也不过如此,何必。” 太监杜游此时掏出一锦帕去擦拭两下女帝面前本是干净的茶盏,梅杳玉眼尖的见到帕子上有一块污渍,指了指问:“你可不是粗心之人。” 杜游跪地,“奴有罪,这帕子擦过小殿下滴落的口渍奴竟忘清洗干净,是奴的过错。” 提到嫡长女梅杳玉眉眼柔和唇角带笑,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杜游后才说:“皇后的意思呢?” 司理事答:“回陛下话,皇后娘娘的意思是延续旧制。” “好,那便依她所言。” 祝义此刻看明白了情况,帝后情深,这极品乾元不是她能觊觎的。 免*费首发:χsyùSんùЩù.cǒм(xsyushuwu.com) -- 帮忙?我怕! 叁言两语陛下就同意延续旧制,梅杳玉有些好笑的用手指点了点杜游,后者垂眼讪笑两声。 按理说帝后情深私下里一说便说开了,为何今日还需太监在旁操心?祝义不知道的是,帝后虽情深可也会同民间夫妻一般闹别扭,陛下正和皇后赌着气呢。 今日宣召坤泽举子也是如此,梅杳玉指尖点着桌面对他们说:“本是皇后要见你们,朕想着在她之前先过过眼。” 原来如此,原不是陛下想选妃,是小气般的担忧皇后娘娘。连皇后娘娘要见坤泽陛下都担忧,司理事又嘬了一下牙花子,这天家两口子闹别扭可折腾死底下的人了。 后来陛下无心再对他们多言便叫退下,皇后娘娘的月华宫司理事便不跟着去了,宫人引着诸位坤泽举子行至月华宫。 祝义本对皇后娘娘这位坤泽颇多不满,她也知是自己见闻少听些只言片语便留下偏见,她为人并不固执也想着这次或许能见识到真正的皇后,消除心中的偏见。 月华宫正殿殿门大开,甫一进门便听到孩童欢笑声响回荡,众人垂头跪地,口贺皇后千岁。皇后膝头抱着嫡长女,爱女在旁她心情也似不错不仅叫平身还唤宫人赐座。 小殿下正是咿呀学语的时候,乳母用手指轻碰小殿下的手掌叫她唤皇后:“叫母后,小殿下叫母后。”梅熠望着皇后咧着嘴笑,咯咯笑声不绝于耳。 皇后横了乳母一眼挥手让她靠后,而后又对梅熠温柔笑着,耐心教说:“叫娘亲。” …… 梅熠闹累了被抱下去,皇后这时才对众人说:“听说今日陛下夸一人胆识过人,是哪一位贤才啊?”尾音略长,不怒而威。 皇后国色天香更不必多说,不然陛下也不会不顾人伦纲常顶着骂名也要迎娶昔日的嫡母。皇后仅年长女帝六岁,看起来还真是极为相配。 祝义在心中已经打了自己无数耳光了,此时咬咬牙心一横先站起又跪拜,“小女祝义冒犯天颜,请娘娘恕罪。” 皇后眉尾一抖,“本宫看你的胆,是一颗色胆。”祝义连忙磕头,“祝义不敢!” 皇后见状又笑,“本宫同你玩笑,贤才怎当真了?快快平身入座。”祝义万般无奈。 闲话不多皇后便步入主题。 “诸位贤才当知陛下登基不久此次开科取士极为重要,这关乎陛下和大宿的将来。”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不仅是女帝更是座下诸位可遇不可求的机遇。 皇后又说道:“陛下登基下旨坤泽可入仕,你们诸位可是首批,万望拼尽全力把握机会。” 众人起身跪地,“谨遵皇后娘娘教诲。” 皇后看向宫女雀杉点头说道:“给他们瞧瞧。”雀杉端着凤印走到殿下,自中央抬步走着众人抬头看着凤印。 皇后朗声道:“本宫不怕今日之事被世人知晓;都看看这中宫国母的凤印,本宫是这世间最尊贵的坤泽了罢,可你们好好瞧瞧好好看看,本宫同这凤印也都依附着陛下和玉玺。” 殿内寂静一片仅有雀杉来回走动的声响,无人敢应皇后的话。可皇后是在抱怨吗?有脑子的人当然不会这么想,更何况殿中跪着的哪个不是聪明人。 皇后满意的看着殿下人们的反应,他们或醒悟或激动,虽跪着但气场不低似蓄势之弩。皇后眼眸精亮扬手一拍,“诸位,你们而今有机会光明正大的去争夺,心中可明白了?” 别似本宫从前一般,只能在阴诡中搅弄。 “我等谨遵皇后娘娘教诲!” 不管如何皇后今日的作为实在有些太过放肆,可谁人不知她有这个放肆的资本?朝臣们连她做了先帝皇后又做当今陛下的皇后都阻止不了,哪能在一段言语中找茬挑刺呢。 遣退众人后皇后同雀杉说:“看看,才这么几个坤泽举子,本宫如此做还不是为了下一场科考坤泽能来的多些。” 雀杉不以为然,摇头晃脑的说:“我看您就是操陛下的心,心疼陛下整日里被朝中的老臣们聒噪。”皇后不怒反笑,面色如常可耳尖微红。 “哪的话,朝中自有杳玉操持,本宫担忧的是西北和栒州无可用之人。”这话雀杉没法接,她也不用雀杉接,皇后又对雀杉说:“快夜的时候你去一趟勤政殿罢,告诉她今日可以回月华宫睡了。” 雀杉忍着笑点头称是。 …… 从宫中出来几位举子考生互相攀谈,最终各回各自的住处,同祝义一处的贺依霖自然一路而行,她说道:“今日当真不凡,竟见到了当今陛下同娘娘,果然好气势非是常人能及啊。” 祝义出了皇宫便想笑也笑不出,她可没别人那样有闲心感慨回念,今日这一出旁人不知如何,反正她是被陛下同皇后一齐记住了,也不知是福是祸。 “是啊……呃……对,对。”她心不在焉的应付着,贺依霖沉浸在自我兴奋当中,对祝义的敷衍也不太在意。 回到客栈发现正堂早就被收拾妥当,安琅也不在正堂的桌上了,店里还有几桌客人。随意打听一下便知安琅被安顿进一间客房内,祝义告别滔滔不绝的贺依霖就去寻安琅。 掌柜的对安琅不错不仅借个房间还安排一个伙计里外照料着,林少泉坐在这间房内品着茶什么都没做,倒是那伙计又是换水打水的为安琅擦拭着流出的鲜血。 “怎么还在流血?”祝义真的担忧,被唤走前刚过正午眼下都已是傍晚。林少泉挥挥手说:“虽总流可流的不多;先不说她,今日唤你作何?可是喜事?” 祝义抖了一下唇角,“别问了……对了,凤儿呢?” 见她不愿说林少泉也不再问,“少东家下学就院里院外的找凤儿,我给她送回去了。” 祝义点头,解开风尘仆仆的外袍挂起又去净了手,而后去探看依旧昏迷不醒的安琅,她伸手摸摸,这人体温低的厉害可还有些温度,气息也还在。 祝义看着本来十分俊郎的乾元君变成这幅样子实在于心不忍,问:“那个……那个‘东西’还在吗?”林少泉狡黠的笑笑,“一直都在啊。” 祝义被他的笑和言语吓得手一抖,退后一步。她埋怨似的看向林少泉,“怎么样?可不可救?”后者神色变得有些愠怒,说:“这女鬼背着身扭着脸不肯看我,我问话她也不答,可又对安琅不放手就这样僵持着,我也不知实情如何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祝义半个身子都开始泛冷,她将冒寒气的一侧贴在林少泉身旁觉得好多了,才说:“若是她有恨有怨合该急着诉苦,她这般不愿面对你我猜想不是安琅的过错。” “那也未必,也许是情况复杂她不知如何表达。” 林少泉和他二师兄不大相同,二师兄很少理会其他遇见了便会除鬼降妖;可林少泉则不然,他惯会顺其自然,除非是无理作恶害人他才会出手降服。 “那这该如何是好?” 林少泉拉着她的胳膊说:“你自身与常人不尽相同你该知晓些罢?” 祝义点点头。 “你带着天命而来体质命格皆区别于常人,我虽为修行之人可依旧是凡体,而你不同,妖气侵不了身、阴邪害不了体,这些你应当体会到了罢?” 祝义倏而想到应廉和凤儿,她曾与她们……之后的确身体无恙,她脸色微红,点点头。 林少泉又说:“那你正好可以为此事帮个忙,我作法让你的魂魄随那女鬼走,看一看事实为何,到底发生了什么要折磨着安琅。” 祝义刚听闻完也不顾及其他直接抱住林少泉的腰不敢动,嘴唇都抖着,“不,不,不太行,我怕啊!” 林少泉笑,左手掐诀右手在她手腕处比划着什么,开口说:“有我在,你怕什么?” 野姬作者: 脱纲选手哭哭,是不是当官之前的剧情太多了??_? -- йρгōцωёй.čō⒨ 原来竟是你 安琅是客栈请的一位说书先生,为人风趣又识礼,人缘很不错。虽她书中多的是妖魔鬼怪奇闻异事,但她本人对此似懂非懂、似信不信。有一女鬼缠上她时日颇久,虽她有些感知但一直压制想法总是不敢相信此事,而今被道士一语道破她身上女鬼,顿时七魄有游有离,眼鼻溢血昏迷不醒。 林少泉做事有自己的衡量,他需知事实如何再下决断。祝义抱着他的腰一副委屈模样,虽相识不久可他依旧知晓,这女人的伪装。 有些好笑,也有些可爱。起码在像他示弱这件事上。 他推开祝义手把着她的肩膀,“先站好别动。” 点燃早就准备好的青香插进香炉中,香烟浮动林少泉掐诀念咒,祝义嗅到香的气味顿时眼前一花耳边嗡嗡作响。 一二瞬便感觉自己无比的轻盈,她仿佛置身于水中看不清也听不清四周,耳旁的嗡嗡响声扰得她头痛。 她能看清林少泉也仅能看见他,可这一次她似乎感觉他有些不同?面孔依旧是那样的面孔,可好似变得阴柔许多气质也与往常不尽相同。 不过林少泉没让她在离窍的状态下多看她,掐诀的手对着她一勾又一推,祝义浑身一阵疼痛便腾空而起…… ……⋎ùs⒣ùщùōń⒠(yushuwu.one) 祝义随着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目睹一场别人的故事。 寒冬腊月白雪皑皑,白日里暖阳将落雪晒化了些许,到了冷夜又冻住地面又硬又滑。视线中出现一裹着夹袄的女人,她戴了一个皮帽抱着书的手露在外面冻得发红。 她穿过几个巷口在人家门前稍作驻足转身弯腰整理一下鞋子,借着人家门前的灯祝义见到她的面容,正是安琅。 安琅起身跺跺脚又搓搓手,索性将几本书塞进怀里,可书多塞不进几本她又松了腰带把书卡在其中。这一番动作耽误了几瞬功夫,可就这几瞬功夫让安琅躲过一劫。 本来在她的必经之路的前方一户人家没有整理房檐上的冰锥,其中一个尖锐又硕大的冰锥从根而断擦过安琅的皮帽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安琅吓得一动不动原地僵站许久才回过神,看了看房檐又看了看地面,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哭着大骂。 祝义觉得不对劲,她猛地抬头去看房檐,见到一大团黑影从那户人家房檐上飘过。 祝义此刻能身随心动,意念想去哪她就立刻能飘过去。她一路跟着急冲冲的安琅走,地面滑安琅摔了很多次,她看的一阵心疼。 祝义现在能看到平日里看不到的“东西”,比如安琅的阳气。年轻力壮,身体康健的人阳气都旺些,那团黑影不愿靠近安琅可总出手制造麻烦。许是安琅运气好,一路倒也平安无事的回家了。 黑雾一般的庞大一团跟随安琅回了家,安琅回家便同娘亲哭诉路上的惊险一幕,可祝义看到了那团东西慢慢靠近安母,最后整个附在她的身上。 这时这片天地扭曲起来,等再恢复环境已经变了。 祝义感知是那夜的几日后,安母虚弱的躺在床上,安琅在一旁伺候。 “好孩子,去请一个先生来看看罢,我总觉得招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安琅皱着眉头眨眼想了想,虽不大情愿也可点头说:“试试也行,娘你先把药喝了,我这就去。” 安琅请来一中年乾元男子,他在房里看了看又去探探安母,说:“的确招上什么“东西”了,这样,从我这买一些香烛纸马你在家门口焚了试试。” 安琅不愿意了,“试试?你到底会不会看?”她又看了一眼娘亲虚弱的样子,抿唇默了默忍下了,又说:“准备多少?需要多少钱?” 那男子咂吧一下嘴,说:“这么和你说吧,一般的小鬼闹人我可是招手就能解决的,你娘招上的这个是个什么东西我还真看不出,棘手,明白不?” 此时安母连话都讲不出了,脸色青黑胸口起伏着费劲的拔气,这模样真的吓坏了安琅,心疼成一团。她咬咬牙瞪着那男子,“你觉得怎样才行?快说!” “哎呀,所谓破财免灾,我做这个的就是为别人挡灾挡难的,你把钱财舍了给我,你娘亲就能好了。”他看了看安琅伸手比出手掌,“一沓五百文,行不行?” 安琅气急,“你卖的纸是金子做的不成?别家也没你卖的这样贵!” “别家没法替你消灾啊!你看你怎么着也是个说书的,为了娘亲,为了孝心,一沓五百文对您来说算个屁啊?” 倒不是安琅舍不得钱,她看了看桌上前几日刚购回的书籍,手心藏在袖下攥了攥。在一场说书按期付钱,一期叁个月,头几天给一部分定钱,剩下的要叁月之后再给全。下一笔账还需半月有余才能结清呢。 罢了,又不至于穷苦,花钱买安心算了。 那男子喜滋滋的拿着钱走了,不过一会儿送了一堆香烛纸马过来。 到了夜里,安琅蹲在家大门外燃烧烛纸,越想越气病了娘又失了钱,竟忍不住大骂起来,“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存不存在,就说你缠扰一个年老妇人有什么本事?”她站起来拍了拍胸膛,“有本事你来对付我啊!拿去罢!这些阴间钱财算是姑奶奶我赏你的!滚罢!” 祝义忍不住扶额,虽说她生气是情理之中可如此激愤还是有些……刚想到这就看到安琅回到娘亲房屋门口站立,肩膀抖动着无声的哭泣。 祝义叹气,她理解安琅了,娘亲被折磨做孩儿的当然会担忧又愤怒。 大门口卷起一阵旋风,那些灰烬被卷至半空又被风吹散。祝义回头看着那个方向,一大团黑雾涌动着,一只巨大如同铜盆般大小的眼珠子在那黑雾中睁开! “啊!!”祝义吓得惊呼,可谁都听不见她的声音。 祝义看着那东西被吓得脑袋嗡嗡作响,她一动都动不了,心中一直叫妈喊娘。她觉得自己快散开了,虽不知道怎么会散开,但就是一种感觉自己要散开了! 突然一道柔和的光在她眼前闪过,还传来林少泉的声音:“发生什么了?觉得坚持不住就对我说,我唤你回来。” 应该是林少泉做了些什么,祝义觉得自己又凝聚起来了,况且环境又生变化看不到那东西也没那么怕了。 “没…没事…应当快了,我再坚持一会儿。” 安母自那天后真的转好了,不久便痊愈了。安琅又接了一个场子的活,正是祝义所在的那家客栈。这家客栈给不出太高的价钱,掌柜的也根本想不到安琅这样的先生会接这样的活。 有时场子定下的日子会撞到一起,安琅就下午跑一场傍晚再跑一场。这日正是傍晚场结束,已经夜里了,安琅踏上回家的路。 不知为何,往常神鬼不信的她今夜格外害怕,怕黑,也怕某些看不见的东西。她拎着灯笼问,“伙计忙不忙?陪我走一程?” “呦,后院还有活呢我走不开啊,先生怕夜路不好走不如在这住下?” 安琅心动,可又想到独自在家的娘亲还是摇摇头,说:“哎,哪就怕了,想着请你去我家喝杯酒,既然你忙就改日罢,到时一定来啊!” 安琅人缘本就好,伙计自然也没多想,就没再留她,“好嘞,您赏脸我哪能不去呢。” 安琅硬着头皮独自一人走在路上,也是巧,今夜冷的很路上早早就没了行人。人家门前灯笼被风吹的来回飘荡,所照出的影子仿佛围绕着安琅在动一般,她惊得一身冷汗。 “都是自己吓自己……自己吓自己……”念着,倏而风停,街巷静寂。安琅喉头吞咽一记,攥紧了手中的灯笼。 踏踏踏……踏…踏踏…踏踏踏…… 一直有脚步声跟在安琅身后走着,她快则那声音快,她慢则那声音慢。听声音那脚步一定不是人的,因为安琅觉得那是个巨大的脚掌,像大铁板拍在地上一般。 祝义吓得眼都不敢多看,又是那个一大团黑影化出巨大脚掌跟在安琅的身后。 安琅再也忍受不了了,疯狂的往家跑转了几个弯还摔倒一次,这一摔还把灯笼给摔灭了。安琅满脸的眼泪都冻凝在脸上,风一打皮肤好似撕裂般的疼。可她此时顾不得了,连滚带爬的站起来接着跑,因为——方才摔倒时脚步声就响在耳侧。 “你不是让我找你吗?我来找你了啊——” “滚!滚开!别跟上来!” 祝义跟着发现有一户人家听见叫喊担忧的打开房门,可安琅跑得太快给跑过了,那人无奈的摇摇头耸耸肩披着衣服又回屋了。 跑过这段街巷有一处废墟过了这就到家了,这是官府改建的地址,冬前刚拆了旧房等着开春动工呢。这里有许多拆下还没运走的旧石砖,安琅把希望寄托在它们身上。 没有了照明她凭着记忆扑到地上,伸手一抓——空的!竟然是空的! 怎么可能!?那么多石砖堆在冰雪中,谁人会一日之间将它们运走?安琅哭喊着,心底涌上绝望的同时,强烈的死亡预感笼罩在她的心头。 完了,都完了。放弃罢……还是放弃罢…… 安琅被蒙了眼,可祝义看的清楚。石砖当然都在,只不过安琅在空地上乱抓当然什么都没有。那东西本领颇高可依旧忌惮她的阳气,不然也不会费那么大的劲吓唬她,怎不像对付她娘亲那般直接附在身上? 可安琅被吓得没了胆气,她一泄气等死自然气弱,这可正中了那东西的下怀! 那团东西靠近安琅,祝义甚至都能听见它惬意的笑声。 “安琅——!跑——!” 知晓她听不到,可祝义还是心急。 “前面就到家了!快跑——!”祝义声音都带上哭腔,她出现在发生过的事情之中,怎么可能…… 安琅猛地转头看向祝义的方向,可黑漆漆一片什么都没看到。不过她还是觉得有人对她说,快跑,家就在前面。 马上就到家了! 原地一滚她爬起来就跑,黑影扑个空也生气了,脚步声“啪啪”的跟着跑起来追向她。 安琅都看到自己家所在的巷子里亮起的灯,她扯开嗓子就喊:“娘!快开门!救命啊!”安母睡的早,此刻听见女儿高声呼救连忙起床,可还是会晚一些。 幸好,隔壁院子里的大嫂子正孕中泛热,受不了房间里火盆的燥此刻正在院子中走着,听见外面安琅嘶天喊地的呼救想都没想就跑去开门,一开门就问:“安琅啊?你怎么的了?” 孕妇怀胎是吉又煞,那团黑雾被孕妇开门一冲顿时消散一半,祝义都能听到它凄惨的嚎叫。剩下半个直冲上天,刮过树杈消失不见。 那树杈应声而断掉落在地,竟成粉末。 孕妇瞪圆了双目愣看那残缺树杈的大树。 环境又变,开春,隔壁家的大嫂子生产之后便一日不如一日了。祝义看到那东西在她生产后寻过来附在她身上不走,它带着怨带着恨,非要人不死不休。 在大嫂子咽气之前一直瞪着双眼喊着安琅得名字,“安琅…让她来!她欠我…欠我一条命!让她来…让她来…她欠我一条命!” 那段时间,安琅一次都没敢回家,更别说去隔壁院子了。 自此以后,安琅身旁跟着一女鬼,磨着她。 …… “祝义,回来了。祝义,回来了。” 唤了两声,祝义浑身一抖睁开了双眼。与此同时,安琅竟也醒过来看向祝义,她神色虚弱可目光坚定,她对着祝义扯着唇角笑笑,说:“原来……竟是你。” 野姬作者:几天没更,这次二合一 -- ρгōцωё.čōм 说书先生(二) 祝义还没彻底恢复完好跌跌撞撞的走向床边,她轻抚着安琅的肩头,声音哽咽:“你那个时候听到了?” 安琅努力的想起身可浑身无力,她抬着头望着祝义,说道:“的确听到有人喊我快跑回家去,我回头望可惜太暗,看不清那人面容。不过此刻我觉得那人就是你。” 祝义垂眸握住她的手,她回握在掌心细细摩挲。 林少泉没让这二人“温存”太久,他轻拽过祝义让她离开安琅身旁,竖起二指在她额头一点,方才神游的记忆落在他的脑中。 “原来是魔,倒不是难对付,只是这东西格外执着,一旦被它沾染想脱手就难了。”林少泉看向虚空一处,冷笑一声说:“怪不得你不愿答话,虽你也可怜你也无辜,但罪魁祸首并非安琅,你再怨恨也不该磨走她的命。” 长袍一抖一转衣袖,室内一阵冷风吹进林少泉的袖口,他攥紧了袖口对祝义说道:“我送她去她该去的所在,再去降魔彻底了断此事。”他看了眼安琅顿了顿又言:“不能送你去贡院了莫要怪我。” 祝义轻笑:“哪的话,怎会因此事怪你?” 林少泉又看了眼安琅,后者挣扎的起身想对他道谢,可他打断又对祝义说:“不过我可以去接你,再陪你等着下发皇榜之日。” 祝义点头,他攥着袖口转身便走。床上的安琅开口:“道爷——”可林少泉并未驻足。⋎ùs⒣ùщùōń⒠(yushuwu.one) 掌柜的终于得空过来看望一眼,见到安琅已经能走能站了放心了不少,又安排伙计费点心,祝义摇头说:“不必了,我在就好。啊对了,这间房就不用再借您的了,她一会就走。” 掌柜的摆着手:“多休息一会儿再家去,急什么?”祝义扶着安琅往前走二人贴的没有缝隙,她眯着眼对掌柜的笑着,说:“去我房间歇着就行了。” …… 虽然女鬼被摘走但毕竟磨了她不少时日,身体没法好的立竿见影,安琅还是体虚躺靠在祝义房间的床上。 日头不早了,安琅唤来小二吩咐说:“店里有什么好酒好菜尽可量的都往上上。”她又看祝义,说:“祝姑娘平时爱吃什么?” 祝义张张嘴,一句“喜欢鸡”在舌尖上绕了一圈又赶快收回,说:“我不挑吃食的。” 小二一去后厨就忙活起来了,不断地上菜到楼上的客房。煎炒烹炸、焖溜熬炖各式各样的吃食陆陆续续的送上来,安琅笑得开怀与祝义对饮。 “这点的太多了,仅你我二人怎么吃的完?” 安琅有些不大好意思的挠挠头,这时门口传来一声音说:“祝姑娘今日好吃食,怎不赏我一口尝尝?”抬步就进,竟是人形的凤儿。 安琅不认得她的人形模样,还当做是祝义的友人爱屋及乌很是高兴,笑容就没下过脸。“快来快来,快请坐,不知如何称呼?” “尹凤。” 安琅欠身,“尹姑娘快入座。” 祝义倒是惊得愣住,反应过来几步上前抓着她的低声说:“你怎……怎这般模样就过来了?”凤儿斜眼瞧她唇角带笑,同样压低声音说:“我要再不来恩人都快要忘了凤儿了。” 祝义讪笑,“怎会?” “我不拘人间俗礼,若恩人想要一场快活何不带凤儿一个?嗯?” 看着二人躲在门侧细声说话,安琅疑惑的看过去。祝义侧头回望安琅一眼,推了推凤儿胳膊叹气说:“不行凤儿。”又看安琅一眼,“与她……不行。” …… 是夜,酒已半酣,余下的吃食送给伙计们,筷子动过的就喂了黄狗。祝义垂头解着安琅的衣衫,说话的语气一本正经可双目精亮都快闪过油灯了。 “你身体还没恢复好,我来帮你洁身罢。” 安琅僵站着,又是紧张又是期待,清了清嗓子转移注意力般说道:“方才你的那位朋友怎么急着走?” 衣衫一件件跌落,祝义没答话,正面抱紧她手抚摸着光洁的后背。安琅的心咚咚跳着,还是伸手轻推了推祝义,说:“还未洗……别……抱过来……” 祝义特意没亮起许多灯,此时气温清爽室内昏暗,暧昧横生;祝义撩拨般的来回抚摸着,脸在她的颈侧蹭着,用暗示性极强的嗓音问道:“你——是何气味?” 信香萦绕在房内,相互牵引。似野兽在结识配偶一般,试探、讨好、展示;热,但不如烈火,是温水,逐渐升温的水。 两个人一起坐在客栈准备的木桶中,安琅嗓音清冽同她讲述有趣的书中故事,祝义替她擦洗着听到有趣时还扑进她怀里娇笑。安琅揽过她在怀中,拥抱的同时也捧起一掌水覆在她的肩头。 “那丞相好傻,明知皇子心恋他人却依旧痴缠不清,闹了好大的笑话。” 安琅抬起祝义的胳膊,巾布顺着肩头向下擦拭,“这本子里主角可是将军,你怎就记住丞相了?” 祝义故意挺胸软弹的胸乳波动似有似无的触碰着安琅的手腕,后者有些脸红抿唇笑着试探的去摸上去。 手掌握住一侧胸乳却没遭到拒绝,安琅呼吸沉了些许乾元信引由温和变得有些躁动。祝义轻喘一声欠身靠前,哗啦啦的水声一阵浴桶中的水溢出不少,地板滩湿一片。 “因为你说她——”顿了顿,祝义捧起安琅的脸继而说道:“生的好看。”话语中间断隔的大些,安琅恍惚感觉祝义其实说的是自己。 借着浮力安琅托起祝义十分顺利,她分开祝义的双腿在两侧然后压下她的臀,“坐上来。” 往下一坐祝义双腿都软了,坐到一半就挺身不肯双手攀住她的肩膀。安琅坚挺的厉害直直竖起,正顶在祝义的穴口。 祝义似羞似嗔的瞪了安琅一眼,“你这人怎这般?”安琅顺着她的脊背抚摸而后压向自己,低头张口将她胸前的那点茱萸含入口中,舔舐噬咬。 “啊~你怎……” 信引又从躁动转为强势,祝义被她这般引得心神飘荡,扭着腰就去蹭她。安琅手探下去勾过她的腿架在腿上,再压,自己又一挺腰,长驱直入。 祝义完全坐进穴内的媚肉都被挤开包裹着乾元的性根,她呻吟着抱紧埋在胸前的安琅。 安琅怕她在水中久了着凉,背靠在浴桶上借力抱着祝义起身往床上去。 “当心!你身体还没恢复好。” 安琅动了动腰性根在穴内两下深插,“亲近你,便觉着好多了,莫担忧。” “唔……” 祝义抱紧她的脖子双腿盘在她的腰上,那人故意走的慢还有意无意的摆动着,祝义随着动作下体回来撞击她的小腹,淫穴被迫被腺体抽插着搅弄,淫液顺着二人交合滴落着留下一路痕迹。 二人身上还湿着,安琅将祝义放下抵在床边让她双手撑着床榻自后而入。 “啊~好深啊~” 安琅握住她胸前的两团柔软自掌心研磨着,凑近她的耳侧说着:“这就深了?我还未全然进来呢,好妹妹且受着些……” 说着用力一挺腰,性根毫不留情的尽根没入直顶至花心。 “嗯啊~不行…安琅~” 安琅俯在她的背后压上,双臂交迭着抱着她手掌揉捏她的胸乳,腰挎狠狠撞击着她的嫩臀肌肤被欺负的泛红也不罢休。 她情迷难以自已,娇吟着,嗅着祝义的信香更升荡漾,舌尖舔舐着她后颈契口牙齿在其上厮磨着。 祝义契口被含住身体本能的兴奋起来,她摇摆着腰臀祈求更加激烈的冲撞,宫口也开起个小缝渴望腺体更加深入直到泄进精水来。可同时又涌起强烈的不安,两厢折磨下祝义竟喷出一大股淫液,边哭边喊着:“安琅!这个不行~” 安琅被万分激动的媚肉包裹着舒爽万分,她重重的吸吮一口契口,才温柔的说:“我知晓的,你安心。” 或许安琅就是有这样的魅力,莫名的让人心安,值得信任。 祝义放松些情潮涌上得更快,坚硬粗长的腺体不知疲倦般的操干让祝义招架不住,她被干的浑身无力全凭安琅抱着才没有跌倒。又一波强烈的感觉袭来,祝义紧绷起臀部准备迎接。 这时,安琅的动作戛然而止,祝义扭动暗示。安琅亲吻着她的后背,看着自己方才留下的点点痕迹满意的笑笑,又说:“叫声好听的我就给你,我们一起……” “呃啊~先生~” 安琅抬起祝义的屁股狠狠的按在腰挎处,一手探下去绕到前面揉捏她的花蒂,接着又深又狠的抽插,次次到底。 “不…不…啊~又要~又要来了~” 在祝义抖着腿喷出淫液时,安琅也抽出了腺体抵在她的腰上泄出,手掌覆上缓慢的抚摸。 …… 子时,二人已入睡。天雷滚滚,不一会儿下起了雨。 祝义闻声转醒在安琅额头落下一吻披上衣服下了地,打开窗子看向黑得看不清的天空。又是几道闪电短暂的照亮天地,祝义也不怕晃眼就那样抬头望着。 安琅此刻也转醒,对着祝义开口嗓音有些微哑,同样好听,“一场秋雨一场寒,莫要着凉了。”说着掀开被子期待祝义回来。 祝义对她勾发笑笑,说:“你先睡我再看一会。” 安琅放下被子,问:“瞧什么呢?” “没什么。” 看看那天空中是否有龙在布雨。 不知还要多久应廉也可成龙,威风凛凛的盘踞云端为人间落雨。 -- 鬼亲王 开科前一夜官兵在贡院中摇旗,首一面红旗,“皇王开科取士国之大事,请天地神明共鉴!”第二面蓝旗,“诸位举子考生先祖,儿孙后嗣前途金路还请诸位前来观瞧。”第叁面黑旗,那官兵刚将旗杆拿在手中便觉后身冷风倏起。 他深喘数下举起就摇,闭着眼睛大喊着:“奉人间皇王命,各位冤亲债主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喊完“啪”的一声插进地面,狂风打着旋贴着他的头皮吹过,一队官兵抱紧了长刀嗖嗖的往外跑走。 …… 安琅相送祝义,在路上曾问:“我昏倒那日你不是有机会进宫面圣?为何那时没对陛下提起托梦之事?” 祝义咬唇不愿告知,“别问为何了,总之事出突然让我首尾不顾,倒忘了那件事。”安琅牵住她的手握在掌心,笑道:“无妨,你定能金榜题名再见圣颜。” 贡院几道门关查验森严自不必多说,官兵遇到坤泽考生便多递交一样东西,是一皮革质地被药水浸过的护颈,作用不言而喻。 祝义也接到这样的护颈,那人还神色复杂的看了几眼她。刚走出几步便听身后议论:“今年这些个坤泽是必然高中的。” “那当然了,毕竟是皇后娘娘的心意,陛下就算是为了哄娘娘开心也会让这些坤泽做高官的。” 祝义前进的脚步沉重了些许。 应考间没有房门仅有一个能遮住桌案的挡帘,到了晚上还能都能听见隔壁间打鼾的声音。幸好祝义是最后一间,仅有左面的隔间能吵到她。 入夜,隔壁考生已入睡,鼾声高昂。巡逻官兵走了已有叁圈了,祝义看着挡帘下的走动人影放空神思许久。 鼓打叁更,台楼上又燃起两团火,虽是夜里可看管得更加严格。 又响起脚步声,该是又一轮的巡逻。祝义揉揉酸涩的眼睛挑了挑灯芯看向考卷,一种浓重的无力感涌起。 哪怕高中皇榜也不会荣耀,毕竟世人皆认为一切都是皇后娘娘的安排。 为何如此? 隔间很小,仅有一桌案的安放之处,四周多些空余。可突如其来一阵寒风灌进,如穿堂一般。怎会如此? 祝义掌心护着灯盏抬头观望,只见门口的挡帘被掀开一半,台楼之上的火光照过来可祝义背着光是瞧不清的。 “可是哪位大人?” 口中问着连忙起身,虽房中逼仄但不能失礼,祝义绕过桌案立在左侧的空地——因规矩不能出隔间。“晚生祝义拜见大人。” 门口传来疑惑的一声:“哦?”听着是一女子,端的是矜贵的气度。“既如此…祝义?祝义,醒着别睡,若再有来人抬起头来报上名号。” 祝义当作是某位监考官大人,连忙称是。等再抬头,挡帘似没被掀动般的纹丝未动。 寒从脚底生,祝义踉跄一下扶住了桌案。桌脚不稳被这一碰开始摇晃,墨从砚台中溢出些许正洒在祝义书写了一半的卷纸上。 “这!这该如何是好……” 幸好因心不在焉此页仅写了一半,祝义重铺一张压好镇纸,又磨了些墨举笔在其中掭一掭,奋笔疾书。这重来一遍倒少了睡意,越写越认真也越写越精神。 终写好了一篇,祝义举起来仔细的吹干了墨汁,再揉揉眼睛向外看去,仅能看到跳动的火光。 鼓打四更。 已不知官兵巡逻第几轮了,祝义在此排末尾处,心知官兵巡过她这处便会许久不再经过。她想着上前去掀开挡帘向外看看?又摇头否决,万一被人看到作废了考卷该如何是好? 正看着那挡帘,此刻那挡帘便无风自动。定睛一瞧有一只手缓慢的掀开…… “可…可是哪位大人?”想起之前那声警告祝义壮着胆子抬起头,高声道:“晚生祝义!拜见大人!” 那人声音尖细仿佛还带着怒气,“你让我注甚么意?嗯?” 那人举着一画卷掀帘而入,细眉竖起怒目而视。祝义见她未穿官服看来并非是贡院中人,她后退可退无可退,连忙说:“晚生姓祝名义。”说完还拜了拜。 那女人“飘”过来,打开手中的画卷看了看又瞧了瞧祝义的脸,最后看向桌案上考卷的注名,果然是祝义。那女人抬袖掩唇笑了两声,“对不住,认错人了。” 说完又“飘”了出去,进了隔壁。 祝义一头雾水不明所以坐回了座位,端起早已凉透的茶水都未多想咕咚咚的就往嘴里灌。刚喝完,便听隔壁传来撕心裂肺的嘶喊声! 这是怎么了!? 除了隔壁考生的痛苦尖叫祝义还听到之前那女人的尖细嗓音,“负心人!去死罢!” 那人叫声凄惨好似将心肺都叫喊出来,等官兵闻声赶来时,隔壁已经再无声响了。浓浓的血腥气还有令人作呕的臭味飘散开来,来的那队官兵冲到一旁呕吐的占了半数。 “冤亲债主……这是冤亲债主啊…呕……” “呕…快!呕……快抬水来!” 祝义因着规矩不好掀帘去瞧,蹲在地上往外看。就见官兵从中用白布裹着一团什么抬出来,血液透过白布滴滴答答,已判断不出是个人形了。 祝义连忙跑回去坐好。 隔壁被官兵冲水一遍,腥臭气消散了不少。不知是否是官兵们嫌晦气,再巡逻时都没走到过祝义这面。 要天亮还要好一会儿呢,可祝义再无心睡了。 好险,差点被错认了! 多亏之前有人提醒她。之前有人——? 祝义站起来双手合十围着桌案开始绕圈走,嘴里念念有词:“不知是何方神圣大发慈悲,祝义在此拜谢!拜谢!” 虽逃脱掉无妄之灾,可她依旧后怕。在此刻她十分想念一人。 “林少泉……你在哪……” “林少泉是谁人?”又是那矜贵的女声,初听是如春风和煦般的柔,可仔细辨别这人带着与生俱来的高傲,许是不止地位卓然应当是一亲贵。 最主要的是,声音有点熟悉啊。 祝义回头就拜,“不知是哪位贵人?”那人轻笑,“抬起头来。”祝义闻声抬头惊诧得浑身一震!而后连忙跪地叩头。 “吾皇万岁!” “万岁?你说梅杳玉?”那人又笑,“没看清来人便乱称万岁,当心杳玉治你的罪!” 祝义闭上双眼一声不发。 罢了罢了,言多失多。 那人摸上祝义的下巴而后轻柔的抬起,指尖摩挲。祝义被迫着去看她,果然不是女帝梅杳玉,只不过模样和声音有些相像,可还是有区别的。 好美……好香……不输女帝的极品乾元! “您…您是…哪位王驾?” 那人勾唇而笑,垂下的眸子似比星光。“正是,本御乃是陛下手足之亲。” 京中的郡王们还真不少,可敢直呼女帝名姓的该是一个都无有。祝义没猜出她是哪一位王,脑筋转不动了她的双眼溺进了那人的眸光中。 “拜见…王驾千岁…千岁……” 那人双手自她腋下穿过拖她起身,站起来便能迎着房内的灯光去瞧,那人身穿团龙的对披竟是亲王服饰!当今,还未有亲王! 之前的几位亲王薨逝的薨逝,被贬的被贬,而今哪有亲王? 那人拥着祝义的柳腰禁锢在怀中,乾元信引压制着她让她臣服,祝义腿软的贴在那人的怀中双手抓着丝绸缎面的团龙对披。 那人轻咬一下祝义的耳垂戏谑的说道:“猜猜本御是哪一位亲王?” 这下祝义不仅腿软了,心都被冻住半截。她承认自己是亲王,那么——绝不是在世之人了。 “我猜您是……陛下二皇姐,毅亲王。” 只有她,也仅有她会敢、会亲切的唤陛下的名姓。 梅怡晴将祝义抱起来开怀的笑着,她笑起来足以迷惑众生,祝义觉得此刻,她比陛下都美。 “正是本御。” 梅怡晴,先帝第二女,英年早逝。 野姬作者:我觉得这才是正文的开始。 再加一句,此章节灵感来源于郭老师的评书(具体那一本忘记了) -- 亵渎考场 陛下登基不久皇权未稳,总有人在这个当口借着为皇帝解忧的名号想得到新帝的青睐,妄想一步登天。 一中年臣子跪在御书房对陛下进言说:“匆匆几载光阴已过,可近日有人上书微臣言,京郊至彦城县依旧有百姓供奉毅亲王的牌位,更有甚者造就神像,歌颂她的功德香火供奉祈愿。这哪里是祭拜亲王?分明是将毅亲王当作了神明。” 女帝梅杳玉耐心的听他说完,冷言开口:“上书于你?谁人竟上书于你?你何时位居中枢朕怎不曾知晓?” 那人叩头急着说:“臣失言!不是上书于臣,是臣听闻…是听闻!” 梅杳玉冷哼一声,“你失言的可不仅这一句。”一拍桌案,“滚出去!” …… 官兵为考生送餐食,送到祝义这一间总觉得她今日与往常不尽相同。官兵摇摇头,出了隔间询问同伴,说:“她一直都这么高?” “什么高?” 官兵挠挠后脑回忆着,说:“个头啊,昨日我巡视多次,记得她坐在座位上上身并未有那么高的啊。” 同伴捶他肩膀一下戏谑的说:“你总关注她作甚,别是见人家美艳动了什么歪心思,那可是坤泽不是你能肖想的。” “啧,别拿我玩笑。” 在隔间中的祝义也听到一言半句的,她不太自在的扭了扭抬手去拿餐盘,低声抱怨着说:“我就说这样不大好,险些被人瞧出来了。” 她此刻正坐在梅怡晴的腿上,梅怡晴手肘架在扶手,掌心撑额垂眸半笑。“怕什么,他人皆见不到本御。” 祝义气鼓鼓的进食,她是同这个霸道的鬼讲不通道理,明明是个鬼亲王在人间没有权利,可不知为何气质就是压过祝义不知多少头,随口说的话如旨意一般让祝义抗拒不得。 香醇的桂花酒香弥漫,祝义叼着半个鸡腿僵住了身子。她吐出鸡腿嘴里还在咀嚼着,不顾油乎乎的嘴巴转身凑过去在梅怡晴的身上嗅闻。 梅怡晴拿过桌案上的手帕抬着祝义的脸给她擦着,祝义咽下鸡肉眼神迷恋,“你的味道……很可口的样子……” 梅怡晴拉开了自己的领口,桂花酒气又浓郁几分。祝义像个闻香贪吃的老鼠,东闻闻西嗅嗅最后一头埋进梅怡晴的颈窝,沉醉的呢喃:“王驾千岁~” 祝义真的抵抗不住梅怡晴的诱引,但现下是白日里诸位举子考生都醒着,还有时不时巡逻的官兵……她强迫自己留有一丝清明,说:“在此处散出信引会不会有麻烦?” 话虽如此说,可她的目光从梅怡晴的双眼移到了红润的唇,盯着,舔舔嘴角。 梅怡晴满意她的反应,抱着她腰的手又紧了紧,将人向自身带,吻住。花果的香甜配上醇香的桂花酒,好似才子佳人夜,品尽风流。 祝义呼吸已然乱了,可梅怡晴还是移开了脸,唇瓣分离牵出欲望的银丝,梅怡晴毫不留情的舔断。 祝义不解,“嗯?” 梅怡晴笑,手帕覆在自己唇上擦了擦,“油。” 祝义迷蒙的眼神恢复清明,有些气的举起手想打她一记,可看清了那团龙图案心颤肝也颤的收回了手。 赌气转回身,“哼!嫌弃我!”看向还没用完的餐食筷子夹起来就往嘴里塞,并且故意把嘴巴吃的油乎乎的。 鼻腔胸肺中依旧有梅怡晴的味道,那令人动情的气味好似汇集到小腹,暖,湿润了某处。 祝义嘴里嚼着,臀瓣蹭着下面的腿扭了扭,说:“停一停,别让这里别的坤泽也动情了。” 梅怡晴闲情逸致的抚上祝义的后颈,光洁嫩滑的肌肤在掌心把玩着,“本御非人,除了你哪还有人能感知得到?呵…如若如此那也太巧不过……”话音还没落尽。 “谁啊!谁有酒喝?老子困在这馋酒馋的快疯了,怎么求也带不进一壶酒,到底谁在喝酒!谁啊!” 梅怡晴语凝,祝义扭头看着她憋笑。 有官兵来训告那人,“安静!不然作废你的考卷。” “这位官爷,我实在是不服气,为什么别人可以考场喝酒?” 官兵用刀柄敲了敲那人的隔间门框,不耐烦的说道:“你没睡醒罢?哪里有酒气?安静些,别让我再次警告。” 梅怡晴抬手遮面,自嘲笑笑说:“是本御大意,想不到此处卧虎藏龙,感知敏锐的不仅你一人。” 祝义抿着嘴笑眼睛都眯起来,看似格外愉悦。梅怡晴动手扒她的裤子,柔美的嗓音说着下流的话:“小小举子竟敢笑话本御?本御罚你侍候乾根。” 祝义还没听完她的说什么,也不知这鬼是怎么塞进来的,总之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坐到底,穴内有着被突然贯穿的疼痛,更多的是被完全胀满的满足。 “呃啊~千岁~” 祝义早就被梅怡晴引得动情,突然的交合让她完全失去理智。 梅怡晴推着祝义压上桌案,纤长的手指塞入她的口中,身下抽动着。 “轻声些,仔细被他人听到。” 粗长有力的腺体不缓不慢的磨着祝义湿漉漉的淫穴,祝义含着梅怡晴的手指无助的抬眸,眼前是随风轻动的挡帘,可看到半个院中。 “唔…不…”她呻叫得模糊不清,梅怡晴的信引霸道无比,祝义除了雌伏别无选择。她不舍的用力咬口中的指——虽然她知晓亲王非人;亲王声音柔和举止体贴,但祝义就是感觉到强烈的被征服的快感。 涎液自唇角流出,她翘起臀瓣迎合着侵略。桌案被撞击的吱嘎直响。祝义的双手搅乱了桌案之上。 梅怡晴挺腰撞击着身下柔软的坤泽,空出一手揉上祝义的发丝。 “熟读圣贤书的举子怎可糟蹋了笔墨?”说着腰下撞击便得更快,腺体进出淫穴带着媚肉翻出又狠狠操进,“科举之人又怎能亵渎了书卷?” 祝义羞耻的满面通红,指尖都跟着颤抖。淫穴收缩又被强势的挤开,噗呲噗呲的水声起伏回荡。“唔!唔唔…唔!” 梅怡晴趴下身自她耳边轻笑,“真是罪过…罪过…” “唔!!” 脚步声匆匆而来,祝义瞳孔骤缩。挡帘被官兵掀开,还急切的询问:“出了何事!?” 梅怡晴拿开祝义口中的指,双手扶住她的腰臀又深又狠的缓慢顶着。 在官兵眼中,祝义趴在桌案上双颊通红眸中带泪,她对着前方张张口几滴液体跌落。她身体在颤抖着,好像……有些不适? “你…你还好吗?用不用唤医者?” 祝义突然闭起双眼手肘撑起身体又倏地的跌回,颤抖得更剧烈些。 她艰难的对官兵说:“走…走开!没见过坤泽雨露期吗?” 那名官兵脸红脖子粗的从末端隔间跑走,遇到同伴抓着对方就说:“坤泽到底是如何?是否皆是无法自控情欲?” “这么突然是在说什么?” “啊…没…就是想陛下为何让这些人入仕。” -- 轻风不再 那官兵的声音不小不知引来哪位的不满,笔杆子镇纸摔在门框。贡院之中来日皆有可能是权贵,官兵也觉得失言禁声而走。 祝义又是委屈又是羞耻,可梅怡晴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动作依旧。又是几声难耐的呻吟溢出口中,不知何方传来一女声呵斥说:“不知廉耻的东西收敛些罢,你那烂果子味都藏不住了,护颈竟对你无用的吗?” 祝义撑着桌子艰难转身,眼角通红着看向梅怡晴,她怒气冲冲可还咬牙不敢发作。梅怡晴当然看懂了,揽她入怀细声哄着:“一个人‘名声’在外或许还会少了许多麻烦,你觉得呢?”她又透过墙壁看向某处眸中渐冷,说:“不过此刻她惹了你不快,本御觉不容忍。” 她翻掌轻轻贴在桌面不过两叁瞬复又抬起,她对祝义说:“这次她考不中了,想必会一直睡到考毕。” 祝义推她两下,泪水在眼圈里转啊转,“你这人…你这鬼…你这……千岁,您怎么这样?坤泽首考入仕您就让我……出尽了丑态!” 梅怡晴耐心的哄说:“你考前面见龙颜凤资皆被提了名,如今何止朝堂各个地方皆双目瞪圆了盯着此次科举。趁着你还未大红大紫先染上些小小的污点,让那些别有心机的人对你放下心,这对你来说路才好走些,不是吗?” 祝义实在忍不住捶了她一下,嗔道:“忒不讲道理!您怎么替我随便做主意?” 梅怡晴挑眉反问道:“不就是考场突遇雨露,你当真如此在意?” 祝义确实不是很在意,但还是……有些气梅怡晴总喜掌控他人,虽然气可又着实有些喜欢。祝义幻想一下其他人,比如也是有些霸道的谷思,若是她如此替祝义决定某事祝义一定当场跳脚。 罢了罢了,谁让梅怡晴就是有这样的气场。 “谁让您是亲王?小女敢怒不敢言。” 梅怡晴伸手替祝义将考卷张张迭起归拢到一起,她有些忍不住的嗤笑一声说:“奇人自有怪癖……”她时常抿着的笑意祝义觉得那只是自小培养出的礼节,真正笑起来时似在祝义心头刻画的咒术;昨夜便是如此。 祝义咬了咬舌尖没叫自己失态,去抓她的胳膊,“我就怀疑您方才说的都是借口!给您自己开脱的堂皇之语!您就是想让我出丑,坏心眼的亲王,怪癖亲王!” 梅怡晴捉住祝义柔嫩的手握在掌心,说:“好好好,坏心眼的亲王现下问你,你希望入翰林院还是官封几许?” 祝义倏地噎住,半晌才开口说:“我都未必考中怎么就问起这个?” 梅怡晴垂眸看着考卷不语,浓密的睫毛缓缓扇动遮掩住她的神思。此时日光渐渐靠近不是挡帘所能隔开的,梅怡晴拉过祝义挡在身前连衣角都没被照到。 她面对祝义坐下拍了拍膝头,祝义装作没瞧见扭头视线飘向别处,可心跳快的让喉嗓都发痒。梅怡晴撑着额角捏了一把她的屁股,说:“坐到本御怀里来,替本御遮挡日光。” 祝义心中暗叹,这鬼亲王张弛有度,该霸道就霸道该撒娇就撒娇,谁扛得住?她当然明白梅怡晴与平常的鬼不同,非是一缕清风也非是怨气滔天;她不仅墓在皇陵牌在皇祠,还在人间被香火供奉阴阳两间皆来去自如,怎会如此孱弱? 但祝义就是吃她这一套,换言之,只要是梅怡晴的她就愿意吃。 乖乖坐进她的怀里,可满足的同时又倏而涌起一阵苦涩。 这是祝义第一次对一个“人”起了不愿分离的念头,可她们实在是——阴阳两隔终难相守。 安琅的话此刻突然响在脑海。 「桃花落满地却一捧掬不起……」 她从前可对卜卦人一笑了之,之后也可对安琅的话毫不在意,自想一世风流实属美哉;可结识了梅怡晴之后…… 每每想到此处便如寒霜凝肺,呼吸都带着凉意和痛楚。 一只手轻柔的抚上祝义僵直的背,梅怡晴没有开口,可祝义还是故作轻松的说向别处,“您怎知晓我面圣的事?” 梅怡晴笑答,“轻风拂耳过,世事皆知晓。” “夸口。” “哈哈…好罢,昨夜寻了些小鬼打探打探你的事,知晓些七七八八。” 祝义听着她的嗓音胸腔内不再那么难受,她一手在桌案之上,另一手抱紧了绕在腰间的手臂,又问:“老头给我托梦言说陛下有难的事您可知晓?” 梅怡晴听闻先是一声轻咳,而后默了默才开口说:“知晓一些……不过本御可不帮忙此事,还要靠你这位来日权贵的金口。” 祝义不禁好奇,到底什么样的事让梅怡晴都不愿掺和? …… 坐在亲王膝上答卷的日子已结束,这日正巧乌云避日。 贡院附近禁止嘈杂由官兵把守,出了街才见熙熙攘攘的人群。祝义原地站立望着自身周边的举子考生们向人群中跑去,她反而后退一步。 有人欢笑着,有人难过,有亲友相迎的喜悦,也有独自一人的孤独,不论如何祝义不愿靠近他们,脚下的路似在脚尖前断尽。 说来也怪,乌云低沉却能吹来一阵清爽的秋风,吹散去不少杂人的浊气;祝义阖目轻嗅,是淡到分辨不清的桂花酒气。 那风至祝义身旁停歇打了一个旋,祝义鬓边的发丝被卷起,她下意识的贴颊蹭蹭状似亲昵;发丝被卷至耳后,如同情人的梳理。 “祝义——” 一声呼唤让祝义微睁双眼,她长睫轻颤竟不愿抬眸去看。她凭借直觉向虚空之处伸手,开口声音略哑:“您要走了吗?” 虽未眼见可感觉到指尖被握住,“不过是短暂分离。” 林少泉已然跑近了,他风尘仆仆可神色喜悦一直高声说着:“祝义我来接你啦,总算赶上了不算晚。” 指尖的力道变重,阵阵轻风转而狂作。祝义耳边传来梅怡晴格外压抑的声音:“这个人!你离他远一些莫要太过亲近,他可不简单……” 还未说完,林少泉也变了脸色口中念着手下结印掐诀,指尖对着祝义身旁隔空打去…… 淡淡桂花酒气的缠绵轻风不再,祝义猛地抬头通红着双眼抓向林少泉,“你做什么!!”一声喊引来他人侧目,祝义四下看看又压低声音低吼着:“她非野鬼,人间香火供奉着也算是半个神仙,你为何?” 林少泉也心觉委屈,匆匆赶回来为了承诺来接她,哪知祝义像疯了一般。“我又没伤害她,只是感觉到起了戾气怕她伤到你才出手赶走她。” 林少泉从祝义手中拽回自己的衣领,失望的看着红着眼的祝义。 这面的声响引人侧目,有一人穿过人群闻声而来,“祝义?祝义!你真的来科考了?” 正是谷思。 野姬作者:祝义该更信谁? -- 今日回来 祝义非是凉薄之人,不愿见谷思大多还是因为这人对她百般阻挠。况且方才刚被林少泉和梅怡晴的事一闹祝义正心烦着,故而更不可能给她什么好脸色。 乌云避日窥不见暖阳,正如祝义此刻深沉的脸色,她立在原地默不作声,手指动了动最终还是伸出胳膊握住了林少泉的手腕,从嗓中挤出一句:“送我回去。” 林少泉的脸色不比她好看,他睨了一眼谷思心中思量一瞬便先压住诸多不满,略一点头展开了手臂虚揽着祝义挤向人群。 被晾在一旁的谷思有些无措,她几步跟在二人身后轻声又急切的说着:“我也来应考了,想着若是能得个什么功名,你家里或许能欣喜。” 她见这二人脚步未停,刚摆上的笑脸很快就维持不住了,这一着急说话便没走脑子,“我先前书读的不太好又未应乡试,这次能赶上还是出了家底请名儒举荐。” 谷思说这些是想让祝义知晓她为了祝义付出了许多,可哪知祝义听了更显气愤。 祝义倏地停步让林少泉虚揽着她的手臂撞上了她的腰,可祝义毫不在意,明亮的双眼此刻布着阴翳,她压低声音却没压住腾腾怒火,“休要再提这样的话,不就是贿赂?说得倒是好听。谷思,你真的在乎过我?你付出的无一是为我,皆是为了你自己,为了给我上副枷锁!” 谷思的心底之秘被翻出,像是砸开了华贵的宝箱结果翻腾出的尽是枯木烂泥。 死缠烂打的追逐,还有掏空家底去贿赂,这些都是强加在祝义身上的好,丝毫没想过祝义是否接受只想着让她承下来这些,并且回报。 谷思脸上浮起尴尬,她转着眼珠最终落到一直在祝义身侧的男子坤泽身上。她牵扯出笑意问道:“不知这位尊姓大名?” 她不敢应祝义的话,生怕这应下就再无机会。故而连忙言他。 林少泉当做没听见谷思的问,他本就心绪烦躁无意掺和这二人之间。祝义抬步挡在两人之间,她蹙着眉,俊秀的眉眼此刻不见媚态。“谷思姐姐,你对我来说意义非凡。”这句话的意思不言而喻。“我不希望,你我相互有怨。” 四周人来人往本无人过多在意这谈话的叁人,可此时有一墨衣小僮站在人堆里看着祝义他们,不知他是否听到些什么楞了一瞬便隐进人群跑走。 谷思沉沉的呼出口浊气,垂着头闷不做声。祝义见她不似之前那般坚持,便缓和了语气说道:“既然如此谷思姐姐还是早些归去歇息,我也盼着姐姐你金榜题名。” 言罢,她扯了扯林少泉的袖子便远去了。 等穿过了熙熙攘攘的人群祝义松开了林少泉的袖口,林少泉也没言语胸口也憋着一口气。本该欢欢喜喜的相聚竟闹成这个样子,眼看着要到客栈门口,那门里门外皆堆着人热闹得很。 终于林少泉憋不住了,他无奈的叹口气率先服了软,“大才子切莫再同某家置气了。”见祝义虽没说话到底脸色缓和了一些,他心下一松又用认真的口吻说道:“我当时实在不知晓你与她相识,风中携着戾气卷过来我担心她要作恶,你又离她那样近,我是,我是怕她伤着你这才贸然出的手。” 客栈称不上有多好,主要是住了几个举子考生有来打探消息的,来祝贺的,还有一帮子看热闹的闲人都凑过来这才将本就不大的客栈给挤得满满登登。祝义眼瞧着,心里也不大想在这样的日子怄气。 林少泉所说的戾气她大概知晓是怎么回事,说起来大可能是因为梅怡晴突然瞧见了林少泉这才涌了不安心。 “罢了,我也着实不该怪你。”祝义如胭的薄唇开合,吐了轻飘飘的一句话。 林少泉是个坦荡人,一听这话好似立马将方才的苦恼抛在脑后,大步流星的就挤进了客栈喊着吵着让忙得转不开的后厨再添几个好菜。 祝义心里也轻松不少看着他的背影露出个淡笑来,那似和春般的笑容仅稍作停留便消失不见。 心道纳闷不知为何那亲王叫她远离这道士。 祝义先回之前住的那间房,甫一进门便能嗅到茶香,茶香中还飘着一丝甜,应当是还热乎的甜点。 房中窗子被支起,风卷着几片叶搭在窗台。柔嫩的手指压住一片又夹在指间,“看这叶子也钻进来凑热闹,看来它也知晓恩人今日回来。” 一路上的阴霾在看到凤儿的那一刻被拂去了大半,心神一松下来身体的疲惫登时卷上来,让祝义步履蹒跚的赶到凤儿身旁。 祝义双手抱着凤儿不放,手臂磨蹭着她极为柔软的胸前,祝义拱上她的脖颈挺翘的鼻尖划过凤儿的耳侧,祝义深吸口气又重重呼出最终吐出两个字:“累极。” 凤儿毫不在意挂在自己身上的这人,眉眼含笑,桃花面上带着喜气,她为祝义斟茶取糕。等吃喝半晌祝义这才立起身子,突然问道:“上次我还没来得及问,你这非在梦中竟也可幻成人身?” 凤儿脸上的笑容一敛,可丝毫不见恼怒。她揶揄说道:“那时恩人急着逍遥快活竟还留神凤儿的丝毫?” 祝义哎呀一声扑进凤儿怀里,精致的面容就那样挤进柔软的双峰之中不记来路,“莫要同我生气。”模糊的字眼从凤儿的胸前响起,勉强听懂的凤儿顿时乐不可支,双肩微颤。 祝义此刻才反省自己,同林少泉别扭时她低不下的头在美人面前竟不值一提。 祝义醉在了女儿香里,凤儿的嗓音婉转道来,她竟缓了半晌才听懂凤儿在回答她方才的话。 “京都中不知来了个哪位仙人布坛招令,好多个修灵都凑过去应令,我虽未去但也沾些灵气,本不怎么修炼的我竟然涨了修为。” 祝义不大懂,但她也知晓修行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凤儿能在旁边蹭些灵气便涨了修为,那么所谓的仙人到底有厉害? 祝义扭扭腰将赖在凤儿身上的躯体撑起来些许,疑惑问道:“那仙人招的什么令?” “没什么特别的,应该是招座下弟子。不过我今生就是来报恩的,所以并未去应令。” 祝义没了好奇心,这些她本不感兴趣,奈何总是奇事找她并非她找奇事。她又迷迷糊糊的醉在凤儿的身上,比饮了佳酿更甚,因而并未听凤儿后半句疑惑的话:“可那仙人如此明目张胆在凡人聚集之地施法都不怕方位四神怪罪吗?说起来,许久未感知到方位四神的神力了……” 太尉府内,一墨衣小僮像没头苍蝇一样乱跑,虽然他是熟面孔可府兵见他有异还是拿了他带他面见太尉。 会客厅内申见修正叁言两语的劝走上门客,“如今霍立和王绘二位新秀如破春之竹,今后老夫这太尉怕只能是徒有虚名了,可担不起你这厚礼。回罢。” 那厢上门客刚苦着脸带着重礼离开,府兵带进来那墨衣小僮。申见修睨了他一眼就耷下眼皮,说道:“这不是尔阳身边的人吗,怎么?” 那小僮满头是汗面上起着红,不知什么事给急的。府兵虽眼熟他但不如申见修了解,这小僮忠心不二但就是比常人痴些,申见修猜想是他主子给他安排了什么事,这傻孩子当做性命般去办这才火急火燎。 “尔阳呢?” 申尔阳不常来太尉府因而府兵当然不知,对着申见修摇摇头。 听到申见修提起申尔阳那小僮把嘴唇都抿得发白,一双眼瞪得大大的,磕磕巴巴的开口说:“大,大人让,小的,办事。说是,是在此时于太尉府门前,前,相见!” 府兵都一脸的着急,可申见修却十分有耐心,问:“何时?” “酉时叁刻。” 早就过了。怪不得这傻孩子进府门来寻。 申见修一挥手吩咐道:“带他去门口等。许是尔阳太忙了,归来也需些时候。”后半句是说给那小僮听的。他怎不知自己女儿是什么心性?怕是她随口吩咐的事转眼便忘了,而这傻孩子却在意的很。 待人都退下申见修才突然疑惑,父女二人同在朝堂位居要位,因此除了回私宅之外申尔阳嫌少来太尉府,为何今日让这傻僮在此处等候? 他站起身理了理衣袍,背着手闲步向外走去。 追更:fùωеňωù.ме(fuwenwu.me) -- 该歇一歇了 墨衣小僮被府兵看守在门口,又足足等了半个时辰才见一软轿停在门口。太尉的贴身老奴一眼就看出是自家轿子先别人一步便跑过去伺候,一掀轿帘从中缓缓站出一人。 此人为一女子乾元。她身量高挑,头钗点翠朱胭裹唇,细眉长目容貌俊冷。她非是淡漠的冷清而是自傲的威压,不可一世,冷漠的双眸中好似装不进半个人。 府兵躬身行礼:“见过申大人。” 而申府的奴仆道得更亲近:“老奴拜见大姑姑。”申尔阳幼时被他们唤作小姐,而今她已成家立府再见面便换了称呼。 申尔阳微微颔首,目光却越过所有人落到那小僮身上。她抬手一勾那小僮连忙跑过来跪在地上磕个头,此时他见到主子心也落地了,嘴也不磕巴了,“大人,您吩咐的事小的打听到了一些东西。” 申尔阳轻“嗯”了一声,说:“一会再说。” 正疑虑的申见修此时正巧走到门口,徒一见到女儿他登时面露欣然的笑意,嗓音都柔和不少,“尔阳。” 申尔阳曲膝行礼,微垂的眼眸中不见丝毫波澜,仿佛这规规矩矩的礼都是她应付了事而已。她礼后开口:“今日特地来给父亲带个稀罕物件。” 申见修示意她进门来,申尔阳未动,默了默后又说:“我今日不归府,带给父亲东西后便要出城去。” 她说的府是她自己的府宅,怪不得让小僮在此等候,借着稍东西顺便见小僮。申见修心想多亏察觉出来走出大门看看才能见到尔阳一面,不然按她的心性怕是会因着孝道亲至却还是派人送进。 “既然如此为父也不好耽搁你。” 申尔阳颔首,示意下属捧来一盒子,老奴接过。申见修又看了她两眼,说一句:“时常携妻回老宅看看,你母亲念着你呢。” 申尔阳听到这句话差点变了脸色,她强行忍下但眸中冷意更甚,她状似无常应了下来目送申见修进府。 门口的人散去了些,申尔阳深呼口气揉了揉眉心,对小僮言:“说给我听。” 那小僮压低了声音一通言说,半晌后申尔阳秀眉一挑,问道:“当真?” “自然千真万确!小的在一旁听的仔细,这二人当真是如此说的。” 申尔阳掩唇而笑,这一笑似被冰封的艳朵抖掉了冰碎,有些痴的小僮此刻更痴了。 她笑说:“想不到那被帝后赏识的名人竟和老师塞进考场的废物相识,并且还关系非凡。嗯,着实有趣。”小僮见她笑了,且是当真开怀的笑容顿时想多说些让她更开心点,这一着急又有些磕巴的,“那,那坤泽还当真有些名声,说,说是在考场内,她就,就独自淫靡。此事,出了考场的好多举子都,都在相传呢。” 果然申尔阳听闻后笑意更深,虽未有笑音但眼眸闪着光泽,唇角也高高翘起。 “不错,事办的好我赏你。不过今儿你先家去,我还有事要做不便带着你。” 太尉府内的申见修打开了盒子,里面放着一沓符纸,符纸正面是符文背面竟是不同的字,看起来好像是名字。 他连忙盖紧了盒盖,转着脖子张望窗口,幸而未被他人瞧见。 当今圣上最不喜神鬼巫法,身为臣子他自是小心又小心。可这孩子竟然丝毫未放在心上,着实令人担忧! 小僮欢天喜地的回了申尔阳的私府,门口杂役见了他打趣几句,让这座过于寂静的府宅添了些人气。 捧水的丫鬟探着头看了两眼便走进了内室,为夫人添了水后说道:“傻炎子独自回来了,大人并未归来。” 申夫人面黄枯瘦眼窝深陷,她依靠在塌上阖目休憩,虚弱的身体仿佛都扛不住吐纳气息,喘气都在轻微颤抖。她捏着手帕扶在胸口,似是不愿浪费力气连眼皮都未掀起,从鼻中“嗯”了一声便再无他言。 一旦知晓猎物的路途那么狩猎便变得格外轻松,虽说世间没有几只傻兔子会自己撞上树干,可猎人会巧用工具布置陷阱。历尽辛劳必定会满载而归。 申尔阳在京郊一处庄子外的树林看着捕出的几只野兔,她转移走目光放到身旁那人身上,问:“不知仙长可还食人间烟火?” 被叫仙长的男子淡笑摇头,申尔阳便将野兔赏了随从。 申尔阳此次出城显然不是为了散心,辟刍见随从去分兔肉便带着申尔阳一人深入树林。靠近庄子的树木丛草自有人来修整,而深处则不然。 越入深处树木越见高耸,遮天蔽日的树冠枝繁叶茂,像是在半空撑起无数墨绿色的巨伞将长空阻隔在外。 脚下已没有了路,辟刍扒开长至腰际的丛草引着申尔阳继续深入。此刻天色暗沉夜幕至来,二人又未提灯,申尔阳不过凡人只能由辟刍带领亦步亦趋。 又向前行数百步,申尔阳已能见到光亮。光亮是前方一处圆形空地所插的火把,若是仔细看去那些火把的火焰风吹不颤。 “到了,大人请看。”辟刍一挥衣袖那一大片空地上顿时有两叁个妖物显形,那些个妖物不知得了什么令皆开始展露本领。 有的不断幻化从草木到牲畜最后又到各色男女,有的掌劈百年巨树一击便折毁一片,还有如骤电般穿梭只一个眨眼便偷了申尔阳腰间玉佩而身形显在百丈。 申尔阳眯起了眼,缓缓抬起手臂拍了两下掌。“都可。”辟刍闻后挥出数张符纸,以指作笔画下符文,又于符纸背后录上不同的名字。 “大人牢记这诸多修灵中一位仅可为大人做一件事。” 申尔阳颔首,她当然知晓这些修灵并非效忠而是为辟刍赠的灵气回礼罢了。 辟刍见她甚是满意便试探问道:“那么,我的事大人可放在心上?” 火光映在申尔阳冷漠的面孔上倒为她添了些柔媚,“仙长放心,我已有谋划。” 自从祝义回了房间林少泉就再没敲开过她的房门,不过林少泉倒是没担忧她的安危,毕竟隔壁没日没夜的淫声浪语丝毫不见收敛。 凤儿的唇衔着一颗葡果,那汁水被齿咬破顺着祝义的唇角淌下。祝义接过葡果于口中咀嚼,算是稍微解了喉嗓的灼烧。那凤儿递过葡果并未离去反而张开嘴唇吸吮她的肌肤,舌面重重舔过脖侧的青筋。 如玉脂般的肌肤渗出嫣红数点,其上水迹斑斑。那不见疲态的乾根抖了又抖,其上布满了混合的淫靡液体滑溜溜的插进祝义的腿间。 “啊~恩人的穴内销魂无比,开垦多时也不见松弛反而步步紧缠,当真欢喜极了!” 祝义早不知今夕何夕了,也不知这妖物到底侵占她多久,只知她腿间阴穴早已发麻,并且不知是否被调教出来了竟比从前更易泄身,那绝顶的快感就没从身体离去过,哪怕头脑昏睡身体依旧亢奋。 祝义似蚊鸣般的哼声,身子软成一滩春水,不知是否是错觉,她容貌更显绝色肌肤柔嫩得几乎吹弹可破。 桃色聚在她的眼梢眉尾,哑声灼气自薄唇中吐出:“该歇一歇了。” 凤儿无言,伸臂托起她的背揽入怀中,寻了个舒坦的姿势便动起腰挎撞击出她想听到的声响。 -- ρгōцωё.čōм 花婆 客栈的后院伙计们打天骂地的找也未找见消失了几日的花羽母鸡,几个伙计急得团团转。头两日他们倒不是很放在心上,心想着可能这母鸡在何处淘气,毕竟棚门从不上锁。可谁成想小东家马上要串门回来了,这花羽母鸡似被偷了般不见踪影。 年长些的一拍大腿,高声道:“坏了!莫不是真被偷了?”年纪小些的转着眼珠子回想着,紧忙说:“之前有一举子曾抱着凤儿去过厅堂听书呢,就是那个,就那个有名的。” 几个人互相看看皆点点头,一起去探个究竟。 客房内祝义赤裸着美躯,凤儿从后抱着她托起她的臀,手指插进她的阴穴中扣弄着,正在帮她将泄了不知多少的乾精挖出。 要说平常人如此不知节制的交欢怕是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可单看祝义虽然也是尽显疲态但并不虚弱,脸色白里透粉容貌更是昳丽。 恐怕是凤儿蹭的那点灵气皆被祝义给吸走了,如此行径竟不知谁人才是妖物。 乾精被穴中捂得温热顺着抽动的手指缓缓导出,随着动作发出咕叽咕叽的声响。祝义迷迷糊糊的哼唧着说:“不要了凤儿,真不要了。” 凤儿从后探过头来吻向她的脖颈,安抚道:“好好好,我仅是帮恩人清洗一番。”此话刚说完门板便被敲响。 响声不大。“贵人您在房内吗?”⋎ùs⒣ùщùōń⒠(yushuwu.one) 祝义强撑起精神,慵懒答道:“在,何事?”这声音是磁性的哑还透着无限风情,似是万千掺了蜜液的柔丝直往心尖上裹。 门口伙计登时软了腿,手肘支着门板子才没让自己跌在地上,“想问问您见过东家那只小母鸡没有?” 祝义眉头一蹙,一张嘴险些赌气说句“吃了”,她转动鹄颈瞪向身后之人,用眼神询问。凤儿嗤嗤笑起来,低声在她耳边说道:“小东家今日归来我要回去了,恩人可想念我?” 祝义美眸一眯抬颈便咬住凤儿水泽的唇瓣,松口后她对门外人说:“我甚是疲惫不曾出得屋去,因而并未见过。”她顿了顿,睨了一眼准备离开的凤儿又说:“不过一只蠢笨呆鸡能跑哪去?你们回去再好好找找。” 凤儿听了也不恼,美滋滋的看着走进浴桶中的祝义,右手一伸极度暧昧的抚着自己胯下。祝义登时变了脸色,连忙扭头转身佯装瞧不见她。 那伙计好像还没听够祝义勾引心肝的嗓音赖着不愿意走,其余人忍无可忍的抓着他就走,生怕这人散德行。 让伙计们万幸的是在小东家归来之前终于找到了那只花羽母鸡,可这次小东家没先跑去后院去看自己的爱宠,反而引着一老妪进了门去见掌柜。 那老妪衣着寒酸但好在清洗得干干净净,她容貌垂垂老矣可不难看出她骨相生得好,莫说青春年少时如何就算如今这个年纪里也算得上极好。 她背着一个打着补丁的背囊应当装着随身衣物盘缠,背囊表面历经风霜磨得都不看出原本的颜色,反而补丁颜色倒是不少。 一个小伙计扒拉一下身旁的人,对那老妪的方向抬了抬下巴。那人问他:“怎么的了?” 小伙计用手指点了点,悄声说:“看她这身衣着了没有?怎么都不像个富裕的,可她腰间挂着的锦囊可是值钱,够我喝两夜好酒的了!” 小伙计的娘亲从前是做绣娘的,故而他瞧出来了。 这老妪一身的素朴,唯独腰间挂着的锦囊华贵精致。绣面花团锦簇金丝银线点缀,鼓囊囊的,不知里面装的什么。 “掌柜的!”小东家嚷嚷着,掌柜闻声寻来。小东家拿手一指老妪,说:“这是叔公家的邻居,听说咱家店里住了一位道士说要来见见,我就给带来京都了,你来帮帮吧。”说完,把人扔给掌柜自个儿跑去后院了。 掌柜一听是东家亲戚的邻居,虽然关系远但小东家亲自领回来的还是要敬着些,连忙展开笑脸说道:“老夫人先坐,我这就给安排上房。” “不,不。”那老妪从腰间掏出几个铜板,说:“上房我住不起,一间陋室供我安身就好。” 掌柜就此安排就没想着让她掏钱自然是他自掏腰包,但老妪说什么都不肯,坚持不麻烦掌柜。无奈之下掌柜只能依她,他飘看了一眼老妪的腰间,眼中闪过疑惑。 掌柜为人随和老妪也愿意同他说话,这才聊起来。 老妪说她随夫家姓花,娘家无人夫家也已去她独自一人四处飘荡。后来实在因为年纪大了走不动了,这才在京都周边一座县城安了家。 掌柜问她为何一个女人家四处飘荡?花婆神色一顿,不再清亮的双眼略浊此刻已布上了红。 “因为我被偷了东西无法安稳,这才走遍天南海北的找。”她好似提到这事起了怒气,手掌在身侧紧紧攥起,“可我老了,再也跑不动了,那贼!唉,那贼也还未寻到。” 掌柜宽慰她几句,那花婆又说:“那贼可不是官兵捕快能抓住的,我走访了太多道观佛寺可依旧杳无音信。听你家小东家提起这店住了一位道爷,我想着,最后再试试,实在不行……”话未言尽可她又闭口不再言语,她垂下头花白的发丝被光晃得枯黄,枯瘦的身躯佝偻着。 掌柜默了会儿,说:“好,我这就去帮你寻他。” 这间房属实简陋,这店本就不大低等房比别人家的柴房都不如。房窗还是夕照日,最是闷热,幸好入了秋也不算太遭罪。 花婆先净了手然后解下腰间挂着的锦囊,她捏在手里掂了掂又凑在口鼻处嗅了嗅,最后松开了封口将锦囊摆放在窗前。 她虽年老但身子骨还算硬朗,枯瘦却不虚弱,她整理了被褥又浸湿了抹布擦拭房间里的薄灰,最后忙活完了坐在椅上看着窗前的锦囊出神。 她的命火和康健都是勉强被一口气吊着,这是林少泉在见到她的第一眼便看出来的。她心中有念,格外执着,林少泉猜想如若她放弃了在家中安身恐怕活不过数月;她心中所想之事办成时,恐怕也是同理。 林少泉订下二楼雅静的一隅,掌柜去忙,祝义倒是闻信跟着坐在一旁,二人听着花婆徐徐道来。 花婆徒一见林少泉过分年轻不免心生失望,不过林少泉面相好眉宇见正气浩然,花婆想着反正最后一试不如信他。 她从背囊中取出许多物件,铃铛、魔杵、符箓、铜塔、照妖镜之类。她指着众物说道:“这些皆是我在各处道观和佛寺中求来的,都是为了追捕那贼人。” 林少泉一看这些都是好东西,制造精良有些还带着涌动的灵力,该是价值不菲。想到这他不免又看了看花婆的衣衫,看来这老妪将钱财都花在这上面了。 花婆说,叁十七年前她刚嫁做人妇,带着父母亲的遗产当做嫁妆投奔向心上人。她渡过了最幸福的两年,这之后夫家去了,她还被一妖物偷走了她最为紧要的东西。 她身为凡人有心无力,从此四处寻找术士大师企图捉那妖物,妖物狡猾,曾数次寻到牠的踪迹皆被牠逃脱,再之后花婆便再也寻不到蛛丝马迹了。 可花婆一生都没放弃,到处奔走四海为家。近年来她身体每况愈下,真的走不动了。说到这,她抬眸看向林少泉,说:“法器灵物我有不少,但我拿不下那么许多,这些都是当初寻妖物时沾染了些许牠的气息,我这才带在身上来寻道爷助我。” 林少泉打量着那些法器,倒是一旁的祝义开了口,她正色问道:“那妖贼到底偷了你什么你还未说。” 花婆摩挲着腰间锦囊,眼皮耷着,说:“此物我实在无法言明,还请姑娘见谅。” 林少泉说道:“定是极为紧要的东西罢,你心之执念太深了。”花婆听后也没反驳,淡然的点点头。林少泉又向祝义投过去目光,最后对花婆说道:“你寿命未到,福业还未享,若是放下执念好生渡日总比……总比泄了气命断了强。” 人生已快走至尽头,经历的太多道理也明白的透彻,他人的规劝更显得苍白无力。花婆依旧微垂着头叫人看不清她的神色,她摇摇头,说:“放不下啊。” -- йρгōцωёй.čō⒨ 助她 林少泉为花婆和祝义又斟了热茶,至祝义时他稍作停顿,对祝义说道:“她放不下心中执念无论事成与否皆不能享足今生寿福。” 他在询问祝义的意见,仿佛祝义已是他的上司。 祝义伸手去碰茶盏,拇指和食指触到烫意又缩回掌中。她毫不避讳的直视着花婆,目光纯粹。后者任由她打量并且露出个淡淡的笑容。 视线相碰不过叁四瞬,祝义回答道:“尽你所能帮帮她。” 花婆站起身郑重一揖,“多谢姑娘怜悯,有劳道爷操心。” 她见事情谈妥先一步回房去取酬金,林少泉看向祝义,后者说道:“她无意求生,既然如此不如帮她了却心愿,也能安稳上路。” 林少泉面露不解,问:“师傅说过,修心修身,执念误人,你怎不规劝反而助她?”⋎ùsⒽùщùōń⒠(yushuwu.one) 祝义抬起手臂衣袖滑落至肘弯,素臂皓腕在辉下荧白一片,她点向林少泉的额头指下用力将他的头推得直往后仰。 “道爷你修行悟道天资聪颖,可你貌似不大了解这凡尘俗人,你忧心她的福寿她未必领情,你认为的歧途苦难她却甘之如饴。一句话,皆是她心甘情愿,不如助她一力。” 林少泉抬手捂住额头,笑言:“怪不得花婆谢你的怜悯。” 祝义支肘架在扶手,松松垮垮的外裳凌乱露出其内遮不住的些许春光,其上桃色樱印斑斑衬得这人似柳巷风尘。可她心怀广阔,出口的言语和她此刻的外相背道而驰:“你当我执意科举仅是为了父辈夙愿或是什么所谓的托梦?” 她嗤笑一声气音缥缈,她望向窗外,其外是闹市人群,一派人间烟火。 “若我说,我此生之愿是为国为民你可会笑我?” 林少泉看楞了,此刻呆头呆脑的回应:“不会!” 民,乃国之根本。 花婆给林少泉拿来两张面值不小的银票,林少泉本欲推托但祝义示意他收下,不然花婆心中不安。 林少泉正色道:“既然我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那你也该详细同我讲讲,到底是何妖物?” 花婆呷了一口茶而后坐正身体娓娓道来。 花婆说她娘家姓袁,幼时借住在外祖秦家,秦家是高门大户花婆被教导得很好,已然是位高门小姐。后外祖年老逝世家产分割,母亲不愿女儿在那种环境下生活便带她回家去。 那时花婆年芳十叁,同父母缘浅十几岁才聚在一起,倒是和逝世的外祖更亲近些。 秦家是个屠人窟,几位娘舅和姨母似地狱归来的嗜血魔,早在外祖刚刚病时他们便明目张胆的啃食祖业。花婆当时年幼啊,跟着心急也无能为力,眼睁睁的看着外祖心力交瘁绝望而终。 “你为什么才回来?” “你和爹这么多年都去哪了?” 刚回家的花婆几日来皆不言不语,徒一开口便是质问。 袁父是游商,夫妻二人感情深厚形影不离,又不愿孩儿跟随遭罪,因此寄养在外祖家。母亲听到质问说出口的理由,是她两叁岁时便听腻的借口。 袁母是秦家长女,虽说早已嫁做人妇但秦家诸位依旧担忧,担忧老爷子有没有给她留下财产。他们被财欲蒙了心神,袁母愈退让便愈让他们心中魔滋生不息。 祝义听到这汗湿了手掌,颤声问:“那你父母亲?” 花婆面上毫无波澜,许是年代久远当时的痛苦早已经时光消散。她说:“对,死了。商队被贼寇洗劫,还连累了同行的押镖人,” 祝义吸了一口冷气,“都?” “嗯,无一生还。” 哪怕是陈年旧事也让祝义激愤难平,为了私家财产竟能害死百余条人命,此乃翻不了的大案! 花婆骤然失去了所有依靠,秦家也无人愿意收留她,她从高门小姐沦落到悲田院。因她是袁氏遗孤官府结案后曾派人向她通告。 差人说贼寇首领落网,其余贼众隐山而逃,大人已结案。 花婆如缟苍白的面容倏然染上愤怒的血色,她拉着高大差人的胳膊质问道:“幕后真凶呢!罪魁祸首呢!都抓到了吗?判刑了吗!?” 差人拂开她的手,蹙眉道:“不就是贼首?已经入狱了,你莫要再问。” 什么贼首,恐怕只是一替罪羔羊。贼众逃了?不过是没抓到人的借口。那秦家虎狼依旧逍遥自在,踏着外祖和父母的鲜血挥霍金银。 祝义垂下的眼眸中尽是滔滔暗沉,为官如此当死千万次谢罪! 花婆说,她在悲田院生活了两年,院中为她说亲,她嫁了人。 夫家待她极好。 花婆就说了这几个字,可眼神中蕴藏着万千色彩,如溪边被日辉照耀的彩石。 夫家曾送她一个礼物,是一把钥匙。还告诉她,宝箱要她自己寻才行。 林少泉突然插嘴问道:“妖物可是窃取了此物?”他只想听有关妖物之事,奈何祝义想了解花婆的生平。 花婆神色变了变有些不大自在,最终点点头。 祝义没管林少泉,兀自问道:“那你夫家?” “去了。” 这两个字似重千斤,沉沉的压在花婆的胸口。 夕阳在天边染着蕴彩,室内暗下,伙计上楼帮忙燃灯。伙计下楼后带走最后一丝声响,房内叁人静默不语。 最终一声叹气打破了寂静,花婆牵强的笑笑,为二人斟茶。茶壶早已凉透,可无人在意。 花婆说:“我和良人仅相伴两年,仅仅两年却让我念了一辈子。那妖贼不捉,我就算化鬼也不得安生。” 花婆用手指沾些茶水在桌上画着,说:“妖物本相是禽,似雀但色艳,不过牠善于变化因此翎羽未必是何种颜色。” 收手,一只类似雀鸟的禽便被她画在桌上。 栩栩如生。 林少泉双眼一直盯着那禽看着,手掌摊开虚放在那些法器之上,感受着那其中沾染上的稀薄妖气。 祝义打量着花婆,问道:“你善画?” 花婆摇头,“并非,不过是那物被我死死记在脑海,今生都忘不得罢了。” 祝义颔首,不知怎的她倏而轻轻笑起来,说道:“看起来还真是漂亮。”言罢,又觉得不妥,轻咳一声掩饰。 花婆脸色暗沉可到底没多说什么。 快入夜,今日只能到此。林少泉掐诀施礼,说道:“明日夜半子时我去城外找一僻静处开坛作法寻觅妖物踪迹,还请你今夜好生休息。” 花婆连忙起身,问道:“可需要我做些什么?” “一切还要看明日法事如何。花婆,我不敢欺你,此事我并无十足把握。” 是啊,数十年已过,如海中捞针。 花婆怔怔的看着林少泉,最后双肩一塌,艰难说道:“我明白,明白。” 林少泉转身时突然被花婆叫住,她嗫喏道:“若是寻得妖物切记要先同我讲,收服牠之前……我……有话问牠。” 作法耗神比做体力活都难,林少泉决定好好养息,因此睡到醒来也未起身,于床榻上打坐养神。 门板子被敲得咣咣响,险些让修炼的某家当场走火入魔。 林少泉连忙吐纳收功,稳定后这才扬声道:“谁啊?”说着打开房门。 能这般无礼的还能是谁人? 祝义衣着款款俨然一副要出行的架势,她拉过林少泉的衣领就将他带出门,林少泉一头雾水连忙问:“这么急着去哪啊?” 说着看到客栈外等候的马车,林少泉连忙抓住祝义,问道:“这是干嘛去?” 祝义一挑眉梢风采奕奕,“去捉妖呀~” 林少泉黑着脸,“不是说今夜子时?” 祝义没理,拽着他就上了马车,她吩咐车夫说:“就去方才跟你提过的那个县城。”林少泉看她目的地明确,问:“此事你已有眉目?” “并未。”祝义端坐老神在在,“不过,要想捉妖还必定要从调查花婆下手,你觉得呢?” んаìτайɡsんúщú.úκ -- 夜探 京都繁华周边官道平整,每隔十里设有驿亭不至于路上辛苦。马车内少有颠簸,软垫绒毯十分惬意,从窗口涌入清爽微风祝义阖目靠在一旁。 车厢内萦绕着女子馨香,林少泉有些不自在的缩在角落,还掀起窗帘将半张脸伸出窗外。“这是去哪啊,都见青山了。”他目光在窗外扫动,“那座不错,等我老了就在那建座道观。” 祝义伸手捞他,被他耸肩反抗,“你别,别靠我太近!”祝义嗤笑,“我又不是色急的乾元你怕什么?” 林少泉眼珠子一翻懒得搭理她,整张脸都凑出车窗外了。祝义见捞不动他一扭腰探过来,双臂扶在他的肩背,自他脑后启唇言说道:“昨夜我让那凤儿入了小东家的梦,看了看他前阵子串亲戚那县城,你猜,凤儿得了什么信儿?” 林少泉似炸毛的猫儿咚的一声撞向车壁,祝义被他的挣扎掀倒在软垫上,娇声声的笑个不停。她兀自继而说道:“凤儿今晨同我说,那县城临近京都多得是权财氏族,名望乡绅。其中,有一家姓秦的。” 林少泉顺了顺炸开的头发,问道:“秦?莫不是花婆的外祖家?可是这许多年了,那花婆所说当年的那些人怕是早已不在了罢。” 祝义颔首,“应当是,但具体怎样我不知,凤儿说她入梦中仅听到邻里邻居的闲聊提过一二句。” “仅因为一二句便硬拉着我过来?”林少泉快把眼珠子翻到天上去了。 祝义权当看不见,收敛了玩笑淡声说:“你说,为什么花婆最后选的养老之地是她的伤心地呢?” “许是那是她外祖家所在,她当那里是她的本土家乡,故而想落叶归根?” 祝义不置可否,仅轻微的摇摇头。 路程不远天未擦黑便到了。 秦家不难寻随便打听打听谁人皆知,可祝义只站在门口望了一眼,随后就拉着林少泉走向别处。 “又去哪啊?” 最终,来到了一所悲田院。 时代更迭来来去去太多人,若是打听几十年前的事恐怕无人知晓,但幸好这是朝廷所设一切皆录在案。 悲田院内不仅有无依无靠的孩童还有许多身有缺陷无力生存的人,门口还有不少乞丐总来此处蹭吃蹭喝。院工忙碌还要时不时出来驱赶钻空子贪便宜的乞丐,祝义上前帮忙,院工向她投来感激的目光。 林少泉不可置信的看着祝义不顾污脏清理尿布、衣衫,污秽肮脏如亵渎般沾染在祝义似玉脂的肌肤,可她面不改色动作未停。 林少泉楞在原地半晌,后知后觉的去帮祝义打水倒水。不久院工便从外面回来,口中还骂着杂:“有手有脚的偏偏来占这点子便宜,天子慈心可也有度,朝廷每年给的银钱是有数的,那些个占了去孩子们吃什么?” 院工走近了,方收敛起来对他们笑说:“你们是院首新招来的人罢?怎这快便到了?”祝义站起来净了手,方说:“并非,我乃是赴考举子,此番来是想问点事。” “呦!”院工连忙擦干净一方矮凳让祝义坐下,懊恼的开口:“您怎不早言?是我误会,您怎能干这样的活呢?” 祝义将风情尽数收起,面上露出亲和的笑容,“见你忙碌帮一把,不碍事的。” 院工看起来年岁不太大,顶多叁十出头,祝义问他:“院首在何处?”院工答天色不早了,院首已经归家去了,今日是他轮值因此守在此处。 “敢问院首年岁多大,当值几年?” 院首四十有七,当值不足十年。 林少泉泄气,认为寻不到花婆的从前。 祝义倒是没放弃,她点点头对院工说道:“带我去看看孩子们。” 院落不小,厢房都是连起来的,不难看出房屋常常修葺,隔凉保暖。这时院工说:“从前可没闲钱修房子,甚至都是院首出私钱养活这悲田院。” 祝义投去疑惑的目光,院工连忙摆手笑说:“我个小百姓不敢多说,不敢多说。” 应当和朝廷下款有关,祝义识趣的没再多问。 屋里小孩子很多,少年少女也不少。祝义问:“养他们到几岁?” 院工答:“有些人选择一直生活在此,和我一样做了院工。有些愿意读书院里就养着,还有些在外寻了生计但还想在此居住,就交了钱还在这住着。除了他们自己愿意走,我们不赶人的。” “此处一直都如此?” “对,院首说过这从前便是这样,因此他也延续至今。” 祝义见这里不缺吃食衣物,还能读书,房屋遮风避雨也不简陋,是被人好好经营的样子。 林少泉倏而问道:“那你们帮着说亲吗?” 院工一愣,挠挠头说:“若是想出去成家的我们会帮着寻媒婆,但不会帮谁说亲。”他突然一拍掌,又说:“哦对了,刚建院的时候和现在不同,那时院中不富裕兴许会给年岁不小的孩子说亲。” 虽然大多和花婆说的差不多,可祝义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尤其是看着有几个坐在一起针织女红的少女。 祝义逼着林少泉款出去些钱财,而后便告辞。院工感激得相送出去好远才回去。 他们寻家店住下,祝义只要了一间房。林少泉双臂环胸战战兢兢的跟着进了屋,还离祝义老远,仿佛祝义是个会食人的老虎。 祝义啐他一口,嫌弃问道:“你这是作何?” 林少泉抓紧自己的衣襟,“干嘛要一间房?我又不是没钱了……你……莫想……” 祝义骂道:“你少放屁,这间房是给我住的,今夜你不在此处。” “啊?那我去哪?” 祝义靠近林少泉低声说道:“那悲田院仅有一名院工守夜,可能是因为那处住着的少年家多,他们也不担心去了贼人。不过咱们不是去偷钱财,而是名录……”还未说完林少泉一个转身似陀螺般转走,显然是后面的话他根本不想再听。 祝义哪能如他所愿?步步紧逼给他按在墙角,逼迫般的说道:“谁会严看死守过去的名录?你就去偷,或者偷偷看看,花婆那时姓袁再对比年份事迹不难找出的!” 祝义无官无职是无法光明正大的要求查看名录的。 林少泉被逼得没法,只能咬牙应下。他不满的嘟囔着:“去偷偷看一眼名录哪用的了一夜?还真不让我今夜睡了?” 祝义在他面前笑起来,笑容令人格外心慌。 “你还要去一趟秦家,就,就随意看看罢。总之别走正门,悄悄的~” 林少泉骂骂咧咧的走出门去,“还没当官呢就先使唤人了!某家堂堂道爷被你指使的像个小厮!”声音越来越小,看来已渐渐远去。 祝义睡的不太安稳,在睡梦中还不断地回想。黎明前她被敲门声惊醒,林少泉喘着粗气赶回来。 祝义披着外裳为他倒杯水,林少泉咕噜噜的全喝了,终于气匀些。祝义问他:“打探到什么了?” 林少泉皱着眉头额前蹦着青筋,他声音嘶哑不知是累极了还是如何,“两件事,第一件,花婆当年没被说亲,她从十叁岁一直到二十岁一直都在悲田院。她做了院工,二十岁那年上禀辞呈之后便再无她的记录。” 祝义被证实心中所想,眉尾都跳了一跳,“这么说来……” 林少泉坚定说道:“这么说来她并未嫁人,也没有什么夫家。” 他见祝义沉默,又说:“我去秦家的时候,探得一阵妖气。”说着从怀中掏出花婆给的法器,“与这其上的妖气是同一只妖。” -- 秦家 昨夜。 悲田院之行还算顺利,除了一两间房内有挑灯苦读的少年人外其余人皆早早睡下。唯独一点,林少泉初来乍到根本不知晓那名录放在何处,大大小小数十间房要从何找起? 林少泉对祖师爷心怀愧疚的起了一卦,杀鸡竟用宰牛刀,如此寻到了名录所在。 书纸收理应放置在稳妥之处,不能日晒也不能潮湿,要通风却不能干燥。如此所在远离了顽皮孩童住所,林少泉见窗未落锁相比数道铁链加重锁的粮仓此处是过于松懈了。 今夜月华正辉,都不需掌灯也可夜中视物。林少泉挂在窗子上时倏而想通为何人间盗贼黑衣蒙面,那是因欲将自身隐于夜色。 他因图个潇洒风流身着玉白色道袍在夜间被挂在窗外动弹不得,心中祈愿莫要被他人瞧见!挣扎扯动中又暗自后悔从师时未好好练功,术法牢记心中身法却远不及二师兄。 一怯生生的童音自窗下响起:“你是何人?” 林少泉惊得浑身一抖险些没抓住木雕,他急得顾不得其他口中念咒运转术法运风推至足下,一个翻身滚入阁楼之中。 就这一点点术法波动偏生被数里外的某物察觉,牠骤然睁开双目,眼眸中流转着愤怒和不安。牠所栖之地是一间奢华楼阁,月华透过窗棂只照显出一尺长光洁坚硬的喙。 林少泉在阁楼翻阅书录,那小童在楼下不停的压低声音冲窗口说话:“您是仙人吗?怎会凌空而起?” “可不可以教给我?” “哎呀,是不是要先拜师才行呢?” “那您收我为徒罢,您真是好生厉害啊!” 那孩子恐怕担忧吵醒他人因此压低了声音,可他格外执着一直在楼下絮絮叨叨。林少泉查看完名录从窗台处扯出包裹书籍的长布围在面上,此处不长打扫那布上的灰尘险些要了某家的命。 林少泉打着喷嚏不断咳嗽着从窗口落下,那小孩眼中尽是崇拜,激动得差点当场拜师——如果这“仙人”不一直咳嗽的话。 林少泉咳嗽得嗓子冒烟,一张口声音竟奇奇怪怪的,尖声尖气好似宫城内的宦官内侍。“你这小孩怎不去睡觉?” 小孩愣住了,想不到仙人都是如此嗓音吗?他看着林少泉咳出来的眼泪关心问道:“您有什么伤心事吗?为何哭了?” 林少泉猛地闭上眼强强忍耐,几瞬后骤然睁眼教训道:“小孩就要早早睡觉才能长得好!知不知晓!” 小孩被唬得扁起嘴快哭了,他不是被林少泉的教训吓到的,而是被他越来越奇怪的嗓音吓到的。林少泉拉起小孩的手掌在其上放了一枚被红布缝好的护身符,说:“保你平安时时戴在身上,莫沾水莫碰污秽。”他最后拍拍这孩子的脸颊,“某家先去,你……你好好睡觉!” 说完,他踏着风步越墙而去。 既然那孩子将他错认成仙人不如将错就错,赠与他护身符一枚,兴许这孩子同别人讲起今夜事也会被当成一场奇遇。 林少泉方才迫不得已才用了术法,出了悲田院他没再用术法赶路,只能依靠双腿急行。这一走便夜已过半,终于到达秦家时正是夜正浓时。 奇怪的是本该寂静的夜晚秦家却灯火闪动,下人们提着灯笼好似寻找什么般院里廊外的走动着,还时不时响起管事的询问:“有什么异常没有?” 林少泉蹲在不远处的高树杈上隐匿身形不敢贸动,心中不敢确认是巧合还是他们心知今夜会有人造访。 忽而一阵寒风逆面而来,风丝中掺杂着淡淡妖气,林少泉怀中揣的法器轻鸣颤动仿佛要履行使命欲去镇妖! 这厢法器方动,那厢秦宅深处响起禽鸣尖声啼呖。仅此一声,若不是林少泉感知到浮动的妖气怕是还以为自己耳鸣听错了。 他捂紧怀中法器念着咒语,隔绝了法器和妖气之间的感应,那法器才重回安静。林少泉眯起眼睛望向宅中的下人,他们倒是没有什么反常依旧提灯走动着。 不过一会从主屋中跑出来一人,下人对他格外尊敬。他高声喊道:“加强巡逻!一只鼠虫都莫要放过!” “是!” 这大半夜的秦宅竟闹了这么一出,林少泉是万不敢靠近前去,他又观察了许久看时辰过了不少这才下树归去。 那一声啼呖除了林少泉外还有一人听的清楚,此人正是如今秦家当家秦大爷——秦襄。管家吩咐下人们加强巡逻后匆匆返回,他神色紧张连声唤着大爷,“大爷,小的们都没发觉有异啊。” 秦襄的脸色比他好不了多少,他嘴里嘟嘟囔囔的:“牠不会出错,牠说感应到了就是感应到了,去找!去找!” 管家应下又去加强人手,秦襄双手抱头欲愤欲泣,“祖父啊,如今让襄儿该怎么办啊,您帮帮我罢……我怕……” 他祖父如今早就是一块牌位,恐怕帮他不得了。 管家再次回来看见大爷哭着喊祖父,顿时试探问道:“当初祖老爷在世时不是有至交好友吗?和那件事,和那件事有关联的那位,咱可要求他帮忙?” “快!拿纸笔来!” 秦襄举着笔眨巴着眼睛思考着,半晌侧头询问道:“就写说,‘当年之事恐有人发觉’?”管家连忙点头,“可行,可行。大爷快落笔!” 秦襄仿祖父的笔迹写下了寥寥数字,他仿的像不像不打紧,他祖父早就过世仿他的笔迹仅是想提示看信人自己是秦家人。 管家拿着信纸封成蜡球,他躬身说道:“那我这就派心腹前往京都给阁老送信!” 秦襄双目空洞点点头,一个激灵回神后拍着大腿喊他:“回来!你先回来!”管家连忙捧着蜡球往回跑,噗通一声跪在秦襄脚边,“大爷吩咐!” 秦襄抓着管家的肩膀半天没挤出来一句话,最后跺跺脚缓了半天才发出声音,“信是必须往京都送的,阁老年纪越来越大了贸然打扰恐出大事,先往申大人那送。可不是太尉府的那位!是小申大人,你可记住了!” 管家抬起袖子擦着额头上的汗,止不住的点头,嘴里念叨着:“小申大人,小申大人,我记住了!大爷放心!” 林少泉连喝了两壶水,嗓子终于清爽些。 祝义抿着唇,黎明晨辉洒在她的眉眼却散不去其上愈发浓重的阴翳。她嫩白纤细的指尖拨着壶盖噔呤噔呤直响,那声音急躁,林少泉被这声弄得心焦连忙按紧了壶盖。 祝义抬眸看他,“花婆寻了一辈子的妖竟然躲在秦家?” 林少泉不敢断言,沉默不语。 祝义怒急,她查此事不全是因为花婆的嘱托,还有那商队百余条人命的大案。最值得怀疑的就是秦家,而妖物也出现在秦家。到底是妖物利用秦家,还是秦家用妖物害人? 她怒急反笑,哪怕被日辉照耀可她周身肃寒一片,“呵,到底是人说谎!还是妖骗人!” -- 偷香 Empty reply from server -- 花花 几场雨下来到处都是泥泞,花婆时时干净的衣衫此刻被溅得到处都是污泥,可见方才赶来时必定是步履匆匆。 林少泉脚步停顿,审视着她问:“你怎在此处?” 花婆此刻不像命火不旺的老人,精神了许多,她眼眸中似含有千言万语可最终只吐出两个字:“直觉。” 林少泉不愿耽搁,挥手留下标识,“你脚程慢我不能带着你走,跟着标识寻上来。”他足尖一点跃出数步,花婆自他身后呼唤:“道爷——” 林少泉回眸,那老妪双手握住锦囊扣在胸前,她向前倾着身,祈求道:“莫杀她。” 林少泉一路上心里直打鼓,求着他捉妖的是花婆,求他放过妖的还是花婆。还是他想的太简单的,合该听祝义的,先调查清楚再下手。 想到祝义,他此刻期盼祝义就在身旁,为他好好出个主意。 心念方动,只觉一阵劲风擦着耳旁卷过。 已是冷秋那女子好似不知寒般裸露着玉足,嫩白纤细的腿被薄纱裙半遮着,似天宫灵池仙雾笼罩的玉树。 祝义一头青丝未挽,迎风而舞。她足背勾着身下龙鳞,双手环抱着未生双角的龙首。 “我就说那小道往这面来了,果然如此。”娇俏龙女施然跟在其后,她双臂环胸一副瞧热闹的模样。 祝义从应廉身上下来,几步之间竟踉跄了一下。林少泉早就扯了身上道袍,在祝义走来时为她披在身上,他面色不善的斜了一眼应廉,而后又收回了目光。他不等祝义开口背对着她弯腰蹲下,“未着鞋履焉能赶路?快些上来,某家已寻得妖物踪迹。” 应廉本还想再同祝义说什么,可龙女敛了笑,冷言道:“不可插手凡间因果。”她一抬手竟将应廉收入袖中,只一眨眼间便再无踪影。 林少泉从鼻腔中轻哼一声,背起祝义就跑,还说道:“你真是快要了某家的命!看起来甚是瘦弱,背起来竟不轻巧!” 祝义捶向他的肩,想快些说正事又想回嘴,一时间乱腾得舌头在口中卷了几下都没想好先说哪一件。 “林少泉!”情急之下祝义先叫了他的名字,而后又喊道:“停下!” 最终林少泉停在原地捂住被震得嗡嗡直响的耳朵,用另一只耳听祝义说明情况。 当时祝义慌张之下随手抓来衣物蔽体,那仙尊笑说:“你此刻扭捏怕是友人要有难了。”祝义不解,请教仙尊是何意。 那仙尊说道:“方才我见过的那个小道是你友人罢,他还询问过我降妖之事。此处东方遁逃一妖,我感知那小道寻他去了。可那妖物非是其他,是人间凡人,若是小道将他误杀怕是会担上人间罪名。” 祝义惊愕,仙尊眨眨眼,笑问:“还不赶快去寻他?” 林少泉无力的闭上双眼,脑中之物此刻乱成了浆糊。“这叫什么事?那我该怎么办?” 他们在此处耽搁,花婆顺着标识跟了过来。她面露不解可识趣的没去逼问,一双眼格外认真的注视着二人。 林少泉心力交瘁,看向花婆说道:“逃走那妖,竟是个凡人,你可知晓?” 花婆听闻连忙摇头,仿佛不肯接受般,“怎会?绝无可能!”她似一棵枯木逐渐失去生机,她在寒风之中呜咽哭泣,原本一丝不苟的盘发散落,花白的发丝被潮气和泪水拘在脸庞。 “绝无可能!她本是沐风而来的啼鸟,翎羽迎光闪烁是我见过最美的颜色。”她立在原地,脑袋轻微的左右摆着,最终,眼眸不再清明。 花婆解开锦囊,哆嗦的手指倾倒着其内的种子,她将种子捧在手心,深一脚浅一脚向远处走去,口中嘬嘬出声,仿佛在呼唤什么。 “嘬嘬嘬,花花~嘬嘬,来吃饭了花花~” 城外多是未修路的泥地,一块深泥裹住了花婆的腿,她单手举高了种子另只手用力拉自己的裤腿,终于挣扎出泥,可鞋袜具被裹进泥下。她连头都未回,继续踩着棱石碎枝向远走着。 林少泉看着她叹气,对祝义说:“她像是受了刺激心绪起伏太大,失了神智。若不阻止怕是会落下病。” 祝义眼眸湿润松开了紧咬的下唇,问道:“可如何阻止?” 花婆面上带着笑,不断地呼唤着,“花花~回家了花花,嘬嘬嘬……”逐渐的,笑容终是维持不住,还未干的眼眶又被更汹涌的泪水冲刷,她哭喊道:“你不是最讨厌我像叫猫狗一般的唤你吗?为何不再出现教训我了啊!” “小气鬼!小心眼的臭鸟!” “你教训我无数次我一次都未舍得离开你,我仅骂过你一次,你便叫我寻了叁十余年!” 林少泉背着祝义跟上了花婆,他嗫喏的说:“祝义你说,她……她曾说过,随夫家姓,姓花……” 祝义的手指徒然收紧,掐得林少泉“哎呦”一声,她看着花婆的背影倏而说道:“我改主意了,那个装神弄鬼的‘妖’先由他去,咱先带花婆去找花花,仙尊说,的确有一灵鸟就在秦家府宅!” 林少泉侧头,“依然在?” “此刻,依然在!” 林少泉毕竟背一个人动作略显拙笨,他终于追上了花婆。祝义伸手拉住了有些疯癫的老妪,柔声说道:“我们带你去找花花好不好?” 花婆双目混沌面上尽是泪水,此次怕是她今生最后一次寻她,骤然得知寻她无望难免乱了心神。她举起手中的种子,委屈说道:“她都不吃我准备的种子了,她饿了怎么办?” 祝义哄着,“那咱们现在就去找她呀,等找到了,你就不怕她饿着了。” 花婆点头,将种子一粒一粒的装回锦囊中,说:“那快走,我好久未见她了,饿着了可不行。” 林少泉看到花婆肩上的命火又暗了两分。此时花婆恐怕已不知今夕何夕,自己年岁几何,心中所想仅剩下——莫饿着她了。 秦家大宅中,那秦家管家拽着叁指粗的铁锁链,他累得满头大汗胳膊腿具都打着颤。他对秦襄抱怨道:“那天杀的混蛋跑他奶奶个腿!大爷啊,叫几个小子进来帮我罢,我实在,实在要拽不动了!” 那铁锁链的尽头是一尖锐的钢钩,钩子上雕刻着细小的,密密麻麻的符文。那钢钩穿透了一张羽翅,钩尖上还挂着一丝肉,此时那羽毛具都是苍白色,趁得那血迹格外凄惨。 秦襄跪在地上神色贪婪,他举着一瓷瓶接着那物挣扎时流下的血液,他口中呢喃:“这可是祖父留给我的灵兽,一滴血都莫要浪费!”他听了管家的话,回头骂道:“糊涂东西!此物怎能被他人瞧见?你拽紧了,莫要让它跑了!” 管家无奈,用了吃奶的劲拉紧了锁链,试图重新将被挣扎下的铁锁挂在墙上。 那禽因一直看守她的妖离去而奋力挣扎,她不忍错失此次良机,高声啼鸣一声运转残余灵力。 可,没想到。 一柄冰凉的匕首直插进她的喉咙。 秦襄目眦欲裂,尖声道:“莫出声!你这废鸟!” -- йρгōцωёй.čōм 先吃哪个 袁昔珊矮了高大的差人一大截,她不管不顾拉着那差人的胳膊质问道:“幕后真凶呢!罪魁祸首呢!都抓到了吗?判刑了吗!?” 差人拂开她的手,蹙眉道:“不就是贼首?已经入狱了,你莫要再问。” 此时的院首是一乡绅的夫人,她觍着个笑脸蹭那差人手臂一下,将一枚玉石塞进他的袖口,低声说道:“孩子还小官爷切莫同她计较。” 那差人抬掌捂住沉甸的袖口,“那是自然,你好好劝劝这孩子,别犟。” 袁昔珊安葬了父母,连续多日不曾下山,守着那两座坟移不开眼,也咽不下饭。院工跑上来几次劝她下山回去,顺便给她带些吃食。袁昔珊倒也没一并拒绝,每次都喝了水,吃了一点白米。 后来,是院首亲自上山来,她对袁昔珊说明她父母遗产的事。她脸色不大好,好似强压着怒,对袁昔珊说话时语气也是拿捏过的,“你得亲自去一趟衙门。” 她顿了顿深吸口气,继续说:“秦家找了一帮子证人,说是你母亲头些年运了钱财给娘家了。如今袁府,空了。”袁昔珊依旧没说话,红肿的眼睛望着两座坟。 院首咬咬牙,又说:“我知你心有不服,若有异议,需对簿公堂。”⋎ùs⒣ùщùōń⒠(yushuwu.one) 院首的腕子被细瘦的手指握住,这孩子反而安慰她道:“没关系的。”她仰着脸,气音缥缈可又带着不可撼动的坚定,好似格外坚强一般。 院首松了口气,“你这样倒让我放心多了,随我回去罢,这山上房屋简陋岂能安睡?”袁昔珊点点头没再拒绝,“您先回去,我再坐会儿就走。” 院首心头一松脚步都轻快许多,她回了悲田院先去了厨房,毕竟院里还有许多孩子需要她操心。一院工从大锅里盛着菜往食盒里装,还对厨娘说:“这菜不错,今早晨珊珊头一次都吃光了,晌午我再多装点。” 院首听了先是一笑,随后反应过来周身骤寒!今天见那孩子不像是解了心结的模样,多日未好好进食偏偏今日全都吃光了? “老吴!” 那院工答应着,院首连忙喊着他一起快些再上山去。 这片山风水不错好多人在此处安置故去家人的棺桲,有人就住在山上收一些钱当了守墓人,时常除草扫墓。 院首先去看了袁昔珊借住的土房,果然不见人影,她又跑去问守墓人可见那孩子下山?守墓人摇头,“她不一直住在那上面?我从没见过她下来啊。” 院工一个踉跄手中提着的食盒登时摔得散开,他顾不得其他,对院首说了一句:“我去山顶崖边瞧瞧去!” 崖边空旷连树都少有,只有守墓人在其周边打了一层桩子连上绳索做的围栏,一眼就能望得完全。院工沿着围栏走着,直到在发现崖边发现一节红绳——是袁昔珊常戴在腕上的那一节。 当袁昔珊脚底一空时就后悔了,说来奇怪不过一瞬之时可她脑中闪过的是太多太多的不甘。她后悔了,想抓住什么双臂挥着,最终抓住崖边凸起的一个土包。奈何那土包并不坚固,一抓就碎了,地面仅留下一节红绳再不见人影。 袁昔珊已被吓得叁魂七魄险些飞出体外,她双眼一翻在半空中便昏了过去。她已昏厥所以并未知晓有一如雀鸟一般的灵禽自九霄俯冲至下,双翅震了数下徒然变大了体型,如神雕大小托起她下坠的身躯。 等袁昔珊醒来时翻个身坐起,愣怔的看着夕阳出神了老半天。而后细细琢磨。 我这是已经死了吗? 她动了动手脚,没有感觉半分不适。 应当没死,否则怎还能见阳?可我这是在哪? 身边传来“啾啾”两声,声音不大却吓了她一跳。不知为何,这声响好似自她心头呼唤。她扑棱着站起来,身上的杂草灰尘簌簌掉落,将那五色斑斓的雀鸟弄得格外狼狈。 雀鸟不过她掌心那般大小,头上的翎子颤巍巍的,双足无力支撑身体动起来东倒西歪,爪尖似想抓牢地面但皆是徒劳,它虚弱得用不上力。 有鸟如雀,吐五色之气,氤氲如云,名为凭霄。此灵物成群而聚,相传舜帝死后葬于苍梧之野,凭霄雀衔土为舜帝砌坟,善类。凭霄雀善变化,羽色不一,且于凌霄化为鸟,落地则成兽。 此一只随队而行,至人间一隅时稍作停留。她见五谷丰登心生欢喜,见人作恶便心生愤怒,见少女受难心生怜悯。众鸟见她心生杂念便劝她莫要再同行,等她抛却沾染的俗尘再登凌霄。 她自是知晓不论是救下少女,还是消耗修为为她医治皆是她心中怜悯。那墓地之内有百余冤魂,若是他们怨气不散恐难入轮回。这一切本和她无关,可她依旧盘桓数日啼血而鸣消散怨气,助诸魂解脱。 坐于坟前的年少娇女整日以泪洗脸,可当与她同族的凡人至她身旁这娇女又擦汗了泪水,只留下一双湿润红肿的眼。 那双眼若是含笑该多美啊。她如此想着。 当她自天而落搭救坠崖之女时她还不知自己为何如此做,当是觉得,合该见一次这双眼含笑的样子。 不小心沾染了杂念的凭霄雀本该固本修行,以待来日再登凌霄。 可当她如愿般的望着已是亭亭玉立,温婉似芙蓉的女子那双含笑的眼,她觉得,那凌霄怕是回不去了,这人间的七情六欲再也摆脱不开了。 “傻花花盯着我不动是做什么?又饿了?” 袁昔珊在院首的照顾下倒是平安的长成了,许是秦家忌惮当地乡绅而未将魔爪伸向她,让她安稳了数年。 对于当年坠崖那件事袁昔珊闭口不言,因而从未有人知晓。如今她在悲田院中做了院工,照料着如她从前般的孩子们。 凭霄雀展翅一抖徒然化作轻曼女子,妩媚纤纤。借风倾来,她将袁昔珊推至桌边,双臂挡在她的腰侧。 “说了多少遍,不许叫我花花!” 袁昔珊不怕她,爱慕的目光险些要将凭霄溺毙。她解下腰间挂着的锦囊提起来晃了晃,问:“饿了?”未等凭霄答话,她兀自松了领口,衣衫簌簌滑下肩头,圆润的肩头耸动不仅凸显出优美的线条还让那衣衫也再遮不住呼之欲出的嫩白柔软,“先吃哪个?” 不满的话似鲠噎在喉中,凭霄睁大了一双眼,微张着朱唇不知所措,人形的头顶竟倏然蹦出一根翎羽,摇摇晃晃。 这下子逗得袁昔珊掩唇嗤笑,她扑进凭霄的怀中一双手摸着她的头顶,“花花好生可爱。” “都说了不许叫我花……唔!” 种子被浸湿,最终被巧舌卷走,吞吃入腹。 -- 二者皆有 袁昔珊的舅父秦仍喜面迎春,戴满了珠宝的手指展开一封来自京都的信,他看完高声而笑,那笑声久不停歇。 他的家妹也身着锦衣绸裙,见兄长笑她也开怀。兄弟姊妹几个吞噬了父亲和长姐夫家的财产,如今尽是大富大贵。 那女子说道:“多亏哥哥手段高明,求了阁老将那钦差压了又压,那案子至今无人来办,恭贺哥哥再无后顾自忧。” 秦仍点燃了方才看过的信,轻哼说道:“我可是给他送去了延年益寿的仙丹,那可是姓袁那小子在海岛求来的。不论阁老是自己用了还是献于陛下对他来说都是大福。”他看向家妹,“这是公平的买卖,懂吗?” 秦家妹妹又和兄长闲聊一二句,最终还是笑脸挂不住。秦仍见了忙问:“这是怎么了?” 原是秦家妹妹的夫君是上门女婿,按理说上门女婿不可纳妾,可他在外偷腥还生下一私生子,秦家妹妹心悦夫君,再是不满也只能忍下。 秦仍笑道:“此事有何难?将那孩子接到秦家来,哥哥来养。”他妹妹不解,嗔道:“哥哥!” 秦仍安抚妹妹说:“别急,哥哥我钻研术法,而今小有所成,正缺一活着的容器。” 兄妹二人对视而笑,眼中布满阴狠算计。 可秦仍心术不正,偷来的术法秘籍却没有心法辅佐,他没能将那孩童炼成材,反而炼出非人非妖之物。 这孩子过于年幼便入了魔,心智不全如未开化的野兽。凡间徒生此物天地不容,天降雷劫欲将他泯灭。此妖残留一息没死,恢复之后竟长全了心智。秦仍大喜,为他取名雷生。 那孩子同体黢黑,模样渗人。雷劫后他格外虚弱,对秦仍言:“我知你亏心事做的太多心生不安,炼出我来是想用我来保你的命?” “可我腹饿需进食无数。” 秦仍问他:“你需吃什么?” “你若想我成魔便喂我人心人肝,若想我成神便要喂我天盈地灵。” 秦仍说道:“那自然望你成神,可我一介凡人去哪给你弄那些?” 那黢黑的孩子咯咯笑着,“这有何难,你那袁姓甥女的身旁跟着的可不是普通女子,我要她。” 悲田院外骏马香车仆从丫鬟无数,丫鬟们手捧着锦绸罗裙,金银玉器。仆从抬着箱,箱盖具是敞开的,里面装着古玩器皿,佛像观音。 秦仍来接袁昔珊回去,还说这些箱子里装的都是聘礼,让她嫁给雷生。 院首气急,在门口堵着不让众人进,骂道:“孩子年幼时你们高门大户的没有一个人愿意收留她,如今是我们院里给她养大了,难道说来个舅父就能接走嫁出去?” 秦仍看似故作高雅不同院首回嘴,可眼神一瞥竟让叁两个婆子出来和院首打嘴架。那院首再气也只知道就事论事,有理言理,可那些婆子不管你这些,好听的难听的像蹦豆子似的噼里啪啦往外说。院首被这架势弄得无法,最后连一句话都讲不出来。 袁昔珊支着窗看着外头眼眸深沉,那秦仍的模样她似刻进心里,比父母的容貌更清晰。她的气息愈渐愈沉,胸口快速起伏着。 一只柔若无骨的手搭在她的肩上,瞬间便拂去了她笼罩心头的那片污浊。凭霄对她笑笑,说:“我嗅到了愤怒。” 袁昔珊深呼一口气,只觉得整个人清爽了不少。只要这人在她眼前,世间万物都不能撼动她分毫。 她从怀中掏出早就写好的辞呈放在桌面,等凭霄的视线从桌上移回到她身上时,她问她:“我们一起离开这,好吗?” 凭霄衣裙翩翩,她宠溺的笑着,衣裙变作沧海的颜色。 袁昔珊有些窘迫,她垂下头借口道:“院首为我操了太多心,如今秦家又找上门来,我不能连累她。” “你说的对。” 袁昔珊的头垂得更低了,她在懊恼自己为什么说不出最重要的那句话呢? 院首说不过那几个婆子,气冲冲的进了大门然后吩咐院工们把大门锁紧了。那大门一合上院里登时消停了许多,而这间房更是寂静,只有砰砰砰的心跳。 袁昔珊猛然抬头直望进那雀儿的眸底,她盯紧了那幽潭般的眸子不放过任何一丝波动。她双手摸着凭霄的腰,纤纤一握,柔滑得忍不住掌心摩挲。 “你,你,你娶我可好?” 凭霄托起袁昔珊的脸颊令她更容易望见自己双眼中的欣喜,她的衣裙闪烁,逐渐化为朱红。 她低头轻吻那胀红的脸蛋,笑言: “我嗅到了,爱欲。” 袁昔珊离开了悲田院,离开了那个令人悲喜交加的地方。马车停在一处山脚,此次荒凉渺无人烟。这是她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飞翔,凭霄将她紧紧抱在怀中,而她的目光被她光彩闪烁的双翼吸引,多年也不曾忘却。 她们又去了两个地方,最终在一处面朝沧海的村庄外拜了天地,相互允诺一生。 凭霄悄悄睁开眼看向依旧阖着双目一脸虔诚的袁昔珊。后者此刻还没想通,她的一生不过百年,而凭霄心甘情愿将自己的漫长系在这个凡人身上。 就先别告诉她了罢?免得她又骂我是傻花花。 那一夜凭霄送她一个宝箱,宝箱真的装的宝物。 “这哪来的?” 凭霄揉了揉她的头发,毫不在意的说:“偷的。” 箱子中的宝物色彩斑斓却敌不过凭霄温柔的双眸,袁昔珊鼻头泛酸,一头扑进她的怀中。“谢谢你,我代我父亲也谢谢你。” “这本来就该属于你的,干嘛谢我?” 箱子的宝物是袁父珍藏中的珍藏,这该是凭霄从秦家偷出来的。里面有一不知是何材质的药瓶,只一眼便知此物难以估价,可里面是空的,不知曾装过什么药。 应该是那秦仍拿出了药又舍不得这宝瓶,故而仔细收好。 与之其他宝物格格不入的是一枚锦囊,虽这锦囊也是用料华贵做工精细,但对比来说实在不该放入其内。凭霄点了点那锦囊,面露不解。 袁昔珊默了许久才回答道:“这是我绣的,这是我绣出第一个完整的,外祖当时高兴得不行,总是说我比同龄的别家小姐都强出许多。他自作主张将这一枚派人送去给我父母亲瞧,可后来也没得了回信,我还以为……以为他们并不在意呢。” 原来被袁父收在了宝箱之内。 许是那秦仍不知其中原委,还以为此物另有乾坤故而原封不动的继续收着。 凭霄露出万分钦佩的模样,侧头索吻。一吻过后袁昔珊扭捏着说:“我当年哪有这么好的绣工,大多都是嬷嬷帮着的,你莫要如此看我。” 凭霄不管她说什么,总之她是格外喜欢。换言之,只要是袁昔珊的,无论是她的人还是她的东西,她都喜欢。 后来那枚锦囊伴随着她们行过山水、林间、沧海,其内总是装的满满登登的。每当凭霄目光贪婪的看向袁昔珊的腰间,也不知她是馋吃食还是馋那个人,亦或者二者皆有。 (γǔsんǔωǔ.αsǐα) -- 贪念 小城热闹,连城楼上都挂着花灯,潺潺溪水旁游走着太多才子佳人。小贩的摊位上稀罕物件不少,袁昔珊松开牵着的手跑去看。 凭霄看着她的背影目光柔和,这时一男子至她身旁,问:“姑娘买花吗?” 送给珊珊当讨她欢喜。 “给我瞧瞧罢。”说着她看向那男子捧着的花。 果然娇艳,具都是盛开的花。 那男子不急着卖货反而说道:“这些花都是盛开的是最美的模样了,可这之后便是凋零,枯萎成泥,到那时姑娘可还喜欢?” 如若真到那时她也心意依旧,只是…… 袁昔珊怀抱着几个玩意儿喜滋滋的跑回来,可却见到凭霄一个人呆站在原地,看向她的目光里掺杂着悲凄。 凭霄自那日后越来越沉默,直到有一天。 她对袁昔珊说:“也许我们不该在一起,我寿命太久,你……不过凡人。” 袁昔珊故作冷漠,“我就知晓你担忧我日渐老去便不美了,老太婆皱巴巴的,你怎能欢喜?” “你明知我不是那个意思!” 凭霄平复不下,那翎羽又显在头顶,摇摇晃晃。袁昔珊瞧着心想,如此可爱的鸟怎如今也学会说伤人的话了? 凭霄说道:“你合该寻一个更相配的人,而不是我。”她顿了顿又说:“恐你还不知晓,自我沾染俗尘后内丹已成妖丹,若我成妖会伤了你的命数。” 说的借口越多只能代表她急着摆脱这段情。 袁昔珊捂着脸吸了吸鼻子,手再放开时竟露出笑面。她解开锦囊连忙倒出种子,问道:“饿不饿呀?吃点东西,花花。” 锦囊和种子具都散落在地上,袁昔珊看着自己被拍红的手背半晌都缓不过来神。 袁昔珊追着凭霄的背影就开始骂,从鸟头骂到鸟爪又骂到鸟尾,总之骂到这鸟身上每一根羽毛都是不好的。 她追不上凭霄,逐渐迷失了方向。 凭霄去见了一个人,是那时卖花的男子,她问:“是不是确定只要我离开了,我的妖气侵蚀不到她,她就可以修行了?” 她有贪念,贪和袁昔珊的长长久久。 可她也天真,她是凌霄之鸟哪扛得住恶人的哄骗? “那是自然,我会带她去寻修行门派,届时她长生你们就能长相守了。” 那人又说:“她没追上你,你不怕她迷路的吗?” 凭霄脊背一僵面露恐慌,她欲回头去寻,那人却带她走向别处。她见到“袁昔珊”面色苍白的躺在地上,冷冰冰的毫无生气。 她关心则乱顿时慌张,那人哄骗着她说:“将内丹吐出来救她啊!快救她啊!” 她徒然化作凭霄雀张喙吐出蕴涵五色之气的内丹,那人面露喜色摇身一变成一黢黑的半大孩子,他不顾灼烧伸手抓过那内丹便吞进口中! 雷生就地打坐试图将那内丹和他的妖丹相融合,可这时突然被尖喙啄瞎了眼,他嚎叫着气息骤乱,那腹中内丹未化险些撞破他的肚子。 最终内丹被他吐出,凭霄收回。可雷生捂着瞎眼笑得可怖,“哈哈哈,那内丹染了我的妖气,你我分割不清了,哈哈哈!” 凭霄失力颓然倒地,“你竟欺我!” 她跌跌撞撞的跑走,身后传来雷生嚣张的笑声:“跑罢!你再也不能伴在她的左右,跑罢!最终你都会被我抓去,你的羽毛是我的衾被,你的血肉是我的吃食,哈哈哈!” 瞎了一只眼的雷生回了秦宅,秦仍质问他为何没将凭霄雀带回?雷生说道:“此时还不能急,要让她的消失变成她的逃避。” 秦仍没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 袁昔珊走了太远的路,就算是自己伤害自己都没能逼出不露面的凭霄。她咬咬牙狠狠心寻上一座寺庙,据说此处有高僧。 “大师,求您帮我捉妖。呃,其实,她非是妖物。” 那高僧寻到雀鸟发现这鸟妖气缭绕,分明是妖,他祭出法器意欲收服,刚要事成却被那凡人女子打断。她哭成泪人,跪地求他:“莫杀她!莫杀她!” “妖物害人,施主可千万别执迷不悟!” 袁昔珊从地上抓了一把沙洒向高僧,扭头对那抖着翎羽分外可怜的雀鸟喊道:“还不快跑?” 高僧没有责怪袁昔珊,只念着佛号说句:“我佛慈悲。”袁昔珊买下那沾了妖气的法器,带着法器寻下一位高人。 “大师求您帮我寻一妖物,我有话要问她,别伤她性命就好。” “大师,请您帮我寻一妖,价钱好说。” “道长见多识广不知可曾见到过一鸟雀,本是灵禽略带妖气。” “有一妖贼窃我宝物,特请大师助我寻她!” 你偷走我的一生,为何避而不见? 数个春秋匆匆而过,多年来她忘却自己的名字,若有人问起她的名姓她只答:“随夫家姓花。” 梳妆镜中的丽容不知何时爬上了皱纹,她轻梳柔发徒然掐断数根银白。她回想昨日求一术士,那术士问她到底寻妖作何,编了无数次的借口令她磕磕绊绊说不清楚。 唉,容颜老去难续前缘,当初想质问她为何离去,如今仅想知晓她是否安好,可曾还记得她? 她抿出个笑容眼尾眯出几条纹络,她拨了拨腰间沉甸的锦囊,用万分温柔的语气呢喃:“你饿不饿啊,花花。” 最后二字用气音吐出,徒令喉间发涩。 窗外立着一只灰扑扑的麻雀,豆大的眼珠盯着房内的中年女子不放,它啄了两下树枝,也不知是否在进食。 那中年女子梳妆完起身出房,麻雀扑扇翅膀离开枝头。倏然那麻雀被捕网兜头罩住,雷生捏着麻雀阴森森的开口:“想她就去见她啊,嘿嘿嘿,畏手畏脚的浪费了凡人的半生。” 她怎敢去见?沾染妖气不说还有雷生步步紧逼。那雷生似猫逗猎物,抓了她吸食她的灵气饮她的血肉,养好了就放出去几天,而后再追捕过来。 每一次她一见天日不顾伤痛的去寻袁昔珊瞧她一眼,可从前不如今日这般好运,并非每一次都能寻到。她没有半句怨言,因她知晓这傻姑娘一直东奔西走的是在寻她啊。 “秦襄你过来。” 那毛头小子畏惧不安缩在管家身后,秦仍命数已尽,他能安稳一生没得报应皆是因为养着雷生替他挡了业债。他伸出手对着秦襄招了招,安抚说道:“你莫怕,过来。” 凭霄雀落地化作四足兽将禁锢她的锁链挣扎得尽快断裂,秦仍掀开眼皮怒斥雷生,雷生这才渡妖力于锁链将凭霄雀打回本相。 雷生拿出两根尖锐钢钩其上布满符文,他将钢钩递给秦襄,秦仍对秦襄说道:“你莫怕牠,你去,钩住这鸟。” 秦襄鼓足勇气抓着钢钩穿透了凭霄双翼,鸟鸣啼叫。他果然不再害怕这鸟,眼中露笑。 秦仍最后说道:“雷生,我对你有恩你要继续报答我的孙儿。秦襄,这灵兽留给你,牠虽一身是宝但要珍惜,别轻易弄死了。” 那华丽如宫殿的楼阁成了凭霄的牢笼,她身上妖气愈渐浓烈,并非皆是受雷生影响大多是她心生怨恨,无尽不甘。妖化的她不再是如雀鸟般灵动,她本相体型见涨,模样慑人。 又不知阁楼外又渡多少日夜春秋,一日夜中她感受到术法波动顿时心生恼火,还伴随着强烈的不安。她怕,怕又是珊珊求了术士来寻她。 千万别来! 她口吐人言诓骗秦襄说是那术法乃是正道修行之人施出,那人身带官印许是朝廷派来调查旧案钦差,那人已探至秦宅你祖父的罪行要公之于众了! 她满口胡邹只想让秦襄莫怀疑到其他,毕竟若真是袁昔珊请来的术士一定会寻过来,届时秦襄发怒指不定会对袁昔珊做什么。 秦襄怕得喊爹喊妈喊祖父,他怕继承的家业徒然消逝,又怕替祖辈担罪。他知晓祖父与当时朝中重臣的勾结,祖父赠那人延寿仙丹得那人倾力庇佑,百余条人命的大案都压得下来。 管家劝他写信给京都再求那人庇佑,当时他顾虑那人已年岁太大,因此信至那人最后收的关门爱徒——申尔阳。 最后没等来小申大人的回信,倒是让雷生给跑了。他慌慌张张只说天神降临便化作一股黑烟逃出城去,秦襄怔然,这小小县城怎会有天神? 楼阁内的凭霄雀没有妖力镇压震掉了挂在墙上的铁链,秦襄焦头烂额顾不得逃走的雷生带着管家去囚住凭霄雀。 凭霄雀尖声啼呖他担忧被他人发觉,情急之下忘了祖父的嘱咐,一柄匕首插进凭霄雀的喉咙。 “莫出声!你这废鸟!” -- йρгōцωёй.čōм 扯开衣襟 “干什么的!”秦宅门口的仆从高声喝道。 祝义赤裸着小腿和双足身披略显宽大的道袍,她早就从林少泉的背上下来,雨后的污泥溅在她的腿足,污色点在雪白,她似被玷污的洁白莲花,有堕落之美。 她答道:“我有要事请见贵府家主。” 那人又问道:“你姓甚名谁?可有拜帖?总得让小的们有话回禀才是。” 府门深处传来尖声啼叫,那站在其后的花婆浑身一抖,疯了一般欲闯进门去!祝义连忙拉住她,此举过于莽撞,私闯他人府宅那帮仆从就算是动手花婆也是理亏。 花婆不顾被扯得衣衫凌乱,一双手伸向府门口中不停地喊着:“花花!花花!” 祝义扯了慌,故作为难的说:“你瞧这老夫人急切的模样,我们当真是家主故交。若是耽误了家主的大事你们可担当得起?” 有一人松动,他眨巴着眼睛说道:“不如就让他们去见老爷?我看他们也不像是歹人。” 一个是样貌堂堂的道士,一个是倾城之姿的美人,还有一个年老妇人,怎么看都不像是能生事的。 可还有人心觉不妥,坚持说:“还是先过问老爷之后再做决定。不过,几位风尘仆仆还请先进来在厢房等候。” 祝义松口气,“那再好不过,有劳!有劳!” 几人刚要进门倏而传来一声娇喝:“且慢!” 十几个侍从分成两队骑着高头大马簇拥着其间一顶软轿,那马蹄将泥水踏得飞溅慢悠悠的靠近秦宅。 至府门前停轿,奴仆跪地盖在水渍之上,绣鞋从轿中踏出结结实实的踩在他的背上,另有奴仆扶稳这人看似娇软的身躯。 雪白的围领将这人的脸蛋趁得如出水芙蓉,可她那不可一世的傲慢冻结了她容貌上的柔艳。她的眼神冰冷得没有丝毫温度,打量众人的目光不似在看活生生的人。⋎ùsⒽùщùōń⒠(yushuwu.one) 不等那秦府的仆从开口,她启唇道:“光禄勋太中大夫,申尔阳。” 一众府仆噔噔噔的从台阶上往下跑,不顾地面污泥具都跪地抱拳,而后起身说道:“原来是小申大人,小的们伺候不周还望大人海涵!大人快请入门落座!” 她懒得答话不耐的举起手化作掌摆了一下,那为首的挎刀侍从勒紧缰绳,马匹顿时打着响鼻躁动的踏着步。一众人被慑得大气都不敢喘,像被掐死了似的,落针可闻。 申尔阳看向半拥着花婆的祝义,问道:“你是何人?作甚要进秦府?”她的目光将祝义从头打量到脚,衣冠不整赤裸着腿足,可见传闻为真,当真是荒淫坤泽。 祝义也在暗暗打量她,这人毫不吝惜自己的乾元威压,早在她未出软轿便散出信引威慑众人。模样气度也具是万里挑一,可祝义对她无甚好感,就连爱美人儿的那颗色心动也未动。 “小女乃是应举考生,祝义。见过小申大人。”说着盈盈而拜,眼下她的衣着失礼倒让这一拜别具风情。 申尔阳听闻并不意外好似早就将她认出,祝义又言:“这秦府中方才传来人声叫喊,小女恐其内有人身陷危难,故而前来一探究竟。” 仆从吵嚷起来:“你胡说!方才可不是这样跟我们讲的,哪里来的人声叫喊?” 林少泉帮腔道:“那你们心虚作甚?为何不让我们一探究竟?” “哪里有人声叫喊?不过是鸟鸣!你莫要攀污!” 申尔阳蹙眉不悦,冷声道:“行了!又是人声又是鸟鸣的搞得什么名堂?”她心生不悦语气又冷了两分,一记眼刀扎向祝义,冷笑说道:“祝义你还真是心急,这么急着当官?” 她抬指指向祝义释放的信引威压几乎让祝义腿软跪地,她指责道:“你无差无印竟敢随意插手贵府门内之事,该当何罪!” 坤泽对乾元的恐惧和服从是刻在骨子里的,这申尔阳还是乾元中的翘楚,祝义猜想,她恐怕不输皇室血脉梅氏一族的霸气。 祝义冷汗不停,额前的湿润滑落将她的秀眉都打湿了,她咬牙强强挺着可也弯了腰背。本来疯癫的花婆此刻虽未清明,但也反过来搀扶着祝义不放,许是她这一松手祝义怕是要跌倒在地。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祝义的身上,林少泉悄悄后退在人群中隐匿。 祝义艰难答道:“人命,咳咳…人命关天,天下百姓具都是皇帝陛下的子民,爱民之心匹夫皆可有之!我,我何罪之有?” 申尔阳在心中冷嗤了一声。 自不量力。 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申尔阳不愿在众人面前反驳祝义这冠冕堂皇的漂亮话,她收敛了些,挤出个假意十足的笑容,“既如此,那才士便和本官入内一探,无论有何不妥,放心,本官自会主持公道。” 压在身上的乾元信引一撤祝义顿时轻松了不少,就是背心依旧通凉好似刚从鬼门关转回来。这时就听申尔阳淡声吩咐:“将我备着的衣物拿出来赠与她。” 祝义对她颔首表示感谢,而后她和花婆互相搀扶着进了府门。那申尔阳自然是先一步入府,她故意等待祝义跟上来,本来冷冰冰的人此刻眼中藏了笑意,她压低声音对祝义说道:“你先去换衣裙,我等你。” 这暧昧的对话是应当的吗!? 祝义没敢回应慌慌张张抱着包袱进了一间厢房,还没琢磨过来申尔阳的用意,她首先发觉不知何时她竟被方才那人的乾元信引逗湿了股间,而她的花果香气早不知飘了多久了。 怪不得那姓申的满眼玩味笑意!输了!输得太惨了! 很快就换好了洁净又华贵的衣裙还穿上了鞋履的祝义正了心神,她面色无异举止不卑不亢,“小申大人请。” 说起来合该秦襄前来拜见申尔阳,但府中仆从去楼阁门外通报不得回话也慌了,问申尔阳的意思,申尔阳便言各位都去一起看看究竟。 申尔阳率先抬步,过了天井门廊被仆从引向其内。“我们老爷在后院楼阁,稍远些还请小申大人见谅。” 申尔阳一声不吭连一个余光都没匀给那人,反而是跟随申尔阳的奴仆不满的小声嘀咕着:“比之京都申府如何?又比之太尉府如何?” 那声音不大不小她不可能没听到,但她依旧默然不语仿佛当真没听到。侍从用手肘捅了那奴仆一记,低声道:“慎言!” 秦府仆从也心知说错了话,往后的路程变成了哑巴。 秦襄早就吩咐除管家外其他人不必守在楼阁伺候,所以此处现下无人看守。仆从又去叫门依旧无人应答,申尔阳吩咐:“撞开。” 几个小子叁两下就将门撞开,扑面而来一阵浓重的血腥气。花婆眼眸逐渐清明,双手紧握在胸前用力到近乎发抖。 那秦襄和管家具都躺在地板上,已是出气多进气少。秦襄额头上肿起老大的包,鼻梁都断了鲜血流满了口鼻,随着细微的呼吸血液在喉嗓中呼噜呼噜直响,若是发现得再晚一些怕是这人就被自己的血给呛死了。 管家看起来更惨些,他满脸都是血,本该是眼珠的地方就只剩下眼眶,模样惨烈! 仆从具都吓得滚出去门外,挎刀随从先一步进门清理秦襄口中的鲜血防止他窒息而亡。 祝义只瞧一眼第二眼都没敢看,垂着眼眸脸色煞白。花婆双肩微塌呼出一口气,但凭神色瞧不出来什么。倒是申尔阳面无波澜,她冷眼瞧着二人的惨状一丝额外的情感都没有,冷静问道:“死了吗?” “回大人话,还没有,还有气呢。” 申尔阳颔首,“送医。通知府衙寻凶。” 仆从们吵嚷道:“小申大人不必寻凶,依我看就是那叁个不明不白的人做的!你们其中不是还有一个道士吗?他此刻怎不见了踪影?” 祝义心下一惊,可不敢表露在面上。这时从人堆里冒出一嚣张的声音:“是谁人提某家啊——”林少泉扯着怪声怪调又从人堆里冒出来,他神色平静还带着沾沾自喜的作态。 祝义心中暗骂这人,戏过了! 申尔阳眯了眯狭长的凤眼,倒没急着将矛头直向他,和起稀泥来,“既然如此看来这叁人并无嫌疑。”她又看向祝义说道:“真是多亏你的坚持才救了这二人一命,本官方才是以小人心渡君子腹了。” 祝义连忙垂头,“不敢,不敢。” 在这二人你来我往之时,那林少泉微扯开衣襟悄悄给花婆瞧,他那衣襟之内趴着一只瑟瑟发抖的,惨白的雀鸟。 花婆呼吸一滞,虽她还未神思完全清明,但也知晓不能声张害了凭霄。她强强忍住眼泪,忍到浑身颤抖也未发出一丝声响。 众仆从杂役:这道士拉开衣服给那老婆子看啥呢?不正经!都给那老婆子气得发抖了! 追更:яΘūщèńńρ.мè(rouwennp.me)) -- 睡吧,睡吧 挎刀随从抱拳道:“大人,县丞请见。” 申尔阳正好趁机结束和祝义的表面功夫,她挑起涂过樱红口脂的唇抿出个淡笑来,那双眼却未有丝毫笑意,冷漠似冰霜结在眼尾。“既如此本官先行一步。” 后续之事都懒得吩咐便带着奴仆侍从浩浩荡荡的走了,若不是秦府的人知晓自家老爷和这位小申大人常有书信往来,恐怕也定会认为这位大人此行目的是县城府衙。 刚上了软轿申尔阳脸阴沉得快凝出水来,掩在衣袖下的手指快速的搓动着。轿外随从说道:“大人,县丞听闻大人莅临特意赶来相迎大人,可是此刻往府衙去?” 申尔阳哪里愿意去见什么县丞,“直接回京都。” “那县丞——?” 申尔阳不耐的蹙眉,语气倒是毫无起伏:“不必理会。”这县丞还没那个脸面够的上见她。 随从称是,转身吩咐下去。 “等等。”纤长不失劲力的手骨节分明,伸起食中二指掀了窗帘,淡声道:“去找家店铺为夫人包点小食再回去。”浓密的睫毛微垂闪动,掩盖住她的双眸神色,随从看不出她真实想法不敢多问,抱拳称是。 他心想着,虽然大人看起来冷面冷心,但对家中夫人还是有柔肠的。 实际申尔阳则是想,此次前来本来风险,她又没心思和县丞应酬少了个借口。既然空跑一趟,不如用深情当个幌子,哪管旁人信不信如此做过就是了。 祝义一路上越想越不对劲,那小申大人起这那么大的架势过来,又风风火火的走了,这唱的是哪一出? 她正出神肩膀突然被一撞,她一个趔趄看过去,原来是花婆神色紧张的越过她贴在林少泉的身旁走,步伐急切。 林少泉不敢松开抓紧衣襟的那只手,生怕露个缝那花婆定当不顾周遭行人抓出凭霄来。他劝说道:“咱得去你府上。我们住的店人多眼杂,出城又太不安全,花婆你……”没等他说完,花婆连连点头:“好!好!快走,快走。” 林少泉张着嘴看了她几眼,而后合上嘴巴不吭声了。这花婆命火将熄但精神头越来越好,怕是回光返照了。 也正因此受了刺激的花婆不再疯癫,她眼眸清明。 花婆的住所并不过分寒酸反而还不错,就是少了生气,应是她独居家中空旷。林少泉进了大门便和祝义解释方才的事,也是说给花婆听。 “多亏那个什么申大人过来发难,引得难么多人在门口看热闹,这一嘈杂我就悄悄隐进人群。那些家丁听说是申大人来了具都跑出来献殷勤,我进了秦宅倒是方便,都没遇到几个人影。”他冷笑一声,“也不知那申大人是来捣乱的,还是帮忙的。” 叁人进了院子,祝义骂他:“贫嘴。”又问:“那鸟儿可带好了?”林少泉指了指微微鼓起的衣襟,“放心吧。”他看向房屋,说:“咱们进去再看鸟。” 祝义:“……” 当时林少泉心知机不可失不可耽搁,他咬破指尖将血珠子点在额头,运起了劲魄之术。他凭借着那似有似无的妖气确定了方位,如风掣闪电般飞驰。 秦府仆从正在那楼阁外禀报小申大人到,其内秦襄说道:“太好了!快快有请!”这人喘着粗气,内里还不时传来怪异声响。这仆从想到此处仅有老爷和管家,顿时不知思绪想到哪了,捂着嘴巴惨白着脸跑走了。 林少泉见那人一走立马翻窗而入,血腥气浓重。他一眼就看到插进凭霄喉咙的匕首,还有那管家施暴。他瞪着猩红的眼,喝道:“某家来助你!” 浩然正气凌空而来只点在那锁链之上,那环绕其上的妖气顿时消散。凭霄双翼一卷将那锁链拽近,管家猝不及防直被拽得迎面扑来。 他的双眼最后一次视物便是那坚硬光滑的喙。 他都来不及喊叫就被林少泉一掌拍在胸口,此攻势非是外力也非是武林功法。那一掌直拍得管家飘散了一魂,碎了一魄。 要想运出此法必须挣破师父给他下的禁制封印,这也是他额头上顶着那滴血珠子的原因。 林少泉从前清心寡欲不过因为他并为入世,随祝义这段时日不长,但也算识得了凡尘之情。修行之人竟因打抱不平、心生愤怒而对凡人出手,怕是要损了修为啊。 林少泉对着秦襄的面门出拳重击时心中想着,师父门下叁位弟子唯有自己有机会成道,如今看来怕是要让师父失望了。 那林少泉不知破了什么禁制又运了什么术法,他那劲骨青筋逐渐消失,道袍变得不称身,细瘦柔嫩的腕子在过于宽大衣袖中分外可怜。“他”揍完秦襄才发现那鸟伤到咽喉伤势严重,“他”竖起双指于唇下喝了一口气,运气一指暂且封住了那可怖的伤。 这时其外响起匆匆的脚步声,那人开口询问小申大人已进了府门老爷怎还不去相迎?此刻老爷已经不能再答话了。 林少泉见那鸟受了伤又失了力,离了那布满妖气的锁链钢钩她的本相又变回了如雀鸟般。那鸟阵阵发抖像是忍着剧痛,林少泉将她托在掌心往怀里塞,“他”一开口嗓音又柔又低:“嘘…我马上就带你出去,莫怕。” 凭霄缩在林少泉的怀中分明感受到一片柔软。那林少泉擦掉了额头上的血珠子,口中念着咒。“他”蹙着眉鬓边额头具都是冷汗,不知念的是什么咒法竟令“他”如此难捱? 后来凭霄一缓神,所在之处是一片结实的胸膛,那林少泉依旧是那样貌堂堂的道士。 祝义叁人进了屋,花婆急着去扯林少泉的衣衫,祝义连忙去关好门窗。 寻了一生,终于如愿时花婆说不清心中是何滋味。她一阵恍惚,仿佛她还未老也还为长大,还是那从崖下还生的少女,手中捧着占据她心头的雀鸟。 崖下是一处山谷,日辉斜下将那潭水染得一片暖波,清风拂面而来带着阵阵花香。 少女分明第一次见这鸟可仿佛已经喜爱了她一生般,她心知是这鸟救了她,也没奇怪如此弱小之物是如何救她的? “你怎如此惨白?”少女嫩生生的嗓音质问,好像这鸟该是五色斑斓,如此惨白倒是不该。 本是含笑的眼涌上化不开的心疼,少女不知这心头钝痛到底从何而来,只凭直觉就难受得泪流满面。 她边抽噎边问:“你饿不饿呀?”随后动作熟练的接下腰间的锦囊,倒出一颗颗饱满的种子,此举如做了千千万万遍。 “花花,吃,吃饱了就好了。” 惨白的鸟怎么被叫做花花?可她就觉得应当如此。 那雀鸟挣扎几下从她掌中飞起,她飘然落地是一绝美女子。这女子扬着笑,可也带着泪。她修长的脖颈处缠了一圈布,袁昔珊呼吸一滞,一开口是成年女子的嗓音:“凭霄!你怎伤了?” 她似对待珍宝般轻柔的将凭霄纳入怀中,那指尖最终没敢去触碰颈上的布。“受苦了罢?” 她抬眸细碎的晶莹挂在睫毛,纯粹的情感似汪洋大海聚在这女子的眼中。 凭霄伤的不轻若是凡鸟早就一命呜呼了,此刻还不能进食,可她弯了腰用颊边蹭了蹭袁昔珊的手指,而后舔走了几颗种子。 见她终于吃了饭,袁昔珊松了一口气。眉眼弯起来,笑得暖暖的。可那颈上的布过于碍眼,她又一脸的担忧。表情几经变化,若是以前凭霄或许嘲弄她几句,可如今她再不能。 凭霄抢先一步开口,她的嗓音如若沙漠中的沙石,“珊珊。”袁昔珊瞬间安静乖巧,扬起那被桃色蔓延的脸蛋儿望着心上人的双眸。 凭霄的脸色更苍白些,嘴唇也是浅色。她手臂微微发抖可依旧牢牢的抱紧袁昔珊的腰。几枚树叶受不住风的蛊惑离了树冠向相拥的二人飘来,可如此也具都是徒劳,分不去这二人一丝目光。 袁昔珊浸在一片温柔池中,她内心深处那些愤怒不甘皆无影无踪,此刻她满心欢喜,只觉得看不够眼前人。 奈何她眼皮越来越重,愈渐强烈的困倦让她再也瞧不清凭霄。她徒一闭上眼便一个激灵睁开,眨啊眨的,就是不愿睡去。 谁知凭霄将她越抱越紧呜咽的哭声压抑不住。 “哭什么呀花花,又不是忘了给你喂饭。难不成,你想吃别的?”袁昔珊顶着困倦眯着眼睛,慢慢笑起来,“现在不行哦,我太困了,等我睡醒……” “好。”凭霄吐出一字,喉咙涌上一股腥甜。 袁昔珊强撑着抱紧她的双肩,努力睁着双眼直直的望着她。凭霄眨掉泪花,等咽下了那口腥甜便吸吮住她的唇瓣。 “睡吧,我一直陪着你。” “嗯……不许骗我,不许离开!一直陪着我……” “好,一直,一直陪着你。” 苍老的声音呢喃着:“一辈子不够啊,花花,不够。”花婆已经阖上了双目,气息微弱,“一辈子,不够,你要生生世世,陪着我。” 祝义和林少泉全程一丝声响都没有,他们看着花婆捧着凭霄愣神半晌,而后问她:“你怎如此惨白?” 在这空旷简陋的房屋内凭霄挣扎着化形,以人身拥紧了站不稳的花婆。这二人相拥耳鬓厮磨轻声密语,而后凭霄吻向她的唇。 一年轻又美貌的女子吻向一老妪,足以令人惊诧反感。可祝义二人默不作声,心如重锤,可一丝不悦都未有。 花婆面上带笑阖起双目身体徒然滑落,凭霄跟着跪地将她放在膝头。 “睡吧,睡吧。” 凭霄张开手掌看了一眼沾染妖气的内丹,心中对着众凭霄之雀言一句抱歉,而后,掐碎了内丹。 林少泉那句“且慢。”都来不及说,他愣在当场。最后狠狠一跺脚施法而去,意欲剔除飘在灵气之上的妖气。 纯正的灵禽之气保护着处于茫然的叁魂七魄,让袁昔珊不再受秦袁两家的业债因果影响,解脱。凭霄几乎透明的身躯抬起头,动动嘴唇:“多谢。” 如此一来,她也可入轮回,做一回人。 我不再做凭霄,只做你一个人的花花。 那一日,九天之上飞过一队凡间不得见的五色雀鸟,它们仰颈而鸣,仿佛受了什么指引而来又绝望的啼呖,那声声啼鸣似在悲泣。 ———— 回答一个问题。 不是凭霄自己没事跑出来找袁昔珊一圈。是早就被雷生算计了,还被他所擒。雷生不是一直吃她血肉吞她的灵力嘛,为了养好鸟当然选择时不时的放她飞一飞,有助于她养好伤,又心有挂念舍不得寻死。 毕竟凭霄是灵禽而不是人,她心思单纯又生了贪念,所以被雷生利用欺骗后禁锢。 -- 番外剧场 鬼差呆愣愣的看着凭霄的魂魄护着袁昔珊的魂魄向土地庙走过去,他刷刷刷的翻阅着文卷半晌“咦?”了一声。鬼官阴沉着脸可若仔细看他偷偷藏着笑,一双眼看着那两个魂魄慢悠悠的走远。 鬼差挠挠头询问鬼官道:“这不对啊,没说今儿这死俩人啊,况且刚死的新魂浑浑噩噩的,甚至都不知自己已死这才需要咱们来引路,怎这俩自己就寻路去了?” 鬼官回神收回目光,这才说:“袁昔珊没走她今生该走的路,被一只凭霄雀影响了。你看,那多出一魂魄正是凭霄雀的。” “您别唬我,那凭霄雀怎么会有人形魂魄,再说它们死不死的也不归咱这管啊。” 阴沉脸色的鬼官终于绷不住,他露出个艳羡又欣赏的笑容感慨说:“万事情字大啊!方才我见到凭霄雀毁了灵禽内丹,以此替袁昔珊解脱开那秦氏一族和袁氏的因果业债。哎呀!哎呀!” 鬼差听闻大声咒骂一句,气愤说道:“这差我没法当了!那秦家秦仍还在地府押着呢,就等着事情有所了结给他定罪用刑,这可好!袁昔珊解脱了,我咋办?我咋和阎王说啊?” 鬼官摇头晃脑分明不把这当回事,“那就不必让袁昔珊亲眼看秦仍受刑了,直接办了吧。” 那鬼差还在嘟嘟囔囔,“您看天界,妖界,魔界,这儿那儿的,哪有咱们这乱啊。这文卷今天写了明天改的,他们那上百上千年都不出一次事,你再看看咱们!” 鬼官敲他一记,“糊涂东西,这是当然的。那些个地方神君又是仙人的他们哪有心?唯有这人间情意重啊。” 鬼差哭丧着脸举着厚厚的一本文卷,“我不管情不情的,您就说这咋办吧!” 鬼官转了转眼珠子摸了摸本就不存在胡须的下巴,贼兮兮的说道:“这地方供奉梅怡晴的多,你跟阎王说这事让她管,咱俩落得轻松。” 那鬼差喜笑颜开,“妥了!就听您的!” 刚死的新魂要由鬼差领着去一趟当地的土地庙,由土地公划了名再去地府。土地公正吃着供果,两个魂就飘过来了。 他抬眼一瞅险些讲自己噎死,“这?这?这你俩咋自己过来了?” 凭霄将袁昔珊整个都拥在怀里,半刻也不曾放手。她指了指土地公的名册,说:“划名。” “我说,你俩咋做到的?” “快点!急着呢!” “好嘞……” 那阎王的大殿门关得死死的,不过一会儿有鬼差引着二魂求见,阎王语气慌张先是没让进,后来过了半晌才命人打开殿门。 凭霄不知道的是,方才阎王正不知在和谁商量着什么,听到有人来报急忙的推开窗子低声催促道:“快些!她来了,快快快!” 而后一众五色斑斓的雀鸟“啾啾啾”的慌张而逃。 阎王对凭霄说道:“你私自就弃了凭霄雀的原身,此于理不合。这袁昔珊留下,你还是回凌霄去罢。” 凭霄坚定的说:“我用那身份换她的解脱安宁。公平。” 阎王抖了抖手,“她无罪啊!啧,因果自有天道定,恶人自有恶报,难道你不想让她解解气?” 凭霄抱紧了魂魄,“我非是世人不懂得什么解气不解气,可她生前分明放下了恩怨,我不想她还要在地府无休无止的回忆生前的痛处。” “那好罢。” 凭霄挑眉,这么好说话? 阎王本就不大坚持,毕竟凭霄助袁昔珊解脱了,再坚持留她也是枉然。“不过……她投她的胎,而你呢,你回凌霄去,如何?” “我已经碎了灵禽内丹,如何回得去?” 阎王一拍手,“这好办!你直接投胎到凭霄雀的巢穴里,你们事了了,我们事也了了,多好。” 凭霄蹙起眉,双颊鼓了鼓,她抱紧怀里的魂向后退,冷声道:“不去!我们已自由,去留莫问。”最终她还是向阎王低了头,软了态度说道:“我能否与她一同入人世?” 阎王眼神闪躲,“这个嘛……不大妥,你该知晓一众凭霄雀皆舍不得你,哪能见你入人世?” 阎王看到凭霄愈渐警惕的目光连忙解释说:“给你看看她下一世?” 说着一挥手,一方水盆中立刻出现一景象。凭霄还是探头去看了,看了之后吸了一口冷气,“你给我看个蛋?” 阎王笑眯了眼,“不错,就是这颗蛋。哎,你再看看,旁边还有一颗呢,怎样?一起去?” 凭霄垂了垂眼眸,说道:“如若能一起,是草木也是好的。” 阎王挥手吩咐鬼差:“引路轮回道。” 看着两魂离去的背影阎王自喃一句:“这事搞的,要想送走一个还得搭上一个。”他走回书案,吩咐鬼差拿来信纸。 “你去,一会儿帮我给凌霄送个信。” 那鬼差答应着,阎王却陷入沉思,这信该咋写?倏然他眼眸一亮,提笔就写。 只见信纸上只落了一个字:“啾。” 凭霄雀的巢穴中。 一只说:“啾啾啾。”她当时做的那样决绝,当真会再回来吗? 另一只说:“啾啾,啾啾,啾啾啾。”别着急,之前去求了阎王他说办妥了,先把这两颗蛋看好了,别出意外。 “啾啾~啾啾啾!”蛋中入魂了!快孵! 首发:яǒúωёǹωú.χyz(rouwenwu.xyz)) -- 夜闯鬼物 县城内风言风语,传言说祝义和林少泉不详,这二人去了一趟秦家碰上秦家老爷和管家被歹人重伤至今未醒。又去了花婆家,那花婆咽了气。 来了一趟除了了却花婆心愿外当年之事没查出来,还让县丞都警惕起二人来,他们只能先行离去。 回去之后这几日林少泉病蔫蔫的,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祝义也提不起精神头时常叹气,还要不停地去念叨林少泉。 “你说她们两个走了之后会一直在一起吗?” “还会再续前生缘吗?” “花婆的命全撑在凭霄身上,走的安详可半句话也没留下,她真是全然放下了吗?” 林少泉不知忍着什么痛苦让他苍白着脸,身上无甚力气,他强挤出一句话:“我的奶奶,你让我耳旁消停些,几天下来几句话翻来覆去的问!”他翻着白眼都是一副累样,“快下榜了,你多操心自己。” 祝义那厢方歇林少泉这厢又起,他扯着疲惫的嗓音絮絮叨叨起来:“也不知你能否高中,若是做了京官怕是还要购置府宅,还要看官封几许是朝廷安排还是你自己操心。要是地方官的话,我还要陪你折腾,真希望路途不太远,最好也别太偏僻。如果你落榜了我可没空等上几年看你再考,你就算砸锅卖铁也得还了我的钱,届时你我一拍两散,我还回山上做道士。” 这些话让祝义从左耳听进散出了右耳,窗外萧索树枝子光秃秃的,京都不如北疆那样早寒,可也让那些怕冷的鸟飞向南方艳阳。 小小的客栈因为住了几个举子倒是招揽了不少生意,当地一些稍有头脸的跑来和几个好苗子结交,不过祝义“名声”在外,除了几个不怀好意的男子和乾元外没有什么人来烦扰,落得清净。 可这日祝义不过是下楼用个餐饭,一拐楼梯角披帛便被扯住。身形轻顿那发间的玉钗清脆作响,佳人朱唇半启眉眼是微诧神色,她顺着力道看去只见那一端被一青年男子攥在掌中。 那公子模样的男子本是一脸的轻浮,可当祝义回眸望来如若呆鸡愣在当场,五指不自觉的发力,险些将披帛揉烂在掌中。 几个年龄相仿的公子哥们具都发出吸气声响,这方天地安静一瞬,复而又嘈杂起来。起哄声此起彼伏。 “罗公子好福气啊!” “祝贺罗公子。” “请酒请酒,这万里挑一的美人儿,你可推脱不得啊!” 祝义不明所以,伸出葱白的指往回拉了拉披帛,那公子哥如梦方醒连忙放手,那双眼一刻都不曾离去她的面容。 那眼神过于露骨痴缠。 罗公子作揖道:“家母乃相国罗围,在下家中长子,罗秉然。” 祝义还礼,“不才祝义,见过罗公子。” 这罗秉然不顾众目睽睽倨傲般说道:“倾慕祝小姐已久,若肯嫁与我做贵妾…”他微微压低声音,“祝小姐必进翰林。” 祝义轻轻吐口气,又行一礼,“今日只当公子说笑,祝义先行一步。”她离去时并未有人拦她,只是哄笑声依旧在,还有几人笑言:“她怎配得上做罗公子的贵妾?罗公子肯和她恩爱几晚就算是抬举她了。” 看热闹的人太多,罗公子同行的其他公子哥笑了一阵,而后在凭栏处挥着扇子说:“玩笑几句罢了,都散了罢,散了罢。” 殿试下榜皇帝亲自提名几位才能出众者,朝廷纳入新才,举国上下其乐融融。除了落榜之人外,唯有祝义坐在冰凉的石凳上架着胳膊在桌上,以手支额,神色郁郁。 林少泉兴致冲冲的跑来这方小亭,喜悦之色难以言表,离老远就喊道:“你怎一人跑来这?那些个差人正往客栈去寻你,为你送乌纱官印!”等他跑近了蹲在她跟前,双手放在她的膝头一双眼尽是喜悦,“翰林院,皇帝储才之地,从那出来的前途无量啊,祝义,你怎不欣喜?” 祝义深深叹口气垂眸看他,轻飘飘的说:“你可知我为何躲出来了?”林少泉不解,就听祝义又叹气说道:“那罗秉然的软轿就在那客栈门外等着接我,我这去与不去都是错。” 罗秉然心眼多,那日在众人面前说的玩笑话如今倒成了祝义的陷阱。什么嫁给他做妾必进翰林,若朝廷追究他大可推脱成酒后胡言,毕竟这根本就是假的。可别人未必这样想,兴许早就认为祝义已献身罗公子才得了官职,如今祝义做上软轿就是铁板钉钉,如若不去那就是忘恩负义得了便宜之后想脱身而走。 祝义自嘲而笑,“这第一步我就没走好,还真是无用。” 皇恩怎敢推迟,祝义还是回去接旨,面对罗秉然她说道:“你我仅一面之缘,我高攀不起公子的轿子。”罗秉然也没恼,态度暧昧的说:“那我改日再来见你。” 祝义省亲回来后安排了新住处,地方不大不过幸好不与他人同住。近日来忙着结识同僚又要应付攀附而来的杂人,还有那罗秉然,祝义心身疲惫。 今夜本是晴朗明月高悬都没有一丝云雾遮挡,可一入了叁更,不知哪来的厚云将月华掩得严严实实。 先是一阵微风涌进街道,随后便是卷着飞尘的暴风席卷京都。那风声如若万鬼哀嚎,家户门前的灯笼被吹翻至房顶,夜来最热闹的烟花柳巷也怕得早早关了门窗,已经尽兴的恩客不敢迎着风回家只能再进门去。 祝义推开门便是迎面而来的沙尘,她衣袖掩面喊着刚置办回来的家丁奴仆,“赶快将大门外的灯笼撤了免得吹到哪处走水,该弄的弄完都回房去勿乱走动。” 吩咐完她进屋关门,这一下险些吓得她放声尖叫!那门缝上正好夹住一张剪成人形的纸片,被她门夹住那“人”还哼唧着扭动着。 毕竟她经历的多了早就不该一惊一乍,她给自己壮着胆,掐住那纸人的脑袋厉声询问道:“是妖是鬼!怎夜半闯我宅中?” 那纸人几下挣扎把夹在外面的腿扯进来,被抓着头它也不恼,就那样受着,它口吐人言听不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大人息怒,我是毅亲王座下小卒,特来替王驾来传话。王驾今夜来见大人,她让您沐浴更衣彻夜来伴。” 原来是那梅怡晴。祝义心中冷笑正愁这阵子一腔怒火没处撒。当初就是那鬼出的馊主意,说是荒淫“名声”在外对她或许有些许好处,又提了翰林,可能真的进了翰林也有梅怡晴的功劳。 如今这两件事反倒成了她的灾难,正压着火呢这家伙还敢让她来伴驾。 祝义对着纸人粲然一笑,仿佛被厚云遮挡的星光月华具都藏进她的眉眼,她嗓音清丽带着女儿娇羞的温婉,说道:“让王驾快些,我想念的紧。” 不知为何,那纸人本是鬼物却被祝义笑得浑身发凉,比在地府还阴冷几分。 -- 宝塔镇(震)情人? 房内水汽氤氲漂浮着淡淡花香,那香味是买来的干花瓣,误了花期的时节也可用来。宅外大道上的狂风似千军万马奔腾,而这一方天地间反而安静。 祝义脸色酡红被水汽熨得如醉了酒般,她从水下展臂而上借着灯光细看攀附在手肘处的花瓣,问道:“香吗?” 有一声音回答道:“香。” 祝义心悦撩起了水,水声哗哗伴着似歌乐般的笑音。 这笑声听得那物胆颤,连声求道:“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放了我罢!” 原来在祝义伸出浴桶的玉足之上,脚趾间夹着一剪成人形的纸片,那纸人的脑袋的部位往下便是正噼啪打着烛花的火苗。 这纸人的背上写了四个字:“千岁勿来。” 正是这物想以身作信将自己送出去时被祝义抓个正着。 祝义从水中抬起另一条腿,两只脚交换一下位置,这下夹着纸人的趾潮湿温热,那纸人侧头只见一片水珠下白皙的肌肤。 诡异的,纸人面上好像被撒了朱砂一般。 祝义捻起贴在胸前湿润的青丝绕着指间玩着,似笑非笑说道:“你家千岁念我念得紧,你怎忍心不叫她来瞧我?嗯?” 纸人听后愣了好长一会才想起自己是个死物,可它分明不信这祝义是个凡人,她那妩媚的作态和嗓音甚之洞中妖魅。 纸人不知这一会想了什么,突然问祝义:“大人会剪纸不会?可能给我剪一个小姬姬出来?” 祝义沐浴后随手将烧掉半个头的纸人按在洗澡水里,滋啦一声洗澡水保住了纸人另半边的头。她更换了轻薄衣裙,里头未着亵衣透着轻纱春光若隐若现。 那声音一说话还咕噜咕噜冒着水声:“烧罢!燃烧我罢!烧死之前给我剪出个姬姬,求您了!” 正描眉的祝义闻言挑了挑唇,微动脖颈满意的望着镜中撩人的锁骨,她抬指将领口又往下拉了拉,半是娇嗔半是嘲讽的轻言:“色死了,随主?” 提到主子那纸人禁了声,埋在水里咕噜咕噜的骂自己。它忘了此处王驾来不得啊! 本来好好的闺房眼下变了样,红丝铃铛如蛛丝结网一般挂了一屋子,门窗具被遮掩,那镇邪宝塔立于正桌上,其上是众红丝的终点所在。 入了官职安置了宅院林少泉不好再跟着,他在离去前不放心,交给祝义的好东西不少。这镇邪宝塔是镇鬼怪邪物的,他怎也不会想到被祝义用来会情人使了。 不到半刻,其外风声大作都能听闻到房顶瓦片被吹翻的声响,不知哪个家丁怕极了大声喊道:“我听到马蹄声了,恐怕是阴兵!” 旁人连忙打他的嘴,“胡说什么!天子脚下怎会有甚阴兵,快别再言语!” 祝义落下涂口脂的手,唇瓣轻抿,笑着呢喃道:“什么阴兵,分明是鬼亲王驾到。” 旁人可能有一二人能听到个些许,可祝义能听个明白,其外骏马数匹奔腾至房前便停下,一丝人气皆无。 她听到门外梅怡晴略显不耐的嗓音:“暂且离去。”随后马蹄声再次响动随那风声往外吹去。 祝义避开红绳和铃铛抬掌摸上门板,万分眷恋的开口道:“王驾千岁。” 梅怡晴在门外被这又软又柔的声音吸引,她并未有一丝多疑,双臂一展徒又一收那大门也跟着一开一合,她自己已显在房内。 这尊贵的人儿迫切的握住祝义的下巴在指尖暧昧的摩挲,墨黑的双眸涌着辨不分明的神色,“叫本御思念的紧。” 新涂的口脂被梅怡晴的嘴唇磨花了,软舌强硬的破开防备深探入口中索取着。每一次的舔动和吸吮都让祝义嘤咛两声,亲王越醉越沉。 梅怡晴对她来讲可不是舒缓性欲的消遣,这“人”是当真让她心动,且毫无道理。除却梅怡晴生前的尊贵身份,余下很多点都是祝义平常讨厌面对她又无比欢喜。 专权霸道,刻在骨子里的傲慢,矜贵。 想到傲慢有一个人的脸闪过脑海,正是那个阴沉沉的申尔阳。梅怡晴的傲不同于申尔阳的冷傲,那样眼高于顶目中无人;她是生在皇宫城内被琼浆玉液喂大的,被偏心的先帝宠出来的,被万民敬仰供出来的;最主要的是,她值得。 祝义不禁痛心,她本该坐于那皇位之上…… 被吸入对方口中的舌尖吃痛,梅怡晴湿热的呼吸渡过来,不满问道:“同本御在一起时你在想什么呢?” 竟敢出神?真是大逆不道。 不知何处响起咕噜咕噜的声响,祝义挡着梅怡晴的视线没让她一探究竟。祝义的嘴唇此刻柔软可欺,其上还闪着水润的光泽。 “分明是千岁您太过专注了。” 说着,祝义轻轻吻上梅怡晴的唇,可这吻一触即离,如蜻蜓点水。她款步后退,指尾在梅怡晴的视线下缓慢的将腰带拉开,又丢落在地。 梅怡晴看着心里好似被一只小手轻轻挠抓着,她迫切的想捉住那撒娇的人,好好惩罚! “什…什么?” 她想走路却发现动不了,本是鬼王可御风而去都不得行,当真是被禁锢住了。她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她的浑身上下具都被朱红的丝绳缠绕捆绑,其上的铃铛分明是民间作法辟邪用的。 她面露不解可没怎么慌张,直到看到祝义挪开身子露出那顶镇邪宝塔…… “祝义!”一声怒吼后梅怡晴面容骤变青白,墨黑的瞳孔转为暗红,唇边似有獠牙凸显,煞气沉沉显然一副鬼面! 呦,脾气还真是大呢。 她生前在王府或者是朝堂上,有没有发过脾气? 光是这样想着祝义就湿了腿间,想着那玉冠桃面的王驾威风凛凛,气度卓然。祝义呼吸灼热急促,薄纱下的软嫩乳尖悄悄绽放。 那滔天怒气仅仅一瞬便被尽数收回,梅怡晴依旧鬼面可双眸暗红散去,一双眼墨黑发亮。她抖了抖唇瓣不可置信的问:“你要毁我?” “不。”这声音微颤,尾音痴缠。祝义被她迷得视线黏在她身上,她舔着拇指含在口中移开时将水渍摸上了下唇,“就算杀了我自己也舍不得毁您半分。” 祝义并未回头手伸背后将那镇邪宝塔推得靠后去,随后她撑着桌角便坐在那桌上。薄纱裙虽轻薄可也繁琐,她不顾那细扣软绳摸上小腿处将那裙摆缓缓堆上来。 祝义眨着眼,如蝶翼的双睫闪动掩盖了眼中大半情色,娇羞和放荡结合,堪称完美之景。 她敞开腿,裙下未着丝毫,贝壳般光滑又细开一缝水泽漫漫,祝义深喘一计暗中一夹,一串蜜液滴答滑落,蜜丝自半空收回。 祝义眼看着梅怡晴沉沉吸气,随后阴凉鬼气伴着浓重桂花之酿的醇香扑面而来,那气势仿佛要将她吞没。 祝义受不得如此,被尝没口脂的嘴唇被贝齿咬得松软,那处唇肉被咬得见白偏偏附近却被挤得鲜艳若滴。她喘息哼鸣,灼气送出一声:“嗯~千岁~” 葱白的指揉上花蒂,急躁的动作将花蒂拨得冒尖,那蜜液似断线的珍珠滚落不停。 祝大人的卧房内夜半响起急促又暴躁的铃铛声响,好似何物在拼尽全力挣扎。 -- 嗯~腥的 中指无名指并拢着在玉门中进进出出,随着祝义手腕的快速抽动那泛滥的蜜液蹭得腿根双侧到处都是,烛光下泛着光泽比镶珠的绸缎还好看。 空闲的左手毫无章法的揉弄着胸前软肉,那价值不菲的纱裙被揉得皱巴巴勉强挂在身上。许是觉得不够,那手纤细荧白抓着领口往下拽,性感的锁骨直到胸乳之间被抓出几道红印。 偏偏那裙衫争气不论怎样折腾都不肯露出乳肉的样貌来,乳尖挺着若隐若现就是不肯赏脸现身,惹得梅怡晴鬼面狰狞鼻息吐出森森鬼气。 “啊~千岁~别…别看…” 祝义一腿垂着足尖点地,暗色的地板托着那如玉光洁的趾,另一腿曲着抬起,脚背绷直,放荡却不俗艳,她将自己浪成一副画。 说着不让看,可她却在梅怡晴的视线下越来越湿,心跳快得要扰乱她自己所有的理智。 “不要看了~求您,要去了…可不能再盯着了……” 梅怡晴额前青筋暴起,被绑在半空的双臂奋力挣扎着,指甲骤长二寸,獠牙伸出唇外,那脸色……可不就是鬼嘛,渗人的很。 可祝义却爱得不行,看着她如此模样甚至想着被那尖牙咬着咽喉,股间阴穴承受着她的挞伐,再抱紧她的肩背喊着“千岁,千岁,千千岁。” “唔…”想到这祝义咬住手背,抬起的腿倏然合拢,双腿并在一起颤了又颤,她看向梅怡晴媚眼如丝,“去了啊~千岁~” 喜爱你,并非是爱鬼的模样,而是你的任何姿态都让我神魂颠倒。 那梅怡晴气息更显浮动,暴戾的模样若被他人看去恐会吓出一身病来。受她影响那桌上的镇邪宝塔兀自动起来且频率不低,正坐在桌上的祝义臀下被颠个正着,弱声弱气的撒娇道:“真讨厌。” 祝义撑着桌子右边肩膀堆起个漂亮的高度,双腿并在一起曲着蜷在身侧,若不是此刻她衣衫不整倒像个大家闺秀。 她柔柔弱弱的举起右手还塌着手腕,那手指间滴了两滴,一动拉成了条条银丝。她眼尾桃红,嘴唇浓艳,一开口尽是风情:“奴家无能,这一时半刻的便疲累了呢。” 梅怡晴咬牙,“祝义!放开本御,恕你无罪。”屋外的狂风并未停歇无非是变弱些,屋内因祝义想显情调灯放得低,也就点亮几盏够照亮人的。满屋子的红丝绳还系着铃铛,那镇邪宝塔时不时闪烁几下,最主要的是梅怡晴鬼相示人阴气森森还带着怒,如果换了旁的鬼祝义早就吓得屁滚尿流的喊林少泉,哪还有眼下的风情? 可只要是梅怡晴祝义不禁不怕,还爱得很。她踩着绵软的步子走向梅怡晴,抬着手臂似讨抱的孩童,奈何梅怡晴动不了只能眼看着她自己抱上来。 祝义一下子环住她的腰,将下巴放到她的锁骨上扬着脸,本来一双媚气的眼被她睁得“天真无邪”。“王驾生气了吗?要生我的气吗?” 梅怡晴深吸口气分成几小股缓缓吐出,她一时半会变不回人相模样,可情绪倒是收敛几分。“并未,气不是对你。是急的发了怒,急着……好好宠你。”最后四字仿佛斟酌,咬字清晰。 她低头想吻向那晶莹的唇瓣,可动作一顿,试探问道:“本御这幅模样,这副模样可是吓到你了?” 祝义的双眼流就笑意,她连忙用动作回答,舌尖轻轻舔过尖尖獠牙,“才没有哦…”那牙似害羞般嗖的一下缩了回去,她又吻了青紫色的嘴唇,“不会怕你,永远不会。” 祝义磨蹭着让两人贴得更近,一下一下的轻吻似在安慰也似在撩拨。 她越吻越轻,最后唇瓣分离徒让冷掉的空气钻入二人之间。 “祝义?”梅怡晴不解,按理说玩个趣味也该结束了,为何还这般若即若离?况且……她好像真的快忍不住了。 祝义眯了眯眼一脸的狡黠,“哼,我还没消气呢,都是你给我惹的祸。” 她将罗秉然的事大概说了说,又添油加醋的抱怨“名声”在外有多少男子乾元跑来打她的注意。 梅怡晴现下本是鬼相听闻祝义的话更显阴森,她冷声道:“你当本御为何今夜如此大的阵仗,众兵马最终之地便是相国府,保管他再无暇有色心色胆。” 素手轻轻搁置在梅怡晴的胸口,娇嗔道:“我还要谢谢您?还不都怪您当初的坏心思。” 那手似柳枝撩水波,还未等梅怡晴品出滋味来便移开了。祝义鼓捣着红丝绳几个拉拽将梅怡晴移动到房屋正中间吊起来,此地仿佛是阵法最强的所在,那镇邪宝塔嗡嗡直响如临大敌。 祝义只想束缚住梅怡晴可不想她被那塔伤着了,随即用手上还没干的液体抹了那塔一计,沾了“污秽”的宝塔顿时力弱几分。 若是被林少泉知晓了怕是会气得跳脚,他心疼着的好东西竟让祝义如此糟蹋。 被法力制衡着梅怡晴维持不住鬼相不一会儿便变回了人相模样,她眼中宠溺表情却是高贵和不屑,“还没消气呢?如此作为真是反了你了。” 因她被吊起祝义要抬头看她,她抬起胳膊手掌轻飘飘的自下而上的抚摸着梅怡晴的胯间,坚硬的触感不言而喻。 祝义轻嗤一声,“反了我?” “嘶~”梅怡晴半眯起一只眼,哪怕身处下风那傲气半分不少,她扬颈吩咐道:“重些摸。” 祝义双手环抱她的腰下翘臀,一抬脸隔着衣物吻了一下那处躁动的坚挺,“好。” 这一下弄得梅怡晴闷哼一声,随后歪着头挑眉看着她的动作。 祝义一手环着她,另只手从指尖到掌根的缓缓抚摸着,时重时缓,间或用手指掌心勾勒那物的形状,在梅怡晴情动轻哼时祝义便奖励般的吻一吻冠首的位置,随即便能听到更动人的声音。 小小的铃铛本是辟邪之物,若无阴邪它响都不会响一声,此时它们叮当作响声音不是很大但足够悦耳。梅怡晴不顾烧灼的痛楚直接用手拽紧了那绑着她的红丝绳,用似被蜜浸过的嗓子半是命令半是调情的说道:“祝义,解开。” 腿间乾根胀痛还被那繁琐的华服阻挡着,柔若无骨的手分明就是往烈火中添的一把柴。 祝义对她单眨一眼,“是,千岁。”她解开了龙纹玉盘腰带,继而又摸上去从中间那条线用指尖抵着滑过。 “唔…腰…腰封也解开!快!” 祝义故意逗她,一脸“天真”的问:“都解开了裤子掉了该怎么办?” 梅怡晴哼笑,曲起膝盖蹭了蹭她的脸颊,说道:“裤子不掉的话你该怎样侍奉本御?” 这话引得祝义娇声笑着也不再装了,叁两下脱光梅怡晴的下身,那肉物顿时弹出直落在祝义的面容上。 那尺寸不小之物竖遮住祝义的半张脸,祝义悄悄伸舌细舔腺体根部,引得腺体弹了两下。 眼中的香艳之色占据了梅怡晴全部的脑海,那祝义媚色淡笑脸上顶着怒冲冲的腺体眼神妩媚,就当她以为正戏开始时,祝义反而后退一步。 梅怡晴不悦,冷声唤她:“祝义,莫要再玩了。” 祝义轻飘飘的说句:“奴家不敢。” 她伸手压下上翘的腺体让它垂直而下,她伸舌缓慢而轻柔的舔着冠首,舌尖在沟壑的褶皱处钻来钻去,在那冠首滴出前液的时候祝义移开舌头,启着唇在那乾根之下…… 她迎着梅怡晴冒火的目光中,手指掐着乾根轻抖,唇舌接下那滴清莹的液体。 她闭上唇,“嗯~”尾音沉沉拖得缓慢,“腥的。” 首发:ьǐqυɡеоňе.cом -- 跪着求 祝义分明从那眼眸深沉的面容上见到一丝笑意,梅怡晴哪怕被勾引得憋得难受可对祝义的举动并未感到不悦。 梅怡晴生前死后数载记不清曾经从哪听说的一句话:既然反抗不了那就享受。 她的眉因忍耐而微微蹙起,眼中含笑,嗓音平和带着诱哄:“继续。” 方才还游刃有余的祝义不知为何被她这幅态度弄得羞涩起来,耳尖逐渐爬上绯红,一着急还支支吾吾的,“才,才不要呢!” 梅怡晴无奈的垂头轻笑起来,嗓音低低的煞是好听。祝义捏住腺体晃了晃,别别扭扭说:“谁愿意继续……”侍候你这物啊。后半句话还没说完,手中摆弄的那物还真就勾引去她全部的心思。 半句话咽回喉中,连带着那圆顶蘑菇般的冠首一齐吞至喉咙。余下半根她用手握住来回撸动着,因角度原因祝义像是在仰着头将什么往自己嘴里挤。 好罢,我是愿意的。 “嗯~”梅怡晴眯起眼,深呼口气。被吊在半空不上不下的很是不适,她双腿蹬了两下也没寻个舒服的姿势,反而无意间令腺体深插数下,那祝义睁着湿漉漉的眼埋怨着望向她,倒是她被喉咙紧紧的缠裹后舒服得娇吟几声。 祝义听不够她的声音,舌头下压顺着底部头迎着舔过去,打开喉咙吞入得更深,最后含着乾根嘴唇亲吻到梅怡晴的胯下小腹。 “嗯,啊…”梅怡晴险些认为自己在那滚烫的口腔中融化了,扭动时她抬起一腿架在祝义的肩膀脚跟勾在她的肩背。 将那乾根舔得亮晶晶的,有时仅含住冠首吸吮,有时避开冠首舌尖在沟壑处钻弄,有时仅是亲吻侧面或底部,有时又整根含进再缓缓摆头。 许是被吊得难受,见梅怡晴伸腿架在身上祝义顺势托了一把她的臀,柔滑挺翘的臀不似她自己那般柔软,紧实弹翘,一摸就知晓有力。 她摸了又摸,心中欢喜更甚。口舌逗弄着乾根,手掌摸完臀肉又嵌入臀缝中,两根手指寻到穴口轻轻拨弄,直到那处微显潮湿。 “唔…这,这可不行,祝义。” 祝义的嘴落不得闲,“嗯?”了一声不解的看着她。梅怡晴阖眸叹息,再睁眼时唇角扯了扯笑道:“如此这般,本御要,要忍不住了……” 祝义吐出半根徒留冠首压在舌上,她将唇启得更大些仰着脸,樱红的唇下隐约露出两颗洁白的贝齿,其下是猩红小舌托着她的腺体。 祝义示意她,可以泄进她口中。 再也无需忍耐,梅怡晴勾起修长秀美的腿将祝义压向自己,腰部动起来又深又急。她低低笑起来,叹气说道:“你这小女子啊……” 泄入口中的乾精是凉的,不是清爽的清凉,是森森鬼气的阴凉。不似寒冰一般从皮肉缓缓凉进里头,这是直接凉到祝义的头顶牙齿都跟着打颤。 许是同今夜布的阵法有关,让梅怡晴自控乏力。 祝义掩着唇扭头吐掉,又给自己喂了一盏热水,绕是如此也缓解不了舌根的冰凉。 梅怡晴光着屁股也不扭捏,方才泄过一次虽没彻底满足但也是舒缓不少,她神色带着些许惬意,张口说话语调又轻又慢:“还不快将本御放下来?再让这东西给捆着怕是一会儿有你好受的。” 她言外之意是提醒祝义这阵法让她控制不住体内的阴森鬼气,哪知祝义用食指点了点那并未垂下头的腺体说道:“千岁可一定要让奴家‘好受’呀。” 梅怡晴一个没憋住嗤笑起来,眉眼温温柔柔的语调倒是又无奈起来,“你这小女子!” 那镇邪宝塔被按进箱子里,摘掉铃铛的红丝绳一时半会儿无暇顾及,就那样挂在二人身上似轻纱丝网将其笼罩。 毅亲王一代贤王,霸道却不暴虐,在情事上把缠绵二字表现得淋漓尽致。 祝义跨坐在她怀中嘤咛着,半边薄纱被拉扯到腰际,裸露的肌肤上数点暧昧红痕。梅怡晴张着唇用唇瓣和齿尖游离在她侧颈,手下大力的揉捏那柔软的臀肉,两人肌肤被拉开一小点距离,从那缝隙中能窥见傲人的乾根自下而上插着阴穴。 “你犯了两错,其一,万不该对本御大不敬。其二……”她手劲不轻的揉捏住早就被欺负得肿胀的乳尖,“其二,不该将本御放开。”舌尖一卷舔上祝义的耳垂,狠狠抬了几下腰冲撞出更动人的声响。 祝义回答不了,只一张嘴便是淫叫。梅怡晴的衣衫从里到外都解开了,虽没褪尽可身前无有遮挡,祝义的手握在她胸前那处好一会儿了,每当肏得狠了,那手还重重的揉她两下。 梅怡晴好心情的没怪罪她不答话,耐心的解释道:“首一条是你的罪,第二条是你自己犯的错,明知放开本御你就在劫难逃。” 祝义红着眼眶对她点着头。 她当然知晓这亲王心眼不大,握住臀下的那只手把控着深浅,浅时磨着穴口撩拨着,深时将那腺体顶撞着宫口还颤着腰。 她被凤儿按在床上时,那好似一波又一波的疾风暴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只不过不曾停歇。和梅怡晴时,这亲王将两人的愉悦无限拉长,如水未沸但热温不减。 梅怡晴亲吻她湿润的眼,嘴唇轻夹了一下如扇的柔软睫毛,“怎不说话?”指腹点在祝义的唇上,被祝义一低头含在口中。 说不出话来了还问,这人,不是,这鬼! 梅怡晴抽出手挑了祝义下巴一下,说:“祝义,看着我。”随后双手抱起她的臀又重重按下,她满意的看着那极致的面容,眼眸中盛满波澜。 “啊啊~千岁啊~” 这一下深插让那粗长的腺体将媚肉磨个通透,祝义小腹麻麻的发软,那穴肉激动的收缩,她用膝盖撑起自己迷恋起这欢愉无法自拔,她在梅怡晴的身上挺身骑动。 梅怡晴眼睛一眨不眨的欣赏着祝义这幅动人模样,她双手护着她的腰,那手指时不时顺着脊骨来回摸着泛着薄汗的腰窝。梅怡晴的胸乳被祝义不知轻重的手捏出了几条红纹。 梅怡晴按住骑动的祝义将她按进怀中,耳鬓相磨,细声问道:“你舒服了下手就这般重,嗯?”祝义眼神迷离明显还未抽离欢愉,她将下巴放在梅怡晴的肩上娇娇柔柔的喘息着。 “要吗?”梅怡晴挺了挺腰。 祝义的细声软语带些哑,“要,泄进来……” 梅怡晴笑起来,用指腹擦去了她鬓边流下的一滴香汗,说道:“那跪着求罢。” 矫情的祝义不想要跪地上说太凉,桌面也不要,说太硬。梅怡晴抓着她的手腕提着她走了大半个屋子,她装作不耐的训道:“这是你的房间哪里舒服你便带本御去,你又不言语,本御带你去哪你都不要,当真是恃宠而骄。” 她顿了顿狐疑问道:“莫非你嫌弃本御,不愿同和本御同床?” 祝义从她侧面过来抱住她的腰,垂着脑袋不知道嘟哝了一句什么,梅怡晴不再惯着掐住那点嫩白的耳垂,“好好说话!” “我说,我说,我就是……不想跪着求嘛……” 梅怡晴哼笑一声,“此事哪能由得你想不想?” 祝义泄气,她就知晓。 那被蹂躏得不堪入目的纱裙被梅怡晴缓缓撕开,最后一声断裂后祝义光洁的后背和挺翘的臀完全展现在她的眼前。 祝义转头望来,“赔一身更好的。” 梅怡晴捏捏她的屁股,“等你阳寿尽了,赔你一个王妃当当。” “唔…不要……” 梅怡晴只是笑笑,又拍了两下。祝义红着脸咬唇,最终伸过手来掰开小穴,喘息说道:“奴家求千岁。” 梅怡晴爬上床,握住她跪姿下的脚踝在柔嫩处抚摸着,“求什么?”说着,冠首抵上穴口。 “你!” 那冠首又蹭了蹭。 祝义吸吸鼻子,求着:“求千岁插进来好好疼奴家,最后要一滴不剩的全泄进来。” “呃啊~千岁~好涨……唔……哪处都被照料到了,好舒服……还要……” 祝义被梅怡晴压在身下操弄,上半身紧紧贴在床上,她那后领和肩背被吸吮啃咬得不成样子。腰臀高高翘起被梅怡晴的胯狠狠撞击着,腿间阴穴被乾根堵着抽插不停,混合的淫汁靡液随着撞击被喷得两人腿上床单上到处都是。 祝义的上臂被抓出指痕,她不觉后背有多重毕竟亲王非人,不过绝对挣不脱就是了。祝义侧头趴在床上余光中可瞧见自身上些许的痕迹,这些具都是梅怡晴为她意乱情迷的证据。 梅怡晴的抽动幅度很大,整根抽出又插进最深,穴中媚肉每一条褶皱都被摩擦到,穴口艰难又不可抗拒的吞纳,被操弄的愈渐艳红。 突然祝义发觉后领被咬住,那感觉不似平常的牙齿,她脑海中出现梅怡晴鬼面模样那尖尖的獠牙。 “啊~哈……”祝义的喘息更乱,仿佛都无法好好呼吸。她太过激动小腹一阵酥麻,她明显感觉到一股热意奔流而下憋是憋不住的。 “唔…不要!停下!” 此时正是梅怡晴欲泄之时,她眼眸依旧墨黑神识尚在,可也万不能此时便停下。她不停反而更快些,腰挎撞得身下之人的臀肉通红一片并且被震得颤抖着。 她咬完之后又舔了舔,复又咬上。这等“折磨”让祝义最终还是受不住,呜咽着泄出大股热液冲刷了不知疲倦的腺体。 梅怡晴松口抬手摸着她的发顶,“乖,全都承下。”与她温柔语气相反的是她的动作,乾根尽根没入狠狠操弄数十下,最终在其内泄出微凉白浊。 祝义眼角还挂着晶莹泪珠便昏睡过去,睫毛都被打湿软趴趴的,看起来甚是乖巧。 梅怡晴找来手帕为她擦了擦眼角,本想召唤来几个鬼仆来帮祝义收拾一下,又怕在凡人府邸乱来吓到祝义那帮下人就不好了。 她四下看了看,水壶里有水她想办法弄热些并不难,就差一个水盆。她想着,便站起来去两旁的耳室去寻,其中一间围着屏风还带着些许水汽,她看见有一铜盆走过去想拿。 不期然的督见浴桶还没清掉水,也就瞥了一眼就发现浴桶内的熟悉之物。 亲王眉头轻蹙唇角似笑非笑,她的眼中尽是无奈笑意,手指捏起一张险些被泡烂的就剩半个头的纸人。 -- йρгōцωёй.čōм 来,进来 京都百姓具都奇怪,昨夜狂风大作却半滴雨都没下,除却几家屋顶被掀走几块瓦好似那大风并未留下踪迹。 祝宅刚安顿还没安排管家理事,左右没几个佣人,买了几张卖身契让那几个人平时打扫下院落端个茶倒个水的,就没像高门大户那般弄的派头。 这过了昨夜今晨仅有两个的家丁背上工具架起梯子去修房瓦,剩下的四个家丁和两个丫鬟收拾好行囊,拿着银两等着赎身离去。 在地上扶着梯子的家丁叫杨开,在房顶上是他弟弟叫杨化。杨开看到那些人不知道给主人家干活反而收拾行李,问道:“你们这是作甚,要上哪去?” 祝义就买了两个丫鬟,可这俩丫鬟都不愿意留下,撇着嘴说:“我做奴婢的就想找户人家好好干活,等到了岁数求主人家指一门亲这辈子也就有着落了。当时听闻来买丫头的是个中榜当官的我还心里高兴呢,哪知道是坤泽还是那位‘出名’的。”说到出名二字还一脸嫌弃的抬着下巴冲着正屋。 她接着说:“两位大哥不会没听到罢?就昨夜……这府里也没来客,大人怎就……”她实在说不下去,狠狠跺了两下脚,“宁愿多赔银两我也不能再待下去了,万一日后旁人都听说我是祝府出身的嫁不出去可就坏了!”⋎ùs⒣ùщùōń⒠(yushuwu.one) 另一个丫鬟不多言可也点着头。 杨开又问那四个家丁,“那你们咋回事?也怕嫁不出去?”那四个人眼神闪躲,若仔细看会发现他们眼下青黑显然是没睡好觉。 一个小子嘿嘿笑着,模棱两可的说:“贱命不敢肖想,可太……我年轻,挺不住,犯了错命就没了,还是赶紧自己走罢。” 房顶的杨化板着脸,吼一嗓子:“哥!咱们干活。”杨开不再和他们说话,跟弟弟修起房顶来。 此时日出没多久,淡淡晨曦透过窗棂爬进来。梅怡晴躺在床榻外侧拥着祝义,毕竟非人夜里她不知疲倦可一到黎明就困倦起来,这会儿正睡着。 那日辉一点点漫进爬上床榻,梅怡晴无意识的躲着光往里面挤了挤。院子里敲打声渐渐停歇了,许是已经修好了房顶。此时天光更亮些,涌进的光也跟着往里照。 祝义迷迷糊糊醒来时发现鼻尖都蹭上墙了,整个人侧躺着紧贴上墙壁,身后挤着一副躯体,那人手臂环着她,手掌还摸在胸前的软乳上。那人好似正睡着,可她的手指倒是自己动起来在乳尖上搓弄。 祝义被挤得太惨,她折腾了好几下才勉强转过身来,唤她:“千岁?” 梅怡晴缓缓睁开双眸,“嗯?” 此时的梅怡晴敛去气势眉眼更显温柔,她躺在祝义卧房的床榻上,让祝义恍惚觉得她如“娇妻”。 祝义被自己的想法吓到寒毛顺着脊背往上冒。 亲王是她娇妻?不要命了吗? 昨夜梅怡晴提到什么王妃时就足够让她心乱,她不是不愿意,就是怕心中多了此念想便不能好好的渡过凡人一生,只一心求死了。 梅怡晴缓缓眨着眼没听到下话又疲倦的阖目,她慵懒开口:“怎叫了又不言语?” 祝义不想让她睡,用嘴碰了碰她的唇角,说:“您想把我挤出墙去吗?”觉得不够,她又去碰碰,这次没移开张开嘴含住梅怡晴的下唇轻吮着。 梅怡晴眼睫颤颤但没睁眼,她纵容了祝义的烦扰,松开牙关放任唇舌吻进来。清晨的吻不带多少情欲,可轻柔的缠绵足够填满只靠放纵身体满足不了的空虚。 祝义渡过来的湿热气息把梅怡晴这个鬼物都给染热了,梅怡晴嘴唇被吻得松软,舌根酥麻。感觉到后背又有几分灼热,她再次挤了挤祝义仿佛要将她镶嵌进墙壁。 “唔…”祝义哼唧一声,贴得太近了两个人之间没有丝毫缝隙,她都能感觉到小腹处被什么东西给顶着…… 祝义越过梅怡晴的肩头看到大半个床都是空着的,这亲王挤着她贴着墙,两个人就占了那么一点地方。 祝义哼哼唧唧的,语气十分不满:“您这是干嘛呀,平白欺负人。”梅怡晴揉着她的胸,果然让祝义再次泄气抱着她的肩膀哼哼着。 “这日头照进来烫着本御了。” 祝义拽着棉被,“来,进来。” 梅怡晴终于睁开眼,眼中闪过狡黠。“嗯,好。” 在棉被之下梅怡晴捞起祝义的腿架到腰上,手下摸索一阵就掏出腺体插进了穴中,那穴内还残留着昨夜的乾精,插得噗呲一声。 猝不及防的突然被进入让祝义直接延续上昨夜的欢愉,媚肉适应的很快被插了十数下就开始收缩起来。 她捂住祝义的嘴唇让她将呻吟咽下,说道:“进来了。” 祝义心中恼火,这根本就是两件事! 她睁着一双眼看见那梅怡晴眼波淡淡的,神色柔和带着些许慵懒之色,单看她这幅模样哪里能想到她的下半身正急切的耸动着,架着自己的腿用小穴套弄她的乾根! 祝义被她捂着嘴唇越想越气,用喉咙哼哼两声,梅怡晴胯下狠狠一插爽得祝义翻着眼珠扭腰迎上,都忘了自己方才在气什么。 梅怡晴哄她说:“天亮了你府中奴仆都醒了,万勿出声,忍着些。”梅怡晴心口不一,语气温温柔柔的让她忍着些,可她肏的又深又急。 祝义强强忍住没发出声响,不成想梅怡晴竟说起荤话来。 “你这腿间淫穴都被本御肏得乖巧了,不论何时插进来它都紧紧包裹着,听话的很。” “嗯~唔…” 祝义听闻头脑一片白,小腹一阵酥痒非要被深插才能缓解。她喘息急促,叫喊不出倒是哼得起劲。 最终祝义迎来一阵虽不过于猛烈但十分绵长的极致。 清理好身体祝义披上外裳喊丫鬟,丫鬟倒是来了可在门口踌躇不愿入内。杨化面无表情的干了丫鬟的活,打了温水捧着走进来没敢进内室只放在外厅的桌上。 祝义在房内净口洁面听着丫鬟在门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赎卖身契,赎身的价可是翻倍的涨,祝义算了算里外里还赚了银两,不错。 祝义答应了丫鬟们的请求,在屋内自己套着官服,一双手伸过来替她戴上了乌纱,还细致的为她拢了拢头发。 丫鬟们开心了叫来那四个家丁小子,他们比丫鬟还扭捏,大冷天的整张脸上都是汗,祝义笑着自言一句:“这可好,白折腾。”她将这几个人都还了卖身契,收了银两后放他们走了。 祝义送走他们望了一眼天色,时辰还早。她给杨氏兄弟打了点赏钱,拍拍衣袖往正堂走去。甫一进来就见梅怡晴端坐在正座,手里捧着茶盏,身上的团龙纹案无比尊贵,却没掩下她的柔情。 “千岁倒像是这宅子的主人。”祝义和她打趣,已不见初相识时的拘谨。 梅怡晴端起茶盏深嗅一息并未去饮,那盏中茶水顿时没了茶香,如平常开水一般。“你佣人找的匆忙,不该如此。放在家宅中的人要精挑细选才能安心,旁人借着祖荫没这样的担忧轻而易举就有自小养起来的心腹,你不同,所以更不能大意。” 祝义背着手垂下头,脚尖磨磨蹭蹭的点着地,虚心的听梅怡晴的教诲。那悦耳的嗓音突然停下,她疑惑的抬头,只见梅怡晴对着她笑起来,说:“这些市侩的人走了是好事,你别放在心上。” 祝义突然尝到了心口窝的甜,原来她不是在教训,而是担忧自己烦恼。 -- йρгōцωёй.čōм 本御心甘情愿 祝义慢悠悠得靠近梅怡晴想在她身旁座下,目光一瞥只见桌面躺着一湿哒哒的半头纸人,它身下还垫着一块棉布。 祝义心中好笑看向梅怡晴的眼中带着揶揄,“王驾可知晓您这属下语出惊人?”梅怡晴挑起俊秀的眉,不怒而威,“本御还没问你的罪,你竟敢反过来打趣本御。” 她见祝义侧身而坐顾首而望,鹄颈修长自下隐进衣领,官服加身那乌纱拢住妩媚青丝倒显干练。她看得怔住了神,心头涌起别样的滋味。 “今日本御陪你去上值。” 言罢二人具是一愣。 梅怡晴用指腹点了点祝义挺直的鼻梁,解释道:“这一别又不知何时再见,趁今日本御还空着多陪你些时候。” 祝义七品编修在京都权贵聚集之处更需谨慎低调,她步行进宫去朝堂的边末位置当个背景,然后再去上值。 朝堂之上女帝梅杳玉坐于龙椅,百官叩拜山呼万岁,官员上本奏仪同皇帝议政。金銮殿高耸磅礴,前方高官奏仪满殿之内皆能听闻。 可祝义的位置十分靠后,不远处便是殿门外,她左右身后有不少她所眼熟的可在朝堂上是新的面孔。那些人也掺和不进,端着袖子对着祝义笑着作揖,祝义有礼回礼玩的不亦乐乎。 梅怡晴化作清风附在祝义背上,丝丝缕缕的女体香气被她嗅个正着,也因此她一说话嗓音懒洋洋的,还有一丝餍足之味。 “本御真不愿回地府去,阴沉沉的,不如长留卿身侧,若只成风便是风。”⋎ùsⒽùщùōń⒠(yushuwu.one) 祝义往后藏了藏,悄声说:“那便不回去嘛。”背上那鬼叹气,自嘲说道:“生前为母皇操劳江山,死后还要为地府管事,唉!” 梅怡晴在她背上抱怨着,说是地府名录文卷要改动的太多,总有人因各种缘故脱离此生福业,为了顺应天命因果轮回就不得不细细改动。 又说这烂摊子堆了太久也没人主理,这次被掀出来是因京都境地一名叫袁昔珊的,她的事一出让鬼差捅到阎王跟前了,阎王大手一挥又把这事扔给了梅怡晴。 梅怡晴冷笑,“本御身死不过才几载,那烂摊子堆了起码上百年,地府那群鬼捧着本御赞着本御,找个受香火供奉多的由头就强塞进本御掌中。” 祝义只觉得后背呼呼的刮冷风,她回顾多次可殿门外正艳阳高照。最后她佯装不知情挺直了腰板似一座雕像般站的笔直,仿佛正认真听政。 冰凉凉的吐息洒在祝义衣领下的后颈,柔软的绒毛被凉得颤栗,细嫩的肌肤泛起一层小疙瘩。“你怕什么?” 祝义也不知是冷的还是心虚,牙齿互相撞了几下才说出口,“没,没有。” 梅怡晴轻吻她的脖颈,“呵…本御早就打听出来袁昔珊的事竟是你成全的,也正因此,本御才心甘情愿接下那烂摊子。” 祝义望着前往远处,数不清的乌纱帽将正在议政的官员遮挡的严实,她是看也看不见,耳旁也听不进。唯有一句话她在心头翻来覆去的品,最终尝到甘甜滋味。 本御才心甘情愿…… 她伸手搭上自己肩头,很快,似有似无的风卷着她的指尖,如触碰,如轻吻。 又有一官员上奏,这是让祝义耳熟的声音,是仪制司理事。祝义停了和梅怡晴的窃窃私语,认真的听起来。 女帝梅杳玉气势凌人,不知听了什么语气又冷又沉,“贡院中不论出了什么事都不必细查追究,这话还是你当初对朕如此说的。” 女帝威压太强,祝义离得远都惊得心在胸膛里乱跳腿也有些颤,她用余光盯紧身旁众人,已经准备好届时女帝发怒她好随着百官一齐下跪。 梅怡晴却在她身后嗤笑一声,轻淡的一声足以驱散心头的不安。梅怡晴笑道:“瞧瞧杳玉如今的威风模样,本御还记得她儿时踩在泥巴里出不来,边发脾气边哭成泪人。” 刚聚集起的集中力徒然消散。 祝义竖起耳朵,明明心知她不该听闻皇帝糗事,可挡不住浓浓的好奇心,“真的?” “那时她还太小,还没懂事呢。她母妃当时也还受宠,她自然娇生惯养脾气不小。御花园的一隅正翻土重修又逢下雨,小小的人儿不让宫女抱着非要自己跑跑,一脚踏进泥巴里抽也抽不出,耍着脾气还不忘张着嘴大哭,甚是不讲道理。” “后来自从江氏进宫她再没如此娇纵过。呵……本御看不透,昔日折磨她的嫡母竟成了她的心上人,杳玉这孩子……” 祝义捏捏自己的手指,斟酌说道:“如今也就您敢议论陛下同皇后。”梅怡晴又是一阵笑,不知到底是嘲讽还是欣然,“她这皇后做的,还真是‘稳’啊。” “杳玉恐怕至今都不知本御帮过她。”她语气飘忽起来似在自言自语,“谁能入谁的眼还真是全凭天意缘分,梅杳玉是我喜爱的妹妹,哪怕生前我半点不敢表露对她的喜爱,可我当时就是希望她能活下去。” 她生前看到那被梅九霄假意宠爱的菱妃,见到她隆起的小腹,脑中只一个念头:这孩儿是她血脉手足,千万要平平安安的。 祝义听闻后久久不语,一句话在心头舌尖转了又转,最后憋红了眼眶也没忍心说出口。 你让她好好活下去,如今她坐上龙椅有了妻儿。那么你呢?风华正盛时,你却被掩入黄土。 轻易便被掀起的情绪如风卷黄沙扑面而来,祝义猝不及防被心尖抽疼惹得鼻腔一酸发出一声长长的抽噎。她正沉浸在对梅怡晴的心疼当中,并未发觉大殿之上因百官为难具都禁声不语,正是落针可闻之际。 反应过来时她眼前一晕,一排排的乌纱帽此刻具都面冲她,并且它们的主人缓缓向两侧退去将她自己凸显在大殿之中。大殿至尊之位上的女帝神色不明,正定定的看着她。 梅杳玉说道:“既然这位卿家如此可怜心疼马嘉言的遭遇,那就你来调查此事。心有怜悯才能尽力而为啊。” 祝义连忙跪地叩头,她根本不知道方才仪到何事,那马嘉言是谁?她的心疼怜悯倒是不错,不过那是给梅怡晴的! 祝义的上司以为她初来乍到胆子小,为她说话:“陛下,小小编修哪有能力查案呢?”梅杳玉盯着祝义一个慌神,好似从她背上看到一阵光,那光……令她心头暖暖的。 就在女帝默语之时,一人从旁站至大殿中央,她身着绯红官袍玉带勾勒出腰身,瘦而不弱。“陛下,臣以为新晋官员更需历练,若是安然守值岂非养了一群废人?” 有人说道:“小申大人此言在理,可何必言辞如此犀利?”无人搭他的话。 梅杳玉对申尔阳颔首,“甚好,你带着她去办罢。有何疏漏你多教导。” 申尔阳跪地,“微臣遵旨。” 众臣子见怪不怪了,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女帝对待老臣虽也尊重但多是抚慰之意,而今用得趁手的这申尔阳便是其一。 散朝后祝义不必去上值要直接去拜见申尔阳,她心乱成一锅粥,因为走神根本没听到底是何案件,所说的马什么到底是谁也不知晓。 再说多年前袁家商队旧案她没能查出,反而惊动了应当与之有关联的申尔阳。她不知露了多少马脚,也不知那申尔阳会不会对付他,一盘乱棋。 背上的风刮走复又回来,梅怡晴对她说:“方才就见罗围心不在焉,本御听听闲话,她儿子罗秉然大病了,眼下正在家卧床。”她语气轻佻,炫耀意味十足。 可祝义此刻高兴不起来,欲哭无泪。 “解决一桩事,又来一桩啊!” ———— 马什么?什么冬梅?马什么梅? -- 三十六章 申尔阳在宫门外辞别同僚提着衣摆上了软轿,她一个眼神都没匀给祝义分明不愿等她,更不愿带她一起走。 祝义不想将这在朝堂走神的错事埋怨在梅怡晴的头上,本来就是分离前不舍的几句密语,她真不想亲王自责。况且这事又加个申尔阳,祝义下意识的不愿和梅怡晴多提。 她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轻声道:“害你劳累实在不该,若想要补偿的话,记得时常来见我。”言罢,她被柔柔清风包裹,风丝中夹杂着淡淡的桂花酒气。 梅怡晴离去前倏而问道:“那林少泉去哪了。” 一句话似随口发问,祝义停下脚步扬起头叹口气,她没想通索性直接发问,“王驾如何得知一面之缘的道士名唤为何。” 是特意打听的吗?还是他们早就认识? 梅怡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最后在她耳边留下一句:“别掺和进他的事,皇帝或许会杀了他,本御不希望牵连到你。” 任官之前林少泉曾同她商量过,所谓被老头托梦言说陛下将有灾祸,那灾祸是女帝前世的因果,听说还关联着当今皇后。 林少泉神色匆忙话说的不清不楚,只说等他回来要拜托祝义引荐他面圣。 背上轻不可计的重量消失,祝义肩膀一松举头往天。相谈甚欢的同僚路过她时轻撞了她一下,丝滑的一绺青丝滑落出帽,顺着风轻抚她的面容。 她不会质疑梅怡晴对她的关心,可也不会对林少泉阴谋论。一个是不该存于人世的鬼魂,一个是闲云野鹤的道士;而真正该走这条路的人是她自己。 一姿态亲和的内侍快步跑出宫门,拱手叫住她:“祝大人。”一声呼唤后,祝义对他颔首态度恭敬。 他平和的眉目闪过一丝不满很快又压制下去,原因是祝义身着官袍乌纱可青丝拂面多有不雅。他语气没变:“祝大人请留步,皇后娘娘请大人品茗。” 祝义对着中宫方向一跪,“微臣谢恩。” 那内侍年岁不小,面容上的每一条皱纹都代表着他在这皇宫城内熬到现在的功勋。祝义听闻先帝身旁有一大太监,当时他有勋有爵可称臣子,后来先帝驾崩这大太监转而去伺候皇后娘娘。听人传言此人极会审时度势,摒弃昔日荣光在皇后面前称奴称婢,如今又成了红人。 祝义对了对年岁又看清这人衣裳上的蟒纹,试探问道:“您可是石翰公公?” “大人抬举,正是老奴。”石翰不卑不亢温和的表情无懈可击,他伸臂引路,“娘娘等候不敢耽搁,大人请。” 由石翰引着一路通畅的到了月华宫,宫门外石翰指了指她垂下的发丝,“大人——” “哦!”祝义整理好对石翰感激笑道:“多谢公公提醒。” 宫中已有一人在皇后左右躬身说着话,这人祝义也认识曾经刚进京都住的那家客栈这人因赶考也住那,同是坤泽名叫贺依霖。 皇后见祝义到了对贺依霖吩咐说:“此事本宫已知晓,你先退下。”后者跪安,路过祝义时颔首示意,仿佛她们之间熟得很。 贺依霖的态度好似……好似对她亲切?为什么? “微臣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道:“免礼平身。” 祝义当然知晓她官低人微怎么都轮不到皇后请品茗,规规矩矩的站好等着听吩咐,果然皇后也不拖沓直奔主题。 “你一定纳闷办案不找府衙大理寺反而让你们两个去,对不对?”皇后见她没轻易回话只是笑笑,继而说道:“你可能还不知晓,那申尔阳是陛下面前的红人,整顿西北安抚栒州她没少为陛下出谋划策。这次一件说大不大的案子她竟然让申尔阳去,杀鸡焉用牛刀啊。” 祝义答道:“微臣无甚经验,恐陛下担忧微臣办不好,特让小申大人教导。” 皇后丢了手帕摔在桌上,“这正是让本宫不悦之处,既选了你何必再选申尔阳,这不明摆着要她处处压你一头?怕是有过你担着,有功姓申的收着。” 祝义本就聪慧,这些话听到耳里顿时通透。这皇后在考前召集了坤泽考生一通训话,后又明着暗着的让这些新晋坤泽官员往上争。 皇后,她,说轻了是参政,说重了,她这是争权啊! 怪不得,怪不得那贺依霖看她一脸的亲切,原来在贺依霖眼里她出现在月华宫就将她也当做是皇后的人。 祝义不论心中如何想面上依旧无甚波澜,“微臣愚钝,请娘娘指点。” 宫女雀杉此时捧着什么走进来,皇后的目光被吸引去,再说话透着敷衍:“无甚指点,就是提醒你,不指着你立功可别让那顶乌纱还没戴热乎就被申尔阳给坑掉了。” 皇后伸手去拨了拨雀杉托着的金盘,她神情认真语气也变了,“这不行,最近杳玉有些上火了总吵着牙疼,这些太硬了再去重新做来。” 雀杉见皇后这副模样笑着曲膝口中称是。 皇后没必要在月华宫中对她作假,因此这份深情无比真实。祝义又推翻之前皇后要夺权的想法,最终想来想去终于想明白了。 这天下最尊贵的一对恐怕在床头塌尾的闲聊情趣中随口几句,像是攀比谁养的宠儿更漂亮一般,然后他们底下做臣子的就要拼了命的争夺努力。嗯,应该是这样。 也许是灯下黑,这帝后还没看透她们乐子般的“争斗”竟是党争的雏形。祝义暗下决定等她身份再提提有点头脸之后,一定要进言相劝。 唉,还真是龙王一口水人间雨半年啊。 皇后要全心身的为陛下选软糯的糕点,那架势恨不得亲自去下厨,祝义看的明白便寻个机会跪安而去。 申尔阳刚出宫门就听耳旁有人对她说话。 “没抓到。这是我第二次帮你了,虽没成事可也尽力,请毁了符纸。” 申尔阳冷目环顾没有半个人影,可她也心知到底是谁在她耳旁私语。她状似无常般和同僚寒暄几句便匆匆离去,生怕被人发觉。 一上软轿面前的帘子上好似有热浪波动,这天气哪有什么热浪,是一个人形身体与周身背景同色,竟“隐身”起来。 申尔阳神色不悦咬着银牙沉声道:“不是说好了不许白日里找来吗?”皇宫城气势威严,鬼怪妖魔轻易进不得,许是这妖急切竟在宫门外等她。 她用了数张符纸请诸位修灵帮她去捉雷生,可具是空手而归,这些修灵一位只可用一次,因为事败才多补偿申尔阳一次。眼前这位去捉两次皆未成事。 这本是交易,修灵们脾性各异不愿合作去办同一件事,申尔阳也没办法,导致她现在用光了大半符纸。 她又寻出一张,按照辟刍教给她的咒语低声念起来,随后符纸无火自焚化为灰烬。 “大人,咱到家了。” 申尔阳阴沉着脸让她姣好的容貌上如若凝了一层冷霜,她坐着不动,薄唇开合吩咐一句:“别停,转去我老师府邸。” 那秦襄醒来后对她千求万求,申尔阳冷眸中泛起一抹慑人的笑意。若东窗事发第一个要除掉的就是他秦襄。 申尔阳其实对她老师所提过的陈年旧案不知道多少,只知晓老师提醒过她,而今知道实情的在世之人只有那雷生。虽雷生成妖,但他本来的身份是实实在在的秦仍养子,万一他成了证人后果不堪设想。 “大人此次拜见尊师可要选什么礼?” 申尔阳挑起个嘲讽的笑意,“去店里把之前定制的手杖取了罢。” 笑意依旧挂在唇边可双眼愈渐阴狠。 这老头,哪怕命数快尽了还在给她找麻烦。 您,还是快些入土才能让我舒畅些。 ———— zγцzんàǐщц.cδм(zyuzhaiwu.com) -- 37.你这味儿没惹得乡下的野狗发了情? 当祝义出现在太尉府时四周的非议声不绝于耳,太尉两朝人臣虽新帝架空他的权利但面上对他还有几分尊重,这太尉府往来不少大小官员。 官职低的也都是人精见到祝义以礼而拜,管他心中作何感想,脸上倒是随和。 而有一些官职不小的对她的议论声可不算小,把她大大小小的传闻添油加醋的拿来嘲讽,说她一路走来大多靠着那副荒淫身躯。那倾城容貌落在他们嘴里变成了狐媚皮囊,天生的娼妓。 但凡长了脑子的人都知道这些是子虚乌有,新帝贤德有谁会冒着杀头的风险被美色所迷惑呢?可祝义想通了这是为什么,这也是梅怡晴默默教给她的。 一群乾元和男子中凸显出的一位出身、家室皆不如自己的人,为了平衡内心必须要蔑视她的能力。“荒淫”之名被他们牢牢抓紧手中,用来时时刻刻安慰自己。 这样总好过他们抓不到把柄反而来费尽心机害她的好。 祝义笑的极美被整理好的发丝此刻又被风挑落几绺,她一笑眼如弯月白日也可落下星辰,“见过李大人。” 那李大人脸色变了又变,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吞下正和别人的“窃窃私语”轻咳两声,颔首回道:“祝大人多礼。” 祝义没再耽搁,转步就去拜见太尉而后还要等候申尔阳。 那李大人瞥了几眼她的背影想气气不出,想看又落不下脸,“这……这当真一副,一副狐媚姿态。”声越说越低俨然没了方才的坚定。 祝义拜见了太尉,申见修正和官僚寒暄她识趣的不去插嘴在一旁煮茶斟酒。申见修突然将目光投在祝义身上,半是玩笑的问道:“祝大人可定了亲?” “还不曾。”祝义端着得体的笑,又为申见修空了的酒杯填满。 “啊……”申见修拍了拍膝盖,又言:“尔阳之妻常年缠绵于病榻,她又忙,家里实在没个知心的人。” 祝义眨眨眼笑容未变,她收回斟酒的手端正的坐好。一旁的官僚搭茬道:“哎,听说相国家的公子欲纳祝大人为妾……”他还未说完申见修笑着摆手打断他的话,说:“罗公子年轻却体弱,怕是难再给祝大人一个安稳。” 申见修端起酒盅放于唇下,欲饮时停顿倏而说道:“尔阳体健。”这声音不大,既没有嘲讽罗秉然的嫌疑又强调了他的意思。 祝义也得随他压低了声回话,“是,小申大人有福,反而……”是我没福气。后半句话还没说完,申尔阳突然推开门进来,见过众人,而后未说多余的话便催祝义赶快随她而去。 申尔阳举止有礼,可就是太挑不出错了更让人觉得她和生父之间的冷情。怪不得陛下舍弃老的却敢重用小的,原来是申家面和心不和。 祝义不会傻到去问权当没看见,拱手说道:“下官已套了车安排了人手,就等大人动身。” 申尔阳眉头一蹙,不解问道:“人手?” 呃…… 祝义又说道:“不是去查案?套车省了脚力。” 申尔阳顿步,她面色依旧冷漠可眼神透着不可置信,半晌她竟微微笑起来,是嘲笑。 “就在京郊,比秦家所在的那县城还近。” 祝义这下懂了申尔阳为何那副表情,可祝义根本没听具体的事,只隐约知晓案子不在京都内,她还以为有些远……不过也不冲突,这申尔阳一看就娇生惯养的去哪不用车? “呃,小申大人,下官当然知晓就在京郊,可您有软轿家仆微臣没有,总不能让微臣走着去罢。” 申尔阳比她高些徒遮挡了大半日辉,她的面容背着光,嫣红的唇微挑一下。好似在说,有何不可? 不过她没真的说出口,她继续向外走去,因在她身旁来时听到的那些非议再没入了耳,那些人反而对她面有尊重。 祝义知晓她这是借了申尔阳的光了。 “申大人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 祝义恍惚一瞬没太听懂,后来才反应过来她说的申大人就是她爹,申见修。 这……生疏到如此地步? 祝义跟在她身后说道:“下官不敢。” 迎面走来一朝中权贵申尔阳驻足作揖,就这一停顿让垂着眼走路的祝义一时不察撞到她背后,她的鼻尖正巧擦过申尔阳的后颈。!!! 是竹,清香中淡淡草腥,初闻是君子之风,坚韧,傲骨;再嗅便嗅到藏在其中的阴气沉沉,浓雾环绕潮湿阴沉。 “小申大人,你父亲——” “正在里面会客,您去正好赶上。” “好好好。” 那权贵心情不错笑着进去,没注意到申尔阳身后之人。申尔阳缓缓回眸正对上祝义的目光,她不满的眯起眼,似在质问。 祝义眼尾有些妖冶的红,这是她不可控的坤泽情潮,本就将至雨露期突然嗅到乾元的信引……哪怕是她心底不喜欢的人。 “呵……”申尔阳嘲讽一声轻笑,她那副模样落在申尔阳的眼里像个笑话,她半点没被影响转身就走,出了大门她厉声说道:“随本官骑马去,路途不远别坐劳什子车耽误了。” 申尔阳最爱派头,只不过她的软轿妖气弥漫一时半会她还不敢用,坐祝义的马车她又放心不下。 申尔阳带着一队随从还有她门下属官,一队人骑着高头大马踏尘而去。祝义骑术不好,马背上又颠簸,那提早就来的雨露期让她措手不及,于马背上半是舒畅半是折磨。 有一个属官名叫王青,他特意落后队伍等祝义赶上,他嬉笑着说:“坤泽身娇体软又是珍中之品,不教人好好护着守在家中,实在可惜。” 这属官品职低只领个差都算不得京官,祝义听闻他的话心里倒没多少火气,不过也由不得什么人都能指着鼻子诋毁。 马鞭在手中挽了一圈,重重的挥到那人背上,“啪”得一声打得那人险些掉下马。 “啊呀!”那人痛呼之后凶相毕露,他面目狰狞驾着马就冲过来。 祝义下颚高抬脖颈上的经络楞起,她的眼此刻正是娇弱的绯红,可气势不输,喝道:“怎么?要对本官动手?睁开你的眼好好瞧瞧本官头上这顶乌纱!” 那人忍下纵马而去。 所谓打狗还得看主人。 祝义对申尔阳的不满发泄到这王青身上,就算是王青活该可这人不会善罢甘休。 但她不后悔,被申尔阳这样的人训斥怪罪她认了,狗腿子们可不行。 那队人早就到了京郊朝廷名下的庄子,而祝义行得慢天上又下起沥沥小雨,祝义未戴蓑笠虽不至于太狼狈可也湿了衣衫。 等她踏进烘着炭盆的暖房时,她身上的花果香气随着水汽愈渐醇厚。这气味引来正暖手的申尔阳的注意,她似笑非笑的抬眸瞧她最终开口说:“你就这样一路赶过来的?” 申尔阳站起来祝义对她作揖行礼,她靠近祝义用仅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这味儿没惹得乡下的野狗发了情?呵……” ———— 以后的申尔阳:野狗竟是我自己? ьǐqǔɡěδйě.cδм -- 38.您这乳儿都蹭小的胳膊上了 “狗?”祝义有些冷身体微微颤抖着,额前散落的发丝结成湿绺晃在面前,她抬手用指尖点在申尔阳的肩窝用点力气给这人推远些,满不在意的笑道:“若是大人不想我在这乡下被狗给配了丢了你的脸面,还请大人帮我寻个医开副药。” 在旁人看来祝义的举动似在欲拒还迎,一众人具都偏过头不敢打扰。 她的声音不大如在喉嗓哼唧出似的,加上一波一波袭来的情潮让她的声音软成一滩水。申尔阳仿佛半分都未受她的影响,哪怕祝义再不喜欢她此刻也恨起她的“正派”。 “嗯——”申尔阳点着头托长了声音,就在祝义以为她同意寻医的时候她竟回答说:“和狗?本官还从未见过。祝大人若是好心肠能让本官大开眼界,那本官先在此谢过。” 祝义将下唇咬得软烂一片,松开时血色恢复其上水光泽泽,她情急之下抓住申尔阳的衣袖,说道:“只不过唤个医者,大人举手之劳。” 此地祝义不熟,况且她的情况已经不足以支撑到下山回去,再说,坤泽入仕第一次领了圣旨办差就因雨露期无功而返,这一旦传出去会让改政的陛下和皇后难做,也会害了其他坤泽官员。 申尔阳垂眸看着那拉着她衣袖的手,恍惚间那只手的主人是她的发妻黄慧月。黄慧月拉着她的衣袖,原本明媚如骄阳的脸蛋哭得凄惨,“求求你了尔阳,求求你成全我们罢!我配不上你们申家的,我配不上的啊……放过我……求你……” “申尔阳,你食言了。你们申家是喂不熟的狗,养不透的狼,食人血肉果腹,不配为人。” 申尔阳大力的挥开衣袖满面怒气,眼见着祝义就要被她甩到门板,一瞬间申尔阳忽的反应过来方才都是臆想,眼前人并不是黄慧月。 她身体动的比脑子快抓着祝义的领口往回带,这才避免祝义扑向门板。 等祝义白着脸站好申尔阳松开了手,冷声道:“此地是皇亲国戚养兽打猎之所,只有军医没有会治坤泽的。” 祝义弯着腰扶着门框,纤细嫩白的手被冰冷的门板凉得没了血色,她抬着眼眸直视申尔阳,她想寻医本就是天经地义。 她声音沉下去带着坚定,“那就派人去村庄里找,下官奉圣旨而来万没有无功而返的道理。” 申尔阳闭上眼眉心皱成川字,鼻梁上的筋肉凸跳了两下,手指扣在一起指甲将旁的手指上的肌肤都戳破了。 她脑中浮现出从前的画面,申府张灯结彩红绸满天,申母命人给申尔阳穿上婚袍,她声嘶力竭的质问她的母亲:“申家的名声比什么都重要吗?比一个女子一生幸福都重要吗?” 申母瞪着眼睛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谬论,“那是当然啦,她黄家闺女嫁到我们家那是她几辈子的福气啊。” 申尔阳声音颤抖,“娘,我说的女子,也包括我啊。”她扭头看向申见修,万分期待的问:“爹,您不会也这样想罢,您明明答应的了,送黄慧月和她情郎走的。慧月妹妹是讨人喜欢,可她有心上人了。” 申见修将汗湿的手往衣襟上擦,摆出笑脸对她说:“爹也没办法的啊,陛下被困栒州天下要大变了!我们申家此刻太需要‘知恩图报’的名声了,你能明白吗?太子殿下喜欢名声好的人……”他逐渐失控大喊,双手挥舞着口水都喷出来冲天大喊大叫:“这天下谁不喜欢名声好的人!啊?他黄家救我一次,他家没落了我还肯让孩儿娶他黄家的闺女,我是大善人啊!” 申尔阳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就跑,“我去找辛哥让他带慧月走。” 申见修跌坐在地哭着让申尔阳回心转意,让他们父女俩意外的是,申母面无表情的说:“辛哥死了,中毒。”说完,她从衣袖中扔出一个瓷瓶。 火炭被烧得噼啪一声,申尔阳冰冷的躯体逐渐回温,她掩饰僵直的腿缓缓向炭盆走去,最后坐下烤火,一言不发。 祝义已经在安排人手帮她去村庄寻医,王青在中间拦着不让,说:“平常百姓少见坤泽,他们哪里懂得?莫要害我们白跑一趟。” 祝义指着他的鼻子说:“在我家乡小城皆有医者懂得,怎么京都脚下偏偏不懂?” “够了!吵什么?”申尔阳吼完满室寂静,她那乱成一团的脑袋终于清净了一些。 她随手一指正好指到王青,“你,就你了。带两个随从去,先去问问庄子里的郎中,如果不行赶快下山去别拖到天黑。” 那王青动动嘴唇最终还是没说什么,抱拳称是,戴上蓑笠领两名随从便踏出去了。申尔阳脸色白的吓人,她瞥向一侧那正站着她心腹随从。 这人身长腰窄斜挎着刀,腰间挂着一令牌该是领头之人。申尔阳唤她,“唐节,你带着祝大人去给她安排的房间,先让她好好休息。” 随后她不再看祝义一眼,清清嗓和其他人议论起来,显然没想让祝义参与进来。 祝义深吸口气,“小申大人……”还没说完,那唐节长腿一跨直接迈到她身前,绑着皮革护腕的胳膊圈着她的肩膀就往外走。 唐节是习武之人肤色稍深,一头长发被一根束带绑于脑后。她和她总是沉着脸的主子不同,平时总是嬉皮笑脸的,像个痞子。 “祝大人祝大人,您别挣扎啊,嘿嘿……”唐节年纪小身量却高,她能将祝义整个圈在怀里,还半提半抱的让她仅有脚尖着地,就这样被越带越远。“您如此香软在小的怀里挣扎,您说,小的能不心猿意马吗?” 祝义早就已经晕乎乎的了,被晃来晃去的抓到门外,冷风一打还混着毛毛雨丝让她下意识的缩在温热的怀中。 皮革护甲有些硬,这人衣领处的气味有些浓,是练武骑马留下的气味,不会难闻只会让此时的祝义心思飘荡。 抱着她的这人浑身充满力量,陷入情潮的祝义此刻太想被征服了。 “您别再动了。”唐节痞笑着,手臂故意插在祝义胸乳之下掂了掂,“您这乳儿都蹭小的胳膊上了,真软。” 祝义双眼媚成丝,吐气间芬香四溢,“嗯~模样还算不错,陪我在房中多待一会儿吗?” 正议论案情的申尔阳突然禁了声,她拍了一下桌案叨咕一句:“险些忘了那丫头是乾元。”她指着一人吩咐道:“快去把唐节给我叫回来!” 不过一会儿那人回来了,磕磕巴巴的说:“大人……小的没见到唐节,那,那屋锁上门了,小的没敲开门。” 申尔阳冷笑一声站起身就抽出一旁随从腰间的刀,刀刃寒光闪闪。她向外走随从欲动,她头也不回吩咐道:“都不必跟来!” 是她太小看坤泽的诱惑了,那唐节就像是打狗的包子。 她走到祝义的房外就开始拍门,门缝中飘出混合的信引气味暧昧得像春药一样。 唐节的手掌不似别的女子那般嫩滑,她肌肤略显粗糙掌心更是有一层薄茧,此刻正抚摸着祝义光洁软嫩的大腿。 祝义被她死死按在床榻上动弹不得,下身的衣物被扯得七零八落,双腿内测被粗糙的手亵玩,嫩白的皮肉上都被磨红了。 淫水打湿了屁股,唐节拍打她的阴阜故意弄出令人面红耳赤的水声,粗糙的手指骨节也宽大,几根手指并起就往淫穴里面插,“噗呲”一声挤出一滩淫水,唐节笑着骂着脏话。 “嗯啊~好妹妹别骂……” 这一声娇吟让站在门外的申尔阳变了脸色,她挥刀插进门缝将门闩砍断,随后一脚踹开房门。 屋内的唐节猛地回头,她动作迅速可也带着慌乱,刹那间申尔阳看到她正连忙将乾根塞回裤子里。 唐节捂着裤裆嗫喏的开口:“大,大人,您怎么——?”后来她竟笑出来,指了指瘫软在床上呻吟扭动流着淫水的祝义,问:“不如,一起?当然了,大人您先来。” -- 39.香气依旧含在口中 祝义熟透的花果香气萦满了整间屋子,申尔阳脑海里想的却是占比超过七成的中庸,他们私下里常常调侃乾元坤泽如同野兽。 “唐节。”申尔阳微动唇瓣,极轻的出声。 “在。” 她表情紧绷着,手中的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你出去。” 唐节提着腰带双肩一耸,“大人?” 祝义咬着手背哼哼着,双腿夹着被褥蹭动,每一丝声响溢出都是轻易摆脱不得的诱惑。可申尔阳发现,祝义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但她给自己留了最后的脸面——幔帐被她扯下,帐子半透着光,徒劳却坚持的挡住床榻。 申尔阳看着床榻没移开眼,声音依旧很轻,“我说你先出去。” 唐节以为申尔阳的注视是因为被祝义吸引了,她恍然大悟般,“哦,哦,明白。那一会儿……大人记得叫我。” 唐节刚关好门,申尔阳掀开幔帐就爬上床,她抓着祝义的胳膊将她从最里面拽出,按在膝头。祝义眸下桃红抬着下巴看她,一出声像受惊的小兽,“她叫唐节?” 申尔阳冷着脸,表情因为过度紧绷看起来有些僵硬。“嗯。” 祝义缩着肩膀尽量减少和申尔阳的触碰,哪怕她的一只手已经伸到自己裙下去抚弄了,可面对申尔阳时语气很冷静,“还请大人让唐节回来,我现在……想要唐节。” 申尔阳托着她的双臂将她提到面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你平日里是何作风我管不着,谁人也管不着,但如今你随我办差受我看管我不能因为你被人落下话柄。所以你想同何人交媾必须是在你意识清醒之下的选择,听懂了吗?” 祝义软绵绵的身躯在她的掌中如同一块方蒸好的软糕,颤颤巍巍。 申尔阳说完如同下定决心一般将她抱进怀里,把她的脑袋往肩膀上一按,扭头张口吸吮住她后颈肿胀不堪的契口。 微量的信引丝丝缕缕渡过,祝义被乾元气息安抚着,燥热退却些神智逐渐清明。 感受到祝义呼吸已变得平稳些,她忍着莫名的不舍松开了口推开了祝义。她不愿让自己失控因此说着指责的话,“身为坤泽自己不常常备着药,偏偏弄成廉价的样子,哪怕是娼妓还知道要收钱,而你呢?哼……” 祝义没说话将脸面冲床里,手臂挡在胸前。申尔阳掀开幔帐下床,留下一句:“你放心没同你结契,不过暂且替你舒缓些,足够撑到王青带药回来。” 祝义已许久不曾服药了,早就忘了还需要时常备着。 一句谢在心头转了转到底没甘心说出口,祝义抿紧唇角一言不发。申尔阳站在房内听不到她一句回话,最终一甩衣袖推门出去。 唐节正在这间房不远处的方亭里蹲着,瞧见申尔阳出来一路小跑过去,“大人您这就出来了?”有点快啊…… “那大人好生休息,小的进去了。”说完她就要进屋,冷不防的被申尔阳掐住脖子。 申尔阳是练过武,不过只是高门大户的修身健体罢了,放在唐节眼前还不够瞧的。可她依旧不敢挣扎更不敢还手,她缓缓跪下顺从了主人。 “你不会想让本官落下个趁人之危怂恿属下欺辱朝廷命官罢?” 唐节兴奋的腺体倏然疲软在裤裆里,“小的不敢,小的知错。” 申尔阳松开手转转手腕,没看跪在地上的唐节转身就走。迎面是王青带着药过来,申尔阳指了个丫鬟让那丫鬟送进去。 路上听下人来报,说是刑部侍郎来见申尔阳正在她房中等候。等她一进门金淼就笑着喊她大忙人,申尔阳落座给他斟茶,“师哥过来怎不早点言语,我好去迎见。” 金淼摆手,“你我不必如此客气,你也是今日刚到。” 祝义契口软绵摄魂的香气依旧含在口中,申尔阳挑舌抵在上颚,那经久不散的气味醉在她的鼻腔喉咙,一呼一吸间游走全身。 眼前的金淼嘴巴一开一合的说着什么,可申尔阳小腹燥热从脊椎涌起的冲动直上头顶,半句话都没听清。 她推开窗,清冷的风卷进来吹醒她胀痛的头脑,她舒口气随意般向外瞥去,正好能看到祝义的房门。丫鬟端着空药碗走出来,祝义应是服过药了。 “师妹?” 申尔阳回头,“啊师哥,你刚才说什么?” 金淼笑着用茶水弹她一记,“你这人!我说,这次来打扰你是老师的嘱托,不知道怎么了他很着急,让我来催你,问你事情解决的怎样了。” 申尔阳冷笑,“他急什么,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若不是服了丹,早就不在人世了。” 金淼好似毫不在意师妹对老师不敬依旧笑着,“若不是他服了丹哪能收下你这个年纪这样小的关门弟子?”言外之意,申尔阳年纪轻轻位列大夫除了她申家,靠的是她的老师。 申尔阳垂眸饮茶,“是,记得他的恩呢。他不愿风光一生反而死前被治了罪,我这不倾尽全力为他解忧呢吗?” 之前她特意去见一次乔阁老,哪知她这老师没安心反而急躁起来,不停地催。 申尔阳余光看到窗外的景象,有一人向祝义房间走去。她转头去看,是唐节的身影,唐节推开门走进去又将门带好。 申尔阳心想,祝义服了药压制了情潮,神智清醒下可能就会将唐节赶出去的罢。 金淼又问她这次的案子,申尔阳露出真实的笑意,回道:“在接旨的那刻,案子就了结了。” 金淼楞了一下没懂申尔阳的意思,她又说:“我早就想好了由谁顶着罪,编个有理有据的故事即可。” 马嘉言家境落魄好在他好读书,好不容易十年苦读赶上科考,可却落了榜。他不服,吵闹着敲鼓告状,说是被狐妖迷了心智被吸了精气误了他的前程。他说那狐妖就在这京郊的山上,要圣上为他做主,杀妖正法。 朝堂之上女帝就表示出不信这套言论,可有几位大臣说这马嘉言的确有才,落榜确实有蹊跷,女帝这才命人去查,还马嘉言一个公道。 申尔阳是谁?陛下身旁得力的谏官,她的上谏常常直指陛下心中所想,因此陛下对她厚爱。她太了解陛下最不愿听怪力乱神之说,在接旨的那一刻她就明白不能去查妖,而是将“罪犯”定到人的身上。 或许是马嘉言自己的过错怪到不存在的妖魔身上,或许是心存歹意坑害举子的人的身上,总之,不能真的去细查,给陛下一个陛下自己满意的说法即可。 说是投机取巧?可也不算,女帝心思通透哪能留这样的人在身旁,她没把案子交给府衙大理寺反而让一谏官和编修去查,不正说明她想要申尔阳拿出这样的结果吗? 这下子金淼懂了,意味深长的笑出来。可申尔阳却冷了脸,方才那真实明媚的笑意变得无影无踪。 因为唐节,没被赶出来。 申尔阳不知道的是,王青因为记恨那一鞭子,给祝义抓的药方是动过手脚的。 ———— 首发:() -- 40.你让一个下人给肏了(唐节h) 在申尔阳忙着应酬师哥的时候,唐节又溜进祝义的房间。她早就盯紧了这间房,就等着那送药的丫鬟出来,她再等个一二刻连忙钻进屋。 小申大人说不能趁人之危,这都服药了可就不算了罢。 药被王青动了手脚少抓一味药,虽然也顶用不过药效不猛不能及时压住情潮,唐节从进门就故意散出信引像是个求偶的兽。 香甜到发腻的信香中明显混杂着申尔阳的竹香,有些涩,浓郁中能嗅出草腥,像她的人一般傲气又自负。 唐节兴奋的手指尖都在打颤,她跨坐在躺着床榻祝义的身上疯狂的撕扯她的衣衫,她将鼻子压在祝义的脖颈猛嗅着混合的气味。 唐节动作粗糙幔帐都泛起波澜,她认定了祝义已经被申尔阳“使用”过了,特殊癖好的她偷偷在裤裆里小泄了一股。 “小申大人肏的你爽吗?她长的那么美动起腰来是不是像画儿似的。” 申尔阳渡来的信引微薄,卷土重来的情潮让祝义招架不住,身上火气方刚的健壮少女此刻就是祝义最好的“工具”。 祝义话都懒得说,撑起身半坐起来散乱的发丝勾勒在她裸露的长颈上,肤白若雪乌黑柔顺。唐节看得吞咽一记,“喜欢坐着?好,好。” 唐节解着护具的系扣,粗心下造成有细小裂痕的手胡乱脱着衣服,最后心急的不行,裤腰往下一拽将性器掏了出来。 唐节自己撸动几下,被她手上粗糙的皮肤弄得直哆嗦。 如果唐节此刻抬头去看就会发现祝义眼底玩味的笑意,那她就会明白,不是她要睡了祝义,而是祝义想睡了她。 祝义早就被她扒个精光,她分开祝义的双腿像狗见了肉一般咽着口水紧盯着那流水的穴。她举着性器往上凑,“祝大人,赏了小的罢。” 祝义因情潮连指尖都是粉红的,她细嫩的手堵住了潺潺流水的穴口,眼尾挑着眸中盛满笑意,美得不可方物。 “不行。” 唐节吸气,缓缓吐字:“求您了……”说完她跪在床榻,举起祝义的一条腿就埋头下去开始舔,舌头卷了几下花蒂便往下插,直到将舌头送进穴中。 “嗯~”祝义眯起眼伸手摸着唐节的头顶。 唐节用舌头向上舔着专去戳敏感的那点,抵住之后就开始抽插,感受到下巴被温热的液体冲刷立刻开始扫动那片凸起。 “唔啊~你……你很会嘛……” 唐节抬头看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唇周,“没尝到精水的味道,小申大人没泄在里面?” 祝义敛了笑皱起了眉头,力道不大的轻给她一记耳光。 唐节扯着嘴角咧出个笑,嬉皮笑脸的又埋下头,她不断地舔着祝义敏感的穴口,鼻尖在肿胀的花蒂处不停地扫动。 “嗯啊~啊~啊~没皮没脸的东西……” 她娇声骂着,唐节听了一边舔她的穴一边自己撸动起性器来,狠狠地撸动几下然后掐住冠首,那力气大的将冠首都掐得发红发紫。 祝义揉上自己的乳尖,扬起头绷紧了脚背,在尖叫中喷了唐节一脸。 唐节也不去擦跪起身就要肏穴,祝义抬起玉足踩在她的胸口,秀气的眉轻拧着,“去把脏东西洗干净再来,我可不想臭烘烘的。” 唐节摸着祝义圆润的脚趾痞笑着,“小申大人的那话儿干净不?虽然她是乾元可平日里跟个美娇娘一般,洗个澡都要撒花瓣子,还要侍女在一旁焚香。她的衣物都要用香料熏过之后再穿,我在她身旁当值惯了再去青楼窑子都闻不得那些婊子的香。” 祝义腿上用力踹她一脚,唐节稳得很,不过为了哄她还是“哎呀”一声往旁边倒,她嬉皮笑脸的哄着祝义就要肏穴,祝义骂道:“忒不像话,明明是个丫头偏偏像个糙汉子,赶紧去洗洗。” 唐节见糊弄不过只能认命,翻个身就落下床,仗着有功夫动作利落,这是特意显摆给祝义看呢。祝义撇撇嘴心觉好笑。 唐节弄点水也不管那水冰凉,草草的就洗着那条命根,边洗还边说:“哪有几个女子乾元不像糙汉子的,本性使然,裤裆里有个这东西甭管男的女的都一个样。”她动作一顿,笑起来又说:“不对,不对,和气质有关。当今陛下美得像天仙,小申大人也是,我觉得这天下也就皇帝陛下和小申大人能有那样的气质。” 祝义轻笑,心想还有一位亲王只不过你没见识过。 唐节匆匆跑回来脚丫子上都沾脏了,她一头就扑进祝义怀里,双手不停地揉着那对嫩乳。“洗干净了,我的好大人这下总行了?” 祝义被她按着,抬脚碰了碰那垂下的一条,“软了。”唐节咧着嘴笑,“您亲我一口立马就硬了,您亲一口嘛,就一口。” 祝义终究挨不住小腹的痛痒,她捧起唐节的脸在这个年轻的面容上落下个吻。 唐节像是疯了一般挤进她的双腿中间,提着勃起的性器就往穴里塞,肏进去之后狠狠地动起腰来,把祝义的阴阜撞击得啪啪直响。 “啊!小混蛋你慢点!” 唐节按着她的双肩快速的抽插,拇指都将祝义的肌肤按出了印子,她好似眸中带着火苗,嘴里说着荤话:“小申大人是读书人,呃啊……她,她温文尔雅的,会像我这么用力肏你不?嗯?” 唐节的尺寸并不惊人,可她专挑穴里敏感之处顶弄,这让祝义没有过分的酸胀感,可那一直处于兴奋状态的敏感之处被不断地刺激,好像最柔软的弱点落在他人手中攻击着一般。 “不…不要……不行,我,我,我受不住……啊!啊!不要!” 唐节看她挣扎呼喊骨子里的施虐欲迸发,她用冠首不停地撞击且越来越重,根本不给祝义喘息的机会。被肏的受不住的小穴一直在收紧,一波一波一波的高潮就没停下过。 这种纯粹的肉欲并不是祝义所钟爱的,但在情潮之下这是最管用的。 唐节的脸都胀红了,过度的兴奋让她都变了声,“第一次肏到坤泽,太爽了……还是当官的,贵人,肏到贵人了……祝大人,你让一个下人给肏了,出身低微的下人正压着你肏你的穴呢!” 祝义双腿都麻得仿佛感受不到知觉了,花蒂到后庭整个阴阜都在被撞击着,在又一次唐节的冠首狠狠肏过穴内那点之后,祝义咬紧手背浑身抽搐着,小腹一耸一耸的喷出大量的淫水。 唐节猛烈的撞击让那些喷出的淫水飞溅,噗呲噗呲的都喷溅到祝义的胸前,就连脸上都溅了几滴。 唐节舔走她脸上的那滴,而后埋在她的胸口不断地亲吻舔舐,“祝大人,我的祝大人……我要做你的鹰犬,为你买命,好大人我要到了……要到了……” 祝义不知道她跟多少个女人多少个“婊子”在床上说这样的话了,无非就是哄她想泄在里面罢了,她怎会当真。 申尔阳的信引让她意识清醒,迟来的药效和方才不断地发泄已经抑制住了情潮,祝义趁她正在兴头上少了防备用了全身的力给她踹走。 “不许!自己泄出去。” 祝义斜靠在床边用唐节打来的热水擦洗着自己,大腿内侧红肿一片,软嫩处都磨破了皮。她擦完之后耍脾气一般“啪”的一声将棉布扔进水盆里,那水溅了唐节一身。 唐节没说什么,咧着嘴对着她傻笑。 祝义想起被踹到地上委屈巴巴的自己撸出来的唐节,顿时也就没那么气了。 祝义对唐节勾勾手指,问:“方才说为我卖命?” 唐节一愣,随后讪笑着,“啊这个,只要不让我背叛主子,祝大人随意吩咐。” 意料之中祝义也没过多在意,“没什么,跟我讲讲你平时当值的事呗,我闲的无聊,想听听。” 唐节一听祝义想了解她顿时来了精神,搬着小凳子就坐在祝义脚边,生动的讲起来。 祝义哪是想了解唐节?她是想多了解一下申尔阳。 ———— 追更:fυщёńん.cōм(fuwenh.com) -- 41.喜欢你的力气 “什么?当真?”祝义睁大了美眸,嗓音因情事而喑哑,灵动又性感。 唐节在一旁拍着手笑,“当然是真的,那吴婶还在,哈哈哈,还在这庄子里做厨呢,这次咱们来所食用的吃食应当还是她做的呢。” 祝义噗呲一声嗤笑,双臂交迭支在面前俯趴在床榻边,裸露的双肩因轻笑颤抖,流畅优美的线条跳跃在肩背。 申尔阳在窗外的缝隙中见到的就是这样的祝义,真实。笑得开怀,敞露心扉,似不谙世事的堕天仙子,与在她面前耍心机的女人判诺两人。 她果然,还是比较喜欢唐节的罢。 祝义抓着唐节的手腕笑着说:“你家大人还真是魅力难挡,那她怎拒了吴婶的情呢?” “祝大人您真爱说笑,小申大人……呃,外面的女人坤泽皆入不了她的眼,她只钟情于家中夫人。” 祝义恍然大悟的拖长了声音“哦~”了一声,二人对视一眼具都笑出来。祝义心想,又掌握了一条,这申尔阳是个痴情种,看来想对付她不能靠色诱。 窗外的申尔阳听了连忙捂住嘴转身就跑,她险些痛苦的呻吟出声。新婚之夜的场面止不住的往脑袋里钻,黄慧月在房中点了迷情香让她起了反应,然后直接坐了上去…… 单方面粗暴的结合让申尔阳的小腹处滴满了黄慧月的血液,黄慧月不顾申尔阳的绝望哭泣一意孤行,最终在申尔阳崩溃之前停下,可却说了更让她崩溃的话:“你睡了你结义兄弟的女人,你杀兄夺妻,你枉读圣贤书。” “不是!不是的!” 黄慧月露出大大的笑容,歪了歪头好似在听什么笑话,也好似在听猎物死前最后的悲鸣。申尔阳只能不断地否认可却解释不出一个字来,母亲有生养之恩,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母亲的罪行。 她不爱黄慧月,对她仅有愧疚,申尔阳不是一个无私的好人,而今那点愧疚也因为黄慧月的报复与日日夜夜的互相折磨当中变成了厌烦,甚至是厌恶。 申尔阳回了房,茶早已凉了金淼正把玩着茶盏,见她回来问道:“怎么出恭要这么许久?可是身子不大爽利?” 她的脸色确实不大好,天已冷了她却满额头的汗。她支吾着没说出来什么,许是在师哥面前都不愿装着。 金淼站起来拍了拍她的肩头,“你还是要先顾好自己,如若觉得老师那面的事为难……”他压低了声音,“大可不必再管,他活不了多久了何必为了他的名声连累了你。” 申尔阳说道:“你方才可不是这样讲的,还让我记得恩情呢。” 金淼讪笑,提出告辞。 祝义听唐节讲的,问:“这么说来你家大人常常来此打猎?她骑术好吗?” “嗯……挺不错的,不过她不是经常骑马狩猎,而是在林子边上布上陷阱,猎些野兔。” 祝义嘴角抽搐一下,这人什么毛病?为了几个野兔子特意来这么远,还用布陷阱这样浪费时间的方式。 唐节说到这揉了揉鼻子,傻笑着说:“大人对我们随从还是很好的,猎的兔肉几乎都是拿家去给夫人吃。有一次大人陪友人游玩,那位先生说是不食人间烟火,大人就直接将兔肉赏给我们吃了。” 祝义顿时立起了耳朵,连忙试探着接着问:“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的先生?” “啊,大人称呼他为仙长……”唐节将申尔阳和辟刍的事大概讲了讲,祝义微眯起眼舌尖舔过后齿,暗想抓住了关键所在。 祝义有一种直觉,凤儿曾对她说过的蹊跷应当和此事有关。 她心中冷笑,申尔阳你好大的胆子,明知陛下厌恶巫蛊之术你偏偏阳奉阴违,陛下眼前的红人竟然做着陛下最为厌恶之事! 实际唐节并未多说什么,最多说了说她当值时的见闻,连申尔阳和辟刍聊了什么都没讲。可祝义就从细枝末节上猜想出一些。 后来二人又聊了些别的,唐节不知怎么突然唉声叹气,问道:“是不是您这样的人特别喜欢那种,那种模样漂亮的,那种乾元?” 送完师哥回来的申尔阳再次“碰巧”路过祝义的房间,她略微驻足。 祝义挠了挠额角,心中浮现出梅怡晴的模样,敷衍问道:“哪种啊?” “哎呀,就是像小申大人那样的。” 申尔阳从怀中掏出手帕扔在地上,然后又蹲下去捡,心想她是因为要捡手帕所以在此逗留。 祝义在心里翻个白眼,申尔阳那样的臭性格,嘴巴也臭说不出好听的东西,就算说了那也是表面功夫演给别人看的。 谁喜欢她这样眼高于顶的家伙怕是要一辈子追在她的屁股后面跑,就算如此人家都不一定肯回头瞧上一眼。祝义可不愿意做那个傻的,况且这人心思阴沉如果她真的做了颠倒黑白的事,祝义决心必定向陛下参她一本,以正公道。 祝义假笑着捏了捏唐节的脸蛋,拖长了声音说:“怎么会呢,我喜欢你这样的呀~”说完她对唐节眨眨眼,格外暧昧的说道:“喜欢你的力气。” 是夜,本想缠着祝义的唐节被安排去守夜,她挎着刀站在岗哨,庄子里的哨兵和她大眼对小眼。唐节郁闷,此处是朝廷的庄子自有兵卒把守,她一个臣子的随从过来守什么夜? 厅堂燃着灯,几个属官和祝义讨论着,他们铺开一本一本的文卷让祝义盖印。祝义揣着官印没拿出来,捧着文卷仔细阅览着。 祝义放下文卷摇摇头,说:“我不能落印,证人我没见到,更没听他们亲口说过证词。还有,罪犯‘王二’,哪个王二?姓王的太多太多,排行老二的也数不胜数。”她将文卷往前一推,“若是敷衍可真是够敷衍的了,但凡用点心也不至于这样。” 其他人面面相觑,有一人说道:“这只是初步调查出的结果,还有后续要补,最后还要复核再交给小申大人。” 祝义颔首笑的得体,“那好,本官就等着和小申大人一齐落印。” 王青阴阳怪气的开口:“祝大人胆子不小,要违抗小申大人?”祝义直视他丝毫不落下风,“王大人此言差矣,本官胆子小的很,生怕这文卷只盖了本官的印就被送到御前了,本官胆颤啊。” 几人话不投机早早散去,祝义揣着袖往回走,只见门处缝夹个眼熟的东西。祝义眼眸精亮早没了头一次见时的恐惧,她满心欢喜抓着那片纸人就进了屋,问它:“可是王驾要来?” 纸人补全了脑袋身上还有一股子胶味,它说:“王驾太忙了抽不开身。”祝义不悦,松手让它飘到地上,她松开腰带兀自脱着衣裳,“那你来作甚?王驾何时得空?” 纸人爬过去用画上的眼睛瞄着祝义的裙下,说:“王驾得空可难,地府的卷宗堆了起码叁百年,一个灵魂就几载了前世今生来世,还有生前的家族姻亲,因因果果错综复杂要想全都理清的话王驾要忙个百十来年。” 祝义冷笑一声抬脚就踩到纸人的脸上,啐道:“再乱看就用墨给你眼珠子泼了。”她又说:“那不用王驾来看我了,直接等我死了去地府找她算了。” 纸人被踩着脸瓮声瓮气的说:“那也不至于,王驾说忙一阵就抽空来看看你。这不,她心挂念着你,让我过来给你解闷呢。” “你?破纸片子能给我解什么闷?” “那你,那你想要什么?” 祝义动作一顿,本来该滑落的亵衣依旧贴在身上,纸人暗道可惜。“嗯……我此刻就想知道这山上到底有没有妖魔。” 纸人嗤了一声,嘟哝着:“当然有啊,山中深林里还有一个法阵呢,聚起了灵气吸引了一群妖魔精怪呢。” 祝义心跳加快咬了咬下唇,抓起纸人问:“当真?”她有些兴奋,是接近真相的畅快。 “自然是真的,这些事瞒不过地府的,不过就是地府懒得管而已。布阵的人叫辟刍,已是半仙可修心不够登不上天阶成不了仙。” 祝义垂下头从胸腔中传出一连串的笑音,因过于兴奋把纸人都捏皱了。 “好你个申尔阳。” 这夜祝义起草了她第一本奏本,直指申尔阳。 -- йρгōцωёй.čōм 42.一眼心动 祝义让纸人连夜将奏本送至祝府,让杨氏兄弟替她递交翰林院再转交中枢。在纸人走之前祝义突然叫住它,伏案又写一密信,可最终她挥手让纸人去办,自己将那刚写好的信烧掉。 信纸上残留的“皇后娘娘”几字逐渐被火舌吞没,整张信化为灰烬。 祝义看着纸人背着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奏本嘱咐道:“别忘了变成人的模样,可别吓坏了他们。” 翌日一早祝义去找申尔阳要求见一见所谓的证人,可甫一进门就见这群人具都整装待发,好似立马就可以奔赴战场了一般。 祝义惊讶后退一小步,嗫喏问道:“诸位大人这幅装扮是作何?” 申尔阳位于众人之首,今日她将长发尽数束在头顶露出光洁的额头与脖颈,利落又英气。唐节顶着黑眼圈为她穿戴护甲,虽然是皮质轻甲可穿在身上也很重,幸好不是兵制甲胄不然更是难以驾驭。 申尔阳特意没上妆素着一张脸,她对祝义说:“今日去狩猎。”说来奇怪,祝义从她毫无起伏的语句上听出一丝与平常不符的意味。 有人在一旁搭话道:“是啊,今日这样的好天气怕是以后不常见了,趁天还未大冷今日狩猎放松放松。” 祝义扶额,心想你们做什么累着了?敷衍就算了还要放松放松。 “唐节。”申尔阳倏然唤唐节,后者恭敬的抬头等着下话,她瞥了一眼祝义后对唐节说道:“我爹娘在得知我可能分化乾元后很是欣喜,自小便让我习武期盼日后能讨个武职。” 唐节咂吧一下嘴想了半天回道:“我知晓。”她能不知晓吗?她是自小养在申家的,也不知大人今日怎么了。 最终让申尔阳读书入仕全因先帝乱政申见修怕日后战争不断,因此担忧申尔阳的安危让她弃了武。 申尔阳挺起胸膛,颔首道:“知晓就好。” 祝义像看戏一样看着她,心觉小申大人可能是患病了,这太过反常。⋎ùs⒣ùщùōń⒠(yushuwu.one) “既然如此我就不过多打扰诸位大人。”祝义欲告辞,申尔阳抬眸望去依旧冷声冷气,“祝大人随同我们一起。” 祝义又后退一步,“小申大人,下官不会狩猎,骑不得烈马挽不动强弓。”申尔阳在她垂头之际眼眸中流露出一丝柔和,唐节咧嘴笑道:“这有何难,祝大人都不用换衣裳,随小的……” “随本官一骑。” 祝义和唐节一样震惊,这真的是申尔阳? 最终祝义还是同意了陪众人狩猎,只不过她拒了和申尔阳一骑,她骑术不佳在庄子里挑了一匹小矮马,虽然跑不快但性子乖巧温顺。 祝义骑着小矮马在校场一圈一圈的溜着,一会儿要进林子还要放猎犬她要先和小矮马磨合好了,以防小矮马受惊乱跑。 她不参与狩猎只作陪同,没束发也没缠了袖口,月白色广袖外裳铺散在马鬃之上。一头青丝在垂至腰际的发尾处簪了一段绸带,朱红流苏在骑行中跳跃在她的腰背,没随着一同系好的发丝半掩在颊边,随性又不失温柔。 申尔阳在远处眺望着她,半晌后她踩着虎头靴下了校场。 祝义骑着小矮马不知想到什么倏而趴在它的背上笑个不停,她摸着马鬃凑它耳旁轻声说:“我骑过驴子呢,同你差不多高。” 小矮马不知是不是听懂了,晃着头嘶鸣一声。祝义连忙抚摸它,笑道:“没说你是驴子,你比它强太多,不生气好不好?” 申尔阳脚步微顿,有些迷惘也有些嫉妒。祝义喜欢威猛的她可以展现出来,可她喜欢小矮马……申尔阳无奈,她变不成马,也听不到祝义凑到耳边的低语。 祝义被一阵一阵的惊呼吸引,她向校场内望去,只见一群人围成个圈拍着手喊着好。等她骑行过去众人为她让条路,她这才看清中间那风采奕奕的人,是申尔阳。 申尔阳口中衔着马鞭双手勒紧缰绳,她胯下骑着的是一匹枣棕色的高头大马,这马体壮高大鬃毛茂盛,四蹄强健有力暴躁的乱踏着。它身上的申尔阳被颠得东倒西歪,可无论如何她都没松开缰绳,人也未被甩落马下。 又是一阵人马翻腾,枣棕骏马高抬前蹄仰天长鸣申尔阳挺起腰一脚踩在马鞍这才防止被甩下,众人见小申大人又一次稳住顿时满场喝彩。 吴婶也挤过来看,见这一幕先是被吓得流眼泪后又激动的发笑,她抹着眼泪笑着嘀咕:“这腰可真有劲……” 一旁的唐节倏然发觉吴婶也在,一口吐沫呛得自己止不住的咳。 祝义估摸着这女子就是唐节所说的吴婶,她没再多瞧吴婶,行至唐节身旁,问她:“你家大人这是作甚?” 唐节神色疲惫看起来是夜里熬狠了,她顶着眼下的青黑回答道:“听说庄子里的人抓了一匹野马还没驯服,大人说正好今儿狩猎要降了这匹烈马去。” 祝义嘴角轻微一个抽搐,心想这申尔阳什么毛病,打猎还要现降马? 场中那马被磨得没了傲气,正打着响鼻不情不愿的驮着申尔阳颠走着,这时申尔阳取下马鞭力道时轻时重的鞭打着。 最精彩的部分已结束剩下就是人和马之间的磨合了,这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申尔阳当然也知晓,因此还是暂且放弃这马转而骑上自己的马去狩猎。 祝义越发肯定,申尔阳患病了,且病得不轻。 一行人暂时告别庄子里的驻军像林中行进,申尔阳到底是读书人平日里鲜少练习,细腻的掌心早就磨破了皮肉,无论是胳膊腰背还是双腿具都像是被拆下重装了一般的疼痛。 她咬牙挺着状似无常,她叫过来一随从,问他:“方才我驭马她可瞧见了?” 她?哪个她? 这随从晃悠着眼珠子回想着,最终没想出所以试探问道:“大人所言为谁?吴婶吗?吴婶看着呢,又哭又笑的,崇拜的不得了!” 申尔阳顿时用眼神给他下了一场暴风雪,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整张脸都绷起来。“我看你是想死。” 今日还真像所说的那般好天气,树叶子都枯黄了可艳阳高照,秋中回暖,清风微拂。 等进了林中一群男子和乾元骨子里的好胜欲被激发,具都打马奔驰弓挽得铮铮作响。獐鹿鸟兔四逃,众人散开各自奔去追逐。 最吸引目光的人自然当属申尔阳,她身形矫健动作利落,武动间散落的汗水在日辉下闪过,绝美的容颜和强韧结合,让祝义喉头吞咽。 祝义拽着缰绳催动小矮马就往反方向走,她不能再去看了,再看就乱了心…… 唐节也不差,甚至比申尔阳更强些。可她被祝义分到那群糙汉子之中,忘记分给她一丝目光。 祝义心里还记得当时为何答应前来作陪,她有自己的算计想探一探纸人所说辟刍的阵法,如果今日真的亲眼得见,那申尔阳的罪行可就是铁板钉钉! 按照纸人所说越走路越窄最后都没有了路,祝义不得已只能下了马牵着马往里面走。又走了好一会儿终于找到了那圆形空地,她体质特殊不会什么术法亦能感觉到灵气充沛。 她不敢再靠近掏出准备好的纸张和炭笔开始画起来,她画了地形又画了路再画出阵法所在,最后连忙揣进衣襟收好,匆匆离去。 申尔阳收获颇丰,可越是如此越贪得更多。她带着身手最好的唐节深入树林,试图猎获最好的猎物。 热血沸腾从胸口至指尖,挽起长弓搭上箭矢,目光随着箭尖移动耳旁是她自己兴奋的呼吸,最后她收敛气息让双臂更稳些,全神贯注。 两株粗壮的树干之间有四蹄踩动的声响,箭尖紧随其上,右手随时准备放箭。 胸膛被撞击得咚咚直响,申尔阳心知这是此行最好的猎物,她牙齿咬住舌尖试图让自己更冷静些。唐节懂事她都没有拉弓,要把猎物让给主人。 那踏蹄声又响起,唐节大喊着:“是庄子那匹小矮马!” 申尔阳听到了也看到了,可她却将弓拉得更满。 半个时辰前太尉府派人寻过来给她送来一本奏折,说是申见修动了关系截下来的。 一抹月白在青黄的林中旖旎,祝义赤着脚洁白的足腕骨感纤细其上沾了一二片枫红的叶,她跪趴在地上素手捧起在秋日还未凋零的花。 听见唐节的声响她面上的喜色还未收敛便转头回眸,第一眼便见到了申尔阳,这一眼仿佛初识——她们不曾在秦家相遇也不曾针锋相对过,只眼下这刻才是初见。 祝义差一点就呼唤出“申尔阳”这个名字,可理智回拢她笑着唤声:“唐节。” 箭尖直指的那双眼清澈水润其中盈满了笑意,纯粹洁净的欢喜。如幼鹿一般。 犹如鼓敲的心平稳了,申尔阳发觉她从没这样平静过,眼前的人消散了她的戾气。 唐节比这二人都紧张,她颤着嗓子:“大人?大人?这是,这是祝大人,您别……” “嗖”得一声箭矢离弓,劲风擦着祝义的发丝颊边而过,箭矢钉在她身侧的树干尾羽因强劲而嗡声颤动。 申尔阳深吸口气似笑非笑的挑起唇角,她扬着下巴趾高气扬的说:“唐节,本官赐你回去休憩,立刻。” 唐节不敢不从领命而去,走前不放心般的看向祝义,祝义也回过神正穿着鞋袜。 唐节刚走申尔阳打马过来不由分说的将祝义拽上自己的马,她将柔软的人儿拥在身前鼻尖去蹭祝义的后颈。 祝义顿时僵住了全身,申尔阳轻声嗤笑扯开她的衣襟就摸了进去,直到搜出祝义的画。 祝义从方才的一眼心动到眼下的惊慌恐惧,跨越太大以至于她没什么反应,也来不及反应。她僵直着身子眼睁睁的看着申尔阳将那画撕的粉碎,最后扬在风中。 破损了皮肉的手掌再次探进衣襟,可这次不是搜寻什么,而是饱含情欲的亵玩。柔软的胸乳被那人托在掌中重重的揉弄,契口又被舔了一口,只听那人压着情绪说道:“祝大人还妄想参我?” 她怎么得知!? 祝义试图阻止衣襟里的那双手,捂着胸口咬牙说道:“小申大人好本事,可您猜想如若陛下知晓她的中枢都被臣子掌控,您的颈上人头可能安好?” 申尔阳当然没那么大的胆子,不过她没向祝义解释,只是愈渐冷笑,“祝大人,本官劝你识时务,莫要天真。”她拔高了声调喝道:“你以为,十年苦读就能敌得过我申家数代经营的百年世家?” ———— 首发: () -- 43.看清是谁在肏你(申尔阳h) 方才的心动不是假的,可那一瞬的见色起意万万抵不过身家性命,而身家性命也比不过祝义心中的坚守。 可祝义非是愚忠,命都没了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她扣住探入胸口的手腕,半是询问半是试探的说道:“小申大人更胜一筹,下官钦佩。斗胆问一句大人,如若下官一意孤行回京后继续上本呢?您又该如何?” 申尔阳没急着回答她,情欲和征服欲涌上头她释放着乾元威压将怀中坤泽牢牢笼罩着。世人皆知她为上品乾元,可这都是她故意藏拙之下表露出的,祝义顷刻间便心生臣服甚至本能般的滋生出爱意,她便知晓,非是极品而不能。 这种“爱意”并非是她所想,是刻在骨子里的慕强雌伏;期盼归属,和拥有。祝义半是渴望半是怨恨,她恨天生便低她一头,恨这幅没出息的身子。 祝义瘫软依靠在申尔阳的怀中,樱红的唇半启着,喘息愈渐沉重。申尔阳盯着她的嘴唇,说:“谷思是你什么人?” 祝义侧头瞪向她,距离太近竟瞧见这人眉尾有一颗不易发觉的小痣。这人平日带着妆倒让人不曾发现今日素着面才明显些,那颗痣小巧却能略微缓和她的冷峻。 等等!她怎么这个时候被申尔阳的容貌吸引到走神? 申尔阳的一双手从她衣襟中抽出,祝义松口气的同时莫名多了些空虚。她移开目光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些,“她不是我什么人。” 申尔阳自她耳边冷哼掀起她的下摆,祝义惊呼一声却阻止不了,那只手袭上她的腿间隔着裤子就开始揉弄。“她是你第一个乾元,对不对?” 纤细有力的指隔着裤子点在穴口,申尔阳捏着她的脸颊让她侧头看着自己,质问道:“这里,她是第一个,对不对?” 她并没有因此而愤怒只不过心里有些嫉妒罢了,可她习惯了冷硬的语气再加上不断释放出的信引太强势,终究还是让祝义红了眼眶。 本性使然,在此刻让她想拥有的乾元正冷声质问她别的人,祝义喉间哽咽请求般的颤着音,“别这样……好吗?” 在祝义被申尔阳生涩的安抚中平复了委屈,她的理智终于逐渐回拢。 明明是申尔阳在用谷思威胁她的罢?怎么变成打情骂俏了啊? 申尔阳一手环着她的腰,另一手操控着缰绳催马走着,她一直在祝义的耳边低声细语,只不过祝义才注意到。 “在老师将辟刍介绍给我认识之后他就说帮我找个替死鬼,不久他就塞进考场一个废物。出身低微的谷思怎么可能贿赂得了老师?呵……她是老师送给我的礼物。” “后来嘛,可就变得有趣了。那个废物竟然是你的初恋情,我们的祝大人还真是生性风流。”说到此处申尔阳状似惩罚般的轻咬上她的耳尖,猩红的舌尖穿梭在雪白的肌肤上,最终那只小耳被吸吮得湿漉漉尖顶粉红。 “知道一向护着你的林少泉为什么在你最重要的时刻跑了吗?” 林少泉与祝义来说是天赐之友,她十分明白这一路走来的感情是多么来之不易,方才还能装傻充愣可提到了林少泉她顿时提起万分的精神仔细听着下话。 申尔阳对着那羞涩的耳轻呵口气,笑说:“那日在秦家相遇,你那个道士最后出现的时候与我第一眼见有些不同。我心生疑惑随即拜托六个修灵去查他,怪不得这道士对你好,原来……” 祝义抓向申尔阳布满伤痕的手掌,质问:“你到底要说什么?挑拨的话大可不必。”就连梅怡晴几次提醒她都未对林少泉起过疑心,何况是她申尔阳。 申尔阳吃痛“嘶”了一声,随后开口道:“先帝之第四子,陛下的四皇兄你可知晓?” 祝义如被当头一棒。父亲之前为官便是站了四王爷的阵营,四王爷被当时还是太子的陛下斗倒,父亲也随之入狱。 她当然知晓,若非陛下仁心单凭祝父曾入过狱她便没有入仕的可能。 申尔阳继续说道:“陛下没赶尽杀绝可太后不依,没过多久那老四就被太后害死在封地。这位王爷的发妻姓林,有一位还在世的亲妹妹可惜没让太后找到。” 申尔阳忍着痛用手掌将祝义的手攥紧,她仔细看着美人逐渐崩溃的表情接着说:“道士身上有封印,她被改了乾坤阴阳变成了男人,她本是女的啊,还是一个藏在道观的可怜人。你父亲曾在四王爷门下她当然对你亲近,这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祝义心知言多必失紧抿着唇不发一言。 申尔阳显然胜了,不仅拉了谷思做替死鬼还查出一个秘密。不论林少泉如何,只要陛下知晓了她的身份那么必然会怀疑祝义的忠诚,祝家两代皆和四王爷府纠葛不轻,无罪也是罪。 “所以,回京后祝大人还会上奏吗?” 祝义不作回答。 申尔阳翻身下马而后将马拴在树干上,她展开双臂对着祝义,半是命令的语气:“下来。”祝义此刻不愿看她,扭过头不声不响。 申尔阳抱住她的腰语气软一些,“下来罢。” 祝义没动,抬眸看向虚空心头涌起浓重的无力感。她不顾母亲反对坚持走的这条路究竟是为了什么,才方踏出一步便被他人紧紧掌控,挣扎不得,反抗不得。 腰间的手臂又动了动示意她下马,祝义妥协,自嘲笑笑而后任由申尔阳将她抱下马。祝义像个提线木偶被申尔阳推到树干上,身侧就是属于申尔阳的那匹骏马,骏马眨着长睫好奇的看着她。 祝义缓缓闭上眼不做挣扎,胸前的衣襟被扯开湿热的吻落下,双乳具都被掏出来把玩,带着伤痕的手指掐起了乳尖。 祝义的信香申尔阳不是第一次嗅到,当初在秦家时这女子就被她的威压吓得散了香,那时她还满心嘲笑这没出息的坤泽。 此刻她埋首在柔嫩的双乳里,险些醉在这阵阵香气中。她含住粉红色的乳尖重重吸吮,仿佛要将它吸出乳汁来。女子嘤咛一声随后捂住自己的唇,将剩余的呻吟咽回喉咙。 祝义闭着眼只觉得落下一片阴影,是申尔阳的手,那只本该持笔阅卷的手因为想讨祝义的欢喜而伤痕累累,那手摩挲她的眼尾直到鬓角最后落在唇上,之后撤去。 取而代之的是柔软的唇瓣,温热细腻。 申尔阳的唇只轻轻挨了挨,然后她抵着祝义的唇开口说道:“别再让唐节碰你,算是你可怜她的小命。” 两人的呼吸交缠,清爽的气息仿佛让祝义以为身在竹林之中。身体本能的渴望让她十分想热情的同她激吻,虔诚的抚摸她的腺体,最后脱光碍事的衣物将湿哒哒的阴穴奉给她。 此刻仅存的自尊心让祝义没那样做,忍耐已经耗费了她太多力气,让她呼吸间都能让整具身体颤抖个不停。 她的颤抖让申尔阳误会成抗拒,她冷着脸抓着祝义的肩膀让她转身面向树干,用她那冷清的声线吩咐说:“扶稳了。” 祝义扶着树干用裸露的胸前去蹭,她将不想对申尔阳展现的性欲赐给了粗糙的树干,树皮坚硬布满纹理,祝义粉嫩的乳尖挺肿胀着立起来重重的磨向树皮。 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声响,随后申尔阳掀起她的裙摆将她的亵裤扒下,腿心和裤裆之间拉出了一条丝线。申尔阳掂着四指发现裆部湿哒哒沉甸甸的。 亵裤没褪尽挂在腿弯之上的大腿处,申尔阳仿佛迫不及待握住她的腰就往上提让她塌着腰高高举起了屁股,圆润硕大之物直抵在湿滑的穴口,申尔阳欣喜问道:“你是对我有感觉的对吧?你还是有一些欢喜我的对吧?” “啊…哈…”祝义抓着树干的指尖都泛了白,理智和本能抵抗太过难捱,她强忍住想抽搐的小腹倔强的说:“不过……不过是天性罢了……” 尺寸傲人之物不由分说长驱直入,祝义吃痛闷哼一声随后便住不了口转而呻吟个不停。申尔阳比她高些,下体的结合触碰让祝义不得不踮起脚尖才能迎合。 白底杏面的绣鞋颤巍巍的仅有鞋尖着地,在它之后是一双玄青虎头靴,站的极稳。 申尔阳没脱去衣物,冰凉的皮质护甲随着腺体的抽插拍打在祝义的臀肉,体内是温烫的性器体外是坚硬冰凉的撞击。 “啊……啊……” 忍不住的呻吟冲出喉咙,而后在申尔阳咬住她的契口时爆发成尖叫。 “呜啊!啊——” 穴肉抽搐个不停埋在其中的腺体如被仔细吸吮,申尔阳鼻息沉重破碎的娇吟闷在喉咙里。被肏出的淫水喷洒在护具皮甲上,随着不停交合地动作磨蹭得祝义的臀肉“吱嘎”响。 申尔阳咬着契口将自己的信引霸占一般的注入,她大力的扯掉祝义肩头的衣衫捉住那压再树干上的乳肉。 “啊——不要——” 早就被磨蹭皮的乳尖被温热的手掌揉弄着,疼痛和快感一齐袭来,让祝义浑身酥麻。 “嗯~祝义……你泄了本官一身。” 申尔阳在祝义泄身后还时轻时浅的抽插着,她抱着祝义转个身,腺体依旧埋在她的体内。祝义背靠着树干仅一条腿着地,另一条腿被抓在申尔阳的手里。 申尔阳挑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命令道:“看着我别再闭眼,看清是谁在肏你。” ———— 祝义:以前有个人说我的味道怎么来着? 申尔阳(摆手):丝毫不记得。 -- 44.这才叫销魂(申尔阳h) 虽然错开了祝义的雨露期又未入腔成结无法完全结契,但此刻被占有的归属感丝毫都不少,祝义浑身上下都带有着申尔阳的气味,仿佛已然归她所有。 祝义抱紧申尔阳的肩头,虽然她自己也不知何时举起的手又是何时抱紧了这人;双腿具都盘在申尔阳的腰上,这人托着她的臀噬咬她的侧颈胯下操干着她淫穴。 脖颈的脉络被她含在齿间,她每一次吸吮舔动或是轻咬都能感知到祝义奔腾的血液。呼吸间是祝义越发甜腻的信香,其中混杂着浓重的乾元气息——是她申尔阳的。 占有欲被满足申尔阳满心愉悦抽插的更磨人些,祝义趴在她的肩头大口喘息像条搁浅的鱼。肩背硌在树干上被蹭动的火辣辣的疼,绕是如此祝义也没开口喊停。 “啊…啊…申……”尔阳二字被她咽回口中。 申尔阳自那片软嫩的肌肤松口,殷红的唇抵在她的唇角,“叫我,继续。” 说着她的手掌流连在祝义的腰臀,将腺体插得更深入些让二人之间贴合紧密。沉寂多年的心弦被拨动,本是冷傲的人此时似撒娇一般黏糊糊的说:“再叫一声我的姓也好。” 祝义穴中吞吃着炙热的性器,她的起起伏伏具都牵在申尔阳的身上。正如唐节所说,这样美的人动起腰来像画似的。 反常的,祝义突然按着申尔阳的后脑抬颈吻上她的唇,先是挨了挨,她喘息说道:“托住我。”随后她伸出舌挑开申尔阳的唇与她深吻,她伸手捂住申尔阳的眼拇指摩挲着她的鼻梁。 申尔阳与她唇齿相缠,依她所说托稳了祝义猛烈的撞击。边缘处的护具拍打得花蒂红彤彤的,花蒂钻出头颤颤巍巍只磨一磨就能万分销魂,像这样粗暴的拍打让祝义缩起肩膀呜咽着。 有些痛,更多的是几乎无法承受得住的快感。申尔阳的尺寸傲人穴口被撑开无法合拢,紧贴着的交合无法大开大合的操干,所以次次深入撞击让最深处的花心和穴口最是舒爽。 申尔阳享受与她亲吻,气息融合互相吞呐着湿热的呼吸,唇舌吸吮舔挑亲密无间。但为什么,她被捂住了双眼? 她几次想问,可祝义细滑柔软的嘴唇不肯离去,唇瓣被厮磨得温温热热的,小舌激烈的搅动着。她被捂住眼所以没有发现,在这个两人交媾的大树旁,漂浮着一个呆愣愣的纸人。 祝义发现了纸人但她停不下来,更不想申尔阳停下。她喜欢申尔阳,哪怕是身体的喜欢,但情动时身体的欲望已经占领了她的理智。 她在看到那傻乎乎呆愣愣的纸人时心头涌上两个字:遭了。 她吻住早就想品尝一番的芳唇,心中还权衡着,安慰自己不过是权宜之计并非是喜爱,所以她强行忽略亲吻时的满足。 这样的姿势下让腺体完全插进穴中快速的顶动,每一次只抽出一点,肏进去时抵在软绵绵的宫口。淫水因快速插弄成了白沫自交合处往下滴着,纸人飘过来紧盯着那粗壮的腺体不断地肏弄被胀开的红肿穴口。 祝义没移开捂住申尔阳眼的手,嘴唇紧贴着只能用喉咙呜咽。宫口被肏得松软每被顶一下都让祝义双腿酥麻,她心知如果是昨日的雨露期如此这般宫口一定会被肏开谄媚的让腺体插入成结。 余光见那纸人虽不声不响但被画在面上的那双眼死死盯着二人交合的私处,祝义实在没功夫骂它,只能捂住申尔阳的眼不让她发现纸人。 虽纸人是鬼物但如此被盯着看正在交合的私处实在让祝义羞耻得脚趾蜷起,她情绪拨动穴肉收缩个不停,让不常有性事的申尔阳抵抗不住。 她抓住祝义的臀瓣大力的揉捏着,指缝中都掐住了臀肉。祝义带着泣音低声呜咽着,双腿夹紧了她的腰挺胯乱动着,许是性欲正浓。申尔阳想张口呻吟却被祝义咬住下唇含在口中,腺体此时又被穴肉紧紧相缠,冠首的边棱随着插弄如同被穴肉吸吮,每一下都舒爽到腰眼发麻。 “唔……”申尔阳闷哼一声,身体抵着祝义狠狠地压在树干,腺体抽出半根再用力肏进,胯下将祝义拍打得喷出更多的水来…… 祝义感觉申尔阳的肏弄变得猛烈,埋在体内的腺体胀得更大堵着小穴,她心知申尔阳在最后冲刺,她伸手轻推,“别……你拔出去。” 申尔阳听了只架高她的一条腿,不顾她的反抗狠肏了数十下最终抵在宫口泄出大股大股的浓浓白浊 “啊!啊……申尔阳……” 申尔阳安抚祝义的余韵轻缓抽送着,被挡着眼也去寻她的唇,吻了吻,“嗯。”了一声。 泄出的精水太多腺体都堵不住,轻轻抽动间成流的往下淌。看得仔细的纸人离得越来越近险些贴上交合处,正巧此刻被泄出的精水淋了一身。 它尖叫一声仿佛痛呼随即立刻消失在原地。 申尔阳抱起祝义按在怀里挣开她的手,问:“什么声音?” 见纸人消失祝义松口气身子更是软绵缩在她的怀里头都没抬,而后竟低低柔柔的笑起来。她动了动臀又收缩一下穴口将腺体挤出去,笑道:“软了。” 申尔阳“嗯。”了声表情没什么变化,她整理好祝义的衣裙将她推上马背,说:“吓的。所以刚才是什么声音?” 被肏熟的小穴突然坐在马鞍上祝义娇吟一声,她被自己弄红了脸,咬着下唇不肯说话。申尔阳看向她眼眸深沉不知在想什么,她理了理自己的衣装而后上马紧贴在祝义身后。 申尔阳娇喝一声纵马驰骋,祝义哪怕被拥得紧可也免不了阴唇花蒂被重重磨蹭。申尔阳鼻尖又嗅到丝丝缕缕的甜腻香气,怀中时不时响起一两声嘤咛。 她被勾得心痒索性伸手过去揉着祝义的嫩乳,软弹的触感让她着实欢喜,就这样一路上边摸边揉弄得祝义娇喘连连云霞浮面。 在林子口一众人早就聚集起来等候着申尔阳,其他人皆是悠闲的叁叁两两凑在一起闲话,只有唐节骑在马上沉着脸望着林中。 她甫一见到一骑双人从林中走出顿时松口气,定睛观瞧不见庄子里的小矮马,她指了个随从让他进林去寻。这时申尔阳已然行近,她当着唐节的面又揉了两下才松了手,说道:“你亲自去找马。”又将祝义的娇颜遮挡按在怀里不露出半分,看向其他人吩咐道:“带上猎物回庄子!” 夜幕降临庄子里燃上了灯,几个属官抱着文卷在申尔阳的房前踌躇,最后鼓起勇气敲门才发觉——大人不在房中。 祝义的房门不知道上了几把锁,总之她自己都怀疑是否被申尔阳给软禁了? 她趴在浴桶边缘裸背上是被树干磨蹭出的淤青,还有无数暧昧痕迹,浴桶中有一双略微粗糙的手正帮她清洗。已然沐浴过的申尔阳身披内衫半依在床头,她端着酒盅小口品着,鼻腔唇舌皆是佳酿的香气。 唐节红着脸脖颈上蹦着青筋,她手指颤抖的厉害正小心翼翼的帮祝义清洗。主人似笑非笑的目光时不时就瞥过来一眼,让她格外煎熬。 见祝义趴在浴桶昏昏欲睡申尔阳饮尽最后一口酒,扯来棉布帮她擦干水珠。她抬抬下巴对唐节说:“抱得动吗?” 唐节硬着头皮点头,“抱得动。” 唐节下体的性器在裤裆里肿胀得发疼,可她也丝毫没有办法只能咬牙挺着。她自后分开祝义的双腿抱起来,而祝义的双臂却是攀紧了申尔阳的肩膀,她大开的双腿之间夹着的是申尔阳的腰身,湿漉漉的淫穴中是申尔阳的腺体在抽插操干。 祝义咬着申尔阳的耳软声骂着她:“变态!” 申尔阳难得笑得真诚,而后更加用力抽送着性器,撞击她的阴阜。 她看向额头尽是汗水的唐节,唤她:“唐节。” 唐节连忙松了齿回应:“小的在。” 申尔阳舔了舔齿尖,笑道:“你用蛮力做的那叫交配,是她在雨露期的工具。本官这样……”她揉捏住颤巍巍的乳尖又角度刁钻的插了几下穴,引来祝义几声更娇媚的呻吟,她继而说道:“这才叫销魂。” 祝义身上满是申尔阳的气味,强势的信引让祝义全心身的舒爽这样的结合是唐节做不到的。 最终申尔阳在祝义体内欢快的泄出,她从唐节怀里抱出昏睡的祝义,整张脸如平常般冷下来对唐节说道:“自己用手发泄出去,别再让我知晓你像个猴子一样扑向祝大人。” 唐节早就在裤裆里偷偷泄过几次了,但她没敢说,跪地叩头口中称是。 在暗无天日的地府中正伏案忙碌的亲王搁置下手中的笔,本就是鬼物的她脸色此刻更加惨白。她指间夹着沾了几块湿的纸人,其上的气味是祝义的,还有一个资质很高的乾元气味。 而这些气味正是淫靡的精水和淫液的混合。 “王…王驾?” 梅怡晴指间一松那纸人掉落在地,她用另只手揉了揉眉心,说道:“你去自焚罢。” -- йρгōцωёй.čōм 45.打翻的醋坛子 唐节收拾好一切拿着钥匙开锁准备离去,一阵阴风扑面而来激得她牙齿都打颤,骨缝里都透着冷。她暗自嘀咕着这天冷的太快,抱着膀快步跑出去。 祝义睡得熟,一整天折腾在马背上后又被申尔阳按在胯下折腾早就累了,她抓着棉被一角被申尔阳环着腰沉沉睡着。 申尔阳借着烛灯细细打量祝义的容颜,抬起被包扎好的手隔空描绘她的眉眼。最终指腹还是落到祝义的鼻尖,她轻轻揉了揉还微红着的鼻尖用气音说道:“别站在我的敌对面好不好?” 陷入黑甜乡的祝义没给她回应,申尔阳兀自抖落常年挂在面上的冷霜,弯起眉眼淡淡笑着。 说来奇怪,唐节已经出去了但申尔阳还能感觉到有视线投过来。她心一沉轻手轻脚的从被子里坐起身,看向暗沉沉的门口。 空无一物。 莫名的恐惧顷刻间笼罩在心头,申尔阳平日里高高在上除了在陛下面前早不知恐惧为何物,她被自己的情绪扰乱多了些气愤。披上外裳下了床榻,她回身将幔帐放下把祝义遮挡。 唐节走的时候将门口的灯灭了两盏,眼下仅有桌上还燃着蜡烛,房门口那处黑黢黢一片竹帘无风自动簌簌响了两声。 申尔阳伸手去拿蜡台,沉声喝道:“谁?” 蜡台抓在手心,申尔阳本欲借它照明去看个究竟,可没想到刚一拿起来其上的蜡烛火苗“噌”的一下窜出一尺高,火苗非是火红而是幽蓝直烧到她的颈下,半张脸都被浸在幽蓝中。 预料之下的灼烧并不存在,那火光十分寒凉烧在脸上似在汲取人身上的热量。申尔阳大惊之下松开手,那烛台“当啷”一声滚落在地转向门口的黑暗之处。⋎ùsⒽùщùōń⒠(yushuwu.one) 幽蓝的火光照耀出一双云底锦履,其上是团龙纹案的下摆。申尔阳呼吸一滞几步上前,阴影之下立着一人身形似乎是女帝。 申尔阳衣冠不整一头青丝披散在肩背,她跪地而拜,“微臣不知陛下驾到,衣冠不整冒犯天颜,还请陛下恕罪。” 她也想不通陛下怎突然出现在房中,一颗心七上八下不知所以。 那女子轻嗤一声从阴影中走出,幽蓝火光照亮了她的容颜,奇怪之处是她的身后没有影子。她向前踏来正好踩住申尔阳叩拜在地的手,她笑言:“本御宽恕你。” 申尔阳顿时怒而抬眸瞪去。这声音分明不是女帝的嗓音!果然,身形相似模样仅有两分像,可容貌分明不是女帝。 申尔阳抽回被她踩住的手立刻站起来,怒急之下乾元威压顿时散出,指着那女子呵斥道:“你是谁人竟敢身穿团龙纹案?冒犯了天家可知是死罪?” 那女子丝毫没受她威压的影响,她的脸上闪烁着火光一双眼布满戾气,她从喉嗓中挤出几声磨耳的笑音,说道:“看来你也知冒犯天家是死罪,那还不快快跪在本御脚下求本御饶你不死?” 天家……本御……与女帝模样有几分相像,衣着华贵除却龙袍仅剩亲王服饰。亲王? 不可能,如今未有在世的亲王。 申尔阳审视着她,直到发觉这女子在火光下没有影子……怪异的幽蓝烛光,慑人的女子,申尔阳肯定自己是见鬼了。 她步步后退手伸到外裳的袖口摸索着,那女子竟向她越走越近,对她说着:“竟还叁人同室,玩得好不快活?” 申尔阳听后脚跟顿住不愿再退,其后便是床榻祝义正在里面好睡。梅怡晴挑起眉尾一副意外的神色,问道:“你怕本御害了躺在里面的人?” 申尔阳抿唇不语掐住一页符纸骤然挥出,她面上凶相毕露咬牙喝道:“休要多言!”那符纸背后的名字一闪在落到梅怡晴身前忽的化作一褐发童子,那小孩嘴里骂骂咧咧控诉申尔阳都不商量一下就叫他出来打架,可动作不含糊翻转着双掌武动着席卷梅怡晴的面门。 过了几招那褐发童子见占不了上风立刻退去,燃了写他名字的符纸对申尔阳说道:“一事已了,告辞。” 梅怡晴捏着袖口甩甩手腕,仰起脖颈笑得十分欢快,“‘买’来的帮手就是不靠谱,小申大人要时刻记得这个教训。” 申尔阳冷汗淋漓,稍尖的下颚有发丝被打湿贴在其上。哪怕胜负已分但申尔阳反而挺起了脊背,直挺挺的站在床榻前。 梅怡晴没逼得太紧保持着一段距离,悠闲开口:“想不到竟然是你,申家那丫头。”她略微垂头状似回忆,“舞刀弄枪的小丫头,永远板着脸好似从来都不开心,读书的时候倒是脸色柔和些,看来弃武从文是对的。” 冷静下来的申尔阳随着她的话陷入了回忆,先帝在位时最得宠的皇女梅怡晴她有幸见过一次。祖父寿诞皇二女赏脸前来祝了一杯酒,父亲拉她出来露个脸让她给殿下耍了一套枪。 “你家这丫头快分化了?” “按您说的,左不过这两年。” 仅见过那一次,不久皇二女薨逝,先帝心头受创疯得更厉害了。而皇二女死的可惜尝尝被人提及时常挂在嘴边,直到新帝登基。 呼吸间皆是阴凉。也不知是否是竹喜阴,淡淡竹香飘散而来,梅怡晴轻嗅玩味十足。申尔阳噗通一声跪地,膝盖疼痛无比,“殿下……” 梅怡晴轻叹,“天下已换代为新,杳玉追封本御毅亲王。”申尔阳改口:“王驾。” 梅怡晴轻轻颔首,来之前心里憋的那团火燃得不那么厉害了。但……看向床榻,幔帐里的祝义正睡得香甜,心底打翻了醋坛子酸唧唧的闷得难受。 她伸手掀开幔帐正看到祝义缩成一团睡得稳,许是离了温暖的怀抱让她不悦,梦中呢喃:“小……小申大人……” 好似一盆冷水对梅怡晴兜头灌下。 是了,不论怎样申尔阳是生人,有常人之福能光明正大的陪伴祝义身旁。而她虽贵为亲王,可却是鬼亲王。 唉,她哪有资格生气啊。 耳旁传来申尔阳语气平静的唤她,“王驾?” 她应了声,疑惑转头。 眼前闪过一点寒光,之后便见到申尔阳比鬼还阴沉的面容,她鼻梁皱起眼角猩红,梅怡晴不得不承认状似疯魔的申尔阳别具美感。 但如果这疯魔不是对着她就更好了。 浸过公鸡血的短刀被申尔阳握在缠着绷带的双手中,刀刃捅进梅怡晴的胸膛,顿时那片衣衫无火自燃,梅怡晴的身躯涌起黑雾。 “呵……”申尔阳笑得发抖,“王驾,回地府去罢!” 自从结识辟刍又领了诸多修灵的符纸,申尔阳疑心重,常常备着那柄侵过公鸡血的短刀用来自保。方才趁梅怡晴放松大意,她悄悄去寻来伺机而动。 梅怡晴的“伤口”处黑雾弥漫,她再难维持身形渐渐零落,在彻底消失前她艰难的挥舞双手最终抓住了申尔阳的领口。 意外的,梅怡晴的声音没有丝毫痛苦仅有似嘲讽般的笑音,“申尔阳你记着,下一次,本御不会再放过你。” ———— 啊这啊这,不会真的想要小林加入大家庭吧?不会吧?不会吧? (感谢你们给扑街凉文送的猪猪,抱拳) -- 46.狐狸拜月 祝义转醒时身体上的酸痛也随之而来,此时她格外怀念和凤儿的欢爱,有她的灵气滋润身体不会疲累也不会酸痛。 她软乎乎的哼唧了两声,坐在窗旁的申尔阳看过来,问道:“要起吗?”她方才正借着日光把玩打量着一柄短刀。 祝义点点头坐起来对自己光裸着身子并不意外,有些羞涩但不扭捏,放下幔帐仔细穿好衣裙。 祝义像个穿上衣服就不认人的嫖客,“小申大人还不回房去?”申尔阳闻言一愣,没想好说什么坐在那继续观赏短刀。 祝义对她死皮赖脸的劲视若不见,洁过齿净了面用用带着水珠子的手夺来那柄短刀来看,她借着日光端详得认真,眉头轻蹙着。 申尔阳鼻梁皱了下移走目光,五指收拢掐住掌心。幸好祝义没说什么,还给她短刀后便一声不吭。 丫鬟受命推门进来送来吃食,祝义人美气质尚佳,除却在意她“名声”的人之外还是很讨人喜的。丫鬟年岁不小了许是到了该指婚的时候,她先是试探的同祝义闲话两句见祝义没有反感,这才叽叽喳喳的聊起来。 申尔阳在窗边越坐屁股越冷,最终将短刀藏进腰间同祝义说道:“我受命回京去,你若不愿一起就自己看着办罢。” 他们是来此处办差的,可昨日大张旗鼓的狩猎享乐难免被人诟病,不满的指责都传进陛下的耳朵里这才命申尔阳暂且回京好好询问。 祝义慢条斯理的咀嚼半晌,问道:“还回来吗?”申尔阳颔首,“此处之事还未了解,自然回来。” 祝义不咸不淡的说了几句恭维的话,什么大人辛苦陛下自有公道之类的,随后品着餐饭和丫鬟闲话起来。申尔阳不急不恼,依旧板着平日里冷漠的模样转身就走,仿佛这二人昨日的欢情如昙花一现。 今日天气已然冷下来正如人们所说像昨日那般的好天气已经难得,祝义理了理官袍周身清爽,这山中无老虎她可要称霸王了。 厅堂之内诸位大人垂头丧脑,他们不愿听命于祝义但自己也没个注意,原本想着等小申大人回来再做定夺可这祝义分明不愿。 “既然无人愿同本官一道,那本官可要独自入山中了。” 王青撇个嘴呜哩哇啦说着一堆,祝义理都没理上外头找到那匹小矮马,摸摸它的鬃毛就骑上去了。她在官袍外套了个大氅,怀里抱个装炭的暖手炉子,毕竟进山里去怕是要比山脚更冷。 她催着小矮马慢慢走着手里捧着抄录下来的马嘉言的状纸,她忽略这人满纸的愤恨读了几遍他形容的地形,记在心里之后她点点头揣好了状纸将手躲进袖子里向山中骑行。 她当然猜到申尔阳打的什么主意,避重就轻抛开狐妖不谈反而随便给一个什么人按上个莫须有的罪名。她将下巴往衣领中缩了缩,心中暗骂几句申尔阳,果然,不太冷了心情也好了。 马嘉言写道:身无银钱衣衫破旧无甚颜面进城,随入京郊山中欲寻庙宇暂且安身。青山相迭深处有幽谷,心俱无胆上前,幸而侧壁一隅有户农家…… 嗯,已经到谷前。祝义四处看着想找到所说的那户农家。幽谷弥漫着雾气经久不散,莫说他一介书生恐怕是山中猎户也要敬而远之。 祝义在四周兜兜转转怎么也找不到人家,反而是日头越来越沉,再不离去怕是要困在山中了。她初来乍到趁着日光倒是能寻进来,太阳一落再想找到出路可就难了。 祝义不愿无功而返,这样的机会恐怕就这一次,等申尔阳回来了这人不会放任她来山中探查。 她拽着缰绳仰头叹出一口白气,心中下了决定,大不了生火取暖挨过一夜,总好过无功而返白白浪费了机会。 日辉西沉赤红的晚霞斜在天边,山中寂静无比只剩下似有似无的风声。按理说山中生灵颇多怎也不至于如此寂静,但祝义听闻不见鸟兽之音,只有胯下的小矮马打了两声响鼻。 “哎呦!哎呦!救命啊!” 骤然出现的声响竟是一老妇的声音在高呼救命,小矮马原地踏蹄躁乱不安,祝义被它颠得几下起伏连忙拽着缰绳安抚着。 无论是幼时听老者的故事,还是话本子里写的情节都告诉祝义,此时千万不能多管闲事。可如今她头戴乌纱身为朝廷官员焉能不管百姓? 她翻身下马牵着小矮马小心翼翼的向呼喊处走去,秋风萧瑟卷着枯枝烂叶四下飞腾,哀嚎声混杂在风中让祝义分不清方向。 倏然,夕阳斜照的方向飞来一群乌鸦高声叫着直冲向祝义,她一个踉跄被撞倒在地,一颗心噗通噗通的乱跳。危机感让她慌了神,站起来就上了马高喝一声:“驾!” 常言道乌鸦嘴乌鸦嘴,就是乌鸦总能预知灾祸提醒生灵,人们才认定乌鸦代表灾祸。实则不然,乌鸦反常鸣叫不止是在提醒生灵将有灾祸。祝义被乌鸦群一撞也顾不得呼救的那声音,纵马而去。 在方才之处从暗中伸出一截藕臂,有一只乌鸦正啄她手中的吃食,“好孩子,做的好。”这声音娇滴滴软腻腻,似是水灵灵的少女可细听还带着些许风情韵味。 不远处有一急躁的声音怒吼,这声音粗犷分不清是男是女,“你又坏了我的好事!”随后那声音好似没了皮肉仅剩骨头在摩擦一般,“大王再食不得人肉我就杀了你!夺了你的丹献祭大王!” 这女子娇哼一声带着笑音,“可你没那个能耐呀。” 祝义哪怕是逃生可也不敢乱跑,她驾着马又跑回那幽谷旁边,她认得这部分的路只能回到这来等着天亮再寻出山的路。 一来一回间夕阳彻底落下,满天星辰。 说来奇怪,这山中不似之前那般寂静,夜枭兽虫轻鸣,风吹溪水流淌。祝义早就不觉得冷了,血液在体内奔流额头都渗出些薄汗来。 可也不能任由夜风吹热汗再做了病,祝义举着火折子先燃了个火把,而后再去捡柴。 “咦?” 弯腰捡柴的祝义这一抬头,倏而发现原本此处空无一物,可眼下竟出现一株十人抱的巨树,这树的枝丫上建造了一座小木屋,木屋很小勉强能容纳一个成年女子的大小。 树干处有个树洞,树洞倒是不小里面黑压压的,瞧不清。 祝义看着树洞口下摆放的茶壶热饭陷入沉思,这些……这些? 许是她的目光停留了太久没有动作,那树洞中颤巍巍的伸出一双洁白柔嫩的手,那手又端出来一盘野果,而后迅速缩回去。 也不知怎么想的,祝义鬼使神差的扑过去捉住那欲逃的手。 啧,真软真嫩啊,好像比我的手都细滑。 “呀!”一声惊呼像一汪清泉涌动在人心头。 “放……放开呀。吃,都是好的东西,你放心吃罢。” 祝义如梦方醒,她头一次感觉像个男子或乾元一般唐突了小姑娘。她脸上发烫,连忙松开了手,“失礼失礼,当真是对不住。” 树洞里窸窸窣窣一阵响,“无碍。客人先饮些热茶可别冻坏了。” 祝义端起茶盏嗅了嗅,没什么怪味道只有淡淡的清爽茶香。她放心的捧着小口喝着,暖了周身。 寒风好似吹不到这一隅,此处温暖又安静间或能听闻到一二声虫鸟鸣叫。祝义放松下来困倦倒是起来了,她依靠在一颗大石头上抬眸望着夜幕。 在即将入梦之时她眨了几下眼,依稀见到夜幕下的巨树最高处,有一甩着毛绒大尾的娇俏狐狸抬着前爪正在虔诚拜月。 景象一闪而过,祝义再一闭眼沉沉睡去。 ———— んаìτайɡsんúщú.úκ -- 47.趁我好眠摸我 祝义是被细微的触碰扰醒的,好似是温热的指腹在轻轻摩挲她的眉尾。祝义悠悠转醒刚睁开眼好似惊到了那人,那人一个吸气匆忙跑走。 晨曦为祝义的脸庞镀了一层暖色,她慵懒撑额勾起唇角佯装叹气。她瞧见白花花的毛绒自树洞口一闪而过,随后里面窸窸窣窣响个不停,好似格外慌乱。 祝义站起来活动一下四肢,虽然是靠在大石头上休息但很解乏,清醒后精神头也很好。她放轻脚步靠近树洞,未料竟吓得树洞里面叮当乱响,好似是撞击的声响。 “别过来!客人……客人若是醒了,就吃些果子赶快离去罢!” 这声音好像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装凶,这如何能吓到别人? 祝义心觉有趣,打算一看究竟。 她边走边说道:“就行你趁我好眠摸我,不行我瞧你一眼?”那树洞里头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所以,最后那人妥协,商量着:“看我也非是不可,但是,但是,可不可以不要杀我?也不要伤我?” 这话听得祝义心像拧着的那么难受,她顿时紧蹙眉头攥着拳问道:“你待过客这样好,我为何要伤你?” “嗯……”那人沉吟半晌,最终竟笑着说道:“我也不知,许是你们人族就愿意如此行径罢。”这话不是嘲讽也不是指责,笑是真诚的笑,话不过是她心中真实所想。 突然她意识到暴露了什么,娇呼一声慌忙说:“我什么都没说!我什么都没说!我也是人!” 祝义被她的话说得心里头难受,蹲下来对树洞张开双臂,勾了勾手说:“出来,我瞧瞧你。” 先是伸出来一双手,白白嫩嫩的还很小,看起来软乎乎的,那人还有些怕,说:“我没做过坏事的,别打我好不好?” 祝义轻声笑笑捋了捋衣袖,又摸了摸腰身最后拍拍腿,说:“我身无兵器又是坤泽女子无甚力气,再说你待我好,我万不会伤你。” 这下从树洞拱出个脑袋来,这人儿肤白不输霜雪唇艳不败牡丹,圆溜溜的一双大眼,本是清纯天真的圆眼却在眼尾处微微上挑,更添一抹艳色妖媚。 她黑瞳仁较常人多些,水灵灵的精亮透彻。当真是不染尘世,洁如清泉。鼻梁处两侧各有一颗小痣,若将小痣自眼尾连起来看分明是一双狐眼。 她爬出来但还剩半截身子在树洞里,她对祝义笑笑有些羞涩,不敢直视躲避视线,渐渐红了耳尖。 祝义看楞了,她联想到昨夜所见的狐狸心里肯定这就是那美狐的人形。她模仿这狐狸对她的做法,抬起手轻轻去碰她的眉尾,呢喃道:“好美……” 狐狸先是猛地闭眼一缩肩膀,随后听到夸赞面露几分纠结,最终开口道:“你也想要我吗?”她咬咬下唇有几分犹豫,而后解开了衣襟,“可以的,轻一点。” 衣衫半解粉嫩吹弹可破的肌肤暴露在外,她又摇摇头,微皱着眉头说道:“重一点也没关系,别伤我就好,我不会做坏事,真的!” 祝义血气上涌胀得脸都红了,本就倾城之姿红着面颊,让她身着官袍别具风情。她听得一愣一愣的想不通所以,直到狐狸脱光了上衣原本如绸缎一般的肌肤在肩膀靠近胸口处,有一狰狞的刀伤。 原来奔腾的血液登时凝固,祝义瞪圆了眼不顾礼节去拥住小狐狸,指尖颤抖着指着那刀伤,问道:“这怎么弄的!?” “呀……”小狐狸对祝义甜甜笑着,对这个拥抱有些意外,她可能喜欢被祝义抱着声音更软了一些,“可能是马公子后来讨厌我了,才对我这样。我不喜欢这样,很痛,很久都愈合不了。” 马公子……祝义脑中轰隆一声,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胃中翻涌恶心的险些当场便吐出来。 小狐狸喜欢亲近人,但畏手畏脚又不敢靠近。不懂得拒绝,只能卑微的商量不要伤害她。只夸了句她的美貌,她便解开衣衫任人采摘。 可能这些,都是因为那马嘉言! 祝义沉着脸银牙紧咬,她咬牙问道:“什么马公子?你可知他的名姓样貌?”狐狸摇摇头苦笑着,“我不知他叫什么,只知道他让我唤他马公子。” 祝义很温柔的抱着她让她很放松,渐渐下半身也从树洞里爬出来整个人都钻进祝义的怀里。祝义只觉得手臂有些痒,侧头去看原来是毛绒大尾惬意的一甩一甩。 她抬眸望着祝义,水润的眼眸中带有憧憬,“你们都有名字吗?唤起来好不好听?听他说,人间有楼阁有高塔。”她抬臂指了指树冠上的小木屋,“有那个高吗?我觉得差不多罢!这算不算楼阁?” 祝义对她强撑着笑脸,耐心的一一解答,“有些人有名有字,有些人只有姓氏名是随意取的。我叫祝义,姓祝,单名一个义。”她又看向小木屋,实际上那就是个木盒子,门窗皆未建对,“这算是楼阁,别具风采。不过有机会的话,我 带你去看人间。” ———— 好家伙,她叫一个亿! -- 48.孟姬 马嘉言是出了名的才子,十叁四岁便考中秀才。奈何家道中落,名声还在但空了家底,成了实打实的穷酸秀才。 他在师长面前格外谦逊又满腹才华,众人对他颇有好评,当地大儒乡绅具都举荐他,名声是越传越远。 他心知在科举之路上一路畅通除却他的才华更多的是他的身世让人可怜可叹,如话本子里所说的主人公,身世凄苦却不改雄心壮志,这让太多人愿意帮助他了。 马嘉言决定戏做全套,攒起来他人资助的钱财不用,想要特意去城外的山上寻个破庙,试图沽名钓誉。 他在树林子里越走越深也没见到什么庙宇,反而见到一处庄子,离老远看就有护军把守心想此处非是寻常人能来的地方,因而躲开没去转而上山。 他没有牲口骑只能靠双腿走,中途还露宿在山中一夜过得好不辛苦。他有些想放弃,这无人看见他的凄苦白白做戏可害惨了自己。 正想着转头回去,倏然一阵狂风乱作吹得他赶忙寻颗大树躲着。不过一会儿风停,万籁俱寂。这山上静的过分,好像因方才的风生灵具都被吹走了一般。 马嘉言心里直打鼓,这满山可就他一个人这情景实在渗人。 “哎呦!哎呦!救命啊!” “哎呦天哪,快救救我老婆子罢!” 连声呼喊救命的是一老妇人的声音,马嘉言不顾方才的害怕心里涌上喜意。在这深山里救了一百姓,届时进城去让这妇人多说说嘴,这名声不就来了嘛? 马嘉言甩着破旧的衣袖就往声音那面跑,边跑边喊:“何人呼救?小可在此!小可在此!” 那声音回应,“哎呦!好心人,我在这动不了啊,摔断了腿了,快来救命!” 马嘉言可算找到了人,正是一农妇打扮的老妇捂住一条腿,哭成了泪人连声呼救。“哎呀,婆婆怎伤了腿?小可背您下山去?” 那老妇连忙点头,“好好,小伙子你人真好,帮我这一回我得好好报答你。”马嘉言摆着手,“好说,好说。”他转过身蹲下等老妇趴过来,他背起了老妇人。 “等等!”娇柔柔的一声呼唤直揉进马嘉言的胸口窝,他僵直了脊背抬眼去看,顿时忘了呼吸惊楞在原地。 背上的老妇人骤然变了面孔,皮肉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变成一具白骨,其上黑烟袅袅鬼气森森。她抓紧了身下的马嘉言不放手,怒斥那娇俏的女子:“滚开!与你无关!” 这老妇实际是一伥鬼。凡人被老虎吃掉后魂魄化为伥鬼,做了老虎的奴仆坑骗凡人当做老虎的吃食。所谓为虎作伥便是这么来的。 小女子一抖衣袖十指合拢,再一张手甩出数道光芒直射在老妇空洞洞的双眼处,那老妇怒吼一声抓破了马嘉言的肩膀。马嘉言吃痛终于缓过神来,原地打个滚回头一看险些尿了裤子。 老妇同数道光芒战成一团,小女子拍着手跳着脚娇笑着。她眼眸一转去拉起跌坐在地的马嘉言,带着他就跑。“傻愣着做什么,快跑呀!” 马嘉言被她这小手一拉,登时心神都飘荡起来。 方才眼见为实他当然不会认为这女子是普通人,可她实在太美,美得让他想玷污 。 “这就是你家?”马嘉言单眯着一只眼打量着树洞,小女子点头笑说:“对呀,喝茶吗?爹爹教我的,说是人间待客要奉茶的。” 马嘉言敛了情绪连忙装起谦逊来,“啊,那您父亲——?” 小女子耸肩,“他得道高升了。我自己,很多年了。” 马嘉言喉头吞咽,“小可唐突,小可唐突。”他转了转眼,又问:“你知道怎样称呼我这样的男子吗?” 女子摇头,马嘉言教她:“我姓马,你该唤我马公子。你呢,你叫什么?” 女子又是摇头,说道:“我没有名字,我是我爹第一个孩子是长女,他叫我孟姬。” 百千年前有一得道狐仙畅游人间,因他模样俊郎又美艳,人们见他称呼他为美姬。他心觉受用,因他本相是狐随即叫自己美狐姬。 他发觉“姬”可作身份,可作美称也可作姓氏,他没有人间姓名时日久了就将姬作姓,有了后代效仿人间长女唤作孟姬,次子仲姬。 他生性纯良广做善事,除了爱游玩爱自己的美貌之外无甚怪癖,因而得道升天位列仙班。单看美狐姬自己无疑是圆满,可他疏于对子女的教导,虽他们生来就开了智慧有了内丹可直接修行,但心思纯得与同类相差无几。 他功德圆满升天得道,剩下叁个孩子懵懂如稚子。长女孟姬渴望和爹爹一样得道升天,可修行之路哪能容易?步步潜修终难成果。次子不愿清修远离人烟寻了个地盘做了妖怪,幼子资质浅维持不住生来的内丹只能和狐类为伴,早早故去。 马嘉言动了歪心思,“啊……美狐姬,真想一睹真容啊!” 孟姬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不解问道:“为什么?”她自然不懂凡人的心思,如同不懂为何爹爹那样自豪在凡人面前他的人形容貌。 马嘉言呢喃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摸上孟姬的脸,“你也很美。不,是我见过最美。” 他扑到孟姬的身上撕开她的衣裙,她的衣装都是皮毛化作的,被撕扯得十分疼痛。她半眯着眼怯懦的喊着疼,马嘉言让她自己脱。 “为什么?” 她懂同类每到一定的时候就要交配繁衍后代,可她生来就开始修炼早就脱离了狐类习性,再说她修行不足无法传给后代灵气,生出普通的狐狸难免看孩儿先她而去,因此她从未交配过。 马嘉言哄骗说:“你知道为什么你总是修不成吗?因为你做的善事不够!什么叫做善事?当然是对人好啊,你需要帮助人,才能攒下功德。来,自己脱了衣服。” 孟姬被他说的快哭了,她很勤奋的拜月修行可终究难成,她红着鼻尖问:“脱了衣服就能帮到你?” “对!” 实际天真如孟姬她并非是想自己得道而如此,她是听说这样做可以帮到他,她只是想帮助人罢了。 马嘉言在她身上挥汗如雨,孟姬含着眼泪细声含着疼。小狐比人心更纯洁,马嘉言比禽兽还不堪。 接连几日马嘉言兽性不歇。虽他沉迷孟姬的美色但终究看不起她是一只狐狸,总在事后心里嫌恶竟同兽类欢好。可转头孽根欲起,他又不管不顾的奸淫个不停。 科考在即马嘉言不得不走,他走前连哄带骗要带走孟姬的内丹,说是要借她的灵气涨他的运气。一朝中榜便回来迎娶她。 “娶我?” 马嘉言哄着她,“对,娶你进城。人间楼阁高塔无数,比这山间漂亮多了。” “可我没了内丹太久会死的。” “不会太久,你放心。你就在这山口等着我,不出一月我必定带着内丹和聘礼迎你为妻。” 考场贡院之内,马嘉言因聚集不了心神暴躁无比,他纵欲过度头脑迟钝连笔都拿不稳,哪扛得住接连几日考试的辛苦? 不知何时他嗅到轻微的桂花酒酿,他馋得不行,心想如若他此刻有酒定不会如此萎靡。可他进考场前怎么也求不进一坛酒来,顿时怒从心起,大喊道:“谁啊!谁有酒喝?老子困在这馋酒馋的快疯了,怎么求也带不进一壶酒,到底谁在喝酒!谁啊!” 巡场官兵跑来训告,“安静!不然作废你的考卷。” “这位官爷,我实在是不服气,为什么别人可以考场喝酒?” 官兵用刀柄敲了敲他的隔间门框,不耐烦的说道:“你没睡醒罢?哪里有酒气?安静些,别让我再次警告。” 他在官兵走了之后气得撕毁了考卷,等回过神来他发现,他脑中空空再也写不出一个字来了!在他低沉之时嗅到酒气让他狂躁的本性暴露无遗。 他不知道的是,因为他怀里揣着孟姬的内丹因而能嗅到鬼亲王梅怡晴的信引,误认成是酒气。 意料之中的落榜。他将自己的失误归罪于孟姬。 大才子怎么会有错?有错的一定是那孽畜! 在山口一直等候的孟姬终于等来了马嘉言,也等来了她的内丹。马嘉言怒气冲冲将内丹扔给她,她欢喜的接住就地打坐吞纳。 马嘉言冷笑,他心知修灵鬼物最怕人间污秽,他手中攥着一把刀子,解开腰带对着刀刃就尿了上去,随后趁孟姬打坐之时捅向她的胸口。 “孽畜!孽畜!” 孟姬受下一刀尖声喊叫,她情急之下控制不了法力顿时将马嘉言弹出数丈。她捂紧伤口运作法术却无法将伤口愈合,鲜血浸透了她半边身子。 她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让马公子想要杀她,可她误伤了凡人,委屈又着急。她忍着疼痛去靠近马嘉言,“马公子,我不是故意的……你……可还好?” 马嘉言被方才那一击吓得不轻,他可算知晓了如若孟姬想杀他不过动动手指。他后怕的挪动屁股往后退,最终连忙爬起边跑边骂:“狐妖伤我!狐妖害我!狐妖误我!” 他连夜逃回城中,每日里皆在梦中惊醒,梦中妖狐向他索命! 不行!要想安心,必要除她! 他写状纸投衙门,又觉不够,他借着才子名声要告御状。 孟姬,你小小狐妖焉能躲过人间帝王? ———— 我眼熟了几个id,每天都能看到你们打卡留评送猪,爱了爱了。 我最怕写故事得不到回应(回应留评就好刀片就算了) -- 49.吓唬狐狸 “祝大人您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哎?您这背着什么?” 祝义垂着头躲过探过来的手,“没什么,小申大人回来了吗?”她身上背着箩筐其上还蒙着布。 几位属官笑容满面,看来申尔阳没出什么事。果不其然,那人笑道:“还没有,不过等大人她处理完一些杂事就能很快回来。” 祝义意味不明的笑笑,声音有些沉,“还来回折腾做什么,不是已理好了案卷?诸位大人多辛苦,直接提着案卷回京算了。” 几人先是沉吟面面相觑,而后互相使了使眼色,最终王青清清嗓阴阳怪气的说:“还不是大人您的官印不肯赏脸,不然咱几个早就回京去了。” 祝义难得的好说话,捻起垂下的发丝勾到耳后面露一笑,“好说,这就盖印。” 众人拍了两下手喜笑颜开,“甚好甚好,如此一来小申大人也免了辛苦,有劳祝大人。”他们开心是开心可也心里画着弧,素来坚定的祝义为何去了一趟山里回来就松了口了呢。 案卷铺在桌案上,祝义又阅览一遍发现改动很大,连嫌犯都变了。原来条条所指是山中猎户有一家刁民,纵女使用美色试图攀附才子。如今改成贡院有官兵私下偷偷带酒进去撺掇马嘉言饮酒,他在酒醉之下才臆想出狐妖一事。 两册不同,可唯有第二册被申尔阳盖了印。 祝义半阖起眸子指腹在那印上轻轻扫过,指尖微颤,后又缩回掌心。王青以为她在辨识真伪,冷嗤一声。 祝义动作利落,刚刚回到庄子就盖了印而后连忙催促众人收拾行装想赶在傍晚前回京。虽人数不少但总共来这没两天,收拾的也快。 祝义去寻庄子里的校领和他打商量要买下小矮马,这样温顺的小马太适合她了,赶路骑行格外方便。校领闻言豪爽的笑说:“本就这马是我们用不上的,如若不是兄弟几个瞧它生得温顺乖巧恐早就宰了吃肉了。如今它能跟随祝大人派上用处那您就带走,不必舍了钱财。” 祝义谢过校领又同他寒暄几句也不多耽搁,唤上众人一同回京。 秋深萧瑟,猎户要赶在寒冬大雪封山之前多猎些兽,附近各个村庄的村民也往来交易趁此时节买皮买肉。 出了庄子一路上很是热闹,猎户农家就地搭棚在道路两旁聚起了集市,其中还有城内高门大户的家奴院工为主人家采买野味。 祝义将背后的箩筐移到身前抱着,时不时掀开布把手伸进去摸索一阵,而后柔柔笑着又将手拿出来。 路旁几个人扯着嗓子闲话,“你这猎的鹿都老了,肉能好吃?”猎户笑的憨,“我们代代相传的规矩不猎怀孕哺乳的雌兽,也不猎幼兽。小的都杀光了来年开春吃什么?” “行行行,咱当场就宰帮我切好了,整只我都要。” 猎户动作很利落一刀毙命放血。祝义身前的箩筐左右乱晃好似里面有东西跳来跳去,她先是催马快走几步躲开人群视线后掀开了布。 刚刚掀开一个缝隙立刻从中伸出毛茸茸尖尖的嘴巴,胡须顺着往后背,湿漉漉的深色鼻头。嘴巴微张着舌头哈了两下,胡须抖啊抖的。祝义眼神险些柔出水来,她摸了摸小鼻头,压低声音问:“孟姬怎么了?” 毛茸茸的嘴巴直往她手里拱,发出兽声的嘤唧而后口吐人言:“怕……” 祝义心软成一滩,可她必须狠下心来吓唬狐狸,说:“世间好人多,但歹人也不少。那猎户还是忠厚的性子呢,可他手里杀过的狐狸肯定不会少。” 孟姬又嘤唧两声绒毛都蓬起来些。 “你不懂人心险恶过于赤诚天真,这样不分善恶的同人亲近会害了自己的,就像马嘉言……”祝义喉头发涩,可还是强逼着自己说完,“你的做法与那伥鬼有何分别?伥鬼助虎成虐,而你的一再迁就也是在助长了马嘉言的恶性。” 孟姬听得认真,祝义又伸手进去揉了揉她的耳朵,毛绒蹭在掌心。 她将布盖好再一抬眸面色深沉。 祝义对案卷的妥协是为了孟姬,她无法一意孤行的去查出什么真相公诸于世。在人间凡人的衡量之下有什么正法会向着一只小狐呢?不仅不会治马嘉言的罪,反而可能会害了孟姬性命。 祝义如同被逼进一条死路,两个选择,一是妥协放弃,二是撞个头破血流一命呜呼。 她抬起手掌挡于额前眼眸藏在阴影之下,她错开五指日辉透入,唇角抿出个笑意。 可我应世而来必然是要开拓出第叁条路的。 太尉府,申尔阳绕着书房观瞧着,不过一会儿申见修摆着笑脸进了门。他瞥了一眼申尔阳的视线心中了然,解释道:“那副古迹让翰林院学士讨了去,身外之物不值一提。” 祝义的奏折从翰林院被拦下许是为此。 申尔阳面上无甚感激只说道:“现如今还有人肯愿意卖你脸面,看来爹在朝中还有几分分量。” 对申尔阳的讽刺申见修充耳不闻,他看着女儿依旧满面喜色,“爹老了,也不求稳居高位。尔阳你能步步登高就好。” 一阵苦笑长久不歇,申尔阳弯了脊背身形不稳倏然跌坐在位,手臂扶着椅背掌心掩面一副颓唐之色。 申见修青了脸心急之下伸手去扶,“尔阳你这——”他的手被挥开,申尔阳哑着嗓子猩红着眼,“托你的福,你给我找的好老师要将我害惨了!什么步步登高?申家要到此为止了。” 她非是气话,言语间无甚力气。 她摊开手掌其上的伤痕已结了痂,指甲掐在上面看着它们龟裂渗血,“多少修灵都擒不住一个雷生,不知哪位高人先我一步捉了他。老东西不肯告诉我他到底犯了什么错,还是我求了师哥去查才知晓……” 她猛地抬眸瞪向申见修,从齿缝中挤出冷嗖嗖的一句话:“百余条人命他敢说压就压!而今杳帝掌政此罪必死无疑。” 申见修闻言坐正了半阖眉目,他沉声道:“那就杀了他。炎子会功夫,让他刺杀乔阁老事后再割面自刎,我儿不必忧心。” “嗯?杀他有何用处?他都土埋脖子的人了,一条命顶什么?世人皆知我是他最疼的关门弟子他年迈体衰诸事皆由我打理着,真相大白日就是我申尔阳锒铛入狱时。” 申见修见她这幅模样止不住的心疼,宽慰道:“别急别急,捉他那人未必愿冒着风险翻出陈年旧案,让爹为你运作运作,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申尔阳脑中闪过祝义的面容,一颦一笑分外撩人。她闭眼揉起了额角,似悲又喜的笑了出来,“别白费力气了,她不会的。” 虽相识不久但申尔阳心里明白。 “义”是那女子此生要修的道。 申见修眼中浮现杀气,“她?是谁?”申尔阳淡漠的看着他,闭口不言。 -- 50.洗洗狐狸做准备 刚一回城明显能感觉到城内乱哄哄的,倒不是出了什么大事,而是百姓们叁叁两两聚在一起闲论个好不热闹。 祝义看向守城兵,“这位大哥,敢问城内这是怎么了?”那兵受不起她这一句规规矩矩的抱拳回道:“回禀大人,我不知晓。” 只要有心总能听得一两句,但这人没回答她可能有别的原因。 祝义在城门口与众人分别,她自己走进人群听了两耳朵。原来是相国家的大公子突染恶疾一病不起,御医也请了郎中也瞧了,就连禅师道人都找过了就是不见好。 相国罗围自府中至院外焚香祝祷,命家中奴仆手捧着空名牌位绕宅而行,意思是不论是何种教派哪路神仙只要能救儿子的她就拜。 此时闹得大百姓也都好传话,这才传得沸沸扬扬人人都在谈论。 祝义眯起美眸笑若桃花,旁人不知她因何而喜,只知因她而倾了心神。 祝义向家走去,怀里箩筐响起个声音:“方才好多人偷偷瞧你。”祝义淡淡“嗯。”了一声。孟姬又说:“他们喜欢你才那样瞧你。我知晓的,我能嗅到那种味道。” 祝义又“嗯。”了一声,孟姬用鼻头拱了拱盖着的布好似有些闹小脾气了一般,“你都不必回应他们的喜欢吗?” 祝义笑着叹口气,行至宽敞的地方她又骑上了小矮马赶路,对着箩筐说道:“旁人的欢喜与我何干?只有我心之欢喜才与我有关。” 祝义在教她,就像马嘉言。他的欢喜孟姬本不该理会,除非孟姬也心悦他才行。 布盖不住了,从中戳出一个尖尖的嘴巴,只露出一只的狐眼滴溜溜的看着她,问:“可是我也喜欢你啊,我也得不到回应的吗?” 祝义挥起宽大的广袖遮掩自己同箩筐,她缩起肩膀垂下头,嘴唇贴在狐狸的深色鼻尖,一触即分。“我是要给你回应的。” 她回答了两个问题。 狐狸的爪子不自觉的挠了两下箩筐,眼前晃悠悠的,体内热乎乎的。 有一衣着讲究的妇人在祝义的家宅门口,杨氏兄弟开门,那妇人掐着手行一礼,“见过二位尊管。” 小小祝府仅有两位家仆,说起来个个都是管家也不为过。看来这人极会交际。 那妇人说道:“我随主家姓罗,相国府家女使。”杨开睁圆了眼,连忙道:“原来是贵客,我们粗人不懂礼数让您笑话。主人家不在为奴不敢做主招呼,还请见谅。” 这杨开绞尽脑汁想着贵人们平日里该是怎样寒暄的?一旁的杨化用胳膊肘直捅他,“大人回来了。” 祝义正巧刚回来,几人凑在一起说明缘由,罗家女使拿出罗围亲笔所书的请帖交与祝义,“相国诚心希望祝大人能赏脸登门。” 祝义张弛有度,“实在不敢当,您肯上门都是贵足踏贱地,下官能进相国的府门才是相国赏脸。” 她猜想相国请她上门该是她儿子罗秉然一病不起的事,她故意拿捏着推托公务繁忙改日一定。女使假笑两下没多说什么,也就走了。这祝义口头客气却没请她入室就在门口说话,她怎是不懂事的人? 杨开一直在一旁嘴里嘀嘀咕咕学着祝义说话暗暗记下,打算平日里多学学,可能以后来寻大人的就多起来了,他得能招呼住了。 祝义哪有什么公务,她眼下最在意的事是她还没忙活小狐狸呢。哦不对,是照顾小狐狸。 她让杨氏兄弟牵进马,愿意说话的杨开问道:“大人购马了?”明摆着的事他偏要问问,可能是天天同沉默寡言的弟弟相处憋坏了。 祝义点头敷衍,“是,也不是。庄子里守军送的。” 杨开挺直了腰板努着嘴鼻翼都张起来了,一副自傲的模样,对杨化说:“看看大人的人缘!”他摸了摸小矮马,矮矮小小的一匹,“瞧瞧这骏马,嚯!健壮威武的样子真不愧是军马!” 祝义压根就没听他说话抱着箩筐往主屋里走,留下一句:“找个兽医过来。” 正神采奕奕的杨开顿时垮下脸,对着祝义的背影喊着:“大人您怎么了?什么病啊都要找兽医了?您别这样啊小的担心啊,实在不行多找几个郎中过来瞧瞧罢?” 杨开心里是想找郎中的但他听话,他明白家仆不能违逆主人。兽医来了之后看得直愣神,昳丽的女官未脱乌纱怀中抱着雪白美狐,官袍有些褶皱看起来风尘仆仆,其上盘着毛绒大尾。 兽医为狐狸看刀伤走神了无数次,他一双眼好似被吸住了似的,视线止不住的往祝义身上飘。那目光并不过分,祝义也就由着了。 兽医给狐狸上了药,说:“不打紧的,幸好天不热伤口没化脓,就算不上药过上几日也能好。上了药畜……呃,贵宠能少遭罪。” 祝义颔首,“有劳。”招呼杨化,“带他去领诊费。” 对于普通狐兽来说这就是普通刀伤,运气好的身体壮的自己过一阵子就能好。可孟姬习惯做法疗伤,被马嘉言污脏的刀伤了做法无用这才苦闷。 杨开扒着门口看,心想,哪变出来的狐狸?原来不是大人自己要看病啊。 热水备好往屋里抬,家里没丫鬟伺候祝义自己沐浴,加上一只狐狸。她正想着狐狸该怎么洗?关好门窗拉好屏风这么一回头,孟姬红着脸蛋对她笑得腼腆。 她光裸着身子站在祝义身后,因羞涩粉红的脚趾都蜷起来。仅凭眼睛看就能看出这肌肤吹弹可破,如梨花绸缎。 孟姬抿着嘴唇眼睛不敢看她,笨拙的解祝义的官袍。暴露在空气中的乳尖蹭上布料,祝义将它收在掌心。 孟姬嘤一声,如若本相的兽音。她被触碰后反而放松了身体,迷离的眼眸点缀着魅色,美狐之妖欲显本性。 ———— ρó㈠8χsω.cóм -- 51.骗狐(孟姬h) “祝大人,我来,我来伺候您沐浴。”孟姬有些不太熟练学说着一路而来从旁人那听来的话,虽然她还不太清楚“大人”到底是何意思。“沐浴”这词也是从杨开那听来的。 若是平时祝义会耐心的告诉她,她可以直接唤自己的名字。可眼下不同,娇滴滴的一声“大人”别有风趣。 祝义将发散了,乌黑柔顺的青丝顷刻间滑落,她探头过去脖颈抻出优美的线条。她的唇轻挨上孟姬的软唇厮磨着说话,湿热的气息烘烤着愈渐红润的樱点小口。 “小狐作甚光着身子呢?”狭长的美眸半阖敛下调笑的意味。手指微屈顺着孟姬光洁的侧肋轻轻滑动,祝义感受着美人儿发颤呼吸凌乱,最后手心捉住她翘臀之上的毛绒大尾! “唔!祝……祝……” 只一瞬就让孟姬红了眼圈,欲拒还迎的羞涩似桃花一般被轻柔的吹在她的面容上。 祝义轻笑学着梅怡晴的霸道将孟姬拉进怀中,捏着她的面颊问道:“作甚光着?是要讨大人的欢心吗?” “是……是……”孟姬发出这样的音节,起初祝义以为她在说“是”,后来发觉孟姬一软绵绵的说话有些口水音,她说的是:“湿……湿了……” 祝义唇角的笑容越来越大,她体会到调戏美人儿的乐趣,此刻分外理解坏心眼的亲王。她用四指在孟姬的尾巴根处轻挠着,专挑脆弱敏感之处。“嗯?小狐怎么了?” 孟姬在她怀里抬起脸,本添了媚气的上挑眼尾此刻因委屈下耷着,较之常人更大些的黑瞳仁被聚集起的泪花冲刷得精亮。祝义眼瞧着那美眸中的眼珠子摇摇欲坠,一不留神恐就滴落了。 “莫要摸了!屁股……屁股湿了呀……” 祝义左手紧紧将孟姬按在怀里,右手顺着尾巴往下摸,许是因为她摸得舒服,小狐拱起屁股去蹭她的手,祝义很顺利的摸到那处湿润的所在。 阴唇似未绽放的花瓣合拢着,但其中的汁液过多顺着缝隙流淌出来,滑溜溜的液体方便了手指欺凌。中指顺着股缝往下滑,插进两瓣花瓣之中再往下指尖顶在勃起的花蒂上。 “嗯~” 小狐下巴趴在祝义肩头,一声喟叹响在祝义耳边。她侧头去看孟姬,只见孟姬不似平常的天真神情,一脸妖媚之色眉间眼尾流转万千风情。 祝义本就是风情韵致再配上美狐之妖在身旁,两种妖娆耳鬓厮磨,痴缠吟哦,美如画卷。 哗啦啦的一声响,两具娇柔胴体进了水。 不知过了多久孟姬趴上桶沿背对着祝义,脸上潮红一片身上水汽氤氲薄雾袅袅,她细声喘着,埋怨道:“根本就是在骗狐,怎样都洗不干净的,越洗越多……” 祝义舔着唇笑着,半眯着眼比她更像狐狸,她自后抱住孟姬,笑的不怀好意:“来嘛,我帮小狐好好洗干净流的水水~” 就这样孟姬又被祝义拉进去,分开了双腿承受又一通的好洗。 如梨似雪般的肌肤浮上一层粉红,粉嫩脚趾无措的蜷缩着那一条腿被架到桶沿。祝义在水下手指轻柔的为她清洗珍贵之处,叁指抚弄食指和无名指滑动外唇两侧,中指捻着花蒂穴缝一直搓到菊口,周而复始。 “呼……嗯~” 孟姬倏然抖了两下,而后抬眸望着祝义,那神情是又爱又怨,“水凉……了……” 祝义去啄她的唇,唇瓣压着研磨直到弄得孟姬嘤咛喘息,她沉沉呼吸笑言道:“不是水凉了,是小狐流的水儿,太热了~”最后几字咬在孟姬耳侧用气音吐出。 她揉上花蒂狠狠一压快速震动着,手下的娇花为她盛开,揉出一手的滑腻蜜液来。 “唔啊——不!” 孟姬腿心抽搐着双腿欲想合拢,可一条腿分明在桶外挪不回来,就这样避无可避的承受下绝顶的快感,青丝被甩得铺散在水面同荧白的肌肤构成一副水墨画卷。 祝义抱着孟姬哄着这只刚刚泄身的小狐,孟姬飞去天际的灵魂归体,软着嗓子认真道:“我说过的,怎么都洗不干净的……” 再泡下去恐再好的肌肤也得泡皱了,祝义跨出浴桶擦身穿衣,孟姬抿着唇看着她的身体挪不开眼,半晌吞咽一记声音不小。 “咕噜。” 祝义媚眼如丝,垂头吻至她眉心,问道:“饿了?” 小狐点头攀上她的脖颈不肯放手,牙齿突然变尖轻咬她的下巴,“嗯,想吃。”祝义眯起美眸,眼尾透着情色,她按着孟姬的后颈带她来到还未敛衣襟的胸前。 软嫩挺翘的胸乳微波摇晃,其上丁点朱红小果熟透了挺立着。祝义拇指抚摸着孟姬的脸颊,蛊惑道:“张嘴。” -- йρгōцωёй.čōм 52.吃狐狸(孟姬h) 杨开被叫进去收拾收拾屋子,等他出来后发现白日里祝义将房门禁闭。他卷着袖子原地楞了一会儿,然后将宅院的大门都锁好了。 房内祝义将孟姬半推半抱的压在床榻上,托着她的腿弯架在肩膀上,手指扒开羞答答的阴唇看向收缩个不停的穴口。 孟姬背靠枕头含着拇指注视着祝义的动作,半晌扭动起身子吟哦个不停。 祝义先是亲了亲,舌头缓慢的舔过一侧的阴唇自下而上又用嘴唇包裹,舌尖在卷进阴唇瓣到口中后震挑着。拇指沾了些淫水在另一侧的阴唇上抚摸,上下滑动又凑到花蒂上刮弄。 孟姬不再扭捏将双腿大开着,她还不知原来此事这般快活。腿心的淫穴苏醒本性,自私处荡漾开的舒爽丝丝麻麻蔓延至四肢百骸。 “舒服……嗯~还要~” 祝义松开手整个含住她的阴阜,吸吮得“啵啵”直响,她从孟姬腿心抬眼看她,只见孟姬咬着拇指尖对她露齿笑着。 祝义舔弄出勃起的花蒂用嘴唇包裹着细细轻咬,熟透挺立的花蒂敏感至极,快速的轻咬如若银针轻扎,细微的疼痛之下是汹涌的快感。身体深处的空虚折磨得要疯掉,可外面的花蒂又舒爽得不行! 孟姬从嘴里抽出拇指,指尖还带着晶莹的水渍,她抓住祝义的头发将她的头按在腿心。踏在床上的脚跟蹬动将床单都踢皱了,“嗯啊~好舒服~还要……还要……要更多……” 祝义“嗯”了一声,松开齿转而用舌面去磨那红肿的花蒂,她猛烈的专攻那一点她要看孟姬为她癫狂。 祝义左手揉捏着她的臀肉,四指被压在臀下拇指滑弄着淫水挤进了小菊口中。右手并拢双指缓缓的插进淫穴之中,顶着千娇百媚的软肉快速的抽插操干起来。 “啊啊啊~”⋎ùs⒣ùщùōń⒠(yushuwu.one) 孟姬猛地仰头放声呻叫,灵活的手指抽送勾动抠挖着媚肉。孟姬在被进入的那一刻就小小的泄了一波,淫水“噗呲”射出一小股被祝义卷动着舌头将甜液吞吃。 祝义爬上来右手还埋在小穴中,她左侧肩胛似单翼蝶翅。她按上孟姬的嘴唇手指压着舌面,嘴唇吻住渡过去香甜蜜液。 “咕噜”一声吞咽,祝义问道:“你自己的味道好吃吗?” 孟姬呻吟着说不出话,她穴中夹着手指,媚肉吸着抽插的双指不肯放开,沉浸在这极致的快感当中。 祝义操干的动作越来越大,掌心次次都撞击在敏感的花蒂上。小穴口被干得泥泞一片,十分淫荡的咬着手指不放。 “嗯~小狐……”祝义酡红着脸颊舔吻孟姬的脖颈,哄着她说:“再叫浪些,我乐意听。” “唔……大人~啊~啊啊啊~” 孟姬挺着耻骨往上撞,她食髓知味贪念起那绵长的欢乐。祝义将她插得汁水乱溅,淫声连连。 祝义揽起她的腿夹在腰上,让她侧着身手指转动着操干她的淫穴,另一手对着小屁股就拍打下来,登时粉红一片。 不怎么疼却格外羞耻,祝义又大力的揉了揉,疼过之后被这一揉皮肉具都一阵酥麻。那手还不肯放过,捏住尾根搔弄个不停,毛绒大尾无处躲藏被调戏得颤着尾尖抖动着。 “呜……受不住……好多,太满了……” 快感冲击的太多,小狐受不住。夹紧了腿手伸下去推祝义的手腕,祝义顺势捉住那柔荑按在自己的胸前,右手动着手指挑弄着穴内羞涩又淫荡的媚肉。 手指将淫穴挖弄得再次喷出淫水来,噗呲噗呲的声音让祝义更加兴奋。她将那大尾巴揉了又揉,哄着小狐:“把腿分开让我好好看你喷水儿的小淫穴。” 尾巴在那人手里孟姬只能听话,她就着侧躺的姿势抬高了上面那条腿,祝义吻了吻她的脚踝然后紧盯着那吞吃手指的小淫穴。 “给,给大人看……看我的小淫穴,呜……” 粉嫩的阴唇被插干得外翻,布满淫液的阴阜亮晶晶的,小菊口满是流下来的汁水。收缩蠕动的穴口中插着手指,随着操干搅动咕滋咕滋的往外冒着水儿。 祝义眼角都泛红了鼻腔中气息滚烫。 “入你入的舒服吗?”说着,插穴的手重重的用手掌拍打娇嫩的阴阜,拍得啪啪作响。 孟姬手里捏着祝义的乳尖,被操干着还不忘去摸让她喜爱的身子。“舒服……喜欢……” 孟姬腿心一阵阵发麻,自小腹涌起热流奔流而下,在祝义的视线下又泄了身子缩起肩膀抖动个不停。 她这幅模样太美了。祝义望着她满目情欲。 祝义抚摸着身下如绸缎般的肌肤,长腿一抬脚跟勾上孟姬的腰挎往她的腿弯处一插,向上一坐湿哒哒的私处贴在孟姬的穴口。 孟姬狠吸一口气还未吐出就见祝大人勾着耳发眉目含情的对她笑着,缓缓动起腰挎与她相磨,眼前之景怎一句香艳了得。 孟姬无师自通追寻着快感挺着腰去磨蹭祝义,两人的私处如第二张小嘴凑在一起亲吻,花瓣相互包裹着磨得软烂。 孟姬爱上这样的欢快,尤其看见祝义在她身上满面潮色。她暂且忽略自身的舒爽挺着腰挎用自己柔嫩的阴阜去撞击震动祝义,直到听见细碎的呻吟。 “呦~小狐狸很卖力嘛……” 孟姬自鼻腔轻哼一声坐起来抱住祝义,她将祝义的腿抱在怀里让她门户大开暴露着,随后挺腰而上用勃起的花蒂蹭弄她的穴缝。 祝义咬唇闷哼眼眸中流转出些许诧异,“你,呃嗯~你……你还真挺会……的……啊~”孟姬自口中也溢出美妙的吟哦,她的动作更猛烈些,直让两人的花蒂相互撞击碾动又相互亲吻。 孟姬双臂穿过祝义腋下将她往胸口带,两团嫩弹的柔软乳肉相互挤压,乳尖硬硬的挺立相互逗弄。祝义沉沉喟叹一声,被柔软的娇躯拥抱厮磨简直妙不可言! 祝义自花蒂至穴口突然被磨个通透,猝不及防的泄出一股小液。肌肤相亲磨出阵阵水声,绕是祝义也羞红了面颊。 “哦~慢点儿……小臭狐狸!” 孟姬皱着眉头眼眸布满情欲,樱红小口启着吟哦,显然沉浸在情事无法自拔。见祝义求饶,她眨眨长睫笑起来。 祝义视线渐渐模糊可却隐约瞧见那雪白的毛绒大尾在欢快的甩动。 ———— 追更:щχ5㈠.VìP(wx51.vip) -- йρгōцωёй.čōм 53.肏哭狐狸 门窗紧闭高屏遮阳房中昏暗,朦胧依稀中祝义看见孟姬娇然媚态捧着她的手吞吃舔吻她的手指。 温热的小舌灵活的穿梭在指间,指缝至掌心留下湿漉漉的痕迹,孟姬带着她的手指往嘴里插,祝义都感觉到指尖触碰到她的喉咙。 她将手指都吸吮出声来,还溢出难耐撩人的呻吟,祝义看得心口滚热,突然埋在体内的手指疯狂的向上勾弄! “唔啊!啊~哈……你……什么时候?” 孟姬含着手指笑的妩媚,来不及吞咽的津液溢出唇角。她含糊不清的如撒娇般说道:“大人扭着扭着就睡着了,哼。” 孟姬举起她的手在指根处用舌尖快速扫动,酥酥麻麻还有些痒。孟姬抓着湿漉漉的手放到自己腿间,捏起手指就插进自己的穴里。 “嗯~大人~方才你那穴儿就如同这般,一插就欢喜的不得了,缠着我的指不放呢~” 这般说着,正插祝义穴的指抠挖得更用力了。手指转动向上挑着,直将敏感至极的颗粒顶得发软发酸。孟姬进攻那点不放,掌心抬起来就震动熟透的花蒂,潺潺水流顺着手指往出淌,被一张一合的小菊口纳进些许。 “噢~嗯~”祝义腿心抽搐小小泄了一股,孟姬依旧操弄她不停,余韵还未尽立马展开新的一轮。“小狐狸……小狐狸……喜欢你,喜欢你,好舒服,嗯啊~”⋎ùsⒽùщùōń⒠(yushuwu.one) 不是被霸道的压着被征服,也不是因信香吸引。别一样的滋味新鲜又诱惑,祝义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孟姬自己两只手动得不欢快,她蹭在祝义身上似是勾引似是撒娇,吻着她的耳垂细声软语,用气音道:“好大人,您动动手嘛~” 祝义被妖精哄得先是一笑,侧头藏起被吻红的耳朵,捉住她的下巴热烈的亲了一会儿。气喘吁吁分离时,她说道:“小浪货。” 孟姬不恼,用遍布吻痕的胸脯蹭着祝义,用撩人的嗓音勾引,“那就插插小浪货……” 挺背拧腰祝义压倒孟姬,她的穴中依旧含着孟姬的指,上下起坐。手下恢复了主权,分开小狐狸的阴唇大大开张着,中指在穴口浅浅抽插。 孟姬嘤咛一声抬高了腿,双腿在空中对上膝盖阴穴大露。 祝义坐在她的手上蹭动,看着孟姬说:“叫我。” “大人~” 手指徒然深插翘起指尖顶弄穴内媚肉,层层媚肉被操干的熟透了,甫一深插立刻谄媚的包裹紧手指吸吮亲吻。 孟姬扬颈媚叫,与初见唯唯诺诺的时候判诺两狐。 胸前双乳被摇晃出层层乳波,粉红的乳尖无声的勾引,祝义咬住一颗弹在齿尖。 “啊~要吸一吸。”孟姬空出一手托着乳肉往祝义嘴里递,“那样舒服。” 祝义对她弯弯眼睛,舌头舔了一圈小乳尖将它舔得湿润,胀起的乳尖周围皱起颗粒,可爱至极。祝义当真喜欢轻轻对它吹气,乳尖被欺负得难耐,手下肏着的小穴徒然收缩吞得更卖力了。 离开了温热的口又被一吹孟姬被弄得不上不下,燥热自小腹涌起,被肏着也空虚。祝义没舍得晾她太久,再次整个含住动着唇舌吸吮得“啵啵”作响。 “呃唔……嗯~大人……” 孟姬摸向她的后颈,一手的柔顺青丝。她舒缓般的抚摸祝义,享受二人互相给予的欢愉。 祝义松开口发出“啵”的一声,与孟姬对视,孟姬嗤嗤的笑起来。弦月般的眼水亮透彻,哪怕正在行性事也称不上下流。 祝义点着明显肿起来的乳尖,说道:“两边不一样大了不好看,我帮你亲亲另一面。”小狐哪能一直都被她骗,满眼的了然娇哼一声,“你想便做,哄我作甚。” 孟姬动手将祝义推得跪坐起来,有了空间她的手指插得更深些,手腕也能动起来拍打得祝义的小穴“啪啪”作响。操干得她一颤一颤的,“就这样,你就这样亲我,好好亲。” 长久激烈的性事让身体愈渐放的开,肏熟的小穴里宫腔懂事的下坠些,本是想迎接腺体插入泄精的,可现在却将宫口送至孟姬指尖承受她的顶弄。 祝义被弄得狼狈,一边闷声哼叫一边认认真真的舔乳。孟姬心身皆是舒爽,揉捏祝义后颈的手有些许用力。 “嗯?”孟姬疑惑,又再摸摸,问:“这是什么?” 祝义因情动不知何时契口肿胀起来,被这一摸更是一个没忍住,漏了香。 孟姬摸得仔细,祝义呜咽一声直接泄了身子。 孟姬抚摸着祝义的背手指还在一下一下的插着外翻的小穴,鼻尖耸动几下嗅嗅,“好香啊……”摸背的手又摸上那凸起的契口,问:“什么呀?” “唔……情动时的反应,无需管它。” 祝义对她简单解释几句,孟姬笑道:“呀,万一被他们嗅到了,此等事大人可瞒不住呀。” 祝义缓过来后报复般的分开孟姬双腿狠狠压住,手指在湿哒哒的穴口沾满了淫液,叁指并拢抵在穴口,“无妨,家中仅有两仆且具是中庸。”说着手下一顶,深插入内。 身体被侵占得满满登登,孟姬呜咽着求饶,最后化为娇吟,抱着祝义双腿缠上她的腰。 杨化不太明白为何小申大人脸色比唱戏的变得都快,他给哥哥一个眼神,显然杨开也战战兢兢不明所以。 得知祝义今日回了京申尔阳打算来看看她。可毕竟她二人不过露水情缘也没什么好交情,她寻个探讨公务的由头换身官袍坐着软轿就来了。 虽然杨化比较木讷,但杨开总是靠谱些的。见朝廷命官大张旗鼓的来了,怎么说也是贵人屈尊降贵不让进门的话难免担下罪责。 可主人卧房门窗紧闭,他又是男子不好前去问扰,这才给人让到待客厅先问小申大人是否有要事,他再决定是否立刻前去通报。 “无甚要紧事,今儿说明儿说都一样。” 既然这么说了杨开就装模作样现学现卖,“主家如若得知小申大人亲自前来必定立刻赶来接见!哎呦,主子身娇体柔又是从京郊骑马回来的,这一回来整个人可怜的呦,立刻就撑不住了回屋睡下了,饭都没来得及吃一口呢。” 杨化沏了茶送过来,杨开堆着笑给申尔阳端过来,说:“您身份尊贵怠慢不得,为奴还是赶紧去叫醒大人罢。” 他之前话都说到那份上了换个谁人都不好意思让他去叫,何况申尔阳听他说的真是有些心疼,随即拦下他,“无妨无妨,本官与祝大人也算共事一回,不必太生分。本官就坐这品一盏茶等等她,若是她累的厉害起不来的话就明日再说。” 可没想到刚开始还好好的申大人,不知何时开始脸色一阵白又一阵绿,又一阵红一阵黑,她搓搓鼻尖而后又四下张望,最后沉着脸手下捏紧茶盏,杨开都能听见“咯吱”的声响。 “大,大人,是不是糙人沏的茶不合您的品味?您降罪!” 申尔阳抬眸冷眉而对,“住口!”她今日的妆容精致,浓淡相宜,款款大方又不失威严。可眼下的表情过于……呃,好像被负心汉伤了心一般。 而祝义对待客厅发生的事一概不知,她正享受着和小狐的恩恩爱爱。 孟姬的腿根处好些个因欢爱掐出的红印子,祝义似个登徒子一般,抱住她的腰来回的舔吻。 她让孟姬跪在床榻上,看了一眼被褥决定这一床不要也罢。“小狐狸膝盖再分开点,把小穴露出来~” 孟姬被她哄得乖乖的跪在那又把膝盖分开些,腿心本就湿透了,这一分开顿时凉嗖嗖的。祝义摸了摸挺起来的小肉芽用指腹揉了揉,又说:“自己用手分开小穴给我看,让我好好插。” “唔……”小花蒂被祝义逗弄孟姬腰身发软,身后的大尾无助的扫动。她白皙的指尖分开了被肏得红肿的阴唇,淫液没了阻挡“滴答滴答”的往床榻上滴。 “自己低头看着,乖狐狸。”祝义亲吻她的嘴唇,又爱又怜。 祝义竖起叁指顶着抽搐收缩的媚肉狠插一记,随后指尖向宫口顶弄。孟姬眼看着自己被侵占了身子,体内酸软一片,小腹一热瞬间就泄出一股淫液。 “啊~啊~大人~” 她看着自己的下身双目发热,红艳艳的花蒂被掌心拍打,手指在穴口进进出出带出成丝的淫靡液体。她舍不得移开眼,垂着头瞧着,口中呻吟不断甚至滴下津液来。 祝义抬起另一手揉弄她的小腹一个按压,穴内的手指抵着凹凸一点大力的抽插抠挖。 孟姬顺着脊椎一路麻到头顶,“呜呜……不行啊……这不……啊啊啊啊~” 祝义咬上她的耳尖,哄着说:“乖嘛,喷出来给我看。” 又是转着指尖深深插弄,穴内热液喷洒着挤出,祝义拔出手指观赏起美景。 孟姬呜呜哭着双手还扒着自己的阴穴,就这样喷出蜜液,最后竟漏出几滴尿来。 孟姬红着鼻尖坐在床榻上擦着眼泪,祝义摆着笑脸忙前忙后的清理,还要时不时去亲一亲委屈的小狐狸。 但她心里美滋滋,十分畅快。 和待客厅的乌云密布形成两个极端。 -- 54.求王驾现身 申尔阳甩着衣袖出了祝府,正巧在门外碰见风尘仆仆而来的林少泉,这人历经风霜俊郎的面容上写满了疲惫,发丝乱糟糟的顶在头上。 申尔阳与他四目相对,不过一二瞬林少泉率先挪开目光。申尔阳嗓中似笑似讽的冷哼一声,刚要擦肩而过倏而发现他身后之人——雷生。 雷生并不难认,周身皮肤黢黑一片如焦木一般。 她早就猜到雷生被捉与这道士脱不开关系,她也知晓林少泉捉了雷生必定送来给祝义,没想到今日正好碰上! 申尔阳瞳孔骤缩漫天的杀气迸发,林少泉挡在雷生之前低眉顺目,“大人。” 一身的煞气收敛,申尔阳认命一般说道:“有劳道长同祝大人商量,还需求她给我留条全尸。”林少泉依旧恭顺的模样,可说的话分外不客气,“如此说来,大人怎不自裁来的痛快?” 雷生被林少泉锁了命脉不得不听之任之,见了申尔阳也知晓同是一条船的人,那双污浊的眼透露出希冀来。 林少泉依旧男相示人,可申尔阳却突然摸上他的脸,压低声音道:“想我死?你要先保证自己不被小皇帝发现啊,林姑娘。” 林少泉倒没什么反应垂着眼眸不动声色,申尔阳咬着银牙又看了雷生一眼,最终转身而去。 林少泉见申尔阳这尊大佛走了,连忙拉着雷生往院子里跑,杨化拦着一直喊着:“名帖!名帖!” 林山泉抹了一把脸指着自己说道:“我!是我!我可是祝大人的老板,给她花钱的主,快让我进去!” 祝义正抱着孟姬好睡,孟姬化作本相毛茸茸软绵绵分外好摸,上扬的小嘴巴可爱至极,祝义梦中都美滋滋的。 当院吵吵闹闹祝义皱着眉头转醒,侧耳一听是林少泉的声音,连忙扯来衣裙穿好推门而出。主房离大门不太近,她步履匆匆往那赶只见那道士沧桑许多,不知这阵子跑去哪了。 “放他进来。” 林少泉看向祝义,后者动了动唇只轻声一句:“你回来了。” 林少泉笑着点头,将雷生拉过来邀功道:“雷生!我抓来了,凭霄众雀帮我来着不然不会如此顺利。祝义,你心中之道可成。” 祝义没有欣喜诺狂眼眸盈着水润,淡淡笑着。她注视着林少泉庆幸自己心中坚守,对自己说道:你看,林少泉果然不像申尔阳所说,因为身世而逃离。 雷生早就不是当年孩童,他已有老态但妖气更浓。所谓相由心生,他的模样似人似鬼丑陋不堪。一旁的杨开往弟弟身后藏,而杨化举起来木棍对着雷生。 祝义都没多看雷生一眼,笑着吩咐道:“为道爷洗尘。” 餐桌上两人推杯换盏,林少泉丝毫不见生疏与祝义聊起一路追捕雷生的过程。这雷生无比狡猾妖力因吞食凭霄雀多年也十分厉害,很是难缠。又有旁人来抢,林少泉是一分也不敢大意,多亏凭霄众雀赶来帮忙,撒下天罗地网这才抓捕住雷生。 他边说边偷瞄一旁的孟姬,此时孟姬人形现身正对着一桌菜饭吃得认真。双颊鼓鼓的,眼睛都笑弯了,就是不断地饮茶喝水。 祝义敲敲桌子警告道:“别那么直勾勾的看着我的狐狸!”孟姬的真身怎能瞒过林少泉? 她又给孟姬面前推过去一盘清淡小菜,说:“人间吃食调味重,你恐吃不惯别吃咸了,吃这个。” 孟姬看都不看那盘菜,眼珠子滴溜溜的瞅着被端走的红烧肉,“肉……肉……” 无法,祝义命人端来一碗水,让孟姬边涮边吃。 林少泉理解孟姬,一打眼就知晓孟姬是修正道的,为了修行甚至食了素。她的食素可与凡人不同,她是为了不杀生而食素,碰见做好的肉可就不愿意再吃青菜了。毕竟是狐,活生生变成兔子也怪可怜的。 林少泉调笑道:“祝大人您的狐狸?” 祝义挑眉仰着脖子,“怎么?” 林少泉挑起拇指,“漂亮,当真好看。”祝义敲他一记,“漂亮也不许多看!臭道士。” 祝义跟林少泉讲了孟姬的经历,这一个不注意一盘子红烧肉被吃光了,孟姬又去端瓜片炒肉。林少泉夹了一筷子进碗里,低头一看只有一筷头瓜片。 林少泉将瓜片塞进嘴里伸手挠了挠嘴唇没多说什么,继续听祝义跟他讲。 等听祝义说完林少泉饭都吃不下了,整张脸都气得青白。他一拍桌子,吓得孟姬抱紧了桌上一盘烤兔肉。他沉声道:“如今你做了官一定要上禀天听这杂碎的罪行!自己歹事做尽还颠倒黑白,死不足惜!” 说着,林少泉伸手过去拉孟姬的衣领,叨咕着:“我瞧瞧她伤怎么样了。”孟姬叼着兔腿一躲,不是怕被林少泉碰到,她只以为这人是来抢兔腿的呢! 祝义给他拽回到座位上,差点拿茶壶敲他的脑袋。她说道:“在你这有孟姬的公道,但在朝堂之上孟姬没有公道可言。先帝信用巫术给当今陛下留下了心伤,不论陛下信与不信她都厌恶此事,不愿此事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她又言道:“况且……我已在案卷上盖了印,与申尔阳一行人众口一词,罪责是一官兵的。那官兵收了申尔阳的银子愿意承这个罪。” 林少泉撇撇嘴又夹了一筷子瓜片送进嘴里,边嚼边说:“我不信你就这样与他们同流合污,你肯定是心里有别的主意了。” 一旁的孟姬嚼骨头嚼得嘎吱嘎吱响,祝义像哄小孩一样拉下拿着骨头的手说:“咱不是狗咱吃肉就行了,来,这还有别的……肉呢?” 她伸脖子喊着杨化:“杨化!再去买一只,啊,买叁只烧鸡回来。” 道士一抹嘴,问:“说罢,你打的什么主意?” 祝义满面笑容神采奕奕,拉着林少泉说:“那相国给我请帖让我上门去,她儿子重病不起其实是让梅怡晴的鬼兵给冲撞的。” 当初安琅被女鬼缠身都险些丧命,更何况是被一队鬼兵给冲撞的。虽然两个目的不同,女鬼要人命,鬼兵是给教训,虽然留给罗秉然一口气但也半死不活的。 听祝义提梅怡晴林少泉眼神闪躲一下,祝义没说他什么继而说道:“我要让罗秉然求她母亲运作,将马嘉言带到朝堂上。” “若是马嘉言心虚不敢上朝堂如何是好?” 祝义面露羞涩之情,勾了勾耳发低声道:“这个我自有办法。”此情此景让林少泉瞪圆了双目,“你不会要勾引马嘉言罢?” 祝义额角青筋跳了跳,“你轻些放屁!我勾引他?几辈子都不可能!” 惹得美人儿爆粗林少泉偷偷“嘿嘿”笑了两声,他也心觉不大可能。 孟姬吃完了烧鸡终于吃不动了,娇柔的身子一挪趴进祝义怀里,“撑~”祝义忙着和林少泉说话都没怎么看着点她,这会儿也有点心疼,给她揉着肚子。 林少泉一撩眼皮懵然道:“我烧鸡呢?”四下一看,叁只烧鸡具只剩下骨头,祝义的那份也被吃光了。 林少泉咂吧两下筷头,问祝义:“让他上朝堂之后呢?” 祝义笑起来老神在在的问:“道爷会画画不?” “啊?” 门廊里举着灯,林少泉坐在廊子里面前铺着画纸,祝义为他调好了墨对化为本相的孟姬吩咐道:“来,跳~哎,再来一次,先跑再跳~好!” 她又问林少泉,“记下方才她的身影没,按照那个画出墨影就好。” 林少泉汗都下来了,举着笔都发颤,“画符我在行,你让我画狐妖,姑奶奶啊,祖师爷知道了都得拍碎我灵台!” 孟姬跳了两下就躺在地上打滚,撒娇道:“撑嘛~不想动~” 祝义敲林少泉一记,厉声道:“你少废话!我的狐狸都撑得难受,最后跳一遍你可记住了!”她拿着湿棉布给滚脏的狐狸擦着身子,哄着她说:“最后一次咱就不跳了,乖。” 月色下的狐狸飞身而跃,灵巧的身姿被林少泉画出墨影显在纸上,十分灵动,只不过——肚子微微有点鼓。 祝义哄孟姬绕着院子走动走动再去睡觉,她卷好画去厅堂上香,供的牌位竟然是毅亲王梅怡晴。 祝义眉眼尽是想念,口中呢喃的不是祷词而是相思,朱唇轻启呢喃道:“求王驾现身。” -- 55.要吸出精来了(梅怡晴h) 祝义在厅堂供香林少泉跨步进来,自她身后开口,“还忘了说,等你的事办完,还要求你想办法让我面见陛下。” 祝义看着梅怡晴的牌位并未回头,沉声问:“目的呢?我身为臣子绝不能陷主于险境。”这句话两人都明白,虽然祝义没明说可也告诉了他自己知晓了他的身世。 林少泉连忙摆手,后又发觉祝义背对着她看不见,随即苦笑一声答道:“多虑了,我心中并无怨恨。此举,实在是天命难违。”说到底还是为了大宿的国运。 祝义说:“可王驾告诉我,皇帝会杀你。你……就不能放弃吗?”林少泉笑了,反问道:“那你会因艰难险阻而放弃秦家和马嘉言的案子吗?我确实有此生死劫难,能不能安然渡过全凭天意了。” 师父拼尽全力救林少泉,可林少泉自己却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此路上,可见人难胜天。 上逆乾坤,下转阴阳。 祝义点头算是答应,林少泉看向牌位不欲过多打扰,出去守着雷生怕他跑了。 祝义对着牌位朱唇轻启呢喃道:“求王驾现身。” 香火青烟飘向牌位似被吞噬,叁四瞬后凭空出现华服女子,玄青锦衣头束玉冠,她右手持笔左手举卷。容貌俊美气度矜贵,她唇角含笑看着祝义就问:“小女子唤本御?” 祝义怔怔的望着她,朱唇半张着神情痴迷,胸腔里砰砰直跳。半晌她嗤声娇笑,几步上前环上梅怡晴的腰,另只手举起来用衣袖去擦这人下巴上的墨痕。 “瞧您忙的,都弄脏脸了。” 梅怡晴美滋滋的阖目任她擦拭,笑言道:“是忙,忙得本御都想再死一回。”擦干净了墨痕,祝义双手环着她缩进她怀里,“那可不行。” 夜里了,杨开锁好大门提着灯再查一圈院子,等走到厅堂时见里面有灯光,应该是主家在里面。他寻思着上前问问主家可还有什么吩咐,刚一到门口就看见里面焚着香还供着牌位,一衣着华贵的乾元女子将主家抱在怀里。 这家里有几个人他可太清楚了,突然出现的人,还有诡异的场景……杨开噗通一声就跪地上了,心都跳到嗓子眼! 他这动静不小,祝义回头看一眼见到是他,吩咐说:“把门给关上。”杨开点头如捣蒜,连忙去关门,还不忘叮嘱主家:“大人您注意身体……” 这一关门他才一拍大腿。坏了!忘禀告大人今日小申大人过来的事了。可他看了一眼紧闭的门,顿时寒气直冒。算了,明日再说罢。 他那句叮嘱本意是担心鬼物吸她的阳气,可祝义不知想到什么倏然红了脸,往梅怡晴的怀里藏了藏。 梅怡晴双手一挥,笔卷凭空消失不见。她抱着祝义坐上了桌案,伸手去摸她的胸乳。软弹弹的,捏在手心里拇指还隔着布料去寻顶端小果。“羞什么?脑袋里想什么呢?” “唔……千岁~”祝义难耐,抱着梅怡晴去吻她的脖颈,还拉开她的锦服咬她的锁骨,渐渐往下…… “嗯……祝义,本御上次,嗯,见到了申尔阳。” 祝义一个皱眉,放开口中的乳尖,“提她作甚?”梅怡晴摸着她的脸让她抬起头来,问:“你不喜欢她?” 梅怡晴一提见过她,祝义倏而想起申尔阳把玩的那柄短刀。当时她就发觉其上气息熟悉。 祝义眼神闪躲,说道:“她惯会欺负人的。”大致提了提申尔阳的阻挠,梅怡晴摩挲她的鬓发,问:“既然这样难,怎不向本御求助?” 祝义将她抱得更紧,“我不要。”她把梅怡晴逗得直笑,刮着她的鼻子说:“其实申尔阳很害怕,如若惊弓之鸟。”比如上次她突然攻击梅怡晴,就是在心虚胆寒之下的举动。 祝义试探询问眼眸中满是担忧,“她有没有找你麻烦?”虽然她也知晓梅怡晴能耐大,一个申尔阳还这不够瞧的。 梅怡晴沉思突然动了动手指,不答反问道:“申尔阳爱驯马?恰好本御也爱,尤其是她这种桀骜难驯的,光是想想就让本御兴奋至极。” 祝义推开她的怀抱诧异的看着她,半晌才发出声音来:“千岁不会爱上申尔阳了罢?”梅怡晴笑着抱她,“怎会,不过是想哄小女子开心罢了。她为人间生人,若能待你好本御也能安心。” 梅怡晴压着她将她的裙摆推翻腰上,祝义本因方才的话乱了心神,可细想竟然湿了腿间,潮红满面。梅怡晴驯服申尔阳……她们两个对自己…… 桌案上有些硬,梅怡晴脱了衣裳给她垫在身下。手掌抚摸着她的腿间,抽出来连出几条银丝,她手指捻动着凑到祝义面前逼着她自己看,问:“想什么了湿成这样?” 祝义红霞满面眼眸湿漉漉的,她咬唇去推梅怡晴的手,细喘之下如蚊鸣般轻哼:“没…没有。王驾,我是有事求您。” 梅怡晴解开腰封抽开腰带,将勃起发涨的腺体抵在祝义的手心,说:“伺候好本御再说。”两人互相摸着对方的私处取悦。 祝义攥着沉甸甸的腺体撸动了两下,舔了梅怡晴的嘴唇一下,媚色道:“想吃~”梅怡晴在她的嘴里伸进手指玩弄舌头,“这么贪吃?” 发丝圈在鬓边,媚眼如丝,她和狐狸待久了更是勾人。梅怡晴将拇指插进她的嘴里,按着她的舌头牙齿迫使她大张着嘴,举着滴着前液的腺体就凑到她的舌面上。 “跪着吃罢,本御愿意看。” 祝义跪在椅子上脑后靠着桌案,梅怡晴摸着她的脸颊,而后深深一顶尽根插进喉咙。祝义避无可避,脑后就是桌案挡着她生生承受着只能打开喉咙迎接乾根。 被侵占的喉咙本能的干呕痉挛,夹得腺体格外舒爽。梅怡晴性欲之下开始挺腰,捏着祝义的双颊开始抽插。 唇舌鼻腔中皆是梅怡晴的味道,祝义光是口舌侍奉便湿了一滩,边吃乾根边伸手下去用手指抽插起自己的淫穴。 猛地肏嘴十数下梅怡晴动作逐渐缓慢,抽出大半腺体让祝义喘息。祝义双眼被插出眼泪来,睫毛湿漉漉的下耷着,手捧着腺体撸动着半截棒身。舌头扫动舔着铃口又细细戳动,对着冠首吸吮,嘴唇包裹着沟壑吞吐,都吸出声音来。 梅怡晴沉沉喘息,手里把玩着她的发丝,“愈发淫荡了。”突然祝义一个深吞,嘴唇直吻到根部,她发出呜咽的声音腺体在她口中被夹个舒爽。温热的唇舌蠕动,喉间痉挛收缩个不停像高潮的小穴一般格外销魂。 “嘶~你…你这小女子,要吸出精来了……” 祝义的头前后摆动,含住冠首手下撸动不停,细嫩的小手握紧布满青筋的性器,分分寸寸皆被抚摸着。“嗯,泄出来,要吃。” 谁也顶不住这般诱惑,冠首被含得紧,舌头挑逗沟壑戳着铃口,细嫩的手导动着似要榨出精水来吞吃。 梅怡晴膝盖一软连忙扶好了桌案,祝义摸着她纤细的腰肢扶着点她,让她借力站稳。唇舌挑逗不停,看向她的眼神是魅惑十足的勾引。 “嗯啊~”梅怡晴腰眼一麻直接松了精关,腺体在祝义口中跳动几下,喷射出浓浓白浊。 方才泄身的梅怡晴正是敏感至极,祝义趁机舌尖扫动欺负起脆弱的冠首来,嘴巴重重吸吮,直让亲王软了腿只能被祝义扶着腰才能站稳。 极致的快感让梅怡晴捂住嘴唇娇喘不断,声音妖媚的仿佛都能滴出水来。 一阵天旋地转,梅怡晴不知怎么竟然是她仰躺在铺好衣裳的桌案上。她撑起手肘往下一看,祝义亲吻着因方才痛快的泄过此刻缩成一团的腺体。 祝义把玩着小小怡晴,粉白的一团还有些可爱,与方才布满青筋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对此鲜明。祝义将它托在手心举起来,嘴唇直亲吻到藏在下面的穴口。 “唔…啊~你这,你这小女子……” 祝义弯着眉眼对着她笑着,在她的目光下舔吻一口她的腿根,柔声道:“奴家心悦您呀,千岁~” ———— 祝义:同妻竟是我自己? 申尔阳:不会的不会的。 梅怡晴:是3p啊。(笑) -- 56.边干边咬(梅怡晴h) 孟姬在院子里遛食林少泉在她身后跟着,小狐狸溜着无趣,鼻尖耸动嗅了嗅打算顺着味儿去找祝义。 她动作快脚下一踏就窜出老远,林少泉眼前一花心觉不好,没管太多伸手去抓孟姬正巧拽住了毛绒大尾。 孟姬修行不够化人形却化不去尾巴,这才被抓个正着。 “呀!你干嘛呀?” 林少泉松了手连声道歉:“抱歉抱歉。说起来,你才是要干嘛去?”孟姬揉着尾巴根,说:“找祝义睡觉。” 林少泉不难想象祝义现在同谁在一起,勾着孟姬的肩膀往房间里带,“她今夜忙别打扰她,走,某家教你画符玩。” 孟姬见识短碰见道士也不害怕,还傻乎乎的笑着问:“画什么符?作甚用的?好玩吗?” “嗯……”林少泉沉吟,后又故意逗她:“降妖符。”孟姬听了小幅度的用手肘拐他,小脸不见了笑模样眼角有些泛红,“不要……” 林少泉哪见得了这个,连忙改口不敢再欺负,“好好好,不教这个。我教你打道士,这样以后万一哪个不长眼的想欺负你,你就有了还手的余地。” “真的?” “自然是真。” 可孟姬被祝义教导过再也不似从前不谙世事,心里也有些小九九,将信将疑提防的看着林少泉。 林少泉被她瞧的没办法,总要想法子哄小狐狸开心,不然祝义恐怕要打破他的脑袋!林少泉仔细考虑一下,既然身世在祝义眼前被看破,在她府邸里索性别再装了。 林少泉咬破指间用血点在眉心,运法念咒之后样貌身形有变,一开口也是柔柔的女子声色,“瞧瞧,好玩吗?” 孟姬眼中如落星辰,拍着小手直笑,“好好!阴阳都变了,气味也变了,真是好厉害!” 林少泉松了一口,暼了一眼厅堂的方向带着孟姬绕路而行,“某家厉害着呢,教你防身准没错!” 还燃着灯的厅堂内暧昧横流,满室的淫靡气息。 祝义埋头在梅怡晴的腿间舌尖舔弄阴穴,她鼻梁上顶着的腺体铃口淌着清液,渐渐勃起。舌尖舔着两侧小唇特意绕开穴口,哪怕小穴口愈来愈湿都濡湿了她的下巴。 梅怡晴仰高了脖颈掩唇轻哼着,腿根打着颤。祝义的纤纤玉指摸上湿漉漉的冠首,指腹揉搓着敏感轻轻拍打,滑腻的液体拉成了银丝。 梅怡晴呼口气,气音都发颤吐出一口湿热气息。在欲海中沉沦的她倏而不知晓她该如何动作如何疏解,是抓住祝义狠肏她的淫穴还是按住祝义的头让她仔细舔穴? 梅怡晴耻骨那颤得厉害,明显是快要遭不住层层迭起的欲望。她就这样躺在桌案上,躁动又无措像个未经人事的小雏。 她慢慢闭起眼睛,咬着手指呜咽说道:“帮帮我……祝义……” “别急。”祝义笑眯了眼,而后动起舌头舔弄穴口,梅怡晴抬起臀挺着,祝义安抚她掰开她的双腿,将舌头送进小穴。 “嗯……哈啊……” 乾元阴穴过于狭窄夹得舌头生疼,祝义轻轻抽动舌头研磨其中细嫩的媚肉。手掌抚摸上跳动的腺体,完全勃起沉甸甸的砸在手心,祝义抹上一些铃口吐出的清液用这润滑缓缓撸动,暂且缓解梅怡晴难耐的性欲。 “啊…啊…嗯哼……”梅怡晴性欲高涨,可性格使然就算如此也没有过于淫浪。但祝义已万分的满足,细细品尝梅怡晴的滋味。 梅怡晴脊背放松仰躺在桌面上,后又肌肉紧绷起来如此反复。玉冠敲打桌面数下,引得亲王眼波流转羞红满面。 腺体肿胀发紫,穴中媚肉开始抽搐缩紧直将祝义的舌头挤出来。祝义只能不断地戳动穴口刺激,不过十几下梅怡晴发出长长的一声呻吟。 “千岁。”祝义口中带着她的蜜液去吻她,梅怡晴胡乱扯开她的亵裤按着她的腰让她往腺体上坐。 祝义含着她的嘴唇嗤嗤笑着,扭动着腰臀腿根蹭了腺体好几下就是不将小穴凑过去。 梅怡晴一手拉高她的裙摆堆在腰际,另一手对着翘臀重重一拍,笑骂道:“坏东西。”祝义娇呼一声趴进她怀里,湿润温热的阴阜正坐在翘至小腹的腺体上。 梅怡晴皱眉,手下重重揉了揉臀肉,说:“送进去,这样不舒服。”祝义佯装听不懂,动起腰来前后磨蹭着乾根,将自己淫靡液体涂满了棒身。 “不舒服?”祝义反问,阵阵香艳娇吟溢出口中,她摆动腰肢用花蒂蹭着冠首缓缓蹭到根部,如此反复之下梅怡晴涨红了眼角,扶着她腰身的手指越掐越紧,闷哼一声。 “你!你……妖精!” “嘘……”祝义用指腹点上梅怡晴润泽的嘴唇,“可别喊妖精,家里还住一道爷呢。” 正学着掐诀的孟姬娇躯一抖,本就支配不好的十指顿时又乱缠了起来。林少泉关怀问道:“怎么好好的抖起来了,可是冷了?” 她刚言罢,鼻尖一痒猛然间打了两个响声的喷嚏。孟姬往床榻上一滚笑的花枝乱颤,林少泉嘀咕着:“怎么鼻子突然痒了,是不是你掉毛啊?” 孟姬小脸一垮,林少泉心道坏了!还得想新法子哄。 梅怡晴听了她的话面上柔柔的笑起来,她抚上祝义的发丝在手里揉着,心觉这小女子甚是可爱。 祝义蹭着两人的敏感之处,千娇百媚的往她身上一趴,“奴家求千岁两件事嘛,第一件就是……”她凑到梅怡晴的耳旁呵气吐息,“要您将我狠狠地压在身下后入肏我。第二……” 还未言尽,祝义只觉眼前一阵的天旋地转膝盖磕在桌案上有些痛,随后双掌也撞击在桌案上。她还未惊呼出声,凉飕飕的下体被拍打一下,阴唇一抖滴下几滴淫水来。 硕大的肉物抵在穴口蹭了蹭,便瞬间肏进深处撞开层层媚肉。 “啊!啊啊啊…千岁~” 她被狠狠肏了数十下才反应过来自己正跪趴在桌案上,撅着屁股被梅怡晴插穴呢。“啊~啊~奴家……还未说完呢,第二件事……嗯啊~” 梅怡晴胯下律动不停,捉过她的双臂按在她的背后,祝义只能上半身悬空着撅高了屁股被干。“咱们先把头一件事做好,你说呢小祝义?” 这样的姿势又羞耻又激烈,祝义的淫穴欢快的容纳下腺体,潺潺淫液吐个不停。梅怡晴心气高最爱情调,嫌少如此猛烈专注性欲。许是今日被撩拨的狠了,她有些忍不住。 可这人是梅怡晴啊,各种各样的方式只要是她祝义都爱到心里去。心间像阴穴一样满涨着。 “啊~千岁好大力啊~” 祝义的嫩臀被撞击得通红一片,穴口被肏得翻开媚肉被拉出又肏进。悬在半空的身体被干得一耸一耸的,一头青丝杂乱如海波飘荡。 “咬……咬我……”祝义喘息都不顺畅,艰难说出几个字。梅怡晴狠肏了数下才舍得轻些,问:“什么?”说着松开了祝义的双臂。 祝义扶着桌面撩开了青丝拢在胸前,她对梅怡晴说:“咬我,契口。边干边咬,让奴家……奴家的身上都是……亲王的味道……” 梅怡晴是鬼,阴阳相隔根本无法结契。但此刻占有欲暴涨的她就依了祝义所言。微凉的唇衔住肿胀滚烫的契口,丝丝缕缕带着鬼气的信引渡过。 祝义张大了嘴却发不出一点声响,阴穴被快速的顶弄抽插,冠首险些肏进宫口。极致的快感如滚滚浪潮汹涌而来,契口被占有宫腔竟如雨露期一般下坠些许宫口张开了缝隙。 又是一下深深顶弄,冠首直直卡进其中。 “唔!”梅怡晴蹙眉闷哼,深入骨髓的快感冲破她的理智,沉沉挺胯数下在宫腔内喷射精水。 “嗯啊啊啊啊——”祝义终于发出声响,高声尖叫起来。宫腔内正承受着带有鬼气阴冷的喷精,契口上满是让她心悸的桂花酒气。 梅怡晴在她体内成结堵住所有精水,她还继续舔吻着香甜的契口,眼角眉尾带着餍足的笑意。 不知过了多久祝义才意识回拢,此时她正坐在梅怡晴的怀里,背靠着她;下体还插着成结的腺体,小腹酸胀。 可惜,如果亲王是人的话说不定会造出孩子来呢。祝义如此想着。 感觉到祝义动了梅怡晴温柔亲吻她的后颈,问:“感觉难受吗?” 祝义摇头,双手交叉抱住护在腰间的那双胳膊,“不难受很喜欢,多谢王驾。”梅怡晴收紧了双臂,笑问道:“说说第二件事?” 祝义纵情后有些恍惚,手掌撑额想了想,才说:“纸人借给我用用可好?” -- 57.又肏进宫腔(梅怡晴h) 寂静的夜仅有秋风萧瑟吹卷落叶,不知哪户人家院中黄狗乱吠,扰了人间好梦。当朝女官私府宅邸半阴半阳,活人生气妖鬼阴气混杂。有一在街头巷尾流浪的卦士偷得两口黄汤正醉,无意间行至此处顿时吓得掉头就跑,同狗吠齐呼。 府内厅堂红烛映光,四方桌案两侧主位落座梅怡晴和祝义,梅怡晴位于尊位祝义为次。桌案上有掉落的香灰,香炉之后摆放一牌位。 堂中两侧对坐共八人,地中央跪地八人。众人皆是低眉顺目眼观鼻心,面无血色如纸苍白。坐八人有的身形健壮有的婀娜多姿,有的穿盔戴甲有的金钗罗裙。 跪八人不论男女皆是同样身形,身骨如竹撑皮肉似布纸,衣衫并不宽大但却飘飘荡荡。 若此时有人误闯此处恐会被吓得如那卦士一般。 那些人之中跪着一格格不入的小纸人,体格不大算起来还不够女子的半截小臂。 “先帝为本御金鼎玉葬陪驾无数,此堂内唤来的一二人选不知祝义可瞧得上眼?” 祝义抖着嘴唇强撑着得体的笑,她是又惊又吓说不出话来。梅怡晴给她的感觉就是本想要颗珍珠,她却给你圈一片海来。 梅怡晴见她望而无言,看向那些人拍了拍手,吩咐道:“具都抬起头来。”那些人垂着眼规规矩矩的抬起头,动作相同角度一致,祝义头皮发麻脚底生寒瑟缩一下。 跪八人实在太渗人了,身薄似木板关节僵硬可动作灵活,给他们穿上再大些的衣服分明就是风筝! 祝义的视线只能落到坐八人身上,她随手指了个女钗裙,问:“你……你是?”那人起身而拜,“回主母娘娘话,我是王驾随行家臣。”先帝担忧梅怡晴泉下孤寂无人照料,造出陶制偶人随驾御葬。 梅怡晴听后掩唇闷了一声笑,祝义闹了个红脸,随后偷偷去瞄梅怡晴。她强定心神才没一头撞死好直接去地府去做毅亲王府的主母娘娘,心想多亏梅怡晴不是勾命的鬼,不然她只要一勾搭自己必然要心甘情愿去死八百回。 “哦,好,好。”祝义浑身的不自在,一旁的梅怡晴抬手一指那女钗裙,“应答如流,赏。”祝义登时汗颜,哪就应答如流了?分明是这人故意臊她! 祝义本就只想要那个最不起眼的小纸人,哪想到梅怡晴把地府里她的家臣都叫出来了,那些能是纸人吗?可她不言语两句直接把他们撵回去又不大好,这才忍着胆寒说上两句。 祝义瞪她一眼,美人儿娇憨神情哪有多少威慑?梅怡晴只瞧着她笑,安然自若。 祝义指着那格格不入的纸人,问:“它怎与旁的不同?”莫说其他,别的起码能看出与人等量分男分女。坐八样貌不一各有特点,跪八虽都长一个样但也穿着衣衫,男女服饰。 可那一张白纸剪的纸人看不出个男女来,它倒是说过话,声音也听不出。 梅怡晴指了指坐八人,“这些是陪葬的其中几人。”又指了指跪八,“这些是人间烧下来的奴仆其中几人。”最后指那白花花的一张纸,“这个嘛……本御也忘了是谁家供奉本御祭奠本御烧来的玩意儿。每日都有人拉着车往本御那送,本御几乎都不接,唯独它本御瞧着有趣,蠢得可爱便留下了。” 好嘛,相当于捡来的。祝义想,会不会哪个芳心暗许的大姑娘给梅怡晴烧的?想到这,又剜了那人两眼。 “就它了,我就要它。” 梅怡晴一挥手,坐八跪八消失不见。 剪刀,民间传言此物辟邪。单单给纸人此物它都碰不得,但梅怡晴受的香火足如同半个神仙。祝义不碰搁置许久的剪刀不让它沾人气,让梅怡晴用鬼气侵染它。 祝义对纸人说:“怎么说你都经过一遭应该也会剪纸,我要你剪出一个肉眼看不见,单单只有一人能瞧见的剪纸,做得到做不到?” 纸人先是听着,听完利落的跳上桌子直奔燃烧的火烛而去! “哎你回来!”祝义急得赶紧夹住了它,那纸人还挣扎着要寻死,“别拦着我了,我实在做不到,以死谢罪!” 梅怡晴压着笑,戳了戳它,说:“本御手法不太好给你修补的脑袋也不大好看,如果你能应了祝大人的事,本御给你修个新身子。” 纸人哈哈大笑分外豪迈,一甩纸片子的两个膀子,大喝一声:“拿兵刃来!” 祝义早就不耐烦,隔着手帕抓着剪刀对着它扔过去。咣啷一声落在桌面,那剪刀被梅怡晴的鬼气侵染小纸人拿得起来。 纸人二话不说当即就双手举着剪刀对准自己的胯下开始剪,它疼得嗷嗷直叫可仔细听分明在笑。它将小腹的位置剪下去些许,那地方给剪出个对于它来说不小的性器来。 它万分满意的看着自己胯下。嚯!这多好,腿也长了还有了姬姬! 祝义愣住了,半晌都没说出来话。梅怡晴冷了脸,“上次没给你烧了反而让你纸做的身子里长了一个胆来?” 纸人求生心切,扛着剪刀催祝义吩咐。祝义眨了半天眼才反应过来,找出林少泉画的孟姬墨影还有一大卷纸。 那纸铺开了顶上半个厅堂的地板,她指着说:“按这个画用这个纸剪。”纸人犯了难,“您瞧我才多大丁点儿,这么大张的纸我得剪到什么时候去?” 梅怡晴举起了烛台,纸人领命扛着剪刀干活。 深夜正是人歇鬼出之时,祝义困倦打着哈欠想去睡,梅怡晴过来想抱她回房。在她的怀里祝义突然想起来什么,“对了,还要麻烦王驾一件事。” “那可不行。”梅怡晴回答的利落。 祝义睁开了困倦的双眼,她还从未听过梅怡晴拒绝她什么。这鬼怎么这样啊,拒绝人都这样有魅力。 祝义在她怀里蹬着腿嗤嗤笑着。梅怡晴拍打她屁股一下,又重重的揉了揉,“说好两件事偏还要再加,那本御也要加。小女子今夜莫睡了。” 梅怡晴抱着她换个姿势,让她双腿盘在她的腰上这样抱着,腿间正好贴在胯下。梅怡晴轻动腰肢一下一下顶着她,祝义登时就软了身子趴在她的肩膀上细细喘息,刚换好的衣物又要弄脏了。 才被梅怡晴勾起欲望,祝义摆头时余光见到一白点而后低头看去,只见那人形纸片子平平扁扁的躺在梅怡晴的脚旁往上看得专注。 “停……嗯啊……停下来……千岁……”祝义娇拳轻锤梅怡晴的肩膀,正在兴头的亲王停下来面露不解。顺着祝义的视线往下看。 梅怡晴一皱眉,抬脚直接踩在纸人的脸上。 她们此时本就走到门边要出门去卧房,一时兴起突然想再恩爱一回,这才就在门边上动了情。梅怡晴让祝义背靠着门板解她刚穿好不久的衣服,正在兴头上她可不想就此停下。 小纸人十分安静不吵不闹,它想着有的听就行,看不见就看不见罢。 两人之前插宫成结亲密无间,才亲热了一会儿便性欲满涨。祝义的胸前衣物被剥开,两团软嫩的胸乳登时弹出来。亲王手指微凉摸上去细细把玩,四指托着乳肉拇指在乳尖上搓动。 祝义挺起胸,声音险些媚出水来,“嗯~奴家身子都麻了~”梅怡晴用手指夹住乳尖往上提了提,最后一掐一拽,乳肉弹回荡悠出乳波来乳尖红彤彤的挺立着。“嗯?这么浪?” “唔啊~啊~” 离开了手乳尖发痒,乳肉也受了冷落。祝义软声求着,“千岁给奴家揉揉嘛~”梅怡晴压紧了祝义,让她靠牢了门板,说:“自己揉给我看。” 祝义不敢松开抱着她的手,“会掉下去的。”梅怡晴扯开她的亵裤掏出早就勃起的性器,调戏她说:“不会,本御插牢你。” 祝义松开一只手揉上自己发痒的乳肉,拇指和食指相搓乳尖,解着渴。一双眼满是春情,红唇半启高声吟哦。 梅怡晴咬了她的嘴唇一下,“真浪。”腰臀往后弓些,提着腺体抵至穴口,然后用手抬高了祝义的脸看着她,缓缓顶胯插入穴内。 祝义发觉梅怡晴在观赏她被插入时的表情,又羞耻又兴奋腿根都紧绷起来,“啊…哈……好大……”梅怡晴扬手打她的翘臀,啪啪打了好几下都打出手印子来。“轻些夹,浪大人。” 祝义被羞辱得浑身抖了一下,呜咽一声直直吞进腺体纳入最深。 梅怡晴深入温热湿润的小穴舒爽得一声喟叹,她按紧了祝义律动起腰胯肏起来。 “啊…啊……千岁,千岁怎,怎么?”梅怡晴怎么用上这样的招式了? 梅怡晴揉了揉带着手印的臀肉,“总觉得你应是喜欢。” 祝义合不上腿,双腿正分开着盘着梅怡晴的腰,小穴大开着任由操干,入得很深。还未紧闭上的宫口被肏得松软,软乎乎的开个小口迎接冠首的顶弄。 粗壮的腺体直把穴内媚肉每一个敏感都磨到了,还大开大合的肏动,速度不快却被很用力的冲撞。祝义被深入得高潮不断。 “呜……轻…轻点,千岁要,要把我撞烂了啊……嗯~好爽~又要肏进宫腔了啊~” 梅怡晴把握着节奏判断祝义的快感,时快时慢。缓缓的深插让她堆积快感,等她承受不住用淫言秽语开始求的时候再快速肏弄个不停,直将她肏得淫水乱喷泄处阴精。 “这穴儿真会吸,馋精水了?” 门板都被撞击得吱嘎直响,祝义羞红了脸咬唇呜咽着。梅怡晴向后弓腰浅浅的肏起穴口来。 敏感柔嫩的穴口被硕大的冠首顶开又抽出,酥酥麻麻爽得不行,可穴口越爽深处便越空虚,小腹燥热难耐抽搐数下。 “啊~千岁!给我……给我,要嘛,求您……” 梅怡晴逼问,“是不是穴儿太浪了,要吃精水呢?”祝义抱紧她的脖子点头,发丝都跟着晃,“是,是,小穴最浪了要千岁插,肏进来,肏进宫腔泄精才好!” 听了这些梅怡晴才肯挺腰而入,抵着祝义撞击个不停。宫口还是又被肏熟了缓缓开门,冠首趁机而入插入其中! “啊——”祝义双腿在空中乱蹬,上身弹起往梅怡晴怀里扑,一张嘴咬上她的肩膀。 冠首被宫口紧紧吸吮,梅怡晴抬腰狠插它数十下终于又在宫腔中喷射个不停。 “唔!唔!唔……” 小纸人太激动了,觉得它有了姬姬实在应该赶紧撸一发。可它突然发现,梅怡晴是竖着踩的,姬姬也在鞋底下面踩着呢。 ———— 首先感谢你们一直都在,但我今天就不每一条评论都回复请你们原谅我。 其次说一下林少泉哈,她刚出场就暗示了她实际是女人我最初确实考虑过让她和祝义凑一下,不过后来改变了想法,起码最好不要有直接关系。 最后,世间纯粹的爱情很美好,但我这本np文里面的感情本就是不符合主流的,所以很难说谁爱谁谁不爱谁。这本里“爱”这个定义我无法明确解释,希望看官们看个一乐,就当我胡编乱造。 首发:fυщёńん.cōм(fuwenh.com) -- йρгōцωёй.čōм 58.魔狼窟(番外) (新角色骨科+群p+ntr,不是女主祝义。看了这章再决定下一章是否订阅。) 皇后娘娘密令,命祝义查询某地少女失踪案件,赐随行殿卫十名银牒相通官驿协行。陛下口谕只一个字:允。 祝义领旨安心去办皇后密令。 大太监石翰为她奉上当地知府上书公文,言说此地百姓多家联名求助府衙,自家或孙或女或丫鬟女使年少貌美的相继失踪,人数不少。府衙查询数月无果请罪于陛下,求天子派钦差挽回民心。 女帝梅杳玉阅后不表一态,原因是上书中说当地供奉狼仙,失踪少女家中具都是不供奉狼仙的人家。此等事女帝不愿理睬可事关子民又不能不管便转而扔给了皇后,这才有了祝义接密令。 一路上快马加鞭官驿得了命早早备好良马换乘,不出几日祝义风尘仆仆赶到此处。知府门外相迎都盼红了眼睛,“上差和几位将军一路辛苦快快入内落座。”祝义本比他品衔低但她是朝廷派下来的,知府态度谦逊。 祝义骑术不佳纵马赶路更是落下了伤,她气色不好可也强撑着,她解开了披风边走边说道:“闲话少叙,引我前去狼仙府。” 曾经天下大安此地人气旺无甚怪事,后来先帝乱政耗损国运,正气稀薄使得邪祟侵占人间。当地百姓本与狼族修灵互惠互利,狼食香火使人行山间无恙。⋎ùs⒣ùщùōń⒠(yushuwu.one) 可近来,怪事诸多。 狼仙府在山间一洞府,不信仰狼仙的人称此地为——魔狼窟。 祁若回家后小妹祁思几步小跑扑过来抱住她,甜甜的唤她:“阿姐!”娘亲从屋里望过来,问:“你爹生意怎么样?” 祁若眼神有些闪躲脸上是不自然的潮红,身体被妹妹紧紧抱住摩擦出颤栗来。“挺,挺不错的。小妹,先放手。” 小妹二八年华,祁若虽只长她两岁但对她十分宠爱。往日阿姐一回来就抱着她从门口一直走回屋里,今日却不让亲近呢? 娘亲看向院子里种的两株香樟树,生女那两年种下而今已长成。媒婆见了树倒是提了两家人家,她想到什么转而问祁若:“今儿你去你爹铺子可见过赵公子了?” “见了。”祁若垂着头脸上带些羞涩,祁思见了气呼呼的鼓起了腮帮子。娘亲蹙眉,“往后可别再见了,他家供狼。”她指了指脑袋又说:“这,这里都疯魔了。” 说完她进屋忙活,祁若半天才嗫喏开口:“其实……狼挺好的……”祁思瞪大了眼睛,“阿姐你说什么呢!” 方才阻止小妹接近的祁若现下又抱紧了小妹,她双腿夹住小妹的一条腿微微蹭动,胸前的柔软也毫不忌惮的擦碰着小妹的胳膊。她面色潮红,眼眸布满朦胧水雾,吐息唤道:“小妹~” 祁思涨红了脸僵直了身子一动不动,阿姐的反应她很熟悉,多少个夜晚姊妹俩偷偷在被子里互相取悦,暗暗许下一生不分离的誓言。 祁家姊妹貌美满城皆知,因此两姊妹在傍晚时分挽手出城被许多人瞧见,可再没人见到她们回来。 “阿姐,你带我往哪去?” 祁若环着她的腰,手掌从腰际摸到侧乳上,手指伸过来扣住了乳尖。祁思腿一软猝不及防的娇吟一声,她赶紧捂住嘴。祁若蛊惑道:“你想不想和阿姐嫁到一处此生都不分离?” 祁思是想的,嫁到哪户人家无所谓她只想永远和阿姐在一起。 她是如此期望的,可见了黑漆漆的洞府还是吓得后退一步。“阿姐……娘亲说过很多次,此处咱们不能来的。” 洞府石门轰隆隆的打开,从里面走出一女子。这女子的衣物堪堪遮羞,有些污脏的布带子缠在胸前遮挡,胯上也缠了几圈布裹着裆,裆部微微鼓起。她浑身的肌肉匀称充满野性,但也不是如健壮男子那般的大块头。 “啊!”祁思叫喊一声捂住了双眼,心想莫不是乾元君?她还从未见过呢。祁若拉下来小妹捂住双眼的手,问道:“你瞧她漂不漂亮。” 祁思在她怀里扭动但也看了过去,这女子模样的确是好的,可头顶分明一双兽耳! “阿姐我们回去罢!” “回去?”那女子冷哼一声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她的手如铁钳一般让祁思挣扎不得,“给我进来!” 祁若扑过去,“古!你别伤到她!”被叫古的女子看着她脸色缓和些,松了手面上露出笑来,一笑起来露出了尖牙利齿。 古对祁若点头又摸了摸她的脸庞,“那你带她进来。” 祁思抖着方才被抓的手腕,其上通红一片。她吓得如风中残叶,红着眼眶求着祁若:“阿姐,不要……我们回去好不好?” 祁若捧着她的脸摇头,“回不去了,我早就是古的女人了。” 一句话让祁思瞳孔骤缩,如惊雷炸响耳旁。 怎么会?就算阿姐不愿嫁人也该同她在一起,怎么会和山洞里的人在一起? 震惊的祁思还没回过神就被带进了洞府,山洞内燃着油灯,向里转过几个弯后祁思发现洞壁两侧吊着许多裸体的女人,有几个甚至有了身孕小腹隆起。 她脚软走不动路,蜷缩在地上不肯再走,一张口有了泣音:“阿姐不要,我不要去!我想回家……阿姐……” 从洞中深出窜出了几匹狼,古对它们一个挥手那些狼垂着头流着涎步步后退,可一双眼赤红着盯着娇嫩的少女分明是不舍离去。 古露出尖牙低声笑两声,“还不到时候,先回去。”见古松口,那些狼才肯暂且退去。 祁若叹口气,说:“罢了,你回去好了,阿姐就在此处留下,你独自归家去罢。”正哭着的祁思哭得更大声了,紧紧抱住祁若不放生怕阿姐就此不再见她。 “不要!我们一起归家去!没了阿姐我独自又有何意义?” 祁若又转过身来给她擦着泪珠子,分外温柔的哄道:“那就在这里陪阿姐,好吗?”见祁思动摇古走过来一把抱起她就往里面走,祁思绝望的看着两侧洞壁上吊着的女人们。 古好心的向祁思解释道:“我们一族内乱雄性被杀光了,首领瞧不上别的狼群可也得繁衍后代这才用了术法让我族雌雄同体。”她看向那些吊着的女人又说:“但术法出了岔子,我们要借用你们人才能繁衍。这些女人不够听话所以才被吊起来,小妹,你可要乖觉些。” 术法让她们互相交配孕率太低,哪怕是和人间女子概率也不大,所以她们想出个好办法。那就是群狼配女。 祁思满眼皆是绝望,她伸出的手被祁若拉在掌心安抚。 终于走到宽阔的灯火通明处,石砌的宽椅上正坐着首领索在吸食人间香火。索比古更威风些,身上布满了兽爪抓的伤痕,尤其肩上的伤疤自肩胛穿至锁骨。 索的肤色如松脂一般,体型修长肌肉线条流畅,美感更显野性力量。 古抱着祁思对着索单膝跪地,“首领瞧瞧这个,怎么样?一定会生下最漂亮的狼崽。” 索打坐吞纳最后一丝香火,而后睁开眼仔细观瞧起祁思。突然她笑起来,说道:“你总是找一些模样漂亮的柔弱美人儿,而刺找的是一些好受孕的丰腴女人。” 祁思从古的怀里钻出去,跪在地上止不住的磕头,“既然大王瞧不上我们,我这就和阿姐离开……”还没等她说完,索坚定的说:“我喜欢,留下。” 祁思满身的冷汗抖如筛糠,倏而身后传来熟悉的呻吟。 “啊~啊~嗯~好大啊……啊好深!” 冷汗螫得眼睛一阵酸涩的刺痛,祁思一动一顿的缓缓转头,眼前的画面冲击她的身心。 古将祁若按在地上掀起她的裙摆,两人像野兽一样疯狂的交媾。她的心上人,她的亲阿姐正满面潮红的流着涎水高声淫叫。 祁思的角度看不到两人交配的私处,但她清晰的听到肉体相撞发出的啪啪声响。她的阿姐应当湿得很厉害,搅弄抽插出的水声很大。 古的面上是舒爽的表情,她粗暴的扯开祁若胸前的衣襟,一只嫩乳登时跳出来。 骨节分明有力的手捉住那嫩肉开始揉捏,还对祁思说:“你阿姐的奶儿你没少吸罢?还不过来为你阿姐助兴?” ———— 来晚了。 我明天还要去医院做检查,只能慢慢更了?_? -- 魔狼窟番外h(字数7000+) 古扶着祁若的腰肏的起劲,她揉捏祁若露出的那只乳对祁思晃啊晃。 被欺辱的愤怒只能化作不甘的泪水,她看着阿姐白花花的乳肉被古亵玩着,只能无力的痛哭。 祁若见了挣扎着靠前来想为她擦拭泪水。 祁思气极了推开她,心里止不住的恶心。 你在干什么?被狼肏得满面潮红淫叫不断,还要过来拥抱我? “滚开!你好恶心!” 祁思高声叫喊着不断地在绝望中尖叫,到最后喉咙都喊破了。石室内的淫靡声响停下,祁若从古的身下逃走扑向崩溃的祁思,她又焦急又心疼口中不断叫着:“小妹,小妹。” 祁若露着私处其上还正在流出白浊的液体,衣衫不整袒露胸乳怀里抱着小妹。 古用力的捏住性器试图捕捉到方才还未结束的快感,她疑惑的问索:“她们这是在干什么?明明阿姐欢喜的很,为何小妹如此抗拒,是讨厌我们吗?” 索歪了歪头思虑一瞬,说道:“这是情。” 古脊背一塌,“情?我也想拥有。”这话惹来索的放声大笑,她笑得都弯了腰。 索打开竹筒从中倒出清凉的泉水喂给祁思,祁思不得不喝,喝下去后感觉烧灼的喉嗓不那么痛了。祁若抱着祁思呢喃:“我想让你快活,和我一样快活……” 索解开祁思的腰带,像剥花瓣一样一点一点将祁思剥光。祁思没有反抗只是眼角不断流出泪水,喉咙间呜咽着。 祁若停了不断地呢喃像往常一样和祁思亲热,她缠吻她的嘴唇抚摸她的身体,最终分开她的双腿将最重要的所在暴露给索。 古本就是兽,她看不懂索性也不管只知道靠近祁若同她交配。她侧躺在祁若身后将性器插进她的阴穴,深深浅浅的缓缓抽动。因为和祁思亲热祁若比方才更动情,穴内似是起了洪灾性器刚插进就“噗呲”一声肏出一股淫水来。 祁若向后撅起了屁股迎合那粗壮的性器,她闷声哼着舔弄祁思的乳尖,手指熟稔的挑逗她周身的敏感。她的手抚摸到祁思大开的腿间,她们两个太过互相熟悉身体自然的起了反应,手下一片湿润。 祁若抬头看向索,“大王,哈……小妹稚嫩,还,还未破过处子之身,我只想让她快活,大王可能成全?”说着她用手指分开祁思的阴唇露出穴口来,索看到漂亮的阴处小穴被掰开露出小小紧致的穴道,穴内半个指腹的位置有一个半圆薄膜遮挡住半个穴口。 姊妹二人平日里只或舔或摸,还未有过更深入的探索。 索靠近前去如被蛊惑了一般轻轻舔舐,她舔弄的很轻很柔带着小心翼翼。 “嗯……”祁思腿心微动想合拢双腿,但祁若压着她的膝盖不让她乱动。祁若看着索舔吻祁思的阴穴性欲高涨,她同祁思亲吻吞吃进祁思细声的嘤咛,她抬高了自己的一条腿向后动着腰,企图让身后的古肏得更大力些。 “啊…哈……夹的好紧,要……不行了……”古皱紧眉头狠狠动着腰胯,祁若太过动情让穴肉抽搐个不停还一直喷出淫水来,这让古的性器舒爽万分她破开层层禁裹的媚肉狂干个不停,试图让她的淫穴吞进精水怀上狼崽。 “啊!祁若!”古翻身而起将祁若压在身下,双手掐住她的腰不让她扭动,冠首抵在最深处开了精关喷射浇灌。 祁若抱住祁思的脖子仰头淫叫,“啊~又射进来了,啊~”古死死抱紧她的腰不放,泄精时不让雌性逃跑是她拥有雄性性器后的本能。她在祁若体内成结阻挡精液流出,紧紧相连。 祁若满足而愉悦的神情毫不遮掩的暴露在祁思的视线下,祁思感觉自己已经随着阿姐一齐疯了,这是比肉欲更浓烈的震撼。 小腹酸热她泄出一股小水出来,“嗯啊……”她羞耻的轻声哼咛,索的口中含下她的蜜液。 古抱起祁若等待结消退,而祁若散乱着发丝浑身无力还在余韵当中,她的手还握着小妹的手没放开。索舔着嘴唇站过来,她露出勃起的性器在祁若的眼前撸动,说:“帮忙湿润一下?” 祁若张开嘴伸出舌头舔弄,一想到这物即将插入小妹的身体她的胸腔就砰砰跳个不停。索伸手下去摸了一把还插着性器的穴口,拇指在阴蒂上轻揉着,古感觉到怀里的娇躯一阵颤抖。 古问:“首领在做什么?” 索享受的眯起眼喟叹一声,说:“让她们快活。 ”古好似懂了看着首领的动作暗暗记下,索又说:“你像人乐于享受,选的人都是你喜欢的。不像刺,她只为了繁衍。或许你能搞明白什么是情。” 祁思躺在铺着兽皮的石榻上看着她们,心想:不会的,模仿只是仿,你们不会懂的。 当祁若将索粗壮的性器全都舔得湿润的时候体内古的结也消退了,她将祁思从后面抱进怀里双手伸下去托起她的大腿露出腿心阴穴。 就算祁思放弃了抵抗可此时也紧张的不行,她反手握住阿姐的袖口,声音发颤:“阿姐……我怕……” 腿根处的细嫩皮肤让祁若爱不释手,她来回的抚摸那处还掰开了阴唇,她亲吻祁思的额发安慰她。“不要怕,阿姐想让你快活,想看着你极致的快乐,想抚摸你怀孕的小腹,想吸吮你的奶水……”越说她越兴奋,手指控制不住去揉祁思的阴阜,叁指在阴唇处抚摸中指蹭向阴蒂。 索将性器抵在穴口,祁思在祁若的怀里绷紧了身子。“阿姐……” 索动作很快没多磨蹭直接插入穴内,撕裂的钝痛让祁思瞬间苍白了脸,但她一声不吭将痛呼咽下。祁若的袖口被揉烂了,她亲吻祁思的脖颈双手拿上来揉捏她的胸乳,小小乳尖夹起搓动撩拨她的敏感。 索抬起手用指尖轻轻在她腰侧抚摸让她放松,古看着她们的动作后加入其中,捧起一侧被冷落的乳肉含在口中,舌头卷起乳尖吸吮五指揉捏。 祁思扬起头大口的喘息眼前朦胧一片,“啊…哈……哈……阿姐……阿姐……”因为疼痛她缩紧了穴肉更能感受到体内的坚挺异物,她甚至都能感觉出那物每一寸的形状。 索抬起臀轻轻顶了她一下。“啊!唔……”疼痛过后便是被涨得满满的酸胀感,还有一些……快感。 祁思被祁若抱着亲吻,唇舌搅动下她似乎尝到些从未品尝到的味道。胸前腰际所有的敏感都在被撩拨,太多了,太满了,要溢出去了! “唔…唔……”她被堵着嘴唇说不出话,无法求饶,无法呐喊。更糟糕的是,她的体内适应了那根粗壮的性器穴中媚肉正背叛了主人对它渴求着。 索开始了动作她缓缓抽出性器又缓缓深入,慢慢的厮磨让穴内每一处都酥麻颤栗,陌生又奇妙的感觉直冲上祁思的头顶! 她大幅度的扭动起娇躯,口中一用力咬破了阿姐的嘴唇。“啊啊啊——”她放开喉咙尖叫,腰肢挺起来又重重落下。索扶住她扭动不停的腰肢又挺入两下,彻底将祁思的理智撞碎。 穴内的满涨感快让她发疯,她突然挣扎起来双手打在埋在她胸口古的身上。古将她的乳尖吸吮得湿漉漉的,红肿的小果只要一碰就又痒又麻传至全身。 古捉住不停拍打的那双手交给祁若,祁若抓着她的手腕按至头顶。古双膝分开跪在她身体两侧,她抓着双乳对在一起两颗红肿挺立的乳尖互相摩擦。之后她将坚挺的性器插入挤出的乳穴,粗长的性器抽插摩擦着敏感的两点乳尖。 “啊啊啊~不……不要……” 插乳的性器从乳肉中露出冠首一下又一下的顶在祁思的下巴上,她闻到了上面的味道,是她所熟悉的,阿姐的味道。 “唔……啊~” 索这时突然闷哼一声,本就紧致的小穴方才骤然咬紧,最深处如漩涡一般吸住性器险些把她夹泄了。她只能小幅度的轻轻抽插让祁思再次放松, 她憋的有些难耐鬓角急出了汗,肌肉紧实的腰背就没放松下来过。 古拉开祁思的嘴巴手指逗弄她的小舌,“舌头伸出来好不好?”失去思考的祁思照做,随后她迎来胸乳的研磨还有一下又一下顶在舌尖上的冠首。 古涨红了脸腰摆动的更来劲了,“嗯……真的好舒服……只是交配的话绝享受不到如此……”祁思身上泛起了不自然的潮红,强烈的高潮很快就要到了,穴中媚肉激烈的抽搐收缩绞得索的性器生疼,让她不得不抽出性器。 索对着古的后背猛地打一下后又补上一拳,古正在兴头上对不轻不重的打没放在心上。索分开祁思因情潮而绞在一起的双腿,她低头下去含住了正盛开的花瓣,舌头挤进穴口卖力的舔弄其中敏感的媚肉。 祁思弓起腰浑身都在抽搐,耻骨不听话的发颤。“呜啊啊啊——”淫穴喷射出大量的蜜液,索吞咽不及被喷洒了一脸的水。 祁若看得软了身子,最爱的小妹极致的绽放让她再也受不住,她放开了手直接探到自己的私处淫叫着迫不及待的抽插起来。 古也酸麻了腰眼,她见祁思缓和了些许立刻将性器往她嘴里塞,直塞进一个冠首哄着她说:“小妹快吸吸。”说着她摆动着胯用冠首抽插她的小口。 性器上除了膻腥的味道就是她阿姐的淫水味,祁思含着它浑身都起了燥热。她听话的吸吮硕大的冠首甚至还用舌尖舔了几下,古抓紧她的头发仰头呻吟小幅度抽送几计顿时泄在她的口中。 淫靡的精水在舌面上喷射,祁思又是绝望又是放纵。她是被强迫的,她这样安慰自己。她尽力掩饰古在她口中泄精的那瞬间她自己偷偷的高潮。 就在高潮还未尽时,腿间阴穴突然被贯穿。粗长的性器这一次不再小心翼翼,它气势汹汹直插到底,全身而退只留一个头又尽根没入! “唔!唔!”祁思含着喷精的性器呜咽着闷叫,还未尽的高潮卷土重来。每一寸的媚肉都叛变了,对着索的性器谄媚的吸吮亲吻,有力的肏干直肏得她淫水不断。 古“嘶”了一声,刚刚疲软的性器在祁思口中再次勃起,她顺着欲望的驱使一个挺腰深插尽祁思的喉咙。 被带着淫液精水的性器插进喉咙,这种羞耻感让祁思不断地流泪,更可耻的是,她吞咽个不停像个十足十的淫娃荡妇。 她的阿姐将自己插得喷潮,然后用湿哒哒的阴阜坐在她的脸上蹭动。她所吸进的每一口气都是那样的淫靡不堪。 我是被迫的,我没有反抗的余地。所以,理智就此迷失了也没有错的罢? 祁思跪趴在石榻上,她的面前是和她同样姿势的祁若。索和古在她们的身后操干,这是她们最爱的姿势。 她和阿姐真的像两只雌伏的兽被按在胯下承受羞辱的交配,而祁思在性欲中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嗯啊~太深了……好快……啊啊啊……” 她们被肏的双乳跟着颤动,石榻上的兽皮都被夸张的淫水打湿。祁若看着祁思分外动情,她按着祁思的后脑同她唇齿纠缠,两人忘情的亲吻共同承受和狼妖的交媾。 这其中最爽的恐怕是祁若罢。古如此想。 古在某一瞬间突然觉得,被利用的是她和首领,还有整个魔狼窟的狼们。她们成全了祁若不同寻常的情感,和漆黑的欲望。 索闷哼一声然后将祁思的头按在石榻上,让她上半身紧紧贴在石榻而腰臀高高翘起,她胯下挺动的更快。 祁若突然挣开古爬过去,她帮索扒开祁思的臀肉让索的性器能插得更深。她的手指甚至去抚摸祁思的阴唇,揉弄她的阴蒂。 “小妹,你要承下精水了,你欢喜吗?” 当祁若的手一碰到祁思的时候,怪异莫名的激动和快感吞没了祁思。自己的阿姐自己的心上人正帮着她和狼妖交配,她明明该愤怒的,明明该恨她的,可是…… 索的腰挎毫无阻挡的撞击祁思柔嫩的阴阜,粗壮的性器模样狰狞狠狠插在她的嫩穴里抽插个不停。性器在她体内发热涨大,最后抵在她的最深处泄出大股大股的精水又成结堵住。 “啊啊啊……嗯啊!” 祁思眼前一片模糊强烈的快感仿佛击飞了她的灵魂,耳朵一阵嗡鸣。她只能大张着嘴流着涎水,翻着眼白抽搐着双腿承受绝顶的内射高潮。 而祁若只是看着祁思这样就直接泄了身,淫水流了祁思一肩。 古和索坐在宽椅上,祁思和祁若跪在她们的胯下口中侍弄着她们的性器。祁思祁若两人的身后各有一个兽耳女子抱着她们的腰正在穴内泄精成结。她们的后面还排着很多个兽耳女子,她们手下撸动着性器等待泄精的那一刻,那一刻要灌入这两名雌性的体内。 “不行了……太多了……好涨。”祁思扭动身体引来身后女子的兽音低吼,那女子威胁她并且死死抓牢她的屁股,胯下顶动让正在喷精的性器埋得更深。 “啊…啊……”祁思揉着满涨的小腹几乎瞬间就高潮泄身,涌出的淫水和精液被那女子的结堵住无法流出,让她更涨了。 “呜……不行!好涨!” 她开始挣扎,身后女子的低吼更加愤怒,甚至露出了獠牙咬在她的肩颈上。祁思面前的索瞬间暴怒,她面上逐渐显露出灰色的毛发鼻尖而嘴长尖牙利齿对着那女子怒吼,手化为爪拍向那女子。 仅一瞬后索就恢复如常,而那女子肩头布满鲜血双耳服帖向后,喉咙发出臣服的低叫缩着脖子乖顺的等待结消退。 祁若也身体疲惫,虽然她们不用承受群狼交配的动作只要接纳泄精那一刻,但被泄了太多精水又有结堵住实在吃不消。 她趴在古的膝头,软软的吐字:“累了。”古傻愣愣的缓缓摸向胸口,而后对着后面等待的那几人说:“都出去罢,外面有别的女人。” 众狼抖着耳朵看向索,索正推开结消退的那女子将祁思抱起,瞥到众狼的目光她冷着脸点点头算是应允古的命令。 好几个年轻女子皱起了鼻梁呲了呲牙,可最终还是转身离开,有的甚至气愤的化作本相嚎叫着跑走。在石室门外的刺脸色阴沉,她提醒索说道:“当初您给我们的承诺,那就是共享!” 古先答道:“的确是共享,首领对我并无吝啬。当然,只要你想加你一个也无不可。”她们两个都是首领的亲信干将。 刺没有开怀反而更加愤怒,“那其他孩子们呢?她们等了太久却只能食些肉沫?” 索替祁思揉着小腹排出精水,这个举动引来刺的怒视。她对刺说道:“并非是我食言,实在是这两个娇柔女子扛不住,就放过她们罢。再说,你不是也找了许多?何不带她们去享用你寻来的女子?” 刺冷哼一声,“已经使用的快死掉了。”说完她后退离开,室内的古和索对视一眼脸色具都不大好。 魔狼窟里有一棕尾小狼,她懂医理洞里的怀孕女子都是她来照顾的。她本来过的逍遥自在不知愁苦可奈何她年纪小每次配女都不带她,她只能站在外面眼睁睁的看着十分可怜。 这日她正抄人间的医书,首领带着古还有两位美娇娘就来她这了。 索说:“再看看,还没有孕吗?”棕尾小狼上下看了看首领,最后目光锁在她的胯下,“您到底行不行呀?不行的话还是要带我一个!” 索没因她的无礼而生气,倒是古皱起了鼻梁喉中低吼警示。半大的小狼竟然敢质疑首领的能力?太没规矩了! 索无奈的叹气,“我还期盼狼仙府中能降生一窝很漂亮的狼崽呢。” 棕尾小狼挥舞双手纠正她说:“不,不是一窝。人间女子孕育出的小狼崽一胎只有一个或者两个,并且生来是婴儿要修炼才能化出本相呢。” 索根本没在听她的叽叽喳喳,她掀起祁若的裙摆对着光裸的臀肉就是一拍,“看来要不停地交合才行呢。” 书案上的医书被推落在地,索抱起祁若让她坐在书案上分开她的双腿。她把古拉过来按着她的头埋在祁若的腿心,“给她舔湿了。”说完她亲吻祁若的嘴唇,祁若抱紧了她的脖颈。 棕尾小狼没去管她的医书,她看着落单的祁思眼冒精光,“那我……可就不客气啦!”祁思抱着双臂后退一步,而后又扭身跑到那缠成一团的叁人身旁,对棕尾小狼说道:“那可不行,大王说你还小。” 小狼耷拉下来双耳一脸的委屈巴巴,“其实,人家那里一点都不小呢。” 没人去理棕尾小狼,祁思扯开祁若的衣襟。祁若放开了索反手摸到祁思的脸上,她满眼的深情摩挲祁思的脸庞。 祁思揉上她丰满的双乳,手指陷进软弹的乳肉拇指揉搓乳尖。“阿姐……” “嗯~要我!” 祁思揉的更用力些,直将白嫩嫩的乳肉揉出了红痕。索将古拉起来,一串液体从古的口中自穴口分离。 早就翘起来的性器插入一个头在穴内,索先是浅浅的抽送摩擦着穴口,直到那淫水堵都堵不住的往外流她才噗呲一声肏进去。 “啊!大王!大王好大的力气……嗯~性根也好壮啊,啊啊……啊…哈……肏的我好爽,好涨啊,要撑开了啊……啊啊啊~” “啊…小妹,我的小妹,看着我……嗯啊……看着我的淫穴被肏呢,小妹……啊!” 虽然在这里生活了许久但祁思依旧没办法全然适应,她被祁若的淫叫惹得红透了脸。古摸了摸她发烫的脸颊对她笑笑,她咬唇眼神闪躲不敢直视。直到古将热烘烘的性器塞进她的手里,她这才缓缓跪在地上张口去舔。 古摸着她的发丝缓缓挺动着腰肢,祁思吐出冠首对她说:“对我粗暴一点也没关系。”然后她再次含入口中,粗长的性器长驱直入插入喉咙,在口中抽插肏弄个不停,祁思享受着粗暴的动作和窒息的快感。 古在她口中泄精后她趴在地上吐出了精水。索这时走过来抱起她给她扔进祁若的怀里,“抱着你阿姐。”她自觉的抱紧了祁若将屁股撅起来,祁若环抱着她抚摸她的头顶和后背的长发。 祁思软糯糯的叫她:“阿姐……” “嗯,小妹。”祁若亲吻她的脸蛋,一只手伸下去分开了她的阴唇。索在她身后肏进淫穴,扶着祁若的肩膀开始狠肏祁思。 最终祁思在祁若的怀里等待索的结消退,猝不及防的,棕尾小狼跑过来通红着脸抓着自己尺寸很壮观的性器对着姊妹二人的脸泄出大股的白浊液体。 古哭笑不得的抓着她的后颈往外拖,“你这小崽子!罚你半月不准回来!” 当地府衙深夜闯入一黑衣人,衙差中有功夫不错的拉下了这人的兜帽,这人头顶赫然长着一对兽耳! 刺眯着幽绿的双眼对他们说道:“失踪女子具在狼仙府。”说完她原地消失不见。知府连夜起草奏书上达天听,求朝廷援助。 祝义到达此处不敢耽搁由衙差引路来到了狼仙府,她吩咐皇后娘娘借给她的殿卫按照阵法守住山洞四周。她照林少泉所说焚烧符箓舞动长剑,借天雷下罚劈开了洞门。 其内狼啸不止,从中奔出数匹半人高的灰狼。但殿卫所聚的阵法诡谲,进,杀得她们哀声嚎叫;退,让众狼咬不到一片衣角。 众狼退回洞内不敢再出,祝义高声说道:“若你们肯对天地起誓此后再也不为祸人间,那本官可放你们一条生路!” 衙差压低了声音咬着牙狠狠说道:“大人高明!小的知晓后山洞府的小门,您拖住,小的去斩草除根!” 祝义用眼睛瞪他,让他别轻举妄动。 索知此劫难逃,认了命。她传音答允,对着天地起誓,如若背誓必然天诛地灭。她低了头,除却同她一齐起誓的亲信外众狼中大半不再认她这个首领,嚎叫着冲出洞府势要殊死一搏。 祝义松开了紧握的拳,淡淡开口:“杀。” 殿卫长枪短剑进攻得密不透风,一众兽耳女子被杀得化了本相,又身死剑下。 那衙差还要领命去后山,可祝义却说:“可以,但只能你一个人去。”那衙差变了脸色差点跪在地上,祝义给他手中长剑说:“拿着这剑站在山门外便可。” 刺已经好几日不见踪影,所以索只带着古还有多名亲信好多新生的小狼崽还有祁若祁思往后山的小门跑。一出了门只见一道白光闪过,除了婴儿模样的小狼崽之外所有狼妖都被天雷劈个通透,空气中都传出阵阵的焦灼气味。 这雷将她们劈掉百年道行,道行低的甚至直接劈为本相再化不成人。那衙差呆愣愣的看着手中长剑下巴拖得老长,索挣扎的站起来满身的狼狈,她传音给前山门的祝义:“多谢大人。” 祁若祁思用衣衫遮挡着脸,可露出的双眼中分明是不甘和心疼,她们扶着索和古与其他幸存的狼妖匆匆远逃。 衙差回到祝义处不满她的做法,可祝义告诉她:“本官是为了你这一方百姓。狼戾好凶残,杀光狼妖狼崽长成必然下山屠人,若连狼崽都杀光百姓也不会赞美你,更何况会被这些母亲记恨呢?” 说着她指向从洞府中救出来的那些女子,很明显,有些人甚至不愿官府来救。 处理了狼的尸体,衙差的封口让知府操心就可以了。管他是说山贼还是土匪都和祝义无关,她了结了无法受功的案子,决定歇一歇就回京去。 殿卫干了处理尸体的脏活祝义心里挺过意不去,毕竟这可是皇后娘娘的人。她给了殿卫一些银两,“诸位大哥辛苦,赶紧下山喝口酒歇歇罢。”殿卫接了银两打马先行,祝义慢悠悠的下山去。 不知行到何处她发觉有人跟着她,她一回头有一个模样很年轻的女子,兽耳棕尾。她一双眼尽是仇视,质问她:“首领呢!” 祝义满不在乎的挠了挠鬓发,“哦,跑了。” 棕尾眼中仇视不那么浓烈,显然松口气,“啊,竟然是跑了啊,吓死我了。” 祝义看着她笑眯了眼睛,“小姑娘,你生的挺漂亮的。” 解救回来的女人们有的和家人团聚,有的辞别家人不知道去哪了,而祁家始终没等回来两个女儿。 有人传言祁家在有一天夜里砍了院子里两株香樟树打成了两个箱子,里面装上了嫁妆。 ———— 来晚了。 群p群的不是特别好,主要因为起名字好麻烦(抱头跑) -- 60.与你苟合的那人是谁? 一顿早饭吃的特别诡异。女模女样的林少泉举止斯文舒雅,她半垂着眼只看着碗里的青菜口中慢慢咀嚼。 孟姬噘着嘴将碗筷敲得当当响,别人的视线投过来的时候她就气呼呼的解释一句:“用不惯这些!”谁让祝义身上的味道太过明显,还有衣领都遮不住的吻痕。 梅怡晴不食菜饭坐在阴影里一双眼紧紧盯着林少泉,仿佛要将她的后背看穿出一个洞来。对于孟姬她倒是好脾气的大度,见她吃醋耍闹梅怡晴只是淡笑。 祝义满眼欣喜握住了孟姬了手,“你如今同以前不同,知晓了自己的情绪还真是不错。”桌上众人的目光投过来,她顿时讪笑松手。的确,她不该在这个时候说这些。 餐毕,杨化收拾餐桌奉上茶。祝义挪到梅怡晴的身边趴在她肩头轻声说着什么,梅怡晴面容松动露出柔和的笑意,伸手为祝义理了理额发。 突然一条毛绒大尾从眼前一闪而过,随后梅怡晴一声闷哼脸色痛苦,她僵直了身体一双眼求助般的看向祝义。 “王驾!” 祝义慌张之下原地跺脚不知所以,林少泉慢慢走过来从梅怡晴的后背捻下来一张符纸。她垂眸跪地,开口道:“孟姬山间生灵不懂规矩,还望王驾恕罪。” 梅怡晴后心灼烧般的疼痛,她自嘲笑笑心想接连两次都被祝义的“女人”暗算,算不算是她的荣幸? 梅怡晴抬手一指缩在墙角的那一团白,后又摇摇头笑说:“无妨,狐仙与本御玩笑罢了。” 林少泉松口气,将她昨夜给孟姬玩的降鬼符箓藏进袖口。 祝义抱起孟姬揉她化成本相的头,低声在她耳旁说道:“小坏狐狸,从前你若是有此心计万不会被别人欺负了。” 孟姬用张开长嘴巴叼着祝义的手轻咬,喉咙中用兽音哼唧着。祝义又揉了揉她的头,“这次不怪你,可王驾会疼,以后万不能如此。” 孟姬又是一阵哼唧。就不该让道士哄狐狸玩,把本是纯良的小狐狸都给教坏了。 祝义带着梅怡晴出门后,林少泉垂着头对孟姬说:“抱歉。”孟姬勉强露出个笑来,可随即红了眼圈,“没关系。可……祝义生气了。” 林少泉摇头,“她没生你的气。不过,还是对不住你,我再也不会骗你了。”孟姬只是带着眼泪笑着,像对所有伤害过她的人一样。 祝义敲开了府门李大人提防的看着她,“不知祝大人登门所为何事?”他还记得在太尉府那一日,这是个不可小觑的女人。 祝义对他粲然一笑轻易的拨动了这位中年官僚的心弦,“今日来寻在您门下做客的马公子,不知可方便?”李大人暗道妖孽!他一阵轻咳让下人去引路,而后慌张的回屋去还关紧了房门。 马嘉言让人可叹可怜,李大人好心收留他在府中暂居。可他过的不大好,身形消瘦面黄眼青,还真有点像被妖精吸了精气的模样。 马嘉言一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绝色女子,官袍都让她穿得万种风情。他几乎一瞬间就猜到她的身份,下意识的就要关门。 “哎!”祝义挡着门不让他关上,借势将小纸人扔向他的胸口,纸人粘衣便消失不见没被马嘉言发觉。 马嘉言慌里慌张四下张望,只见四周无人更是胆寒,“大人乃是朝廷官员,不会做如此失礼的事罢!”祝义轻嗤一声上下打量他几眼,眸中满是不屑,“你想什么呢?蠢材。” 马嘉言受了侮辱,他自负有才哪会甘愿被人骂成蠢材?他“啪”的一声推开房门,气急说道:“谁是蠢材?他日皇榜状元我让你跪在我的脚下!” 祝义被他的反应所愉悦,连声娇笑,“好好好,来日的状元郎。”她上前一步,阵阵芬香在马嘉言的鼻尖萦绕。 她佯装绊倒身子一软扶住他的胳膊,香气更加浓郁。她媚眼轻挑满是风情,伸长的脖颈上无数暧昧红痕。在马嘉言身上的纸人乃是阴间鬼物,受它影响他能嗅到香气中缠绕的桂花酒气。 桂花酒气!如此熟悉,贡院那一日。 祝义这幅模样分明是挑衅!她分明是嘲讽!宣战,对,宣战。 马嘉言目眦欲裂一把抓住她的衣领,大吼:“是你!是你害我!”他又摇头,“不,不对。你是那花果香气,酒气是谁人的?与你苟合的那人是谁?” 祝义反手按在他的手腕,欣赏他疯魔的表情。她知他入了套在劫难逃,“想知道?明日早朝你便知晓。” 马嘉言颤着手放开了祝义的衣领,“我如何能上得朝堂?”祝义揉了两下脖子,“自有人带你去,你莫要推辞就是了。” 辞了李大人的府邸祝义转而行向相国府。梅怡晴附在她肩背上阴气森森,让祝义又冷了几分。她搓了搓手,说道:“王驾别气了,好冷。” 梅怡晴咬牙,“方才本御能直接要了他的性命。”祝义身上冷心里暖烘烘的,她点头,“我知晓。可你不能伤人性命,我不愿你受罚。” 祝义拿着请帖上门自然被当做贵客请进了府门,相国罗围亲自来迎她。只一打眼罗围就看出祝义是一夜欢好的滋润,她心中暗想此人如此轻浮自家儿子当初怎么瞧上这样的人? 可她面上无比热情,“早就盼着你能来家中做客,你也是忙,等你得空还真是不容易。”不是太过生疏的客气,她说的很自然仿佛和祝义相识许久了一般。 “是您赏脸,下官高攀了。” 罗围请她进厅堂,“可别与我如此生分,快快入座。” 祝义感叹真不愧是相国啊,明明她儿子危在旦夕可她还在不紧不慢的与她寒暄闲话,真的沉得住气。 茶斟了一盏又一盏。两人从朝中政务聊到祖籍家乡,又从民生水利聊到边疆贸易。 祝义到底是年轻心中的那点底气都快被她给磨没了,她从信心满满逐渐变得心虚不安。当然,她细微的表情变化都被罗昂看在眼里。 “祝义啊,茶需细品。一盏接一盏的饮可就变成牛饮了。” 祝义放下茶盏手掌握成拳,指尖在掌心里冰凉。“是下官失礼。”罗围摆着手对着她笑道:“别紧张嘛,随意就好。” 她又说道:“祝义你藏拙了啊,这可不太行。我要上禀陛下你的才能,可不能让你年纪轻轻的就偷懒。”看似打趣的一句话实则是罗围在试探她,想许给她的好处。 也因这句话祝义的心终于落回了胸口。这罗围终于不再绕弯子了。 祝义终于敢提起正事,说道:“说起来下官的确有事求您。”罗围对她使了个手势示意她往下说,她点头,说:“马嘉言的事已了,下官想让他上金銮殿听判。” 罗围眯起双眼收敛了假面笑意,“那我就问祝大人一句,可要见见我那缠绵病榻的小儿?” ———— 追更: яǒǔяǒǔщǔ.χyz(rourouwu.xyz) -- йρгōцωёй.čōм 61.前夕 满室的浓重药汤味也不知相国给她儿子寻了多少的药,罗秉然的榻前还温着参汤,床榻上的人已经快枯瘦成了人干。 祝义压低声音问背上的亲王,“可能让他大好?”梅怡晴轻笑化作清风吻了她的脸颊,“不过动动手指的功夫。” 罗围的目光瞥过来让祝义有一瞬的慌乱,她轻咳一声摸了摸脸,遮挡嘴唇对梅怡晴说:“让他慢慢转好,叁日为最佳。” 祝义放下袖子状似思虑般说道:“令郎的病不是什么大事,恰好下官认识一位名医……”她还没编完瞎话罗围了然说道:“你既如此说了我也就安心了,明日我必然将马嘉言带到金銮殿上。” 两人具都是心知肚明祝义也省了编说辞,她拱手作揖,罗围轻轻颔首。 事已过半就差明日一早的最后一关,可回程的路上祝义心思深沉面上闷闷不乐。在车辇内梅怡晴化作人身坐在她的身侧,关切问她:“可还有什么事忧心?说给本御听听。” 祝义掀开窗帘看向街道碰巧见了申尔阳的轿子,她倏地放下了窗帘叹气说道:“这不,想着谁就见到谁了。” 梅怡晴抬眸看她一眼随后低头一声冷哼,祝义反握她的手,说:“我要将雷生带到御前,让他吐出多年前的旧案好让亡魂安息。” “不错,然后呢?”⋎ùsⒽùщùōń⒠(yushuwu.one) 祝义五指收紧,“那……申尔阳,她可能就……”梅怡晴也看向街道,申尔阳的家仆抬着礼品匆匆而去,这人怕是已经开始四处运作了。 梅怡晴纤长的手指捻动薄薄的一层窗帘,她淡然道:“她的或生或死可就在一念之间。”祝义催促车夫快走,对梅怡晴说:“她这个傻的在这个时候送礼,我也没有办法。” 话是这么说,可祝义紧咬牙关面色凝重。 “嗯?”梅怡晴缓缓摸上胸口某处,“她未必是傻。” 金淼看着下人们抬进的大箱小箱愣怔半晌,他动动嘴唇不知所措,“师妹,这不年不节的这是作甚?” 申尔阳打个响指,炎子捧着一锦盒奉上。金淼狐疑的督了一眼申尔阳而后接过锦盒,打开前他还问一句:“师妹不会害我的罢?” 申尔阳俊美的面容上露出一个转瞬即逝的淡笑,金淼打开锦盒里面是一本泛黄的账本。他倏地抬眸命令下人们全都退出去。 “这!这是我……是老师……” “不错。”朱红的唇微启吐出残忍的字眼,“是早年间老师以你的名义收的礼单。当时你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怎么能收下大小官员的重礼?” 金淼拿出那本账目牢牢抓紧丢下了锦盒,又指向一堆箱子,“这些?” 申尔阳长舒口气,说道:“是我给师哥的礼,也是咱们救命的东西。”金淼将账本藏进怀里,叁步并作两步的跑过去打开了箱子。 甫一开箱顿时见到宝光十色,光是东海荧珠便有数十颗,这只是其中一个箱子而已。 金淼一拳砸在箱子上,低吼着:“凭什么要拉我给你垫背?用我来救你的命?”申尔阳提起裙摆蹲下身轻柔的扶在金淼的肩上,“师哥莫要误会,不是用你的命救我。是用老师的命,救你我的命。” 乔老门生无数,他时日无多学生们或远或近的大多都赶过来探望,甚至有些人滥竽充数冒充成学生也要混一混。 金淼与申尔阳低语:“你我费尽心思想摆脱和他的关系,反倒是有那个傻的削尖了脑袋想混进来。” 乔老没有子女众人正商议着谁人继承他的家产,金淼还没和申尔阳说完话,这申尔阳上前一步高声道:“自然是我。” 金淼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差点把眼珠子都翻出来申尔阳也没看他一眼。她走上前去对众人说道:“老师自病后皆是我尽心尽力的操持,说句不孝的话,我对家中老父都没这样孝敬过。” 有太多人不服,但她申尔阳的确是乔老最疼的关门弟子,她年纪小得了不少的宠爱。好多人没法多说,只有一人有资格开口——大弟子。 大弟子和申尔阳年纪几乎差了一辈还多,他年岁比申见修还要大,花白的胡须满面的纹路。“小师妹不要枉读圣贤书,长幼尊卑还是要懂的。我伴随老师数十年,比你年岁还要长呦。” 申尔阳不甘示弱唇枪舌剑和大师哥吵个翻天,金淼一后背的冷汗,明明说好了摘干净自己身上的罪责全推给老师,怎么这会儿因为点财产要往火坑里跳呢? 两人是真的吵,修养礼仪都不顾了互相指责。大师哥心中的不满委屈太久了,他责骂申尔阳的话愈渐难听。而申尔阳毫不客气,什么为老不尊不配为长的话也张口就说。 当场还有外人看得直咂舌,谁都没见过当朝红人文质彬彬的小申大人竟然也会因为钱财暴露丑态。他们红着眼咧开嘴大笑着,这简直比看戏听书都趣多了! 金淼过去拉气红了脸的申尔阳,“师妹!师妹!”他压低的声音语气焦急,“人们都看着呢!你别如此,太过失态!” 申尔阳握紧了金淼的手扣在身侧,她侧头低眸轻声说道:“我的尊严我的脸面都不要了。师哥,还不明白此事有多险?”金淼心里咯噔一下。 是啊,申尔阳自小就孤傲,何时有过如此…… 申尔阳推走开窍的金淼,用喊劈的嗓子沙哑说道:“大师哥还是不服?不如去问老师意下如何!” 大弟子也不是没有心思,他担忧这一闹万一直接给老师气死了呢,还是让她申尔阳先进去问罢。他挥手一指,“师妹先请。” 申尔阳笑着点头提起裙摆匆匆而去。 卧房内乔老眯着眼对她笑,他已知自己偷了太多的人间光阴如今将要逝去也算是值了。 “我都听说了。尔阳啊,同他吵什么?我必定是要将一切都托付给你的。” 申尔阳一改往日的恭顺,她开门见山的说道:“对不住了老师,您的罪名恐怕要您自己背了。”乔老瞪大了浑浊的双目,那双眼里满是沧桑已经看不出黑白来。“什么!你还没杀了雷生?” 她扑过去抱紧了老人将死的身子,似威胁又似请求:“您再拖一拖再死,把罪认了成全我。您教我的我都学会了,我是您最好的学生,不是吗?” 乔老气得一口气堵在胸口吐也吐不出,吞也吞不进。他周旋在先帝和陛下之间,保住了荣华富贵,最后就想干干净净不落罪名的离去,想不到他最疼的学生竟然要毁了他的夙愿。 近在迟尺的俊美女人让他晃神,原来这孩子成长的这样快,乔老还记得她幼时拜师的模样。像一根细竹,扛不住狂风而摇曳但分外坚韧。 “尔阳。我认了罪你也逃不开啊。” 申尔阳将额头抵在老人的额头上,“是的老师,可我能活。”乔老浑浊的双目颤动,原来事情糟糕到如此境地,怪不得尔阳要舍了他。 “你没受过苦,生来尊贵步步青云。就算是活着你能甘心?比让你死了都难捱吧?” 清泪滴到布满皱纹的脸上,“是的。可我死了,可我死了……”几度哽咽让她说不完后面的话。乔老仿佛看到那根细竹在狂风中孤零零的摇曳,好似下一瞬就要被拦腰折断。 他伸出苍老的双手扶住哭泣的细竹,最后替它挡住了因他自己而刮起的狂风。 “知晓了。让我的大弟子继承家产。” 申尔阳垂着头从乔老的房中走出来,不过一会儿乔老的决定被管家宣布。大弟子被众人围住,而申尔阳红着眼眶灰溜溜的离开。 一出了门金淼给她递过来手帕,她接过擦了擦泪水,吸吸鼻子鼻音有些重,“把证据上禀陛下,记住,直接上禀陛下。” 金淼点头,又问:“你刚才闹那一出?” 申尔阳扯扯嘴唇但最终没笑出来,她说:“要给陛下一个我背叛老师的理由。是因为不甘生恨,而不是别的……别的什么。” 金淼喉嗓堵了一下,半晌才出声,“你这,你这心计。” ———— 追更: яǒǔяǒǔщǔ.χyz(rourouwu.xyz) -- 62.她有妻室 杨开迎进祝义几度欲言又止,祝义脱下外裳扔给他,问:“有事就说。”他深吸口气而后开口:“杨化去请小申大人赴福乐楼被拒了两次。还有孟姬姑娘,她午饭也不吃小的去买烤兔肉她都不看一眼,道爷拿着鸡腿哄也哄不进一口。” 头一句说到申尔阳的时候祝义一阵心虚,偷偷觑了一眼梅怡晴,后者淡笑摇头跨步进了门廊一个拐弯躲开杨开的视线后便消失不见。 梅怡晴一走杨开眨巴着眼睛连声问着祝义:“大人大人!那位贵客是谁?夜里……夜里小的瞧见……是,是人吗?” “别问,吓破你的胆!”祝义心里乱成一团,天杀的申尔阳当真不愿见她?都什么时候了也不知她到底在想什么。还有孟姬,小狐狸怎么还吃不下饭了?明明早上还好好的。 她气冲冲的进了院子,只见孟姬趴在小亭的石桌上旁边是满脸堆笑的林少泉,她正手里抓着鸡腿不停地哄着。 “孟姬。” 听到呼唤孟姬慢悠悠的站起来走到祝义身前然后抱住她,“你回来啦。”小狐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语气欢快可眉头微微皱着眼角还有些红。 “怎么不好好吃饭?”祝义仔细想着小狐难过的原因,说道:“马嘉言的事你勿需担心,我定会为你寻个公道。” 孟姬轻轻点头,祝义猜想她不是因为此事。又说:“王驾并未怪罪你。不过这是她的宽宏大量,你切莫再犯错。”说到这,孟姬倏地发出兽音,那声音短促可也能听出带着委屈。 不远处的林少泉握紧了鸡腿,任由那油污脏了她的袖口。 祝义多多少少猜到一点,她拥着孟姬往屋里走,“咱们不吃臭道士给的东西,我给孟姬弄些好吃的。”她看向林少泉,说:“王驾也是个心眼不大的,她的确没少说你的不是。这次就算是你俩扯平了,可你要敢有下一次你可别怪我向着她。” 话说开了比装作表面安稳要强得多。 林少泉止不住的点头,懊悔让她嗓子酸涩涩的,“是我之错,是我之错。”她后悔,更后悔伤了纯真小狐的心。 正哄着孟姬吃肉,杨化回来了。“大人,我去请了多次小申大人皆是避而不见,只吩咐家丁赐我小座。” 梅怡晴不在祝义也不绷着了,又气又急猛地一拍桌案,“她到底要干嘛啊!”孟姬鼓着腮帮子抬头看她,祝义叹口气揉了揉她的发顶轻言道:“孟姬好好吃饭,我再出去一趟。” 申府,申尔阳在内室中端坐。屋子里是久病之人才能散发出的酸腐味,她拟好了和离书推给夫人黄慧月。“趁我还未被降罪,和离。” 黄慧月强撑着病体,先是一阵促喘才开口说:“你休想!”她看得出申尔阳遇到大麻烦了,她竟不顾胸腔疼痛开怀大笑起来,“就算你下地狱我也要亲眼看着!哈哈哈——” 申尔阳赤红着眼脸色被她气得煞白,炎子这时候跑到门口,禀告说:“大人,来了,那人来了。”申尔阳闭目调息,缓和些问道:“那小厮又来了?” “是,不是。是!他家主子,祝大人来了!” 申尔阳捂住了脸面发出一声崩溃的低吼,黄慧月边咳边笑如若疯癫。申尔阳突然抬起头对门外吩咐道:“请她进来,来此处见我!” 炎子称是离去。黄慧月抖着手对着她泼了一盏茶,幸好茶凉了才没烫坏了这人的脸。“这是内室!你让别的女人进来?” 申尔阳起身不顾一身的茶水拉着黄慧月按在了梳妆台,她抓着黄慧月的头发让她抬头看向铜镜,“好啊好啊,你就要如此折磨我那我便成全你。看你这残破的身子能熬得住我一生吗?我恐怕要摘了乌纱沦为阶下囚了,我还在乎你的脸面?我的脸面早就没有了!” 黄慧月尖叫着捂住双眼,她最不愿看镜中自己的模样。她本是俏佳人奈何因心死而体衰,一副病容难看极了。 房门被敲响,是规矩的一声短再接连两声。可门外人的语气很急,“申尔阳?”这声音媚酥酥的,哪怕不出门的黄慧月也多少对祝义有些耳闻,当即就猜到是那人来了。 “申尔阳你别让她进来,我才是你的妻!” 申尔阳哼笑两声打开了房门,一把拉进祝义而后反手落锁。 祝义扭开被她抓紧的手腕,质问她:“你到底要做什么?辟刍的事到底没伤过人我就替你瞒下也无不可。可乔老那件大案我不得不上禀天听,可我并不希望你因此丧命。” 她发现申尔阳身上面上皆有水渍,终究是一个心软用手掌抹去她脸上的水,声音也柔下来,“你去认罪罢,起码,有条命在。”包庇与犯者同罪,可如果她先一步告发认罪就会不同。 “滚……滚出去!”房间里突然响起气弱的声音,祝义被吓到脊背都紧了一下。房内昏暗,她的确没发觉竟还有一人! 是了,申尔阳已有妻室,此处是她的私宅。 祝义收回在她脸上的手,尴尬的甚至想撞墙。 她被臊的面红耳赤,心里将自己骂了无数遍。“咳,对不住,我这就走。”祝义自认虽是随性而为但也是光明正大,可遇见了申尔阳可真是栽了无数跟头。她可是有妻室啊! 申尔阳可能是落了泪,虽然祝义没亲眼看到泪水但她见到申尔阳抬手在眼下擦了擦。她拉着祝义往床榻上去,解开了衣襟腰带。 “抱歉,今日不知你来竟没打扮成你喜欢的模样。”申尔阳戴钗穿裙,皓腕串珠。若不是脸上被泼了茶水,应是施过极为精致的妆。 祝义愣了一瞬随后明白她说的应该是在郊外庄子时,她反常的那副威风打扮。 祝义愣神的功夫已经被推到床榻上,屋内响起气弱的谩骂声,可申尔阳充耳不闻挑起祝义的下巴吻住她的唇。 申尔阳还未深吻便抬起了头,眼睛通红一片,“你和梅怡晴……”说完她咬住嘴唇,殷红的唇瓣被咬得失了血色。 祝义跳过这个问题,捧住她的脸说:“那不是我喜欢的模样。呃,我是说在庄子狩猎那次。是因为你本来就那样耀目。” 申尔阳抬手遮起双眼,祝义猛地回神去推她,“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要出去了!”将申尔阳推到一旁祝义匆忙下床,一抬头面前站着发抖的黄慧月,也不知这是病得体虚还是气得发抖。 祝义浑身的不自在尴尬行礼,“申夫人,贸然打扰还请见谅。下官这就告退。” 本来有好多话想说,但黄慧月的存在提醒了祝义,有些话有些事不是她能说的,也不是她能左右的。 她没有那个身份。 担心申尔阳不假,但她无法停下。 她站在金銮殿外最后正了正头顶乌纱。百官入内,相国将马嘉言交给杜游安顿在偏殿等候。此事一了,就该轮到雷生面圣。想到雷生,祝义往前看去目光落在申尔阳的身上。 事情再一次发展到让祝义措手不及。 根本用不上雷生出面申尔阳和金淼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将乔老的罪责说得清清楚楚,女帝梅杳玉显然早就知晓并不诧异,她只是借这二人之口说给百官听罢了。 金淼将证据上呈陛下后,皇帝命他二人于朝堂之上公布罪行。申尔阳不得不从,顶着满殿大臣如对她凌迟一般的目光把老师背叛个彻底。 乔老自不用说被判腰斩于市,金淼功过相抵不赏不罚。唯独申尔阳跪在大殿,梅杳玉命人摘了她的乌纱褪去她的官袍推出宫门。 祝义眼睁睁看着申尔阳一身素衣被御前侍卫拉出金銮殿,她口中轻唤:“申尔阳……”申尔阳路过她时笑道:“没给你立功的机会,我不算输得太惨。” 侍卫脚步不停拖拽着她往外走,祝义看着她的身影莫名的鼻腔一酸,“傻子。” -- 第一卷完 祝义被扰乱了心神殿前答对数次语塞,最后双膝一软跪地请罪。女帝梅杳玉笑言道:“你怕什么?不过同申尔阳共事数日万不会牵连到你。” 一旁的李大人低言道:“是啊,祝大人打起精神来,马嘉言的案子全靠祝大人了。” 见祝义依旧跪着梅杳玉朗声道:“赐你平身回话。”这么一来她不得不站起来,她举着朝笏视线落在其上强迫自己应答。 “那日贡院当值官兵牛闰私带酒酿入场……马嘉言无辜受惑,他实在是委屈,微臣恳请陛下准他进殿听判。” 顿时朝堂之上议论纷纷。 “实在是微末小事怎可扰了陛下?” “国之纳才怎是小事?依我看必然要查个清清楚楚。” 相国跨前一步,“陛下,马嘉言就在殿外等候何不宣召?” 梅杳玉抬掌扶额睥睨百官,而后颔首:“宣。” 过于紧张的祝义嗓中干燥发涩,她不断地吞咽手心一层薄汗。如若出了一点差错,那么马嘉言不仅会安然无恙还会继续玩弄人心,甚至日后为祸朝堂。而孟姬,也再无公道。 马嘉言受诏进殿,他每走进一步内心皆是汹涌澎湃。他的余光看着两侧百官,血液奔涌令他面色红润。 终有一日我也要位列其中! 梅杳玉倒是没看马嘉言一眼,她意味不明的紧盯着祝义,祝义的神情分明不是要为马嘉言洗脱冤屈,所以这小小女官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祝义太过紧张以至于没发觉被皇帝看出端倪,她专注的看着马嘉言直到看见一抹白影对她招手。 她长呼口气,心落回一半。 小纸人还在他的身上。 杜游轻唤:“陛下?”梅杳玉露出一抹笑意,开口道:“平身免礼。” 就在此时祝义故意松手那朝笏应声而落,“啪”的一声如若信号,小纸人挥舞双臂于龙椅之上盘旋铺开数丈长的剪纸。 这仅有马嘉言一人才能看到。 马嘉言站起身规矩的微抬起点头,本该垂眸视下可发觉顶头一片暗沉,目光试探而上顿时惊得浑身的剧颤! 眼前的场景并非是朝堂之上,他身处山林眼前是那株苍天古树,树冠顶是孟姬本相狐身摇曳身姿于半空盘旋。 我明明进了金銮殿!我明明面见圣上!为何?是你,是你这狐妖误我! 他满面怒气指着孟姬高声大吼:“你这狐妖!” 话音未落在他仰头抬手一指的那一刻,御前侍卫即刻动手。 “仰面视君有意刺王杀驾!” 长枪破空而来穿透了马嘉言的前心,侍卫挽弓搭箭射进他的左眼于脑后穿出,大统领手挽长刀踏步奔来瞬间砍落他的头颅! 大统领说出后话:“斩立决。” 殿外涌进来一众侍卫,百官跪地俯首。大统领指挥着护驾簇拥梅杳玉离开,还喝道:“擅动者杀无赦!” 无人敢动,具都紧趴在地面。 梅杳玉并未被吓到,她最后瞥了一眼祝义嗤笑一声,“有意思。”刚出了金銮殿她问杜游:“把申尔阳扔哪去了?” 杜游一个沉吟:“这……您并未问罪申大人,侍卫也只能将她推出宫门。” 梅杳玉又是扶额一阵轻笑,“把她给朕捡回来。”杜游称是,梅杳玉又说:“偷偷捡回来别被朝臣看到了。”杜游也跟着笑点头称是。 梅杳玉回想方才之事半是气恼半觉有趣,她吩咐说:“摆驾月华宫,这等趣事朕要讲给皇后听。不许旁人多嘴!朕要亲口告知皇后!” 杜游满眼的笑意,托长了声音说:“是,是,是,遵命陛下。” 梅杳玉甫一进月华宫就见皇后面色不善,她先是缩了缩脖子不断反省自己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皇后遣退众人开口就说:“你怎么不允太后出游?” “嗯……毕竟是堂堂一国太后,一年到头都不在皇宫容易惹人非议。” 皇后咬牙,“你不让她出去玩她整日憋着劲来气本宫,在本宫面前自称母后,本宫!本宫不能拿她怎样,本宫恨不得咬烂了你!” 梅杳玉脊背一凉偷偷捂住了胯下。 “好……不就是出游,让娘亲和贵妃再去就是。呃,对了!和你讲个有趣的。” 梅杳玉娓娓道来,皇后听后斜她一眼,说道:“亏你被臣子算计了还觉得有趣。”梅杳玉不以为然,“这才是她的可贵之处。多少人因为要讨好朕迁就朕而行捷径,她肯冒着风险也要将罪人正法,是个能人。” 皇后笑笑带些狡黠,“你的申尔阳出事了,而本宫的祝义又赢一局。堂堂国君可不能言而无信,今晚你在下面~” “什么朕的你的,具都是朕的臣子。” 梅杳玉倏而想起总绑着自己的绸带面色有些泛红,她不自在的轻咳两声,说道:“人人都觉得申尔阳是奸佞,可朕觉得,忠于皇帝才是大忠之臣。” 皇后反问:“哪怕她有罪?” 梅杳玉含笑点头,“哪有她有罪。” 杜游将申尔阳偷偷“捡”回来,还带着一本奏折。梅杳玉阅览后对申尔阳说:“这是你爹辞官养老的折子。” 申尔阳叩首道:“陛下忌惮家父多时,如今终得偿所愿了。” 梅杳玉随手一扔,厉声道:“好你个申尔阳,背叛了老师又将父亲拉下水。”申尔阳语气依旧,“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梅杳玉又问:“可从今往后你再没了靠山,你可甘心?” 申尔阳答道:“罪臣从未有过靠山,仅有侍奉的君主。”换言之,她的靠山从来只有皇帝。 梅杳玉点头,冷笑说:“既然你这么会告状,那朕命你立刻前往栒州。赐你御马金牒于栒州做梅自南的府相。” 申尔阳万没想到她被逐出了京城,还是被派遣到被流放的王爷封地。可她只能认下,“罪臣遵旨。” 梅杳玉到底是没忍住噗呲一声娇笑,随后连忙收敛可语气依旧带着笑音,她拍拍申尔阳的肩头说:“先别难过,朕送你一份礼,日后你便知晓。” 杜游又悄悄把申尔阳“扔”出去,皇后探过身子,问:“你笑什么呢?”梅杳玉越想越觉得有趣,趁眼下无人滚进皇后温香的怀中笑个不停,最后擦了擦笑出的泪珠,说:“小小女官敢算计朕,让那个马嘉言指着朕的头顶骂朕狐妖。朕已经想好怎么算计回去了,母后附耳过来。” 这人又唤她母后,这个称呼现如今仅在房事时出现,甫一听到就让皇后腿软。 皇后被那声声“母后”唤得溃不成军,最终也没跑到上面去,又被压得翻不了身,只能细声求饶。 了结了马嘉言祝义高兴得哄了孟姬吃了叁只烧鸡,小孟姬虽不知仇恨可也对美味的烧鸡入迷。转天清晨祝义穿戴整齐,杜游捧着圣旨入府。 “祝大人作甚去?” 祝义怔然,“自然是去上朝。” 杜游憋着笑,“别上朝了,祝大人快快接旨,陛下命祝大人为栒州知府。”他歪了歪头,“升官了祝大人。” ———— 在京都的剧情暂时告一段落 -- 64.第二卷始 天下刀兵四起狼烟滚滚。 敌军正面不敌趁夜色偷袭,军营之中火光冲天,有人大喊:“粮草!粮草!”欲迎战的几队人又慌慌张张的往回跑,去救粮草。 倏而响起有节奏的鼓声,将士们不再慌乱按照信号有所动作。骑兵先行,保住战马也保住了机动性强的战力;他们冲出火光凭借战鼓信号攻向敌军部署最薄弱的方向厮杀出一条口子,被救出火舌的粮草和战车紧随其后。 解决了重大危机将士们开始反击,幸好皆是一群流寇没有首领做起了土匪的杂牌军,不过多时便占了上风。 鼓声倏地停止,仿佛硬生生被掐断了咽喉一般。 “不要——将军!” 一声嘶喊在这混乱的战场上掀不起一丝波澜。 原来是大将军亲自擂鼓。沾满血迹的钝刀其上还带着几丝皮肉架在大将军仇月吉的脖子上,歹人咧开嘴笑得可怖,他抬起眼看着不远处的旗卫,说:“扔了旗,我就不杀你们大将军。” 旗卫手中护着的,是飘扬的硕大的“仇”字。 一呼一吸间尽是那柄刀的腥臭气,不是新鲜的,刀上挂着的扯碎的皮肉已经腐烂了。仇月吉神态自若,她束发穿甲一身的肃杀之气可也难掩她的美貌。 单看她的外貌如她名中之月一般,如夜色中的那抹银彩,洁净,高贵。 如果她不曾开口说话的话。 “速去问尔母……” 歹人“嗯?”了一声,弯下身靠近她的嘴唇仔细去听,仇月吉自他耳旁说起:“速去问尔母,昨夜在本姑娘身下可快活?”说完她放声大笑,还命令那旗卫将旗护好了,不然可要掉脑袋! 那歹人怒急,大骂:“不过乾元君竟随意张狂!”扬起大刀便要砍了她的头。因为刀刃钝他只能高高扬起用蛮力才能杀人,火光中一点银白闪过,仇月吉垫步拧腰抽出腰间匕首先一步割了他的喉咙。 歹人瞪大了双目,手中一松大刀应声而落。 “兵器战马是军人的性命,刀刃不磨得锋利你就已经半只脚踏进棺材了。”她看向战场,又摇摇头说:“不。你我都不配拥有棺材。” 这应该是最后集结起来的流寇了,此一战过后他们可以短暂的歇一歇。 晨曦照耀着袅袅白烟大地一片狼藉,士兵们打扫战场,给没死透的重伤的敌人补上一刀;他们没有多余的粮食去养俘虏,只留下轻伤的套上枷锁当做苦力。 仇月吉抿紧嘴唇漠然的看着那片大地,或是欢呼或是哀嚎皆令她身心疲惫。 军医过来要解她的铠甲她挥手制止,叫来副将,“交给你了。”留下这句话,她带上近卫跨马而去,方向是军营之后的村庄。 各方势力分割天下,小百姓不知道各路诸侯只知晓在军队背后偷生,他们只认“仇”字大旗。 远处打马而来几个人,百姓们吓得心惊肉跳往家里跑。为首的那人骑着高头大马愈来愈近,只有一傻乎乎的姑娘站在地头看着那人愣神。 “老吕家那姑娘!快回来!回来!” 眼看着穿盔戴甲的人行近了,那招呼的人也不敢再喊,赶紧钻进屋里去了。 仇月吉本来要一路骑行穿过村庄往小城去找个妓院疏解疏解,这时她发现傻站在地头盯着自己的姑娘顿时勒紧缰绳。 战马性烈缰绳骤紧它以为又要应战,顿时鼻鸣嘶叫怒气冲冲。可姑娘不为所动一点都不害怕,甚至抬起手隔空摸它。 仇月吉拿着马鞭抬起了姑娘的下巴,的确是好相貌,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唯独一双眼略显呆滞,可能是个傻的? 她拿着马鞭轻拍拍姑娘的脸颊,左看右看觉得比小城里卖身的娼妓水灵多了。她可不在乎这姑娘傻不傻,一弯腰抓着这姑娘就给提到马背上,随后一声娇喝扬长而去。 一个村民走出来一拍大腿,“坏了!吕家姑娘被兵鲁子给抢走了!”这时人们纷纷走出来,有人不以为意:“我认出来了,那可是仇大将军。单要个谁家姑娘也不算什么的。” 他们有地种有粮食收可多亏了人家。这么一说,没人再有异议。 仇月吉又回了营地,副将钻进军帐调侃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嗯?”话音未落他见到帐中多了一个漂亮姑娘,他摸了摸鼻子转身就要出去。仇月吉喊他:“拿药拿酒来。” 拍开封口仇月吉就着酒坛仰头就喝起来,清莹的酒液顺着唇角流过脖颈。这人本就美貌,动作豪爽却不让人觉得粗鲁。 她解开盔甲一件一件的往下脱,那傻姑娘还真就傻看着没半点眼力劲。她脱完了盔甲穿着中衣往榻上一坐,韵致的身躯包裹在洁白之下,谁人都想不到这样的女子竟是位常年征战的将军。 她伸手在姑娘眼前晃了晃,姑娘终于有了反应明亮的双眸看过来带着询问。她开始褪裤子,一直褪到膝盖,“会处理伤口吗?” 她指着膝盖往上有一处刀伤,虽不严重但还在渗血。“这,帮我擦擦然后涂上药粉止血。”说完她往柱子上一靠,合起双眼喝起酒来。 总看着父亲兄长在田间地头干活他们难免也有个磕磕碰碰,姑娘自然也会包扎。她动作娴熟几下就处理好伤口,正在仔细缠纱布的时候,将军带着酒气的嘴唇贴在她的鬓角,说:“你弄的我痒。” 仇月吉抓起姑娘的手直接带向胯下,按着她的手揉动勃起的腺体。“你多大了,有名字吗?嫁过人没有?” 姑娘从没被这样对待过,她一脸的无措耳尖都泛红,“父亲姓吕,他叫我吕叁,没……没嫁人呢……” 仇月吉揉上她的屁股,将她粗布裙子扯下来扔在一旁。她抱起吕姑娘就往榻上一扔,撕扯她余下的衣物。 “没嫁人好,要是侍候得我舒坦了我就不给你还回去了。” 一对嫩乳没了衣物的束缚很快就暴露出来,仇月吉性欲上头将那对嫩乳握在掌心。不是很大,正好一掌就能罩住,在掌心随意把玩。 仇月吉趴上去亲吻她的脖颈,“我挺喜欢的。”说着分开姑娘的双腿,自己左右脚动了动将裤子彻底脱下去,然后挤进姑娘的双腿之间。 战争让她狂躁,朝廷的忽视让她愤怒。可她退不得,除了名声还有身后的百姓。她一日接一日的熬着,每次战后她侥幸又活下来的时候可耻的欲望暴涨。 她不再忍耐托起姑娘的大腿右手扶着硬得发疼的腺体就插进穴口,姑娘毫无抵抗的能力就这样眼睁睁的任由将军破了她的身子。 温热紧致的小穴瞬间勒紧了腺体,仇月吉舒爽的后腰一软,“呃啊……”她抿唇眨眼,而后腰一沉整根插了进去。 “嗯啊……”她抱着姑娘抽插了几下,拿下来姑娘自己咬住的手指,说:“疼你就喊,我尽量轻点。”吕叁疼得直吸气,可她没喊只小声的哼哼。 可能是身体自然的反应,吕叁抱紧在她身上动作的人,双腿夹紧了这人劲瘦的腰肢。她将脸埋在仇月吉的颈窝,这处除了淡淡的酒味还有弥漫的战火气息。 仇月吉沉浸在欲海压紧了吕叁挺腰抽动,可她还保存理智没像干娼妓那般狠肏。过于紧致的阴穴紧紧包裹着欲根,但不是很湿润。 “嗯…嗯…嗯……啊……”吕叁细碎的呻吟溢出口中,她呼吸着仇月吉的味道好似下体不那样疼了。 仇月吉性急,可也担心把小姑娘给肏坏了。她抽出沾着血迹的腺体拿过来湿帕子擦了擦,挺着腰举在她的脸上。 虽然是命令但语气并不生硬,“舔湿点。” ———— χyцsんцωēň.cδм) -- 65.今夜唱给将军听(仇X吕h) 四年了,吕叁无数次问过仇月吉“我到底是什么?”仇月吉最开始回答:“你是我的女人。”到后来她告诉她,“你是我的爱妾。” 不必再做粗活,也不用像仇月吉一样风吹日晒,吕叁模样出落的越发好了。只不过她的双眼,依旧比常人无神的多。 仇月吉最开始以为她是傻的,可相处久了发觉这人听得懂话也不惹祸,可能天生就是这样的性子? 还有一点,她从来不会拒绝仇月吉。虽说她没有反抗的能力,但神情和举动没有半分不甘愿。 皇帝又割出五座城池给敌国,仇月吉不得不撤退转而被派遣到别处驻守。临走的时候仇月吉要把吕叁还回去,吕叁用那双无神的眼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许久没有开口。 仇月吉叹口气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说:“敌国皇帝不是暴虐的,他要城也要城中民,不会难为你们百姓的。你放心。” 许是长开了,吕叁的脸消瘦些许,微尖的下巴让这人显得楚楚动人。密翘的睫毛缓慢的眨了一下,她问:“将军,我到底是什么?” 仇月吉没有像往常一样回答她。 “你是,你是吕叁。你该回家了。” 这天晚上吕叁很主动,主动到有些放荡。 因为今晚是这只军队最后一晚留在此处,仇月吉破例赏众人聚集对饮。篝火照得每个人脸上都红彤彤的一片,浊酒一盏又一盏的被灌进肚子里。 吕叁又为仇月吉倒酒,在她仰头饮酒的时候吕叁突然趴在她的腿上解开了她的裤子。仇月吉有些醉了,懵然的咽下口中烈酒看着起伏在她胯下的姑娘。 酒后让腺体有些迟钝被撸动了好多下才缓缓勃起,但一旦苏醒便气势汹汹。吕叁用衣袖遮挡住将军那物不让别人看到,而后张开嘴巴含住了腺体。 她回想起刚被仇月吉抓回来的那天,这人就举着这物放到她的脸上,还对她说:“舔湿点。” 仇月吉,是她见过的第一个乾元君。常听村里人说男婚女嫁,那女子乾元除了胯下那物恐怕和普通女子没差。 如此想来,仇月吉对她也只是疏解性欲罢了。她是如此想的,谁让她对情感一窍不通呢。 她当时只能听话,张开嘴生涩的舔舐着炙热的腺体。那根性器有些淡淡的气味,不知为何尝到这滋味就让吕叁的身体起了变化。 吕叁想,这可能是她自己的欲。她有些开心,她欣喜自己身体的反应;也因此,她欢喜起仇月吉,欢喜起这个人来。 仇月吉那时被她生涩的动作弄的有些疼,牙齿总是没分寸的刮到腺体。她伸出手指拉开吕叁的唇齿,指腹摸到她的齿尖,说:“伸出舌头来舔。” 她的手托着吕叁的下颚拇指摩挲着她的侧脸,姑娘抬起眼看着她伸出舌头仔细的,慢慢的舔舐。 明明姑娘的眼神尽是认真,可仇月吉却被她看得欲火焚身。她掐住根部晃了晃看见腺体上满是湿漉漉的水泽,她说:“好了。” 然后推倒了吕叁抱起她的一条腿,这个姿势让她能清晰的看到姑娘的私处,细软的黑色毛发护着樱红的花蒂。 这一次的进入比之前顺利,只一下仇月吉就肏出了水声。莫名的成就感加深了交合的快感,她放纵自己猛烈的肏弄,木架的床榻也随着吕叁一起呻吟。 一群兵卒借着酒劲没大没小的高声起哄,他们吹着口哨说着调侃而暧昧的粗话。仇月吉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去摸吕叁的肩头,“你这是……这是作甚?快起来。” 副将对那群人踢了一脚土沙,而后拿来还没用的烤肉架子挡在两人身前。 吕叁好似不知羞耻,她忘情的舔吻整根勃起的腺体,舌尖在铃口戳来戳去细细的品尝它的味道。她阖着眼双颊是动情的桃红,炙热的呼吸打在腺体上,而后又被更加温热的口腔包裹。 “嘶~”仇月吉小声的吸气,她舒服得脚跟都在沙地上蹬出个小坑。酒醉让她意乱情迷,起哄的声音此起彼伏她知道太多人正看着她们;本应该阻止吕叁的仇月吉反而涌起了更深的欲望,她本该阻止的双手落在吕叁的头上,然后将她的头紧紧按在胯下。 挡在身前的架子只能遮挡她的私处不被暴露,可是两个人的动作是半分也隐藏不住的。 就连副将都大声玩笑,人群里有人喊一句:“吕夫人的娇唇爽不爽啊将军?羡煞我也!”引来众人哄笑。 杂乱的声响终于唤醒了仇月吉的理智,她脑海中倏地响起吕叁曾问过多次的话:“我到底是什么?”这一瞬间让她心如刀绞,闷痛不已。 她松开了抓着发丝上下套弄的手,她推开吕叁,发出的声音从没如现在这般温柔,“别弄了。” 吕叁的嘴唇一片晶莹,她的手抚摸着湿哒哒的腺体。腺体被那双素手抚摸撸动,舒坦的胀红自己抖了又抖。 仇月吉双手捧着她的脸,几欲张口最终却没能说出话来。吕叁那双涩滞的双眸在今夜有些许不同,火光映出她眸中水润。 一旦她的双眼染上情意,她较之前更美几分。 副将拉开了帐帘对她喊一声:“早些歇息罢将军!”他是实在看不下去了,再这样下去所有人都要吵着叫军妓了。 仇月吉抱着她进了军帐,桌上的域图都没来得及撤就压上了吕叁。仇月吉心里有些说不出的难受,明明一个傻姑娘为何如此舍不得。 吕叁解开仇月吉的衣服,她从这人的脖颈一路抚摸到胸前那两团柔软,又逐渐向下抚摸她的腰腹。指尖温热带起阵阵涟漪,她在仇月吉的身躯上爱抚,仿佛把从未说出口的话都透露给了她。 四年了,除了胯下的那根性器吕叁从没主动抚摸过她的身体,她从前只是乖顺的在仇月吉的身下婉转承欢。 仇月吉当然知晓这代表着什么,她扶着腺体的手都在颤抖,还是吕叁自己分开了小穴挺腰纳进了她。 “嗯…嗯……” 吕叁从没像那些妓女一样放声浪叫过,她快活的时候也只是缩在她的怀里细声哼哼。可今天,她问:“将军听过我唱歌吗?” 身上抱着她的女子在她颈侧摇摇头,一张口带着浓浓的鼻音:“没有。”吕叁分开腿让两人结合的更深些,她不停地抚摸这人的长发,轻声呻吟中带些淡笑:“那我今夜……嗯……唱给将军听好不好?” 修长白皙的双腿盘在将军的腰上,玉趾轻勾。她在月色下将青丝散在域图,仰颈娇哦。阵阵歌声没有文采的词句,简单的音律足以打动人心。 她不会表达,只在这一夜主动的拥紧身上的女子,抚摸女子的那一双手仿佛不知疲倦。她的声音是欢愉的性欲,也是动听的曲调。 仇月吉不知这首曲子的名字,如同她不知吕叁到底叫什么,只是会在每一次战后她嗅着无尽的血腥迎着风哼唱吕叁那一夜的曲调。 转眼又是叁年,战况最严重的竟是当年那座小城。大国分裂成数个小国,遍地的诸侯,满天下的皇帝。 小小城池被争来抢去,战火狼烟满城萧索。城外的村庄再也不能种地收粮,难民比蝼蚁都多;他们明知城内也是炼狱但也不得不去求生。 皇帝扬言道:“朕有仇卿不愁江山难收。”可仇月吉没去替他争夺天下,率领重军去攻下一座小城,坚守此处不动不移。 见了“仇”字大旗百姓们称她为王,反正遍地的诸侯不如奉她为主。小小城池竟成了小国,能人异士不远万里前来投靠,试图做一开国良臣。 再见到吕叁仇月吉如同寻回丢失多年的珍宝,她小心翼翼的打量吕叁的周身,幸好她还活着,也幸好她依旧健全。 “你,可还安康?” 吕叁的双眸不再无神,只是其中的情感过于浓郁反而让仇月吉分辨不清。她回望着仇月吉,一双眼中满满的皆是她,她又问:“我到底是什么?” 仇月吉将她拥紧怀里,不停的说:“你是我的女人,是我再也不会放手的女人。狗皇帝我不管了,为了你,为了这一方安康我要自立为王。所以,这一次我要……” 她放开了吕叁看着胸前的一片猩红,这是她最熟悉不过的——鲜血。 “我……我要……永远,和你在……” 她嘴唇开合却没能再发出声音,吕叁抱着她缓缓倒在地上。 吕叁哼唱起当年那一夜的曲调,她一遍又一遍的抚摸仇月吉的脸庞,仇月吉从唇中不断地溢出鲜血一双眼紧看着她不放。 眼中仅有不舍,并无其他。 吕叁抬着衣袖口中吟唱着,手下为她擦拭唇边的血迹。 在她的安抚下仇月吉不觉痛苦,一切漫长又短暂,她渐渐失去意识。在弥留之际,她听到吕叁对她说:“我叫落碧,我是美玉。” 她又说:“可叹你命中不该是帝王,应天命你不该活。我不忍你惨死沙场,月吉,莫要恨我。” 仇月吉躺在地上逐渐变得冰凉。 一仙人从云中落下,他的眼中是对凡尘的怜悯,他摆弄众生的手便是吕叁。他看着吕叁拍了拍腰间,吕叁对仇月吉的尸身一步叁回头,最终无奈的化作一柄碧绿玉笛悬在了仙人的腰间。 城中响起战鼓,“宿”字大旗势不可挡攻城略地。将军身死满城投降,宿军从此城始一路攻到皇宫。宿军效命之主——梅氏。 -- йρгōцωёй.čōм 66.饮酒吗?大人? “我感觉自己被骗了。” 祝义后退一步穿着皮革护甲的杨氏兄弟像模像样的拔出崭新的佩剑挡在祝义的身前,朝廷拨给祝义使用的官兵看情况也靠过来将大人挡在身后。 那女子觑着眼望向朦胧的月色,手里提着一壶与她俊俏婉柔气质不符的烈酒。她的双眸深邃却并不平静,眸中情绪翻涌如海涛波澜。 她叹气,又言一句:“被骗了啊。” 祝义云里雾里,她因今日马匹受惊乱跑而错过了官驿,这才行夜路欲进城去。谁成想半路凭空出现一女子挡在卫队之前。 她端起架势开口道:“这位姑娘,有何冤屈不妨说给本官听听。” 那女子晃了晃头,一身碧绿的裙衫应风而动,“也不算冤屈。这位大人可愿与小女子对饮相谈?” 这女子将人往一处荒坟引,这里尽埋着一些无人问津的尸骨,有的连墓碑都未有一块就被草草掩埋。 祝义一扬手官兵们止步,祝义笑道:“本官还以为姑娘要引本官去家酒肆,万没想到竟来了乱坟岗。”她敛了笑厉声质问:“说!你意欲何为?” 这该死的林少泉!启程前她好说歹说让她陪着自己一路而行,她还欠林少泉的钱正好让林少泉随她去当个师爷。可这人坚定的要面见陛下后再去寻她,祝义又写了奏本求陛下见她一面。 现在道士不在身边,祝义又是个易招惹异事的体质,面对着乱坟岗实在是心里没底。⋎ùs⒣ùщùōń⒠(yushuwu.one) 那女子很淡定,“我不是害命的恶鬼,大人放心。”没有哪个勾命的鬼会一开始就暴露恶性,祝义心里如此想道。 女子嗓音因哽咽而喑哑,“堂堂大将军竟然埋骨至此,实在令人唏嘘。几百年匆匆而过,终究是我来晚了,再寻不到她一块尸骨。” 祝义借着官兵手中火把的光亮打量一圈四周,问道:“难不成你是想让本官帮你找尸骨?” 女子轻笑:“当然不是。人间已过数百光阴,她的……身体,已融入大地了。”她摇了摇手中的酒壶,问:“饮酒吗?大人?” ———— 落碧生了灵智当真是不容易,她本是器物,器物修炼条件苛刻。首先它要年深日久吸取了天地灵气,其次她需要一种力量。 大喜、大悲、大怨、大恨。 落碧是无暇美玉可遇不可求的极品,它通体碧绿色泽匀称,体内无绵无裂晶莹剔透。王上欣然,命匠人依它的形状打造成一柄玉笛。 王上迎娶王后,举国大喜。它本就灵气充沛被大喜融入了丝丝灵智。它如初生,被当作给王后的聘礼,被那温柔的女人握在手中吹出了美妙的音律。 王后小产,失子之痛大悲。王上因王后再难孕育纳妾无数,那温柔的女人藏在深宫蕴藏着大怨。 可她深爱王上,直到家国破碎亲眼见王上服毒自尽,大恨。王后呕血而泣,鲜血喷洒到落碧身上,从此落碧成了玉笛精怪。 器物成精空有作乱的本领却无情无感,不懂是非善恶,不懂七情六欲。若无人指引恐怕她会凭借本能不停地修炼道行,幸好有一仙人爱极了这无暇美玉,收服她悬于腰间。 落碧与其他精怪不同,别的器物可能因凡人的一滴血就生了灵智,而她经历的太多因此天赋颇高。仙人把她当作灵器法宝,或是降妖捉怪或是与同道斗法。 她问过仙人,“我是什么?”仙人欣喜她,说:“你是美玉落碧。” 天神召众仙,问:“谁人下界指引?”仙人领命,拱手道:“小仙愿下界。” 从天界到凡尘仙人仅走了七步,七步之后他松开掐诀的手指。他看向某一城,眸中是对凡人的不忍,道一句:“可惜。” 仙人助落碧修成肉身,她不是没化过人形但这回不同,她拥有了人的肉身。血液在体内流动,肌肤血肉包裹筋骨。 她刚修成肉身天际响起一声闷雷,随后乌云散去阳光明媚。仙人错愕,不过一瞬他又恢复常态,对她说:“想不到你还有一段缘,既成人便依命,去罢。” 刚刚长好的肉身不断地缩小直到婴孩模样,仙人抱着襁褓敲开一户人家。 吕家不喜欢落碧因为总觉得这孩子怪,还傻;一双眼呆滞痴笨。若不是因为那一锭银子,他们是不愿意多养一个孩子的。 落碧在农户家生活,她的肉身长大些就帮吕家干活。她趴在田里看着种子被埋下,她一日一日的过来看,有人问:“吕叁你看什么呢?” 她说:“我在等着看它们从地里长出来。” 这孩子当真是傻的。 村里适龄男女成亲,男婚女嫁好不热闹。落碧追着迎亲的队伍傻乎乎的跑,小脸跑得通红。有人逗她,“怎么了吕叁?急着嫁人啊?哈哈哈。” 她呼哧呼哧的喘着,无神的双眼满眼都是喜庆的大红色,她问自己:我到底是什么?是个女人吗?也能嫁人吗?如果嫁人该是嫁给怎样的男子? 我到底是什么?仙人让我杀一个人救百万苍生,那么我是刺客?还是一柄利器? 打马驰骋而来的那人气质卓然,落碧站在地头忘了给父兄送饭,一双眼移也移不走挪也挪不动。 等她回过神来战马对着她嘶叫,这便是伴随这人征战的生灵?她举起手想摸又保持距离隔空的抚摸战马。 她被仇月吉抓走了,当她和仇月吉共乘一骑身体相触的时候,她顿时明白这人是谁——这是她的使命。 祝义咽下口中辛辣无比的烈酒,火辣辣的酒液滑进胃里,她抹掉刺激出的眼泪,问:“然后你就杀了她?” 落碧伸出小舌缓慢的舔舐嘴唇,最后露出羞涩的笑意,“那时没有。我,我爱上她了。” 虽然她是器物精怪但她当时在凡间也活了将近二十年,她自然明白仇月吉对她做的事代表什么。女子乾元超出她的认知,她本以为男欢女爱是常态,可仇月吉就那样半是强硬的要了她的身子。 过程中落碧感受到肉身的欲,她从欲中欣喜,实则是为自己更像人而欣喜。 她学着像吕家媳妇伺候丈夫那样陪着仇月吉,哪怕她学的不太好。 出了村庄更让她无所适从,她学人却不像人,她自卑,自卑自己配不上仇月吉。她在仇月吉身下婉转承欢,在身体极致的欢乐中迎接仇月吉的精水,她的身体吞紧了那浊液问她:“将军……将军……我到底是什么?” 性事过后的仇月吉嗓音更是动听,她抱紧了落碧用自己的精水占满怀中的娇媚,“你是我的爱妾。” 一个又一个的身份,落碧还是不明白。可她自己也想不通她到底想得到怎样的答案。 仇月吉偷得一日闲抱着落碧纵马观山,落碧在她怀中娇笑不停,风不是冷的,山也不是荒的。仇月吉吻她的发丝,说:“若不是我身为将军必须要等陛下赐婚,我一定将你接到故乡娶你为妻。” 落碧觉得她想要的答案已经很近了,但还是差一点。 烈酒的后劲很足祝义已经有些醉了,落碧拿回酒壶不让她再饮,说:“鲜少有女子像她一样的好酒量。” 说着她眉眼微垂,好似想起曾经的那段时日。她为仇月吉斟酒,看着她骄傲的神情,开怀的笑颜。 祝义酒后唇红而眼媚,她抬指支着额头,问:“那她娶你了吗?还是依旧是妾?”自家大人太过妩媚让杨氏兄弟责任重大,他们让官兵们举着火把靠后些。 离了火光祝义发觉落碧的双眸自有光亮,她不信器物无情,这玉笛的情浓得让黑夜都遮盖不住。 落碧抿唇摇了摇头,说:“没有。仇月吉不能不是将军,而她也……她也回不去故乡。” ———— 追更:щχ5㈠.VìP(wx51.vip) -- 67.裂了 仇月吉派人去村庄征了一次粮,在这个狼烟四起的年代粮食就是命。城池中的人用金银珠宝去换粮,村民比贵人们富而当兵的比谁都富。 好几个村庄的人联合起来抗议征粮,仇月吉二话不说撤了在外的军营率兵进城守城。流寇土匪见没人守着红了眼,攻进村庄烧杀淫掠。 村民又去求到老吕家的头上,想要吕叁求求仇月吉让她赶快回来。 落碧毕竟吃了吕家好多年的饭,她记下吕家父子的说辞到了晚上说给仇月吉听,仇月吉听闻后答允她,说:“告诉他们,把粮交了我就准他们挂起我的旗。” 落碧这是第一次特别有眼力劲的为她解甲,揉肩捶腿,说:“他们挺难的,死了好多人……”仇月吉气恼她的主动并不纯粹,推开落碧的手转而捏起她的双颊,怒道:“你可知晓我每日见多少死人?你以为我在乎吗?我告诉你,莫说其他,哪怕是你的村庄全死光了我仇月吉都不会皱下眉头,我只认粮!” 祝义垂头沉默半晌,问:“她当真弃了百姓不顾?”落碧回答她:“如若真是如此后来他们也不会要拥她为王。不过撤兵进城是真的,爱民是太平仁君做的事。她是将军,她要做的是打胜仗,养活她的兵才是重中之重。” 祝义恍然大悟,她无法在太平盛世去非议当时的将军。哪怕前几年那场争权之斗引起的战事对于仇月吉那时来说不过是小打小闹。 她完全可以去强抢粮食洗劫村庄,但她没有。她借流寇土匪的刀逼迫了那些人,不是光明手段但无人敢恨。 落碧与仇月吉相处的越久她便越像一个凡人,她懂了感情懂了情绪,那人对她的轻视如寒刀冷剑凌迟她的周身。 又一次敌袭,仇月吉没部署最有利的守城战反而迎出去正面对敌。这一场仗打得久,久到落碧心慌。她整日整夜的站在城头等仇月吉回来,哪怕被几个百姓发现她不必进食的端倪。 仇月吉不愿让敌军越境扎营但她不舍将士白白丧命,因此耗时许久慢慢打退了敌军。等她得胜归来满身血迹,她将落碧按在胸口,娇柔的人儿撞在她的铠甲上。 “我回来了。我保住你的家了,吕叁。”她说的“家”是养活吕叁的那座村庄。 落碧知晓了当时的轻蔑之语原来都不是真的。落碧很欢喜她看着她笑,但眼泪簌簌的往下掉。她当时不知该怎样表达,但如今的落碧想告诉当时的她; 那是吕叁的家。而我的家在你的军帐里,在你的马背上,在你的怀里。 暗夜中传来声声抽泣,在乱坟岗响起女子的低声哭泣十分渗人,除了落碧其余人都变了脸色。落碧拍了拍祝义的肩头,有些好笑:“你哭什么?” 祝义吸吸鼻子拉着她的衣袖,红着眼眶说:“你告诉她啊!这是她的埋骨之地,你赶快说啊!” 落碧就那样看着祝义被她说的一怔,然后她苦笑说道:“可落碧回不去家了,落碧只能被仙人悬在腰间。” 仇月吉要走了,她有别的战场。吕叁不能跟着她被仇月吉遗留在那,虽然有万般不舍但落碧从没开口求她让她带自己走。 因为她天真的以为只有远离了落碧,仇月吉才能好好活着。 落碧没有用吕叁的身份再次回到人群中,她将自己化成本相镶嵌在那座城的城楼上,面对着仇月吉离开的方向。 仙人落凡尘抚摸那斑驳城楼上突兀的一块美玉,轻言道:“缘分已尽,再相见便是应天命之时。落碧,情劫一过你可得大道。” 情劫,原来我修炼之路遇仙人相助步步顺遂非是上天怜爱,而是有这样痛的情劫。 “我想不明白,我不过一器物为何让我有情,无情无欲飞升天道岂不是更好?” 仙人告诉她,“仙神不可无情,否则与妖魔无异;但也不可纵情,否则与凡人无异。” 落碧祈盼仇月吉别回来,哪怕她万般思念。 仇月吉率兵回来了,她抗圣旨不顾占城为王,她四下打听吕叁的下落。落碧出现在她面前,眼前心心念念的人容貌依旧艳丽,可本是年轻的年岁却熬出了银发。 仇月吉沧桑许多可看向落碧她又笑得一如当年,落碧心中思绪万千,她问:“我到底是什么?”我是否是你心中所爱,可你不要回答我。 仇月吉拥抱落碧,落碧在此刻回了家。 “你是我的女人,是我再也不会放手的女人。狗皇帝我不管了,为了你,为了这一方安康我要自立为王。所以,这一次我要……” 落碧抚在她胸口的手掌施出术法击穿了她的胸膛。 怎么忍心让你惨死沙场? 祝义擦干了泪水,语气很淡定:“所以你还是亲手杀了她。那你得道成仙了?” “是。”落碧的声音很轻,“可我感觉自己被骗了。” 祝义点头,“又回到开头了。说说,怎么被骗了?” “仇月吉命中无帝王命,前朝国运已尽梅氏应天命大安天下;这是仇月吉不得不死的原因。仙人说就算我不动手她最后也会惨死在宿军的刀下,仙人怜悯众生才让我早些结束战苦。 可我这次落凡尘之后想过,是否她不死宿军根本打不过她,大宿皇朝无法建立所以仙人让我应天命?你说,我是不是被仙人骗了?” 如果仇月吉不曾遇见过吕叁,或许她不会触碰命中无有的帝王之路。言说因果太过杂乱牵强,祝义猜想可能是天意让这段情出现在那个狼烟四起的年代,赐给她们数载相伴又收走了沉重的代价。 仇月吉身死落碧再次浑浑噩噩,她被仙人挂在腰间回了天界。仙人有功领了神职,他无数次的想唤醒落碧可落碧自己不愿醒来。 有一日无瑕的玉笛倏然碎出一条裂来,仙人寡情已久却在这一日除了怜悯之外多了一滴清泪,他拿下落碧无奈叹道:“罢了。”说完将玉笛抛落凡间。 祝义睁大双眼:“裂了?你……你裂了?” 落碧抚上胸口,“我梦她数百年之久,梦醒时心碎而裂。” 祝义思索,而后对她说道:“未必是仙人骗你,仇月吉的确良将可未必是贤君,就算我大宿当时未能攻破她,难保之后她终了凄惨。呃……就是仙人为何偏偏让你……” “还记得吗?仙人说仙神不可无情。他寡情但非是没有,我猜想他私心让我历劫成道才让我入了凡间。” 祝义微微点头,器物修炼大多半途而废,不历经天降劫难只能做个精怪罢了。想通的祝义突然大惊,问:“你不会想让我替你怪罪仙人罢?虽然他骗你在先,但我不过小小凡人啊!” “不。”她握住祝义的手,“落碧甘愿落凡尘只想寻回归宿,哪怕是一抔土,哪怕是她的一缕魂。我寻不到她的尸骨,也寻不到她的转世。大人,求您怜悯。” 祝义站起身对她作揖,说道:“非是不可,我要写信给一位道士求她相助。”转世可不是说寻就能寻到的,祝义想帮可也要借林少泉的力才行。 天蒙蒙亮祝义进城落脚,她才刚写好信就有从京都而来的信差找到她。 “正好,你帮我将此信送至我府中那位道爷。” 那信差沉吟半晌,才说:“可是叫林少泉的?” “正是。” 信差交给她一封信,留下一句话就跑了。“大人还是先看看信罢,林少泉不知怎么在御前惹恼了陛下,被陛下打入死牢了。” 追更:яΘūщèńńρ.мè(rouwennp.me)) -- 68.你当真要同我如此生分? 这祝大人在乱坟岗与陌生女子夜谈,转过天来的晚上又在官驿后头供牌烧香,还神秘兮兮的不让众人去瞧。这让随行的官兵心里直打鼓,这位大人如此行径是怎样获得陛下青睐的? 祝义摸着梅怡晴的牌位神色焦急,她求了又求始终不见亲王现身,眼看着这炷香就要落了还未感受到半点气息。 最后一点香燃尽香灰倒落在香炉之中,祝义眼看着希望落空,心中五味杂陈。 她现在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外面,最熟悉的林少泉不在还入了狱。在这种时刻也唤不来梅怡晴,女儿家的委屈登时就漫上来了,索性四周无人祝义也不端着架子咬着嘴唇低声哭起来。 她连声抽噎又燃了一炷香摸着牌位尽似恳求,她从没经历过如此难事因此分外脆弱,两炷香的时间让她哭成了泪人。 要说此等大事找梅怡晴真的有用吗?实则也不尽然,就算是活着的亲王也未必能让皇帝改变主意,莫说早就逝去的鬼亲王了。祝义想的明白,可此时她只想见她一面。 又落了香,祝义将脸藏进臂弯发出长长的一声抽噎。就在她已经放弃了,擦干眼泪调整好状态的时候那人又突然出现在眼前。 不过楞了一瞬祝义飞扑进梅怡晴的怀中,本来已经恢复好状态的祝义再次哭泣个不停,埋怨道:“你怎么才来啊!” 梅怡晴本想说是她得罪了皇帝才被远派出京,可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转而说道:“离京甚远鬼轿来的慢,小女子多担待。” 祝义抱着她的脖子挂在她的身上渐渐地止了哭泣,抬轿的几个鬼晃着僵硬的笑脸隐退在黑夜中。 祝义当然心知梅怡晴贵为亲王却因她召之即来这是多难能可贵,虽一张口还带着泣音可她依旧认错,“是我不知尊卑无礼于王驾,还请王驾恕罪。”梅怡晴没怪她,一双眼淡淡笑着轻抚她的后背。 等她彻底恢复如常梅怡晴不甚在意般开口:“本御早就言说陛下会杀了她。”见祝义依旧红着眼眶她暗暗叹气,最终还是软了目光替她拭去面上残痕。 祝义也气,“我也好话歹话都说尽了都劝不住她,她脾气和我一样倔,也不知到底何事如此坚持。”说着一双眼上下打量梅怡晴,问:“您可知晓?” “本御曾言,老者与你托梦之事本御知晓,还需你来开口告知陛下。猜想那林少泉不愿你去惹了陛下,这才替你开口。” 祝义回忆起之前确实提过此事,问:“到底何事?”梅怡晴罕见的目光闪躲,支支吾吾的说:“是梅杳玉纳妃子的事。呃……她前世欠人家的,那人今世投生为邻国皇女见了梅杳玉的画像便一见倾心。那皇女愿嫁她为妾为妃,可梅杳玉那个痴情种数次婉拒了她。” 祝义有种不好的预感,“莫非梦中那老头哭成那样是怕邻国皇帝大怒之下燃起战火?” 梅怡晴点点头,说:“依运而言应是你先遇见皇女使臣成为撮合她二人的纽带,但孟姬一事让你被派栒州只留林少泉在京进言。”她又无奈笑道:“梅杳玉钟情一人又如何,帝王的婚姻从来不能随心所欲。她就算不顾战火也要拒了皇女,不出五年十年她最终也会妥协,为了权衡为了安抚娶进无数朝臣之女。” 祝义沉吟思虑半晌,随后开口就说:“不行,我要回去。我不能让林少泉替我受罪。”梅怡晴反驳她说:“皇帝想杀她可不是因为她说了什么话。”而是她的身份。 绕了半天又瞧不见了前路。祝义沉默了许久最终不顾梅怡晴的劝阻决定回程,她命杨开杨化套好了马之后直奔城门。 在半路就被官兵拦下为首那人先礼后兵,好言相劝祝义后又威胁道:“您往回走可就是抗旨不尊。”化作清风一缕的亲王自祝义肩头说道:“别冲动行事,从长计议。” 见祝义迟疑不定梅怡晴又说:“栒州正等你上任,若出了差错后果不可估量。”祝义闻言强抿出个笑来,对众人作揖:“还望诸位至栒州路上护本官周全。” 祝义一扭头捂住口鼻强忍住泪水,她问梅怡晴:“您可见到了?” 方才匆匆一瞥街道闹市上有人在道旁摆摊,竹编的罩笼里关着许多禽兽,其中一只卖价最高一群人晃着银票往上加价。 通体雪白的美狐。 在此时见到落难的孟姬无疑是在祝义的心头又插了一把刀,她一改常态命令官兵说:“我这就回官驿,不过你们要将那只狐给本官征下。” 这几人面面相觑迟迟不肯应允,可见祝义神色坚定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做。大不了征来便赶快离去前行,不给当地官府问责的机会。 祝义先一步回官驿,不久官兵抬着罩着黑布的竹笼进来。祝义遣退众人去开笼子,甫一打开孟姬便直接钻进她的怀里,嘤唧唧的诉说:“道士被抓走了!” 孟姬知晓林少泉要进宫去,临去前那道士还去街上买了许多小玩意儿给她玩,当时她别别扭扭的不肯收下。谁知那道士一走便再没回来,听说是被抓起来了再也不能回来了。 孟姬不懂尘世规矩她只能找祝义去,凡间有守护正神地仙无数孟姬懵懂不敢乱施术法,可她又不认路。好容易碰见一群捕兽人听说他们的路程大致相同,孟姬这才故意被捉住只求能被带到城里。 祝义听着她讲心里逐渐有了主意。 她问孟姬:“化成我的样貌你有几分把握?”孟姬想了想,说:“外貌可完全相同,可神态最难模仿。” 祝义大喜,“无妨!左右栒州无人识得我。亲王持玉笛寻仇将军转世,孟姬幻化成我随官兵至栒州上任。” 一直无话的梅怡晴再次被祝义弄得既无奈又好笑,堂堂亲王竟被一小女子指使做事。可又想到地府成山成海的文卷顿时打个寒颤,还不如在人间待久一些。 栒州无人识得祝义? 申尔阳算着时日这天早早至城外等候,虽说栒州气暖可也快入了冬,早寒冻骨,一呼一吸间呵出了白气。 随着申尔阳一齐等候的竟然还有郡王梅自南,他裹着大氅小脸缩进毛绒的衣领中,申尔阳几次劝他回去都被他拒绝,问:“这位祝大人当真进过后宫?” 申尔阳初到时,小王爷就拉着她问她从京都而来可曾见过他父君?申尔阳答否,她从未进过后宫。听说新任知府深受皇后娘娘赏识,曾多次出入月华宫,小王爷情绪激动说什么也要来迎。 伪装成祝义让孟姬很新奇,她学着祝义教给她的对梅自南行礼,一切都做的很好叫人挑不出错来。 只有一点,一个陌生的冷艳美人儿一脸失望的对她说:“你当真要同我如此生分?” 追更: яǒǔяǒǔщǔ.χyz(rourouwu.xyz) -- йρгōцωёй.čōм 69.不必再认识我 半大孩子总是长得很快,梅自南身量见长只不过好似柔弱些,他握住“祝义”的手腕问:“大人从京都来?” 孟姬记得祝义叮嘱,大概听懂了虽然王爷身份尊贵但无权管到当地官员的头上。明面上此处是梅自南的封地,但他一不能理政二不能收税叁不能置私产,如同流放出京。 孟姬学着祝义的笑容得体却疏离,本是狐妖的她学起祝义媚态风情也是不难。她回道:“回王爷话,下官之前的确在京任官。” 梅自南敏锐的感觉到她的疏离,放开了过于亲密的举动,“既如此,可曾见过本王的父君?”孟姬哪里知道?她能伪装成祝义已经是勉强,面对这样的问题她无法作答。 幸好祝义嘱咐过她如若碰到回答不了应对不上的事就说……“祝义”微笑着对梅自南说:“回王爷话,陛下不曾言明。”果然此言一出让梅自南闭了嘴。 孟姬不懂得人间规矩只有祝义匆忙之下教的一点,面对上任她只能摆着笑脸任由折腾。接风宴过后她就藏起来,借口身子不适不见外人。 申尔阳是梅自南的府相虽说是皇帝钦派但也是王爷府中的私臣,合不该与官员走得太近。可这近日来她频频来访,成了知府衙门的常客。⋎ùsⒽùщùōń⒠(yushuwu.one) 她对于杨开来说可是熟面孔了,杨开见她又来了赶紧招呼住,“申大人您来了,快快入座。”申尔阳的头上终于不用再顶个父亲,被人直接称呼为申大人。可她失去了家世地位,一句申大人叫得她心酸。 曾做小申大人时,她还风光无限。 衣着不再同从前那般奢华,妆容也不再艳丽,她轻描俊眉脂粉遮盖住她眉尾略显韵致的小痣。不可一世的骄傲在那日的金銮殿中被击的粉碎,如今她竟对一下人露出笑颜,柔声说:“有劳了。” 杨开简直是太受用了腰杆都又挺直了两分,他为申尔阳奉茶,后者颔首伸双手去接。她问:“祝大人身体如何?可有好转?”杨开回道:“大人并未好转,您也知晓的,坤泽体娇又折腾了太远。大人她如今还起不得身见不得人呢。” 申尔阳抿在唇角的笑意未散,只是眼眸逐渐失了温度,问:“是见不得人,还是见不得我?”杨开被她这一噎没说出话来,申尔阳笑笑又说:“我送来的补品祝大人可用了?” “用了。”杨开偷偷擦了一把鬓角的汗,“申大人送的都是好东西,可惜不见成效。”这话恐怕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申尔阳维持不住唇边的笑意本性的孤冷渐冻了面孔。 东西都是好的,只因是我送的便无效的吗? 她展现出从前的气度再无伪装,猛地起身就向内室走去,冷笑说:“如此看来祝大人必定病的严重,来此一遭还须亲自拜见。”杨开本欲去拦却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后又不敢动作,眼睁睁的看着申尔阳出了门绕过长廊而去。 杨开拍拍胸口,安慰自己道:反正孟姬平常皆锁着门。 申尔阳敲响了房门,用十分冷静的语气开口:“祝大人可还安好?”里面传出“祝义”略显慌张的应答:“不知哪位尊客莅临,下官身体不适无法相迎实在失礼。” 修长有力的五指抓紧了木门,申尔阳不顾疼痛将拇指挤进门缝中,似想借此压制住翻涌的情绪。她控制自己的声音带着笑意,说:“你听不出我的声音?祝义,我不会扰了你,只想看看你身子如何,可还难受的紧?” 房中的“祝义”声音清甜还带着些许娇憨,听闻她言表现出真诚的喜悦和感激,对她说:“下官多谢您的关怀。” 可申尔阳不觉开怀,因为祝义太过客气了,客气到她二人如若陌路。 申尔阳收回了手嘴唇靠近门缝问道:“所以祝大人不清楚我的身份?” “祝义”歉意的说:“十分抱歉,还未请教?” 咣的一声门板被大力的一拍,孟姬抱着被子溜溜的往里缩,被吓得毛绒大尾刷的一下散开。门外那人对着房门压低声音说:“你是故意的对不对?床榻之间你我的声音可不曾少闻,怎的分离不久便将我忘个彻底?” 本来瑟瑟缩缩的孟姬骤闻此言醋味横生,一时间忘了学祝义的语气,既委屈又气恼的高声道:“休要胡言!快快离去,从今以后莫要再说!” 申尔阳如同瞬间失了力气肩膀重重的靠在门上,她猛地闭起眼鼻翼微张深深的吸了两口气,呢喃说:“知晓了。申尔阳再不是小申大人,而你也不必再认识我。”她自嘲笑笑转而睁眼迷茫的看向上空,又说:“是我的错,是我自己拎不清。” …… 祝义偷偷往回赶路,好容易快到京郊官道却因疲惫不堪不得不歇歇。马比她更累,小矮马体质不如战马腿短跑的更累,祝义不忍心还是决定暂时停下。 歇了不多时祝义想赶紧进城去,时辰晚了进出城门的人就少了,万一被认出来恐脱不了罪。这样想着她狠狠心又骑上马,催促马儿急行。 离不远就看到迎面而来的双骑,那二人打马而来速度极快,祝义也不慢眼看着就要撞上。对面其中一人驭马相让,等靠近了那人认出祝义身动的比脑快,擦肩而过时祝义被她的胳膊一夹拖到那人的马背上。 这个冲击可不小,那胳膊打得她五脏六腑都跟着疼。只听那人惊讶道:“你怎么跑回来了?”原来竟是林少泉! 祝义身上还痛着可难掩惊喜,本该是死囚的林少泉怎么骑马出来了?她刚要问话倏而想到什么,接连几下重重的锤在她身上,大骂:“蠢货!我的马!我的马!” 那小矮马还不知主人已被掳走,正埋头哼哧哼哧的往前跑。别看它腿短可跑起来的速度可真是不慢,林少泉一拍额头调转方向去追小矮马,祝义在她怀里骂骂咧咧,又要高声呼唤她的马。 另一骑上是一位一身绯红衣装的遮面女子,她懵然的抬起手说了一声:“哎!”可话音刚落那两人已然跑出老远,祝义的怒骂声由近至远。 她露在面纱之外的黛眉蹙起,嘀咕一句:“这叫什么事啊。”转而扬声对那二人的方向喊:“快些!快些!” 最终抓回了小矮马,此时它真是累极了没有力气。祝义没骑在它身上和林少泉一骑手里拽着小矮马的缰绳。 那陌生女子十分不满,一开口就是位居高位的傲气,“怎又带个累赘?不知你的命需要速速离去才能保住的?”本性洒脱的林少泉对上这女子仿佛呆傻了一般,先是挠头傻笑而后才说:“不带上她不行,她便是栒州知府。” 那女子闻言挑起了眉梢一双眼审视的看着她,而祝义在林少泉身前回肘顶她一记,低声骂道:“混账道士,我不是知府就不带着我了?”林少泉吃痛,苦着脸连声否认:“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女子看着这二人你来我往的顿时冷下神情,一语不发的催马急行,拉开与她二人的距离。 祝义和那女子的表情差不多一样。她二人神情具是想问林少泉:这人谁啊? 只不过那女子高傲转头就走了,而祝义问出了口。 “这人谁啊?” 林少泉一夹马腹,所问非所答:“快走快走,晚了陛下改了主意某家可要身首异处了。”祝义心觉不对,这道士操心的多没解决陛下纳妾之事怎肯逃命?她问:“那邻国皇女的事你不管了?” 林少泉面色尴尬,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管。” “那你还跑?” 林少泉一指前方那纵马的红衣女子,“这不,皇女带着我跑出来了嘛……” ———— 我去看了几本po上的文,突然反思我怎么弄这么多剧情…… -- 70.情话(应廉) “到底怎么回事?” 憋了一整天终于憋不住了,祝义坐在篝火旁被火光照暖了脸,低声询问。 林少泉缩起肩膀双目放空,漆黑的眸底跳跃着火光,她将手塞进袖口,说:“要处死我的圣旨已经在来的路上,是皇后娘娘放我走的。娘娘说,让我赶紧跑……”她微微侧头,邻国皇女文济正靠在树干上睡着。 “谁想到去求情的人竟然是皇女济,我刚出了死牢她就送我一匹马,她还说要我带她一起走。” 祝义听的不太明白,舒展了四肢躺在林少泉的腿边,她打个呵欠,问:“目的呢?”倏而一道寒冷的目光射过来让祝义心底一凉,她撑起身子一看果然是文济醒了,并且目光不善冷言开口:“没有目的。” 祝义嫌少如此不顾形象的在外人面前失态,她狠狠地翻个白眼眼珠子险些翻到天上去,拖长了语调阴阳怪气的说:“我又没问你。”说完她还挑衅般往林少泉怀里钻,说:“要抱,冷。” 林少泉尴尬的想逃,但顾忌祝义的身份不能让她在异国人面前丢脸才没推开她。她压低声音对祝义说:“小姑奶奶,只求你别恶心我……” 文济收敛了如刀子般的目光,嘲讽般说一句:“当真是无聊。”头一歪再次合上眼。 如今官驿去不得又因为疲惫的小矮马错过了进城,虽说只能在露宿荒野但身旁有这个道士在还是不怕的。 只是夜深更冷些,离了火怕是会要了命。 正如此想着那篝火毫无预兆的忽然熄灭,紧跟着刮起大风呼啸着吹打叁人的身体。 林少泉连忙用衣袖遮着脸另只手去抓文济的袍子,确保她安然无恙后将她拉到身旁嘱咐她莫要乱走动。 在如此慌乱之际天边竟还炸出一声响雷,但仅此一声并未惹人注意。 风虽来的迅猛但消失的很快,林少泉也不耽搁赶紧堆起还带着余温的柴火再次点燃。暗夜中的温暖光亮总能让人安心,叁个人在火光下坐定,只听一人说:“暖吗?可倦了?” 这非是林少泉和文济的嗓音,更不是祝义,分明是一中年男子的声音!林少泉手里还拉着文济,两人对视一眼迅速看向一旁的那人。 祝义不知何时不见了,而原本她在的那个位置坐了一个体型瘦弱面容带笑的男人。 “困倦了那便睡罢,睡罢。” 方才那一阵大风分明是冲祝义来的,那风席卷而来将祝义裹起推着她就卷上了天,她被呛得连声都发不出来就那样被带走了。 说来也巧在这关键时刻一道雷劈过来解救了祝义,她眼前出现一张人脸带着挫败和怒气,那人不满的“嘁”了一声,而后向地面坠去。 那张脸,那张脸她好似见过! 祝义瞬间晕厥不醒,意识消失前她想:我会不会摔死? ———— 祝义是被自己的呻吟声吵醒的,迷迷糊糊转醒时耳边竟是自己发出的媚叫。她瞬间红了耳尖脸上也热烘烘的,刚要闭上嘴可下体腿心被重重的磨个通透,“嗯啊~” 最先苏醒的是头脑而后是腿心敏感的所在,最后是周身四肢。她醒后发觉自己背对着窝在一个微凉的怀抱中,而双腿之间夹着一条前细后粗的东西,其上冰冰凉凉蹭在腿根还摩擦着皮肤,其上好似有鳞。 祝义万分羞耻的感觉到那东西被她的淫水打湿正畅通无阻的前后摆动,发出细微的水声。她绷紧了肩背把头往床上藏,藏起半张脸却没抑制住俞渐高昂的叫声。 “嗯啊~嗯哼……哦~啊~到了……到了啊……快停下……” 尾尖被淫水泡的亮晶晶的,它打个弯按在祝义因兴奋而勃起的阴蒂上,像个套圈缠住而后抖动起来! “唔!不要~” 祝义的腰肢止不住的扭动最后再次颤抖不止泄了身,她深深喘息声音媚的如柔丝,“应廉变坏了,都说了不要了嘛。” 一直抱着她的女子轻声而笑,声音成熟又低沉。她自后揉上祝义的胸,黑色的指甲陷进白嫩软肉中,她笑说:“原来早就醒了?” 方醒便知是应廉,祝义才因此放心的享受并未挣扎。 她半眯着眼房中的布置都看不清,“许久未见你倒是坏了心眼。”应廉舔吻她的肩头轻轻吸吮一口,“也没多久。上次匆匆一别后我急着去天宫受封,刚回来便来见你。” 祝义柔声嗤笑肩膀也因痒而抖动,“傻,天上一日凡间一年。你走了一会儿凡间都已到冬季了。” 应廉将她翻转过来,二人四目相对祝义再次被她惊艳到。和印象中的仙神模样不同,面容如云霞般秾艳,唇色较常人深些;样貌似妖可眉眼一敛浩荡正气威压,情动时又毫不扭捏眸中潭池波动。 只有如此误入红尘的应廉才更让祝义心悸。 见祝义瞧着她渐渐红了脸,应廉轻吻她的唇手指摩挲她的唇角,笑言道:“原来竟同你分离这样久,怪不得我这心中思念翻涌。” 祝义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一时间忘了反应,她的惊诧和羞涩就这样闯进应廉的眼里,惹得这条龙兀自笑起来。 清爽的气息喷洒在祝义的脸颊缓解了烫人的温度,她往应廉怀里缩了缩也跟着笑起来。 应廉有情,虽不如其他仙神那般寡淡但也不如凡人的浓。她是卵胎而生天生的冷情,祝义从没怪她对自己不大上心,她必定体谅她。 可如今竟会用肉麻的话逗她,祝义好笑之余还有些欣喜。 应廉身下的龙尾化成双腿,她一个翻身抓着祝义的双手按在头顶膝盖顶在祝义的腿间,微凉的吻落在乳尖上激得身下的人一颤。那红嫩嫩的乳尖顿时紧绷起来,乳肉四周起了一层小毛疙瘩。 应廉坏心眼的还吹了吹,那层皮肉收紧乳尖涨起发硬。她伸出舌头重重舔过,她的舌长缓慢的舔动无疑拉长了触感,祝义咬唇轻吟挺起乳儿来不耐的蹭她。 这样的撩拨很快便让祝义情动,应廉的膝盖都能感受到她腿心的滑腻。祝义不自知的扭着腰用阴阜去蹭她的膝盖,不知哪下突然蹭到了花蒂被肉皮包裹的肉芽顿时勃起露出,又被那龙顶个不停。 “啊~啊~啊啊啊!” 祝义沉浸情欲中白皙的皮肤上泛起粉红,她大幅度的扭动似想逃避又似想要更多,双手用力的挣扎却被应廉按在床榻上动弹不得。 祝义凌乱的青丝洒在被举起按住的双臂上,那处正巧是上臂内侧柔嫩的所在。应廉从乳尖一路吻上去,最后张口去咬她的发丝;发丝缠绕在上臂应廉的齿将发丝和那块嫩肉一起含在嘴里…… “啊!嗯啊~不行!” 儿时淘气被娘掐过那处,柔嫩的皮肉连触碰都痒的不行,用力些更是痛。情爱时被那龙张口咬住,并未用力牙齿轻轻衔着和发丝一起被含在口中。 发丝磨着口腔裹着牙齿衔着,祝义快要疯了眼角都逼出泪水来。身体自然的反应就是挣扎,更大力的扭动让花蒂多次重重碾过膝盖。 “唔……” 祝义咬紧了下唇腰肢高高挺起小腹一阵抽搐,迅速又强烈的高潮将她淹没。 -- 71.只要顶几下便能泄了(应廉) “这……嗯~这是哪?” 应廉幻化出本相半身,如同蛇吞物一般将祝义缠起举至半空。“此处不过是一所荒废屋舍所变,无甚稀奇。” 祝义眼神迷离显然当真不甚在意,软着嗓子呢喃着:“你好凉……喜欢~”缠至全身的龙身清凉刺激得她的身躯更加敏感。 细致的鳞片并不粗糙不会割破她的肌肤,轻微的磨砺感仿佛被无数个圆润的指甲轻挠。全身时而舒服的放松又时而因刺激而紧绷,花穴细细抖着淌出不少汁液。 柔软的胸乳紧紧贴着她的后背,俞渐变硬的乳头磨蹭着,祝义都能听见应廉欢愉的呻吟。她的双腿大开着折起被龙尾托高,花穴中插入了龙尾末端花蒂上被手指肆意抚摸。 尾尖入的很深抵着宫口,穴口处的尾越来越粗撑开了小穴强迫它往里含。 祝义侧过头去寻身后人的唇,那人轻轻吻一下便移开玩味的看着她欲罢不能的表情。身体的快感太激烈祝义极需要安抚,突如其来的高潮竟然让她委屈。 “吻我……” 应廉伸手下去向两侧扒开她的花穴,用尾巴深深插了她数下,在祝义呜咽着哭喊的时候封住她的唇侵略进她的口中与她缠吻。 唇分时应廉抚摸她的嘴唇,上下两张小嘴都湿漉漉的了。祝义用舌尖推开她的手指,虚弱的说:“拿出去……进那么深,比乾元君都贪心……” 应廉抽出尾巴被堵住的穴口打开其中的淫水哗啦啦的流到地上,祝义也没想到自己流了那么多,顿时羞得扭开了脸。 几次翻云覆雨两人在床榻间痴缠,祝义咬了一口应廉的腿侧权当报复,说:“好好的腿不用非要变成尾巴,既觉得腿无用不如剁下来给我煮龙肉吃了算了。” 应廉刚要回嘴转而变成愉悦的呻吟,感受着舌头侵入身体,手指插进祝义的发丝中。 舌头探进花穴中瞬间被紧紧缠绕,应廉体温微凉而穴中却是温热无比,湿润的肉壁熨烫着舌面,汁水香甜。 祝义吸吮她的花穴呼吸逐渐变重,感受着冷冰冰的应廉因她而升温发出悦耳的呻吟,祝义心头越发燥热满目的情欲。 祝义张开嘴咬住小核,听着应廉妖媚的嗓音腿心又涌出一股淫水。 她偷偷伸手下去揉了揉自己的花蒂,抬眼问她:“你真的不是妖精?浪的很。”这美人把她诱惑得心悸不止,恨不得将她拆吃入腹。 她送进一个指节,穴内温热湿润蠕动着吞咽她的手指。应廉觉得不够,长腿一勾在她的肩背往腿心带,声音微哑:“好孩子再舔舔,伸出舌头来……”说着把她的脑袋轻轻靠在自己的腿根,看着祝义伸出舌头她笑了,诱惑她:“舔舔我~” 插穴的指往里又送送不太深顶着肉壁摩挲其中的敏感,“嘶~好舒服……”祝义又抬眼看她,只见应廉笑盈盈的回望她,颜色微深的唇轻启对她吐露阵阵艳音。 “唔……”祝义发出一声低吟,手指和舌头动的更快了。花蒂被她吸入口中用舌尖舔舐,手指压着媚肉深深操干,次次都插出水来。 “嗯~好孩子~” 应廉摸她的发顶,好似真的在奖励听话的孩子。 “拔出去……” 祝义抽出手指,应廉按紧她的头在腿心,祝义心领神会用舌头给她带来欢愉。媚肉收缩的越来越紧舌头都快挤不进,她抽出舌头去舔她的花蒂。 不过十几下,抓着她发丝的手指收紧让她的头皮微痛,一股爱液涌出喷在她的嘴里,都弄到了脸上。 应廉用手指抚摸她的嘴唇,用蛊惑的声音说:“咽下去。”祝义睁着水眸看着她听话的咽下,随后小腹一热,更想要了。 她去吻应廉的脖子将嘴上的湿润尽数蹭到她的身上,应廉被她逗笑了揉了一把她的屁股,托起一面臀肉让她分开腿,手指直接插入湿哒哒的小穴中。 “啊~”祝义在她怀里撒娇,“怎都不言语一声?”应廉插入双指手掌扣住阴阜,抽插勾动间也蹭着花蒂。 应廉操干的速度很快掌心拍打出的声音急促,手指捣出的淫水飞溅,“我见你快忍不住了,淫荡的小东西。”又是一声笑,好似被笑话了一般,祝义埋起脸却挺起了耻骨迎合抽插。 祝义的淫穴早就被肏熟了,媚肉只要一磨就一阵酸软,一碰就往外流水。手指动的角度刁钻,指腹勾动着软软的穴肉再紧紧抵住狂顶,让祝义不停地泄出。 每一次都是小泄一股,可间隔短次数多,她像个花匠手中的洒壶不停地往外喷水。 直到祝义高潮的间隔越来越短,她实在受不住只能求饶,“不要了,不要了,真的不要了……”她还不知自己的小穴何时如此淫荡,被肏的只要顶几下便能泄了。 后腰都泛酸,小腹更是又酸又热。 应廉咬着她的耳朵,说:“那你就忍着点不要那么快便泄了,最后一次。”说完开始又一轮的抽插,力气大到手掌将阴唇都拍红了。 “呜……不行!我不行……” 祝义弓起了腰背强迫自己忍住快感,她知晓如果忍不住定要高潮多次她根本承受不住,曼妙的身躯像一张满弦的弓紧绷住。 被肏开的小穴被抽插的酥麻,应廉还故意去揉她的小腹,快感终于决堤。 “啊啊啊~” 淫液喷出腰身抖动个不停,最终重重落下瘫软在床榻上。祝义眼神迷离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小穴还在不止羞的开合个不停,穴口留下一圈被抽插出的白沫。 应廉抱着她抚摸她的发丝,说:“上次分离的匆忙,都未能和你好好温存。”祝义想到应廉的师尊撞破二人缠绵,思绪顺着回忆不知飘散到哪去了。 突然一个人的面容闯进她的脑海,是秦家的管家! 自从乔老被问罪后雷生也随着秦襄被斩首,至于那管家如何了祝义还不曾得知。之前那阵怪异的风将她卷起,出现的那张人脸让她觉得眼熟,如今想来可不就是那管家吗? 祝义挣扎着起身四下寻找衣物,“不行,我要赶快回去。”应廉斜躺在床榻上,赤裸的身躯尽显韵味,她撑着额,说:“回去作甚,那地方魔气弥漫,好容易救你出来的。” 祝义披上衣裳,“你既然知晓有魔气怎不早说?”应廉也被问得莫名其妙,“都救你出来了还说什么?” “我朋友还……”想到应廉未必能懂太多的情感,怪她也无用,“算了,你能帮我找回去吗?” 林少泉心知不妥奈何她心绪翻涌可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她想掐诀但手指就是纹丝不动。那人还笑脸相待,说:“可缓和了?” 火焰窜的高红彤彤一片,但半点热温也无反而越燃越冷,冷的她身体都快僵了。她控制不了的身体竟然自作主张对着那人摆出笑来,还说:“暖和,我都有些乏了。” 文济对着她笑,那露在面纱之外的双眸水盈盈的,她收敛了高傲说起话来竟然十分温柔,“那我们歇一歇罢,睡一会儿。” 林少泉的心止不住的往下沉,她不知文济是否和她一样皆是被操控的。 不能睡啊!这样冷一旦睡着了定会没命! 随后林少泉绝望的听见自己说:“好,我们睡一会儿。”说完后她眼见着文济缓缓闭上双眼,而那个男子走过来替她合上眼皮。 “睡罢。” -- 72.无题 梅怡晴身穿亲王龙袍腰间挂着皇宗御剑穿梭在阴阳两路,她手中把玩一柄玉笛,那玉笛通体碧绿绝非凡品只是从中裂了一道浅纹,可叹可惜。 先帝损耗国运正气衰颓孤魂冤鬼爬出禁忌混在阳间,亲王指尖拨弄剑穗顷刻间荡出威慑之力镇压四方。 只一个踏步她又从阳间踩回阴间,恶鬼哀嚎,不甘和怨气席卷而来。梅怡晴一抖双指间夹着的符令顿时无火自燃,幽蓝的火光映照在她深邃的眉眼。 恶鬼之首以众鬼为食四肢躯干节节融合又膨胀变大,紫黑的手掌如城门一般大曲着五指向梅怡晴抓来。 恶臭扑面浊风如暴卷掀起梅怡晴的衣袍,她脚尖一立身体纹丝未动。青丝长发飞乱至背,她手心托着灰烬,轻声呢喃道:“为何见令未现身?” 孤魂野鬼凄惨大庙不收小庙不留,阳间不准它去地府不愿它来。只能苟且在丧生时那一隅,年深日久积攒无尽怨气。 可天道平衡,各个地方大大小小皆有头目,或善或恶。恶鬼之首不顾符令显然不是,可符令成灰并未有人现身,梅怡晴挥手洒下灰烬拧腰拔剑。 文剑轻薄却在梅怡晴手中有万钧之势,剑尖轻点在手爪上,那巨物竟再难动一分。那鬼说道:“你母皇释放出我等,为何你又来阻?” 梅怡晴回忆起梅九霄死的时候大宿境内冤魂厉鬼妖魔精怪聚集在一起,高声拜谢人间君主。梅九霄自知罪孽深重不敢入地府受罚,甘愿以魂魄饲妖魔,魂飞魄散。 她敛眸说道:“并非她本意。” 那鬼尖声而笑,“你死了还为她操劳,真不愧是她最疼爱的女儿。”梅怡晴翻转手腕以剑突刺,那鬼骤然收回了手,只听她说道:“非是为她。” 困住一方恶鬼她并未久留,踏出那一片污泽之地是当地阴间地府。鬼火似萤点缀如同星空,街道两旁的灯笼内里燃着冷火;有一绿萤落在她的指尖,她抬起手注视,问:“你可知晓仇月吉?” 那鬼火并未显形绕着她指尖飞了一圈就跑远了,梅怡晴摇摇头不再执着;身形一动脚下一踏又入了阳间。 此时正是人间午后,懒猫趴在房檐上打盹,井口的桶被风吹的一不小心滚进去发出响声。梅怡晴脚步一顿,小心翼翼的去看那懒猫,只见那猫眼都未睁敷衍的动动耳朵。 一老头撑着拐棍颤巍巍的走出来,还询问:“孙崽子,是你整的动静不?”老头眼神不大好可也能看出院子里的人身高体态不是他的孙子,他看不清梅怡晴身上的衣着如何自然也认不得龙袍。 他咧开嘴露出不剩几颗的牙,笑说:“原来是有客来,快进来坐。”梅怡晴没吭声只点点头跟着他往里走。 老头去烧水还去掏茶叶盒子,他以为这是旅者路过进来讨口水喝呢。梅怡晴依旧没说话任由他折腾着,半晌给她端过茶来她接下放在手心,并未去饮。 老头坐在竹椅上放下了拐杖,看架势是要畅谈的意思。梅怡晴率先开口,问:“此地数百年前有一位大将军,讳名仇月吉,老人家可知晓?” 老头沉吟半晌,才说:“那是……前朝的……”他不大敢说,可梅怡晴坚定的说:“对,前朝大将军,仇月吉。” 房中突然“嗡”的一声,玉笛自己弹起打在梅怡晴的手心,幸好老头眼神不济没瞧见。他说:“晓得的,这一片加上东面那荒地在以前是一座城,南面有一大片地,有好多村庄。这都是听老一辈人一代代讲给后辈听的,如今可寻不到从前的影子。” 梅怡晴又问:“你可知晓仇月吉称王时的王宫在何处?”老头哎呀了一声,手在搬空比划着半天才说:“哎呦,按地形说,可能是在郡王府啊。你看看,都是‘王’住的地方也一样。嘿!” 老头还想往后聊,正巧他孙子淘气回来了用竹竿去捅房檐上的猫。懒猫“喵呜”了一声踩着瓦片乱跑,梅怡晴有些好笑,把茶碗还给老头,说:“那么我先告辞不打扰了。这碗水我未喝,倒掉可惜,你喝了罢。” 老头也是说渴了端过来就喝下去润润喉咙,他站起来去拿拐杖,再一回头这房里哪还有人?他“咦?”了一声往外面走,就看见孙子和猫儿闹成一团。 “孙崽子,客人呢?” 小孩儿揉着猫头四下看看,“哪有客人?”老头看见这孩子又闹的一身脏,都看不出衣衫原来的颜色,他拿拐棍去打,“瞧瞧你这一身的脏,你娘辛劳你都不体谅。” 小孩儿先是躲,后来反应过来一脸的惊讶,“爷爷,您眼睛好了?” 老头四处看果然眼前一片清明,嘴巴里还残留茶水的甘香。等反应过来他跪在地上对着门口拜了又拜。 玉笛自她手中滑落,落地化为人形。呼吸间是熟悉的味道,可眼前的景象大不似数百年前。她兀自感慨,梅怡晴耐心等待。 “王驾,您为何执着于寻她的王宫?” 梅怡晴说道:“本御自地府来,叁生石上未有她。”落碧红了眼眶,问:“难不成……”梅怡晴颔首,“对,她不曾转世。埋骨之地你去看了,她未在。孤魂野鬼本御去瞧了,她也未在。” “王宫……她身死的地方……” 梅怡晴化风飘进城中躲在无人处才现出人形,她掐指作法换了一身衣裳,青丝高束身穿玄青绸缎公子氅,左侧腰间悬挂文人宝剑右侧腰间坠着一柄美玉雕刻的长笛。 她微张双臂瞧了瞧自己的一身而后笑着点点头,这身公子哥打扮还真是新鲜。她理了理衣领内心还有几分雀跃,挺起腰背着手迈着方步大模大样的往街上走。 入了街人间烟火分外热闹,只是阳气过盛冲得梅怡晴法力消耗大半,换做道行低的鬼很难在此处现身。可她来了兴致忍着难受也想逛一逛,不远处有家铺子卖女儿家的胭脂水粉金银首饰,或女或妇挤在一起挑挑选选。 梅怡晴眼前一亮,叨咕一句:“某个小女子或许喜欢。”说着就往人堆里扎。人多阳气重一离近了梅怡晴更是难捱,像玄晖之火在身体四周烧灼着。她强强运法抵挡才没让自己在这青天白日下显出鬼相,可没想到这时腰间的玉笛突然拽她让她无力抵挡整个人一个踉跄。 她压低嗓音:“你作甚?”玉笛回她:“您去哪?明明要去王府!”她解释道:“本御没说不去,稍等片刻!” 店家发现了这位相貌堂堂的客人,绕过柜台满脸堆笑:“哎呦!这位小爷您可站稳了。快来快来,小伙计来招呼贵客。”后半句话是让伙计过来伺候。 这下好了骑虎难下不进来也得进来,梅怡晴有些得意的轻咳一声,而后迈进这家铺子。进了屋阻了日头梅怡晴觉得舒服多了,她认真的挑选伙计给她举过来的店中珍品。 看了一盘她摇摇头伙计放下又去拿下一盘,方才皆是玉器,玉属阴虽能和女子互养但祝义体质不同于常人。梅怡晴担忧她再招惹别的鬼,毕竟鬼中有她一个就够了。 见梅怡晴挑的颇为讲究掌柜的猜想一番,让伙计去奉上桃木簪子,做工精细一看就价值不菲。谁想到梅怡晴一见脸拖得老长,好似这玩意儿能要她命似的。 正是众人不注意时那玉笛蹭到一珍珠额饰上,只一碰那额饰就不见了。 最终梅怡晴没选首饰选了一个在指间把玩的镂空象牙小球,玩意儿不大平常是卖给家里有小孩的哄着玩的。贵在雕刻的功夫,小小的球上雕刻的是一副完整的山水画。 指腹摩挲能感觉到磨磨的粒感。 不知她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意变得玩味起来。 梅怡晴给了店家一小锭金子,伙计欢欢喜喜的给掌柜的瞧。掌柜的说:“小爷暂且等候我这就去为您找钱。” 哪知掌柜的刚走梅怡晴就不见了,伙计吓的去找掌柜的。那掌柜的心咯噔一下,想莫不是这金子是假的?翻过来一看果然没有官家印而是印的「招财进宝」。 掌柜的哭丧着脸去找东家请罪,老东家拿来金锭一瞧胡子差点竖起来,连忙说:“还不快快供起来!” 这家店后来历经无数春秋也屹立不倒,此为后话。 ———— 首发:ρò㈡零㈡㈡.còΜ(po2022.com) -- 73.少时一见已知君威 “申大人——申大人——” 郡王府中梅自南欢欢喜喜的呼唤申尔阳,申尔阳听闻后藏起画卷塞进书架整理好桌面之后才打开房门。门开的一瞬间她已摆好了恰到好处的笑颜,梅自南跑着就要扑过来,她后退一步摇头。 梅自南的脚步顿住,也觉自己年岁渐长不该再如孩童般。他站在原地可一张笑脸还未收敛,申尔阳对他行礼,他拱手还礼之后上前就拉住她的衣袖,说:“走,申大人,本王带你去看灯!” 申尔阳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淡笑说:“下官就不去了。”梅自南压抑不住雀跃,半是撒娇着说:“去嘛,此时上街能碰见武家打擂台墨客斗诗词,再晚一点儿就会燃灯,满城的花灯~” 申尔阳依旧温和的笑着,“王爷,您身份尊贵实在不该常常流连民间。”那双眼没有温度带着不可违抗的意味,梅自南的笑意一点一点的垮下去,他干涩的开口:“知晓了,大人。” 管家老邱是从前宫里的人随着梅自南出来伺候,他见小主子回来以后闷闷不乐,摆出笑脸逗哄他说:“王爷不是去找府相大人玩了?约定几时出门啊?”梅自南瞥他一眼一声冷笑,“呵,什么府相大人,是皇姐派过来的狱卒罢了。” 老邱不知是没听懂还是装不懂,一脸惊讶又不解的说:“这哪的话说的?” 梅自南仰起头看着老邱,问:“到底怎样才能让皇姐不再疑心?是否要本王杀了当初母皇给本王找的先生?”先帝派人教导梅自南,不知是先帝之意还是那先生自己的主意,他的说教步步将梅自南往夺权路上引,也因此惹了梅杳玉的忌讳。 老邱不再装傻充愣,不顾尊卑扣紧了梅自南的肩膀咬牙厉声道:“万万不可!皇帝对您多疑,您如此作为只会让皇帝忌惮您心狠手辣,恐惹来杀身之祸!” 梅自南也只是随口一说,他一耸肩膀躲开老邱的手,兀自呢喃:“我当初是真的喜欢她。嗯……起码和她在东宫的那段日子里,让我以为……我真的融入那个家……” 老邱张张嘴最终还是把话咽下了。 傻王爷,皇家哪是家啊。 自梅自南走后申尔阳没立刻回房,她状似信步游走实则在窥视被锁的五进之后的院落,可惜她不敢太明目张胆窥视数眼便回了房继续画作。 本该亮堂堂的书房倏然变暗,申尔阳蹙眉不满心里纳闷,她想推窗看看天色可竟然推不开窗棂?她不算柔弱也曾练武壮体,运力几掌下去拍的窗户咚咚响也没推开。 她心里第一个想法就是有人使坏封死了她的窗子。 桌上的画卷绝不可暴露,她摸黑藏起画卷而后去推门,那门如若铁筑分毫不动连个响都没推出来。 不过一二瞬之后书房中哪里还是昏暗?分明是漆黑一片再无半点光明。浓墨一般的阴暗,森森寒气似吐信的蛇蜿蜒靠近,缠上她的手腕! “啊——” 申尔阳发出一声恐惧的尖叫甩着手臂连退了数步,冷汗自眉尾滑进眼睛蜇得她阵阵的痛,可又不敢闭眼。哪怕如此,她依旧目不能视。 方才那一甩好似有用手腕上的寒气消失了,可她还来不及松口气这一次那寒气直扼制住她的咽喉。 胸腔里余下的气吐也吐不出,吸也吸不进;喉咙处寒凉刺骨仿佛连她的声音都冻结了。 “是……谁……?” “呵呵呵……申大人。” 申尔阳在黑暗中闭眼已经做好了窒息的准备,可下一瞬那寒气再次消失。气息急促,她捂住万分寒凉的脖子贪婪的呼吸。 有一声音问她:“怎么不反抗?” 申尔阳一手捂着脖子一手撑着额头,闻言有些无奈的笑,说:“亏心事做多了的好处就是——我根本想不出你是谁,又不知你为何事报仇。虽然不能死个明白但也落个轻松。”脚下一松力,她整个人贴着墙面慢慢坐在地上。 梅怡晴怒火冲天,幽蓝的鬼火迸发燃烧起房中书架。火光中梅怡晴鬼相示人,青白鬼面其上眸如焰火獠牙凸显在唇边,怒道:“当真是让本御失望,如此懦弱焉能同祝义偕老?” 申尔阳本来万念俱灰,想着活着也是苦累还真不如就此解脱了。可梅怡晴一现身惹得她额上青筋突突直跳,当即翻身站起手探进袖口,咬着牙说:“竟然是千岁驾到!” 倏然一条看不见的细绳缠住她的双手,她的指间还夹着方才寻出的符箓。梅怡晴当着她的面夺过来那符箓又碾成了碎末,笑问:“怎的这时候又起了斗志?” 申尔阳回她:“想生想死不过一瞬之间,千岁错过我求死意,还莫要怪我求生的心。”话音刚落她一抖衣袖一件不过半指长的法器滚落至掌心,前尖后钝非金非石可又坚硬无比。 手指夹着那物件几个翻转束缚她双手的力道顿时消退,只见梅怡晴露出诧异的神情竟被逼退数步之外。 “千岁方才说和谁人偕老?她可是当我如同陌路,弃我于不顾。” 申尔阳对她一弹指那法器飞射而来直奔面门,梅怡晴侧身躲过动作间急行至她身侧,阴冷的鬼气吐在她的耳边,说:“上一次你为她动手,这一次也是?” 上一次碰面申尔阳对她出手两次,第一次是不知她是何身份自保也是为保祝义而出手;第二次是见梅怡晴深情款款的注视着榻上美人,祝义的呓语之后梅怡晴吃味的神情具被申尔阳看在眼中。 想独占坤泽的占有欲让她起了歹心,强敌面前势要你死我活。 可这也证明申尔阳是多么的不安,多么恐惧。 见申尔阳默而不答反而露出一抹笑意,梅怡晴暗觉不妙猛地回头。那被躲开而插在柱子上的法器钝头咔哒咔哒响着机关的声响而后爆裂开来,碎片横飞。 梅怡晴反应慢了避无可避只能飞卷着衣袖扫落,一时间落了下风。申尔阳趁此机会伸掌为爪掏向她的背心,可竟如同攻进一片雾中手穿透了梅怡晴的身体。 梅怡晴怒极冷笑,“区区凡人。”她伸手掐住申尔阳的脖子,这一次她的手为实体而不是风雾。可申尔阳的手是无论如何都触碰不到她。 “学不会折腰本御便亲自教你!” 说罢她生生拖出申尔阳的魂魄出体,按着她的生魂沉入阴间。过于凛冽的阴气如同凌迟一般割着她的生魂,她连痛呼都发不出来疼痛和阴寒漫延她的周身。 梅怡晴还不想真杀了她没过多久便提着她的生魂回阳间,问:“学会对着本御乖觉些了没有?”哪怕此时是魂可也让申尔阳一说话都打着哆嗦,“我对您一直……”她本想说,少时一见已知君威。可她哆哆嗦嗦没说完话,梅怡晴误解其意抓着她又投入阴间。 俊美的面容扭曲的可怜,极痛之下申尔阳大声喊着:“我是仰慕您的!若不是因为祝义我绝不会那般待您!” 梅怡晴低笑连连抓着她的魂魄回去按回在她的肉身,她笑说:“怎么?此事要怪罪到祝义的头上?”申尔阳浑身痛麻脑袋晕沉沉还嗡嗡直响,此刻她还动不了,艰难的回答:“并非。是我贪得无厌,是我背叛了对皇室的忠诚,无关其他。” 趁梅怡晴再想什么法子折磨她之前,她连忙说道:“千岁快听!是什么声音?”梅怡晴不甚在意,说:“是你头痛的嗡鸣。” 本来一直看热闹的落碧显了身,“不对,真的有声音!” 一阵缓慢而柔的鼓点响起,那曲调似曾相识。 落碧眼眸湿润,“是她的战鼓。”仇月吉手下的鼓能振奋军心,也能柔情似水。 动可震天撼地,静则滴水入池。 ———— 首发:ρō壹8αc.cōм -- йρгōцωёй.čōм 74. 鼓声似近又远,落碧本以为转过一个廊便能见到她,谁知那鼓声又绕远,不知何处。她如同步入迷阵,一身修为却不知如何得解。 梅怡晴抓着申尔阳的肩对落碧说道:“凡人能看到申大人,咱们带着她在王府乱走难免被府兵发觉。”落碧理解,再次拜谢梅怡晴便独自寻音而去。 申尔阳的身骨筋肉具都酸痛不止,惨白的一张小脸看起来柔弱可欺,她声若蚊鸣尾音颤抖,“千岁何不放我而去,而后您随那位姑娘一路?” 祝义爱美色,申尔阳如此美貌连虚弱之时皆是楚楚动人之态,怪不得这人劣性而祝义依旧欢喜。 “本御游人间此处,听闻今夜百姓热闹,申大人可有空伴本御一游?” “容下官……更衣……” 梅怡晴非人为鬼她穿梭在王府四处,游尽王府之时她立在一处假山沉沉叹气。只因王府的园景布置楼阁排列像极了皇宫城某处。 “什么人?” 听到质问梅怡晴又向假山深处藏藏,幸好来的人是梅自南,他独自游景未带仆从。他跑上桥眼睛一直看着那假山一角,心里着急想一探究竟,口中呼喊:“别走别走!谁人在此?” 梅怡晴并未现身可这小子竟看得到她? 小孩跑的快又是在自家后院不一会儿便凑到前来,他将头往暗处探,正好梅怡晴转身过来。⋎ùs⒣ùщùōń⒠(yushuwu.one) 梅自南呼吸一滞匆忙下跪,“臣弟叩拜皇姐。”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藏了太久的话到眼前竟一句都说不出口,口中喉嗓干涩他控制不住的频繁舔唇。 梅自南这人梅怡晴生前并不知晓,死后数游人间才知她还有一个这样小的弟弟。见她便跪,恐又是将她错认成梅杳玉了。血脉亲情本就是宿命般的牵引,她晃了神伸出手摸在他的头顶,语气温柔:“弟弟?” 申尔阳在房中别别扭扭的更衣,伺候的丫鬟红着脸蛋扶着她的身子。申大人气度冷傲性子要强,极少有眼下这般柔弱,竟让小丫鬟有了怜香惜玉之感。 房门敲响还没等申尔阳发话门外的人就挤进来,唐节抱拳道:“祝大人打城西门进城,正带着两个昏迷不醒的女子四处寻医。大人,可要去看看?” 申大人错愕,“打西门进城?她不是一直在府衙闭门不出?”唐节年纪小心里藏不住事,关心祝义的神情表在面上。 “属下也不知,祝大人新官上任如今又未着服带印,官兵百姓都不认得她。她又带着两个昏迷的人四下求医,看着无助,咱可要去帮?” “去!”申尔阳斩钉截铁,“备轿。”习惯性的吩咐。唐节不忍,可还是说:“大人,咱在封地,况且您如今的品阶……” “套车……马车宽敞病人好安置,再顺路接上一郎中一起去。” 刚走了两步脚下如踩着棉花一个踉跄,唐节连忙扶住,本欲询问可见到了申尔阳那张气愤又隐忍的脸,她把话又咽回去。 梅自南听了梅怡晴半真半假的解释,他又是失望又有些庆幸。“原来是臣弟浮躁认错了。”他不是自小长在皇宫的,皇兄皇姐认的不全,不过梅怡晴这样的气度样貌一看就是皇室的人不会有错,梅自南将她当成是某位不曾谋面的皇姐。 “皇姐可是在京都立府?或是封地何处?今日怎突然造访?” “呃……嗯……游玩罢了,听闻今日此城中热闹。” 梅自南见她心生亲切忘了疑虑,展开笑颜,“是呀是呀,臣弟本还想去瞧瞧呢。可惜府相不准。” 梅怡晴听闻唇边浮起淡笑,她用指尖点了点梅自南的肩膀,后者抬头看她疑惑的“嗯?”了一声。她又用指尖勾了勾他的臂弯,梅自南不解的伸出手举起来,而后被梅怡晴牵住。 与梅杳玉有几分相似的脸上展现出似曾相识的温情,梅自南看愣了,也回忆起从前在东宫的时日。 梅怡晴收紧掌心,说道:“皇姐带你去。” 在王府大门几人相遇顿时气氛尴尬,梅怡晴挑眉看向被搀扶着的申尔阳,问:“申大人急着逃?” 申尔阳盯着梅自南,问:“王爷这是要出府?” 本来欢欢喜喜的小孩顿时不知所措,视线在她二人间游走,半晌这二人摇头叹气,齐声说:“罢了。” 应廉身有神职降妖除魔是本分,带祝义回到当初所在立刻与妖魔缠斗。的确是那个秦家管家,可又不是他,一具半死半活的身体中藏了不知多少魔。 祝义帮不上忙又急着救人,废了好大力才将林少泉和文济拖出那片林子,此时她已发觉不对,这二人好轻啊,好似只是两具空壳。 文济倒是没什么,扔在这就扔在这了。可是林少泉啊,她要是出事了怎么办?祝义想都不敢想。 到底还是念着文济救林少泉一命,祝义借来农户的一头牛驮着两人进了城。 已经是第四家医馆了,那郎中以为祝义故意难为他,神色不悦。 “这二位身体康健,只是睡着了何须求医?” “哪有睡着了叫不醒的?” 郎中更加认定这两人是装睡,叁人过来合伙找事,吩咐小徒弟们架起二人往外扔。小徒弟们回来后拍拍手,嘀咕一句:“怎么那么轻?” 祝义慌了压在林少泉的身上拍打她的脸,在她耳边大喊:“林少泉!你醒醒啊!快醒醒啊!” 手下的人是活生生的,皮肉温热柔软,呼吸均匀,可就是无论如何都不肯醒来。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对着祝义开始指指点点,医馆怕被众人误会,出来几个小子把事和邻里邻居的说清楚了。 二人身体康健也并非昏迷,真的只是睡着了,若非睡着便是装睡。而祝义不依不饶偏要郎中医治,分明是来故意找茬。 落碧在迷阵中探索了许久,终于发觉关键。她不能靠意识去寻,要放空神思如懵懂般随乐声而动方能被指引。 她沉浸其中化成本相,玉笛在半空漂浮,她引来风穿过身体奏出与鼓声相称的曲调。 “归兮,归兮。” 落碧听着这指引一般的声音探出神识,失望的发觉并未看到仇月吉。但她见到两个没有肉身的魂魄被指引的飘荡而来,不知目的何处。 -- йρгōцωёй.čōм 75.哦? 两个人的魂魄毫无意识的随乐声指引而动,落碧跟在她二人身后想一探究竟。不知行至何处眼及之处皆是如扭曲的漩涡一般。 鼓声愈渐清晰,鼓点变得急促而澎湃。一瞬间落碧如同被带入从前的过往,她曾无数次听闻着这样的鼓节目送仇月吉驭马征战,金戈铁马还有绕指柔情。 从虚空之中“走出”一人,与其说是她走出来不如说是她放任这两个魂魄进了她的阵。她神色淡漠还有一丝懵懂,手中的鼓槌不轻不重的敲了这两人的脑袋,道一声:“去。” 两个魂魄没了干扰立刻向肉身投去。 仇月吉茫然的看着多出来的一个“人”,她近前去仔细端详。 挺漂亮,嗯,不是人。 如何过来的? 那个貌美女子闭着双眼神色痛苦,仇月吉也不吭声微歪了歪头看着这个不速之客。 仇月吉死后入不了地府只能在原处飘荡,因她戾气最重成了此处众鬼之首。但她无心于此,做了阵法将自己囚困。她不问世事,可又不舍自己魂飞魄散,久而久之记忆已稀薄了全凭本能行事。 本能让她在身死的地方等,可如今她已不知自己到底在等什么。 待落碧从过往中回神一睁开眼便看到心念之人离自己那样近,她仿佛要贴在落碧的脸上,表情有些呆滞探究的看着落碧。 见落碧已睁开眼看着自己,仇月吉问:“你如何进来的?” 过于强烈的欣喜被这句冷淡的话给冲淡些许,落碧深深叹气紧了紧手指,“跟着……声音,和方才两个魂魄,你呢?你近来如何?” 落碧挪动脚跟,声音颤抖的厉害让她有些尴尬。不舍挪开目光,这人和……当初那日一样的模样。 “你认得我?那你可知我是谁?” 落碧错愕。⋎ùsⒽùщùōń⒠(yushuwu.one) 仇月吉挥了挥鼓槌,“不知道便罢了,无甚紧要。”她盘膝坐在原地而后闭了眼,落碧眼看着她一点点变得和那鼓一样像是个死物。 “仇月吉。” “仇月吉!” 那人毫无反应,鬼魂的躯体更淡些,像是一个光影,随时便能消散。 还是……晚了? 落碧苦笑,随后她感觉自身深处多了许多裂痕。她不敢变回本相,真怕一下子便身碎了。 她贴上仇月吉的鬼体将头靠在她的肩上,细声问:“你可知方才你的鼓点乐律是从何处学来的?” 没有回答,仇月吉好似陷入“沉睡”。 落碧叹口气,而后放肆的往她怀里挤。 “还要多谢那两个魂魄,要不是你好心要送她们回去我也不能寻见你。可是,你为何要将自己藏起来呢?” 她抬头看一眼仇月吉依旧毫无反应,她不再多问此事,窝在她的怀里说:“将军,妾身好想你。” 祝义瞪着美眸不可置信的问:“你怎在此?”她连忙四下环顾,竟又见到一“人”。梅怡晴正在街口牵着一个男孩,望过来对她挥了下衣袖而后牵着孩子走远了。 申尔阳见她的反应心觉不对,皮笑肉不笑的问她:“你是问我为何在此处,还是……问我为何在栒州?” “哎!醒了!”祝义突然趴在林少泉的身旁,见她皱着眉头哼哼,祝义用力的拍她的脸,“你醒了?快起来!快起来!可吓死我了。” 说着,眼睛偷瞄着申尔阳。 申尔阳舒口气竟还浮现出一个笑容,吩咐唐节:“再给抬医馆里。” 文济悠悠转醒,唐节率先抱起她往医馆里走。原本还无甚力气的林少泉突然弹起,“你轻些!”祝义扶着林少泉往里走,林少泉走的急带着祝义两个踉跄。 申尔阳怎么在这?钦差吗?还是……被流放了? “祝大人。”手腕被扣住,本扶着的林少泉心急跑进医馆只留祝义站在原地。“祝大人病了有些日子,如今身子骨可全然好了?” “托…托你福,已无大碍。” “哦?” 阵法已经薄弱,靠着的人也近似透明。许是因施法救了两个生魂耗费太多,苏醒后又没了记忆和执念快要消散。 落碧施法扣住自己的命脉准备好在仇月吉消散时随她一同泯灭,此时再无过多的悔恨不甘,她很放松的靠在仇月吉的怀里喋喋不休的说着往事。 “我其后才知如此作为有多不知羞,怪不得你副将尝尝打趣你我……” “想再和你骑马呢。将军,那时我还未和你说,马背上……挺不舒服的……” “我常问你,我到底是什么。最开始是我迷茫,我有了肉身但也不能算是平常女子,我总问,期待你的回答会让我坚定。后来我问……是想知道,我在你心里的分量有没有又重一些。” “对于天地来说牺牲你我换来人间平静是值得的,但到底还是对你不公;你一介凡人数十载寿命而已,却断送了。” “我到底是什么?呵…我是仙人腰间的玉笛,我是人间的吕叁,我是将军的爱妾……” 背后靠着的支撑徒然消失,落碧穿过仇月吉的身体躺在地面上。她坐起来,仇月吉依旧原来的姿势闭着双眼,衣袂飘动。 “将军你要走了吗?” 落碧去拉她的手可已经触碰不到她的躯体,扣着命脉的术法紧了紧,她准备好随时了结自己的性命。 “这次不要赶我走,也不要丢下我……” 一声痛苦的呻吟响起,随后,“吕叁……”仇月吉终于睁开眼,眸中依旧带着迷茫,“或许该叫你落碧?” 许是想起来些记忆又生执念,鬼体凝聚起来。 落碧紧紧握住她的腕子,鼻尖都贴上她的鼻尖,“仇月吉!” “嗯……” 鼻尖擦着错过,嘴唇抿住这人的唇。仇月吉再次闭上眼伸手揽过她的腰。 “将军……”万分委屈的语气,仇月吉皱眉拇指摸在她的脸上,“怎么哭了?” “我,变得不好看了。” 怀里的女子徒然消失不过一二瞬后双手掌心上浮现一柄玉笛,碧色的美玉上留下无数细碎的裂痕,竟反出斑斓的彩光。 仇月吉先是重重的咬了唇,而后笑起来,“真美啊……” 玉笛或许羞涩,兀自响起了乐声。 “吕叁,我守住一个地方。看,这里。” 她挥手撤掉布下的法阵,偌大的王府中竟藏了这样的地方。 高大恢宏的楼阁与周遭园景布置格格不入,原本的小湖巧桥被挤开,湖面被截断突兀的承载楼阁。 房檐上的红灯依次亮起,大门缓缓敞开其内一片大红喜气,红双喜字硕大。 “当时为你我成亲而准备的。你的问题一遍遍的听,我想着,总要给你一个最合适的答案。” “将军……” “呃…好痛啊……” “怎么了将军?!” “当初你插我胸口那一下……好痛啊……” 你是我的爱妻,是我除却将军之外属于仇月吉的意义;这一次让我慢慢说给你听。 ———————— 为了章节排序给前面无病呻吟的话删掉。不是难过那些人的故去,他们已走了很久了,是不停地梦见不停地梦见…… 花婆和鸟还有这个支线都写的俗不可耐,因为我私心想死去的人还不会是遗憾。 -- 76.荡妇 “方才见一熟人!我…我去瞧瞧。” 祝义神色慌张,姣好的容貌露出此等模样倒是俏皮。申尔阳虽还是阴沉着脸却柔了目光,看着祝义匆匆跑走她不紧不慢的在其后跟着。 天还没暗尽先亮起了灯,各式各样的灯千奇百怪被点燃展示供人选买。人多,也挤,走了不多几步申尔阳便被挤到祝义的身后。 “祝大人。”申尔阳趁机揽上她的腰,“要买一个吗?”目光一瞥,不远处小王爷笑的大声,举着一锦鲤样的灯给梅怡晴看。申尔阳收回目光拽着祝义换了一条路走。 祝义还未反应便被推到别处,她对着申尔阳尴尬,“作甚?不是说买灯?”还未瞧上一眼便被推走。 淡淡的竹香清雅,这人竟还能如此温柔? 袖口被挽起,申尔阳握住她的手唇边淡笑,“买。走,再看看,挑个喜欢的。” 这才是真的祝义,那之前? 想到之前她对那个“假”祝义说出的话做出的事……从脖根开始发红最后整张脸都红了。脸上还红着垂眸看身前的女子,申尔阳理所当然的将错怪在祝义身上。 祝义没寻见梅怡晴倒是真的看起灯来,被握住的手舒适,她也回握着申尔阳。说来奇怪……还真有点思念…… “喂,你怎么到栒州来了?” 正想着如何给唐节和府衙里那些衙役灭口的申尔阳才回神,“啊?哦,什么?” 祝义停住脚步转过身,申尔阳收不住步伐紧紧的贴上她,四周的人擦肩而过,申尔阳揉上她的肩将她带进怀里。 “你怎么在这?” “陛下遣我来王府。”说完这句她移开目光避开对视,挺了挺腰站直了身子,“你升我降,就是这么回事儿。”她侧着头不知看向何处,唇角微微下耷。 申尔阳衣着朴素脸上也未上妆,眉尾那颗小痣显出来,祝义盯着它瞧,“犯了错还敢委屈?” “谁委屈了?我没有。”又挺了挺身板,“祝大人也没立上功……”眼神飘过去见祝义正盯着她瞧,迅速转开。 一阵带着笑音的叹息后祝义弯了眉眼,曲起指节刮了一下那颗小痣,“是呀,陛下赏也像罚,罚也似赏,偏心你呢。” 申尔阳还板着但脸嘴角翘了一瞬,她带着祝义向摊位走,哪知一阴森森的声音自耳旁响起:“欺负本御的皇弟,还要带走本御的女人?” 申尔阳浑身寒颤,祝义疑惑的回头也瞪大双目愣在当场。 梅自南舔着糖人举着灯对着申尔阳笑,这模样和梅怡晴的神情太过相像。申尔阳看着这一大一小暗暗咬牙,可面上恭敬。因周围人多她低声的说:“见过王驾千岁,王爷千岁。” 祝义也挤近前作揖,“见过王驾千岁……”看了一眼舔糖人的小孩正是当初刚进京都看见过的那个小王爷,“见过王爷。” 阴凉的手握住她的手将她牵离申尔阳的身边,这人动作间还不着痕迹的蹭了下她的乳儿。 “申大人,趁天色还不太晚劳烦你送王爷回府。” 小孩抓住梅怡晴的衣袖,“还没去看打擂台!” “申大人会陪你去的。是罢?申大人?” 空了的掌心攥紧,“是……走罢,王爷。” 皇姐的手凉凉的被她牵着虽然感觉很舒服但还是有些冷,如今换成申尔阳在身旁,虽不牵着可这人在身旁走着总感觉比皇姐还冷。 小孩有梅怡晴撑腰自然有些得意,抬着下巴问:“府相可会将今日之事告知陛下?” 紧抿的唇松动吐出生硬的两个字:“不、会。” 另一面祝义被梅怡晴拉着走,她在其后跟着,说:“也不知孟姬怎么样了,如今府衙什么情形?我该去府衙看看。” 梅怡晴驻足将她逼进墙角,弯腰掀起她的裙摆又站起来,一只手在裙下乱摸。 “啊~王驾~” 手掌隔着亵裤抚摸指腹勾勒阴阜的形状,几下摩擦后曲指弹了一下藏起来的花蒂。她笑说:“同申大人一起闲情逸致,同本御一起便有别的事要办?” 祝义看着那一张一合的红唇恨不得就此吻上去,当街淫乱……可真是…… 梅怡晴见她情动露出诱人的模样,咬上她的嘴唇,“小女子该罚。”掌心已感受到湿润,她伸手进去直接摸上穴口。 “千岁…不可……巷口离的不远,万一有人……” 一圆滚滚还有些磨砺的物什被推进穴口,穴口被撑开无法合拢,一张一合的含着小球吐纳。指尖抵着象牙小球不让它被挤出,可又不送进去,就这样折磨敏感的小穴口。 梅怡晴用另只手推高她的裙摆,让她露出白皙的双腿,手掌摸上大腿又向上摸去突然拍打她的臀。 “唔!不要~” 穴肉一收缩吞进了小球又吐出去,被无情的手指再次塞进堵在穴口。粗糙的摩擦感让祝义瞬间软了腿险些跪下,被刺激出的汁液完全打湿了小球,滑溜溜的在穴口转动。 “啊~嗯~唔……” 她被梅怡晴捂住了嘴,这人堵着象牙小球还用拇指揉已然冒头的花蒂。 “别出声,你也不想将别人引过来罢?” 手指用了点力将小球推进穴肉收缩将它挤出,而再次被推进,如此反复下祝义已香汗淋漓双颊酡红,情欲布满眉梢眼角,浪荡又过于妩媚。 被挑起的欲望燃烧起来,祝义舔上捂着她嘴唇的掌心,从喉咙发出淫荡的呻吟。 梅怡晴看着她笑,突然说:“万一有些人看不到本御的鬼体……透过本御直接看到你呢?” 穴肉将小球重重一吸吞进穴中绞紧,梅怡晴的手指紧跟着插进去抵着象牙小球压在肉壁上的敏感之处顶弄。 淫水滴滴答答的往下流,祝义呼吸更乱些。 被人看到……在墙角掀起裙摆光着屁股流水…… “荡妇。” 梅怡晴笑着舔吻她的脖颈,拍了拍她的阴阜说道:“夹住了。”穴肉立刻收紧夹住那颗象牙小球,梅怡晴抽出手指而后揉上阴蒂快速的摩擦。 “唔…唔……” 祝义抖着腿晃着头,眼白都翻起,鬓边流下一滴香汗被梅怡晴拭去。 在被一下接一下的拍打臀肉下,祝义夹着小球被揉着阴蒂站在墙角泄了身子。 -- 77.被欺负狠了的犬 梅自南见过梅怡晴后仿佛有了主心骨,再面对申尔阳已然底气足些,他背着手兴致不错的和申尔阳念叨着今日瞧的热闹,反观申尔阳倒是一声不吭落后他半步沉闷的走着。 申尔阳身上还是寒津津的,筋骨皮肉也还带些痛。她忍着不适默着走了一阵,想提议让王府的人抬轿接王爷,可转念一想王爷便服出门也无大碍,也就任由着了。 身后的热闹喧哗愈来愈远,他们已经远离了闹市,却没想迎面而来更大的响动。 申尔阳突然紧张起来,前方正是王府的方向,可是出了什么事? 那厢跑来乌压压一群人,还有一位府臣攥着印骑着马奔过来。远远见到申尔阳立刻上前下马,先拜了梅自南而后抓着申尔阳的袖子大口的喘气。 申尔阳皱着眉头看了看慌张的人群,视线扫过没看出所以,她急切的问那人:“怎么回事?快说!” 那人衣襟袖口具是墨渍,他从怀里掏出文卷递给申尔阳,边动作边说:“王爷府邸出了怪事,凭空显出一楼阁,方才地颤石裂将府里的人都吓跑出来。下官联合同僚欲奏书上京,还差你我的印。”他看一眼梅自南侧了半个身子遮住他的目光,低声询问申尔阳,“不知大人您——?” 申尔阳看着文卷双目发热,她将文卷揉进袖口拉来马匹翻身上马,“先别急,我先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本也离着不太远,跑了一会儿便到了。站在府门外就能见到那不符合周遭建筑的突兀高楼,明明之前都没有的啊! 眼前的景象令人震惊不已,申尔阳来不及感叹立刻进府,她的身体还没恢复依旧乏力疼痛,一路狂奔胸腔火辣辣的疼。终于凑近了那楼阁,朱红的门上有红双喜字,格外的——诡异。 “这怎么回事……” 申尔阳攥紧双手眼眶红的厉害,眼前的一切仿佛是上天正在嘲讽她。明明,明明这王府都让她画下来了,梅自南私自改动庭院,虽然规格面积不如东宫,但被封住的几进院落分明是东宫的布局! 陛下派遣,暗示而下,申尔阳自然知晓自己该做什么。她本以为要熬个几年慢慢渗透梅自南,“找”出一击毙命的破绽替陛下除掉后患,不过竟让她意外发现小王爷私改府邸,她喜不自胜,重回京都指日可待! 可是如今万没想到,这等怪事竟也能发生? 没等她想个明白,面前的楼阁突然轰隆隆响起来,迎面一阵裹挟着沙尘的狂风呼啸而来。申尔阳急忙用衣袖遮面才能呼吸,等风过了一抬眼,那栋楼阁竟消失不见! 面前出现一个巨坑,湖水灌入卷动泥土眼看下去浑浊不堪,假山小桥崩塌,几处厢房也塌了,连围墙也断了多处。 哪还有从前的影子? 申尔阳楞在原地,她环顾四周只觉得通体发寒。她目光呆滞,唇色惨白,“老天爷,我申尔阳是再无翻身之日?” 她依旧可以参梅自南私改府邸,但罪名远不及仿建东宫,前者最多是逾制后者可判谋反。若不能一击毙命恐会打草惊蛇,不仅如此,陛下也会怪罪。 竹篮打水。 一切尘埃落定那些人见王爷回来了便也跟着回来了,多出的楼阁消失不见,众人纳闷,难道是幻觉?但王府被毁的不成样子,没亲身经历过的认为是地震罢了。 出了这样的大事知府大人必然也要出面,诸位大人凑在一起商议着,那之前写的文卷自然不能送京了,几位大人私下里就给毁了,并且叮嘱过亲身经历之人管好嘴,莫要多言。 王府是不能住了好在梅自南不挑去何处暂住在哪都可以,这让诸位大臣松口气。解决了王爷的暂居之地,接下来就是修整王府,此事还需上报陛下,一时也没个定夺。 等众人散去祝义整个人都放松了,眼皮耷下来懒懒的模样,她身上还有淡淡的好闻的味道,这一点申尔阳早有发觉。 祝义问她:“小申大人还有什么事要说?” 本来回了府宅差一点就和王驾滚在一起了,偏偏这时候出了事,两个人都没尽兴,强强忍下欲望不情不愿的穿戴整齐。 坏心情没维持多久,因为祝义发现申尔阳的神色简直是糟糕透了。像是被人欺负狠了的犬,又怨又忿,偏偏不肯低头皱着鼻子装狠挺着。 见申尔阳揉着眉心不答话,祝义用脚尖故意蹭她,“喂,小申大人,小申大人,小申大人,您还有事吗?”这语气就差问她怎么还赖着不走? 申尔阳长叹一口气终于抬眸看她,眼角有些红,眉心微皱着,看起来她难受的紧了。祝义也不逗她了,问:“你是不是不舒服?”说着下了椅子过来摸她的额头,申尔阳顺势将脸贴在她的掌心,又叹了一口气。 气氛有些微妙,祝义心跳的有些快,无措更多些。她轻咳一声,轻轻的收回了手。申尔阳眸中闪过一丝失望,到底还是没张口多说,缓了下情绪后站起来和她告辞,祝义本就是逗逗她顺便想将她留下,但她们两个实在是关系有些尴尬,且一个比一个犟,若是申尔阳肯缠着她也就是了,偏偏今天她态度不明祝义更是拉不下来脸,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人走出去了。 祝义看着她的背影撇撇嘴,眼神收回来又放出去,生怕错看了她转身的时候,偏偏,这个人并未回头。 祝义坐回去嗤了一声,端起茶盏看看复又放下。 申尔阳在此地没有安置府邸,王府不能住人她也无处可去,寻了个客栈暂且住下。她带着唐节和诸多随从包下了一家客栈,出门在外也没什么好安置的几个人都是草草收拾了一下就要睡下。 夜深,申尔阳起身打开窗户静候,不多一会儿竟有一人翻窗来见。说是人也不太像,看起来十岁多一点,肤色同叶子一样绿,一张口说话舌头竟老长一条盘在嘴里。 “仙人快等不及了,小申大人何时回京?” 原来这“人”是辟刍派来的,当初申尔阳便和他有往来各取所需,辟刍给的好处太多了,可这申尔阳竟然被撵出京去了,答应好的事也没办成,辟刍怕她不认了特意派人过来问。 申尔阳腰背挺的笔直,因为方才就寝一头青丝散下来披在身后,从来都是坚韧的竹此刻倒是被月光晃出脆弱又倔强的意味来,那妖怪看着她忍不住伸出舌头直笑。 她对那小妖说:“再宽限些时日。”她伸出胳膊露出一截洁白的小臂,“我赔仙长些,望他海涵。” 小妖捧着她的胳膊划破个口子,他先忍不住尝了几口血才用小葫芦接着。 申尔阳神色淡淡的,眼眸中尽是迷茫。 和辟刍交易得了修灵的帮衬,但突然出现的祝义打乱了她的计划,不得已用了符咒,本想着能靠除掉梅自南回京去又出了这样的事;一切竹篮打水一场空,反而欠了辟刍的,眼下想还竟还不上了…… ———— 我也是……欠的太多 还不上了…… 免费精彩在线:(яΘūщèńńρ.мè(rouwennp.me) -- 78.狠狠吸了一口 ⋎ц⋎ěωц.©οм 乱魔附身秦家管家意图残害人命自然被应廉所除,此事不必多说。 但说祝义这天里一直在忙,恢复些的林少泉自觉的当起了师爷替她分忧,听着府衙里伶俐的门子说着当地的大小官员还有豪门氏族一一为祝义记下。所谓强龙难压地头蛇祝义初来乍到要留意的地方太多,说着说着不觉已到夜深。 杨化整理着拜贴交给林少泉过目,杨开这个碎嘴子在今日也没了用武之地,陀螺般的伺候各位又是倒茶又是掌灯。倒是看客文济百无聊赖的撑着额角,眼垂着不知在想什么,直到见到梅怡晴抱着孟姬进屋才不动声色的投去目光。 洁白美狐实在太漂亮,饶是皇女济也动了心,她的目光随着那毛茸茸的小东西投过去,站起身来等着有人介绍刚进屋这位的身份。按礼是要介绍一番的,奈何梅怡晴的真身尴尬身份也尴尬祝义实在不知怎么开口,一句朋友草草揭过,文济不知她是王驾因此也没行礼复又坐下专注的看起狐狸来。 文济说:“小狐当真是漂亮,可是宠物?”若是抓的野狐她倒想买下来做个披肩,她还未见过这样好的皮毛。 梅怡晴见她们忙着也没打扰,听了文济的话笑着入座,答道:“是呢,我喜爱极了。”说着手掌放在孟姬的脖颈而后顺着毛往后摸,那小狐从嗓中发出低低的颤音背后的毛一下子便炸开,仔细看她还在瑟瑟发抖万分不安。 这分明不是宠物亲近主人的模样,孟姬十分怕她,之前被道士糊弄着给梅怡晴贴了符咒她一直自责着,这下落到梅怡晴手里又不敢反抗又不敢乱动。这鬼还总阴恻恻的笑,小狐怕的发抖,鼻尖被自己舔的湿乎乎亮晶晶的,一双眼一直瞧着祝义,期盼着祝义能发现她给她抱走。séγūщéй.℃óм(seyuwen.com) 不过文济听了梅怡晴的话打消了做狐狸披肩的念头。 梅怡晴见祝义等人忙,一时半会估计没空,她便索性和文济闲聊起来,几句话过后她问起了关键:“我听了几耳朵传闻,若说的不对你别放在心上。我听说你见陛下的画像后一见倾心说什么也要嫁到大宿来,怎么后来你又悔婚逃走了呢。” 文济也是一国的皇女自小养成的贵气也不少,听闻此话她也并不扭捏,大大方方的承认,“是,的确一见陛下便动了心。可是——”她拖长了音眉头蹙起仿佛不知下话该如何讲,正思索着。 那头祝义和林少泉忙里偷闲具都悄悄分出一只耳朵听着,分明是也好奇这期中的变故。 文济想了想说:“进宫见她,我一看到她便觉得心有了着落,只是看着就能感觉到满足,我以为这就是我的归宿。后来我见到了皇后,见了皇后我发现对着她也觉得亲切,竟有一见知音之感,当时我还暗暗窃喜,想日后为妃能少了争斗。万不成想,等我见到陛下同娘娘在一处时我竟……我竟然见她二人心生厌恶。”不是感情上的嫉妒,文济早就知道帝后情深她进宫为妃是不能专得宠爱的,所以早就明白。那种厌恶毫无道理,分明初次见她二人是心生好感的,但看见她们两个在一起,文济只想逃得远远的,恨不得此生再不看第二眼。 更奇怪的是,她心里竟然还有气愤,虽然她不知因何事生气。 梅怡晴听着陷入深思手里一下一下的摸着狐狸,都将狐狸毛摸炸了也没发现。她在地府时了解到梅杳玉此生是和文济有一段情的,且是顶好的缘分,反而和江云妨不是情缘而是很深的羁绊却被她二人的人为干预修出了一生情缘。 因果复杂这让梅怡晴的工作量又加大了,她当初怎么也没想到死后还要在地府给她的妹妹收拾烂摊子。这一想便出了神,思绪歪了也没说话,室内安静下来。 祝义转头看了几眼,见孟姬炸着毛瑟瑟发抖有些好笑,她从出神的梅怡晴怀中将孟姬抱过来放在桌案上,边安抚孟姬边低声问林少泉:“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 林少泉也听的心里不是个滋味,正烦着呢祝义又来问她,她没好气的翻个白眼说:“我是道士不是神仙,你当我这是天机泄露处呢?”她也只知道陛下应当和文济结缘,不然会有战火的灾难,这也是为什么她最开始坚定的插手试图劝陛下纳妃。不过后来是文济自己悔婚不干了,这错不在陛下身上,邻国也没了开战的理由,她也就放心的逃命了。 看这俩人又掐起来文济的脸色不是很好,但毕竟身份尊贵端着架子不能做出什么,她慢悠悠的问林少泉:“瞧你这么认真是打算真的要做师爷了?不怕有追兵要你的命吗?” 皇家若想杀一个人岂能容她跑这么远?分明是故意放她。 林少泉说:“都知道道士林少泉是个男子坤泽,我以后不再变成那副模样不就得了?你们别告密,我偷偷的留在这就成。”她说这话的时候贱兮兮的,求人别告密的时候还眯着眼睛对文济讨好的笑着,文济翘了下唇角很快挪开视线不再看她,心里头也不那么难受了。 时辰太晚再不休息怕是没多久好睡,不得已众人放下手里的活打算安寝,刚出了门林少泉和梅怡晴感受到一阵微弱的腥臭妖气,不是善类。不过气息不浓应该是不打算作恶,她二人对视一眼神情都是不愿去管,梅怡晴低笑林少泉耸肩,两人错过各自回房。 林少泉先去送皇女济,路上没什么好说她问了几句是否还习惯?文济“嗯”声应着,态度有些冷淡。 祝义走了几步让杨氏兄弟赶紧去休息不用跟着,一没了人立马本性暴露,伸懒腰打哈欠,抱着梅怡晴撒娇个没完,最后胆大的敢欺负王驾背着她走,还不忘把睡着的孟姬也放在梅怡晴的肩膀上。 先给孟姬安顿好梅怡晴拉着祝义沐浴,她缠着祝义试图完成先前没做完的欲望,可祝义累极了,分明腿心已泛滥成灾但人早就睡去,气得王驾对着那盛开的花瓣狠狠吸了一口,听了一耳朵祝义梦中的呻吟而后无奈的帮她清理,任由她睡去。 ———— 感动! -- 79.(梅怡晴微h “嗯~要……” “别动……来人了。” 梅怡晴扣住一只在抚摸她胯下的小手,那只手还不老实的挣了挣,最后手的主人万分不满的睁开眼睛有些幽怨的望着她。 “……” 那厢林少泉已经在门口催了,当地该见的官员和显赫世族她都理出来记在心里,剩下就靠祝义去应酬。 梅怡晴在她房里陪她一整晚,听见林少泉在催也没吭声,就等着祝义自己回应。轻轻推了推这人的肩膀,也不知是否是睡前的那阵缠绵涌起的欲望还残留着,祝义还没彻底转醒就哼哼着来摸她,抬起一条腿勾住她的腰。 温香暖玉在怀里蹭来蹭去,梅怡晴扣住祝义的后脑压向自己,吻了吻她的额头,嘴唇还贴在她的肌肤上磨了一阵,“该起了。” 祝义被亲的舒服,整个人像条泥鳅一样往她怀里钻,眼底是一片媚色,耳朵分明是隔绝了林少泉的声音半分也不愿意听。她自己拉下衣衫露出大片的嫩白肌肤,胸前完美的弧度半遮半掩,她追着梅怡晴的唇用方醒的微哑嗓音诱惑她说:“亲亲我,再亲亲我我就听话。” 在梅怡晴贴上她的嘴唇的时候祝义明显的吸了一口气,从脸颊到脖子的绯红一路向下,只要被她一碰就动了情。 被子被祝义拉到两人的头顶,有了遮掩她放开了动作,极为下流的轻薄梅怡晴。撕她的衣服,揉她的腺体,还将腿心的春水涂在她的小腹。 祝义的嘴唇又软又热,湿乎乎的气息传不出被子烘出更加暧昧的温度,鬼亲王都快被她烤化了。 梅怡晴抬手揉她的后颈,性器被她揉的舒服极了,她发出不大不小的呻吟,在黑暗中闭着眼颇为享受。倏而肩膀一热,衣服被彻底扒下,生人的体温对她来说更热些,滚烫的嘴唇从肩膀一路吻到胸前,她身体颤抖一下腰挎往前一顶,不料蹭了祝义一掌心的清液。 梅怡晴翻身压住祝义刚想一吻芳泽,不料被咣咣拍打门板的声音打断。 “快点啊!你是聋了还是怎的?孔老爷的马车都到了,眼瞅着人要进门了!” 祝义烦躁的掀开被子,怒火都快把头发丝点燃了,“天杀的……”她边慌里慌张的穿衣打扮边从牙缝里不断诅咒林少泉。洗漱穿衣连妆都来不及上,那林少泉像催命的鬼,最后是来客真的到了不能不去迎,她先祝义一步去招待这才留了些清净。 穿戴整齐祝义向门外走,快到门口时突然脚跟一转跑回来,她抱住梅怡晴的腰一口亲在她的脸颊上,噘着嘴颇为蛮横的说:“我不管,今夜你要赔给我一整晚!” 梅怡晴被林少泉扰的也有些郁闷,见祝义如此还是松了眉头露出个笑意,掐了她屁股一把,骂道:“放肆。” 早些时候新官上任却身体欠佳谁都没来贸然打扰,后因王府的事祝义露了面,林少泉整理拜贴应了几家,这才有今天孔老爷登门的事。 所谓孔老爷不过是人们给他面子,若较真只能说他是老高家的。他本是高家赘婿,岳父母过身后由他顶着一家子。 祝义来迟一进门便致歉,孔老爷不敢应着满口的打扰大人。他今天来也不多废话,王府重修事关重大不能应付了事,举荐名声在外的多位匠人,名单列好交给祝义过目。 祝义先是拿过来看看复又搁在一边,打起了太极,“王爷乃是天家子孙,我等小小官员哪能做主。” 孔老爷人精一样转着眼珠子。 普通商贾碰上天潢贵胄不太容易,但和官员来往倒是方便多了。今日他来不过是想借着祝义吃口肥的,若事不能成也能在新官面前混个脸熟,以后有事能想到他。 “大人太过自谦,早就听闻大人在京中乃是风云人物,连陛下和娘娘都对您青眼相待。如今龙凤落贱地不过是天家赏识历练历练,早晚您都是要回京中一展抱负。”恭维的话一口气说了半天,在祝义快没耐心的时候他终于说出此行重点:“大人,日后您回京恐多有打点之处,既然你我有此缘分相遇,我没有一技之长,只有金银这类俗物助与大人。” 最后的话越说越轻,整个人恨不得贴在祝义身旁耳语。祝义坐正身子轻咳一声警告一般,那人连忙坐正拱手,等祝义回话。 祝义斜眼看桌上的名单,上面录着诸位能工巧匠的生平成绩还有他们用惯的工队,分外详细。只不过……祝义对这些人都十分陌生,一不小心恐被利用。 王爷年幼且天家不愿管他,这修建府邸的事说不好听了祝义要是愿意插手也是轻松。只不过他府中还有一个申尔阳,命中作对一般,在哪都碍她的路。 祝义默着饮茶没一口答应,孔老爷也是聪明的,没再多提此事,转而聊起当地风俗人文,不一会儿他便告辞,只不过那份名单没带走。前脚他刚走后脚他的小厮便送来一尊半个手臂高的金佛,祝义想拒,小厮为难的表示老爷之命他不敢违背,大人不收就退回高府。 等小厮走了祝义嘲讽笑说:“这人,就算本官不收给他退回去,在外人看来怕是会认为我与他已有来往。呵……” 她心情有些不大好,昨夜加上今晨的撩拨身体越发的敏感难耐,欲望发泄不出去,走路时腿心都湿乎乎的。 林少泉斜她一眼,问:“怎么,刚来就受贿了?那我这师爷怕是也做不了多久喽。” 今天祝义本来就看她不顺眼,实在受不了她的阴阳怪气,路过她时狠狠地踩了一下她的脚尖,如愿以偿的听到了哀嚎才终于露出个笑脸。 午膳过后祝义询问林少泉高家的底,原来高家二小姐的夫婿与京中某位侯府沾亲。祝义听的心中叹息,高门大户之间从来都是错综复杂,若真想理清,恐怕朝中诸位谁与谁之间都有点关联。 饭后净了口,祝义看着公文眼皮打架,坐在椅子上双腿总想并拢磨着,淫欲扰人实难静心,最后撂挑子不干了。王驾不知何处去了,想白日宣淫都找不到人。她懒洋洋的托着下巴想了想,唤来杨开命他去请一趟申尔阳。 杨开去请人,祝义倒有些紧张起来。 美人面上淡淡红霞,贝齿轻咬朱唇。手帕子被揉了又揉,胸口咚咚直跳。 等申尔阳应邀而来时,本是雅淡的竹香被勾得浓郁到充斥着整个屋子。屏风之上凌乱挂着官服乌纱,祝义曼妙的身躯在其后若隐若现。 -- 80.(申剧情+口交 从来是祸不单行。 申尔阳不停叹息,近来她被诸多事物扰得头昏脑涨。 她老师无子女,在壮年时便决定家产留给学生,多年来无人反驳。可他获罪被处死后他的族亲多受牵连,当初好处半点没得,最后倒是白白遭了殃,那些族亲们记恨上背叛老师的金淼和申尔阳,前者稳于朝堂不好动,可怜了被贬的申尔阳。 还有她的老师乔老,他活了太久心智阅历皆是常人所不能及,怎么当初被申尔阳连逼带求的就轻易认了罪了呢?他那状态,好似是有些迫不及待想解脱的意味。 手边是乔家族亲寄来的血书,申尔阳倒扣在桌面不想再看。一伸手受伤的手臂露出来,看在眼里她的心中更乱两分——还有那辟刍。 “唉……” “唐节,伺候笔墨。” 吩咐完她写表奏书,将乔氏族亲的事一一说明,先向陛下卖个惨。 她受器重皆因她常直指陛下所想,替陛下解忧,手段干净利落。那半死的老东西陛下早就想舍了,只不过申尔阳还要靠乔老多攒名望,毕竟身后有人推着走更省力,乘风而上更便捷,因此也是装傻充愣迟迟没有动作,甚至为了名望还尽力想保住老东西。后来被逼无奈,仓促中为了自保才出手,可这样一来陛下也不会念她有功。 正写着突然想起这些事,申尔阳停下,嘴唇含住笔杆细细想来。 那辟刍是老师介绍他们认识的。 官员不准养私兵又被限制与江湖人士来往,申尔阳为了收集朝堂各员的秘辛好用来讨好皇帝稳固地位因此借来修灵相助,同样的她也答允了辟刍的条件,外族送贵女进京在见陛下前想办法先一步让辟刍和那贵女见面。 可人算不如天算,修灵还未用到正路先被祝义打乱了计划。而她所应之事最开始不过是空口答应,因为邻国皇女倾心陛下还只是传言,谁能知晓后来那皇女真的来了。 申尔阳被贬不在京中无法插手,皇女济已经面圣,此事是申尔阳食言。而后皇女济抛下使团独自出走不知所踪,辟刍又气又急不知催了多少次。 思到此处申尔阳再度落笔,以忧心两国交好之名询问陛下皇女济的踪迹,顺便试探皇帝对皇女济的想法。 唐节见大人忧思还以为是操心王府之事,开解道:“大人别愁,地动震坏了王府怎么也怪不到大人的头上,想来陛下不会怪罪。” 申尔阳收笔,敷衍的“嗯”了一声,不做解释。 唐节看着她的脸色笑嘻嘻的说:“小的说真的,您别愁啊。祝大人肯分忧,大人您也得轻松。这不,方才祝大人派人来请您,想必是已有对策。” 满脸愁容的申尔阳眼眸亮起,露出个许久不见的笑意来,“怎的才说?”她站起来让唐节为她更衣,还问:“多久的事了?” 唐节答:“方才见您深思不敢打扰,不过也不久,来人刚走不到一盏茶的功夫。” 穿戴整齐后唐节跪在地上给她抻了抻裙摆,笑道:“好看极了,您可现在就去?” 申尔阳看着镜子举起手,无名指缓缓划过鼻梁停在唇角,“你觉得用不用再上妆?” 唐节站起来绕着她看,想半天也想不出。毕竟在她眼里眼前的大人是她见过最精致美丽的乾元了,上不上妆也丝毫不影响她的威严。 唐节根本就想不到大人会想以色侍人。 “已经很完美了。” 申尔阳没听她的,坐在梳妆镜前打扮起来。她对着自己的脸精雕细琢,手指点在眉尾时略微停顿,平时上妆皆是掩盖住那多情的小痣,今日她犹豫一二瞬后放过了它。 上妆没耽误多久,很快申尔阳便应邀出门,还告诉唐节:“你不必跟着,派一二随行即可。” 被扔下的唐节心里有股失落的劲,但也不敢不从,安排妥当后眼看着他们走。 “唉……我何时才能再见祝大人啊……” 申尔阳先到了府衙又被请进了祝义的私宅,走到半路引路的下人便垂首退出去,让她自己往里走,她也勒令随从在偏厅等候。 心跳的有些快,仿佛也有些猜到因由。那丝丝缕缕的香气牵引着她,越往深处走越浓郁,熟不知她自己也漏了香,且气味不小。 进了门之后只见屏风之上凌乱挂着官服乌纱,祝义曼妙的身躯在其后若隐若现。申尔阳胸口发烫,修饰过的朱唇被齿尖咬花了口脂,“祝……大人?”冷傲的音色不再,清亮的嗓音尾音微微下沉,似是多情的女儿家在试探心上人。 只听屏风内传来一声仿佛痛苦呻吟般的叹息,经过人事的申尔阳哪能不清楚?在她急切的将手覆在屏风上时,祝义轻笑略带慵懒的性感,“怎的才来?” 哗啦一声屏风被拉开一半很快闪进来一个人影,那人自带香风,只不过这熏香味再清淡也扰了她自身信引的竹香淡雅。祝义微微不悦,凑上来便咬了一口她的下巴,随后像妖物吸食阳气一般贴在她的颈侧深嗅竹香。 这个举动不可谓不孟浪。 申尔阳扬起脖颈承受祝义的突然轻薄,怀里拥着赤裸的娇躯,心身如上云端。 她没问祝义怎么白日里便浪荡如此,闲话无多,相触便如干柴烈火相拥亲吻,藤树纠缠。 申大人衣装整齐妆容精致,祝义打定主意要弄乱了她,伸手抽走她的发簪连鬓边的簪花也摘下来转而含在自己齿间。申尔阳被散下了发,发丝中精致搭理下的清香萦绕缠在二人之间,中和了些她们动情的信香。 申尔阳睁眼迷乱之色略淡,她拥着祝义任由她脱自己的衣衫。连日来的委屈此刻破土而出,抱紧了祝义身体轻微颤抖,“近日来,我有些累。” 祝义从喉咙里“嗯”了一声,她松开口中的簪花让它从申尔阳的乳尖上滑落,看的开心她奖赏了那点凸起的殷红,舌尖一卷吸入口中。 申尔阳嘤咛一声蜷缩起身子,托着她的后脑扣在胸前,再一眨眼眸中有因舒适过甚涌起的星点泪花。 祝义顶着她走到桌案旁,拍拍她的屁股让她坐上去。繁琐的衣裙落地,两道娇美的赤裸身躯依靠在桌案上。没了衣物遮挡申尔阳将受伤的手臂藏在身侧没让祝义看到,也幸好祝义专注并未发现。 祝义爱怜两颗朱果轮番的品尝,双手各自托起双乳,软绵绵的丰满又不会过分的大,揉起来手感格外的好。她正摸着开心,只觉得一根炙热坚挺之物顶在小腹,时间久了那里的肌肤也被熨烫的发热,再忽视不得。 她终于松口放开,乳尖被她吸得亮晶晶的凸起在山峰之上。刚刚劳作过的唇瓣湿润着透着粉红的可口颜色,她啄吻一下申尔阳的嘴唇,笑道:“小申大人着实可恨。” “但此时又分外的可爱。”说着手掌圈住腺体轻轻撸动,她贴在申尔阳的耳边用气音问她:“都胀成这样了,怎也不吭声?” 申尔阳被问的脸红,她摸上祝义的脸颊拇指摩挲,“不忍打扰。” 这一开口像暖春融化了的雪水,分明微凉但不失温柔,还有些情欲压制的哑,很是悦耳。 祝义嗔她,“烦人。”她爱极了,情动更甚。 这申尔阳要是一直乖乖的该多好,可惜这人有时的确可恨,就是个无法掌握之人。 “大人说自己累了,那……本官替大人解乏。” 说着她贴着申尔阳下蹲身体,动作的时候乳尖蹭过她的肌肤,最终跪在申尔阳的双腿间。 那根勃起的性器格外坚挺,柱身粗长表面干净,只是怒气冲冲的青筋让它看起来不那么乖巧,因为申尔阳的激动冠首憋的紫红,顶端流了不少的清液。祝义用拇指在其上细细的涂抹,四指握住肉棒时轻时重的捏着。 腿间的物什被人这样打量看着实在有些羞涩,申尔阳耳尖着火似的发烫。 祝义没太晾着她,观赏抚摸一会儿便张口含住。腺体其上的香气破重,本来竹香太淡不易辨别,但将它含在口中可能尝到那些许的植物草腥味。 竹称君子,但申尔阳为人不好评说,掀开层层伪装才能发觉这人的阴翳。竹虽君子但又属阴,太配申尔阳,阴暗潮湿不见烈阳却铮铮不屈,肯折腰却不折傲骨。 祝义吸了一口缓缓咽下,一边嫌弃一边沉醉。 申尔阳扶着她的脸颊拇指拉开她的唇角,另一手扶着肉棒蹭进她的口中,那冠首的边棱划过齿尖让申尔阳呜咽一声发出呻吟。 “唔……啊~” 祝义听话的含住抬起美眸看向她,口舌吞吐脑袋摇晃,她缓缓吞进深处让那根炙热插入喉咙。 “嗯……噗……咳……” 津液淫乱的打湿了肉棒,祝义用手撸动吞不进的根部。 看着祝义如此游刃有余申尔阳心里升起疑惑,本来嗅她之香浓郁,还以为是情潮的原因,若是如此只怕会很急切的求欢,但她没有,还有闲情逸致玩弄她的身体。 她摸上祝义颈侧腺体,温热微胀还不到情潮来临的时候。申尔阳心中郁结,有些不大开怀,问她:“祝大人之动情在我进门之前,可你并非雨露期,为何?” 祝义舔过青筋抬头看她,说:“想你想的,不行?” 申尔阳不信,“骗子。” 祝义心中暗叹但此刻不愿和她置气,同王驾欢好不成身体寂寞难耐,眼下决定哄哄她。 祝义站起来转过身背对着她,翘臀高抬而后落在申尔阳的胯间,湿润的阴阜夹住腺体前后滑动,她说:“莫多想,你我做正事要紧。” 可申尔阳显然不吃她这套,她推开祝义拉着她重新跪下,她从桌案上站起来手指探进祝义口中,说:“哄人不是这样哄的。” 说着手指撑开她的唇,肉棒直挺挺的插入。 湿润温暖的小嘴实在太舒服,申尔阳逐渐投入开始享受肉欲。她扣住祝义的后脑压向小腹,肉棒深深插进喉咙开始抽送。 翘臀的肌肉崩的紧紧的,腰开始前后挺动插的起劲。 “咳……唔……唔唔……咳噗……” 祝义被扣的太紧反抗不了,口穴被侵犯喉咙不断地被抽插,眼眸里被刺激出泪水显得她格外可怜。申尔阳捧着她的脸轻轻擦拭她的泪珠,但胯下的动作倒是相反。 整根肉棒爽快了缓解些急切,申尔阳心中有些不忍转而停下动作。祝义哼唧一声不知喜怒,只不过在肉棒抽出时颇为不舍的吸了一口。 这时突然传来一阵女子轻笑,随后那声音说道:“你还可怜她?她分明是格外享受,那浪穴都湿透了罢。” ———— 为了不卡车太那个啥 就给这章加了字数 预告,接下来是两攻轮奸 -- 81.(梅+申轮奸祝义 ⋎ц⋎ěωц.©οм 那道熟悉的声音响起让祝义瞬间夹紧了小穴,她转头后满脸的不可置信,那梅怡晴头顶玉冠身穿团龙长袍立于窗边的阴影之下,瞧那副模样也不知在那站了多久又看去多少。 “王驾……”祝义匆忙起身,虽然她此生认定了荒淫不专情但此刻竟有一种偷情被捉奸的窘迫感。可惜她跪久了骤然起身有些晕,没站起来不说还拉倒了申尔阳,后者一样的窘迫,只不过申尔阳倒不是怕被捉奸而是赤裸着身躯实在不堪。 申尔阳连忙扶住桌腿而后扯来满地衣衫遮住祝义,再抬眸看去人已镇定了不少,声音也是淡定,她问:“不知王驾亲临微臣失礼,如此衣不蔽体实在难堪,微臣请罪。” 祝义在她怀里坐着仿佛喉咙被堵住了一般半点声响也没有。 梅怡晴倒是没理她的话,仔细看去她手中攥着一只笔,袖口的边缘还沾了一点墨渍。 地府急事,事在于阳间王府骤然现身一栋鬼楼。查问详情后得知原来是小女子帮衬的那两位干的好事,此事梅怡晴也有参与多少知道些,虽不在京都地界但也难逃责任。她正忙着,小纸人秘密来报,说是祝义情欲难耐自己脱了衣服怪可怜的。本来这两日她们二人都没好好疏解,梅怡晴也是心疼祝义还没忙完便匆匆来看望,这一看还真是热闹极了。 梅怡晴冷笑一声刚想开口质问祝义吓她一吓,可一见那申尔阳先是给祝义遮羞随后才找衣物盖体心中好笑,她转而对申尔阳说:“小申大人怎么先顾着祝大人,莫非护花之举?”等申尔阳再次抬头向她看过来后她又笑说:“多此一举,这小女子同本御的风流怕是不知多你多少。”séγūщéй.℃ó⒨(seyuwen.com) 申尔阳不知如何应对抿紧唇瓣不置一词。 缩头的祝义终于受不了,探出头来说话,“哎呀王驾,奴家知错嘛,求您先回避。”硬着头皮求王驾,此事尴尬的她鸡皮疙瘩爬了一身。这个鬼亲王不打声招呼就不见了,突然出现竟还张口就说荤话,让她臊死了,一点面子都没给她留。 梅怡晴又冷笑两声,她从阴影中走出来靠近蜷缩在一起的二人,申尔阳身动比脑快用身体将祝义护住,将后背露给梅怡晴,梅怡晴见了也没生气反而意味不明的抿出个淡笑。 梅怡晴将祝义从申尔阳怀里捉出来,光溜溜的身体因为情欲软乎乎的抱着很舒服,又因为祝义心虚几乎都没反抗分外听话。她问祝义:“上次你求本御是如何做的,忘了?”这么一说让祝义瞬间羞成一团,“王驾莫开玩笑,眼下怎么能行?” “你现在还要个脸?” 梅怡晴把缩起的祝义拉出来不顾她因羞耻而泛红的裸躯推到桌案上让她趴好,一手按住她的脊背另一手摸上穴口,“呵,没想到啊。”本以为会摸到些冷却的淫液,竟没想到上手一摸竟然浪穴还在流水。梅怡晴解开腰封腰带释放出腺体正抵在穴口,问:“小女子方才在想什么,嗯?是否在想本御是否会在小申大人的面前肏你?” “啊~别说……” 祝义的身体自觉的为王驾献身,哪怕她心里一直在拒绝但淫荡的小穴已经受不了了,她翘起屁股去蹭腺体,希望王驾能按住她的腰不由分说的插进到最深处,直接顶到她的宫口不给她喘息的机会,然后抓起她的头发撞击她的身体,让坚硬的肉棒肏开浪穴。 祝义的理智和身体脱离,她急得哭出来,“王驾不要,真的不要,不行……我知错了,我知错了……”这可是鬼亲王和靖王府相,与当初申尔阳和唐节不同,申尔阳与唐节一主一仆且是一家而梅怡晴和申尔阳可是一位皇亲国戚一位世族大臣…… 这要真这么做了,她祝义的脸皮可真是太厚了! 她一面哭的厉害一面又翘高了屁股,“我真的知错了,放我这一次……千岁……” 梅怡晴低头咬上祝义颈侧腺体狠狠挺腰将肉棒深插进穴,人鬼有别渡进信引也不会结契,倒是祝义受此影响催动了情潮! 饥渴已久的淫穴终于被肉棒贯穿穴肉抽搐着裹紧,祝义失声而哭,腰臀发颤,梅怡晴用手掌按住发颤的屁股大力的撞击,齿尖磨着她敏感至极的契口。掌下的人被撞击的呻吟破碎,那缠紧她的小穴表露出这个人的哭都是假的,梅怡晴对她说:“本御放下事物赶来关心你,你还万般推辞,你说,当罚不当罚?” “罚……啊……该罚,千岁罚我!” 祝义胡乱抓着桌案背部绷紧,颈侧的契口里还有那催情的桂花酒香,小腹胀热宫口发酸,她紧含着肉棒抬动着屁股迎合着疾风暴雨般的抽插。她与梅怡晴的信引契合,很快就陷入情潮之中,理智被肉棒撞出体外。 梅怡晴看着她挺动着屁股求肏笑着打她一下,“这么浪,穴儿吸的本御舒坦极了。”刚说完就见沉默已久的申尔阳已经穿好衣物欲走,这人黑沉着脸眸中有很深的愠色,“哪个准你走了?”梅怡晴质问还伸手拉住她的胳膊,也不知是否是故意正好抓住她受伤的部位,不仅如此手掌还转了半圈。 申尔阳疼的直冒冷汗,可她垂着眼不露声色。 梅怡晴的动作慢下来但力道不小,性器顶着祝义穴里的敏感之处撞击着,非要撩拨出她更深的欲火,等她再开口的时候力道也不是一味的重让她舒爽,而是九浅一深的抽插着。梅怡晴问申尔阳:“你不是心悦她愿意护着她吗,眼睁睁看着也不争,这就要走?” 申尔阳依旧垂着眼哼声冷笑,说:“大人与千岁是旧识,我留下岂不是自讨没趣?” 祝义的呻吟就在耳边,她的花果香气浓郁大胆,若不是梅怡晴的信引太霸道申尔阳早就因祝义而失控了。可就算如此她也暂时压不下邪念,周身冰凉唯有一处炙热坚挺。 祝义趴在桌案上乱动,穴肉被撩拨的瘙痒难耐,可她无论怎样夹紧小穴讨好那根肉棒都无用,无情的家伙到处惹火偏偏不好好插她让她痛快,她不满意娇声哼唧。 梅怡晴拉着申尔阳过来,轻嗅,道:“竹。” 申尔阳不知所以一时觉得窘迫面上有些红,好似被王驾调戏了。 梅怡晴放开申尔阳不再管她,她抽出腺体不顾祝义不满的哼唧给她翻个身,让祝义仰躺在桌案上。她从桌案侧面握住祝义的脖子俯身亲吻她,一直呻吟的小嘴有些凉,舌头入侵口中搅动口腔里却是温热的。一双手揉捏祝义的脖颈又袭上胸乳,软弹的乳肉被她摸得发烫。 亲了一会梅怡晴侧头看申尔阳,手指分开祝义的穴瓣指尖揉弄着阴蒂,听着祝义难耐的呻吟梅怡晴好心情的开口:“看她如此难耐你该如何选?”不仅是祝义难耐申尔阳也同样。 申尔阳拉开本就没穿整齐的衣物扶着腺体连根插入淫穴,穴肉早就饥渴万分迎来腺体立刻缠上。 “好棒……嗯~快动动……” 申尔阳低喘掐住祝义的芊芊细腰抽动肉棒肏穴,那淫穴早被撩拨的敏感,冠首几次狠顶肏的软肉一阵抽搐,祝义娇吟一声绷紧全身泄出春水。 “啊——不要……停一下……” 申尔阳肏弄不停,高潮中的小穴最是舒适性器舒爽不停地往里送。 祝义脑中闪过一道白身体痉挛起来,语无伦次的求饶,挣扎的太狠胳膊险些撞在桌案上,梅怡晴护着她将她抱进怀里,说:“怎么方才同本御恩爱你没爽成这样?可真叫本御吃味。” -- 82.默契?( yцyěωц.©οм 祝义被梅怡晴抱在怀里可腿间的小穴却是被申尔阳肏弄,将要把人逼疯的快感之下她微薄的理智在提醒她:完了,彻底完了。 梅怡晴将她上身抱起手掌托着她的乳肉亵玩,用肩膀顶着她的脑袋让她看向正在被肏干的小穴,她贴在祝义的鬓边语气柔缓,说:“自己看着,乖。” “呜……”祝义被欺负的哼出泣音,分明是王驾欺负人偏偏用哄着的语气。 她看向自己的腿间勃起的阴蒂被申尔阳用指尖轻轻揉着,温水一般的快感包裹着,而被肉茎大大肏开的穴瓣可怜兮兮的泛着红,淫靡液体被撞击得咕叽咕叽直响。祝义看着自己这副淫荡模样呜咽一声,穴肉夹紧,这一夹穴正好将性器挤压个爽让申尔阳按着她又狠肏几下。 “唔……好大……” 穴肉抽搐缩紧祝义都能用穴肉描绘出肉棒的形状,她的视线上抬看向申尔阳,眸中的泪水让祝义的眼中将申尔阳看的闪闪发光,真像唐节所说这样的乾元君动起腰来美的像画似的。她痴迷的眼神落在申尔阳的身上太久惹来梅怡晴的不满,耳尖被王驾含在口中吸吮,敏感的部位被欺负祝义战栗的更厉害了。 “啊~不行……要命了……王驾~” 申尔阳盯着祝义看,红唇中吐出一口湿热的气,她说:“是我正入着穴,你反而叫着王驾?”séγūщéй.℃ó⒨(seyuwen.com) 祝义微撑起身拉住她未褪尽的衣衫,“申尔阳~”随着撞击这叁个字吐的发颤,声音也是千娇百媚的。 梅怡晴轻笑一声咬了一下她的耳垂,“小女子可恨。” 她放开祝义起身站到桌案另一头,探身过去伸出手指划了下申尔阳的腰腹,说:“今日才知申卿实属美人。”申尔阳腰腹一颤肉棒一下入的深惹来祝义高声呻吟。 祝义夹住申尔阳的腰想让她轻些,申尔阳握住她的脚踝手掌摩挲几下而后拉开她的腿,带着不可违抗的意味,肉棒咕叽一声深插一下冠首撞到松软的宫口。“嗯啊~”祝义仰头看向梅怡晴,娇嗔道:“你不许夸她。” “好好好,不夸。”梅怡晴举着腺体对着她,“张嘴。” 祝义被羞的全身像过电一般,可只要一想那画面淫穴激动的吐出好几口小水,乳房也酸胀胀的乳头凸起。要被申尔阳拉开双腿掰开小穴肏弄,而王驾就在一旁看着,一垂眼便能看到她的淫穴喷水穴瓣被肏的红肿外翻,连兴奋的双乳也会被王驾握在手里把玩;申尔阳享用她的身体,一抬头就会看到王驾释放出欲根插进她的嘴里,粗长的腺体会顶进她的喉咙,哪怕被干的再惨也不能叫出来。 这怎么能行,这,这也太下贱了…… “这,不……唔,唔唔……” 梅怡晴手掌握着她的脖子拇指扣着她的下颚往上微抬,祝义不得已要仰着头含进粗壮的腺体,性器上带着些许淫液,那味道和桂花酒气混合着往她头脑里窜。 完蛋,这也太下贱,这……太……爽了。 “唔……唔噗……咳,咳咳,唔……” 祝义眼前花的看不清满眼是被插口穴刺激出的泪水,梅怡晴正揉着她颈侧的腺体,致命的所在被揉的发胀溢香。口中的肉棒不疾不徐的缓缓抽送给她喘息的机会,但那边申尔阳娇吟愈盛,埋在她体内的腺体胀大些颤抖着,她蜷起祝义的双腿扣在胸前大开大合的迅速抽送起来。 一面申尔阳她披散着头发衣衫凌乱埋在祝义腿间肏弄,另一面的梅怡晴衣冠整齐雍容华贵,仅露出腺体插进祝义的口中;她二人忙中对视,前者颊耳泛红抿唇垂眸,后者目光不躲唇角一抹探究不清的浅笑。 祝义没看到这一幕,她被肏熟的穴肉很快进入状态,又被干了几下很快就抽搐高潮了。 “唔嗯!唔……啊~啊啊……嗯啊~” 祝义浑身颤抖着,从脸颊到脖子又到胸口憋的发红,关键时候梅怡晴拔出腺体让她喘息捏着腺体在她脸上蹭着缓解欲望。祝义颤抖高潮小穴喷射出不少的淫水,在申尔阳大力的抽送下被啪击得到处飞溅。 她穴里一处凸起的软肉插起来格外舒服,申尔阳俯下身亲吻她的脖颈留下一路的暧昧痕迹,胯下顶动次次要将冠首撞在那凸起的软肉上。祝义抬手搂住申尔阳的身体双腿环在她的腰上,嘴里求饶“不要再插了……”可那双腿在她腰后交叉屁股也往上挺迎合她的肏弄。 “呜……不要再插了……小穴要被,要被插,坏了……呜……喷水停不下来……” 她呜咽着求饶却被梅怡晴拉着仰起头,紫红的冠首在她唇边戳着,她顺从的张口压下舌头深吞肉棒。申尔阳近距离看着,欲火坠到小腹又升到头顶,她握住祝义的喉咙都能感觉到梅怡晴的性器在里面抽插。 申尔阳浑身燥热腰臀紧绷,张口咬住祝义的锁骨耸动着下身,将肉茎顶到宫口松开精关喷射。 祝义被内射的高高拱起腰臀再次陷入高潮,申尔阳接住她的屁股往自己的胯下按,边往里顶边射精。申尔阳舒服了会发出好听的声音,可惜祝义现在脑袋嗡嗡响半点也听不到,只能听到一点自己吞吐肉棒的声响。 祝义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谁抱起来了,嗡鸣的耳朵听到几句只言片语。 “竟是你先泄进里面了。” “那微臣该如何弥补千岁?” “呵……本御怕你不肯,那就……” 听了几句听不清,哪怕听见了此刻也进不了脑子。祝义晕乎乎的开口:“渴了……”身后的怀抱微凉但柔软,梅怡晴安抚着抚摸她的脊背,祝义受用娇声哼唧几下往她怀里缩的更深。梅怡晴很享受她的撒娇,指间夹弄着她的耳垂,低声问她:“方才本御没喂进你的嘴里便渴了?” 祝义此刻已经分析不了她说的话了,但看她的表情愉悦绝对又是欺负自己的话。祝义睁着红着眼眶的双眸撅嘴瞪着她,嘴唇方才被插弄的还肿着,滑稽又可爱。王驾被她逗笑埋进她的胸口笑起来,笑意柔软了她的眉眼,这容颜晃了祝义的眼。 祝义抱着她,撒娇道:“喜欢~” 还没等使出别的性子额头被冰凉的物什轻撞一下,抬头一看是申尔阳垂着眼角拿着茶盏站在一旁,“不是说渴了?有点凉了,将就下。” 祝义捧着茶盏战战兢兢的喝着,锈住的脑袋怎么转也想不出解决尴尬的办法。虽然眼下的尴尬只是她自己的,毕竟从表面看起来另外两个人之间还算和谐,甚至有点——默契? —————— 答应好久的3p终于…… 预告 她们还要再做两章 -- 83.依旧是一起吗?(3p 祝义抿着水缓神,梅怡晴衣装整洁怀抱着她,喉嗓低低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好听极了。送完茶水就坐远些的申尔阳整理好衣衫身姿挺拔,对镜以手为梳打理秀发,一派淑女之风。祝义趴在梅怡晴的肩头两头看,一会儿瞧瞧王驾侧脸一会儿看看申尔阳。 “嗯,那个……千岁……” 梅怡晴打断,问申尔阳:“申卿可知送京的折子御批了没有。” 祝义暂且咽下嘴边的话在梅怡晴的怀里换个姿势,她斜坐在梅怡晴的怀里双手抱住她的脖子,垂下的一双玉足时不时的晃一晃。等申尔阳正正经经的起身行礼看过来的时候祝义突然身体一僵,有些不好意思在王驾怀里那么惬意。 “回千岁,陛下政务繁忙一时半会应该不会有消息,不过,就算已御批王爷未必会第一时间告知微臣。” 祝义安安静静的趴着,眨巴着眼睛听。 梅怡晴端起架势连声敲击桌案,“别找借口,王府的大小事竟然不过你府相的耳目,这难道不是你这个府相失职?”申尔阳躬身不做辩解。她又道:“靖王哪怕再不受重视也是天家血脉,杳玉要是以私不顾公那是她拎不清,而你,不谏言主上行正便是你不配为臣。”这句主上没说是靖王还是皇帝,在场叁人都心知肚明她申尔阳一直都会是陛下的人。 祝义搅浑水抚着梅怡晴的襟边柔声道:“别这么凶嘛。” 申尔阳前不久刚刚送京一道诉苦的折子,半点没写靖王,真有点心虚。不过这亲王毕竟是鬼,哪能管的了阳间的政务,大半个心又放回肚子里。 “微臣受教。” 那祝义暗暗求情谁看不出来?梅怡晴定然不悦,将人往怀里一扣让她背靠着自己的胸口把她的双腿分开架在自己的双腿两侧,她对申尔阳说:“你来。” 申尔阳颔首,拿过来方才让下人准备好的东西过来。先是兑好了温水而后打湿帕子,她蹲在祝义腿间为她清理。 祝义脸红到脖子根 ,心里还震惊在短短的时间里,她们之间怎的还真有默契了?别的不必说,这两个人加一块一共有一百八十个心眼,却能单单在她身上有默契,祝义也不知该喜该悲。 因为实在太羞耻祝义象征性的挣扎一下不让看,不让碰,而梅怡晴态度坚决方才威严的语气还没改,“别乱动,残留在里面久了不干净。”祝义被震慑还真的听话,她最会在王驾面前扮乖,该使性子就使性子,该放肆的时候敢放肆,可该服软的时候也极会看脸色。 申尔阳也是个矜贵的人平日里洁身自好怎会脏呢,梅怡晴自然也明白。那如此时候清理怕是……还没尽兴罢。想通的祝义立刻浮想联翩,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不知道她二人还想怎样,依旧是,依旧是一起吗? “唔……”一时乱想小穴竟暴露出来了,穴瓣一缩挤出混合着精水的淫液。这让申尔阳看个正着,她手指轻柔的抚摸花瓣抬头看着祝义笑,祝义伸手挡她的眼不料又多出一只手揉开她的穴口手指插进去勾弄起来。 “呀!” 祝义腹背受敌两头不能兼顾, 前后两道截然不同的声音俱都笑起,一道清爽明媚,一道低哑惑人。 栽了,就是很喜欢她们两个,怎么办嘛。 探进穴中的手指很有技巧的勾挑,打着清理的名义干着撩拨的事,软乎乎的穴肉惹人怜爱指腹在其中流连忘返每一寸的褶皱都要仔细抚过。坤泽身体恢复的很快哪怕被梅怡晴和申尔阳傲人的尺寸入侵过此时也恢复的差不多了,穴肉紧紧的吸附在双指之上,每一次的收缩都将脆弱的敏感献上。 梅怡晴格外喜欢玩弄她的穴,一掌在她腿心上拍打直将花蒂惹得可怜巴巴的露出头,另一手的手指还在她的淫穴里转圈勾弄,抚过穴肉又专顶敏感的肉粒。祝义娇呼一声而后羞涩的咬紧下唇,她缩着臀肉泄出一股小水,正被申尔阳拿着的帕子接住,方便她清理。 换了两次水后申尔阳坐在地上面对着祝义的腿间,她拉出梅怡晴的手用自己的手掌盖上去,那处火热又柔软,她用掌心轻覆其上摩擦花蒂。梅怡晴收回手后将湿答答的手指送进祝义的口中,双指搅动她的口腔又夹着她的小舌玩弄。 祝义嘴里又被塞了东西且因为梅怡晴的动作她要抬起头迎合着,虽然看不到身下可也感觉到那抚摸自己的手撤走了换成更柔软的唇舌,穴瓣先是被舔了几下然后整个被吸吮住,祝义立刻深吸口气腰腹一挺,梅怡晴揉着她的乳房将她按回在身上,手指抽出来掐住她的乳尖揉搓。 “嗯啊~好舒服……还要……” 女子私处不仅阴蒂和小穴里面才敏感,穴口也是一样,申尔阳用牙齿轻轻刮着穴瓣看着它瑟瑟缩缩东倒西歪,坏心眼的对它吹口气,然后她伸出舌头用力戳了几下小穴口,祝义柔媚的嗓子又溢出舒爽的呻吟,阴阜对着她的脸就往下蹭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 梅怡晴把玩着她的双乳,胳膊一夹将她往上抱了抱,她用半是命令的语气说:“申卿。”只一声那申尔阳就动作起来,祝义睁着迷蒙的眸子往下看,就见申尔阳拉开梅怡晴的衣物释放出勃起的腺体,她扶着梅怡晴的肉茎推进祝义的淫穴中。 整个过程并不快,申尔阳对着祝义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明显带着浓浓的恶趣味。祝义被这个慢动作所折磨,无论身心。强烈的羞耻感让她想逃,可缓慢地被占有的感觉更加清晰,早就被肏熟的穴肉经过撑胀摩擦已经在高潮的边缘,强烈的身心快感险些要将她逼疯。 梅怡晴也是第一次欢好有用他人帮忙,即新奇又激动,肉棒整根的被送进小穴舒服极了,她不好意思被申尔阳看到失态只能将脸埋进祝义的颈窝低声呻吟。她将祝义的双腿抬起,手臂穿过她的腿窝架着,肉棒自下而上的抽插起来。 “嗯~唔……” 祝义秀美的眉头皱起来鼻尖泛红,穴肉在之前已经被肏的分外敏感再干只怕不需要几下就快高潮了。她咬住自己的手背试图压抑住成浪的快感,可这时申尔阳张口含住阴蒂吸吮,吸到口中还用牙齿磨它。 “啊!不要!啊啊……啊~不……啊——” 淫穴里还夹着肉棒阴蒂又被叼住欺负着, 梅怡晴还没等顶她几下她就躺进梅怡晴的怀里紧闭双眼承受高潮。 本来梅怡晴体谅她正压制着欲望缓缓的抽插,没想到申尔阳不知道打通了哪根筋,在这时候手掌摸上露在穴外的腺体根部向上摩挲,宛如在辅助腺体推进一般。梅怡晴再多坏心眼也没经历过这种,无论生前死后这都是头一遭。 “嗯……”梅怡晴控制不住的低吟一声,她的手臂泛起青筋抬高了祝义的臀,随后挺动腰肢急切的肏她的淫穴。祝义在她怀中叫的声音像哭了一般,一直处在高潮中的穴肉细细密密的缠绕着她的腺体,淫液喷溅,她舒服的腰都停不下来一直蛮横冲撞。 祝义被肏的神志不清,哭喊求饶具不管用。小腹酸热,一股股的热流从未间断,好像真的被肏坏了水流不停。不知多久梅怡晴将她的屁股高高举起,穴里的腺体也跟着退出去,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另一根粗壮的炙热不由分说的又狠肏进来…… —————— 有个宝子评论说双A的事,我跟宝子们说一下,我不一定在这本写双A实际性的做爱 如果真写了也不会是祝义的后宫,祝义的后宫只会肏祝义 王驾夸申孔雀一句祝义都醋了 怎么会让她们搞一起(哈哈哈! -- 84.软禁申尔阳?(依旧3p 日头西沉,下值前府衙的差人带来沉积的公务文卷,杨化将人请进并说:“祝大人约见靖王府相议事无暇分身,劳您跑一趟。”那人灌了一口凉水一抹嘴拱手说道:“尊管见外了。哦,对了,尊管可知靖王府相现下榻何处?” 杨化不善言辞但也绝非木头一根,他直接回说:“这我怎么知晓,可是有什么事?” 那人讪笑,摇头说道:“有一个从京来的痴儿,他拿着官家路引我等不好怠慢,到府衙里半句话问不出来只说要见府相大人。在下小小职位不敢打扰王爷,还请祝大人做主。既然府相大人在祝大人府上在下不多事了,劳烦尊管转告,告辞。” 杨化自然听说过申尔阳暂居在哪,不过自家大人没提前吩咐他肯定不会贸然多嘴,一本正经将人送出去没有多话。送走了差人时辰不早了,他吩咐下人关门燃灯而后往后院走去,只见他哥哥杨开撑着腮帮子在廊下打瞌睡,他看了一眼与杨开擦身而过。杨开浅眠瞌睡一有人过来立刻醒了,他连拉住杨化,问:“哎,嘛去?” 杨化道:“府衙官差有事转告,我去告知大人。” 杨开提着他往外扔,“糊涂,现在不准进去。”杨化万年不变的冷山面孔露出不解,说:“官差提到一个人拿着官家路引,还事关靖王府相,我怕耽误了大人的事。”说着就要硬往里闯。 “回来回来,你放心大人的事耽误不了,可你这一闯我怕是要死弟弟,我可心疼呦。” 从来刚正不阿的杨化迟疑了,把伸出去的脚缩回来,想了想转身就走,“那还是先去问问道爷的意思。” 杨开赞赏的看着弟弟走远了欣慰的直点头,转过身来看向小院又重重的叹口气,摇头晃脑,“唉!小申大人可怜呦。”就自家大人那副妖媚模样也不知是不是将小申大人吃干抹净了,这都这么久了也没见小申大人出来,不会是被榨干了腰酸腿软走不出来了罢? 殊不知他可怜错了人,小申大人并没有被榨干反而正兴致盎然,被称妖媚的祝大人此刻倒是被按着吃干抹净。 “啊~申、申尔阳……申尔阳~” 祝义被梅怡晴撑着背,整个人被肏干的摇晃如被狂风摧残的花枝,青丝柔发飘荡颠簸似潮汐覆盖肌肤。“嗯……不行……真的……啊啊……”双腿还被梅怡晴架起腿心暴露,躲不掉,申尔阳轻咬着她的喉咙埋头肏弄。 玉足乱颤乳波荡漾,淫声浪语不断,满室淫靡。 抽插出来的淫液滑过菊口都滴在梅怡晴的腺体上,滴滴温热浇灌在铃口上。梅怡晴顺着温热向上顶弄两下,冠首竟然被插穴的申尔阳蹭过几次,其中刺激不小,叁人沉沦。 梅怡晴捏起祝义的乳肉将乳尖摸到凸起,她扶着申尔阳的脖颈按过来,“亲亲她。” 申尔阳鼻息很重热气喷洒在乳肉上口舌舔舐乳尖,颈后那只手竟然还没放开微凉的掌心罩在那处,申尔阳皱起鼻梁有一瞬的凶相随后压制不见。她体内血液奔腾,将不知名的躁动化为性欲挺腰入穴。 “嗯……要射了……” 颈后的那只手徒然收紧,只听梅怡晴说:“正好本御快忍不住了。” 申尔阳咬牙抽出正爽快的肉茎,梅怡晴捞起祝义站起来等祝义的双足刚一落地就抱着她的屁股从后面肏进去,祝义被她肏的直往前倒,娇呼一声被申尔阳扶住。她一睁眼面前就是那根方才入侵她的肉茎,紫红狰狞怒气冲冲的茎身满是淫液,将快要泄正在抖动着。 “啊!王驾入的好深,顶到了……呜……宫口都肏软了……” 申尔阳拉过来祝义的手,“扶着我的腰。” “呜啊……慢点,刚刚才……嗯唔……唔唔……” 趁她乱叫申尔阳将性器塞进她的口中,柔软的小舌胡乱动着舔着铃口,申尔阳撩起她的头发用手指按压被撑鼓的脸颊,太舒服已经忍不住了。 “嗯……祝义,你,你含的好舒服……我,我……” 祝义匀出一手快速的帮她撸动肉棒根部,一双眼眸艰难的抬起似是催促般的望着她。一想到申尔阳将要在她口中射出祝义就情动更甚,激动之下让她的脸颊通红,小腹收缩宫腔下坠,身体竟然做出渴望受孕的准备。梅怡晴抓着她的屁股顶了几下险些肏开松软的宫口,她捏着祝义的屁股偏要在此时问她:“小女子想要精水吗?” “唔唔……唔唔唔……” 申尔阳正在做泄精的冲刺,明知道现在祝义不可能发声回答她,可她还是沉沉肏开正在缩紧的小穴,问:“想要谁的,嗯?嗯……要本御的,还是申尔阳的,还是说,你想同时都要?” “唔唔!唔唔……唔!” 嘴被堵住无法尖叫,祝义被说的心生荡漾光是想一想就抖着屁股高潮了。申尔阳扣着她的后脑喘息急促,本是清冷的美人儿此时发出濒临崩溃的急语,“都吞下去……嗯啊~都吞下去……” 几乎同时前后两面一齐迎来灌精,淫穴还没缓过高潮再次泄出淫水,并且宫口被喷精的腺体肏开了,半数精液射进宫腔。 忽然之间浓郁到仿佛要出现实体的香气对着两位乾元君扑面而来。 祝义宫口缩紧将梅怡晴的腺体死死夹住,梅怡晴拉起祝义的上半身从后面抱紧她,下体微微颤抖,强烈的满足感让她对祝义迷恋,以至于她身上还沾有着竹香也毫不在意。 “嗯……哈……千岁……” 祝义双眼失神唇角挂着白浆,她被梅怡晴抱紧,一对胸乳被她肆意揉捏。激烈的性事过后被安抚才是最幸福的时刻,她体内还含着腺体,下体自主的咬紧已经被肏的控制不了了,祝义也没法,小腹穴肉痉挛着磨蹭腺体让她在余韵中都欲仙欲死。 此时她还低估了自己方才散出的香,梅怡晴非人为鬼尚且还险些失控,更何况活人申尔阳。 申尔阳此前最不屑乾元和坤泽间的相互引诱,总认为有失理智,尽显野蛮。可如今她才明白,她之前就是怕自己有朝一日会变成那样才忧心于此。 不管用了,理智皆不管用了。 心为引香为辅,两者相成让申尔阳彻底沦陷。 她双目猩红比梅怡晴更像鬼些,她扑向祝义噬咬她的颈侧试图叼住她的腺体结契,“祝义……我想要你……”腿间的肉棒耸动蹭她的小腹,活像一头求欢的野兽。 祝义无疑是喜欢她的,可现在的申尔阳实在太可怕吓得祝义向梅怡晴求助,“啊!千岁救我!”梅怡晴噗呲一声笑将她横抱入怀,问:“淫荡如你也知道怕?” “现在真的不行了,真的不行了,再肏就死了,救我……”祝义连忙拍梅怡晴的胳膊示意她把自己放下来,说:“不然千岁把她绑起来吧!” 祝大人直到明月当空时才传晚膳,她不要人留下伺候自己独自用膳。没了旁人她吃的如风卷残云,饿了许久终于祭了五脏庙。 “你慢些,本御又不会和你抢。” 梅怡晴斜靠在榻手中转着一只毛笔满脸餍足,祝义此刻倒放肆起来蜷腿去蹬她,腮边鼓鼓的还不忘数落,“我饿成这样怪谁?”转头接着吃,倏尔想起刚相识时这王驾就嫌弃过她吃油的嘴巴,她哼哼了两声吃了一大口肉然后扑进梅怡晴的怀里撅嘴亲她,还瞪着眼睛威胁,不给亲不行! 今日官差的转告到了林少泉那,听说祝义得空用膳缓了一会儿才来见她,等她到时祝义正好吃完了。听了林少泉的转告祝义慢悠悠的开口:“告诉他暂居址也没用,小申大人在我房里呢。对了,她也见不了客,做不了工,派人和王爷知会一声。” 林少泉腿一抖,“你敢软禁府相?” 祝义对着她的脑袋就砸了一只碗,“给我滚!” —————— 小说+:『52ьしωχ.cοм』 -- 85.睡美人 吃饱喝足的祝义打起哈欠挽着梅怡晴往卧房走,梅怡晴心感如同在家相伴娇妻一般心下一暖,可那欣慰转瞬即逝她很快认清现实,她是鬼,若不是香火供奉的多她都没有力量在凡人面前现身,眼下离她身死没过几年百姓还记得她,可要是时日久了她被遗忘了呢? 祝义暂且没发现她的失神,还问着:“申尔阳怎么办,总这么关我府里也不是个事。” “哦,小女子莫忧,请个郎中开些药先缓解着。”她又一笑,说:“然后,你再帮帮她,自然也就好了。”祝义一窘,掐起她的胳膊嗔她:“你又这样!害我丢脸死了……这怎么行,你在我这,我可不好意思……” 梅怡晴抿唇而思,打定主意后抽出自己的胳膊拉来祝义正色的看着她。被王驾如此认真的注视让祝义心跳有些快,脸颊粉红,“千岁……” “你听本御说。” 祝义此刻乖巧,“嗯,您说。” “本御已死本不该流连阳间,各界皆有规矩,本御仗着生前死后的名望不服管教任性的游走阴阳两界,但,每一次来阳间都耗费本御太多鬼气。” 祝义已经猜到了她下面的话本来还粉红的面颊褪尽血色,白着张小脸只有眼眶是红的,她拉起梅怡晴的袖子,“可我舍不得你。”梅怡晴低笑,这小女子的反应让她很是受用,“又不是再也不见了,只不过本御不能时时陪伴你,只能得空再来见你。” 祝义心里很不是滋味,道理她都明白可就是无法开怀。心头像被泥巴糊住了,闷得很。她拉开梅怡晴的手臂钻进她怀里,环住她的腰,“倒不如我就去死了算了,跟着你去。”梅怡晴回抱她,再次被她的气话逗笑,她打了一下祝义的屁股,说:“胡闹,这样不是害本御成了索命的鬼?到时本御受地府的罚,你我依旧无法在一起,甚至连面都见不到。” 祝义也分的清现在不该胡闹,她没心思撒泼撒娇只拥抱着梅怡晴在她怀里沉沉叹息。梅怡晴抱她一会儿,说:“好了,赶快回房罢。” 梅怡晴为鬼不需打理施展术法便能洁身更衣,她陪祝义沐浴更衣后回房,小女子愁眉不展极少笑颜可这也让她别具风韵。祝义掀开幔帐爬上床只见床榻上躺着昏迷不醒的申尔阳,乌发雪肤柔唇不点自红,因着昏睡看不出她平日里的冷傲,肌肤过分的白皙让她像个柔弱的病美人。 祝义咬咬唇有些心疼,摸上她的面颊,对梅怡晴说:“我总感觉她有点不大对劲,她除了和我有肌肤之亲外向来和我不对付,今日她竟向我示弱了。”梅怡晴也凑上来掀开衾被拉起申尔阳的袖子,“她是失了血气才一副病容,你看,这伤口还散发着妖气。” 祝义先是一愣而后连捧起她的胳膊,“我竟从未发觉。” 她正打量着伤口,发顶被轻柔的揉了揉,梅怡晴对她说:“别自责,本御分了你的心,你忽视她是应该的。” 祝义:“……” 这话也不能说是不对可怎么总感觉有些太过自恋? “嗯哼……”申尔阳皱起眉有些痛苦的发出一声呻吟,眼珠滚动看起来要醒了,梅怡晴伸手就是一掌又将人拍晕,还说:“现在她可不能醒,要不然你要遭殃。” 祝义反应不及表情滑稽有趣,暗暗心疼但没敢说,只问:“这样当真无事?”梅怡晴站到床边,端起袖子,说:“自然无事,只不过她手臂上的伤口有的熬,伤口被妖气腐蚀怕是要烂掉一圈的肉,到时候还要将腐肉切除才能恢复。”除了会留疤更是得遭罪。 祝义摩挲着申尔阳的手腕对着伤口轻轻呼气,也不知道这个人怎么搞的,怎么又和妖物有牵扯。她心里恨也没法,她甚至不能和申尔阳交心更无从劝解,“千岁,您会解妖物的毒吗?” 站在烛光下的梅怡晴侧头去看床上的申尔阳,她挑了下眉尾说道:“申卿美人,本御也不舍美人身上留下疤痕。只不过本御鬼体在阳间不便,无计可施。” 哦,原来她会解就是不愿意管。 祝义扑到床边仰面看她,双眸含羞美颈修长,她娇滴滴的叫着:“千岁~”柔软的小舌探出来湿润了下唇瓣。“呵……”梅怡晴捏她的脸颊,“撒娇也没用,本御先回了,小女子安分些,得空再来看你。”听她这么一说祝义暂且抛下申尔阳去和梅怡晴腻歪一会儿,在她走之前还大胆的摸了下她的腿间,“王驾记得想我。” 梅怡晴被她摸的哭笑不得,怒不能怒喜也喜不出,“休得放肆!快去睡罢。” 依依不舍的送走梅怡晴后祝义回房熄了灯爬上了床,月光很淡不足以照明,她看不清申尔阳只能嗅到丝丝缕缕的香气。她先是平躺闭上了眼睛,过了一小会儿向申尔阳那面靠靠,又过了一会儿再次凑近些,最后她一鼓作气压住申尔阳抱住她。 抱住温暖柔软的躯体祝义不自觉的露出个满足的笑,一条腿压在她的身上双臂抱住她的脖子。乱蹭几下发觉不对,膝盖上下顶顶发现申尔阳竟然勃起了…… “啧,睡着还发骚。” 她不再乱动找个舒服的姿势打算睡了,在迷迷糊糊睡着之前她又伸手下去摸了摸申尔阳的腿间。 怎么还硬着? 祝义的瞌睡虫跑了大半,满心在想乾元君一直硬着是不是会出事?万一身体搞坏了这申尔阳不得恨死她?罢了罢了,本大人做回好人。 “嘿嘿……” 突然发出一声奸笑的祝义赶紧捂住了嘴,连骂自己怎么笑出声来了。 祝义连连摇头掩耳盗铃般的说道:“这可是在行好事积功德,绝没有其他哦。” 她小心的把申尔阳受伤的手臂拉到一旁,然后摸索着解开她的衣物,“嗯~好软……”她埋进申尔阳的胸口,亲吻她的乳侧,“啧啧啧,骚包乾元,亵衣都熏香还怪好闻的。”她一边亲着乳尖一边撸动勃起的性器。 吸乳尖吸的啧啧作响,乳晕害羞的皱起将乳尖挤出挺立着,祝义吐出湿答答的乳尖用指腹抚摸,“好可爱。”没忍住又凑上去亲了亲。 手中的性器泄了一点清液,但还没疲软依旧坚挺着。她一只手不太够,索性坐起来双手抓在粗壮的肉棒上撸动摩擦。 “呦,还挺大的,往常都没注意。”房里实在太暗祝义看不清,她用脚踹开点窗户让院子里的灯光照进来点。不说太亮但也能看清些,祝义把玩着肉棒目光十分露骨,“要不是我太累了非要坐上去……”她低头轻吻一下光洁的冠首,整根肉棒火热膨胀抖了两下。 祝义笑起卖力的动作起来,“坏东西,这么喜欢我的嘴啊……”看它这么激动祝义让它痛快的泄出来,用帕子接好最后等她泄完还替她擦干净。 收拾完她祝义自己也净了手才回床上,她躺在申尔阳的身旁偷偷亲她的唇角,亲完还用指尖点点她的唇瓣,声音小小的说:“小申大人,你别再做危险的事了,好不好?” -- 86.短暂的清醒 可能是半夜祝义踹开了窗忘记关,这一觉睡的越来越冷最后她和申尔阳抱成一团。申尔阳身体软还热乎乎的祝义抱着很是舒适睡得也好,正做着美梦一声震天响的大嗓门给她惊醒。 “祝义!你给我起来!” 这一声吓得她整个人弹起来,脑子还没醒傻愣愣的看着虚空,等眼珠子醒了才看到林少泉穿着道袍从窗户的缝隙正往里挤,这下祝义彻底醒了,拉了拉凌乱不蔽体的衣衫,“天杀的,你干什么!?” 林少泉半个身体卡在窗口恨铁不成钢的指着她说:“你好大的胆子,怎么和靖王府相同榻而眠了?”偷情重在“偷”,可这祝义都把申尔阳搂到自己家床上了! “你还知不知道你是知府大人?你不是街边的娼妓!” 祝义掏掏耳朵,“听见了听见了,你吼那么大声做甚?”她去推林少泉,“你先出去,钻窗户像什么样子,对了,请个郎中来。”林少泉狠狠瞪她一眼往外退,突然想到什么赶紧问她:“申大人怎么动也不动,不会是让你给……那什么,折磨的晕死过去了罢? ” 祝义闭上眼压下火气,耐着性子说:“你赶紧去请郎中来她就还死不了。” 林少泉低声骂她一句从窗口退出去,她站在外面对祝义说:“我怕耽误了事今晨起来就去见了官差所说的痴儿,他的确带着官家路引。哼,那痴儿是申大人家里的奴仆,申大人的妻子派人来找,询问她现在的居址。”说完她先一步走了。这也是为什么她顺窗户看到祝义和申尔阳抱在一起失态的原因,申尔阳是家有正妻的人,祝义怎么做都是一身的不是。 听完她的话祝义一拍额头,“我的老天……” 接下来就忙起来了,祝义处理公务之余还要照顾申尔阳,请了郎中给开了方子这两天给她灌药擦身。再说那皇女济,她也不是个安分的主,虽说是私自出逃使团但也闲不住,来了大宿境内说什么也要多走走多看看,出去溜达的时候非要带着小狐狸孟姬,祝义不放心生怕狐狸被做了披肩特嘱咐林少泉跟着。林少泉起初还不肯,问她:“我走了你自己能忙过来?” 祝义思考了一下,助手和狐狸她还是选狐狸,还告诉林少泉照顾好狐狸,要是狐狸变成披肩了她就拿林少泉的头盖骨做碗盏盛酒喝。在林少泉走之前祝义还拉着她问了点事,然后脸颊红红的点头听着。 不过两日京中回了御批准了靖王府修建,朝廷也给了拨款安抚靖王,圣上还回了申尔阳的折子只不过找不到她人暂且交到唐节的手上。 这天申尔阳已经清醒了,只不过浑身无力不知是何症状,她一动身上像针扎似的疼,许是躺久了身上都睡麻了。她呻吟几声翻个身,眼还没睁开就觉得肩膀到小腹一片有些凉,她揉揉眼睛往身上看发现她里衫大敞着还未着亵衣,前胸光溜溜的暴露着并且乳尖上还湿乎乎的。 这! 那面祝义刚热了药进来就见她醒了,还盯着自己被祝义含过的乳房看,祝义一缩脖子打算再退出屏风外去。 “祝……咳……咳咳……祝,祝义,看到你了,你来。” 昏睡已久让她声音有些哑,不过这两日喂着药嗓音又不算太干,听着有些性感。祝义匀出手揉了下耳朵,应一声:“哎,来了。”她走过去盯着地面有些心虚没看她,给她递上药碗,“喝了。” 原本还好,可两人一靠近申尔阳就涌起想和她结契的冲动,那日带来的影响还未消除。乾元信引带着欲降伏坤泽的威压冲着祝义扑面而来,祝义一个没站住差点跪在床边,“快喝!” 申尔阳本人也不愿自己失控成野兽,一边厌恶自己一边赶紧喝药,一大碗喝完嘴里苦涩难当,这不算什么主要是…… “祝义……我……茅房在哪?” “……” 祝义扶着她送她过去,等她解决完一切祝义已经为她准备好热水沐浴,等全都清理好身上的疲惫又跑出来,困的她昏昏欲睡。祝义扒开她的眼皮给她喂粥,“吃点东西再睡。”她一口口咽,还问:“我这是怎么了?” “哦……”祝义拿开碗垂着眸子说:“你的情潮源自被动。”就是说是被勾引的。 “遇到十分契合的信香且对方在强烈求偶的状态下你的身体就调整到最佳状态,事后自然就疲惫了。”她真假话掺半,申尔阳昏迷不醒大多是因为王驾揍的。 申尔阳揉揉额角,认真的看向祝义:“可那阵香过后,我并没有‘事后’。” 肩膀被一推她直接倒在床上,祝义叨咕:“话怎么那么多?哎,手臂不疼了罢?”申尔阳抬手一看果然见那伤口愈合的差不多了,并且祝义不提她都差点忘了这道之前疼的不正常的伤口,“奇了,真的不疼了。” 正盯着手臂看就听祝义语气低沉:“有一件事不能瞒你,你家夫人派下人来问你的状况,你找时间回他。”申尔阳将胳膊缩回被里,说:“好。”本还想再说几句但身上疲的厉害,眼皮也快撑不住了,一只柔嫩的手覆盖在她眼上,祝义声音轻轻的:“先睡。” 等她再醒的时候是迷迷糊糊被祝义叫醒吃药,吃了药又净了口,嘴里实在难受又被祝义喂了一些果茶。她本想说说话,可祝义替她揉捏按摩久不动的身体时舒坦的再次睡着了。在意识迷蒙之时她想到和祝义的初遇,申尔阳自视甚高最初顶瞧不上祝义这样的人物,怎么现在,这么喜欢她呢? 申尔阳缓缓睡去唇边还留有一抹笑意,这两日她让祝义养的面色红润,美人卧榻面上带笑别提多好看了。祝义趁她睡着目光直白的肆意欣赏,最后见她睡熟了奖赏自己一般去偷偷摸她的胸乳,手掌伸进亵衣里五指收拢轻轻握住,还用拇指拨了拨乳尖才满意的偷笑起来。 这一觉昏昏沉沉睡到晚膳,又是被祝义喂着粥。因为她昏睡时除了药几乎什么都没吃,要用煮到软烂的粥养几天肠胃。等吃完了她努力的撑起身体要起床,祝义拦住她,问:“做甚?”申尔阳坐起身青丝柔发滑落到肩膀,她垂头让脸颊藏进发丝里,“出恭……” “今儿不是去过了?整日喝粥哪那么多。” “是……是小恭。” 祝义了解,连声笑起来,“也对,又喝药又喝茶还喝粥,也该了。” 申尔阳被勒令不许动眼看着祝义拿来夜壶捧着,“来。”她大惊失色,说:“你怎么能做下人做的事,不可。”祝义兴致满满哪会听她拒绝,解了申尔阳的腰带就掏出腺体,这根东西软着看起来还怪可爱,她扶着肉乎乎的东西对准夜壶,“来嘛~申大人~” 眼看着那根肉棒有半勃的趋势,祝义说:“赶紧,万一硬了可不好尿。” 申尔阳自然也知道其中利害可她情潮未过根本控制不住在祝义手中的腺体,无奈之下只能赶在全勃之前泄尿,她红着脸咬起下唇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哗啦声响,祝义眼睛亮晶晶的观赏起申尔阳在她眼前手中泄尿。 哼,总是我丢脸,抓不到王驾还不能欺负你了? —————— 祝义现在蹦跶的欢 以后都是要还的 嘿嘿嘿 -- 87.睡奸申尔阳 ⋎ц⋎ěωц.©οм 等申尔阳最后一滴尿完腺体已经全然勃起,她面露些许委屈的神色说:“难受……” 祝义撸动出残余的液体对着她笑,“不行,脏。”申尔阳听了立刻要起身,“我去洗。”可刚撑起来又软绵绵的倒在床上,困意袭来让她撑不开眼皮,昏睡之前还倔强的呢喃:“祝义……难受……” 祝义看着她嘿嘿笑出来,她帮申尔阳清理干净半点也没嫌累,心中感激梅怡晴的办法好用比给她绑起来还容易摆弄。她爬上床扒光申尔阳的衣物,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肌肤,说:“每天照顾你这么麻烦,这就算你报答我了哦。” 她骑在申尔阳的身上掀起裙摆,她腿间空空如也光裸着也不知是否在故意等着这一刻。她用腿间的花瓣亲吻硬邦邦的腺体,炙热的相触烫得花瓣一缩,“唔嗯……讨厌,好硬……”双膝着力支撑起来腿心悬着轻轻触碰,轻柔的动作全由祝义自己掌控,温吞的快感像细小的电流从腿心蔓延全身,发根发麻舒服得祝义咬唇轻哼着。 勃起的肉棒越蹭越大凸起的青筋随着她的动作摩擦着她整个阴阜,冠首边的棱刮过阴蒂,没几下就勾引得阴蒂露出头,“啊~舒服……”祝义往下坐实实在在的贴上,她前后摇晃着腰臀,穴瓣被肉棒挤得东倒西歪,粉红的阴蒂急切的和肉棒摩擦被数道青筋狠狠刮过。 “啊~嗯啊~~”祝义拉开自己的衣襟露出乳房用手揉着,“小申大人~嗯~可惜你看不到……呵……”她捉起申尔阳受过伤的手臂,伤口已经快好了新长出的嫩肉粉红惹人生怜,祝义小心翼翼的轻吻,“幸好长好了,要不然有你的罪受。”她拿着申尔阳的手握住自己的一侧乳肉,她扣着申尔阳的手揉动起来,“嗯~喜欢摸吗?”说完哼出几声坏笑。 可能是梦中有感,申尔阳虽然没醒依旧闭眼沉睡但眉心微拢喉咙中发出低吟,覆盖在祝义胸前的手掌自觉地揉动起来。祝义之前自己掌控着摸是轻轻柔柔的,突然被大力毫无章法地揉胸顿时被摸的双腿一软重坐下来,“啊……好色啊你……嗯~摸湿了……” 祝义再次膝盖着力撑起些,只见穴口和腺体之间拉出淫丝,她呼出一口灼热的气将头发撩到背后趴下身子亲吻申尔阳,含住她柔软的嘴唇缠吻。申尔阳梦中躁动,本来舒爽的腺体远离了湿热有些不耐,她无意识地挺腰去追耸动两下险些插入穴口。 “嗯……嗯啊……”séγūщéй.℃ó⒨(seyuwen.com) 腺体顶得小穴口一阵酥麻,敏感的穴瓣被挤开露出饥渴的小穴,她扶着腺体对准穴口缓缓往下坐,“给你,别急……”她清晰地感受到身体慢慢被肉棒占有,层层媚肉的褶皱都被撑开了,爽得她咬上申尔阳的嘴唇激烈地亲吻她,“嗯~嗯~”她抬动腰肢去套弄那根坚挺的肉棒,沉迷肉欲之中。 性事由祝义主导,她控制着力道和角度让肉棒好好的取悦她,身心皆是满足,有一种控制住高品阶乾元的奇妙快感。她直起身子抓着申尔阳的锁骨,腰臀上下起伏,这分明是在侵犯申尔阳,祝义意识到这一点后心情格外愉悦,“啊~舒服……”她闭眸咬唇鼻音带笑,节奏和力道全由自己心意,很舒服的同时还不至于被肏到失控。 “啊……啊……好棒的肉茎,乖乖肏我……啊~嗯啊~唔……到了,要到了……” 祝义大幅度的摇起屁股,湿淋淋的小穴套弄肉棒啪啪作响,很快祝义陷入高潮淫声高亢抓得申尔阳的锁骨上满是红印。 “呼……” 余韵中她缓慢轻柔的骑乘,穴肉挤压着肉棒寻求安慰。 祝义趴在申尔阳的怀里歇着,穴肉还在有节奏地收缩着每一次夹紧肉棒都能感受到身下人的腰腹绷紧,呼吸也变得急促。她舔着申尔阳的耳垂吸吮它,还冲她呵气,说:“坏东西着急了?呵……那可不行,现在得听我的,忍着罢。” 夜来渐凉就算是栒州地界也已入寒,祝义停下动作身上有些冷用被子盖起二人。胸口贴着胸口,祝义的穴里还夹着势头正强的腺体,她枕在申尔阳的肩头把玩她的头发,绕在指间,解开,再绕。 “明日你就可以停药了,你身体也就恢复了。”她抿下唇又小声的补一句说:“如果今晚能发泄得痛快的话。”她自然知道申尔阳还在昏睡根本不可能回她的话,不过是在自言自语罢了。 “也不能再拖了,你家夫人……会等急的……” 抱久了两个人都热乎乎的,反正祝义很舒坦睡意都涌上来了。她小声的打个哈欠身体下意识的一动,穴肉夹得申尔阳梦中呻吟,“嗯~” 祝义难得看着她笑得温婉,温柔地揉开她眉心的褶皱,她抬动腰臀套弄起来动作由慢到快。 肉棒胀的很大祝义吞的不顺利,她又不敢往太深了坐,这让即将要泄的申尔阳在睡梦中都急出一身的薄汗。 “唔……越来越大,吞不进了……” 看着申尔阳憋得难受祝义也是心中不忍,她掀开被子不闷着她,打算吐出腺体换成用手帮她。刚吐出一半在一侧的腿没等挪下来,申尔阳突然在梦中动作,眼都没挣倒是手脚干脆。她抓着祝义往腿间按,刚刚挤出的肉棒再次深埋进小穴里。祝义一声惊呼,实实在在的坐了个彻底,“啊!太……啊~太深了……” 她的穴吃肉棒吃得费力乱动挣扎,申尔阳用腿直起下身追着肏进去,还伸手将祝义按进怀里抱着她顶弄。 申尔阳捉到了坤泽立刻疯狂的向上耸动着下体以宣泄憋久了的欲望,她舒服得在梦中呓语,“祝义……嗯……祝义……唔,好紧……呃啊~” “嗯~申尔阳……申尔阳……” 祝义在她身上被扣紧高高撅起屁股给她干,臀肉被撞击得颤抖,淫水飞溅在申尔阳的大腿上又和穴瓣之间连成了淫靡的黏丝。肉棒不管不顾的往深处肏,次次顶着她的宫口,祝义被肏的溃不成军连小穴都缩不起只能敞开了任由肉棒侵犯。 “慢点……嗯……太快了……啊~啊啊……要喷了……” 申尔阳的肩上被喷潮的祝义慌乱中咬了两枚很深的齿痕,坤泽腿心失守被肏喷出数股淫液。刚刚喷潮后的小穴分外敏感,肉茎一记深顶抵在最深处射出精水,花心被激射又迎来一次漫长的高潮。 祝义经历过几次激烈的高潮后十分疲惫,都来不及从申尔阳的身上下来就夹着腺体睡过去了。 -- 88.蹊跷 yцyěωц.©οм 清晨醒来祝义含着满穴的精水又套弄起肉棒,申尔阳被她欺负的哼哼唧唧快要转醒,被套弄到泄精的舒爽让她醒来一阵,不过身体无力不能大动只能眼眸流染着水汽眼睁睁看着祝义的媚态。祝义骑着她做了两次,因为乾元被影响出来的情潮过了申尔阳的兽欲没那么强所以泄精也容易些,祝义爽爽快快的将她吃干抹净后起床更衣。 王府修建已得御批按理说栒州气候冬日也可动工,不过怎样决定还要看王爷的意思,可王爷年幼他说什么不打紧,又有府相离心,祝义想插手把控也是轻而易举。祝义对梅自南不熟但还是有一层私心,梅怡晴是个重感情的性子,虽说生前这性子在先帝执政时就吃了不少亏,但如今她已然为鬼,祝义心疼故而对她弟弟的王府多操心些。 祝义性淫懒但对上公务又不得不认真起来,栒州各府各县官员分成多派不好一同打理,主要是因为当年先帝与长子在此处乱政,虽说后来陛下也点拨人手整肃不过效果不大,官员们有中立自保的,有心怀鬼胎的,还有浑水摸鱼的,作壁上观的,效忠陛下的反而最少。 陛下将先帝的爱子梅自南封地于此,这事就像狂风卷杂草有些蛇虫鼠蚁快要藏不住了。séγūщéй.℃ó⒨(seyuwen.com) 祝义初来乍到已受到多方拉拢,亲身经历才知陛下派遣她与申尔阳来此的用意之深。 她坐于府衙内看着各县上报陷入深思,陛下若想彻底整肃栒州,那,其中是否含有梅自南?届时她是听圣音还是随心意?若梅自南当真无辜,而申尔阳一力要铲除他,那她们不又是在对立面了吗? 哗啦一声文卷被掀乱在桌案上,“烦死了……” “杨化,小申大人她,走了吗?” “回大人话,看时辰,申大人该是走了。” 申尔阳在祝义离府后不久便彻底醒了,她那日带来的随从差不多都是住在府上等她,她一清醒发现唐节也守在门口候着。今日清醒与往常不同,疲惫伤痛一扫而空神清气爽,就算是每日吃粥竟还胖了一些,恢复了往日神采不见萎靡。 她看了陛下的回复折子,皇帝让她把威胁她的血书送京若证据属实朝廷必然会以正风气还她公道,另特许她可超规制携带护卫以保证她的安全。几句安抚之言之后皇帝又说今冬京中寒冷超常,申尔阳的妻子黄慧月体弱不宜在京中养病,特恩申尔阳可在栒州安置府邸迎家眷安居。 申尔阳阅完脸色深沉,“陛下这是……不让我回京了。” “唐节,伺候更衣。” 申尔阳回了暂居的客栈稍作整顿又见了炎子,这痴儿一见主子就会傻乎乎的哭话也学不明白,她心烦意乱指着炎子和唐节说:“都滚出去。”她拿着炎子带来的家书看,一共两封,一封是她父亲申见修所书一封是黄慧月所书。她先看了申见修的信,所提之事和皇帝所说大体不差,另外还说自己不能离京还得老老实实的待在皇帝的眼皮底下,并且又告诉申尔阳她的叔伯和几位堂兄弟被远派但几个侄子被册封留在京都,皇帝恩威并施又启用制衡之术,老父提醒申尔阳在栒州好自为之。 即安抚了世族的心又削弱了世族的势,这下打破了申尔阳多年背靠大树的有利局面,也不知她这朵举族之力养出的鲜艳能否独自承受得住栒州的风雨。 她撕掉信的下半截烧毁又看了黄慧月的信,满张纸只写了几个字:别想摆脱我。 “唐节?唐节!给我进来!还有炎子,也都进来。” 等唐节和炎子进来申尔阳满腔的情绪只能放在他们身上,问:“申氏一族最有力的嫡系被拆分开来,眼下的局面我们该如何做才能重新在京都崛起?”唐节想了半天,说:“当今陛下不是醉心权谋的君主,陛下她治国为民,只要亲族们少些怨言当好职办好事,一朝立功自然会得圣心,” 炎子傻乎乎的只顾着吸着鼻子盯着主子瞧,许久不见他怪想主子的,呆滞的模样显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申尔阳“嗯”了一声不置可否,挥挥衣袖,“下去罢。” 等唐节走了她敲敲桌面,“炎子,奉茶。”炎子粗手笨脚伺候的很不周到,申尔阳略做嫌弃的模样挥手让他后退,问:“你从京中来,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炎子跪在地上膝行过来抓她的衣袖,申尔阳嫌弃的抽回袖子,“别抓着我,你且说话就是。” “大人您心中有数何必问傻炎子,您当申家和乔老是靠山,可也当他们是累赘。您别怕,没了靠山也是没了累赘,您一身轻松放开手脚,这山高皇帝远的,只要您想,王爷也能控在手中。” “呵……”申尔阳对他展开笑颜,“你当真是个傻的?” 炎子又傻乎乎的笑起来,看向申尔阳的眼神犹如面见神明。 “你说的不错,而今是落魄也同样是机遇,不过绝不能为了蝇头小利而行差踏错。”她歪头挑唇笑看向炎子,问:“若我罚你让你受委屈,你会记恨我从此生了异心吗?” 炎子磕头,“绝对不会!炎子忠心,绝不会。” “呵……下去罢。” 此时祝义正在王府的残垣断壁处勘查,她眯着眼睛遮着阳光向前看去,随口般问道:“原来小申大人的房在哪,可有受到波及?”当地属官回道:“啊,这倒没有,不过一齐全都封了不能随意进出,毕竟不安全。” “哦,这样啊。”祝义攥了攥掌心打定主意等林少泉回来还要拜托她再“偷”一次。 “祝大人,下官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祝义暗骂,觉得不该说那就别说,可面上不显,笑说:“请讲。” 那官员拱手,说:“此地并无申氏贵族,单府相大人一位,不该称呼她‘小申大人’。”也不知这人是故意奚落申家还是提醒祝义留神言辞,总之一时不好评断,祝义抿起嘴唇默了一二瞬,才说:“知晓了。” “对了,本官也提醒你一句。这栒州地界也是大宿国土所属陛下,而申氏族中多有栋梁,行遍国土落地便应为家,无论到哪他们都不该是外人,明白了吗?” 那官员听闻后对她拱手而后意味不明的轻笑一声,仿佛这话出自同样是“外人”之口并无威力。祝义懒得和他一般见识,问起正事,“最初督建王府的是哪位匠才?”那人说:“回大人话,是一名叫姜夕的。”祝义回想了一下,这个人名并未出现在孔老爷给的名单里,她略微思考后说:“我看这若要修建还是找原来的人最好。” “这可难办了,那人早就找不到了。” 祝义诧异,问:“匠人登录在籍怎么官家还找不到人?” “这……不瞒大人说,这是个失踪悬案至今都没有线索。府相大人刚上任时也问过这个人,她也没查出头绪。” 这句话如当头一棒将祝义敲醒,王府定然有蹊跷且申尔阳也在其中,仇月吉弄塌了王府此事焉知祸福? —————— 首发:(яΘūщèńńρ.мè(rouwennp.me) -- 89.怪僧 那名叫姜夕的匠才失踪后她的徒弟找不到师父这才报了官,官府曾去过她的家里发现并无打斗的痕迹,而且房屋整理的很整洁家中物什不多显得格外空旷,暂且判断为房屋主人自己收整物品离家。奇的是,这人并没有去府衙登记领取路引,人就这么消失在家乡无人知道她去哪了。 祝义越看少得可怜的文卷眉头皱得越深,问:“她年岁多大,是何样貌,府衙可有她的画像?家中都有什么人,祖上在哪,族亲在何处,可曾传唤过她族长老过府询问,这些怎么通通没有!?” 小差跪地,“大人息怒,小的这就去办!” 他起身往外跑文卷书本砸到他的后背,他一缩脖子跑得更快了。 “才想起来去办,气煞我。” 就算找不到姜夕王府的事也不能搁置,堂堂皇亲哪能总借住在别处?这时候祝义还得翻看孔老爷给的名单,她谨慎的选择一个各方面都不差的匠人。定了人匠才也要踏勘实地做出计划,祝义这两天又开始亲力督办此事。孔老爷一得知祝大人启用了他推荐的人立马来了精神,虽然年过半百但精力十足跑前跑后的,这几日所消耗的银钱全都由他一力承担,祝义假意推脱几次也就由他,总之一切用在公事她也心安理得。 近来想见申尔阳不容易,祝义本以为借着修建王府之事会和她常见面商讨,哪知道这人得圣恩正筹划着择地建府,公事私事都是忙碰见的机会少。但王爷的事才是大事她总不能不出面,这日她得空终于能来王府处踏勘。 匠人马盎指着围墙说:“这些都需舍了,虽然麻烦但牢固才最为紧要,地动已变势再顺着从前那样建怕是不稳,都拆了才好。”孔老爷伸着脖子看,一捋胡须撇起个嘴,说:“当真?别是危言耸听故意坑骗工钱才好。”他颇为不满,如此一来不仅拖慢了工程还要多费人力,他还打算供应建材呢,这么一来他屯的那些好货岂不是要来年开春才能出手? 倒塌处多碎石,祝义听他的话气得一急没走稳,哎呀一声脚硌在碎石上重心不稳眼瞅着就要倒,多亏申尔阳的注意力大多放在她的身上双臂牢牢地环住她的腰将她抱起,见她无事又将她轻放在平地上。 清新的香气少了阴潮萦萦绕在祝义身旁,柔软的怀抱视她如宝,紧张在意又动作轻柔。 暴躁的火气消失的无影无踪,祝义压下怒骂换了一种做法,对孔老爷说:“挖掉的废物难处理,此事交给你罢,无论物料人力朝廷都照付。”这么一来孔老爷当真开怀,哈哈大笑拱手道谢,再无异议。 马盎闲话不多见大人已有决断便请人往上街走,说:“王府建地庞大宏伟,为保万全小人还需查看周围高处的地势。”祝义颔首跟上步伐,垂头看路时总有一只纤柔的手扶住她的手腕,虽然她不曾特意言语但心里着实搅着蜜,东跑西跑也不觉得累了。 查看上街才发现地面确实有一点受到波及坍塌数块,不过问题不大,除了不能走马车之外也无大碍,修整好了就是了。不过谨慎起见马盎又走了许久才气喘吁吁的停下,“小人查看完毕,有劳大人们。” 本以为劳累的一天要结束了刚想往回走就被几个秃头和尚叫住,为首的是个全白胡须的老方丈,他认出官家衣着合十手掌口诵佛号,并说:“老衲见过诸位大人,还请诸位大人做主。”剩下的几个青年和尚也随着老方丈合十手掌口诵佛号,祝义看他们的状态具都是和马盎差不多,大汗淋漓气喘吁吁,想必是匆忙从山上跑下来的。 祝义还礼,“佛爷有礼,敢问拦下我等是有何要事?” 老方丈不知是否是因奔走劳累而面色很红连秃头都有点红,看起来有点滑稽,他垂看祝义脚下那块地眼神不敢乱动,说:“地动之灾牵连本寺,老衲斗胆救助官府帮衬。”此言一出祝义尚且还不明白,但孔老爷这个本地人一下就听懂了,他凑到祝义耳边低语:“老和尚骗人,且不说这地动连上街都没波及多少怎么会牵连到山上,主要是他那寺庙早就残破不堪,他这是看准了时机来官府这打秋风来了。” “哎呀!孔施主,您最近家宅是否不安,夜半可有无故惊醒手脚无力之感?” 孔老爷气得眼珠子一瞪,“我呸!你瞎说什么呢?去去去。”他躬身做请,对祝义说:“大人,我们走,别理他。” 老和尚也当事情败露搞吹了,但眼下还有一线别的希望,他急忙拦住孔老爷,“哎哎哎,别走别走,老衲不会看走眼且再信老衲一回,十两银子,就十两银子!只要十两银子老衲就能帮施主解决,从此后保您高枕无忧。” 孔老爷咧开嘴破口大骂,还说:“你个老秃驴可不是坑我一回两回了,今儿叁两,明儿五两,这又十两,你当我是大头怨种逮着我一个人勒脖子?”老和尚被他说的脸上一红一白的,身后的和尚们也都垂下头。 祝义看着没插话,贴在申尔阳的身旁和她耳语,“老和尚不是个行骗的无耻之辈,方才他说谎话时死盯着我脚前的地面语气急促,分明是心中有愧,他应当也是有苦衷。”申尔阳点点头,说:“我之前也听过这个和尚庙的事,他们在政乱时收留难民照顾伤患可时日久了那些吸血虫吃光了寺庙,庙宇被养好伤的白眼狼洗劫一空以至于后来房屋老旧也拿不出钱来修,如今已坍塌好几处房屋了。” 祝义眼睛一亮随后又暗淡,“既然是做了功德无量的好事怎么这么久不仅官府没有救济,连附近百姓也少有关怀呢?”申尔阳拍了拍祝义的手背,说:“民风倒不是无药可救,可大官小差分派各不相同,百姓忙于自保实在有心无力。就是可怜了老方丈,禅也不修了抛下了脸面想尽办法让寺里的和尚们吃饱,温饱不足,佛爷座下也少梵音啊。” “本官知晓了。”祝义站直身体一正衣襟,对和尚说道:“既然事关孔老哥的身体本官也是担忧啊,常言道借花献佛,而今本官借金佛献庙,全当是孔老爷的功德了。”她看向一旁喝道:“杨开!” “在!” “回府取来孔老爷的那尊金佛,你亲自送到山上的寺庙交到老方丈的手中。” 老方丈全然白的胡须连连颤抖,“哎呀,哎呀,这真是……多谢大人,啊!多谢孔施主。”那孔老爷精心挑选的珍宝眼巴巴的送给祝义,而这祝义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转手就送人了,他气得当场一甩衣袖先一步离去。 祝义没理他转头笑呵呵的跟老方丈说:“别见是尊金佛就舍不得卖,赶紧建房买粮要紧。” “明白明白,老衲真正要谢的是大人您啊。” “别别别,此物是孔老爷的,与本官无关。” 老方丈也明白其中道理,眉开眼笑的做个噤声的手势。几人又寒暄一阵祝义要告辞,老方丈突然想起什么和祝义说:“大人,其实这些年来非是老衲坑骗那孔老爷。他有亏心之事种下恶果,老衲为了银钱俗物竟卖法器给他保命,可……唉!吾之罪恶自有罚,但愿孔施主能好自为之。” 祝义和申尔阳对视一眼,申尔阳一脸的冷漠显然不把无用之人的命放在心上,反观祝义竟是一面的新奇兴奋,“哦?” -- 90.画中仙·美人图(一) 祝义回府衙时差人已将姜夕的画像准备好,说:“这个姜夕算起来今年四十有二,一把年纪并无嫁娶,也不和亲戚往来一直都是一个人。往来的只有一个小徒还未出师,案子就是那小徒报的。”祝义看画中的相貌看不出所以,长相中上等但不算是个让人过目不忘的外表,她问:“中庸女子?” “回大人话,是,就是个普通女子。大人,姜族长老小的已派人接过来了,您可是现在要见?” “要见,让他去二堂等候。” 姜氏也是本地的大户人家,族中枝繁叶茂除了嫡系之外旁支更是多不胜数。姜夕在族中只是个末微的小人物,长老因为要在堂前对答特意提前翻看族谱又向人多多打探。“大人,这姜夕本不是我姜氏的血脉,她是她娘亲带来的婚前子,她娘头婚后寡居几年才嫁进姜氏。”他又讲了一些陈年往事。 祝义听的头大,“这么说来自她娘亲故去后她便在此处举目无亲?” 长老垂头,“这……她姓一回姜我们也算是她的亲,只不过少有往来,对她了解的实在不多。” 祝义又问:“那她外祖家是谁?这么多年可有往来?” …… 赶在天黑前林少泉风风火火的回来了,文济和孟姬也跟着,落座还没喝口茶就听林少泉嚷嚷,“不太平,这地儿太怪!”文济倒是很淡定举止优雅静坐一旁。 装蔫一路的孟姬一看到祝义顿时“复活”,她甩着大尾巴越过桌案扑进祝义的怀里,水眸睁得溜圆一声接一声的发出兽音的哼唧,圆黑的鼻头被她自己舔的亮晶晶的,可爱到人心坎里。祝义半点没听林少泉的话,满心思的都是狐狸,抱起小狐在怀里揉着亲近个没完。 文济一撑额头侧目看去,“没良心的畜牲,亏我那么喜欢它。” 孟姬不懂自己被骂,正满心欢喜的在祝义怀里摇着小屁股,再整个狐狸砸进祝义的臂弯里,躺着轻咬她的手指。 等祝义反应过来林少泉回来了的时候那人都灌了两壶茶了,她笑问:“不是说多走走,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林少泉一拍桌子,“哦,您老还知道某家活着呢?” “那你死了罢。” “别别,我跟你说,这地儿古怪!”林少泉说起这几日的见闻,“那天我们刚出发不远,在山头听见有钟声,我们寻上去一看是一座破败的寺庙。”祝义插嘴,“那寺庙我知晓,今儿巧了,正好碰见那个老方丈。” “那你看出来没有?” 祝义一怔心下一紧,收敛了笑意,“什么?” “那方丈是个青蛙精!” 祝义抱紧了孟姬浑身一缩,后脊梁窜出一溜的寒毛!她哆嗦两下,“我还以为他是个大好人。”林少泉挥挥手,“嗐!他当真是个好的。可怪不是出自他的本相上,而是此地竟是参禅的蛙僧发善心拯救苦难,你为官者,难道不觉心寒吗?”那日她们进寺庙歇脚,佛堂中传来阵阵诵经声,文济不欲打扰站在佛堂外尊敬的拜了拜,而林少泉用术法清了耳目听出众多声音中的青蛙鸣叫。 祝义点头,“言之有理,护民者是异类不可怕,只是其中讽刺让本官无颜。” 林少泉又说,“还有一怪。我们本是想在栒州府下各县镇走走,刚走了两处就让某家发觉有聚灵法阵的波动,不知你还是否记得在京都的那个,与此相差无几。怪哉,你说,这是跟着你,还是跟着别的什么人——?” 祝义抬眸手指扣紧桌角,“申尔阳。”她下定决心,说:“事到如今她也别怪我插手,此时时机正好,道爷,有一事你还需助我。王府封了房屋看守不严,您就去……”林少泉没办法,本来是个道士却要做那偷鸡摸狗的事,她吃饱了饭又去准备夜行衣。 祝义抱着孟姬也要出门,“本官趁夜色正美要出去走走,不知皇女济——?”文济有些累婉拒了祝义,去客房歇息。 听了老方丈和林少泉的话祝义越发对一个地方感兴趣——孔老爷的府邸,高府。 只是现在的她还不知道,她在查申尔阳的同时那人也暗访她的宅邸。 祝义便装出门只带了杨开一个,锦衣貂裘雪绒的小帽下垂下顺滑的青丝怀里抱着美狐款款走在街上,一路上吸引了不少的艳羡目光。走到高府所在的那条街上杨开离老远就看到孔老爷的身影,“大人,咱们可要上前去?” 祝义也本想喊住孔老爷可突然改变了想法拦下杨开,“别动,看看他在做什么。” 那孔老爷喝得醉醺醺的怀里搂着一位风尘女子,他的笑声传了大半个街,周围商户里的人对此见怪不怪显然是习惯了。祝义心里纳闷,按理说赘婿不可纳妾也不可以寻花问柳,怎么在自家门口就如此大胆,当真不怕家妻问罪吗? 祝义眼看着孔老爷告别美女而后脚步踉跄的回了家,她走了几家店铺随口般的问了几句,可店里的人对此缄口不言。她看了看四周,主街都是些大商户背后的东家应该身份都不小吩咐手底下的人管住嘴也是应当。她决定走后面那条小街,泼皮无赖市井流氓可不会那么好心替孔老爷遮羞。 杨开阻止不了祝义只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毕竟自家大人不仅貌美还自带妖媚的气质去小街暗巷实在太危险了。等到高府的后门附近发现环境并不如杨开想的那样逼仄阴暗,也不如祝义想的那么热闹有人气,反而是空旷安静少有人影。 祝义嘴里啧了一声绕着高府的后门来回的走,孟姬在她怀里被悠得犯困都要睡着了。不知道又绕了多久突然从暗处冲来两个人,迎面大喝:“鬼鬼祟祟,干什么的!”喊话的男子身穿轻甲腰间挂着长武剑,站他前面一个身位的女子束发短衣身长挺拔,看起来极为利落。 那男子冲出来后看祝义的衣装打扮不像是小贼,凑近了能见到她的容貌,倾城之姿怀抱美狐,一时间那男子竟看呆了。祝义见他二人也非等闲,盈盈一拜,“小女子见过二位大人,夜路瞧不清,竟迷路了。” 那男子十分热情为祝义引路,还关怀备至嘱咐她太晚了不要乱走。同他一起的那个女子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等祝义走出街口时发现方才那女子不知何时不见了。那男子同她告辞,说身有公务不能护送祝义回家,祝义道谢后与他告辞。 杨开问:“大人,咱们还去高府吗?”祝义敛着眸子神色不明,“不,赶紧回去!” 孔老爷躺在榻上胃里的黄汤翻涌恶心得头昏脑胀,小仆近前伺候,他问小仆:“今日,夫人照旧?”高府长女高羽艾也就是现在的孔夫人一场大病后体弱不堪独自在房不见人已经多年了,小仆答是,还说:“不仅不出屋,这几天连吃食都用的更少了。” “好!好哇,那本老爷也是时候把流落在外的儿子接回来了,哈哈哈。” 高羽艾年少时病重自然不能生育,他的几个儿子都是外面的女人生的。 此时与前厅的热闹相反的后院正寂静无比,杂草横生无人打理,唯一整洁的房屋燃着一缕淡淡烛光,随着一声极轻的关门声那烛光更淡些。 高羽艾侧躺床榻素手撑额,玲珑身躯仙子容貌,只是眉宇间透着一股子忧愁。她与孔氏少年夫妻那孔老爷已早见老态可她容貌发色依旧一如当年,她眼波垂扫轻声叹气,她面前站着一个束发短衣的高挑女子正解着腰带,“夫人何故叹气?” 美如仙子般的女人不答,那束发的乾元女子闷口气又问:“多燃一根烛如何?” 女人终于开口,“不可,太亮的话,你就不那么像她了。” 乾元女子自嘲冷笑,又说:“今日我来晚了是因为……” “没问你就休要多言,脱。” -- 91.画中仙·美人图(二) 回程的路上祝义脚步匆匆杨开不敢大意护在她身侧,祝义没回私府直接去的府衙堂内,她将孟姬放在座椅上自己站着,翻出姜夕的画像来看。 “怎么可能,绝无可能的……这姜夕中年样貌而今日所见那女子分明青春年少,可这模样……来人!” 大人一声呼喝下值的差人风风火火的往回赶,祝义问他:“这画像是谁人所作?”如若一般的画像能认出人来实在勉强,可这一幅画像中五官分布肌肤状态甚至神韵都跃然纸上,这也是祝义能记在脑中的原因。差人回道:“是她的徒弟所画,哦,他们师徒都是先学画后学工,大人,这画可有不妥?” “并无不妥,画得太好了。” 祝义深呼口气蹙眉沉思。 这画像因为是亲近的人所作所以神态被记录下来,看她的样子内敛沉稳又有些温和。而今日所见那女子虽也不言不语乍看沉稳,不过气质决然不同,她正当好年华眉眼中蓄着欲一飞冲天的壮志,和姜夕那种已到中年安于现状的温和绝对不符。 她回想当时所见那名男子的软甲服饰,问:“今日可有军事调动?”大的调动不可能越过知府私自来,只能是按规自行调派。差人道:“小的不知,这就去询问。”当地守军都尉在她新任时来公见过,不过当时的祝义是孟姬假扮也不知她是见了还是推了,她只知那都尉名叫郑玟。 【这……她姓一回姜我们也算是她的亲,只不过少有往来,对她了解的实在不多。】 【那她外祖家是谁?这么多年可有往来?】 【回大人话,是乃高门郑家,京中、北域、西北还有咱这栒州皆有郑氏族人高就。】 显贵宗族皆有数也数不清的落败远亲,可……当真如此巧? “大人——大人!师爷来话让您速速归家。” 林少泉回来了?祝义备车往家去,刚一回来林少泉就对着她扔了一幅卷轴,她黑着脸眸色极深,“你干什么去了,怎么连家都看不住?我不过出去一会儿文济就丢了!她是何身份你再清楚不过,她若出事两国因恨开战,刚刚渡过乱政危机的大宿是否有能力抗过去?”她吼了一通猩红的眼角被雾气打湿,“她……出事了怎么办?” 祝义也没想到,忙问到底怎么回事,林少泉拿来文济房中留下的信,说是自己突然有事出去一趟,即简短又随意一看就是像同亲近朋友交代一声的感觉。可是,林少泉抖着那信纸再说话已有哽咽之音:“这上面还留有妖气!我……我……我怎么能不担心?” 祝义知道现在不能乱,她定了定神还是先决定看看林少泉带回来的卷轴,林少泉发现她一门心思放在申尔阳的事上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狠瞪她一眼。打开卷轴发现是画的王府格局,重点是——这分明是东宫格局! 申尔阳画的……王府地动前竟然是这班模样…… 怪不得! “这妖气十分熟悉,分明就是和那法阵有关。” 祝义合上卷轴藏到暗格收好,“我知道文济在哪了。” 于公于私,我该如何对你啊,申尔阳。 …… 烛光昏暗但亦能照得美人如珍如宝,她慵懒却不显风尘一颦一笑端庄贵气可也无一不是在惑人心魄。 郑玟对着她脱了衣裳动作间虽不见扭捏羞涩但也绝不粗鲁难看,当她一丝不挂的站在高羽艾的面前时,问:“行吗?” 郑玟在机缘巧合下认识了高羽艾,不说是一见倾心也差不多了,她大胆的表露爱意得到的只是疏远的拒绝。她知道高羽艾心中藏事且大概率应当是恨,郑玟武将出身有惜花护花之意提出想帮助她了却心愿,可也得到了拒绝,当时高羽艾说:“我所想之事有违天理,你年轻,别让我连累了。” 可高羽艾是孤独的,她身边的婆子不会说话不能给她解闷,她总是看着郑玟出神那目光柔情似水。郑玟想,总来陪她或许会让她开心。打破固有状态的是在某一天,高羽艾提出想试下云雨恩爱以解寂寞,郑玟自然答应并且约定好日期夜来相见。 高羽艾看着她年轻活力的身躯半晌,而后轻轻摇头,“我也不知……” 见她先是摇头可让郑玟紧张坏了,又听到她的后话心放下大半。她抚摸自己的身体停在胸前,说:“我身体结实不是很软,但也还行……吧……”她又继续往下摸,摸到了腿间的腺体,说:“还没硬,一会儿就大了。”她看着高羽艾轻轻摩挲自己的腺体果然不一会儿就勃起成挺大一根。 她再怎么放得开说到底也是个年轻的姑娘家,这么做还真让她羞涩起来。偷偷舒口气装作无碍,她坚持的站在那让高羽艾用目光检查。 年轻女子乾元的身体自然是让人赏心悦目,可高羽艾还是没说话,没说行也没说不行。郑玟就当她是默认上了床榻,她拥抱高羽艾意料中的推开并没有发生,高羽艾顺从的让她抱着并没有出现抗拒的反应。她问:“你说的那个她,她是怎么做的,她是如何对你的?” 高羽艾摇头,“我们没有。” 心上的女人就躺在她的怀里,郑玟再把持不住上下其手动作起来,亲吻高羽艾的脖颈锁骨解开她繁琐华丽的衣裙露出她洁白滑嫩的肌肤。本以为这个女人会中途制止她或者突然后悔,但高羽艾没有,她给予她最真实的反馈,回抱着她主动亲吻她,咽喉中溢出呻吟婉转动听,还有湿润的腿间。 高羽艾真诚不善谎言,她当郑玟是某个人的影子明明白白的告诉了她。现在也是,身体动了情也不藏匿,明明白白的展现出来。 对她袒露的私处柔软湿润,郑玟扶着腺体对准穴口,她太过紧张蹭过了数次也没能进入,年轻的姑娘急出了一头的汗。 “嗯~郑玟……你,你别急。”高羽艾没有帮她只是一遍一遍的抚摸她的脸颊,这时郑玟问她:“我真差劲,你总说的那个她,她肯定不会像我这样……”她没有在阴阳怪气,从最初认识高羽艾她就一直都明白那个特殊人的位置,自从认清自己心意的同时她就已经决定要接受高羽艾的所有,包括她心中有人。 “嗯……我不知道,她是普通女子,非是乾元君。” 郑玟终于挺进了高羽艾的体内,从没体验过的舒爽席卷着她,这时骤然听闻高羽艾的话顿时心花怒放! 高羽艾因她们相似才同她亲近,可她们之间这么明显的区别竟然让高羽艾所接受,是不是说,她有可能真的会喜欢上自己? 郑玟是武将出身但感受到紧致的小穴她实不忍冲撞,她同高羽艾缠吻相拥,动作轻柔绵长。 明月高悬照不尽这一室旖旎。 -- 92.画中仙·美人图(三) (支线才刚开始……) 叁十年前—— 高家有喜事全府上下热热闹闹喜气洋洋,然而这家的主人们有的愁眉苦脸,有的怒气涛涛,还有的不知所措。高父高母垂垂老矣,晚年得两女而今有女初长成他们也步入黄昏,高父拉着小女儿的手语重心长的说:“好儿别闹了,我就你们两个女儿不招赘婿如何得了,难不成我的家业真要落到你叔父家的几个小子手里?你,你们,你们能甘心吗?” 高羽芝反而晃着高父的手,“爹爹,那你外嫁姐姐,给我招赘婿,我来守着家业如何?” “孩子,你是要爹的命?卫公子倾慕你已久,又有侯爷做媒,你爹我是有多大的能耐敢拒了他?” 高羽芝不依不饶耍起来,“我不管!总之不能让那外男进门,爹,等我大婚的时候将家业给我做嫁妆。”高母听不下去,流着清泪捂住胸口,“你姐姐已经受尽了委屈,那诗会中明明是她……” “娘你别说了,那是她的命,卫公子看到的人是我不是姐姐。” 一直默默不语的高羽艾终于开口,“就听小妹的罢,家业给她做嫁妆。” 高母急了,“荒唐!孩子,那样的话你以后可没有了半点依靠。”高父语气深沉,说:“芝儿想拿走家产当嫁妆,可商铺货产和人脉怎是说搬走就能搬走的?只能变卖成银票塞进卫家。我高家数代的心血万不能就这样没了,艾儿,委屈你了,穿嫁衣罢。” 高羽芝捂着耳朵尖叫抗议被高母推搡着按在后屋,高羽艾盈盈一拜,“是,女儿遵命。” 吹吹打打迎夫婿进门,只是高座上的二老强颜欢笑勉强凑合完喜事。 孔氏长的白白净净的一表人才,谦逊有礼举止得体,让二老放下大半个心。 了却了一大心事的高母一口气一松身体直接不行了,高父的身体也老迈难撑,可他还要抓紧时日教导女婿打理家业,无奈之下他让两个女儿在病榻前尽孝他自己带着孔氏到处谈生意。高羽艾的这场婚姻仿佛只是走了个过场,两位新人没时间相处更没空情爱,高父只愿孔氏能是个好苗子撑起这个家能为她的女儿遮风挡雨。 高父不在家高羽芝不让姐姐靠近母亲,每天都是她在母亲房中伺候。这天她守在病榻前对母亲说:“娘,卫郎的兄长马上来栒州代父母下聘,良辰吉日也选好了,下月初我就要嫁过去了。爹爹不是前阵子卖了一个铺子吗,正好,把家里的现银八成给我做嫁妆,可行?” 高母泪眼婆娑,“儿啊,卖铺子的钱是你爹准备存来急用的,也不知那孔氏能否顶住,他需留些钱给你姐姐周转用啊!”高羽芝不愿意了,“娘你这说的什么话,那外男顶不住的话难道还要多搭钱财给他败坏?我是你亲女儿,又没说要走全部,现银八成都不行?” “哪里是给孔氏留的钱,是留给你姐姐,留给整个家业。那炉中无炭如何烧火?” 高母眼前一黑一阵的眩晕,她身子不济实在撑不住了,“罢了,你且同你爹说罢,我这身子撑不住了。”高羽芝扶住高母往她嘴里灌药,“娘你撑住,起码撑过下月我大婚……” 若是她这时走了,高羽芝还要守孝不知何时能嫁。 高羽艾心中挂念母亲只能等夜深人静时去看望看望,这次一来高母竟没沉睡反而在痛苦的呻吟,她连忙上前去,“娘,你这是怎么了?”按理说高母没怪病,她实在是年纪大了到时候了,说起来也是好事,无病无痛的善终是多少人求不来的。可这怎么突然间痛苦不堪? 老人有些难堪指着肚子说:“腹胀,排不下……” 人寿尽时身体净肠排气,上下一通,自然而去。可这腹胀却排不出秽物让她咽不下气,身体也是痛苦。 高母说了小女儿给她灌了药,让她挺到下月初大婚之后再死。高羽艾听闻后痛哭,“娘,不听她的,咱们不受这罪,女儿帮您。”高母摇头,“听她的罢,为母难做。她一直认为我们对你好对她冷漠,她心里不爽快,最后这点事就依她罢。”实际真正吃苦的是大女儿才是,小女儿倔强不通理,难做啊。 高羽艾心中悲苦却只能听母亲的话,夜夜来帮母亲缓解痛苦,其中自然要手染污秽,但她毫无怨言。 终于到了高羽芝大婚的时候,高父给她珍品器物做嫁妆还不算又添了家中现银五成给她,就算是这样也难得她一个笑脸,冷着脸从家里嫁出去了。她出嫁后高羽艾亲力亲为的给母亲净肠两天才终于让高母解脱,她死前偷偷将大女儿叫到跟前儿,交给她一个东西,“你爹祖上出过一个大文豪,传说他的才气引来天上之仙的侧目,赐他一卷宣纸让他将豪情泼墨于纸上。”老人说到这笑了,“可能都是你爹当年糊弄我编的瞎话,用这个就把我拐了去。不过这卷宣纸多年来成色不变不蛀不腐,你留着,若日后家中不济你卖了过活。”不久后,老人终于撒手而去。 高羽艾此刻还不识得宝贝,只当是家母遗物妥善保管。 而高羽芝嫁到卫家后,她夫婿清点她的嫁妆发问,“怎么没有麒麟皮?”高羽芝不解,麒麟是传说中的神兽人间怎能一见?原是那卫郎以为高羽芝最是受宠,传家之宝一定会留给高羽芝的,难道是她怕自己占去故意不放在嫁妆中? 两人对谈后高羽芝才知道,麒麟受伤切皮以疗,一块皮流落人间。表面一层坚韧化作盔甲,中间一层厚重化作剑鞘,而最内一层柔软轻薄没什么用在野蛮的大争时代无人问津,直到千年之后才有文人识得宝物珍藏。 高家所传的那一块就是最内一层的麒麟皮。 高羽芝终于知道还有这件宝物,她顿时哭喊,“爹娘欺我,我要回去讨过来!” 卫郎拦住了新妇,“傻妻!现在你回去有什么用?咱们离栒州那么远,老太太也已过身,说不定那宝贝已经落入你姐姐的手中。” “那夫君说,咱们该如何做?” “孔氏那小子若是有能耐霸占高家祖业撵走你姐,你说,你姐是不是就不得不出手那宝物?” 这两人分的清,高家产业同那宝物相比,不值一提。 —————— 孔老爷我取不出名了,还有二小姐的老公我也编不出名了,就用孔氏、卫郎代替了(鞠躬 -- 93.画中仙·美人图(四) 自从老太太过世老头子伤了心每过几日就得咳血一次,他强撑着,怎么着也得把孔氏教会。高羽艾也是难过不已,孔氏哄她安慰她,“夫人放心,我一定尽快撑起这个家,让爹安享晚年。”两个人相拥哭泣,高羽艾难过之余略感慰籍,起码此刻眼前人肯和她相互扶持。 母亲已经过世高羽艾不用再在家里伺候,她也随着爹和夫婿一起忙着商铺分担一些。原本带一个人不觉什么,带两个人高父便觉出其中差别。大女儿懂事早自小就愿意跟在他身后,虽没有特意去教过她但耳濡目染之下懂得比孔氏还多,并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孔氏重利,高羽艾重信。 前者可获钱财,后者方能开创能让数代稳固的家业。 老头子眉开眼笑拉她到僻静处和她说:“之前爹太守旧,以为只有两个中庸女儿不顶事,就算是招了赘婿也放不下心。如今看来,这高家祖产还得由女儿看管才好,至于那小子,让他做你的苦力,来日用他生下高氏子嗣也就行了。”被爹认可高羽艾自然开心,可也为夫婿说话,“他是个疼人的,小妹带走那么多钱他都没有怨言,而且这种时候他还愿意和我相互扶持实在难得。爹,他挺好,我也不想委屈了他。” “好好好,只要是你做家主就行,别的爹不多管。” 再说孔氏,本来一腔热血打算大展身手之时他的夫人突然理事了,刚到手的大权旁落让他的雄心处处受限制,难免憋闷。恰此时卫郎派来的人和他密谈,卫家这两个小子是侯爷的外甥,宠的不行,卫家二郎也就是高羽芝的夫婿许诺只要孔氏肯大胆办事日后侯府自然多有帮衬。诱惑他的肥肉的确可口诱人可让他做的事实在危险——独吞高家财产赶走高羽艾,这他做不到。且不说他胆小,单说他一个赘婿胆敢做到这份上那不仅是惹了众怒还要被官府问罪,到时候别说发财了,小命都未必在。 他赶走了那人连声拒绝,不过卫家二郎这事给他提个醒,造反的心在这时开始活分了。 后来老头子隐退在家养老将产业交给小夫妻俩打理,高羽艾当了东家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前阵子卖铺子的亏空已经补上并且还多赚了些。孔氏此时主张眼睛要毒手腕要狠,趁热打铁,用账上多出来的钱立刻买断本县所有货源待市场紧缺时高价出手。高羽艾不同意,说那么做太独,别家也要吃饭总不能自己一口全吃了。不是她死心眼傻善良,同行是对手没错但无仇无怨的同行也能常常合作,她一个小生意人何必给自己树敌。 孔氏一计不成又出个主意,让高羽艾再买两个铺子趁余温还在再狠狠赚一笔。高羽艾听了直摇头,“咱家刚经历风雨根基动荡,此时应该大奖工人留住人心,把动荡的根基稳固了。工人们忠心少了龃龉上下一条心,这样还愁没钱赚?”之前东家年老心力不足,二小姐出嫁又带走那么多钱,东家卖铺子谁都知道,有好多做工的都被其他地方挖走了。 孔氏闹个红脸,“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就做后院闲人好了。” 两人本就不甜蜜的感情彻底降到冰点,高羽艾明知该要个子嗣可她也没那个心情,新婚燕尔的小夫妻已经分房睡了。 高父的身体虽不能大好但人闲下来不再损耗心力也就稳定多了,好好养着这许久也不咳血了。这日来了客,郑老头卸任回乡路过此地想起年轻时遇到的老朋友顺道过来拜访,他身边带个小姑娘衣着朴素人也干瘦。高父问这孩子是谁,老头说:“别提了,是我那个不争气的女儿生的孽种,算了不提了。过来,拜见高老。” 小姑娘规规矩矩行礼,高父看着喜欢,对下人说:“去请艾儿过来,告诉她家里来了贵客。” 高父拿着新鲜的水果一样一样递给小姑娘让她吃,见老友心情颇好郑老头多说几句,“我那女儿狗咬屎撅子死犟,当初非要嫁那厮,结果……”那个人是畏罪死的,虽没被查出来但也是家丑郑老头住了嘴,“幸好姜家人好不嫌弃我那个不孝女,不过我女儿好不容易安定下来我不想让这孩子在姜家碍人家的眼,我就给她在这里找个工,让她去学。” “也好,也好。”高父看着可怜巴巴的小姑娘有些怜惜,又问了师从何处。郑老头答了,高父说:“我知道他,可他是个男子乾元这小姑娘还没分化就住他那,是否不太好?”郑老头叹气,“可我还得回乡不能耽搁,实在管不了那么多,她娘也在栒州地界离着不远,有事再照应罢。” 真有事了怎么来得及? 正巧高羽艾走到门口碰巧听了两句,她进屋见礼落座后瞧了瞧那个小姑娘。只见她身上干瘦不过幼态让她的脸颊有些肉嘟,她捧着高父给的水果也不敢吃坐得板正的像墨块杵在那,不言不语的,不过一双大眼睛很亮。 高羽艾在她眼前一挥手帕,“哎,你叫什么。” 一阵香风自面前飘过小姑娘抬眼去看,这一看让她浑身一颤耳朵慢慢变红,她还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姐姐。高羽艾见她呆愣的样子捻起手帕掩唇轻笑,伸手揉了一下她发烫的耳尖,“说呀,你叫什么,多大了?” 小姑娘的耳朵和脸开始燃烧,她嗫喏的说:“我,我叫孙……我叫姜夕,今年十二了。” 高羽艾看着她不由得目光都柔下来,对视时缓慢又短暂,似一瞬,似一世。 她对郑老头说:“郑老,我见这孩子就觉得有缘,让她住我房里罢,白天去学工晚上在这凑个宿。”郑老头一愣,“怎好麻烦?那……那你就当她是个婢女留你房里伺候,你别不好意思使唤她。” 高父连声拒绝,“使不得,贵门之后哪能当婢女对待?”郑老头说:“她哪算……”中途住口一甩衣袖,显然是嫌弃又不愿多说不好听的话。 等送走了郑老头姜夕呆呆的站在大门口望着老人远去的背影。 又一次的……被抛弃了啊。 突然额头被点了一下,一转头就是那像仙子般的姐姐看着她笑,她也跟着笑。高羽艾牵起她的手,说:“走罢,跟我回房。”她看着相牵的手,高羽艾温暖的掌心渡给她希望的力量,她只希望这温暖不会再抛弃她一回。 “姜夕,你可读过书,以前专学什么的?” “我读过书,以前,学画。” -- 94.画中仙·美人图(五) yцyěωц.©οм 孔氏嘴上说着再不管了可也还是忙了几家小铺面,挨累不说利润还少,他能扣下的私钱更少了。他人长的本就白白净净的在一群粗汉子里格外显眼,有一个貌美的女工看上他多次明示暗示的同他亲近。孔氏心里受用动用私权给这个女工分派一个闲职,每天不用做工就有工钱拿。 孔氏午后休息时就去那女工所在的单人工房里,两个人一同用饭聊聊天。再多的可是没有,女工说得好听,发乎情止乎礼。孔氏见她肚子里有几滴墨水更是喜欢,他说:“我夫人的才情可是比你多了去了,只不过她没你这么善解人意,疼我知我。” 女工会哄人将他吹捧得天上少有地上难寻的,孔氏一高兴给她一吊钱,那女工坐在他的腿上吻了他的脸颊,娇滴滴的唤他名字。来了兴致孔氏想更进一步那女人却不肯了,像条灵活的鱼从他怀中溜走。孔氏也不生气反觉心痒难耐,可这心痒能忍身痒难止,他晚上回家的时候打算多说几句好话哄哄夫人,总得圆房罢。 谁知他进了院子就被拦住不让进,婆子说:“哎呦,姑爷您还是别处睡罢,小姐屋里收个姑娘,您去不方便。”孔氏懵了,“我才走几天她就不要我这个夫婿了?” “姑爷息怒,别难为我这个婆子。” 屋里高羽艾正给姜夕洗头,小姑娘衣着不好但身子干净,也是个讲究的,只能洗掉些浮灰。 “一会儿可能自己洗澡?” 姜夕有些羞涩可笑意甜滋滋的,她弯起眉眼含羞点头,“可以的,谢谢姐姐。” 等姜夕自己去洗澡的功夫高羽艾准备好了饭菜,不知道小姑娘爱吃什么她就上了些清淡好消化的,毕竟看她干瘦的身体许是长时间吃的清汤寡水不好一下子上太油腻的菜。等姜夕洗完澡过来坐下高羽艾和她解释了饭菜免得被误会成是苛待,姜夕懂事,说:“多谢姐姐关心我,我懂的。”séγūщéй.℃ó⒨(seyuwen.com) 小姑娘吃起来,吃相斯文很懂饭桌的规矩,就是看起来太绷着了高羽艾都替她累。为了让她放松些高羽艾同她说说话,问:“好吃吗?”姜夕点头,眼睛又弯起来,“嗯,甜。” 甜?高羽艾狐疑的拿起筷子自己尝了一口,“嗯?不甜啊。”姜夕笑着垂下头接着吃,没再多说。 到了入寝的时候高羽艾让姜夕和她一起睡,都是女孩子亲近些还能说说话。姜夕自是没什么不可的,只不过她又去洗了一遍才小心翼翼的爬上了暖香的床铺。高羽艾的种种举动都是在告诉姜夕她没把她当做婢女丫鬟,而是同姐妹一般。 虽在一张床上不过两个人各盖一套被子,歪头就能说悄悄话,侧身便能独自入睡。 今日里高羽艾也很开心,她的妹妹性子乖张跋扈很少能有和她心平气和说话的时候,来了个姜夕才让她觉得有个妹妹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第二天一早新凑成的姐妹俩起床,一起洗漱更衣用餐,然后一个去忙生意一个去学工。 月底了高羽艾召集各商铺的账房先生来总店一起算账,计算这月的进账和将要划出去的赋税工钱物资等等。整体来看很顺利没有任何毛病,但高羽艾发现其中两个小店铺每个月都会少一点钱进账,欠的不多而且下个月中就会补上,因此账房先生也没在意。 高羽艾当时没说什么只说能补上就好,等她回了家叫孔氏过来见她,她给孔氏一笔不少的银两,说:“你也是劳累,这些钱给你出去吃酒罢,花没了也无碍,下月进账我还给你。”她事情做的委婉有余地,给孔氏的面子还给他花销,希望他能见好就收别再在铺子上动手脚。 孔氏也不是个死要雄风尊严的傻男人,既然做了赘婿就要懂事。他殷勤的给高羽艾揉肩捏腿口中直呼夫人辛苦,等终于见了高羽艾的笑颜他暧昧的提出想圆房。孝也守了,爹的身体也稳定了,生意也红火起来实在该要个孩儿了,高羽艾也点头同意。 俩人晚饭的时候还喝了点酒助兴,因为天气好就在当院用的饭,一案两座。 姜夕回来的时候就见他们夫妻二人说说笑笑心情颇好的模样,孔氏发现了她,招呼说:“小先生回来了,学工累不累?婆子,再拿一座给小先生坐。”姜夕谢过入座,神色蔫蔫的,高羽艾发现小姑娘不对劲问了几句,结果姜夕强颜欢笑怎么都不说实情。 饭后孔氏醉醺醺的过来抱高羽艾,姜夕赶紧背过身不去看。高羽艾歉疚的说:“今日怕是不行了,小姑娘不大对劲,还是让她和我住罢。”毕竟刚收了钱再去摆脸色就太不识时务了,孔氏认下,还是自己回房睡了。 回了房两个姑娘家各自去沐浴,就寝时高羽艾身上还有一阵淡淡的酒香,混合着女儿体香萦绕在姜夕的周身。她正晕乎乎的,身旁的高羽艾翻身面对她,这一动香气弥漫,让她更晕了。 “夕儿是怎么了,可是学工太累了,还是师父太严格?” 姜夕把口鼻藏进被子里不说话,只露出一双大眼睛显出分辨不清的神色。 高羽艾没等到她的回答也没再问,因为她喝了酒呼吸有些沉还有些烫。姜夕以为她已经睡着的时候突然响起高羽艾的声音,“夕儿,老天是最公平的。命运是老天定好的,可如何在自己的命里得福,要靠自己修出来。”前提是,人得认命。 姜夕出生在高门大户可造化弄人让她过的不如商籍,她会隐忍,从来不表现出来,看起来逆来顺受但总是不服天命。不怕暴躁的就怕闷性子的,暴怒当场发泄完也就过了,可闷着闷着闷到忍不住的时候怕是会出大事。因此高羽艾开导她,希望她能抓住眼前好好珍惜,贵族小姐的梦不能再做,踏实勤恳的生活才是正道。 姜夕是真的懂事,娘总说是为她好不让她承认自己的爹是谁,给她改姓让她像根贱草在姜家苟延残喘;外祖说为她好把她从娘的身边带走扔在一个他自己都不熟的县城找个师傅让她学工。可高羽艾所说的话句句没提为她好,可句句都是想让她好,她拎得清看得明。 她埋进被子里轻声的抽噎,哭那段触手可及可又无比虚幻的美梦;哭小小年纪远离亲人;哭终于看清现实也认清了现实。姜夕实乃非常人,她短短的哭泣间便决定好了人生,放下了不该有的执念。 高羽艾一直在陪着她,可也坚定的不阻碍小凤凰的涅槃,她没有出声安慰只是将手伸进姜夕的被子里捉住小小的手掌握紧。 不久后姜夕停止了哭泣,她在被子里蹭了蹭而后说,“姐姐,我疼。” 她掀开被子露出裸背对着高羽艾,上面是红肿的巴掌印,成年男子的巴掌占据了小姑娘背后的一大片的肌肤。 -- 95.画中仙·美人图(六) ⋎ц⋎ěωц.©οм 高羽艾看着姜夕背对着她,然后被子缓缓落下,细瘦的脖颈后有年幼女孩特有的细小绒毛,白皙光滑的肌肤在暗夜里成为唯一一道绝色。她呼吸一滞莫名的汹涌情绪借着酒劲冲上来,可随后看到裸背上的伤顿时旖旎全消。 高羽艾指尖颤抖着不忍落上去,“这是——” 姜夕心觉羞涩不过是背对着可做遮掩,她说:“老师说我的画华而不实,他提点我多次,可我还是不如他的意,他一生气就打了我。” 心疼让高羽艾落泪,她轻轻摩挲伤痕周边的皮肤,问:“你的画?什么画。” “临摹大家的图纸。老师说我的线条不够严谨还哗众取宠,他让我滚去画雅画不配临摹图纸。” 高羽艾给她盖好被子下了床,她点了灯坐在梳妆镜前简单的绾发,说:“哪有学徒不受师父气的,你乖乖听话别惹他。他说的气话,你才第一天学时间长了就好了,明儿你还去他还得让你留下跟学。”嘴上这么说哪知她的心早就快疼裂了,她披好衣裳对姜夕说:“困了你就先睡,衣服就别穿了,等我回来给你揉药。” 高羽艾进了高父的屋子,翻箱倒柜的找。在卧房的老头被惊醒举着烛台过来看,问:“儿啊,不睡觉找什么呢?” “爹,旁人送礼的那瓶药酒让您收哪了?小姑娘在师父那挨了打,我给她用。” 老头笑着奚落她两句然后帮她找到了药酒,年纪大了醒了盹就不好睡,索性拉着女儿说说话。父女俩在小厅里煮了茶闲话,高羽艾正好也醒醒酒。老人面上沟壑纵横发须全白,他看着正年少的女儿感叹,“都怪爹到老了才得到你们两个女儿,你们还没真正的成长起来,爹就不行了……”说着落下了几滴浊泪,又说心念着老伴不忍她黄泉孤苦,可他又放心不下女儿,不知如何是好。 高羽艾安慰老爹,说着就聊到了母亲,几句话后她提起母亲留给她的遗物,老头笑了,说:“那是当年大婚时我送她的,可是我高家的宝贝呢。至于那个传说,嘿嘿,是我诓她的,我们商籍哪有大文豪,不过宝贝是真正的宝贝。”他慈祥的笑看着高羽艾,问:“怎么样,如今你是不是打算把它送给孔氏那小子了?” 高羽艾立刻就摇摇头,不知为何脑海里突然出现姜夕那小孩的模样。séγūщéй.℃ó⒨(seyuwen.com) 商人珍藏宝物送给爱妻不过是送了一份价值高的傍身之物,可如果不想让珍宝蒙尘应该交给能驾驭得了的能人才行。送给孔氏?那可真是暴殄天物了。 又聊了几句老头乏了高羽艾伺候他躺下就回了房,这时姜夕已经睡熟了,高羽艾搓热了手拉开被子给她揉药酒。小姑娘可能是受了疼皱眉哼唧了几声,不知为何高羽艾只觉得越来越热还宽了衣,可小姑娘睡梦中的一句软糯呓语让她整个人又燃烧起来了。 “嗯……好姐姐……” 孔氏求爱不成第二天上工就拉走了那个女工,他砸了那女工不少的银子,女人当场就从了他。这种能用钱买来的痛快感让他上瘾,他不仅仅常常乔装流连妓院还养了好几个外室。心被众多女人分了去他对高羽艾的爱慕也随之减少,认真的重新考虑了卫郎的建议。 他依旧坚持着说不能撵走发妻,而且他不会动手,顶多瞒下事不报官,剩下的让高羽芝夫妻俩自己想办法。 又过了几年高父寿终正寝,高羽艾回家守孝商铺的所有事都交给了孔氏。 卫郎偷偷见孔氏,笑说:“怎样,现在大权在握舒服吗?可你只有这一阵子的潇洒时光,等高羽艾再回来你还是得做个小伙计。”孔氏也冷笑几声,“还要靠侯爷的帮衬才能助我夺下高家。” “好说,好说。” 高羽艾病了,病来的又快又怪。孔氏趁她病了发卖了老仆给她身边换上一个哑巴丫鬟,因为贱奴不识字,他怎么苛待发妻都不会被说出去。他将高羽艾安置在偏僻的院落,怕被人指责他对外说是因为要动工建个新庭院,给高羽艾养病用的。 请来修建庭院的人正是已小有名气的姜夕。 她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哪怕年轻气质却很沉稳。当年借住,后来她长大些就和高羽艾分开住了,她越长大高羽艾就越同她生分,别说同榻而眠就算是一桌吃饭都冷淡着她,回避她的目光。有时她恨,自己要是永远都是个孩子该多好,那样姐姐就能一直疼她。 骨子里的自尊让她十六岁那年搬走了,她没有分化是中庸女子,一切稳定下来再不能厚着脸皮赖着对她冷漠的姐姐。 孔氏请她来很热络,满口的小先生叫着,衣食住行全包。 “你也知道,你高姐姐病了,我这心里啊像碎了似的。就想着给她建一个能看繁花能看朝阳落日的庭院,毕竟她已经不能到处走了,既然在家养病也让她养的舒心点。” “我明白,为了姐姐,这次我分文不取,就是工程方面还要靠姐夫。” 孔氏笑起来,“这可不行,该给还是要给。对了小先生,匠才还需名声旺,别看我小小商人建个庭院没什么的,但侯爷他刚置办一座庄园……” 年轻的姜夕瞪圆了眼睛,机遇不是时时都有的,她能建庄园就可能建侯府,以后,王府,甚至……皇宫! 姜夕站起来对着孔氏深深一拜,“多谢姐夫,姜夕明白!” 夜里姜夕留宿高府,看着熟悉的布局她多有感慨。因为高羽艾病了不见客,白天姜夕没去打扰,可到了晚上她想偷偷去看姐姐一眼。 等她刚走进这偏僻的小院里就听见夫妻俩在吵架,高羽艾悲痛的哭声传出来,“这哪是父母留下的宝?这分明是害人的物!”姜夕听的心痛不已,她想不顾礼节就冲进去护着姐姐,可白日的对话让她的脚跟生生钉在原地。 侯爷的庄园,以后,王府甚至皇宫…… 他们是夫妻,吵架而已,她不该多事的…… 她像被什么恶魔追逐一般疯狂的跑回了客房,她胸口疼的仿佛要将她撕裂,巨大的悲痛和自责的折磨让她呻吟倒地。方才她才知对姐姐在意——到底是什么。想通的她满脸的泪痕,后悔,太后悔,她又跑出去打算去姐姐那看看,她病了不该哭的那么狠。 路上撞到了孔氏,他脸色白得吓人满头的汗手里抓着一幅卷轴可却是断掉的一半,他身后跟着两个男子扮成的丫鬟一脸凶相却穿着衣裙。被姜夕一撞他吓得险些跳起来,定睛一看是姜夕,他又赶忙说:“你高姐姐叫你过去,小先生快去。” 姜夕没和他多言一路跑去,等到了高羽艾的房间发现没有她想象中的一片狼藉,满室的烛光明亮,地上躺着碎了的碗盏周围的液体散发出难闻的气味。高羽艾身穿不常有的华服头戴金玉钗,精致的妆容不见半点病色,当真如天仙一般。 她正在修剪桌案上的卷轴,边缘的断口被整理的平整。一旁的哑巴丫鬟在无声的哭泣。 见姜夕来了高羽艾说:“本来想着这卷正好送给你,让你画一幅长卷的雅画。我知你学工难平心中志,想送你这物让你以寄豪情。可是呀,听闻你来了我刚翻出这件宝物那厮就来抢,毁了呀。”她说话时只看着桌案,笑着。 “不过断了就断了,姐姐我私心一回,夕儿画我的人像可好?” 姜夕的心头堵住了,鼻子喉咙皆堵住了,她声音呜咽,“姐姐,对不起……” “动笔罢。” “姐姐……对不起……” “哑娘,再燃两根蜡烛。” “姐姐……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这夜过后人们听说高家大小姐病重垂危,哑巴丫鬟急得直拍大门,可是始终不见高府有人出门求医。万幸的是,没过多久高家大小姐又照常生活只不过独居起来不见人了。 姜夕内疚觉得无颜面对高羽艾,那夜作画是她最完美的作品,可惜她不敢带走也没那个脸面带走。因为画里的姐姐,她满眼的柔情,绝色的容颜身段都不及那双痴情的眼。她懂的太晚,也没资格回应。 最是懂事的姜夕竟然没及时懂情。 她走后听说姐姐病重急得请了郎中,可还没到高府就被拦了,孔氏让人带话说高姐姐已经好了不见陌生人让她别捣乱。 那夜她走之前,姐姐对她说:“姜夕,我等你来看我。我留这,只是为了等你。” 可姜夕没脸见她,尤其侯爷请她建造庄园之后更是没脸去见。这一逃避,就是终生憾事。 -- 96.画中仙·美人图(七) 某年夏日炎炎栒州更是酷热难当,姜夕在午后躲暑气进了山间的林子里,清凉的泉水潺潺驱赶了难耐的热,她逐渐意识混沌睡过去了。 半梦半醒间有青蛙鸣叫,她不甚在意继续沉睡。 在睡梦中依旧能听到潺潺水声,一块湿润的圆石上趴着一只穿袈裟的青蛙。那青蛙和她说话,“施主有心事,我可以帮你。价钱好说,十金解你相思之苦。”姜夕不由得苦笑,“我哪里有那十金,饶了我罢。” 青蛙疑惑,“先生名声在外,商贾、朝臣、江湖哪怕是皇亲都常请先生,怎么区区十金都没有?” “唉,你个小青蛙懂什么。人生在世不可贪心,我命格没有那么华贵,名利只可得一。” 青蛙欢快的叫了几声,说:“施主乃世间鲜有,懂得取舍,按心道行之无有彷徨。”姜夕点头,“身外之物要么捐赠要么就转交给他人,之前不认识你这个青蛙,若今后我还有钱财你记得来我这讨,我给你。” 青蛙默了默又问,“既然你懂取舍,那高家大小姐也是你所舍弃的?” 姜夕心下一颤久久不能语,青蛙说:“她可怜,一直在等你,不过并非仅是儿女之情,她在等你放下对自己的罚,她想你解脱。可是你一意孤行,你不得解脱她也甘愿困在尘世,她也解脱不得啊。” 姜夕沉声道:“姐姐她……懂我的内疚吗?她知道我为了……” “她都能看懂你的泪,如何不知你的取舍。小王爷的府邸我劝施主不要接,这么多年过去了,施主该再次慎重决定如何取舍。” 姜夕的梦醒了,她独坐至日落才站起身,目光坚定,“王府,不是我此生的终点。” 倏尔一阵风吹过,梦中那青蛙的声音响起,“你并无改变,她是个可怜人。先生走罢,我也绝不会要你的钱财,也绝不会再见你。” …… 自新帝登基后栒州大小官员被罢黜过半,可新任众官员遭遇暗杀、陷害等维持不住大局,皇帝无奈之下使被罢黜的官员复辟归来。但哪怕是一时的妥协并不会让皇帝放弃,这些人反而因为肆无忌惮的逼迫而成为皇帝的肉中刺,郑玟就是皇帝徐徐图之的有力能臣。 不久前郑玟得陛下密旨,说日后栒州将到新任知府,还有靖王府相。府相申尔阳是忠于陛下之臣,不必问她事出何因有需要时行她方便。再说祝义,陛下说,她是忠于大宿的良臣,若她与申尔阳不在同道郑玟务必全力辅佐知府,不得有误。 郑玟感叹。 祝义,那个名动京都的坤泽女官? 敢大闹金銮殿并且脑袋还长在脖子上的仅有她了。 听说拔掉乔老这个老脓疮的也是祝义逼申尔阳做的,虽然她淫懒的名声不大好,不过想来不是个平庸之辈。 府相申尔阳先一步到达,因为是被贬过来的没有仪仗自己灰溜溜来的。郑玟也不好上门去见, 只去了王府外看了几眼就走了。 刚出门时下些淅淅沥沥的小雨,转眼这时雨下大了。她便装出门没带人也没带伞,挤进一家店铺躲雨。说来也巧,吉春海身穿规制软甲牵着马冲这里走过来,他拴好马进屋一眼就看到郑玟。 “属下见过都尉。” “你怎么在街上走动,可是城防出了事?” “都尉放心,只是一点小事我都解决好了。” 郑玟拍下他的肩膀离他远些,“那就好,新任知府很快就到了,城防重任万不能出一点差错,你不可懈怠。”吉春海不知她想隐瞒身份还追两步过去,问:“可要属下护送都尉回去?” 郑玟白眼瞪他,这人穿着这么明显还对她格外尊敬难保不被人发现。申尔阳刚来此地守军都尉就出现在王府附近不知会被有心之人解说成什么,郑玟躲开他跑进雨里迅速离开。 雨势太大刚一出屋就被淋成了落汤鸡,雨幕有碍视线,她又跑得急,竟然跑错了街道绕了好远。 郑玟没有气恼反而觉得好笑,大笑了自己几声又跑起来。这条巷子背着主街寂静空旷,她从雨幕中看到有一个人影——骑在墙上?她直觉是这户人家的家奴想越墙出逃,跑了几步想上前询问。那墙上的人也看到了她,急切的冲她招手,难道不是逃奴? 离近了一看是个中年婆子,竟然不顾危险骑在墙上。她问了几句这婆子不能答话,还是个哑的,她对郑玟连连作揖又在墙头上直磕头,打手势让她进来。 郑玟不可思议的指了指自己又指指墙头,而后说:“君子哪能越墙而入,我去前门拜见罢。”那婆子慌了,咿呀咿呀的不知道叫什么,又在墙上不停磕头。郑玟见她一把年纪怕她再磕坏了,答应了,“好好好,我来,我来。” 郑玟功夫在身翻个高墙不在话下,进来一看是个破败的小院,这府邸估计是重新整修过,但错漏了这处,让这处看起来与周遭格格不入,像是个被遗忘的杂物之所。大雨让院子里的土像泥流一样流淌,所有铺路的石板都被拆了,小部分完好的石板被堆砌在院中角落,看起来像是在保护着那里。 郑玟还在环顾,那婆子拉着她进屋。雨水灌进屋子淹没了鞋底,房顶漏水滴滴答答到处都是潮的,婆子指着桌案上卷起的画轴,画轴上方有悬挂的锅碗瓢盆挡着水,可桌案也是潮的。 郑玟问她:“你为了这画?你家主人呢,也不管这画了吗。” 婆子跪地连连磕头,比划着,郑玟看不懂但能感受到她的情绪,拉她起来,说:“我明白了,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可以用的,木板石板都行,先悬置这画不让它受潮。”婆子带她去她住的小屋,比划着,意思是她房里的东西可以随便拆。 郑玟先修了门槛不让雨水继续往里灌,然后让婆子清掉地上的积水,她用拆下来的木板去补房顶。 一直干到天空放晴,才勉强补上几处。她身上还是湿答答的很不舒服,去了小院里铺石板的地方躺下晒太阳。这下被婆子看到了,火急火燎的给她拉起来不让她躺,郑玟觉得好笑,这婆子给她磕头求她,拆屋子都让,怎么一处石板地却不让躺呢。 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悦耳的笑声,“哑娘,让她躺罢。” 郑玟连忙站起身循着声音看去,那本来空无一人的主屋门口站着一绝色女子,她笑意还没收敛衣袖遮着唇角。一片云流过让阳光更进一步,那女子缩腿后退一步,半分没有遮掩。 郑玟不知脑袋里想到了什么,问:“我能……我能看看方才的那卷画吗?” 女子看着她目露温柔情意,“何必呢,画就在你眼前呀。” -- 97.画中仙·美人图(八) yцyěωц.©οм (我是傻瓜,跳了一章,在草稿箱里呜呜呜呜呜呜,对不起,上章回来了 某年夏日炎炎栒州更是酷热难当,姜夕在午后躲暑气进了山间的林子里,清凉的泉水潺潺驱赶了难耐的热,她逐渐意识混沌睡过去了。 半梦半醒间有青蛙鸣叫,她不甚在意继续沉睡。 在睡梦中依旧能听到潺潺水声,一块湿润的圆石上趴着一只穿袈裟的青蛙。那青蛙和她说话,“施主有心事,我可以帮你。价钱好说,十金解你相思之苦。”姜夕不由得苦笑,“我哪里有那十金,饶了我罢。” 青蛙疑惑,“先生名声在外,商贾、朝臣、江湖哪怕是皇亲都常请先生,怎么区区十金都没有?” “唉,你个小青蛙懂什么。人生在世不可贪心,我命格没有那么华贵,名利只可得一。” 青蛙欢快的叫了几声,说:“施主乃世间鲜有,懂得取舍,按心道行之无有彷徨。”姜夕点头,“身外之物要么捐赠要么就转交给他人,之前不认识你这个青蛙,若今后我还有钱财你记得来我这讨,我给你。” 青蛙默了默又问,“既然你懂取舍,那高家大小姐也是你所舍弃的?” 姜夕心下一颤久久不能语,青蛙说:“她可怜,一直在等你,不过并非仅是儿女之情,她在等你放下对自己的罚,她想你解脱。可是你一意孤行,你不得解脱她也甘愿困在尘世,她也解脱不得啊。” 姜夕沉声道:“姐姐她……懂我的内疚吗?她知道我为了……” “她都能看懂你的泪,如何不知你的取舍。小王爷的府邸我劝施主不要接,这么多年过去了,施主该再次慎重决定如何取舍。” 姜夕的梦醒了,她独坐至日落才站起身,目光坚定,“王府,不是我此生的终点。”séγūщéй.℃ó⒨(seyuwen.com) 倏尔一阵风吹过,梦中那青蛙的声音响起,“你并无改变,她是个可怜人。先生走罢,我也绝不会要你的钱财,也绝不会再见你。” …… 自新帝登基后栒州大小官员被罢黜过半,可新任众官员遭遇暗杀、陷害等维持不住大局,皇帝无奈之下使被罢黜的官员复辟归来。但哪怕是一时的妥协并不会让皇帝放弃,这些人反而因为肆无忌惮的逼迫而成为皇帝的肉中刺,郑玟就是皇帝徐徐图之的有力能臣。 不久前郑玟得陛下密旨,说日后栒州将到新任知府,还有靖王府相。府相申尔阳是忠于陛下之臣,不必问她事出何因有需要时行她方便。再说祝义,陛下说,她是忠于大宿的良臣,若她与申尔阳不在同道郑玟务必全力辅佐知府,不得有误。 郑玟感叹。 祝义,那个名动京都的坤泽女官? 敢大闹金銮殿并且脑袋还长在脖子上的仅有她了。 听说拔掉乔老这个老脓疮的也是祝义逼申尔阳做的,虽然她淫懒的名声不大好,不过想来不是个平庸之辈。 府相申尔阳先一步到达,因为是被贬过来的没有仪仗自己灰溜溜来的。郑玟也不好上门去见, 只去了王府外看了几眼就走了。 刚出门时下些淅淅沥沥的小雨,转眼这时雨下大了。她便装出门没带人也没带伞,挤进一家店铺躲雨。说来也巧,吉春海身穿规制软甲牵着马冲这里走过来,他拴好马进屋一眼就看到郑玟。 “属下见过都尉。” “你怎么在街上走动,可是城防出了事?” “都尉放心,只是一点小事我都解决好了。” 郑玟拍下他的肩膀离他远些,“那就好,新任知府很快就到了,城防重任万不能出一点差错,你不可懈怠。”吉春海不知她想隐瞒身份还追两步过去,问:“可要属下护送都尉回去?” 郑玟白眼瞪他,这人穿着这么明显还对她格外尊敬难保不被人发现。申尔阳刚来此地守军都尉就出现在王府附近不知会被有心之人解说成什么,郑玟躲开他跑进雨里迅速离开。 雨势太大刚一出屋就被淋成了落汤鸡,雨幕有碍视线,她又跑得急,竟然跑错了街道绕了好远。 郑玟没有气恼反而觉得好笑,大笑了自己几声又跑起来。这条巷子背着主街寂静空旷,她从雨幕中看到有一个人影——骑在墙上?她直觉是这户人家的家奴想越墙出逃,跑了几步想上前询问。那墙上的人也看到了她,急切的冲她招手,难道不是逃奴? 离近了一看是个中年婆子,竟然不顾危险骑在墙上。她问了几句这婆子不能答话,还是个哑的,她对郑玟连连作揖又在墙头上直磕头,打手势让她进来。 郑玟不可思议的指了指自己又指指墙头,而后说:“君子哪能越墙而入,我去前门拜见罢。”那婆子慌了,咿呀咿呀的不知道叫什么,又在墙上不停磕头。郑玟见她一把年纪怕她再磕坏了,答应了,“好好好,我来,我来。” 郑玟功夫在身翻个高墙不在话下,进来一看是个破败的小院,这府邸估计是重新整修过,但错漏了这处,让这处看起来与周遭格格不入,像是个被遗忘的杂物之所。大雨让院子里的土像泥流一样流淌,所有铺路的石板都被拆了,小部分完好的石板被堆砌在院中角落,看起来像是在保护着那里。 郑玟还在环顾,那婆子拉着她进屋。雨水灌进屋子淹没了鞋底,房顶漏水滴滴答答到处都是潮的,婆子指着桌案上卷起的画轴,画轴上方有悬挂的锅碗瓢盆挡着水,可桌案也是潮的。 郑玟问她:“你为了这画?你家主人呢,也不管这画了吗。” 婆子跪地连连磕头,比划着,郑玟看不懂但能感受到她的情绪,拉她起来,说:“我明白了,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可以用的,木板石板都行,先悬置这画不让它受潮。”婆子带她去她住的小屋,比划着,意思是她房里的东西可以随便拆。 郑玟先修了门槛不让雨水继续往里灌,然后让婆子清掉地上的积水,她用拆下来的木板去补房顶。 一直干到天空放晴,才勉强补上几处。她身上还是湿答答的很不舒服,去了小院里铺石板的地方躺下晒太阳。这下被婆子看到了,火急火燎的给她拉起来不让她躺,郑玟觉得好笑,这婆子给她磕头求她,拆屋子都让,怎么一处石板地却不让躺呢。 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悦耳的笑声,“哑娘,让她躺罢。” 郑玟连忙站起身循着声音看去,那本来空无一人的主屋门口站着一绝色女子,她笑意还没收敛衣袖遮着唇角。一片云流过让阳光更进一步,那女子缩腿后退一步,半分没有遮掩。 郑玟不知脑袋里想到了什么,问:“我能……我能看看方才的那卷画吗?” 女子看着她目露温柔情意,“何必呢,画就在你眼前呀。” -- 98.画中仙·美人图(九) yцyěωц.©οм (96章已补 落下的宝子记得去看 接下来的两天是难得的大太阳,幸好暴雨及时停了不至于泛滥成灾,后又有大晴天让人欢喜。 哑娘搬物什出来晾晒,高羽艾坐在门槛里面正好是阳光的边缘,她闭眸轻哼歌谣身下的藤椅吱嘎摇晃。翻墙进来的郑玟就那么站在太阳底下望着她出神,自从初见后她总是有意无意的“路过”来看她,高羽艾不知何时已睁开了双眼正盈盈笑着回望着她。 “你不怕么?” “不。” 郑玟只要一见到高羽艾对着她笑就心花怒放,她雀跃地跑了几步竟被喝停,“别过来,甲胄威严其上又有戾气,会冲撞了我。”郑玟停下后满脸的失望和懊悔,“那下次,我穿便服来看你。” 说着她就往墙边退,高羽艾掩唇而笑,“别急着走,让我再看看你。你同我一个故人很像,只是五官隐约有些相似,身量神情气质皆不同。”郑玟将头盔摘下抱在怀里,她席地而坐在阳光下倾听高羽艾在讲另外一个人。 原来,那盈满情意的目光,那温柔的笑意都是透过她对着另外一个人。 高羽艾并没有像话本子里或者戏台上所演的那种痴厉女鬼血泪横流的诉说悲情,她甚至没有提起完整的往事,只是在柔声细语的说那个人的才情,她的模样,她的性格,她的泪,她留给高羽艾不可求的奢望。 高羽艾将所有都说的那样美好,可郑玟知道那不可能是完美的,不然她不会遇到这画中仙。séγūщéй.℃ó⒨(seyuwen.com) “我在这一方小院中弥留了太久,虽然你算是小辈,可我少了与人相处的岁月磨砺实在难做出长辈人的姿态。那我恳求你常来看我,是不是不算难堪?” 哗啦一声盔甲摩擦郑玟从地上站起来,“不算,你等我,下次我便服来见。”她对高羽艾抱拳告辞,一转身看到了哑娘,她悄声问哑娘:“夫人她一直不能碰阳光?”哑娘苦着脸点头。 只要画卷无事高羽艾就无事,画卷是麒麟皮所做自然能保在其中的魂魄无碍,只不过阴魂怕光如见天敌。 “嗯,告辞。” 知府大人上任,郑玟公见带着军册文卷来找祝义。可是新来的这位大人刚来就病倒了,公文递上去了人却没见到,她埋怨了下坤泽体质只能随着其他官员一起离开。专心准备许久竟打了水漂,白白浪费她的时日。 她回府后折腾出笔墨纸砚各类颜料,女执事碰见了不由得惊诧,“大姑姑怎么一回来就鼓捣这个,老夫人可知道姑姑回来了?” 郑玟家教自然习得文武双全,只不过任职武将后将笔墨都生疏了。她转了转腕子打算先多练习,眉头皱着,“还没去拜见母亲,你不必多话,让她好睡,等她午后醒了你再来提醒我去拜见。” 可能是少时被先生打得狠,郑玟练习多时已找回当初的技艺。但她看着画还是觉得差点什么,如何都不能满意。女执事来见说老妇人午睡醒了,郑玟更衣后去见母亲。 郑母调侃她是大忙人,虽言语奚落她但满脸的笑做不得假,郑玟也矮身在郑母膝前撒娇同儿时无异。闲话一阵后郑玟抬头问:“娘,我记得咱家里有姨母送的几把伞,给我瞧瞧?” “我说你这丫头怎么舍得回来看看娘,原来是打我伞的主意。” “哎呀,娘,我不要,我就是看看。” 郑母拧她的耳朵,“我信你?这话你从小骗我多少次。” “这次真真的!” 姨母送的都是上品,郑玟坐在门口看着在院中展开的伞,郑母已经准备好她看上哪个就把哪个送给她的准备了。 郑玟看中其中一柄双鱼,青底伞面其上跃有双鱼,若是恰逢有雨水滴落在伞面再轻转伞柄那便似泉中游鱼栩栩如生。 “这个好!”鱼儿成双成对也是好寓意。 郑玟一头扎进书房钻研画技,势要将那柄双鱼伞的风采画出个十成十。高羽艾肯对她不遮掩真身但不代表此事能被他人知晓,既然得了特殊对待郑玟就要好好把握,决定不假借他人之手亲力亲为。她累得手腕酸疼脸上的汗都来不及擦,可笑意就没落过唇角宛如怀春少女。 郑母疑惑,“这孩子当真不是向我要东西的?” 这天郑玟画到天黑都不满意,她一屁股跌在椅子上直抓头发,“从儿时我对字画就不精通,虽不至于难看可也差强人意,这可如何是好。”按她所学放在平常人身上也是可以赞扬的,不过高羽艾的心上人起点太高,这让郑玟怎么能满意自己的画作。 又过了几日郑玟便装去看高羽艾,哑娘很高兴她能来热情的引她进屋,然后她去院门口守着防止孔老爷的奴仆突然过来。 高羽艾从画中现身在屏风后,郑玟能从屏风上透的影看到一阵如烟似雾而后逐渐凝聚成人形。 “这几日你来的少。”高羽艾淡淡陈述。 郑玟有些懊恼,不该苛求完美而冷落了她,毕竟哑娘不会说话这么多年她太孤单,这下可是本末倒置了。她告罪,高羽艾笑说:“你有本职要忙我哪里能怪罪你?” 郑玟连连摆手,“我不忙那些,我近日是在忙你。” “忙我?” 郑玟不好意思起来,她从包袱里拿出画笔颜料一一摆在桌案上,说:“看你在白日里连屋子都出不得,心疼。我猜想凡物你或许用着不便,不如为你画一把伞,你觉得如何?” 高羽艾自肉身死后这是头一次感有泪水上涌的滋味,除了爹娘还未有人对她如此细心呵护过。 “好。” 她展开画卷,郑玟端笔神色认真,可许久都没有落笔。 这画不仅将高羽艾的姿色跃然纸上,连神情气质都刻画的完美,这样的画实不该让她画蛇添足而毁了。许是看出她的犹豫,高羽艾说:“心意之作,我不会嫌弃。” 郑玟动笔,可是笔头从画中人的肩头改成左下的矮桌之侧,画时她细心又认真。 终于画完,就算是她再认真画的伞可也同这幅画格格不入,她叹息,说:“就放在一边,你想用时便拿来,觉得不喜欢你就从画里把它扔了,等我苦练之后再为你画来。” 她认真作画时不言不语倒是同年幼时的姜夕有些像,高羽艾看着这样的面容一时失神,骤然听到郑玟的嗓音才如梦初醒,她眉宇间难掩愁容拿起画卷来看。 郑玟本就对她倾心,气氛正好促使她走到高羽艾的身后伸手握住高羽艾的手。 “行吗?”一语双关。 高羽艾卷起了画,声音略微哽咽,“不可。” -- 99.画中仙·美人图(完) 自从郑玟被拒绝后高羽艾对待她就稍显冷淡,除了二人无言对视时还能看到那盈满情意的目光。可也不能……总不说话罢,已经有了一个哑娘总不能再来一个哑娘。 “夫人,可要打伞去院子里走走?今儿阳光不毒。” 高羽艾收回了目光垂下头随手拨弄了下郑玟买来消遣的小玩意,“不了,心生惧意不敢白日走动。再说,这方小院我早已看腻,无甚兴致。”郑玟抿下唇角打定主意又问:“那我带夫人出去玩如何?王爷封地立府已成再加上新换知府上任,虽然朝廷不准酺宴但商贩们请命办一场灯会想来热闹小不了,你可想去?” 高羽艾抬起水葱般的手指撑在颊边,“嗯~即没违反朝廷法度又给百姓办了一场热闹,最重要的是还能赚到大钱,不知当今商会是谁人主掌,此事办得有趣。”郑玟见她又是搓指又是点头那副可爱模样引得她哈哈大笑。她这爽朗的举动与姜夕大相径庭,可她没发现高羽艾悄悄弯了眼尾第一次藏起柔情笑意。 可是如何去又成了难题,去的早了日头没落可去晚了除了灯也没其他热闹好看,郑玟思来想去还是劝高羽艾打着伞,“它虽然丑可却管用,不然咱只能落日后再去了。”高羽艾摇摇头,“不要日落,我们午后就去,不必去人挤人的地方,带我多看看摊位小贩还有城中有名的大店。”她又一次的拒绝使用丑伞,这让郑玟坚定了苦练画技的心。 高羽艾示意哑娘将画卷起来捧给郑玟,她对哑娘说:“我出去几日这里还需你照应着。”她挥手施法那藤椅上又出现一个高羽艾在椅子上闭着眼,不过哑娘和郑玟一眼就能辩出真伪。她又说:“那影儿不用食饭,你不必喂她。” 说完她垂着头往郑玟怀里钻,郑玟明知道她是要回画里可也顿时羞红了脸。要是她坦坦荡荡那还好说,可她这边一羞涩扭捏惹得高羽艾也是面上着火,她颇为羞恼的嗔她一眼又再次垂头一鼓作气贴近她的胸怀。 高羽艾很快就回到画里可还是有一瞬间让二人如若相拥,郑玟通红着脸将画卷藏进衣襟贴在胸口,手掌抚在上面格外珍视。她微微躬身一手拦在自己腰腹另一手盖住胸口成保护之势,虽然傻乎乎的有点滑稽但更显她的真诚爱护之心。 哑娘站在她身前张着嘴发出单一的音节,郑玟大概猜到,说:“放心,我定保她万全。” 虽说高羽艾说不必去人挤人的地方,可这到了街上那就是人挤人,除了琳琅满目的商货外还有技艺杂耍文拼武斗。酒肆茶楼也是人满为患,雅间包厢里大开着窗户俯瞰街头巷尾,老爷们坐定让妓女随手一指便高价下注。 郑玟的一双眼哪里是在看热闹,她武将出身双眸如鹰隼般锐利正盯着过往的人瞧,双臂护着自己胸口提防着街上所有人。 若不是怕冲撞了高羽艾她一定会穿甲佩剑! 怀里的画卷轻轻颤抖一下随后轻声对她说:“放松点,这样太惹人注目了。”郑玟听话尽量放松些动作也不那么滑稽,可是警惕的眼神从未收敛。 她本想带着高羽艾走遍大街小巷,可高羽艾怕她累只说去几处大店面看看就走。看过几处后高羽艾兴致不高,就说不看了要走。郑玟问她:“怎么了?” 怀里人悄声和她一人说话,“这几家店铺从前就是对手,竞争必不可免,但改动太大。几家店争得太狠,高价进珍品贩卖而下架凡品,不便民。眼高手低,小利不愿要可大利要拼个你死我活。” 听着怀里婉转动人的嗓音郑玟不知不觉收敛了面上强硬的表情,反而如春风般笑着。旁人不知她怀里有人跟她说话,只当她心情好自己笑出来,“这位客官定是人逢喜事精神抖擞,想必客官今日必定运气好,几位老爷在楼上请客官前去一饮。” “运气?噢——你这酒楼还做赌坊生意?” “不不,只是今日特殊暂供贵人们取乐。客官楼上请——” 郑玟想拒绝,先不说她本就对赌没什么乐趣单是高羽艾在她怀里她也不想耽误了两人在一起的时光。刚要拒绝就听怀里的人娇滴滴的说:“去嘛。” “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今日做东的老爷早就从窗口看到郑玟衣着气度不凡派人下去一请,若聊得来就结交一番,还能一起助兴。馆子里请来的妓女伺候郑玟落座,倏尔噗呲一笑对众人道:“呦,乾元君。” 郑玟不置一词淡笑落座,怀里传出一声极轻的气音哼声,但四周嘈杂郑玟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这时一公子模样的人拉起妓女给她蒙上眼睛抱着她在屋里转几圈然后拉她到窗口将她的胳膊伸出窗外,说:“指罢。” 她随手一指然后奴仆立刻下楼打探,在座诸位开始下注。 这次被指的是一个糖人小摊,众人觉得不够乐趣但也不扫兴,各自下注打赌下一个客人会选何种图案形状。 郑玟因为今日带高羽艾出来玩自是带了不少的钱,可她坐在这实在不知如何是好,别人都吵吵嚷嚷的下注偏就她不知道赌什么。这时一个妓女挤过来坐在她的案边为她斟酒,问:“怕输?” “呃,没有,我在想。” “别的大爷都下注了,那糖人马上就做好了很快到下一个,再不下注女公子可就赶不上这局了。” “那就下一……” 郑玟本想说下一局再玩可突然怀里颤抖起来,高羽艾语气声音依旧但也暴露出一点点兴奋出来,“猴子,选猴子。”郑玟抿唇一笑从腰袋里扯出银票押注,“我压猴子。” 不过一会儿先前跑出去的奴仆回来了,“选的是马。” 众人皆笑起,无论输赢气氛也是热闹。郑玟也笑轻轻抚了抚怀中画卷,小声说:“无碍,再来。” 怀里半天没动静,半晌才发出一点声响,“定是那女妓打扰了我,你让她离远些。”郑玟挥手让那人退下,接下来的几局高羽艾兴致勃勃,不论大小赌局皆是不减兴奋,赌何人是论诗大才赌擂台哪位是武功高手,赢的多输的少。 散局时做东的老爷请她这几天闹会还来赏脸,郑玟低声问怀里:“再玩两天?” “嗯……再玩两天罢。” 而后郑玟笑着应允。 玩了两天后郑玟依依不舍的将高羽艾送回高府的一方小院,这一回来高羽艾又同她拉开距离不再那么亲近。郑玟苦恼但也知情之一字重在两情相悦,总不能逼着她来,她有机会能喜欢她已经该知足了。 第二天郑玟得空依旧翻墙来见,高羽艾的态度还是不冷不热的不过言语却惊了郑玟,她说:“我寂寞已久,不如你我尝次鱼水之欢?”郑玟的心犹如鼔敲,她说:“郑玟从命。” 之后她们定了日期约定好时辰,高羽艾还说日期到之前不能再来看她,她还需要这段时间来想要不要反悔。 哑娘能看出夫人的变化,可夫人依旧倔强的说是因为郑玟像姜夕而已。 她看着在小院里迎着太阳转伞的夫人无奈叹气,伞面上的两条傻鱼旋转着同她对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