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心》 说好了只让摸的 车子停进车库,沉纪雅熟练地打开别墅大门,才进玄关,已经看见了坐在沙发上一身烟灰西服的叶曜。 “我迟到了。”偏过头,沉纪雅露出极为妩媚的笑,一双眼睛微微弯起,像是小狐狸一般狡猾。 “你约的我,还迟到这么久。”叶曜放下手里的酒杯,抬手开始松领带,“不该来点惩罚?” 沉纪雅扯了扯身上的裙子,忽然满脸无辜:“里面没穿,脱了就没了。” 叶曜把领带随手扔在一边,笑:“我可不信。” “那你摸摸。”沉纪雅光脚走到叶曜身边,一双修长白皙的腿分开跨坐在他身上,拿起被他丢在一旁的领带轻轻蒙住了他的眼睛。 “你要玩什么。”叶曜忽然按住她正在打结的手。 沉纪雅随即伏在他身上,气息极轻,可是却在耳边痒痒的极致撩拨着情欲:“都说了让你摸,不让你看。” 于是叶曜的手被她带着往下,摸到丝滑的皮肤,是她一贯的触感。手指撩起布料,然后一点一点往上,叶曜感觉到那是她的大腿根部,而后往内,触到那里的毛发——果然没穿。 “你就这样开车来的?”叶曜的手一边接着往上摸,一边问。 “脱了放在车里。”沉纪雅轻轻含咬他的耳垂,这样敞开腿跨坐在他身上自然感觉到西裤下他早就逐渐张狂的小兄弟十分想冲破阻碍进到自己的身体里来,但她仍旧继续撩拨他,嘴唇离开他的耳垂,在他的嘴唇上辗转,“明天早上我想和你在车里做。” “今晚就做到你哭。”忽然把她伸进嘴来的舌头咬了一下,沉纪雅骤然吃痛,身体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叶曜双腿间的东西也被碰了一下,当下便想取下领带狠狠做上一次。 “急什么。”按住他想要抽走的手,沉纪雅继续带着他往上走,滑过平坦小腹,游走过纤细腰肢,然后覆盖在她柔软的双乳。沉纪雅俯身环抱住他脖颈,早已浑身发烫的她此时也开始口干舌燥,声音也有一点沙哑:“揉揉它,用力点。” 于是那双手自然是熟练又略微发狠地不断捏搓着那双乳,此时领带被解开,那两团雪白就在叶曜手上任他榨尖揉扁,修长的骨节间炸出几点柔软的雪白,实在是勾人心魄。 沉纪雅的裙子早就脱掉丢在地上,此时早已是春光尽泻,叶曜抱起她让她倚靠在茶几上,圆润的臀线就这样对着他的小兄弟,再也不加控制地拉开裤链对她一顿猛插,许久不见两人的身体早已是饥渴难耐,何况沉纪雅的私密处早已湿润不堪,就等着他猛力进来。 柔媚蚀骨的叫床在客厅里回荡,因为没有别人,因此他们在这里的每一次做爱都是毫无顾忌尽情尽兴的,这一次也不例外。 皮带很快被扔到一边,叶曜脱下西裤,只有上身一件衬衫。沉纪雅又跨坐在他身上,含住他双唇,然后一路往下,轻轻啃咬下巴,接着是舌尖挑逗他的喉结,再往下,便用牙解开他的衣扣,然后轻轻啃咬他的锁骨和肩膀。而此时叶曜也没闲着,他的手指正在她的蜜穴里游走拨弄,弄得咬着他肩膀的沉纪雅时不时颤颤地媚哼一声,腰肢也摇动一下,随后发出更加舒服的呻吟。 “等会儿。” 忽然看见桌上的酒杯,叶曜忽然把手抽了出来。只见他伸了一根手指进杯里沾了沾,而后将带酒的手指点在沉纪雅右肩。红色的珠状液体随即顺着皮肤往下滚,但因为量不大,最终就停在了她红嫩的乳尖,像高山之巅晶莹的红果诱人去采摘。唇顺着酒液的路径从她的右肩一路往下,最后终于一把将那雪乳咬进口中,带走那滴酒液的同时不断用牙轻咬用舌翻搅沉纪雅那颗小巧的乳头。 “嗯……呜……”被撩拨得浴火难耐的沉纪雅按住正揉捏她左胸的手,眼神勾人妩媚,“你进来……啊!” 她话才落音,乳头已被他咬了一口,痛得她直喊出来。 “说好了只让摸的,”叶曜抬头,看她一张飞红的脸艳若玫瑰,雪白的胸被他不停揉搓也透出写胭脂红色,实在是秀色可餐,还是想吃干抹净的那种,“要我进去吗?”右手在她左乳上重重一捏,她的一声呻吟立马媚酥了他的骨头。 -- ⒟àńмёì.ìńf⒪ 在你换人之前再做一次 沉纪雅知道他是故意的,于是伸手往下摸住他腿间早就坚挺非常的大家伙,熟练地往自己的私密处带。 交合的瞬间是极致的快感,两人在客厅做罢,都上了楼洗澡。 但他们从来不是一次就够的。 淋浴到一半,叶曜忽然走进浴室,于是两人在浴缸里纠缠交合,好不刺激。沉纪雅半跪在浴缸里,双手搭在边沿,后入的叶曜一下比一下深,是极端的过瘾。 夏季的傍晚热意久久不散,一身浴袍的沉纪雅站在阳台远眺夕阳西下,纤细的腰肢忽然被一双手环抱。 “忘了祝叶总新婚快乐。”沉纪雅在酒杯边缘落下一吻,而后抬手把酒杯贴到叶曜唇边。 叶曜照着那痕迹喝尽杯中最后一点红酒,而后笑:“怎么,吃醋?” “不过是怕叶总婚后精力不够用,将来满足不了我可怎么办。”沉纪雅转身,纤长的手指挑开他胸前松垮的浴袍,把他胸上的小小红点不断翻压拨弄,“那我是不是,也得物色另外一个年轻力壮精力充沛的帅哥了。”⒫o➊➑щ.Ⅽo⒨(po18w.com) 叶曜也笑着解开她的腰带,真丝的浴袍瞬间散开,露出一道诱人的雪白皮肤:“那在你换人之前,再做一次?” 沉纪雅随即伸手挑起他下巴:“叶总只有一次的量了?” 话才说完沉纪雅忽然被他打横抱起,接下来便是被一把扔进柔软的大床。她还没收拢目光,双腿已经被叶曜分开,私密处对他大开,而他温热的手指正在温柔地抚摸揉翻那两片花瓣,然后是不断地在洞口挑逗试探,引得沉纪雅一阵过电般地颤栗。 越发滚烫的呼吸喷在沉纪雅颈窝,感觉那里的湿润度已经非常可以了,叶曜抬起手,大拇指和食指间拉出一道晶莹剔透的丝,笑容里带上了一点玩世不恭的邪气:“操到你哭。” 早就坚挺滚烫的大家伙猛然插进了那道幽密处,沉纪雅一声短促的惊呼,随即是一下浪过一下的放声媚叫。 抽插不断加速,滚烫的呼吸愈发急促,终于,两个人都累得停下来,可沉纪雅的手却不老实。 “你还能做?”看她慢慢坐起,叶曜有些惊讶她今天的需求竟然如此之大。 沉纪雅闻言翻身坐在他身上,右手轻轻抚摸他的脸,说话很轻,呵气如兰,可左手已经把那个被她不断套弄变硬的大家伙亲手往自己的花径里塞了进去,“我要在你结婚前榨干你。” 叶曜听完只是笑:“或许我还没干,你已经先干了。” 沉纪雅带着他的手往那交合处抹去:“我湿着呢,只要是对叶总,永远湿哒哒的。” 她飞红的脸此时若玫瑰般娇艳欲滴,可嘴上却是荤话不断,一双眼睛柔媚勾人似狐狸,任谁看了都想把她压在身下放肆蹂躏。 她的腰肢很快扭动起来,一对雪乳就这样垂在叶曜面前,又软又弹,不住地晃动。双手揉捏已然不够过瘾,叶曜随即放倒沉纪雅,将拿滚烫的家伙拔出来,就这样放在她双乳间,雪白柔软的乳房不断揉搓挤压那根大家伙,配合沉纪雅身体的扭动,娇柔嗓音的勾引,没多久那乳白的精液竟射了她一脸。 叶曜从浴室拿来毛巾,一边给她擦脸,下身一边用力抽插,那节奏是擦一下插一下,引得沉纪雅叫声一下媚过一下,甚至开始催他再快一点,再重一点。 “我们去阳台吧。” 窗外的月色透过落地窗洒了房间,为了寻求刺激,沉纪雅忽然提议到。 叶曜垂眸看她一眼,然后欣然同意:这个别墅区每栋之间隔得十分远,而且位置偏僻,离市区太远,一直没怎么卖出去,附近几栋全都没有住人,实在是个纵情声色的好地方。 沉纪雅双腿盘箍在叶曜腰间,两人就这样不分离着往外走。马上就要到阳台,叶曜却改了主意,只将她放下来翻过身去,沉纪雅正面贴在凉凉的玻璃落地窗上,后入的叶曜就这样不断用力抽插,很快玻璃上就出现了雾气和体液。 在玻璃窗前过完瘾,两人仍旧是去了阳台上,这次是叶曜坐在椅子上,由沉纪雅先给他伺候一下那位坚挺的小兄弟。纤柔的手指灵巧的舌头还有知道分寸的贝齿,轮番上阵后叶曜舒服得闷哼起来,于是手又开始揉捏沉纪雅的双乳。接着便是换位,沉纪雅坐在圆桌上,双腿大开,脚尖勾在叶曜肩膀。叶曜埋头无限靠近她那不断流水的幽泉,恶作剧似的不断对着那里吹气,痒得沉纪雅忍不住咯咯笑起来。 “你别闹了,快点进来,我要,我要。”被他挑逗得心痒难耐,沉纪雅一个劲儿地催促他。 叶曜闻言随即伸舌在那洞口点触一下:“你太湿了,让我尝尝。” 于是那灵活会挑逗的舌头当真把沉纪雅撩得一阵阵媚叫,实在是受不了了便自己抬起腰身,是迎接他的意思:“我要,你快点进来,重重地插进来。” 叶曜却又玩心大起:“你这么直接,我可不敢了。” 沉纪雅立马明白他的意思,于是双腿并拢身体故意扭了一个拒绝却十分诱惑的姿势,双手抱胸,是欲盖弥彰地遮挡方式:“大哥哥你别,你别这样,你放我走吧,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叶曜闻言果然分开她双腿,欺身而上:“你不会说什么?” 沉纪雅仍旧一副做戏的模样:“不会说你……你摸了我。” 此时叶曜已经含住她耳垂,滚烫的气息缠绕在她后颈:“哥哥不仅要摸你,还要操你。” 幽泉就在这时被突然侵袭,沉纪雅猛然软叫一声,然后便是两人纵情恣意地做爱,从阳台又回到房间,在从房间到浴室,一整个晚上就被这样的刺激消磨过去,似乎全然不记得第二天便是叶曜与许氏大小姐的婚礼。 -- ⒟àńмёì.ìńf⒪ 婚礼 第二天叶曜起得极早,沉纪雅也是。 洗漱完毕下了楼,只见早餐已经上了桌。叶曜笑一笑,道:“辛苦。” 把牛奶放在他的餐盘边,沉纪雅微微俯身,大圆低领的裙子露出胸前一片春光:“预祝叶总婚礼愉快。” 猛然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右手随即探进她衣领爱不释手地揉弄着她的双乳,左手已经顺着大腿摸进了那一片幽林。 “你这样,我会以为你在吃醋。”左手手指已经熟门熟路地探了进去,随即就有蜜液染湿了他的手指。 沉纪雅毫不示弱地拉开他的裤链,开始把玩他的小兄弟:“我认识这个家伙,可比新任的叶太太久。” 忽然用力捏了一下那枚小肉核,颤栗得沉纪雅突然呻吟一声。叶曜满意地看着她迅速飞红的脸颊,隔着裙子把她的双乳咬进了嘴中。 “坐桌上去。”双方各自对对方一翻玩弄后,心中的欲火再也灭不下,于是抓紧时间再疯狂一次。 沉纪雅乖乖坐上餐桌,双腿打开,任由他钻进裙子用唇舌对她那私密处一翻肆意拨弄,这样舒服的力度也让她无比酥媚地呻吟出来。但等到叶曜提枪要入的时候,沉纪雅却按住他,一双眼睛眼波流转:“我说了,去车里做。”⒫o➊➑щ.Ⅽo⒨(po18w.com) 于是叶曜急不可耐地抱起她往车库去,路上沉纪雅仍旧开始了新一轮的角色扮演:“车库有监控,你小心点,别被人发现了,记得删监控。” 叶曜用手掐了掐她的屁股,轻声道:“只要你不叫,没人知道我们在车库做爱。” 车门打开,沉纪雅的内衣裤果然就放在后座里。黑色的蕾丝十分性感,如果穿在她身上,会是十分惹火的画面。 她随手拿起那个薄得连遮羞都不够的内衣挡在胸前,依旧摆出一副良家妇女般的紧张羞涩:“你别老盯着我看。” 叶曜夺过内衣扔在一边,分开她腿急不可耐就狠狠插了进去:“我们很久,没在车里做过了。” 沉纪雅笑起来:“那你回去跟叶夫人试试在车里做,看看过不过瘾……啊!啊!” 她还没说完,叶曜那边已经用上了翻倍的力,疼得她喊了出来。 “酸溜溜的,舍不得我?”双手捏着她双乳,唇齿在她颈窝和香肩游走辗转轻轻啃咬。 “怕叶太太床技不如我,你跟她做的时候不尽兴,不专心,那样可不好。”沉纪雅仍旧是大胆撩拨,两人在车里恣情纵意,似乎全然忘了叶曜今日结婚,新郎官应该早些回去。 而许家这边,换好婚纱的许盛雅正坐在房中让化妆师给她弄妆发,可即将走进婚姻殿堂的新娘子仍旧是平日一副干练女强人的模样,没有丝毫的甜蜜与娇羞。 “姐姐!”小妹许衡雅脚步活泼地走了进来,一脸笑容灿烂,俨然是对婚礼极度好奇的天真少女。 “怎么这么高兴?”见她眉眼弯弯,许盛雅也淡淡勾出一抹笑。虽然衡雅是许父许中秦和现任许太太何晚月再婚之后生下的,严格说来只是许盛雅同父异母的妹妹,可这孩子从小生得精致可爱,一双眼睛干净璀璨像是天上的星星,性子也是简单爽朗,偶尔撒娇但其实活泼得很,尤其见人就笑,一张笑脸甜得你心情都能好起来,故而从小懂事的许盛雅也很是疼惜她,久而久之便真把她当亲妹妹宠着了。 “你今天结婚嘛,我有点高兴。”看着发型师给姐姐做好一个极为温婉华贵的发型,许衡雅更是满脸羡慕,“我姐姐今天就是最最漂亮的新娘子。姐,你这样真好看。” “傻丫头。”她伸手握住妹妹的手,心里却是在说:结婚有什么好的。 许盛雅从小精明能干,许中秦一直把她当做接班人培养。自然像她这样漂亮又能干的女人,从来便不认为女人需要依靠婚姻依靠男人,可惜显然许中秦不是这么想的:女儿虽然能干,可婚还得结,家庭还是要组建。正好借着和劲敌抢标的机会,许中秦看中了置身事外的叶家的实力,也瞧中叶家唯一的儿子。叶家老太太早已听过许盛雅的美貌与能干,眼看儿子到了适婚的年纪但是迟迟没有结婚的打算,于是双方私下一交谈,立即达成了一致。 对于父亲的暗箱操作许盛雅倒也不是很意外,毕竟商界中利益联姻倒也不少,且叶曜她也打过交道,做起事来属于主动出击的类型,虽然不是个斯文儒雅的人,但那张脸确实很是迷人。虽然答应结婚是因为后续项目上叶家会有资金上的支持,许家手头的项目还未完工,可运转的资金有限,如果叶家可以提供资金支持,那将来项目如期完成,收益自然十分可观,但是婚姻毕竟是婚姻,是要和另一个男人住到一起组成家庭,每每想到这里,许盛雅就十分头疼。 -- 许二小姐 眼看着就要到新郎车队抵达新娘家的时间了,纪婉不住地看着时间,心里是万分地着急:那臭丫头怎么还没回来! 许中秦看着站在落地窗前不断向外头张望的妻子。自然明白她在等谁,于是温言宽慰:“别急,暨雅是有分寸的人,不会不来的。” 纪婉只得是点点头,可心里也没有一点底:暨雅一直为再婚的事情同自己不睦,这些年来与许中秦还有盛雅都不算亲近,除了衡雅,这个家里就没有值得她在乎的,今日盛雅结婚,这么重要的事情早就跟她说了无数遍,这臭丫头不会真的不愿来吧。 叶家的车队准点开进了许家的院子,一群帅气伴郎身着黑色西装,站在最中间的则是白色西装英俊笔挺的新郎官叶曜。许家院内一片欢乐喜庆,坐在房内的许盛雅仍旧是往日的冷淡安静,看不出半点即将要与新郎见面的属于新娘子的紧张与娇羞。 很快楼下的喧闹就传进了房里,随后便是许衡雅哒哒跑来的脚步声:“姐姐,他们马上要上来了!”同样是一身纯白小礼服的衡雅像个小精灵般漂亮可爱,一双眼睛仍旧笑得弯弯:“那个叶先生今天这么一打扮,真的很好看。” 她才说完,那群人的脚步已经往房内来了。门外的伴娘按流程拦了一会儿,随后房门打开,为首的正是一身纯白西装的叶曜,笔挺帅气,玉树临风,确实是人群中十分耀眼的存在。按规矩在房中找了一圈。终于在门后找到了新娘的鞋子,叶曜轻而小心地掀开一点许盛雅的裙角,温柔地握住她脚踝,而后仔细给她把鞋穿上。一身纯白婚纱款款端坐在床沿的许盛雅此时宛如坐在一朵盛开的白芙蓉中的仙子,又像是住在幽静密林中沐浴皎洁月光的神女,气质清冷高贵,反而不像一个即将成婚的新嫁娘。她垂眸瞧着叶曜也是低垂的眉眼,心想这个男人装温柔倒是一把好手,还真是个能做戏的人。 白日的流程都在喧闹中过去,夜幕降临,晚宴在酒店里开始。眼看开餐时间将近,可那个丫头仍旧没有出现,已经给她打了一整天电话的纪婉仍旧不死心地接着拨打许暨雅的电话。 “我这不是来了。”如鬼魅一般,许暨雅不知道从那里走了出来,生生吓得纪婉小小喊了一声。 “你怎么穿成这样?”待纪婉看清楚她,眉头立即蹙了起来。 “你的心肝宝贝许盛雅结婚,我不得好好打扮一番?免得来了又被你说丢了他们许家的脸。”许暨雅早料到她是这般神情,故作无辜地问她,“怎么,不好看?” 纪婉欲言又止。 好看自然是好看,一袭缀满深桃红色亮片的同色系裙子十分合适地包裹勾勒出许暨雅玲珑有致的曲线,更显她性感白皙,低而宽松的一字低领露出锁骨以下大片雪白皮肤,深栗色的大波浪长卷发侧拢在脖子一侧,整个人慵懒妩媚,却不艳俗。可是这样的打扮实在是太招摇太惹眼,何晚月怕的是她一进去便会抢了新娘子盛雅的风头。 但纪婉的担心许暨雅岂能不知,但她这样打扮,不是为了抢新娘子风头,只是故意给一个人看。 于是懒得再理面色为难的纪婉,许暨雅自顾自地走进晚宴场地。果然,她一出现自有许多人朝她看去,男的女的都被晚宴现场这一抹惹眼的桃红吸引。 “姐姐!”许衡雅也在这时看见了她,于是赶忙跑过来挽住她手,“爸妈等你好久了!走,带你去看看大姐,大姐今天可好看了!” 许暨雅亦是最宠爱这个小妹妹,于是笑着看她:“又不是你结婚,你这么激动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恨嫁呢!” 许衡雅果然害了羞,撒娇地晃晃她的手:“哎呀!” “爸爸!”没一会儿衡雅便拉着她走到了许中秦和一对新人身边,“二姐来啦!” 早就听说许家有个二小姐,但却不怎么出现在人前,且名字又与沉纪雅十分相似,叶曜早就想瞧一眼,只是今日等了一天也不见许家有人来介绍,叶曜心想这位二小姐与家中的关系看来还真是如传言说的那样十分不好啊。 “来得刚好,晚宴就快开始了。”许中秦对暨雅向来是很温和的,不过她向来也不领他的情。 这边许中秦客气地跟她说完话,他身旁的新人也招呼完一位重要的宾客,许中秦随即给刚转回身的叶曜介绍道:“来,叶曜,这是我们家老二,暨雅,你们还没见过呢。” 笑容有一瞬间的凝固,叶曜看着面前这红裙娇俏媚眼带笑的女人,几乎要觉得自己走神看错人了。 “姐夫。”许暨雅脸上仍旧是大大方方的笑容,一双眼睛弯起来,如昨晚一样勾人。只是此时她却向他伸出了手,这个动作在所谓的一家人间未免有些奇怪。 “暨雅。”叶曜面上也仍旧是一贯的从容客气,亦是伸出手同她握手。 这只手柔软纤瘦,是不止一次抚摸过他皮肤,甚至是非常熟练地套弄过他的小兄弟的那只手,他再熟悉不过。而他们握手的瞬间,许暨雅故意藏起来的小指在他的掌心轻轻地划了一下,像是每次她勾引他时,都是那样轻地撩拨得他心痒难耐。 真的是她,甚至她今晚戴的这条红宝石项链都是他以前送给她的。 这个女人,究竟想做什么。 整个晚宴期间叶曜都没有找到可以单独和许暨雅谈谈的机会,又或者说是这个狡猾的女人在躲他,故意不让他找到她。 正是叶曜有些心烦意乱的时候,却忽然间看见人群远处的一抹桃红色倩影。他想要过去,但眼下不太方便。而许暨雅仿佛有所感应,施施然转眸看向了他这里。他自然盯住她的眼睛,有些愤怒,有些不解,而许暨雅却是得逞地微笑,抬手举起手中的酒杯遥遥向他祝了一杯。叶曜有些气愤地转开眼神,可就这一下,再看向那边时,许暨雅却消失在整个晚宴之中,怎样也找不见人了。 -- 真不打算跟我试试? 第二天的晚饭是在叶家吃的。 四点来钟叶曜便带了许盛雅回去,此时家里的亲戚早已到得差不多了。 虽说两人之前并没有什么恋爱基础,尤其叶曜之前在项目夺标上还输给过许盛雅,而许盛雅“冰山美人”“铁娘子”的称号在商界那也是响当当的,可至少两家结亲的条件抛出后,叶曜居然答应得爽快,许盛雅在同他面谈之后也表示可以,因而叶家母亲认为,这两个年轻人还是对彼此有比较好的印象的。 然而事实或许很令她失望。 叶曜爽快答应完全是因为之前输给了许盛雅,因而对这场联姻,这个女人忽然间十分感兴趣;而许盛雅同意,则完全是因为在同叶曜的那场面谈中,叶曜答应了她提出的只是名义夫妻,私下互不干涉的条件。但许叶联姻之后双方企业能获得的利益,则是他们两个甚至包括许叶两家都满意的事情。 果不其然,许盛雅进门没多久,就听见叶家亲戚高兴地说起今日叶氏股票大涨的好消息。但亲戚们还没来得及跟她寒暄两句,叶母宋明笙便携了她的手到花园里坐下说话。 对于宋明笙,许盛雅也不算陌生,刚实习的时候跟在许中秦身边做助理,同叶氏竞过标,也同他们合作过项目,多次的接触让许盛雅内心里相当敬佩这位宋总裁,年纪更小一点的时候,她更是以宋明笙为榜样,希望成为像她这样的女强人。 “其实我本来也……不想干涉年轻人的婚恋,但是吧,看过来看过去我确实是更喜欢你。以前也叶曜也提过,他也很欣赏你,这次提了这事儿他倒也不反对,所以我就……”在这个新媳妇面前宋明笙一反平日里雷厉风行精明强干的模样,现下倒显得有点局促紧张,“做父母的当然希望孩子早日成家。其实……其实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女儿我肯定如珠如宝舍不得这样子去包办,哎呀但是……我真的是太喜欢你这个孩子了。我们家叶曜……你们以前也打过交道,你别看他在外边看起来挺厉害的,其实私底下也是很细心的,会照顾人会疼人,不会对你不好的。” 知道宋明笙说这话的意思,许盛雅轻轻微笑着点头,也不说什么。 “叶曜他爸走得早,叶氏早年一直是我和他叔叔扛着,后来他大了,就慢慢地上手,慢慢地把事情接过来,他体谅我这么多年不容易,所以遇到什么困难什么烦心事怕我担心也轻易不肯说,怕他叔叔告诉我,甚至连他叔叔也不肯说。”宋明笙说起儿子,之前的局促尴尬也渐渐散去了,随之透露出的是一个母亲对儿子本能的关心,“所以我想他如果每天回到家,有个人能让他谈谈心,甚至就是闲聊两句,那也总比一个人闷着好。盛雅,可能你们会觉得我们做父母的这次的行为有些过分,但是……但是我还是很想你们能好好接触,好好相处,或许你们会慢慢喜欢上对方的,就试试看,好不好?” 见过宋明笙这么多次许盛雅何时见过她把姿态放得这样低,但既然已经是名义上的一家人,许盛雅也不好什么都不表示。她刚要开口,叶曜的声音已经跳了出来:“妈,怎么跑这儿来了,他们正找你呢。” “噢。”宋明笙闻言立刻又整理好表情,即刻快步回客厅去了。 许盛雅亦起身往厅里去,然叶曜却拦住她。她抬眼,叶曜冲她微笑着,一派温和的样子:“我妈那话……你也不用太当真,take it easy。” 那就是全都听到了。 许盛雅处理公务一般地轻轻嗯一声,又打算走,然叶曜又拦住她,这次是直接握住了她的手腕。 “放手。”表情倏然变得极端冷淡,若有旁观者怎么也想象不到这两人竟是一对昨日刚刚完婚的新婚夫妇。 这个女人不会一年365天都这样冷冰冰难接近吧。 叶曜忽然燃起了巨大的好奇心。 “别的你都可以不听,但是……”他忽然俯身向她凑近,“真不打算跟我试试?” 许盛雅反应极快,他刚把脸凑近她已经些微后仰同他继续保持距离。然后脚后边不知何时滚来一个足球,她刚要往后撤,却被那球影响到,身子猛然一歪往后仰去,叶曜眼明手快,忙不迭上前伸手紧紧揽住她,一瞬间两人间的距离更近,她身上清淡的香气即刻从他面前拂过,像是莹白月光下一枝带了清冷夜露的桂花。 不远处正好是家里亲戚要带着孩子到花园里踢球玩耍,叶曜干脆趁机直接抱了盛雅入怀,门口的人见状赶忙带着孩子又往客厅里去了。 “放手!”本来抱得也不紧,许盛雅用力一推,顷刻便推得叶曜后退了好几步。 力气倒挺大。 叶曜讶然地笑笑,见她不悦离去的背影更是起了好胜心。随即又叁两步追上她,长臂一揽便又拥她入怀,这次直接一个吻就对着她的唇压下去。意料到她的反抗,所以这次是紧紧地圈住了她:这腰肢纤细不输沉纪雅,身段也是玲珑窈窕,就是比沉纪雅再瘦一点,抱起来没有她舒服。 “唔!”执意要同她唇舌纠缠的舌头忽然被狠狠咬了一下,虽然两人的面颊分开,但圈住她腰身的手叶曜仍旧没有松开。 “奉劝叶总一句,做人要守信。”被他冒犯的许盛雅气得胸腔起伏不定,面上也是尽力抑制怒火:毕竟是在叶家,她还不想闹得太大。 “许总说互不干涉,你的所有事情我可什么都没干涉。”叶曜还是一脸轻松地看着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我说过,我们之间不必有夫妻之实,也不必要有太多接触。” “确实没有啊。”叶曜仍旧笑。 “那么叶总现在是在做什么?”许盛雅抬眼直直逼视他的眼睛,眼神冰冷而锐利。 “这是有必要的接触。”叶曜笑,“刚才是为了保护你……” “那你现在可以放手了。”不待他说完,许盛雅随即冷声打断她。 然而他却把她抱得更紧:“现在是在追求你,我的老婆大人。” -- ⅾàńмёì.ìńf⒪ 二小姐想吃什么 第叁天的日程安排是要去许家,叶矅许盛雅这对新婚夫妇在叶家用过早餐,没多久便同宋明笙告辞准备驱车前往许家。 总的来说叶矅的表现基本守约:在叶家他们睡在一张床上,但是叶矅并没有越轨,除了……他故意伸手抱着许盛雅睡了一晚上。 宋明笙面带微笑站在花园目送这对新婚夫妻的车离开,一回想起早餐时叶矅将牛奶递给许盛雅,在她伸手之时忽然间偏头在她脸上轻轻啄了一下,她眼里的笑容不禁更深一层,觉得定下这个儿媳妇还真是个正确的决定:显然叶矅好像挺喜欢她的,至少好感度是很高的,商场上打过交道的女性那么多,可从没见过他对谁展示过这样的攻略性。 不过站在叶矅的立场看,宋明笙只猜对了一半:他对许盛雅展示出的攻略性,仅仅是因为当下他把她当作一个难以拿下的猎物,不过,是一个套在网子里强烈挣扎的难以捆束的猎物,所以他需要慢慢地了解、攻略她,最后再一举吃掉她。 不过今天最重要的任务并不是继续获得许盛雅的好感。 一进许家的门,叶矅便四下环顾,结果令他失望——沉纪雅果然不在。 双眉不禁微微蹙起来:这个女人,究竟玩的什么把戏,打的什么主意。 见他二人回来,纪婉自然是热情和蔼非常,更亲自给他俩泡了茶端过来,许中秦也放下了手中的报纸,和煦地同叶矅说着话,而许衡雅听见客厅的动静也赶紧从楼上下来,一蹦一跳地坐到许盛雅身边,亲亲热热地挽着她的手撒娇。 就差沉纪雅了。⒫o⒅щ.Ⅽo⒨(po18w.com) 叶矅一边同许中秦说话,一边再次打量这个只差二女儿的许家人,心想这一家人究竟是个怎样的关系,若说许盛雅跟纪婉这个继母关系不好,但她同许中秦和这位继母生的许家小女儿许衡雅又很是亲密;要说沉纪雅跟这家人关系不好,可婚礼那天她对这个小妹说起话来也是宠爱有加;如果假设他们一家人都不亲近,家庭关系复杂,可是许衡雅这个小丫头一看就是在糖罐子里泡大的姑娘,眼神干净清澈说话也没什么心机,实在是白纸一张,真是谜一样的家庭关系。 正是叶矅思忖的时候,纪婉侧身听进屋来的秀姨说了句什么,然后笑道:“秀姨说外边都布置好了,我们这就去花园吧。” 见叶矅许盛雅二人满眼不解,许中秦便笑道:“衡雅说在餐厅吃饭无聊,要来点新鲜的,提议要BBQ,我就同意了。” 许盛雅闻言转头看一眼黏在自己身上的小妹,而后也笑着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就你鬼点子多。” 这样的神情真是极端温柔啊。 叶矅看着她的侧脸,打量着她流畅漂亮的侧面线条和肩颈线,忽然觉得这个女人确实是好看极了。 于是大家都起身往外去,许衡雅挽着爸爸的手刚出了门,其余人便听得楼梯上传来下楼的闲懒脚步声。叶矅想到什么,立即回头看去,锐利的目光一瞬间便钉在了垂散着长卷发,穿着一身衬得人慵懒性感的宽松吊带墨绿真丝睡裙的许暨雅身上。 “秀姨,我饿了。”许暨雅见到他们,也不再往下走,只是站在楼梯上说话。 “二小姐想吃什么?”秀姨是个面相温和的中年妇人,在许家做了很多年的阿姨了。 “嗯……”许暨雅偏了头,思考的时候眼神有意无意地从叶矅脸上扫过,而后明媚一笑:“下面吧。” 然而纪婉却开了口:“一会儿都去花园吃午饭,收拾收拾下来吧。” “我就要吃面,还要加两个蛋。”许暨雅微微笑起来,那眉眼神态有些挑衅的意思。 “好。”秀姨怕她二人杠上,于是赶忙应下,随即转身去了厨房。 接着便是纪婉蹙眉看她,面上有些挂不住,但当着叶矅的面也不好斥责她,只得是压下心头的不悦,语气稍微严厉了一点点:“怎么穿个睡衣就下来了,快回去换身衣服!” 许盛雅只瞥了她一眼便径自出去了,叶矅自然跟着她的脚步,只是临出门前在纪婉的身后又回过身来看她,看向她的眼神多了一份危险的含义。 许暨雅的眼神迅速从他面上扫过再看回纪婉,没说话,只是笑了一下,随即转身上楼去了。 -- ⒟àńмёì.ìńf⒪ 你敢不敢,在许盛雅的房间 到了花园则是一派亲密的场面,因为许衡雅在,所以大家面上都是宠溺的笑容,叶矅也确确实实看明白,这个丫头果然是许家的小公主,哪怕是冰冷如许盛雅,对她也是温柔又宠爱的。 然而一家人没吃多久,许盛雅的电话便响了起来,她起身走到一边去接,挂了电话同许中秦说了句话便要走。 “姐姐你去哪儿呀?”彼时许衡雅正烤着自己最拿手的蜜汁鸡翅,见她要走赶忙问道。 “公司的事儿,先走了。”被她一叫,许盛雅匆匆而去的脚步便停了下来,回头就看见小妹撇下来的嘴角,于是无奈地哄道,“晚上就回来跟你吃饭,如果路过那家巧克力店就去给你买一份你最爱的黑松露好不好?” 衡雅随即笑道双眼弯弯:“姐姐最好了!路上小心!等你和我的巧克力一起回来~” “小没良心的,就知道敲诈你姐姐。”纪婉见许盛雅身影渐远,于是伸手轻轻推了推小女儿的脑袋。正是她们说笑的时候,叶矅已经起身追上了许盛雅。 “我送你吧。” “不用。”动作迅速的许盛雅已然拿好了东西准备换鞋出门,拒绝得干脆又冷漠。⒫o➊➑щ.Ⅽo⒨(po18w.com) “那晚些时候需要去接你吗?” 许盛雅闻言,正要出门的脚步停了下来,转身看向他,眼神冷淡:“我会开车,不劳叶总挂心。” 被拒绝的叶矅讨了个没趣兀自耸耸肩,准备继续回花园吃饭。正好这时又听见楼梯上传来一个软媚的声音:“叶总真是殷勤啊。” 听见是她,叶矅随即回头,只见站在楼梯上的许暨雅换了一身棉质的浅色连衣裙,倒很居家。 “你……” 他刚要说话,又听见厨房里有脚步声传过来,估摸着是秀姨做好了面来叫她,于是叶矅只看了她一眼,在秀姨出来之前离开了。 午餐时间还算是愉快,叶矅同许中秦聊聊经济形势、公司业务,又顺口问了问许衡雅的大学专业,打趣她有没有心仪的男同学。正是气氛比较融洽的时候,许暨雅慢悠悠地从屋里走了过来,许衡雅随即喊她:“姐!我刚烤好的鸡翅,给你来一个?” “好啊。”她略略微笑,眉眼间是温柔的样子。 不过她吃了没多久,便起身要回屋里去。叶矅随即说想要午休一下,于是纪婉亲自起身要带他往卧房去。叶矅自然是礼貌拒绝,嘴上也很是客气:“我自己去就行,哪儿能辛苦您跑一趟。” 正是此时纪婉瞥见了走在前面要回房间的许暨雅,随即叫住了她:“暨雅,正好的,你带你姐夫去你大姐房里休息一会儿。” 许暨雅闻言回身,瞥了一眼叶矅,于是懒懒散散地转身,语气有些许的不耐烦:“跟我来。” 叶矅随即客气又礼貌地冲她笑:“那就劳烦二妹了。” 于是众目睽睽下,叶矅和他的秘密床伴孤男寡女地走进了许家的卧房区域。 “许盛雅睡这儿,你进去吧。” 走上二楼,许暨雅侧过身子把盛雅的房门打开,冲叶矅偏了偏头随即转身就走,仿佛他们真的从不认识的样子。 然而在她离开的一瞬间一道气力随着挽住她腰身的一只有力手臂一块儿袭来,身子猛然一转,在房门关上的一瞬间整个背脊便紧紧贴住了门背,而身前却是叶矅颇有攻击性地压了上来,鼻尖的距离只有几公分,不仅能听见对方的呼吸,也能闻见他身上熟悉的气息。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此时的叶矅眉头紧蹙,眼神冷利,完全不是方才那个客气礼貌的样子:这两天以来他不断地给她打电话发信息,可是她一直没有回音,叶矅的情绪从最初的震惊疑惑慢慢地转变为愤怒,如今终于见到她,他必须要听到实话。 然许暨雅还是一副笑容,眼眸弯弯,像狐狸般地勾人:“叶总和许大小姐新婚燕尔,我同你通电话怕是不合适吧?” 她这样满不在乎,更是激得叶矅愈发生气,愤怒而锐利的眼神直直逼视她的眼睛,双手也紧紧扣住了她肩膀:“你到底是谁?” “我人都在这儿了,你觉得我是谁?”她仍旧是笑,虽然一身居家风格的裙子仍旧挡不住她的妩媚。 “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面容更加地迫近她,鼻尖和嘴唇都只差一点就能碰上。但扣住她肩膀的手却并不因此时暧昧的距离而放松,反而因为她这样的散漫态度抓得愈发地紧。 “叶总鼎鼎大名,谁能不知?”她明明吃痛,双眉都略微蹙起,可面上仍旧是勾人的微笑。 叶矅越看越气,终于忍不住问出来:“别跟我兜圈子,沉纪雅,你到底想干什么?!” “叶总,我们这样的关系有一年多了吧,”许暨雅终于不再顾左右而言他,收起笑容正视他的眼睛,“你跟许盛雅决定结婚,不过是半年以前。” 她既这样说,叶曜再回想他们认识的经过,觉得她故意同自己这个未来姐夫成为炮友的行为或许真的不成立。 “不过,”许暨雅又笑,“他们早就给许盛雅介绍过你,不过她没兴趣,所以当时你来岚漾的时候,我也算是故意想认识你。” 岚漾是许暨雅和朋友合资开的酒吧,因为经营得当,在市内很有名气。当初认识许暨雅,就是因为叶曜慕名去了岚漾。 既然她自己说了,叶曜自然要问下去:“为什么?” “就是想看看他们给许盛雅相中的人,究竟是个什么德行。”许暨雅说着,已经微微抬头故意用唇去接近他的,鼻尖已经相触,有一点痒痒的,“可惜,经过我的测试,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气氛忽然暧昧起来,她的手也慢慢搭上他的腰间。嘴唇从他唇上轻轻滑过,然后顺着下颌线轻轻游走到下巴,最后再离开:“不过经过实战检验,我很满意。” 她这样撩拨叶曜心内早已烧起烈火,只是仍在努力压制,可渐渐鼓起的裤裆和不断滚动的喉结出卖了他。 许暨雅故意把身体再贴他紧些,双手彻底环抱住他腰身,嘴唇靠近他耳侧,声音极轻却十分诱惑:“你敢不敢,在许盛雅房间上了我。” -- 姐夫,我要你下面给我吃 “你!”叶曜闻言立即推开她,可是这个提议无比刺激,他内心的欲火自然是旺了一层,但理智仍旧让他站在原地。 而许暨雅也不上前,只是弯腰将她的黑色蕾丝内裤脱了下来,塞进叶曜的衣服口袋,随即伸手隔着裤子抚摸他腿间那个勃起的硬物,手法熟练又令他舒服,“你就不想?” 叶曜猛然按住她手,另一只手大力圈住她身体贴向自己:“这是你自找的。” “可我赌你不敢弄脏她的房间。”她手已经熟练地拉开他裤链,更进一步地触摸到了那个滚烫的硬家伙,双颊因为两人间气温的上升也染了几分绯红。 “但我敢弄脏你。”叶曜一手带过她的身子将她重重压在墙上,另一只手自然也没有闲着,伸进她裙中熟门熟路地找到那幽密的洞口,手指揉捏那颗蕊珠,力度比平常要重上几分。 “啊——”许暨雅忍不住呻吟出来,身子一软紧紧抱住了叶曜,“去那边,我站不住了。” 于是叶曜抱起她,两人坐到了房内的沙发上,许暨雅两腿分开跨坐在他身上,腰肢卖力地摆弄,上下抽插间不断娇柔地呻吟,而那双雪乳被叶曜撕去了乳贴,一双大手隔着裙子毫不留情地挤捏。 “她叫起来,是什么样子的。”实在有些累,许暨雅便趴在叶曜身上,隔着衬衫在他胸口抚摸。 “我没碰她。”叶曜将拿过她手,将那纤纤细指逐个轻轻吻了,“这两天尽想你了。” 许暨雅闻言笑:“想我什么?” 叶曜低头将唇靠近她耳朵,牙齿轻轻咬弄她耳骨和耳垂:“想把你压在床上狠狠地操,操到你哭,操到你求饶。” 于是许暨雅笑起来,语气更加娇柔:“姐夫,你吓到人家了。” 叶曜闻言随即在她颈窝处咬了一口:“姐夫现在就想干你,狠狠地干,用力地干。” 许暨雅听完佯装害怕,从他身上翻了下来,半个身子撑在沙发上,翘起那对浑圆的雪臀对着他:“姐夫你好粗鲁,你这样说我好害怕。” 叶曜会意站起身来,一手扶着她腰,随即从后插入,进得比刚才更深。肉体拍触发出淫靡的声音,许暨雅一面说着不要一面喊着姐夫好粗,叶曜的手也不住拍在她臀上,男女的不住喘息紧紧地交缠在一起。 “换个地方吧。”忽然想到了一个更隐秘的地方,许暨雅忽然提议。 “你房里?”叶曜问。 “那可不行,”给他把裤子整理好,许暨雅随手从小茶几上抽了些纸擦了擦自己黏乎乎的私处,“新婚才两天就上我的床,你怎么对得起我家姐姐。” “才刚上了我,这就翻脸不认人了?”叶曜亦是装无辜,随即跟着她走出了房间。 这个点他们还在花园进行BBQ,秀姨也去帮忙了,现下屋里是不会有人的。因而许暨雅敢光明正大地跟叶曜一同从许盛雅房中出来,并毫无顾忌地带着他上了叁楼。 许家每人都有一个储物间,凡是舍不得扔但又觉得占了房中位置的东西都会被放进储物间里。一般没事不会有人进储物间,就算来了,也是去自己的储物间,不会进别人的地盘。 于是两个人在储物间里赤裸相对,许暨雅被叶曜紧紧抱着,双腿缠在他腰间,娇滴滴地道:“姐夫,我饿了。” 叶曜低头埋在她颈窝间,细碎的吻沿着锁骨延伸,声音也变得低沉:“想吃什么?” 许暨雅亦轻轻咬住他耳骨,道:“姐夫,我要你下面给我吃。” 叶曜闻言低沉一笑,手指已经伸进她蜜穴不断搅弄:“只要下面?” “嗯——”许暨雅舒服地呻吟,然后又接着说,“还要吃蛋,两个蛋。” 双指随即捏住那颗花芯加了力气揉捏,许暨雅身上随即过电一般酥酥麻麻,身子也更加软了:“姐夫,我下面也很好吃的。” “哦?”叶曜此时正用牙叼着她乳头轻咬,听她说完于是双唇一路游移向下,双手将她双腿再分开些,把那潭幽泉再看得清楚些,“你下面好湿啊,姐夫真想尝一尝,要怎么尝呢?” “你舔舔它。”许暨雅的声音这会儿媚得能滴出水来,下面不断地收缩,好像是等待得急了,“姐夫你舔它,很好吃的。” “小骚货。”伸手在她臀侧轻轻拍了一掌,舌头随即熟练地侍弄她的蕊珠。许暨雅被他舔得无比舒服,双手也在不停地搓弄自己的乳房。 “你进来,快进来。”终于受不了了,许暨雅开始扭动腰肢。可是叶曜不允,拉过她手故意让她侍弄自己的小兄弟。 “是你说要吃的。”叶曜分开腿,示意她应该用嘴了。许暨雅埋头进他腿间,舌头灵巧地侍弄,叶曜舒服得低吼一声,同时手掌覆握住她一只乳房,毫不怜惜地用力抓捏。 随后许暨雅躺在地毯上,叶曜找准那洞口狠狠地插进去。这一场抽插比以往每次都要猛烈,不知是因为对许暨雅身份的识破,还是因为姐夫与小姨子在储物间偷情的快感,总之这一次叶曜有一点点失控,那样的力度和频率使得许暨雅有些承受不住。 “不要了姐夫,不要了,不要了。”她的声音越来越软,可是越这样反而越能刺激叶曜。于是他当真停下,在许暨雅以为是休停的时候却被他强行拉起,腰身被他双臂紧紧固定,新一轮猛烈的抽插被他从后方掀起。许暨雅实在承受不住了,一个劲儿地求饶。可越是这样叶曜反而越是猛烈,她腿软得站不住了,便又把她放回到地毯上,开始再下一轮的抽插。 “叶曜,不要了,真的不要了!”许暨雅眼角已经流出眼泪,一双桃花眼湿漉漉的,眼神迷离又勾人,实在叫人欲罢不能。 于是叶曜骑坐在她身上,将那硬家伙放在她双乳间,许暨雅配合地揉搓着双乳去挤压那根大家伙,声音柔柔软软的:“你生气了?” 叶曜没有正面回答,有些低哑的声音继续说着荤话:“姐夫说了要操死你,一定会操到你求饶,这点还不够呢。” “我真的不要了,叶曜,我不要了。”许暨雅感觉到叶曜是真的生了她的气,虽然她一直告诉自己,同他不过是炮友,玩玩的关系,不可当真,可真看见他和许盛雅结婚,她心里倒真有些不舒服,或许是占有欲在作祟? “晚了。”叶曜却不肯放过她,掰开她双腿继续重重插进去,嘴张大含入她大半个乳房,牙齿也在她乳尖上狠狠咬了一口。 “不要了,不要了,叶曜,不要了,我疼,我疼……”在她浅浅的哭泣间叶曜终于把那一股滚烫的精液射进了她身体深处。虽然这一次不同于往常,叶曜没有戴套,但许暨雅长期服用短效避孕药,所以他们倒不太担心意外怀孕的问题——他们都还不打算多一个孩子来增加自己的麻烦。 “我抱你回去。”确认了外面没有人,于是叶曜赶紧把疲惫至极的许暨雅送回了房间。 热水放好,他依旧小心把她抱进浴缸,并轻柔给她擦洗。 “你生气了?”擦洗过后被叶曜套上睡裙抱回床上的许暨雅仍旧语气娇柔,仿佛是没休息过来的样子。 “嗯。”叶曜轻轻应答,可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气什么。气她隐瞒身份?还是气她接近自己别有用心?甚至是气她张口闭口叫自己姐夫来刺激自己? 叶曜说不清,也找不到答案。 许暨雅也不明白此时此刻面对叶曜的这份生气,她又是为什么有些不安。 或许他们在维持这种并不公开的炮友关系并享受着这份性的快感时,都没有想过,他们对于对方,或许是有些感情的。 -- 你约了谁? “你老实告诉我。” 一阵沉默之后,叶曜重新看向许暨雅的眼睛:“你在知道我和许盛雅准备结婚之后还仍然和我保持联系,你是故意的。” “没有意义了。”许暨雅唇角微微挑起来,眼神反而很坦然,“刚才该做的都做了。就算之前你我不认识,现在我们这样,要是被人看见,横竖也说不清了。” 看她这样地无所谓,叶曜不知道为什么,心头隐隐有些愤怒。 自这次见面后,大概有两个多月,他们两人并未见过面,不过在此期间,因为一个属意项目,叶矅倒是和许盛雅有了许多公事上的交集,不管是在许氏或是叶氏碰头商谈,又或是忽然灵光一现脑中有什么想法两人便会在家中书房坐下来仔细聊聊——虽然话题大多是为了项目,但终归比毫无交流来得好些。 正是同许盛雅的关系比冰冻稍微暖和点的时候,与许暨雅的见面倒是超出了叶矅的预料——还是那栋他们私下见面的别墅,不过这次许暨雅一个人坐在二楼露台上画着画,地上散落着许许多多的画稿,橘红深紫混合的天幕下,她一身灰蓝色棉质长裙,微卷的栗色长发简单地扎在身后,安静又专注的样子让人极端有保护欲。 许暨雅从小学美术,画得一手好画,之所以对这个位别墅特别喜爱,除了是因为处地偏僻他们私下见面或者玩得兴奋些不会被人知道,其次便是因为这里的风景十分好,晴天雨天日出日落都有醉人的景致,之前她闲暇或是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会独自一人来这里画上很多画,叶曜倒也一一给她整理起来,还全都放进书房里了。而叶曜呢,除了同许暨雅见面,来这里多是为了清净地处理会儿公务,毕竟有时候在叶家或是在公司,总有人有事让他烦心。 “别想多,我就是来画画的。”知道他来了,许暨雅头也不回,继续在纸上画着日落,声音里透着请勿打扰的冷静和拒绝。 叶曜只淡淡笑了一下,不说话,也不上前,只是站在原地静静地欣赏着面前这个专心作画的女人。 说实话这是个有千般面貌的女人:在酒吧认识她的时候,她是艳丽妩媚却让人难以靠近的调酒师,在床上她既可以娇柔放浪也可以是羞涩清纯,在许家他能感觉到她的冷漠锋利,可是每当她画画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安静温柔的,像是温室里被精心呵护的花朵,又像是放在最高处最精美的艺术品,只能悉心保护,绝不可轻易触碰。 终于画完,知道他来这里应该是为了办公,许暨雅也不多说,快速收拾着东西准备尽快走。 “一块儿吃个晚饭吧。”看着夜色已降,叶曜顺便发出邀请。 “不打扰了,这就走。”东西全部收拾好,许暨雅快步离开,但腰身却被叶曜顺势一揽。 她衣服上的香气混合了一些颜料的气味,没有化妆的脸是先天的白皙娇嫩,叶曜垂眸看她,语气越发温柔:“收拾东西要去哪儿?” 他来的时候便发现她打包了几件衣服,但衣柜里的衣物却并未全部带走,或许是要出趟门。 但许暨雅仍旧语气淡淡:“约了人旅游,来拿两条裙子。” “约了人?”这个类似居高临下的角度可以直接看进许暨雅的乳沟,随后叶曜将头埋低些,嘴唇轻轻触碰她耳廓。 然许暨雅忽地抬头看他,唇角挑起一丝挑衅的笑意:“男人。” “我记得你说那条紫色的裙子我穿着很好看,所以过来拿。”扯开他的手,许暨雅一壁说话一壁往楼下走,“可是那件绿色的睡衣我觉得很舒服,你说要不要拿呢?” 那条紫色的裙子是叶曜从巴黎出差回来的时候给她买的,真丝的质地,细肩带深V领,能勾勒出许暨雅极玲珑的腰身,衬着她白净的皮肤,特别的风情万种,而那件绿色的,与其说是睡衣,倒不如说是层薄纱,当初买来就是为了增添情趣的。于是叶曜追上去抓住她手腕,莫名有些生气:“你约了谁?” 然许暨雅轻轻一笑,眼眸里都是讥讽:“跟你有什么关系吗,姐夫?” 她越是这样说,叶曜胸腔里的怒意也就越积越多,不知道是因为她的毫不在意,还是因为她的所作所为总会让叶曜怀疑一切都是她故意为之。 但许暨雅无视他的愤怒,挣开他的手曼步进了卧室,打开衣柜又拿了几条裙子,仿若无人地站在穿衣镜前比划了几下,其中当然也包括那件绿色的薄纱睡衣。 看见这件衣服,叶曜再也没法忍住。脚步急快地走到她身边,将她手里的裙子通通扔到了一旁的沙发上,在许暨雅还来不及生气的时候一把将她打横抱起,重重地扔到了床上。 “你干什么!”他的吻粗暴地落在自己脖颈,胸前,许暨雅挣脱不开,仍旧奋力抵抗,“叶曜你疯了!” -- 活儿不错,下次再要你 叶曜满含怒意地瞪着她,很想质问她究竟是不是在利用自己,明明知道他和许盛雅的婚约却还一直同他保持这样的关系;如果真的对他有情,却又约了别的男人出门旅游,那么在她心里到底把自己当做什么?然而最令他生气的,是他不该这样生气。一开始他便知道和这个女人保持这样的关系不过是因为喜欢彼此的身体,可是现在他会为了她生气,他本不该这样,他本该毫不在乎的。 这时候许暨雅忽然狡黠一笑:“你在吃醋。” 闻言叶曜随即松开她:“怎么可能。” “那你为什么生气?”许暨雅眼珠一转,笑容更加明显,“怕我跟别的男人跑了?” 叶曜用她的话回她:“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你就是吃醋。”心情忽然变得很好,许暨雅抬起双手环住他脖子,转了个身将他压在自己身下,笑意妩媚语气温柔,“别生气了,让我感觉一下它想不想我。” 说着便跨开双腿,用那处最吸引叶曜的幽密之处在叶曜两腿间最容易撩拨的东西上来回地蹭,果然不一会儿,那里就开始发烫变硬起来。 熟练地解开他皮带,又将自己内裤侧面的绑带松开,许暨雅风情万种地笑着,坐在叶曜的身上一边摆动腰肢一边脱去身上的裙子,而后才将身下的内裤扯了出来展开给叶曜看:“你看,都湿了。” 叶曜终于有了点笑容,不轻不重地说了句:“小骚货。” 许暨雅笑着俯身压在他身上,牵着他的手解开自己的内衣扣,语气温软:“还有更骚的呢。” 她跨开着双腿往前坐一点,双手托着双乳送到他嘴边:“吃吗?” 叶曜乖乖张开嘴,牙齿叼住她一颗乳头轻轻地转磨,然后是舌尖也来挑逗,酥酥痒痒的感觉舒服得许暨雅娇吟出来,这样软媚的声线更是刺激得叶曜更想把她按在身下狠狠地操。 下身仍旧在他身上不断地扭动,叶曜很快感觉到那里有黏液溢出在自己皮肤上。 “够湿了,自己来。”拍拍她的屁股,叶曜眼神示意可以开始了。 许暨雅坐直身来,眼神勾人:“那你够硬吗?” “你试试啊。”扶着自己的小兄弟在她后臀蹭了一下,于是许暨雅明白地往后挪些,接手握过那个又烫又硬的家伙,自己找准位置坐了下去。 娇媚的呻吟同时逸出,许暨雅一手扶他另一手不断地在自己胸前抓捏,但很快腰便觉得累了。整个身子娇滴滴地躺在叶曜身上,语气是请求是撒娇:“你来吧,我不行了。” “我来你可别求饶。”叶曜低低笑一声,指尖顺着她腰窝一点点往下走。 “那你试试我会不会求饶?”许暨雅抬眸看他一眼,而后主动吻上了他,唇齿肆意交缠间她也被叶曜压在身下,底下的撞击一次比一次重,节奏也逐渐加快,她的叫声也一下比一下大,一声比一声软。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纵情恣意的晚上,到了第二天晨起,叶曜却找不见了许暨雅的人。 “活儿不错,下次再要你。” 看着她自己发的消息,叶曜眼底带着几分宠溺地笑笑,随后起身洗漱准备再看看带来的几份文件。 一个月后,许氏大楼。 叶矅今日又来许氏开会:当下自家公司的项目不太让他费心,毕竟手底下的人处理起来都很利索,没什么需要他特别留意的,所以更多的精力还是放在准备同许氏合作的“旅游岛”项目上——许盛雅早前就看上了几处相邻的小岛,想要开发成一个高端旅游度假区域,经过最初的项目策划到可行性判断还有实地考察等一系列的仔细评察审核,下一阶段是准备飞去当地处理这些无主小岛的所有权和使用权问题。 “许总赏脸一块儿吃个午饭?”会开完已经是中午,其他人都收拾好东西离开了小会议室,叶矅站起身,冲还在使用笔记本的许盛雅发出一个友好的邀请。 闻言许盛雅正在打字的手便停了下来,抬头看一眼叶矅,而后又垂眸看一眼时间,想着他毕竟是未来的合作方,于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餐厅是许盛雅喜欢的那家,菜品当然也是,不过两人交谈的主题自始至终也没从旅游岛项目转开过,这氛围完全不像是夫妻,更像是普通的合作伙伴。 正是叶矅准备换个轻松些的话题时,许盛雅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叶矅眼见她眉头慢慢收紧,本来很是平和的面容也慢慢沉冷下去。 -- 事发突然 “怎么了?”见她挂了电话,不继续吃饭也不说话,只是拿着手机在操作什么,叶矅忽然感觉情势不对。 许盛雅沉默地操作完,而后才跟他说:“中间那个最大的岛前几天被人买下了,买家身份很神秘不让外传,我刚订了机票,明早飞过去看看什么情况。” 这话说完叶矅的眉也蹙了起来:按原项目计划,中间这座面积最大、各项条件设施相对也更完善的岛是旅游岛项目中的核心岛,会建起高端酒店和相应的游乐设施,附近的小岛多为游乐型项目,酒店业务还是集中在这个大岛上,就在这个马上要去商谈岛屿所有权和使用权的敏感时期,这个买家的忽然出现完全打乱了旅游岛的整体计划,不得不让人头疼。 “我陪你去吧。”事发突然,知道许盛雅对这个项目十分重视,而叶矅自己也很看好这个项目,加之许盛雅毕竟是自己的妻子,出了事儿如果做丈夫的能陪在身边,多少也能增进些感情,因此不管出于哪一层面的考量,叶矅说出这句话时态度都是很诚恳的。 然而许盛雅却拒绝了:“不必了,我先过去探一探,具体的情况等回来再仔细跟你说,毕竟双方还没签任何文书合同,没有理由动用叶氏的人和资源。” 这个拒绝理由冷静而充分,叶矅一时竟无话可说。沉默片刻,他换了一个更加认真的眼神重新看向她:“如果我说,作为你的丈夫,我想要陪你去呢?” 这句话倒是听得许盛雅一愣,但她的唇角很快抿出得体却疏离的轻笑:“这场婚姻对于许叶两家都是笔互利共赢的交易,我是这样看的,相信叶先生也是。” 话既然说到这一层,也再没什么谈下去的必要了。 第二天清早许盛雅便赶了最早的班机飞过去,待了几天便无功而返——买主的信息表示不对外公开,本身已经很难查到线索,许盛雅用了些钱买通了几个负责该岛屿买卖事务的内部工作人员,得到的身份信息最后派人去查发现也都是假身份,买主雇的管家口风十分地紧,而她找到那些给岛上的别墅重新翻修的工人们,他们也表示并没有见过买主,这个小岛真正的买家究竟是谁,实在无从查起。可若找不到这个买家,便无法同他商谈买岛的事情,便无法争取这个小岛的所有权,整个旅游岛项目便要因此废止,花费了这样久的精力终于做出来的预判在未来盈利能力会非常好的项目就要整个作废,许盛雅实在是不甘心。 但很快机会仿佛又来了。 “别墅的管家最近去岛外的酒吧和餐厅预订了大量酒水和菜品,让下周五送过去,看来是要办party。” 听到手底下人的汇报,许盛雅立即决定订票飞过去——这个买主的真实身份不弄清楚,如何重新取得岛屿的所有权她便一点头绪都没有。 但这次叶矅坚决地跟着去了——理由倒也简单:他也很想知道究竟是谁买下了这座小岛。 于是两人一抵达,便又陷入僵局:买主本人和他的朋友们还未到,一切的采买都由管家负责,就算有人送了东西进去,也没见过买主的长相,何况买主每次都是乘私人专机抵达,对他的往返时间及身份甚至邀请的客人的身份亦无从下手。 但许盛雅仍找到一个漏洞——别墅的管家通过中间人找了几个应召女郎,约定的时间正好是他们预计的开party的时间,而这几个应召女郎里正好有两个亚洲面孔。 “你真要去?”party的前一晚,知道改变不了许盛雅决定的叶曜仍旧在尝试劝阻她,“如果被发现了你会很危险!”应召女郎会到达指定的码头上指定的快艇被载到小岛上,而这个岛上找了很好的安保,轻易不让其他人靠近,换言之如果没有主人派人接送,去了里面的应召女郎是无法擅自出来的。如今这个买主的真实身份尚未得到确认,没人知道如果许盛雅暴露他们会如何对待她;如若是一帮浪荡的花花公子,他们会不会直接对假冒应召女郎的许盛雅做些什么,万一他们的酒水饮料里有什么助兴的东西,或者玩得更刺激些,叶曜害怕许盛雅会中招,她若出了任何事,他都没法向许家甚至向自己的母亲交待。 但显然许盛雅决心已下——她都私下买通了那两个应召女郎,一个让她顶替身份,一个负责在party里为她打掩护,既然准备都已做好,她没有不去的道理。 “既然监听录像的设备你都准备好了,为什么不能让那两个人替你把事儿办了呢?非要亲自去吗?”看着许盛雅再一次仔细检查她明天要藏在首饰里小设备,叶曜还是打算阻拦她。 “如果岛上把这些信号屏蔽了呢?如果她们去了之后需要服务的并不是那个买家呢?如果她们耍了我什么都没做呢?”许盛雅转头看他,道,“没人知道她们去了之后那里面是什么情况,这个机会下次不一定再有,我必须抓住它。” “就一定是你亲自去吗?就不能……” “我不去你去?”还不等他说完,许盛雅一句话便堵住了他。 -- ⅾàńмёì.ìńf⒪ 应召女郎不陪酒,说得过去 于是时间就这样过去,许盛雅计算着时间换了衣服化了妆,由于都是亚洲面孔,妆又十分地艳浓,许盛雅还刻意仿了那个女郎的五官特点,看起来倒也有七八分像。叶曜头回见到向来冷冰冰的许盛雅有这样浓的妆面,不习惯的同时倒也有几分惊艳。 然而当许盛雅同其他的应召女郎抵达指定的快艇上后,却被要求把身上的手机和首饰都取下来。如此一来那些准备好的监听录像设备都没了用武之地,进去之后到底会发生什么,叶曜这边无从知晓,只有干着急的份。 很快小艇便到达了岛上,这个别墅相较之前来实地考察时的模样确实翻修得十分好,许盛雅小心地观察着,很快便听到了熟悉的语言: “这儿果然是个好地方啊!” “荣少的眼光果然不一样!” “这可真是名副其实的岛主了啊!” 这话听得许盛雅眉头一蹙,进了客厅后她抬眸一看,那沙发上坐着的,露台边站着的,总之这群姿态休闲的男人没有一个她不认识的——这帮富家公子可都是金钱堆里养出来的,商场上段位不高脑子不好用,声色场上倒是玩得一个比一个浪荡。跟着其他人在这堆公子哥身边坐下来,许盛雅故意选了个最远的位置,拿着酒杯佯装喝酒,实则是在听他们说话。没过多久,一个男人拿着几瓶酒从酒室里出来,在他夸耀手里的酒时其他人也在吹捧他,结合亲眼看到的情况还有他们之间的谈话,许盛雅已经确定,这小岛真正的主人是荣家最小的儿子荣秋皓,在一群胡混的富家公子里,大家一般都叫他荣少。 这个荣叁突然间买下了自己的目标地,而荣家跟许家又是多年的竞争对手,许盛雅难免不会怀疑这其中有什么问题。只是荣叁是很认识自己的,她怕待久了会被他识破,不得不想办法尽早离开这里。 正是她要起身佯装去洗手间的时候,一只手忽然从后方环上她的腰身,那力气稍微有点大,让她整个身子不得不靠向了来人。 许盛雅抬头,荣秋皓带着笑意的眼神正好撞进她的视线。此时此刻挣扎是绝不能做的事情,许盛雅只好顺势倚在了荣秋皓身上,用伪装出的带点东南亚口音的英语同他交谈。而荣秋皓揽着她,一开始过来是因为他发觉这女人的体态背影比起其他女郎来有着说不出的挺拔和好看,而这样近距离地观察和随意交谈后,他感觉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她的肩颈线流畅而漂亮,身材比例也不错,不知道脱光衣服后又是怎样的画面。⒫o➊➑щ.Ⅽo⒨(po18w.com) 感到荣秋皓的唇逐渐地在向自己的脖颈靠近,手也慢慢地不老实起来,陪着他已经喝了几杯酒的许盛雅找了个借口去了洗手间:再这样下去不被发现也容易出事儿,因此她决定赶紧离开。 于是假借着例假突来小腹疼痛的借口,由被买通的另一位女郎扶着,许盛雅独自上了小艇,被送回了码头。 码头附近的酒吧里,叶矅紧张地等待了许久,终于看见了许盛雅顺利返回的身影。压制住内心里极为想上前接应的想法,直到等许盛雅坐上了计程车,他才走出酒吧叫车往入住的酒店里去。 “岛是荣叁买的,不管谁出面,他都不会卖。” 荣家与许家本就竞争多年,现在叶家跟许家成了姻亲,不管谁去谈,他都不可能给面子。何况如果这个旅游岛的计划外泄,荣家也不会放过这个挣钱的好项目,到头来许盛雅做的前期工作不仅打了水漂,还白让荣家捡了个便宜,怎么能不气。 “不早不晚,荣叁偏偏在这个节点上买了岛,绝不是一时兴起这么简单。”许盛雅靠在沙发上细细想着这整件事情,越发觉得不对劲——旅游岛项目还未正式启动,所有的准备工作都是严格保密的,而不论许氏还是叶氏,参与项目的人员并不多且都是信得过的人,荣叁怎么就在所有人都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顺利买下了岛?虽然不肯相信是团队里出了内奸,但许盛雅和叶矅都认为应该对所有项目涉及的人员好好盘查一遍,不可遗漏,就算是对自己的团队放心,他们对对方的团队也不能够百分之百相信。 “你怎么了?”看许盛雅自回来后便有些倦怠,这下更是显得没什么力气很是疲惫的样子,叶矅即刻坐到她身边,神色语气间是真诚的关心。 今日她冒险独自去岛上,他对她早已不是出于合作伙伴的表面关心了——早知道她许盛雅在商场上一贯手段强势利落,但面对这样状态不明又或许有危险的事情,她竟然毫不犹豫地独身去了,叶矅是真不明白这个女人到底是胆大不怕死,还是压根没把自己的命放在心上。 “没事儿,喝了点酒有点头晕,休息一下就好了。”许盛雅抬手揉揉太阳穴,却觉得胸口逐渐发闷,整个脸颊慢慢地在升温,眼神也有些涣散。 “喝酒了?”叶矅一听便察觉出了什么,见她脖子脸颊还有耳朵都开始泛红,人也显得疲累,他大概知道那酒里被放了什么,“那里的东西你也敢随便碰,万一放了什么不能碰的东西呢!” “应召女郎不陪酒,说得过去吗。”许盛雅的呼吸开始变得有些重,她觉得好累,而身体也开始发烫,于是起身去了浴室又想要洗个澡。 说实话她不是不清楚自己可能喝下了什么,何况那些浪荡子的花边传言她也不是没听过,商场打拼这么些年,这些手段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今日自己中了招,心理上虽有准备,但身体上确实是十分地不舒服。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叶曜发觉浴室里一点动静也没有,他越想越不对,在敲门也没有回应后,生怕许盛雅有任何情况发生的叶曜顾不得许多便直接开门闯了进去。 “盛雅?许盛雅!”一进浴室便瞧见许盛雅整个人泡在浴缸里,头却微微低着,像是睡着了的样子。叶曜怕她处于昏迷状态,忙不迭跑过去叫喊她,这时他才意外发现这浴缸里的水竟然是冷的:“你这么泡着得感冒!快起来!” -- ⒟àńмёì.ìńf⒪ 就当是一夜情吧 可他急成这样,泡在冷水里的许盛雅也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也不责怪他闯进来,也不同他说话。顾不得其他,叶曜抓起架子上的浴巾,裹起她便往外抱。虽然是夏末,但这个海边小城风可是大得很,晚上也很凉快,许盛雅这么泡着冷水,不注意的话怕是能发烧。 裹着浴巾在许盛雅周身拍拍吸走身上的水分,没考虑那么多,叶曜直接把她往被子里塞——全身皮肤都凉成这样了,再不保暖肯定得生病。 然而没多久体温慢慢上来的许盛雅又觉得脸开始发烧,有被子帮助保温,她只觉得身体愈渐滚烫,意识又开始涣散。 “你……”看她面颊耳朵又开始泛红,叶曜知道是药效又起来了,对于这种药,最好的解决方式他自然知道,可这是许盛雅,虽然是他的妻子,但此时此刻他还没想过乘人之危。 倔强如许盛雅到了这个时候仍旧一声不吭,除了呼吸加重竟然连声音也不发,只是侧蜷身子紧紧箍抱着被子。看她额头已是满满的汗,叶曜看着揪心,赶忙拿了纸来给她擦汗。这时他才发现她最内层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打湿黏在了脖子脸颊上,连露在被子外的皮肤都汗湿成这样,被子里的就更不用说了。 “我……我去拿个湿毛巾给你擦擦吧。”虽说男女有别,但好歹也是自己的妻子,看她这样硬扛着对抗着药效,叶曜看着也有些不忍。 毛巾很快拿了过来,叶曜小心又仔细地从后颈开始,一点一点慢慢掀开被子,仔细给许盛雅擦着后背上密密的汗。她的皮肤也是白皙滑嫩的,比起许暨雅要再瘦些。他轻而小心地拽开些许盛雅紧紧抱住被子的手,想要给她擦擦前身的汗,但是给她翻身的时候,他伸手想要让她转过去,在药效下对于皮肤接触的异常渴望促使许盛雅顺势躺进了他怀里。他身上穿着宽松的短袖,手臂因为空调吹着是凉凉的触感,体温因为低于许盛雅的,因此她觉得这一整尊躯体都是清凉舒服的。下意识地,她伸手抱住了这个比自己凉快些的躯体,与此同时叶曜一愣,竟呆在了那里。⒫o➊➑щ.Ⅽo⒨(po18w.com) “盛雅,盛雅。”他想松开她,可是她整个人往下沉,他有些不好拽,便只能跟着她一块儿往下躺。他不断地轻声叫她,而后瞧见她视线涣散的眼睛。许盛雅抬头努力聚焦视线去看他,软软的鼻音轻轻应了一声。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那样柔软的鼻音在平时可是绝对听不到的,发觉许盛雅似乎没法看清自己,知道这会儿或许正是药劲儿变大的时候,因而叶曜的语气也更加温柔。 隔着衣料许盛雅能感觉到在那之下有一个紧致的结实的躯体,药效促使着她不断地想要去找寻,可是她仅存的意识还在尽最后的气力阻拦她,于是说话的声音少见地带了些撒娇的意味:“热……难受……” 见她背上又变得湿湿滑滑的,叶曜还抓着毛巾的手赶忙要给她擦去那些汗,这样的姿势便直接把许盛雅抱在了怀里,一瞬间许盛雅的额头便贴住了他的脖子,皮肤的直接相触更加刺激了药效,许盛雅屈从内心地抬头,用她的脸和唇去寻找那处吸引她的皮肤。 喉结就这样被她的唇轻轻吻过,酥麻的感觉忽然间从脊柱走过,然后流向头皮,不受控制地低哼一声,叶曜低头,他的唇距离许盛雅的鼻尖,堪堪不过一毫米。 这下便是再也控制不住地起了反应,可叶曜的理智让他再次向许盛雅确认:“盛雅,盛雅,你看清楚,我是谁。” 许盛雅再次努力地将眼神聚焦,而后乖巧地回答:“叶曜。” 她的呼吸就这样暖暖地滑摸在他的脸边,他只要垂眸,一丝不挂的许盛雅胸前的春景便能让他一览无余。可他还是没有着急:“你知道缓解你身上的药效,让你能舒服一点,应该做什么吗?” “嗯……”这样近的距离里许盛雅的呼吸持续加重,身体也不断地向叶曜靠近。 “那……你放松……”叶曜小心地牵引着她,先转过身子,然后带着她张开双腿。 “嗯……嗯……嗯……” 叶曜温柔地用手掌从许盛雅的胸侧缓缓地轻柔地按摩着,顺着她的双乳,然后到腰窝,到臀部,再到大腿根部,这样的力度让许盛雅放松不少,终于不再紧咬牙关硬扛着,甚至舒服地哼了出来。 手掌顺着她的小腹一直往下滑,覆盖住那片柔软的毛发,手指灵活地在那处柔软湿滑的地方不断揉弄,直到那黏液漫出花芯沾缠在他指上,他再分开那两片软肉,指尖在那湿滑的入口处轻轻点划试探,直引得许盛雅已经彻底瘫软的身子不住地颤抖。 “我要进去了,你放松。”感受到她那处地方收缩的加剧,叶曜知道她的身体已经足够想要。同之前与许暨雅的每一次激烈都不一样,对待药效中的许盛雅,他十分温柔,节奏虽慢,却也能保证整根没入。 “嗯……啊……” 再没有其他的抚摸和轻轻咬弄,叶曜直挺挺地整个插进来,许盛雅重重呼吸,身体和心里的某处都被巨大的满足,于是忍不住地呻吟出声,同时环住他脖颈的手也收得更紧。 “很好,放松一点,盛雅你夹住我了。”叶曜含住她耳垂用牙齿轻轻咬了一下,而后唇齿顺着她脖子来到颈窝,轻轻咬了咬她的锁骨,下身是慢慢地抽出,然后裹着那充盈的淫液再次顺畅却慢速地插了回去。 感受到那根滚烫而粗大的性器又重新插入自己的身体,并在体内慢慢地搅动,伴着皮肉带着淫水发出的拍打声,舒服的声音从许盛雅鼻腔间滑出。 虽然她是舒服了,可对于叶曜而言并不刺激,他想要的快感还并未到来。于是使坏似地故意从她身体里退出来,换了手前去找到那颗蕊珠重重地捏了一下,然后是手指在那密林入口不断划弄,却不进去,只是不断逗弄那两片嫩肉,或者揉捏那颗蕊珠,引得许盛雅下身液水不断,但就是不把那硬硕的玩意儿插进去满足她。 “要我进去吗?”看她腰肢不断扭摆,叶曜知道她想要。但就是存心逗逗她,甚至用舌尖去点点那颗敏感的小珠子,但就是不肯用他的硬家伙插进去。 “嗯……”许盛雅发出不太舒服的声音,他明白她是想要。于是俯下身,含住她耳垂轻轻地咬,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发出蛊惑人心的声音:“我给你,但你要自己放进去。” 于是他牵过她的手,向下握住他那根早已滚烫而十分硬挺的性器,领着她用那双柔软纤细的手在那根粗棒上抚摸套弄,然后领着她亲手把这根棒子插进自己的蜜穴。 插入的时候有靡靡的水声,叶曜轻而易举地滑进,手压在她白皙的双乳上,几分诱惑几分柔情地对她说:“盛雅,你总该满足满足我吧。” 话刚落音,下身已是猛然拔出重重插了两回,突如其来的快感引得许盛雅再也压制不住连声喘叫起来,可他故意欺负她似的低头封住她嘴唇,伸舌去纠缠她的,同时下身的速度不断加快,却保持着一定的节奏,就这样深深浅浅轻轻重重地反复几次,喘得许盛雅急促地呼吸着,脸颊愈发红彤彤的。 她这样眼神迷离满头是汗的样子可比平常冷冰冰的样子可爱多了,叶曜忍不住地去吻她,手也不老实地在她身体的入口处卖力挑逗,直到她不安地扭动,他便又直挺挺地插了进去,九浅一深的节奏,带得许盛雅呻吟的声音也越发的柔媚似水。 然而第二天醒来许盛雅又恢复了冷冰冰的样子,虽然浑身酸痛,她还是坚持拒绝了叶曜说扶她一把的帮助——昨天晚上他们在床上做完,叶曜抱她去浴室洗澡,结果两人都没把持住在浴池里又做了一回,甚至比床上来得更尽兴更激烈,尤其是她靠着池壁被他后入,双乳被他不断揉捏,那样的节奏让她身心无比快活,虽然不愿直截了当地点明,可她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哪里还敢再让叶曜碰她。 关上门,许盛雅看着扔在架子上的自己的衣服,又想想昨天晚上同叶曜那几次尽兴的欢爱,她蹙起眉来,一时竟不知道如何面对。 罢了,就当是一夜情吧,有什么大不了。 -- 宋屿 安静的医院走廊上脚步声又急又快,许暨雅拧着眉几乎是冲进的病房,结果却看到病床上的人闲闲地躺着那里抱着手机追剧吃苹果,胸腔提了半天的一口气倏地呼出去,可皱着的眉却还舒展不开:“贺童希你怎么回事?!伤到哪儿了?严不严重?”一听说她在捉奸现场被小叁推下了楼梯,许暨雅吓得什么都顾不上,忙不迭打了车赶到医院来看她。 躺在病床上的贺童希见她这副模样,连忙切换出又是讨好又是哄的表情,展开手便把走到床边的许暨雅紧紧抱住了,如小动物一般乖巧地在她腰间来回蹭着:“我就知道你最心疼我了!” 其实只是崴了一下脚,而后踩空摔下了一个两级的小楼梯,压根没什么大事,只是自家哥哥正巧在这时赶到,贺童希便顺势卖了个惨罢了。因而听她解释完来龙去脉,许暨雅心头的紧张终于彻底消散,但一双眼睛仍睨着她,一副“你活该”的神色:“早跟你说那小子看着不老实,可你贪图人美色呀,这回死心了?” 说起这事儿刚才还满脸笑容的贺童希瞬间就炸了毛:“渣男!住着我的房子搞别的女人!还在我的床上!衣服从大门口脱到楼上,恶心!” 许暨雅见状便拿过桌上的水杯递给她:“行了,你哥肯定已经好好收拾过那对狗男女了。但你要还不解气,赶明儿我找人把他俩抓回来放到夜场里伺候客户,就……上回那几个爱玩儿的富婆,还有玩得特凶残的那几个公子哥儿?怎么损怎么玩,行吗?” 贺童希听完却蹙了蹙眉:“姐们儿你这也太狠了吧?这两波人摧残的帅哥美女可不是一个两个,之前那个长得特好看还一身腱子肉的酒保都被搞得好长时间下不来床,还有个妹妹都被玩进医院了,你这也太狠了。” 就知道她不过是过过嘴瘾,实际上是做不出什么更坏的事儿的,于是故意说出这堆话的许暨雅看着她一脸“太可怕了”的表情,淡淡笑了笑,又转而催促她多喝水按时吃药好好休息。 “荣叁最近好像被他大哥关禁闭了。”缓缓喝了半杯水,贺童希把自己听来的消息报告给许暨雅,“好像就是为了那个岛,说他花钱无度。” 许暨雅无所谓地笑一笑:本来荣叁就只是个助自己完成计划的工具人罢了,现在需要他做的事情已经完成,许氏的项目也被顺利搅黄了,荣叁会不会被家里惩罚,跟她有什么关系? “要不是我家不做这行,这笔赚钱的大生意怎么也得弄过来。”贺童希看着她,几分疑惑几分好奇,“但你又没去许氏上班,这么内部的项目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细节的?你不会半夜偷偷潜入许盛雅书房了吧?” “美女自有妙计。”伸手推一下她的额头,许暨雅只是微微笑一笑,并没有多说。 其实按常理,许盛雅的项目,她自然是接触不到。只是偶尔听纪婉提过几次,说许盛雅和叶曜会有些工作上的接触,说不定能促进些夫妻感情。因而便在叶曜来许家吃饭的时候故意寻了私下说话的机会以吃醋的口吻同他提起,借此探了探他的口风;除此之外她还在叶曜带文件去别墅办公的时候找机会偷偷翻他的文件,果然,出于对许氏的重视,这个项目被叶曜看重,一些重要资料也被他随身存带着以便查看。就是基于这些信息,才会出现后来的荣叁买岛——荣叁贪图许暨雅的玲珑身段和美艳外貌,从他在岚漾看见她的第一眼,就豪掷千金想要追她,但却一直没有得手,好不容易来了个讨美人欢心展现自己多金的机会,他自然是没有放过,迅速找人解决了岛的归属问题。 就在这时,已将医院手续都处理完的贺沐臣终于进了病房,把医生交待的注意事项一一跟他这个不省心的妹妹说了,两道眉一直蹙着,是他一贯的严肃兄长的样子。然贺童希最烦听他说教,没多久便不耐烦地挥手赶他走。贺沐臣一向拿她没什么办法,见她这般只得是离开,顺带也送没开车的许暨雅回去,但此时助理的电话打了进来,他便先行出了病房。 柔声叮嘱完贺童希好好休息别再动气,许暨雅也起身离开了病房。电梯门打开,没走几步就差点跟人撞上。回神定睛,面前的人倒也不算陌生。 “伤口怎么样了?”来人倒也还记得她,语气也依旧和善。 上周许暨雅在岚漾吧台调酒时被醉酒的客人调戏——虽然她也是岚漾的老板,但对外只以调酒师的身份出现,极少人知道岚漾的老板除了贺童希还有另一个人。因此作为长相美艳身材又惹火的调酒师,酒吧里的客人形形色色,来搭讪调戏她的总少不了。那天便也是如此,虽然在吧台已经不动声色地拒绝了,但那位客人倒是个死缠烂打的,不管身边人如何劝就是点名要许暨雅陪酒。工作人员自是来帮忙,但这客人也是个大客户一时之间又不好得罪,再加上他和他的朋友们都喝了酒,拉扯之间场面逐渐混乱,酒杯酒瓶也碰碎在地上,不知道是被谁撞了亦或是被拽得狠了,总之许暨雅一下没站稳,摔倒在地上,手掌正好扎上了地上的玻璃碎片,伤口混着酒,痛感异常明显。因着这突如其来的受伤,客人被他的朋友们慌张地拉走了,工作人员自是立马收拾残局,一直护在许暨雅身边的小酒保也没什么包扎经验,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候,一双手温柔地接过许暨雅受伤的手掌,语气冷静而温和:“我看看。” “已经没事了,多谢你。”许暨雅还记得那一晚他给她处理伤口时的仔细和专业,脸上的笑意也变得温柔和真诚。 本也不熟,一时无话,正好贺沐臣的电话打进来,是催她上车,于是许暨雅同面前的人告别,快步离开了医院。虽然彼此都没有自我介绍,但她已然留意到他胸牌上的名字:宋屿。 -- ⒟àńмёì.ìńf⒪ 过往1 “这么晚了还辛苦你来看她。”贺沐臣开车送许暨雅回家,一贯话少的他就算开口,主题也还是离不开自己的妹妹,“她这几天估计情绪不会太好,还麻烦你多开解她。” 毕竟是捉奸在床,是个人都会生气,何况贺童希在那个渣男身上也花了不少钱,这火气就算不为了失去的感情,为了失去的钱也得发泄出来。许暨雅可太了解这个好姐妹的行事风格了,就算贺沐臣不说这话,她也会记得去看她的。 渐凉的夜色里忽然下起了一点雨,车开回许家门口的时候,雨已经渐渐大起来了。 “你等一会儿。”见她要解安全带下车,贺沐臣拿出车里常备的雨伞递给她。许暨雅接过淡淡笑一下,道了谢便撑伞下车了。 隔着有雨点的玻璃看她逐渐远去的模糊背影,贺沐臣又想起以前她和贺童希一起在画室画画的时候。那会儿贺童希还是个叛逆的高中少女,因为父亲出轨导致病床上的母亲含恨而终一事心里始终怀着怨恨,不肯同父亲说话,也拒绝那个女人进门,甚至大闹一场直接破坏了他们差一点就能达成的婚姻,也许久不肯去上学,但唯独爱去画室画画,一拿起画笔,就能把所有糟心的事情全都暂且抛却。而那时的许暨雅早已在许家生活了几年,纪婉本不愿意她再接着学画,可是许暨雅性子执拗,坚决不同意放弃学画,但许中秦倒很支持她,因而在这个继父的支持下,许暨雅得以继续学习美术,且能到市里最好的画室学习,就是在这里,她认识了贺童希,两个尽管经历不同,却有些觉得同病相怜的女孩逐渐成为了知心的朋友,也因此许暨雅又认识了贺沐臣,同贺家兄妹成为了多年的朋友。 一开始贺沐臣真的很好奇许暨雅到底有多特别以至于自己这个刺头妹妹竟能同她交朋友并且心情也一天天变好来。后来他大致听说了许暨雅的情况,也只认为她或许让贺童希感觉是同类,大家彼此吸引,便成了朋友。也说不清是哪一次,或许是他去画室接贺童希回家的时候偶然看到了许暨雅正在画画,看见她侧影平静可是画作却饱含幽怨,又或许是对待老来招惹她的同画室的不安分的青春期男生们,除却生人勿近的冷漠还随时透着一丝冷厉,宛如一只警惕威胁的豹。于是贺沐臣忽然明白,她确实和一般的女孩子不一样。 而这一边,为着旅游岛计划被迫流产的事情,许盛雅心情一度奇差,而正好到了每年她休假的时候,便兀自订了机票出国旅游散心去了。 而作为老公,叶曜竟完全不知她出境的事情,若非找人的电话打到许盛雅的助理那里,他压根不知道原来自己老婆已经休假两天了,他只当她是忙于工作宿在公司没有回家。 “许总休假的机票从来都是自己订的,没人知道她去哪儿了,因为工作都安排好了,我们一般也不太会在这段时间打搅她。”助理虽然惊讶叶曜都不知道许盛雅的行踪,但面上仍旧保持礼貌微笑,“抱歉,我确实不知道许总在哪里。” 正是叶曜兀自疑惑纳闷的时候,许盛雅倒是心情平和地在她喜欢的玫瑰小镇里度着假期。⒫o➊➑щ.Ⅽo⒨(po18w.com) 玫瑰——许盛雅的母亲盛明薇生前最喜欢的花。自许盛雅记事起,她的生活里便总是萦绕着好闻的玫瑰香气:她记得客厅里餐桌上总会有放着新鲜玫瑰的花瓶;她记得自家的花园里种了各种各样的玫瑰花;她记得妈妈的香水是好闻的玫瑰味;也记得妈妈的耳环衣裙上很多玫瑰元素……但是自她死后,许盛雅亲口吩咐拔掉花园里所有的玫瑰花,餐桌上客厅里的花瓶再也没有出现过玫瑰,就连她本人,也几乎不会使用玫瑰味的产品。所有人都以为她心伤未愈不愿睹物思人,但其实只有许盛雅自己知道,她是不愿让妈妈最喜欢的东西同许中秦纪婉处在一个屋檐下:在他们浓情蜜意的家里到处出现已故亡妻最爱的元素,难道不讽刺吗? 从前几年出差无意间知道了这个小镇开始,许盛雅这些年总会在休假的时候来这里小住几天,在满是熟悉的玫瑰花香的陌生小镇,不用管公司和家里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许盛雅感到难得的放松和惬意。 只是今年有些不一样。 她没想到竟会遇见故人。 下午四点的暖黄色光线透过咖啡厅的玻璃优雅地勾勒在温子伦依旧清隽的轮廓上,许盛雅的眼神缓慢勾画过他舒朗的眉眼,多年不见的温柔笑意缓缓绽放,仿佛她从来不是许氏集团里人人敬怕的冰山女王。 在咖啡厅里叙过旧,温子伦体贴地送她回酒店。两人一路上并没有十分热切地交谈,可是彼此却并不觉得尴尬——至少在许盛雅心中,每次与他相处都会感到十万分的平和与愉悦,这也是这么多年,她从来忘不掉他的原因。 就这样慢步走着,悠扬的风琴声由远及近——小喷泉旁,一个中年男子休闲地演奏着怀里的风琴,有路人围观,也有路人踩着节拍翩翩起舞。许盛雅顺着温子伦的视线朝人群看去,这样温暖的光线中一群休闲自在的人勾起了她嘴角发自内心的笑容。 下一秒是温子伦握住她的手腕:“走吧。” 没有拒绝地,许盛雅任由他牵着自己走向那群沉浸在活泼乐声中的人群,毫不抵触地跟着他在音乐中起舞,他们牵手,转圈,跳跃,甚至轻轻拥抱,许盛雅把自己沉浸在这街头的轻快乐声和欢乐人群中,满是温柔笑意的眼睛顷刻不移地凝视温子伦,此时此刻她眼里心里只有温子伦。 -- ⅾàńмёì.ìńf⒪ 过往2 “明早十点我来接你。” 一路陪伴将许盛雅送回住地,离开前温子伦英朗地冲她笑着,语气是她记忆中一模一样的温柔。 那天夜晚明月高悬,月色皎洁下许盛雅手握酒杯站在阳台上吹夜风,空气中淡淡的玫瑰花香让她噙着笑意的嘴角再微微上扬几分,回想温子伦离开时的背影,对于明天的早晨十点,她心里的期待忽然又多了几丝多年不见的紧张。 于是接下来的两天里,温子伦带着许盛雅去郊外骑马,爬山,甚至带着她坐小船划过澄澈如天色的湖,抵达一片盛放的玫瑰花田。 “这儿真美。” 日暮时分他们将要抵达,坐在小船上,看着远方天幕橘红色的落日和云霞,许盛雅沉浸在这样美好的景色中,难得地露出少女时代时那般轻松的笑容。 温子伦默默地看着闭眼深呼吸的许盛雅,眼底的爱护和宠溺同当年如出一辙。⒫o➊➑щ.Ⅽo⒨(po18w.com) 温子伦的妈妈薛芸和许盛雅的妈妈盛明薇是手帕交,因此他二人也可算作青梅竹马。后来盛明薇跳楼自杀,许中秦将许盛雅送去英国上学,大她几岁亦早几年就到了伦敦读书的温子伦既遵从本心也是听从母命,自许盛雅到英国后便一直关照她。一开始她因为母亲自杀的事情总是很沉默,也不去拓展社交圈,一直是独来独往,温子伦便在空闲的时候经常带她出去走走,图书馆艺术馆博物馆公园画廊逛了个遍,逐渐地陪她走出心里的阴霾,也带着她去参加留学生的聚会——能不能拓展人脉不重要,主要是想让她融入一个新群体,认识些新朋友,说不定能更开心些。 就这样,薛阿姨家的子伦哥哥便成了许盛雅在异国他乡最熟悉的人,她的冷漠或许会对任何一个人,但笑容却只留给他。温子伦的陪伴和开导让许盛雅逐渐释怀了一些事情,同样的,在这些关心和照顾之下,她也愈发地信任依赖他,甚至慢慢地想要拥有他。 然而变故永远不会提前给出任何预兆。在温子伦即将硕士毕业的那年,国内的家中出了大事,父亲和公司卷入巨大的经济债务和危机,母亲也一下子病倒。一贯不太会表达感情的许盛雅闻讯想要安慰他甚至想打电话给许中秦让他想办法帮帮温家,却又不知如何开口。但突如其来的另一个消息,是温子伦即将同文茜订婚——文茜是他的同窗好友,也是个温柔漂亮的女孩子,她父母在美国是当地声名赫赫的富商。 聪明如许盛雅自然不会猜不透其中的关键,但当时的许家同文家相比还是差了许多底气,更何况温家的情况她也不甚明了,还不知究竟能否帮得上;且温子伦不是个易屈服的人,他既答应了,想来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于是许盛雅永远按下她心中对温子伦的情意,只当那是妹妹对哥哥的不舍和依赖。 学业完成温子伦便跟着文茜离开伦敦回了美国。自那之后许盛雅再也未同他有过任何联系。此次意外再见,她除了惊讶,心底同时涌上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不是久别重逢的激动,是隐藏在细节里的不自觉便被牵引出的熟稔如暖流般缓缓浸进她心里,轻而易举便唤醒了她小心埋在心底最深处的一直未曾忘却的温柔而苦涩的情意。而温子伦一直记得她的习惯和喜好,这样容易打动人心细节,就像小鼓槌般直直叩进她心底,一下一下,敲中的都是她最细腻的情意。 “少喝点。”温子伦按下她又要倒酒的手,温柔却不容拒绝地拿走了她面前的杯子,“再不易醉也不能无止境地喝。” 许盛雅听着这久违的关心语气,唇角微微地上扬一点:“只是太久没见你,高兴。” 要是当年,内心敏感的许盛雅或许还不会说这话。但今时不同往日,她已然在商场摸爬滚打这么些年,能自如周旋在利益场中并确保自己全身而退,这样一句并不会透露自己真正底牌的话,于她而言着实不算什么。 温子伦深深地望着她,想要说什么,却还是没说。 他们在一起的这两天,只是单纯地享受自然,享受快乐,对于各自这些年的经历,他们都默契地不问不提,只是尽情享受当下同对方在一起亲近自然抛却烦恼的愉悦。但随着许盛雅的酒越喝越多,温子伦不禁担心起来。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隐蔽的地方?”见他只瞧着自己却不说话,于是许盛雅不再执着于饮酒,而是转头望了一眼面前这满园的美丽玫瑰,发自肺腑地赞叹,“真的很美。” “无意间发现的。”温子伦答,“知道的人不多,感觉是躲清净的好地方,所以就在这里买了地皮建了这个房子。文茜走了之后,倒是常常过来。” 文茜。 提起这个名字,许盛雅仿佛被点醒一般,眼底的笑意消散,终究是先开了口:“她……” 温子伦语气平静:“病情加重,我们想办法拜访了许多专家,还是无力回天。不过她一直对我说,她没有遗憾,也不许我太难过,说死亡只是肉体的消散,家人对她的思念会使她的灵魂永不磨灭。” 毕竟是显赫家族的孩子,文茜病逝的消息当年许盛雅并非没有耳闻,想查到温子伦的联系方式也并不难,只是当时她思索良久实在不知如何开口,便始终没有联系他。如今听他提起,心里也记起文茜温柔内敛的样子,不免觉得这样年轻生命的逝去实在是可惜。 “我欠她的,始终还不完。”这下轮到温子伦喝酒,一直明亮的眸光也随着话题黯淡下来。 其实他的动态这么多年许盛雅也并非一点都不关注。至少她知道他们婚后,文家出手救了温家,公司通过一系列改制得以再度正常运转,虽然经过合并重组,温氏的主体实际上变成了文家的,但总是比破产清算还债赔钱好得多。 “文家的产业能发展壮大到今天,你出力不少。”许盛雅看着他,道,“至少对她的家人,你已经很用心了。” 但温子伦并没有再接着说下去,两人只是面对面地沉默了片刻,他看一眼已然全黑的天色,忽然对她说:“带你去个地方。” 在疑惑中跟着温子伦起了身,许盛雅见他拿上探路灯,心中不免好奇到底要去哪里,但出于对他的信任,她既没有开口问,也并没有丝毫害怕。 于是温子伦带她往屋后的森林里去。皎洁月光下许盛雅听见一路的夏虫鸣唱,空气中是青草树木清新的气息,她的手始终被带路的温子伦稳稳握着,有那么一瞬间她忽然很希望这路程永远没有尽头,就这样一直走一直走,不需要停下来。 步行了十来分钟,温子伦忽然停下来,手中的灯被他关掉,声音也放得很低:“差不多了。” 许盛雅疑惑地挑眉,借着明亮月光继续跟着他的牵引再往前走了一段,而后她渐渐发现,草片上出现了星星点点的黄绿色小光点,一闪一闪的,在浓黑的夜色里十分抢眼。 “来。”温子伦把她牵到自己身前,声音极度温柔,“就是这儿了。” 原来在这里,有许许多多的萤火虫,夜色中数不清的黄绿光点安静闪烁,像星空坠落身边。许盛雅惊诧地安静欣赏,这一瞬间满心抑制不住的欢喜仿佛将她变回当年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带着她毫不掩饰的情绪欢欣愉悦地站在她倍加信赖的子伦哥哥身边。 -- 旧情 “那年本来答应你要找个地方好好过个假期的,结果……食言了。”那年温家出了事,后来他又随着文茜去了美国,不仅是这个承诺落了空,也是自那个假期开始,许盛雅失去了她的子伦哥哥,也失去了她人生中唯一一份纯澈至真的感情。 “无意间在论坛上看见有人说这里的森林有大片的萤火虫,来了之后发现除了萤火虫,这里还大片种植玫瑰,觉得是个很不错的地方,所以在这附近买了地。”温子伦把一切都说得很简单,把他这么些年心底对于许盛雅的感情与歉疚都一笔带过,“不过好在我的诺言还是兑现了,尽管它过了实在太久。对不起。”他轻轻拍拍许盛雅的肩,语气极轻,但极诚恳——这么多年的离开,于她而言定然是十分难受,可他当时的境况实在无法再接着守护陪伴她,且温家的危机让他焦头烂额,他也不想让许盛雅为他着急担心,可说到底他还是离开了,她如此地信任依赖他,他却就这样一走了之,对于她,温子伦这么多年一直抱有深深的歉疚。 离开她肩头的手在放下的一刻忽然被她牵住,温子伦一诧,在月光下对上许盛雅的眼,瞧见她微微湿润的眼眸。下一秒,是许盛雅抬头吻他,在这皎洁月光下,闪烁萤火中,她借着酒劲抛却一切不管不顾地吻了他。各自的身份家庭也好,当年的事情也罢,此时此刻许盛雅什么都不想再考虑,在当下,在这个安静漆黑的森林里,她只是许盛雅,她面前站着的是她默默喜欢了很多年的子伦哥哥,而这么多年来,她的子伦哥哥心里也并非是全然没有她的。她只思考到这一层,就足够了。 夜渐深,他们牵着手回到庄园,在月光下的玫瑰花田里对坐,却依旧是沉默。良久,许盛雅又拿起杯,将里面的红酒喝尽,而后冲他微笑:“谢谢你还记得。” 那年学校的夏令营,说要到某个山谷里去观察星空,以及看萤火虫,可是当许盛雅看见消息的时候报名已经截止了。她有些遗憾地同温子伦说起,温子伦便笑着安慰她,并许诺假期里找个合适的地方陪她一起去看萤火虫。而方才他说起这个房子的来源,萤火虫加上玫瑰,这两个重要的元素,足以让许盛雅明白,在他心里自己的份量究竟有多重。 “别喝了。”见她又喝了几杯,温子伦径直走过来按住了她又要倒酒的手。 两人间又是沉默。今日才相互明了的心意不知为何在被挑破后竟然有些沉重,他们两人都没有互诉衷肠也没有重温往事,只是在彼此凝视中沉默,眼神和表情都十分复杂。 “我该休息了。” 良久,是许盛雅率先打破了这场沉默。有情又如何,当下自己已婚的身份,又能如何呢。 她要抽手离开,手腕却被温子伦紧紧握住。她抬眸的瞬间,温子伦甫然俯身吻她。这个吻比起她刚才的要霸道得多,虽细致,力度却不小。 唇齿纠缠间,交缠的呼吸也急促起来,周遭的温度猛地升高,许盛雅只觉得心跳都快了起来。 当两片唇结束纠缠的时候,在短暂的呼吸间,温子伦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冲动,在他自觉懊恼认为唐突侵犯了她决定起身离开的时候,许盛雅双臂环住他脖颈,重新吻回了他。这场唇齿甚至唇舌的纠缠彻底让他们身心都完全沦陷,温子伦伸手抱住许盛雅将她放上餐桌,月光映在她透着迷离春情的眼眸,格外地诱人。 于是这吻的路径从她唇瓣向下延伸至脖子,颈窝,再逐渐向下,到衣物遮挡的乳沟。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头皮和脊柱甚至每一个毛孔迅速扩散开来,许盛雅舒服地低吟,呼吸也慢慢变沉。 温子伦已然滚烫的双手从她裙摆伸进去,触摸到她微微发凉的皮肤,手掌在逐渐向她小腹甚至更下方游移抚摸的同时,许盛雅也已经松开了他的裤链。 “盛雅……”他的声音已然低哑,这么多年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还能见到她,更遑论是这样亲密的接触。 “我要你……”许盛雅附在他耳边低声软吟,嘴唇含住他耳垂用牙齿轻轻地咬玩。 于是他就在她下身无比湿润的欢迎中,顺利地插了进去。许盛雅双腿盘在他腰间,在他顺利进入的一刹那紧紧箍抱住他,双脚都紧紧蜷抓起来。这一瞬间的交合是他们身心感情的宣泄,是多年来被压抑的爱恋的释放,温子伦重重地顶向许盛雅身体更深处,许盛雅则调整姿态想要更完整地接纳他。他的吻游走在她上身,从锁骨一路往下,深埋乳间,甚至温柔地衔着那颗娇红小豆轻咬挑逗。 在一片浓郁的玫瑰香气里,躯体一次次的交合带给许盛雅无尽的快感,她紧紧抱着温子伦,只想着这一夜长一点,再长一点,这月亮不会落下该多好。 花园里的一场欢情结束,温子伦抱着许盛雅进了屋里。 “我去给你放水洗澡。”对于这样一场没有控制住的欢爱,温子伦心底总还是有些抱歉。可是许盛雅依旧抱住他——不管明日如何,至少今夜里,你我都属于彼此,全心全意,只属于彼此。 于是一场热吻将两副躯体里的欲火再度勾燃。叁两下衣衫褪尽,他们在床上再度交缠。许盛雅跨开双腿迎接温子伦的进入,温子伦毫无阻碍地进入她身体,掌控着节奏不断抽插,许盛雅美妙婉转的娇吟不断撩拨着他体内的情欲火焰,力度也不自觉地越加越大,节奏也越发地快起来。 就算累了休息的时候,交合着的两人也并没有分离开来,许盛雅感受着滚烫的他的物件在自己的体内稳稳地插着,起身一翻,将自己坐在了他的身上。于是她的吻从他的眉眼开始,一路向下,与唇舌交缠,再往下,舌尖去挑逗喉结。温子伦被她撩拨得受不住,双手掐住她腰想将她反压身下,但许盛雅握住他手,同时唇齿离开他喉结,只附在他耳边轻轻用气声道:“让我来。” 她上半身贴在他身上,抬撅起下身,让他的东西从自己身体里滑了出来,双腿扔保持着跨开的姿势,那处湿润泥泞的交合之处完全呈打开的状态贴合在他的小腹上。许盛雅坐直身体,牵引他手抚上自己,从腰部开始慢慢向上,从侧边拢住双乳,然后覆盖住,按压揉捻。她的下身也开始扭动,双乳随着这扭动在他手里不安地晃动,而那流淌蜜液的地方逐渐向他的昂扬之物靠近,却只含着它,擦弄它,没有朝着它坐进去。 被她这番撩拨几乎要把持不住,温子伦的手松开她双乳按住她不乖巧的腰肢,声音低哑:“盛雅,给我。” 于是许盛雅伸手抚住那早已发硬滚烫的物什,对准自己那早已想吸住它的蜜径缓缓坐了下去。交合的快感席卷全身,温子伦再也按耐不住,将许盛雅压在身下,快速的抽插冲击之下耳边不断响着她愉悦的呻吟。这一场欢爱尽情尽意,月色让房内朦胧诱惑,无边的夜色像是巨大的床单,将他们两个紧紧裹挟在一起,怎么也不愿分开。 许是这一晚太过纵情忘意,第二日许盛雅少见地没有早起。等温子伦叫醒她的时候,外头的阳光已经十分耀眼了。 “别睡了,起来吃点东西吧。”温子伦忍不住的早安吻落在她额头,许盛雅双手本能地环上他脖颈,嘴唇寻到他的喉结,调皮地挑逗了一下。 “别闹,起床吧。”温子伦的声音极度柔和,可今日的许盛雅却不听话,双手拨开他睡袍,在他胸口轻轻吻了一下。 感到自己的某处又开始有了反应,温子伦怕再度失控,便想起身离她远些。但许盛雅借着他的力度坐起身,顺势将他压坐在床边,双腿再度跨开,刚一坐下去,就已经察觉到他那里的异常。 就再放肆一回吧。 许盛雅解开他松垮的腰带,他的腰腹及下半身便没了遮挡,她脱去自己的睡裙,两副身躯在满屋的阳光里赤裸相见。毕竟同昨晚的夜色里不一样,许盛雅的脸很快就红了起来,那股要强吻他的气势在白日的阳光下好像忽然就被抽走了,可是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下身已然滚烫,许盛雅坐在他身上,忽然有种进退不得的尴尬。 看见她迅速飞红的脸颊,温子伦温朗一笑,随后双手轻轻捧住她的脸,郑重地,认真地,深深吻了下去。欲望的火焰再度被燃起,有了昨晚的亲密接触,这一次他们彼此都不再小心翼翼,随着吻逐渐热烈,许盛雅的身体也做好了准备。房间里有节奏的声响逐渐变大变快,温子伦在不断的奋力抽插中,在许盛雅的允许下将滚烫的精液射进她身体深处。为了避免同叶曜再有什么意外的肉体关系,许盛雅也默默开始服用短效避孕药,但今天她忽然想,如果她和温子伦能有一个孩子,那么他该是什么样子呢?像自己,还是像温子伦?但肉体的快感让她无法专注思考这个问题,她迎接着温子伦对她身体的撞击,一下又一下,炸裂的快感遍布她全身,她不自觉地紧紧吸住温子伦那根硬而滚烫的物件,同样的快感也炸裂在温子伦的身体。他们彼此默契地交合,享受着淋漓尽致的性爱,所有的现实都不去考虑,只有这一场激烈刺激的欢爱才是当下最该被在意的。 -- 遇险1 这厢许盛雅正同温子伦情柔蜜浓,那厢,久不闻妻子行踪的叶曜倒也算乐得清闲,时常有兄弟组局,自然没有什么不答应的。 这天的局在岚漾,虽与许暨雅久未联系,但进门的时候,叶曜还是特意往吧台看了一会儿,发现她没在,心里也不知是无感还是失望。兄弟们的局自然少不了喝酒,中间有个助理打来请示工作的电话,叶曜便拿着手机离开了包厢,寻了个安静地方接打电话。一通安排吩咐下去,电话便挂断了。点开助理又发过来的几张截图,叶曜快速浏览完,手指飞快打字交待自己的安排,正是此时,消防通道里两个男人聊天的声音传了过来,有烟味顺着风飘进来,叶曜一边打字,那对话便同时落进他耳朵:“那个女的身材是真好,那胸,那屁股,干起来不知道多带劲!” “搬她的时候我悄悄摸了一把,那个奶子软的唷!老子裤裆都硬了!要不是荣少要,这么好的机会,老子在车里就想操她了!” 一阵猥琐的笑声之后他们接着聊:“你说这么好的妞儿,难怪荣少日思夜想的,要是我,早就想办法搞上床了。” “你说这么一个女人,在这场子里做调酒师,还不知道被多少人压着操过呢。你说就她那个长腿,掰开使劲往里操是不是特别带感?” 两个人下流的对话还在继续,但叶曜的心思早已落在了别的点上。正好其中一个男人接了电话先行走了,另一个男人抽完烟,转身也要离开。一直等在暗影里的叶曜精准而迅速地一脚将那人击倒,带着愤怒的拳头接连用力朝着他的眼鼻头脸打去,直到那人从一开始的狠狠辱骂变成连声求饶,才终于停了手:“你们刚才说的调酒师是哪一个?” 那人早被打得一脸是血满眼冒星什么都看不清了,好容易能喘口气,求生欲使他不敢撒谎:“就,就是岚漾那个最好看的女调酒师,姓沉的。” “你们对她做什么了?她现在人呢?” “迷、迷晕了,然后送到瑶江去了。” 一听这地点,叶曜本就提着的心更是重重一沉,落在那男人脸上的拳头更狠了几分,而后问道:“谁指使你们的?” 他方才听见“荣少”,心里已然有了个猜测,但又怕猜得不对耽误事儿,还是得亲自确认才放心。见这人有迟疑,拳脚自然是再招呼了上去,很快这人便交了底,那幕后主使,果然真是容家老叁。 确认所有之后,叶曜迅速开着车直奔瑶江。虽然距离不算非常远,但这两人将许暨雅送过去已经是快一个小时前的事情,叶曜是真怕荣叁已经对她做了什么——瑶江明面上是个娱乐场所,但它最内部的一片区域可都是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玩得最脏最乱最野的地方。一想到这里,叶曜的车速又再加快了许多,握着方向盘的手也愈发地紧。 而瑶江最私密的“内部客房”里,被迷药捂晕的许暨雅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还未曾苏醒,但此时此刻她早已一丝不挂地被荣叁剥了个干净,她并不知道在她还昏迷的时候,荣叁已经将她的身体从头到尾摸了一遍,甚至吮吸舔舐她的私处和双乳还啧啧作响,床边立着的高清镜头也将这些一一记录了下来。 这么美的一张脸,荣叁真是时刻都在惦念,这衣服之下白净滑嫩的身体更是迷人,荣叁恨不得马上提枪就上,但鉴于许暨雅还没醒过来,他不想在她没有意识的时候做这些事情——他想要感受到她清醒状态下身体的反应,想看她在自己身下不停媚叫甚至主动求着要——这么欲拒还迎的女人,荣叁追了这么久都没搞到手,他实在是没有耐心再等了。 终于,意识被身体上传来的丝丝酥痒感觉唤醒,许暨雅轻轻挪动着感到酥痒的右腿,迷糊地睁眼,只觉得身上一片清凉。当她看清楚自己是个什么处境之后,愤怒和恐惧充满了她瞪大的双眼:“荣叁你干什么?!” 听见她声音,荣叁停止了对她大腿根部的轻轻啃咬,直接从她被绑着分开的腿间压身上来,伸手摸着她的脸:“醒了?等你半天了。” “你要干什么?你放开我。”他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但许暨雅仍旧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我要干你呀小野猫。”荣叁低头亲吻她的乳尖,双手摸到她臀下,略略抬了抬她的屁股,“这个角度操进去应该很深,很爽。” 四肢被绑,一丝不挂,许暨雅知道她现在就是那案板上的鱼肉。虽然不是没跟男人做过,但她并不想以这种屈辱的方式被荣叁强暴。 “别这样,先放开我,好不好?”语气变得温柔,看向他的眼神也带了些哀求,配着她精致的脸,十分招人疼惜。 然而这回荣叁可不会轻易被她操纵:“欲擒故纵的把戏玩久了,我的耐心就没有了。沉纪雅,老子今天就是要干你,干死你,把你这地方操烂了才好呢!”他一边说着,手指已经熟门熟路地插了进去——早先脱她衣服的时候,他已经忍不住先用手体验了一把那里的温湿紧致,现在她醒了,更是要在她清醒的时候捅来看看的。 “你别碰我!”感受到他的侵犯,面色涨红的许暨雅瞬间愤怒起来。可是那只手完全不在意这警告,就在那湿滑处不断抠挖,饶是许暨雅再紧闭双唇,逐渐加重的呼吸和喉间没有压住的急促短哼也透露了她当下身体的真实反应。 荣叁见她一张脸憋得通红,十分满意地抽出手,将那能拉出一丝银线的黏渍缓慢从她下巴涂到胸口,然后顺着那痕迹一路亲吻,最后大口大口吮咬她的乳房。许暨雅狠命挣扎,可是四肢都被丝带绑着,挣脱不得,尤其是看见床边的高清镜头,羞愤的情绪更是达到了顶点。 遇险2 “知道你不舒服,这就给你解开。”荣叁看她挣扎得厉害,于是笑一笑,起身解开了她右脚和左手的丝带,但自然是灵敏地捏住了许暨雅企图踢他腿间要害的右脚,手指弹钢琴似的从她小腿一直游走到大腿根部,笑道:“踢坏了这玩意儿,今晚上可就不能让你欲仙欲死了。来,摸摸它,看看尺寸满不满意。” 荣叁跪在床上,一边膝盖抵在许暨雅两腿之间,故意往里顶了一下,示威似的。而后拉过她被松开的左手,牵着她去摸他腿间那早已滚烫硬挺的家伙。 “啧啧啧,你这只小野猫果然是浪啊,看看,都湿了。”才摸了一下,荣叁已经敏捷拿开了她试图拧捏自己那小兄弟的手,膝盖也挪开,那处布料上已经晕开了一处水渍,“少爷给你舔舔,止止你的骚。” 他说着便俯下身去,舌头灵巧地顺着那蜜源往里够探,重一下轻一下,舔一下勾一下。许暨雅敏感的身子出于本能不断地扭动,能自如活动的左手狠命地拽住荣叁的头发不松手,恨不得将他的头皮撕下来。 猛然吃痛的荣叁费力挣开她手,响亮的一记耳光毫不犹豫地甩上许暨雅的脸颊:“你个婊子!既然出来卖就别装清高!这几个月老子为了你砸了不少钱,今天老子就要干死你!把你这浪货操烂了再丢给别人玩去!” 他说着,手掌已经在她臀侧用力抽了好几下,许暨雅抬着左手要去打他,却被他用力捏住重新绑了起来。动作间荣叁已经脱了裤子,许暨雅的愤怒和恐惧还有抵触更深一层,正是他准备提枪猛入的时候,房门忽然被叩响,无端打破了当下的氛围。 “先生,经理让赠送的情趣小物给您送过来了。”门外是个好听的男声,这话让荣叁无甚反感,想着瑶江的经理一贯会迎合客户喜好了,于是起身套了个睡袍便开门去了。 却不想那门才开了一条缝,一股猛力已然瞬间开了门。荣叁还来不及看清来人是谁,一个黑布袋已经套住了他的头,精准的几下击打过后,他甚至来不及喊便就晕了过去。 让手下人迅速把人拖出去,叶曜关上了房门,自己进了卧室查看情况。卧室里色情而糟乱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许暨雅赤裸着被绑在床上,身下一片凌乱,而床边镜头还亮着的红点提醒着他,这机器依旧在工作。于是迅速扯了被子给一丝不挂的许暨雅盖上,而后转身关了那镜头,取出内存卡折断销毁,甚至整个镜头都被狠狠扔在了地上。整个房屋里都是压抑的沉默。 “你把我松开。”良久,音色微哑的许暨雅开了口。 叶曜沉默着给她解开手脚上的丝带,而后仔细给她查看身上的伤痕,除了脸上的红掌印处有些肿,其余的痕迹都不是很严重。 取了毛巾泡过热水给她把身上的脏简单擦了擦,而后叶曜从柜子里取出大大的薄毯将许暨雅整个裹住,从私密电梯下到车库,开车带着她回了他们约会的那个别墅。 依旧是沉默地为她放好水抱她进去泡澡,随后叶曜便出了浴室,拿起手机看手底下人的反馈:他安排人打晕了荣叁并拖出去,同样剥得干干净净地暴打了一顿,但最后又伪装成帮大哥找情妇的姘头却找错了人,于是半路把他扔在凌晨的马路上,一帮人一脚油门开车跑得无影无踪。 在这件事上,瑶江这头他自然是没什么顾忌,荣叁在那里订的长期客房等级是最高的,如此私密的地方,外围安保做得好,监控自然也不会装——所有来这儿的人虽然玩得过分,但对外都是极要脸面的,若留下了任何的影像证据,哪怕是瑶江出于日常管理使用的,他们都不会允许。叶曜虽也在瑶江有订客房,但大多数情况不是为自己准备的,都是用来投一些客户喜好的,若非有次在瑶江无意间瞧见了荣叁,凭瑶江的保密程度,要搞来他的房间号,的确是件困难事。总之今晚女人也救了,浪荡子也收拾了,一番提心吊胆之后总算是没有出大事,叶曜长舒一口气,疲惫感后知后觉地袭上身体。 洗过澡后叶曜掀开被子躺在了一直沉默不语的许暨雅身边,宽阔温暖的胸膛紧紧贴着她纤瘦的后背,有力的手臂稳稳环着她瘦软的腰肢,温柔地哄慰她:“没事了,今晚我守着你,别怕。” 本就喜欢蜷着身子睡的许暨雅闻言,整个身体缩成更小的一团,在他浴后干净的香气和让人心安的温度里,身体发抖的程度逐渐加重,最后在他越来越紧的怀抱里终于放声哭泣。 叶曜坐起身将她整个捞起来,紧紧圈在自己怀里,回想今晚他闯进门的瞬间看到的淫靡不堪的场面,对怀里的人更是无比心疼。 直到许暨雅哭累了睡着了,叶曜才终于安心在她身边睡下。可是看着她一张满是泪痕的脸,忽然才发觉其实除了美艳妩媚,她看上去竟还十分脆弱易碎。想起以前她对自己说过的一些有关她原生家庭的事情,叶曜双眉蹙得更紧一些,最后轻轻在她发间落下一个心疼的吻,才终于抱着她入眠了。 再遇宋屿 于是叶曜也给自己放了个短暂的年假——许暨雅状态不好,万一荣三还惦记着她,回去找茬,他实在不敢让她离开自己身边。 开始的几天许暨雅总是沉默不语,虽然正常吃饭,正常休息,但就是一言不发,喜欢安静地在露台上画画,经常一待一整天。她心情不好的时候总喜欢画油画,用浓烈的色彩表达她内心的情绪。因而这几天露台上总是一股颜料味,她的油画作品也是一幅接一幅。她画画的时候叶曜从不去打扰,只是站在落地窗外静静地看着,等她累了,停笔的时候,就会给她把热水拿过去,而后安静地,给她一个温暖踏实的拥抱。但在陪着她的同时,叶曜也早把善后的事情处理好了——自然不能让荣三还有荣家查出所谓沉纪雅的真实身份,以及到底是谁对荣三动的手。但他既伤了许暨雅,叶曜自认不是个好相与的,日后总得给他找点不痛快才是。 慢慢的,许暨雅的情绪和状态都好了起来,叶曜也渐渐开始敢同她提那天晚上的事情,但并非讨论事件本身,而是建议她不要再回去岚漾,怕荣三报复她。对于这件事情许暨雅也有她自己的想法和安排:第一是将这件事情除去叶曜的部分完完整整都告诉了好闺蜜贺童希,让她继续掩护好自己的真实身份以及隐藏起自己的行踪——这么多年许暨雅能在岚漾抛头露面当调酒师,还能把身份完美地隐藏起来,甚至当初连叶曜这种身份的人都不知道她究竟是谁,若没有贺家的势力是万万办不到的;第二便是岚漾内部统一口径,说沉姓调酒师忽然离职,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这样即便荣三来找也问不出什么,何况岚漾内部知道她真实身份的也不过是老板贺童希一个,就算闹到她面前去,她自有办法把他挡回去。 “这个杀千刀的荣三,竟然拿这么下三滥的手段欺负你!”贺童希听完这件事情气得差点把手里的玻璃杯砸出去,“要不是你运气好遇到个抓错奸的,这后果指不定是怎样呢!” “不行,你不能再在这种男人堆里出现了,我早该听我哥的。”贺童希猛地灌下一口红酒,想起岚漾名气渐起时贺沐臣劝过她但并未被自己听进去的话,现在真是后悔不已。 “你哥?”这倒是许暨雅不知道的。 贺童希叹口气,仍旧蹙着眉,道:“那会儿靠着你调的酒把岚漾的名头打开了,来的人越来越多,当时我哥跟我说过,要让你提防一些有心人,酒吧毕竟是人多且杂的地方,为了安全要你趁早退居幕后。可我想着岚漾毕竟是靠你这手调酒的技艺打开了口碑和市场,如果在上升阶段就失去了这块招牌,这不是个好决策。怪我,岚漾的经营分明都走上正轨这么久,还忘记叫你退下来,明知道荣三对你有所图,我也没叫人给你留意着。都怪我!你这回要真出了事,你说我、我……” 贺童希一副罪魁祸首的忏悔表情,一向是大大咧咧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人,此时此刻恨不得拿把刀把自己的心剜出来捧到许暨雅面前向她忏悔。 “好了,我这不是没事嘛。”许暨雅双手握住她手,温和地宽慰她,但心底对于贺沐臣早年的精准判断终归也还是有一丝意外——原本以为这人只是最紧张他妹妹,没想到对自己这个合作伙伴,也算是有份心的。 小姐妹二人正事闲事聊了许久,眼看天色渐晚,还有约的贺童希先行开车离去,许暨雅亦准备取车离开。出门时瞥一眼大厅,早先坐在窗边同一个时髦女子喝着下午茶的宋屿已经离开了。回想那两人毫无温度的气氛,许暨雅不禁挑挑眉——这个亲看起来相得不怎么样嘛。 却不想回程的路上竟就这么巧又遇上了他。 八卦 “宋医生。”许暨雅把车停在那辆貌似是出了点问题的明黄色跑车旁边,放下车窗看着蹙着眉一脸着急不住瞧着手机的宋屿,以及他身边一身浅鹅黄连衣裙的妆容精致的女子。 这瞬间宋屿仿佛看见救命稻草一般:“沉小姐回市区?方便送我回医院吗,有急事。” 想来是人命关天的事,许暨雅也不啰嗦:“上车。” 但见那黄衣女子站在原地没有走的意思,许暨雅看向宋屿:“你朋友……?” “没事,家里派车来接了。”女子礼貌地摆手微笑,“有急事你们先走吧,不用操心我。” 因而车上两人同她礼貌点头致意告别,许暨雅一脚油门尽量快地往市区赶。 贺童希选的这个地方在近郊的半山上,环境是一等一的优越和私密,但若说到打车,那可就不是师傅们爱跑的地方了。拿着手机等网约车接单等了好一会儿的宋屿此时此刻坐在许暨雅的副驾上,先前焦急的心总算是微微放下了一些。 却不想许暨雅的手机刚进市区不久就没电了,导航也没法儿用了。待听宋屿的指挥把车子开到医院,看着这块黑黢黢的屏幕,许暨雅觉得它跟块砖也没什么区别。 于是宋屿道:“我办公室有充电线,你去我那儿充会儿电吧,不然手机没电也很不方便。” 想想也是,于是许暨雅没拒绝,跟着他一块儿下了车。 进了一楼大厅,宋屿迎面见着熟悉的护士,于是一面从口袋里拿出钥匙交给许暨雅,一面同小护士说话:“带她去我办公室。你等我。” 最后一句是对许暨雅说的。虽然有一丝疑惑,但眼见宋屿已经急匆匆往另一个方向去了,许暨雅只是挑挑眉,并没有多说多问。 小护士和气地引着许暨雅进了宋屿的办公室随后就离开了。许暨雅把手机接上充电线,兀自环顾了一下这间办公室——干净整洁,就像宋屿给人的印象一样。 正是暮色四合的时候,许暨雅临窗远望,只见暗紫深蓝同橘红光线交错的天空格外好看,这家私立医院雅致的花园在半暗的光线下也显得静谧宁和。兴致又起,随手从宋屿桌上抓过一支铅笔,又从打印机附近翻了一张看着像是无用废纸的A4纸,就着它的反面开始画画。 许暨雅画画的时候十分专注,因而没有注意到隔着办公室门上的玻璃外那一群听闻八卦后分批次赶来瞧瞧“疑似宋医生女朋友”是个何方神圣的八卦医护们。 不过等宋屿处理完紧急事务回来的时候,办公室外的八卦者早就散了。他刚要开门,隔着玻璃看见许暨雅斜倚在窗边,低着头安静地画画。她的神态太专注,连散垂下来的头发都没有抬手弄一弄,宋屿不自觉站在门外安静地看了一会儿,而后才轻轻敲门给她致意。 许暨雅抬头看了一眼,只轻声说了句“马上”,于是又低头接着画。宋屿轻步进门坐在了会客沙发上,就这么坐着静静地望着她。 画完工,行云流水地落下署名,许暨雅抬头想跟宋屿说话,却发现他靠着小沙发的扶手已经睡着了。安静的办公室里能听见他平稳的呼吸,许暨雅就这么倚着窗看着他,忽然发觉细瞧下来,这个人比自己印象里的还要好看一些。 于是她拿着铅笔比了比,又从手边抓过一张并不崭新的纸,对着宋屿开始画了起来。 而宋屿醒来的时候许暨雅刚好完工。见她就面对着自己,宋屿抬手揉了揉还有几分惺忪睡意的眼,抱歉地对她说不好意思。 许暨雅随手把手中的纸笔一放,不甚在乎地冲他笑了笑。而为了表达谢意,宋屿提出请她吃饭,因着时间已经不早,肚子也确实饿了,于是许暨雅点头答应下来。 吃饭的小馆选在医院附近,是家主营粥品的小店。 “你别看它平平无奇,但这儿的粥是真的很不错。”宋屿替许暨雅拉开椅子,笑着对她说,“每次下晚班或者值完夜班我都来这儿点一份粥,清淡又舒服,而且它家的味道真的很好。” 他如此倾情安利的模样还真让许暨雅有些好奇,让宋屿这种富家子都赞不绝口的粥,究竟有多好吃。 欢愉1(H) 果然,宋屿的推荐属实很不错。这家的粥浓稠度熬得刚刚好,调味也精准,大米的香气不会被粥内的菜品掩盖,而这些菜品也不会抢走米粥的味道。在这样安静的夜晚,一小碗热粥足以熨帖饥饿的胃。许暨雅赞许地看向宋屿,刚夸了两句,便遇到刚进店的宋屿的同事前来搭话。 和老板一样,同事们也略显八卦地向宋屿询打探与他同桌女士的身份,就差把“你女朋友吗”几个大字写在额头上了。宋屿无奈地把他们敷衍走,许暨雅倒是没有什么尴尬的,仍旧满意地吃着饭。两人从食材聊到地方风物,再到旅游地理,一顿饭也算是吃得舒服开心。许暨雅没想到宋屿这人,看上去有些学者般的严肃,其实聊起天来博学又风趣,言谈让人感到轻松愉悦而非卖弄学识。宋屿也以为许暨雅高冷难以接近,却不想她其实健谈而友善,笑起来的时候,像湛蓝的天那样清透,也像五月的蔷薇娇艳好看。 而这次氛围愉快的晚饭,也在八卦同事的“帮助”下迅速在医院里传播,甚至第二天来小馆吃饭的医护们还要亲自找老板询问当时的情况。宋屿对这流传甚广的绯闻自是否认,但否认也无效,于是他索性懒得回应。只是某天在办公室里找表单的时候,意外翻见了那次许暨雅留下的画,景色和人像,哪个都很好。图画右下角是她的落款,流畅又好看的一个“Shen”。这个字迹忽然让他回想起那个傍晚在这间办公室里临窗画画的人,她散落下来的有着好看弧度的头发,以及那张专注的,清艳的侧脸。 “宋医生。”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宋屿逐渐深入的回想,“刚刚开会说的表格就差你没交了。” “噢我,我找不到了,我现在重打一份给你。”宋屿拿着那张被许暨雅画了画的表单,假装无事地仔细存进了抽屉里,而后打开电脑重新打印那份早就填好了的表单。 而这一头,许盛雅结束了休假回了国。离开的那天,仍旧是温子伦亲自送她到机场。也是第一次,许盛雅在那样的公众场合,毫无顾忌地与他相拥深吻——再见面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只当我这辈子的疯狂,都留在这个假期了。 但当她落地的时候,仍旧收到了温子伦询问状态的信息——此时他那边应该是凌晨。 许盛雅回复完“我到了,一切都好,你早些休息”,抬眼望着航站楼外瑰丽的橙红色晚霞,想起这些天里许多个和他一起欣赏夕阳的傍晚,想起他的微笑,他的拥抱,亲吻,甚至每一次身体极致的交合……眼眶里忽然不自觉涌上些意料之外的眼泪——或许我们,真的没有然后了。 回到家时叶曜并不在,许盛雅收拾着自己的东西,瞧着衣柜里叶曜的衣服,心里是些说不清的情绪——她虽不信叶曜在这桩婚姻里能守身如玉,但目前确实没有任何消息告诉她叶曜在外边有了女人,如此说来先婚内出轨的人竟是自己,一时间许盛雅不知是应自嘲还是该叹息。 可此时此刻叶曜正同已然调整过来的许暨雅在远郊别墅的阳台上翻云覆雨。 许暨雅拿着铅笔的手早就抖得不成样子,那线条自是弯弯曲曲画不成型。叶曜站在她身后,从一开始揽着她腰,到低头轻吻她的后颈,再然后下身逐渐不老实,不断在她股沟处磨蹭,发热的掌心也一点一点向下游走,从小腹滑向下,一下一下打圈揉按在私密处,不断加力把她的下身往自己那处越发硬起来的地方按。 许暨雅自觉一点火热慢慢被他挑起,但才画了一半,便软声道:“别闹。” 叶曜低头含弄她耳垂,热气直扑耳朵和脖颈:“我们边操边画。” 他说这样的荤话,那就是非做不可了。 许暨雅画画的手猛然顿了一下——是他手掌探进她小裤,覆着她私处忽然用力抓了一下。一点暖流从身体里泄出,许暨雅咽了咽口水,声音哑了几分:“等一会儿。” 叶曜挤开那两瓣肉将一根手指夹进去微微屈起指节,一点一点,一下一下,触碰挑逗那颗敏感的红点。而细密的啃咬流连在她锁骨,低沉的气声十分勾人:“你画你的,我操我的。” 他毫无预兆却熟稔地把手指突然插入的瞬间,许暨雅手下的线条直接一笔走歪,随着他的拨动,她的呼吸逐渐加重,笔尖也不住地开始颤动。 欢愉2(H) “好了,好了,你……别动了,我们进去。”双腿开始有些软,许暨雅的心思已经全然不在素描上。 她开始想要,但他并不给她这个机会。 “你还没画完呢。”手指迅速抽出,另只手拦住她要放笔的手,吻也从锁骨向上游走到脖子,勾人的气声带着一丝邪恶,“你画完了,我们就做完了。” 说话的同时,他双手迅速掰开她臀瓣便把他那早已硬挺的东西夹了进去。许暨雅那头被猛然抽出的手指增添的一丝空虚迅速被这股沟里的滚烫硕大顶替,两人的下身紧紧贴着,在叶曜有力的掌控下有节奏地摆动。可他又不许她不画,于是许暨雅在这下身无比勾人的摆动中艰难地接着画画。 虚浮的线条再次猛然走歪,是叶曜找准位置后入进去。毫无预料地插入让许暨雅脑中忽然变得空白,随后就是他熟练而有节奏的抽插。 “唔……叶曜……我……”她想把笔放下,可是叶曜一手按着她小腹,一手抱着她转了个方向。落地玻璃窗上映着两个人的身影,宛如一面清晰的镜子。 插了一会儿他便从她身体里退出来,而后连画板也被他转过来。继续把他硬挺的东西夹进许暨雅的臀瓣,不断地揉着她的屁股逗弄这自己这根坚挺的物什。许暨雅看着玻璃里他一边按着自己肏弄自己,一边含弄着自己的耳垂,声音沉哑:“不然把现在这个场景画下来吧,一边做,一边亲手画我们做,好不好。” 许暨雅紧紧咬着下唇,她的双腿都要失去力气了,哪有心思和精力再接着画画。可是叶曜一手紧紧按着她,一手已经去拉扯她睡袍的腰带。松垮的结一抽就散,挡在身前的两片自然散开,叶曜双手扶着她腰一点点往上,双手覆压住她双乳,熟练又略微用力地揉捏着那两团软肉。 玻璃上映着的影子里,许暨雅衣不蔽体春色盎然,而叶曜却衣衫整齐丝毫未乱,这画面倒是愈发地诱人起来。 手下的线条早已凌乱得不成样子,许暨雅面色潮红,微微喘着。终于,她丢开手中的笔,双手按住叶曜那双正在揉捏她双乳的火热大手,气声勾人又暧昧:“操我,现在就操我。你进来。” 于是下一秒,叶曜把她紧紧抵在玻璃上,按着她后腰便猛力贯入。许暨雅感觉那地方不住地被他抽插,满足和极爽充盈住她全身。贴着玻璃,暧昧的动静也被放大,这一轮激烈过后,就连玻璃上也沾上了浊白的黏液。 许暨雅累倚在玻璃上,叶曜仍旧抵着她。短暂的休息过后,他抱起她进了衣帽间。 二人坐在地毯上,面对着宽阔的穿衣镜。许暨雅好像猜到什么,于是问他:“你还要做?” 叶曜把她腿分开,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带着她手去套弄自己的小兄弟:“这么多天,它憋的难受。就想好好地操你,要操够,要操爽。” 已经来过一轮,又被他反复的荤话撩拨,许暨雅下身也是没办法没有反应。给他套弄了一会儿,自己也想要得不行,便找准位置坐了下去。她正正面对着宽大的穿衣镜,清清楚楚看着自己坐在他身上,柔软腰肢不断妖娆摆动,一双雪乳晃来晃去,十分勾人。 但这样的体位她也会容易累,于是这轮结束,她便趴在叶曜身上休息。不多会儿,叶曜便又将她抱在身前,两人赤身裸体地正对着镜子,他又开始逗她:“看看,这是锁骨,这是你的乳房,看,这是你的乳头,你看看,挺不挺,红不红。” 这般对着镜子被他一点点指着身体部位,再开放如许暨雅,也有一丝羞涩。然叶曜轻轻笑笑,接着用手一点点摸着,仿佛讲解般有耐心:“我最喜欢这样揉它了,你看,诱不诱人?你自己试试。”他带起许暨雅的手,拿着它放在她双乳上,由自己带着,不断地揉捏按弄着那对柔软雪乳。很快许暨雅因为羞赧,扭了扭身体,挣开了他的手。 欢愉3(H) 叶曜仍是轻笑,手掌顺着她皮肤往下,一点一点抚摸,一点一点说着,然后停留在她腿间丛林处,轻轻咬着她耳朵道:“这是阴毛,我也很喜欢摆弄它。你看,我手指现在就这么往下走,摸到了什么?嗯?别夹那么紧,一会儿我还得掰开给你看呢。” 手指在往下游走的时候遭遇到许暨雅的阻碍。叶曜起身抓来几条领带,一条把她左脚脚踝固定住,右手分开她右腿,左手从她左腰伸出往下探:“不听话就只能这样了。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他用指尖拨开她那娇嫩两瓣,她身体里的蜜液正好向外流淌着。许暨雅面色绯红,娇媚宛如玫瑰,一双眼睛情丝迷离,叶曜看了恨不得现在就狠狠地插进她身体。 但他拿过另一条领带,将她眼睛蒙住。而后他指尖顺着她大开的私处滑摸,勾人的气声在她耳边问道:“回答我,这是什么地方?” 许暨雅分明知道他不断轻轻点戳的是什么,但就是不说,语气娇媚地求他:“你进来吧,别闹了。” 然叶曜不允,不轻不重的一下打在她早已敏感的私处,一股滑腻的液体流出,控制不住的一声娇吟也从她唇齿溢出,酥得叶曜脊椎和头皮都麻了起来,但仍旧还是按住早想同她交合的欲望,轻声地引逗她:“不说要被惩罚喔。” 许暨雅听声判断他已然是强行忍着,嘴唇挑起笑意,声音更加柔媚:“说对了呢?要解开我吗?” 叶曜手指继续在她那处轻点,嘴唇在她后颈游移:“说对了就满足你,进去狠狠地操你。” 许暨雅被这酥痒磨得又一声娇吟,随后在他不断磨弄点按下娇娇软软地答了出来:“是阴蒂,阴蒂……” 叶曜用指揉弄了几下,于是伸指探了进去:“这里呢?” “唔……”许暨雅咬了咬唇,下身不自觉夹紧起来,“阴道……阴道……” 叶曜满意地用手插弄了,而后手指带着她体内的黏液,又在那入口处反复撩拨滑弄。许暨雅按耐不住,身子扭动起来:“你进来,现在就进来。” 她话音落,叶曜已然用力插了进来。双眼被遮住,她只能专注地感受着那交合处不断抽插带来的刺激。没一会儿她眼上的领带就被叶曜解开,许暨雅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红润的嘴唇微张,浑身粉嫩嫩的,就这么双腿大开面对着镜子坐在叶曜怀里,那交合之处是他粗硬的茎棒不断地出入,浊白的液体沾在她红嫩的肉上,耳边是叶曜哑着声告诉她:“看见了吗,插进去了,你看,就在这儿,看到了吗……” 对着镜子看见二人的交合,这样的直接多多少少还是会有几分害羞。许暨雅羞涩地偏过头不去看,随即叶曜又来咬她的耳朵:“你夹我太紧了,松一点,我要插不动了。” 这一波做完,叶曜起身解去她脚上的领带,不等她缓太久,他抱她趴跪在镜子前又是一番攻势猛烈的后入。这个姿势没多久,她又被叶曜抱起来躺在地毯上,双腿被他分到最开,两人就这么躺在镜子前,一下又一下地不断抽插,插到最深,顶到最里。许暨雅努力抬起腰迎接他的每一次插入,想要他进得更深,想要这种插入让她感觉更爽,叶曜亦反复在她身体里冲刺着,去找寻那个让他们都极致兴奋的力度和乐点。他们在镜子里看见这样激烈的交合,许是刺激许是兴奋,这一场欢爱无比尽兴爽快,许暨雅好几次都觉得要被他弄晕过去,叶曜也仿佛被电流过全身,刺激又酥麻。 这场欢爱持续了许久,终于结束时,叶曜揽着怀里的许暨雅,温柔地亲吻她的头发,而后忽然想起来什么:“盛雅回来了,可能有段时间不能陪你了。” 许暨雅不以为意,敷衍地嗯了一声。可又忽然想起什么,抬眼冲他笑起来,带着他环住自己腰肢的手往下停在那刚才充满蜜液的地方,故意逗他:“你跟她做的时候,会想这个吗,姐夫?” 叶曜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我现在就想。” 他说着,仿佛惩罚般,又故意开始对她揉捏。那力度手法太适合,没一会儿许暨雅的下身便湿滑黏热。叶曜分开她双腿,先用鼻尖揉蹭,勾得许暨雅身体不断扭动的时候,便起身压住她,湿滑的鼻尖凑在她唇边,下身那又硬挺起来的家伙不断在许暨雅那湿滑的幽密入口处磨蹭。 “是谁在姐夫的身下湿乎乎的,嗯?” 许暨雅被他撩逗得呼吸又急促起来,但她不答他,反伸手去握住他那又硬又热的大家伙,手熟稔地撸动挑逗:“是谁在小姨子的床上做到不想走,还射在人家身体里……啊!” 她越是不服软,他就越想把她往死里操,就像现在这样,一下又一下地猛力贯穿,听见她一声又一声的媚叫。 许暨雅身下已然被他狠劲填满,但嘴上依旧一声又一声的姐夫故意挑逗他。 折腾了大半夜这两人终于休止进入睡眠,当第二天阳光洒满房间的时候,许暨雅醒来,叶曜已经给她做好早餐,开车上班去了。 荣家老大 而另一头,许中秦知道许盛雅休假刚回来,她和叶曜这对新婚夫妇也是好一段时间没见过了,怕自己这个满心只有公事的女儿回了公司就埋头处理事情忽略她的新婚丈夫,便特意叫了这小两口回家吃晚饭。 正是纪婉将她的拿手好菜提前腌制的时候,客厅里忽然变得活泼热闹起来,不一会儿刚放了暑假闲在家里的许衡雅便脚步轻快地进了厨房,一边拿冰箱里的鲜榨果汁一边同纪婉说话:“姑姑来啦!” 待纪婉处理好的食材放进冰箱,洗了手便去了客厅,许知琳瞧见她便笑道:“大嫂,下午有个品酒会,左右衡雅放假也没事儿,我带她一起去。” “酒会?”纪婉疑问地瞧着她,“衡雅一个小姑娘,不懂这些,你带她去岂不是浪费了。” “是朋友介绍的酒庄。要是真有不错的红酒,也给大哥带一瓶。”许知琳闻言笑,“我们衡雅这么漂亮,每次带出去没有不夸她的,我可长脸了,必须一块儿带着去。” 许衡雅自小就是个玉雪可爱玲珑标致的姑娘,性格好,人也乖巧,见过她的没有不喜欢的,哪怕是家里这两个同父母都有些芥蒂的姐姐,对她也是极喜极疼爱的。 “那你看着她,让她尝尝就行,别喝多了。”最贴纪婉心的就是这个小女儿,她自然格外宠爱关心些。 许知琳何尝不是一样疼爱这个小侄女:“放心吧,我肯定看着她。” 红色的跑车一路开到了远郊,灰色的欧式古堡建筑在山间青翠间显得格外优雅庄重。穿过绿油油的草坪,许衡雅陪着姑姑进了室内,许知琳和朋友们开心聊天的时候,她便独自在一旁欣赏墙上挂的许多油画。 品酒很快正式开始,酒庄的主人出来简单说了两句,屋内的精英贵妇们便开始愉快地品酒和评价,许衡雅拿着酒杯细细地品尝,一边接着看画,一边分神听着角落里小乐团的演奏——她是学小提琴的,如今正在国内最顶尖音乐学院上学,遇到这样的现场演奏总会格外留心地听一听。 晚宴快开始时,乐团便退场了。屋内的众人依旧在品酒聊天,百无聊赖的许衡雅对方才那台钢琴的音色很是满意,见没人注意她,便悄悄坐上了琴凳,随手试弹了一支她很喜欢的曲子——这种场合从没有人在乎有没有伴奏,伴奏的曲子是什么,所以她弹得很是放心。 却不想曲还未完,竟有人站在离她不远不近的位置,手里也拿着酒杯,就那么站在那儿,安静听她弹完了这首十分冷门的曲子。 一曲终了,许衡雅坐在琴凳上,安静地看着他,问道:“你知道这首曲子?” “很少有人弹,这算是第一次听见现场演奏。”那人冲她得体地微笑,“你弹得很好。” 这样冷门小众的曲子竟能在无聊的酒会里遇到知音,许衡雅的眼睛闪亮得如同黑丝绒里的晶透钻石,漾开笑意的脸宛如五月的蔷薇盛绽,美丽又教人难以挪开目光:“我也是意外听见的,一直很喜欢,但实在没什么人知道。” “衡雅。” 她刚同面前这人说上话,许知琳便适时地出现并打断了他们的交流。这两人得体地握手,随意虚聊了两句后,许衡雅便被姑姑挽着带走了:“这是荣家的老大,他们家在生意上向来跟你爸不对付,什么手段都敢用,你离他远点儿,不要搭理。” 荣叔叔 许衡雅知道自家姑姑在外一向是笑意盈盈的,此时面上却收敛起了所有情绪,可见这话不是说来吓唬自己的。可方才那男人一身黑色西装服帖笔挺,看着很是利落沉稳,说话时也不让人觉得肤浅轻佻,感觉也不像个坏人呀…… 而缘分这种事情从来就不是人为可控的,许衡雅从没想过她一个学音乐的能跟爸爸在商场上的对手有多大交集,也从没想过自己竟会在酒吧里再一次碰见这个男人。 其实依照许衡雅的性子,这种闹腾的地方她轻易是不会来的,只是校乐团的同学里有人过生日,非要组局来这家靠着高颜值工作人员而盛名在外的酒吧,她实在是回绝不了,只得跟着一起来了。 整个场子里气氛确实无比热闹,年轻的男男女女喝酒跳舞,将所有情绪都释放出来。同学们和他们叫来的朋友都跳舞去了,许衡雅从洗手间回来,乖巧地坐在沙发上,看着那一大群年轻人说笑呐喊,蹦跳摇摆,只觉得这里好无聊。 “你怎么不去玩儿啊?” 一个并不认识的男生从另一侧沙发上挪到她身边,许衡雅看了一眼,依稀记起他仿佛是组局的同学进来时在吧台打过招呼的人,想来他二人是朋友吧,于是礼貌地微笑:“我不会。” 她正想伸手拿个杯子,喝口饮料缓解一下这略微尴尬的气氛,却不想桌上的空杯子又被服务生收拾了一轮,刚才她喝了一半的水也被收走了。 “你拿我的吧,刚点的Paloma,还没喝呢。”那人笑着把桌子那头的一杯带着淡淡西柚色的鸡尾酒拿过来,放到了许衡雅手边,又冲着舞池里她同学们的方向扬了扬下巴,“他们有几个常来,倒没怎么见过你。” 许衡雅仍旧礼貌地笑笑:“我不太出来玩。” 这气氛还是有些尴尬,许衡雅忍不住拿过那杯子小小喝了一口。那人还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找她说话,她也尽量礼貌地回复。却不想在这嘈杂的环境中打破她的尴尬的,竟然是厚重的一声点名:“许衡雅!” 手中的杯子慌忙往桌上一放,忽然被点了名的许衡雅立即四下查看——教授不会来这种地方吧?! 她正想着,却看一个仍旧身着黑色笔挺西装的男人面色严肃地朝着自己走了过来,她愣了一下,不明白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这样叫她是为什么。 “你爸让我送你回去。”荣启舟就站在那里,浑身都是不怒自威的气势。 许衡雅正觉得这里无聊又吵闹,他这样适时地递过来一把梯子,她自然是十万分的积极配合:“谢谢荣叔叔。”姑姑说他是爸爸在商场的对手,叫叔叔应该没问题吧? 这声理所应当的叔叔宛如气栓直接堵在了荣启舟的喉管,他迅速冷静了一下,收住了即将挂出黑线的脸色,看起来是情绪稳定地站在原地等着许衡雅收拾东西。 此时正好有个女生回了座,许衡雅同她简单说了几句,那女生便笑着同她挥手再见,而后又往舞池里去了,并替她跟其他同学解释:“衡雅的叔叔来接她,她先回去了,晚点宵夜她也不去了。” 这第二声叔叔宛如一支箭精准地插在荣启舟的心管,他还是忍不住默默自问:我真的已经老了? 见她拿好东西朝着自己走了过来,荣启舟收拾好情绪淡声布置道:“我去结账,你在门口等我。” 许衡雅乖巧地点头,脚步轻快地走了。荣启舟本来淡漠的眼神忽然变得异常寒冷,他直直地盯着一直坐在许衡雅身边的酒场老手卢垦,直接上手揪住了他的领子:“你往那杯酒里放了什么?” 你没告诉我家里人吧? 许衡雅乖巧地在酒吧门口等来了荣启舟,只是一边等一边有些困意上涌,不住地打哈欠。荣启舟领着她上了自己的车,看她不住揉眼睛的样子,忍不住开口告诫:“这种地方不要再来,乱得很。” 许衡雅微微蹙眉,忍不住还嘴:“不让我来,你自己不也是泡在里面。” 她略略低了头,微微地扁起嘴:哪怕是对手,这种教育小辈的口气也还是跟爸爸一模一样,难道他们这种中年男人就是喜欢在指导别人的过程中获得满足感吗。 荣启舟倒也好脾气地解释:“我是去谈生意的,这是客户选的地方。” 这场子的主人是他家老三荣秋皓,自从上次被一帮莫名其妙出现、名为抓奸的人劈头盖脸打了一顿,又被套着头丢到远郊环城公路上,费了好大力气才终于回了家,可那个他想要的沉姓调酒师又慌忙跑路了之后,终于也算收了收心,将玩的心思好生放在了自己的生意上。不过这场子明面上是个酒吧,实际上也有许多专为生意场上的老板们准备的玩乐。今日正是荣启舟要谈的客户选了这地方,他才在人群里无意间瞧见了许衡雅,并留意到旁边的卢垦一直在注意她,而他假意随手递过来的酒,其实早就放了什么东西进去。也正因为知道这场子里的猫腻,他才会去带走许衡雅这个清白单纯、毫无心机的小姑娘,同时逼问卢垦到底做了什么手脚。 车才开出去不久,副驾座的许衡雅已经眼皮撑不住睡着了——卢垦交待那就是普通安眠药,对身体无害,至多是沉沉睡一觉。这家伙也算是荣三手底下的人,知道荣启舟的身份,在这一点上,料他也不敢说假话。 正是在开往大学城的路上,等红灯时荣启舟接到了助理的电话:“史威格先生临时有事,晚上的会议需要提前一个小时。” 荣启舟瞥了一眼当前时间,又瞧了瞧副驾上已然沉睡的许衡雅,面容声音是一贯的冷静平淡:“我知道了。” 许衡雅醒过来时已经是凌晨了,脑子昏昏的,眼皮也很沉重。 这房间的气味让她觉得陌生,她努力坐起身,发觉这房间也十分陌生。她掀开被子,晚上出门时的衣物还好好地穿在自己身上,她身上也没有任何不适。 可这是哪儿? 她光着脚踩在微微发凉的地板上,没有什么动静,倒像个小偷似的轻手轻脚在这屋子里一边走一边查看。 尽头的房间有灯光透出来,许衡雅轻步过去,逐渐听见说话声。她刚走到那房间门口,随即听见屋子里的人开了口,一口流利的英语发音标准而好听,许衡雅探头定睛望过去,只见酒吧里带走她的那位荣叔叔此时正靠着书桌,一手在桌上轻轻点着,一手拿过不远处的水杯,将最后一口水抬头饮尽。 貌似这场谈判不是很顺利,许衡雅听出了他的多次反驳,但他们始终未取得统一意见。没过多久这通电话便结束了。荣启舟合上笔记本,发现了在门外的许衡雅。 “醒了?”拿着已经空了的水杯,荣启舟走到门边看着她,“有哪儿不舒服吗?” 许衡雅诚实回答:“困。” 荣启舟不免笑一下,而后发觉她一双赤脚站在门口,便道:“去把鞋穿上。” 许衡雅随即追上要去客厅添水的他:“我不冷。这是你家吗?” 荣启舟从橱柜里拿出另一个杯子,将两个杯子都添好水,推了一杯给她:“本来该送你回学校的,但有个会议临时提前了,你又睡着了,我也没法儿送你回宿舍,就先带过来了。” 许衡雅捧过杯子喝了一口,一双大眼睛转了一下,忽然想起什么:“你没告诉我家里人吧?” 荣启舟极有耐心地对她道:“你被下了药,大晚上的我打电话叫你爸妈来我私人住宅接走一个沉睡不醒的女儿,虽然的确是碰巧,但这样的解释你家人可能不太信。” 许衡雅感谢地笑一笑,然后才反应过来什么:“下药?” 于是荣启舟将卢垦做的手脚原原本本都告诉了她,同时诚心叮嘱:“这种地方,你不要再去了,很危险。” 然许衡雅挑一挑眉,反问他:“你这么清楚,不会也用过这种手段欺负女孩子吧?” 荣启舟闻言,脸上原本温和的表情瞬间收拢,像盯猎物那般精准锁定她的瞳孔,身体微微前倾,双脚也向前迈了一步:“别的不清楚,但像你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深夜里和一个身强体健的成年男性共处一室,是很危险的。” 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吓得愣住的许衡雅好像明白他话里的暗示,又不敢真的信。他锐利的目光雪亮而带着些凌厉的玩味,她的眼睛也不自觉地瞪大,手也下意识地攥紧了杯子。 见这精致可爱宛如小天使的姑娘被吓得一愣一愣的,荣启舟直起身子,恢复了之前略带和煦的表情,语气也仍旧温和起来:“行了,去休息吧,明天早上送你回学校。” 交集 第二天早起荣启舟说到做到送了许衡雅去学校,看着这小丫头走进学校的娉婷背影,他想着以后同这个小姑娘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了。 却不想,才不过一周,这个小朋友竟然就主动找进了他的办公室。 “你怎么找来了?” 一楼服务台转消息到助理冯骁那儿,说许氏派了人过来,必须要见荣总,并出示了许盛雅的工作牌。荣启舟也不明白相处并不融洽的对头许氏突然派人过来是为什么,于是同意见一见,却不想办公室的门打开,进来的却是许衡雅这个小丫头。 这次她倒是准备齐全:拿着一个文件夹,穿了件藕荷色的缎面衬衫和烟灰色半裙,画了个淡妆挽了个头发,踩着一双细细小猫跟,看起来也算个干练伶俐的小秘书,尤其是出示了许盛雅的工作牌,更让人没办法怀疑她是假的。 “工牌哪儿来的?”荣启舟转头让冯骁去给她冲杯咖啡,随后转回头来,先前有些严肃的神情终于放松了下来。 许衡雅笑:“姐姐昨天在家吃饭,我偷偷拿的。” 荣启舟挑眉:“她要是昨天没回家,你怎么办?” 许衡雅左右摇摇脑袋:“她哪天回家我就哪天拿,姐姐经常在家吃饭的。” 看来不是一时兴起,反倒是有备而来。 于是待冯骁端来咖啡又离开后,荣启舟直接开口:“说吧,找我什么事。” 他这样直白,倒省得许衡雅思索如何开口了。于是乖乖把文件夹里的一份计划书拿了出来递给他,同时简单做了些介绍。 一边听她说一边翻着这学生气十足的计划书,荣启舟也算是明白了:她们学院想翻新音乐厅,再添些新东西,目前经费不足,她这是拉赞助来了。 “学校在筹划百年校庆的事情,别的地方都要用钱,分配到系上这个老音乐厅的经费也不是太足,所以大家想着是不是能拉来点赞助,能把音乐厅弄得更好些。”许衡雅一边说一边仔细打量着荣启舟的神情,但实在是看不出太多情绪,也猜不到他是什么态度。 事情已然明白,但荣启舟有一点想不通:“你自家爸爸姐姐的工作不做,反而跑我这儿来,怎么他们竟连这点面子都不给你吗?” 就猜到他会这样问,于是许衡雅也不欺瞒,大大方方地告诉他:“这件事儿如果找爸爸和姐姐,当然很快很简单,但是如果能凭能力拉来其他的赞助,自然是最好的——没人愿意把自家的财力势力挂在嘴边的,这样只会被人说一切都是靠着家里。” 闻言荣启舟面带理解地轻轻笑了一下,并没有调侃的意味:“那你也该去找你爸爸的朋友,总比找来我这儿容易。” 许衡雅喝一口咖啡,依旧坦诚地对他说道:“爸爸的朋友肯帮我,多多少少也是看在他和姐姐的面子,说到底还是靠家里。我来找你,就是想试一试——跟家里没什么交情的生意人,我只认识你。” 她微微抿唇清浅地笑着,显得她方才的谈判更加真诚而青涩。一双澄澈而闪亮的眼睛带着明净的眸光就这样直接地瞧进荣启舟眼里,下午的光线透过窗户描摹在她分外漂亮的侧脸,清晰显出她饱满面颊上的小小绒毛,像是颗散发着成熟香气的粉红水蜜桃,诱人想去采摘和吮吸。 “这个项目不管您出钱多少,我们都会在百年校庆的感谢栏里还有音乐厅的展示栏里提到你的,这种事情对于个人和企业来说,都是增光添彩的事情,也利于您个人和荣氏的企业形象。荣叔叔,考虑一下吧。” 荣启舟在这样闪亮而美丽的瞬间里难得又短暂地失了一会儿神,而后冲她淡淡微笑:“我会考虑。” 许衡雅喜出望外,随即礼貌地给他道个谢,再追加介绍了一些东西后,看了看时间便起身要走。 荣启舟见快到下班时间,她倒也没有一同进餐的意思,便随口打趣了一句:“不用我请你吃个饭?” 许衡雅依然笑容明净:“不用啦,我约了人。” 不知为何荣启舟顺口接了一句:“男朋友?” 许衡雅摇头:“室友。” 随即她便拉开门走了。 荣启舟眼见她离开,只觉得她仿佛一只森林小鹿,步态优雅地离开了一座钢筋水泥建起来的灰色城市。而当他回头时,方才还金灿灿的阳光,此时已经慢慢落到远山之后去了。 他莫名拿过方才她用过的杯子,不禁回想起方才她明粲又纯澈的眼睛,仿佛沁人心脾的山泉漫过常年被俗事炙烤的心灵,柔润了每寸干涸,修复了几处断裂:这样不染世俗的干净,果然叫人心生喜爱和期盼。 而在这夜幕降临之时,许暨雅因为忽然惦记前阵子宋屿带她吃过的那家餐馆的粥,于是开车过去想打包一份,却不想这样巧,在她等待拿餐的时候,倒碰见了刚下班的宋屿,只是他今天看起来不大开心。 释压 “一个病人没抢救回来,去世了。”宋屿神色间有几分颓丧,看起来同往常温朗的模样大不相同,“只有十几岁,是个学钢琴的天才少女,最后还是这么没了。” 这话听得许暨雅亦是一叹,她家衡雅也是个聪明年轻的学音乐的小姑娘,若是衡雅遭受这样的事情,她这个二姐虽然同母异父,但心中到底也是不好受。 两人的粥都打包好,见他依然是郁结难舒,许暨雅便主动提出带他去个地方。 宋屿虽疑惑,但自是选择相信。坐在副驾耐心又安静地等待着许暨雅开车带他到终点,心里忽然莫名地逐渐平静起来。 却不想许暨雅竟带着他到了一家绘画机构。 此时已是闭店时间,她倒熟门熟路地打开了店门和所有的灯,熟稔地带着他进到了最里头的一间大教室。 不同于别的教室里都有画板或画布,这件教室没有什么桌椅,也没有什么画架,只是最里面的一堵墙上仿佛钉着一张巨大的画布。墙下做了有一定宽度和深度的水槽,进门的桌子上有一筐放满了五颜六色液体的小气球。 宋屿疑惑地看着许暨雅,眼中都是不解。 许暨雅也不着急解释,只是随手拿过一个水气球,往前走了几步,突然甩手将手里的气球用力往画布上砸。 安静的教室里忽然爆发出一声响,气球炸裂的同时红色的颜料水也炸开在画布上,绽出一团红印和几条还在往下滚动的红色路线。 许暨雅回身冲宋屿笑笑,不带任何的怜悯与安慰,只是正常说话的语气:“很解压的,试试吗?” 她说着,已经又走回桌子边,随手拿了一个气球放在宋屿掌心。 “我们这里的学生老师压力大、不高兴的时候都这样,很管用。” 许暨雅笑了一下,抬手又拿过一个,往前走了两步便又用力往画布上砸了过去。 教室里响起第二记清晰的炸裂声。宋屿看着她尽情地抬手投掷,胸口那一腔被压制住的情绪忽如被加热般迅速膨胀,脚步被这情绪支配也大步走上前去,手臂猛地抬起狠狠一掷,他手里的气球也立即在画布上炸出一团蓝印。 紧接着,画布上碎裂开更多的色块,红绿黄蓝,互相交迭。 许暨雅默默退出去,由他一个人在那里发泄心中的情绪。猜着时间去茶水间里把两人打包的晚餐简单加热了一下。 小冰箱里的饮料正好喝完了,许暨雅翻了半天 也没找到什么咖啡或茶包的,正踮着脚要拿好不容易找到的豆浆粉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替她取了下来。 许暨雅抬头,正好对上宋屿的眼。 气氛有一丝尴尬,宋屿赶忙转身假装去看已经热好的晚餐,许暨雅则拿过水壶准备烧水。 “谢谢。” 待她也坐下,宋屿真诚地向她表示了感谢。 总有人觉得医生该是看惯生死,一条生命的逝去在他们眼里应该是掀不起太大波澜的。可医生也是人啊,也有一颗柔软的心,更遑论和病人接触后,知道他们的生平,知道他们的经历,面对这样一条生命的逝去,如何能做到无动于衷? 许暨雅安静地听着宋屿说话,印象里这好像第一次见他这样丧气,毕竟平日里的他给人的印象都是温和帅气,情绪稳定的。 零零碎碎说了好一会儿,宋屿瞧见面前十分安静的许暨雅,忽然间不好意思起来:“抱歉啊,我絮絮叨叨说了这么多,挺没意思的吧。” 许暨雅和善地一笑,没有敷衍式的安慰,更显得态度真诚:“人会遇到很多无能为力的事情,不论职业如何,都没有办法左右心里最本真的情绪。这个法子解压有奇效,看来也适合你。” 宋屿亦是一笑,态度更为诚挚:“谢谢。” 吃过晚餐他二人便要离开这里。在许暨雅关灯以前宋屿偷偷在前台拿了一张店里的名片,可上面只写了一个座机号码,并没有什么老师的联系方式。 “那个……”正是许暨雅锁门的时候,宋屿试探着开了口,“你带我过来……影响你上班吗?这个监控万一被你们老板看到,会不会对你有影响?” 许暨雅锁好门,转身抬头对他爽朗一笑:“我就是老板。” 宋屿愣了一下,随即在她好看的笑容里也绽出一丝轻松的笑意。然他忽地又想起什么,随即开口问道:“那家酒吧不会也是你开的吧?” 许暨雅眨眨眼,一副说辞顺畅无比:“兼职而已,帮朋友忙罢了。” 宋屿点点头,随即又坐了她的车回医院去取自己的车。 两人道过再见,眼看她车窗摇上,宋屿心中有一丝难以名状的情绪和冲动愈发强烈,随即抬手瞧了瞧她的车窗。 许暨雅疑问的眼神瞧着他,没有说话,但路灯映过来的光点宛如闪耀的星星点缀她在眼睛里,一闪一闪,格外动人。 “呃……就是……如果……下次我还想再去释压什么的……要怎么联系你?” 不知道这话会不会让她以为自己动机不纯,但摸着良心说,宋屿想留下她的联系方式,的确不仅仅是为了再去画室解压。 许暨雅闻言微微挑眉,爽快地同他交换了电话号码。那天明亮的月光照在宋屿清隽的脸上,他的风衣外套显得身材颀长而笔挺,许暨雅欣赏地瞧着后视镜里这个越来越小的帅气身影,不禁感叹:无怪医院里的小护士这么为他花痴着迷啊。 朋友的哥哥 然不等宋屿再找理由同许暨雅见面,她却已经急匆匆地跑来了医院。不过却并非来找宋屿,而是根据贺童希给的消息径直找去了贺沐臣的病房。 “人怎么样?”大晚上赶来医院,许暨雅肩负着此时人在国外的贺童希交待的重要使命。 “医生说没有大碍,就是过度劳累缺乏休息以及胃炎犯了,现在血糖血压都有点低,正在输液呢。”助理小梁见她来了,多少也放心了一些,“老贺总来过了,见人没醒,又听医生说问题不大,夜深了也就先回去了。童希小姐一时之间赶不回来,麻烦许小姐了。” 听小梁这样说,许暨雅多少也放心了些,毕竟大晚上贺童希哭哭啼啼给自己打电话说哥哥昏迷了,给她也吓得不轻。 “怎么回事儿啊?”转头看了一眼尚未转醒的贺沐臣,许暨雅继而问起些细节来。 对方是贺总以及他那宝贝妹妹的好朋友,小梁自然是没有隐瞒的:“贺总为了这个新项目,连轴转了好几天,没怎么休息,又没有规律吃饭,新品发布会之前就已经胃疼了,生生捱着直到发布会结束才让我扶他去办公室休息的。我去烧个热水的功夫,再回来叫他已经叫不醒了,所以连忙送来医院了。” 许暨雅叹口气:以前叶曜那边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也是在别墅里看文件打电话,一整个晚上都没有休息的;还有她的继父许中秦,早些年在许盛雅还没回来帮忙的时候,也经常处理公司的事情到深夜,他们这些商界强人都是这种风格吧。 替换了满脸都是疲惫的小梁,许暨雅留在病房里守着,同时把目前的情况告知了等候在大洋那端的贺童希。 果不其然贺童希立马打了电话过来,怕吵到贺沐臣休息,许暨雅轻手轻脚地走出了病房,在走廊上同她通话。 “这边只有周二周四才有回去的航班,我已经订了票,得下周二才回来了。”贺童希此时已经稳定了心绪,只是哭腔还未曾彻底收起来,听起来可怜兮兮的。 许暨雅安慰她:“小梁说没有大事,但医生嘱咐仔细观察,好好休息。你也别担心,这几天我都过来守着,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告诉你,别慌,我在呢。” 听她这么一说贺童希刚收好的眼泪又统统滚了出来,鼻头瞬间酸酸的,只觉得自己修了什么好福气才赚来这么一个好姐妹,更是哭得满脸鼻涕眼泪的,她身旁的模特新男友见状亦是赶忙拿着纸巾给她擦脸。 好一通安慰后这通电话终于挂断,许暨雅担忧地叹口气,转身却在楼梯的那头忽然看见了一身白大褂的宋屿。 意料之中的意外表情,宋屿微笑地瞧着她,轻轻几步,站到了她面前。 “你怎么在这儿?”许暨雅刚问出口,忽然察觉自己问一个医生为什么在医院好像有点多余,于是又改了口,“呃……还没下班?” 宋屿还是一贯的平和:“刚准备下班就看见你,所以过来看看。” 那时他刚做完一台手术,吩咐过注意事项便要回办公室,不料半路忽然瞧见许暨雅匆匆忙忙跑过花园进了住院楼,出于医生的本能,便也跟了过来。 “噢,朋友住院,过来看看。”许暨雅诚实回答。 宋屿未做他想:“需要帮忙吗?” 她摇头:“说是没什么大事,应该还好。” 宋屿点点头,忽而又道:“那个……我要去粥铺吃个宵夜,一起吗?” 晚餐本就没吃多少的许暨雅听得这个问句,肚子也不争气地同步饿了起来,刚要答应,却又想起病房里还躺了一个贺沐臣,自己要是走了他身边可没有人陪着。于是只好摇头:“走不了,这儿除了我没别人。” 宋屿看着她为难的模样,善解人意地提出为她打包,听得这话许暨雅的眼睛如点了灯般地闪亮起来,开心的神色如小孩般可爱。 把自己吃的东西告诉了宋屿,许暨雅想着也得给贺沐臣备一份,毕竟是好几天没有好好吃东西了,万一醒来的时候觉得饿,多少也能吃一点。 看了半天菜单挑了一个合适的粥,随即她又补充道:“如果这个没了你可以换一个,只要没有海鲜的就行,他海鲜过敏。也不要放香菜,他不吃。料台的小菜不用帮他带,他不爱吃那些。” 这样细致的叮嘱听得宋屿的心莫名地一沉,随即生出些奇妙的情绪,似嫉妒,似不悦,似气恼,似幽怨。于是他直白地问:“男朋友?” 许暨雅神色坦然:“朋友的哥哥。” 交情 宋屿拎着打包好的两份粥回来的时候,贺沐臣依旧没有醒。礼貌地谢过宋屿,许暨雅送他到病房门口,目送他离开后又回到贺沐臣的病房边,安静地瞧着他。 这人平常看起来总是冷冰冰的,跟许盛雅倒是有几分相似;在妹妹贺童希面前又是严肃的,虽偶尔严厉,但终归是透露着一副“没人能碰我妹妹一根手指头”的强大气场。此时此刻苍白着一张脸安静又没什么生气地躺在这里,倒是比平常显得更容易接近些。 安静的夜晚也没什么意趣,许暨雅守着守着,困意也爬上了眼皮,躺在病床边的小沙发上便睡着了。 清晨天色微微发白的时候贺沐臣终于苏醒过来,微凉的晨风透过窗户的缝隙拂上脸颊,带来一点清新的味道。他环顾一眼,发觉这里是医院,刚想着坐起来,却又瞧见蜷在沙发上已然睡着的许暨雅,身上盖着一件长风衣,发丝微微的凌乱,白皙的侧脸依旧精致好看。 从未想过有一天睁眼醒来,身边的人竟然是她。贺沐臣就那样安静地瞧着她,一言不发,一动不动,但莫名地觉得很是安心。 待早上医生查过房,打包的粥品也给医生瞧过说没什么问题,许暨雅便安心喂他吃饭。贺沐臣反复说明自己能吃,但许暨雅牢牢地拿着碗:“你躺好就行。你妹妹要知道我‘消极怠工’,回来肯定得拽我头发。” 贺沐臣被她的话逗笑,随即也不再坚持。 “麻烦你了。”贺沐臣趁着她吹凉热粥的空隙,开口言谢,“一会儿回去休息吧,昨天在这儿守着,沙发上也睡不好,怪累的。” 许暨雅白他一眼,但语气还算柔和:“说别人挺在理,自己的身体就不管,小希回来肯定骂你。” 贺沐臣还不大有血色的唇扯出一抹笑:“你不告诉她就行。” “晚了。”许暨雅又喂他喝下一口粥,道,“她什么都知道了,你等着挨骂吧。” 贺沐臣依然轻轻地笑:“你们俩一个鼻孔出气。” 早晨的阳光温温柔柔地洒进来,通过玻璃和纱帘柔和地映在贺沐臣俊朗的脸上。许暨雅一直知道他是好看的,五官立体,轮廓线条分明的那种好看,只是他总是给人沉稳少言的印象,所以这分明的轮廓线条反而助长了他的冷肃气息,看起来总是生人勿近的样子。但此时此刻,就在这暖色调的光线之下,这样精美的眉眼透着日常少见的愉悦微笑,饶是阅美男无数的许暨雅,也忍不住找时机多看两眼,心中缺德地想:果然还是带病的帅哥更好看。 宋屿便是在这和谐的气氛中拎着早餐进来的,那素日温和的笑容冷却在亲眼看见许暨雅给床上的男子喂粥的时刻。 瞧见来人是他,许暨雅未起身,只是冲他熟稔地笑了一下,待喂完那口粥,才起身同他说话:“你怎么过来了?” 宋屿亦是坦然:“刚吃过早餐,怕你这边还没人轮换,就给你也带了一份。” 几许意外爬上心头,许暨雅从未想过仅几面之缘尚还称不上朋友的宋屿竟心细到这一步,或着说这人当真良善,对任何人都愿意提供帮助。 但男人看男人,可就不一定是她这样的角度。躺在床上的贺沐臣趁他二人说话的功夫,已然将门边身形挺拔的宋屿从上到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虽没什么不好的第一印象,但他直觉这个宋医生应该不止送个早餐这么简单。 然宋屿将早餐交给许暨雅后当真就转身离开了病房,脚步利落,眼神也并未流连,许暨雅自然是不做他想,但贺沐臣便开始问话:“你朋友?” 许暨雅拿过粥接着喂他:“嗯……见过几面,倒也不算很熟。” 贺沐臣发觉其中关键:“不熟,却给你带早餐?” 许暨雅抬眼看他,一口送到嘴边的粥当即撤了回来:“不要拿审你妹妹那套来审我。宋医生好心送餐,也有你的一份,别好心当成驴肝肺。” 贺沐臣不置可否,但抬起下颌对着她手里的粥,发号施令般地嗯了一声。 许暨雅翻个白眼接着给他喂粥,学着贺童希的样子数落他:“珍惜吧,还有你妹妹让我来守着你,不然你一把年纪孤家寡人的,谁会来管你。” 这话莫名地说得贺沐臣心底一动,仿佛深埋在土里的秘密盒子被谁戳了一下。他抬眸看她,看她这张在年岁里出落得越发秀气好看的脸,看着她同往昔一样的轮廓却愈发精致柔媚。他想起那年第一次见到她,是一个下着雨的傍晚,站在自己那当时宛如刺猬的妹妹身边,当时十几岁的沉纪雅,身量纤瘦修长,乌黑的头发随意松垮地束着,白皙的脸隐在些许凌乱的黑发间,简简单单的一条棉布白裙子,外面套了一件浅灰色的宽松长袖衬衫,面容秀丽而眸光冷淡,那种什么都不在乎的清冷样子就宛如森林间的一抹幽灵,飘忽在四处逸散的雨雾里。但后来,她在酒吧熟练调酒的样子,游刃有余地同客人周旋的样子,在艺廊专心赏画的样子……他亲眼见着那抹幽灵逐渐幻化为雨中带露的白色山茶,或是烈日下的炽烈玫瑰,又或是晨雾中的浓香栀子……总之这些年她不同的模样贺沐臣多多少少都见过了,但唯独不变的,是她内里依旧如山间幽灵般对大多数人都持着的一份疏离与淡漠。贺沐臣从未想主动探听她内心最深处的秘密,只想等她愿意主动敞开心扉,只可惜这么些年他也从未得到她愿意亲口告知的机会。他曾想过去接近,又怕她觉得故意,所以这些年来,他们熟悉,却好像又不熟悉,说是多年的朋友,但却仿佛从未交过心。 外套 一顿早饭刚吃完,许暨雅刚收拾好餐盒,小梁已经拿着几份文件礼貌地敲响了自家老板的病房门。许暨雅讶然地看着病床上脸色还发着白但已然正在蹙眉看文件的贺沐臣,又瞧一眼拿着文件给自己递了个无可奈何眼神的小梁,心里不禁暗暗咋舌:贺童希你这哥哥真是要工作不要命啊。 眼瞧面前这两人在交谈工作,小梁甚至从背包里拿出了他自己和贺沐臣的笔记本,许暨雅无奈地挑挑眉,默默地退了出去。 在医院也没什么事,她摁亮手机屏幕看一眼时间,却发现电量飘红。手边也没有带充电器,她抬头看了一眼墙上钉的医院平面图,想了想决定去办公楼找宋屿借。 她敲门时宋屿正好起身准备出去,见是她,神色有一丝意外。 许暨雅抬手晃一晃手机:“没电了,找你充个电。” 宋屿会意,手往桌上一指:“你用吧。我去看个病人,一会儿回来再说。” 闻言许暨雅也不多说,只点点头,在门边侧身让了他出去。 为手机接上生命之源,许暨雅又站在宋屿那堆医学书籍和杂志面前。反正也是闲来无事,她随手拿过一本看起来好像不是很费解的杂志,却因着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对着这些本就没有兴趣的文字不消一会儿便起了浓浓的困意。于是宋屿回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躺在小沙发上安静睡觉的许暨雅。白色的纱帘挡去了一些明亮的阳光,雾蒙蒙的微黄浸染在她周身,丝滑的长发柔顺地枕在她肩膀,极其漂亮的侧脸被柔和的光线勾勒,无端让他想起了月光下的白山茶。 有风从窗户边溜进来,纱帘漾动了一下,几丝明亮光线忽然扫在她眼睫,弯弯的眉毛随即蹙了一下。 宋屿轻步过去关上窗,又细心地为她拉上一半的外层米黄布帘。室内的光线顿时更加柔和而泛着暖意的微黄,他侧身瞧她,只觉得此时的许暨雅宛如睡在花间的精灵,安静美好得让人不忍触碰。 此时手机震了起来——开会的时间要到了。他到桌前拿过笔和本,准备出门时又特意拿过门后衣帽杆上的风衣轻轻给她盖上——昨晚上守了病人一夜,这会儿肯定是累了。 许暨雅醒过来是因为有同事来找宋屿——对方推门一进,嗓门一开,沙发上的许暨雅便就醒了。 两个人面面相觑,彼此都是懵的。 “我……找宋医生。” “哦他……出去了。”睡眼惺忪的许暨雅抬手指了指门外,于是门边的医生配合地点点头,也离开了。 随手将身上的风衣套上,许暨雅揉着眼睛把自己的手机取了,给宋屿带上门,便走回了贺沐臣的病房。 病房里小梁正在收自己的笔记本,见她回来,随即礼貌地打个招呼。 贺沐臣转头看了她一眼,当即发现了不对:“衣服谁的?” 许暨雅被他问得愣了一下,刚想说新买的,低头却发现这件宽宽松松的灰色风衣压根就不是自己的。 于是再抬头瞧一眼小梁身后的沙发,自己新买的风衣正搭在椅靠上——出门的时候自己并没有穿外套,那这件风衣只能是宋屿的——新买的外套也是宽松的长款,醒来时她脑子还不算十分清醒,糊里糊涂套上衣服,虽觉宽大了些,倒也并未往心里去,只是想着下次是不是得再买小一号,压根没有细看身上这件衣服到底长的什么样子。 “噢,宋医生的,拿错了。”她脱下风衣随手整理一下放在了沙发上,而后穿上了自己的外套,语气也没什么太大的起伏和变化。 贺沐臣瞧她神色如常,小梁又在一边,只微微扬了扬眉,没有再追问什么。 没过一会儿小梁昨日提过的“老贺总”便也来了,依旧是带着他那风韵犹存的小老婆。许暨雅瞧着他俩,真是不知道他是真关心儿子来看望的,还是来给病床上的贺沐臣添堵的。 叶云丛 2w 8 9. com 贺家小妈蒋茹一进病房便开始对着脸色发白的贺沐臣进行了一番极为虚假的问寒问暖,把一旁的许暨雅和小梁看得都怪尴尬的,更别说疏冷敷衍的贺沐臣本人了。 “辛苦了。”昨日已经听小梁说贺童希第一时间叫了好朋友许暨雅过来,因而见她在此,贺江并不意外。 礼貌地同贺江打过招呼,许暨雅将医生说的情况简明地转述了一下,贺江听完,随即点了点头,倒也没多说什么。 不过见到贺沐臣的被子上还压着一个笔记本,旁边还有些文件,贺江便知他即便生病也还在处理工作,原本平和的神色多了一丝严肃,语气也不是太和善:“刚好一点就不消停,干脆雇几个医生去你办公室守着好了。”鮜續zhàng擳噈至リ:y ehua 6.co m 这样的气氛蒋茹自然是要第一个跳出来拿腔作调的:“哎呀,孩子还在病床上呢,你动这么大气做什么,你的身子也不要了吗?沐臣这么大的人了,还能不会照顾自己吗,反倒是你,一大早的就动气。” 站在一旁的许暨雅在逐渐紧张的气氛里默默和小梁交换一个眼神,两个人随即识趣地轻步离开了病房。 小梁带着笔记本和资料回公司去了,说下午再来。许暨雅也没什么事,便抱着宋屿的风衣又走回了他的办公室。 “还以为你失踪了。” 见她再来,宋屿起身倒了一杯水,轻轻推到她面前。 “看你气定神闲地坐在这儿,不像着急找人的样子。”许暨雅歪头看他,神色间是难得的活泼。 宋屿一本正经:“监控室有点远,累了,走不动。” 这话听得许暨雅清浅一笑,随即切入正题,将错拿的外套还给了他。不过递风衣的时候一只衣袖滑落,扫掉了桌上的文件,好几页纸四散在地上。 “不好意思!” 许暨雅忙不迭弯腰去捡,不过地上几张童趣可爱的页面倒是吸引了她的注意。 “噢,我们医院每年这个时间都去底下村子里的小学公益体检,顺便讲一些卫生知识,同时也会针对老年人做义诊。”见她感兴趣,宋屿便解释了几句。 许暨雅闻言道:“每次都在一个地方吗?” 宋屿接着解释:“医院在远郊租了一片地,也在那边的村子里也雇了人种些蔬菜水果什么的,出产的东西都会送来食堂,所以村子里我们就会轮流安排一些公益项目。今年的顺序写在上面了。” 许暨雅听完点点头,倒也没多说什么。两个人只闲聊了一会儿,因着有其他同事来找宋屿,她便也离开了。 不过她盖着宋屿的外套睡在他办公室里的最新八卦已然又传遍了宋屿的同事圈,结合上次办公室画画、粥铺偶遇的各路消息,更是把宋医生交了一个漂亮女朋友这件事情坐得板上钉钉那么实了。 而许暨雅忙着在医院照看贺沐臣的时候,另一头的叶曜也在处理叶氏的公务。自上次旅游岛的项目意外中断后,业务上与许氏的交集也没那么多了,他还是专心理起自家的事务来。 这日他推掉了一个不大重要的酒局,进了家门,见到了正在热牛奶的许盛雅。 自她休假回来,他们夫妻二人被许中秦叫过去吃了顿饭后,许盛雅要么在公司加班,深夜回来便直接宿在了客房——她搬进来后便收拾了一间客房作为她的卧室,平日里夫妻两人都是分开睡的;要么就是回许家吃饭,时常在那边休息,因而这夫妻两人也是十来天没见过面了。 “稀客呀。”叶曜走过去,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同时对着许盛雅调侃了一句。 许盛雅倒也没有无视他,只淡淡回了一句:“看来叶总今天不忙。” 不知道为什么,叶曜总觉得许盛雅跟之前有些不一样,可是到底哪里不一样,他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尤其是那日他们一块被许中秦叫回去吃饭,许盛雅整个人的状态都与往日不同。平日里她对谁都是冷冰冰的,尤其是对自己,但那天她整个人仿佛都柔和了下来,虽然面上也没什么笑意,但就是让人觉得整个人都更加轻松和松弛。 难道出门休个长假能有这么大的效果?叶曜想是不是自己也需要安排个长假。 “对了,”忽然想起什么,叶曜叫住了正要离开的许盛雅,“周六是妈妈生日,我们要回去吃饭。礼物我会准备,你不用管,跟我一起过去就行。” 面子上的功夫许盛雅自然不会不做,没有异议地点头,语气也很配合:“好。” 于是周六那天,两夫妻挽着手进了家门,衣着得体又相配,一屋子的亲戚都忍不住夸赞他们二人真真是郎才女貌。 这次的生日宴上因病休养许久没有露面的叶家二叔叶云丛总算是出现了在众人面前——叶曜结婚那天他刚动完手术不久,故而未能出席。 “结婚这么大的日子我也没有来,实在是不好意思。”面对大方得体的侄媳妇许盛雅,叶云丛也是一副和煦的长辈模样,并补上了他的结婚贺礼。叶曜倒也不同他客气,连推拒都省了,直接便收了下来。 而叶氏的海外业务都是叶云丛在负责,此次见了面,许盛雅倒也同他聊了一会儿,两个人谈话间丝毫不像是亲戚,更像是商业合作伙伴。 因着助理打电话过来,许盛雅便在花园里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接电话。岂料处理完这个,工作电话忽如开了闸一般地打过来,许盛雅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终于是吩咐完了。 她闭着眼仰头拉伸一下脖子,忽听得不远处草坪那边传来孩童天真快乐的笑声。她转头望去,看来人的脸她想起好像是叶曜的堂弟,带着看起来像是刚参加完什么活动的女儿准备穿过花园要往正厅里去。 “二爷爷!” 小朋友清亮的童声悦耳地响起,许盛雅转眸便瞧见叶云丛不知从哪儿走了过来,和煦微笑着蹲身展臂,穿着红色小裙子的白净小丫头便扑进了他的怀里。 “晴晴怎么才来呀,二爷爷可想你了。”叶云丛微笑着拍拍小姑娘的头顶,语气和蔼。 叶靖和妻子跟着女儿的脚步上前,礼貌地同叶云丛打了个招呼,叶云丛随即招呼他们去厅里同其他的亲戚们说话,一向喜欢二爷爷的晴晴便赖在他怀里要跟他在花园里玩耍。 父母刚走开,晴晴便迫不及待地告诉二爷爷自己在今天的歌唱比赛中拿了第一名,叶云丛也开心地给她鼓掌。没一会儿晴晴便说要去上厕所,叶云丛欣然点头要带她回屋里。不过走之前他蹲身要将晴晴胸前别的鲜花取下来。 “为什么不能带花进去呀?”晴晴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白净的小圆脸十分可爱。 叶云丛将那朵鲜花取下来,插进了一旁的矮灌木里,语气依旧和蔼:“因为大奶奶对花过敏,一碰见就要不舒服的。晴晴戴着小花,大奶奶就不能抱你啦。以后再见大奶奶,身上都不能戴小花哦,不然大奶奶就不能跟晴晴玩了。” “噢。”晴晴乖巧地点头,随即牵着叶云丛的手回了屋里。 宋明笙对花粉过敏,这一点叶曜提前给许盛雅说过,她心里是记住了的。不过这叶云丛倒也如此上心,想来他家的亲属关系都挺不错的吧——毕竟自叶曜的父亲叶云山去世后,这么多年叶氏一直由宋明笙和二弟叶云丛两个人撑着,好不容易等叶曜长大接班,叶云丛这个做叔叔的也是全心辅佐,从未听说对叶曜有不满或使绊子的;海外板块也是运营得非常好,亦未有同叶氏总部割离的想法,想来宋明笙这个做嫂嫂的,平日待叶云丛这个小叔子还是很不错的,否则这么些年不会两个人一同把叶氏经营得如此有声有色。 各有心事 既是生日宴席,前来祝贺的一众亲友们自是气氛融洽而愉悦。小孩子们一向喜欢年轻漂亮的人,晴晴也不例外,面对许盛雅这样好看的舅妈,自然是既好奇又喜欢的——当然,她胸口别致秀气的贝母胸针也十分招小姑娘的喜欢。 “你喜欢这个?”逗小丫头玩了一会儿,发现她圆圆的眼睛总是朝着自己的胸针看,许盛雅便微笑着问她。 晴晴腼腆地笑一笑,没说话,但移开的眼神隔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转回来朝着那枚胸针看。 许盛雅抬手指着它,语气温和:“那送给你好吗?” 晴晴闻言立时睁大一双圆眼,刚要说话,就已经被走过来的妈妈抢了白:“怎么能随便拿人家的东西,不礼貌。” 程可优雅地站在自家女儿身后,揉了揉她的头发,和气地冲许盛雅笑:“表嫂你可别惯她,回头啊她知道你好,就净想着找你要东西。” 许盛雅自是带着笑意同她客套了几句,没一会儿便有其他亲戚来打趣,催促许盛雅和叶曜夫妇也早些生个像晴晴这样可爱的孩子出来。叶曜怕许盛雅不悦,自是赶紧过来打圆场,没几句便把话题带到了一旁的叶靖和程可身上,有好事的亲戚自然顺着这话茬说了下去,让他们趁着年轻再生一个,一时间话题的中心转到了叶靖身上,倒也没有人再围着许盛雅说话。 “之前倒没发现,原来你喜欢小孩子。” 两个人往清净的地方走了几步,叶曜语气和善地道。 许盛雅转眸瞧了眼穿着红裙子耀眼又可爱的晴晴,忍不住微笑:“倒也不是,只是看见晴晴,会想起衡雅小时候。” 许衡雅从小到大都长得十万分秀气可爱,小时候像个精巧的陶瓷娃娃,但凡有人见过没有不夸赞不喜欢的,如今越长大便越发秀丽好看,像个小天使。也不是她这个做大姐的自夸,各家的孩子她见过许多,能比她家老三衡雅长得好看的姑娘属实是少,纵然眼前这个继承了父母五官优点的晴晴十分可爱,但比起小时候的许衡雅来说,还是差了些。 一旁的叶曜听见她这样说,不由也想起他那个早逝的妹妹叶心。 叶心小时候也是这样白净好看,她的出生给一家人都带来了喜悦和对生命的期盼,也给当时养病许久的叶云山带来了无限的欢喜,只可惜父亲死后没多久她也因为疾病去世了,宋明笙因为丈夫和女儿的接连离开一度缠绵病榻,郁郁寡欢,那时候年仅十岁的叶曜只觉得每日的天都是灰沉沉的。 叶曜抬起视线向上望了一眼,忽然想起若叶心还在,她今年跟许家衡雅也该是差不多的年纪,只是不知道这丫头长大之后,是长得更像妈妈,还是…… 夜晚席散,既回了叶家,又是宋明笙的生日,叶曜夫妇自然是要留宿叶家的。为了这个儿媳妇,早在他们新婚的时候,宋明笙已经给许盛雅置办了许多衣物和生活用品,因而留宿在这里许盛雅倒也没有什么太不方便的。 两人都洗过澡,叶曜忽然接了一个公务电话,于是转身往书房去,并对许盛雅说不用管他。夜间晚风带着花园里的玫瑰香气漾起窗边的纱帘,仿佛心事被戳中,许盛雅缓步走到露台,站在一轮清明月色里,忽然间很想念温子伦。 这样的月色,这样的晚风,这样的玫瑰香气,无一不让她想起那个假期,那个小镇,那个充满玫瑰香气的旖旎夜晚,还有那个让她心心念念的、温柔刻骨的人。 他那边现在是白天,不知道此时此刻他会在做什么。 原来离开了那个地方,我们两人竟不能同在一轮月色之下。 难道这就是命中注定吗。 许盛雅垂眸瞧着月色下花园里的玫瑰,忽然间叹了口气。 于是当叶曜回房时,见到的便是露台上许盛雅略显孤单的身影。 彼时他刚在书房处理完手头临时的事情,起身之时瞥见了书柜里的照片,是他毕业那年同宋明笙叶云丛两个人一起照的。不知道为什么他又想起爸爸和妹妹,原本平和的情绪忽然间有些低沉。 鬼使神差地,他走到许盛雅身后。不知为何这个身影让他不自禁想起了许暨雅,想起她时常在那个别墅里露台上画画,想起她喜欢在那里看日落。 于是心绪复杂的叶曜展臂抱住了面前的人,宽阔的胸膛温柔覆住她的肩膀。本就在出神的许盛雅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晚间喝的酒让她的反应更加迟钝了些——当她满心在想着温子伦的时候,这样一个突然出现的温柔拥抱不由得让她想要依靠。 这冷冰冰的人居然少见地没有反抗,叶曜抱着她,抬眼瞧着皎洁的月亮,复杂的心绪让他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 许盛雅自然清楚地听到了,于是抬头望他。凝聚着清亮月光的眼睛宛如河面上粼粼的光点,叫人容易看得沉迷。 叶曜也垂眸瞧着她,两个人都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瞧着对方,但脑中心中想着的,却又都不是面前的这个人。 晚间的酒劲在此时攫住了他二人的思维,叶曜低下头,将自己的额头贴住她的,忽地又轻轻叹了一下。许盛雅仿佛被他的情绪感染,亦是闭了眼,在心里极轻极轻地叹了一下。然而一个吻忽然轻轻柔柔地落在她唇上,许盛雅睁眼,只看见他长长的眼睫,看见他微皱的眉头。这样的月光,这样的玫瑰香气,这样的吻,无一不让她想起温子伦,难以克制地,她启唇回应了他。 这个吻从一开始的小心翼翼,到两人间的轻轻柔柔,再到叶曜的攻城略地,气息也跟着这吻的逐渐激烈而愈发急促。叶曜揽着许盛雅纤纤软软的腰身,双臂微微一使劲,便轻松地将她锁在了怀里。 将人打横抱起上了床,房里本就只开了台灯,暖黄的光线微微的昏暗,把他们的呼吸衬得更加暧昧了一些。 床笫之间(H) 叶曜解开许盛雅睡袍的腰带,软糯的真丝松垮地贴在她本就细腻的皮肤上,墨绿的颜色衬得她更加白皙,是宛若珍珠般的莹润。 叶曜继续低头吻她,吻她高挺的鼻梁,吻她纤长的眼睫,吻她纤长的脖颈,吻她胸前的一片春光。许盛雅抬手环抱他的脖子,闭着眼睛享受着他温柔而略带进攻含义地亲吻和挑逗。叶曜除去自己的衣衫,转手用方才解开的真丝腰带蒙上了许盛雅的眼睛。 “别动。我来。” 阻拦住了她要触碰腰带的手,叶曜轻轻地将那纤长而略微发凉的十指逐一吻过,压得极低的气声仿佛蛊惑一般,许盛雅便乖乖放下了手,只等他动作。 那吻随即不再老实,自她脖颈先起,温热的呼吸逗得许盛雅酥痒难躲,于是便往锁骨处去,没有停留多久,便含住了她的乳珠,舌尖一点一点地触逗,被缚住双眼的许盛雅因看不见,触感此时仿佛被无限放大,一时没有抵住,娇娇柔柔地叫了出来。 随即双乳便被一双手不住地揉捏,许盛雅难耐地扭了扭身子,那双手便顺着她的腰肢一路摸了下来。呼吸越发急促,许盛雅只觉得下身有处地方敏感至极,需要用手去摁住。 那双手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一个指尖顺着她的肚脐,轻轻地,缓缓地,一路往下直走,先是按住了一个小肉点,不断地揉啊揉啊,揉得许盛雅心神荡漾,身子也不自禁地动了起来。随即那指尖又往下滑,划到那湿滑之处,在那敏感的软肉处不断地来回轻划,逗得许盛雅控制不住地低声叫了出来。 叶曜随即压身上去,蛊惑的语气伏在她耳边:“叫吧,这一层只有我们,没有别人。” 随即带了些力度的吻便含住了她的耳垂,下身那极为敏感的地方被手指拨弄,许盛雅努力不想出声,但叶曜看透了似的,下一秒便重新含住她乳珠,另一只手也上来揉弄,许盛雅实在抵抗不住,娇娇软软地喊了出来。 叶曜满意地笑一笑,随即又回去那湿湿滑滑的地方,先用鼻尖蹭蹭那个已然在不住收缩的小东西,刺激地许盛雅身子当即拧动一下,而后便是温软的舌尖进去触碰挑逗。许盛雅依旧被蒙着眼睛,只觉得这样的触逗刺激却舒服,只是她想要的不止是这个。 感觉到她的难耐,叶曜再一次压身上去,轻轻地吻了吻她的侧脸,随即是极蛊惑的气声在她耳边道:“盛雅,我进来了。” 他刚说完,许盛雅便感到一个温温热热的东西挤进了自己那处敏感又私密的地方,他一进来便重重地撞了几下,先前被挑逗的瘾一下被填满,许盛雅舒服地哼了出来。 叶曜隔着那副腰带轻轻吻了吻她的眼睛,在他又要使劲的时候解开了腰带,许盛雅清楚地看着他的脸,清晰地感受着他的撞击。 控制在不住的叫声从许盛雅喉间逸出,她抬手抱着叶曜精健的腰身,不时调整一下角度希望获得更满意的刺激。 下一轮便是许盛雅翻身在上,她俯下身,饱满的双乳垂在叶曜眼前,可爱的乳珠主动触碰叶曜的唇边。 “你不喜欢吗?”她也伏在他的耳边,轻柔的气声抚摸他的耳廓,叫人难以自持。 “喜欢。”叶曜张嘴将那柔软的乳尖含住,不断地挑逗她的乳珠,撩拨地身上的人不断地扭动身子。 “我要。”许盛雅抵挡不住,伏在他耳边柔声道。 叶曜偏偏逗她:“要什么?” 许盛雅轻声回答:“要你。” 叶曜挺身用他昂扬的小兄弟在许盛雅敏感的湿滑地带不轻不重地戳了一下,激得许盛雅短促地叫了一声。 “要你进来。” 许盛雅亦是伸手在他早已硬挺的小兄弟身上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叶曜低低嗯了一声,随即翻身将许盛雅往身下一压,抱住她便直直挺进用力抽插:“是你自己说的,可别抵赖。” 许盛雅略微抬臀调整角度能让他进得更深入些,自己也在享受他每下抽插带来的刺激与舒服。于是这个晚上不止伴着台灯的暗黄和月色的皎洁,还有两个人粗沉的呼吸和许盛雅娇柔的叫声,以及叶曜卖力地挺进。 因此这一晚两人睡得都很沉,宋明笙让人叫他们起床,房里却丝毫没有动静。 仿佛猜到了什么,但宋明笙自己也不敢确定,只是和气地说了句罢了,便没有再管。 许盛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就蜷在叶曜的怀里,她一动,叶曜便也醒了。 遮光的窗帘只从缝隙间透进来一点点光线,两个人都没有在清晰的光线里直接地面对彼此。叶曜依旧抱着她,将她的身体箍在自己怀间,没有说话,但极其温柔地蹭了蹭她头顶的头发。基于温子伦的事情,许盛雅自觉多少有些理亏:虽然知道叶曜自然不会对自己一心一意,但他在外确实也没有什么公开的女伴,也不是荣三那种人尽皆知的花花浪荡子,即便是没什么感情的联姻,但自己是实打实的身体和心灵双重出轨,多多少少是她先对他不住。 因此在这样温柔和谐的气氛里,许盛雅并没有主动推开叶曜。叶曜不知许盛雅心里想的什么,只觉得她今日反常地温和,不过既然她未反抗,那他只管放肆地抱了。 它湿了,姐夫 午饭也是在叶家吃的,因着是联排别墅,叶云丛就住在另一栋,所以一般他都过来一块儿吃饭,叶家的佣人都会准备他的那套餐具。许盛雅捡起了昨日有关叶氏海外板块的话题继续同他聊,一来是无话找话,二来是有些思路她也想借鉴一下。而叶云丛也很乐得同她聊天,但话语间却并没有那种身为长辈的居高临下又或是劝诫提醒,他周身散发的这种自然而然的松弛感,哪怕是亲爹许中秦,在他同许盛雅说话时也从未有过。 一时间许盛雅倒是有几分喜欢这个叶叔叔,不论是从思维和谈吐上,还是从人格魅力上,她都对面前这个人有很不错的印象。 吃过饭宋明笙忽地想起冰箱里有她没吃完的蛋糕,刚叫了佣人拿过来,叶云丛便就出声止住了她:“才说要控制血压血糖,少吃甜食,这就忘了。” 宋明笙自然有理:“医生说少吃,又没说不能吃。我就吃半块,一点点没事的。” 叶云丛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转头给叶曜挑了挑眉毛:“你看你妈,总是有理。” 叶曜随即笑:“你跟她同辈都劝不听,我更不说了,否则要挨骂。” 宋明笙见状自然是要把儿媳妇拉进当下这个和谐融洽的气氛里的,这样才不会显得她独立于一家人之外:“我们盛雅公正,让盛雅来评理!”她手指着盘子里的一小块蛋糕,神色间早已没有往日在叶氏大楼里说一不二的严肃,当下反而是活泼顽皮得很:“医生是说了我要控制血糖,这蛋糕就这么一点儿,要是以前我吃的可是这的两倍,这还叫没有控制?这点儿也不能吃?叶曜你不说话就是变相帮你二叔,你们两叔侄穿一条裤子!” 这样和悦的家庭氛围向来只出现在衡雅和父母之间,饶是坐在一张餐桌前,在一个空间内,许盛雅冷淡得也只像一个客人。如今宋明笙甫然拉她入局,她一时之间有些意外,这样充满温馨的亲情时刻,她好像已经很多年没有再享受过了。 看出她的无措,叶曜即刻贴心地出声为她解围——毕竟方才在床上还跟人家耳鬓厮磨,如今见她不知如何反应,自然是要主动站出来说话的:“怎么还带欺负小辈的呢?盛雅能不向着你吗,她不向着我也得向着你这个当婆婆的呀。” 叶云丛会意地接过话头:“你媳妇儿都向着你妈了,你还敢不向着你妈呀?” 叶曜亦是挑眉:“她这么瘦,她的裤子我可穿不进,只能委屈一下,跟二叔挤一条裤子了。” 宋明笙随即抓过果盘里的一个小橘子冲他扔过去:“臭小子!”而后立即转头冲许盛雅道:“他在家要敢这么呛你,你跟我说,我收拾他!” 说话间叶曜已然接住了老妈丢来的橘子,俊朗的笑容里透着一丝玩闹的得意。 许盛雅少见地展出发自内心的笑容,不是商场上惯用的敷衍客套,也不是父亲和继母面前的疏离冷淡,是真真正正的一点开心和愉悦:“那我得天天给您买蛋糕吃。” 她这样的接话当真像火星点开了烟花,宋明笙面上的喜悦肉眼可见地蔓延和加深——哪怕是客套,但这孩子既愿在这种时刻融入进来,至少她对叶家是不讨厌的,如此下去,她同叶曜或许也不会是没有一个好的将来的。 于是二人在长辈的喜悦里离开了叶家,因着许中秦叫他们回去吃饭,所以车子又继续开去了许家。 出乎意料地,万年不在的许暨雅竟然出现在了客厅里,叶曜差点没控制住惊讶的表情,好在纪婉从厨房走出来同他夫妻二人说话,他当即便把头转了开去。 陪许中秦絮絮说了一会儿话,因着有工作电话打进来,叶曜便走去了花园里,这电话打到一半他便听到了一阵美妙的小提琴声音,但因着公务倒也没有分心。待他打完电话,那乐声还没有停,便循着声音慢慢地找了过去。 绕过大半绿植,叶曜终于透过窗户瞧见了正在拉琴的许衡雅。宽松的棉布裙子休闲地套在身上,让叶曜不自禁地想起画画时的许暨雅。下午美好的光线不强不暗地照在衡雅背上,长长的头发在光线里变成好看的栗色,下午的风轻轻柔柔地吹过来,被风微微扬起的发丝,每一分摆动都那么恰到好处。她脑袋两侧的浅蓝色丝带蝴蝶结浸染在充满暖意的金黄色阳光里,给这优雅好看的背影添了一丝文静娴雅,但又带着一点小姑娘家的稚气。 不知为何他又想起叶心——如果沅沅还在,她是不是也会像衡雅这样美好又招人喜爱。 “别打我妹妹主意。” 不知何时出现的许暨雅如鬼魅般突然出现在叶曜身后,声音压低在这好听的琴声之下,顺着风飘进了叶曜的耳朵。 他回过头,瞧见这张有段时日没有见到的美丽的脸——自许盛雅休假结束回国之后,他亦投身在叶氏的日常事务里,许暨雅也未曾主动找过他,两人也是许久未见了。 于是故意逗她:“怎么,有危机感?” 许暨雅看着他的眼睛,神态没有一丝玩味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别打我妹妹主意。” 四下无人,琴房里的乐声还在继续,叶曜抬手将她腰身用力一揽,紧紧贴在自己身前,按着她圆挺的臀,不轻不重地对着她两腿之间顶了一下:“我只打它的主意。” 许暨雅听得这乐章离结束还早,便抬手虚虚揽住叶曜的脖子,微微踮脚用叶曜想要之处在他小兄弟面前轻轻地蹭了几下,呵气如兰地将脸贴在他耳边:“它湿了,姐夫。” 姐夫,我要(H) 既然许暨雅发出了这样明显的邀请,手头没什么重要事情的叶曜也不会不去。 两人前后脚抵达别墅,许暨雅见房子没有亮灯,然叶曜的车已经停好,只以为他也就比自己早到了一点点,不做多想便进了门。 却不想打开门客厅里也是一片漆黑,她惑然蹙眉,不知那人去了哪儿。 刚要抬手开灯,不知从哪儿突然出现的一股力气猛然就按下了她的手,叶曜身上熟悉的气息被带动的空气传过来,猛烈地涌入鼻腔,随即她便被躲在附近忽然出现的叶曜整个按在门上,激烈地吻下手也不停歇,径直就摸进她的上衣,熟门熟路地解开了内衣的扣子,下身不断地蹭着她的腿间。 许暨雅胸前一对雪乳被他揉得好生舒服,情不自禁地哼了出声,腿间蜜液涌动,对他腿间的东西也更加渴望起来。 叶曜顺着她腰身往下揉摸她圆润的臀,没一会儿便伸手探进了她的裙底,隔着已然有了潮意的内裤揉弄她那敏感的软肉,只摸得许暨雅觉得小腹和腿间好一阵酥酥麻麻的微痒。 与此同时她也伸手解去叶曜的皮带,褪去他腿间的长裤,同样隔着内裤抚摸揉弄他那滚烫的大家伙,语气娇媚仿若勾人心魄的女妖精:“还以为你不想。” 叶曜将手指翻进她内裤里层,指尖轻轻拨弄那流淌蜜液的泉口:“我以为你不想。” 这样的挑逗激得许暨雅娇娇媚媚地叫了出来,随即抬起一条腿勾住了叶曜的腰身,软软的声音是极度的诱惑:“姐夫,我要。” 叶曜自然是配合将小兄弟赤裸地对准她那无比诱人的幽深之处,轻轻顶了几下,逗得她连声短吟。许暨雅不满意地扭扭身子,在他早就发胀的器物上来回触碰试探,声音又软又媚:“湿透了。” 叶曜吻她一下,随即双手摁住她臀部疯狂用力捅贯:“姐夫现在就好好干你!” 许暨雅讶然短叫一声,肉体上的刺激随即攫住她的每一寸神经。在门边短暂地满足了一下许久没有接触的身体,两人随即进了客厅。 顶灯打开,两具身体赤裸相见,叶曜打开音箱,伸手邀请许暨雅共舞一曲。 没有任何的羞涩,许暨雅将手放在了他的手心。两人赤足在柔软的地毯上优雅地迈着舞步,但因为这赤裸的身体,气氛却极其暧昧。 许暨雅贴上身体去拥抱他,手指不老实地在他背上划圈,叶曜耐不住地用手摁住她的臀,轻声威胁:“再闹就在这里干你!” 许暨雅偏头含住他耳垂:“求之不得。” 于是牵了他的手,带他来到沙发边上,想找什么东西,却一下子找不到。 叶曜见她故意撅臀跪在沙发边上假意找东西,心中顿时明白她要玩什么。于是了然一笑,上前从后抱住她,双手挑逗她的乳珠,腿间的硬物不断在她臀间暗顶:“现在勾引得这么明显了?” 许暨雅低头笑了一声,干脆上半身便趴在了沙发上,翘起美臀对着他,道:“姐夫不想尝尝?” 叶曜在她后颈轻轻咬了一下,气声低沉蛊惑:“姐夫想先捅一捅。” 于是充斥了滑腻的蜜液之处便有指尖不断揉磨游走,弹钢琴一般地点触在最敏感的小豆豆上,撩拨得许暨雅媚声一阵。 叶曜随即将她翻转过来,一双长腿大开,微微翕动的嫩肉伴着晶莹剔透的滑液,灯光照耀之下诱人无比。 “姐夫得给你检查检查。” 叶曜指尖从她胸口轻轻往下滑,走过肚脐接着往下,穿过那片湿润的毛发,最终抵达汩汩的幽泉。 他揉了一下便忍耐不住地将那早就硬挺的玩意儿插了进去,迫不及待要感受里面的温热,以及紧致的柔软。他低头,嘴唇在她乳上轻轻啄了一下,随即含住那颗圆圆红红的乳珠,舌尖和指尖一齐挑逗,身下的许暨雅随即难耐地扭动起来。 叶曜满意地抬眸看她,嗓音低沉而诱惑:“好软。” 许暨雅也紧了紧那处本就紧致诱人的地方,娇媚地问他:“你说哪儿?” 这样刺激人本能的一夹让叶曜宛如触电一般,当即按住她的胯用力地插了几下,身下的人连连浪吟,就连这声音都像在勾他的魂。 你不是早就湿了吗?(H) zu i jil e.c om 没一会儿许暨雅便将叶曜压在了身下,两手扶着沙发,双腿跨开,将那幽密之地展现在叶曜唇上。 叶曜抬手将那处再展开些,温热的舌尖不断点触她那同样温软的地方,逗得许暨雅只觉身上一阵酥痒。实在按捺不住了,她便坐下去些,带着这滑腻的蜜液坐到叶曜胯间,俯身将那对柔软的雪乳送到他眼前:“要姐夫干我。” 叶曜抬手熟稔地揉捏那对浑圆的雪乳,下身却未有动作,只是故意问她:“二妹要怎么干才能舒服?” 许暨雅再俯低一些,让她双乳能压覆住他的手,幽幽的气声简直摄人心魄:“用力干,干到湿,干到爽。” 叶曜低声一笑:“你不是早就湿了吗?” 许暨雅放了一只手去抬弄他的阳物,纤纤十指轮流拨弄,逗得叶曜喉结发颤:“所以才要姐夫用力地肏,狠狠地肏,因为姐夫肏得特别舒服。” 她话才落音叶曜再也克制不住,起身将她坐着压在沙发上,对准她最想要的地方便狠狠插了进去。肉体激烈碰撞之声带着湿滑的黏液淫靡地响在偌大的客厅里,许暨雅毫不收敛地放声叫着,与叶曜尽情地享受着这一场久违的欢爱。 第二天上午是许暨雅做的早餐,叶曜快要吃完时工作电话就打了进来。于是许暨雅起身收拾走了自己的那副碗筷,忽然想到什么,唇边勾起一抹笑容,旋即上楼去了。 餐桌边的叶曜还在打电话,许暨雅拿出洗好的水果端到他餐盘边,人却未走,柔软的手指轮流来回轻轻撩拨他的喉结。 这酥痒的感觉使得叶曜偏头躲了一下,他轻轻摁了一下她的手,转头微微蹙眉望了她一眼,倒也不生气,只是示意她不要闹。 但许暨雅偏要。夲伩首髮站:jile h ai.c om 接触过冷水微微发凉的手指继续轻轻柔柔地在他喉结处随意撩拨,叶曜终是忍不住清了清嗓子,好在电话也即将打完,于是敷衍地交待了两句,随即挂了电话。 通话一断他便立即攥住了许暨雅不老实的手,再转头的这一眼,却发觉方才她还系着的睡袍不知何时就解了开来,而睡袍底下是不知何时穿上的情趣内衣。 见他愣神,许暨雅把另一只手里装着牛奶的杯子拿了过来,故意俯身贴近他,白色蕾丝下的乳肉因着这动作仿佛涌了下来,晃悠悠地惹得人意乱情迷。 “喝奶吗?” 她那一双雪乳直直贴在他脸边,这样的诱惑叶曜怎能抵挡得住。 随即揽过她腰身,将她放在自己腿上。而许暨雅眼神柔媚,双手轻轻柔柔地抚摸着他的脸,一双雪乳直抵在他唇边。 叶曜挑开那道约等于无的蕾丝,如熟透的樱桃果般的乳珠便弹了出来。他抬指拨弄了一下面前这只白花花软绵绵的乳,那团乳肉当即不知诱惑地荡了起来。他当即张口含住,另一只手更加揽紧了许暨雅的腰身。 许暨雅也被他舌尖撩拨得身下翻出浓浓蜜液,巧的是这款内衣配的小裤上专门缝有大而圆的珠粒,有这玩意儿在下面磨着她,身体里面的感觉也更加强烈。 “姐夫肏我,现在就肏我。” 许暨雅扭动着身子,在他耳边软软地求。 叶曜滑手往下,刚想笑话她性急,却已然探到这内裤的特别之处,随即抬头看她:“你又想玩什么?” 许暨雅推开他径自往餐桌上一坐,大喇喇地敞开同样白皙的长腿,将那珠粒清晰地展示给他看,同时伸出脚搭在他肩膀,声音又轻又软:“这个可没有你舒服。” 叶曜轻笑一声,将她放倒在餐桌上,一只手揉弄她的乳,一只手按住那珠粒轻轻往里推:“现在就让你舒服舒服。” 许暨雅本就被他撩拨得下身湿滑,此时他在敏感地带的开启之处不断地旋转按压那颗珠子,她身下更是泥泞不堪。叶曜适时地取下那条内裤,得意地展示在她眼前:“你瞧瞧,都湿了。” 许暨雅此时反倒挑逗他:“你不会还不如它吧?” 叶曜坏坏一笑:“那你试试。” 随即一张脸埋进她那湿滑不堪的腿间,温热的舌头先是覆盖住那片不断吐液的地方,轻轻地摁了几下,而后换成舌尖去滑摸,去点触,甚至用劲钻进去上下触碰。 许暨雅被他撩拨地软声哼了起来,双手控制不住地抱紧他的脑袋。知道她快要抵抗不住了,叶曜随即压上身,重新吮吸咬弄她的双乳,下身衣物也脱得干干净净。他吃了这乳肉没一会儿便扶起许暨雅,她便这样坐在餐桌上,门户大开地任由叶曜随即抽插。但这个角度好像还不到位,许暨雅双腿盘住叶曜的腰身,要将他往前带。 叶曜笑起来:“小东西,昨晚上还没够吗?” 许暨雅眼神迷离,充满欲色:“昨晚是昨晚的,今天是今天的。” 叶曜抱着她躺去了沙发上。一路就这么顶着她,听着她舒服地喘息。 许暨雅任由叶曜压在自己身上,抬起臀迎接他,双手环抱住他的脖颈,软软的唇亲吻他的耳廓,柔软的声音勾人心魄:“还要再深一点。” 叶曜却没有马上给她,只是逗她:“那你总该给我点什么?” 许暨雅用力地夹了他一下, 当即刺激得他低低吼了一声。他缓过这一下刺激地酥麻,低头看向许暨雅,她充满情欲的眼睛却换了一副委屈神色:“姐夫不喜欢和我做了吗?难道上了姐姐的床就不要我了?” 她说完,又再次用力夹了他一下。 “姐夫现在就干死你!” 这下叶曜可不愿轻易放过她,落手在她臀侧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随即就是按住她胯间好一阵用尽全力地尽情抽插。上午的阳光明亮地洒在客厅里,许暨雅抬手除去叶曜身上的睡衣,在阳光下将他的胸肌、腹肌、甚至每一寸皮肤都看得仔仔细细。而后她翻身坐在他身上,叶曜也抬手脱去她身上那件穿了等于没穿的情趣内衣,阳光下那对雪白的乳房白得发光,白得让他把持不住,越在他眼前晃动,他便越想将面前这娇媚柔软的女人按在身上狠狠地抽插,一直做到她没有力气为止。 涟漪 当初秋的凉风逐渐代替夏季的炎热之时,宋屿也跟着医院的公益队伍抵达了他们每年都会去的上园村。 今年的公益体检要先从上园村中心小学开启,医院的车也准点开进了学校。医生护士们们花了一下午规划场地以及调试仪器,第二天一早便准时为学校里的孩子们做体检。因着学生不算很多,所以一整天下来,孩子们的体检也就都做完了,第二天便就给孩子们讲些卫生常识和疾病预防类的知识。按照计划第三天他们会转场到三公里外的上园中学,将这套流程给中学里的孩子们再来一遍,但因着中学是住宿制的,提供不了更多的位置给医生们临时安置,所以他们只能先开车将仪器运送过去,人还照旧在小学的操场上睡帐篷。 这天下午宋屿正要和同事一起带着仪器开车往中学那儿去,却又见几辆车子先后开进了小学的操场。他本还在想是不是医院又派了人来,却不想从那车子里,竟走下来了素面朝天清清爽爽的许暨雅。 “你怎么……” 把仪器交给其他同事,站在原地的宋屿随即同许暨雅投过来的眼神撞在了一起。他上前几步,清隽的眼里带着满满的难以置信。 许暨雅也将手里的美术用具转交到其他同事的手上,亦是上前两步,站到他面前,笑容舒展:“我们也来做公益啊。” 此时的她跟往日里都不同,没有披散下来弯曲好看的长卷发和精心描画好的妆容,也没有优雅的高跟鞋和时尚高级的衣裙,站在宋屿面前的许暨雅,外边套着一件宽松的米灰色冲锋衣,下身是同样宽松的牛仔裤,最底下便是一双舒服的运动鞋,她的长头发斜着编成一个利落的马尾,乖巧地搭在肩上,跟她调酒师的身份看起来极为不符。 “宋医生你们认识啊?”赶来迎接这一行人的校长见他两人站在一起说话,便笑着走了过来。 “应该是我要多谢宋医生让我知道这个项目。”许暨雅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笑着同校长说话。 校长随即感激地道:“画室这回给我们提供了这么多教具,实在是感激不尽,孩子们都很期待未来几天的美术课呢。” 许暨雅仍旧是笑容舒展:“具体的事宜一会儿金老师会再跟您确认,这几天所有的事情您直接找金老师就可以。晓安,一会儿你记得跟胡校长把各方面的事项都再确认一遍。” 她说着,车子边另一个同样穿着宽松休闲的姑娘便跑了过来,热情地将胡校长带到车的那边去了。 宋屿听了这两句也大概明白些了什么,想着他两人都各自有事,便接话道:“那就先不打扰你了,我也得……” 他抬手一指,这才发现身后的同事已然带着仪器开车先走了。 场面有一丝丝的尴尬,许暨雅瞧着他顿时无措的表情,忽尔忍不住地轻轻一笑,随即道:“我送你吧。” 于是导航往中学的方向去,路上宋屿自是好奇地问她怎么会来,许暨雅也没什么不好说的,回答也是爽快:“就是上回看到你办公室那张海报,觉得挺有趣的,所以想办法联系了胡校长,双方达成一致就带着人和东西来了。没什么高尚的情操和理由,就是单纯觉得有趣。” 宋屿瞧着她云淡风轻的神色,只淡淡接了一句:“随心。” 许暨雅闻言,快速转头看了他一眼,而后继续回头看前方的路,但唇边漾起了淡淡的一抹笑意:“对,随心。” 没一会儿她便将宋屿送到了目的地,其他的医生眼见着宋屿从非医院的车里下来,有几个眼尖的已然瞧见驾驶位上的女子仿佛就是宋医生那个漂亮的女朋友,当即八卦心作祟,不断向身边的同事示意,不一会儿所有人的目光和私语讨论的焦点便都集中到了面前这两人身上。 “走了。”许暨雅将车调了头,冲宋屿打个招呼便要走。 宋屿本要同她挥手,却忽然想起什么,便问道:“你们晚上怎么住?” 许暨雅道:“跟胡校长都说好了,有合适的空教室就打地铺,没有就跟你们一样,在操场露营。” 宋屿听完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嘱咐了一句开车小心。 等这些医生们从中学回来,小学这边也已经备好了晚饭,许暨雅那边人数不算多,便也没有先吃,一道等着他们回来吃饭。 既然都是来做公益的,两边的团队里又都有性格开朗的人,吃饭间说着说着便也逐渐熟络了起来,一时间气氛很是愉悦。 “饭菜不合胃口?” 见许暨雅很快便放了碗筷走出了食堂,宋屿也快速吃完饭跟了出来。 听见声音许暨雅讶然回头,见是他,便轻松笑道:“没有,我本来吃得也不太多。” 她说完,抬眼看见天边暖橘色的晚霞与粉紫色的夜幕交迭晕染,那紫色在愈发遥远的位置也愈渐浓稠,远山在这样的光景下墨黑如画,清脆的鸟鸣踏着偶起的夜风就这样悠悠地送到了耳边。 “这儿真美。”许暨雅声音极轻,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宋屿亦是抬眼远眺这样的乡村景色,忽尔想起什么,便道:“后山有个小湖,也很美,要去看看吗?” 许暨雅欣然应允。 不过出发之前宋屿掏出了口袋里小瓶装驱蚊水:“这个季节山里蚊子多,还是得喷一点。” 许暨雅看着他极其自然地给自己喷着驱蚊水,那神态既温柔又仔细,忽然间便觉得心底有一处极柔软的地方被轻轻地触摸了一下,恍若羽毛拂过脸颊,有一点酥酥痒痒的,又仿佛静止的水面忽然莫名晃动了一下,没有什么水花泛滥,但涟漪却不断地向外泛起,由里到外,一圈一圈,一下一下地漾动着。 乡村之夜 入了夜,胡校长带着几个老师收拾出了一个空教室可以用于休息,医院这边统一安排女医生们睡在室内,男医生则在操场上睡帐篷。许暨雅这边本就是女生多些,其余的男生也就同男医生们一样,在操场上支起了帐篷。 因着每年都来,这些女医生们也算是经验丰富,除了自备了好些蚊帐,又用电蚊拍把教室里大致扫了一遍,而后点上蚊香,再喷喷驱蚊水,一通操作下来直接把画室这边的姑娘们看呆了。因着晚饭的时候聊得开心,这下熄了灯,躺了下来,画室的姑娘们和一群女医生们聊得更是热烈,从美术聊到医学,从绘画课程聊到医生日常,一群女孩子嘻嘻哈哈,好不热闹。而许暨雅因为一向习惯晚睡,虽躺了下来,却也无心睡眠,因而趁着她们聊得开心,便自己悄悄起身,走出了教室。 夜色里一轮皓月皎洁明亮,许暨雅站在走廊的尽头,沐浴着如水的月华,闻着清凉夜风里送来各类草植混合的清香,只觉得周身清爽,心神宁静。 “你怎么在这儿?” 是宋屿的声音。 许暨雅随即转过身去,她一身米色宽松家居服站在同样清冷皎洁的月光下,无端让宋屿想起雨中的桂花。 “还不困,就在这儿站站。”她朝他走过来,道,“你怎么上来了?” 宋屿指了指身后的操场方向:“他们有人饿了,在底下烤玉米土豆什么的,让我上来问问你们有没有要吃的。” 许暨雅笑:“她们带了好多零食跟你们同事一起分着吃,估计是吃不下了。” 宋屿闻言笑笑,依然是礼貌地敲了敲教室的门,隔着门问了一句。果然,里边的姑娘们都说吃不动了,宋屿只好转回身,看向许暨雅:“你呢?反正也睡不着,不如一道下楼坐坐?” 想了想也是这番道理,不过她还是逗他:“不怕你同事误会?” 这堆医生八卦的眼神早就遮挡不住了,许暨雅就算没明说,也看得一清二楚。 “去不去都会被误会,下去了还有得吃,干嘛不去?”宋屿倒是不甚在乎,反而神色坦荡,“土豆是校长他们自己种的,一起尝尝吧。” 他既也这样坦然,那许暨雅便更没什么好忸怩的了,于是两个人一道下了楼去。刚走到一半,宋屿又想起什么,便将自己的防风外套脱给了她:“晚上凉,你衣服薄,还是再披一件吧。” 许暨雅瞧了瞧他身上的衬衫,不禁问道:“那你呢?” 宋屿接着往下走:“帐篷里还有一件,你先穿吧。” 于是两个人一道加入了操场上的夜烤队伍,正烤着食物的男医生们见只下来了一个人,便同宋屿打趣道:“老宋你这号召力不行啊,就叫下来一个呀。” 宋屿果真从帐篷里再拿了一件防风外套出来披上,一壁极其自然地找了个杯子给许暨雅倒了杯热水,一壁对身边的同事回道:“那我自然是没有咱们朱医生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啊,毕竟护士长见了你也得多给两巴掌,我们可羡慕不来。” 这话一出便逗得一圈的男医生们都笑了起来,被打趣的朱启自然是抬手拍他,一旁亦有别的医生笑:“我们小宋平常不大说话,一旦开口就是语出惊人呐。” 朱启随即佯装吃恼地冲许暨雅摆手道:“沉小姐你不用给宋屿面子啊,想回去睡觉只管上楼,别搭理他。” 宋屿闻言径直把他碗里烤好的玉米分了一段给许暨雅,自己又拿走了他一个烤好的土豆,随即又把装着食物的碗给其他同事手上塞去:“小气,就是烤好了舍不得分,别找借口。” 其他好事的医生们自然是将碗里的食物哄抢一番,待碗回到朱启手上时,里边只剩了一小截紫薯。 朱启瞧一眼这空荡荡的碗,又见宋屿要倒水,便想趁他不防抢回自己的土豆,却不想宋屿眼明手快,侧身一躲便让他扑了个空。见许暨雅的玉米还没吃,朱启刚伸个指头,许暨雅已然拿过玉米咬了一口,还笑着冲他晃了晃头。 炭盆里暖红色的火光映在她漆黑的眼瞳里,亮晶晶的光芒闪烁像当下夜空里的星星,宋屿看着她这样活泼的笑容,一时间连自己的笑容都更加愉快了一点。 气氛逐渐活跃起来,有大胆的医生便耐不住八卦的心,主动打探了起来:“沉小姐我是不是在医院见过你啊?” 夜话 许暨雅坦诚点头:“前段时间我在你们医院陪护我朋友,可能真的是见过呢。” 既然是说起这个,朱启随即插嘴:“上回在老宋办公室,我好像也见过你来着。” 许暨雅定眸看看他,想起上回在宋屿办公室休息时忽然闯入的那个医生,仿佛正是面前这个人。 宋屿本想开口打个岔,却听身旁许暨雅已然大方应了下来:“噢,上回是你找他。” 她忽然眯起眼睛往前凑了凑,装模作样地观察了一下朱启,笑道:“也没过几天,怎么感觉朱医生比上回胖了。” 这话一出围观的医生们又笑着起了哄:“老朱你那健身卡办了也不顶用呀!” “办卡有什么用呀,他肯定没去!” “上周我还见他排骨红烧肉一样不少吃呢!再贵的健身卡也扛不住这么吃啊!” 朱启手忙脚乱地点着接连起哄开口的同事,倔强地否认:“我怎么没去!我这几周去得少那是因为忙!忙!你们还说我!你们也没少吃呀!” 她这机灵的一句话随即就把话题带到其他地方去了,一群医生只顾着同顶嘴的朱启开玩笑,也没人紧着宋屿和她来问了。 临近十二点,围炉烧烤聊天的医生们陆续收拾东西准备散了,宋屿也起身打算送许暨雅上楼。 他与同事们一道归置好最后几件东西,回身发现许暨雅站在不远处,抬头望着天,不知是发呆还是赏月。 “在瞧什么?”他走过去,语气轻柔。 许暨雅的声音也是一样的轻柔:“就是看这月亮极好。” 宋屿微微扬了扬下巴:“楼顶赏月也很好,去吗?” 反正也睡不着,许暨雅自然答应下来。 宋屿带她上了楼顶,两个人在同一轮清明月色下安静坐着,仰头望着这样皎洁一轮皓月,即便没有说话,倒也未觉尴尬。 “你值班的时候也会这样看月亮吗?”见他看得入神,许暨雅忽而问。 宋屿神色平和,月光下本就俊朗的侧脸越显温沉:“也看,但心态不大一样。在医院的时候可能会疲惫,但在这里……更放松些,或者说……心会更静。” 许暨雅抬眸重新看向那轮月亮,道:“以前我爸爸常说,看天的时候就会知道人类有多渺小。我只觉得天空、月亮、星辰都好,抬头看着它们的时候,心里会莫名地宁静。” 宋屿闻言,温和地笑道:“你爸爸还是个哲学家。” 许暨雅亦是笑:“他是个画家,也在学校里教美术。他年轻的时候还办过个人画展呢。” “那你也是他的学生咯?” 许暨雅点头:“嗯,我的美术启蒙就是他带的,他也常说我有天份,适合画画。” 宋屿笑:“我小时候也被爷爷说适合学医,所以现在就变成了医生。” 许暨雅扬眉:“你家不会是医学世家吧?” 宋屿蹙眉想了想:“嗯……我爷爷有三兄弟,两个都是医生,我大伯和我爸还有小姑也都是医生,这样讲来……应该算是医生家庭吧。” 许暨雅点着头将两手环抱胸前:“那以后有什么头疼脑热七灾八难的,可就得麻烦宋医生了。” 宋屿随即笑:“我可不希望我的朋友们来医院找我,最好是从来不用进医院。” 两人正说笑着,忽然间宋屿瞧见许暨雅的左侧下颌仿佛停了只蚊子,许暨雅也瞧见他的脖子边好像也有只蚊子。紧接着便是两人同时出手,同时惊讶,同时笑了出来。 宋屿抬手指着自己的左下颌示意她,许暨雅也指着自己的脖子示意他,两个人互相瞧着对方笑得说不出话来,哑巴似的只会用手比划着指,一时间清冷的月光仿佛也有了适宜的温度。 “好像叮上了。”这一阵终于笑过,宋屿哆啦A梦似的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支止痒凝胶。许暨雅抬手摸摸自己的下颌,倒也未觉察出什么异样。 “不是这儿。”拧开了凝胶的盖子,宋屿示意她仰头,又抬手将她散落在侧脸的头发轻轻拢到耳后,借着月光在她下颌的一处红点上抹了些凝胶,“这个季节的蚊子叮一口可痒了,还是得擦点药。” 许暨雅仰着头等他擦完,也拿过他的凝胶,示意他抬头。 宋屿也没有忸怩什么,乖乖听话抬头。许暨雅借着月光也看清了他脖子上的红点,低头在指尖上挤了点凝胶,便往那蚊子包上涂。 她的脑袋凑过来,发间带来一阵好闻的馨香,但只一会儿,宋屿就被喉结附近那微微发凉的指尖极其轻柔的揉抹而带来的酥痒感条件反射般地激得迅速躲开了一下。 许暨雅不解地抬眸看他,手指还停在原地。宋屿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又忍不住笑了起来:“痒。” 这话逗得许暨雅也当即笑了起来,她伸手将指尖剩的一点凝胶用些力划按在宋屿脖子上,手里的软管也丢回给他,大喇喇的语气表示着她其实也毫不在意:“自己收拾吧,懒得管你。” 宋屿借着那点凝胶随意地在蚊子包上抹了一下,随即起身跟上她要下楼的步伐:“这儿黑,你小心。” 两人一道下了楼,宋屿送她到教室门口,又将口袋里的止痒凝胶给了她:“拿着吧,万一有用呢。” 许暨雅伸手指着自己的脖子:“你又不痒了?” 宋屿想起方才的一点尴尬,抿着嘴拿起凝胶在她额头上轻轻地敲了一下:“收着吧,话多。” 许暨雅接过凝胶,笑着冲他晃了晃,眼睛里的笑意明净璀璨:“多谢宋医生。” 宋屿被她这样好看的笑容感染,也笑了起来:“晚安沉老师。” 相处 第二日,医生们全都转场去了叁公里外的中学,许暨雅这边则都在小学给孩子们发放各类美术用具并给他们上美术课,一直到暮色四合的时候,医生们带着仪器跟了车子回来,宋屿才终于同许暨雅见上面。第叁日仍旧是按计划要给中学的孩子们讲些生理卫生知识还有常见的季节性传染疾病的预防,却不想今日许暨雅也带着团队到了中学里来,看样子也是来发放美术用具的。 午休的时间宋屿和其他的医生们也帮着画室这边往学校里搬东西,这才发现他们带来的除了美术用具,还有好些女性用品。 “你们不也对青春期的孩子讲些必要的知识吗,所以我们也给小姑娘们准备了必需品啊。”看宋屿有些意外,许暨雅大大方方地解释,“青春期的孩子们逐渐会有属于自己的心事,有时候有些情绪不好对其他人说,那么画笔可以帮助抒发内心所有的情感。相比小学的孩子,或许这些中学生更需要多一种途径去释放各种各样的情绪,可以学着通过绘画来进行自我纾解。” 宋屿笑意和善:“这也是你的哲学家爸爸告诉你的吗?” 许暨雅歪头一笑:“沉老师自创。” 她这样的神态放松可爱宛如一只小猫,宋屿不由得想伸手揉揉她的脑袋,但最终还是忍住没有动作。 下午的时间医生们仍留在中学给孩子们讲课,而画室一行人已经回到了小学那边。快到放学时分宋屿跟着车子开回小学来,在学校门口瞧见了许暨雅和其他几个画室的老师以及小学这边的几个老师一同带着十来个孩子背着画夹笑容满面地从其他方向回来了。 “写生去了?” 看他们这个架势,宋屿多少也猜到了一点,待孩子们跟着老师进了教学楼,便问向了许暨雅。 她笑着点点头,道:“我们挑了些比较有天份的孩子,带他们出去写生,锻炼一下。以后每两周会安排车过来带他们去我们的画室上上课,或者看看展,有合适的比赛也会推荐他们去,多个机会嘛。” “中学那边也一样?” 许暨雅点头:“对,也会看看有没有好苗子,将来就一道安排过去上课,或者给认识的老师推荐一下,说不定对他们的未来能产生点影响呢。” 宋屿道:“你这可不仅是做公益啊,甚至有点助学的意思了。” 许暨雅抬手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打住,别给我戴什么高帽子。我们做这些也不是白出力,等有了好的效果,多多少少能吸引更多的人来画室报名,我们的口碑也上来了,收入也就上来了。” 宋屿扬扬眉,了然地笑了笑,而后道:“明天我们会去中学附近的卫生院,在那里做两天的义诊,给村里的老人小孩看病开药。” 于是许暨雅把口袋里的止痒凝胶又还给了他:“拿着吧,别在那边又被叮了。” 宋屿侧一点头瞧了瞧她下颌处的小红点,好像确实没有自己的厉害,便也没多说什么,又把凝胶收了回来。 正是气氛舒悦的时候,同行的金晓安不知从哪里跑了过来,大大咧咧地打趣道:“不要一天天就知道跟帅哥医生眉来眼去,关注一下工作伙伴我好吗?” 许暨雅歪头看她:“不看帅哥难道看你吗?” 金晓安抬起右手垫在下颌处,眨巴着眼睛瞧着她,古灵精怪地笑:“我这么活泼可爱难道不值得多看一眼吗?” 说完便把手放下来,敛了敛神色跟她说正事:“明天中学那边的时间安排和课程安排都有了,你再看一眼。” 见她们有正经事要说,宋屿也不过多打扰,同她们点了点头眼神致意过便默默走开了。 翌日一早医生们便出发去了卫生院,画室这边也开车前往中学。一整天宋屿都在忙着给村里的老人检查和开药,直到下午时分才终于得些空闲。 因着要等一位老大爷回家带妻子过来检查,宋屿便没有跟同事们一同返回小学,仍留在卫生院等待他的病人。一直到天边都被西沉的太阳染成橘红色,他才终于收拾东西准备往回走。手机在此时突然响了起来,瞧见是许暨雅的名字,他面上的笑容也更愉悦了几分,却不想接通时那边的语气和画面都十分紧张。 留宿 彼时刚从河里救起一个溺水小孩的许暨雅浑身湿透,湿漉漉的头发胡乱地贴在她有些发白的脸上,完全没有这两天作为美术老师的优雅。但她当下丝毫顾不上这些,只让一旁手足无措的小朋友帮她举着手机,远程让宋屿指导她如何对这个溺水昏迷的小孩进行施救。 宋屿让举着手机的小朋友拍了拍四周的环境,确认了许暨雅所在的位置,而后慌忙骑了卫生院的自行车赶过去,一边语音指导许暨雅该怎么做。好在这两地之间距离不算太远,他骑了一半就碰见许暨雅打发过来找医生的大孩子,于是他载着来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小河边上,接替许暨雅对那溺水的孩子进行心肺复苏。 不多会儿那孩子便醒了过来,待围观的众人皆散去,终于舒了口气的许暨雅和一脑门汗的宋屿相互瞧着对方,带着疲惫的脸上都无声地扯开一个纯粹而开心的笑容。 “入夜凉,先穿上,别感冒了。”宋屿见她一身湿透,眼看暮色愈浓,当即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给她披上。 许暨雅本就被渐起的山风吹得全身发凉,宋屿这外套及时地套了过来,还带着温温的暖意,以及干净的香气——这味道浅淡好闻,无端让她想起美术馆的草地,图书馆的古籍,总之是让人觉得平和安心的气味。 宋屿就近带了许暨雅到卫生院里,卫生院的杨院长见状赶忙给她找了一套自己的衣服并带着她往浴室去。却不想她正洗澡的时候,外头的雨幕也越来越重,一时间倒也不好出门了。 既是这般的巧,杨院长自是热情地留他们吃饭——卫生院的人手本就不多,因想着半夜万一有病人来,这么些年杨院长便一直住在院里,虽然偶尔也会有其他医生留宿值夜,但大多时候都是杨院长守在这里,故而平日里几乎是没有客人来访的。眼见时间渐晚,这厚重的雨幕不像短时间能收的样子,整个医生团队同杨院长也算是熟人了,宋屿便也不多推辞,点头答应留下来吃饭。杨院长听得这话,面上是肉眼可见的开心,当即就到厨房里准备食材去了。因此等许暨雅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晚饭的香气就在院子里四处奔跑,把她的肚子勾得咕咕叫。 不知道吹风机在哪儿,她只用毛巾简单挤了挤头发上的水分,便湿着一头长发循着做饭的声音找去了厨房,隔着窗恰好就看见帮着杨院长打下手的宋屿,两个人一边干活一边说话,宋屿清隽的脸上是英朗的笑意,他身后便是杨院长利落炒菜的身影,他们之间有做饭的烟气小小地缭绕,这画面倒十分融洽家常。 洗菜的间隙宋屿忽然抬眼瞧见了不远处的许暨雅——她还湿着的长发有些凌乱地散着,厨房的灯影长长地拖出去,微弱昏黄的光朦胧地照在她身上,只有一双漆黑的眼睛,宛如月夜下的湖水般粼粼有光;她身上穿着杨院长早年间的裙子,那颜色因为多次的水洗已然有些褪色,但这并不刺眼的颜色却在此刻渐暗的天色下显得异常的温柔。宋屿短暂地愣了一下神,随即对她道:“还得等一等,饭一会儿就好。” 身后的杨院长听了这话也转过身来看,发现许暨雅一头长发未干,赶忙把菜出了锅,擦了擦手便带她去屋里拿吹风机。而等她吹好头发再出来时,杨院长已经做好了一桌饭菜,宋屿也摆好了碗筷,叁个人自是有说有笑地吃起饭来。 却不想这雨一直急促地下着,怎样也不见小。眼看时间愈晚,杨院长亦担心他们就这样回去路上不安全,便极力留他们两人在此留宿。宋屿听着这嘈嘈雨声,估摸着今天晚上怕是真回不去了,于是转头与身旁的许暨雅对视一眼,两人都是毫无办法的无奈表情。 “不然我们开车来接你吧,这大晚上的,雨也不见小。” “雨太大了,你可千万别一个人走夜路啊,不安全。” 拨通了同事的电话,一听说宋屿的情况,电话那头的医生们便七嘴八舌地说起来。 宋屿想着这场雨这样大,又持续了些时间,这一路湿滑,万一翻了车,又或者泥地软塌陷了车轮,一样是不安全,便与同事们说清了顾虑,而后道:“反正明天还会再过来,我在这儿住一晚上倒也方便。不过明天还得辛苦你们送沉老师回去一趟,她们明天在中学还有写生课要上。” 而后手机转给了许暨雅,电话那头也从七嘴八舌的医生们换成了画室的姑娘们。许暨雅倒是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简单说了说情况和明天的安排,电话那头的金晓安也利落地表示明白。于是电话挂断,两人再对视一眼,而后嘴唇都抿起一个无奈的笑意,随后便是不知缘由地共同出声笑了起来。 既要留宿,宋屿便也从杨院长那儿得了一套衣服,随即就抱着去洗澡了。杨院长回屋麻利地找着毯子被褥,要给这两人收拾个休息的地方出来。 “院里也没什么太好的条件,之前有医生值夜也都是在诊疗床上凑合凑合,实在是委屈你们了。”将两张诊疗床仔仔细细地擦了一遍,杨院长随即把房里找出来的毯子褥子铺上去,尽量让他们两人能睡得舒服些。 许暨雅自然是动手帮忙,面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嫌弃:“又吃饭又留宿已经很麻烦您了,您还把这床铺得这么舒服,我都不好意思了。” 杨院长闻言便笑:“院里常年没什么客人,今天你和宋医生能留下来,我心里啊,高兴!可没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许暨雅语气温柔:“您一个人在这儿住,晚上不害怕吗?” 杨院长闻言,只是垂眸笑笑,神色仍是一贯的和蔼:“习惯了。” 爱回忆牢笼 wuyezhe n.c o m 等宋屿洗完澡出来,许暨雅和杨院长这头也收拾好了。杨院长抬手将帘子一拉,两张诊疗床便算是分割了开来:“院里没有其他合适的屋子了,今晚上只能委屈你们凑合着住。要是冷就跟我说,我再给你们拿被子。” 宋屿的头发也挂着水,湿漉漉地搭在脑袋上,看起来倒像个乖乖学生:“您再说委屈我们的话,我俩都要不好意思了。” 他穿着一身同样有些褪色的浅灰色棉布睡衣,凌乱的头发此时此刻看起来倒是十分的随和清爽,而许暨雅也穿着一身杨院长给的棉布睡衣,长发侧编成一个简洁的麻花辫子,他两人这样看起来,不像是临时留宿,反像是就住在这儿的。 这套睡衣久日不见,忽地穿在宋屿身上,杨院长打眼一瞧,忽然间有一丝晃神。随即和善地笑一笑,低头走出了休息室。 许暨雅把方才杨院长拿来的吹风机递给头发还未干的宋屿,他接过时无意间碰到她的手,只觉得发凉,于是拿过自己的外套递给她:“夜里凉,别感冒了。”更多免费好文尽在:lia oy ux s. c om 确实感到有一丝冷意的许暨雅没有拒绝,大大方方地接过穿在了身上。待他吹干头发,便冲她扬了扬脑袋:“走,泡脚去。” 原来杨院长担心雨夜里气温低,特意给他们准备了热水,叮嘱宋屿睡前一定要带着沉小姐把脚泡暖和了再睡觉。 “杨院长一直都独自住在这儿?不害怕吗?”放松的泡脚时间,反正也只有他二人,许暨雅便问了起来。 宋屿语气温和:“村子里大多数都是老人和小孩,外人来得不多,其他几个医生住得也不算太远,我们医院也给这里装了监控和警报系统,所以晚上倒也还安全。” “那她也不大回家?还是……家里人会过来看她?” 宋屿极轻极轻地叹了口气:“这里就是她的家。” 他抬头看了看外边的雨幕,慢慢给许暨雅说起杨院长的故事:“杨院长的丈夫姓孟,以前在中学里上课,她就在卫生院里看病。不值班的时候孟老师就跟杨院长一起住在这里,如果学校里有孩子不舒服了,杨院长就会过去看看。有一年遇上了特大暴雨,县里要求中学的孩子们都得往外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去,结果转移的途中出了意外,孟老师为了保护学生,就牺牲了。后来杨院长就一直一个人住在这里,也不搬走,也没有申请调离,她说孟老师用命护着学生们,她也就守在这儿,守着学校,守着村子里的这些人。” 他用那样平和的语气讲述了一个动人的故事,许暨雅听着只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堵着,似难过,似感动:原来当真会有人能够守着对另一个人的感情和回忆度过余下的漫长一生,这种事情以前她决不会信,可是如今,却亲耳听到了这样的故事。 见她半晌不说话,只是瞧着外头的黑夜发呆,宋屿便问:“在想什么?” 许暨雅的神色带着些感伤和悲凉:“以前我从不信真有人能靠着回忆和感情独自走完下半生,我只觉着爱情是最缥缈和不可靠的东西,原来人与人之间,差别还是这样大。” 当年她的父亲沉植是那样深爱着她的母亲纪婉,但纪婉仍旧婚内出轨了许中秦,此事直接导致了沉植的自杀身亡,也气得许盛雅的母亲盛明薇从楼顶一跃而下,如今他们二人虽然看似组成了幸福的家庭,但许暨雅不会忘记这两人的婚姻底下,埋葬了活生生的两条人命。 “如果是我爸爸,他可能会像杨院长这样,守着心里的感情和旧年的回忆,靠着沉迷作画度过他的后半生。可是没有这样的如果,活着的人,只有我记得他。” 她这话里似是有什么令人伤心的过往,宋屿瞧着她这般神色,虽不是爱打探别人私隐的性子,却也出于关心忍不住开口道:“你……” 许暨雅冷笑一声:“我亲爱的母亲,在我爸爸尸骨未寒的时候就选择了闪婚一个有钱人,这么多年享受着富太太的生活,丝毫想不起她死去的前夫。爱情,真心,对她来说算什么?什么都不是。于她而言那些过往的回忆都是享受未来生活的累赘,而我,恰巧也是对她那些往昔活生生的见证。或许我该跟我爸爸一样,彻底消失在她的生活里,这样便不会有人让她想起那些往昔了。” 许盛雅的母亲,贺童希那在妻子重病时照样寻花问柳的父亲,还有沉迷声色的荣叁……这么些年她听到的看到的人和事,无一不让她觉得爱情与真心是最容易被践踏的东西,也是最不让人珍惜的东西,故而她再不肯信当真有人会守着一份感情,一颗真心直到垂垂老去,她也不信这世上当真会有人能全心全意地珍惜另一个人,不计任何的回报,只愿她过得好。 “回忆固然可以像铠甲一般支撑一个人坚强地走下去,可有时候,回忆并不一定能提供幸福和快乐,也可能是困住人的牢笼。”宋屿就这样瞧着她,眼眸深邃,语气依然温和,“那些关于你父亲的爱和回忆,或许应该成为一种陪伴,或者一种力量,扶持着你一步一步走到你想要的未来去——可能是你画里的世界,也可能是你梦想中的天地,但它若成为困住你内心情感的牢笼,或许就把你封在一个挣脱不了了泥潭,看不见更广阔的景象,也到不了更美好的彼岸。” 许暨雅安静地看着他,看他神态平和,看他眸色沉静。他们两人分明认识不久,也并未提过太多有关个人家世的话题,她从未想去探究他,他也没有主动探听过她。他们相处的时候总是有一种舒服的平静和轻松,或许就是这样的舒服,便让陷在复杂情绪里的许暨雅没有设防地说了些平日里甚少对外人提起的话来,等她忽地想起什么的时候,宋屿这样推心置腹的一番话,却仿佛浸泡进冬日里的温泉,只一下,就消除了满身的紧绷和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