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飞升以后(h师徒/囚禁)》 成功飞升 在最后一次的天劫中,金色的闪光如咆哮的巨龙一般从天而降,劈头盖脸地向她卷来。爆炸的雷响震耳欲聋,带着一种毁天灭地的可怕倾向。 在那样庞大而凶烈的力量下,她很快就失去了意识,在万物消弥之后进入了无音无识的虚空。 她原本以为,今天就是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天了,直到被身边的同伴一推。 “这位小神女!” “快醒醒!” 墨幽青强行抑制住从胸膛中翻涌上喉咙的一口血,颤颤巍巍的抬起已经被天雷劈得酸麻无力的手,擦去了嘴边那丝若隐若现的血痕。 艰难地完成了这个动作之后,她方才睁开了眼睛。目之所及白茫茫雾皑皑,却有无数人影攒动,自言自语者有之,交头接耳者有之,甚至哭天嚎地捶胸顿足者亦有之,百般声音,皆汇成雾海中的浪潮。 这是在哪? “地狱么?” “小神女说笑了,今儿是我们的封神之日啊……” 话音未落,空中仙乐大作,钟鼓齐鸣,香风拂过,夹杂无数花瓣,将这浓得化不开的迷雾渐渐吹散。 神女提花灯踏空而来,远远望去,只见容色皆绝丽,体型苗条修长,姿态端方雅正。 离得近了,新进的男神们却都噤了声。 只见神女们人均身长七尺半,肤白貌美腿长,宛如神之手雕刻而成,随意拉出任何一人都足以吊打下界绝世美人。 身材不那么魁梧高挑的男神们须得抬头仰视,顿时那刚燃起的雄心壮志就熄了一半。 待浓雾散尽,众位新进神君只见自己置身于一座辽阔雄壮的大殿之中。大殿无顶无穹,只以华表昭示了空间范围,张牙舞爪的金色巨龙盘旋于其上,灯笼大的眼睛从上向下俯视着众位下届新进神君,造成了无以名状的压迫感。 墨幽青心中感慨不已,这在下界不是大神就是大魔的巨型生物,在神界竟然是盘华表的吉祥物罢了。 几道金光暴闪之后,神女们膝盖微曲,款款下腰拜见:“参见四帝。” 墨幽青夹杂在人群之中,依样画葫芦地行了个礼。众人虽都低眉垂目,却早早忍不住拿眼睛去偷偷瞥那殿上坐着的四位神帝。 四位神帝虽离他们颇远,但就粗粗一扫那轮廓,墨幽青也不由得心中暗自惊叹,众神帝皆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绝美伟男子。 “东方神帝仍在沉睡之中,我们便先行开始吧?”按那下座的方位划分,开口的应是南方赤帝,虽是轻声笑语,却以自带沉沉威压,外加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立体效果。 墨幽青心中一震,感觉胸膛又有气血在翻腾,强行稳定心神,将那冲动再度压下去。 赤帝座下便有神官步出,手捧卷宗:“请各位新晋神君汇报下界功果,以便分派职位!” 接下来便有神君依次慷慨陈词:“吾乃下界一秀才,屡第不中,年近花甲之时,终于看破红尘,遁入仙门,一心修仙炼道,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 也有神君道:“我所在的下界穷山恶水,瘴气弥漫,怪兽伤人层出不穷。我决意投身天道,孤身一人杀退上百凶兽……” 墨幽青刚开始听得有趣,后渐觉旧伤发作,耳听目视不明,便咬住嘴唇,闭上眼睛,陷入昏沉状态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忽得听见有人喊她名字:“墨幽青神女!” 她一怔:“在。” 那执笔神官看她:“小神女有什么功果?” “这……”听多了别人的天花乱坠自吹自擂,自己却觉得无甚可说。 “我也不知自己有什么功果,只知一心想要探访天道,三劫二败,直至最后一劫让我得以飞升。” 赤帝见她茫然,便笑问道:“可曾杀过凶兽?” 墨幽青:“有。” 赤帝又问:“可曾度化过旁人?” 墨幽青:“也有。” 她这淡定又呆萌的样子,倒是与滔滔不绝的旁人不同,赤帝中生了几分兴趣,嘴角勾起,不禁莞尔一笑,“既如此,不如你就在我座下……” 话音未落。 空中突然传来一声:“东方神帝到!” 大殿之中的神君们如潮水般向两边退去,留出中间通道来。好奇这位最后迟来的神帝,墨幽青也微微侧过头来。 金光落地化为一道人形,只见他头上束一顶凤翅紫金冠,身着如意云锦长袍,剑眉之下一双深邃狭长的美目,冷峻的脸上更无一丝一毫的情绪。缓缓走过之时,脚踏实地的一比,更是将在场的男神们震慑得自信全无。 神帝们……都是身高九尺的么? 走得近了,墨幽青已不敢再直视东方神帝,垂下头来,只能觑见东方神帝胸口衣襟上流光耀眼的花纹。 墨幽青是比着人类平均身材进行修炼的,按道理在女性之中已不算矮了,但即便是抬起头来,恐怕也仅够到神帝下巴。 其他几位神帝笑道:“青帝,此前你一直沉睡不醒,还以为此次选新神君,便不会来了呢!” 东方神帝落座,微一颔首:“选到哪里了?” 赤帝抬手示意:“正到这位小墨神女。” 青帝不经意地扫了墨幽青一眼,正巧墨幽青偷偷抬起眼来看各位神帝。 虽然只是一霎那,墨幽青却觉得心神一颤! 东方神帝的眉眼之间,竟然依稀有几分莫名熟悉的影子。难道说……这天底下丑人各有各的丑法,而美男子都是相似的? 东方神帝眼睛看着她:“赤帝以为如何?” 青帝这般眼也不瞬地看着这位小墨神女,嘴里却问他如何,莫不是想要跟他抢夺人选? 当下赤帝便无功无过地道:“潜力无穷的新进神君。” 东方神帝站起身来,两三步走到墨幽青的面前。大手一托,抬起墨幽青的下颌。 “你这小神女,竟然敢在本君面前使用障眼法?” -- んáíτáηɡщō.cōм 神帝降临 “我……”墨幽青支支吾吾的道,“小神原本面目丑陋,但见帝君丰神俊朗,天姿不凡。我心中生出惭愧之意,想要给帝君留个好印象,未曾想弄巧成拙。” 神帝看着那张过于艳丽的脸,两指一摩梭,障眼法隐去,一张清秀淡然的脸便呈现于他的指尖。 他心中冷冷一笑,多少年来到他殿前求爱的神女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这小神女才多少年的道行,莫不是也想勾引他? 长得虽能勉强入眼,但相比起身边无数雪肤花貌的神女,这神女原本的肤色却略带一点黑,“原来是只小黑兔。” 一言喝破了她的真身,顿时大殿之中便掀起了一阵窃窃私语的声浪来。 “小黑兔?” “这位神女的原身竟然是兔子?” 大家交头接耳的讨论着,惊诧之情溢于言表。禽兽不是不可以成神,但往往都是白虎苍龙,孔雀凤凰等位居于食物链上端的凶恶神兽。像兔子这样出生即是盘中餐的动物,竟然也能成神? 这究竟是实力够强悍,还是运气够好? 难怪这小墨神女要唤名为「墨幽青」,这说到底不就是「黑黑黑」吗?Ⓓōńɡńáńsんμ.Cōм(dongnanshu.com) 墨幽青额上汗珠滚滚而下。 这东方神帝醒得真的太不是时候了。 分明他只要晚了一时半刻到来,她便已经被顺利地收入了南方神帝的麾下了。 神帝莫不是也对她兔身成神有什么意见? 要是他金口一开,她就真真的是神界一日游了。 赤帝见状,赶紧打圆场来:“大道三千,草木皆可点精成神,能够在自身明显不利的环境之下飞升成神,足见小墨神女的过人之处。不如就到我座下……” 赤帝却再度被青帝打断,“小墨神女,本君便给你个机会,你可愿做我座下的小星君?” “小星君”三个字一出,整个大殿都安静了。 其他几位神帝就跟石化了一样,以惊愕的表情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结束,其他几位神帝也再没有半个字表达出想要跟青帝抢人的意愿。 “恭……”赤帝的脸似乎抽筋了一般,极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管理,“恭喜啊……” 其他的各位神君在短暂的震惊之后,立刻不甘落后地跟进:“恭喜小墨神君!” “贺喜小墨神君!” “小墨神君真是鸿福齐天!” 不只是大殿中的男神们,甚至神女们也向墨幽青投来了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小星君,这是什么职位? 想到二十八星宿,莫不是对应的“大星君”,小星君便是他们的副将? 若是如此,的确算得上是一个男羡女恨的神位了。墨幽青原本还以为,按自己的资历和能力,飞升后是要从普通神侍做起的。 由于周遭神君群起而贺之,让墨幽青觉得这应该是个什么好神位。且目前赤帝看起来已经完全放弃了她,她也没有什么其他的选择权,于是只能恭顺地回了一声:“但凭几位神帝吩咐。” 东方神帝点头,背过了身去,“那便先如此吧,封墨幽青为小星君,掌管云浮界。” 云浮界是墨幽青飞升的世界,这倒是循了飞升后神君们依旧掌管老家的旧习。 下方又是齐声声的一片祝贺。 “恭喜小星君!贺喜小星君!” 东方神帝在继续点了几名神君之后,以身体不适为由,就先退了场。 等到各位新晋神君分配完毕,墨幽青想着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前去东方神帝处报道,正待离开之时,却被赤帝唤住。 “小墨神君,暂且留步。” 墨幽青低头行礼:“感谢帝君。” “本君并未帮到你什么,”赤帝微微一笑,“不过你以妖丹强行飞升,外加天雷淬体,体内积毒甚多。东方神帝御下甚严,想必你去之后又有一番锤打,须得好好将养才行。” 墨幽青心中暗惊,青帝一眼喝破她的真身,赤帝也知她余毒未清。不论愿或不愿,她在神帝们雪亮如炬的目光面前几无所遁藏,就像赤身裸体的在他们面前游街,这种彻底的无力感倒是生平第一次体会。 他们能不能……稍微给她留点隐私? 赤帝似是看出了墨幽青心中所想:“本君别无他意,你不必介怀。神界有一处天火温泉,名为星坠泉,平日神迹罕至。泉水有温养解毒之效,是个不错的去处。” 神界的人都这么和蔼可亲的吗? 墨幽青再度行礼致谢。 墨幽青离去之后,赤帝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也不知是对何人所说。 “我也只能帮你到此处了……” 知道墨幽青是前来报道的小星君,东方神帝座下接引神官虹雨的脸色陡然一变。 “恭……喜啊!” 咦,这个位置竟是如此的惹人眼红吗? 墨幽青只能故作谦虚淡定的一笑。 从虹雨的手中接过属于自己的宝印,继而来到自己的府邸前。墨幽青对于住宿条件一向没有太大的需求,随意进去逛了一圈。 天宫华贵,内饰高雅,床榻特别的宽大,睡上五六个人也没有问题。这大概也是……神界的一贯特征吗? 飞升上来感觉一条命都去了十分之七八,自然也没有什么随身行李。墨幽青觉得胸口气血翻腾的厉害,再不顾及身体,恐怕也没命享受这小星君的锦绣前程了。 -- んáíτáηɡщō.cōм 温泉水滑(微h) 于是墨幽青便和虹雨互相道了别,顺着赤帝所说的路线,慢慢的循着星坠泉。走了一阵,果然愈见的神迹罕至,前方土地黑漆漆的一片,仿佛是座小山丘的模样。 等到翻上山丘,低身一看,竟是别有洞天。一汪乳色温泉升起袅袅热气,云蒸霞蔚地倒映着天空的日月星辰,仿佛泉中有另一个不真切的美丽世界。整个温泉呈现出一个大致的圆形,中间最低,四周最高,俨然是个陨石落下形成的天坑。 光是靠近那星坠泉,升腾的热气便稍微抚慰了胸中逆行的气血。墨幽青俯下身来,伸出手指在温泉中一探。 温度也刚刚好。 于是她也不解衣衫,缓步踱入温泉中,直至没肩。随着热意浸满全身,毛孔渐渐舒展,沸腾不息的疼痛也渐渐平稳下来。 “唔——”墨幽青终于吐出了自飞升之后第一声满意的叹息。 看来她历经波折的人生,总体上说来还是好事多磨,朝着一往无前的神途迈进着。 只是…… 她的目光微微一黯。 这一切真的值得吗?Ⓓōńɡńáńsんμ.Cōм(dongnanshu.com) 过去之日不可追,用力摇一摇头,值得或是不值得,只能留待来日才能验证。 “哗啦——”一声水响,似是有人破开水面站起。 墨幽青睁开双眼,只听一个声音传来:“何人在此?” 这声音听起来有几分耳熟。 墨幽青打了个激灵,这不是东方神帝吗? 回想起东方神帝在挑选新晋神君时提早退场,莫不是也因为身体不适在此疗伤? 说好的神迹罕至,却未曾想这星坠温泉的业务繁忙至斯。在神流量低谷的情况下,都能碰到五帝之一。 墨幽青不欲在这种湿身的环境下与未来的上司的打一个直接的照面,在神帝的脑海中留下一个牢不可破的坏印象。 于是她默不开口,两手抓住温泉边缘,欲在不惊动神帝的情况下,轻慢地爬上去,继而桃之夭夭。 只听几声轻浅的水响,神帝一瞬间竟已近在咫尺。 来不及翻上岸去了。 墨幽青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头发一拢,沉入了泉底。 为了飞升神界,她好歹修仙练道了许多年,龟息之法这种基本要领掌握熟练。哪怕是再过几天几夜熬到神帝泡得身躯发白,心满意足离去之时,她也绝不会吐出半个气泡。 神帝在温泉中站定,没有见到其他人影,却也并没有继续蹲下身来浸泡身躯,向岸边迈了几步,似乎是准备走了。 白茫茫的水下目不能视物,一个长长的滑腻条状物划过墨幽青的手臂,好似长大了口要咬住她的血肉,瞬间让她回想起了被天敌支配的恐惧。 几乎是下意识的。 墨幽青伸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抓住了那物的头部,口腔由于惊惶的开合而进了水,呛得她猛然站起身来。 “啊啊啊啊……有蛇!!!” 在墨幽青破开水面的那一刹那,与神帝面面相觑,瞬间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之中。 “咳咳咳……”墨幽青呛了几口水,不得不说些什么来化解这难言的尴尬:“拜……拜见帝君。” “我道是哪个宵小之徒,没想到是我的小星君。”神帝面上仍是冷淡的表情,语气之中却有淡淡的暧昧之意味。 “我的小星君”……神界上下属说话都是这么亲密的吗? 墨幽青干笑几声:“小神初来乍到,行事没个规矩,若非是泉里有蛇,也不会如此莽撞冲撞了帝君。还望帝君恕罪。” 行事确实没个规矩。 但妖兽在神界都是要经过备案的。 神帝面色怪异:“哪里来的蛇?” 墨幽青向自己手里的猎物一望,一时间,她那百年淡定的面具轰然碎裂,脸终于可耻的红了。 她竟然……把帝君的宝贝根子抓了那么久吗? 墨幽青后退一步,想要抖开手指,再向神帝陪个不是,以免造成更大的误会,“对不起对不起帝君,小神视物不清……” 然而她却未能得偿所愿。 一只大手猛的覆上了她的手指,反将她的手握得更紧。 她的手指便因为这被迫的挤压,使得那红色巨蟒在虎口间探出了一个头来。 事情的发展严重超出了她的预料,墨幽青呆住了。 腿一软,她便跪在了那温泉之中。 神帝闷哼一声,被她一拉,为了保住命根子也屈膝了下来,单臂撑在温泉边。便将墨幽青困在了一方小小的角落之中。 两人的脸庞靠得极近,呼出的热气吹拂到对方脸上。墨幽青看着眼前刀削斧凿般的俊美眼目,半湿成缕的黑发,心中没的漏跳了一拍。 美人倾城误国,古人诚不欺她。 “小星君竟如此心急……”神帝另一只手状似漫不经心的拂过墨幽青湿漉漉的头发,五指插入她的发缝之中,缓缓地拉紧,强迫她仰起头来,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项。 “如此心急地勾引本君!” 只要微微一挣扎,头皮便会传来一阵刺痛。 这个姿势让墨幽青本能地觉得危险。 肉食动物捕杀草食动物之时,便是如此迫使猎物露出喉咙,随后一口咬下,鲜血四溅,猎物便毫无挣扎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吞噬殆尽。 神帝俯下身来,滚烫的嘴唇缓缓的滑过那状似反抗,实则毫无抵抗之力的喉咙。 “不要……”趁着嘴巴还能开口,墨幽青赶紧发出哀求,“帝君不要……” 这恳求颇有效,神帝果然停住了。 墨幽青如劫后余生般喘着粗气,看来好歹神帝还是保留了几分理智:“谢……神帝……” 神帝好整以暇地抬起头来,“本君名为少昌离渊,这种时候你应该叫着我的名字,说不要,离渊不要……” “如此方才有意趣。” 未曾想他变态至斯,墨幽青本想说谢神帝开恩,于是那「开恩」二字便被生生地哽住了。 面对着此等冷酷无情的变态猎手,于是她遵循了自己的内心,喊出了一声—— “救命啊!!!” -- 救你的命(h) “喊什么?”少昌离渊漫不经心地道,“本君现在,不正是救着你的命吗?” “还是说,你想让全神界的神都来星坠泉看看……”巨蟒已怒发抬头,硬胀得墨幽青的手圈握不住,少昌离渊终于松开了她那只握住巨蟒的手,她才将将松了一口气。 少昌离渊却猛然掐住了她娇稚的乳尖,那触发的过电感让她脚尖弓起绷直,引起了一阵惨呼,“本君是如何救着你的命吗?” 墨幽青身形一僵,一脸茫然,“救我,什么救我?” 离渊嗬嗬一笑,手指捏住墨幽青的下巴,挤得她的嘴唇微微嘟起,饱满而圆润,水光潋滟好不诱人。 “神界有神界的规矩,下界之人硬扛下三次大劫,不灰飞烟灭者便能够飞升。一只小黑兔不知为何仙元尽毁,竟以妖丹强行飞升,旧伤加余毒,哪怕是眼见活不了多久。有这样追随天道的诚心,神帝们决定给你个成神机会,好教你死得其所。” 墨幽青一时间失了神。 原来她这飞升,是得了个同情安慰奖吗? “本君见你可怜,动了怜悯之心,决定用元阳补你,留你一条性命。不料你竟如此心急如焚,一路追到此处。”神帝一副勉强为之的表情,“罢了,那就择日不如撞日吧!” 但是救她,就一定要睡才可以吗? 神帝这到底是动了怜悯之心,还是因为色欲熏心? 墨幽青一边躲避推搡,一边试图唤醒少昌离渊心中的神性与怜悯,“帝君慈悲,若果真想要救小神,便只赏些丹药就好……” 他按住挣扎不休的她,手指探入花穴,骇然一笑:“哪有元阳来得立竿见影!” 本该紧闭的花径由于温泉润滑,蓬门为君开,入指细密紧窒,然而却畅通无阻。 离渊一瞬间勃然变色。 墨幽青见势头不好,转身想溜。 一条长腿横隔住去路,直插入她的双腿之间,左右一摆,就迫使她的双腿打开。 “是谁?”少昌离渊冷声问道,如同惩罚一般,两指并起探入穴中,用力张开一扩,胀痛感让她不禁曲起身子。 “什么是谁?”墨幽青虽疼得抽气,但装傻充愣只做不知。 “那个男人是谁?” 绵密的甬道似已有属于自己的身体记忆一般,层层叠叠对入侵者欲迎还拒,吸引着他的手指往更深之处探索。身体更是开始分泌爱液,以减缓被侵犯的疼痛。少昌离渊察觉于此,怒意如同狂风暴雨的前奏,好似云色将黑欲降天雷。 “神祗飞升,莫问前尘……”墨幽青有种自己又要度天劫的错觉,鼓起勇气道,“个……个神隐私,与、与神帝无关……” “再说一遍!”少昌离渊别过她的头来,逼她与自己直视。 在那骇人的声势面前,墨幽青与少昌离渊对视了几秒,顿时败下阵来,决定保命为上,她吞了口水,弱弱的道:“他已经死了……” 她少说了一个“们”字。因为直觉说出“他们”二字的话,她恐怕以这虚弱病躯,再扛不过第四次天劫了。 神帝的面色瞬息万变。 从神殿之上见墨幽青的第一眼伊始,一股刺刺的隐痛便自心底生出。她离他愈近,这若有若无的疼痛便愈是狂暴翻涨。 面对着这张在神界看来平平无奇的脸,他竟好似入了魔。 他宁愿听这小黑兔张口狡辩,说自己身为兔子,进行了太大幅度的跳跃运动,不幸破了身。也不愿意从她口中听到另一个男人的有关信息。所幸的是,已经死了。 倒省了他一番功夫。 “从现在开始,你的前尘与本君有关,”少昌离渊的欲龙头部牢牢地抵在她狭窄的花穴入口,那可怕的灼烫温度让她惊恐不已,“因为本君现在就要你。” 墨幽青挣扎得更是用力:“不不,帝君……您尊贵的龙根小神承受不起。” “既是尊贵的龙根,本君现在要临幸你了,你且好好地受着。”少昌离渊的身躯微微向前一挺,圆滑的卵头缓缓挤开花瓣入口,开始一步一个脚印丈量战利品,向内里不断攻陷。 墨幽青脑子浑沌如浆糊。 临幸,为什么要临幸?她不是神帝的下属,是神帝的臣吗? 难道这庄严肃穆的神界竟然淫乱至此,领导可以任凭心意随意奸淫臣下吗? 穴口紧窄,让少昌离渊的攻城略地进程颇不顺畅。他双臂抬起墨幽青的双腿,将她身躯托在半空中,让她面向自己以便城门洞开,方能让自己的军队长驱直入。 墨幽青霎时间整个人悬了空,身躯向后仰去,为了保持身体平衡,她下意识地伸出手臂勾出了离渊的脖子。两人肢体互绕面面相贴,竟平添了几分亲密无间的气氛出来。 少昌离渊再度奋发挺身,准备一鼓作气将眼前的娇弱身躯侵占到底。 “啪——”的一声响。 很清脆的肉体拍击声,却不是少昌离渊想听到的那一种。 墨幽青竟接着勾住他的脖子为着力点,双腿一并,两个膝盖合拢,一起顶上了他最脆弱的腹部。 少昌离渊那才刚奋力挤入了一个头的欲龙,便被无情地推了出来。 吃了痛的离渊下意识地松开手,墨幽青沉入了水中,发出“啵——”的一声。 这一声响让神帝的目光更沉暗,因为这也不是他想听到的。 墨幽青这等矫健的身姿,这凌空半跃的动作,让一个念头从离渊的脑海中掠过,他这小星君—— 果真是一只兔子。 墨幽青贴着温泉底,如同一尾无声的美人鱼般快速向前游动,两三个回合已经到了另一边。触手摸到坚硬的石壁,她探出来头来,手脚并用往上攀爬。 这伤病之体泡了温泉果然有效,让她动作矫健了不少,转瞬之间大半个身子就已爬过了泉壁。 墨幽青心中大喜,双手一撑,使出了全力,更要再接再厉将下半身也攀上去,在她的一番努力之下,一只脚成功地勾住了一块石头,另一只脚在半空中摸索着着力点。 少昌离渊紧抿着嘴唇,仰头向上看去。 这个角度真是春光无限好。 -- 尽力一试(h) 一心想要逃离现场的墨幽青浑然不觉自己的腿一瞬间已然张到了最大,露出了腿心间若隐若现的黑色丘地和肉粉色花苞来。 奈何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剩下的一条腿却沉灌灌如有千斤之重,她扭头回望,顿时颤然心惊,暗叫一声不好。 只见少昌离渊不知何时已经移到了她的身下,一脸好奇地仰望着她,一只长臂伸出,轻轻地捏住了她的脚踝,几根手指摩挲着她的脚底,麻酥酥的痒意弥漫全身。 “小星君原来喜欢这种姿势?”离渊沉吟,“是有一点难度,本君便尽力一试吧。” 脚踝蓦的力道一松,只见离渊立于那浮波之上,向前走了二三步,整个人便腾空而起,如履平地,从背后将墨幽青只手环抱住。 墨幽青看到一只修长的大手覆上自己的手,骨节分明,皮肤如玉,带着一种禁欲的诱惑,她不由得看出了神。 就在那一刹那,离渊猛然沉身,肿胀喧嚣的胯下之物挤开入口,以破竹之势贯入那紧致的隐秘之城,冲破那层层叠叠的褶皱阻碍,趁着士气高昂之时,一鼓作气直取要害。 突然其来的充实饱满的胀痛感让墨幽青昂头发出哀鸣,他为什么会这么粗长,几乎将她劈作了两半? “啊啊啊!!!” 温热的呼吸喷在耳畔,男子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近距离极具有冲击性,让墨幽青不由自主半软了身,“怎么了?我的小墨神君,早已尝过了男人的滋味……” 少昌离渊恶意地将欲龙抽出一半,粗大的龙头尚卡在穴口 ,于将出未出之间,在墨幽青渴盼着他高抬贵手的目光中,又狠狠地顶到最底部。 “太深了……别,别……”感受着身躯一再被攻破,墨幽青只能无助地翕动着嘴唇,一边无济于事的企图夹紧双腿,不仅于事无补,反倒让身上的男人体会到了无上的快意。 “又为何……会叫的这样凄惨?”他玩味地用另一只手绕着她的头发,“还是说,你这样惨叫,可是因为欢喜?本君懂得不多,你是过来人,可得好好指教指教本君。” 什么叫“他懂得不多”? 他究竟要以一己之力把“懂得很多”的标准拔到什么高度? 沉浸在巨大震惊与悲痛之中的墨幽青忽的想起了少昌离渊所说的那句——“本君……怜悯……元阳补你……” 神帝若是一直保留着元阳之身,又为何会如此骚话连篇驾轻就熟? 意识到自己还处在悬空状态,一种心灵恐慌便撷住了她。因为焦虑和紧张,墨幽青不禁绷紧了小腹和大腿,徒劳无功的企图抓住身前之物。 少昌离渊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绞,险些缴械投降,精关失守泄在她的身体中。他面色阴沉地停住了动作,下巴搭在墨幽青的肩上,“你这是想让本君背上早泄之名?” 墨幽青顾不得尊称了,两目含泪:“放开我,我攀不住了。” 神帝乃九尺男儿,她如何能在半空中一人承受住两人重量,同时还要受着他的挞伐? 少昌离渊轻笑一声,终于抱起她,二人落回温泉中。被温热的热水浸泡,浮力减轻了墨幽青不少压力,胸中憋着的那股闷气方才消散了些许。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了一瞬。 几乎是同一时间的,这放松下来的身躯便再度被少昌离渊破开,犹如城门失守,全副武装的精兵鱼贯而入,对着手无寸铁的对手大肆奸淫掳掠。 又如一条恶龙破空而来,钻入一方风水宝地,尽情翻搅不息。入则伴随温滑泉水,出则带走滋滋花液。 少昌离渊精壮的身躯横阻在墨幽青的双腿中间,直教她两腿无论如何也闭不拢,只能张大了腿任他鞭笞。墨幽青被入得双腿发麻,勉强忍下羞涩,在水面下伸出手来,一把抓住了那兴风作浪的恶龙根部! 她咬紧牙关,无论如何,也要将这恶龙拔出来。 入手是滑腻腻的滚烫灼热,有欲龙吐出的涎液,也有自己被侵犯流出的淫水,这一木已成舟的事实让墨幽青面色红如滴血,心中充满了绝望。事已至此,唯有及时止损,莫让这丧心病狂的神帝兽性大发,白白奸淫自己许久。 墨幽青手指捏住了龙根尽力外提,神帝恍若无感,悍然挺动腰身,极快地尽根末入! 因为太快,连带着她自己的手指也被撞入了甬道之中,与欲龙抢占这狭窄的空间。一时间细小的孔隙胀痛欲裂,墨幽青的嘴角溢出痛呼。 “哎……” 少昌离渊听到她的惨叫,双手扳住她的肩膀,将她转了一个圈,让两人面面相对。他惊讶得道:“这是怎么了小墨神君,你为何还要用手自渎?莫非是……” 嘴上的语气倒是关切,身下的动作却凶悍无比,一抽一送如刀刀绞肉,入得墨幽青死去活来,不敢再去拔他的欲龙,“本君还无法满足你?” 青帝这张嘴,竟和他的下身的肉刃一样可怕。脑子里来不及多想,墨幽青只希望他不要再开口。 于是墨幽青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墨幽青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胆大包天,倒先感到掌心下描绘出了他的轮廓,神帝的嘴唇薄而微勾,如果不是口吐羞人之语,想来应该是很迷人的。 少昌离渊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但这并不代表空气就此安静了下来。 肉体拍击的声音由于泉水的阻碍而变得沉闷不清,但也夹杂了水花不断被破开,又掀起的声音。墨幽青苦恼地看着离渊,虽然堵住了他的嘴,但是她的感官却并没有因此变好。 她看见离渊的眼睛里似乎有一丝笑意,掌心下有温热的唇在舔拭着,麻麻痒痒的从手心一直倒传回手臂。 神帝的眼神原本看来是充满了无悲无喜的神性,挡住了下半张脸后。微微溢出的笑意恍然间有了一丝人性,竟意外地让她有些怀念。 师兄啊……她怎么会在威仪万方的神帝身上,一晃而过瞥见师兄的影子? -- 鸣金收兵(h) “痛啊……”墨幽青忽的蹙起眉头,少昌离渊的手不知何时放在了她的腰上,在她最敏感的腰肢上掐了一把。 “知道痛了?”警觉她的目光仿佛穿透了他的身躯,这恍惚走神为少昌离渊所不能忍,他逼近她,“你在看谁?” 这又是一道完美的送命题。 “看……”上次关于破身问题的回答在及格线以下,差点引来天雷淬体。墨幽青已经学了乖,嘴里含糊不清的道,“看帝君……” 少昌离渊辛勤耕耘时,觉得要得到响应才好。他在饱胀的挤压中获得了轻微疼痛和无穷快感,所以也要采访另一位参与者的感想:“你喜欢这样吗?” 听起来他倒是民主得很,又善解人意的模样。 墨幽青摇头:“不喜欢。” 难道他得了负面反馈意见就会有所改进吗? “哦……”少昌离渊随口应了一声,一心一意地在她的身体中插弄着自己的性器,搅得她气喘吁吁水声潺潺,将她抗拒的声音颠得七零八碎。 这民主问询也是假的,霸道做主才是真的:“时日还长,那便学着喜欢吧。” 隐隐有类似尿意的熟悉快感从相交之处向上蔓延,墨幽青紧紧咬住下唇,再这样被他插弄下去,她恐怕很快就要倒戈相向了。 墨幽青见神帝警觉性极高,觉得脱身之法也不是不可以一试。于是将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帝君,有刺客!” 言罢,趁着神帝微一分神之际,收紧小腹,用尽全身仅剩之力死命地一绞。 少昌离渊正是畅快淋漓之际,猝不及防,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一柱元阳就此火速倾囊相授。 墨幽青只觉一股灼热液体冲向身体深处,烫得她一个瑟缩。那微软的热铁还插在她的身体中未曾离去,将离渊的元精牢牢地堵在其中。虽非她本人所愿,重伤的身躯却如有自己的意识一般,贪婪的吸取着神祗的精血供己所用。 当真是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这让她惭愧不已。 两人面面相觑,都呼吸微乱,声音粗重。墨幽青是因为恐惧而惊慌失措,而少昌离渊则是因为愤怒而欲求不满。 少昌离渊的眼睛微微眯起,阴沉的目光似乎要凝成水,铺天盖地的下起一场暴雨来。他对于自己如此迅速的缴械投降十分不满意,心中想要一雪前耻,于是冷冷地道:“再来一次。” 感觉那微软的肉刃在她的身体中又有东山再起的趋势。正当墨幽青不知如何是好之时,远远传来一声神官的呼喊。 “小神敬拜东方神帝,四方神帝有请……” 怀中那滑溜溜的美人鱼得了这个空隙,咕咚一声沉入泉底,身下一空,提早鸣金收兵的欲龙便从她的甬道中滑了出来。 只余丝丝缕缕的白浊液体翻上水面漂移不定,看得他一阵心烦气躁。 墨幽青一路狂奔回自己的府邸。 好在来的路和回的路一般无二,几乎没有什么神觑见她的窘态。一脚踏入大门口了,那颗突突乱跳的心方才安定下来。 左右一望,准备直奔自己寝室更换衣物。 “参见墨神君。”原本空无一人的府邸中,忽有数十位神女神使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出现,呼啦啦的围拢过来,众星捧月般的将她圈在中间。 “各位是?”墨幽青打量着这一群陌生的面孔,没有一个是自己熟识的。 “神君,我们乃是这座府邸的侍从,也是辅助您管理云浮界的臣下。” 墨幽青大意上明白了,五帝掌管五方世界,每位神帝都有着各自的一帮臣下,一层套一层,哪怕是掌管云浮界一方天地的她,也有着属于自己的下属。 身上凉飕飕的难受,连带着初次见面的寒暄也变得难受了起来:“好的,各位,以后大家携手并进共治一方,我且先暂回避一下。” 看着神君身上已经被风吹的半干,却仍有几分湿漉漉的衣衫和头发。各位小神使也意识到了,此时并不是谈话的绝好时机,当下再说了几句,便就此不甘不愿地将神君放过。 墨幽青府中颇有几位神女神使是有眼力见的。她这边才迈进寝室,已见有热气腾腾的温水备好。神女们知趣地关好房门,暂且不来打搅她。 墨幽青一见到冒着冉冉雾气的温水,就如被惊着了一般,下意识地一跳。蹑手蹑脚的走近,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看了半晌,确定这清澈见底的一方水中,再无半个别的人影。 此后余生,她恐怕对于温泉都有心理阴影了。 在水中闭上眼睛,之前的种种情景却无限循环挥之不去。这一切好似一个梦,但被彻底开扩深凿之后的花径还残留着明显的异物感,提醒着她真实发生的一切,就好似那狰狞粗恶的紫色巨龙还在其中尽情肆虐,从未离去过一般。 即便她刻意忽略这样的感受,却无法忽视自己酸软的腿,方才一路狂奔并不觉得。此时静下来了,看见两条腿不住的打着颤,原本紧紧闭合的花穴肿胀起来,让双腿难以完全合拢。 墨幽青犹豫地伸出手指往腿间一探,果然肿了。想起神帝在她体内一泄千里,心中既懊恼又羞愤,为今之计,只能先好好清洗一番。 触手湿滑,却无半分龙涎。 小腹中似有火起,这身躯竟不顾她坚贞不屈的思想感情,就这样毫不客气地笑纳为己用了。 “嘭嘭嘭——”墨幽青意识到自己真的被少昌离渊的元阳补了,只能用头无助地撞着身前的木桶。 门外的神女听到房内的动静:“神君何事?” 墨幽青压抑住泪流满面的冲动:“无……无事。” 还能怎么样,先睡一觉吧。 咀嚼着惊恐伤心失意,墨幽青渐渐陷入了困倦之中。 她无事,神帝却有事。 “神君!”有神使来报,将昏昏欲睡的墨幽青惊醒:“帝君有请众位新晋神君前往东方神殿一议。” 墨幽青已经想起赤帝对她所说的话,“东方神帝御下甚严。” 果然。 -- 入职会议 墨幽青在赶往东方神殿的路上。 这五方神帝的臣下皆有自己的制服和装饰。虽不知究竟具体是何方神圣,但见制服颜色,也能知晓是哪一殿的神君。 原本府中神女为墨幽青捧出的定制首饰是一根飞凤衔珠步摇宝钗,但她见那步摇迤逦,行走之时摇曳不息过于显眼,也不知道用什么发型来配,着实麻烦。 本着情况紧急,一切从简的原则,她只单单如男神君般束了头发,身边的神使就过来催了第二次。 头天上任不敢迟到,随手捡起配饰盒中一个木簪插入发髻中,便朝着东方神殿而去。 离东方神殿渐渐近了,身着青色长袍的同僚也越渐多了起来。为了显得无功无过不大打眼,墨幽青混入边走边聊的神群之中。与他们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且听那些新晋神君喋喋不休的八卦着神界事宜。 “话说咱们这位东方神帝,也就是青帝,在诸位神帝中算是最为严格威仪,御下甚严。其他各位神帝考虑新进神君不熟悉环境,多少会给几天喘息时间……” “的确威仪。挑选新进神君之时,分明赤帝先选了小墨神君,青帝后来居上虎口夺食,赤帝也别无二话。” “虎口夺食?” 这比喻仿佛她是个什么香饽饽似的。 不过看来,大家对于东方神帝横刀夺爱的行为倒是都心知肚明。 绝大多数新进神君在封神之时只看见了小墨神君的背影,而未见其正脸。 故而并不知晓当事人小墨神君此时正默默的走在自己的身边,默默的当着吃瓜群众。 “听闻东方神帝一贯如此,往届神君也是飞升当天便得报到领旨。” “东方神帝历经三千世,绝情寡欲断了尘缘,自己已然修成了苍茫天道的一部分。至今未娶帝后……” 墨幽青在有限的生命中无法想象如此漫长的轮回,忍不住开口:“历三千世?难道要在下界轮回三千辈子?” “神帝历三千世,并不是指他按照时间发展的先后顺序历练了三千辈子。而是他在三千世界中分身各有历练,他是神,是魔,是仙,是人,是怪,是妖,是飞禽走兽,世间万物。最后合而为一,成为神帝,三千世界中他的历练事迹就如三千镜像一般,在他的生命中留下若有若无的痕迹。” 听着听着,墨幽青心中生出狐疑。他们口中的东方神帝,和她在星坠温泉见到的少昌离渊,难道真的是同一位神帝? “遭了!”她又是一惊,若果真东方神帝是如此的绝情寡欲之神。那她在星坠温泉里边遇到的那位美男又是谁? 莫不是这神界也有妖怪?还专化成神帝的身形骗人? 正在思绪飘飞之际,听见身边的同僚道:“东方神殿到了!” 只见周遭景象与飞升之际所处的大殿别无二致,只是规格略小,正前方殿上也仅有一宝座。且巨型立柱不再是金龙盘华表,而雕刻着形态各异的动物,分别是角木蛟,亢金龙,氐土貉,房日兔,心月狐,尾火虎,萁水豹。 其姿态活灵活现,栩栩如生,让人惊叹神界工匠的手艺。 五帝共掌三千界,一帝之下有六百界之多。臣下神君有的单管一界,能量超群者统管二三界,如此算来臣众也有四五百之多。 当下这数百臣下以三人为组,自动排为两列。皆言东方神帝御下甚严,虽神帝尚未现身,但硕大的一个殿中,仅有绵长的呼吸此起彼伏,而不闻相互交头接耳之声。 待到金光一闪而逝,身边神君齐齐参拜。 “见过东方神帝!” 华表巨柱发出了轰隆隆的响声,众神抬眼望去,发现那些雕刻的动物花纹竟然有着活了一般,在柱上显出立体的形状来,若隐若现的人形浮于柱前,拱手参拜道:“见过帝君。” 原来那华表并非装饰物,每一根柱子都代表了东方神帝坐下的七大星宿之一。仔细数了数,真正前来参会的却只有六大星宿,房日兔的华表上,并没有现出人形。 墨幽青好奇仰望,这些大神……便是“大星君”么? 她刻意选了一个靠后的位置,刻意杵在前后左右都是高大魁梧的男神君中间。风格虽是有些格格不入,但因她乍一眼望去只是一个清秀的少年神君,故而也并不太多神注意她。 身前的神君们将她挡得严实。这为墨幽青带来了一种奇异的安心感。神女神君重重叠叠站了几十排,连半点被神帝觑见的缝隙也没有。 这让她感觉更加安心。 自飞升之前,她还从未怕过任何人。 而飞升不过短短一日,她竟怕了神帝。 只要一见到神帝,亦或是听到神帝的声音。就感觉仿佛心中有一只手在狠狠的抓挠着五脏六腑,心魂如在无边苦海中一起一浮,七上八下的没个着落。 “封神殿会上本君走的匆忙,故此刻召各位神君前来,”少昌离渊向身边的虹雨示意,“念予各位神君听。” 于是虹雨便抖开手中的卷宗,大致是东方神帝麾下的规章制度,各位神君掌管的世界,神位,权责等等。 -- んáíτáηɡщō.cōм 大殿相见 当虹雨念到:“东方神帝座下小星君,墨幽青神君,掌管云浮界……”时,他的声音又出现了一种不自然的停顿和羞郝。 注意事项交代的差不多了,少昌离渊在座上以手支颐,“若无他事,各位神君今日便散了吧!” 新进神君们战战兢兢的不敢挪动脚步。 直到六星宿大神带头移动尊步,在那华表巨柱上消了痕迹。大家才心中暗自松下一口气来,三三两两的退下。 而神帝却一直未走,他似笑非笑道:“唔,我的小星君呢?” 一听见“我的小星君”这几个字,原本还在大殿中踌躇犹豫的神君们便轰然退下,如同身后有毒蛇在追赶一般,立时做了鸟兽散。 墨幽青只是走得慢了一步,便没有跟上那退潮的洪流,孤零零的孑然一身,在稀稀拉拉的神君中就有些扎眼。庆幸的是她已然背过身去,在不经意的姿态中偷偷地加快脚步,几乎要变成优雅的小跑。 少昌离渊放下手臂,略提高了声量:“过来。” 墨幽青充耳不闻。Ⓓōńɡńáńsんμ.Cōм(dongnanshu.com) 风声过耳,一条光鞭忽然缠住她的腰。她于霎时间身不由己的后退,一个起落之间,已经退到了神帝宝座下的阶梯上。 少昌离渊微低下头,看见墨幽青空无一物的发髻,手指轻轻拂过:“和宝印一起赏下来的步摇呢?” 帝君说的可是那只摇晃不息的金钗?“在府上……吧。” “为什么不戴?”这和男神君的金冠是一般无二的饰品,一望即知神位。要是他的小星君带着步摇站在神群之中,那些男神君便知晓她名花有主,不会像今天这般再靠拢过来了。 “今天……”墨幽青呐呐地道:“有点忙。” “着急回去,有事?” “嗯。”墨幽青点头。 “何事?” 墨幽青想了想,诚实的回答:“小神想睡觉。” 这应该算是顶顶大事吧? 这一天实在是太累了。 比她以往生命中过去的任何一天都要累。 她只想好好休息。 墨幽青的回答一出口,好像被迫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一般,连神殿中仅剩的寥寥可数的几位神君也争先恐后地消失不见了。 “好,”少昌离渊道:“今晚宿在本君殿中。” 宿在神帝殿中? 她为什么要宿在神帝殿中? 现下又不敢抬起头来,去分辨殿上神帝与温泉所遇之人有什么不同 。墨幽青婉言拒绝:“谢过帝君,小神生来岔铺,还是习惯睡自己的床榻。” “嗒——嗒——”少昌离渊修长的手指一起一落地敲着帝座的把手,沉默地看了她半晌,直到看得她脖子冒出细汗。 “也罢,知会府中神使,本君晚些去你府上。” 神帝留她下来做客,已被她婉言拒绝。此刻神帝要来她府上做客,她便不好再拒绝第二次,“好的……帝君。” 神帝半起了身,离墨幽青近了些,黑色的长发垂下,拂在她脸上痒痒的,“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记住了。” “小神谨记。”墨幽青又点了头。神帝身份尊贵异常,既然要屈尊纡贵来她府上做客,家里自然是要清扫打点一番的。 只是神帝非要“晚些”时候才来,这可不是个做客的好时候啊。 会耽误自己休息的吧,偏生那尊贵的客人并没有这样的觉悟。 墨幽青又苦恼地蹙起了眉头。 回到自己府上之后,墨幽青将神帝要前来视察的意愿说与府上神使神女一听。顿时神女面泛红晕捂住脸颊,神使高声喜叫手舞足蹈,一副每个人都要鸡犬升天加官进爵的模样。 “为何兴奋至此?”墨幽青摇头叹息一回,“好好打点一番,我且先去休息了。帝君来时,立即来报。” 话音一落。 兴奋已至癫狂的神女神使都石化了。 神使们无助的面面相觑,神女再三向她确定:“神君,您当真要先休息吗?” “嗯呐。”墨幽青很肯定的点头,“帝君自然要先经过大门,你们将我叫醒,我就有足够时间在正厅等待帝君了。” 确定自己安排的妥妥当当的,并无一丝纰漏之处:“就是如此了,去忙吧。” 墨幽青对于十多位神侍在自己的府里忙里忙外并无不适。在飞升之前,她在下界的仙道宗门中位份极高,徒子徒孙成百上千。每日都有多位少年男女为她打点随身事宜。 就算换了地方,她也是很从善如流的。 墨幽青心满意足地进了自己的房门,躺在那张宽大的有些过分的床榻上,渐渐进入了梦乡。刚开始觉得有些冷,睡着睡着,觉得有什么温温的物体在熨烫着自己。 虽然有些重量,但要在身上竟意外有种莫名的安全感。于是她蜷缩在身躯,向那温热的物体靠得更近,将自己整个人都贴在那物体的势力范围之下。 如此进入了更深层次的梦乡。 -- 大殿相见(重复勿阅) 当虹雨念到:“东方神帝座下小星君,墨幽青神君,掌管云浮界……”时,他的声音又出现了一种不自然的停顿和羞郝。 注意事项交代的差不多了,少昌离渊在座上以手支颐,“若无他事,各位神君今日便散了吧!” 新进神君们战战兢兢的不敢挪动脚步。 直到六星宿大神带头移动尊步,在那华表巨柱上消了痕迹。大家才心中暗自松下一口气来,三三两两的退下。 而神帝却一直未走,他似笑非笑道:“唔,我的小星君呢?” 一听见“我的小星君”这几个字,原本还在大殿中踌躇犹豫的神君们便轰然退下,如同身后有毒蛇在追赶一般,立时做了鸟兽散。 墨幽青只是走得慢了一步,便没有跟上那退潮的洪流,孤零零的孑然一身,在稀稀拉拉的神君中就有些扎眼。庆幸的是她已然背过身去,在不经意的姿态中偷偷地加快脚步,几乎要变成优雅的小跑。 少昌离渊放下手臂,略提高了声量:“过来。” 墨幽青充耳不闻。 风声过耳,一条光鞭忽然缠住她的腰。她于霎时间身不由己的后退,一个起落之间,已经退到了神帝宝座下的阶梯上。 少昌离渊微低下头,看见墨幽青空无一物的发髻,手指轻轻拂过:“和宝印一起赏下来的步摇呢?” 帝君说的可是那只摇晃不息的金钗?“在府上……吧。” “为什么不戴?”这和男神君的金冠是一般无二的饰品,一望即知神位。要是他的小星君带着步摇站在神群之中,那些男神君便知晓她名花有主,不会像今天这般再靠拢过来了。 “今天……”墨幽青呐呐地道:“有点忙。” “着急回去,有事?” “嗯。”墨幽青点头。 “何事?” 墨幽青想了想,诚实的回答:“小神想睡觉。” 这应该算是顶顶大事吧? 这一天实在是太累了。 比她以往生命中过去的任何一天都要累。 她只想好好休息。 墨幽青的回答一出口,好像被迫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一般,连神殿中仅剩的寥寥可数的几位神君也争先恐后地消失不见了。 “好,”少昌离渊道:“今晚宿在本君殿中。” 宿在神帝殿中? 她为什么要宿在神帝殿中? 现下又不敢抬起头来,去分辨殿上神帝与温泉所遇之人有什么不同 。墨幽青婉言拒绝:“谢过帝君,小神生来岔铺,还是习惯睡自己的床榻。” “嗒——嗒——”少昌离渊修长的手指一起一落地敲着帝座的把手,沉默地看了她半晌,直到看得她脖子冒出细汗。 “也罢,知会府中神使,本君晚些去你府上。” 神帝留她下来做客,已被她婉言拒绝。此刻神帝要来她府上做客,她便不好再拒绝第二次,“好的……帝君。” 神帝半起了身,离墨幽青近了些,黑色的长发垂下,拂在她脸上痒痒的,“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记住了。” “小神谨记。”墨幽青又点了头。神帝身份尊贵异常,既然要屈尊纡贵来她府上做客,家里自然是要清扫打点一番的。 只是神帝非要“晚些”时候才来,这可不是个做客的好时候啊。 会耽误自己休息的吧,偏生那尊贵的客人并没有这样的觉悟。 墨幽青又苦恼地蹙起了眉头。 回到自己府上之后,墨幽青将神帝要前来视察的意愿说与府上神使神女一听。顿时神女面泛红晕捂住脸颊,神使高声喜叫手舞足蹈,一副每个人都要鸡犬升天加官进爵的模样。 “为何兴奋至此?”墨幽青摇头叹息一回,“好好打点一番,我且先去休息了。帝君来时,立即来报。” 话音一落。 兴奋已至癫狂的神女神使都石化了。 神使们无助的面面相觑,神女再三向她确定:“神君,您当真要先休息吗?” “嗯呐。”墨幽青很肯定的点头,“帝君自然要先经过大门,你们将我叫醒,我就有足够时间在正厅等待帝君了。” 确定自己安排的妥妥当当的,并无一丝纰漏之处:“就是如此了,去忙吧。” 墨幽青对于十多位神侍在自己的府里忙里忙外并无不适。在飞升之前,她在下界的仙道宗门中位份极高,徒子徒孙成百上千。每日都有多位少年男女为她打点随身事宜。 就算换了地方,她也是很从善如流的。 墨幽青心满意足地进了自己的房门,躺在那张宽大的有些过分的床榻上,渐渐进入了梦乡。刚开始觉得有些冷,睡着睡着,觉得有什么温温的物体在熨烫着自己。 虽然有些重量,但要在身上竟意外有种莫名的安全感。于是她蜷缩在身躯,向那温热的物体靠得更近,将自己整个人都贴在那物体的势力范围之下。 如此进入了更深层次的梦乡。 -- 同床共枕(微h) 一直睡到第二天的日上三竿,墨幽青也没有等来神女将她推醒,反倒是她自己终于睡意餍足,神清气爽地从床上清醒了过来。 正欲从床上爬起,却被什么东西锢住了。 墨幽青朝腰上低头一看,一只精壮的手臂正牢牢搂着自己,那只如玉而修长的手莫名的熟悉。 心脏骤然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 突变的跳动节奏惊醒了手臂的主人,低沉而磁性的男音从头顶传来,“醒了?” 一道白光从脑海中闪过。 就如天雷阵阵,将墨幽青整个人都劈得懵了。 神帝,是神帝?! 他为何不在正堂中,为何会在她这个臣下的床榻上? 虽然她的床榻大得过分,但府中并不只有这一张床啊! 为了避免尴尬,墨幽青索性闭上了眼睛,缓缓平稳呼吸,回复心跳,装作方才不过是自己沉睡之中的一场梦惊。 “既然醒了,”少昌离渊的热气喷洒在墨幽青颈脖上,他轻轻舔过嘴唇的动作,让他看起来像一个蓄势待发的猛兽,“就办点正事吧。” 滚烫的嘴唇印在脖颈上,就像盖印章一般,一个又一个。虽然墨幽青背朝向他,但那熟悉的感觉是变不了的。 墨幽青惊恐地张大双眼。 她已经完全可以确定,少昌离渊和温泉中遇到的狂徒如假包换。 东方神帝本神,便是如此的丧心病狂,毫无洗地空间可言。 她霍然翻起,想要冲出门去。 跃到半空中却被少昌离渊的长臂勾住腰肢,轻而易举的拉了回来。他轻轻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看起来体力恢复的不错。” 他的膝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横插进她的双腿之间,猛的向上一顶! 膝盖挤压她的花瓣,带来一阵酥麻的快意。 “啊……”墨幽青的唇畔溢出一丝微弱的呻吟。 少昌离渊在她的耳边低语,“昨晚本君看你睡得香,不忍心叫醒你。怎料你一直往本君怀里钻,四肢并用抱得紧紧的。本君可是用了好大的毅力才按耐住。怎么一醒来就翻脸无情了?” 感觉自己即将丧失理智,墨幽青用力咬了咬下唇,鼓起勇气道:“帝君不可如此!” 少昌离渊暂且停住了进攻的脚步,声音微冷:“你在教我做事?” “小神不敢,”墨幽青喘息不停,一半是因为他的刺激,一半因为紧张,“但……小神乃帝君的臣下!帝君不可随意折辱臣!” 两人对视了半晌,帝君忽的一笑:“是啊,是我的臣……” 他的膝盖轻轻的,模拟着性器的频率,一下一下的撞击着她腿间的花瓣。这温柔而霸道的力道让她几乎忍不住失守,在听到他的下一句话时,更是不敢置信的溃不成军。 “但……也是我的妾啊!” 耳边似乎炸起了一连串的闷雷,无限重复着神帝的这句话,连她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也如此的模糊不清:“什么妾……” 他低头在她的耳垂上用力一咬,疼痛感给予了她几分清醒,“你是我的小星君,小星君又谐音为小细君,取其众星捧月和小妻之意。神界繁衍后代受到限制,也不许天人随意交合。” “小星君便是有自己府邸,能为神明诞下合法后代的神妾。神界毕竟不同于下界,哪怕是小星君受了封地,也仍是要处理自己的公务的。” 听起来真是开明民主,给予神君爱情事业两不误的权利。 “你,你……”眼前蒙蒙的发黑,她不知自己为何而抖,“你可曾征求过我的同意?” 少昌离渊作讶然姿态:“飞升神殿上,我于千万神君前询问你…… “你亲口允了,”神帝的眸色沉暗下来,“莫不是还想推翻承诺绝口不认?” 是了,没错。 当时东方神帝问她:“你可愿做我座下的小星君?” 墨幽青心中发苦:“那男妾叫什么?” 神帝难得有耐心的回答她:“安陵君。” 小星君,小细君,安陵君…… 哪怕是她在下界时再多读一点书,而不是专心致力于飞升天道,也不至于吃了没文化的亏。 难怪几位神帝会有那样扭曲的表情。 难怪赤帝就此干脆地放弃了她。 难怪接引神官虹雨会如此不适。 难怪青帝总是喊她“我的小星君”。 这不就是一直在说着“我的爱妾”吗? 除了她自己以外,无神不知道小星君意味着什么。 所以在星坠温泉中,她越是凄苦万状地挣扎,少昌离渊便越是兴味十足兽性大发,不肯将她放过。原来在他的心中,这都是夫妻之间的打闹意趣,她愈是不从才好,帝君那征伐的雄心就涨得无穷高大。 误会已经铸成,自己也不是没有责任,这暗亏她只得认下了。而且无论神帝出于何种目的,还拿元阳补了她一次,将她从毒发身亡的边缘上抢救了回来。若是她翻脸不认人,这事传出去,恐怕她还要处在道德低地,忍受千夫所指。 如今她只能尽量稳定住少昌离渊的情绪,以图徐徐脱身:“帝君,我乃兔妖成神,对于人类和神明生活习性一概不知。更不知所谓的小星君是……” “不妨事,”少昌离渊的手指抚过她的唇瓣,堵住了她接下来的话,“知耻而后勇,以后好好学便是。” 完全不给她辩解的机会啊! -- ℎáíτáηɡщō.cōм 要当帝后 神帝之所以如此游刃有余手到拈来,全然不见任何生涩之处。莫非是因为所谓的“历三千世”,无数镜像所给予他的间接经验? “在想什么?”少昌离渊不喜她的时时走神。 墨幽青拿开离渊的手指,眼下她须得没有矛盾也要创造矛盾才行:“我在想,帝君既同我睡了,便不能再同其他小星君睡。” 少昌离渊嘴角微勾:“本君并无其他的小星君。” 墨幽青一愣。 回味一番当时其他帝君和神君们的脸色,确实有种亲眼目睹万年老铁树开了花的震惊感。 “那……”她故意为同寝创造极其苛刻的条件,“其他的神女也不行。” 他历经三千世,在靠近墨幽青时出现如此心痛也是头一遭,自然不会对其他神女有甚兴趣。神帝的面色似乎渐渐冷了下来,“你倒是要求颇高。” 呵,为了让神帝没有心情再对她上下其手。她可是已经在全力高速运转那本就不大的脑仁了,扮演着那贪得无厌的爱妾。 “小墨要求不止于此……”Ⓓōńɡńáńsんμ.Cōм(dongnanshu.com) 神帝收回了手,“说来听听罢。” “我要与帝君一生一世一双人!”墨幽青铿锵有力的落下誓言,整个身躯都因为冒着巨大风险触怒天颜而颤抖不息。 “说明白些。” 这拙劣的表演遭到神帝无情的拆穿。 “我、我……”嘴唇翕动,心中跨越万千山河,终于将话推到嘴边,“我要当帝后!” 少昌离渊霍然起身。 墨幽青吓了一跳,双手死死地抓住剩下被褥,好似这真实的触感能给她带来些许的勇气。 他拢好已经半开微露春光的衣襟,狭长的美目中喜怒不明。缓缓地整理好之后,方才地下头来看墨幽青。 “你可知自己求的是什么?” “本君历经三千世,是这世间无数个体的集合体。万物有违天道,则天道谴之。本君身为天道的一部分,封你小星君乃是应了一小部分人性的召求。你才多少年的道行,妖丹飞升,小小神女。竟要做本君帝后,与本君一起携手走到时间尽头?” 神君拒绝的反应倒是在她意料之中,只是这番说辞她全然不解。 “帝君若不能满足小神的请求……”这个高低差距意料之中地让自己显得弱势,但墨幽青觉得在惹神帝厌弃的第一步已经将近成功了,还需再接再厉。 “小神便不做这什么小星君了!” 墨幽青这是板上钉钉了的摆明刁难,为了不让神帝肆意奸淫她也是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了。 “本君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考虑之后再回答本君。” 一向冷淡呆萌的墨幽青难得骄纵起来:“不必考虑,多少次也是一样!” 少昌离渊背过身去,眼角的余光微微将墨幽青扫过,便教她打了一个寒战。他冷冷一笑,别无二话,就此离去。 临门一脚被人生生打断,且还从头到尾浇了一盆冷水下来,神帝那人性感召的一小部分充满了无名鬼火。 墨幽青府上的神使神女们见神帝面色阴沉,一脸欲求不满的模样,想必是夫妻之间闹了什么矛盾。然而神微言轻不敢开口,只是伏做两路恭送神帝离去。 少昌离渊却随口唤住一个神使,“叫什么名字?” “小神名为星尘。”神使赶紧埋下头,不敢对上这帝王之怒。 “星尘,”神帝的声音听起来倒是四平八稳,充满了公事公办的口吻,然而不难窥见其夹带的报复私心。 “云浮界祈求堆积甚多,去将那些都抱过来,让小墨神君批了,再转送于本君审阅。” 是以墨幽青才跨进议事书房的第一步,就被眼前的情形吓了一跳。只见神使神女们来来往往,穿梭不息极为忙碌。每个人手中都抱着小山一般高的祈愿奏章,很快便在书房堆积起了高耸及顶的一摞。 墨幽青张口结舌:“为何如此之多?” “神君有所不知,这三千世界中一千世界为小世界,一千世界为中世界,一千世界为大世界。云浮界便是大世界之一,其中灵气充沛兼妖气弥漫,大仙大妖层出不穷,飞升于上界的神君有数位。放眼整个三千界,这种世界也不出十个。” 墨幽青胸中一梗,手掌为自己顺起气来:“嗯,如此大世界,看来我深得帝君器重。” “那可不是嘛,”受到帝君钦点的星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云浮界都已熬死了好几位神君了,帝君定是在神君身上寄予了厚望。” 墨幽青才颤颤巍巍拿起一本祈愿奏章的手指便不由自主的松开,那奏章“啪嗒——”一声掉在桌上,“熬,熬死了?” 就是那云浮界飞升于上界的数位神君,如今已经死得只剩下了她一神了吗? “对啊,”星尘点头,“神君掌管一方大世界,负责世界安定。前几位神君各有各的死法……” 墨幽青顿时感同身受,这云浮界果然厉害,她这才上任第二天,就已经能够看到自己过劳而死的未来。 真是值得期待的神生啊。 任务繁重,当下神使神女们便一起进到这议事书房来。他们以往都是受过训练的,彼此之间相互沟通协作,为完成下届祈愿,形成了一条龙服务。 神使曲生和神女尺素身一左一右双手执笔,聆听那从云浮界各地神庙中传来的各种祈愿,心神意动,刻画于指下。 神使星尘和神女心灯阅览奏章,经过提炼后将大意转述于墨幽青。 -- 批阅奏章 “下界有九华派仙人,鏖战毒兽多日未果,毒兽全身所带之毒素弥漫方圆百里,民不聊生,草木焦枯。听闻世间唯有九品仙兰可解其毒,然茫茫世界,不知何地可寻仙兰踪影?” “何地?”墨幽青也问。以往她都是这奏章故事当中的奔波一员,突然变成了看故事之人,业务其不熟练。 神女碧蚁在书房中一阵查阅之后:“回神君,在极北丛极冰渊的龙峡涧。” 墨幽青:“那告诉他吧?” “是,神君。”神使汉云领了旨,来到房中的云浮界神像金身前,一委身进入,开始托梦于下界。 于是这原本神帝定为洗沐之日的一天,就这样在繁忙的充实中度过。 第二日一早。 朝阳的晨曦徐徐洒满东方神殿,然而墨幽青却并不感觉到如何的温暖。 因为神帝在众神面前公然点了她的名:“小墨神君奏章批改不合规。” 一股寒气嗖嗖的冒上墨幽青背脊,她俯首帖耳地接受教训:“请帝君指点。” 少昌离渊目不斜视,一眼也未看向她:“凡神君所批阅之奏章,皆须先批注意见,后签上自己名字。神君在后,本君在前。不然若有纰漏之处,本君如何寻根究底地问责?” 墨幽青想起自己批阅的那堆奏章,皆是短短的两字以内:“已阅”,“已读”,“准奏”,“不批”,“驳回”,“留观”,“再议”…… 若非如此,根本批不完那堆庞然小山。 她原本以为帝君日理万机,对于此等细节不会在意。未曾想他果然将她所转阅的批件都细看了一遍,御下甚严所言非虚。顿时惭愧的细汗就在额头上沁了一层,“帝君说的是,小神定然悔改。” 看来除了小星君不好当,正常神君也难为啊。罢了,只要帝君不再动那奸淫掳掠的心思,她辛苦些也是值得的。 回到自己府上,星尘已经又抱了新的一堆来,“下界要到乞巧节了,这几天可能求姻缘的祈愿会比较多一些。” 于是对情爱一知半解的墨幽青,便在那堆积如山的奏章中遍揽了可歌可泣的爱恨情仇。 互为世仇的修仙世家的公子与小姐在历练中无意相遇,彼此之间都隐瞒了自己显赫的出身。在历经艰险之中培养出了感情,约定生死不离不弃。等到男方欲上门提亲之时,刚才发现爱人是自己的仇家之后。 在家仇血恨之下,两人不得不忍下心痛,勉强分开。然而很快迎来了家族血拼,两人皆有血亲伤亡,在危机情况之下肩负起了氏族的重担。最后在相爱相杀中捅死了对方,实在是圆满得很。临死之前,两人向上天请愿,希望来生能做一对天长地久的比翼鸳鸯。 书房中的众神便一边阅览着祈愿,一边发出了沉重而满足的叹息来。 墨幽青也叹息道:“驳回。” 于是神使曲生便提笔写道。 “两人爱情悲剧虽有家仇血恨的因素,但主要由双方性格而致,缺乏相互包容的基础。就此各自转世投生,将彼此放过。” 再有一少女的祈祷:我本天下孤星之命格,生来克父克母克兄弟姐妹。十五岁之时遭遇妖魔荼毒村庄,所有亲朋好友命丧于斯,鸡犬不留。末路之中为雪山之巅尊主收留,视我为入室弟子。春去秋来十载已过,我倾心于师尊已久,奈何师尊一心向道数次回绝。 妖魔肆虐,师尊挺身而出,受到暗算重病在身。眼见时日无多,希望我继承遗志斩妖除魔。然天下与师尊在我心中孰重?我欲悖逆伦常,与师尊结为夫妻。师尊怒而自刎,徒留我伤春悲秋。我向上天祈愿,天上地下,惟愿再寻师尊长魂。 当下神使神女们都捧起了心,“虐啊……” 墨幽青抚了抚胸口:“留观。” 曲生写道:“师徒二人各有志向,不应强求对方为自己改变。双方之间需要跨越的障碍太多,一切交给时间,静待随缘。” 又有一祈愿奏章曰:“吾为一帝王,追随天道多年,已近绝情寡欲的天人之境,从未心神意动。弱水三千,一瓢皆无。近日见云浮一女,心生怜爱之意,爱人虽为妾,吾王未有妻。请奏云浮界之神,愿以妻后之位娶之,乾坤定奏,万年为期。” 在一众死去活来的虐恋中终于出现了一个温暖的故事,众神都不由得舒了一口气。 “万年为期?”她这云浮界之神也不过才活了百年,“我有这样长的权限吗?” “神君,天长地久……”星尘在一旁笑道,“乃是下界一种美好的祈愿。” “原来如此,”墨幽青心有戚戚的点点头,“准奏。” 曲生写道:“用情至深,上苍感念,缘分夙定,万年好合。” 看完了批注意见,曲生的这文笔不愧是自己的左膀右臂,墨幽青满意地一一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叭——叭——”星尘手起章落,流畅地在奏章上盖下了墨幽青的宝印。 在处理了堆积如山的祈愿奏章之后,星尘便拖着那堆小山去往了东方神帝的殿中。 不过两盏茶的时间,星尘回来复命:“神君,帝君看了您的批阅情况,觉得略有长进,请您过去一叙。” “他已经看完了?”墨幽青惊讶。 这怎么可能?! “是的,帝君历经三千世,有三千神识分身,在看奏折时一心千用,已然看完了。” 这不是作弊吗? 其他神君最多十来个神侍一起帮着看,帝君倒好,请了三千个人来帮忙,还反过来指责其他神君效率低下。 -- 帝君准奏 再见神帝时,他的脸色仍是淡淡的,浑然想象不出来这张脸上,几天之前还曾有过色欲熏心的眼神。 一众奏章漂浮在半空中,少昌离渊眼睛微阖,霎时间越过千百世态。 墨幽青不知何时开口才是好时机,便束手站在一旁,呐呐地道:“见过帝君。” 少昌离渊头也不抬,“来了?” “不知……帝君有何指教?”从少昌离渊的表情上看不出来未来动向,墨幽青的心中七上八下起来。 莫非是自己批阅的奏章出了什么问题? 少昌离渊用一支毛笔饱蘸了浓墨,半抬起手臂:“今日本君唤你前来,是为了同你一起见证这历史的一刻。” “什么历史的一刻?” 墨幽青的心中充满了疑惑,最近几天无非处理的是云浮界一些风花雪月的情感孽债,又哪里有什么惊天大案? 只见帝君望着桌上那份奏章沉吟半晌,终于下笔,姿态飘若惊龙宛若游鸿,墨水淋漓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当那“少昌离渊”的“渊”字最后一竖落下之时,整个名字都发出了美轮美奂的金光来。 墨幽青两只手举到半空,迟疑着是否要为帝君鼓掌。 帝君特意召她前来,是因为缺乏观众喝彩吗? 少昌离渊搁笔,又端详了半晌之后。 “盖印。” 身边的执笔神官上前来,沉沉的一声“咚——”将帝印盖上,那帝印一抬起,亮闪闪的金光更是刺得墨幽青睁不开眼。 “好了,除了小墨神君,都退下吧。”神帝将衣袖一挥,那奏章便漂浮在空中,扩大了无数倍,光华流溢,每一个字都仿佛有了自己的生命,形成了牢不可破的箴言。 墨幽青抬起头来看那文字,只觉得有几分眼熟——“吾为一帝王,追随天道多年,已近绝情寡欲的天人之境,从未心神意动。弱水三千,一瓢皆无。近日见云浮一女,心生怜爱之意,爱人虽为妾,吾帝未有妻。请奏云浮界之神,愿以妻后之位娶之,誓无二志,乾坤定奏,万年为期。” 落款“少昌离渊”、“墨幽青”。 加盖宝印“东方神帝”、“云浮神君”。 “这有何不妥?”墨幽青望向少昌离渊。 少昌离渊指向那名字:“这是你签的姓名吗?” “是啊。” 少昌离渊的手指微微挪开:“这是你的印吗?” “也是啊。” “唔,”少昌离渊满意的点点头,“那就没什么不妥了。” 墨幽青在仔细端详之中,发现竟有几个关键字被自己漏掉了,即在奏章的最上方,有三个不大不小的字。 请、婚、书。 她的脸色霎时间雪白。 回想起当时自己一口气连签了七八份,奏章盖奏章,皆掩住了开头。 “少昌离渊,你……”激动之下墨幽青竟喊出了他的全名,指向他的手颤抖不止,“你竟然把请婚书混在奏章之中?!” “怎么能叫混?”少昌离渊温雅一笑,“这哪里又不是祈愿奏章?” 墨幽青冒着眼睛刺瞎的风险,定定的看那金光闪烁的婚书,“帝王”,“云浮一女”,“万年为期”,字字句句逻辑严明,诚实守信,童叟无欺。奏章内容她亲自审过,批阅意见公开讨论过,他二人亲笔提名,绝无水分。 她后退几步,忽的身形暴起,向那婚书冲去,就算冒着背信弃义的风险,也想试试撕毁婚书的可能性。 即将触碰到那金光闪烁卷轴的一瞬间,光芒大盛将她反弹。墨幽青落在地上时还后退了几步,胸膛上下起伏,这究竟是何物? 竟然威力如此霸道。 “我一方神帝的婚书,又岂是你这小小神君想撕就撕的?”神帝坐下来,不急不慢地呷了一口茶,“心魔大誓,莫说是你,就算是本君也不能毁约。万年为期,哪怕是只剩一片残魂,也要将誓言履行到底。” “那……”墨幽青的眼中渐渐盈起了泪水,“若想另结新欢怎么办?” “无甚问题,”神帝破天荒的没有怒发冲冠,反倒和蔼一笑,“在一万年以后。” 闻言,墨幽青如离玄之箭一般向少昌离渊冲来,朝着脖子张口便咬。 呀,兔子急了也咬人呢。 少昌离渊脖子微微一侧,避开了墨幽青的直接攻击,她这一咬便落到了锁骨上,硌得自己牙疼。饶是如此,少昌离渊的锁骨也被她压了两个牙痕出来。 墨幽青抬起头来查看自己的战果。 看起来效果不明。 于是她又咬了一口,这次的力道却比方才更轻,因为这春光微露的锁骨太美了,她好像有些不忍心伤害。 少昌离渊两根手指拉住自己的衣襟下摆,不动声色地往下一拉。只见长袍毫无表演痕迹地往下慢慢滑落,完整露出紧致的肩膀和线条完美的锁骨来。他一动不动,精壮完美的天神之躯犹如一尊享尽供奉的金身。 墨幽青还在咬他,只是这报复的噬咬渐渐变成了对金身顶礼膜拜,一寸一寸,逐渐成为无法自控的吻,甚而至于一路向下由肩膀至胸膛。为什么……这世间会有如此完美的身躯? 平坦开阔的胸膛上,有一小小的凸起。她的唇绕过,忍不住拿舌头轻轻舔舐。那天神之躯平静而抑制的呼吸终于乱了节奏,然而却始终忍住了,没有打断墨幽青。 直到她的唾液将少昌离渊的胸膛沾染得水光粼粼之时,墨幽青忽的清醒了过来,天啊! 她,是在干什么?! 沦落于神帝的美色,她也只用了一瞬间。 她心怀鬼胎颤颤巍巍地抬起头来,看到少昌离渊也正在看她:“帝君,小神一时失态,得,得罪了。” 少昌离渊善解人意地一笑:“不会。” 墨幽青挣扎着想要从少昌离渊的身上爬起,才发现一只手臂早箍在了自己身上,除了牢牢地紧贴在少昌离渊身上,她哪里也去不了。 这不是自投罗网么? 墨幽青陷入了深入灵魂的自我鞭笞之中,究竟是人性的沦丧还是道德的缺失,她为什么总是作茧自缚? -- 想离婚了(h) 艰难地抬起头来望着半空中那灿若烈阳,将屋子照得亮晃晃一片的婚书,墨幽青觉得无比扎眼。于是试探性地道:“我心中另有所属,欲与帝君和离,一从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少昌离渊本人尚且来不及发表什么意见,只见婚书霎时间光华大盛。墨幽青感觉心尖上“噼啪——”一声响,脑中如有冽光劈下,整个身子顿时都麻了,眼前一黑,当场便厥了过去。 星尘独身一人回府,却不见神君,神使神女们一起围拢上来:“神君为何不归?” 星尘感慨万千地道:“帝君审批通过了神君的请婚书,神君又惊又喜,当场便兴奋得厥了过去,至今还昏在神帝殿中。” 心灯焦急:“那明日神君岂不是上不了朝?” “无妨无妨,”星尘眼角眉梢遮掩不住的喜色:“帝君开恩,东方神帝臣下皆洗沐三天!” 当下大家便都欢呼雀跃起来,感激涕零于墨幽青以一己之力,为所有神君挣得了三天宝贵的假期。 墨幽青悠悠醒转之时,发现自己还如挂件儿一般挂在神帝怀中,连姿势都没有变过。神帝高大的身材环抱着她,如同成人圈禁小儿,力量悬殊高下立现。 “帝君,我昏了?……昏了多久?” 甫一开口,觉得声音嘶哑干涩,喉咙发焦,心胸剧痛,四肢发麻,仿若无防御情况下遭遇了一场小型雷劫一般。 “不久,也就一柱香的功夫。”少昌离渊捏起她的下巴左右端详,“想不出你竟有此等勇气挑战心魔大誓。婚书如契约,上书「别无二志」,自然不允许你生出二心,更不可能在万年内和离。这一次心魔大誓之时小惩大诫,下一次……” 他的手微微使了点力,迫使她仰面向他:“莫要再犯了。重者身死神灭,本君可不唬你。” 离个婚而已,竟然要死人?! 神界是个天坑,她还没出新手村就被埋葬了。 眼见少昌离渊的唇缓缓靠近自己喉咙,墨幽青无力挣扎,只得喊一声:“帝君,你我尚未举行婚礼!” 他的指腹在她脸上轻轻摩挲:“神界注重契约精神,不兴下界那套仪式,如今你已经是我的帝后了。” 刻意为难是不需要理由的,“我乃是从下界飞升至神界,自然要兴下界那套仪式。” 少昌离渊默然盯了她半晌。 墨幽青以为又成功向上次那般将他的邪火按熄了,心中正是一阵窃喜之时,只听少昌离渊缓缓地说:“好罢。” 他的手指从善如流地滑入她的腰间,将外袍衣带拉开,“三月后举行婚礼,但这期间也要持证上岗,各论各的,不影响。” 脱下的外袍搭在宽大的椅上缓缓滑下,少昌离渊以公主抱姿态抱起墨幽青步往内寝。墨幽青手足无力地在他身侧软软垂着,一副任他蹂躏怜爱的无助模样。 才夫妻和睦恩爱地走了几步,墨幽青的小腿忽然扬出一个迅猛的弧度,直取少昌离渊的下颌。少昌离渊似并不惊讶,将头一歪,避开了她这一突然袭击。 几乎与此同时的,长臂一扬,就将她远远地扔了出去。 墨幽青落到宽大绵软的床榻上,发出闷闷一声响,因为惯性连滚了几个圈儿,才扒住被褥钉住了身形。 听见少昌离渊走近的脚步声,她立时警觉地翻过身来,只见少昌离渊举起一只手,二指在空中晃过,四条光鞭陡然自虚空中乍现,于电光火石之间将她的手腕足踝牢牢覆住。 光鞭看似有弹性,但她挣扎得越厉害,光鞭就收得更紧。你来我往几个回合下来,已将她的四肢拉扯成了一个“大”字。光鞭拉得死紧之时,双腿韧带已有痛意。 墨幽青按捺下惊惶的情绪,缓缓放松身躯,那光鞭也渐渐松弛了束缚,给予她些微的活动空间。墨幽青虽一向淡定,此时也连番地怒了:“帝君,你为何绑我?!” 少昌离渊欺身上榻,与她面对面看着对方,她甚至能从少昌离渊的眼中看到自己这般挣扎的情态。 他不徐不疾地问:“为何踢我?” 墨幽青理亏在先,一时语塞,强行找了个借口:“心魔大誓劈得我腿麻,我活动活动……” “你这双腿啊,”已经吃过一次亏的神帝嗤笑一声,用手指抚摸着她还在暗自挣扎的小腿,“并拢起来弹跳力惊人,杀伤力大得很。” “要么……”他单腿跪在墨幽青两只小腿的胫骨上,即便只是四分之一的重量,也带来了不可忽视的压力,“只能这样将你压住。” “别别,要骨折了,帝君。”墨幽青意识到这个姿势的危险性,赶紧出声提醒。 依言,少昌离渊将腿挪开,换得了墨幽青抒发出如释重负的一口气,“要么,就只能……” 他骤然双手将她的腿拉开,几乎拉成了一条直线,光鞭配合着他的动作瞬间收紧,扯得墨幽青腿部韧带一阵酸痛。 他俯身靠近墨幽青,手指不轻不重的揉弄着腿间花瓣,型态绝美的口中吐出令她羞愤欲死之语:“将你的双腿拉至最开,将欲根入进去,一直疼爱不休,让你的腿无法合拢,只能缠在男人的腰上哀哀恳求。若入得欢喜了,还能自己张得更大,求着男人不要离去……” 墨幽青看着那张嘴在自己面前开开合合,做梦也没有想到这样的话会从这样的薄唇中流出。即便没有一个下贱露骨之词,也让一团火腾的自小腹升起,星火燎原般的蔓延全身。 少昌离渊不怀好意地微微一笑:“如是这般,才能免得你谋杀亲夫,与你享受敦伦之乐。” 这张可怕的嘴啊…… 她上次捂住了他嘴的那只手又开始蠢蠢欲动。 住口……一定要让他住口! 但双臂手腕都被光鞭死死勒住,想要延展到神帝嘴边几无可能。 墨幽青看着自己“新婚燕尔”的“丈夫”,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见他那红口白牙在自己面前,好像努努力是可以够到的。 于是她猛的抬起头来,张口便堵住了他的唇,也堵住了那堆未尽的淫词艳曲。 神帝正说得兴高采烈之时,忽的被人截住了话头。一张温温热热的樱桃小嘴印在他的唇上,这湿润柔软的陌生触感让他一怔,他微微后撤身子:“松开。” 墨幽青唯恐他又要继续说下去,含糊不清地道:“唔……唔松……” 不仅不松,反而更用力地咬住了他。哪怕如今自己的形象如一只咬住了饵勾不松口的王八,她也顾不得了。 墨幽青只得了安静的一瞬,头顶突然阴云笼罩,少昌离渊高大的身躯覆住了她,手掌穿过她的头发,按住了她的后脑,将她往上一抬。 她的嘴唇就严严实实毫无缝隙地贴向了他。温热的嘴唇在自己的唇上疯狂的吮吸着,噬咬着,仿佛要将她吞进肚子中一般。 他另一只手来到她的下身,稍微一用力,内裙便无声粉碎成片。然而此时墨幽青顾此失彼,注意力为上方所吸引,就有了一种顾头不顾腚的手足无措。 无法呼吸的溺水错觉让墨幽青一瞬间害怕了,想要退缩。头却被少昌离渊死死地按住,丝毫动弹不得,只能够承接着他的肆意撷取。 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地闭上嘴唇。然而这英明的决定终究来得太迟,正欲谢客的城门已经被少昌离渊的舌头所撬开,温润湿滑的舌头如不速之客长驱而入。 而就在舌头探进来的同一瞬间,少昌离渊一挺身,下身等待已久的紫色巨蟒也探寻到了秘境入口,陡然间推进到了最底部! “唔!!!”上下防线在刹那间同时失守,两处受敌的墨幽青双腿绷直,嘴唇却被堵住,发不出半声惨叫来。光鞭似通了人性般怜悯的一松。两条能活动的腿下意识地想要并拢,却因为庞然异物的阻碍,只能靠在少昌离渊的腰上。 即便双腿发软力量微弱,她的脚还是不屈不挠地踢着他,一下又一下,希望能将入侵者排挤出去。 “嫌慢了?”少昌离渊握住她的脚踝,往上一提一拉,就完美地环住了自己的腰,“在催我?” “没有……”墨幽青气闷闷地回答:“快出去。” 少昌离渊失笑,下身却抽动得更狠:“好不容易才进来,现在马上出去,你岂不是要怪做夫君的不解风情?” 这一声自称的“夫君”,让墨幽青想起了被自己昏了头漏掉的那张婚书。一阵强烈的羞耻感涌来,下身又湿了一片。 他俯在她柔软的身躯上,头埋在颈窝间与墨幽青耳鬓厮磨,呼出的热气吹拂得她痒痒的。她不由得一阵瑟缩,紧紧地夹住少昌离渊的脸不教他乱动,看起来仿佛倒像是她在挽留他,生怕他离去似的。 “封神之后追踪本君来到温泉,施展魅惑之术以下犯上。做了小星君还不够,一心想要当本君唯一的帝后。婚书刚落款便扑过来欲对本君霸王硬上弓,后又强吻本君……” 少昌离渊下身欲龙凶残无比地一进一出,抽插不停,捣得蜜液淋漓。口中更是吐出连番审问,“为何纠缠本君?为何痴缠不休!” “没……没有……”墨幽青语声破碎,狡辩看起来软弱无力,为何这事情的发展从帝君口中说出,就全然换了版本? 细细究来,还这样逻辑严密,无懈可击,完完全全落实了她心机婊小白花的形象。 “没有?!”他眼神狠戾地地挞伐不停,死死地将墨幽青钉在床上,一下一下地耸弄,她小巧的乳房便随着入弄的频率不断晃荡,增添了几分淫靡的美感,“是没有痴缠本君,还是本君没有满足你这小荡妇?” 送命题又来了。 神帝总是偏好于在这种时候谈心。 墨幽青昏昏沉沉地的抬起头来,仰望着俯在她身前的男子。他的额上微有薄汗,精壮的身躯起伏不休,哪怕是进行着最古老的本能运动,这幅天神之体看起来也是美的。 神帝真的是个很危险的人物,总是不停的给她挖坑。哪怕一千一万个小心,也总是会一脚踏进陷阱里。 更何况她相比起真正的人类来说思维简单太多,很多时间根本不小心。 少昌离渊察觉墨幽青迷离的目光之中已经有几分沉迷在情流欲海里的涣散,顿时恶意而满足地笑了笑。 “你身上的人性少得惊人,如那祭坛上无悲喜的纯洁真神,爱欲有也可没有亦可。不论是哪个男人看到你这副模样,都想要将你从神坛上拉下来,狠狠地打碎吧!” 他自己作为神坛上享受万年供奉的真神,对她一个刚刚飞升的新神说这番话真的没问题吗? 少昌离渊狠狠地掐住墨幽青的乳尖,故意拉扯到最长,在指间揉弄捻转,引得她呻吟不停,“都会想要将你拉入情欲的深渊,沾染上尘世的魔气,教你生生世世再也休想回到神坛!” 似曾相识的话语让墨幽青身躯猛然颤抖起来,在剧烈的瑟缩中泄了身! 这突如其来的剧烈绞杀让少昌离渊中止了攻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避免历史的悲剧重蹈覆辙。 在少昌离渊身躯阴影之下的墨幽青看见他的下半张脸,微微勾起的嘴角带着几分让她莫名熟悉的,独属于少年的天真与邪气。 他是魔鬼吗? 他是的。 他既是神明,也是魔鬼,是无数镜像的集合体,也是她将要偿还的孽债。 墨幽青顷刻之间明白了什么,她绷紧的身躯松弛下来,晶莹的泪珠从她的眼角滑下:“别说了……” 她伸出手臂环抱住少昌离渊的颈,低声道:“别说了,都是我……” “是你什么?”他居高临下地审视她,好似高高在上的审判者,又像降妖伏魔的天神,要她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妖女诚心伏法,忏悔罪孽。 墨幽青将哭未哭泫然欲泣的模样逼得少昌离渊几乎要丢盔卸甲,她低声道:“是我诱惑帝君,是我痴缠帝君,也是我一心想要攀龙附凤,当唯一的帝后……” 话音未落,少昌离渊的孽根再度劈开她的身躯,疯狂地挺弄抽插起来,带来了剧烈而灭顶的快感,他捻住她的蓓蕾弹拨不停,哑声问道:“你既知错了,就要付出痴缠本君的代价,那本君把你弄坏……也可以吗?” 他永远都是这么民主。 但回答对他而言永远没有意义。 不等她的回答,他已忍受不了说出那番话的小嘴的诱惑,将上下两张小嘴一起堵住,贪婪地吮吸着她口中的甘露。手上也丝毫不停歇,不断地玩弄着敏感柔弱的乳尖。 下身的花穴被他粗长的肉刃永无止境地狠狠抽插着,一起一落间仿佛顶到了她灵魂的最深处。口中被他灵活的舌头肆无忌惮地翻搅着,进进出出模拟着性器的频率。最敏感的奶尖也被他爱不释手地亵玩,不停拉扯揉捏。她身躯的每个角落都好似落入了陷阱之中,从里到外都被他彻底地侵占。 天罗地网,无处可逃。 但用无辜帝君的话来说,设下天罗地网的人反倒是她自己,无法逃脱的人是他才对。那么此刻,被他按住了尽情玷污的人又是谁呢? 过人的理智终于完全崩溃,在他密密麻麻深吻的间隙,墨幽青哽咽地回答:“弄……坏、弄坏吧……” 在他的掌下,她就像只会吞吐着欲龙和沁出淫水的破布娃娃一样,早已经被他弄坏了。 少昌离渊温柔而细心地吻着墨幽青脸上滚落的泪珠,“要怎么样……弄坏你?” 墨幽青自暴自弃地闭上眼睛,紧咬着唇,已陷入了半梦半醒的欲海之中,“用力……更用力一些……” 闻言,少昌离渊忽的悬崖勒马,一动不动地对她循循善诱:“用力怎样?” 墨幽青茫然地睁开眼睛,去吻少昌离渊带着笑意的唇角。她眼中没了往日的光,如同失了魂的木偶泥胎,她喃喃地道:“用力地……穿透我……” 他来复仇了,她要赎罪了。 “如你所愿。”少昌离渊双手搭在墨幽青的肩上,狠狠地将她的身躯往下一按,狰狞欲龙的头部穿过千山万水,直捣入深藏不露的宫口。从上至下被贯穿的感觉让她惊声尖叫起来,就好像按一下被捅到了灵魂深处一般。 “啊啊……太深了……” 少昌离渊抱住她虚软无力的身躯,抚过她汗湿的鬓角,含笑问道:“喜欢吗?” 墨幽青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她机械地顺从着本能:“喜欢……” “有多喜欢?”他不依不饶地追问。 酸酸麻麻,带着尿意的感觉,她诚实地回答:“有一点点喜欢。” “那不行,”少昌离渊像一个事事争先的优秀领导者,尽职尽责地耸弄着精壮的胯部,顶得她上身晃荡不止,“我想让你非常喜欢。” 本不属于自己身体的肉刃严重挤压了膀胱和子宫的生存空间。随着少昌离渊抽动频率的加快,挺入幅度的加深,那尿意就越加的强烈。墨幽青不自觉地死死咬紧抽插进出不停的欲龙。 好奇怪,明明之前并没有喝水…… “喜欢吗?”少昌离渊再次问她。 墨幽青被这濒临死亡的快意所震颤,她不由自主地啜泣,“喜欢,好喜欢……” “喜欢什么?” 帝君这充满了民主与善意的调查问卷是永远绵绵无绝期的。必须要回答,不答和答错都是送命题,除了猜测正确选项以外别无他法。 墨幽青因为呻吟和哭泣的声音哑哑的:“喜欢帝君疼爱我……” “喊错了,”他极快地抽出,又更快重重地尽根没入,发出“啪——”的一声脆响,这一下鞭笞几乎让墨幽青失禁,“要罚。” “离渊……”在次次引导中墨幽青终于选择了正确的答案,被连番迭起的快感逼得如梨花带雨,“喜欢……离渊爱我……” 在墨幽青最后一句话的刺激之下,少昌离渊终于满意地闭起了嘴,在急速的抽送中结束了他这漫长的征程。 他缓缓抽身之时,墨幽青已疲倦得将近半昏。他五指一张,将一物握在手中。龙根才出,玉势又入,将他的阳精牢牢地堵在了交合已久的甬道之中。 一开始挣扎不休的云浮神君已没了反抗的力气,除了发出一声象征性的呻吟以外别无他法。将这淡然神君拉下神坛肆意妄为地亵玩,光是一次自然远远不够。 只是这桩事他喜欢得到问题回馈,奸淫昏睡之人是无法给他回答的,难免少了许多意趣。 少昌离渊将墨幽青拉入自己的怀中盖上锦被,她睡着的时候带了几丝平日所没有的顺从,好像某种毛茸茸的宠物一般紧紧地抱着温度的来源。接近墨幽青时那莫名的心痛和狂暴的情绪,仿佛也随着疯狂的交合而泄去了些许。 春宵苦短日高起,这三天的难得婚假,要好好珍惜才行啊。 墨幽青这一觉睡下,就已经去了假期的一半。眼见只剩下了另一半,帝后还是没有醒转的迹象。神帝侧身端详了半晌,凑过去轻轻舔过睡梦中微微颤抖的睫毛,委屈撅起的嘴唇。 咂弄了一阵,墨幽青觉得瘙痒,“嘤宁——”一声,侧转背过了身去。于是神帝殷切的温柔便就此僵住。呵,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翻脸无情才是真啊。 神帝叹息一声,长臂搂过墨幽青的一只大腿,将玉势取出。缓缓用力,将已经胀痛难忍的龙根插入那被彻底耕耘过,却仍然紧窄得将近闭合的花穴中。 强烈而紧致的压迫感让他微喘了一口气,脸庞深埋墨幽青的颈窝,胸膛紧贴她的背脊,手臂将她环抱,不紧不慢地抽送起来。 罢了,哪怕没有回馈,也暂且退而求其次吧。 明日又要上朝了。 一向以严苛御下着称的东方神帝,第一次萌发了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想法。 背过身去的墨幽青面色微微发红,死死咬着牙关。她早已醒了,就在神帝轻柔亲吻之时。 一只手按住了她敏感的花核揉捏不停,让花液沁出,以使他的挺进更加顺滑。另一只手拉扯着胸前的乳尖,这已被他玩弄了一夜的稚蕊如今连不小心碰到被褥都会红肿挺立。 身后还有神帝含住的耳垂在不停地被舔舐怜爱,麻酥酥的过电感隐隐让她觉得,这合欢还是有些舒服的。 表里交攻,四面楚歌,如今当真很是难忍。 但再难忍也要忍。 墨幽青此时休息了一天一夜,体力多少得到了一点恢复,神智也随之清醒了过来。她想起自己昨晚竟然被神帝玩弄到失去理智,在他手底下没过几招便告失败,甚至成为了言出必随的傀儡。顿时心中既是震惊,又是懊恼。 归根究底,还是因为自己的反抗过于剧烈,引得神帝征伐之心大动,在节节高涨的士气中越战越勇,淫性大发地将她奸污许久。 因此今日任凭神帝使多少手段,她也听之任之逆来顺受,绝对不肯给他半分反应。等到他没了趣味,发泄完了兽欲,自然会将她放过。 一阵悲哀涌上心头。 她已默认了左右都会被少昌离渊奸淫的事实,目前选选择的不过是方法和方式而已。 她的底线,竟然已经降低至斯了。 “还不如翻过了心里这个坎儿,”耳旁忽然有声音低语,“既有婚书,又有事实。如今木已成舟,认了神帝是自己的亲夫君,与夫君合欢天经地义。又哪里会有什么纠结难过?” 墨幽青吓了一跳,蓦然睁开了眼睛。她抚着胸口,以为是自己的心声。 眼角的余光不意瞥见神帝勾起的嘴角,才晓得这话是他说的。 “帝君,”墨幽青惊得上气不接下气,“休要用读心术!” “未曾用。”少昌离渊将她的头别过来,转过她的身子,吮吸住她的唇,唇舌交缠让她很快气息咻咻,好一阵之后才被放开。 “用了之后哪里还有意趣?” 墨幽青骤然被神帝试出了心中想法,顿时恼羞成怒,一拳打在他的胸口。只是竭尽欢愉之后体力绵软,这一拳全然没有任何攻击性,只多了打情骂俏的意趣。 少昌离渊轻轻地就接住了那毫无威胁的拳头,揉开了之后贴在自己的胸膛上,引导着她的手在自己的身躯上缓缓探索。触手之感结实有力,富有弹性,时时拂过小小的凸起。 墨幽青似乎也被惑住了,顺着他的手掌游弋,一路向下到两人腿间的交合之处。 被锦被所遮盖,她看不见那番淫靡的景象,但能感觉到手下有一根粗壮的欲龙正在自己的腿心间来来去去。恶龙将她的花心捣得一片黏腻湿滑,有时略略抽身,有时却又尽根没入,只余两枚圆圆的卵拦在门口。 就宛如她身体里有个幽深的水潭,一条无法无天的恶龙到此一游,无意之中得了兴风作浪的翻搅趣味,就谋生了鸠占鹊巢,长长久久住下去的可怕想法。 但凡是原主人想要绞紧下体,将那不速之客赶出去时。欲龙的主人便会将她的双腿扳得更开,彼此之间狼狈为奸,教那龙根进出得更顺畅,将幽深的秘境侵占得更彻底。 “别摸了……”她虚弱地道,下腹的那团火好像烧到她脸上了,火辣辣的烫。她本自允为是个淡定的人,但此时此刻她一点也淡定不了。在目不能视的黑暗被褥中,带给她的冲击未必比亲眼目睹来得弱。 这莫非,也是少昌离渊所要求的“意趣”之一? “舒服吗,嗯?”这尾音拉长,带着绵延的余韵。 “胀……胀痛。”胀得她感觉要被他撑裂了。 “胀痛是快感不是痛感,”少昌离渊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是为夫开垦得太少才会胀,以后要更勤劳耕耘,次数多了便好了。” 言罢他翻起身来将墨幽青覆住,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征程。“噗呲噗呲——”的水声和“啪啪啪——”的肉体拍打声在内寝中此起彼伏,久久不能停歇,同时夹杂着墨幽青无助的呻吟。 以及帝君不定时随机祭出的送命题。 墨幽青觉得休婚假好累,她只想一直一直上班,想念着批不完的奏折,以及看不完的祈愿。 -- 快快住口(h) 墨幽青落到宽大绵软的床榻上,发出闷闷一声响,因为惯性连滚了几个圈儿,才扒住被褥钉住了身形。 听见少昌离渊走近的脚步声,她立时警觉地翻过身来,只见少昌离渊举起一只手,二指在空中晃过,四条光鞭陡然自虚空中乍现,于电光火石之间将她的手腕足踝牢牢覆住。 光鞭看似有弹性,但她挣扎得越厉害,光鞭就收得更紧。你来我往几个回合下来,已将她的四肢拉扯成了一个“大”字。光鞭拉得死紧之时,双腿韧带已有痛意。 墨幽青按捺下惊惶的情绪,缓缓放松身躯,那光鞭也渐渐松弛了束缚,给予她些微的活动空间。墨幽青虽一向淡定,此时也连番地怒了:“帝君,你为何绑我?!” 少昌离渊欺身上榻,与她面对面看着对方,她甚至能从少昌离渊的眼中看到自己这般挣扎的情态。 他不徐不疾地问:“为何踢我?” 墨幽青理亏在先,一时语塞,强行找了个借口:“心魔大誓劈得我腿麻,我活动活动……” “你这双腿啊,”已经吃过一次亏的神帝嗤笑一声,用手指抚摸着她还在暗自挣扎的小腿,“并拢起来弹跳力惊人,杀伤力大得很。” “要么……”他单腿跪在墨幽青两只小腿的胫骨上,即便只是四分之一的重量,也带来了不可忽视的压力,“只能这样将你压住。” “别别,要骨折了,帝君。”墨幽青意识到这个姿势的危险性,赶紧出声提醒。 依言,少昌离渊将腿挪开,换得了墨幽青抒发出如释重负的一口气,“要么,就只能……” 他骤然双手将她的腿拉开,几乎拉成了一条直线,光鞭配合着他的动作瞬间收紧,扯得墨幽青腿部韧带一阵酸痛。 他俯身靠近墨幽青,手指不轻不重的揉弄着腿间花瓣,型态绝美的口中吐出令她羞愤欲死之语:“将你的双腿拉至最开,将欲根入进去,一直疼爱不休,让你的腿无法合拢,只能缠在男人的腰上哀哀恳求。若入得欢喜了,还能自己张得更大,求着男人不要离去……” 墨幽青看着那张嘴在自己面前开开合合,做梦也没有想到这样的话会从这样的薄唇中流出。即便没有一个下贱露骨之词,也让一团火腾的自小腹升起,星火燎原般的蔓延全身。 少昌离渊不怀好意地微微一笑:“如是这般,才能免得你谋杀亲夫,与你享受敦伦之乐。” 这张可怕的嘴啊…… 她上次捂住了他嘴的那只手又开始蠢蠢欲动。 住口……一定要让他住口! 但双臂手腕都被光鞭死死勒住,想要延展到神帝嘴边几无可能。 墨幽青看着自己“新婚燕尔”的“丈夫”,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见他那红口白牙在自己面前,好像努努力是可以够到的。 于是她猛的抬起头来,张口便堵住了他的唇,也堵住了那堆未尽的淫词艳曲。 神帝正说得兴高采烈之时,忽的被人截住了话头。一张温温热热的樱桃小嘴印在他的唇上,这湿润柔软的陌生触感让他一怔,他微微后撤身子:“松开。” 墨幽青唯恐他又要继续说下去,含糊不清地道:“唔……唔松……” 不仅不松,反而更用力地咬住了他。哪怕如今自己的形象如一只咬住了饵勾不松口的王八,她也顾不得了。 墨幽青只得了安静的一瞬,头顶突然阴云笼罩,少昌离渊高大的身躯覆住了她,手掌穿过她的头发,按住了她的后脑,将她往上一抬。 她的嘴唇就严严实实毫无缝隙地贴向了他。温热的嘴唇在自己的唇上疯狂的吮吸着,噬咬着,仿佛要将她吞进肚子中一般。 他另一只手来到她的下身,稍微一用力,内裙便无声粉碎成片。然而此时墨幽青顾此失彼,注意力为上方所吸引,就有了一种顾头不顾腚的手足无措。 无法呼吸的溺水错觉让墨幽青一瞬间害怕了,想要退缩。头却被少昌离渊死死地按住,丝毫动弹不得,只能够承接着他的肆意撷取。 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地闭上嘴唇。然而这英明的决定终究来得太迟,正欲谢客的城门已经被少昌离渊的舌头所撬开,温润湿滑的舌头如不速之客长驱而入。 而就在舌头探进来的同一瞬间,少昌离渊一挺身,下身等待已久的紫色巨蟒也探寻到了秘境入口,陡然间推进到了最底部! “唔!!!”上下防线在刹那间同时失守,两处受敌的墨幽青双腿绷直,嘴唇却被堵住,发不出半声惨叫来。光鞭似通了人性般怜悯的一松。两条能活动的腿下意识地想要并拢,却因为庞然异物的阻碍,只能靠在少昌离渊的腰上。 即便双腿发软力量微弱,她的脚还是不屈不挠地踢着他,一下又一下,希望能将入侵者排挤出去。 “嫌慢了?”少昌离渊握住她的脚踝,往上一提一拉,就完美地环住了自己的腰,“在催我?” “没有……”墨幽青气闷闷地回答:“快出去。” 少昌离渊失笑,下身却抽动得更狠:“好不容易才进来,现在马上出去,你岂不是要怪做夫君的不解风情?” 这一声自称的“夫君”,让墨幽青想起了被自己昏了头漏掉的那张婚书。一阵强烈的羞耻感涌来,下身又湿了一片。 他俯在她柔软的身躯上,头埋在颈窝间与墨幽青耳鬓厮磨,呼出的热气吹拂得她痒痒的。她不由得一阵瑟缩,紧紧地夹住少昌离渊的脸不教他乱动,看起来仿佛倒像是她在挽留他,生怕他离去似的。 “封神之后追踪本君来到温泉,施展魅惑之术以下犯上。做了小星君还不够,一心想要当本君唯一的帝后。婚书刚落款便扑过来欲对本君霸王硬上弓,后又强吻本君……” 少昌离渊下身欲龙凶残无比地一进一出,抽插不停,捣得蜜液淋漓。口中更是吐出连番审问,“为何纠缠本君?为何痴缠不休!” “没……没有……”墨幽青语声破碎,狡辩看起来软弱无力,为何这事情的发展从帝君口中说出,就全然换了版本? 细细究来,还这样逻辑严密,无懈可击,完完全全落实了她心机婊小白花的形象。 “没有?!”他眼神狠戾地地挞伐不停,死死地将墨幽青钉在床上,一下一下地耸弄,她小巧的乳房便随着入弄的频率不断晃荡,增添了几分淫靡的美感,“是没有痴缠本君,还是本君没有满足你这小荡妇?” 送命题又来了。 神帝总是偏好于在这种时候谈心。 -- んáíτáηɡщō.cōм 自暴自弃(h) 墨幽青昏昏沉沉地的抬起头来,仰望着俯在她身前的男子。他的额上微有薄汗,精壮的身躯起伏不休,哪怕是进行着最古老的本能运动,这幅天神之体看起来也是美的。 神帝真的是个很危险的人物,总是不停的给她挖坑。哪怕一千一万个小心,也总是会一脚踏进陷阱里。 更何况她相比起真正的人类来说思维简单太多,很多时间根本不小心。 少昌离渊察觉墨幽青迷离的目光之中已经有几分沉迷在情流欲海里的涣散,顿时恶意而满足地笑了笑。 “你身上的人性少得惊人,如那祭坛上无悲喜的纯洁真神,爱欲有也可没有亦可。不论是哪个男人看到你这副模样,都想要将你从神坛上拉下来,狠狠地打碎吧!” 他自己作为神坛上享受万年供奉的真神,对她一个刚刚飞升的新神说这番话真的没问题吗? 少昌离渊狠狠地掐住墨幽青的乳尖,故意拉扯到最长,在指间揉弄捻转,引得她呻吟不停,“都会想要将你拉入情欲的深渊,沾染上尘世的魔气,教你生生世世再也休想回到神坛!” 似曾相识的话语让墨幽青身躯猛然颤抖起来,在剧烈的瑟缩中泄了身!Ⓓōńɡńáńsんμ.Cōм(dongnanshu.com) 这突如其来的剧烈绞杀让少昌离渊中止了攻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避免历史的悲剧重蹈覆辙。 在少昌离渊身躯阴影之下的墨幽青看见他的下半张脸,微微勾起的嘴角带着几分让她莫名熟悉的,独属于少年的天真与邪气。 他是魔鬼吗? 他是的。 他既是神明,也是魔鬼,是无数镜像的集合体,也是她将要偿还的孽债。 墨幽青顷刻之间明白了什么,她绷紧的身躯松弛下来,晶莹的泪珠从她的眼角滑下:“别说了……” 她伸出手臂环抱住少昌离渊的颈,低声道:“别说了,都是我……” “是你什么?”他居高临下地审视她,好似高高在上的审判者,又像降妖伏魔的天神,要她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妖女诚心伏法,忏悔罪孽。 墨幽青将哭未哭泫然欲泣的模样逼得少昌离渊几乎要丢盔卸甲,她低声道:“是我诱惑帝君,是我痴缠帝君,也是我一心想要攀龙附凤,当唯一的帝后……” 话音未落,少昌离渊的孽根再度劈开她的身躯,疯狂地挺弄抽插起来,带来了剧烈而灭顶的快感,他捻住她的蓓蕾弹拨不停,哑声问道:“你既知错了,就要付出痴缠本君的代价,那本君把你弄坏……也可以吗?” 他永远都是这么民主。 但回答对他而言永远没有意义。 不等她的回答,他已忍受不了说出那番话的小嘴的诱惑,将上下两张小嘴一起堵住,贪婪地吮吸着她口中的甘露。手上也丝毫不停歇,不断地玩弄着敏感柔弱的乳尖。 下身的花穴被他粗长的肉刃永无止境地狠狠抽插着,一起一落间仿佛顶到了她灵魂的最深处。口中被他灵活的舌头肆无忌惮地翻搅着,进进出出模拟着性器的频率。最敏感的奶尖也被他爱不释手地亵玩,不停拉扯揉捏。她身躯的每个角落都好似落入了陷阱之中,从里到外都被他彻底地侵占。 天罗地网,无处可逃。 但用无辜帝君的话来说,设下天罗地网的人反倒是她自己,无法逃脱的人是他才对。那么此刻,被他按住了尽情玷污的人又是谁呢? 过人的理智终于完全崩溃,在他密密麻麻深吻的间隙,墨幽青哽咽地回答:“弄……坏、弄坏吧……” 在他的掌下,她就像只会吞吐着欲龙和沁出淫水的破布娃娃一样,早已经被他弄坏了。 少昌离渊温柔而细心地吻着墨幽青脸上滚落的泪珠,“要怎么样……弄坏你?” 墨幽青自暴自弃地闭上眼睛,紧咬着唇,已陷入了半梦半醒的欲海之中,“用力……更用力一些……” 闻言,少昌离渊忽的悬崖勒马,一动不动地对她循循善诱:“用力怎样?” 墨幽青茫然地睁开眼睛,去吻少昌离渊带着笑意的唇角。她眼中没了往日的光,如同失了魂的木偶泥胎,她喃喃地道:“用力地……穿透我……” 他来复仇了,她要赎罪了。 -- ℎáíτáηɡщō.cōm 春宵苦短(h) “如你所愿。”少昌离渊双手搭在墨幽青的肩上,狠狠地将她的身躯往下一按,狰狞欲龙的头部穿过千山万水,直捣入深藏不露的宫口。从上至下被贯穿的感觉让她惊声尖叫起来,就好像按一下被捅到了灵魂深处一般。 “啊啊……太深了……” 少昌离渊抱住她虚软无力的身躯,抚过她汗湿的鬓角,含笑问道:“喜欢吗?” 墨幽青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她机械地顺从着本能:“喜欢……” “有多喜欢?”他不依不饶地追问。 酸酸麻麻,带着尿意的感觉,她诚实地回答:“有一点点喜欢。” “那不行,”少昌离渊像一个事事争先的优秀领导者,尽职尽责地耸弄着精壮的胯部,顶得她上身晃荡不止,“我想让你非常喜欢。” 本不属于自己身体的肉刃严重挤压了膀胱和子宫的生存空间。随着少昌离渊抽动频率的加快,挺入幅度的加深,那尿意就越加的强烈。墨幽青不自觉地死死咬紧抽插进出不停的欲龙。 好奇怪,明明之前并没有喝水…… “喜欢吗?”少昌离渊再次问她。 墨幽青被这濒临死亡的快意所震颤,她不由自主地啜泣,“喜欢,好喜欢……”Ⓓōńɡńáńsんμ.Cōм(dongnanshu.com) “喜欢什么?” 帝君这充满了民主与善意的调查问卷是永远绵绵无绝期的。必须要回答,不答和答错都是送命题,除了猜测正确选项以外别无他法。 墨幽青因为呻吟和哭泣的声音哑哑的:“喜欢帝君疼爱我……” “喊错了,”他极快地抽出,又更快重重地尽根没入,发出“啪——”的一声脆响,这一下鞭笞几乎让墨幽青失禁,“要罚。” “离渊……”在次次引导中墨幽青终于选择了正确的答案,被连番迭起的快感逼得如梨花带雨,“喜欢……离渊爱我……” 在墨幽青最后一句话的刺激之下,少昌离渊终于满意地闭起了嘴,在急速的抽送中结束了他这漫长的征程。 他缓缓抽身之时,墨幽青已疲倦得将近半昏。他五指一张,将一物握在手中。龙根才出,玉势又入,将他的阳精牢牢地堵在了交合已久的甬道之中。 一开始挣扎不休的云浮神君已没了反抗的力气,除了发出一声象征性的呻吟以外别无他法。将这淡然神君拉下神坛肆意妄为地亵玩,光是一次自然远远不够。 只是这桩事他喜欢得到问题回馈,奸淫昏睡之人是无法给他回答的,难免少了许多意趣。 少昌离渊将墨幽青拉入自己的怀中盖上锦被,她睡着的时候带了几丝平日所没有的顺从,好像某种毛茸茸的宠物一般紧紧地抱着温度的来源。接近墨幽青时那莫名的心痛和狂暴的情绪,仿佛也随着疯狂的交合而泄去了些许。 春宵苦短日高起,这三天的难得婚假,要好好珍惜才行啊。 墨幽青这一觉睡下,就已经去了假期的一半。眼见只剩下了另一半,帝后还是没有醒转的迹象。神帝侧身端详了半晌,凑过去轻轻舔过睡梦中微微颤抖的睫毛,委屈撅起的嘴唇。 咂弄了一阵,墨幽青觉得瘙痒,“嘤宁——”一声,侧转背过了身去。于是神帝殷切的温柔便就此僵住。呵,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翻脸无情才是真啊。 神帝叹息一声,长臂搂过墨幽青的一只大腿,将玉势取出。缓缓用力,将已经胀痛难忍的龙根插入那被彻底耕耘过,却仍然紧窄得将近闭合的花穴中。 强烈而紧致的压迫感让他微喘了一口气,脸庞深埋墨幽青的颈窝,胸膛紧贴她的背脊,手臂将她环抱,不紧不慢地抽送起来。 罢了,哪怕没有回馈,也暂且退而求其次吧。 明日又要上朝了。 一向以严苛御下着称的东方神帝,第一次萌发了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想法。 背过身去的墨幽青面色微微发红,死死咬着牙关。她早已醒了,就在神帝轻柔亲吻之时。 一只手按住了她敏感的花核揉捏不停,让花液沁出,以使他的挺进更加顺滑。另一只手拉扯着胸前的乳尖,这已被他玩弄了一夜的稚蕊如今连不小心碰到被褥都会红肿挺立。 身后还有神帝含住的耳垂在不停地被舔舐怜爱,麻酥酥的过电感隐隐让她觉得,这合欢还是有些舒服的。 表里交攻,四面楚歌,如今当真很是难忍。 但再难忍也要忍。 墨幽青此时休息了一天一夜,体力多少得到了一点恢复,神智也随之清醒了过来。她想起自己昨晚竟然被神帝玩弄到失去理智,在他手底下没过几招便告失败,甚至成为了言出必随的傀儡。顿时心中既是震惊,又是懊恼。 归根究底,还是因为自己的反抗过于剧烈,引得神帝征伐之心大动,在节节高涨的士气中越战越勇,淫性大发地将她奸污许久。 因此今日任凭神帝使多少手段,她也听之任之逆来顺受,绝对不肯给他半分反应。等到他没了趣味,发泄完了兽欲,自然会将她放过。 一阵悲哀涌上心头。 她已默认了左右都会被少昌离渊奸淫的事实,目前选选择的不过是方法和方式而已。 她的底线,竟然已经降低至斯了。 “还不如翻过了心里这个坎儿,”耳旁忽然有声音低语,“既有婚书,又有事实。如今木已成舟,认了神帝是自己的亲夫君,与夫君合欢天经地义。又哪里会有什么纠结难过?” 墨幽青吓了一跳,蓦然睁开了眼睛。她抚着胸口,以为是自己的心声。 眼角的余光不意瞥见神帝勾起的嘴角,才晓得这话是他说的。 “帝君,”墨幽青惊得上气不接下气,“休要用读心术!” “未曾用。”少昌离渊将她的头别过来,转过她的身子,吮吸住她的唇,唇舌交缠让她很快气息咻咻,好一阵之后才被放开。 “用了之后哪里还有意趣?” 墨幽青骤然被神帝试出了心中想法,顿时恼羞成怒,一拳打在他的胸口。只是竭尽欢愉之后体力绵软,这一拳全然没有任何攻击性,只多了打情骂俏的意趣。 少昌离渊轻轻地就接住了那毫无威胁的拳头,揉开了之后贴在自己的胸膛上,引导着她的手在自己的身躯上缓缓探索。触手之感结实有力,富有弹性,时时拂过小小的凸起。 墨幽青似乎也被惑住了,顺着他的手掌游弋,一路向下到两人腿间的交合之处。 被锦被所遮盖,她看不见那番淫靡的景象,但能感觉到手下有一根粗壮的欲龙正在自己的腿心间来来去去。恶龙将她的花心捣得一片黏腻湿滑,有时略略抽身,有时却又尽根没入,只余两枚圆圆的卵拦在门口。 就宛如她身体里有个幽深的水潭,一条无法无天的恶龙到此一游,无意之中得了兴风作浪的翻搅趣味,就谋生了鸠占鹊巢,长长久久住下去的可怕想法。 但凡是原主人想要绞紧下体,将那不速之客赶出去时。欲龙的主人便会将她的双腿扳得更开,彼此之间狼狈为奸,教那龙根进出得更顺畅,将幽深的秘境侵占得更彻底。 “别摸了……”她虚弱地道,下腹的那团火好像烧到她脸上了,火辣辣的烫。她本自允为是个淡定的人,但此时此刻她一点也淡定不了。在目不能视的黑暗被褥中,带给她的冲击未必比亲眼目睹来得弱。 这莫非,也是少昌离渊所要求的“意趣”之一? “舒服吗,嗯?”这尾音拉长,带着绵延的余韵。 “胀……胀痛。”胀得她感觉要被他撑裂了。 “胀痛是快感不是痛感,”少昌离渊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是为夫开垦得太少才会胀,以后要更勤劳耕耘,次数多了便好了。” 言罢他翻起身来将墨幽青覆住,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征程。“噗呲噗呲——”的水声和“啪啪啪——”的肉体拍打声在内寝中此起彼伏,久久不能停歇,同时夹杂着墨幽青无助的呻吟。 以及帝君不定时随机祭出的送命题。 墨幽青觉得休婚假好累,她只想一直一直上班,想念着批不完的奏折,以及看不完的祈愿。 -- 看着本君(微h) 墨幽青直到第四天朝会结束后才回到自己的府邸中。 神使神女们本想对神君道声恭喜,但见神君面色不善地慢慢地走着,忧郁而疲惫的姿态类似于他们初见她的那一天。 莫非是神君上朝太久伤了腰? 云浮神君目不斜视,一路径自走到星尘面前,也不懂甚么委婉含蓄,直接出口便问:“星尘,你可是被帝君收买了?” 星尘闻言大惊,“噗通”一声跪在了墨幽青面前,“冤枉啊神君,我对您向帝君请婚一事一无所知……” 她向帝君请婚? 外面的流言已经变成这个版本了么…… “你起来,”大势已去,发火也是无济于事,墨幽青耐着性子究清真相,“且告诉我这请婚书是怎么来的。” “回神君,”星尘竭力回想着神帝当时的反应,“帝君说您初掌大世界,定然要查生灵所苦,为生灵服务。因此特意叮嘱属下将祈愿筛选标准放低,大至斩妖除魔,小至偷鸡摸狗。一律要给神君送来,以促使神君尽快熟悉业务……” 只听星尘又说:“祈愿多了,难免主题抬头也多种多样,什么请婚书,请杀书,再世缘书,续命书不胜枚举,大浪淘沙,如何选得过来!” 墨幽青一口气没缓过来,险些又厥了过去。 第二天下朝之后,墨幽青被帝君招到殿中,只见各界神君均挑着紧要的奏折送给帝君,全数加来体积也远不及她那几天的庞然小山。 几天的时间观察下来,墨幽青心中隐隐得出了结论,东方神帝好像一开始就给她布下了套。在那样繁重的工作量之下,她哪怕不是那天遭,早晚也是要遭的。 可是帝君走的还是正常流程,她拿他竟然没有办法。这件事情追根溯源起来,黑锅早已在她的头上按死了,毕竟神帝还说过“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这般开明民主的话。 帝君作为才新开了荤腥的万年老铁树,初尝了一丁点儿欢愉的肉味,自然不会就此轻易地将墨幽青放过。虽墨幽青腿脚极快,然十次之中也不过逃得了二三次,剩余七八次终归还是要受到神帝辣手荼毒的。 墨幽青正在懊恼着,正在自责着,正在悔改着。忽听“啪——”的一声,少昌离渊合上掌上的一本奏章,一只星光璀璨的美目在奏章旁露出:“为何一直看着本君?” 墨幽青无奈地信口开河,准备着说完过渡台词便打道回府:“帝君风姿绝美,哪怕看奏章也是美的。” “既然如此美,”少昌离渊修长的手指缓缓翻开一本新奏章,不徐不疾地道:“帝后就别忙着回去,在这一直站着,好好看着本君。” 他看着神情惊愕的墨幽青莞尔一笑:“别走神,待会本君要问你,这期间本君做了些什么,答错了……”他特意咬重最后三个字:“要罚的。” 墨幽青心中暗自叹息,神帝竟自恋至此了。既然如此,就勉为其难地看看他罢。免得他威慑力过强没了观众,心中又生出几分失落怅惘。 只见他那只修长洁白的手握着笔,有时迅疾下书,有时又悬停空中。眼神随着奏章内容而游弋,墨字倒映于他的瞳孔中,让他看起来心无杂念。薄薄的唇紧闭时带着不近人情的冰冷,微微勾起时却又带着几分天真的邪气。即便是在没有朝臣的内殿中,他颀长的身躯也坐得笔直,华美的长袍一丝不紊。 墨幽青原本是心无旁骛百无聊赖地随意看看,谁知看着看着,帝君果然如此之美,不由自主地就看得留意了些。 帝君这两只看起来十指不沾阳春水,舞文弄墨的手,也曾经游移探索过她全身的各个角落。每每在欢好之前,总要先刺入她的花穴,好像在帮着欲龙探路。哪怕欲龙入得巷中,那双手也丝毫不得闲,将她的花蕊拉扯捻转得惊叫连连。 他那双看似太上忘情波澜不惊的眼,也曾染上猩红的欲望,燃烧着炽热的可怕火焰。这双眼睛光是看着她,就足以织成牢不可破的天罗地网。 至于他冰冷禁欲的嘴唇,更是这世间的万恶之源。轻启薄唇,言语翻覆之间,便将她杀得丢盔弃甲死无全尸。偶尔想要还一还嘴,他这嘴唇又是另外一般兵器,将她堵得死死的,除了呻吟别无遗漏。 一股液体忽的从下身涌出,将亵裤沾湿。她在想什么?墨幽青心中一跳,神帝对她硬磨软泡时,她倒不曾留意。此时他专注于公务,她竟有二分心驰神移之感。 然而理智虽然敲响,眼神却仍然继续向下。 他那样端庄笔直的身姿之下,被金光长袍严密覆盖的地方,怎么还豢养着一条沉睡的巨龙?如此高不可攀的天神,却是神不可貌相,从神至魔的切换总快得叫她猝不及防。哪怕那巨龙暂时吃饱餍足了,不过多时,又要对她展开新一轮征伐…… “嗒——”的一声,听起来帝君用了点力。 墨幽青被这忽如其来的声响唬了一跳。 “帝后!”少昌离渊将手中的笔搁置在桌,神情不愉,“你这样叫本君如何公务?” -- 报仇雪恨(h) “好吧。”少昌离渊一脸遗憾,当真将尾巴和欲龙都往外一抽,却卡得死死的,“绞缠得太紧了,爱莫能助。” 他叹了口气:“既如此,一锅费材二锅费米,不如再挨两针吧。” “好了好了,”墨幽青欲哭无泪地推拒,“我腰痛已经好了……” 他不由分说地揽过她的头,将两只耳垂在口中吮吸噬咬得麻麻发红。墨幽青不知他究竟要作何打算,数种刺激从四面八方袭来,真是冰火两重天,佛魔一线间。 少昌离渊随手从自己的发冠上取下星珠二颗,衔在嘴里,向着她的耳垂微微用力一推。那星珠尖利的针脚就突破了泛红湿润的耳垂,血珠沁出,缠绕于金属之上,反射出丝丝红光。 耳垂之前被已他啃咬得火辣辣的,他刺得也快,穿刺过的那一瞬间倒不如何疼痛。只是这耳鬓厮磨的举动太过于暧昧,墨幽青的脸就和耳垂一样红了起来。 少昌离渊又将血珠细细地舔了,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在他的嘴里,激发了他狩猎征服的天性,进退维谷的欲龙就更加怒意昂扬。 直到第二颗星珠穿进耳垂,墨幽青紧绷的身体才慢慢松了一些。皮肉被穿刺的火辣辣痒痛感传来,墨幽青心中默默数着,直至此时,今晚她一共已经挨了七针了。 她伸手去拔。 “别动,”少昌离渊按住她的手,“拔出来后伤口若合住了,还要再刺一次。” 他眼睛盯着那耳钉,使那原本针状的针脚弯曲起来,头尾相接渐成环状,在她的耳朵上形成了小巧可爱的耳圈,严丝合缝再无拔下可能。星光一摇一拽地晃着眼,他心中一动,又衔住了她的耳朵舔咬了一阵。 墨幽青不敢再行妄动,少昌离渊却对她的恐惧反应绕有兴趣一般,胯下轻轻动作,在她的穴中轻慢摇撞。酥酥麻麻的感觉如石子投湖,一圈圈的波纹荡漾起来。 她虽竭尽全力地不动,但轻微的肢体摇晃也引起了细针的缠绕加紧,她的甬道也因上下交攻而夹得更紧。 对上少昌离渊的眼,看他的眸中已染上一层欲色,额头微微沁出薄汗,却仍然按捺住了自己尽力调戏她。 “本君首战失利,心中一直懊恼不已,觉得在帝后面前有失雄风。婚期已然临近,本君必得加紧练习,方能不重蹈覆辙。” “你不是爱绞本君吗?”他可怕地一笑:“今晚就拜托帝后了,多绞几次,也好让本君磨砺身心,以待来日!” 原来少昌离渊一直都记着当时的一夹之仇,满心想要一雪前耻。墨幽青似有所悟:“帝君的心眼……小如针尖……” 他定是嫉恨自己没能亲自破了她的身子,今天逮着机会了,非要换着法子到处“破她的身子”。 “什么?”少昌离渊闻言大怒,不顾寸步难行的现状,身下巨龙像发了狂一般的耸动,顶得她哀叫连连:“你竟敢嫌本君小!” 理解语意不要掐头去尾啊混账! 墨幽青一起一落被颠得如风中落叶,一面被那巨大的快感所裹挟,一边受那断针的威胁,两相交击,身躯紧绷如弦,挤压得少昌离渊一阵阵眩意上脑。 “住手,住手!”墨幽青惊恐万状,“大大大……你大行了吗?” 调查问卷不期而至:“说清楚,哪里大?” 在强烈的求生意志下,一向不善言辞的墨幽青也激发出了生存潜力来:“心胸宽大,龙根博大,帝君饶命!” 神帝闻言,把尾巴缓缓收了,将四根钢针拔出来。又将她按在床上随心所欲地奸了三四回,达成了理想中的金枪不倒业绩,方才心满意足的云收雨歇。 墨幽青睡了一阵,朦朦胧胧地感觉到少昌离渊起了身。 她睡意惺忪地将眼睛睁开一缝,见少昌离渊正在穿衣:“帝君……去哪?” “婚期将近,本君要去姻缘石刻名。” 他不是说神界不重视仪式么? “一定要去吗?” “怎么?”少昌离渊在床边坐下,“莫非帝后仍然难忘旧情,心中另有所属?” 墨幽青一愣,沉默了半晌,而后慢慢地道:“前尘既断,我自然会与帝君从新开始。既然我已与帝君定下万年之约,我会努力试着去了解帝君,爱慕帝君。自此之后万年,心中当然只会有帝君一人……” 她还未说完,少昌离渊只手托起她的后脑,俯下身来压在她的唇瓣上,将她未尽的语意都吞到自己的口中。唇舌抵死交缠的一阵,才恋恋不舍地将她放过。 看着她懵懂的神情,朦胧的睡眼,好不容易才泄出了火的巨龙又有再度复苏之感,少昌离渊喘着气:“为何动不动就突然跟本君表白?” 她再多说几句,他今儿就不去了,定要让她再好好了解他。 墨幽青微微垂下头,羽睫轻颤,暗示出她波澜起伏的内心:“帝君为何不带我同去?” “姻缘石是天外星辰,破碎虚空和刻字都须耗损修为,”少昌离渊伸手抚摸着她的头发,“本君很快就回来。” 低头又欲吻她的唇,好容易忍住了,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终于不舍地起身离去。 墨幽青怔怔地望着少昌离渊离去的背影,一股寒意涌上心头。若他已经忘了,真希望…… 他永远也不要记起来。 -- 不止一个 见东方神帝衣袂凛凛踏破虚空而来,掌管姻缘石的天喜星君迎上前去:“恭迎帝君,千万年不见帝君踏来此地一步,真是稀客……” 神帝忙着办正事,也不与天喜嘘寒问暖:“星君不必客气,本君婚期将近,特来姻缘石刻名。” 铁树开花是头等大事,天喜星君不敢怠慢,赶紧拿了笔翻起了姻缘册子:“敢问帝后姓名?” “云浮之神墨幽青神君。” “咦,”天喜星君似有印象:“若您所说的是云浮界太阴玄兔墨幽青,姻缘石上早已有了名字……” 神帝的眼眸瞬间猩红如血,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天喜星君活活撕碎一般:“已经有了?!” 天喜星君觉得自己像一只被命运紧紧地扼住了喉咙的小鸡崽子,生死都取决于自己的一念之间:“帝君莫急,兴许……小神记错了……” 神帝紧绷的身形微微一松:“自然是你错了。” 天喜星君在东方神帝的目光逼视之下,满脸苦色地将帝君引到姻缘石面前。看着帝君山雨欲来的阴沉脸色,天喜星君吓得两股战战,忙不迭地将神识放出去,地毯式搜索着墨幽青神君的名字。 怎料帝君蓦然将眼一睁,一道金光落于两个名字上,将两个名字映得雪亮。 天喜欲哭无泪,帝君他竟比自己还先找到了! “静渊海,墨幽青……”少昌离渊一字一句地念着这两个名字,语声怨毒无比,“静渊海,是谁?” 墨幽青跟他说,“他已经死了”,莫非是在骗他? “静渊海?”天喜在一旁慌乱地“哗哗——”翻着册子,又突然停住,“诶,他已经死了啊……” 既然真的已经死了,就不必在此鸠占鹊巢了。少昌离渊向那名字的位置一指:“铲平了,刻本君的名字上去。” “这当然……”天喜星君哽咽道。 是不可能的啊! 五帝跳出轮回外,结亲需要自己来刻字。其他的神君都是天道感应,自动形成字迹。他天喜星君一个小小姻缘之神,如何能够乱了天道? 少昌离渊眼中阴霾密布,修长的手指底下一个光球滋滋乱响,隐含着雷霆万倾之势,“不能?左右也只是一个吉祥物,本君这就毁了这昏聩无能空享供奉的石头!” 天喜星君骇得腿都软了,他负责掌管姻缘石,办公用具都没了,他这姻缘之神还如何工作? 天喜星君膝行了两步抱住帝君大腿:“帝君不可!兴许这姻缘石更新延迟,未感知到墨幽青神君的婚姻现状!” 天喜星君这痛心疾首的呐喊仿佛终于唤醒了懒惰怠职的姻缘石,面临着即将被天雷轰顶粉身碎骨的危险,姻缘石身发红光万道,石上姓名字迹立时流动起来。 红光散去之后,久未更改的姓名库已经火速更新了一遍,焕发出崭新的光彩。 定睛看去,墨幽青名字未变,旁边已经换成了“少昌离渊”。 神帝满意地微眯了眼,手下摄人心魄的天雷慢慢收了:“算你识相。” 天喜星君大起大落,骇出了一身大汗,终于找回了几分神智,“小神记得以往墨幽青神君的缘定之人名唤为玉长离……” “什么?”心胸宽大的神帝刹那间雷霆再起,“不止一个?!” “帝君息怒,”天喜急急安抚,“依小神看来,玉长离也好,静渊海也好,归根结底应都是帝君的前生……” 少昌离渊的脸色缓和了些,连带称呼也客气了起来:“天喜星君莫非说的是这年头神界尤其流行的三生三世?” 神界的诸神们常年忙于公务和拯救世界,一个疏忽之间便是一个世界的毁灭。沉重紧张的工作压力让神神都喘不过气来。缺乏精神和娱乐活动的氛围让整个神界都充满了绝情寡欲的气息。 不知从何时开始,一小部分神祗开始热衷于投身下界历劫。 所谓的历劫,原本是五花八门的劫难。然而总有那么些神,能够以一己之力将所有劫难都变成情劫,把世界崩塌山呼海啸妖魔肆虐,都当做了谈情说爱的背景板。 如此这番折腾下来,完成公务的顺利地回到了神界,没完成公务的入了轮回,要么继续完成公务,要么辞职不干永世轮回。每年新飞升的神祗和离职神祗一进一出,倒是维持了大致的平衡。 少昌离渊虽然御下甚严,但也有人性折射部分,对于这种公务出游公费恋爱的行为尽量睁一眼闭一眼。 臂如下界的夫妻一般,两个神相处久了也容易日久生厌,投身历劫,将记忆一洗,又是新的面庞新的人生。再度恢复记忆时,可谓是枯木逢春,老夫聊发少年狂,真真是有限资源的可回收利用。 不给这群神寻个发泄情绪的出口,这三千世界早就崩坏了。 “帝君此言差矣!”天喜星君摇摇手,“准确说来,是帝后一世,帝君三生。” “三生?”少昌离渊毫无印象,“本君哪里来的三生?” 若是真有三生,他是一方神帝,谁又敢洗他的记忆? 天喜星君见神帝的确不解:“帝君可还记得百年前神魂下界?” “倒是有这么一回事……” -- 被bi下界 百年之前,四道震天金光同时降临于东方神帝殿中,正在处理公务的少昌离渊抬起头来,只见四位神帝不经通报,匆忙向自己疾行而来。 “各位神帝突然向本君冲来,莫不是要集体拉下本君,另推东方神帝?” 这欢迎词让四帝哭笑不得,停住了脚步,略微整理了一番自己的仪容,努力恢复不徐不疾的语调。 “青帝,你大祸临头了!” “你们当真要合杀本君?”少昌离渊停了笔。 白帝掐着手指轮替不停,“青帝休要再说笑了,今日四帝、司命、天喜等各方占卜结果都指向了一处。” 赤帝接口:“百日之内,你便有劫难!” “唔,”少昌离渊应了一声,“可消吗?” “不能!”四帝齐声声地道。 “情劫?”见四帝面色凝重,少昌离渊终于开始认真思索—— “哦,那娶了便是。” 如此最便捷,也避免了要死要死地公费恋爱。 “……”四帝哑然,还是赤帝最早回了神,“匆匆百日眨眼而过,卦象说那人将会在百日之内前来神界,你若是一直留在神界,逃无可逃,遭遇杀劫。” “杀我?”少昌离渊也微微惊了,“除了四帝,还有谁能杀我,谁敢杀我?” 莫不是一切都是他们四帝准备短期内暗杀他的说辞?但见他们那焦灼忧心的神色,仿佛看到了他遭遇杀劫的模样,眼下已经在准备为他哭丧了。 “我倒有一计,”白帝出了主意,“不如青帝神魂下界,躲上百日,这杀劫岂不是不攻自破?另外我们再略微推迟三月后的新神飞升雷劫,这雷劫嘛,一向都是神界按需而定,不算有违天道,自然也就错过了杀劫命定之人的到来。” 此言一出,四帝皆纷纷赞成,“大丈夫能屈能伸!”“此一时彼一时!”“笑到最后方是真英雄!” 少昌离渊眉头皱起:“各位神帝这是……让本君当缩头乌龟?” “青帝此言差矣!”黄帝忙道,“青帝身负一方重责,东方诸世界不可无青帝,哪怕是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一切皆为苍生……” 少昌离渊:“天道少了谁都能运转,本君若不幸身死神灭,自然有新神帝出现。本君倒要等着看看那人是谁?” 黑帝见他难以劝服:“青帝,你所治下云浮界自房宿星君去世之后,已然又熬死了几位神君。传言青帝运筹帷幄雷厉风行,原来还有这么一处管理黑洞!” 四帝面面相觑,顿时心中了然,慢慢地换了策略,夹枪带棒,把这云浮界说得犹如地狱妖窟,群魔乱舞,混乱不堪。又将青帝挤兑得面无人色,业绩全无,好似青帝昏庸无道放任自流,活该就要遭到天谴一般。 黄帝:“这云浮界乃是十大世界之一,如今已经无神敢接手了……” 白帝:“唉,榜样的力量无穷大,本君西方座下那些神君也开始有样学样无为而治了……” 赤帝:“若是本君治理云浮界,哪怕是力有不逮,也会竭力为之。就算自己下界,也要将问题斩草除根!” 黑帝:“说得好!哪怕本君在下界身死神灭,也算是神界的敬业先驱,身先士卒……” 四帝都是历三千世的厉害角色,当下挖空了心思,谈古说今,滔滔不绝,专捡最难听的话来刺少昌离渊唯一的短板。少昌离渊听得面上青筋搏动,缓缓地浮上了怒意:“四帝请慎言!” 四帝听他终于开口,渐渐地住了嘴,要他给个说法。 “各位神帝要本君下界,纠正自己的治下世界并无不妥,但……”少昌离渊微微蹙起眉头,将那只昆仑神木雕的笔撅作两截,“休要胡说本君是因为逃避杀劫而下界!” 四帝了然,赶紧赔礼陪笑:“自然自然,解决下界争端为大,还望青帝此去一帆风顺,旗开得胜而归。” “自然,”少昌离渊冷冷一笑,不过是三千界中的一界罢了,“难不成本君还会死在下界不成?” 他本待安排一下再下界,怎料四帝将他团团围住,大有他不解决云浮大患,就休想出神殿一步的气势。 少昌离渊往内寝一步,四帝就在身旁步趋步倚。渐渐靠近床榻了,少昌离渊忍无可忍:“四帝留步!” 四帝虽是依言站住,但并无半分离去之意:“青帝安心下界,我们定然会设下重重禁制,将这东方神殿围得水泄不通,任何宵小之徒,都休想靠近神殿一步!” 宵小之徒……除了他们四个没别人了吧。 少昌离渊长叹一声,只得盘腿坐于床上,双手置于膝上捏了个说法印,全身神光收引,一道神魂往下界而去。 临走之时,四道金光烙印打在神魂之上,四帝的声音隐隐传来:“青帝,为防万一……如遇不测……此印可保你回归神界……” 回想起醒来之后的种种怪事,心中隐隐有预感在翻涌,少昌离渊将手掌摊开:“情缘前尘镜给我。” 天喜才迟疑了一瞬,见神帝面对着姻缘石,指间又开始搓起了天雷。他再不敢耽误,一回身便从口袋中掏了姻缘前尘镜出来双手奉上:“小神赠予帝君,不必归还。” -- んáíτáηɡщō.cōм 前尘往事 少昌离渊回到自己的神殿之时,墨幽青已不见了踪迹:“小墨神君呢?” 神殿的执掌神官时璧从未见过帝君脸上有这样怪异的神色,让他一眼都不敢多看:“回帝君,神君说她今日耽搁已久,回府处理公务……” 是时已近黄昏,神帝来到墨幽青书房之时,她正展开祈愿奏折,一本本慢慢地看着。极其不熟练的写字姿态一看便知用笔极少,苦恼皱着的眉头昭示着腹中墨水不足。 即便如此,她还是很努力的试着去了解,去适应自己所生存的这个世界。从神殿回来定然行色匆匆,头发在脑后随意的挽了一个髻,有几缕碎发垂下来扫着她的脸, 痒感让她不时伸手去撩开头发。她看起来少了几分淡漠,多了几许天真。 少昌离渊就一直站在窗外看着她。 仿佛就这样看了一百年。Ⓓōńɡńáńsんμ.Cōм(dongnanshu.com) 笔在纸上划过,发出“沙沙——”的轻响。 烛火在静静地燃烧着,偶尔发出噼啪的一声。 一切仿佛都没有改变,但是一切都改变了。 墨幽青终于阅览完手上最后一本奏章,放下手中的笔,起身伸了一个懒腰。 抬起头来,便看见了窗外的少昌离渊,风吹过外面的树林,在他身上留下摇拽的阴影。他就这样长久的沉默着,好像自己已在那里生根发芽了一般。 墨幽青吓了一跳:“帝君来了?” 他站了多久? 一直在窗外默不出声的看着她吗? “嗯,”少昌离渊回神似的点点头,迈步走进书房,“回来了,为什么自己看奏折,府中神使呢?” “他们也安排了自己的事情要忙,我想着任务不多,就自己看了。”墨幽青想了一想,“我也不希望云浮界的众生认为,云浮主神是个毫无用处的神像。” 她话音落下,少昌离渊却不答。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此时此刻的少昌离渊看起来既熟悉又陌生。 按他的性格,不像是会在门外心甘情愿吹那么久风的人啊。 空气中似有几分寒意,但这寒意应是帝君带来的。在帝君光临寒舍之前,她这书房还是很四季如春的……吧。 这寒冷逼得墨幽青一个寡言少语的人只能开口暖场,“帝君此行可顺利?” 少昌离渊已走到她的身边,却顾左右而言其他,“头发乱了,帮你梳一梳吧。” 墨幽青坐在原地,并没有留意少昌离渊对他们之间的称呼已经变了。虽然少昌离渊在欢好时兴致勃发,总要逼着她喊自己的本名。但在日常公务中,帝君还仍是一个高冷傲娇的毒舌男神。 少昌离渊站在她的身后,将她的发带解开,顿时三千青丝泻满肩,滑过手中带来丝丝暖意。他拿起桌上的梳子,轻轻的从头梳到尾,很有耐心,不徐不疾,竟给予了墨幽青几分温柔缱绻之感。 但是……不太对。 这双温柔的手太过于熟悉,但她又不敢想象那样可怕的可能性。 少昌离渊地挽起了发髻,将一只样式简单的金钗插入了发髻中固定。 气氛安静的可怕。 墨幽青心中的不安也愈见扩大,勉强动了动嘴唇:“帝君真是……心灵手巧。” 少昌离渊从袖中翻出一面镜子,放在她的手中,“且看看满意吗?” 墨幽青举起手来,看向那镜子,一瞬间便呆住了。 镜中之人分明是少昌离渊,却在线条流动之间映出另一个人的轮廓。那个人有着清冷的脸,无欲无求的唇,高耸如山的鼻,淡然自若的眼。 师兄……虽然少昌离渊相貌与师兄有着七八分的相似,但她怎会看错到如此地步? 少昌离渊俯下身来观看自己的战果:“你初初修成人形时,总是笨手笨脚不善打理自己,把自己的头发弄得一团乱糟。为了让你能够见得了人,逼得我一个男儿,变得如此心灵手巧。” 他感伤地叹了一口气:“一百年过去了,你还是毫无长进啊……” “我的……师妹。” 短短两字称呼从他口中吐出,时光犹如在这一刻静止。 如同一道晴天霹雳闪过,墨幽青的身躯颤抖了起来:“你,你……” 少昌离渊伸出一只手怜爱的抚摸着她的脸颊,嘴唇轻启:“又见面了,师妹。” 他看着墨幽青蓦然惨白的脸,轻轻歪头一笑,看起来纯真又邪气:“还是说我应该叫你一声……师尊?” 墨幽青再也不能够淡定了,她的手控制不住地一个抽搐。手中的镜子坠落于地,锵然碎裂,大大小小碎裂的镜中,皆是她和师兄的倒影。一片情缘前尘镜的碎片溅起,割破了她的颈,血液渗出,她却浑然不觉。 眼睛追随着从她身前一掠而过的前尘镜碎片,霎时间万籁俱静,时空静止,她便在那一刹那,过尽了所有的前尘往事。 -- 佛子降世 “师兄骗我。” “师兄弃我。” “师兄杀我。” “尸山血海,天下为敌,师兄救你。” “修罗地狱,万劫不复,师兄殉你。” 一百年前的云浮大陆人杰地灵,仙魔辈出,诞生了一中流砥柱,一仙界毒瘤。中流砥柱自然指的是仙界大能玉长离,而仙界毒瘤却是他的亲师妹,太阴玄兔墨幽青。 玉长离其人,姓名的前缀之多,加起来可绕云浮大陆一圈。其中最广为人知的,乃是“灵感出世”、“莲生佛子”、“公子如玉”、“青灯怜花”。 墨幽青的前缀跟他一样多,不过都是些惨不忍听不堪入耳的“天阴炉鼎”、“仙界之耻”、“妖魔之兔”、“弑师兄者”一类。 在大家望眼欲穿,等待着玉长离大展宏图拯救世界之时,玉成离却不上三十岁便英年早逝撒手人寰了。 而墨幽青在他死后,坚持荼毒了云浮大陆将近百年,后来便在大家诅咒痛骂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中…… 成功飞升了。 更让云浮大陆叹息的是,这仙界毒瘤飞升之后,正好还当了他们的主神。誓要将云浮这片原本就多灾多难的土地,长长久久地荼毒下去。 这正是应了那个古老的定律,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玉长离从出生之时起便自带传奇色彩和主角光环。他降生在云浮大陆最负盛名的佛宗般若寺之中,所谓“灵感出世”,指的是他出世之前般若寺主持先得了神谕,并非人类父母的胎生之子。 “莲生佛子”指的是主持和诸位长老团团守在一池莲花周围,为佛子的降生护法。刹那间明光大胜,莲花绽开,托起一婴儿。 “公子如玉”指的是他容貌绝美,虽姿态清冷,也难掩天神之色,令人见之忘俗,盛赞其“谦谦公子,温润如玉”。 “青灯怜花”指的是他随身所携带的兵器是一把无刃之剑,剑鞘不过是一个无谓的装饰品。战斗之时,他手持剑柄,仿佛托起青灯烛台,以气驭剑,剑意生发,可斩万物。 然而在无剑意状态下,那温柔的烛台像是连花都伤害不了,故称“青灯怜花”。 般若寺的众位长老都认为玉长离乃天界神君之化身。只是那梦中神君托梦所提供的线索有限,并不知他具体究竟为哪位神君转世。 玉长离自己对此也隐隐有所感知,就像是神识之中被下了与生俱来的烙印一般。他能感知到自己肩负着使命而来,待到未来功成之日,定会回归神界。 玉长离在般若寺之中带发修行了二十年的禅宗。 在他年及弱冠之时,主持和诸位长老皆婉言劝解他下山入世。 玉长离觉得时机也已经到了,若要救世,必先入世。他并不进行推辞,打点起了自己原本就并不多的行囊,向着山下出发。 天下各大门派早早得了消息,纷纷向玉长离抛出了橄榄枝,派出人员提前守候在他下山的大门之前。故而玉长离虽孤身一人下山,未出十里,竟成了声势浩大的一路。 别人请他去,他并不动身。 别人要跟他,他也不拒绝。 走在半路中,突然跳出一只浑身漆黑得油光发亮,绝无一根杂毛的兔。 原本肢体矫健,动若闪电的黑兔,一见着了玉长离,立刻四肢一软,瘫在地上,仿佛是饿晕了的模样。 身边的众位修士一见那挡路的兔子,作势要将那兔儿赶开。风声虎虎,众人喝骂,威压摄人,那兔儿却铁心碰瓷,一动也不动。 玉长离伸手拦下众人:“这兔儿也是一条生灵,大概是饿极了。” 玉长离认得这只兔。 在他年纪还小之时,这只黑兔夹杂在寺庙周围那堆白兔之间尤为扎眼。他见这黑兔个头较小,行动迟缓,便常常拿自己的一点粮食扔在附近喂它。 这黑兔在他三三两两的投喂之下,渐渐的毛发光滑,身手矫健了起来。 闲来无事之时,玉长离也偶尔观察着这黑兔当耍子。 这兔儿大约是个母的,长得也讨兔欢喜。每每有其他的白色公兔企图靠近它,它也懵懂着眼似乎浑然不知情。待到公兔想要霸王硬上弓之时,却猛地双腿一蹬,总要将公兔蹬出一丈之远,仰面朝天半日翻不过来。 于是众公兔便渐渐对这看似呆萌,实则凶残的女兔死了心。 春去秋来十余载,这小兔大约也知道玉长离今日要上路了,特地来向他告别,求他喂最后一次。 于是一路浩浩殇殇前行的人,便眼睁睁的看着玉长离蹲下身来,无数双眼睛在一旁围观着他如何喂兔子。 -- 玄兔出世 玉长离将自己随身携带的干粮,胡萝卜,白菜纷纷摆到黑兔的嘴边。然而那黑兔只是支起头来闻了一闻,便又有气无力地倒下。 玉长离摸着那黑兔的头:“怎么今天如此挑食?” 那黑兔猝不及防昂起头来,“嗷——”的猛咬住了他的手指,使出了吃奶之力,狠狠的吮吸了几口。 又痒又麻的痛感从指尖传来。玉长离不禁失笑:“兔儿好生凶残,今日竟吃肉开荤了!” 他将手指提起来晃了几晃,那黑兔儿却像咬了饵勾的王八一般被吊了起来,在半空中努力挣扎,确实始终不肯放开他的手指。 众修士对这致力于开荤的黑兔议论纷纷。 “何方孽畜,尚未化为妖形,竟然就敢伤人!” “这兔儿身形弱小,哪怕是用火烤了,也吃不到几两肉!” “自己生来便是盘中肉,也想品尝肉味!” 玉长离由得黑兔吮吸了数口,那兔儿奄奄一息的精神瞬间龙精虎猛。一个用力卷腹跳到他手臂上,将他的手臂当做跳板,尽力一跃之下,消失于路旁的灌木丛中。 身边的修士殷切道:“玉公子,那黑兔而冒犯于你,我们且去将它打杀来了献于你。” “不必了,”玉长离摇摇头,“万物皆有灵智,我不欲造出杀戮。” 他微微一笑,令人顿有如沐春风之感,“更何况……这兔儿应该算是我的玩伴和朋友啊。” 两位百年不世出的风云人物在短短的交汇之后,又各自奔赴了自己的人生。 玉长离拒绝了所有修仙门派伸过来的橄榄枝,独自创建了属于自己的门派扶光宗,译为这世界黑暗混沌,他欲匡扶正道带来光明。 天下修仙之士闻言,投奔者众。 短短数年,玉长离收徒成师,徒又收孙,洋洋洒洒数百之众,实在羡煞旁人。门派事务繁杂,他又选了得力的弟子作为掌门,自己当了师祖,专注于修炼和拯救苍生。 而此时也正值太阴玄兔将云浮大陆搅得天下大乱之际。随着修士们对于太阴玄兔的关注度逐步上升,关于玄兔出世之时的景象越加被口口相传得玄之又玄。 听说那一夜血月高悬,乃是阴气极盛的时分,环状的阴影如天狗食月,缓缓将月亮之光完全遮盖,整个云浮大陆都处于一片让人恐慌的黑暗之中。众位修士纷纷祭起手中的宝物和夜明珠,向上天祈祷不停。 片刻后阴影散去,血月不再,整片大陆又恢复了一片银光皎洁的情景。然而自那一夜之后,一只小黑兔因啜饮到神之血肉而化出人形,太阴玄兔横空出世。 就像是传说中原本住在月亮宫殿上的小兔儿,趁着血月遮蔽的瞬间,避过神明的耳目偷偷下了界一般。 作为这云浮界最争气的兔子,太阴玄兔从甫一开局就吃到了天神肉。就算放眼三千界,这成就也无出其右了。 听闻这太阴玄兔化出的人身模样乃是女型,生于阴时阴地,为至阴至寒的太阴之体,更是双修炉鼎绝好的体质。当下便有修士动了邪心,企图诱捕太阴玄兔,圈囚起来作为禁脔,以快速提高自身的修为。 然而太阴玄兔狡兔三窟,行动迅捷,寻常兔子感兴趣的东西,她一概视若无睹,绝不可以常理推之。 故而众位修士声势浩大的狩猎了多次,却始终无功而返,反倒将太阴玄兔双修炉鼎的名头打的响亮。 越来越多的修士知晓了这样一条快捷的修仙途径,纷纷加入到了围追堵截太阴玄兔的队伍之中。 众人心中俱是一样的想法,虽然太阴玄兔难以捕捉,但修仙也有一定的运气成分在里面。假使自己运气够好,说不定能够拔得头筹,独占太阴玄兔这天阴炉鼎也未可知。 艄公多了打烂船,加入狩猎的势力多了,难免人与人之间就各有各的心思,各顾各的利益。相互掣肘,彼此内斗,反倒让太阴玄兔在关键时刻屡屡逃脱,谁都没有能够占到半点便宜。 太阴玄兔被人一路追杀,最后竟逃到了扶光宗的附近来。扶光宗的弟子一听闻此等大事,立刻向师祖玉长离进行汇报。 玉长离放下手中的书卷。 弟子头一次在淡泊无欲的师祖眼中看到了一丝期待的光。 “我倒是多年没见那小兔儿了,也不知道它化成人是什么模样。去吧。” 弟子们私下里偷偷一议论,心中暗自感慨着这般出尘绝艳的师祖,最终还是熬不过来自天阴炉鼎的诱惑啊。 但最终又觉得欣慰,落到自家师祖手里,总归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壮大的还是扶光宗本门。 再说了,太阴玄兔若能给师祖当炉鼎,真不知道是谁占了谁的便宜。 然而,他们在见到那“绝世炉鼎”的时候,却都愣住了。 -- んáíτáηɡщō.cōм 围追堵截 只见一身着玄衣的女子正在往山上全力奔跑着。扶光宗的山上设置有护山大阵的禁制,非本门弟子不得御剑飞行。故而修士们来到此地,也只能下了飞行工具用上脚来。 于是竟被那玄衣女子拉了好长一截距离出来。 那女子一扭头,所有围追她的修士们俱是一震。 “呵,这炉鼎……” 只见太阴玄兔十七八岁的少女模样,原本的肤色略带一点黑。因为玄衣的衬托,反倒也黑的不突兀。虽不是绝世美人,但与以白为美的女修们比起来,别有一番风情在里面。 她那脸上的神情像孩童般懵懂,给人以又纯又欲的错觉。仿佛别人说什么她都会听,什么命令都会照做。 “哪怕是让她跪下张开嘴,乖乖服侍男修的胯下之物也会是千依百顺的样子吧……” 这般淫秽不堪的念头掠过,修士们竟感觉到喉头一滚热血沸腾,凌虐蹂躏的欲望随之涌上心头,纷纷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尝之而后快。dōńɡńáńsんμ.cōм(dongnanshu.com) 见到扶光宗主带着一众弟子出现在离她不远的山顶,玄衣女子停住了脚步抬头去望他。 一个修士趁着这一瞬间,一个饿虎扑羊便冲了上前。玄衣女子有所感应,回身便去蹬他。 那修士见太阴玄兔用两条腿来蹬他,顿时心中大喜,脑海之中过尽了将这两条腿大大扒开,肆意揉弄的无数景象。 然而那场景还未来得及展开细细品摩,太阴玄兔的两条腿已轻轻的蹲在他的胸膛。在双方接触的一瞬间看起来,太阴玄兔并未使出多大的力。 然而当她弹跳起来之时,巨大的后座力却将那色欲熏心的修士蹬得狠狠的摔进土中。 刹那之间开膛破腹,五脏六腑都被挤压得四下乱迸,犹如下了一场血雨。 修士只来得及发出了一声惨叫:“啊,救……” “命”字还没出口,就已没了气息。 纵然青年才俊如玉长离也吃了一惊。 这兔儿的弹跳力竟如此之强。 看似呆萌可爱,实则异常凶残。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虽从兔儿化成了人身,这凶残的性格却依旧如此熟悉。 修士的同门在一刹那的失神之后,大吼一声:“你这妖女,快快拿命来!” “叮呤咣啷——” 一阵刀兵乱响过后,太阴玄兔已被一片寒光闪闪的兵器团团包围,那些修士们报仇心切,也不顾东道主还在一旁看戏,只想速战速决,以报仇为名义拿下绝世炉鼎。 玉长离正欲开口止战。 只听“梆梆——”的敲击闷响,众修士感觉眼前一花,一枚重物从眼前一晃而过,手中的兵器被那重物一撞,虎口酸麻,立刻脱手而出。 原来太阴玄兔将自己的「兵器」在手上抡将起来。云浮大陆的女修兵器多种多样,以剑为多,别出心裁者也有用花用蝶用绫绡,战斗之时兵器配体态,飘飘若仙华美不可方物。 大家定睛看太阴玄兔时,却都哑然,那棍状物头大体小——这是什么兵器? 竟像是个棒槌! 看着太阴玄兔小小的身躯举着一根巨硕无比的棒槌,抡得虎虎生风大杀四方,逼得一众修仙人士束手无策,当真是气势雄壮威武,女人中的男人,比男人更男人。 此情此景让玉长离突然想起一句诗:“白兔捣药成,问言与谁餐?” 他蓦的忍不住笑出声来:“哈……” 这片领地的主人都已经凑到了跟前发了声,再继续用强下去显然不妥。于是众人便将那淫荡的思绪暂时压下去,纷纷强颜欢笑,向年轻的扶光宗主行礼。 “我们追逐太阴玄兔至此,不意打搅了宗主的安宁,实在惭愧之至。” 玉城离微笑不语。 要真是惭愧之至,又怎会一直不肯停手? 又有人想要以柔情攻陷天阴炉鼎,柔声劝道:“太阴玄兔,如若你肯做本宗主的双修道侣,定然能享受一门上下的供奉与荣光……” 闻言,一直未曾开口的太阴玄兔却郁郁不乐地道:“你们长得这般丑,竟要做我道侣?” 一想到此,她顿觉原本前途无量的人生了无指望,对来世上走这一遭感到彻底的心灰意冷。 众人皆吃了一惊。 太阴玄兔原来……会说话?! 在此之前,太阴玄兔从未口吐人语,修士们一直都以为她是个不通人言的哑巴,却不知道是她一直没有遇见想让她说话的人。 太阴玄兔指着站在一旁看戏的玉长离:“起码也要长成他这样,我才肯做他的炉鼎。” 扶光宗的弟子一听,虽是对师祖大不敬,然而心中却生出洋洋自得之意。想不到这太阴玄兔虽是妖身,却有着眼高于顶的正常人类审美。 想到幼时的一饭之缘,再想想太阴玄兔若一直流荡在外,恐怕搅扰得云浮大陆永无宁日。 作为一个致力于拯救天下苍生的转世神君,玉长离觉得在这种时候有必要牺牲小我,成就大我,将各位修士从水深火热的痛苦之中解脱出来。 “炉鼎就不必了,我愿收留你。” -- 独占炉鼎 此言一出,等于千里迢迢的追踪被蹲守在此地的玉长离捡了漏,周遭修士自然大为不满。 “玉宗主莫不是想后来居上,横刀夺爱,强行独占这天阴炉鼎?” 玉长离:“自然不是……” 那些修士哪里肯听他辩解,顿时嘈杂的声浪便涌了过来。 “狡辩!” “玉公子也不过是衣冠禽兽……” “都为了天阴炉鼎而来,装什么清纯?” 于是玉长离便缓缓接口道: “好罢,即便我是……诸位又能有什么办法?” 在众人张口结舌之时,他向太阴玄兔一招手:“小兔儿,你过来。” “我怎么知道你便是玉长离?”修仙人士以幻术维持容貌并非难事,要是其他人假扮成玉长离来骗她怎么办? 这兔儿看起来呆萌,其实全然不蠢,玉长离不禁失笑:“那你要我如何证明?” 太阴玄兔定定的看着他:“你让我咬一口。” 她曾经在血月之下,借着那血肉化出人形,那味道她永生记得,绝不会忘,自然更造不得假。 玉长离一滞:“你如今化出人形,便是同为我族人类,不可再同类相食……” “你就说肯不肯让我吃吧?” 太阴玄兔彼时初出茅庐,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心里有什么说什么,绝不隐瞒半点。 周围的修士们早已忍不住那沸热的思绪。 肯的! 怎么不肯让她吃?! 若是落到他们手中,让她小嘴天天都只得含着人肉棒状物,绝无可能有休息之日。 玉长离一个闪身之间,已经瞬移到太阴玄兔的面前,她还来不及躲避之时,便见玉长离举起手指在她的嘴唇上拂过。待众人回神之时,玉长离已然退身回原位。 就冲这兔起鹘落的一瞬间,他近了谁都不能近身的太阴玄兔,可见就算硬碰硬,其他人也毫无半分胜算。 他已经刺破的手指上有血珠,涂抹在她的嘴唇上,为她朴素的小脸平添了一抹艳色。太阴玄兔伸出舌头舔过唇畔,熟悉的血腥气流溢在唇齿之间:“嗯,果然是你。” 她猛地向前一跃。 玉长离眼前一黑,身上突然沉甸欲坠。 太阴玄兔竟如小时候的那只黑兔一般,两只手扶住他的肩膀,两只腿盘住他的腰……挂在了他的身上。 玉长离身躯一僵,身后弟子抽气声此起彼伏。 “如今你重了,大了,已不是那只小黑兔了,”玉长离将她从自己身上拉扯下来,“不要随便挂在别人身上,也不要随便被别人揣在怀中。” 太阴玄兔应了一声,那茫然的神态也不知道她究竟听进去了几许:“哦。” 太阴玄兔是这般招风引浪的体质,若是作为刚入门的弟子,少不得要受到许多高辈分弟子的骚扰。 然而这兔儿如此凶残,谁骚扰她,她就反杀谁,这扶光宗不多日就要被她杀成光秃宗,他这扶光宗主届时也成为了光杆司令。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须得抬高她的辈分和地位才行。罢了,他二人幼时同出于般若寺,虽然她当时还是只兔儿,但生拉硬扯也勉强算是同门…… 吧。 玉长离面向各弟子和随从,清润的声音在周围激荡:“从今日起,太阴玄兔便是我玉长离的师妹,扶光宗的师叔祖,一言一行之处,不得对师叔祖有半分放肆。” 师叔祖? 在场的弟子们都惊了。 各位修士们也惊了。 其他门派扪心自问,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给予太阴玄兔这般高规格的待遇。两相一比,立刻败下阵来。 无怪乎太阴玄兔千里迢迢特地上门对玉长离毛遂自荐,顺心如意地给自己找了一个拳头够硬的靠山,在天下修士面前洗白成了扶光宗师叔祖。 以后谁要再对太阴玄兔妄动邪心,便是与整个扶光宗公然和玉长离作对。 他们都大意了,这太阴玄兔着实狡猾啊! 众位修士恨恨地看着阴险狡诈又凶狠残暴的太阴玄兔泰然若素地收了自己的巨硕棒槌,如入无人之境般跟随在玉长离的身边走远了。 玉长离越看越觉得太阴玄兔手中的这根棒槌有些眼熟,上面仿佛还刻得有“澄净”二字。 玉长离,字澄净,“澄净”既是他的字,又是他当年在般若寺修行时的法号。 “师妹,你这武器是?” “这个吗?”太阴玄兔举起手来,“你当年敲木鱼的棒槌,人走了就落下了。”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能语人言?” “一早便听得懂,”太阴玄兔看起来略有几分忧伤,“兔子没有人类发声器官,说不出来。” 玉长离回想起在般若寺修禅宗的那二十年,自己与青灯古佛相伴之时,木鱼声声入耳,佛语诵念不息。小黑兔常常趴伏于佛前听经,从来都是一副埋首事业、与忙于繁衍大计的旁兔格格不入的模样。 风吹花落,一人一兔一坐一伏,岁月静默如画,在氤氲缠绕的檀香薄雾中终日相伴。 那些岁月里他观察着她,不知黑兔身中藏着人类的灵魂。 她也观察着他,不知他何时会离开般若寺步入滚滚红尘。 未曾想一心向佛的墨幽青竟得了机缘化为人身。他手中那日日敲木鱼的棒槌,如今竟也成了她的法器。 看来因缘夙定,早已有之。 -- 你的名字 “师妹,你叫什么名字?” “黑黑黑吧。” “嘿嘿嘿?”闻言,玉长离皱起了剑眉,“你一个女孩子不可唤作如此不雅的名字!” 他思索半刻,想出了一个同义词:“就叫做「墨幽青」如何?” 她乖顺地点头,浑然不似将修士蹬得开膛破肚的凶残模样,“好啊。” 这学习为人处世的第一要务,自然是教会墨幽青写自己的名字。 墨幽青将那巨型棒槌倒是使得比跑马的汉子还威武雄壮,但一遇到纤细的笔杆子,顿时手足无措,两根手指太少,五根手指太多。 下笔如蚯蚓,墨汁四晕,十分难看。 玉长离见她着实困难,只得半坐于墨幽青的身后,伸出一只手来包住她的手指:“来,我教你。” 两人靠得极近,玉长离鼻尖嗅到少女发丝传来的淡淡清香,他心神未恍,只把墨幽青当做还在般若寺中的兔儿。于笔墨挥洒之间,横撇竖捺,写下了太阴玄兔有生以来的第一个名字。 时光如同过得极慢。 墨幽青忽的的仰起头来,额角蹭在玉长离的下巴:“师兄。” 惊觉下巴掠过一丝温热,玉长离不动声色的后退些许。他大意了,什么读书写字,手把手教剑法之类的,都是同门之间谈恋爱的惯用场景。不整出些幺蛾子来,都对不起这般暧昧的氛围。 他总有一日要飞升的,还是不要与小师妹有什么情感纠葛的好。 只听墨幽青道:“你给我起的这个名字如此繁复,要写如此之久,在考场上等我写完名字,别人都该交卷了吧……” 玉长离莞尔失笑,这兔儿心无旁骛,他究竟是在担心什么? 他另取一笔,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玉长离。” 墨幽青倒是能理解自己的姓“墨”乃是黑的意思,“但是师兄为何要姓玉呢?” 玉长离浅浅笑道:“玉又名月,意为师兄为天人下凡,来于天归于天,终有一日长离世间,不复回来。” 墨幽青直觉这名字的寓意好生凄凉,带着一种天神般的淡泊无情,她下意识地抗拒着这种解读。 她摇摇头:“玉又名月,我就是那从月亮奔下来的兔儿,对月亮思念心切,总还是想奔着月亮去的。” 那懵懂无知的少女,总是顺着自己的心意说出惊人之语,在常人听来,仿佛就在同他告白一般。 玉长离按住心里的一丝悸动,轻声斥责道:“墨儿,休要胡说。” “我哪里有胡说?”墨幽青睁着委屈的眼,一脸孩童般的纯真。 “我喜欢师兄,就想要时时刻刻都跟师兄待在一起。我虽不是奔月的嫦娥,但是嫦娥怀中的那只兔儿也一样的。” “什么一样的?”墨幽青说话真是颠三倒四,一会又是嫦娥,一会儿又是兔儿,真是让人不明所以。 墨幽青迷惑了,她说的话很难被人类所理解吗? “一样要来你身边啊。” 四平八稳的一句话,却如一句晴天霹雳,将玉长离惊得呆住了,机械的重复着墨幽青的话:“来我身边?” 她竟不是因为穷途末路,被围追堵截,意外来到扶光宗山上的吗? “对啊!”墨幽青羽睫轻颤,想到什么便说什么,“我是兔儿时追你不上,一化出人形来,不就循着你来了吗?” 说不清心中是憋闷还是欢喜,玉长离收了纸笔:“你一个初初修成人形的兔儿,哪里知道什么是喜欢不喜欢?” “我知道的,”墨幽青辨驳道,舔舔嘴唇,眼中露出贪婪的光,“你身上香香的,我喜欢吃你的血肉。” 玉长离是转世天神,身上自然带着天神的纯阳之力,本应该是妖孽邪妄垂涎欲滴之物。但他自出生之时起便长居般若寺,受佛法笼罩,妖孽无法近身。 哪怕是自幼生长在般若寺之中的小黑兔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挑他初出茅庐之时下口。墨幽青之所以食了他的血肉之后仍然安然无恙,并还借机化出人形。皆是因为她乃至阴之体,受了那纯阳之力。 寻常妖物若贸然下口,恐怕立时便业火焚身而亡。 玉长离本应该欣慰于误会的开解,但心中顿觉一阵难以名状的失落,愠怒斥道:“妖性难改!” 她又像以往那只小黑兔般,讨好似的去蹭他的下巴:“不敢了,师兄。” 将自己原本就不整齐的头发,更是蹭得凌乱不堪。玉长离无奈地叹息一声,一只手按墨幽青乱动的头。童言无忌,他又怎会真的生她的气。 玉长离下意识的在心中把墨幽青还当做了一个纯真无邪的小孩子。却不知道寻常兔儿哪里有活到十多二十岁的机会,墨幽青按人类年纪计算,几乎与他一般等大。 扶光宗以修佛道两家的男弟子为多,服侍墨幽青起居都有不便,为了避免惨案的发生,玉长离只得自己打点墨幽青的日常。好在墨幽青要求不多,他视若孩童的小师妹便乖乖的靠在他的怀里,由着他给自己梳头发。 温柔的手拂过头发,头皮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 “师兄,”墨幽青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好舒服……” 就此睡着了。 -- んáíτáηɡщō.cōм 我想开荤 第6节 我想开荤 独占了天阴炉鼎之后,玉长离本人尚未膨胀,他门下的弟子却开始代替他无限膨胀了。 墨幽青在他的膝下缠磨时偶尔口出惊人之语,“师兄,他们说你是天降纯阳之体,最适宜双修的。我是纯太阴之体,我做师兄的炉鼎。” 玉长离狠狠地吓了一跳,一本佛经在手中握成卷,不轻不重的敲在她的头上,“是谁同你说的?” 墨幽青委屈巴巴的瘪起嘴巴,“宗门上上下下的人都这么说。” 玉长离肃了面色:“师妹,虽然你修成的是个女儿身。但女人的梦想不应该寄托在男人的身上,你休要听到他人谣言,便走双修捷径……” “什么叫做寄托在男人的身上?”墨幽青倒是不耻上问。 “生命中围着一个男人打转,没有自己的梦想,也没有自己想做之事。将一门身家性命,无上荣光,都妄想于一人之身。” “这样是不对的吗?”Ⓓōńɡńáńsんμ.Cōм(dongnanshu.com) “个人志向无分对错。但你是太阴玄兔,极短时间内修炼成人形,天资聪颖,应该走上光明大道,努力飞升才是。” 害怕这番话不够分量,玉长离又加了一句:“否则师兄会对你很失望的。” 见自己的一番心灵鸡汤,将墨幽青忽悠得找不到北,直直点头不停。玉长离的心中终于放下一块石头来,修长的手指不着痕迹地拂去额上的细汗。 幸好……幸好小师妹修成人形不久,听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为了让小师妹洗去心中杂念,也为了让她早日走上正道。玉长离为墨幽青准备了厚厚的佛经,务必要让她涤荡爱欲,五体清明。 墨幽青一见那堆佛经,顿时痛苦的拧起了眉头,“师兄啊,我真的不想习佛经……” 看她的痛苦并非伪装,玉长离诧异:“师妹,你还是兔儿之时日日听经,为何现在修成人了,反倒不习经了?” “日日听经?”墨幽青努力回想着在般若寺中的生活,玉长离每日定时诵朗着一些她不明所以的词句,从他清润的喉咙里念出来很是催眠,听来令她昏昏沉沉,好睡得很。 “原来你当时念的是经?” 玉长离足下一跌,感到某种美好的回忆情景被破坏:“你说什么?” “我只是想着你在佛堂,我趴在那,看着你的脸,心里睡觉欢喜。” 这小兔儿原来根本不是什么受了佛法感召,而是从一开始便是个为美色所迷的兔儿。 玉长离觉得有点脑壳疼:“罢了,何时学习都不晚,过来师兄教你。” 时值寒冬,墨幽青本是坐在玉长离的身边习经写字。玉长离身上阳气正盛,身为阴寒之体的她不由自主越凑越近。 玉长离端坐于案前,双臂悬空正在书写,不意墨幽青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忽然从臂下空处钻入,在他的怀抱里蹭来蹭去,乱了他的笔法。 也乱了他的心弦。 墨幽青本是个兔儿,小时候也常常这般爬入他的怀中。想来她是习惯了,将他的什么“大了、重了”的教诲一概抛之脑后,玉长离压下心中不明所以的情绪,开口问道: “怎么了?” 墨幽青在他怀里仰起头,看见师兄线条优美的下颌,清冷禁欲的嘴唇。 “师兄,我想吃东西。” 玉长离深吸了一口气,又开始继续下笔。 “吃什么?” “我想开荤。” 宗门多修道佛两家,饮食以清淡素菜为主,几乎不见荤腥。墨幽青作为一只致力于吃神之血肉的兔儿,修炼成人形之后,还杀过不少的豺狼虎豹。过了这么久清心寡欲的日子,真是嘴里都要淡出鸟来了。 “宗门那里哪里有荤腥?”也只得看哪天下山的时候,特意给墨幽青开点荤罢了。 墨幽青哪里等得到那时。 看着玉长离形状优美的唇,她猝不及防的咬了上去,嘴里含糊地说着什么:“这里有肉……” 玉长离一时措手不及,等到回过神来之时,下唇已经被墨幽青含在嘴里轻轻的嚼了两下,唇与唇相碰带来温热而湿润的的肉感。 他的身子往后退,墨幽青却不松口,便扯着他的嘴唇有点痛意。 “松开。”玉长离强迫自己冷静的开口。 “不松……”墨幽青模糊不清地回答,“饿……” 玉长离一狠心,两只手指卡住了她的下颌。轻轻“喀”的一声响,墨幽青的下颌被他的力道一卸,不由自主的松开口来。 “疼疼疼……”墨幽青口中呜呜的叫着,两只眼睛里聚集起了晶莹的泪花。 她丝毫不懂师兄为何有如此举动,她不就是轻轻的在他的身上咬了两口,又没有真的咬下肉来,不过是因为吃不到荤腥想尝个肉味而已。 就算是这样也不行吗? 她也不懂,就在刚才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她那高冷禁欲的师兄,已经被她在不经意间夺去了初吻。 玉长离将墨幽青推开些许,声色俱厉地道:“以后不可如此!更不可对其他男人如此!” 墨幽青不知他的怒气究竟因何而来,只能不住地点头。 这声高气粗遮住了自己窘态,就在方才嘴唇相接那一瞬间,玉长离能够感觉到有一团火在小腹隐隐燃起。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孽根,竟少见的有抬头的趋势。 他这是怎么了? 莫非他也跟那些一心想要俘获小师妹的男人一样,想要把小师妹当做自己的禁脔? -- 春梦无痕(上) 玉长离双手结印闭目之时,隐隐听到有人在念诵佛经。许是墨幽青知道惹他生了气,倒是乖觉地念起经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头皮忽然过电一样的发麻。 神魂顿时飘出去了一半似的,又留了一半在自己的身体中,既能感知到自己内心的想法,又能以第三人的视角看自己的一言一行。 原本着实奇怪的情景,此时在他的眼中却仿佛再自然不过,好像本就应该如此。 玉长离看见自己披上外袍朝那发声之处走去,身边的景色与扶光宗亦不相同,然而他却一副轻车熟路的模样,径自走到一道房门前,推门进去。 “吱呀——”一声,门开了。 那诵朗佛经之人背对着他,青丝不系,散散落满背,正念到:“不过是,满眼空花,一片虚幻……” 他微微弯腰:“在背什么呢?” 那人转过身来,一脸懵懂而睡眼惺忪的模样,正是他的小师妹墨幽青。 虽然墨幽青容颜未改,但气质与以前有所不同,显然多了几分老成持重。 玉长离一惊,这是长大后的小师妹? 只听老成持重的小师妹说:“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言罢,两目圆睁:“一切皆为虚幻,休想再用你的美色诱惑我!” “唔。”玉长离看见自己赞许地点了点头,自己当然是很美的,小师妹还是如此诚实,“小墨神君所言甚是,此时的本君确实不过只是你心中的虚幻妄想罢了。” 小墨神君? 师妹竟然已经成功飞升了? 他也在自称“本君”,莫非是也回到了神界? 墨幽青苦恼地揉着眼睛:“果然……是我的心魔吧?” 胆子仿佛大了几分似的,墨幽青将衣袖往旁一摔:“你这孽障!竟敢扰我清明!” 玉长离见自己强忍着笑,点头不停,为了让自己成为更逼真的噩梦,将惯常的称呼抛弃不用:“你若不能法眼破障,打败我这个心魔,我定会日日夜夜纠缠不休,只教你魂飞魄散堕入魔道!” 玉长离有几分恍然,这是自己能说出来的话么?为何如此从恶如崩? “你一个心魔而已,”墨幽青已经凑近了他的面庞,鼻尖与他两两相对,“我不会怕的……” 二人相距太近,玉长离甚至能看到墨幽青的鼻尖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樱桃小嘴紧紧地抿着,这是她虚张声势紧张的模样。 视线下移,墨幽青的手指紧紧地抓握着那卷佛经。 他生了捉弄了的心:“我现在就是你的噩梦……” 忽然伸臂将墨幽青的腰一把搂住,狠狠的在臀部上一拍,发出“啪——”的一声脆响:“给我一字不漏地背出来!” 墨幽青惊叫一声,回想起了被师兄支配着背佛经的恐惧:“背……背不下来,我才念了几遍……” 他狰狞一笑:“佛经有驱妖远魔之效,你若不将佛经完整背出,作为你心魔的我,是决计不会消散的……” 他低下头去衔墨幽青的耳垂,含在嘴里如玩弄着稀世珍宝,发出令人耳红心跳的啧啧水声。玉长离那一半躯体中的神魂感觉到心脏在胸腔中嘣嘣地跳动得极为急促,一团燎原之火自小腹生起,迫切的寻求着宣泄之处。 墨幽青身躯半软,神智还勉强清醒:“你这心魔,在神界还……如此放肆……” 为了让自己的「放肆」更为名副其实,那“心魔”旁若无人,事实上也当真无人地扯开墨幽青的腰带,一路探入她的密林之中。 墨幽青抓住他的手臂:“不许……不许!” 回应她的,是“心魔”肆无忌惮将二指猛然刺入紧闭的小穴,几个戳探下来,指间已带出一片口是心非的盈盈水光,他一面羞人地穿插着,一面不解地问:“不许什么?” “不许用手指……”墨幽青仰面发出呻吟,不许用手指奸污她!但这心魔为何如此厉害,全然不受自己的掌控? 绝望之中看见手中的佛经,佛家箴言庄严得刺目。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她下意识地喃呢。 “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好好,”他宠溺地应着,“不用手指。” 言罢,当真将手指撤出。 突如其来的撤退引发了下身强烈的空虚,但墨幽青觉得这都是心魔给予自己的挑战,自己务必要克服来自美色和本能的诱惑,方能做一个清心寡欲的神君。 因此她强咬着牙一声不吭,任由花穴欲求不满地痉挛,也要迎接这天人交战的难关。 看来佛经确有降妖除魔之效,要坚持朗诵下去才行:“……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而法相宛然,即为离于爱者……” 她一边念着,一边听到那心魔不停地想要将她引入歧途:“既然今天诵朗如此应景,少不得我们也要庄重肃穆一些,便试试欢喜佛的样式罢……” 他将墨幽青的身躯往上一抬,与自己面面相坐,两条腿盘在自己精壮有力的腰上,再将那手臂搂住自己的脖子,俨然便是两尊正在合体的欢喜佛。 “神君……”心魔血红的舌头舔过她的唇,亲过她的脸,“你究竟能不能战胜我呢?” 墨幽青身形不动,眼神微阖,寄托于佛经的神态看起来尤为庄严圣洁,这幅佛光浴体的姿态让身前的心魔几欲疯狂。 心魔缓缓将身躯略退,露出下身一条粗硕而狰狞的红色巨蟒来,那巨蟒在黑色的丛林中埋伏已久,如今锁定的目标,已然昂起首来,分泌出贪婪的涎液。 “不许用手指,只许用我的欲根是吗?”巨蟒终于出击,寻到了那处桃花源的入口,溪溪水流潺潺不停,是为让人流连忘返的绝美之地。圆滑的头部在一线天般的缝隙中反复摸索,探寻着前方崎岖狭窄的道路。 两相摩擦之下,终于让那想要天人合一的神君身躯轻颤起来,口出真言也被打乱了节奏:“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 在坚持不懈的开凿之下,紧闭的桃源缝隙终于被探入了一个头,异物入侵的感觉让墨幽青的下身痉挛地更加厉害,下意识的想要将那入侵者推举出去。 “而法相宛然……即为离于爱者……”最后一声忽然拔高,变作一声抽泣:“啊……” 心魔身下的巨蟒好生凶恶,竟然狠狠尽身埋入了她狭窄的肉缝之中! 突如其来的强烈冲击让墨幽青一瞬间忘记了台词:“命由、由……由什么……造?” 肉龙在紧窒的身躯深处尝到了花液的润滑,也体会到了被挤榨绞压的快感,十分满意的心魔接口道:“命由我造,我现在……正造着呢。” 虽记不清原文了,但墨幽青却感觉明显并非如此:“胡说……不是这样的……” 她的身躯不断被他冲击得弹起又落下,在旁观者的角度看来,仿佛像是她不停地上上下下套弄着男人的孽根一样。 每当落下之时,体位再加上自身体重的加持,总会让那巨蟒往更深的地方探入,一次次抵在她的宫口,带来酸麻的快慰感。 他双手捏住她饱满而有弹性的臀,一边用力挺动身躯,在她身躯中抽插着肉刃,一边低吼道:“给我背!” 这么淫靡放荡的关头,为何这心魔却非要逼着自己背出清心凝气的佛经? “好累……好昏……”墨幽青被顶得昏昏沉沉,下意识地发了懒,“不想背了……” 心魔得意志满的笑了:“就凭你这点道行,也想要将我从心中驱逐出去?” 他突然身躯向后一仰,两手抱头睡在了榻上,三千青丝四散披开,赤裸的上身精壮而完美,“不许睡!佛经不背完之前,休想结束!” 他的上半身是休息了,下半身却丝毫没闲着,不断向上顶弄着,将墨幽青衣着完好的上半身顶得如大海之中的一叶扁舟,孤苦无依,摇摇欲坠。 “……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变……万物皆不变,心不动万物皆不动……” 上半身的衣服垂下,遮覆住了二人的交合之处,端坐的少女脸上为欲念所侵染,眼中那一丝清明却始终在苦苦挣扎,口中佛语断断续续不成章,宛如一尊受尽妖魔残酷蹂躏的佛。 “爱别离,怨憎会……撒手西归,全无人类。不过是满眼空花,一片虚幻……” 除了玉长离,却无人知道在这受苦受难少女的端庄衣裙之下,竟深深地埋藏着一条粗长而凶恶的欲龙。 她如舍身求法封印妖龙的神佛,那欲龙三番五次翻腾作妖,企图冲破禁锢,受着她仅余神智的再三镇压。只有那不住上下摇晃的身躯,泄露了她正在被心魔侵犯的事实。 心魔听得认真,不时还要用实际行动纠正墨幽青的错误,在自己胯部上顶之时,还将她落下的身躯死死按住,以将整根巨蟒含入那张小嘴之中,“全无人类吗?……全无是类,背错了!” “啊啊!”墨幽青觉得自己被这心魔鞭策得自信全无,“不背了不背了,我输了……” 她真是降魔不成反被魔降了。 -- 春梦无痕(下) 自此之后,墨幽青不但没有如愿以偿地饿死自己,反而因下人们换着花样地给她上各种各样的肉菜,她原本瘦骨嶙峋的身材,竟然被喂得渐渐丰腴了几分。 连她原本带着一点黑的肌肤底色,由于少见了日光,天天被养在温室,也被捂得白了些,显出了人间富贵花的状态。 日升月落。 时光一天天过去。 不多久的时间,静渊海竟然像长开了一般,越来越像年及弱冠的师兄,连声音也渐渐褪去了少年特有的清脆。 短短数月,常人不可能有如此之大的变化。只可能理解为静渊海当年为了达到抱月宗的报考条件,故意压低了修为和年纪。 这大约也是他为什么能够一剑破了她的防护罩,青灯剑意为何会使得那样的娴熟? 墨幽青彻底陷入了回忆与现实的迷茫之中,开始怀疑静渊海便是玉长离的再次转世。 也许是因师兄割舍不下她,所以又回到了这世界吗? 否则为何他对她,会有如此之强的执念和眷恋? 她心中有了疑惑,也不会藏着掖着,就这样开门见山地去问。 每当她问起之时,静渊海也不否认,只笑上一笑。 “大概便是如此。” 他也很少再称她师尊,有的时候叫她“墨儿”,有的时候唤她为“夫人”。 就好像两人曾经在修仙界中的历练,不过是一场迷梦罢了,如今的生活才是真正现实的生活。 然而夜半无人时,墨幽青醒过来,总是会隐隐觉得不妥和异常的空虚。 脸颊上一阵冰冷潮湿,抬手一抹,不知道何时流的泪。 这轻微的动作也惊醒了静渊海。 “墨儿怎么了?” 他好听的声音带着一种催眠般的力量。 “我不知道,”墨幽青茫然地道,“我心里好像空得很,好像原本有什么东西,它应该是在的……” 静渊海叹了一声气,侧身过来搂住她的腰:“夫人这是做噩梦了。” 他从她的额头一路吻到唇瓣,已经被他调教得如鱼得水的小舌自发地回应着他。 一手抬起她的一条腿,静渊海将自己的性器一寸寸缓缓埋入她的身体中。 饱满充实的感觉让墨幽青发出了低低的喘息。 静渊海问她:“还空吗?” “不空了……”注意力完全被下身的感觉所撷取,她觉得意识更加模糊,“好胀,好满……” 静渊海总是如此,当她半夜醒过来怀疑人生之时,便会再度用欲根将她填满。 “夫人,穴儿是通向心灵的道路,不填满它,你的心里自然是空荡荡的。” 她在半梦半醒之间搂住他,承受着静渊海的操弄,发出阵阵轻吟。任由他将精水一股股的灌入自己的身体中,并用性器将精水牢牢地堵住。 他刻意诱导着她:“夫人喜欢这充实的感觉吗?” 墨幽青无意识地回答:“好充实……好喜欢啊……” “要不要夫君每天都给你?” “嗯……要的……” 静渊海的声音又爱又怜:“好好含着夫君的东西,睡吧。” 微微鼓起的小腹传来难以言喻的胀满感,墨幽青终于又复睡去。 在静渊海的日日灌溉之下,墨幽青原本淡然的脸上染上了凡尘,眼中多了几分欲语还休的妩媚之色。 家中仆人见了,都私下议论,说是因为夫妻恩爱,才将夫人养得像娇花一般。 “娇花一般”——每每当墨幽青听见人们如此说的时候,心中总会一阵恍惚。 她总觉得,很久之前自己好像是浸泡在腥风血雨之中的。自己也好像并不是从一开始便是如此病弱的身躯,在梦中她也常常矫健的奔跑。 “梦与现实都是相反的,夫人,”静渊海夹起一块鲜嫩的凉拌鲫鱼,“夫君喂你,来。” 墨幽青听话地张开了嘴。 咀嚼之下,满嘴生香。 食欲色欲烟火之气,渐渐充满了她全身。 她渐渐的不梦到师兄了。 师兄并没有死,师兄不就在她的身边吗? 他是她的夫君静渊海,父母双亡的少年拜入修仙门派当了几年的外事弟子,精通道法长生的岐黄之术。 她是遭到父母遗弃的残废孤女,无意之中为静渊海所救,在别庄躺了十年,一直靠着他的上品灵石之气滋养着,不久前方才清醒过来,恢复了神智。 那些穿云破雾的岁月,天人之姿的少年郎,飞升神界的梦想…… 大概是残废的她昏睡在床上之时,身未动心已远,以身边之人为雏形,在大脑中为自己构建的梦境吧。 -- 澄明师兄 弟子端方在外请示:“师祖,师叔祖,般若寺澄明法师求见。” “澄明师兄来了?”玉长离颇感意外,澄明作为般若寺的主持继承人选,一向严守般若寺中,极少踏入红尘,为何此次会突然前来拜访扶光宗? 玉长离看了一眼身边的墨幽青:“我亲自前去迎接师兄。” “我也去。”墨幽青已跟着他起了身。 远远地望见一位身材高大的僧人立在山门,墨幽青偏头去看, 倒三角的僧帽遮住了他光溜溜的头,于俊美之中带了三分凌厉。那双眼睛在看到她的一瞬间精光暴涨,墨幽青却不以为怕,反倒还着力看了他几眼。 玉长离见她反应,心中略微不喜,不经意间将右臂展开,竖在胸前做了一礼,刚好将墨幽青的视线挡住。 “澄明师兄。” 澄明师兄虽不及他声名远扬,多半是极少涉足红尘的缘故。其长相身材在般若寺一众弟子当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这容易为美色所迷的小兔儿涉世未深,恐怕有见异思迁的嫌疑。 “澄净师弟。”澄明法师向他还了一佛礼,耳旁响起了一个少女清脆的声音。 “见过澄明师兄。” 澄明目光一斜,见那位玉长离宽袍大袖挡住的少女,如兔子般将衣袖扒开,同他打了招呼。 澄明面色一沉,“你是何人,也敢叫贫僧师兄?” “我认得你,”墨幽青一副熟稔的模样,“我是在般若寺中修行多年的太阴玄兔,你是般若寺大弟子澄明,同出一门,自然算是师兄。” 澄明的目光更加沉暗,看来外界传言非虚。澄净师弟果然将这太阴玄兔宠得无法无天。 她算作是什么东西?也敢将自己与他们相提并论。当着玉长离的面,澄明也不好发作,只是冷冷地道:“我与澄净师弟有要事要谈。” 分明他才是客,言下之意却有驱逐主人的意思。端方乖觉,拉了拉师叔祖的袖角。玉长离见师兄情绪不佳,当下也笑道:“师妹且先下山去玩会儿,开开荤腥。” 墨幽青正欲兴高采烈地随端方去了,却又突然被玉长离唤住,“且慢。” 她回过头来:“师兄作何?” 一只手将她鬓角散乱的头发别在耳后,手指温柔而暖热,“别乱跑,早些回来。” 澄明见他二人目中无人的你侬我侬,早已青筋乱迸目光阴鹜,恨不能顷刻之间变作打鸳鸯的大棒。只是碍着玉长离和自己此时的身份地位,只能一再忍耐。 两人终于在书房面面相对坐定,香炉中冉冉燃起檀香,薄雾之中的玉长离面容上染上了三分凡色,看得澄明心惊。 “师弟,你可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做什么?” “自然知道,”玉长离稳稳的给澄明添了一杯茶,“收留引得天下大乱的太阴玄兔,便是拯救苍生的义举。” 他将茶杯递向澄明:“师兄请。” 澄明稳坐如山不伸手,那茶水就僵在了半空中,“你不会不知道……自己收留的是个什么东西吧?” 玉长离手中的茶杯落在桌上,发出“嗒”的一声清响,几点茶水溅出杯面,空气中隐约有着剑拔弩张的味道。 “师兄,她并不是什么东西。如今她是个人类,还有自己的名字,叫做墨幽青。” 澄明恨铁不成钢的笑了:“你竟然还给她起了名字,有了名字就会寄托情感,就会产生羁绊,动摇你的道心……” 玉长离淡淡的道:“师兄这利滚利的逻辑好生吓人,岂非海上无边巨浪,也来自于丛林蝴蝶的轻轻振翅?” 他二人往年在般若寺中修行之时,便是常常如此进行辩论,玉长离清冷寡欲的面容,常常让人忽略了他的机辩无双。必要的时候,这张嘴也是可以杀人的。 澄明不想与他多做辩驳:“休要狡辩,你乃神君转世,以拯救天下苍生为毕生目标。我且问你,你这兔儿若是要危害苍生,你能忍心下得了手去?” 玉长离顾左右而言其他:“她如今很好,自然不会危害苍生。” 澄明目光如炬步步进逼,“倘若是呢?” 玉长离看着那渐渐散尽的热烟,目光如失,“我以己为笼,囚禁她一生一世。” 澄明含讽冷笑:“你以己为笼,困得住她?” 心中突然七上八下没有着落起来,玉长离强逼自己涌动的心潮伏平,“她心悦于我,会的。” 似乎是在加强自己的信心一般。 澄明眼中满满皆是悲凉,“你身为转世神君,竟有朝一日也自甘堕落至此……” “怎么会是自甘堕落?”玉长离浅浅一笑,“要我拯救苍生,我尽自己的职责便是。左右便是这一生,怎样熬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我不相信,”澄明摇头,“太阴玄兔狡诈残暴,你又怎能有万全把握?” “她不是狡诈残暴!”玉长离下意识地为墨幽青辩驳,“她只是天真稚子,如同未染墨水的白纸,下意识的靠本能行事,只需有人悉心教导便好。” 他下了含蓄的逐客令,“师兄不必忧心,我已早有预策。师兄难得来此,多住几天再走吧。” “咣当——”一声响,忽然有人把门撞开。二人抬起头来,见墨幽青一手拿着五六签羊肉串,在齿间咀嚼得鼓鼓囊囊,如同一只贪吃的兔。 她含糊不清地道:“师兄……唔、嗯……我回来了。” 强烈的羊肉腥膻味冲涌鼻尖,常年茹素的澄明胃中一阵酸翻不适,也顾不得礼仪,起身便冲往门外。 “师弟,准备普通客房便可!” -- 妖魔蠢动 墨幽青自然是感觉出了澄明师兄对自己的厌恶,故而见到他之时,嘴里不是在嚼着猪肉脯,就是含着牛肉干。 听说这个相处之道在书上叫做“投之以桃,报之以李”…… 每每张口之时,喷出的气息都叫澄明避退三舍。为肉者竟恒食肉,想到这在玉长离面前软糯可爱的少女本质上是如此的凶残,澄明对墨幽青的印象就更加糟糕了些。 自从墨幽青来到这扶宗山上之后,她总感觉到周围的环境一日比一日阴冷。惟有待在玉长离身边之时,他身上的纯阳之力熏得她全身暖洋洋的。故而她尽量跟玉长离寸步不离,这在澄明法师的眼中看来更是美色误人,经常在心中暗骂墨幽青。 “祸国妖妃!” 墨幽青能感觉得出来环境的变化。玉长离和澄明自然心中更加有数。扶光宗山上设有护山大阵和层层禁制。他二人修为相较墨幽青和其他弟子更为高深。寻常人眼中的阴风,在他们眼中便是有形无体的妖魔之气。 在阴风啸啸之中,无数妖魔黑气滚滚而来,撞在扶光宗的护山大阵上,犹如冰雪遇烈火,黑气灼燃,发出“咝咝——”的轻响。妖魔之气犹如无穷无尽的海浪,一浪熄灭,一浪又起,层层叠叠永无止境,竟不知何时才是终点。 澄明:“你看到了?” 看罢般若寺主持的来信,玉长离一向淡然的面容上终于多了一丝焦灼:“好罢,我回般若寺一趟。” 他回身交代墨幽青:“在这儿等师兄回来,哪里也不要去。” 墨幽青拉住他的手:“师兄去哪,带我一起走。” 她已群狼环伺,去到哪里,哪里就会引得魔气汹涌,玉长离忍下心痛,将自己的手缓缓抽出:“等我回来。” 离般若寺还有十里之距,便远远的看到一个如同沙龙卷般的魔气形状腾空而起,那魔气的根源正是般若寺,升腾到半空中之时,魔气开始变幻出各种各样的形状,如出闸的猛虎,如咆哮的巨龙,洋洋洒洒,恣意滋生,像受了什么力量的感召,皆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那是师弟所在的扶光宗的方向吧?”铁一般的事实摆在眼前,澄明法师明知故问。 玉长离沉默半晌。 缓缓开口道:“非她所愿。” 澄明实在是忍不住:“师弟,你不要再装聋作哑了。过去的二十余年,长老们和师兄也确实有过失,一朝不慎,竟让那样的魔物近了你的身……” 玉长离眸色一暗:“住口。” 澄明全然不遂他的愿:“般若寺为何会是云浮圣地,你为何会投生在般若寺中,想来你应该比师兄更清楚。” 玉长离确实很清楚,般若寺外面看起来香烟缭绕,云雾祥和,乃是无数修士朝圣之地。邪魔外道皆畏惧般若寺的存在,却不是因为般若寺的主持和长老们本身有多么大的威仪。 云浮界身为大世界之一,初代主神乃是东方神帝座下七星宿中的房日兔大神。房日兔大神嫉恶如仇好战喜杀,一生斩妖除魔杀敌无数,他所在的时代,连带着兔子的地位都变得高了些许。 房日兔征战到晚年之时,唯恐以日薄西山之力不能再镇压大妖大魔。故将妖魔驱赶至云浮界般若寺附近,以自己仅存的神之力将妖魔进行封印镇压。 房宿星君为拯救云浮界苍生而牺牲了自己,千万年间一直传为美谈。而在他之后,神界就再未见过能够飞升的兔子了。 任谁都没有想到,千万年之间神之力不断消逝,妖魔之气不断一点点地从那狭隘的间隙中渗出,化为一只太阴玄兔模样的妖孽,混在般若寺的一群普通兔儿之中。 墨幽青之所以能够修炼出人形,也是侥幸使然,般若寺中的一众弟子不沾荤腥,任由一群兔儿繁殖,否则她也早已成为了盘中之物。 澄明嘴唇一张一合,刺耳的声音不断传来—— “她乃是妖魔的引子,千万年间唯一凝聚成实体的妖魔之气,而且还修炼成了人形,有了灵智。只要她存在于这个世上,被镇压在般若寺下的妖魔之气,便会源源不断地去寻她,吸附在她的身上,方能够挣脱束缚获得新生……” 澄明不断强调:“惟有杀了她,妖魔之气再无可附着之物,如此方能避免妖魔祸世……” “她什么都没有做,她什么都不知道……” 心痛的感觉更为剧烈,玉长离的面色渐渐发白,“不必非一定要杀了她,将她囚禁起来,妖魔失去了跟她的联系,自然便消散于天地间……” 只是这样一来,他们二人飞升神界的梦想,在此生此世是不可能再实现了。唯有这样,方能够保住她的性命,虽然他们都不乐意于此,但也许这是最好的道路了。 澄明见他执意难改,心中又急又痛:“她若总有一天要入魔,冲破你的禁锢,你又该如何是好?” 玉长离抬起头来看着虚无缥缈的天际,“不会有那一天的。” 如果当真到的那一天,再同归于尽也不迟。从此她入她的轮回,他回他的神界太上忘情。这一世的尘缘,他不想这么快就了结。 -- 师兄杀我 与澄明一路还未赶到扶光宗,便闻见风中飘来一股浓重的血腥之气。 “不好!”玉长离催动青灯剑意,升到半空中。 只见空中修士无数,里三层外三层组成人墙,万道金光拔地而起,在空中顶点汇集合拢,如烟花倒聚,组成一个庞大的鸟笼。那明晃晃的禁制对妖魔之气有莫大的杀伤力,如红莲夜火燃尽一切恶鬼。 血腥的空气中混杂着妖魔之气被焚毁时发出的不甘嘶鸣。 “啊啊啊啊——”声如拉锯,又如尖锥刺心,许多修为低下的修士,已经忍不住捂上了耳朵,却始终无法避免那声音传入心中。 玉长离腿微微一软,对着澄明恨意顿生,“师兄,你……” 他恐怕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若非是他看见般若寺中妖魔之气去意汹涌,等不及拜访主持便往回赶,恐怕等他回来之时,小师妹墨幽青已经跟妖魔之气一起被挫骨扬灰了。 信是主持所写,他不过跑了一趟路,却要背这偌大的一个黑锅,澄明又气又怒:“你竟然信不过我?若我要拖延你,何必同你一起回来?” 但即便如此,好像一切也太迟了。 因为当下便有修士吼出:“玉宗主,你这禁锢之笼果然好用!多谢玉宗主大义灭亲,助我等一臂之力!” 这句话就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墨幽青的耳中,她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的棒槌:“禅宗剑意!” 一道红光从手中的棒槌中发出,“啵——”的一声穿过了修士的身躯,墨幽青这手中的棒槌本来就长得很像胯下巨物的形状,配合着激射而出的剑意,那情景让人不忍卒看,许多在场的女修都捂住了眼睛。 形态怪异,却是凶残非常。 修士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自己胸膛的伤口,闷哼一声,从云头直直坠落。 “天哪!”澄明惊呼一声,这兔儿天资何其聪慧,“她模仿的是你的青灯剑意!” “妖孽!”庄重雄浑的声音在空中回荡,“竟敢偷学我般若寺绝技,今日般若寺就清理门户,灭了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妖!” 佛光大盛。 无数箴言漂浮空中,明明灭灭如星子之光,压住了墨幽青的禅宗剑意。无数修士祭起法宝,从佛家箴言的间隙里发起攻击。 墨幽青被这铺天盖地的天罗地网激起了凶性,更加顺从本心拒绝伏法,杀得犹如地狱修罗浴血归来。 “住手!”玉城离怒吼一声,既是对着墨幽青,也是对着在场所有的修士和禅宗弟子。 只可惜两方都杀红了眼睛,无人听从他的话。 甚而至于端方还从人群中抢步而出,“扑通——”一声跪在玉长离的面前,用所有人都能够听到的声音惨声道: “师祖,您宅心仁厚不忍亲自动手,将禁锢之笼交予弟子手中,弟子定不辱使命!” 端方的话语传入墨幽青的耳中,她一个分心,顷刻之间便被一方翻天重印砸中了背梁,“噗——”的一声喷出一口血来。 玉长离面色雪白,嘴唇发颤:“我何时……” 他想到了。 当时他和澄明交谈之时,想必端方也正在门外,听到了玉长离的早有预策,由此便上了心,趁着般若寺禅宗将他调虎离山之计,将早已设计好的禁锢之笼偷了出来。 墨幽青定定地看着他:“师兄,这禁制是你的?” 这禁锢之笼确是他所制,他确已早早定下了她失控的计策。玉长离不知如何作答,亦不知从何辩起。 等于是默认了。 “师兄杀我……”墨幽青喃喃地道,她早已杀红了眼,两道血泪从她猩红的双眼中流下,看起来说不出的凄凉可怖。 “师兄弃我……” 在墨幽青心神大恍之间,她露出了更多破绽,更是受到了无数攻击,将一身惯穿的黑衣染得血红。失血过多,回击的动作就越慢,穿过层层佛家箴言之时,力量又被镇压削弱了大半。 趁她病要她命,修士们士气大振。 其中也有人打着其他的心思,太阴玄兔既是天阴炉鼎,又是妖魔之气的引子,若是能够引妖魔之气入体,再进行双修反吸妖魔之力。 恐会天下无敌,飞升成神也未可知。 般若寺的禅宗又怎会不知道修士们的心思? 因此一方想杀,一方想囚禁。 唯独都不想放过她。 眼看墨幽青鲜血满衣,分不清是自己的血还是敌人的血。她的身形已经摇摇欲坠,如同一片在风中随时都会凋零的落叶。两人视线相对之时,她那万念俱灰的眼神,更是对他的刀刀凌迟。 她喃喃地道:“为什么,明明我什么都还没做……” 玉长离脑中一片空白,他不顾般若寺禅宗的层层阻拦,破开层层佛家箴言向禁锢之笼的正中心冲去。 “玉施主小心,这妖女凶残十足!”佛语急急喝来,威压如山,却唤不醒他的神智。 -- んáíτáηɡщō.cōм 禁锢之笼 “谨遵师叔祖之意。”弟子们的身躯颤抖起来,师叔祖这是……炉鼎反攻上位了吗? 墨幽青步出那禁锢之笼时,又回过头来,“好东西。” 一挥衣袖,她收了那金光闪闪的巨笼。 师兄亲自给她打造的禁锢之笼这般的美而强大,不如就留给师兄自己用吧。 玉长离从一场噩梦中醒来。 在那场噩梦中,被他一手养大的兔儿,他最珍视的小师妹,被人视作可乱天下的妖魔围攻至死。 他跨过尸山血海,却只抱住了她的尸体。撕心裂肺的疼痛从心中发出,仿如一只无形之手紧紧的握住了心脏,全力一捏。 剧痛让他清醒过来。Ⓓōńɡńáńsんμ.Cōм(dongnanshu.com) 冷汗涔涔而下,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师兄,你醒了?” 玉长离脱口而出:“师妹,你还活着?” 抬起头来,看到墨幽青竟离自己极近,她侧睡于自己的榻旁,正支起半个身子看着他。他下意识的觉得师妹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但一时之间又说不上来。 “师兄希望我如何?”墨幽青缓缓起了身子,盘腿坐于床上。 玉长离这才留意到自己竟然与小师妹在同床共枕。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会允许这种事的发生? 他下意识的想要起身,却发现身躯仿佛被什么束缚住,只能进行小幅度的挪移,却不能自由活动。 “师妹,怎么回事?” 墨幽青并不开口,一手捏了个诀,在虚空中一弹,霎时间显出隐在空中数条粗重的铁链来,铁链之上魔气萦绕,显然被注入了极重的妖魔之力。 金光在空中若隐若现,将整间房子笼罩其中,如同一个笼中的温馨世界。 玉长离刹那间明白了过来,他所经历的一切都并不是梦。小师妹在垂死前夕突然复活,反杀了一干人等,并将自己囚禁至今方醒。 “师兄,”墨幽青趴在他的胸膛,听他逐渐慌乱的心跳,“你一定很喜欢你为我打造的笼子,所以我就把它用在你的身上了。” 这话从天真稚子口中说出,让人直觉得可怕。 玉长离努力的平顺呼吸,柔和声音,“师妹乖一些,放开师兄。” 墨幽青看了他一阵。 玉长离以为她会为他所动。 没想到墨幽青在经过思索之后,坚定的摇了摇头,“不行。” 玉长离觉得一颗心坠入冰窟:“为何?” “师兄,你这样对我,我本应该是杀了你的。但是我舍不得。如果不杀你,你会囚禁我,我心里又气不过。所以我只好先囚禁起你来,书上说这个叫爱的惩罚。” 师妹实在是不对劲,以前她只会简单的是非对错,如今竟然开始掰扯逻辑了。玉长离一瞬间迸裂了温柔的面孔,忍不住怒吼道:“你看的到底是什么书?!!” 墨幽青一副惊喜的模样:“师兄你也有兴趣?” 突如其来的书本便盖住了他的视线。 图文并茂,绘声绘色,栩栩如生。 墨幽青躺了下来,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一边念给他听,“你昏睡不醒之时,我想着也要提高些技艺,便让我门中弟子去为我找了这些书来。” 玉长离只看了一眼便闭上了眼睛,却由于手脚被束缚,无法堵住自己的耳朵,只能听见墨幽青的声音源源不断地传入自己的耳中。 “倒是也看了很多本了。比如这爱的惩罚,男人对女人来说容易一些,女人要惩罚男人就不那么容易了。非得想要骑马一般,才能进行阴阳交合……” “够了!”玉长离面红耳赤,简直不敢相信这些时间以来,没有自己悉心教导的小师妹,究竟偏向了何方? 他企图引导她迷途知返:“这阴阳交合,哪能随口说说而已,必得是夫妻之间,恋人之间,才能灵肉合一……” 墨幽青将书反扣在玉长离的胸上,眼睛钻研着那封面上的图,精壮的男子躺在下方,女子跨坐在他的身上,一条粗大小的紫黑色肉龙被吞没在女子雪白的大腿之间。二人皆是神情迷离,似是同坠情欲之海。 “夫妻很难吗?睡在一张榻上,再做做夫妻之事,不就是夫妻了吗?” 毋庸置疑,墨幽青贪慕他的美色已久,如今更是对自己的意图毫不遮掩。以往她是个兔儿,想要对他做些什么只是有心无力,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但如今她已修成了人形,又引妖魔之气入体,天下无人能奈她何。 如果玉长离到了这个程度,都还不知道墨幽青想对自己做什么,那他便是在这世上枉活了二十多年了。 如今之计,只能循序渐进徐徐引导,将她领回正途:“师妹,你我飞升之后再做夫妻,可不是事业爱情两相成就?” 被妖魔之气侵染了心灵的墨幽青内心的欲望被无限放大,满足自己的直接需求占据了绝对上风,根本不懂何为克制,何为压制。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这般文绉绉的话,绝对不可能是小师妹自己能想得出来的,这恐怕也是来自于她那邪魔外道的教科书“爱的惩罚”什么的…… -- んáíτáηɡщō.cōм 最后希望 舌灿莲花,机辩无双的玉长离第一次陷入了口才危机之中,诡异了沉默了半晌,他终于慢慢地道:“勉强终无意义……” “日久生情,”可耻的成语再度从小师妹的口中吐出,“你现在不要,不代表将来不要。现在不喜欢,也许多几次便喜欢了。” 玉长离终于品尝出了哪里不对。 小师妹在看书的时候莫非不知道男女角度之别,背成了男主角的台词? 在墨幽青的魔爪即将伸向玉长离之时,门外传来弟子怯怯的声音:“师叔祖……澄明法师求见。” 墨幽青不耐地蹙起眉头:“让他走。” 弟子觉得两头为难,一边是气焰高涨的师叔祖,一边是师祖亲师兄,手心手背都是肉,两边都得罪不起。 “回师叔祖,澄明法师现如今就住在客房中,天天来……日日来,务必要师叔祖给个说法。” 与墨幽青正好相反,玉长离的心中充满的惊喜和最后一丝微弱的希望。他这师兄果然与他兄弟情深,在天下众人都装聋作哑之时,还愿意为他强行出头。dōńɡńáńsんμ.cōм(dongnanshu.com) 墨幽青向他解释道:“他天天都来,就想让我放了你。” 于是玉长离心中那丝微弱的火苗便越渐扩大,谁知墨幽青下一句话便亲手扑灭了那希望之火。 “那怎么可能。” 耳旁窸窸窣窣一阵响,墨幽青略微整理了一番衣饰,去正厅去会澄明法师。 寝室与会客正厅相隔并不算太远,禁锢之笼并不隔绝声音。玉长离虽是被铁链锁住了身躯,被魔气封印了法力,但澄明的声音极大,仍能够听见他的声音隐隐从正厅传来。 墨幽青一出现,澄明劈头盖脸便问:“我师弟呢?” 墨幽青的伤势已经奇迹般的完全痊愈,她身着红黑二色的制服,看起来已颇有越殂代疱的一方宗主气势。只是还未彻底学习到人类那一套寒暄交流的方法,“他很好。” 澄明知道她现在魔气厉害,但仍硬着头皮顶上,“你还我师弟。” “还不了,”墨幽青单刀直入的回答,“他要与我做夫妻。” 不管澄明问多少次,她都是一样的回答。 澄明气得头脑发昏,“你这是强迫!你可曾问过我师弟是否愿意?” 墨幽青一派泰然之色,“愿意不愿意是他的事情,你管不了,自然也与你无关。” “当然与我有关!”澄明勃然作色,“我是他的师兄,一日不见到他,我就一日徘徊在扶光宗!” 墨幽青两只黑黢黢的眼睛抬起来看了澄明半晌,直看得澄明心中发毛,“澄明师兄为何一直徘徊在扶光宗不去?为何一直试图干涉我与师兄二人私事?” 隐隐绰绰的魔气从墨幽青的身上散发,仿佛要挖掘他心中最隐秘的渴求和秘密:“莫非是澄明师兄想要留下来,与我师兄二夫共侍一妻?” 躺在内寝的玉长离和坐在正厅的澄明听到这句话时,不约而同的,二人脑中之弦“嘣——”的一声齐齐迸断。 无数个念头从玉长离的脑海中一晃而过,千言万语最后却聚集成一句话,“千防万防,家贼难防,捅刀最是亲兄弟。” 出乎意料的。 澄明并没有像以往那样激烈的反驳,他仿佛第一次认识墨幽青时一样,看似虚张声势,实则小鹿乱撞。在与她一瞬间的对视之后,竟然慌乱地避开了墨幽青的视线。 空气陷入了难言的沉默之中,玉长离再没听见有任何的声音传来,不久之后,墨幽青便回来了。 弟子来报:“澄明法师启程回般若寺了。” 正在翻看门派大小事务的墨幽青头也不抬。 “嗯。” 又过了几天,般若寺中传出噩耗。 般若寺主持继承人澄明法师圆寂了,临终前留下一语:“伏魔半生,难勘情关。” 太阴玄兔墨幽青三言两语说死了云浮大陆一颗冉冉升起的星星澄明法师,囚禁了云浮大陆最后的希望玉长离,彻底坐实了姓名前的那一长串儿前缀。 玉长离得知此事时,一口鲜血猛的喷了出来,他从未如此声色俱厉过。 “你这妖女!” 墨幽青将一根浸满了温水的毛巾,细细擦拭着他嘴边的血痕。 “我本来就是妖女啊,师兄有何指教?” “你……玉长离浑身气得发颤,“你害死了澄明师兄……” 墨幽青叹了一声气。 “澄明师兄他六根不净,我又有什么办法?” 千言万语哽在玉长离的喉咙,不知从何说起。 一双手拨开他的衣襟,触碰在他温热的胸膛上,带来几许令人颤栗的寒意。 “师兄,你这衣服上的血迹怎么也擦不干净,换一件吧。” 玉长离警惕的看着她:“叫弟子过来。” 墨幽青不解:“有师妹帮你,需要什么弟子呢?” 她一脸天真地说出让玉长离羞愤欲死之语,“换件衣服,我也可以顺便看看师兄衣袍之下是什么模样啊!” -- 你醒醒吧(微h) 墨幽青果然是个心胸坦坦荡荡的妖女,说一不二,由于玉长离被她囚禁在床上,故而并没有穿外袍,省了她一番功夫。 玉长离的背脊死死的抵住床榻,因此墨幽青脱到肩膀时,始终再也捋不下去。 墨幽青觉得手酸:“师兄,你把肩膀抬一抬。” 玉长离冷声道:“师兄觉得这衣服很好。若你觉得手酸,就将铁链解了,我自己来换。”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尴尬和沉默。 墨幽青盯了他一阵,目光下移到他的肩膀和胸膛,突然不再说话了。 玉长离的外表看起来很瘦,墨幽青也一直以为如此。直到今天脱了师兄一半衣服,才发现这精瘦的身材也有健壮的地方。 她的喉咙微不可查的一动,似乎是正在吞咽口水,支支吾吾的道:“师兄……你的胸仿佛比我还大些。” 玉长离竭力做出云淡风轻的表情,企图让已经不太正常的对话对话听起来正常些。 “性别不同,不要比较。” 胸膛好像更凉了,墨幽青的小手放置在他的胸膛上,“嗯,果然是要大些。” 她的掌心无意之中擦过胸膛上小小的突起,冰冷和来自异性的刺激让这小突点不由自主的挺立起来。 她又迷恋似的捏了捏:“还很有弹性。” 言罢,墨幽青抓住他肩膀两侧的中衣,又更加锲而不舍的往下拉了拉。当衣服终于划过肩膀这一最大阻碍之时,便无可阻挡地滑到了腰间。 原本烛火大亮的房间中,忽然有阴影遮住了玉长离的视线。他见墨幽青移到自己的正上方,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 几缕长发垂下来,触在他的胸口上,带来痒酥酥的麻意。 墨幽青一脸虔诚地问他:“师兄,我可以吃你吗?” 玉长离:“不可……” “以”就被她堵在了口中。 在短暂的失神之后,玉长离紧紧的闭起了嘴唇,不给墨幽青以任何可乘之机。好在她并不懂豪取强夺那一套,只是在他嘴上毫无章法的乱咬乱舔,就好像无意中夺取她初吻的那天一般。 但即便如此,也足够乱了他的呼吸。 头一侧,墨幽青的吻就落到了脸颊。 玉长离色厉内荏的道:“你做什么?” 她停了动作,幽幽地道:“我没有做什么天下就把我追杀成那样,所以我想着,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 此时此刻。 半裸的玉长离距全裸只剩一根腰带了。 当墨幽青毫不犹豫地去扯那根千钧一发的带子时,一只手伸过来抓住了她的手腕,这是玉长离唯一可以挪动的势力范围。 他的声音中含着极力忍耐:“住手。” 墨幽青没有挣扎,静静的让他握着自己的手腕,“好,我住手。” 玉长离终于舒了一口气。 她终究还是听他话的。 但转瞬之间,只觉得腰上一松,凉风便灌了进来,“你做甚么?” 墨幽青举着那根已经脱出的带子,如同毁了一尊贞洁牌坊,“我这只手住手,还有另外一只手。” 玉长离急得汗冒,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喊她:“墨幽青!” “嗯?”她的眼睛深处,她的面容上,她的身躯里,淡淡的黑色魔气一直萦绕不绝,进进出出,仿佛控制了她的心神,让她顺从本心闻所欲为。 玉长离看墨幽青这副模样,心中又气又痛,却苦于身躯被缚无能为力。 “师妹,你醒醒吧。” 她黑色的眼睛中有水有雾,连一向单纯懵懂的神情都被沉沉欲望所沾染浸透,透着几分来自本性的凶残,“师兄,我若不是清醒,早已杀尽天下人。你此时正在拯救天下苍生,应该感到很欣慰才对。” 她将那薄纱腰带搁置在他胸上,隔着这一层薄薄的布,用指尖轻轻的按揉着他胸上的凸起。当她的手指压下又被弹起,那在她指下硬硬挺立的硌手感让她感到新奇。 “师兄,你好奇怪呀。不是说好的飞升之后做夫妻吗,只是提前了一些,你为何这么不愿意?” 奇怪的是她吧!!! 玉长离压抑着自己想要呻吟的欲望。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墨幽青从一开始就表达了对神祗血肉的强烈渴望,如今更是妖魔附体。只要一跟她双修,她那天阴炉鼎的妖魔之体恐怕就会不加自控地吸取法力。 即便并非墨幽青的本意,精尽人亡也是他最终的结局。待到墨幽青清醒之后,发现自己吸死了这云浮大陆唯一的转世神君,从此因为背负这沉重孽债永世不可飞升,又该做何感想? “你醒醒吧,师兄。”未曾想墨幽青竟然把他语重心长的教诲原封不动的还送给了他。 “除非你硬不起来,否则是逃不过去的。书上都说,男人想要克制欲望很难,但是想要兴起欲望却很容易。” 玉长离第一次并未为墨幽青的刻苦钻研感到欣慰,他只感受到了满满的绝望。 -- 硬不起来(h) 在他的幻想中,他与小师妹将在携手共度患难,几度春秋之后去往鲜花永盛的神界。身为一方神君的他们,在五方天帝面前请了婚旨。于一片花前月下的祥和气氛之中,彼此敞开心扉坦诚相待,温柔缱绻地交付自己的第一次。 而不是像如今这般寸步难行的被囚禁在笼子中 ,衣不蔽体的躺在床上,四肢呈大字地被铁链牢牢锁住。一向单纯可爱的小师妹正劈开双腿跨坐在他的身上,禽兽般的撕扯着他仅剩的衣服,口中还说着一些闻所未闻的可怕之语。 更别提他被小师妹强暴之后,恐怕就要油尽灯枯一命呜呼。 哦,他忘了,小师妹本来就是一只禽兽。 这百感交集的糟糕心情,真是让玉长离硬不起来。 然而墨幽青根本不顾玉长离的心情糟糕不糟糕,已然义无反顾地扒下了他的亵裤。看那胯下之物形状大小长度,倒是和书上相差不离,就是半软垂头,并非怒意昂扬的状态。 墨幽青又看了看自己,皱皱眉头:“可能有点难。” 玉长离知道她在怀疑将男子欲根塞进女子狭窄下身的可能性,连忙引导:“自然很难!而且很痛!死去活来!极其难受!” “当真?”墨幽青问:“师兄不骗我?” 玉长离掩饰着心虚肯定作答:“当然如此!” “你试过?”墨幽青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几分,“何时?何地?和谁?” 她虽不谙世事,但觉心痛莫名,好似珍视之物被人提前下手玷污。 玉长离几次张口,脑海之中念头过了数遍。如今魔气入体的小师妹喜怒不明,也不大听他话的样子。若是他说了谎话,恐怕还会弄巧成拙,反倒激起小师妹无穷的怒意,今日非要在此将他就地正法不可。 于是他只能含含糊糊的道:“也许似乎大概是,然而未必不见得……” 墨幽青“唔”了一声,“你说的大概是男女的第一次,以后估计只有快乐而无痛苦了。” 玉长离见她又偏离了轨道,顿时头一阵阵发疼:“你怎知道?!” “我猜的,”墨幽青一脸天真之中带着几分沉思,“趋利避害是万物的本性。倘若男女交合永远都是死去活来极其痛苦,人类和修士为何一生皆热衷于此道,将生命存活的意义寄托于繁衍大计和开枝散叶?” 除了修养身心克制欲望的佛经以外,墨幽青果然在哪方面都很聪颖。 玉长离觉得自己的心凉凉的,自己的下身也凉凉的。 墨幽青那冰凉的小手轻轻圈住半软的欲根,无意识地揉捏着:“绝大多数人都孜孜不倦的事,大概是一件很快乐的事……” 玉长离念了无数遍清心凝气咒,却无法忽视从那孽根处传来的快感。墨幽青的手较常温冰冷,让他的身躯起着寒意的颤栗,血液越发向下身流窜,点点滴滴汇聚于她的手中。 即便破万卷书,也还要行万里路。此时墨幽青正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将他拿来做了开刀的练手货。丝毫没有经验,也全然不懂章法,只是如同把玩着一条软软长虫,在手中滑来滑去。 即便是这样天然的刺激,也让咬紧牙关的玉长离屡屡溢出呻吟,汗滴大出,在肌肤聚成滚滚洪流。时间稍久,不独那胯下长物,连肌肤都憋起了淡淡红色。 墨幽青感到手上的欲根渐渐滚烫,由肤粉色转为充血后的紫红,长度和粗度都较她初入手把玩之时增加了许多,而且还有越加坚硬的趋势。 “真是让人惊讶啊……”墨幽青感概,清冷寡欲的师兄身上,竟然还沉睡着一条狰狞丑恶,青筋勃起的肉龙。若要做一对合格夫妻的话,这粗大的肉龙还要入到她下身那几不可见的小孔里。 师兄左右动不了,看来今天她自身的努力是少不了了。 “师妹住手……”玉长离咬牙切齿地道:“这种事会非常之累……” “哦,”墨幽青应了一声,暂停了手上的动作,“我这些日子以来休息的非常好,偶尔劳累一次应该也没什么吧。” 她一停下来,玉长离顿觉空虚难忍,肿胀的欲龙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不断在她的手中弹跳着,似乎想要找个狭窄的洞来钻进去,狠狠地挤压着自己,方能缓解这痛苦。 墨幽青大概觉得玉长离这程度已经可以了,她褪去了自己的亵裤,顺着间接记忆的指引,将玉长离性器圆滑的头部抵住了自己的腿心。几番摩擦之后,仍是不得其路。 却在那肉与肉的相触间,有了隐约的几分快意,花径开始分泌出涓涓细流,提前为访客开道。即便玉长离心中警铃大作,然而身躯却有了自己当家作主的趋势,开始顺着那湿滑的液体,探寻着向来紧闭的隐秘入口。 在哪里,在哪里? 好像就快要找到了。 玉长离闭上眼睛,眼前一片黑暗,他犹如在黑暗中跌跌撞撞摸索前进的旅人,在极尽艰难中寻找着前方的一线天光。 终于,龙头顶端感知到了一处柔软的凹陷,那里仿佛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对他而言也的确致命,但龙头仍顺着本能缓缓沉了进去。 墨幽青感觉有什么灼热而滚烫的粗物正缓缓顶开下身的唇瓣,一点一点地进入到她的身体中去,这陌生的感觉让她忍不住仰起头发出了一声呻吟。 好像的确很难。 只进去了一点点,就已经将狭窄的入口完全绷开,下身的紧胀感极其强烈,好像只入了半个头,就已经再也无法入进去了。 “怎么办?”墨幽青双腿微曲,悬在半空中犹豫不决,自己要坐下去吗? 感觉会裂。 如果姿势过于激烈,感觉师兄会断。 两人便不上不下的卡在此处。 在温热紧致触感中失了神智的玉长离就在这间隙中恢复了短暂的清醒。他一狠心,上下齿咬住了自己的舌尖,一口鲜血猛然喷出。 墨幽青下意识的头一偏,星星点点的红色血迹便喷洒在了她尚未来得及褪去的衣衫上。下身的硬度和热度明显可感的下降了,已经初初探入几分踪迹的阳具便软在了里头。 再也无法向前一步,更呈论破缝而入,斩下一血首功。 这样的意外情况让墨幽青呆住了。 她怔怔地看了玉长离许久,久久地回不过神来。怎么回事……难道理论与实践之间存在着巨大的鸿沟与落差? 在她所阅览的无数相亲相爱的书籍中,“粗如儿臂”、“长达半尺”、“金枪不倒”、“坚硬如铁”、“一夜七次”……都是身为男主角的标准配置啊。 分明玉长离在勃起的那一瞬间,外形已经充分达到了要求,为何独独就欠缺了一些内在的力量呢? “先等等,师兄。”墨幽青抽了身。 舌尖传来剧痛,玉长离闭起眼睛,不想再说任何一句话,也不想再给予墨幽青任何一丝回应。 只听耳边传来一阵“哗啦哗啦——”的翻书声响。大概是首战失利,欲求不满的她只得通过一些旁敲侧击的刺激方式才能让自己的内心得到满足。 玉长离心中苦笑,他又何尝愿意在这种紧要关头当一个废用的男人。但墨幽青美色当前,已经完全色欲熏心,可还听得进去他半句劝解? 墨幽青思索了一阵,总结了一阵,分析了一阵,不时点头反思:“嗯……原来如此。” 玉长离感觉到腰上一沉,眼前阴影晃动,睁开眼睛一看,墨幽青又跨坐了上来。 他无奈叹道:“师妹,不累么?” 话音未落,他蓦然间睁大了双眼。 只见墨幽青缓缓拉开绶带,解开衣襟,褪下了上衣! 玉长离陡然口干舌燥起来:“好好说话,不要脱衣服!” 墨幽青弯下腰来,将他的手放在自己小巧玲珑的胸部上,“师兄,按理说你也应该摸我的……” 按什么理? 掌下传来绵软的手感,内心深处有种冲动逼着他将手指握紧,用力揉捏着手下小小柔软。已经冷静下来的玉长离额上再度青筋暴起。 “不需要你教我做事!” “然后……”墨幽青忽略了他的怒气,“我再舔一舔你。” 说着,小嘴便凑下来,含住了他半软的龙根。在嘴里咂摸再三,由于不得其法,她又将软软的欲龙吐出,天真的神情中带了三分妩媚:“所谓的清心寡欲,原来是自我阉割啊!” 玉长离头一次生出了要掐死这小兔儿的冲动。 墨幽青又反思了一回:“哦,应该是顺序不对。” 于是她自动避开了他那张此时已经对自己十分不友好的嘴。先是亲吻脸颊,再是轻咬耳垂,用唇瓣摩擦后颈,肩膀…… -- 弄巧成拙(h) 津津水液滑过身躯,湿润温热的舌头在他身躯的各个敏感部位缠绕着,玉长离的呼吸渐渐粗重。 他能感觉得出来墨幽青在按部就班,虽然业务并不熟练,但从程序上来说已经像模像样了。舔舐的力度相比起之前的一通乱啃来说也轻了许多,少了几分强迫,多了几分温柔,给予了玉长离一种心痒难耐的诱惑。 墨幽青一边舔舐着,一边上下其手,一手按着他胸前的凸起,一手捋着他下身看似沉睡不醒、实则内伤深重的欲龙。身体没了支点,她只得紧贴在玉长离的身上,完成这份颇为艰难的工作。 一番刻苦劳作下来已经让墨幽青额头沁出了细汗,她不时还仰起头来尽到相互交流的职责。 “师兄,你舒服吗?” 她看起来可真辛苦啊! 迟迟得不到玉长离的回应,墨幽青迟疑的一捏手下的阳具,果不其然的听到了玉长离的一声闷哼。 墨幽青恍然大悟地点这头:“师兄,这种时候你应该有些反应才对。” 玉长离敢发誓,由于他此时的废用无能,墨幽青在床上一边看着书,一边按教程步趋步倚进行操作的场景,成为了他这一生、以及他此后的神生之中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 他素来以强大的自制力为傲。 哪怕是面对着自己最爱的小师妹,哪怕自己曾经淫心大动在梦中将她奸污了无数遍。今日此时,他也仍然希望她能够得到救赎。 来自身体各处的快感一波一波的冲击着他的意志,并非由于他忍受不了快感本身。而是因为对他造成最大杀伤力的,是现在正伏在他身上为所欲为的这个人。 她就那么想要与自己合二为一吗? “妖女,哪怕是害死我……”玉长离心中生出一丝难言的怒意,“你也要这般吗?” 阴寒的妖魔之气深附入体,墨幽青迷蒙的眼神之中只有对他深深的渴望,而没有丝毫的克制:“师兄,我好冷啊,只有靠近你才能感觉暖和些,你抱紧我……” 掌中的欲龙再度被唤醒,除了欲望以外,还有愤怒,恐惧,期待等若干情绪的刺激。 墨幽青在他的身上摩擦了许久,原本冷冰冰的身体也渐渐的被捂热了起来,染上了淡淡的情欲红潮。她双手撑在玉长离的上方,注视着他充满抗拒的双眼。 “师兄,你的眼睛好漂亮,好像含纳了万千星辰。” 玉长离闭上了眼睛,心跳却乱了几拍。这小兔儿初为人不久,已经学会了在这种时候说告白情话来助兴了吗? 经过上次的一番失败的探索,这次欲龙更加轻车熟路地抵在了玉户入口。惊觉自己在被拼命拉向逃不开的未来,玉长离不顾手脚的束缚,竭力挣扎起来。 然而他的努力总是适得其反,总是会收到意料之外的效果。 从他刚开始认识墨幽青时便是如此。 原本求告无门的性器由于欲根头部前后左右的摩擦,竟然缓缓地撞开了湿润的花瓣,迫使娇花为他绽开,深层的皱褶蠕动起来,不断诱惑他深入其间。 “不能……不能啊……”来自性命攸关的威胁和足以击破意志的快感混杂在一起,混合成了滔天巨浪,不断向他涌来。 最为粗硕的头部没入水穴之后,接下来的路程并没有因此而显得顺理成章,反而入了一寸之后再遇阻碍。 那紧绷的胀痛感已经让墨幽青出了一身大汗,她低头看向玉长离。他那一双原本紧闭的漂亮眼睛此刻正爱恨夹杂地死死盯着她, “退出来……师妹,你我都还有救。” 墨幽青嗫嚅着:“入了之后,应该?” 她咬了咬下唇,露出背书的疑惑神情,“应该上下抽动?” 墨幽青像一个不求甚解的学生,一定要在身体力行的实践中出真知。哪怕阳物只入了小小一部分,她觉得事实大约如此——也许那将如此巨硕的阳物完全吞进身体的插画并不真切。 带有某种人民群众对艺术夸张的想象力。 于是她便就着这般插入的浅浅深度,夹着他的肉龙,轻轻的上下起伏起来, 玉长离的瞳孔蓦然放大。 不能了,不管他再如何念清心咒,不论他再吐几口血,一旦墨幽青如此摩擦起来,这连续不断的刺激就会让他一直硬着,让他在达到满足的终点之前,再也无法软不下来。 当阳物每次向上顶弄之时,都会遇到一层极具弹性的阻碍物。 墨幽青以为这是不能再往前的终点,玉长离却知道这不过是万里长征的起点。想来她是一只弹跳力极强的兔儿,所以想必修成女身的那张膜也如此的具有坚韧性。 几番起伏下来,龙头虽越加深入,但始终徘徊在内墙之外。依靠墨幽青这不愿让自己受痛、浅尝辄止的动作,恐怕他就是被夹到射,也不会破掉她的身子。 玉长离憋得满脸通红,只希望自己能生出三头六臂来,狠狠的将墨幽青压住。宁愿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也不要墨幽青施舍来的这完全不能饱腹、只能吊着命的一餐半饭。 “师兄,”墨幽青弱弱的问他,“你不舒服吗?” 玉长离的声音发自牙缝:“我很难受!” 她欣慰的叹了一口气:“那正好,我也很难受……” 玉长离诚不欺她,这滋味果真难受,每每让她产生一种几欲崩裂之感。都怪人类将这感觉大张旗鼓写得眉飞色舞,让她产生了过于美好的幻想。 假使第一次必须如此,就应该尽快结束第一次,留待来日再战。 于是玉长离听见她接下来道:“那么,我们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她说什么?! 他下身欲龙肿胀已极,正是处于无处宣泄又被重重封印的苦痛之中。墨幽青竭尽全力的撩拨他,将他晾在这不上不下的时刻,竟然又拔身无情。 她果然是个无可救药的妖女! “唉……”墨幽青哀鸣一声,“实在累了。” 支撑了许久的手脚忽然一松,她的身子便滑了下去,不意间龙头狠狠顶撞在阻碍之物上,两相推拒的剧烈疼痛让墨幽青陡然惨叫一声。 “啊!!!” 玉长离的巨物又被她坐下去了几分,还没有破身,墨幽青已经疼得眼泪泗流,凄楚的神情看起来有着某种悔不当初的觉悟。 也许世上有些美物只能远观而不可就近亵玩。她心想:“算了吧,如此之疼,第二次也不用了……” 她强自撑起虚软的手脚,刚好手便搁在玉长离的手旁,玉长离忽然用力捏住她的手腕,“放开我!” 弄巧成拙。 墨幽青全然失了重心的身躯猛然跌坐在玉长离的身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将整根紫黑色的棒状物全部吞入了腿心。 过于坚韧的防线被攻破,带来过于强烈的冲击,一瞬间墨幽青痛得几乎厥了过去。她觉得自己好像被一双无形之手狠狠捂住了口鼻,呼吸极其困难,连连喘息了数次,刚才回了些微的神智。 低头向下身望去时,只见玉长离的欲龙已经完全不见了踪迹,深深地埋藏在了她的身体里。哪怕两人下身的黑色密林紧紧交接着,也能看到丝丝血迹从她的身体中沁出。 “出血了出血了!”墨幽青悲惨地喊道。 她的上身在流泪,下身在流血。 扶光宗山上众人合攻她之时,刀剑无眼,各方兵器在她的身上砍了那么多条伤口,她都不曾为之掉一滴眼泪。唯一流泪的理由,无非是被师兄伤了心。 她又怎会想到,自己此时脆弱到师兄拿肉刀捅一捅她,都会痛得又哭又叫。 不,今天是她拿师兄的肉刀捅一捅自己……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玉长离觉得自己在完全进入墨幽青一刹那几乎失去了所有的意识。来自真实的触感远远比在春梦中的体验来得更为猛烈。待他回过神来之时,自己的阳物已被牢牢的夹压在了狭窄到无法脱身的甬道之中。 看似窄小的水穴将他彻底吞吃了进去。从外表看去,仿佛他的欲根从来就长在墨幽青的身体中一般,现在是,以后也将是她身体里密不可分的一部分。 疼痛,却又混合着被狠狠紧握的剧烈快感。一股抽插的冲动席卷着他的脑海,他只想挺动着腰身,在这紧窄到只能容一指的肉缝中尽情穿刺,创造出更多、更强烈的快感。 “动啊!”他低吼道。 看似乖巧,事实上却从没听过他话的墨幽青,这一次果然也没叫他失望。 她缓缓地支起了身子,语气之中带着商量,起身的行动中却毫不迟疑:“太痛了,师兄,下次再说吧。” 下次? 她的意思是要将他强暴到一半,抽身而退,等到哪天来了心情再继续进行剩下一半吗? 玉城离看着她,眼中血丝暴绽,目赤欲裂。 -- 反客为主(h) 墨幽青被他抓住了一只手,用另一只单独的手撑不起身子,屡屡爬起,屡屡再跌倒。便在这样一起一落的过程中,身体内吞吃的硕大之物也随之起落,但由于穴儿咬得太紧,仍是死死地陷在原地,将穴肉拉扯得严重变形。 她疼得泪飙:“放手啊师兄!要死了……” 墨幽青很痛苦,玉长离也不逞多让。 那一下撞破她极具韧性的阻碍物,让他的龙头遭到了极大冲击,说不清是痛是麻。 玉长离感到自己的阳物几乎要被那急急欲闭合的甬道夹碎、碾烂,一种喷薄而出的欲望从小腹生出,伴随着她的挤压而不断增强。 虽然他没有亲身体会过,但他知道自己要是再这样下去,马上就要交待在她的身上了。 既然左右都马上要死了,也应该死得其所才对。 玉长离的语气之中含着森然的意味:“那就一起死。” 说完,他猛然一挺身,往上一撞。无人教他怎样做,这是身为雄性动物的本能。他在梦中曾经将小师妹弄得死去活来,此时此刻,在生命危机的关头,他竟然最终实现了自己的梦想。 墨幽青被他这一下几乎撞得魂飞魄散,她的身子往前一滑,玉长离又握住了她另一只手的手腕。每每她想爬起来之时,玉长离都会重新将她拉回去,狠狠的将她填满。 为什么? 明明已经很虚弱的师兄却有着如此凶悍的力量? 应该是自己实在是太疼了,疼到手脚都使不上力了。 墨幽青的注意力全然被疼痛吸引去了,原本泌出的那一些些水液,竟然就此全干了,更加艰涩难行。她全然不顾玉长离已然面临崩溃边缘的意志力,在双手不能使力的情况下,那一双弹跳力极强的腿焕发出了无限生机。 在破釜沉舟的决心下,她将双腿一夹,猛地抽身而退,竟然跪在了玉长离的腿上。巨硕粗长的紫色巨蟒“啵——”的一声从穴口硬生生地拔出,在龙头被抽出时,卡紧的感觉又带走了她的一波眼泪。 “师兄,我年幼无知……”她慌乱地不敢与玉长离的眼神对视:“多有冒犯,得罪了!” 不知道怎的,师兄看起来好像并不感激她法外开恩的模样。 墨幽青的两条腿已经扭着下了地,两手正在与玉长离角力,分不清现在到底是谁不放过谁。 忽然耳边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哐当——” 墨幽青只觉得心中的防线断了。 在她目之所及的地方,绑住玉长离手腕的一条铁链竟然锵然断裂! 墨幽青呆了一瞬间,嘴里念道:“加、加固……” 念到一半时,才发现自己的手死死地被玉长离压住,他黑色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她,那其中有着她从不曾见过的骇人怒意。 墨幽青时间竟然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自己正跪在于神殿之中,被高高在上的主神所注视着。只要他的一个弹指之间,她便会永远的灰飞烟灭。 “锵!”又是一声巨响。 眼看着半条铁链从自己眼前一晃而过,墨幽青头皮一阵发麻。 玉长离已经坐起了身来,墨幽青全力一挣,捏住她双手手腕的玉长离却纹丝不动。 她从未见过玉长离的脸上出现过那样的神情:“为何非要逼我?” 欲色和绝望交织在他的眼神中:“你这小淫妇,我就给你想要的!” 下一秒墨幽青忽觉眼前一花,天地倒旋,自己便被玉长离按倒在了床上。几乎是粗暴的,一根粗长的欲龙便顶上了腿心间正在流出血丝的小小伤口,长驱直入地捅了进来。 她痛呼一声,下意识的后退。 “别,师兄,别进来!” 却已经被玉长离抵在了床头,无路可退,只能被迫迎战。事态的发展已经完全违背了墨幽青的初衷,她万万没有想到此事既能让师兄失控至此。 还让原本自己掌控感满满的局面变得礼崩乐坏,此时她的腿被迫分到了最大,随着性器捅进穿出,下身火辣辣的疼。 “呜呜……疼……”泪流满面,细声呜咽,不知情的人,会以为她才是被强暴的那一个。 原本干涩的甬道在不断地顶弄之下渐渐分泌出了液体减轻来自外界的伤害,混合着血液的粘液慢慢沁出水道,让处在煎熬境地的双方终于能够从剧痛中缓过劲来。 “舒服吗?”玉长离显然在明知故问。 “不舒服……”墨幽青自然摇头。 “是你求来的,”玉长离掐住她的腰,“好好受着吧!” 顺应着自己的本能,他疯狂地挺动着腰身,将肿胀已极的性器一次次尽根末入,拔出,再入,挺插不停。滋滋的水液声,师妹的求饶声、呜咽声,自己的喘息声、肢体相撞的交合声……在他耳边汇集成千般声浪,一步步将他推向不可救赎的地狱深渊。 墨幽青的哭声渐渐的小了。 待到后来,双腿软软地挂在玉长离的臂弯,任他抽插。粗长的巨蟒将嫩肉带进带出,她实在受不住时,也哼几声。 但这并非是因为她如书上所言“破瓜的短暂疼痛之后渐渐享受到了至高无上的快乐……”云云。 而是因为她发现反抗起来更疼,每一次试图逃开,都会被师兄的铁臂牢牢的抓住,勾回身下用力顶撞。 当那粗大的龙头出城再入城的必经流程一再上演,每次都是新的洗筋伐髓,刮得她皮开肉绽。她发现情愿让根茎留在穴内挺插,也许还能少受几分罪。 听说只要熬到了“低吼一声、快速几下、身躯一颤、一股热流”就算完成了这项艰巨的任务。 那就再熬熬罢。 毕竟今天她矢志要强暴师兄,这件事情总得有个了结。 低哑的声音在她耳畔,喷洒出湿润的热气:“专心点。” 微微发泄了欲望的玉长离看着墨幽青委曲求全坐等结束的模样,心中终究少了几分愤怒,多了几分怜惜之意。然而分别终将来临,此生虽忿,亦无计可施。 一只手覆上墨幽青的脸,她被那只手遮挡了视线,看不见师兄此时的神情。 有牙齿咬住了她的唇,死死地、用力地吮吸着,仿佛发泄着心中的愤恨,又像是难掩深藏的爱恋。嘴边弥漫着淡淡血腥的味道,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师兄的。 滚烫的水液落于自己的脸上,划过脸颊,“嗒——”的滴落在床被上。 这是一个带有悲伤意味的吻。 是泪水吗? 师兄他……为什么要流泪呢? 他一边那样凶残的入弄她,一边却又如此痛苦的悲泣。 墨幽青心中发慌,顾不得自己下身的疼痛,双臂环搂住玉长离的脖子,笨拙地回应着他的吻:“对不起师兄,我错了……” 玉长离无奈地笑了,她有什么错呢? 无非是太想得到他罢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她如同身怀宝物的赤子,在这世间行走一遭,并没有得到多少的善意。 “墨儿,”他的呼唤听来缠绵凄苦,“会忘了我吗?” 墨幽青隐隐感觉到一种诀别的意味,然而却被强烈的身体刺激所搅扰,无法深入的思考。 “不会忘的,”她不自觉地用手脚缠着他,“我是爱师兄的。” 爱,玉长离苦笑,也许……就是因为太爱了吧。 他因她这突如其来的告白动了情,再不留余力,在无所顾忌,尽情挥洒着自己的欲望与不甘。 人类为何总是痴迷于此番动作? 大概是当无法用其他言行表达爱意之时,这是唯一的途径吧。 “好,给你……”他不断耸动着精瘦的腰,将自己深深埋入她的躯体中,“都给你……” 墨幽青最终还是没能熬来“低吼一声”和“身躯一颤”,她提前在玉长离竭尽全力的疯狂入弄之下昏死了过去。 在半梦半醒的昏聩之间,墨幽青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不断的涌入她的身躯,融入她的血脉,几乎要将她的经脉生生撑裂。 她不知道自己过了多久才醒来,只知道耳边响起了隆隆的雷声。 她是被惊醒的。 一双温柔的手在自己的身上穿梭,耳边有窸窸簌簌的布料摩擦声响,待她睁开眼睛之时,玉长离已经给自己穿好了衣服,并且顺便将她的衣服也一并穿好了。 他的眼中再无愤怒,也没有被欲望支配的疯狂,仿佛又恢复了平时那个清冷寡欲的师兄。但他并没有再刻意将她推远,而是将她搂在了怀中,按在自己的胸膛上。 此时少有的亲密无间,仿佛所有龃龉都暂时消散了。 “师兄?”墨幽青蹭着他的胸膛。 “嗯?”玉长离一如既往地淡淡应她。 她像一个做错事了的孩子,不敢大张旗鼓地诉说自己的不适:“我身体好难受,好像要炸了……” -- んáíτáηɡщō.cōм 天劫No1 吸了他泰半力量,能舒适才有鬼了。若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禁制压住了她吸取法力的进程,他此刻早已油尽灯枯了。 玉长离并不惊讶的点点头:“走火入魔,经脉逆乱。” 墨幽青一听便慌了,“师兄,我不想死!” “放心吧,”玉长离听那天雷渐近,苦笑一声,“哪怕师兄粉身碎骨,你也不会有半分不测。” 墨幽青心中不安,觉得世界安静得太过奇怪。仿佛在这方世界中,只余了她与师兄二人。 那隆隆雷声已来到耳边,白光闪过,下了第一道天雷。“噼啪——”一声巨响,那本意用来囚禁墨幽青的禁锢之笼,此时成为了第一道保护的屏障。 天雷覆盖范围之下,凡禁锢之笼以外,尽皆化为焦土。墨幽青环视四周,只见扶光宗早已成了一座秃山。门中弟子早已在看到天雷兆头之时便作了鸟兽散,仅余他二人在笼中世界抱在一处。 墨幽青不由自主地紧紧抓住玉长离,“师兄,这就要渡劫了?我……我还没有准备好。”Ⓓōńɡńáńsんμ.Cōм(dongnanshu.com) 玉长离为她的傻气莞尔:“不是你的。” 什么意思? 墨幽青缓缓直起了身子:“是你的天劫?” 他面色看起来如此苍白,身躯看起来如此虚弱,雷劫为何在此时不期而至? 她虽不懂,但显而易见的……这样不就会劈死人吗? 墨幽青将他体内法力吸了大半之时,玉长离感知到识海之中有金色禁制被触动,而渡劫飞升的天雷便随之而来。这恐怕是神君转世投生之前被种下的最后保护措施,以使转世神君在性命危机的关头还能踏上回归之路。 黑气在墨幽青的躯体中萦绕不绝,与她吸取的仙气相互推拒,此后数年,恐怕墨幽青仍会成为妖魔之力的载体。因为他的一念之仁,后患绵绵无绝期。但他已明白了,所谓断舍离,斩情欲,正道沧桑拯救天下苍生,杀起对方来容易,杀起自己却难。 以己度人,他在全然不征求小师妹同意的情况下,便自顾自地替她做了决定,以为她也愿意为了天下苍生牺牲自己,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怯懦的自负呢? 在第二道天雷的闪光之中,禁锢之笼轰然碎裂。 玉长离念推开墨幽青,念出一诀:“天魔解体!” 震耳欲聋的声响在耳边炸起,墨幽青在那剧烈的强光中睁不开眼睛,她趴伏在地上,看见无数神光从玉长离的身上散发,以他为圆心,如同震荡波一般扩向四面八方,凡神光所过之处,妖魔之气皆为之净化。 墨幽青距玉长离最近,那神光自然首当其冲地也将她净化了一遍,她只觉得一把铁梳从自己的身上兹兹刮过,连皮带肉地将她梳理了一番。她僵硬地趴在地上,全身剧痛生不如死。 即便如此,她也不肯后退半步。 “师兄,你要带我一起走!” 不是说好了要一起飞升,去往神界做夫妻的吗? 师兄这先行一步,她要到何年何月才能与他再相见? “我想,”玉长离在袅袅神光中轻声道,他的声音穿过重重闪光与爆炸,显得无比的虚幻,“但是不行……” 太重了,他对她的爱欲和思念太重了,连他自己都沉重到无法飞升。 他先被她吸了多半神力,又散去小半神力涤荡云浮界的妖魔之气。 今日要么飞升,要么死在这里。 与修士们所想象中的雷劫不同,已经虚弱至极的玉长离没有感到太多来自于淬体的痛苦。大概因为他的毒并非来源于尘世浊气,不存在于经脉之间,而是在于他心中的羁绊。 在道道越加急促的天雷中,一道金光自虚空垂下,如无形之剑破入玉长离的天顶盖,将他像剥皮的洋葱一般削了一层又一层,只提炼出最精纯的精魄。玉长离在这个过程中终于体会到了迟来的痛楚,感觉到什么重要的东西被不断剥离,仿佛是记忆,是音容笑貌,是沉重如山的爱欲…… 身躯越来越轻,眼前之人的模样却越来越模糊。 拼着最后一丝意识,即将解体的他对墨幽青微微一笑,“师妹,太爱的东西如果抓得太紧,反而可能会碎掉……“ 墨幽青不顾天雷骇人的冲击力,陡然冲了过来将玉长离紧紧抱住。 然而手下却落了一个空。 只能看着他在自己的怀中化为万千颗粒,又复在瞬间凝集为一道金光,直冲天际。 耳旁尤有他的声音在回荡:“这一生,也许我们终究缺了些相互理解……” “哐当——”一声,半空中落下一个青灯烛台,在地上不断地打着圈儿。 这天劫来意明显,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为了玉长离量身定制,从玉长离撒手人寰到神魂回归之间可谓是无缝连接。玉长离化出的那道金光一消失在天际,天劫立刻云收雨歇,丝毫没有半分停留之意。 不多时,开云破雾,风清日朗,就好似这一切巨变都未发生过一般。 墨幽青很久才哭出声来。 师兄飞升了,她就这样被他抛在了凡间。 -- 在线入职 “渊海,求你放了我。” “师尊,你想去哪儿?” “我只想飞升,师兄还在等我。” “有我在这里,神界无人等你。” 在扶光宗山上围剿太阴玄兔暂告一段落之后不久,世人皆知云浮大陆最后的希望玉长离已被墨幽青囚禁至死。 扶光宗弟子四散之后,墨幽青还在山上逗留了一段时日。直到不断受到骚扰,不胜其烦,方才离开了扶光宗旧址,开始了游历天下的过程。 四方修仙之士蠢蠢欲动,他们已经不再想着采阴补阳了,墨幽青实力远胜于普通修仙人士,碰她只会被反吸爆体。还不如直接取下太阴玄兔性命,从此名扬四海天下皆知。 由于玉长离在飞升之前舍生取义,用自己的神力净化了云浮大陆的魔气。墨幽青在此之后已经恢复了自己的意识,学会了如何压制身体当中的妖魔之气。 她常常一个人呆着,默默地炼化着体内磅礴而相互交击的神魔之气。师兄死后,她仿佛对这个世界失去了唯一的牵挂和眷恋。 他的魂魄回了神界,会是哪位神君呢? 重归神位的他,是否也会在仰望日月星移时,于脑海中掠过她模糊的剪影? 她已经无心世俗,只想飞升。 玉长离是她的指引者,人生唯一的灯塔。师兄拼了命也想回到的世界究竟是何种模样?哪怕是再也见不到师兄,她也想用自己的眼睛去看他眼中的景色。 她不懂自己这朴素的愿望为何总受到他人阻碍。 谁杀她,她就反杀谁。 若服了,仓皇逃去,她不再理会。 若再接再厉不放弃,宁愿鏖战到死,她亦成全。 如是数年,杀得人头滚滚,云浮大陆的仙人们终究是怕了,让墨幽青得了难得的清静。然小蝇小蚊连绵不断,纵然将洞府换得勤快也无济于事。 又有一日,一位仙人踏云而来,在她的洞府前三顾茅庐,却竟不是为着杀她而来,而是请她做抱月宗的师叔祖。 “在下抱月宗掌门宝朴子,求见墨幽青仙君。” 墨幽青虽然听见了,但是却未曾发声回应,只是由着他在外面喋喋不休地哭诉。 诉得多了,她总算知晓了原因。 抱月宗修有情道,男女皆靓绝俊美,一向是云浮大陆众修仙门派虎视眈眈之地。一不留神,门下弟子便会被掠去当炉鼎或者禁脔。明的不行来暗的,此种状况层出不穷,令当代掌门宝朴子烦恼不已。 宝朴子思来想去,竟将主意打到了声名狼藉的大能墨幽青身上。墨幽青再三拒绝之后,也不由得好好思虑了一番。 抱月宗看中了她那可怕的“名声”,亦能够帮她将宵小之徒挡在门外,令她能够得以安心修行。 双方各取所需,不失为一桩美事。 墨幽青沉吟:“先说好,我只是挂名的。” 宝朴子上着赶着陪笑脸:“师叔祖说得是。” 事实证明,将墨幽青聘请过来的抱月宗掌门做出了一个英明的决定。 此事一出,登时就在云浮大陆炸了开来,天下传音螺和天下观世镜全天十二个时辰无间隙滚动播放着墨幽青前往抱月宗就职的进度。 “各位仙君,此时晨光微熹,云浮大陆又迎来了崭新的一天。在抱月宗众弟子长达一夜的守候中,魔仙大能墨幽青终于步出了自己的洞府……” “各位仙君,此时烈阳正中,虽日头毒辣,但抱月宗留守修士仍倾巢而出,立于山门,静候外聘师叔祖墨幽青的到来……” “各位仙君,此时夕阳西沉,抱月宗师叔祖墨幽青在众星捧月之中施施然降临。按照既定路线,墨幽青将前往灵气最盛的清静峰进行修行……” “各位仙君,此时夜色如墨,已经准备结束迎接仪式的抱月宗迎来了第一批挑战者,为首之人为抱月宗百年前自立门户的旁支揽月宗主,请各位仙君静待后续……” 一刻钟以后。 “各位仙君,抱月宗师叔祖墨幽青已经处理完了三拨挑战者,欢迎继续关注明日的天下传音。” 距离墨幽青在扶光宗的岁月已经又过去了数年,她的外表虽然无甚大变化。但任谁一眼看到她,都知道她长大了。 除了墨幽青自己,没有人真正明白为什么抱月宗突然打动了她。 抱月宗。 玉又名月, 她在这个名字上,弥补了一丝回忆的缺憾。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抚摸过天下观世镜中墨幽青的脸,好像在摩挲着失而复得的宝物。 -- 血赚不赔 墨幽青在抱月宗的日子还算是舒心。 总的说来,掌门宝朴子是个信守承诺的人,并没有对她画下无法实现承诺的大饼。自从墨幽青去往抱月宗任职了师叔祖之后,抱月宗派遣了多位少年男女,专为她打点随身事宜。 而且宝朴子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墨幽青的个人爱好,知晓了她是个喜欢美色的兔儿。 故而只要墨幽青目之所及的对象,一个个皆是容貌极其出挑之人,务必要让其日日赏心悦目,情绪舒畅。 墨幽青也不需要多做些别的,每日不参加晨会,也不处理门派繁琐杂务。只是负责在门中弟子受到威胁之时,站出来与对方过招。或者是弟子被掠去之后,强逼对方交人。 这种业务她多进行了几次之后,连偏僻门派的修士们都知道了抱月宗背后师叔祖不是靠嘴吹出来的,再也不敢像以往那般放肆。 百年之后,当年懵懂呆萌的太阴玄兔,已经成为了寡言少语的一方大能。 随着墨幽青的修为步步高升,她渐渐已成为云浮大陆修仙界之中的第一人。 偶尔出现的小小雷劫也无可奈她何,反而只会加速提升她的修为。 明眼人一看即知,恐怕在下一次天劫中,墨幽青便要代表云浮大陆修仙界飞升神界了。 虽不知下一次天劫是在什么时候,按以往的规律推算应该已经过了。而这次天劫却迟迟未至  ,想来也应该快了。 短者一两年,长则几年、十余年。 等到师叔祖飞升之后,抱月宗应该何去何从,如何才能在群狼环伺的云浮大陆保住自身的位置。随着墨幽青越加逼近飞升的境界,这就越加的成为了一个令抱月宗诸位长老头秃的问题。 宝朴子终于硬着头皮作了代表:“师叔祖,不知您可曾考虑过收徒?” 墨幽青:“不曾。” 宝朴子试探道:“那不如考虑一下?” 墨幽青回忆了一番:“当年的入职条款上没有这一条。” “师叔祖记忆力甚佳,”宝朴子赞赏道,“师叔祖有朝一日定然是要飞升的,这也是我抱月宗一门上下至高无上的荣誉。但门中弟子如今青黄不接,待到师叔祖飞升之后,恐怕会有风雨飘摇之危险……” 这近百年下来,抱月宗对她着实不薄。她对抱月宗所给予的保护,也确能够对得上这份回报。 但毕竟她也活了这么些年。知晓许多事情不只是努力与回报的关系,双方相处了这么些年,好歹也有些感情在里头,无法全然用冷冰冰的框架来定义。 墨幽青沉默了半晌。 宝朴子见她动摇,便知道此事还有商量的余地。只要墨幽青没有明确拒绝,收徒一事便有几分希望。倘若她亲眼看到弟子的人选,成功的希望就更大。 “……绝不会让师叔祖为难,师叔祖可先看一看孩子们,若是有合眼的便选为入室弟子,或者当个随身侍从也是好的。若是不能合眼,就分配到各峰长老处,也绝不会委屈了他们。” 宝朴子虽然在修仙一道上资质平平,然而却是一个合格的掌门,与墨幽青相处近百年,说话处事无不妥帖。 墨幽青听完,又默了一默。 宝朴子对她有所了解,知晓这是墨幽青模棱两可的回答,顿时欣喜地站起身来,“多谢师叔祖!我这就去安排!” 抱月宗师叔祖墨幽青有收徒意向的消息一在云浮大陆传开,天下传音螺和天下观世镜又忙活了好几天,力图将这消息传播到云浮大陆的每一个角落。让每一位致力于出人头地的少年男女都有机会一展身手。 虽说墨幽青是声名狼藉的云浮毒瘤,但其战斗实力有目共睹,飞升以下化神以上唯此一人,背后又靠着抱月宗这颗大树。 得此讯息,天下有志于修仙的少年男女纷纷赶往抱月宗。 一时之间,不独是抱月宗势力经营下的客栈饭店,就连周遭村镇上也住满了人。 想要去到师叔祖墨幽青面前,绝非是少年男女们所想象中的那般容易之事。 由于抱月宗修有情道,对于弟子的资质、容貌、身高、身材要求极高。因此一些仅具有心灵美的弟子,便只能黯然投身于他门。符合基本入选条件的,才能够进入下一道层层筛选的流程。 抱月宗内但凡是有点脸面的长老仙君们都笑得合不拢嘴。任师叔祖有三头六臂,最终也不过能够筛选出寥寥数人作为入室弟子。但一打出了师叔祖收徒的名头,八方俊杰来朝,少不得就能筛选出许多优秀的苗子收到自己麾下。这一次的天下人才遴选,足够抱月宗渡过下一个百年了。 不论从抱月宗的灵石收入、扩大影响力还是人才选拔而言。 这波操作当真是血赚不赔。 -- んáíτáηɡщō.cōм 拜师收徒 墨幽青步入抱月宗议事厅之时,众位长老均起身拱手相迎。 “见过师叔祖!” 虽然墨幽青在人多之处仍不自在,但已经有了自己的一套与人相处之道。 那便是心中忐忑,表面坦然。 左右现下云浮大陆也没有比她更厉害更有派头的修士,别人做礼,她便比手还个礼,连腰都不需要弯一下。 “各位不必多礼,请就座吧。” 一派淡然中,便显出了几分高深莫测的化神大能作风。 待到众人坐定,掌门主持了这项拜师收徒的会议:“请各位新晋弟子入内!” 抱月宗的几位师祖迟迟未等来天劫,早已经驾鹤西去了,在场以墨幽青的辈分最高。这次拜师收徒也打的是墨幽青的旗号,自然是由墨幽青首先选择资质最佳的弟子。 其实在墨幽青过目之前,诸位长老已经从各个方面将报名的弟子们梳理了一遍又一遍。 各位弟子是个什么资质才能,他们都早已经心知肚明。 甚至由于某些历史遗留性原因,他们心中连今日可能夺魁的选手也早有定论。dōńɡńáńsんμ.cōм(dongnanshu.com) 现在所要做的,无非就是让师叔祖墨幽青自己看着哪个顺眼选哪个罢了。 一列一列的弟子排列整齐的从门口鱼贯而入,皆是身材容长,相貌俊美的男女弟子。 诸位弟子有的执扇,有的抱琴,有的负剑,有的握笔,皆是仙气飘飘的法器。 发饰更是简洁大方,黑发玉冠,显得清冷寡欲,不食人间烟火。 各位少年男女灿若明珠,相映成辉,一时之间,仿佛偌大厅内烛火都明亮了不少。 墨幽青有几分疑惑:“掌门,这些新进弟子的制服为何与以往不大一样?” 宝朴子忙躬身笑道:“回师叔祖,各位长老在选徒前夕经过一番探讨,均都觉得往常的校服太过于花哨,显不出我抱月宗泱泱大派的气势。故而赶制了一批新校服,都以白衣暗月纹为基础款式。” 墨幽青“哦”了一声。 往常抱月宗总是遵循人比花娇的打扮道理,如今终于开始要得俏一身孝。 想必大道至简,为难他们终于想明白了。 宝朴子抬手:“请师叔祖过目。” 墨幽青依言走下阶梯。 弟子们个个从眼前而过,每个人都给了墨幽青以不同程度的熟悉之感。尤其第一排正中间的有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年,五官俊美疏冷,却嘴角带笑,眉目含情,平添了一抹温柔之色。他只手负剑于身后,青色的剑穗垂下来,在空中微微摇晃。 果然如抱月宗掌门所预计和期待的那般,墨幽青走到那少年身前之时,停住了脚步。 “你叫什么名字?” “徒儿静渊海,见过师尊。”这少年极其乖觉,墨幽青还没有明说要点他的将,他就已经自发自动的将称呼送了上去。 墨幽青有刹那的失神:“澄净的净?” 玉长离,字澄净。 掌门和诸位长老皆对视了一眼,意味深长。 少年抿嘴一笑:“安静的静。” 墨幽青走了一圈,又默默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一向选徒的结果也不必立刻当众宣布,师叔祖选剩下来的弟子,大多还要经过诸位长老的二次分配。 被那少年勾起了些许回忆。正当诸位长老在厅中争得面红耳赤之时,墨幽青已经借口抱恙,准备出来吹吹风透口气。 谁知道身后有同频脚步声跟着自己。 她回头一望,却是那名为静渊海的少年。 “你怎么来了?” 静渊海束手在一旁,看起来一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模样:“我是师尊亲点的入室弟子,自然是师尊走到哪里,弟子便跟到哪里。” “亲点?”墨幽青怀疑自己记忆力欠佳,“入室?” 静渊海点点头,“刚才师尊点了我的名,我亦改口唤过了师尊,方才已在弟子名册上登过记了。” “额……”墨幽青一时语塞,看着那张脸,她当真很难说得出拒绝的话。 罢了。左右都是要选弟子的,那就他了吧。 逛了一圈回到议事厅之后,一群弟子已经三三五五被分成了堆,按各自的师门站定。各位长老的脸上带着兴奋过后的红晕,都觉得今天是个盆满钵满的好日子。 宝朴子见墨幽青回来了,连忙迎上前去:“师叔祖可还要点别的弟子随侍身边?” 各位长老期待的目光也都投了过来。 墨幽青虽然不懂人类的深层心理活动,但显然他们这目光太浅层了,连她都一眼能看得明白。今日在场的都是天资超群的少年,那几位长老是极想瓜分剩余弟子的。 所谓拜师收徒,也不过是打着她的旗号招揽贤士罢了。 “没事,”墨幽青摆摆手,“就这一个吧。” 左右她也将要飞升了,弟子多了,也无时间精力管教,徒然误人子弟。 -- 背后议论 此番抱月宗进行天下人才遴选。仅有一个做了墨幽青的入室弟子,其余绝大多数都落入了抱月宗各方长老的囊中。 为了堵住天下众修士的悠悠之口,也为了缓解各位新进弟子的巨大心理落差。过了一段时间,又由掌门抱朴子前去向墨幽青请命。 “师叔祖,新进弟子质量良莠不齐,又兼缺乏历练。倘若师叔祖手有余力,可否下次在铲除妖兽之时,让新进弟子也在旁一起瞻仰一番?” “可是我就一个弟子……”静渊海自然是时时刻刻都跟在她身边的,铲除妖兽也看得不少了。 宝朴子不得不揭开了直说:“虽渊海一人受教,然而抱月宗各位新弟子皆仰慕师叔祖而来。倘若师叔祖能亲自教导他们一二,也算是了了他们的心中所愿了。” 墨幽青琢磨出了他话中的含义。 此次拜师收徒,抱月宗大打她的旗号,网罗弟子甚众。原本矢志要拜入墨幽青门下的弟子现下被分派到了其他山头,心中定然多有愤懑。 宝朴子此举是为了安抚弟子情绪,以彰显抱月宗广纳贤才的之风。表明只要入得抱月宗内门,都能有机会受到师叔祖的照拂和教诲。 “可我修的是体和剑,与抱月宗本门的有情道相去甚远……” 毕竟她这个师叔祖是后来外聘的,修炼之法和抱月宗并非同出一门。 宝朴子一见墨幽青面上露出了犹疑之色,顿时几欲悲泣:“师叔祖,您飞升已在不日之间……” 墨幽青一想也是,自己身边常常紫电萦绕,恐怕飞升就在最近了。 所谓指导后辈,此番举动的心理安抚性质远远大于实际指导作用,并不一定要专业技能对口。 “好……罢。”墨幽青只得硬着头皮又接了下来。 心中不由得感慨,人类啊…… 真是越活越累啊。 各位新进弟子终于在下一次铲除妖兽的历练中见着了传说中兔妖化人、一度入魔的大能墨幽青。 墨幽青看似身娇体柔易推倒,实则体剑两修,体术和剑术都是走的直截了当、极其凶残的路子,跟柔弱半分不搭边。 那怪兽嘶吼一声直冲过来,眼见将墨幽青撞作两截。大敌面前,她的腰肢以一个不可思议的柔软幅度一扭,一只腿抬起轻轻往下一掼。 一股巨力便将怪兽击得步步倒退。 这种级别的怪兽,墨幽青连剑意都不必使出。 “好!”各位抱月宗的弟子都为师叔祖贺起彩来。 惟有静渊海的嘴边浮出了一丝沉思的笑意,如此柔软的腰肢,如此灵活的双腿。要是拉到最开,将胯下巨物全力入弄进去时,不知道该是何种人间绝美的滋味。 亲眼目睹了墨幽青杀妖的弟子们回归门派之后仍处于过度兴奋的余韵之中,口中便开始没了遮拦起来。 “我听说师叔祖当年在扶光宗之时,反杀囚禁了自己的师兄玉长离,导致玉长离不堪受辱,英年早逝。” “那可不是,此事在云浮大陆传得沸沸扬扬。你看师叔祖那爱徒静渊海,为何如此受她器重?皆是因为静渊海的模样与当年的扶光宗主玉长离有六七分的相似。” “所以静渊海名为徒弟,实为师叔祖的面首……” 俊美少年的一半脸庞隐藏于转角的黑暗之中,当听到自己的部分时,发出了一声嗤笑。 “呵——” 正在纸上谈兵指点江山的弟子们悚然一惊:“是谁?” 静渊海慢慢地转出阴影,月光照亮了他的面容,状如天人下凡,有种让人迷乱的美:“是我。” 几位少年男女张口结舌:“静渊海……师叔。” 分明是同时报名,共同入门,只因为静渊海作了墨幽青的入室弟子,辈分上便生生地压了他们一头,见到各峰长老时,也不过是抬起手行个平礼,唤上一声:“师兄。” 他们对静渊海又是羡慕又是嫉妒,今日见怎料在背后说人闲话之时,还被当事人本人现场吃瓜。不知道静渊海究竟是何时站在那处的,也不知道他究竟听了多少,场面实在尴尬不已。 静渊海先不提他们所讨论的内容,而是微微笑道:“你们可知道在弱肉强食的修仙世界里。像你们这样手无缚鸡之力又身容俊美的少年男女,有多么的危险吗?” “倘若你们出了抱月宗。普天之下便只有两条修炼路径,第一条,是被其他修士掳去当炉鼎或侍妾。第二条,便只能去合欢宗,靠双修得一些旁门左道的法力。” 静渊海看着各位弟子突变的脸色,满意地眯起眼:“想来两条路径,都并非各位同门所愿吧。” 有弟子颤声道:“不知……师叔这是何意?” -- 自荐枕席(微h) 静渊海眼神一凛:“我的师尊,你们的师叔祖这近百年来坐守抱月宗,为你们提供了安身庇护之所。你们不但不加以感激,反倒在背后大肆诋毁。如若下次我再听到你们有此类传言。我静渊海必定代师做主,回禀掌门,将你们逐出抱月宗!” 静渊海所言非虚,师叔祖墨幽青无心俗务一意修炼。自从静渊海成为她的入室弟子之后,一直随侍在她的身边 ,大小事务无不由他亲手打理。 静渊海若在掌门面前金口一开,等于师叔祖本尊亲临。各位弟子俱是两股战战:“我等一时糊涂,求师叔网开一面!” 静渊海想到他们之前谈论的内容,倒也不是全无可取之处,他突然面色笑意盈盈,“师尊无心管世俗琐事,我便是师尊的耳,师尊的眼,凡背后议论,皆入我耳中。” “至于我是师尊面首之事……大家知道便好。各位若是规行矩步,没有半分行差踏错,我自然不会在师尊面前吹枕边风。” 他咬重了“枕边风”三个字,刻意将自己与墨幽青的关系抹得水洗不白。 众人皆是出了一身大汗,连一声气儿也不敢喘。 静渊海又恢复了那温柔的笑容:“夜深风大,各位早些安歇。” 墨幽青正在昏昏欲睡之间,只听一阵极轻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停在了她的门口。 门无声地滑开,那人走了进来。 熟悉的走路频率,熟悉的气息,是徒弟静渊海。 墨幽青白日里消耗了体力,人又常常疲乏懒动,是以明知晓静渊海来了,仍是闭上眼睛,任由自己陷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中。 静渊海知道自己师尊一向如此,有时她入睡之后会过来为她洗手净脸,掖被脱袜,是个颇为贴心的孩子。墨幽青心中并没有太多人类的男女之别,也都睁一眼闭一眼由着他去。 然而今晚却不大寻常。 他做完了这套常规流程之后并未离去,而是委身在床边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她。那目光与平日大相径庭,盯在她的身上,有种无形的烧灼之感。 墨幽青这百年来虽老成持重了不少,但还没有稳重到能对这样炙热的眼神视若无睹,于是她翻了个身,准备继续沉入梦乡。 床轻轻的“吱呀——”一声响。 墨幽青觉得床板微微一沉,静渊海竟然越过了她,落在床榻的内侧,与她面面相对。 不知道静渊海今晚究竟作何举动,墨幽青暂且按捺不发。 少年的气息充盈于鼻间,热气吹拂于她的脸上。几乎没有任何迟疑的,滚烫的唇就印上了她的,喑哑不清的呼唤听来令人心惊肉跳:“师尊,我的师尊……” 她已经一百年没有沾染过半丝男女情事了。与师兄的一番交缠也来去突然。这是多年后第二次有情欲的气息向她扑来。 墨幽青下意识地想要睁开眼睛。 但是她回头一想,在人类的概念中,仿佛把师徒悖逆、不伦纠缠的罪恶看得极重。她若突然出声喝止,这天资聪颖前途无限的小徒弟兴许或因此恼羞成怒,一时之间想不开,做出什么自残自尽的举动也未可知。 于是她便只有继续忍耐。 唾液已经将她的嘴唇沾染得一片晶亮,谁知道静渊海食髓知味,竟渐渐不再满足于啃咬她的唇瓣,而是企图伸出舌头撬开她微张的小嘴,探入她的檀口进行翻搅。 墨幽青已经无法再置之不理了,如果她继续睡下去,静渊海恐怕会在这张榻上将她彻底奸淫。她倒已经是臭名昭着的云浮毒瘤了,再无名誉退步的空间,这少年却会因此毁了一生。 她的身躯先动了动,是个即将警醒的预兆。给足了这爱徒逃离现场的时间。 从前一只不谙世事的兔妖如今为了维护这番师徒情谊,如此绞尽脑汁地下了大功夫,然而她这徒弟却并不如何领情。 在墨幽青再也无法拖延时间,缓缓睁开眼睛之时,静渊海也仅仅是暂停了唇舌交缠,本人仍是大喇喇地躺在案发现场纹丝不动。 甚而至于他还先发制人从善如流地问道:“师尊,您醒了?” 实力演绎了什么叫做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看着爱徒近在咫尺的俊容,墨幽青只得无奈地接道:“渊海,夜已深了,你为何在此?” “师尊飞升已在不日之间,”静渊海一脸泰然地说出惊世骇俗之语,“徒儿特来自荐枕席。” -- 敬酒不吃(微h) 连墨幽青也被他的无耻震惊了。 “渊海,你既然知道为师不日之内就将飞升,那么……为师对你是负不了责任的。” 静渊海点头一笑:“不求来日,只求当下。” 配合着他口中说出的话语,他将自己的腰封一扯,衣襟松松散开。 墨幽青不经意地一瞥,惊讶地发现静渊海的外袍之下竟是不着片缕的赤裸身躯! 静渊海年未及弱冠,身形却已初步长成,倘若不是今夜他脱光了衣服赤条条的睡在她的面前,展示着他颀长有力的身躯。 她恐怕会一直把他当做一个孩子。 静渊海对于自己的身材和样貌自然是有充分的信心,他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一脸任墨幽青为所欲为的表情。 面对着这样年轻美好的肉体,主动送上门来不求回报的动机,夜半无人时暧昧的氛围。诚然,墨幽青也很难说自己没有半分心动。 沙漏一滴滴流逝,嗒嗒之声回荡不息。 一番犹豫之后,墨幽青凑过来,亲吻了静渊海的额头,双手拉住了他两边大开的衣襟。 缓缓合拢,为他系好衣带。 静渊海睁眼:“师尊?” “刚才那个吻,”墨幽青的呼吸由微微紊乱渐渐平静,目光中那点火焰业已熄灭,“是长辈对晚辈的祝福。” 静渊海犹自不肯放弃:“师尊若不与我合寝,徒儿今夜便在长睡不去。” 墨幽青静静的看了他一阵,叹了一声气,“好罢,为师……” “让给你。” 她就此披上外袍,踱出了门去,还顺手熄了灯,关了房门。她准备去寻一处夜风凉凉的山崖,回味一番百年前的缱绻,再坚定一下自己务必飞升的道心。 黑暗中静渊海的双眸熠熠发亮,如有火焰在其中燃烧,他望着墨幽青离去的背影冷冷一笑。 “师尊,敬酒不吃,就别怪徒儿喂您吃罚酒了。” 第二天清晨,静渊海一如既往的打理着墨幽青的随身事宜,从他温柔有礼的外观丝毫看不出他是会做出自荐枕席之事的人。 就从那一晚之后,静渊海也再未在墨幽青面前提过此事。即便是晚上再进墨幽青的房间,也仅仅只是打理一番便即刻离去。 二人心照不宣,就仿佛没有发生过此事一般。 墨幽青终于渐渐放下心来。想来静渊海少时入门,可能在她的身上寄托了其他的感情。许是把她当做了自己的母亲或者是姐姐,眼看亲近之人即将离己而去,心中一时焦急,暂时昏了头也是有的。 在自己所剩无几的时间内,墨幽青抓住一切机会尽可能地指点静渊海,希望他在自己离开之后,能够成长为云浮大陆的栋梁之材。 正如她的师兄那样。 她有时指导静渊海练剑之时,也会心神恍惚产生错觉。因着少年随着年龄增长日益长开的面庞,愈发接近记忆中师兄的模样。 剑气生发之间,她二人执手共进退,他汗湿的面庞带笑,瞳孔中映出她错愕的神情。 “你怎么了?师尊。”少年恍若无感地问他,一侧头,鼻尖与自己正对。 墨幽青心中漏跳一拍,方意识到自己正握着徒弟的手,正在教他青灯剑意的第十式——夏日流萤。 青灯剑意为玉长离在禅宗剑意的基础上所创。将自己云游天下,所目睹的四季变化之景融入剑意中。运用之时各种情景将随剑意生发出现,一剑起如万物生,一剑落如万物灭。 墨幽青觉得手心汗湿,放开了静渊海的手。 遥远的天际雷声隐隐。 半晌之后墨幽青方道:“大道三千,愿你有朝一日,也能修成正果。” “师尊……”少年怔然,这么快吗? 手中之剑“哐当——”落地。 墨幽青极目望着天边乌云,后退了几步。 转身,化为一道毫光,去往早已准备好的飞升之所。 墨幽青是少有经过了一次天劫还活着的人,这与她并不是那一次的天劫主角有关。 云浮大陆的修士们历尽千辛万苦,熬到了化神期大能迎接天劫时,要么飞升,要么被劈死。 以往墨幽青都不知道修士们为何而死。 直到亲眼目睹师兄被天雷淬体,身躯被多次剥离,只残留精纯之魄进行飞升。 故而她猜测历经天劫的成功率与自身的浊气余毒有关,余毒越重,越无法飞升。 很不幸的,她生于魔物之中,毒浊之气就是她的本体,被天雷一剥就不剩啥了。为了迎接天雷成功飞升,防护措施必不可少。 是以这一百年以来,除了忙于修炼以外,墨幽青做得最多的事情便是造防护罩了。 务必要做到万无一失,成功与师兄在神界团聚。 -- 天劫NO2 浩瀚天威之下,令整个云浮大陆闻之色变的雷劫姗姗来迟。 天劫大约每百年一次,此次的天劫距离上一次略久,已经过去了一百二十余年。 有数位渡劫期的大能,便是因为迟迟等不来天劫,已充满遗憾地去了。 一眼望过去,此次主雷劫的方向正是抱月宗清静峰,化神期大能墨幽青所在的位置。 墨幽青知道第三道雷劫乃是最厉害的,是以先用肉身扛下了第一二道天雷。她作为体剑双修,又兼身负神魔之气,经脉韧性极强,虽口中血腥味隐隐,但还能继续坚持。 待到第三道天雷劈下之时,她抓住时机,猛然撑开了防护罩,即便如此,那穿过防护罩而来的天雷之力仍然劈得她全身发麻。 墨幽青退了一步,半跪在地上,雷电劈于身上,发出兹兹的响声,身躯沉沉痛重,只觉抬不起来。 金光寸寸而下,眼见即将到自己的头顶。 假使能走入那道金光之中,便能够被带到神界了吧? 一道血痕沁出嘴角,墨幽青艰难爬起,如身负重山,步步难行,她缓慢而坚定地向那金光而去。 要到了,就快要到了。 一丝窃喜从心中生出,连带着身上的痛楚都少了些许。 一百年了,她终于要见到师兄了…… 忽然爆炸之声大起,几乎震聋了她的耳。 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墨幽青苦心编织了多年的防护罩轰然碎裂。 在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情况下,天雷直穿身躯,将她死死的钉在了地上! 她扭头望去。 只见自己的爱徒静渊海手中拿着一柄长剑,使出的正是她方才所教的青灯剑意第十式“夏日流萤”。 防护罩破裂后化为无数碎光散入风中,果然如同夏日流萤。 美不胜收。 静渊海在她渡劫关头破了她的防护罩,与在她背后捅刀无异。 近百年来都未与人红过脸的墨幽青勃然大怒。 “你作甚么?!” “师尊啊,”少年浑然不觉自己坏了师尊的大好之事,“天雷要淬你的体,你就应该好好去去毒浊才行。拿着防护罩骗天雷,岂不是要把你这毒浊之体带到别界去?” 他“唰——”的一声收了自己的剑,摆摆手,“师尊,请便吧。” 他开什么玩笑? 她自己本人全是毒浊之体,老老实实的躺下挨劈,那不是自己寻着灰飞烟灭之路吗? 来不及思索,剧痛就已经席卷了她。 她能感觉到修为在层层跌落,经脉不断碎裂,天雷不断淬着她,黑色的魔气便不断地被剥离。 一向淡然的化神期大能,发出了凄烈的惨叫声! 墨幽青在剧痛和混沌的意识中反复挣扎,她觉得这天雷并不是来迎接自己飞升神界的,而是来给自己处刑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耳边雷声渐消,冷雨大滴大滴的落下来,打在她的脸上。 她惊醒过来,才发现自己还活着。 魔气在她身周还萦绕着不去,但无法再入她的体,想来应该是经脉碎了,再容纳不下那许多的妖魔气了。 她之所以还能活着,多半是因为百年前吸了师兄体内的神力。天雷也拿捏不准她到底是何物,故而留了她一条狗命。 “哒哒——” 一人踏水而来。 那声音在自己耳边停住了。 墨幽青自嘲似的笑了一声,惊讶的发现自己还能发声,但声音低哑如同砂纸。 “还没走,等着补刀吗?” 她抬起头来看着那个人,白衣黑发,玉冠俊容,宛如师兄再生。 真残忍啊。 这个人居然用这与师兄相似的面容,对她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他静静的看了她一阵,两人都没有开口,任由暴雨击打在自己的身上。 雨水冲刷在墨幽青伤痕累累的身躯上,淡红色的血水在她的身下积聚,渐渐汇成一条淡红色的溪流。 静渊海终于俯下身来,抱起了她。 墨幽青不想让这刽子手触碰自己,但全身剧痛无力,根本抬不起手来推拒他,只能被迫靠在他的肩膀上,任由他将自己带到一处山洞中。 静渊海坐下来,却仍然还保持着抱着墨幽青的姿势,他调整了自己的大腿位置,以让她能够坐得更舒服些。 墨幽青才觉得自己手指能动,便不顾按着自己剧痛的胸口顺气,“啪——”的一声狠狠地扇了静渊海一个耳光。 “孽徒,你坏我飞升,我绝不会饶你!” 大幅度的动作扯动了伤口,她忍不住“哇——”的吐出一口黑血来。 静渊海被这一巴掌打得偏过了头去,又缓缓转过头来,嘴角仍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墨幽青手腕一紧,已被他只手捏住。 手腕上力道又是一松,静渊海竟搓揉起了她的掌心,还将她的手拉到嘴边,吹了一口热气。 “师尊啊,你如今是个废人了,仔细手疼,徒儿会心痛的。” -- んáíτáηɡщō.cōм 孽徒辱师(微h) “如今是个废人了”…… 看似最温柔的话语,蕴含着最恶毒的用意。 孽障!逆子!叛徒! 她要杀了他!将他碎尸万段! 墨幽青胸口大痛,险些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从她降世以来,这一生还从未如此大动肝火过。那是因为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让自己火冒三丈之事。 但今天终于有了。 她突然……隐约能感觉到当年师兄面对她时的感觉了。 静渊海不肯放开她的手,墨幽青一边挣扎着,喘息着,一边感觉到密闭空间中的空气变得诡异了起来。 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 静渊海再不发声,而是用和那一夜一样炽热的目光看着她。身下原本富有弹性的肉垫中,渐渐有什么物事滚烫烫地硬了起来,抵在了她的双腿之间。 墨幽青震惊了。Ⓓōńɡńáńsんμ.Cōм(dongnanshu.com) 她霎时间明白了过来,关于遗忘静渊海自荐枕席那一夜,只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对于静渊海本人来说,他非但没有忘却,反倒已经紧锣密鼓的谋划了起来。 “师尊……”静渊海终于开了口,手指拂过她湿透的衣服,“你这经历过天劫的衣服,破了好多口子。” 他的手指灵活地探入其中一条裂开的口子,抚摸着她遍布细痕的身躯,“该换了。” 这台词听起来意外的耳熟。 来不及多想,洞穴外传来了抱月宗弟子的声音:“师叔祖,师叔祖你在哪儿?” 脚步声和呼喊声在山间此起彼伏,同时夹杂着弟子们的讨论声。 “看样子师叔祖渡劫是失败了。” “但现场没有看到尸体,想来是叔祖还活着的。” “如今之计,只能尽快找到找到师叔祖……” 墨幽青心中又惊又喜,正欲发声回应,“我在这……” 脸突然被人别过来,温热的物体便死死堵住了自己嘴。静渊海竟然用自己的唇捂住了她的嘴,不叫她发出半分声响来。 分明听到弟子呼唤的声音就在洞穴之外,然而近在咫尺的她却被自己最爱的小弟子捉在手中,尽情地唇舌交缠着。 静渊海似一丝顾忌也无,趁着她重伤无力,毫不客气地顶开她的牙关,在口中肆意留下自己的痕迹。 “唔……放开……”口中有着伤后的血腥气息,静渊海却全然不顾,一意贪婪地吮吸着她。在这样密集的攻势之下,墨幽青觉得自己刚才在外面遭了一阵暴风雨,进到洞穴里头后又遭了一阵暴风雨。 弟子的声音渐渐远去了,墨幽青的心也渐渐凉了。 完了,今日要死在这个孽徒手里了。 任她如何绞尽脑汁地想,也实在不知道自己与静渊海究竟有何等深仇大恨,他竟然要这样害自己。 确定弟子已经都去了,静渊海方才缓缓放开墨幽青。洞穴中的光芒稀稀落落昏惑不明,修为渐高的静渊海却能够看见被自己咬得肿胀血红的唇,嘟嘟地翘在自己的脸颊边,充满了被凌虐之后的美感,邀请着他进行更彻底的蹂躏。 墨幽青举起的手还没到半途就被静渊海握住了,他轻笑一声:“师尊,你还想打我?” “我打你一掌,”万念俱灰的墨幽青今日有心将静渊海激怒,从而速战速决地死在他的手上,“你可以还我一掌。” 静渊海将她的手腕一拉,墨幽青无力的身躯就被拉进了静渊海的怀抱,“以后你打我一次,我就要你一次。” 他似乎在算什么:“不过正常情况下,我每天也会要你。” 墨幽青的瞳孔蓦然放大。 这孽徒在说什么?她怕不是听错了什么吧? 意识到静渊海竟然想对她做更多、更疯狂的事,从来不擅长思考的墨幽青也得好好思考一下未来走向了,她手段一向强硬,遇事不决,战斗力学。 但如今她已经是个废人了,在静渊海眼前想寻死都很难,也只能遵循着好汉不吃眼前亏之类的原则,走一步看一步。 雨声停了,静渊海抱起她向外走去。 “渊海,”她尽量使自己心气平和,“你把为师送回清静峰吧,为师就不怪你了。” “不回清静峰了。”静渊海低下头来,闪电般的啄了一下她的唇瓣。 墨幽青愕然:“为什么?” 他微微一笑:“不方便。” 墨幽青做梦也没有想到,静渊海竟然一路将她带来了人间,由于她经脉尽断,只余两只手能动,下肢无力行走。他便给她买了一座轮椅,推着她去往了制衣店,将她残破不堪的衣服换下。 她遭受过天劫的衣服已经完全看不出抱月宗的式样 ,并没有引起普通人类的怀疑。 静渊海嘴角俱是少年纯真的笑意,但做出的事情却教墨幽青不寒而栗,他亲手给她换上了一身火红的嫁衣,又给自己换了一套同款嫁衣。 看这合身的尺寸,想来是早已打造好了。 -- 拜堂成亲(微h) 轮椅放在马车背后,静渊海抱起墨幽青,一躬身进了马车。 马车在石子路上颠簸不停,她在静渊海腿上坐着之时,感到他腿间巨物又有抬头的趋势。直觉危险的墨幽青想要离他更远一些,却被他按住:“别动……” “否则污了嫁衣,得要换新的。” 静渊海双指揉了揉她的耳垂,将小巧的耳垂揉得一片通红。 颇有些遗憾:“没有穿耳孔。” 不能带漂亮的耳环。 毫无征兆的,他突然捏住了她的乳尖:“这里也没有穿乳环。” 不能带摇拽的珍珠。 墨幽青脑海之中顿时一片空白。 他、在、干、什、么?! 好在墨幽青的身体反应速度一向快于脑子,在静渊海的手探向下身之前就已经抓住了他。 “不用探了,这里也没有穿。” “什么?”静渊海故作他问:“亵裤吗?” 墨幽青气得胸口又痛了起来:“任何……环。” “是吗?”静渊海收回了手,又搂在她的腰上,“那很好,我不喜欢那里有环。” 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她的脸,满意的看到墨幽青瞬息万变的脸色:“影响体验感。” 孽徒!她早晚要杀了他! 许是重伤后自控力下降,墨幽青感到自己随时都有着喷薄欲发的怒意。兴许静渊海再在她身边呆上一段时间,她很快就能成功撒手人寰了。 死因……大概是怒火攻心吧。 “师尊,我喜欢你这副模样,”静渊海着迷似的吻着她的面颊,“你终于走下神坛了……” 是个会被他所激怒,会为他产生激烈情绪变化的女人了。 墨幽青恨恨地咬着牙,他喜欢? 只是因为他喜欢,所以就要把她害成一个瘫痪的废人吗? 一袭红披突然盖上她的头,遮挡住了她的视线,她感到自己又被静渊海抱了起来,走下了马车。 在红披的间隙,他看见有许多双脚排成两列,欢欣的笑声充盈耳间。 “公子回来了!公子接回夫人了!” “公子一定很爱夫人,都舍不得让她的脚沾地!” “好羡慕,公子一直都抱着夫人!” 墨幽青只觉得无奈,她一个渡劫失败、瘫痪的废人根本没法下地好吧? 不止是府中奴仆,似乎是城镇中不少人都来凑热闹了,身边流动着欢快而热闹的气息。由于失了修为,原本能够清晰分辨的声音交杂在一起,只能听见无数高低起伏的声浪。 静渊海一路把墨幽青抱到了正厅之中,仆从早已将轮椅推了过来。他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到了轮椅上,又为她整理了一下仪容。 方才站起身来:“开始吧。” 主持婚礼的人收了静渊海一份大礼,自然卖力的唱起了诺。 “一拜天地!” 静渊海躬身下拜之时,眼角余光瞥见墨幽青上身绷直,一动也不动。 墨幽青听见静渊海密音入耳:“点个头也不愿意吗?” 墨幽青怒极反笑,他怕不是健忘,已经忽略了半天前对她做过什么吧,她怎么可能愿意? 只听静渊海朗声道:“我夫人胎中落下病根,行动不便,过来两位喜婆帮助夫人拜堂,我重重有赏!” 人群之中两位膀大腰圆的喜婆抢步而出,欢天喜地地对静渊海作了个揖。当下便一人一边,如老鹰捉小鸡一般按住了墨幽青的肩膀。 “夫人莫恼,有老身帮你,别说是拜堂,就算要洞房也给你弄得妥妥贴贴的!” 明示性极强的话语,引得现场哄然而笑。 “你们两个老婆子咸吃萝卜淡操心!帮忙拜堂也就罢了!静公子的身材如此高伟,洞房花烛自然不在话下!” 正在嚷笑之间,墨幽青已经被按着拜完了天地。 待到二拜高堂之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难题。 墨幽青和静渊海都是修仙之人,墨幽青乃魔气所化,自然无父无母。而静渊海入门数年,也从未听过他在尘世还有什么牵挂。 这两边的高堂之位便都空荡荡的。 墨幽青冷声道:“你我皆无高堂。” “无妨,”静渊海微微一笑,“便拜姻缘之神天喜星君代过吧。” 正在云雾间如履平地的天喜星君,突然之间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似的,四肢大展向前一跌。想要起身之时,竟像是被什么压住了一样。 挣扎了良久,方才勉强起身。 天喜星君出了一身大汗:“刚刚……我是不是被哪方了不得的神君拜了?” 嘴里念叨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天喜星君满心忐忑地走远了。 连二拜高堂都被静渊海处理了,夫妻交拜自然也不是问题,两位致力于挣银钱的喜婆将毫无反抗之力的墨幽青压得死死的。 在弯腰相对的那一瞬,静渊海看见了那盖头之下若隐若现的小嘴,他满意的一笑。 师尊,她是他的了。 -- dong房花烛(h) 拜堂完成之后,在众人的抬笑声,祝福声中,静渊海再度将墨幽青抱了起来,离大厅远了,鼎沸的人声渐渐变得模糊不清。 墨幽青极少在人群如此密集的地方呆过。太多的声音,吵得她今晚的脑袋晕乎乎的。 静渊海一将她放到床上,转身之前她还是坐姿,转身之后,她已经上身无力的瘫在了床上,任由那红披盖着自己的脸,也懒得动手扯一扯。 静渊海见墨幽青还是一副懈怠的模样,顿时忍俊不禁。 为了完成整套的仪式感,他还是将墨幽青又扶了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免得软趴趴的没有着力点,又要倒回床上去。 他用喜秤挑开墨幽青的红披时,与想象中柔情万种的烈焰红唇不同。 盖头之下是一双拥有着不屈灵魂的眼睛,充满了对他的愤怒与质问。 “你我皆是无父无母的修士,以修仙练道、飞升神界为毕生目标。你与我进行这人间婚礼,有何用处,又能给何人看?” 她大概一百年没说过这么多话了。 “大概……”静渊海心情看来很不错,修仙炼道,飞升神界是师尊的毕生目标,但却不是他的,“是给天上的神君看吧。” 提到天上的神君,墨幽青心如刀绞:“师兄会伤心的……” 她说过等她飞升,要做他的妻的,却如泥泞间挣扎翻腾的坠龙,被囚禁于凡尘,不知道何日才能再遇雷雨起飞。 静渊海愉快地一笑:“放心吧,他什么都不会知道,也什么都不会看到。” 墨幽青黯然。 是的,也许他什么都不会知道,也什么都不会看到。身负一方世界生灵重担的神君,根本不会有多余的精力,向无关紧要的世界投入自己的目光吧。 但这是她的希望啊,她希望他不会忘记她,也不会忘记她的承诺。 静渊海手指一张,两杯酒稳稳的飞到他的手掌心中,“师尊,喝杯合卺酒吧。” 墨幽青:“不喝。” 静渊海一笑,也不与她多费口舌,将手中两杯酒一饮而尽,按住墨幽青的头凑上自己的唇。将方才所饮之酒哺入她口中。 墨幽青虽竭力闭起嘴唇,却仍被他撬起牙关,饮了一半下去,另一半顺着嘴角流下,滑入鲜红的嫁衣之中。 在墨幽青怔怔失神之间,静渊海灵巧的双手已经依次卸下了她的沉重繁复的凤冠霞帔,脱下了绣鞋,将她整个人都搂上了榻。 他正在一层层地剥着她。 虽温柔缓和,却不容置疑。 墨幽青看着形同废人的自己,轻咳了数声:“我都已经这样了,你也下得去手?” 他是当真不怕,吻着她的时候,她一口血喷在他的脸上? 也不害怕,强迫她上下运动时,她突然骨折断成了两截? 静渊海拉开她衣带的那只手顿了一顿,他天真地笑了。 “师尊,只有你这样了,我才下得去手啊。” “平日里,你的青灯剑意,天阴炉鼎的反吸体质……徒儿又怎敢下手?” 在墨幽青杀人般的怒意中,静渊海视若未睹,已经将她剥得精光。 墨幽青不知道自己是不适多一些,还是尴尬更多一些。 静渊海好像明白她心中所想,在将她剥光之前,早早的就已经给二人拉上了被褥。 手指徐徐向下,静渊海见她不曾动情,十分干涩难行,若强行合欢,自己和她恐怕都有大苦头要吃。 于是他举起手来,将发冠上的玉簪拔下,将发冠卸去,顿时青丝四散,遮住了他面容中的那两分少年的稚气,原本就有六七分相似的面容,此刻已跟玉长离有九分相像。 他压低了声,轻轻唤道:“师妹。” 明明知晓眼前之人是自己的徒儿,然而时隔百年,眼前之人宛如师兄复生,她口一张,泪珠滚下:“师兄……” “师兄”将她团在怀中,手指再度刺入时,已经感受到了一丝津津水液。 他有着不符合年龄的耐心,一点点侵占,慢慢地鲸吞蚕食开疆扩土,将紧闭了百年的大门缓缓开启,重新唤醒她那沉睡已久的情欲。 墨幽青下意识地合拢大腿,“不能……不可以……” 她没有忘记自己是如何害得师兄精尽人亡离开人世的。不能的,不应该强迫师兄的…… “师妹……乖一些,”有着相似面容少年喑哑的声音中带着蜜糖一样的蛊惑,“师兄疼你,师兄爱你。” 无比温柔的声音让人沉沦,指下的力道却渐渐增大,越加地深陷进她封闭已久的甬道,直到那修长的手指完全没入其中。 “师妹,已经一百年了,你下面恐怕已经长合住了吧……” 墨幽青溢出了浅浅的呻吟,生涩的疼痛感自下身传来,她觉得若是愈合力够强,如此漫长的时间,长合住了也未必不可能。 “师兄不要……好疼啊……”身痛兼心痛,比百年前破身之时,疼痛更甚。 “亲我,师妹,”他在她耳边轻声道,“亲我……” 墨幽青伸出手臂环住他的颈,似乎是要转移疼痛一般,印上了他的唇。师兄的唇会是这样滚烫吗?师兄的嘴角会是这样随着含着爱意的微笑吗? 回忆与现实重叠,让她越加分不清楚今夕是何年。 静渊海嘴上柔情万种的亲吻着墨幽青,下身肿胀的欲龙已经弹了出来,硬硬地抵在她多年无人开凿过的入口上。 “师妹已经旱久了,都是师兄的错,”他略略用力一挤,龙头缓缓陷入凹陷之中,“放松一点,让师兄好好滋润你……” 然而果然是旱太久了。 即便是情动了,也还是难以入巷。 静渊海反复抽辙着腰身,一次比上一次深入一点点,将陷入回忆困境的墨幽青撞得意乱情迷,身子渐渐松了下来。 终于,他“嗤啦——”一声深深撞入,将自己完全埋在了那长久无人到访的长巷。 柔软的嫩肉带着一种主人特有的凶性,急吼吼地绞夹住他,好像要迫不及待地对这入侵者处刑。 即便是这滋味他肖想了千百遍,也不及自己亲身体会上的这一遭。 “痛……胀痛……”这强烈的胀痛激得墨幽青回了几分神智,她两只还能动的手便开始推拒他的胸膛,“出、出去……” 静渊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亵渎到自己的师尊,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他两指夹住墨幽青胸前的红梅,用力一拉。 “嗯……”她的喉间溢出一丝呻吟。 静渊海低下头来,将红梅含入口中,舌头围着小小尖峰打转,牙齿配合着吮吸噬咬不停。 “好痒……嗯,别咬……”墨幽青喃喃地道,两只手扶住他的头,不知道究竟是在阻止他,还是在指引他继续给予自己快感。 在她意乱情迷之际,静渊海缓缓地抽送起来,每次进出都是泥足焊行,带得嫩肉一起移动。 胸前和下身的刺激双管齐下,终于让墨幽青的防线一退再退,虽然她仍是不适地微蹙着眉,但至少不会激烈反抗了。 静渊海嘴角又勾起。 如今师尊这副模样,就算想要反抗,只怕也是有心无力吧。 这念头让他欲念大盛,两只手分别掐住一只胸前嫩蕊,开始用力抽送起来。 每次顶撞之间,看到墨幽青那原本淡然的面容上痛苦与快乐夹杂,他都会生出一种残忍的欲望。 就是这样,她合该如此,废掉那双具有杀伤力的腿,再也不能跑跳,只能瘫软在床上。 他随时想要的时候,都能拉开那双腿,入到腿心去,入得她哀吟连连,凄楚万分。 就如同此时此刻一样。 快意渐浓,慢慢侵蚀理智,无力的双腿大大张开,被俊美的少年环在腰上,扛在肩上,折出不可思议的幅度。 被拉开腿太久了,墨幽青已感觉不到韧带的疼痛,只能感受一根滚烫粗大的肉矛在腿心间不断进出抽插,让她曾经紧贴的肉壁再也不能合拢,强迫她百年孤独的花蕊再次绽放。 龙涎与淫水混合,滋滋润泽之声不绝于耳,随欢爱越加深入,而越加充沛。 如浇灌她的雨露,终使枯木逢春,萌芽暗长。 这副少年的身躯虽然还是初次,但是却坚持了很久,方才将元精深深泄在她身体中。 喘息初定,墨幽青终于有些清醒了。 这看似纯真多情的少年竟是手段百出,扮作师兄诱奸了她! “出去。”她的腿经脉虽是废了,但并非没有知觉,他泄完之后仍是插在她的穴中,然她从身到心,都倍感难过。 在人类的书上,这种感觉好像叫做“屈辱”? “师尊,”少年懒懒地道,“你好无情啊。” 他的手移到她的小腹上,轻轻摩挲了几圈,突然毫无预警地狠狠往下一压! 穴里还插着他的欲龙,这一下让墨幽青闷哼一声。 -- んáíτáηɡщō.cōм 新婚燕尔(h) 他的手掌压出了那长条形的轮廓,“这是什么?” 受他挤压,之前被他重重灌入的乳白色液体也被挤出甬道,大团大团地落于床上,他随手勾起一丝置于她眼前:“这又是什么?” 墨幽青恼羞成怒:“你问个不停作甚?” 她难道不知道那些是什么东西吗?他有什么好显摆的? 静渊海见她动怒,忍不住噗呲一笑,又将她搂回怀中。 “我是要你知道,你与我已经是夫妻。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我们每天都会如此欢爱,你早些适应。” 墨幽青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这少年说话的口气……除了一个“师尊”的称呼,简直没有半个字跟师徒尊卑有干系。 反复抚摸着墨幽青因容纳性器而微微凸起的小腹,着迷地感受着彻底侵犯师尊的手感,静渊海眼中欲念又起。 “再来一次吧,师尊。”dōńɡńáńsんμ.cōм(dongnanshu.com) “不要,”墨幽青拒绝,“你走开。” “这么紧,怎么可能走得开?”他微微蹙起眉头,“师尊松一点,我考虑考虑。” 盯了静渊海半晌,墨幽青着实又酸又累,只能缓缓松弛了一直绷紧的小腹。 在放松的间隙,静渊海猛的在她身体中重重一撞,满足地叹息一声,两手拉起墨幽青胸前乳珠,捻转揉捏不停。 “住手,你这孽徒……”墨幽青上身被他顶在床上一动一晃,下身大大张开,露出被肉刃蹂躏的羞红娇花,早已里里外外皆被彻底侵占,无法自控地往外吐着春水,迎接着肉刃的翻搅。 在被欲念折磨的晕红之外,她脸上的神情有种无助的惨然,“不许、不许再来……” 静渊海讶然:“师尊忘了吗?山洞中你曾打过徒儿一巴掌。” 他更加放肆地挺着身,如一条紫色水蛇般顺畅地在狭窄崎岖洞穴中来回游动,贪婪地吸食着洞穴中因他不断刺激而分泌的花液。 “不是说好了,打一巴掌就要你一次吗?” 墨幽青两手愤怒地推着他,谁跟他说好了?! 她从来没有一刻像此时这般痛恨过自己的无能为力,眼下这杀人无数的手脚,彻底变成了花拳绣腿。 静渊海逮住了她一只乱舞的小手:“两次。” 墨幽青惊愕了。 “我这还没打上……” “师尊,”静渊海捏住她手往自己的脸上轻轻一拍,“打上了。” 墨幽青气到颤抖:“你无耻!” 捧起她的脸,少年的眼中有着残忍的笑意:“无耻又如何?” 他的话语如同梦魇:“无论你愿或不愿,你都将与我在这尘世间,交缠一生。” 静府的下人们心照不宣地发现,常年不在家的男主人,少见地几日未出新房半步。 奇怪的是,本应该春光旖旎的新房中不闻一丝声响。 来来往往的下人们抱以探寻和期待的目光路过,却在一片寂寞中离去。 这当然并不意味着这世界真的没有声音,只不过是被下了禁制。 “师尊,你放松些……”不知餍足的少年一边耸动着精健的腰,一边耐心地哄劝着身下的新婚妻子。 “不要夹得那么紧……” 怎么可能再上一次当,墨幽青仍死死咬着下唇,充满仇恨地看着被她一手教导出的这个孽障。 她本应该数数的。 他现在捅了她多少下,她未来就应该刺他多少剑。 可惜次数太多了,后来她有些数不清了。 静渊海戏谑地笑了,用力一顶,深深破入宫中。 “出声!” 感觉整个躯体都被顶穿,酸慰的感觉过于强烈,墨幽青终于忍不住:“呜……” 静渊海一边刺穿她一边玩弄着她的黑发:“欢喜了就叫出来,除了我以外没人能听到……” 这欺师灭祖的孽徒还能这么尊重她的隐私? 似乎看透她心中所想,静渊海笑得更是眉眼弯弯。 “一想到没人能听到,没人能救你,你只能乖乖地任我摆布,我就好开心啊,师尊……” 墨幽青觉得他说得没错,他大概越变态越兴奋,在自己身体中更硬了。 “师尊,我要喂你了。” 这种时候还能吃饭吗? 太怪异了,墨幽青摇头:“不要,我不饿。” “不行,”静渊海低低喘息着,咬住她的耳垂,耸动得越来越快,“我一定要你吃下去。” 墨幽青头皮一阵发麻。 因为他在她的耳旁说:“用你下身这张小嘴,一滴也不许漏的吃下去……” 静渊海又在床上顶弄了她几回,仍是不满足。 行至中途时却不知想到了什么,终于将还硬着的性器从她体内拔出,带出了湿漉漉的液体,滴滴洒落于大红色的床被之上。 他才抽了身,顺手就将一个瓷枕塞入她的腰间,将臀部抬高,当真使他的精水“一滴也不许漏”。 等到他穿好衣服,再伸手探入花穴之时,精水果然已经流入胞宫。 墨幽青虽然已近废人,不能再倒吸他人法力,但身体下意识地吸吮男子阳精的性质却没有改变。 静渊海不紧不慢地抹按着花径:“师尊,你分明喜欢得紧,逼着徒儿要不停地喂你。” 墨幽青涨红了脸,这孽徒口齿伶俐,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静渊海恋恋不舍地掏弄了一阵,终于将她的衣服套起,一眼望去衣饰完好,却唯独不穿底裤。 下身凉飕飕的,静渊海一起身,墨幽青就用手拖了被褥过来盖在身上,转过身去,再也不想搭理他。 正当昏昏欲睡之时,静渊海却又将她抱离被窝,出了房门去。走往书房的一路上,遇见的仆从脸上无不带着暧昧的笑。 墨幽青在这种关键的时候还是会抓重点的。 人类的下半身都长一样,所以她在静渊海的胸膛埋住了自己的脸。 看起来就让人误以为她新婚燕尔,带着初为人妇、承接雨露的娇羞。 静渊海坐在书房的太师椅上。 她坐在静渊海的腿上。 “放我回去,我要睡觉。” 静渊海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睡了好几天了,起来活动。” 有点自知之明吧,他这几天根本就没怎么让她睡觉,一直在不遗余力的浇灌着她。 淡淡的腥膻之气在空中萦绕不去,侵入了她的身体深处,从血肉中生发出来,提醒着她被自己爱徒彻底奸污的事实。 如果她觉得这便已是暂告一段落,那只能说明她对静渊海的无耻真是一无所知。 他撩起她的衣袍下摆,就着坐姿深深地将她穿透。 已是半个废人的墨幽青只能由他掐着腰摆弄,身躯无助地摇晃着,如同暴风雨中被摧残的一支柳条,随时都会被飓风从树上折下,碾落成泥。 谁能想象,从前无人能近身的太阴玄兔,仙界毒瘤,称霸了云浮大陆一百年的墨幽青。在渡劫失败变成废人之后,会被自己的弟子搂在怀里,摆出各种可耻的姿势,不分时间地点场合地被奸淫。 就连人中俊杰玉长离,也不过尝了一回肉味就被吸得精尽人亡。 云浮大陆所有男修士的梦想,都被静渊海一个人实现了。 墨幽青又气又无计可施。 这就叫起来活动? 这叫白日宣淫吧…… 静渊海不停追逐着她抗拒的小舌。 在她喘气的间隙问她:“师尊,你快乐吗?” “快乐……”墨幽青的眼神朦胧,浸出的泪水也含着哀伤,永远都是这般实话实说,“但只是身体……” 她的内心真是抑郁极了。 身在天堂,心在地狱。 她没有人类的贞操观念,但将心比己,她不愿任何其他女人占有师兄。 她从没有这般庆幸过,幸好师兄死得早,没有眼睁睁地看着其他男人变着花样地操弄着她的身躯。 若是亲眼见了……没准师兄还能气活过来吧。 静渊海闻言,暂停了动作,“师尊,不能为了眼下的快乐,忘记心中的痛苦吗?” 他的声音随时都带着一种致命的蛊惑和撒娇,让人一不留神就会心软。 “忘了吧……师尊。忘了飞升,忘了师兄,如果你不想忘记师兄也没关系。你把徒儿当成替身,我是你的徒儿,也是你的师兄,好不好……” 静渊海低下头,手指隔着光滑的布料夹扯着乳珠,将之拉扯到最长。 分明是凌虐的行为,墨幽青却从中感觉到了无以言喻的快感。 甚至隐隐希望他的手指不要离开自己的胸膛,要更用力地狠狠疼爱自己才好。 又衔住她的唇不断缠磨,下身也不住往上顶,一次次地捣出深深的酸麻。 “师兄就在这里,师兄一直在这里……” 墨幽青的神情迷茫了几分,唇舌渐渐回应起他来,“嗯嗯……师兄……” 内心深处隐隐有警铃大响,饮鸩止渴,能得几时快慰? 但那微弱的声音却一次次被静渊海镇压,直到最后偃旗息鼓,身体中、脑海中唯被那强烈的快感所填满,再也无法思索其他。 -- 昔日荣光 身不能动,任人蹂躏。 原本就不算开朗的墨幽青,陷入了彻底的抑郁之中。 静渊海自然是不甘心奸尸的,云收雨歇心情餍足之后也想让墨幽青有丝活气。 “师尊想要什么?” 墨幽青无精打采:“我想要你死。” “这不能够,”静渊海吻着她的脸颊,“说点实际的。” “让人推我出去走走。” 大概男人在这种时候都比较好说话,静渊海也不例外。 “师尊想要去外面透透气,何必借助于旁人,徒儿自然能够带你领略这世界大好风光。” 静渊海用厚实的大髦裹住了墨幽青,将她搂在怀中。风声从耳边呼呼而过,墨幽青用手拨开大髦的一角,从飞剑上向下望去。 掠过一片墨青色的树林后,是一大片开阔的平地,在不远之处,是一道深深的天涧。 她出了声:“就在这里。” 静渊海依言停了下来:“听说此地又叫伏龙渊。” 墨幽青已经在云浮大陆称王称霸了上百年,足迹遍布这个世界的各个角落,她自然比静渊海更清楚,这伏龙渊下深达百丈,终年瘴气弥漫,不见天日。 伏龙渊原本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天涧,之所以后来得此名,乃是因为多年前,当真有龙突然从其中现身。 “让我自己走。” 墨幽青当然不可能站起来,所谓的自己走,不过是坐在轮椅上,借助于静渊海注入的力量,让轮椅能随着自己的意念挪动罢了。 “好。”静渊海看着墨幽青坐在轮椅之上,缓缓地走到那平地中间的巨坑旁。 地上有着两个深达数米、长约十丈的巨大坑洞,看起来就仿佛是被天外陨石撞击的石坑一般。 但那凹陷的痕迹狭长,且左右对称大小一致。看起来与其说是陨石坑,不如说像是某种啮齿类动物的后肢。 凹坑的边缘已草木丰茂,中间却仍保持着光秃秃的碎石模样,看起来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当年就在这里,一头恶蛟不知怎的,竟从伏龙渊底部小小的裂口,一路自异界钻进云浮界,大肆作威作福,搞得周围修仙门派人心惶惶,抱头逃窜。 墨幽青出手,一路将恶蛟赶至伏龙渊,企图使其回到自己的异界。怎料那蛟龙生性凶猛,她的体术和剑术都用光了,双方仍然僵持不下。 还是因为那蛟龙的体型过于庞大,占了力量上的优势。 于是在那恶蛟来势汹汹向她撞来之时,墨幽青化出了一只巨大的太阴玄兔法相。 双足在地上一蹬,她拿脚蹬蛟龙,蛟龙拿角来顶她,在半空中与那蛟龙会合。一击之下,火花带闪电,几乎将蛟龙的鳞片都震碎了,一团滚出去好远。 只听一声不甘不愿的恶龙咆哮,蛟龙不偏不倚地落入了深渊,被迫回到了异界。 落地之后,墨幽青双腿打颤不停,觉得这两条腿几乎是废了。 为了不被门中弟子看出窘态,御剑归来的时候她便就势坐在了剑上,回去之后一个月都下不来床——就如同现在一般。 此后多年,不时有年轻修士到此一游,观瞻太阴玄兔和异界凶蛟一番恶斗的足迹,以此作为与同门炫耀的谈资。 如此着名的修士旅游地点,静渊海自然有所耳闻墨幽青的丰功伟绩,亦曾亲眼目睹过,当下便笑盈盈的问:“师尊可是在忆往昔峥嵘岁月?” 墨幽青淡淡地道:“我是在想,你废了我的腿是造了多大的孽。” 静渊海一脸坦然:“也许是在造福苍生。” 未几。 “师尊可是看够了?” 静渊海举起双手,掌气凝聚,倒拔草木,碎石乱飞,纷纷涌进凹坑,转瞬之间,便将那庞大的两个脚印抹平。 最终,这片土地都成为了一模一样的乱石荒野。 墨幽青感觉眼前视线渐胧,鼻子酸酸,似有水气上涌:“你……”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确定这世上再无一丝往昔峥嵘岁月的痕迹,静渊海满意地束起了手。 “师尊,我是要你明白,世间一切皆如须弥芥子,沧海桑田的巨变,在天道面前不过弹指一瞬。你就不必追忆昔日荣光,再继续抱守残缺了。” 她这副将哭未哭,强忍痛苦的样子真是叫他心中又是怜爱又是痛快,恨不得就在这伤心之地,强行撕开她的衣裙,反复入她,让她留下与过去割舍的深刻记忆。 他柔声道:“回去了,师尊。” 墨幽青的手无力的垂在轮椅的两旁,回去的一路上,再未开口对他说过一句话。 -- 通风报信 静渊海回来之后又兴致勃发地要了她几回,暂时放过她之后,墨幽青迷迷糊糊地睡了一阵。 得了静渊海的嘱咐,一个贴身丫鬟过来侍奉墨幽青洗漱。 墨幽青仅身着里衣拥被在床,静渊海在离去之前事先将流露在外的白浊液体清理,还为她洗了一次身,理由是师尊这幅爱欲横流的模样只能他一人得见。 但丫鬟轻轻拉开被褥之时,墨幽青身上的吻痕和散发的气息仍叫人眼红心跳,可见这几天究竟被公子如何彻底的疼爱着。 公子一眼望去如天人般俊美清冷,在夫人身上却如此尽情纵欲,当真是叫人吃惊不已。 “是谁?”显然侍候的人不是静渊海,墨幽青蓦的惊醒了过来。 她寡淡的声音让丫鬟吓了一跳:“夫人,我是……蓓诗,过来服侍您的。” 夫人看起来长得如此乖顺可爱,怎么神情声音与长相这般不配? “背诗?”如今情绪不稳定的墨幽青经不起一点点刺激,她恍惚间想起了佛经和诗经,喃喃自语道:“我一点都不喜欢背诗……” “夫人!”小丫鬟吓得跪在地上簌簌而抖,这静公子既英俊又大方,月钱还是外府三倍有余,唯一的要求便是忠心。 故而哪怕是要来侍奉残疾的夫人,她也是心甘情愿的。要是夫人一见她便没有眼缘,公子将她打发出去可怎么好? “蓓诗会尽力侍奉夫人,求夫人不要把蓓诗赶出去……” 墨幽青一怔:“没说你,起来帮我更衣罢。” 坐在梳妆镜前,蓓诗一边小心翼翼地为墨幽青梳理发髻,一边不顾墨幽青眼睛微阖的神色,卖力地推销着自己的男主人。 “夫人可算是醒来了,否则公子枯守一生,该是多么孤寂痛苦啊……” “枯守一生?”墨幽青睁开眼睛。 “是啊夫人,”蓓诗见恹恹的夫人来了一丝兴趣,更是将自己所知之事倾囊相告。 “公子少时父母双亡之后,拜入修仙门派当了几年的外门弟子,精通道法长生的岐黄之术。有一次无意之中遇见了夫人您……” 墨幽青问:“我怎么了?” 她倒是想知道,静渊海为二人的尘世生活,究竟杜撰了一个怎样的版本出来。 蓓诗心想夫人大概是躺得太久,早已没了记忆:“夫人是遭到父母遗弃的……残废孤女,无意之中为静公子所救,一直靠着他的上品灵气滋养着,在别庄躺了十来年,最近方才清醒过来恢复了神智。” 她又上着赶着往静渊海脸上贴金:“公子一直渴慕夫人,宁愿用一生等待夫人醒来,如今有情人终成眷属……” “哦……”墨幽青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腿,不禁微微一笑,“是吗?” 坐久了身躯无力,她缓缓地往后一靠:“你们何时入府,静渊海年岁几许?” 墨幽青虽已身残,但无意识中流露的气势仍叫蓓诗打了个寒战,“蓓诗……和其他的仆从都是十余年前便入府了,当时公子便已十七八岁的模样。拜入仙门求了长生之法以后,外貌几无变化。” 墨幽青半晌方道:“原来如此。” 这样看来,静渊海是刻意压了修为和年纪,进到抱月宗,来到她的身边。 不知道早在何时开始,静渊海就已经盯上了她。 蓓诗唯恐夫人误会,急急解释道:“夫人,我们虽入府已久,但公子常年云游在外,一年之中也不过才回来二三回。每次不过数个时辰便再度动身,从未在府中逗留过夜,也无任何的通房妾室,还请夫人宽心!” 这不是墨幽青关注的重点,她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 蓓诗见夫人虽然略带了一点黑,并非雪肤花貌的日常美人,但配上发髻与首饰,也出落得纯真可爱,大约公子就爱上了这种不同寻常的美。 她不禁赞道:“公子对夫人真是上心,珠钗配着夫人好漂亮……” 墨幽青随手将那根珠钗拔出,繁复若树枝,颗颗珍珠挂枝头,沉沉欲坠的华美。 而这样的首饰,静渊海还为她准备了很多。 “想要吗?” 蓓诗连忙摇手,“蓓诗不敢。” “你去随意找个当灵石的地方,请他们向抱月宗传个信,说在这里看到过一只黑兔儿。” 墨幽青倒转珠钗,递到蓓诗手中:“这就是你的。” 蓓诗一脸茫然:“什么抱月宗,黑兔?” 墨幽青打开首饰盒,珠光宝气散在这偌大的房中,她却不以为意:“如此说一句即可,你想要的,随意拿取。” -- 缺乏调教 蓓诗出门之后,换了其他的侍女推着她去庭院内晒太阳。 太阳光暖洋洋的,似乎终于稍微慰藉了她寒冷无比的心,她拢了拢身上的大髦,竟体会到了一丝凡人寿数将尽时的哀凉。 她的修为已跌落至底,若无法再度飞升,便会如同凡人一般生老病死。 而今身残经废,相当于在本已衰微的火焰上,又泼上了一瓢冷水,徒留一缕青烟袅袅,标示着她还活着。 也不知何时青烟散尽,残生就此了却。 不知昏睡了多久,身前突然阴影笼罩。 感到熟悉的气息压在上方,墨幽青徐徐睁开一眼,见静渊海两手撑在轮椅两侧,身躯覆住了阳光,正在俯身看她。 她看了一眼,又懒懒的闭上了眼睛。 发丝间传来一阵冰凉,沉沉质感的发钗被推入发髻中。 墨幽青忽然清醒了几分。 她送出去的贿赂,又回到了自己的手里。 她终于对上静渊海的眼,静渊海含笑望着她。 “今日我听说有人要往抱月宗传信,说是在这里看见了一只黑兔儿,师尊想知道我为什么晓得的吗?” 墨幽青的心一沉。 静渊海俯身向下,与她靠得更近,少年特有的嗓音清脆迷人,同时混合着男孩和男人的特征。 “因为这座城里贩卖灵石的店,是我开的。” 他的手指轻轻弹着发钗上的珍珠,珍珠在枝头发出颤抖的鸣声。 “我早早就已经交代了所有服侍你的下人,假使夫人对他们有什么样的要求,或者要对他们行什么贿络,一律要转告给我,我都会双倍奖赏于他们。 ” 静渊海是这座宅子的主人,是她名义上和生理上的丈夫,犹如是这片土地的天,这些人们的王。 他会把她的消息中途拦截下来,她也一点都不惊讶。 她只是有些失望罢了,为了那点星星之火在他指尖被泯灭,感到了一丝丝痛苦。 墨幽青的眼神都落入静渊海的眼中,他抚上她的发:“师尊,你还是想走?” 什么还是,“我一直都想走。” 墨幽青并不畏惧于惹恼他,要是静渊海一怒之下将她杀了,倒也一了百了,了断了眼前这生不如死日日煎熬的时光。 见到了她的所作所为,静渊海的反应倒与墨幽青想象中大相径庭。 他实在太平静了。 在这种时候静渊海不是应该情绪激烈,掐着她的脖子,摇着她的肩膀,并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声。 “你居然敢离开我?我要杀了你,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然后便对她作出杀师泄愤、鞭尸灭迹等一条龙服务。 静渊海却将她打横抱起,一路抱回了新房,他的声音甜的像蜜,又像引人沉沦的地狱。 “师尊,你还是太缺乏调教了。” 静渊海将墨幽青放到床上,碰散了发髻,如云的黑发就这样散乱披在床上。 静渊海拾起了掉落在枕旁的发钗,手指微一用力,两颗珍珠便从枝头坠落,掉到了他的掌心。 “师尊,你看到了这是什么吗?” 墨幽青懒于回应他:“这两颗珍珠有什么好看的?” 静渊海微微笑到:“好看与不好看,是取决于珍珠所在的地方。” 他捏住了她的乳尖:“师尊若觉得珍珠在头上不好看,那就换个好看的地方吧。” 墨幽青霎时间睡意全消。 “你想做什么?” 只听“叮叮——”两声轻响,珍珠落到了玉盘之中。 静渊海折身回来,手中托着一个小小的玉盘,盘中有两颗珍珠,还有两根细长的银针,在跳动的烛火之下反射出幽幽银光。 他微眯了眼,两指捏着银针,将灯芯一挑,“哔叭——”一声,烛火爆了个花,溅起了一点火星。 墨幽青从他手指的间隙望去,只见三寸长的银针在火上烧的通红。她的心蓦地一紧,静渊海不会是想把这张用在她的身上吧? 静渊海先烧针身,后烧针尖,将针烧得通体红透之后,轻轻的放置于玉盘上。两颗珍珠被他丢到酒杯中泡起,又将一块干净白布拭净了双手。 感到墨幽青眼神紧盯他不放,静渊海笑道:“师尊如今是个凡人了,体质虚弱,为避免染毒,徒儿自然会处处为师尊考虑的。” 他若真为她处处考虑,就应该摒弃这变态的想法。 但由不得墨幽青思考更多,静渊海已经做完了一整套准备措施,端着玉盘向她走了过来。 “师尊,开始吧。” 墨幽青双手挡在胸前,平静的声音终于起了波澜。 “我不要。” -- 攻心为上(调教,h) 静渊海放下玉盘。 他弯身坐在床边,按照惯例对墨幽青先礼后兵。他伸手过来搂她,她想要闪避,却在床榻之间退无可退。 “会很舒服的,师尊……”他的嗓子中带着一种诱惑的喑哑,“为什么不试试呢?” “不好,我并不喜欢。”不管他问多少次,她都是一样的回答。 他开始将墨幽青从衣服中剥出来:“你不试过,又怎知道喜欢不喜欢?” 跳跃的烛火映照在静渊海的瞳孔中,让墨幽青有着自己是扑火飞虫的错觉,仿佛下一秒就要被他的烈焰焚烧殆尽。 “也许会有一点点的痛,但痛过了之后……会获得无尽的快乐。” 他似乎是在不断缠磨着她的同意:“好不好,师尊,好不好……” 墨幽青的双手紧紧握住自己的衣襟:“曾经有人告诉我,我修成人形,有人类的灵魂。” “既然我是人,就不应该打上禁脔的标记。” 她已坠落凡尘,但她要爬起来,而不能堕入地狱。 “即使真的有快乐,受虐的快乐也好,真的快乐也好,然而我并不喜欢。你既然问我,那就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如果你只是象征一问,并不在意我喜欢与否,只取决于你自己是否喜欢,那么……请便吧。” 紧张和恐惧,将她一只沉默寡言的兔妖都逼得长篇阔论了起来,竟企图和这丧心病狂心理变态的徒弟讲些人生道理,以激发他那也许尚未完全泯灭的天良。 然而静渊海一开口,连墨幽青最后的一丝期盼也都断绝了。 “师尊,这可是你说的……” “那我就自便了。” 他的手上微一着力,“嗤——”的一声将墨幽青的衣服从肩膀一路撕到大腿,袒露出穿着肚兜的胸膛。 墨幽青的牙齿格格打颤。 他……来硬的?! 说好的先礼后兵,但这礼也结束的太快了吧? 修长的手指从腹部肚兜的空隙往上探到胸间,一把便将细细的拉绳扯下,暴露出被他常常垂怜的樱珠。 被男人宠爱的乳尖俏生生地立着,尚且还因上次欢爱的过度舔舐而无法消肿,因为离开布料受了凉,硬得越发厉害。 墨幽青的手徒劳无功的挣扎着。 气力虽与静渊海有云泥之别,但不肯配合四处乱舞的手指,也对他的进程造成了一定的阻碍。 静渊海脸上笑意未减:“那徒儿就得罪了。” 他念出一诀,墨幽青只觉得手腕一紧,已被垂下的一条床帐牢牢缚住了双手,将她向上吊起,迫使她上半身挺立,益发地突出两点血色红梅。 静渊海欣赏了一阵她此时任人鱼肉的惨状,在她的愤怒挣扎之间爱抚过那受惊的乳珠,弄得她胸上汗毛直立,身躯颤栗。 他出声提醒:“师尊放心,徒儿定会轻轻的。” 一滴冷汗从墨幽青的额头滑下,装了半天悍不畏死英雄好汉的她声音终于有些软了。 “你……你放开我。” 静渊海“嗯”了一声。 “穿好之后,自然会放开师尊。” 他抬起手,将那杯中之酒饮入嘴中。 张嘴将胸前娇蕊含住,烈酒的冰凉,口唇的火热,混杂在墨幽青敏感脆弱的尖端。 这冰火两重天的刺激让她喘息连连。 “别这样……渊海,你住手!” 静渊海确定烈酒已将乳尖浸润,方缓缓抬起头来,嘴角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鹜。 “师尊还离不离开了?” 想来他今天突如其来的变态操作和她一心想要回归修仙界有着某种密切的联系。墨幽青略一迟疑,“不了……吧,你先放开我。” 今天不了。 以后再说以后的事。 “当真不离开了?” 墨幽青又迟疑着点点头。 静渊海轻笑几声:“师尊,你好没诚意啊。” 他一字一句地道:“我不相信。” 他一手捏着珍珠,一手捏着银针,在她的胸前比划着,寻找着最适合的下针地点。 “唯有师尊打上了徒儿的烙印,徒儿方才相信师尊是死心塌地留在我身边。” 他比了又比:“唔,用银丝细环配珍珠,应该很是不错。银针穿过乳珠之后,再套珍珠,去其针柄,使之弯曲成闭环,一次成型,两全其美。” 乳珠一紧,已被静渊海捉在手中,紧紧地夹住,迫使那脆弱娇小的尖端完全暴露,由于紧张和充血,乳尖红得几乎发乌。 散发出幽幽寒光的银针抵住了花蕊的一端,静渊海手一抖,就刺破了外皮。 冰冷的刺痛感从身躯之中最敏感的地方传来,墨幽青已经顾不得什么淡然若水了。 “住手、住手、住手!” 静渊海手下稳稳前进,针已经入了二分。银色针尖在另一端若隐若现,眼见就已经要破皮而出刺个对穿。 银针很细,连血珠也不曾见到一滴,却已经对墨幽青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冲击。 “想要我住手?”静园渊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你且叫我一声夫君来听听。” 墨幽青闭上眼睛,嘴里像含了未化的糖块,支支吾吾含糊不清。 “渊……” 质疑的语调:“师尊喊我什么?” 墨幽青声音愈加低微:“夫、夫君……” 静渊海摇头:“大声点,我听不见。” 剑气割破床帐,垂下她的左手,“将腰带拉开,求夫君疼你。” 果然如他所预料的那般。 墨幽青只手得到自由之后,首先不是解开腰带,而是来拔他的手。 她如今没了修为,经脉也作废,想要推开他,便如同蚍蜉撼大树一般。 “夫人真是不乖。” 静渊海冷冷一笑,手腕微颤,针尖从对端的皮肤破出,将她的胸在他的手中牢牢定住。哪怕是稍微的挣扎,都会带来无法忽视的刺激与疼痛。 针尖穿过她,又穿过珍珠,眼下只要去柄、弯曲成圈,她便如打上烙印的掌中之物,任他给予施虐的爱抚。 墨幽青几个挪动之间,由于拉扯的动作绷紧了被刺穿的乳尖,血丝浸染在寒色的银针上,缓缓汇成一滴小小的血珠。 她知道自己再反抗下去,另外一边也会遭到相同的对待。 她已经能够预见到不远的未来,被人锁上链条,叮叮作响。静渊海想要的时候用力一扯,吃痛的她就只能像条狗一样爬过来。 当然她并没有贬低狗的意思。 而且她也爬不了。 比不上当真无所畏惧的贞节烈女,墨幽青的眼睛血红,布满了血丝与泪水,已经想哭极了。 静渊海看到她这副模样,真想更加凶狠地欺负她,把她弄得支离破碎,在他怀中哭得奄奄一息。 但驯化此事,有灵之人毕竟不同于牲畜,虐身为下,攻心为上。要是做得太过,让她萌生了死志,非他所愿。 那胸前明珠,虽摇拽生姿赏心悦目,含在嘴里时却有一番异物感,不能随心所欲的吮吸咂摸,反倒少了意趣。 他留心观察她反应,给她以凌虐,又给她以救赎,“愿意的话……此事便就此作罢。” 墨幽青心一横,手指摸索到腰带的结,分明是个活结,颤抖手指却拉了几回方才完全拉散。 腰带散开的一瞬间,早已被静渊海撕得支离破碎的衣衫终于失了最后的支撑,呼啦啦地垮下来,完全脱离了墨幽青的身躯,露出光裸的四肢。 “请夫君……”这种可耻的台词对她而言,比杀人放火难了无数倍,“疼我……” 静渊海笑了。 墨幽青却哭了。 她觉得静渊海是在驯化她。 静渊海一双美目含情脉脉的望着她,若食人的温柔陷阱:“夫人若早些对我假以辞色,又何须至此?” 他如她所愿地抽出掌中银针,墨幽青猛地松下一口气来:“呼……” 她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仿佛窒息了很久。 没了银针的堵碍,鲜血从极细的针眼中泊泊流出。 静渊海低下头来,将她那肉眼只是微微破皮的伤口含在嘴里舔舐,舔去渗出的鲜血,温柔至极,百般怜爱出疼痛而酥麻的快感。 未几,静渊海抬起头来:“夫人,你这胸儿过于小巧,为夫抓握不牢,还请你自己……” 他一字一句地道:“捧起来,喂我。” 墨幽青的眼泪又砸了下来,一步退则步步退,静渊海已在得寸进尺了。 照此世态进展下去,恐怕无需多少时日,她便会彻底沦为静渊海的禁脔,任他为所欲为。 甚而至于对他言听计从,成为床帏中的淫娃荡妇,全身心地被他征服。 “怎么,夫人不愿意吗?”静渊海仰头看她,神情未变,眸色渐冷。 她这胸别说是静渊海不好抓,她自己又何尝好抓。 于是墨幽青抱着自暴自弃的心理,两只手抓住静渊海的头,第一次主动地按向了自己的胸。刚好将自己的乳尖喂进了他的嘴里。 -- んáíτáηɡщō.cōм 此路不畅(调教, 静渊海不意之中被充满弹性的樱桃填住了口,虽然与自己预计之中的姿势有一定差距。好歹也是墨幽青为数不多的主动,勉强也能接受。 她被他舔得娇喘连连,很快便软了身子。一只手搭在静渊海的肩上,另一只手仍被床帐吊起。 无力的身躯不得休息,只得靠在静渊海的身上作为支点。 “夫人不能光顾着自己享受,偶尔也要考虑夫君的感受。” 静渊海一副盼着她自己觉悟的神色。 这对墨幽青来说显然不可能:“怎么考虑?” “吻我。” 墨幽青的脸犹犹豫豫地向他凑来,整个过程缓慢得就像等了一世纪之久。Ⓓōńɡńáńsんμ.cōм(dongnanshu.com) 静渊海为了让调教的结果更加完美,耐着性子等她自己与他亲近。 眼见墨幽青的嘴唇近了。 然而她吻他的动作却很快,快得如蜻蜓点水,快得如电光火石。 一触即走,静渊海还未来得及回味,她所谓的“吻”早已结束。 他甚而至于怀疑,墨幽青这张脸只是完成任务性质地在他面前虚晃了一下。 于是他一手按住她想要远离的脖子,“搂住我。” 墨幽青那只放在他肩膀的手就象征性挪了挪。 静渊海:“张嘴。” 墨幽青怔怔地看着他,嘴唇紧闭。 静渊海在一夜的调教中早已憋得自己坚硬如铁,就为了一直等着墨幽青的屈服。 他没有想到竟花费了如此之久的时间。 终于再也按耐不住,他解开下身裤头,将欲龙捅入了肖想一整日的紧密花巷。 墨幽青的嘴唇终于为之张开:“啊……” 静渊海将她的头按向自己,舌头拉扯着她的:“伸出来!” 她娇小的舌头被拉出出一点点,立刻被他的牙齿咬住,不教她有机会收回。大舌的舌尖灵巧地在她的舌尖上打转,时而碰撞,时而交缠。 墨幽青对静渊海热衷于这种唾液交换的行为不很理解,但敏感的舌尖互相抵着缠绕的时候,仿佛还是有点舒服的。 静渊海在她的身躯中捣弄了一阵,终于解了几分欲火和怒火,大发慈悲地解了她的一只手。 墨幽青还没来得及想另一只手的用途,身躯忽然被迫向后倒去,仰面躺在床上。 静渊海两手各捏住了她的一只手腕,将手臂呈投降姿势地按在她的枕边。 手腕被他禁锢住,无力的双腿也被拉开环在他的腰上,露出泥泞的花穴不断吞吐着他紫红色的巨龙。 他已不满足于她的无力反抗任他采撷,而要让她也体会到快乐,陪他一起堕入深渊。 她已经是他的了。 总有一天她会被他打动,为他所驯服,将自己全身心毫无保留的交给他。 在此之后的每天夜里,在红烛跳跃的火光下。她那双曾杀人无数,如今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都会主动解下腰带,散开衣襟,拉起他的手抚摸自己,恳求他作为夫君给予她疼爱。 他自然也会尽到当丈夫的职责,填满她那空虚的小嘴,不断地杀着她的痒意。直到安慰得那张小嘴微微肿胀,向外翻起,吐出潺潺的春水,得到彻底的满足。 如今墨幽青整个人都好像躺在祭台上舍己为人的圣女,以一己之力填满恶魔的口腹之欲。 然而这恶魔无论怎样喂养,所获得的餍足都只是暂时的。一旦他恢复体力,又将对她进行新一轮的掠夺。 仿佛要这样无穷无尽的纠缠下去。 静渊海见她眼睛失神,小嘴微张地望着自己。他心中爱欲荡漾,将自己的胸膛送到她的嘴边,小小的凸起碰着她的嘴唇。 “舔。” 于是墨幽青机械地张开小嘴,咬住那小小的凸起。 “咝——”静渊海喉咙里低嘶一声,手指插入她浓密的黑发,迫使她的嘴唇微微后撤,“不要用咬的。” 墨幽青牙齿还叼着他的乳尖,这一下扯得他更痛,她牙齿未松,含糊地问:“什……么?” “用舔的!”他下身用力一撞,想要给她个小小的教训。 她受了惊,上下两张小嘴同时加了力道。 “啊……” 这次发出低呼的是静渊海。 痒痛的快意从上身传来,绞压的快感自下身传来,他险些因她突如其来的夹弄而泄了精关。 那紧紧挤压绞榨的感觉犹如充满诱惑的罂粟之花,虽然快感强烈到疼痛,他却忍不住痴迷其中,反复猛力地抽插着。 他起落的幅度越大,她就将他的乳尖拉扯得越厉害。 静渊海既痛又爽,还有几分无奈。 这调教之路,真是出乎意料地不顺畅呢。 -- 饿死自己 墨幽青也不是没脾气的人,静渊海的一番所作所为,让她几度萌发了寻死觅活的念头。 但静渊海拿捏住了她的脾性,知道她不畏惧被人一刀砍死,却害怕千刀万剐的凌迟。故而软硬兼施,将全无还手之力的她玩弄于手掌之中。 现下她不仅伤害不了别人,连是伤害自己也很困难。静渊海怕她寻死,早早就已经收起了屋内所有的尖锐物品。 若是没人在房内看着她时,就是连个陶瓷盅儿也不会留给她。 以免墨幽青扬手一掷,摔破了陶瓷,选那尖锐的瓷片来割腕。 墨幽青觉得人类的花花肠子弯弯绕绕实在太多,气得几天水米不进。 却忘记了自己已经是个废人,没了修为自然不能辟谷,天天都是要吃东西的,没饿上两三天,已经饥肠辘辘奄奄一息。 她倒是从中得了个新的自尽法子,那就是饿死自己。虽然这个过程有些难熬和痛苦,也是她目前为数不多的选择了。 蓓诗在旁边怯生生地端着稀粥。 “夫人,就少少地喝几口吧!或者吃些糕点……” “不喝,不吃。” 墨幽青背对着蓓诗,饿得昏昏欲睡幻觉频现,甚至仿佛看到了来自天国的光。 蓓诗沮丧地托着一口未动的白粥,刚走到门口,便遇见了静渊海。 “公子,你便劝劝夫人罢。” 虽然不知道夫人是为什么要饿死自己,但想来应该是跟公子闹了什么矛盾,需要公子哄上一哄才能好。 墨幽青心里想的什么,静渊海都明白。 强行喂饭自然也是可以的,但依照墨幽青的性格,用筷子撬开牙齿,不是筷子断便是牙齿断。 静渊海看了看寡淡无味的白粥,白生生空荡荡。 只有凑得极尽,方能闻到淡淡的饭香。 他沉吟了一阵:“你先回去,此事我自有主张。” 他要破她的戒。 一股久远而陌生的香味将墨幽青从迷糊中唤醒,接下来便有深深浅浅的脚步声响起,有两个人踏足她的房中。 侍女花影好奇的问道:“蓓诗姐姐,你手里为什么拿个土蛋?” 蓓诗笑道:“什么土蛋,这土里可装着一只鸡呢。” “喀——” 花影拿着一把铜锤,敲碎了表层烤得焦干的土壳,双手将土壳扒开,露出其中褐绿色的荷叶。 荷叶一被撕开,一股浓烈的肉香味顿时满溢了整间屋子。 “啊!”花影惊呼一声,“还真是一只鸡呢。” 蓓诗解释道:“先将鸡掏去内脏,放上腌料,腌制去味后包上荷叶,裹上黄泥以火烤制。如此一来,肉质鲜美,汁水充足。” “这菜叫做什么名字呀,蓓诗姐姐?” “这是叫花鸡,”蓓诗也好奇的回问,“你手上这波浪状的条条是什么?” “哦,这个吗?”花影赶紧举起手中的圆盘在空中晃上一圈,让孜然香味更进一步的扩散开来。 “这是将去了皮的土豆切成波浪条状,白蚕般粗细,下油锅炸至金黄,加上葱、姜、盐、醋、鱼腥草,再撒上几粒芝麻葱花,称之为天蚕土豆。” 蓓诗满脸艳羡之色:“一个土豆也能玩出这么多花样……” 花影咯咯笑道:“何止啊,这些天城里举行庙会,天南海北厨子云聚一堂,听说还有什么烤鸭,炸虾,卷饼,火锅……呢。” “那我们赶紧再过去看看。” 言罢,两人互相使了个眼色。 她们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将喷香的食物放在床头小几上。按照静渊海的嘱咐,别无二话地退了出去。 浓烈的肉香干扰着思绪,墨幽青恨恨地捏紧了拳头。 可恶! 为什么要把这种东西放在她的床头? 她一向是爱吃荤的,还是兔子的时候就吃过玉长离,修成人形之后更是百无禁忌,豺狼虎豹没少遭她毒手。 自从师兄离开云浮之后,伤心之下,很长一段时间内她都没了食欲。等到好不容易从情伤之中恢复过来之时,身体已经能够辟谷了。 食物一事,就此无限期的从她的生命中被隔除了。 “叫花鸡什么的,以前都没看过呢……”墨幽青心想,“就看一眼吧。” 她转过身来,金灿灿油汪汪香喷喷的食物映入眼中。她忍不住咽了口水,更是发现这食物更好放在自己一抬手就能触到的地方。 可恨!卑鄙!无耻! 指尖在天蚕土豆上一点,正好沾上了几粒孜然,如同被蛊惑了一般,她尝试性的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手。 啊……真香。 为什么这么香? 她突然觉得,也许吃饱了才有力气绝食。 -- 各做各的(微h) 在四下无人之际。 墨幽青从伸手的那一下开始,就已经踏上了一条不归之路。从刚开始的浅尝辄止,到后来的风卷残云,大快朵颐。 并没有用上很长的时间。 酒足饭饱之后,她缓缓的打出了一个饱嗝。 “呃——” 低头一看,方才发现那只可怜的鸡已经只剩了光秃秃的骨架。 她就着蓓诗放在床头的餐布擦干净了双手,自欺欺人般的拉起被褥,准备继续钻进去。 却听见门边传来一声轻笑。 静渊海的声音响起:“夫人可是吃饱了?” 墨幽青扭头一看,静渊海正好整以暇地靠在门边。 四目相对之时,墨幽青心怀鬼胎地将残羹一推:“不吃了,不吃了,我这是一顿断头饭……以后再不会吃了。” “是吗?”静渊海眉目含笑,举起手中之物撕咬了一口,一边咀嚼一边称赞。 “嗯,好香。真是不枉来这世间走一遭。” 辛辣喷香之气传来,墨幽青忍不住问:“你手上那是什么东西?” 静渊海扬了扬手:“麻辣兔头。” 墨幽青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双手抱紧了自己,因为静渊海说:“为夫不仅要吃兔头 ,还要吃你。” 她往被褥里钻出来,静渊海在漱口擦手之后,捏住了被子的一角,在她身下一抽,将整张被子都揭了起来。 墨幽青瞪着他:“还给我!” “我给夫人更衣,”静渊海扔开被褥,拿来了外衣,“跟我去内院,夫人有事要做。” 不多时,静渊海将她按在一方矮几旁,“夫人且看看内院的财务开支和人员花名册。” 墨幽青挥手:“别拿这些鸡零狗碎的事情烦我,” “夫人此言差矣,”静渊海笑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说完,他凑近墨幽青的耳朵,以极低的声音道:“你若不处理,我们即刻回房……” 这是个吃完兔头就要吃她的人,两害相权取其轻,墨幽青当机立断:“近段时间的人事纠纷,账册记录,全都拿过来我看。” 这一看就是一晚。 直到夜深还恋恋不舍,就等着将静渊海熬倒。 “回去歇了吧。”他催了好几次。 “不,”墨幽青摇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今日事今日毕。” 静渊海抓住了她翻册的手:“夫人,事情是永远也做不完的。” 墨幽青抽出自己的手:“我今天就要做完。” “好,”静渊海点点头,“夫人做夫人的,我做我的。” 他一手撩起她纱质的裙摆,灵活地探入亵裤之中,轻车熟路的找到了那条肉缝,深深一陷,便探入了一根手指。 这副被他日日疼爱的身躯已由冰冷变得娇软,即便没有交欢,甬道中也是温润潮湿,蠕动着地夹住他的手指。 “嗯……” 墨幽青忍不住嘤宁一声,握着账册的手指陡然攥紧,脸上浮起红晕朵朵。 在门口听班的花影和蓓诗一前一后地探进头来:“夫人,您怎么了?” 从他们的视角看去,两人只露出的上半身别无异状。夫人还在看账册,公子守在夫人的身边。 夫人似乎是坐久了上身无力,斜斜的靠在公子的肩膀上。看起来真是夫妻恩爱,举案齐眉,十分让人羡慕。 墨幽青微微喘息着:“无事。” 他竟然在这人来人往之地,公然地指奸自己? 蓓诗狐疑:“可是夫人,您脸色有些发红。” 她们听见公子开口道:“有我在,无事。” 二位侍女应了一声,又站回了原位。 静渊海并未因此收敛,反倒变本加厉,先是一指,后是二三指,指下速度越来越快,几乎要将她整个躯掏空。 另一只手也探入了墨幽青的上衣,隔着肚兜揉捏着奶尖,将日前才遭了一番血光之灾的果粒刺激得再度硬起,回味着被刺穿的痛感。 手指不比欲龙带来的饱胀疼痛感,灵活地在体内搅探之时,墨幽青也感到了麻酥酥的快感和痒意。 她不由自主地夹紧了双腿,将他一只手掌牢牢钉在腿缝间。 “好痒,别弄了……”她低声道,带了几分哀求,不知道是在求他不要继续,还是在求他再快一些。 因为他的时而暴虐时而温柔的调教,她变了,变得容易退步,容易求饶,容易起生理反应,她好像不再是自己了。 静渊海以只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道,“要么回去,要么我就在这里要你。” 静渊海一向是能说到做到的,此处人来人往,偶尔会有下人前来请示,他这般威胁她,她也只能生受了。 “回……回去吧。” “遵命,夫人。”静渊海将她打横抱起,抽出账册随意丢在一旁。 -- んáíτáηɡщō.cōм 梦与现实(h) 自此之后,墨幽青不但没有如愿以偿地饿死自己,反而因下人们换着花样地给她上各种各样的肉菜,她原本瘦骨嶙峋的身材,竟然被喂得渐渐丰腴了几分。 连她原本带着一点黑的肌肤底色,由于少见了日光,天天被养在温室,也被捂得白了些,显出了人间富贵花的状态。 日升月落。 时光一天天过去。 不多久的时间,静渊海竟然像长开了一般,越来越像年及弱冠的师兄,连声音也渐渐褪去了少年特有的清脆。 短短数月,常人不可能有如此之大的变化。只可能理解为静渊海当年为了达到抱月宗的报考条件,故意压低了修为和年纪。 这大约也是他为什么能够一剑破了她的防护罩,青灯剑意为何会使得那样的娴熟? 墨幽青彻底陷入了回忆与现实的迷茫之中,开始怀疑静渊海便是玉长离的再次转世。dōńɡńáńsんμ.cōм(dongnanshu.com) 也许是因师兄割舍不下她,所以又回到了这世界吗? 否则为何他对她,会有如此之强的执念和眷恋? 她心中有了疑惑,也不会藏着掖着,就这样开门见山地去问。 每当她问起之时,静渊海也不否认,只笑上一笑。 “大概便是如此。” 他也很少再称她师尊,有的时候叫她“墨儿”,有的时候唤她为“夫人”。 就好像两人曾经在修仙界中的历练,不过是一场迷梦罢了,如今的生活才是真正现实的生活。 然而夜半无人时,墨幽青醒过来,总是会隐隐觉得不妥和异常的空虚。 脸颊上一阵冰冷潮湿,抬手一抹,不知道何时流的泪。 这轻微的动作也惊醒了静渊海。 “墨儿怎么了?” 他好听的声音带着一种催眠般的力量。 “我不知道,”墨幽青茫然地道,“我心里好像空得很,好像原本有什么东西,它应该是在的……” 静渊海叹了一声气,侧身过来搂住她的腰:“夫人这是做噩梦了。” 他从她的额头一路吻到唇瓣,已经被他调教得如鱼得水的小舌自发地回应着他。 一手抬起她的一条腿,静渊海将自己的性器一寸寸缓缓埋入她的身体中。 饱满充实的感觉让墨幽青发出了低低的喘息。 静渊海问她:“还空吗?” “不空了……”注意力完全被下身的感觉所撷取,她觉得意识更加模糊,“好胀,好满……” 静渊海总是如此,当她半夜醒过来怀疑人生之时,便会再度用欲根将她填满。 “夫人,穴儿是通向心灵的道路,不填满它,你的心里自然是空荡荡的。” 她在半梦半醒之间搂住他,承受着静渊海的操弄,发出阵阵轻吟。任由他将精水一股股的灌入自己的身体中,并用性器将精水牢牢地堵住。 他刻意诱导着她:“夫人喜欢这充实的感觉吗?” 墨幽青无意识地回答:“好充实……好喜欢啊……” “要不要夫君每天都给你?” “嗯……要的……” 静渊海的声音又爱又怜:“好好含着夫君的东西,睡吧。” 微微鼓起的小腹传来难以言喻的胀满感,墨幽青终于又复睡去。 在静渊海的日日灌溉之下,墨幽青原本淡然的脸上染上了凡尘,眼中多了几分欲语还休的妩媚之色。 家中仆人见了,都私下议论,说是因为夫妻恩爱,才将夫人养得像娇花一般。 “娇花一般”——每每当墨幽青听见人们如此说的时候,心中总会一阵恍惚。 她总觉得,很久之前自己好像是浸泡在腥风血雨之中的。自己也好像并不是从一开始便是如此病弱的身躯,在梦中她也常常矫健的奔跑。 “梦与现实都是相反的,夫人,”静渊海夹起一块鲜嫩的凉拌鲫鱼,“夫君喂你,来。” 墨幽青听话地张开了嘴。 咀嚼之下,满嘴生香。 食欲色欲烟火之气,渐渐充满了她全身。 她渐渐的不梦到师兄了。 师兄并没有死,师兄不就在她的身边吗? 他是她的夫君静渊海,父母双亡的少年拜入修仙门派当了几年的外事弟子,精通道法长生的岐黄之术。 她是遭到父母遗弃的残废孤女,无意之中为静渊海所救,在别庄躺了十年,一直靠着他的上品灵石之气滋养着,不久前方才清醒过来,恢复了神智。 那些穿云破雾的岁月,天人之姿的少年郎,飞升神界的梦想…… 大概是残废的她昏睡在床上之时,身未动心已远,以身边之人为雏形,在大脑中为自己构建的梦境吧。 -- 山雨欲来 静渊海白日里出了门去为达官贵人看病诊脉,至夜未归。 日光一寸寸地暗了下来。 天空阴云密布,充满着一种山雨欲来的气息。 静渊海担心墨幽青行动不便,无论白天黑夜,墨幽青的房中常年点着烛火。 午后蓓诗见阳光正好,便忘了关窗。 一阵冷风从窗中灌进来,“呼——”的一声吹灭了所有火烛。 房中顿时黑灯瞎火,伸手不见五指。 墨幽青没有叫侍女们,她在房中摸索着,前进的轮椅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 不多时,她的手便摸到了那一连排的烛台。这些烛台都是静渊海从外高价购买,内置有打火石装备,只要手指在烛台底座按下去,灯芯便会“咔哒——”被点燃,使用之时只需要添加灯油即可。 她随手拿起其中的一只,循着记忆按了下去。 “啊!” 刺痛感传来,滴滴嗒嗒的声音响起,手指一片温热濡湿之感,仿佛是被什么锐物切割了一下。 灯亮了。 然而却不是明黄色跳动的火焰。 而是淡青色的冷光。 她的血液滴在那青灯烛台上,青灯烛台竟回光返照般的发出了剑意的幻影。 她的面庞倒映于一闪而逝的剑身上,在那一瞬间看到了自己惊愕的眼神。 这不是一枚普通的烛台,而是一把青灯剑。方才,她不小心被青灯剑的剑意所伤。 青灯在无剑意生发的状态下,与普通烛台模样颇有些类似,静渊海更是购置了与青灯长相别无二异的许多烛台,摆成一片。 一眼望去,难分你我。 由于长久不曾挪动位置,青灯身上已经生了灰。凹槽之处被一次次的替换蜡烛,遍布的白色烛泪意味着青灯剑无声的控诉。 墨幽青神情惘然,只觉恍若隔世。 直至此刻,她才确认过去的一切并非自己的梦境。若非今夜无意之中拿起青灯,她这一生,恐怕也就如此了吧。 不管她相信了哪个世界的真相,于她而言,另一个世界顷刻之间就会完全毁灭啊。 一轮血月高悬夜空,周遭乌云密布,一切都仿佛和她在百余年前出世之时别无二异。 然而时光苒苒,她却再也回不去。 一双手臂从身后环住她的腰,熟悉的少年气息满溢鼻间,“夫人,孤月独赏,你在想什么,可愿说出来与夫君分享一二?” “我在想你。” 这个回答让静渊海狠狠地收紧了双臂,低头埋在她的颈间,“夫人,你的心里有我……” 只听墨幽青接着道:“我在想,当年为什么不在看到你第一眼的时候,就杀了你。” 不应该将自己唯一的软肋——对师兄的执念暴露在他的面前,更不该让他有机会利用这软肋为所欲为。 这句话彻底凝固了两人之间的温柔情意。 静渊海幽幽地道:“师尊,你好狠的心。” 墨幽青冷笑道:“只可惜我有心无力。” 静渊海的唇离开她的脖项,手臂却仍虚虚地圈住她:“师尊为何恨我至斯?” “这段时日以来,你让我吃人间食物,过人间生活,与我做人间夫妻。归根结底,是想用人间烟火之气来侵染我,吞噬体内仅余的那点仙气。一旦我内心生出对人间的贪念,负荷沉沉如山,再也没有一丝一毫飞升的可能性了,是吗?” 静渊海放开了她,拉开一张椅子坐下,不紧不慢地掸去衣袖上的灰:“师尊,你都知道了?” 他完全不曾否认的态度让她寒气顿生。 “那么,师尊……”静渊海毫不遮掩眼中的渴慕,“既然你已经知道我想做什么了,为什么不将错就错,过完这也算是美好的一生呢?” 他再度欺身上前,手指温柔地抚摸着她平坦的小腹。 “给我生个孩子吧,墨儿。” 墨幽青并不厌恶他的触碰,但非常抵触他的意图,她蹙起了眉头。 “渊海,不要说这种可怕的话。” 被人间之气所侵染,再生个孩子,她的人生逐渐被套牢,步步滑下肉眼可见的深渊。 她是看起来有些呆,但她并不傻,直觉让她感知到这并非一条光明大道。 静渊海每日每夜都在她体内辛勤耕耘,锲而不舍地播撒种子。换作寻常女子恐怕很快就该儿女成群了,哪怕是子嗣稀薄的女修士,在这样密集而热烈的攻势之下也难保不珠胎暗结。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身为至阴至寒的太阴玄兔,因为特殊的妖身体质而使所有种子石沉大海。 但以静渊海如此偏执的性格而言,若非要寻了什么纯阳之力来日日熏蒸她,在劫难逃也不过是早晚之事。 “我只是想要留下你,师尊。” “你只是想要囚禁我。” 静渊海点头微笑:“是的呢。” -- 全城搜寻 二人正在僵持之间。 忽见天空云开雾散,露出一轮血月,一艘形体庞大的飞船在血月之下投下阴影,左右十多条船桨一起摆动。 想来是因为那飞船穿云破雾之时,船桨鼓荡起的风力较大,吹散了遮月乌云的缘故。 不远处隐隐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叫声。 “看啊,是天神下凡了吗?” “我以前听家中老人讲过一个故事,有一只黑兔趁着血月之夜下凡,走失多年……” “莫不是天人来抓小兔儿回去了?” 曾经与修仙界稍有往来的人都知道,那飞船之上并非天神,而是致力于修炼的修士。 飞船遥遥地停在城镇的上空,随即便有声音从传音螺当中发出。 “敬告各位修士,我抱月宗师叔祖墨幽青自上次历劫后失踪已有半年,同时失踪者还有首徒静渊海。” “伏龙渊遗迹被毁,我宗门寻根究底,一路追踪至此。今夜雷电隐隐,天劫又将再至。为助师叔祖成功飞升,凡有此二人讯息者,抱月宗必重金酬谢。” 静渊海摧毁伏龙渊遗迹是为了抹去墨幽青过往的记忆。但也正是由于他摧毁了一个着名的修士旅游景点,反倒引起了抱月宗的注意。 正可谓百密一疏,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墨幽青和静渊海面面相觑,二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不多时,宝朴子的声音又道:“即将进行全城灵力搜寻,打搅大家清静了,万分抱歉。” 十方宝镜忽然从飞船中浮出,如一束束聚光灯一般,将整个城镇照得透亮。五横五纵,开始自各个方向进行扫射,纵横交错,连一只蚂蚁也不会落下,绝无遗漏之处。 “你放我走,”墨幽青忽的开口,“我不怪罪于你。” 静渊海微微一笑:“不可能。” 他将墨幽青一抱,足尖在地上轻点,剑随身动,已经远远的跃了出去,御剑飞在了半空中。 他们曾经的婚房,充满人间烟火的府邸,就这样被抛在身下,越来越小,越来越远。 白雪皑皑,铺满大地。直到此时,墨幽青方才惊觉夏日已过,寒冬早至。 整个云浮界都已经霜寒雪冻,唯有那一方府邸小世界,一直被静渊海用灵力维持着四季如春鲜花永盛的假象。 十方宝镜察觉灵力波动,“唰唰——”数声,尽数调转了方向,对准了静渊海直射而去。 “掌门!”飞船上的弟子高呼,“是静渊海!” “果然跟这孽徒脱不开干系!”宝朴子怒道,“追上去!” 静渊海的脚程出乎意料的快,才几个起落之间,已经将抱月宗的飞船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墨幽青听见抱月宗的呼喊声越来越远,她担心自己会被静渊海找个不为人知的角落再度囚禁起来,两只小手不禁紧紧攥住了静渊海前襟的衣服。 “师尊莫急,”静渊海柔声安慰道,“一切很快就将结束了。” 抱月宗万万不会想到。 墨幽青也万万没有想到。 静渊海竟然一路将她抱来了清静峰,当初天劫失败之时,二人歇脚的那个山洞中。 “抱月宗一阵天翻地覆的好找,也不会知道师尊就在他们眼皮下面吧。” 静渊海顺着墨幽青被风吹乱的头发。 “师尊,此事一了,就跟我回人间,好好过日子吧。” 世间女子,若得此良婿,哪怕他是个变态,也会被视为是一个温柔的、俊美的、能力超群的、一心一意的好夫君。 但在墨幽青看来,即便有了这番前提条件,他也还是一个变态。 “你若是认为将我囚禁起来。先凌虐蹂躏一番,又略略施些颜色抱以温情。三番五次下来,便能够让我彻彻底底对你又爱又恨,再也割舍不开。那你…… “便错了。” “我虽化身为太阴玄兔,具有兔子的某些外形特征。但我并非禽兽,也非人类,而是妖魔之气的凝集之物。” 她的声音并不高,却如冰雹落于他的心上:“我这一生,永远也不可能被驯化。” 虽然不知道中途到底出了什么差错,墨幽青分明已经入了迷雾之局,却又突然回身折返,徒留给她自己一片清醒的痛苦。但普天之下,也无人能耐他静渊海何。 就算是抱月宗众人,在他眼中也与蝼蚁无异。不过是因为要来墨幽青的身边,他才屈尊纡贵的与他们虚以委蛇一番罢了。 “师尊,”少年的脸上仍是笑着的,但那笑意却并未到达眼底,“没有希望,又怎能体会希望毁灭带来的痛苦?” 他慢慢的道:“今夜,我便让你体会一番希望毁灭的痛苦。” 他站起身来,单手负剑,在洞口下了禁制。 “师尊等我,我很快便会回来。” 他回过头来,望着墨幽青失神的眼,粲然一笑,随手在禁制上抹开了一面水镜,而后翩然离去。 不论墨幽青愿意与否,那面水镜上都同步显现着静渊海的现状。 他现身于飞船的前头,一招青灯剑意中的“暴雨流星”,剑意化作无数流星,击打在高速前进的飞船上,顿时火花四溅,飞船被击出了无数个窟窿。 更有许多船桨被打得断作两截,左右失衡,飞船顿时剧烈的动荡起来。 船舱中的众人都被逼得跳了出来,弃船逃生。 -- 是师兄吗 墨幽青暗自心惊肉跳。 静渊海使出的剑意能有这般威力,巅峰时期的她也不过如此了。 其技艺之娴熟,动作之流畅,简直宛如师兄本尊亲临。 这样的人,苦心孤诣拜入自己的门下,所求到底为何? 她若一早便知静渊海如此厉害,又怎敢妄自托大做他的师尊? 抱月宗众人从船中跳出之后,将静渊海团团包围起来。其中精干得力的弟子,手持各方宝镜,高高悬在静渊海的上方,强光直直射着他的眼睛。 静渊海闭上眼睛,双手举剑:“煌煌天雷!” “噼啪——”一声轻响,一道白光自他的剑尖乍现,反扑宝镜而去。 只闻“喀喀——”数声,十方宝镜先后碎裂,空中飘荡着无数细碎的银光。 宝朴子大怒:“逆徒,你竟敢以下犯上!” 静渊海微笑不语。 他以下犯上的事情可不止这么一点儿。 师尊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里里外外,早都被他犯了个遍了。 如果不是他们突然跑出来搅局,他还是很有信心能够让师尊服服帖帖地继续接受他的侵犯。 想到师尊还在那山洞中等着他,静渊海顿时失了跟他们继续缠斗的兴趣。 他双手两指交叉捏了一个诀。 “禁锢之笼。” 一座金光闪闪的巨笼霎时间从天而降。 哪怕是时隔了一百年,这座圈禁玉长离到死的笼子,墨幽青也绝不会忘记。 她的瞳孔微微的收缩着。 不可能啊。 为什么会这样? 禁锢之笼为师兄所亲手打造,如何进行召唤,连她自己也亦是不懂。 静渊海满意地看着抱月宗众人在禁锢之笼中叫骂连天,但只要伸出手企图去触碰笼子,那笼子自带的雷击过电技能便打得他们怀疑人生。 他转过头来,正好与水镜那端的墨幽青面面相对。 水镜陡然一黑,所有景象均消失不见。 不多时。 墨幽青便见静渊海回来了,一缕缕鲜血缠绕着他的剑身,缓缓滴于地上。 她心中一紧:“你杀了他们?” 她好歹享受了抱月宗百年供奉,哪怕当年是外聘师叔祖,现在也成了真亲师叔祖。 “怎么会?他们也是我的同门,我多多少少会手下留情。” 静渊海撕下外袍的一角,慢慢地擦拭着自己的剑,又踢了踢脚下刚在山林中打的一只野兔。 那兔子不知道自己为何突遭飞来横祸,颈上中了一剑,当真是死不瞑目。 “……又哪比得上师尊对自己的师兄下手。” 静渊海这番话戳到了墨幽青的痛处,她气得胸口又疼了起来:“日后师兄会听我解释。” “呵……”静渊海冷笑起来,“师尊还想着飞升呢?” 墨幽青没办法对他硬来,只能真诚的恳求他:“渊海,求你放了我。” 静渊海还看着她:“师尊,你想去哪儿?” 她顾不得他的嘲笑:“我只想飞升,师兄还在等我。” “有我在这里,神界无人等你。” 他“哗——”的一声将自己的剑插进土中,双手扶住墨幽青的肩膀,语气又复柔和。 “你告诉我,为什么你总是不愿意接受我?” 静渊海一向看似温柔,实则专制地强迫她接受他的一切,却还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开诚布公的与她交谈。 墨幽青觉得这已经是一个难得的进步。 “因为我的心中并没有放下另一段感情,师兄还在神界等我。在没有断绝另一份感情,心中还有那个人之前,我是不可能投入到第二段感情之中的。” “哦?”静渊海挑眉,“那师尊的意思是说,只要与上一段感情彻底断绝了,心中对那个人彻底绝望了。就会开始考虑接受我了,是吗?” 墨幽青沉吟半晌:“那也……” 不一定吧。 除非他不是这么偏执变态,背后捅刀的话。 “那也可以?”静渊海自动脑补了她剩下的话。 “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诉你。那个人根本就不记得你。” 若是师兄当真还记得自己,还挂念着自己,为何这百年之内,都没有降下一丝神迹? 墨幽青觉得心中有着不祥的预兆。 “你……知道些什么?” “师尊,你又知道些什么?”少年眼中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他的嘴角含着一丝恶作剧似的微笑。 “你以为你什么都知道?” “那我倒是跟你说个你不知道的。” “我总是同你讲,我既是你的徒儿,也是你的师兄。你愿意把我当成师兄的替身,我便是师兄。可惜啊,你总是不相信。” 他半跪下来,细细地抚摸着墨幽青的脸,如同摩挲着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 “我从来没有骗过你,你为什么……”他叹气的声音听起来格外伤感,“总是不相信呢?” -- 残酷真相 静渊海缓缓地站起身来。 “飞升那日,玉长离迟迟无法起身,本应身死神灭,后来怎么又回归神界了呢?” 墨幽青也不知道为什么,自然无法回答他,于是他便自问自答。 “因为他的爱欲,被彻底地剥除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墨幽青如遭雷击。 “你、你说什么?” “太重了……”静渊海轻声喟叹道,“他对你的爱欲太重了,只有剥除了爱欲,他才能够飞升。” “你是魔气聚集而成的妖,我是转世神君爱欲汇合而成的妖,我们二人才是真正的同类。自玉长离飞升之后,短短数年之间,爱欲便汇集成人形,又过百年修得妖丹,我便寻机拜入抱月宗门下。”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静渊海无限柔情地看着她,“我便是师兄。” 墨幽青觉得鼻子有些发酸,她强自镇定道:“你不用编故事骗我,这段时间以来你一直在骗我。” 什么外门弟子,什么残废孤女,什么十年等待,静渊海这张嘴,什么鬼话都说得出来。 看着墨幽青仍然古水无澜的眼,静渊海终于少见的愤怒了起来,俯身双手端起她的脸。 “你好好的看清楚,我若不是你的师兄,为何会长到这般的相像!” 墨幽青的齿间溢出一声笑:“长相么……自然是可以投其所好。” 玉长离在云浮大陆少年成名,其美貌和他的能力一样威名远扬,就算人物画卷不得其精髓,也仍然能从中窥见绝色轮廓。 妖物模拟其形,并非大难度。 “师妹,你当真不一样了。记忆中你只会在我的膝下缠磨夺我目光。” 静渊海感慨万千:“而今你说话的模样,当真是十分的老成持重,像是一个真正的……师尊。” 听到静渊海接下来的话,墨幽青很快便笑不出来,“我为你精心准备的牢笼,后来却成为了我的葬身之所……” “我还记得第一次破你身子的时候……哦,不对,是你拿我破你身子的时候。” 即便身边没有第二个人,静渊海仍凑近她耳旁压低了声音,似乎是不愿被天地间其他灵物听去了曾经的糗事。 “你第一次采补师兄,失败了啊……师兄曾经日日敲木鱼的棒槌,离开人世了之后,你就再未用过了吧。” 静渊海所说之事,皆是除了她与玉长离之外,绝无第三个人知道的隐秘。 玉长离自然是不会说的,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便了却凡尘了。 这些都是墨幽青毕生大痛之事,她根本不忍回想,又怎会说与他人知道? 说起来墨幽青才第一次留意,静渊海提到玉长离之时,一直都称为“师兄”,而非“师伯”,从某种意义上说,这莫非是一种……自称? 静渊海徒手破开墨幽青的虚鼎,她根本无力阻止他的掠夺,只能眼睁睁的看他如入无人之境,信手探出了刻着“澄净”二字的棒槌。 “可惜了,师妹……”静渊海将那儿臂粗细的棒槌压在墨幽青的胸膛上缓缓碾压,听着破碎的呻吟发出,而后一路向下,研磨着鼓起的花核。 “师兄日日经手的法器,你难道……不曾思念吗?” 这世上怎会有人真的心甘情愿地做他人的替身,无休无止地忍耐着她的冷待? 除非他本来就是那个人的替身。 墨幽青的脑海中“轰隆隆——”的一片响,仿佛有万马奔腾,反复踩踏。 仿佛为了坚定道心一般,她蓦的吼出声来。 “只有完整的师兄才是师兄,你不是师兄!” 今日二人已彻底撕破了脸面,连那仅有一丝温存的假象也不复存在。 墨幽青又再次在静渊海的脸上看到了那样狠戾的神色,和她迎接第二次天雷那天一样。 她从来都是不了解这个徒弟的。但从那与平日判若两人的神色看来,这恐怕才是真正的他。 集爱欲之大成,偏执,阴鹜,占有,变态。在玉长离温柔清冷的外表之下,所潜藏的不为人知的庞大冰山。 “完整的师兄……”他咯咯冷笑起来,“你知道师兄的完全体是何种模样吗?” “完全体”?墨幽青愣了一愣,难道玉长离是什么“非完全体”吗? “别说你想象不到,连我也无法窥其全貌。你心心念念的师兄,为何会那般清冷纯善不染凡尘,甚至为天下苍生牺牲自己也毫不犹豫?乃是因为他被压过修为下界,身上只有神性的体现,而关于人性的爱欲贪欲则被潜藏为暗面。” “但我唯一能够知道的是……”静渊海的笑容之中带着刮骨疗伤般的快意。 “如果没有我的存在,师兄的完全体甚至根本无法感知到你的存在。” 伴随着锥心刺骨的话语,他手持玉长离使用多年的棒槌,深深地捅穿了她。 -- んáíτáηɡщō.cōм 前后双入(h,虐 “啊啊啊啊!” 静渊海一只手操纵棒槌在她的穴里抽插着。 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 “别叫了,我的师妹,我的师尊……”静渊海柔声道。 “在这孤寂无人的山中,你想叫给谁听呢?” 他的声音柔情万种,眼神却残酷无比,毫不留情的用玉长离曾经的法器奸着她。 “是给我脚边这只已经死去的兔儿,还是没有灵智的万物呢? ” 墨幽青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下身却因为日日夜夜的欢爱调教,被静渊海手中死物捣出了春水。 她猛的张口。 死死的咬住了静渊海的虎口。 她用尽了全身力气,一直咬得齿下沁出了血痕,血腥味弥漫了口腔。 静渊海痴痴的看着她:“好,就是这样,有恨才有爱,你现在终于开始恨我了。”Ⓓōńɡńáńsんμ.cōм(dongnanshu.com) 时间久了,她的牙齿酸了。 静渊海双指一捏她的脸颊,挪开了自己的手。另一手将棒槌深深的送入了墨幽青的体内,直至没顶。 墨幽青看他在解自己的腰带,顾不得去拔双腿间深深埋着的棒槌,下意识的以两手撑地,艰难的往后退着。 他要干什么? 她颤声道:“你别过来……” 静渊海俯身掰开她的大腿,勾绕着腿间淫液,一点点向后方抹去。 “师兄破了你的前穴,”他仿佛说的再自然不过的话,做着再自然不过的事,“让徒儿来破你的后穴吧。” “不行,”墨幽青摇着头,“谷道不行……” 疯狂的占有欲自他的眼睛中聚集。 “你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都是我的。你身上的每一个洞穴,都只有我能入。” 她双手握住静渊海活动不停的手腕。 “别这样,渊海,你别这样……”墨幽青语气之中带了三分哀求。 “假使你真的爱我,想要跟我长久的在一起,我们一起去神界,你与师兄重新合体好吗?” “师尊,你还不明白吗?”静渊海为她的执迷不悟而叹息。 “你与我一样,都是被他抛弃在这世上,本不应该存在的部分啊!” 墨幽青的心脏在一瞬间几乎停止了跳动。 静渊海残酷的话语却不会因此而终止。 “师兄会为了回归神界而抛弃爱欲,师兄的完全体甚至根本不知你为何人。” 他的手指悍然地在她的后穴中扩张着,欲龙粗硕的头部挤进那原本窄小到只能容一指的入口。 瞬间撕裂了花蕊,血丝迸出。 墨幽青仰起头,发出惨叫来。不只是因为下身疼痛,更是因为静渊海无休止揭露的刺裸裸真相。 “若是师兄还记得你、还爱着你、想要庇护你,如今你正在被我如此悲惨地欺负着,洞察世情的神明为何视而不见?” 仿佛为了证明他所说的是正确的一般,他的欲龙深深钻进后穴中,结实有力的小腹牢牢抵住棒槌。 每一次顶撞之间,都会将两根粗硕的棒状物一起顶入她的身体中。 就好像他身体中长出了两条孽根一起折磨她一般。 每次都同进同出,仅仅隔着一层脆弱的薄肉,攻击着她风雨飘零的身体和神智。 “神界无人等你,这世上……唯有我是爱你的。” “唯有我,是全心全意,因为爱你而存在的。” 点点泪水自墨幽青的眼角滑落。 “不要……不要啊……” 不要再捣了,不要再说了。 她的手指深深地掐进静渊海的肩膀,在他不断起伏的肩部之上,她看见血月遥不可及的悬挂在空中。 师兄在天上,而她躺在地下,被迫大大地张开了腿,挂在男子的腰间,小巧的脚趾因为男子在腿心间的顶撞而一直翘起。 前穴塞着儿臂粗的棒槌,已经吞吐得那棒槌周身淫光莹莹。 后穴塞着一根同样粗硕的肉龙,贪婪地穿刺着无人造访的后穴。 她的口中发出咿咿呀呀的呻吟,被身上男子不间断地、极其凄美地插弄着。 “渊海……别这样……我受不了……” 被静渊海一次又一次用尽全力地顶着,每每感到要魂飞天外之时,剧烈的刺激又迫使她的神智被拉回身躯。 汗水从静渊海精壮的身躯上滴落,他紧窄的臀部在她的腿间不断起伏。 以臂为笼,他困住了她。 以腿为笼,她也困住了他。 他们如同两只交缠搏斗的困兽,将彼此束缚在这云浮界中。 “我们放过彼此吧……”墨幽青喃喃,“好不好?” 重点是他把她放过。 “不行啊。”静渊海摇摇头,笑容之中竟有几分悲怆。 “我是你的徒儿,也是你最爱的师兄。我的使命……就是要将你牢牢禁锢在云浮大陆一生一世。” 将墨幽青囚禁在云浮,与墨幽青在此相守一生是玉长离最大的执念。 他因玉长离的爱欲执念而生,这是他所存在的意义,也是他的使命。 “我是转世神君魂魄的一部分,你知道吗?随着时间的进展,我会和本体长得越来越像,直至后来如同镜像一般难分彼此。” “除了面容身材以外,本体的神力,技艺……也会等同复刻于我身上,展现纯阳体质也是早晚之事。” 他一边拼命捣弄着他,一边同频用力按着墨幽青的小腹,挤压着体内的棒槌和欲龙,按得她尿意连连,尖叫不停。 “啊啊啊!不要入了……不要按了!”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你这妖魔之体的天阴炉鼎,早晚也会被神之力所熨蒸。我喷洒在你体内的阳精,最终还是会生根发芽。” 他勾勒出令她恐惧的画面:“不久之后的将来,你会为我生下后代,我们一起养育后代,子孙满堂,儿女绕膝,过完这幸福的一生。” “我走完了作为凡人的一生……那你呢?” “待你终老后,我会散去妖身和内丹,消散于天地之间。是时连模糊的一点残念也不会留下,他也再不会将你想起。” 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在他的眼睑边缘投下一片哀伤的阴影。 “即便是想起,是时你已成一捧黄土,碧落黄泉难觅踪影,也不会再因你动摇神君道心。” 多么残酷的一生。 他却说:“墨儿,这是最好的安排。” 墨幽青的眼睛大大地睁着,倒映着静渊海绝美而狠戾的脸庞,起伏不休的身躯。 眼泪似乎流干了,只余了泪痕挂在脸上。 她不知道自己被入弄了多久,连惨叫的声音都低哑了:“渊海,后面……拔出来。” “夫人还想离开吗?” “不离开了……”墨幽青似乎是绝望了,眼睛中终于没有了光,只见一片灰败与黯淡。 “别折磨我……我当你妻子,与你生儿育女,同你终老……” 她全然没了锐气,低声下气哀求:“拔出来,好不好?” 静渊海看着她,原本终于达成所愿,心中应当感觉到欢欣,但见到她这副模样,却如万针刺心,难受无比。 他微微一叹。 从后穴中撤出了欲龙。 前穴中的棒槌没有了他小腹的抵弄,难敌春水绵滑,在她颤颤的腿心中也被挤了出来,沉闷的一声“咚——”掉在地上。 已经被绷成两个肉洞的小嘴可怜兮兮的翕张着,控诉着。 静渊海并没有让她空虚太久,龙头在她的前穴略一徘徊,再次入了进去。 仿佛为了排解心中那突如其来的痛楚,他猛地俯身吻住了她的唇,一边耸动着身躯一边搅弄着她的小舌。 等到两人都气息不稳之时,他方才挪开唇来,舔着她流出的银丝。 “墨儿,你乖乖的,我就不会再欺负你……” 他吻得她身子软软地,像抽了脊骨的鱼一样瘫在他的臂里,“我会好好地疼你一辈子。” 一辈子? 墨幽青自嘲地笑了笑,一辈子的人间相守,这大概是师兄给予她最大的仁慈了吧。 她的笑容刺眼无比。 静渊海的心中又是一紧。 他想要看到她全心全意依恋着自己,为人间烟火所迷醉的笑容,却不是眼前万念俱灰,行将就木的笑容。 在静渊海将喷薄而出的阳精灌入她的宫中时,墨幽青感受到滚烫的液体,神色终于有了些微的变化。 他们身处的这个洞穴外满是白雪冰锥,洞内却热流汹涌。她此前一直只顾着哭喊惨叫,未曾留意在静渊海身边,被剥的赤条精光的她也没有感受到半分寒冷。 静渊海说得没错,不止模样技能,连他的体质也会渐渐趋同于本体,表现出类似的纯阳之力。 墨幽青下意识地想要向往后躲,他却铁臂如牢,下身的欲龙更加强悍地向前耸进,钉住她的身躯,迫使她接受他给予的全部。 直到阳精一滴不漏地灌入她的深处,静渊海方才餍足地缓缓抽身而出。 良久,墨幽青终于出了声音。 “渊海,我有些饿……” 静渊海的手掌抚摸着她鼓起的小腹,“下面没吃饱吗?” “饱了,”但一码归一码,“肚子很饿……” 她一天一夜没吃任何东西了。 一点火焰自静渊海的掌中升起,“那就烤这只兔儿来吃吧。” “等等,”墨幽青拉住他的手,“用柴吧,滋味好些。” 静渊海侧起翻身看着她,眼中的狂躁暴戾已经完全为温柔所覆盖:“夫人要吃自己的同类?” 墨幽青摇摇头:“我既然成人了,还要与你生儿育女,万物于我皆平等为肉,吃几只野兔并无不妥。” 静渊海因她终于顺服而会心微笑,抱月宗也好,残酷的真相也好,这些都不过是他们相守之路上的小小插曲。 而这以天为被以地为席的疯狂交合,也不过是一次调剂平淡生活中的爱之旅游。 在回到人间之前,她这点小小的愿望,他又有什么理由不满足呢? 雷雨将至,空气里水汽弥漫,难得找到几根干柴。 静渊海心情甚佳,湿柴入他手中,被蒸腾起丝丝水汽,便如同墨幽青那石沉大海的天阴体质一般。 然而墨幽青那绝望的笑容却总不时在他的眼前一闪而逝。 他停住了脚步,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 但是之前他太高兴了,忽略了那隐隐的不安。 心中烦躁愈盛,他立刻折身回返。 远远地便见墨幽青已经爬到了洞穴边缘,伏面朝地,一动不动。 手中柴火簌簌落地。 他大步向前,翻起墨幽青的身躯,只见她一手持着一根尖锐的冰锥,捅穿了自己的胸膛。血从心口流出,在身下淌了一地。 一手还僵硬地向前伸去,似乎是想要祈求神明的垂怜。 她的眼睛还不甘不愿地睁着,口鼻中却已没了气息。 -- 死不瞑目 墨幽青竟然自杀了。 静渊海怔怔看着她许久。 寒风从他的耳边刮过,夹杂着让人疼痛的雪粒。 他的手指捏着她的手腕,企图感受到一二分搏跳动的力量。 触手之处一阵冰冷,原本微凉的身躯已经彻底没了温度。 他多么希望墨幽青只是睡着了,但她看起来显然是死不瞑目。 “不是的,不是的……” 他手足无措地轻轻摇晃着墨幽青僵硬的身躯。 他只是想让她彻底斩断过去妄念啊。 “我并不是想要让你死……” 哪怕静渊海将墨幽青搂得再紧,将脸紧紧贴在她冰冷的面颊之上,纯阳之力也无法再传达半分到她的身上。 无数回忆从他的脑海中掠过,幼时在般若寺一起相伴成长,少年时的短暂别离,青年时传业授艺,天劫时的浑浑噩噩。 当爱欲凝聚化形,他从那无尽混沌之中再度恢复过来意识之时。她已经成为了万众瞩目的抱月宗师叔祖,站在云浮修仙界之巅,发出耀眼的光芒。 他修炼出妖丹之后,带着爱的记忆和本体使命而来,执着于与她相守,却事与愿违地将她囚禁致死。 他为她一手打造人间迷梦之时,又何尝不是在为自己造梦? 他手指抚入她满是冰霜的头发中,低头去吻她青紫色的嘴唇:“师妹,师尊啊,不要……” 不要死,不要离开我。 如果早知残酷的真相会让她寻死,他会一直保守这个秘密,直到她此世生命的终点。 然而看着如此执迷不悟的她,他终究没能忍住,将她心中一直以来的憧憬和梦想打得粉碎。他以为一切都还能回到自己掌控的原点。 却不知道真相一旦揭开,谁都再也回不去了。 他用尽了毕生柔情,墨幽青却终究再没有半分回应。 玉长离爱欲化身的他,一直都是那样笃定而胸有成竹的他,眼中第一次涌出泪水。 泪水滴落到墨幽青的脸上,瞬间凝集成两颗冰珠,让她看起来仿佛传说中泪泣成明珠的鲛人。 静渊海又吻了吻她冰凉的脸颊。 “徒儿救你。” 语气平静地像无波的湖。 “救不了你,我陪你死。” 他只手握紧胸口,一颗金光闪灿的圆珠逐渐在心口成形,一路从胸口上浮到喉咙。 他含住自己的妖丹。 吻住了墨幽青的嘴唇。 舌头顶开她紧闭的嘴唇,将妖丹渡给她,那妖丹在墨幽青的口中下不去,一次次重新回到他自己的体中。 刺目的金光变成两人口唇相接之处发出,绝望的心中怀揣着一丝幻想,他一次次地将妖丹推到她的口中,泪水不断流到她的脸上,她却浑然不觉。 不知过了多久,静渊海终于彻底绝望了。 他禁锢着墨幽青,墨幽青也禁锢着他。 她一日不死,他便会一日在这云浮大陆守着她。 今日此时,他身为爱欲化身的使命终于要了结了吧。 他要散去内丹和妖身,归散天地之间。 从此世上再无墨幽青,也再无静渊海。 待他准备召回内丹时,内丹仿佛“咕咚——”一下,沉入了深不见底的黑洞之中,再也无法被他感应到。 墨幽青朦胧之间恍若听到了静渊海的哭声,她从未见他哭得如此伤心。 泪滴在自己的脸上,很冰。 他是真心爱自己的,这点让她略有些欣慰。 只是爱的方式不太对。 已经被寒雪的冻僵了的脑子回想起了一点之前发生的事情。 在静渊海离开之后,她想起师兄不要自己了,一度气得想要寻死,但一时之间想不到什么好的自尽方法。 于是又嚎了一阵。 她好不容易才将静渊海支开,清净峰是抱月宗的地盘,也许附近山头会有巡视的弟子。 假使能够去洞穴外获得他们的救助,兴许改日还能有重登大道的机会。 墨幽青站了起来。 一瞬间的愣神之后,她又跪在了地上,半天回不过神来。 静渊海不知道的是、墨幽青自己也才刚知道的是,由于静渊海的体质日趋纯阳之体,日日灌溉的阳精无意之中滋补了废用的她,误打误撞地通了她的双腿经气。 静渊海随时会回来,墨幽青顾不得悲伤了,连忙向外冲去。 走过那只尸体已经冻得邦硬的灰黑野兔身边时,她叹息了一声。 “今生你运气不好撞上他,来世躲得远远的吧。” 半年未用的腿脚还在打颤,走得快了,发软的脚不意被地上的洼地一绊,她整个人便扑了出去。 洞穴的边缘垂挂着无数冰锥。当冰水顺着冰锥下滴之时,又在地面上形成了无数尖角朝上的冰锥。 静渊海料想有这些阻碍在,墨幽青也爬不出来,故而也未进行去除。 墨幽青伏地倒下来之时,一根冰锥恰好将她穿胸而过。 “好痛!”墨幽青瞳孔陡然放大。 她伸出一只手企图去拔那冰锥,但血液一流出,便和冰锥冻作一处,牢牢的将她粘在了地上。 她拼着最后一丝力气,艰难地抬起头来。 深蓝色的天幕如广褒无垠的大海,悬着一轮大得惊人的血月,仿佛触手可及,却又远在万里,比生死更远。 百年抱月,不过自欺欺人。 他在天上,是她触不到的月亮。 墨幽青竭尽全力地向前伸出手去,漏过指缝间的却不过是虚空的夜风。这让她看起来好像捞水中月的猴子,好不可笑。 原来许下无法实现的诺言,追逐镜花水月般的幻影,才是人之常情。 一滴眼泪挂在眼角,尚未滴落,就已冻结成冰。 -- 天劫NO3 墨幽青已经被冻得僵了,觉得今天就是自己的大限之日了。 没有想到未曾死在静渊海的手上,却因没有看清脚下的路,死在了自己的手上。 直到一颗温暖的珠状物被渡进了自己的口内,反复数次,熨烫了她僵硬的身躯,也让她的神智缓缓的醒了过来。 这是什么? 为什么感觉整个人都好像活了过来? 这股力量很熟悉,很像当年从师兄体内吸取的那股神力。 从形状上……好像是内丹? 她下意识地喉头一哽,将整颗内丹都吞了进去。 墨幽青睁开了眼睛。 内丹的纯阳之力一与天阴之体结合,立刻如沉入黑洞一般,化作了全身暖流,将全身冰雪都融化,蒸腾起无数水汽。 静渊海惊愕又欣喜:“师尊,你醒了。” 墨幽青微一颔首:“托你的福。” 真诚之语,静渊海听来却觉讽刺。 她站起身来,两手掌心如黑洞的中心漩涡,吸引着四面八方的魔气汹涌而来。 黑色的魔气将她整个人包裹其中,让她的脸庞在魔气中都显得模糊不清。 随着魔气不断灌入,修为不断恢复,从昨夜开始便酝酿的天劫,终于找到了此番大戏的正主,团团乌云凝聚在墨幽青的正上空。 “师尊。”静渊海脆弱的目光看向她,询问之间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与失落,就像一个即将被亲人抛弃的孩子。 “你要离开我吗?” 墨幽青冷冷的看着他,并不开口。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何须多此一问? “师尊……”静渊海的声音又弱了几分,他急急地道,“能不能把妖丹还给我?” 墨幽青看着小徒弟那伤情欲绝的神色,心中有一瞬间的动摇。 但若把妖丹还给他,自己顷刻之间便会再度沦为他的禁脔。 他行事如此缜密毒辣,她恐怕永无翻身之力,谈何飞升神界追求天道。 他是神君爱欲聚集成人的妖,没了妖丹之后失了妖力,但还有妖身。 就如一个普通的凡人,只要潜心修炼,假以时日还能再聚妖丹,重回大道。 至于他之前跟她说的那番话语,必然也是为了动摇她的道心,虽然说得很真,但她也不会尽信。 墨幽青在经过了深思熟虑之后,斩金截铁的告诉他。 “不能。” “师尊,你占我妖丹,等于杀我。” 墨幽青淡淡地问:“没有妖丹你会死吗?” 静渊海苦笑:“倒是不会死,但……” 若是妖丹被毁,妖身消散于天地间也就罢了。 但如今妖丹被她整颗夺为己用,妖身无力抵挡来自于魂魄本能的召唤,若再遇天劫,便会回到本体,重新合为一体。 如此一来,本体想要彻底抛弃爱念的计划便会以失败告终。 这恐非那位神君的本意。 “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我取你妖丹,不过是……” 墨幽青的口中吐出绝然之语:“你欠我的。” 是他害得她在上次天劫中修为尽失,下肢经脉尽断。 如今她不过是取回了自己的东西,纵然如此,在天雷淬体中恐怕也要遭大罪。 她没有第一时间亲手取他性命,已经是留了几分师徒薄面和夫妻情谊了。 若换了百年前的她,又何尝会有半分心软? 在铺天盖地的天雷中,墨幽青一遍一又一遍的被淬体,尘世的浊气余毒不停的被剥离,带来了洗筋伐髓般的痛苦。 经脉断裂,鲜血渗出,她却死死的咬住牙关。 然而孽债沉重,负荷难行,眼见那道金光近在咫尺,却始终无法触及。 静渊海凄然:“师尊,你一定要如此吗?” “没有时间了,我一定要飞升……” 话音未落,墨幽青胸口剧痛,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她再也等不了了,再也不可能等下一个百年。 今天若不能飞升,她要么会死在这大道无情的天劫中,要么死于旧伤余毒反噬。 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哪怕是静渊海圈养着她,囚禁着她,也不过是将她死亡的这一天分解成无数个碎片罢了。 这一百多年来,她的双足踏遍了云浮界的每一个角落。看似庞大的世界,已经成为了囚禁她的牢笼。 这一生难得来世上走一遭,不可被囚禁于方寸之间。 即便是没有师兄,她也要去亲眼去看师兄来的那个世界。 师兄不要她了,她也要听他亲口说。 静渊海扑上来抱住了她。 他不想活命了? 墨幽青大怒欲推开他:“你在做什么?凡人之躯如何能受这惶惶天雷?” “我终究是留不下你……”他靠在她的耳畔,微不可查地道:“只能成全你,望你得偿所愿……” 他不想再眼睁睁地看着她死一次了,无论是绝然的自裁而死,还是在囚笼中慢慢丧失活力而死。 身子忽然一轻,竟是静渊海用力将她一抬,送她入了那飞升金光之中。 一丝泪痕滑过静渊海的脸颊,他自嘲似的笑了,口中之语仿佛预言:“师尊,你这番努力……怕是会弄巧成拙啊!” 话音落下,眼前的情景让墨幽青蓦然睁大了双眼。 她见静渊海的身躯消弥于那金光之中,化作一道刺目的金色箭意,破开她头顶的雷云,直冲虚无的天际。 这样的情景,她实在是太熟悉了。 就如同师兄在百年前离开人世的那般,转世神君舍身拯救苍生,又复回归神界。 静渊海说的都是真的,他当真是师兄爱欲的一部分…… 那金色的箭矢仿佛受到了什么莫名力量的召唤一样,穿云破雾去得极快。 即便墨幽青的身躯已在随神光飞升,却仍然追不上,反倒越来越遥远。 直到她脆弱的身躯再也不堪其痛,昏厥在了飞升的神光中。 -- んáíτáηɡщō.cōм 神魂受重创 一月未到,一道金光从下界直冲神界,消弥于东方神殿,神殿周围重重禁制簌簌而动。 这巨大的动静惊起了四方神帝,四帝匆匆赶往东方神殿,只见青帝周身神光环绕,显然是已经神魂归位。 四帝咋舌:“果然不愧是办事高效率的青帝……” “本想拖他百日,结果这才不到一月,剩下二个月该如何是好……” 然四帝留意看去,青帝周身光芒黯淡了很多,似乎是在下界元气大伤。 神魂勉强回归神界,折损了不少修为,虽性命无碍,然至今还昏着。 四帝刚开始忧心忡忡,见青帝保住了性命,又龙颜大悦起来:“下界历劫成功,如今他暂时起不来,原定的新神飞升之日也被推迟,不论神界下界,歪打正着都该错过杀劫了……” 四帝一合议,达成一致意见:“且就让他这么昏着罢!” 少昌离渊这一昏,直至新神飞升之日才醒。原本按照往日惯例,他醒来之时,新晋神君的晋封一事已然完毕。 但这次却略有些蹊跷。dōńɡńáńsんμ.cōм(dongnanshu.com) 原本应该熙熙攘攘,人头攒动的飞升神殿显得有些冷清。 神帝们发现飞升上来的神君们数量很是不够。 探寻原因,原来是阶段性死亡的修士人数太多。许多修士卡着时间点修炼,真是不多也不少刚好达到飞升时限。 然而以往约定俗成的天劫迟迟不至,修士们也到了大限之日,是以显得新神人丁凋零,青黄不接。 四帝望着稀稀朗朗的飞升神殿面面相觑。 如此凋零,显然不成体统。 半日之后,四帝便做了决定。 “再来一次。” 于是雷公电母当庭施法,紧跟着又下了一次天劫。 而云浮界的墨幽青就抓住了这一次神界名额补录的机会,终于成功飞升。 是时少昌离渊睁开眼,只觉醒来之后全身筋骨脱软,心空空而剧痛。却想不起究竟下界发生了何事,连吐了数口黑血才缓过劲来。 “这云浮界果然霸道……”少昌离渊缓缓拭去嘴角血迹。 到底……遇见什么了? 他的思绪却被虹雨打断:“帝君,这届新神们飞升了,正在神殿供四帝挑选!” 怕不是四帝故意不唤醒他,明知他手底下有数界正处于神君青黄不接、神手紧张之际,也想要独吞新神,半点残羹冷炙也不留给他。 少昌离渊换过衣袍:“走,本君先去挑选新神。” 远远地见到一个玄衣神女,正在垂首聆听赤帝教诲。光是一个背影,便引得他才压下去的心痛又复蠢蠢欲动。 在飘渺的神乐中。 在淡香的清风中。 他从神群的另一端缓步踱来。 威仪赫赫,眼中有万物而无她。 少年的样貌,青年的声音,成年的气质。 将一个男人一生中最美最富有魅力的每个部分综合起来,像一个完美的集合体。 他光是站在那里,就已经发出了光和热,吸引她像扑火的飞蛾,为这熊熊烈焰贡献一份属于自己的薪柴。 墨幽青在眼睛余光瞥见青帝的那一瞬间。 身体反应比脑子更快。 已经给容貌施加了一个修正术。 下巴被少昌离渊抬起。 “你这小神女,竟然敢在本君面前使用障眼法?” 看到少昌离渊的那一瞬间,墨幽青仿佛已经接近了想要的答案。 她所心心念念的师兄,在下界陪她朝朝暮暮的徒儿,大概都是这神界至高无上帝君身上折射出的影子。 然而他的眼中,别无一丝一毫对她的记忆。 天道无情。 神界果然无人等她。 不知沧海桑田为何物的小黑兔,第一次陷入了物是人非的忧伤中。 匆匆去往星坠温泉的路上,强装镇定的东方神帝又吐了几口黑血。 他知晓定然是自己的神魂在下界受伤了,还是不小的伤。 重伤之下,神性微弱,人性兽性魔性欲念勃发。那玄衣神女又前来引诱他,竟让他下意识地觉得…… 他这般心痛,这般重伤,都与她的出现如影随形,一定都是拜她处处引诱所致。 他生出了从不曾有过的残酷念头,只有按住了她共赴极乐,将她弄得支离破碎,才能够暂且缓解心中的怒意。 神魂的伤痛渐渐痊愈,莫名的情绪也不如一开始那样狂暴,他却渐渐丢不开那药。 只得饮鸩止渴,喝了一次又一次,以安抚自己的灵魂。 她说她此后万年心中都只会有他一人,会学着来爱他,他心中是高兴的。 哪怕他真是病了,那药愿意给他吃上万年之久,那便一直病着罢。 -- 抵死不认账 少昌离渊万万没想到。 他在姻缘前尘镜里看到以前墨幽青从来是个藏不住事的。 唯独在他们二人的过往上,她从头到尾都像个锯了嘴的葫芦,将他瞒得死死的。 如果不是他为了那所谓的“仪式感”,非要去姻缘石上刻字,牵扯出这段前尘往事来。 怕是墨幽青要继续骗他一万年。 少昌离渊见墨幽青浑然不觉自己流血的颈,伸出一指在她颈上一抹,又将那血色涂到她此时苍白的唇上。 “不知师妹看了前缘,有何感想?” 墨幽青原本在怔怔地出神。 听到他的话,仿佛大梦初醒一般。 她僵硬的扯着嘴唇,虚弱无比的笑了一笑。 “原来我与帝君竟有这样的一番前缘,当真是姻缘天注定,令人……” 理屈词穷的她硬着头皮说了下去。 “……感动不已。” 少昌离渊冷笑不止。前世他才勉强尝了个肉味就被吸得精尽人亡,后世才与她做了半载夫妻就被夺了内丹。 这世上还有比他更惨的男神吗? “你把杀了本君两回这种事……称之为感动?” 墨幽青连忙道:“帝君,不知者不罪,小神……小神也是才想起来……” “竟无意之中两次冒犯帝君,实在罪该万死。” 少昌离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本君记得以前问你何人破了你身子时,你说「他已经死了」。若是失忆了,为何会记得?” 事态已糟糕至此,墨幽青只能抵死不认。 “小神当时也不知道,随口胡诌的。想来说是跳跃运动破了身,帝君也不会相信。” 少昌离渊冷眼睨她:“你确实罪该万死。” “但你应该好好学学真正的人类,撒起谎时应该是何种表现。” “你看看自己这副一点也不惊讶的模样,连装都装不像。” 他简直不敢想象,假使自己在封神大典来迟了一步,她大约会这样一直装作与他从不相识的模样,在赤帝座下老老实实地当着一方神君。 从此过上点头之交,千万年相逢不相知的生活。 “你知道在近些年神界流行的三生三世中,为什么二神互相捅过对方之后,还能言归于好吗?” 墨幽青心生侥幸,帝君提到这桩事,莫非是暗示着要与她既往不咎,携手向前? “是因为他们彼此爱得深切,心胸宽广?” “错了!”少昌离渊一拍桌子,“啪——”这一声惊得墨幽青打了个哆嗦,好像又回到了在师兄面前垂首听训的时光。 少昌离渊厉声道:“是因为他们换了身份和轮回,当真没了记忆,还能找个借口把罪孽推在自己的前世身上。” 他看见墨幽青这副强装失忆的模样,气得胸口气血翻腾,一根手指抬起来指着她。 “像你这样从头记到尾的,简直是知法犯法,尤其可恨!” 少昌离渊胸口憋闷,头痛欲裂。 “本君两次都折在一个人手上,真是生平奇耻大辱。” “可要是帝君要两次折在两个人的手上,不更是……” 墨幽青顺着这逻辑一说,见少昌离渊面色不愉,顿时住了嘴。 不更是奇耻大辱吗? 这意味着……谁都能把他怎么样。 少昌离渊本就怒火高涨,听到墨幽青的话,更是火上浇油。 “你不仅痴缠本君三世,还将本君当做飞升神界的跳板。把本君的神魂之力吸了六七成去,若非四帝提早降下的神魂烙印,本君早已被你害得魂飞魄散!” 她这辈子真是全心全意地蛀在他一个人身上吸血。 先是借助于神之血肉化出人形,后又吸了他魂魄的泰半神力成为一界大能。连他的爱欲所凝结出的妖丹,也被她吸纳之后用做最后一次飞升。 她可真是……不依赖于男人,只利用男人啊! 他这辈子算是彻底栽在她手上了,这口恶气当真是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 这次务必要让小兔儿知道他的手段,狠狠地让她吃个教训。 免得她一再尝到了将男人当做跳板的好滋味,以为男人都是好相与的,以后再去勾搭利用其他人。 “既然你一路追到神界,显然觉得本君给的还不够……” 少昌离渊缓缓摁下怒火,“不知道你究竟还想要些什么?” 虽然没有亲身上阵过,但历三千世的镜像们见多识广,作为玉长离完全体的他可谓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要道具,玉势、毛笔、冰块、口球、蜡烛、羽毛、皮鞭……” “要场景,温泉、兽背、马车、洞穴、树林、荒野、沙漠……” “要垫背,床帐、春凳、案几、佛龛、悬空、锁链、秋千……” 可怕的话语从他的口中娓娓道来,就好比他在铺排列阵点兵点将一般,“这些我都知道,也都会用,没有条件能以神之力立刻创造条件,你想试试吗?” -- 彻底漏了馅(微h) 墨幽青疯狂地摇头。 “不……不想的……” 少昌离渊觉得她太难以满足:“那你想要什么?” 墨幽青泫然欲泣:“正常的、普通的床……” 少昌离渊冷冷一笑:“我最爱的小师妹啊,我记得你当时用铁链捆住师兄的时候,还给师兄讲授了什么……爱的惩罚?” 这种给帝王讲帝王心术的行为已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墨幽青吓得脸都青了。 “帝君,我记不得了……我什么都记不得了。” “是吗?”少昌离渊一步步的将她逼到墙角,长腿一伸,一只膝盖屈起,顶进她两腿中间,用了点力,将她缓缓抬到与自己视线齐平的位置。 自己上身的重量都压在下身的那一点上,墨幽青被这怪异的姿势顶的腿心发麻,就好像悬空坐在了帝君的腿上一般。 左右一扭,便研磨到中间的花核。 她忍住呻吟,眼也不敢瞬地望着少昌离渊。 他缓缓地道:“把本君的腰封解开。” 腰封的暗扣在少昌离渊的背后,墨幽青伸出手环住他的腰,在目不能及的地方摸索着。 她整个娇小的身躯都陷在少昌离渊的包围中。离他太近了,熟悉的暗香浮动,萦绕在鼻间,既是诱惑,又是危险。 本应轻而易举解开的腰封,却因为她内心的慌乱,探寻再三,终不得其法。 “解、解不开……”墨幽青紧张得手颤,出了汗水,更加滑腻得抓握不住。 少昌离渊冷声道:“别找借口。” 墨幽青使了点劲,双手一拉。 “啪——”的一声。 便将那根镶满珠玉的腰封生生扯断了。 她这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倒是前所未见,嘴角勾起,少昌离渊的眼中喜怒难测。 “嗳,好大的劲儿。” “哒哒哒——” 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声音在屋中响起。 墨幽青忙跳下少昌离渊的膝盖,弯腰去捡。 没捡几颗。 一只大手突然从身后将她捞住:“准备捡一晚上吗?” 说着,硬硬顶起来的胯下巨物隔着衣服用力将她向前一撞。 墨幽青的腿不禁一软,半跪在了地上。 少昌离渊却跟着压了上来,高大的身躯笼罩着她轻颤不止的背。 巨大的体型力量悬殊,让墨幽青感觉自己好像一只被狼强压在地,胁迫交媾的兔。 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她四肢并用挣扎着向前爬去。一只手从胁下伸出,轻而易举地扭住了她的脖子,迫使她乖乖地调转了头。 少昌离渊的形象在她心中高大了起来。 因为她要仰视他。 少昌离渊一手撩起了自己的下摆,已经紧绷到紫胀充血的欲龙弹了出来。 将自己的怒龙对着她的脸,他言简意赅地命令:“吸。” 看着那与自己嘴唇几乎挨到一处的狰狞龙头,墨幽青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本君连命都肯给你,”少昌离渊别住她的下巴,用了点力,强迫那柔软的唇瓣触上敏感的龙头,“只是让你舔一舔,你都不肯么?” 墨幽青知道精液腥膻,不愿意以口侍弄,低声狡辩:“神与神之间要相互尊重……” 少昌离渊嗤嗤一笑:“第一次你不也主动舔过?” 提起这桩陈年旧事,墨幽青无意之间又揭了逆鳞:“怎么能一样,那时候你硬不起来……” 硬不起来,助兴帮他舔一舔自然是可以。 但现今他硬成这样,随时都可能射她嘴里,她便不愿意了。 “硬不起来?”少昌离渊忽然拎住了墨幽青的后颈。 迫使她抬起头来。 天喜星君审核严格,姻缘前尘镜的可公开部分里可没有这些舔什么软什么的禁忌镜头。 他的声音中带中浓浓的危险:“什么都不记得了,嗯?” 墨幽青眼前黑星飞舞,头皮一阵接一阵的发麻。 她知道刚才那句话彻底露了馅儿。 如果她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她应该反问一句。 “真的吗?” 果真还是当人的经验太少,着了少昌离渊的道。 少昌离渊眼中怒意渐聚:“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一开始……”墨幽青艰难地吞着口水,“见到帝君的时候,好像有点印象……” 少昌离渊语声怪异地重复着:“一开始?!” 墨幽青无声地点一点头。 只要看一眼他那张脸,这不就是明摆着的吗? 从一开始她便心存疑惑,随着跟少昌离渊相处越多,从他身上见到的种种言行都与玉长离和静渊海不谋而合。 床下风光霁月,是威严版的玉长离。 床上偏执变态,是成年版的静渊海。 她怕是真傻了,才感觉不到他究竟是谁。 -- 全是送命题(h,加长章) 那只捏住脸颊的手收紧了几分。 在墨幽青的脸上留下了淡淡的白痕。 “你就一直这样,将本君玩弄于股掌之间?” 至高无上的神帝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重创,他原本以为这次历劫只是三千世中再普通不过的一次经历,却不曾想遭遇了有生以来最大的挫败。 更是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了两次。 不止,算上此生,怕是有三次了。 她说要当帝后,他便昏了头,这结亲的心比她还来得迫切。结果他这帝后,竟一直铁了心将他瞒在鼓里。 墨幽青于人情事故虽不达练,但少昌离渊的面色明显不善,帝王之怒,稍有不慎便有杀身之祸。 她连忙道:“帝君,你别杀我,我……” 士可杀不可辱。 但她想了一想,这辱并不算太大,想比起活命而言,似乎可以承受。 “我舔就是了。” 墨幽青张开檀口,将他巨硕的欲根含进嘴里,一边舔着,一边屈辱地哭着。 泪水从脸颊不停地滚落,她感到自己一百年也没有流过这么多眼泪。 这味道并没有到她难以下咽的地步,但是…… 她就是不想舔。 嘴会像下身一样被撑开,那巨蟒探进来深入喉中会引起不适,牙齿刮痛了皮他还不高兴,速度慢了会被他按住头强行加速。 真是一项干啥啥不行,吃力不讨好的活儿。 静渊海曾试图调教她以口侍弄,以完全失败告终。 少昌离渊冷眼旁观,静静地观察了她许久。 终于皱着眉头出了声:“罢了,停住。” 墨幽青如临大赦,“啵——”的一声,毫不留恋地将他从口中吐了出来。 还顺手拉起他的衣袂,擦了擦嘴。 这一连串举动让少昌离渊更是沉了面色。 他这帝后既不热衷于交欢本身,也不积极于调情前奏。 回想起她以前的种种行为,倒是很有几分性冷淡的作风。 他还是玉长离之时,她主动来强暴他,强到一半都能抽身而退。 他是静渊海之时,每次都须得先击溃她的心理防线,后方才会有意乱情迷之感。 至于来了神界之后,恐怕每每也是出于愧疚才会主动逢迎。 少昌离渊一直便隐约有所怀疑,如今一试,当真如此。 他心中又惊又怒,骇笑着捏住她的脸颊,将手指探进去翻搅着。 果然,唇舌也是抗拒的。 他缓缓撤出了手指,拉出一条长长的银丝。 “赔礼道歉就要有赔礼道歉的态度,”他沉声道,“本君对你的态度,非常不满意。” “有的有的!”他阴云密布的神色让墨幽青心中发慌,忙道:“我有诚意的!请帝君看在与我同门长大,与我一世夫妻的份上,再给我一次机会!” 这话微微取悦了少昌离渊:“当真?” 墨幽青头如捣蒜。 少昌离渊坐在椅上,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被吸吮过的巨蟒汁水淋漓地高高挺立,怒意昂扬蓄势待发。 “坐上来。” 看那巨蟒的状态,不将自己奸个死去活来是不会安歇的,墨幽青神情一滞。 没退路了。 手抖如糠筛,拉开自己的衣裙下摆,像攀着天梯一般爬上少昌离渊的身躯。 见她实在难为,少昌离渊还好心拉了她一把,将她端到自己的上方。 龙头戳刺着隐秘的穴口,她极其紧张,那狭窄的入口完全没有展开的迹象。 迟迟不能入巷,少昌离渊蹙起眉头:“自己掰开些,吃进去。” 墨幽青咬住下唇,手指缓缓摸索到自己两片小小的花瓣处,又触到了滚烫的性器。 它在等她手指的引领。 顺着无数次欢爱的记忆,她握住阳具,让下身的小嘴一点点吃了进去。 熟悉的饱胀感、屈辱、恐惧和兴奋一起向她袭来,让那甬道痉挛起来,绞住了正欲大肆作恶的欲龙。 “放松点!”少昌离渊一巴掌拍在她小巧的臀部。 “想让本君马上交待吗?” 话虽如此。 滚烫的唇舌印上了脖子上还在微微渗血的伤口,用力地吮吸起来。 她下面的小嘴将他咬得更紧,他一边享受着这疼痛而快乐的感觉,一边像饿狼叼野兔一般痛饮着她的热血。 脖子的要害被死死的咬住,墨幽青听见少昌离渊喉咙传来吞咽血液的声音。 极致的恐惧和极致的快感混杂在一起,濒死感让她一再绞紧身躯。 天啊,她一定会成为被神帝奸杀的第一人。 “你不是喜欢反抗吗?”少昌离渊抬起头来细细观赏着她挣扎的情态,“为何不反抗?” 两腿不能并起,下身被一条粗硕的性器钉穿,他有力的手臂掐着她的腰。 墨幽青无助地看着他。 反抗……那也要她反抗得了才行啊。 少昌离渊顶弄了一阵,终究觉得在狭窄的书房无法施展手脚。 一个起落之间。 两人已在墨幽青主寝那张宽大到过分的榻上。 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少昌离渊捏住她的脚踝向上抬起,将她的身躯几乎对折,使脆弱的娇花完全暴露出来。 在粉嫩的花蕊中间,格格不入地插着一根紫胀的巨蟒,完全地绷开了原本紧闭的穴口。 毫不惜力的巨蟒每次插弄之间,都会带得嫩肉起落,衬出娇花被蹂躏得越加凄美。 为了缓解胀痛的不适,身体自发性地开始分泌春水。 饶是如此,墨幽青仍然被他捣得发昏。 “师兄,当时我年幼无知……”她下半身被他死死地钉住死命挞伐,只能于半梦半醒中挣扎求救。 “我错了……你饶过我吧,师兄!” “住口!不许叫本君师兄!” 少昌离渊勃然大怒,深邃狭长的美目中染上令人生惧的墨色。 “那不过是本君在漫漫幻境中的一次短暂梦魇,千万次瞬目中的一次回眸,你竟敢反复提及,当真不怕触怒本君吗!” 这不是他自己先反复提及的么? 她看他如此在意,也就顺便地提了一嘴,怎知就和薅老虎嘴毛,拔龙之逆鳞一般,瞬间就将帝君点炸了呢? 分明他都叫他师妹了,却不允许她叫师兄,他这是只许州官放火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么? 不能喊师兄,那又应该叫什么? 于是墨幽青怯生生的喊了一声—— “徒、徒儿?” 少昌离渊的怒火终于被彻底点燃了。 “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妖女!” 墨幽青根本就不知道她招惹的这个人到底是谁,也根本不知道这个人是世间无数个体的集合体,更对这个人能够做出来的事一无所知。 在极度的愤怒之中,他竟缓缓地停下了身下的动作,阴沉着面色,在激烈的进程中抽身出来。 墨幽青因他突如其来的撤退而松了一口气,饱胀的下身为空虚感所取代,她下意识地紧紧闭起了双腿,以免被再度攻入。 淫水莹莹的巨蟒不满地弹动着,想要再度钻入那欲仙欲死的深穴翻搅。 少昌离渊强忍欲火:“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若回答对了,我好好疼你。” 他又嗬嗬地低笑几声,“你若回答错了,我要你生不如死。” 墨幽青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今日此地此时,少昌离渊摆明了就是想要弄她。 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她自己也从来不知道,师兄的完全体…… 是个精神分裂啊! 墨幽青正兀自摇着头,单方面表示拒绝这即将到来的真正送命题。 却听见少昌离渊已经缓缓开了口:“你爱的人是谁?” 一出口便是毁天灭地级别的难度。 墨幽青的胸膛急遽上下起伏,三个名字在脑海中过了一轮又一轮,无数次的推送到嘴边,却始终觉得不妥。 “说!”少昌离渊冷声逼道。 “是……”墨幽青的声音在齿间打颤,“是你。” 想不到小兔儿的求生欲望如此强烈,看她挣扎得有趣,已经存了心要弄得她死去活来的少昌离渊决定要进行一番凌迟,于是继续追问道。 “我是谁?” “你是东方神帝少昌离渊,也是我师兄玉长离和……” 她何德何能,竟然做过帝君的师尊,或者说,一部分帝君的师尊。 “……还有我徒儿静渊海。” 墨幽青努力克服着心中的恐惧,抬起头来直视他的眼睛:“自然一直都只有你……” 看来这平时看起来呆萌的小黑兔用尽全力起来,口才也颇为不弱,一时之间竟找不到错处。 无妨,只要问题够多够难,她总有失手的时候。 “你要与本君从新开始,那你岂非要忘记师兄和徒儿?” “不会、不会忘的……” “不会忘的?”少昌离渊的神色狠戾起来,“那你岂非对本君三心二意,又怎能做到心中只有本君一人?” -- 三夫修罗场(4P,h) 他分裂了吧? 怎么连自己的醋也要吃? 玉长离、静渊海、少昌离渊不就是他一个人所经历的不同时间阶段吗? 他非要如此指鹿为马,就不跟欠债人对债主说:“这钱是以前的我借下,跟现在全新的我没有关系……”一样吗? 她真的不懂,她都已经乖乖地躺在他身下任他操弄了,以前不肯让穿的孔也任他穿了,他还要怎样? 墨幽青鼓起勇气问:“帝君……想怎样?” 少昌离渊一手虚虚卡住她的脖子:“本君真想杀了你。” 墨幽青两手握住他的手腕:“帝君你、你别杀我……” “为什么?” “我不想死,我想和帝君一直在一起。” 莫名的兴奋滚滚而来,这无心的告白让少昌离渊下身性器几乎胀裂。 杀了她有什么意思? 他要一直奸淫她,每日每夜,都要将她的身心完全占据。逼得她痛哭流涕悔不当初,心甘情愿地当他怀里的小荡妇。在将哭未哭之间对他爱的告白不断,说出一切他想听的淫词艳曲。 既然她当了吸他精血的妖女,就该有着用一辈子来偿还的觉悟。 少昌离渊眼睛微阖,身上陡然金光大盛。 墨幽青忙微眯起了眼。 只觉那金光晃得自己眼睛都出现了幻影,恍惚间竟从帝君的身上,看到了其他人的躯体。 听说少昌离渊有三千镜像,是世间无数个个体的集合体,她却从未亲眼见过他分出过分身。 一个人影从少昌离渊的背后转出。 墨幽青已经在榻上半爬起的身躯惊得一跌。 那人玉冠黑发,白衣清冷,不是师兄玉长离又是谁? 玉长离微微一笑:“师妹,好久不见。” 话音未落,另外一个体型容貌几乎完全一样的身影从玉长离的体内分出。 面容略微稚嫩,却如同和玉长离照镜子一般的静渊海在一边站定。 “师尊,我好想你。” 少昌离渊站起身来,立在二人的中间。 玉长离和静渊海在男性里都算身材高挑之人,但少昌离渊比二人更高了四五寸。 三人齐立之时,墨幽青顿时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窒息感。 被一群绝世美男所环绕是种什么感觉? 墨幽青不禁抱住了自己的头,心中哀嚎了一声。 每一世的夫君都活了,这种感觉,就像是…… 一场噩梦啊!!! 墨幽青还犹记得帝君是师兄之时,以及在温泉中初次见到帝君时,他都射得很快。 今日进程未半,帝君忽的抽身而退。 平日里更是不允许她说出半个“短”、“软”、“倒”、“弱”、“疲”……一类的字。 想来此刻之所以变出这么多分身来,是为了要极力维护着他那脆弱的男性自尊心。 于是墨幽青善解人意地道:“帝君若着实不行,我也不会强求,何必非要人多势众,以量换质?” 少昌离渊眼中血丝爆裂:“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当然知道,”墨幽青并未感到自己的每一句话都是在粉身碎骨的边缘疯狂试探。她小心翼翼的劝解着他,“我既已与帝君缔下婚约,自然不会因此嫌弃帝君……” 她为了加强可信度,连自己的生理缺陷也一并说出来:“反正我对于这方面的兴致,一向不是很高。” 她果然生来就是克他的,觉得婚约来硬的解不了,就心心念念地想着气得他英年早逝,好让自己梅开二度。 “想活命的话……”少昌离渊怒极反笑,“那就好好满足本君吧。” “唔……”他挑眉,予以纠正:“是我,和我们。” 他们?他们竟要轮番奸淫她? 墨幽青脑子顿时一片空白。 当她再度回神之时,发现自己已经手脚并用地爬到床边,一把抱住了玉长离的下半身。 “师兄救我!” 玉长离嘴角含笑,缓缓低下头看她,一手抚摸着她的头顶,就像抚摸着一只毛光水滑的兔。 他一字一句地道:“师兄疼你。” “嘎——”墨幽青脑中之弦绷紧而断。 她也知晓静渊海、玉长离与其他镜像分身不同,他们乃是少昌离渊的神魂本体,回归后的神魂和爱欲不再具有单独意识。 此时看似三个人,其实全都由少昌离渊一人操控。 她颤颤巍巍地向少昌离渊看去,果不其然看到了他阴沉沉的眸色,充满了对自己神魂发狂般的嫉妒。 他嘴唇轻启:“开始吧。” 静渊海一个闪身转到了墨幽青的背后,下巴搭在她的肩上,咯咯笑道:“师尊,敬酒不吃,就别怪徒儿喂您吃罚酒了。” 他的手指从前穴处抹了二人方才交欢时泌出的液体作为润滑,一点点地陷进后穴去。 知晓他即将做什么的墨幽青身躯一阵紧缩,紧紧夹住了他的手指。 静渊海在天劫前兴起之时入弄她的后穴,真是让她记忆犹新。后穴毕竟不是正规途径,弹性和耐性都不如正道,如若不慎,很容易崩裂流血。 静渊海一上来便开始扩她的其他渠道,显然其意并不在轮番奸淫。 而是少昌离渊要一分为三,一起奸淫她! 她反手握住静渊海的手臂,语气之中带了几分哀求之意,“不要这样……” “不要怎样?”绝美的少年笑着侧头问她。 “不要……不要走后面。” “你好傻啊师尊,”少年的热气喷在耳后,“今日你身上的每个孔隙都要被填满,徒儿怜爱你,所以先入最容易裂伤的那个。要是前穴先入了,后穴便没空间了,非得让你流血绷开不可呢。” 墨幽青气结,她真是谢谢他了啊。 她忽然全力挣开静渊海,猛的跳起,将头往墙上一撞。 若能就此昏死过去,便少了亲身经历修罗场的惨烈体验。等她醒来,或许这场酷刑已经结束了。 若她醒不来,那便英年早逝永垂不朽好了。 那“咚——”的一声迟迟未至。 她的额头被一只温热的手抵住了。 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师妹想要寻死?” 墨幽青抬眼见是玉长离,两眼一眨,两滴眼泪落下。 “师兄,我错了,我再不敢了……” 玉长离柔声道:“再不敢了?” “我看你强榨师兄吸取神力的时候,可是无所不敢啊……” 玉长离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指刺入了她方才经过了一番欢爱的穴中,几个戳刺下来,指上已经春水流溢。 看着指间水光,玉长离叹息道:“师妹,师兄记得你初次交欢时那般干涸,时过境迁,这身子也被调教得有些食髓知味了。” “师兄,这都是拜你所赐,”墨幽青流着泪道,“还望你莫要如此分裂……” 玉长离恍若未闻,两手向外一分,就轻而易举地拉开了她的腿。 前方树敌未清,又有压迫感自背后而来,墨幽青本能的感觉到了毛骨悚然。 一双手牢牢地搂住了她的腰肢,是静渊海。 静渊海将她上身端起,后穴对准了自己的龙头,缓缓地按了下去。 熟悉撕裂感再度传来,恐惧的记忆被再度唤醒,墨幽青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不要,不要入后面!” 这声惨叫甚至扰动了少昌离渊布下的禁制。 寝房外脚步声纷纷,府中神使路过:“神君,出什么事了吗?” “出去。” 神使只听到少昌离渊沉沉的声音,充满了骤雨将至的戾气。 “神君?” 却再未听见墨幽青半点声响。 虽心有不安,但见帝君在此,神使们只得一步三回头地离去。 少昌离渊在怀中一探,随手一抛,静渊海仿佛后生双眼,稳稳地接住了所抛之物。 “师尊莫要叫得如此惨烈,活像叫春的猫儿,被倒刺阳具入了一般。” 静渊海吻着她的鬓角,手下将灵药厚厚地抹在自己的欲根上。 在反复戳刺之间,愈伤药物被抹进后穴,细小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后穴被入着,其他地方也空闲不下来。 玉长离半起了身,褪下亵裤。 “我硬不起来,师妹帮我舔舔吧!” 墨幽青抬眼一望。 他完全睁着眼说瞎话,身下之物已经坚硬如铁,甚至开始滴出了透明的涎液。 墨幽青才晃了个头,下巴就被玉长离的手别住。 “师妹摇头了,”玉长离的表情沉痛不已,“定是也觉得师兄不够硬罢?” “师兄真的很伤心……” “如果我不是这么没用就好了。” “不……不是的……唔唔……”话还没说完,玉长离的欲龙已经顶开了墨幽青的齿,深深地探入了柔软的口腔中。 -- んáíτáηɡщō.cōм 已满身大汉(4P, 她不知道怎么收着牙齿用舌头软肉舔舐,屡屡刮过玉长离的外皮,引得他一阵闷哼。 看似一直冷眼旁观,其实享受着两方快感的少昌离渊突然开了口。 “好好收着牙,要是咬断了本君哪怕一条龙根,本君就用死物牢牢堵住你身上的三个穴儿……” “哪怕是上朝时,也不会取下来。” 他缓步踱来,拉起她的一只小手包住自己的性器上下滑动,三倍快感让他陷入从未有过的迷醉。 原来欺负她,竟是这般畅快。 玉长离的性器在柔软口腔的反复舔舐之下越来越硬,抽刺得越来越快。 墨幽青已经包不住他,唾液被他的动作不停地带出来,流出嘴角,流过脖子,滴到胸上。 口中之物突然颤颤跳动。 她想后撤,后脑勺却被玉长离的手牢牢按住。 只一瞬间,一股腥膻的滚烫液体猛然喷出,直直射入她的口中。 “咕咚——”水声从喉咙传来,大量的液体被吞下。 “呃——”墨幽青下意识地想吐。 脑袋却被按住动弹不得,只能由着那阳具在口中不断颤抖,喷射。Ⓓōńɡńáńsんμ.cōм(dongnanshu.com) 过了许久,直到最后一滴阳精也被灌入墨幽青口中,玉长离方才慢慢地撤回自己。 他轻声问:“好吃吗?” 墨幽青点点头,含泪伸出双臂。 那楚楚可怜的顺从姿态让玉长离为之动容。 他俯身抱住她,墨幽青勾住他的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嘴唇猛的堵住了他的。 “你怎么不自己尝尝?!” “唔……” 不仅玉长离僵住了身躯。 那气味同步传回三具躯体,墨幽青明显感觉三人都瞬间愣住了,更是竭力吻住玉长离不放,拼命将沾满精水的小舌渡进他的口中。 索性两败俱伤。 “咳咳……”少昌离渊和静渊海都忍不住咳了起来,这滋味,平日里自己闻着没知觉。 不尝不知道。 一尝之下,果然腥膻。 少昌离渊面染薄怒:“咳……你好大的胆子,本君赏你的,你竟然敢让本君……” 墨幽青哭道:“你自己都不要,还非逼我吃……” “师妹哭什么?”玉长离抹过她嘴角流出的点点白液,又将手指填入她的口中。 “以后日日夜夜都要吃师兄的精水,刚开始不习惯,时间久了便爱上这滋味了。” 他将半软的欲根在她的花穴前磨蹭再三,又复挺立了起来,“到时候,师兄一天不喂你,你恐怕都会寝食难安啊……” “别喂我……我不吃!” 墨幽青意识到自己要被前后夹攻,又复挣扎起来。 静渊海两只手在她肩膀上一按,逼得她又坐了回去,欲龙更加深入后穴,那将泄未泄的感觉让她浑身哆嗦。 “师尊,你这性冷淡的毛病,应该好好治治才行……”他舔着她的耳垂,手绕过腋下扯弄着她胸前的樱珠,挑逗着她全身每一个敏感之处。 “我没病!”墨幽青喘息不停,感觉她是有的,“我只是没需求……” “没有需求,”静渊海双手下滑,抬起她的大腿,让玉长离能够更好地找准位置。 “那就创造需求。” 少昌离渊自己配合自己,三副躯体进退之间天衣无缝,得心应手。 玉长离的龙头很快便找到了入口。 由于静渊海占据了很大的空间,那原本可容一指的穴口被挤压得只剩下了几不可见的一条缝,已经是此路不通的状态。 不需要玉长离发出指令,光是同一神识之间的调度,就已经让静渊海作出了类似小儿把尿的姿势,将瑟瑟发抖的花户完全暴露开来。 “师妹,还是不行。”玉长离柔声道,两手捉住了她四处乱蹬的小腿,扛到自己的肩上。 那小小的肉缝终于被拉开,现出了原形。 墨幽青正在挣扎之间,一只手捏住了她的小脸,将她的头摆到一侧。 玉长离和少昌离渊同时挺身。 “噗噗——”两声,玉长离破入了她的前穴,少昌离渊探入了她的檀口。 三穴齐入的巨大快感让少昌离渊瞬间发出了呻吟,几乎难以把持精关,险些同时失守。 下身仿佛已经不再是自己的,被完全绷开、侵犯到不可思议的感觉让墨幽青发疯般的捶打着、推拒着玉长离的肩膀。 她很快就被静渊海反剪了双手。 这个姿势让她的胸膛更加高高挺起,好像自己主动将乳尖喂进了玉长离的嘴里一般。 一个个滚烫的吻落在她光裸的背脊。 玉长离的舌头轻轻在樱珠上打转,叼扯。 “呜……呜……”墨幽青的身躯伴随着他们的舔舐不停地扭动着、瑟缩着,夹得身躯中的两根肉刃生出了无限快意。 少昌离渊从上到下俯视着坠入欲海的墨幽青,他既兴奋于将她玩弄得支离破碎,又嫉恨着曾经在她生命中留下烙印的自己。 扣住她的下颌,少昌离渊强迫她看向他刚召唤出的水镜。 镜子在春宫图中往往是一个必不可少的道具,也同样是摧毁墨幽青心理防线的利器。 她只看了一眼就闭上了眼睛。 然而那惊悚的情景却在她眼前挥之不去。 娇小瘦弱的自己,已全身爬满了彪形大汉。双腿被拉到最开,盘夹在玉长离的肩膀上。 腿心里一前一后地插着两根同样粗硕的紫色巨蟒,耸动不停的巨蟒贪婪地钻进钻出,将少女脆弱的花蕊捣得一片凌乱泥泞。 分不清是极致的痛感还是快感,她无力地歪着头,艰难地吞吃着口中的性器,口角微微崩裂,血丝混合着口水从嘴角滴下。 悲惨又淫靡的画面,那中间的主角却是自己。 杀人放火毫不手软的凶残玄兔,把天帝当了两次跳板的云浮神君,从没想过爱的惩罚来的这么的可怕,只能在残酷的轮暴中奄奄一息地承受着一切。 “嘶——”少昌离渊忽的痛呼一声,三人俱是一颤,面上露出痛苦之色。 竟是墨幽青在扭动之间,不小心咬了他。 -- んáíτáηɡщō.cōм 美人出浴图(4P, 少昌离渊抽出自己的性器,隐隐可见巨蟒上围绕着一圈齿痕。 “帝后,你好狠的心啊。”少昌离渊似笑非笑,手持巨蟒根部轻轻拍打着墨幽青的脸颊和唇瓣,却不再喂入那尖牙利齿的小口中。 “咬断了本君的龙根,此后万年,你岂非要守活寡?” 墨幽青眼中泪水盈盈:“我不是有意的……” 她早就说过她做不好,他怎么非要她做? 少昌离渊轻叹一声:“那就让本君来看看,你下面这张小嘴是否也长了牙?” 他口中吐出一个字。 “换。” 静渊海“啵——”的一声从后穴中抽出身来,几乎与此同时的,玉长离也将自己从前穴中抽了出来。 将墨幽青转个了个圈,又入了她的后穴。 她终于正面对着少昌离渊本尊。 他一边缓缓地将自己的欲龙埋入她体内,一边问她。 “舒服吗,帝后?”dōńɡńáńsんμ.cōм(dongnanshu.com) “帝君龙根如此之多,”墨幽青忍住两方颠簸不息的耸动带来的呻吟,气闷闷地回答,“不如捅捅自己,便知道这滋味好不好。” 他捅他自己? 理论上倒是可行,只是…… 他明明能入她欲仙欲死的小穴,何必自渎到如此地步? 少昌离渊眉头微皱:“帝后,你过于变态了。” 两手将她的双腿分开按住,尽身没入不留余地,两颗圆圆的卵挤压在穴口。 粗大的龙头“卟——”的一声破入宫口,酸而麻的感觉从身体最深处传来,墨幽青发出了彻底沦落的喊叫。 “啊啊啊!不要!” 不知是快乐还是痛苦,仿佛要迎接死亡般紧紧绷直了双腿,在他身下扭动颤抖。 “不要……太深了……” 男子粗喘的声音从前后一起传来,被夹得寸步难行的少昌离渊和玉长离都满额汗珠。 少昌离渊缓缓撤出一寸,又再度刺入。 “下面这张小嘴也有牙啊……”他低声笑道,“咬得本君好紧好紧……” 那粗大的冠头卡在宫颈反复戳磨,不断交合出令人绝望的快感。墨幽青被夹在两具精壮的男性身躯中动弹不得,只能被动接受着他们给予的一切。 静渊海将自己抽插已久蓄势待发的性器研上了她的胸。 墨幽青颤声道:“你……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少年天真无邪的一笑,“师尊的胸这么小巧,不会以为徒儿还有办法捏拢了进行乳交吧?” 墨幽青的脸色轰然通红。 她当真以为静渊海要这么做。 却被残酷的事实羞辱得无地自容。 乳上一阵柔软而湿润的瘙痒,静渊海竟然微微凹陷的马眼对准了她凸起的乳尖,不断地上下研磨。 “师尊,好舒服,你的小珠儿磨得我好舒服……” 墨幽青绝望地别开头:“住口。” 她以为这就是少昌离渊无耻的极限了,但她很快就明白过来。 她对他的无耻还是一无所知。 随着静渊海的颤身,一股乳白色的液体被喷洒在乳珠上,滴滴答答地流下来。 左右皆不能幸免。 “啊……”静渊海满意地喟叹,“师尊,你喷出了好多奶水……” 墨幽青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不停往下滴着奶白色液体的胸膛,震惊地瞪大了双眼,耳中却不停传来他的淫靡之音。 “真可惜啊,没有婴孩帮你啜吸,很浪费吧……” “师尊,你这副模样,真是十足的牛乳美人出浴图呢。” 墨幽青也顾不得羞涩,紧咬着牙断断续续地道:“有本事……你自己吸奶……” 少昌离渊想起那腥膻的口感,胸口顿时一闷。 空气瞬间安静了。 终于,静渊海的笑声打破了沉默。 “师尊别开玩笑了,这么宝贵的东西,应该用来补你身子才对。” 说着,他用手指勾绕起滴落在墨幽青脸上、胸上的乳白色液体,大团大团地喂入她的口中。 她唇舌抗拒,他就反复填按,直到她吞下为止。 少昌离渊终于愉悦了几分:“你这吸人精血的妖女,本君可满足你了?” “不是我想吸,是你非要灌的……” 墨幽青伤心极了,她和帝君真是一对不能同甘也无法共苦的夫妻。 精液腥膻,他不肯自己喝。 入穴胀痛,他不愿捅自己。 两行委屈的泪水流下:“帝君住手,我不再强求了……” 少昌离渊顿住:“你说什么?” “如果帝君不想和我在一起也没关系,我不再强求了,就只每天远远地看着帝君就好……” “如果帝君不想看见我也没关系,我去其他神帝座下当个小神,只要和帝君在同一片天地下,就心满意足了。” 她的意思是说,每天这块香喷喷活色生鲜的肉都会在他眼前萦绕,但是他只能远远望着,一口也不许他吃上吗?! “你倒是打得一手如意算盘,也不好好想想,你一进神界就做了本君的小星君,现在又是与本君万年婚约的帝后。四方天帝谁还敢要你入麾下?” “你看看你自己现在成什么样子,”少昌离渊残忍地掐着她的樱珠,“两条腿儿一直缠着本君不放,三个穴儿都来吞本君身上的龙根。就算是这样也还不能满足,到处流着水,想要本君用力捣你。你这样的小淫妇,想要去到哪里,想要去找哪位神君?” 他不想听她那张小嘴里再说出让他火光的话语,索性先下手为强,用丝巾塞住了她。 墨幽青呜呜地叫着,但嘴巴却被少昌离渊堵住了没法说出完整的话——他当真是贼喊做贼,倒打一耙啊! 这三根棍是她想吞的吗? 这腿是她想缠着他的吗? 少昌离渊真是床下师兄,床上徒弟,更是相比静渊海有过之而无不及,什么话都说得出,什么事都做得出。 -- 饶了我狗命(4P,h) 小腿没命地踢着,趁少昌离渊去逮那不安分的腿时,她侧头在玉长离的脖子上蹭着嘴里的丝巾。 玉长离环住她的脖子:“师妹好热情,主动向师兄索欢,这可怎么是好?” 墨幽青进退维谷,还有静渊海在一旁虎视眈眈,不知何时还会再攻入。 吐出嘴里的阻碍之物,她喘息着道:“我错了,对不起,再也不会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她断断续续的抽泣着,无助的小脸可怜又悲惨。 似乎是她的诚心忏悔终于感动了少昌离渊,他冷厉的声音终于柔了几分:“不会怎样啊?” “小神自请削去神格……”飞升可以日后再谈,但性命可就只有一条,谁让她当年年幼无知,心蒙眼黑,招惹到了不该惹的人物。 她真是追夫追到火葬场里来了,而报应来得太快,今晚看起来就是她的死期。 且让她下界去自力更生,从此再也不拿神当跳板,修炼个万把年后,等到熬死帝君他老人家再飞升也不迟。 墨幽青诚挚地对天发誓,神帝就是那个天:“日后我再也不会痴缠帝君,再也不会出现在帝君面前……” 再也不会痴缠他? 听到这句话之时,少昌离渊完全没有感觉到半分解脱,反而品尝到了一股狂暴而失落的怒意。 她的体内藏着榨取自他的神力,甬道里吞吃着他的欲根,嘴里含着他喂给她的精液。她身体的每个角落,成长的每个阶段都与他融为一体密不可分。 现在她却如此翻脸无情,把他置于何地? 东方神帝一脸怜悯地凑近她,眼中笑意却让她毛骨悚然:“帝后,你在做梦吗?” “呜?” 少昌离渊轻轻抚着她的小脸,抹去了她流出的泪:“杀了我两回,你想去哪?” “你不想让我走……也没法,今晚折腾死了我,你我就算恩怨两消。” 这番话难得说的流畅,墨幽青感觉到自己被折磨已经油尽灯枯,在走着回光返照的流程了,对少昌离渊说话就开始没那么客气了。 体力在不断地流逝,一直以来,她甚至珍惜性命到反杀了少昌离渊两次。只有这一次,她的心中竟然有了一种解脱的期待。 虽然被奸杀而死,死得不那么光彩…… 小兔儿哭完了,又暴露出了无赖的真实面孔,开始一如既往的在他面前装死。少昌离渊心情愉悦地叹了一口气,感觉到了一种久违的亲切。 “想死可没那么容易……”他的手指拂过墨幽青的身躯,“如沐春风!” 墨幽青觉得小腹中如有一团火焰腾腾升起,说不出的熨帖畅快。身上被撕扯出的细小伤口,便迅速的随着那元火而愈合。 她苍白的面色又迅速的红润起来,已经嘶哑的喉咙再度发声:“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少昌离渊微微一哂:“怕你寻死。” 如沐春风取之于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之意。自然是一个恢复伤口,挽救生命的好招式。 他阅经世事,又怎么会不知道这样凶猛的摧残简直要命?只要眼见墨幽青不行了,就使出了如沐春风,来来回回地将她的伤愈合,供他继续惨无人道的操练。 墨幽青不知道自己在滔天骇浪般的交合快感中昏死过去、又活过来了几回。只知道自己终于挣扎着问出了心中那个埋存已久的问题—— “我等了你一百年,你为什么不要我了?!” “不要就不要了,为什么又要给我希望?我又不是你的什么猫儿狗儿,可以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以前她总是害怕,害怕一问出口,二人之间就没了温情脉脉的面纱。害怕得到他无情的答复,从此不能再继续长相厮守。 但是她真的很想知道。 “能跟本君的爱欲相处一世,已是这世上女子毕生难求的福荫……” 少昌离渊的脸上再没了戏谑的神情。 “你却嫌弃本君到如此地步!” 他完全答非所问。 墨幽青气得再度昏了过去。 少昌离渊听见她在昏聩中无意识地喃呢。 “师兄……师兄你别这样对我……” “师兄救我……” 他从本尊的视线望见从背后环住墨幽青腰肢,现在正被她靠着的玉长离分身。黑色的长发相互纠葛,红唇在喉结的边缘。 紧紧相贴的身躯下,紫红色的巨蟒正在她的后穴中进进出出,吞吐不停。 好一对交颈缠绵的鸳鸯。 一股酸意涌上心头。 他从玉长离的视线中,看到对面自己那张充满妒意的脸庞。 在墨幽青的心里,只有他神魂转世的玉长离才是值得依靠、托付的那个人吗? 他将墨幽青拉扯出玉长离的怀抱,将她抵在床上,泄愤般地大开大合地顶弄起来。只让她的小手一左一右地被动搓揉着玉长离和静渊海的孽根。 这巨大幅度的动作很快弄醒了墨幽青,她见自己的手脚均被三人牢牢压住,丝毫不得动弹。好像被送上祭坛的神女,中间一个恶魔正在疯狂地侵犯她,旁边还有两个帮凶。 “你……你放开我……” “我自己了断……” 少昌离渊双目猩红:“你想死?” “要死,你也只能跟本君死在一起。一起欲仙欲死……” “既然如此、恨、我……”墨幽青的声音在不间断的撞击中支离破碎,“你不如……杀了我……” 他四指卡上她的喉咙,恨意难平地渐渐收紧:“同样的招式使上第三次,你以为本君还会再上当?” 什么招式,她又什么时候使过三次? “这一次本君不会再信你了,也不会再心软了。” -- 帝后请保重(4P,h) 这凶残毒恶的妖女每每借助于心死自戕,引得他心中爱恨交杂,一时间理智被感情迷了眼,才会屡屡自掘坟墓,在追妻火葬场的一瞬间被她反杀。 “我……”她嗫嚅着轻启嘴唇,声音却被他的手指所扼住,让她的话断断续续语不成章。 一次又一次地反杀他,有太多因缘巧合的因素在其中,推波助澜的导致了结局,他的身死道消从来都不是她的本意。 但她应该如何辩解? 少昌离渊疯狂起来的时候不停的要她解释。 她要解释时,他却又拒绝听取意见。 好不容易听进去了两句,他又全然不肯相信。 话说回来,他的理解也基本没错。 她的确是为了保住性命追寻天道,杀了他两次。 “生生世世,从下界到神界……”少昌离渊低吼道,“本君就是逃不开你吗?” 面对他的指责,墨幽青无从狡辩。 也许她是吸他精血的蛀虫,拿他当跳板的妖女,可是她真的很想跟他在一起。 “本君历三千,世经百千劫,没想到会栽在一只修行不过百年的兔儿手上。说出去岂不贻笑大方?” 在墨幽青眼中看来,这倒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人类不是有一句话叫做家丑不可外扬吗? “那就……不要说出去啊。” “你又在教本君做事?”少昌离渊掐弄着她的奶尖,将两颗脆弱的凸起揉捏得硬如石子。 “当真是好办法!” “要坏了……”滑腻腻的欲龙在两只手上不断进出,下身紧闭的宫颈也不停被撬开、无数次地被深深戳入。 墨幽青无法反抗他,只能低声啜泣。 “离渊……你要把我弄坏了……” “这是你应得的。”他俯身耸动,可怕的神情完全为欲望所支配,好像要将她打入万劫不复之深渊。她痴缠他不放,他就让她得偿所愿。 弄坏了又怎样? 他是至高无上的神帝。 他可以一次次把她弄坏,又再将她复原。她是他掌中瓷器,他沉醉于将这陶瓷般冰冷的小人儿打碎再黏好,供他永无止境地入弄下去。 顶开她狭窄的宫口,滚烫的阳精被连番灌入,鼓胀而滚烫的感觉让墨幽青惊声尖叫。 “太多了……不要灌了……” 他再逼问她:“你爱的人是谁?” 她泪眼惺忪:“……是你。” “我是谁?” 已经有了送命题回答经验的墨幽青清醒了几分,审慎地开口:“我不知道。” “是吗?”少昌离渊的声音有如魔魅。 “万年婚约方开了个头,帝后请保重。” 曾经以为只有玉长离才会光顾的桃源秘境,被彻底打开,向两边掰按住。 少昌离渊将她灌溉过后,本是承接春时雨露的娇花如遭了灭顶洪水。 还来不及开闸泄洪,玉长离已挺身而入,将滚烫到让她发慌的液体尽数堵住。急骤地挺送之间,喷薄而出的精水又将她摧残了一轮。 当真是长幼有序,美目含笑的少年被排到了最后。几乎是无缝连接的,将她入了又入,一直灌溉到她小腹胀满,呻吟求助。 “离渊,饶了我啊……” 少昌离渊强壮有力的手臂箍住她的腰,看她不停地被自己的分身灌着精水。吃不下那许多白液的小穴一次次试图吐出,却又一次次被巨蟒塞回,并被灌入了更多。 少女惨遭蹂躏的场面让他几乎由神入魔,哑着声道:“你爱我,缠我,逐我,就该受这惩罚。” 高高在上的神说出神谕,一瞬间甚至让墨幽青觉得,他是绝对正确的,她应该如此下场。 墨幽青的脑海中浮现了荒谬的念头。 难道这张大得过分的床榻,就是为了满足神帝精神分裂的需求而存在的吗? 现在,真的,很挤。 狂风暴雨大作,眼前世界明明灭灭,不知几回方休。 此刻墨幽青的双腿之间,嘴边,胸膛,大腿上都遍布着“他”,或者说是“他们”的精液。 她整个人都失了神,眼睛目无焦距的望着虚空,仿佛一个毫无生气的,被男人精液所浇灌而成的淫娃。 他是不是很讨厌她? 他是不是恨极了她? 为了报复,甚至不惜别出心裁地召唤出自己曾经的分身轮番上阵,抑或是共同上阵,将她在这张宽阔的榻上奸淫得死去活来。 直到此刻,墨幽青才明白,少昌离渊以前所谓的各种意趣,都是高高在上的天神给予她的温柔以待。 当他动了神之真怒时,那狂暴的力量顷刻间便能将她撕得粉碎,全然死无葬身之地。 她便 已经调试的平静无波无波的心突然起了一丝波澜,他别过头来用眼角余光看墨幽青。 这个世界上真正爱着她的只有他而已。 被揭下面具的少昌离渊冷冷一笑:“看来你对昨晚的一切还很回味悠长,本君原本还可以多多为你安排几场。只可惜本君现在已经倦了,只能让两位木偶泥胎来多陪陪你,还望你不要介怀。” 墨幽青的肢体早已酸软,他并没有用上太大的力气,就轻而易举的解开了她的温柔束缚。 虽把她折磨成这般模样,但他心中的痛意却并没有因此而减少半分。 少昌离渊的身躯一离开她,就连那最后一点假性的温暖也不复存在。 真是可笑。 小腹微微鼓起而热烫非常,不知被三个强壮的男性躯体执意灌入了多少精血。哪怕只是因呼吸而收纳小腹,都会将白色液体挤出。 她竟然……刚刚把他当做替身。 虽然明知那两个人是自己漫漫神生中的一部分,但这待遇的极大落差还是让他酸得胸中苦海翻腾不休。 墨幽青虽然极力屈膝,但她的双腿无法合拢,仍然保持着大张的姿势,被一次又一次灌入白浊液体的腿心在短时间内无法完全吸纳,顺着腿根缓缓流泄下来。 一望便知她的全身上下,从里到外都被男人彻彻底底地疼爱侵犯玩弄过。 “本君今日不想看到你。” 神性真是复杂,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将她奸淫了一次又一次。 他面不改色绝情狠意地说出如此锥心之语,就好像过去生杀与夺的千万年一般。 作为一方地位尊崇的神帝,在此之前,还从未受过她这般柔情缱绻的待遇。 少昌离渊沉默了一瞬,缓缓地掰开了她的手指。 她这妖女,莫非又要使出什么手段来挽留他? “若是如此,”她的声音沙哑而疲惫:“为什么不早说?” 如同握在他手中的一只蝼蚁,被他揉捏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非要精神分裂那也没办法,墨幽青轻声道:“一个个来吧,一起的话太累了。” 在即将跨出门槛时,他忽然听到她的声音把他唤住:“帝君。” 甚至看到眼前的此情此景,他的大脑中叫嚣着排出一切其他的想法。只想再度释放欲龙,一次又一次的强占她,将她完全弄坏,直到跟她同归于尽。 见少昌离渊离渊准备起身,想来他将会就此离去。犹豫了一下,墨幽青伸出手试图环抱住他的腰,十指尚未交扣,便被离渊的大手所覆住。 墨幽青竟然轻轻地点了一个头。 而在昨晚见过师兄和爱徒之后,对他的态度竟然忽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他拉好衣襟回过身来之时,见墨幽青浑身上下都布满了指痕与红斑,脖子和胸膛也满是爱欲的痕迹,双腿楚楚可怜地向他打开着,犹如一朵一刻不停地吐露着芬芳的花蕊。 “完整的师兄才是师兄?……可笑,你根本就不知道师兄的完全体是什么模样……” 顺流而下的液体让她觉得渐渐冰凉,也没有力气去擦,只能微微抬起眼角,看着正在穿衣的少昌离渊。 “为什么,要在这样欺负我之后?” 一回想起过去那些缠绵亲密的片段,他就恨不得杀了那两个人,哪怕他们也即是自己。 墨幽青疑惑的看他:“师兄……” 她突然想起静渊海曾经对她说过的话。 唯有在她的眼睛中看到深深的痛苦与失落,仿佛才能抚慰他内心狂暴的巨兽。 面无表情地转过身,他就仿佛墨幽青第一次在神殿中见到他的那般,高冷绝欲的脸上别无一丝表情,看不出一丝人性。 “嗯。” 他不能再在回忆的孽债中堕落下去了。 双腿如有千斤之重,少昌离渊一步步迈向门口。 她至今都不能完全理解身为人和神的思维,本应是水乳交融的示爱行为,为什么不是发自于喜欢,而是以仇恨为始动力? 也许静渊海是对的。 几许温柔,几许愧疚,几许追悔。 他就是存心了要报复凌虐她的吧。 他已疼痛至斯,她也别想好过。 嗯,离渊眉头蹙起戾气顿生,她竟然说嗯? 只要一看见她,隐秘的伤痛与绝望又会如未完余烬般死灰复燃,时刻提醒着自己曾经的无助和失败。 “呯——”的一声,少昌离渊摔门而去。 一个被少昌离渊和玉长离剥除、丢弃的爱念。但可惜的是,爱欲本身只是一种执念,并没有自己独立完善的人格,偏执起来会让人受伤。 -- 一夜的私刑 今天上朝的气氛十分之沉重。 从来严于律己的帝君竟然迟到了些许。 饶是如此,下方的各位神君们仍然不敢出一口大气。 帝君的情绪看起来非常沉郁,那满怀审视的目光一一扫过之下的神君们。 大家身上俱是一股寒意,开始不由自主的检讨起自己平日的所作所为。 少昌离渊缓缓地开口:“有事启奏。” 木德星君乃东方神帝座下言官,见众神君皆噤若寒蝉,便委婉的给了个提示。 “昨日哪位神君奏请魔气外泄之事?” “启禀帝君,”一位神君颤颤巍巍的闪身出来,“小神乃海栗界主神流刹,海栗界中以普通人类为主要群体,最近为妖魔之气所侵蚀,界中修士无力阻挡,故求救于天……” 昨日傍晚少昌离渊去往墨幽青府上之时,木德星君在半途将他截住,已经就此事启禀过他。 但他听闻之后,本来就风云变幻的面色更是喜怒难测。 “此事本君会处理。” 说完之后,少昌离渊便扬长而去。 但至今为止,帝君还未发表过什么指示,让木德星君心里七上八下没个着落。 于是他继续代替帝君发问:“此事有何蹊跷?” 流刹知道墨幽青乃是青帝未过门的帝后,攀扯上她实属不愿。 但此事已经超过了自己的能力范围,若是加以隐瞒,不肯如实禀报,海栗界生灵涂炭之后,第一个遭罪的便是他这尊主神。 当下流刹便只能忐忑不安地道:“听说这魔气自云浮界泄漏,算算时日,倒是和云浮神君飞升那天不谋而合……” “本君已知,”少昌离渊忽的截断了他的话:“请心月狐,尾火虎两位星君。” 两尊大神在华表柱上现了真身:“臣在。” 少昌离渊道:“劳烦二位星君走一遭,去往海栗界一探究竟。” 向来肃静的东方神殿中一时为之哗然,众神皆议论纷纷。 “不知道下界究竟出了何事,竟然要出动两位大神? 神帝的手段管中窥豹可见一斑,还不如就此她自己下界寻了个痛快,了断他们之间这段孽缘。 不欲引起众神的注意,墨幽青站在了队伍的最末端。她那颤抖不已的腿让神使颇为担心:“神君,今天便告休罢……” 墨幽青不知如何跟大家解释。 于是众神又满足地感概了一阵。 等到二人在大礼之后,她成了名副其实的帝后,每天自然是要与帝君同殿同寝的。若是帝君日日都一分为三来折磨她,发泄着他此恨绵绵无绝期的痛苦…… 于是墨幽青清了清嗓子:“帝君,小神愿去往海栗界。” “小墨神君不顾下界众生死活强行飞升,将魔气泄露至他界,这怕也是一桩大罪孽了……” “那可不,听闻昨夜云浮神君府中传来惨叫阵阵,连帝君的禁制都压之不住,仿佛是帝君已对云浮神君动了私刑……” 这是她自修仙炼道以来,第二次萌发了想坐轮椅的冲动。 但若是如此,就是扎眼中的扎眼,万分扎眼。 四面八方的低语皆钻入耳中。 那她真真是小命休矣。 在场有不少人都曾经见过东方神帝手中的那条光鞭,恐怕昨夜便是将云浮神君捆在柱上,一顿鞭刑下去,抽得遍体鳞伤鲜血淋漓。 “看来帝君表面护短,实则严苛公正啊……” 抑或是,万一更有不慎,帝君暴怒之下,将那三千镜像分身都来轮上一遍……不,别说一遍,千分之一遍这坎儿她都过不去。 以至于平时鬼都追不到的云浮神君,今日看起来风一吹就倒。全身上下捂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大概也是为了遮掩身上伤痕的缘故。 但跟大家的想象还是有一定出入。 东方神帝确实是动了私刑,她也确实是受了一夜的“鞭刑”。 墨幽青被两位神使一左一右搀扶到神殿中时,殿上帝君正在点兵点将,殿下众神正在深入探讨。 墨幽青挥一挥手,示意星尘和尺素在神殿外等自己退朝。身前众神已经沉浸于激烈的讨论之中,哪怕在看到她本尊亲临现场之后,这讨论也没有半分刹住的迹象。 -- 想卷款潜逃 方才还窃窃私语的神殿中霎时间安静了下来。 少昌离渊看见了远远站在末端的墨幽青。 他微微一怔,她怎么来上朝了? 他不是都告诉过她,今日不想见到她吗? 少昌离渊不想她掺和此事:“云浮神君身体抱恙,今日先退下吧。” “回帝君,”墨幽青听了众神的讨论,大致也明白了来龙去脉,“小神在云浮界修炼之时,曾得蒙帝君化身点拨。小神为妖魔之气凝聚体,终此一生,不应离开云浮界。否则天劫飞升之际,恐将毒浊泄露至它界。” 她说的是静渊海在第二次天劫中阻碍她飞升之事。 当年她一直为静渊海的行为不解,他的话在她的心中也萦绕许久,她却始终不解其意。 直到今日东窗事发,前因后果方才终究理顺了起来。 少昌离渊握住椅背的手缓缓收紧。 “此事有二位星君处理,云浮神君不必劳神。” 墨幽青声音微颤:“小神年轻气盛,胸无天下,一心只想飞升。不知竟无意之中荼毒他界众生,如今追悔莫及,只愿亲手斩妖除魔,将功补过。” 少昌离渊与墨幽青相处得也有些日子了,对她的性格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她从他身上已吸足了神力,又飞升成神攒够了修为,昨日还表现得那般不情不愿。 眼下绝对是想卷款潜逃了。 然而众目睽睽之下,伟光正的云浮神君公然承担起自己所犯下的无心之失,整个神都散发着令人敬畏的光芒。 殿下众神皆在等着他开金口。 这种情况下,明杀其锋芒不行,放手让她下界更是不行,少昌离渊离渊略一思索,“云浮神君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手指轻挥。 一道金光从他衣袖中飞出,落于墨幽青的手上。 “神君虽病弱,却身残志坚,本君既欣慰且忧虑,特遣府上神女五名随行。赐神使令一枚,供神君本次往来上下界之用。” 少昌离渊看了一眼尾火虎,是一名高大威猛的虎将,又看了一眼心月狐,是位千娇百媚的女神。 他还是 这块老姜一眼看穿她心中所想,行事好生毒辣。 “哦,对了,”少昌离渊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此枚神使令只能用一次。” 墨幽青一脸绝望,他是想要监视她吧? 神使令是神界赐予神君们通行上下界的一种通行证,以避免经过天劫这种耗伤修为的硬性飞升通道,极大程度上减轻了神君们破碎虚空的损耗, “帝君体恤臣下,小神不胜感激……” 玉长离时吃过了澄明师兄的教训,他拿澄明当兄弟,澄明却一心想睡他老婆。可见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夫妻之间,何须言谢。” 分明早已辟谷,大家却觉得自己此时被神帝突如其来撒出的狗粮喂得很撑。 虽说青帝对小墨神君动了私刑,但却难掩对她的关心,还特别派神女随行照顾她,当真是刚柔并济,恩威兼施,铁血温情。 如今只要是个雄的,就绝不能放在墨幽青的身边。 宁可终日无手足,也不可一日无衣服。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将众神在震惊中塑成了一尊尊雕像。 言下之意,是将她与五名神女捆绑下界,倘若她下界之后一去不回,陪同她的五名神女也将坠入凡尘,永生永世不得再回神界。 有了通行令固然很好,但是——“帝君,府上神女五名,加小神一共六名,但……神使令只有一枚?” 少昌离渊微微一笑,公事公办的语气陡然一转。 众神眼中盈满了感动的泪水,顿时将脑洞开得深不见底,补出了一番霸道神帝爱上我的好戏。 墨幽青气得发抖,但只能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 原来……原来公正严明,御下苛责的东方神帝,也会有如此温柔如水的一面。 “既然云浮神君主动请缨,尾火虎星君便留在神界,由心月狐星君与云浮神君一同前往海栗界。” “正是,”神帝在座上欠了欠身,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为了让各位神女照顾神君务必尽心,此块神使令,唯有神君方可催动。” 听来无比和顺温柔。 这样的神情在其他神君眼中看来,已是感动得五体投地了。 -- 雌的更危险 ⋎aōgūosнū.čō㎡ 艳美柔媚的心月狐大神捂嘴轻笑:“事急从权,这就请云浮神君同我一起下界。” 云浮神君府上神女得了神帝召唤,几道金色毫光落地,围绕在墨幽青的身边。 墨幽青自离开抱月宗以来,已经许久未有经历过这种众星捧月万众瞩目的景象,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让她更不自在的是少昌离渊的目光,仿佛要穿透她的身躯,将她死死地钉在原地。 他的客套也很勉强:“祝二位神君此去顺利,早日归来。” 墨幽青以手触心行礼:“承帝君吉言。” 神使令悬空,射出金光一道,直冲下界。墨幽青和五位神女被吸入那光芒之中,瞬间消弥了身形。 心月狐身为一方星宿大神,常行走于上下界之间,当即祭出自己专用的神使令,也随之而去。 帝君紧蹙的眉头昭示着他此刻欠佳的心情。诸神且都按下了私语之声。ρǒ⓲mǒ.Ⓒǒm(po18mo.com) 不久之后便听见帝君阴鹜的声音传来。 “散朝。” 等到朝臣散尽,神殿之中只留下了木德星君一神之时,他见少昌离渊眸色烦忧,便问道:“帝君分明不舍云浮神君下界,为何还是……” 种种过往皆从脑海晃过,少昌离渊捂额不语。 木德星君见他不适,只得作了一礼,自行离去。 “云浮神君在吗?”破碎虚空之中,神使令突然传来心月狐的声音。 此令牌还有这种作用吗? 墨幽青回了一声:“在。” 心月狐在旅途中百无聊赖,浑身都不得劲儿,只能用八卦打发时光,“听说你的夫君是东方神帝?” 墨幽青犹豫了一下。 “算……是吧。” 心月狐单刀直入:“他那方面怎么样?” 墨幽青不明所以:“哪方面?” 心月狐轻笑一声:“就是那方面。” 跟随着墨幽青的五位神女齐刷刷的红了脸。 墨幽青犹疑:“应该、也许、大约……还行吧。” 心月狐“啧啧——”了两声。 “姐姐一听就知道你没有经历过其他夫君,这种事不比较就无法出真知。不论他行或不行,总能够骗你他是行的。就是吃住了你没有办法去验证他说话的真伪。” “验证……” “大神……” 墨幽青吃惊了:“难道心月狐大神您……” 有许多夫君? 墨幽青的手颤得都差点拿不住神使令了。 墨幽青由衷地赞了一声:“果然不愧是心月狐大神。” “有病……就治吧。” 墨幽青忽然想起一事。 墨幽青第一次听到此种说法,“还能验证?怎么验证?” 竟如此复杂! 但是…… 神女尺素:“请问心月狐大神,夫君要选高大威猛的好,还是选温柔如水的好?” “有的男神外表看起来高大威猛,甚至那方面看起来也威猛。但有的神就是徒有其表,形状虽然又粗又长,其实完全没什么用。最重要的还是要看爆发力,持久力,体力。” “简单说来,让男人处于女人的处境,他会比女人更像女人。” 墨幽青问出了诸位神女心中的疑惑。 “您还在吗?” 心月狐笑声之中不无得意:“我纵横情场千万年,六界之中皆是我的夫君,从人到神到魔,我都雨露均沾。端的是各有高下,特色不一。” 墨幽青有点尴尬,试探性地问。 半晌之后,心月狐的声音终于传来。 心月狐轻快地笑着:“多找几个夫君,身体力行,高下立现。” 心月狐:“都好,都要。” 神使令那头的心月狐突然沉默了。 “他们不会打起来吗?” “男人嘛,有时也未见得爱你得死去活来,”心月狐大神娓娓道来,“不过是可怕的占有欲表现欲作祟。只要他们认了命,接受了多夫共事一妻的事实现状,从此便走的是争风吃醋拔尖要强那一套……” 神女心灯:“假使只能选一个,是不是高大威猛的那方面也更好?” “此言差矣!”心月狐连忙纠正神女们的刻板印象。 “哦……”墨幽青并各位神女听得连连点头,“原来如此。” 天啊,御夫之术! 神女们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与墨幽青捆绑下界的使命,开始争先恐后的咨询起知心姐姐心月狐大神来。 “夫君已不可更改,婚约也无法解除,还能有改善空间吗?” -- 沧海之一栗 ⋎aōgūosнū.čō㎡ 等到几位神明来到海栗界之后,方才知道流刹神君所言非虚。 海栗界,顾名思义,沧海之一栗。 在三千世界之中,海栗界看似是一个微不起眼的中世界,却因为缺乏最基本的修炼灵气,有雄才伟略的修士人数稀少,几乎是平凡人类眼中的仙人。 缺乏修士的桎梏,人类在这个世界中纷争不断,割裂领土各自为政,天下处于分分合合的循环之中。 与修士和神明相比,普通人类无比脆弱,根本不能作为魔气的载体。 当年墨幽青身为妖魔之气化出的灵识,也会被妖魔之气无限放大内心的欲望,甚至丧心病狂的强暴了自己的师兄。 海栗界人类为魔气所侵扰,彼此之间大动干戈。每个人都有如沧海之中的栗米,人头攒动之时,又汇成了一片沧海。 目之所及,是为人间炼狱。 心月狐的脸上也少了笑容:“云浮神君打算如何处理?” 墨幽青道:“听闻心月狐大神有九尾,开合之间密不透风。我以自己作饵,烦请大神困住魔气。”ρǒ⓲mǒ.Ⓒǒm(po18mo.com) 没想到这小黑兔看似呆萌,实则聪慧有主见,其杀伐果断的姿态倒很有些类似于她曾经认识的一位老熟人。 心月狐点头:“甚好。” 墨幽青浮于海栗界大陆的正上方,丝丝缕缕妖魔之气从下方混战的凡人身上溢出,如无形之手攀附天空而去。隐隐可闻悲惨呐喊之声从黑气中传来,不知累积了多少人仙魔的欲望。 尺素焦急不已:“大神,我们神君好不容易才摆脱了魔气,这会儿又吸回来,岂不是功亏一篑吗?” 自从海栗神君流刹披露了墨幽青飞升遗害异世一事,墨幽青原本低调且无人关注的生平便被众位神君七嘴八舌撅了个底朝天。 包括她如何妖魔成人、由人入道、走火入魔、三劫二败、强行飞升的种种过往,皆已在各位神君之中口口相传。 幸好她无父无母,否则连祖坟也要被挖出来。 至于帝君“化身点拨”这回事,约莫知晓来龙去脉的只有四帝。天喜星君还来不及详览,姻缘前尘镜就已被少昌离渊强行征收,真正将家丑不可外扬做到了极致。 心月狐过了一阵才开口:“应该是她的命。” 神女红雾咬咬牙,鼓起勇气道:“非她所愿,这不公平……” 心月狐叹道:“在这世界出生,又哪里有那么多公平可言。” 墨幽青已被魔气所包裹,然而几位神明却发现了蹊跷。 魔气试探再三,却无法入体。 nb 在翻涌的黑雾之中,逐渐聚集起了深浓的人形。 魔气也曾属于她身体的一部分,莫非这东西也跟静渊海一样,从本体中分出,以个体意识存在于这世上? 这声音为何听来如此耳熟? “我即是你,你即是我,”魔气侧头看她,一副伤心的模样,“你为了飞升抛弃我,与玉长离为了回归神界,抛弃爱欲有什么区别?” 是魔气的本体吗? “你杀我,即是杀自己,”与自己相似的面容上带着隐秘的欲望,“不如我们重新合体,你也不必再回到神界,就在这下界做一方大妖魔如何?” “有区别吧,”被戳到了伤心之处,墨幽青攥紧了青灯,“我不知情。” 墨幽青:“是的。” 墨幽青向前走了两步。 如今她修为已足,能够自由的穿梭于各界之中,不会在被困于任何一界的牢笼之中。少昌离渊日理万机,不过多时,指不定就能忘掉她这桩小小的不愉快。 世界安静了。 那是什么? 魔气的提议不是不具有诱惑力。 当下念起口诀,将一身神光散去。 墨幽青心想自己飞升之后有神光护体,妖魔之气不易入侵。 五官渐渐的清晰了,竟然是她自己的模样。 只听一声尖锐的狐叫,心月狐大神现了原身,九只硕大蓬松的尾巴腾空而起,如一朵迅速合拢的花苞,将墨幽青和魔气一起关在了里头。 “墨幽青……” 霎时间风起云涌,四面八方的魔气以及汹涌而来,将她的周身糊得黑蒙蒙一片,再也不能视物。 sp; 一番犹豫之后,竟是想要就此散开,再度混入凡人之中。 少女的声音,似乎带了几份软软的诱惑。 那魔气咯咯笑道:“墨幽青,你要杀我。” “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那人形渐渐有了面庞,有了开合的嘴唇,有了声音。 而师兄,是主动作出的决定吧。 “我自然就是我。”墨幽青努力睁大了眼睛,想要从那模糊不清的黑气之中看出几分究竟。 墨幽青本想问问这魔气为何知道自己的姓名,随即一想此举纯属多余,便未曾开口,只是缓缓抽出了藏在虚鼎之中的青灯。 -- 人,魔,神 墨幽青思索了一阵:“不行。” 虽然暂时与外界隔绝,听不见人类悲惨的呐喊。 但她看过的人间炼狱之景,却仍历历在目。 直到今日看见了自己的魔气镜像,她才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多么自私的人。 生于魔气之中,有了灵识的她,看似乖巧听话,实则任性妄为,拒绝听取玉长离和静渊海的任何提议。 少昌离渊说她身上人性不足,神性太过,不过是一种对表象的揶揄。 他放她下界,也许是为了让她看看,他们之间究竟差了怎样的相互理解。 如果非要说她的身上有什么,应该是魔性过重,胸无天下,不配为神。 历经沧海桑田,她方才体会了几丝玉长离当初牺牲自己拯救苍生的心情。 不舍,不愿,但神性终究压过了私心。 她举起青灯剑,贯穿了魔气的胸膛。 魔气惨笑:“墨幽青,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你不会是个执念罢了……” 在青灯剑意穿透对面那副躯体之时。 墨幽青的瞳孔蓦地放大。 剧痛从自己的胸口传来,她却牢牢地抓着青灯剑,没有挪动分毫。 是的,应该是不公平。 为什么不是天选之子? 为什么没有主角光环? 连救世的这项业务,也不过被推到风口浪尖的半推半就。 仿佛有咒骂,有求饶,有劝解,万千尖叫从耳旁呼啸而过,几乎将墨幽青的耳膜刮破。她尽了全力,将毕生修为化为青灯剑意,青色的光芒大盛,如熊熊鬼火,燃尽黑色魔气。 当心月狐缓缓打开尾巴之时,魔气已经消散不见,至于脸色惨白的墨幽青站在原地。 她对着心月狐笑了一下。 “回去吧。” 心月狐收了自己的九尾:“我认为你的情况不适合立即启程。” 神光外泄,力量衰微,墨幽青的状态肉眼可见的糟糕。 不止是心月狐,连随行的五位神女也看得出来:“神君,就等等再回去吧。” “等什么?”墨幽青苦笑,“我的神力已经衰微了,留在这人界,为人间之气所侵蚀,你们再也无法回到神界了。” 与诸位从下界飞升的神君不同,神女神使大都是神明交配生下的后代,从小便生长在清气极盛的神界,体质纯净不经污染。 便是下界飞升的神君,也要屡屡经过天雷淬体,方才能够到达神界。 nb 心中有个执念,一定要完成。 来时路上喋喋不休的心月狐大神,归路时却一反常态的沉默不语。 她一直在外面啊。 怎料到随后讨论的话题便急转直下,与方才风花雪月的温柔缱绻气氛毫无半丝关联。 “出去。” 原本有了令牌之后,破碎虚空的损耗对于神君们来说几可忽略不计。 她不解,出哪里去? “走吧,”墨幽青拉起各位神女的手,“要一起回去。” 于是墨幽青又提了声音:“那我不进去。帝君可以出来见见我吗?” 使用神使令开通道的速度慢了很多,但好歹终于是开了。 为了她一个莫虚有的天阴炉鼎,云浮大陆都被搅得鸡犬不宁。哪怕心月狐一来一去再快,也难保到时候神女们已经出了什么意外。 心月狐看着墨幽青和五位神女进了那金光,幽深的目光不明,也祭起了自己的神使令。 议事厅中的一众神君霎时间没了声。 但墨幽青的神光却在不停地消散。 少昌离渊的胸膛起伏不休,他用力的握紧拳,可怜的桌子一再承受着他的怒意,细小的裂纹不住地蔓延着:“本君……不想见到你。” 原本正在进行汇报交谈的神君们,突然听到这门外传来这劈头盖脸毫不遮掩的一句对白。 她本事见长了,竟然敢给他下命令。 神界与下界时间流逝长度不一样。在海栗界这样清气稀少,修士难以荣登大道的世界,神女们无异于身怀白璧的绝世珍馐。 少昌离渊呼吸一紧,极力压抑着心中翻腾的情绪。 墨幽青摇摇头。 她仿佛浑然不觉。 他二神虽不脸红,但这别扭到极致的气氛却叫其他神君代为脸红心跳了。都是当神的,想见不想见的,隔着门开个天眼不也行吗? 心月狐沉默了,良久:“不如我先回去,禀明了帝君,不日再来迎接各位回神界……” sp;就连二十八星宿这样有自己神使令的大神,也经不起人间浊气的长期摧残。 墨幽青站在东方神殿议事厅停住了脚步,踌躇了许许,最终还是出了声。 更何况,即使是留在下界,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活上多久。 “帝君,小神想见您。” “那帝君能允我告假三十天吗?” 听到从议事厅中传来神帝冰冷而抑郁的一声。 墨幽青等了许久。 -- 虐妻一时爽 “不能。至多三天。” “十五天可以吗?” “不能。” “那我可以进去见见帝君吗?” “十天。” “好的,”墨幽青屈膝见礼,“谢过帝君。” 一直没有再听到脚步声,拒绝开天眼,处在自我屏蔽状态的少昌离渊也不知她是否已经离去,仍是面色沉沉的一言不发。 如果这公事公办的风格一直继续下去也就罢了,谁知道小墨神君话风又陡然一转。这无限反转的爱情故事真叫众位神君这把老骨头吃不消。 “帝君,”听声音墨幽青还立在原地,“您还有别的什么心愿需要我完成吗?” 心烦意乱的少昌离渊咬牙切齿地道:“以后、离本君远远的!” 墨幽青茫然问:“多远?” 少昌离渊颇头痛地按住额头,“有多远走多远……” “好吧,”她低声道:“我会记得的。” “那……”语气之中有着迟疑的渴盼,“太远了的话,离渊会想念我吗?” 墨幽青从未在大庭广众之下叫过他的名字,这句话隐隐有种恋人之间撒娇的意味。少昌离渊在那一瞬间心神恍惚,如波浪剧烈震荡,几乎就要缴械投降,原谅了她。 但一想到墨幽青说谎成性绝地反杀的过往案底,他强行硬起心肠,口中冷冷吐出两字。 “不会。” 未几,听到墨幽青又无限惆怅地增加一句:“帝君保重。” 方才不甘不愿地去了。 神帝舒了一口气。 底下的众神君也暗自舒了一口气。 不过看帝君这心情,今天这会议是不可能再开下去了,在小墨神君离开之后,大家也都知趣的三三两两告了退。 独留东方神帝一神咀嚼这伤心失意。 仿佛已入夜了,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离渊。” 正在以手支颐小憩的少昌离渊睁开眼睛,便见到墨幽青站在离自己一丈之处,二人仅相隔了一张书桌。 少昌离渊心中暗自叹了一声气。 他的话对于墨幽青来说,果然永远都是耳旁过风。听过了,点个头,也就罢了,是决计没有遵照执行的机会。 才打发了她不久,她就自行闯了进来,还是那一脸无辜,乖顺可爱的表情。 从下界到神界。 从地下到天上。 从前世到今生。 她为何总是对他如此纠缠不休? nbsp 墨幽青叹息一声,欺身上前,双手合抱住他。 “对不起。” 她喃喃地道:“对不起。” “你来作甚么?” 时璧现身:“小神在。” 墨幽青恍若不闻:“离渊,你过来抱抱我吧。” 他漠然不应她这两声呼唤,也拒绝接受这歉意:“你不是答应了本君,从此之后要离本君远远的?” 他心神不宁:“时璧。” 时璧看了看外面黑漆漆的墨色。 “帝君,夜已深了。” 难道他嘴上说着不肯见她,内心其实期望着墨幽青继续纠缠着自己不肯放手,才会将白日未晚的情景继续进行下去? 今日白昼时他已然心神大动,莫不是被她发现了什么,想要趁着他夜晚心灵脆弱之时,继续施展美人计,企图一举将他拿下? 原来是梦。原来是一场梦。 神帝岿然不动。 又后悔自己一时嘴快,竟答应了她休养十日。 少昌离渊恍然醒来。 这岂不是意味着,这整整十日,她都公然回避了他的存在? 帝君御下真是过于严苛了。 “去云浮神君府上看看,”少昌离渊想了又想,忍了又忍,最终随意找了个由头,“下界了之后,云浮界必然事务堆积,就算休沐也不能闲着。” 还有他更不想听的:“徒儿……” ; 好女怕缠郎,他也是一样。 他浑然忘了,是自己要让墨幽青回避的。 立刻道:“是,小神这就去。” 而就在那一瞬间,墨幽青如坠下凡尘的星光,无实质的身躯化为千万碎片,向四面八方消散。 紧抱的动作,却毫无真实的触感。 少昌离渊下意识地抬起手,欲回抱她。 能有什么紧急公务需要云浮神君大半夜地点灯熬夜来处理? 胸口热腾腾的血凉了几分,少昌离渊冷冷地看着她。 若是她再这般纠缠下去,他恐怕就要忍不住原谅她。将她抱在怀中,狠狠地掐住她的腰,蹂躏疼爱不休。让那可恨的小嘴在哭喊之中只能吐出对他的爱语,再不能喊出别的名字。 时璧见少昌离渊面色不善地睨了他一眼。 墨幽青白日里的态度既不恭谨,言语又很冒犯,行为更是奇怪。这让少昌离渊心中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一般难受,百爪挠心。 然而她这嘴正常情况下,果然吐出的不是他想听到的:“师兄……” -- 生死两茫茫 墨幽青回去之后很快就处理完了所有的后事,不由得对自己的效率十分满意。 这水晶棺屯原本只是在下界供奉的玩赏之物,未曾想还有派上用场的一日。 想必躺进去了之后还能保持几日的容颜不腐,能让神界腾出手来稍微打点一下她的后事,这便已经够了。 唔,后事……如果是东方神帝的话,大概率是不会打点的。 帝君一副对她恨之入骨的模样,估计她前脚一殡天,后脚就要把她的尸身挫骨扬灰。 等到再过几天,就能安排新神君来鸠占鹊巢了。 意识已经开始恍惚了,对少昌离渊未来的人事安排也就不怎么在意了。 墨幽青攀附着水晶棺屯的边缘,艰难地翻了进去。 十指交握,躺好。 嗯,还是有点凉的。 那寒气从棺屯底部升起,缓缓浸入全身,让她砭骨生寒,好像自己也成为了那棺屯的一部分。 在这生命的最后一刻,竟然开始可耻地贪恋起帝君怀抱的温度来。结实有力的手臂,宽阔的胸膛,淡淡的气息。 他也曾紧紧地拥抱着她,短暂地驱散过她的孤独啊。 只可惜,她身为俗物,终究参悟不了天道茫茫,万事万物过眼,皆如昙花一现。她注定不能抓住那本不属于自己的一切。 也许对少昌离渊而言,那不过是他在漫漫幻境中的一次短暂梦魇,千万次瞬目中的一次回眸。 然而对她仅有一次的人生而言,这却已经是她的全部回忆。 随着身躯渐渐冰冷,原本撕心裂肺的疼痛都已渐渐消散,一股永恒长眠的意念攫取了她的心,占据了她的全部意念。 这一生过得好累。 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 想到即将迎来永恒的安详,她疲惫的脸上终于浮出一丝笑意,那笑意便长久地凝固在她的脸上。 如有来生,诚如少昌离渊所言,离他远远的吧。 耳旁响起滴滴嗒嗒的雨声。 墨幽青疑惑地睁开眼睛。 只见身边万般事物皆变得巨大无比,朱红色的柱子巍峨雄壮,慈眉善目的佛像金身耀目,来来往往的人群也都变成了巨人一般。 她趴伏在地上,仰望着一切。 为什么会是这个姿势呢? 她明明记得,在闭眼之前自己好像是躺着的。 墨幽青心中疑惑,揉了揉眼睛,意外的发现“手”也是毛茸茸的,好像动物的前肢。 “梆梆梆梆——” 不远处传来僧侣们敲击木鱼的声音,伴随着波澜不惊的佛语。空中萦绕 她好似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自己修炼成为了人,当了玉长离的师妹,杀了他两次之后飞升神界,还遇见了玉长离的本体。 可是一见到他的瞬间,她就食言了,只想离他近一些,更近一些。 此情此景,竟让小黑兔的心中多了几分烂柯一梦,浮生虚幻的凄哀感。 伊人如玉,眉眼入画,是玉长离,她一直肖想着的玉长离。 她闻见一阵熟悉的淡淡檀香,仰起头去看他。 “很冷吗?都在发抖了。” 如果是一直这般在他的怀中,走到时间尽头也可以。这不就是她有了灵识以来,心中最初的愿望吗? 来来往往的僧侣和信众,又怎会知道这在佛下扒伏的小黑兔,心中怀着怎样的伤春悲秋。 那一夜,云浮神君的府上散尽了袅袅神光。 这梦之所以会如此痛苦,只怪梦中的她太有志向,一心小癞兔想吃天狼肉。如果一开始不曾生出如此庞大的梦想,永远做这般若寺无忧无虑的小黑兔该有多好。 墨幽青“嗷呜——”一声表示赞同。 最后……最后又怎样了呢? 衣袍拂过她的身,挥去了那几瓣冷花。 “他要去哪儿呢?”墨幽青心想。 风吹得般若寺中的树叶簌簌起伏,冷雨滴落于芭蕉叶上,发出高低错落的声音,佛铃花随风雨飘逝,几片被雨水浸透了的碎花落在墨幽青的皮毛上,蓦的带来几丝寒意。 玉长离还在继续前行。 “唔……”墨幽青呼出一口气,做梦了吗? 于是墨幽青安然的合上了眼睛,在这个怀抱中再度陷入了沉睡,任由一人一兔渐渐走远。 一个长发白衣、手持青灯的颀长身影稳步走来,正巧路过墨幽青的身边。 玉长离原本是要径自前行的,看见这只黑兔蹲伏在他前进的路上一动不动,见他走来也不闪不避,于是蹲下身来抚摸她顺滑的黑毛。 没有梦想就不会有欲望,也就不会有痛苦。 管他呢,她又想。 她已记得不太清了,只隐约感觉到了那撕心裂肺的痛苦和不休纠缠之后的疲倦。 心中有个细微的声音——若有来生,要离他远一些。 着冉冉檀香的烟雾,营造出一种奇异的祥和气氛,一切都和过往没有什么两样。 幸好是梦呢。 不仅如此,她跟玉长离、玉长离的爱念、玉长离的完全体之间,仿佛还反复进行了一些繁衍大计的事情,把梦寐以求的师兄,吃了个彻彻底底…… 于是那修长的双手便伸出来将她抱起,揣入了自己怀中,她便挂在他的身上,往更深处的怀抱中去,循了个舒服的体位睡下。 -- 转眼火葬场 眼见天已快亮,少昌离渊却毫无睡意。 不多时,时璧回来了。 “回帝君,云浮神君的府上灯火全熄,诸位神使神女都被放了假,十日之后方才复工。” 她动作倒快。 “不止如此,神君还似乎在府邸里外都下了禁制……属下什么都看不见。” 眼见天空晨光熹微,少昌离渊又找到了新的借口。 “云浮神君忘了将神使令还给本君,你且去向她当面索要。” 时璧的身躯一僵。 他听其他神使说帝君叫小墨神君出去,不肯亲自与她见上一面。 结果才不到半天的时间,一会儿要神君处理公务,一会儿要令牌。 只要涉及云浮神君,以往威仪万方的帝君都变得奇怪了,如此的……反复无常。 顶头上司任何奇怪的命令都要遵照执行,时璧认命地去了。 这次他回来的极快。 脸色活像见了鬼:“帝君,不好了。” 少昌离渊问:“怎么这样慌?” 时璧双唇微颤:“属下在路上遇见了赤帝的三足金乌烈焰车,正是去往云浮神君府上,便随口问了一句……” 他匀了口气,“谁知道,赤帝座下神使说是去主持云浮神君的……” 几度吞吞吐吐。 “……的葬礼。” 少昌离渊一听之下,霍然长身立起,“咚——”的一声,将身前沉重的石桌踹得翻起。 时璧闭上眼睛:“属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只想着赶紧回来禀报帝君!倘若消息有误,请帝君勿要责怪属下!” 身前一时静默无声。 他斗胆睁开眼睛一看。 早不见了少昌离渊的身影。 昨日早在少昌离渊与各位神君议事之时,一些修为精深的神君开了天眼,便觑见了墨幽青神光外泄,已是命不久矣之姿。 是以第二日一早,四方神君陆陆续续赶往云浮神君府邸,感念她的舍身就义拯救苍生。 虽然东方神帝已经不待见墨幽青了,但跟随她的神使神女们总不好意思叫自己神君死的太过于难看。故而往赤帝处递了消息,请赤帝过来主持墨幽青的葬礼。 也算是让墨幽青风风光光的走完神生的最后一程。 见府邸中很来了一些神君,赤帝便指挥着自己的随行神官无病,念起了云浮神君墨幽青的遗嘱。 墨汁淋漓,字迹未干。 一看便是昨天半夜现写的。 墨幽青在遗嘱中简要陈述了自己由魔化人,又由人成 “臣离世之后……还望帝君勤服药物,莫要再讳疾忌医,龙根不能勃起,勃起而不能持久之症能早日治愈,重振雄风……” 于是无病神官气若游丝地念道:“敬告东方神帝少昌离渊……” 无怪乎这许多年来,东方神帝的身边不仅没有帝后,甚至连半位红颜知己的踪迹也没有。 赤帝眉头微蹙:“大点声!” “此物为臣在下界搏杀恶蛟时所得蛟血精元,于强精健体,弥补先天不足颇有助益。” 赤帝做了主,言简意赅地命令道:“念!” 虽然文采平平,倒也算中规中矩。 “ 敬告东方神帝少昌离渊,帝君百年前神魂下界,舍身以救苍生。小神无意冒犯帝君天颜,心中愧疚之至。” 为神的心路历程,感激了各位神界同僚,感激了身为五方天帝的各位领导。 什么三十日,十五日,十日,原来对她而言全然都不重要。 众位神君仿佛无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天机,心中惴惴不安,彼此之间的眼神交流又不敢太过于明显。 然而无病神官却迟疑了,不好再继续下去,只得以眼神向赤帝求救。 “帝君,这……” 赤帝口中的茶喷湿了衣袖。 她走得太早,他来的太迟,已不知道魂魄去了哪个飘渺的世界。 她早知自己活不成了,行尸走肉地拖着自己的身躯回来复了命。 在众神目登口呆之际,他已经伸出手去,将棺椁中的墨幽青提了起来。 “轰——”的一声巨响,虚掩的大门被劈开,诸位神君目光下意识的转向发声之处。 少昌离渊的身影在门口消失,下一瞬又在墨幽青的棺椁旁出现。 每个人都知道她即将走向陨落之路。 只有他不知道。 遗嘱的最后也提到了东方神帝少昌离渊。 “臣,感悟于帝君提拔赏识,愿将此物献于帝君。” 于是无病神官鼓起了勇气,破釜沉舟地念道: 无病的眼神挪向墨幽青和书信一起留下的“遗物”,眼神变得暧昧不明。 既不会反抗他,也不会再回应他。 少昌离渊离渊匆匆赶到之时,无病神官正念道: 少昌离渊绝望地摇晃着墨幽青,她的头软软地垂着,随着他的动作摇晃出毫无生命的机械幅度。 整个府邸内静悄悄的,连个喘气声也听不见了。 没了灵魂的身体很轻,轻得就像一片羽毛,落在他的手上没有半分重量。 疼痛的声音低到了极致:“起来。” -- 帝后诈尸了 ⋎aōgūosнū.čō㎡ 他也知道妖魔之气与她一体,她要除掉魔气,无异于自己杀自己。 是以他根本没有想到墨幽青能下得了手。 在众神炯炯的目光之下,少昌离渊捏住了墨幽青的下颌,将自己的嘴唇凑了上去。 神啊,夭寿啦! 众神心中暗自呐喊着,目光却一眼也不瞬地欣赏着这场悲惨苦情的大戏。 “青帝,”赤帝的茶杯从手中落下,“你疯了!” 然而赤帝根本无法唤醒少昌离渊,他竟然想要把自己的神力本元逼进墨幽青的躯体中。 就好比静渊海所做的那般。ρǒ⓲mǒ.Ⓒǒm(po18mo.com) 少昌离渊终于明白了,为何墨幽青能够反杀他两次? 只要她死在他的面前,哪怕她是在骗他。巨大的绝望和悲痛挟裹了他,不论何时何地,千次万次,他都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他心中期盼着墨幽青还能像上次一样,哪怕再一次从他身上撷取力量也好。 神力源源不断地流溢于墨幽青的周身,她整个身躯都笼罩在神光之中,然而紧闭双眼的她却终究再也没有半分起色。 墨幽青像一个总是讲着谎话故事的小孩。 一次又一次地用自尽寻死骗他。 骗得他信以为真,两次都丢了自己的性命, 最后一次他终于没有再上当。 可是这一次她真的死了。 此情此景,真是让围观神君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东方神帝竟然流泪了……” “青帝这是怎么了?” “他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就好像是死了老婆一样……” “因为他真的死了老婆。” 不知道过了多久,少昌离渊起身来,连带也抱起了墨幽青。 诸位神君眼睁睁的看着举办了一半的葬礼再也办不下去。 “各位神君请回吧。” 耳旁传来青帝的声音。 “即便要死,帝后也应该与本君合葬。” 就在云浮神君举行葬礼的当天夜里,众神便听闻东方神帝铺排出天帝大礼,正式迎娶了帝后。 这是一场没有宾客、甚至缺乏主角的婚礼。 没有神在背后议论什么。 只要东方神帝自己愿意,哪怕他是娶一具尸体,抑或是娶个牌位,都无人敢予以置喙。 nb 大家又听说,东方神帝用了些手段,让他新娶的帝后诈尸了。 他目光柔情无限,望去当真是历经三世的万水千山,“你且唤我一声夫君来听听。” sp; 也就在同一天晚上。 木德星君面色紫胀:“休要再提!” 谁是谁的前尘,失忆了还不光靠他一张嘴。 “你果真是失忆了。” “当真……当真是活了……” “你拯救苍生时过于努力,身先士卒地被妖魔伤了头部,”少昌离渊的手抚上她光滑的脚踝,刚好一掌圈住,“失忆了。” 怎料才动了上半身,由于发冠过重,一时便头重脚轻地栽了下去。 “新进飞升的神君,前路大好神途无限。” 他脸色难看至极,仿佛接不上来气。 “我的心里为何空空荡荡若有所失?” 这真是让众神目不暇接的一天。 墨幽青见他像一只蓄势待发的衣冠禽兽,于是身体的反应比头脑更快,就此旋开了他的第一扑。 这并不是少昌离渊想听的,墨幽青看见他面色一沉。 “你的三世伴侣,东方神帝少昌离渊。我身为凡人之时,就与你在下界结下姻缘,此为一世。我们二人共同拜入仙门,此为二世。携手飞升成神,此为三世。” 少昌离渊并不惊讶于墨幽青醒来后问出的第一个问题。 乖顺地点点头,她张口唤他:“帝君。” “我要好好让你想起来。” “我是谁?” 刚好跌进了守株待兔的少昌离渊怀中。 少昌离渊见坐在床上凤冠霞帔的墨幽青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便俯下身去吻她。 神君们本来以为这只是空穴来风的假消息,但消息竟来自于德高望重、不苟言笑的木德星君。 就此愤然拂袖离去。 墨幽青追问:“你又是谁?” 有神君追问:“那帝君岂非很欢喜?” 虽然脑子不清楚,但身体有记忆,她此刻心痛得要命,直觉眼前这个男人说话的真实性有待商榷。 木德星君仿佛是心头梗塞,不住地抚着胸口,一左一右地被神帝殿中两位神官扶了出来。 一张绝美的男性面容悬在自己的上方,眼看正朝自己逼近,墨幽青一只莲足飞快地抵住了他的胸口,将他与自己隔开半米之距。 -- 你不要进来 ⋎aōgūosнū.čō㎡ 墨幽青伸手去拔头上的凤冠:“这东西……很重。” 少昌离渊笑意盈盈地解开凤冠的搭扣:“夫君帮你。” 墨幽青不解道:“我的凤冠沉重,你去了我的凤冠便罢了,为何脱我外套?” 帝君一脸温柔笑意:“这霞帔上绣珍珠宝石数千,也沉重得很,为夫怕累着你。” “哦。”墨幽青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这耳环也好重,吊得我耳朵疼。” 少昌离渊会意地伸出手,将耳勾从她的耳洞上摘下。 墨幽青蓦然之间感觉到耳坠一轻,转头感激的对他一笑。 谁知少昌离渊却猝不及防地衔住她的耳垂,轻轻的吮吸起来。 麻酥酥的过电感瞬间传遍了全身,墨幽青手足轻颤,无助的问道:“为什么,为什么帮我摘耳环也要……” 他念念不舍地吮吸了半刻,方才放开她的耳垂,在她湿润的耳朵旁边低声道:“为夫怕你耳朵疼,帮你疗疗伤。” 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有如让人沉沦的毒药。但越是这般亲密无间,心口处处的剧痛却越让她清醒。 墨幽青猛然回身将手抵在少昌离渊的胸膛,将两人隔出了一尺之远。ρǒ⓲mǒ.Ⓒǒm(po18mo.com) “帝君,小神对于与帝君成亲一事一概不记得了。” “还请帝君……高抬贵手,放过小神。” 她确实不会记得。 一个身死道消,魂魄离体的人,又如何能记得什么? 无非是他寻到了在她体内的妖丹,往里面注入了昨夜她临死之前与他告别时、被他挽住的几丝残魂。 妖丹本是他的爱欲集结之力,他以神力催动妖丹,仿照爱欲化人,使她“复生”。 墨幽青的修为终究远不及他,残魂自然不能如静渊海一般拥有自我意识和强烈的行为动机。 神界医官说失魂落魄的墨幽青神君会成为个痴儿,大约能答会动,也只比彻底的傀儡略好。 少昌离渊于巨大的心痛和懊悔中,自我欺骗般的地得了一丝安慰——哪怕不是完整的她,相信在他的细心呵护之下,终有一天会魂魄齐全。 但见这神君两眼警惕地望着自己,随时离自己一尺来远,「痴儿」可会是这般模样? 或者说,失魂落魄都是这般机警,也难怪曾经会让他的转世在下界遭遇万年难遇的惨败。 “你说什么,放过你?”他笑着向她反问,“不如问问你自己,你又可曾……” “放过我?!” 他身为堂堂一方神帝,神识下界渡劫,却被逼得分出了欲念,主动去世方能涤荡魔气。就连欲念也被这女人进行了最后利用不得消散,于身死之后回到他的本体中。 她杀了他两回,还追到神界来,让他心魔顿生。 如今她竟然,叫他放过她? nbsp 脆弱的残魂感到外来力量的入侵。 “啊啊啊——!” “帝君……”墨幽青两只手攥紧他的衣襟,小脸惨白,“我好疼啊……” “我不好我不好!”墨幽青扭动着,爬出一点点,又被少昌离渊箍住。 他沉声道:“乖一点,很快就好了。” 少昌离渊将她整个身躯都按入自己怀中,使纯阳之力包裹她的全身,以缓解魂魄的伤痛。 见神帝如此失德,木德星君一口气没提上来,险些晕厥在地。 “淫声浪语”向木德星君连番袭来,一向德高望重、不苟言笑的木德星君顿觉心口一阵绞痛。 对着傀儡痴儿一般的云浮神君也能下得了手,帝君……帝君这与奸尸何异? 神魂最终与少昌离渊融合,墨幽青发出了一声尖厉的惨叫。 故而木德星君不顾东方神殿中诸位神官的阻拦,一路披荆斩棘的来到了帝君的寝殿。 他耗尽了心力只为了她的复生,业已开始,如何能够结束? 墨幽青感到头部传来阵阵刺痛,忍不住以手推拒。 额头相触,少昌离渊一缕神识缓缓进入墨幽青的识海之中。 今夜,比少昌离渊更坐立不安的是木德星君。 他强大的神识入侵孱弱的残魂,她确实要受一番罪。待他顺利完成了魂魄感应,自然会好好地“补偿”她。 “不要……你出去啊!” “疼也得忍着,”少昌离渊的额上也是汗珠密布,这魂魄的通道太过于细小,根本不容他的神识通过,“让本君过去。” 当真是禽兽不如! 一阵啜泣夹杂着痛苦的呻吟便传进了木德星君耳中。 ; “比起洞房花烛夜,”少昌离渊手掌牢牢抵住墨幽青的脖子,她微弱地挣扎,却无路可逃,“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先做。” 少昌离渊安抚道:“你早晚要适应,本君日后夜夜都要经过此道,这都是为了你好。” 墨幽青细碎的呻吟连绵不绝。 墨幽青乃魔气聚集之物,与其无头无脑的在三千界进行铺天盖地的打捞,不如以她的残魂为通道,探寻其他魂魄碎片的所在。 “帝君……帝君不要进来!” 作为东方神帝坐下的言官,木德星君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忠勇直谏,苦口婆心的对帝君劝上一劝,以使他迷途知返,不再继续沉沦。 东方神殿中的诸位神官眼疾手快,赶紧将木德星君架住,一路扶出了神殿。 “忍一忍。” 还未来得及敲响房门。 少昌离渊身为一方天帝,这般大张旗鼓的迎娶一个死人,实属不智之举。 -- 我要补偿你(微h) 少昌离渊听到外面一阵兵荒马乱,脚步声纷至沓来。 过了一阵,等到木德星君被扶了出去,世界方才重新回归了安静。 自己的一部分神识已经以墨幽青的残魂为通道,去寻找消散的魂魄碎片,少昌离渊终于放下心来。 唇上忽感一阵钝痛。 低头一看,墨幽青正双眼仇恨地望着他,齿下愤愤然地嚼着他的唇。 少昌离渊不禁失笑。 他以为她是受不住魂魄被入侵昏死了过去,原来是在拿他泄愤。 他由着她咬了一阵。 胯下长物蠢蠢欲动。 少昌离渊望向窗外,为了以木德星君为代表的神君们的身心健康,他该下禁制了。 墨幽青正咬得起劲,牙齿忽然被温热灵活的舌头顶开,一路探到最里,带出潺潺唾液。 她直觉不好,想要往后退。少昌离渊的手掌从后颈上移压住她的后脑勺,顷刻间反客为主,逼她跟他唾液交换。 舌尖与他相缠,竟有种奇妙的过电感。 脑子里来不及思考这究竟有什么怪异之处,身子先软软的瘫在了他的怀里,连手被他拉住了一路下移都不曾察觉。 直到手中传来烫烫的热感,耳旁听到他一声低喘,小手已经将他下身粗壮的条状物捏住。 “帝君……”墨幽青惊惶无措,“你要干什么?” 少昌离渊口中吐出短短一字。 “你。” 他要她。 “我?”墨幽青不解地重复着,“你要干我?” 从未听过的粗俗之语猝不及防的被她说出,少昌离渊顿时恨不得将这一脸天真的小淫妇弄死在床上。 “说得好。” 语气之中带着赞赏,他的手滑入她的襦裙中,隔着薄薄的衣物挑拨着她的乳珠。 “你受苦了,为夫要补偿你。” 一拉一扯之间,那小巧的乳珠在他指下弹起,鼓出了轻薄的布料,渴求着他的更多疼爱。 “这么快就硬了……”少昌离渊在她耳畔低声问,“舒服吗?” “痒痒的……有点疼……” 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醒来之后就要受到这样的搓磨,墨幽青一边抗拒着这翻涌的情潮,一边又本能地无法拒绝他的给予。 “不要捏,不要捏我……帝君。” “是吗?”在一阵揉弄之后,少昌离渊忽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仿佛是思考了一阵。 “帮夫君吃一吃这欲根吧。” 她说:“我不。” “既然如此……”少昌离渊缓缓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撩开了衣袍下摆。 墨幽青微微点了个头。 “我觉得你的难过和我的腿没有关系。” “还要吗?” 哪怕看起来是个只余残魂的痴儿,也和完整的本尊不肯吃半丝亏、不肯听半句人话的特点如出一辙。 她忍不住怯怯开口:“舒……舒服……” 少昌离渊心生无奈。 “不……我不吃……”她伸手去推他,“你走开……” “吃嘴都可以,为什么吃棍就是不行?” 墨幽青看他神色,心中忽觉不忍:“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在波涛汹涌的顶端骤然落下,只余残魄的墨幽青无力阻挡来自少昌离渊的步步紧逼,坠落感和空虚感一起袭来。 他的声音喑哑伤感:“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我的错……” 她能不能做些什么让他摆脱现状? 少昌离渊一动身,墨幽青以为他还要强迫自己口吞那吓人的棍。 少昌离渊循循善诱:“先把你的腿张开。” “唔……”她抗拒地摇着头,“太粗了,不吃不吃!” 他猛地抱住她,身躯紧紧相贴,却看不见对方表情。墨幽青能感觉到来自于他身躯的微微颤抖,在极力隐忍着某种强烈的情绪。 他的嘴角有着迷人而危险的笑意。 “这……”墨幽青犹豫了。 “走开?”少昌离渊一脸悲痛和不可置信,“你叫我走开?” 肩头的衣服渐渐濡湿,墨幽青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流泪。一股莫名的痛楚从心底生出,她本能地抬起手抱住了他。 她既不肯用上面这张小嘴吃,那就只有用下面这张小嘴吃了。 于是墨幽青问:“你要怎么样才能开心?” nbsp; “回答我,”他温柔的声音带着某种甜蜜的诱惑,但却隐含着不容拒绝的危险,“我是在问你,舒服吗?” “不吃。”墨幽青翻脸无情,果断拒绝。 “但你这样……也让我的心里很难受。”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让你变成这样……” 她休想顾左右而言其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