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婚之独爱萌妻》 001 缉拿老婆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余小姐?余小姐还在里面吗?”伴着叩门的声响,男人询问的声音传进女卫生间里。 余小西一个激灵睁开眼睛,才现自己居然醉的在酒店的卫生间里睡着了。之前所有的记忆回笼,她忍不住伸手揉揉欲裂的额头,心里自哀地想,大概没有哪个律师能做到她这样。赢了官司不但拿不到代理费,还要陪客户喝酒喝到胃出血。 去他妈的许辰逸,不就是看出她怕他那点黑色背景吗?她真是受够了,眼里浮出怒色,一副随时准备冲出去撕破脸的模样,却在外面的门被敲响时,心里咯噔了一下。 “余小姐?”外面再次传来男人询问的声音。 听出是那个姓许手下的小弟,余小西当即就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没了勇气,同时又在心里暗骂,这群人还真是黑社会。大男人站在女卫生间门口敲门,扯着嗓子喊,难道不会不好意思吗? 她哪里知道,这两人纵使再不好意思,也不敢违背自家老板的意思。 “余小姐?你没事吧?许少很担心你,让我们过来看看。”卫生间门口两个人男人解释着,等了一会儿没有听到回答,不由对望一眼,又说:“我们进来了?”然后推开了卫生间的门。还好此时里面没有别的客人,不然非让两个大男人吓死不可。 他们也是实属无奈,谁让老板看上这个小律师了呢。小律师又不上道,一副明着敷衍暗里较劲的模样,就是不上套。她今天可是被老板灌了不少酒,眼看站都站不稳了,还强撑着要去洗手间,这会儿就怕她已经趴在马桶上睡着了。 “余小姐?”两人挨着小隔断一扇扇门敲着,然后再打开,直到最里面一间现推不动。 两人几乎可以肯定,那位姓余的小律师一定是在里面。可是敲了半天也没有反应,一个念头同时在两人心中转过“难道真醉的睡在里面了?” 两人再次互相看了一眼交换信息,其中一个人身子一跃,手撑在门板上方,居高临下地往里面瞧了一眼,却现门虽然锁着,小隔间里却空无一人。 目光又移到后墙上开启的窗户,初秋冰冷的夜风从外面吹进来,让人他的脑门一凛,才意识到人跑了,不由脸色骤变。 彼时的余小西从地上爬起来,心里庆幸着许辰逸今天选的是家古街老建筑的私房菜馆,而不是高楼大厦,不然非摔死自己不可。 隔着墙听到里面传出的动静,她半点都不敢耽搁,偷偷摸摸出了院子,拔腿就跑。然而凌晨,属于城市的喧器已经渐渐消匿。蜿蜒的灯河下,偶尔才有一辆汽车呼啸而过,更遑论出租车了。 求助无门,心里正在着急,就听到身后隐约有许多脚步声追过来。顿时心绷到极致,也顾不得考虑过多,赶紧先跑了再说。伴着耳边的风声,以及因为运动过量而呼出的剧烈喘息声横过马路,直到看到不远处阻着水面的堤岸上筑起的围栏,脚步才骤然一顿,因为已经无路可逃。 身后,几条黑色的男子身影陆续从暗处传来,她听到迫近的脚步声,目光快速扫过周身,最后锁定路灯下的垃圾筒。不曾迟疑,脚步已经移去。 余小西刚刚缩在绿色的垃圾筒后面,几条黑色的男子身影便追出来。路灯的照射下,男人们的模样一一暴露,他们穿着同款的黑色制服,耳朵上戴着通讯设备,面无表情且训练有素。 其中三人的目光同样快速扫过街面,最后锁定在唯一可以藏身的地方,然后有默契地互相交换了个眼神,慢慢朝垃圾筒靠近,其它人分散到别处。 余小西捂着自己砰砰急跳的胸口,紧张地看着地上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三条黑影。骤然起身,同时将垃圾筒猛力推倒,三人脸色骤变着退开两步,她趁机快速跑走。然而她一个女人又怎么可能抵得过几个男人的追赶?所以没跑出去几步,她就已经被包围在靠近公路的马路牙子边。 保镖们形成一个包围圈,却只停在离她一米外的位置,并没有过分靠近,恭敬地低头,喊:“少奶奶。” 她听到男人们对自己的称呼,原本戒备的眼中闪过一抹诧色。恰好江边广场大厦顶端的广告屏上,飞凰集团年轻总裁骆少腾的照片在上面呈现。薄削的短,淬笑的眸,勾起的薄唇,像是一个王者慵懒地俯瞰着这个城市。 难道他们是骆家派来的人? 怔忡、疑惑、狐疑在她的脸上一一掠过,却并没有因此而放松下来。身后是蜿蜒的灯河,她脚慢慢挪动了一下,便听到有车子呼啸而来的声音。下意识转头,一辆流光溢彩的蓝色布加迪威航闪电般穿棱,转眼已至眼前。 吱地一声,轮胎摩擦地面的声响划破夜空,堪堪正好停在她的脚边。车门被推开,一双锃亮的男式皮鞋落地。 广告屏上的男子已经长身玉立在她的面前,他的皮肤很白,五官精致,可谓倾国倾城,嘴里却叼着烟卷,手里戴着皮手套就那样站在冷风里。脸上明明没有一点表情,薄唇紧抿,那样子却也很妖媚。 传闻中的骆少腾! 果然长了一张足人令人惊艳、即便是身为女人都会忍不住嫉妒的脸。 他睇了下打量着自己的余小西,身子斜在车身上静静地吸着烟,白色的烟雾萦绕,他眯了眼睛。仿佛是在仔细打量着她,又仿佛是在等她靠近。然而手中的半截烟卷即将燃烧殆尽,却见她仍然目光怔忡地盯着自己,丝毫没有开口或靠近自己的意思。 他这才指间一松,扔了烟蒂,抬步朝她走来。鞋子落在地上的声响十分沉稳,可是每一次鞋子落地都像踩在她的心上,让人没来由的紧张。 终于,他站到了她的面前。 这人真的很高,挺拔的身形遮了灯光,已经将娇小的她罩在阴影下。 四目相望,下一秒她感到腕间一紧,身子被猛然提过去撞到他结实的胸前。鼻尖蹭到他昂贵的衣料,可以闻到冷气中丝丝迷迭香味从他身上散出来,她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男人的手掌握住她的腰肢时,余小西下意识地挣扎。 “还想去哪?”清越的男音贴着耳畔响起,微扬的唇角像是嘲讽又像是戏谑,让人一时分辨不清,却又仍不住想要探究。 当然,余小西也只是心中一动,很想反问他大少爷,她哪知道他在找自己?不过转念又将话咽了回去,心思转回两人此时的姿势上,对于与他的肢体接触有腻烦心思,说:“你先放开我。” 明明很理直气壮的话,出声之后像有点微颤,连她都诧异嘴里的干涩。 他却恍然未闻,目光与她的目光极近相对,看到她的满眼戒备,狭长的眸子里透出一丝嘲讽的戏谑。明明是看不上她的神色,却似乎偏要逗她似的。 滟红的薄唇微勾,身上已自成一股说不出的邪魅。她怔之际,那唇已经朝她清丽的小脸压过来。然而四唇相粘之际,他看到她眼中的恐惧骤然闪过一抹厉色。 她手刀劈下来的瞬间,骆少腾背后像是长了眼睛,伸手便精准地抓住她的腕子。一击未中,似也在她的意料之中,余小西随即抬腿朝他踢去。 原本这也不过是虚晃一招,想再次趁机逃跑,毕竟那些保镖看她跟骆少腾动手,都已经有些慌神。却没料到骆少腾不但没躲,松开她腕子的手反而捉了她的脚踝。 单脚**,她用力抽了下脚,他却不放。 “骆少腾!”她似求饶又似恼怒地叫。 “不闹了?”他问。 “你触动这么多人来找我,也不是无聊到想欺负我吧?”她故作镇定地说。 事实上男人微微粗砺的掌心贴着她的脚踝,让感觉让她已经微微红起脸颊,虽然这人是她名义上的丈夫。 骆少腾盯了她又气又恼的模样,须臾,仿佛是确认她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才缓缓放了手。 余小西穿着3公分左右的低跟皮鞋,趔趄了步才将身子站稳,只觉得脚踝处被他摸过的地方还烫烫的。 “上车。”骆少腾却一改刚才的轻佻模样,神色一整,丢下两个字后就率先上了车。 余小西站在那里,看着身侧那辆炫酷的跑车,以及他留给自己的倨傲背影,原本是很不屑他那副拽拽的模样。不过这时身后又传来一些说话的声音,伴着由巷子里传来的脚步声,怕是许辰逸的人。 她心里一动,何不借他躲开?便上前拉开副驾的车门,乖乖坐上去。 骆少腾看了她一眼,似是对外面的情况了若指掌,问:“你惹上许辰逸了?” “m市还有你骆少摆平不了的人吗?”余小西回视着他反问,像是在激他。 反正她吃定他找自己有事,断不会放任自己不管。 骆少腾看着她一瞬间变得狡黠的模样,心思微动。目光一直盯着她,又像是在透过她看着别的什么人。总之那样幽深的神色,让人总是弄不懂罢了。 骆少腾显然也并不想解释什么,只是给站在车边那保镖一个眼神,示意他善后,这才动引擎离去。 车子在霓虹绚烂的街头行驶,明明坐在从没坐过的豪车里,这空间也宽敞的很,却觉得没来由的窒息,也许是男人没有开口说话的关糸。 直到车子开进骆宅,铁闸慢慢开启,他的声音才响起:“明天我爷爷从国外回来,你跟我一起去接机。” 正向她说明这么晚找她的原因,毕竟爷爷回来之前,两人还需要好好“沟通”一下。哪知话音刚落,就感到肩头一沉,她竟然睡着了—— ------题外话------ 亲爱滴们,新文即日起更新。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一定要记得收藏哈,看在榴敲锣打鼓吆喝的份上,一定要动动咱柔弱无骨的小手,点击放入书架,么么哒,榴耐你们╭(╯3╰)╮ 校园港 002 见色起意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骆少腾看着肩头那颗头颅,不由危险地眯起眼睛,因为从来没有尝试过被这样忽视。不过转念想想,算了,他一个大男人何必锱铢必较? 车子停在别墅门前,他下车后绕到副驾,将她从车里抱出来。余小西的满身酒气,还是令他的眉不由再次蹙起。据说这女人还是个律师,怎么弄的跟陪酒女似的?三更半夜还陪男人喝酒。 “骆少?”帮他开门的佣人看到他抱着个女人回来,不由有些诧异。 当然佣人的疑问骆少腾自然不会解释,只抱着余小西迳自上了楼。 这女人倒是不重,他迈着沉稳的步子一直到了三楼。踢开房门将她放到床上,便没有再看一眼。将外套脱下来挂好,然后边解着衬衫扣子一边往浴室的方向去了。 浴缸里的水已事前放满,温度适中。堪比模特男性身形在水中舒展,满身疲惫也舒缓了一些,嘴里不由出满足的喟叹。 最近公司的事很多,他接到爷爷的电话让助理着手找那个许久没未联络的“老婆”,也是费了一番功夫,好不容易才将人弄回来,却是个醉鬼。 那个女人叫余小西,如果不是结婚证的配偶栏上清清楚楚地印着这三个字,如果不是助理把查到的资料让他今天过了一遍,他早就忘了有那么一个人,甚至忘了自己已婚的身份。 当初两年前会办那个结婚证,也完全是为了糊弄病危的爷爷,顺利拿到继承权。哪知那老头在国外几次生命垂危,居然又活了过来,这也就无端引出来许多麻烦。 不过也不怕,公司虽然是家族企业,他也好歹主持了两年。纵使爷爷归来,也应该颇满意自己的表现。至于外面的女人,这两年多来都没有仗着与他这层关糸胡来,也算安份。再说,那个结婚协议好像快到期了,到时婚一离,对他并没有任何影响。 微阖的眸子张开,随着哗啦一声水响,他已从浴缸里起身,简单地冲洗过后,扯过架子上准备好的浴袍披上。 外面的天气虽然很冷,屋里的温度却控的极好。 头少了蜡定型,显的有些凌乱,垂下来时半遮着眼睛,那模样倒换了一种年轻活力般的帅气。一边低头擦拭滴水的头一边往床边走,直到脚边勾到一件衣服。低头看了眼,是件黑色的小西装。 抬眼便看到余小西已经翻了个身,原本束着的髻已经松了,黑色的长如缎子一般倾泄,几乎遮了大半个脸颊。上半身只穿着内衬的白色小吊带,露出圆润的肩头,一双藕臂露在外面,胸部的曲线更是凹凸有致。下半身配着标准的一步窄裙,本来就短,这会儿还被弄的有些皱皱的在大腿部外翻着,衬的一双腿更是白皙修长,脚上的鞋子也踢掉了,横七坚八地搁在床尾。 女人睡的毫无防备,也没有形象,显然把这里当她自己家了。骆少腾盯着床上惹火的女人,突然就想到自己抱她上来时摸到的触感。 她没穿丝袜,不过皮肤很嫩滑且弹性极佳,不由喉间轻滚。意识到自己的反应,骆少腾赶紧甩甩头,觉得自己今晚也是喝多了,不然从不缺女人的他,怎么好端端的对这女人想入非非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变的有点冷,上前,将被子把她捂了个严严实实。 将灯关掉,自己在床的另一侧躺下。 本来心无旁骛,哪知睡着睡着感觉有东西在自己怀里轻蹭着。他们回来的本来就晚,这会儿外面的天已经亮了,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来,他低头就看到卧在自己怀里的女人。 她上半身几乎是趴卧在他身上,被单早就掉到了床下,手臂有些微凉。大概是冻的了,所以下意识地寻着热源——他骆少腾。 本来想动手推开她的,她却察觉了他的意图似的,抱着他的手臂却不由收紧,脸更是往他颈间拱了拱,额头就抵在他的下颌处,所以呼吸喷在他的颈间。 人说男人一天之中,早上某方面的精力十分旺盛。他大早上的就经历这样的投怀送抱,身体早就紧绷住,只觉得她身上一股股的女人幽香往鼻子里钻。 “喂?”骆少腾喊,声音有些沙哑。 她却睡的不管不顾,甚至有点嫌弃他吵,蹙眉捂住他的嘴,继续睡。 这情况骆少腾还是第一次遇到,不由有些诧异。不过诧异的同时,他盯着近在咫尺的那张女人脸。好像第一次认真看她一样,她不是那种让人一眼看上去很惊艳的美人,但是五官蛮精致的。皮肤也好,白白嫩嫩,闭着眼睛,睫羽浓密又黑,像把小扇子一样。 这样睡着,倒没有女人睡了一晚之后的邋遢,更像一个可爱的精灵。当然,如果你以为她可爱骆少腾就会怜惜就错了,他恰恰是那种看到美丽事物,就忍不住想要破坏的坏孩子。嘴被她捂着,唇碰到软软乎乎的掌心,他不由轻吻了下。 彼时的余小西正做梦抱着自家养的那叫雪球的长毛犬睡的正想,就觉得掌心里湿湿的,痒痒的,以为是这小家伙又在舔自己,不由摸着它的脑袋咕哝:“乖,让我再睡会儿,不然今天一天没肉吃。” 宿醉的结果当然是头疼欲裂,眼皮重的半点都不愿意撑开。根本就没意识到她这哄宠物的口吻说完,男人的周身已经散出危险的气息。所以话刚刚说完就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腕子也被人攥紧压在枕边,她睁开眼睛就见一张帅到人神共愤的脸朝自己压迫过来。 她还没睡醒呢,所以整个人都有点懵,傻傻地任他的唇压上自己的唇。 “唔……”陌生的男性气息将她的唇包裹,她以为只是碰一下即止,哪里想到吻到最后他的舌会探进来,很快席卷了她的唇舌。 随着他越来越深入的探寻,侵略的气息渐浓。余小西有点慌了,很用力地推搡着他,却是半点都推不动。她心里一急,扬手,只听“啪”地一声,皮肉相撞的声响在卧室里响起。 她打了他! 骆少腾半张脸偏着,慢慢侧过头,舌尖砥舔了下破损的嘴角。 余小西则下意识地揪着自己胸前凌乱的吊带,有些害怕又戒备地盯着他。并在他没有行动之前,企图跳下床逃跑。谁知她身子一动,脸被他双手捧住,他的唇便啃了上来。 “唔……” 男人大概从来没有被打过,所以吻的凶猛,如同野兽一般,将她死死按压回床面…… ------题外话------ 小西妹妹,你敢打骆少,你惨了~\(≧▽≦)/~啦啦啦 收藏!收藏!美妞、美人,美的冒泡的宝贝们,别忘了点击放入书架,做好事会变得更美哟╭(╯3╰)╮ 校园港 003 挑戏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想他骆少腾,从小到大别说有人动他了,就是惹他皱下眉那人都自己心里打颤。更是多如过江之鲫的女人对他趋之若骛,又何曾被个女人打过? 他怒了,所以动作粗暴,捧着她的脸固定,不允许她有半分躲闪。娇嫩的唇被吻痛,被撕咬,血腥味很快就在两人的唇齿间漫延开来。 余小西害怕,也下意识地拼命的挣扎。因为他不止是吻而已,手甚至已经伸进了衣服里,抚弄的她皮肤都痛起来。当然,比这更痛的是耻辱。 她平时觉得自己还是蛮坚强的,可是此时此刻他让她感觉到了绝望,还有那种面对威胁而深深的无力。眼泪渐渐在眼里打转,在她怕到极致时,他却又突然停了所有动作。 手仍捧着她的脸,唇慢慢放开了她,呼吸喷在她的下颌处,耳畔蛮是他急剧的喘息。如同野兽刚刚将猎物撕咬而亡,短暂的喘息着。 他不动,她不知道他会不会进一步动作。绝望过后,又是新的戒备。所以他一动,她就猛然推开他,从床上跳了下去。 咚!咚!咚! 光脚踩在木地板上,拉开门就往外冲,却不想还没下楼,迎面就撞到另一个人身上。 “哟嗬,今天我是走了什么运啊,大清早就有美女投怀送抱?”痞痞的男人声调由头顶响起,她下意识地想与他拉开距离,却没料到腰身却被他一下子搂住。 余小西酒醉醒来,还没搞清楚这是什么地方,就遇到两个登徒浪子。刚刚受的委屈这时也涌上来,以至于她连这人的模样都没看清,便直接抬脚往男人的脚背上一跺。 她虽然没有穿鞋,可是这一击吓唬人却足够了。 “哎哟。”男人下意识地松开了她的腰,但余小西想趁机跑下楼的时候,却还是被他堵住了楼梯口。 男人的个子蛮高的,长的很英俊,与骆少腾有几分想像是,只是脸色阴沉沉的,一看就不是善类。 “哪来的野丫头,敢在骆家放肆?”明明是他轻薄别人在先,这会儿倒问罪起她来了。 “你又是哪来的流氓,敢对我动手动脚的。”余小西瞪着他,眼角虽然还有点水光,但口吻凌厉。 话音刚落,一件白色的浴袍已经披上她光裸的肩头。侧头,果然见骆少腾已经追了出来。她浑身哆嗦了下,下意识地要便像避开他,无奈他的手却按在她的肩上。 “她是你带来的女人?”对面的男人看到他的举动,不由皱眉。 骆少腾却没理他,而是低头对余小西说:“回房去。”明明很温润的口吻,却让人觉得莫名的严厉,眼神也有点冷,好像在斥责自己的所有物一样。 余小西想到自己受到的侮辱,本来不想听他的。可是对面男人的目光似乎又落在她身上,并且放肆的让人十分不舒服,才想到自己身上穿着吊带,裙子上卷,还光着脚的模样,便还是回了房。 男人对两人之间的互动似是很感兴趣,直到她的身影消失,才对骆少腾说:“你平时在外面乱搞也就罢了,怎么弄到家里来了?”他质问,语调有些不悦。 骆少腾对上他严厉的目光,不但没恼,薄唇间反而勾起抹讽刺的笑来问:“这个家里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 男人闻言,脸色一白。 骆少腾嗤笑一声,模样似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转身便走。 手臂却被男人扯住,他利眸看了男人一眼,那人便下意识地松了。松了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这样很怂似的又抓紧他,开口斥道:“爷爷已经在楼下了,你弄的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他嘴里虽然说着怕爷爷知道,但是声量怕是早就惊动了下面。 骆少腾睇了眼楼下,一群人正从外面走进来,被簇拥的人正是骆家大家长骆钧。他身形虽高,却因为长期养病的关糸十分清瘦,眸色却极为锐利,正巡着声音往楼上看。 “你们两个看到爷爷回来了,还不赶紧下来,站在那里干什么?”骆夫人葛云,也就是抓着他这人(他大哥骆子扬)的亲生母亲,正搀着骆钧的手臂以长辈的口吻对两人说。 “爷爷,我们这就下来。”骆子扬讨好地说着。 男人叫骆子扬,原本是名正言顺的骆家长子。相反,骆少腾才是那个私生子。但是世界上的很多事都很难说,因为现在骆少腾才是骆家最大产业——飞凰集团的总裁。 看着骆子扬迫不及待去献殷勤的模样,骆少腾并不以为意,没有跟他下楼,而是转身回了房。 彼时的余小西回到房间后,嫌弃地将浴袍扯下来扔到地上,然后理了理自己起了褶皱的裙子,捡起自己的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间,进了卫生间。 捧了把水洗脸,终于稍稍镇定下来一些。抬眼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拢了拢头想将它们挽起来,突然觉得哪里不太对颈。皱着眉,手往后背摸了摸,文胸后面的挂扣果然松开了。 不由又想到刚刚在卧室生的一幕,有些烦燥地将手伸到后背将吊带衫撩起来,正摸索着要扣上,浴室的门突然就开了。她吓了一跳,转头便见骆少腾闯进来。 “喂,谁允许你进来的。”手一抖,根本就没扣上。不过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赶紧将自己的衣服拉下来。 “如果我没记错,这好像是我的房间。”碰到这么尴尬的时刻,他也没有避反而走进来。 余小西知道有钱人总有些臭毛病,所以干脆也不跟他讲理,惹不起总躲得起吧?他却伸手将她拦住,高大的身影罩住她,余小西感觉压迫她下意识地后退。 她退一步,他就进一步,直到她的后腰就抵住了*的盥洗台。 “你到底要干嘛?”余小西紧张地问。 骆少腾俯身,唇贴着她的耳朵,问:“还没扣好吧?要不要我帮你?” 校园港 004 骚包男人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余小西的脸腾地一下红起来! 更糟糕的是,他根本没等她拒绝,已经伸到她的衣服里。 不同于认知中男人手掌的粗砺,他的手心很柔软,触在她的肌肤上,让人莫名的感觉皮肤被烫似的。她使劲推他,却离不开他的包围。鼻尖撞到他的怀里,满满都是那种男性荷尔蒙味道。 “骆少腾,你在家里胡闹什么?”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厉喝。 这声传来,他身形一震。 余小西越过他的手臂看去,就见一大群人簇着一个老者进了房间。卫生间的门也没有关,外面的人也将两人的情景看了个清楚。 她赶紧推他,他却没动,而是很“细心”地帮她整理好衣服,低声提醒:“别让了我们之间的协议。”这才转过头去,看到外面的人时眸色微微闪动了下,抬步走出去,顺便关上卫生间的门。 “我说少腾,爷爷回来了你不接机也就罢了,怎么人都到家门了你也不接,反而躲在房间里——”骆太太葛云首先声讨,一副教训他不懂事的模样。说到此处故意顿了顿,又问:“里面的女人是谁?” 当然,她不是在执行她大妈教育儿子的职责,更像是在公公面前说这个私生子有多不懂事。 骆少腾对她的态度一惯的直接忽略,走过来搀住爷爷的手臂,问:“不是说下午的飞机吗?爷爷怎么早上就到了?” 骆钧听到他这样说,表情似是微怔了下,葛云母子的表情则有些变的不太自然。 骆钧人虽然老了,又长期在外养病,可是并不代表他糊涂。将葛云母子的反应收进眼底,不动声色地说:“你忙,你大妈和哥哥接我也是一样的,省的你来回跑了。”倒是一副慈祥、疼爱乖孙的模样。 骆少腾知道他坦护葛云母子,似也在意料之中,所以只是笑了笑,没有再搭话。 葛云见他告状,心里着急,却见骆钧并不拆穿,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不由又得意起来。虽然现在是骆少腾管着公司,可是私生子怎么能跟她名媒正娶生的儿子相比? 刚被骆少腾一打茬话题就转了,她更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便问:“少腾,那里面的女人是谁啊?” 骆少腾的父亲因为玩女人死的,所以骆钧最恨这样的事了。只要不闹的太大,骆钧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他们的出身在这里,不可能那么干净。但是今天骆少腾居然把人带到家里来了,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 骆少腾对上她看好戏的表情,却对骆钧说:“爷爷和大妈都是长了年纪的人,我如今可是结婚的人了,这卧室怎么能随便进来。”话里微有恼意,却是给人无限遐想。 结婚的人了?他们怎么不知道?这几个字瞬间就把葛云弄懵了,就连骆子扬都微皱起了眉。却见骆钧没有意外的模样,反而笑了。 “是爷爷不对,一会儿亲自给她道歉。”骆钧说。 骆少腾说着,给佣人一个眼神。佣人会意,走到卫生间门口轻敲了下,喊:“二少奶奶。” 须臾,门才慢慢打开,余小西有些尴尬地站在那里。 “小西儿,过来见过爷爷。”骆少腾说。 称呼、口吻极为亲昵,像是感情很好的夫妻,却让余小西手臂上起了一层细小的颗粒。 她有些恶寒地搓了下手臂,虽然心里气恼他,却还是走过来,乖乖喊:“爷爷。”谁让他们之间有契约呢? 骆钧目光打量着她,虽然身上的衣服有些褶皱,可是样子很规矩,模样也不错。与骆少腾给他看的结婚证上那张照片一样,便微微颔首。 葛云母子对望一眼,对眼前这情况还是有点摸不着头脑。 卧室毕竟不是说话的地方,骆钧便带人先下去了。 一群人离开房间,只有佣人留了下来,问:“少奶奶要不要再梳洗一下,换件衣裳?” 昨晚的衣服皱巴巴的贴在身上,的确不太舒服,更重要的是让自己处在这陌生的环境十分狼狈。余小西点了点头,佣人便将她领到了换衣间。 打开其中一个衣柜里都是未拆吊牌的女装,按四季分类,颜色由浅到深,下面配有搭好的鞋子,甚至连睡衣都有十几套,由此可见骆少腾早就有备而来。 余小西挑了件黑色修身的职业装,赶紧进了浴室洗漱,再下来时已经是半个多小时以后的事了。却现骆钧等人正等着她吃饭,不由更加尴尬。 骆家的早饭很丰盛,余小西坐在骆少腾身边,却觉得十分有压力,简直食不知味。骆钧声音始终淡淡地回响在餐厅里,状似不经意地打量着她,问及她的出身、父母,毕业院校,以及现在职业、公司。 余小西的家在小县城,父亲早逝,母亲退修在家,很普通的家庭,与骆家相比甚至显的寒碜。葛云母子听到她的回答后,脸上露出轻视之色。而骆钧听了也微蹙了下眉,看了骆少腾一眼,似是也不太满意。 骆少腾却伸手握住余小西的手,在她手背上轻捏着,似是安抚。余小西想抽回手,又怕动作太大反而引起骆家人的注意忍着没动。殊不知,这动作早就落在骆老爷子眼里。 骆钧刚下飞机也累了,便让叮嘱他们各忙各的去,在葛云的搀扶下上了楼。 余小西在众人的目光下,乘了骆少腾的车子到了公司,抢在最后一秒打了卡,终于松了口气。 刚结束许辰逸的那个案子,助理就抱了下一个案子的资料进来。高高的一摞,以至于她整一天都卧在办公室里,简直看的头脑胀。 五点,下班的时间准时响起,办公室外响起一片欢呼。余小西将桌面上随身用品扫进皮包,随着下班的人打了卡,准备离开公司。 “小西姐。”助理跟上来。 余小西冲她笑了笑,两人便相携着往外走。 助理也是刚毕业的应届毕业生,跟两年前的自己一样,同时协助几个律师的工作。因为她代替了之前余小西的工作,余小西才正式挂牌帮人打官司。 余小西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律师,比起其它律师来也不严肃,助理还是比较喜欢跟她亲近。两人每天又坐同一班公车回家,便更熟悉起来。 “早上有人看到有名车送你过来,是不是许少?”过马路的时候,助理忍不住八卦地问起来。 余小西楞了一下,正想否认。就听一阵引擎的声响迫近,下意识地抬头。 吱地一声,红色的法拉利小跑正停在路边。她眸色有些诧异地闪了闪,便见身着银色商务套装,手捧香水百合的俊美男人下车,朝自己走过来—— ------题外话------ 亲爱滴们猜猜,最后出场的骚包男人是谁?猜中有奖哦~\(≧▽≦)/~啦啦啦 再唠叨一句,没收藏的亲爱滴要收藏哦,收藏的亲爱滴记得追文,追文的亲爱滴记得给鈫留言,貌似要求有点多,贪心不足嘿嘿,么么哒,榴爱你们╭(╯3╰)╮ 校园港 005 撞破奸情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许辰逸! 他今天显然刻意打扮过,所以并不同于以往的形象。以至于她一时呆楞住,直到那束清香递到她的面前,余小西方才有点醒过神来。 “许少,你今天这是?”她笑,表情却不是特别自然。 其实心里已经在暗骂,这男人还真是阴魂不散。 许辰逸看着她笑,说:“上次饭没吃完,余小姐就不见了,代理费还没跟你结呢。” 脸上的表情像是温和,但是眼神里泛起的笑意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就好像她是猎物,而他对她势在必得。说实在的那目光有点*,又点放肆,让人极为不舒服。 “许少客气,这事交给财务部就可以了。”她仍然笑着,装作什么都不懂。 “那怎么行,余律师对我们的案子这么尽心尽力,我自然要亲自跑这趟才能表现出我的诚意。”许辰逸说着,表面上客客气气的,却自有一股不容人拒绝的气势。 余小西刚想客气地拒绝,又听他道:“上次的私房菜看来许小姐不太喜欢,今天咱们换个地方,保证让你满意怎么样?”说着人已经回到车边,并亲自帮她拉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 余小西看着他,正想办法在这茫茫人潮中脱身,哪知一转头就看到他哪两个手下站在身后,而助理早就不知跑到哪一国去了。她烦感地皱眉,却知道反抗不过,只好弯身上了他的车子。 红色的法拉利引擎动,汇入车流。 许辰逸的车技很好,在密集的车间游离,也不顾交通规则,就这样横冲直撞地到达目的地。车子刚刚停下来,就被追上来的警察敲窗,嘴里喊着:“下车。” 许辰逸眉毛一皱,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拿着本子记录的警察看到他先是诧异,然后立马变的毕恭毕敬:“哟,原来是许少换了新座驾。” “怎么?我换辆车也要去交通大队备案?”许辰逸问,态度十分嚣张。 “哪里,只是现在是下班高峰期,我们也是想关心一下许少的安全。”那人说。 许辰逸却只是冷哼一声。 余小西从车里出来的时候还有点天旋地转,因为这男人开起车来简直是疯子,弄得她眼花缭乱。捂着翻腾的胸口时,他已经扶住她的腰。 让余小西靠在她身上,径自进了面前的大厦。 这个地方叫夜宴,上下几十层包揽世界各国特色的吃喝玩乐,消费自然不低,是m市有名的娱乐场所。 夜宴是许辰逸的地盘,她当即心就沉下去。 他带她进了是酒店的套房,点的是日式料理。她胃不舒服,这次他倒没像上次那样劝她喝酒。她也不像上次那样捡好听的敷衍他了,因为她知道经过上次她逃跑的的事,已经表明她的立场。更何况在客房里这样的地方,他的意图已经太过明显。如果虚以委蛇,没准更会让他顺竿爬地占了便宜,所以她不说话,只坐在那里,最起码此时的客厅比卧室安全。 她紧张不说话,许辰逸也不说,只是始终拿放肆的眼神瞧着她,半点避讳都没有。他很年轻,也不像电视上演的那种黑老大似的粗鲁,相反的,斯文很多。 只是那样的目光如果不是落在她身上,她可能还会觉得他很有男人味,甚至很直率。只是此时他的目标是她,则让她觉得如芒刺在背。 菜式很简单,却也地道,只是她没什么胃口,基本没怎么动筷子。空间里很静,气氛有点凝滞。 许辰逸从裤里掏出盒烟来,抽出一支点燃,慢慢地吞吐着烟雾。 他抽烟的动作和神态也与骆少腾有些不同,骆少腾是优雅、闲适,他却透着刚毅和粗犷,却不显粗鲁。 “余小姐,约了你两次,你大概也看出来了,我也不绕弯子,今天就明白的一句话告诉你,我看你了。” 他是混黑道的,虽然年纪才不过二十七、八岁,却已经爬上灰色地带的顶端,就可以想象这个人其实背地里会有多凶狠。 或许这个圈子里他呼风唤雨惯了,要个女人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虽然对面坐的这个女人是个文化人,跟他以往看上的不同。开始对自己有点抵触也是正常的,但他并不看在眼里。 余小西在沉默,沉默着想她要不要搬出已婚的身份来?因为牵扯到骆少腾,她知道骆少腾说不定会这个男人顾忌,可是如果那样,她们的婚姻一定会被曝光。 当初两人有过协议,这个结婚证只是形势,越少人知道越好,除了应付他的爷爷,双方都不准向别的人随便提及。其实不止骆少腾,就连她也不想人知道。 毕竟为了二十万跟人结婚,这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而且,万一那个人回来……想到这里,她将抬出骆少腾的想法又压了回去。 许辰逸只看到她脸上诸多情绪掠过,反应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是她聪明的没有说话,他便以为她是妥协,于是伸出手,粗砺的掌心覆上她的手背。 余小西还在走神,感觉到他的碰触吓了一跳,转头时唇几乎险险擦过他的脸颊,竟不知许辰逸何时已经近身。不过那些都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瞅着她的眼神。 墨黑的,深邃的眸子与他极近相对,然后下颌被轻轻捏住,眼见他的唇便落下来。她下意识地去推他,手抵上他的胸时,门就一下子被人推开,夹杂着男人急切的声音:“大哥——”话没说完,定眼就瞧到这么暧昧的一幕。意识到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就把剩下的话又吞了回去。 许辰逸的动作停止,侧头看着还不退下去,有些为难地站在那里的手下。知道他定是有急事,便只:“慢慢吃,等我回来。”说完,还在她额头轻吻了下,这才离开。 看着包厢的门关上,隐忍的余小西几乎差点一下子跳起来。本来想趁机离开,又想到许辰逸不可能放心让她自己待在包间里,走到门口小心看了看,外面果然有人。 这里是十八层,除非她是蝙蝠侠,不然打死她不敢跳窗而逃。整个人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却又无计可施,目光突然瞄到桌面上的手机。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抓起手机便往外走。果然,站在门口的两个人将她拦住。 “许少的电话忘在桌上了,有人找他。”她不动声色地将手机递过去。 其中一人狐疑地接过,另一个人盯着她。屏已经锁了,他们也不知道密码,更没胆看许辰逸的电话内容,又怕耽误什么事,只好对同伴说:“我给老板送去,你看着她。” 那人点头,两人一直目送他拐过走廊那头的转角。 “余小姐,你还是安心用餐等老板回来吧。”另一个人见她还一直站在门口,说。 余小西点头,转身时却猛然将手中的皮包朝他砸过去。趁着他下意识地躲闪,拔腿就往反方向跑。也幸好许辰逸对她有兴趣,以至于他的手下不敢伤她。 只是这里迷宫一样,时间长点她怕是还没出去就被逮住了,所以拐过角离开追自己的那人视线,就马上推了一间包厢的房门闯进去。 “啊!”随着她关门的声音,屋子里传出受惊的女人尖叫声。定眼看去,就见屋里好似正在上演激情戏码,那女人已经被脱的半裸,而压在她身上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骆少腾! 校园港 006 求人,要拿出点诚意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余小西冷不丁地撞上这么限制级的画面,下意识的反应便是赶紧转过头去,额头差点撞门板上,脸上更是一阵烫,烧热的厉害。 而此时的骆少腾因为有人突然闯进来,也已经侧头看过来。黑色的职业装,身形纤细,头挽着,脖颈出露出一小截白净肌肤。这背影有点眼熟,让他不由眯了下眼睛。 “骆少!”此时他身下的女人有点不满地喊了他一声。 女人大多如此,更何况是在这样的时刻被打扰,而男伴对突然闯入的陌生女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骆少腾低头,看着女人的满脸醋意,伸手安抚地拍了拍她细嫩的脸,便要起身。 “哎。”女人察觉他的意图,反而抓住他的手。 “怎么?你想有人在场观摩?”他问,眼眸淬笑的模样坏坏的,极为轻挑,惹的女人脸上一热。 “讨厌。”她娇嗔地说着,便松了手。 骆少腾站起身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与女人的半裸状态不同,他虽然没有穿外套,只是上身的银灰色衬衫有点微乱,加之领口的扣子开了几颗,露出壁垒分明的胸膛,这模样反而更添几分性感。 彼时的余小西手已经摸到门把,打算开门出去时,却隐约听到了外面追来的脚步声。想必那人已经打了电话报备,现在出去无疑是羊入虎口。可是想到身后房间里的情形,她不出去的话未免也太尴尬了,尤其她还认识骆少腾。 正犹豫不决的时候,抓着门把的手腕子骤然一紧,身子就被转了过去,鼻尖差点撞到他的胸膛上,吓的她差点惊叫出声。接着尖尖的下巴被人抬起,迎上骆少腾的矅黑的眸子。 “果然是你。”黑眸中映出她的模样,他微微地蹙了眉。 当然是她,可是她也不希望自己这么倒霉,又碰到他好吧?而且还是这么尴尬的时刻。余小西这么想着,余光瞟了下他的女伴,那女人此时还坐在沙上,衣服也不整理,只拿怨恨的目光对着她。 “又惹麻烦了?”直到温热的气息拂过来,他才回神。 余小西瞪了他一眼,这个男人绝对是故意的。被瞪视的骆少腾心情却莫名转好,眼眸淬出笑来。 余小西很烦感他的靠近,也许因为他身上的轻佻意味太浓,也许是因为他的存在感太强,总之这个人总是靠她这么近,让她很不舒服。 她拽下他捏着自己的下巴,他身子却更靠近了些。为了与他保持距离,她身子不由紧紧贴着门板,才勉强抬起头看着他问:“我如果真出了事,骆少也不好向骆老爷子交待吧?” 这层关糸她不方便用来牵制许辰逸,却可以提醒骆少腾,如今自己跟他是什么关糸。而现在正是他随时用到自己的时候,他应该不会袖手旁观。 骆少腾倨高临下地看着她,这女孩个子小小的,人也很纤瘦,明明刚刚还尴尬到恨不得夺门而出,并且应该就她目前像是躲人的模样来看,应该处于劣势。这会儿反而镇定下来,一副打定主意要利用他的模样。 “这么想我帮你啊?”他身子下压,唇落在她的耳边,两人几乎是脸要贴上脸。 她承认他长的很美,也很有魅惑人的本事。但他这样刻意的轻挑,让余小西觉得像只孔雀,更讨厌他总是动手动脚的,所以推开他。 他抓住她的手,说:“求人,要拿出点诚意来。” 她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骆少腾唇角勾笑,转头看了眼还坐在沙上的那女人。衣衬半露,一副欲求不满地样儿。他这一糸列的动作,不需要说话就很明白。 刚刚他的好事被搅了,让她补偿。 就觉得他这个男人没安心思,果然证实如此,果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占便宜的机会。余小西当即脸就气红了,骂道:“去死!” 手上用了全力推开身上落井下石的男人,转身扭开门把,就要出去。却看到外面好几条人影,正各个房间挨着敲门,眼见一个影子朝这边走过来,她脸色一变,彭地一声将门关上。 他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余小西目光迅速在房间里扫一圈,然后便往里走着说:“有本事你就把我交出去,看我会不会说出咱们之间的关糸。”说完就躲进了窗帘后面。 这时外面已经响起拍门声,动作很是粗鲁,门板被拍得震颤。坐在沙上的女人借机寻到他的身边,缩到他的怀里,喊:“骆少。”伪装的害怕,总是不那么真实。 但是她话音刚落已经被骆少腾拽起,脚下趔趄地被他几步,又重新跌回他的怀里。身子被他一转,后背已经倚上窗帘,他的吻便落下来。 门在这时砰地一声被橇开,一众人冲进来,正看到两人吻的火热不由都楞了楞。 骆少腾这时停了动作,侧过头来看着他们皱了皱眉,不悦地斥:“干什么的?” 骆少腾的脸,那是整个m市的人都认的。看到他的人不由神色一震,恭敬道:“对不起骆少,我们并不知道你在这里,实在对不起,打扰了。” 虽然找不到人对许辰逸那边也不好交待,可是像骆少腾这样的人物,他们也不敢肯定自己老板惹不惹得起,宁愿回去挨一顿骂,也不会给自己老板惹这种麻烦。 两人已经退到门口,正要恭敬地替骆少腾关上门,走廊里突然传来冷冷的两个字:“等等。” 敞开的门口,许辰逸出现! ------题外话------ 亲爱滴们,榴又要唠叨了,没收藏的亲爱滴一定要收藏哈,这对榴很重要。当然,追文也很重要,么么哒,都要乖哦╭(╯3╰)╮ 最后,十一快乐,明晚8点见! 校园港 007 想过河拆桥?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敞开的门口,许辰逸出现! “大哥。”两人连忙喊着,脸上的表情敬畏。 许辰逸直接越过他们,进了客房。看到骆少腾时,表情微诧。目光由地上散落的外套,一直到敞着门的卧室,然后才转到骆少腾怀里的女人身上,不由笑了:“骆少好兴致。” 骆少腾放开怀里的女人,背椅在窗帘处,见那女人又要偎过来,他睇给她一个警告的眼神。女人不敢靠的太近,也不敢乱动。 骆少腾状似随意地从裤兜里掏出烟盒来,抽了一根放在唇间点燃,才说:“许少,生意可不是这么做的?”话里有点兴师问罪的意思。 夜宴是许辰逸的产业,来这里的消费的虽然都是有钱人,但这有钱人也分三六九等。比如这一层吧,房间大多是长期付费的,客人身份在这m城里也举足轻重。许辰逸让他的人这样闯进来,难道不怕得罪人? “实在不好意思,女人顽皮,还没调教好,这不跟我捉迷藏呢。许某也是怕她不懂事到处乱跑,坏了骆少的兴致。”许辰逸说,模样却是不卑不亢。 他之所以这么着急找余小西,也不完全是因为自己对她有非分之想,而是这层客人都是有背景的人。余小西这样乱闯乱撞的,她那个模样万一被哪个人一时兴起感了兴趣,也是会出事的。 骆少腾隔着烟雾瞧着眼前的许辰逸,他与以往那些只懂喊打喊杀的黑道老大不同。若非知道这个人的背景,就这身气度模样,别人也只会当他是个成功商人。 只是女人顽皮这四个字从他嘴里吐出来的调调太私有化,好像已经将余小西归他许辰逸所有,让骆少腾不由微微蹙了下眉头。 “我也刚上来,并没有看到什么人,许少如果不放心,再让他们搜搜?”他状似无意地问。 许辰逸迎上他的目光,天花板上的水晶灯照进骆少腾的眼睛里,反出的亮光像是满具淬笑,却让人看不清眼底,而姿态又是那般慵懒随意的。 骆少腾其人,许辰逸与他不算打过交道,顶多也只是在某些场合碰过面的点头之交。可是这个人身为一个私生子,能短短几年挤掉正室的儿子,坐上飞凰的总裁之位,没人敢小觑,自然他也不会例外。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接,虽是无声,却如同高手过招,无声的短兵相接,也是火花四溅。须臾,许辰逸才移开目光,笑了下:“骆少说笑了。”便率人离去。 骆少腾一直维持那样的姿态,漫不经心地抽着烟,脸陷在白色烟雾里,直到房间的门被关上,他才直起身子。伸手将窗帘一撩,便看到余小西脸色苍白,有些虚脱地倚在墙边。 看她那样吓的不轻,他就连逗弄她的心思都没了,直接将她搀出来,问:“你没事吧?” 余小西的情况确实不太好,不过在确定自己的安全了之后,终于缓和了一点,说:“谢谢骆少。”这次是真心的,今天若不是他,如果被现,她的命运足可预见。 骆少腾没说话,只是看着她惨白的脸。 余小西却没察觉骆少腾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只是抽回手便要往外走,手臂却被他捏住。 余小西有些诧异地转头看着他,问:“骆少?” “你确定这样能安全离开?”骆少腾问。 余小西闻言,心神才算归位。目光在客房里扫了一圈,他的女伴这会儿也不故作娇羞了,狠狠地瞪着自己,显然是怨恨她破坏了人家的好事。 她慢慢将手臂从骆少腾手里再次抽回来,不好意思地笑着说:“那个,要不我再待一会儿,你们继续。”她缩着肩,食指指尖指了指卧室的门说:“不过我们最好去里面,我会捂好耳朵。” 她那一副诚心诚意打商量的模样,看得骆少腾直想笑。薄唇也勾起一抹弧度,双手环胸看着她问:“我看起来有那么饥渴吗?” 他眼睛狭长,是传说中的那种凤眸,墨瞳因笑意迸射出光芒,十分邪肆。这种邪肆又与许辰逸看她不同,许辰逸是深沉的,他是张扬的。 总之,她在他的注视下脸颊微烫起来,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明明是他身后的女人看起来比较饥渴好不好?她又不好明说,所以目光游移着不敢与他的视线对上。 此时他的女伴不容被忽视,上前主动挽住他的手臂,嗲着声音喊:“骆少。” 骆少腾低眸朝女伴一笑,说:“你先去卧室。” 男人长的妖孽是不是都那样,睫毛很长,密实却不卷翘,垂下的那一瞬竟让人觉得魅惑非常。 他身边的女人三魂早就离了七魄,果然乖乖听话地往卧室里走,可能因为得到暗示,脸上扬起一种说不出来的兴奋和期待的雀跃。 余小西却已经在心里鄙视了这个男人一遍,心想还说自己没那么饥渴,还不是忍不住?不过她本来就是个不速之客,也没什么好抱怨的,便打算坐到沙去准备捂上耳朵,并提醒他关好门。 骆少腾却没有跟上女伴的脚步,反而捡起了地上女伴的风衣,然后裹到她的肩上。 余小西有点诧异地看着他。 骆少腾将她按进自己的怀里,她下意识地挣扎,他问:“想被许辰逸现?” 她不动了,脸埋在他的怀里。衬衫扣子开着几颗,鼻尖蹭到他胸膛的肌肤上。有点硬硬的,甚至又闻到了那股若有似无的迷迭香味。 “骆少?”卧室里久等不见人的女伴忍不住出来,却看到他搂着余小西要出门。 骆少腾闻声转头。食指压在薄唇上做了个让她噤声的手势,说:“乖,我很快回来。” 女人落在自己的外套上,里面裹着余小西,便知道骆少腾是送她出去。虽然不甘心,却还是听话点了点头。 两人转过走廊拐角时,许辰逸的人还没撤干净,这时候走是有点冒险。但是不走,怕是再晚点更不好脱身。 路上有人与骆少腾打招呼,他便说大方地说被坏了兴致要换地。而余小西一直将脸埋在他的怀里,没人看清她的模样,就这样乘了电梯,直接到了地下停车场。 直到两人坐到车上,余小西的脸上还热热的,觉得周身都是他身上的味道。 车子开过了两条街,骆少腾才问她:“住哪?” “不麻烦你了,在这里让我下车就好。已经耽误你的时间很长时间了,实在不好意思。”她可没忘了他还佳人有约。 骆少腾果然将车停在路边,她正要打开车门,却听哔地一怕,车门锁了。 她有些诧异地转头,他的上前身已经倾过来,脸突然朝她迫近,吓了分神的余小西一跳。 “想过河拆桥?”温热的气息喷到她的唇上,因为离的太近,几乎是呼吸交错。 校园港 008 误会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她身子往后挪了挪,后脑却已经抵住车窗玻璃,陪笑道:“骆少别逗我了,你品位那么高,交往的都是名媛,我这样的就是白送上门,你怕也看不上不是?”意思是他别降低了自己的品味。 脸上带着笑,说话却很注意,唯恐自己动作太大,唇就碰到他的薄唇上。心里却在暗骂这个骆少腾简直神经病,夜宴里有娇滴滴的美人等着他不去赴约,非要在这里跟自己纠缠。 她知道自己长的不丑,可也比不过那些大明星,那些光鲜亮丽的名媛不是? 骆少腾与她靠的很近,近到只可以看到她的眼睛,她的眸底清澈如溪。虽然努力装出一副献媚的模样,却还是泄露了她对自己的抵触。 顺着他的女人太多,而不给面子的太少。也许,这是她目前为止吸引着他的原因,反正骆少腾看着她这模样,心里愈加不想轻易放过她了。或者说与其轻易得到,他或许更享受她的挣扎过程。 “那可不一定,免费送上的门的,不吃怎么也说不过去是吧?嗯?”他唇角习惯性地勾着,模样轻佻又邪气。 他这是说她资色平庸呢?还是说他自己饥不择食?余小西心里烦燥地想着,正想对策间,骆少腾已经伸手托着她的脸颊。她楞了一下,他的拇指就在她的细嫩的脸颊来回轻擦了两下,然后沿着她的脖子向下。 骆少腾在这方面绝对是个*高手,指尖若有似无地在肌肤上一点点滑过,让人神经紧绷住。他却是怕点也不着急,她屏住呼吸,感受这个漫长的过程。直到他的指尖即将落到她的胸前。 余小西就骤然出手,捏住他的腕子往外一折。这原本是蓄势待的一击,也该万无一失才对,哪里想到他腕子一滑就脱了她的掌控。不但没有将他制住,反而被他就势着着实实地压在座椅上。 她挣扎,可是他的整个上半身都压在自己身上,所以注定徒劳。 “你很喜欢动手啊?”她会点功夫,他上次就现了。而且她对自己的身手很自信,不然不会这么频繁动手。 余小西别过头,没回答,骆少腾唇贴的更近了些,呼吸和唇都轻拂在她的颊边,温温热热的,她整个脸颊都跟着烫起来。 她有点慌了,着急地推着他,说:“骆少,你不会忘了我们当初签过一份协议吧?” 他动作微顿,原本低垂的睫羽轻抬。两人离的太近,五官内,只有对方的眸子在彼此眼中放大。 当初是签过一份协议,他那二十万买她两年半的婚姻权。协议期间,她配合他的一切需求,但不包括履行夫妻生活。这是她当初提出的唯一条件,所以细节都是她与他的助理协商,协议拿回来他也只大略瞥了一眼。因为这是她唯一的要求,他当时嗤笑了下,直接丢进了抽屉里。 空间里陷入短暂的静谧,他们互相对望,似乎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两年前的事。那是他人生的转折,也是她人生转折的事件和时间。 一阵缠绵的钢琴曲却突然在车厢里流淌开来,待他的身子稍离放开自己,她终于松了口气。直到见他拿出自己的手机,她才知道那是他的来电铃声。 “什么事?”不同刚刚与他的纠缠,他接起电话的声音很干练,毫不拖泥带水。 那头不知说了什么,他虽只简单地嗯着。但也单是因为这样,都能让人从他的声音,以及身上散的气息感觉严峻。 她整理衣服的动作微顿,侧头看着他,心想这个男人的面貌似乎有很多种。 那头不知在报告什么,只是持续了大约一分钟左右。 “我马上到。”他说,这句作为结束语挂了电话,然后重新动擎将车子开出去。 余小西终于回过神来:“喂,其实你可以选择先把我放下来。” 余小西看着他专注开车的侧面,小声地提醒,他好像忘了车里还有一个自己吧? 骆少腾听到声音转头看了她一眼,说:“坐好。” 余小西还满面不解,车子就已经提速。蓝色的布加迪穿棱霓虹,如游鱼般在夜色拥挤的车间穿行,很快就到了飞凰集团大厦。 车子漂亮地一个摆层,车子吱地一声,嚣张地横在公司门口。 这个人比起许辰逸开车来有过之而无不及,搞的余小西推开车门,便捂着嘴跑到花坛边呕起来。 “骆少。”他的助理早就等在公司门口,看到他现身早已快步迎上来。 骆少腾微微颔首,目光看着背对自己狼狈的余小西,对助理吩咐:“先安排她到会客室。” 助理看了眼余小西,表情波澜不惊,只点头应着,骆少腾已经抬步向大楼内走去。 吐完之后的余小西本来想就此离去,可是实在难受,加上助理领命后也非常执着。最后还是将她劝到了会客室,给她拿了些镇吐的食物和饮料。 助理不让她离开,余小西百无聊赖地等在会客室里,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外面总裁办公室内忙进忙出的工作人员。其实很意外,这么晚了飞凰集团的顶楼居然灯火通明,她猜,大概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吧? 她所不知道的是外面的秘书室,那些女人忙碌之余也忍不住偷偷她这里瞧一眼。其实对这个老板带来的女人很好奇,毕竟就在年轻多金的老板身边工作,谁没有做过嫁入豪门的美梦? 时间静静流逝,转眼已经到了晚上11点,她将助理拿来给她打时间的平板放在一边,里面传来电视剧里的声音,而她的耐心已经被消耗的差不多。 这时自己包里的手机也响起来,屏幕上闪烁着陆周的名字。 她按了接听键,放至耳边,问:“什么事?” “什么什么事?我的大小姐,你有没有看时间,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钟了,这么晚还不回来?”那头传来年轻男人的质问,在电视剧片头曲的干扰下听得不太清晰。 她一边调成免提一边往窗边走去,嘴里回着:“再等一下,应该可以回去了。” 大概听出她情绪不佳,那头着急的语调也缓和一下,试探地问:“下班的时候有人看到你上了许辰逸的车,他为难你了?。” 她昨天就彻夜未归,他今天忙开庭还没来得及问她。 “没有,我已经脱身了。”她回答,拿手机的手却一下子被人扯住。余小西诧异地转头看到骆少腾,又瞧了眼还敞开着的会客室门,竟没现他何时进来的。 “脱身了还不回家?你知道现在什么时间了吧,限你0点之前到家,不然你就别进门了。”那头长期担忧,听到她没事后终于飙。骂完,就哐地一声挂了电话。 余小西正是感觉到百口莫辩的时候,就听头顶突然有个沉沉的声音传来:“你居然跟男人同居?” 校园港 009 搬去与他同住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不是……”她下意识地解释,抬眼却正对上他冰寒的眸子,被震的嘴里的话也没有说出来。 “不是什么?怎么不说了?”他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只不过那眼神仿佛在说他亲耳听到的,看她还能编出什么谎话来。 余小西本来就不是个逆来顺受的脾气,被他的眼神刺到,本来要解释的话也咽了回去。 “对,我就是跟男人同居怎么样?”她硬气地回答,这到底跟他有什么关糸?怎么就表现的像是被他捉了奸一样? 这个女人也许永远不知道,她越是这样不驯越容易激起男人的征服欲,尤其像骆少腾这种习惯了女人对他曲意奉承、趋之若鹜的男人。 骆少腾闻言眼睛一下子就眯起来,那种危险的光芒从眸子里一瞬间迸射而出,直击人的心灵,让余小西心头莫名地一缩。 她下意识地想要与他退开些许,却被他捏住下巴:“余小西,你今晚提到的那份协议上明明白白地记载过什么,还记的吧?” 她的脸有点白,不知是被他抓痛了,还是想到了那份协议的内容。 他接着说:“其中一条,婚约期内,不能与异性有任何暧昧关糸。违约,十倍赔偿。”他唇擦过她的耳畔,轻问:“还是说现在的你很有钱?” 很有钱三个字从他嘴里吐出来,带着别样的意味,还有一丝不容易别人忽视的轻蔑。 其实那点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名誉很重要。万一他这段婚姻不幸被曝光,万一这女人与他婚姻关糸没有解除期间有什么不检点的行为,这些助理都替他想好了,那协议也是为了避免这些麻烦。 余小西现这个男人真的很爱动手动脚的,想要拽下他的手,却抵不过他的力气,尤其他用起力来,反而捏的自己更痛。再看他那副欠扁的模样,余小西如果有钱,肯定会将支票毫不客气地掷到他的脸上,骂还你的臭钱。 可惜现实是人穷志短,嫌弃地盯着他的脸,说:“骆少腾,你以为人都像你一样龌龊?” 男人听到她的话不恼,反被气乐了:“那么我倒怀疑了,你们一男一女住在同一间房子里朝夕相触,难道是为了纯聊天?”他一副笃定了她狡辩的模样。 余小西她脸都被气红了,尤其现根本跟这男人说不清楚,尤其是这样的话题,不由咬牙冷哼道:“爱信不信。” “骆少。”这时他的助理再次出现在会客室门口。 骆少腾终于放开余小西,侧身看了他一眼。 “各部门主管已经到齐,还有五分钟会议开始。”助理提醒。 跟了骆少腾几年,对于撞到这样的情景早就见怪不怪,脸上除了公事公办,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骆少腾微微颔首,一边往外走一边又吩咐:“先把送她回去。”大概开始的时候,他是想跟余小西谈一谈的,但公司这边的事情比他想的棘手,所以暂时没有时间理会她。 助理等骆少腾走后,亲自驾车送余小西离开。 助理虽然也是个年轻人,长得不错,甚至可以说是气质颇佳的帅男。但是与随时情的骆少腾不同,让人不会有危机感。助理代替骆少腾向她转叙了这几天找她的原因是因为骆钧,希望她履行当初的合约配合骆少腾,直到协议结束那天为止。 两人一路交谈,狭小平仄的车厢内,这样的谈话仿佛回到了两年前。 两年前,也是这个助理替骆少腾与她协商了婚姻契约的细节,签下那份协议。 “骆少的意思,让您今晚在这里过夜。” 车子停下来,随着余小西现地点并不是自己所租住的房子,而是市区一橦高档公寓,助理的解释也随之而来。 他永远一副彬彬有礼的谦逊模样,但是只要是骆少腾吩咐的事,他丝毫都不会让步。这点余小西两年前就领教过了,所以她也没废话,直接就跟他进了门。 不是因为她妥协,而是她始终记得那份结婚协议上的条款。唯一不适应的是两年来除了那张结婚证,还有那个消失无踪的男人,这段有法律效益的婚姻,事实上并没有给她的生活造成任何影响。 也许习惯了这样的日子,所以当骆少腾突然闯进她的生活时,她才有些抵触。但是抵触没有任何用,她既然拿了钱,合约到期之前就该听他的安排。 助理将她送到就回去了,显然公司的事极忙。 余小西站在客厅里,打量水晶灯下整个房子的装修风格。黑白色调,很男性,但是不失时尚感。与骆宅的房间不同,这里明显的生活痕迹,她猜这里才是平时骆少腾居住的地方。 各房间转了转,了解了下房间的布局。她选了客房洗漱,然后锁上客房的门,这才安心睡觉。 早上起来的时候,才现骆少腾根本就一夜未归。也好,省得碰到了不知说什么好,那人总是没来由的让她紧张,不由松了口气。 先回家换了身衣服,陆周竟也已经出门,所以才逃过逼问。收拾好自己,她拎了包坐公交上班。 班上的陆周依旧忙碌着上庭的事,两人几乎没有碰到面,便是到了下午正式下班后。她正准备做饭,就被他从厨房拎到了客厅里。 两人穿着家居服面对面坐在沙上,陆周的眼神像雷达一样在她身上扫描着。 他,极少对她有这么严厉的时候。 因为两人几乎是从小一起长大,她上大学时一个女孩子来到这里,姑姑就一直让这个表哥照顾自己。后来毕业后进了律师事务所,也是他手把手教自己,两人之间有着很浓郁的是亲情。 当然,这样租住也是无奈之举。 开始时余小西与同学一起租房子,为图便宜所以位置偏远,晚上加班回家总是会有些提心吊胆。在经历两次室友带男朋友回来过夜,被下班的她堵在客厅里之后,陆周将她接了过来。 陆周现在虽然已经能独挡一面,目标却是要攒钱在这个城市买房,才算真正的安身立命。与人一起合租总是省了点,又可以照顾余小西,两全齐美。 他们的感觉很好,余小西会常常觉得,陆周就是她的亲哥哥。 “老实交待,这两天你去哪了?”他此时就摆出哥哥的姿态来问她。 “你放心,我没什么事。”协议结婚的事,她不想任何人知道,陆周也不行。 “放心?你一个女孩子两晚上没回来,我怎么放心?”陆周说,她是真的将她当妹妹的,才会着急。只是话没说完,她放在桌上的手机就嗡嗡地震动起来。 余小西暂时忽略陆周,低头去拿手机,屏幕上却闪烁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怕是工作上的事,便示意陆周暂时闭嘴,她才按了接听键,说:“你好。” “下班为什么没有回来?”那头出门便是质问,口吻似是极为不悦,竟是骆少腾。 余小西正在为怎么跟陆周解释而苦恼,不由问:“我明天再搬过去可以吗?” 那头沉默了一下,突然冷冷丢出两个字:“马上给我下来。” “什么?”余小西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在楼下。”骆少腾解释,然后就直接挂了电话。 “喂?喂?”余小西还想说什么,耳边却只剩下一片忙音。 有钱人是不是都这臭毛病,以为地球一定是围着他转的?余小西有点生气地想,外面便已经传来催促的车喇叭声,她脸色微变,马上跑到阳台去看,果然那辆蓝色布加迪停在那里。 校园港 010 他家出现的女人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这人真是疯了! 余小西转身便往外跑,陆周却一个闪身抵住门,拦住她的去路。 “哥。”余小西很无奈地喊。 这一个个的,是不是想把她逼疯啊? “说清楚。” 他们感情深厚,他几乎是看着余小西长大的,他自认很了解她。可是这才短短两个晚上,他却突然觉得看不懂这个妹妹了。 “你相信我,不会做没分寸的事。”余小西说。 “我也愿意相信你,可是你现在给不了我合理的解释不是吗?”陆周说。 余小西低头缄默。 陆周大概觉得自己的口吻重了些,上前,手搭在她单薄的肩上,叹了口气,说:“小西,舅舅过逝的早,我一直拿你和小北当成我的亲妹妹,难道有什么事,你还不能对我说?” 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他们才是唯一的亲人。 余小西看着他,似是为难,所以掀了掀唇最终却没有出声来。反而是外面传来门铃的声响,她眼里一慌,陆周已经放开她,转身去开门。 防盗门外,一身休闲服的骆少腾单手插在裤兜里,长身玉立地站在光线昏暗的。如果不是看到陆周的目光太过冰寒,倒是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你找谁?”陆周目光上下打量着他,有些不善。 其实骆少腾嘛,但凡在m市混的人,极少有不认识他的。陆周自然认识,就算不认识本人,也认识他那辆全市只有一辆的座驾,猜也猜到的。 只是,他此时可以肯定,余小西这两晚的失踪必定与眼前的人有关。关乎家人,他可不管对方是不是有钱有势。 他敌视、戒备骆少腾的同时,骆少腾却只扫了他一眼,一副睥睨的姿态,目光直接越过他,看到陆周身后的余小西。她此时也是咬着唇,一副恨他恨的牙痒痒的模样。 明明自己可以慢慢处理,他却非要到这里来捣乱。 “跟我走。”骆少腾说。 他一副完全忽视陆周的姿态,理所当然地对余小西说着便转身下楼。 余小西咬了咬唇,要跟过去。 “余小西?”陆周拽住她的肩膀,简直不敢置信。 在他眼里,余小西和那些迷失在这个城市,利用身体换取物质的女孩不一样。所以他绝对想不到,也想不明白,她怎么突然会跟骆少腾扯上关糸? 虽然不明白,可是他要阻止。 骆少腾似是感觉到余小西没有跟过来,侧过身子看着两人的僵持。又折回来,嘴里问着余小西,眼睛却看着陆周:“需要帮忙?” 手插在裤兜里,问的很是随意。只是身影靠近,便直接给人带来压迫感。 “你别多管闲事。”余小西并不领情。 或许是怕陆周真的跟他起冲突,所以直接将陆周的手拂下来,迳自往外走去。毕竟骆家在这个城市只有遮天,她并不想给陆周带来麻烦。 目的达到,骆少腾也没有为难陆周,转身便要走。 “等等。”可是身为家人,陆周却不想余小西这样不明不白地跟着这男人走,所以他拦住了骆少腾的去路。 骆少腾看着他,他个子本来就比陆周高,神态更是睥睨。 “你凭什么带走她?”陆周问。 骆少腾挑眉,反问:“她没告诉你?” 陆周不回答,只是仇视地盯着他。若是余小西肯说,他还用问他? “因为,她是我的合法老婆。”他微微侧身,吐出这样一句话。 陆周满脸震惊,肩头却被他撞了下,那个不可一世的男子已经离去。 蓝色的布加迪在霓虹绚烂的街头行驶,载着骆少腾和余小西已经离开她租住的小区。 因为红灯,车子停在十字路口 骆少腾迳自点了支烟,吸了口,唇齿间吐出白色的烟雾,才微微侧头打量余小西。她自上车后就没有说过话,路灯的光线照进来,照的她脸半边陷在阴暗里。尽管如此,他也隐约感觉到她在生气。 “怎么,怪我去找你?”骆少腾开口。 余小西这才转过头看他,问:“骆少,我们虽然有协议,但是你是不是应该尊重一下我本人,给我缓冲的时间来处理自己的事?” 他每一次都莫名其妙的出现,然后不顾别人的意愿,以自己为中心的自大行为,真的很令人讨厌。 “你的事?你跟男人同居这件事根本就是违反合约,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缓冲时间?”骆少腾嗤笑。 说到底,他还是认定了她生活不检点。 “骆少腾,他是我表哥,你嘴巴放干净点。”她都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想别人的时候,都是这样的心思? “表哥?”他嘴角嗤笑:“如今兄妹*都不稀奇,你以为编个这样的理由就有说服力?” “你!”余小西简直忍无可忍,扬手就冲着他的脸打过去。 可惜,腕子还是被他捏住。指间的香烟还冒着白色的烟雾,烟头的温度炙着她的皮肤。 直到后面传来催促的喇叭声,他们才现两侧的车辆已经动起来。他置若罔闻,只是声线冰冷地警告:“记住,我不是你可以随便打的人。”然后才甩开她的手,动引擎。 她不知道他的心情为什么一下子变的糟糕,尤其在说那句亲兄妹*的话,似是意有所指。余小西没有探究下去,因为她吃瘪的终究是她,又如何让人心里舒服? 车厢内的气氛更加僵起来,车子停在公寓楼下,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大楼。 这橦公寓取名汉庭公馆,闹中取静的设计,复式楼层,一梯一户。面积很大,且隐密性极高。他手刚伸进密码锁上,门就意外由内被打开。 “骆少回来了?”随着清甜的声音由内传来,一个漂亮女人出现在门口。 校园港 011 原来都是旧相识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是的,很漂亮的女人。 柳眉,眼睛大大的,瓜子脸,唇上刷着一层蜜油,笑起来甜甜的,身材更是魔鬼式。身着白色的套装,亮绿色内衬,脚上套着骆少腾家的拖鞋,脸上扬着很愉悦讨好的笑。只是那笑在看了骆少腾的表情,忽然僵了下。 骆少腾的脸是有点冷,不过大概是因为余小西的关糸,只对女人微微颔首,便迳自进了屋。 余小西看到那女人也是微怔了下,然后才跟了进去。 “余小西?”这时女人仿佛才注意到她似的,眼睛里充满震惊。意识到自己喊出声时,手也已经失态地抓住了余小西的手臂。 她脸上的表情有意外,也有疑惑,随即而来的更是厌恶、仇视、狐疑、戒备等等,总之情绪十分复杂。而与她脸上精彩纷呈的模样相比,余小西在最初看到她时的微微讶异之后,此时已经只剩下一片冷然。 余小西想要拂开她的手,女人却不放,微皱了眉。 “你怎么会来这里?”女人问,这话里可以听出她对余小西的排斥。 没等余小西回答,骆少腾的声音便由房内传出来:“准备好了没有?” 女人终于稍稍回神,马上放开余小西走过去,回答:“已经准备妥了。” 骆少腾微微颔首,然后对余小西说:“衣服已经让人准备好了,挑件穿上。”意思是还要出去?而那准备的人,自然是之前开门的女人。 余小西出来的匆忙,身上还穿着家居服。再看一眼那个女人,站在那里脸上有点点惨白。余小西看到这一幕,心里反而痛快了,便听话地进了卧室。 女人盯着余小西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又看看骆少腾,明显有话要说,不过最终忍了。 骆少腾自然没有任何解释,甚至可能根本没有注意到。桌上的笔电开着,手指在键盘上轻敲了几下,趁机查了下电邮,喊:“江秘书。” 江璐回神,马上凑过去听吩咐。 不久,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余小西已经换了衣服出来。他声音微顿,目光朝她看去。又是黑色的职业装,人本来就瘦,穿上更显的腰部不盈一握。这个裙子为了衬托两腿比例做的短了一点,衬的她那双腿愈加纤细修长。 天冷了,她臂弯间搭了件准备外出的外套。 他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下,没有别的意见,说明还算满意。便转头去江璐说:“先这样。”便起身,而江璐微点了头,收起记录的本子。 骆少腾牵住余小西的手,掌心相贴的温度,与身体相贴更让人觉得不自在。余小西本来想要挣脱,不过看了眼江璐,终究没有收回手。 江璐一直跟他们到车边,才恭送地道:“骆少,余小姐慢走。”声音可能突兀了些,骆少腾脚步停顿,不由侧头看了她一眼,江璐脸上微烧。 他似乎并没有介绍过余小西,她这举动无疑是承认两人相识。 “喊少奶奶。”骆少腾纠正,让她原本伪装很好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其实余小西倒没什么感觉,进了副驾座,由骆少腾驾车带自己离开。 目光却一直透过后视镜看着站在楼下的那个身影,是的,她与她是旧识。确切地说,是大学的校友兼好朋友,当然,远远不止如此…… 思绪飘的有点远,待到再回神时,车子已经进了骆家老宅的大门,停在喷水池边。 他身子突然贴近,吓了她一跳。 男人看着远远迎过来的佣人,却不容易她躲闪,当然也没有别的动作,只是帮她解了安全带,提醒:“注意你的职业操守。” 看着他直起身子,推开驾驶室的门下车,她眼里又在喷火,去他的职业操守,不就是让她配合他演戏吗?虽然他今天很过份,她还不至于在他爷爷面前戳穿他。 “二少爷,二少奶奶。”佣人喊。 骆少腾微微颔首,带着随后下车的余小西进入别墅。 骆钧坐在客厅里,葛云母子陪着说话,本来不知在说什么,笑意远远地传过来。但看到他们进来后,却各自闭了嘴,明显不若刚刚气氛轻松。 骆少腾也不在意,只牵着余小西的手上前,喊:“爷爷,我们来了。” “爷爷。”余小西随着喊。 他的掌心干燥温热,这种亲昵对于刚刚还剑拔弩张的他们来说,实在是别扭,又不得不忍着。 “坐。”骆钧应着。 两人坐下来,他今天对余小西的态度仍是那样,不咸不淡的。迎上他的目光,也总是幽深的让人看不清。吃过晚饭,骆钧突然问:“上次你说,你是律师是不是?” 余小西点头。 “哪个事务所?”他又问。 余小西答了。 骆钧微微点了头,她虽然出身不怎么样,毕业院校却是不错,进的事务所也是m市内数的着的,这点似是还比较满意。 须臾,他突然转头问骆少腾:“法律部最近有人离职吧?” 骆少腾点头,也不多话。 “不如交给小西吧。”骆钧突然说。 只是这话说完,不止余小西惊讶,就连葛云母子都脸色骤变。 “不,不,爷爷,我才刚开始接案子打官司而已,我什么都不懂的。”余小西马上拒绝。 “不懂可以学,终究是自己家的产业,当然是自己人看着才放心。”骆钧像是主意已决。 余小西听了,后背都开始冒冷汗了,还想说什么,骆钧又说:“没经验也没关糸,你们事务所可以派个有经验的人过来,先在法律部负责看工程合约,你跟在身边先好好学。” 飞凰集团的薪资、待遇都是最她的兴趣并不在此。更何况她跟骆少腾的关糸,还是少些牵扯好吧? 她赶紧求助地看向骆少腾,他却握住她的手,一副中国好丈夫的模样,柔声说:“听爷爷的吧。” 他都这么说了,她好像一时也没有别的理由拒绝。更何况看这架势,她已经拒绝不得。 事已定局,葛云母子只有恨的牙痒痒的份。 又坐了一会儿,时间已经不早,骆少腾带余小西离开。 次日,飞凰集团就真的来人跟事务所洽淡,确定名额为陆周和余小西。 陆周从上面的办公室出来,听到消息后不是高兴,而是终于忍无可忍冲进她的办公室,直接将一份文件摔到她的面前,气愤地问:“余小西,你跟他到底怎么回事?” 昨天他还觉得骆少腾那话不可信,很可能是唬自己的。今天他特意托人去查了,居然让他现余小西与骆少腾两年前就已经登记结婚了。 她结婚两年了,他和舅妈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相比起他的愤怒,余小西的表情则显的平淡很多,或许只有握紧那张纸的指尖,可以泄露她的情绪。 “哥,这事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余小西说:“总之,我自己知道在做什么,我也不会让自己吃亏的,你放心好了。” 陆周看着淡漠的她,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余小西低头,躲避他的目光。 “上面的日期是两年前,我记得那时莫亦铭还没有离开。”他说,声音里有压抑的情绪。 余小西在听到那个名字时,不可抑止地颤抖了一下。 校园港 012 相亲被捉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陆周看到她的脸色惨白,双手抓住她的肩,盯着她的眼睛问:“你不是爱莫亦铭吗?当初那么深爱,又为什么会跟骆少腾登记结婚?” 有些事情别人不知道,他陆周却是知道的。比如说她在大学时期那段恋情,比如说关于莫亦铭这个人,包括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 那个人已经离开两年了,这两年来余小西过的很忙碌,也很充实,虽然偶尔会看到承载着他们回忆的东西呆。她一直都没有再谈过恋爱,他也想过她在等莫亦铭回来,但是今天他才意识到。两年前,原来还生了许多他所不知道的事。 “哥,你别问了,别问了好不好?”她推开他的手,一向冷静的理智在此时也有些失控。 为什么? 她也想问为什么?为什么两年前莫亦铭会生那样的事?为什么她会跟莫亦铭分开?莫亦铭,他是生是死,他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回来? 莫亦铭!莫亦铭! 两年来她极少提及这个名字,却不是因为忘记,而是早已将这个名字刻在了骨血里。所以每一次提及,都会觉得牵动每一根神经,因为思念到快要疯狂,所以也会痛的无以复加。 她哭的很厉害,情绪崩溃。 陆周看到她那个模样,突然后悔这样逼她。 余小西是他看着长大的,她是什么样的女孩子,他应该极为清楚。两年前,她或许真的逼不得已。既然可以隐瞒两年不说,必定有难言之隐。 好吧,相信并不代表不会担心。 他心疼将她拥进自己的怀里哭泣,让她泄出她积压了两年的情绪。 余小西得以被派遣到飞凰,本来就受关注。这会儿听到办公室里的动静,都不禁好奇起来。尽管好奇归好奇,陆周在里面,两人的亲戚关糸整个事务所里都是知道的,猜想是家事,所以也没人进来。 哭过便也哭过了,陆周不忍再苛责她什么。 飞凰集团与事务所签了约,主要负责工程合同方面。接下来的几天余小西只是在去飞凰报道前,与事务所的其它同事做着交接工作。 骆少腾也出差,所以过了两天异常平静的日子。 这天刚刚下班,身上的手机便响起来,看了眼是妹妹余小北,不由诧异。 “姐,请我喝杯咖啡吧?”电话接通,余小北毫不客气地说。 “好啊。”余小西爽快地答应,听余小北报了地址,这才挂了电话,在路边伸手拦了辆出租车赶去。 余小北是她的妹妹,比她小四岁,还是个大学生。当年见陆周和姐姐先后来到m市,大学时便也报了这里的学校。艺术天份极高,学的钢琴,性格又活泼开朗,在学校里极吃的开。 姐妹俩不常见面,见面也会加上陆周,当是家庭聚会,这样打电话过来还是第一次。 虽然是下班高峰期,还好余小北报的地址并不远,半个小时左右总算是到了。目光在咖啡厅内巡了一圈,却并没有看到妹妹的身影。 “请问是余小西小姐吗?”服务生走过来。 余小西点头。 “有客人订了位置,让我转达您他晚点到,请余小姐先等他一下。”服务生说着,让她引到靠窗的位置。 余小西点头,点了杯咖啡。 半个小时后,仍不见余小北的身影,她不由抬腕看了看表,然后拿出手机给她打电话。 “小北,在哪?”主要是这时候车多,她担心妹妹出事。 “哦…啊…我还在路上啊,很快就到了,姐你再等一会儿。”余小北回答。那头的通话背景吵吵杂杂的,似乎有她同学的声音,却不像是在路上。 “小北……”余小西喊,想问她是不是还没出,哪知她根本不给自己说话的机会。 “姐,你就再等一会儿,就一会儿,我保证很快到,就这样。”余小北说完就急急忙忙挂了电话。 这丫头做事一向这样莽撞,余小西看着传出嘟嘟忙音的手机,只得摇摇头。时间已经到了晚饭时分,她中午吃的少,这时候肚子已经饿了。想着余小北肯定也没吃,就招了服务生过来,要了一些吃的。 百无聊赖地刷微博,又在微信圈转了圈,头顶突然一片阴影罩过来:“不好意思,路上实在太堵,我迟到了。”陌生男人的声音传来。 余小西抬头,就见一个穿着职业深色西装,大概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边说话边将她面前的椅子拉开。椅脚摩擦地面的噪音刺耳,立即引来其它客人的注目。 “先生,你是不是认错人了?”余小西有点烦感地看着他。 那人似是对自己成为焦点没有一点所觉,看着她笑说:“你是余小西吧?” 余小西点头,脸上却全是疑惑。 “那就对了。我也是阳澄县人,来之前你的情况余阿姨已经跟我介绍过来。”那人说。目光却在她脸上、身上大肆扫过,十分没有礼貌。 余小西听到这里已经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她这是被余小北和自己妈妈设计相亲了啊。只是她看了眼眼前的男人,明显对妈妈的眼光抱怀疑态度。 这时服务生将她点的东西送上来,她本来点了余小北的那份,所以吃的显的有点多。男人瞧着桌上的东西面部有些微微抽搐,当服务生将另一杯咖啡送到男人面前时,他终于忍不住叫出来:“这地方很贵的,你点这么多东西一个人吃的完吗?” 嗓门也够大的,立即又引来周围人注目。他却完全无视那些人眼里露出的鄙夷,对余小西说:“余小姐,我对你的印象还不错,可是我要找的是会过日子的老婆,咱们第一次见面你就点这么多东西……这样吧,如果你同意交往看看,这顿我就忍痛把单买了,下次别再约这么贵的地方了。咱们都是出来打拼的,多浪费。” 一个大男人皱着眉在公共场合絮絮叨叨,已经完全不是小气的问题。 余小西皱眉,从包里掏出钱包打算付钱走人,桌面上却被有一沓红色钞票率先摔下来,她诧异地抬头,看到一个男人站在桌边。 校园港 013 一吻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先生,我们老板告诉你,如果兜里没有钱,最好还是不要约会女人,因为你衬不起她。” 骆少腾的助理站在桌边,在余小西讶异,那个男人的错愕中说着,睥睨的姿态简直与骆少腾如出一辙。 相亲男被当众数落的脸上一阵难堪,不过见骆少腾的助理的衣着、气质,都让他不自觉地自惭形秽,便灰溜溜地走了。 “少奶奶慢用。”即便撞上她在相亲这么难堪的时刻,助理那张公事公办、面无表情的脸,却仍让人看不出一丝波动。 余小西的手里还拿着钱包,咬唇看着他上了二楼,骆少腾就站在护栏处,单手插兜,抿唇看着她。虽然隔的有点远,灯光让人视线迷离,但是她还是觉得他的目光有点冷。 虽然刚刚那一幕对于其它客人来说只不过是个插曲,可是她却觉得难堪。脸上烧的厉害,也逃似的拎了包离开。 推开咖啡厅的门,霓虹灯装点的五彩斑斓的城市面貌,夹杂着街中的汽车喧嚣迎面而来。她沿着马路牙子往公车站牌走去,并气愤地在手机屏上戳着拔出一组手机号码。 “姐,人见到了吧?满不满意?怎么不多聊聊,这么急着给我打电话?”那头传来余小北邀功的询问。 “满意你个大头鬼,找这种极品男来,你是想害你姐吧?”余小西气呼呼地说。 “极品男?你是说那个人很糟糕吗?”余小北疑惑地问。 “费话!”余小西斥,然后将那个男人的话惟妙惟肖地学了一遍,“余小姐,我对你的印象还不错,可是我要找的是会过日子的老婆,咱们第一次见面你就点这么多东西……这样吧,如果你同意交往看看,这顿我就忍痛把单买了,下次别再约这么贵的地方了。咱们都是出来打拼的,这样多浪费。”问:“你见过这样的男人吗?” 那头余小北已经笑的直不起腰来,说:“艾妈,太逗了。” “笑笑笑,你还敢笑。”余小西觉得自己都快炸了。 余小北听到姐姐是真生气,才正色道:“对不起姐,我真不知道。人是咱妈同事介绍的,夸的天上有地下无的,我们还真以为是个好男人呢。”她叹了口气,接着又说:“其实也不能全怪我们?你看你都工作两年了,连个恋爱都不谈,咱妈当然着急啦。” 不知何时起,家里的话题已经绕到她找男朋友上。眼见妹妹都要老调重弹起来,余小西不由揉了揉额头,说:“好了好了,你别又咱妈附身了。感情的事我自己有分寸,先挂了吧。” 余小北本来还想说什么,她却已经挂了电话。 余小西握着手机在街头叹了口气,本以为姐妹两个很久没聚了,可以聊聊天,说说近况,没想到会变成这样。这时身后传来一阵喇叭声响,她转头,看到蓝色的布加迪追过来,停在她的脚边。 想到刚刚自己那么狼狈的一幕被他瞧到,余小西想要躲开。他却已经下了车,三步并作两步上来就拽住她的手,喊:“喂,干什么见到我就跑?” 他那辆车就够醒目了,他这人更醒目,一下子就有许多人的目光透过来。 “放手。”她挣扎。 当然,骆少腾没听她的。 “我怎么说也刚替你付了咖啡钱,不至于见到我就逃跑吧?”他问。习惯了被人注目,根本就没当回事。 余小西闻言用力抽回自己的手,然后掏出钱包,将里面几张红色大钞掏出来递给他。 他手插进裤袋里,看着她手里的钱乐了,说:“不够。”他助理甩出去的那沓钱一千块有余。 “我的咖啡钱三百钱足够了,你付多是因为你骆少大方。觉得亏了,可以亲自回去要。”她说着,将钱拍在他的胸口,本来转身就想走掉。 骆少腾却顺势压住她的手,她皱着眉用力往回抽自己的手,却被他直接拽进怀里,说:“我不要钱。” “那你要什么?”余小西本来就在生气,根本没想他这话有没有背后的意思就问出来。 骆少腾的回答是一手勾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捏起她的下巴,然后唇就攫住了她的唇。 吻,惹火缠绵。 余小西是完全没反应过来,待到他放开她时,她只剩揪着他的衬衫喘气了,脚软的都有点站不稳。周围一片叫好、起哄声,终于拉回让她空白的大脑醒过神来。 她又被非礼了!而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余小西刚刚被设计相亲,在咖啡店里丢脸的情绪还没平复,这会儿看到她和骆少腾被看热闹的人围着,顿时脑羞成怒。 脚用力踩到骆少腾脚背上,他吃痛,她趁机推开他大步跑开! 路边正有辆出租车停下,她果断拉开门坐上去。 “喂,你这个女人!”身后他的喊声淹没在她关门的声音里。 “姑娘,去哪?”司机是个中年人,问。 余小西报了与陆周租住的房子地址,路上有点堵,车子行了大概二十分钟左右,到了楼下。她付了钱正打算开门,却看到陆周搂着一个女人,手里拎着东西往楼道里走。放在车门上的手不由顿住,唇边溢出抹苦笑来。 看来往常她住在这里,还是耽误了表哥的约会。 “姑娘?”司机见她忽然不动,不由问。 余小西回神,说:“麻烦你,再送我到汉庭公馆。” 下了车,在外面徘徊了很久,她才上了楼,打开骆少腾公寓的门,因为没有别的地方可去。还好他没有回来,就赶紧回了自己的房间,锁上门,洗漱完后上床睡觉。 骆少腾是过了凌晨才回来的,解着衬衫的扣子往卧室里走,经过客房是想到余小西。脚步停顿,手握住她门口的门把试了试,果然锁住。 敲门,没人应。以为那女人装没听见,便转身到客厅的抽屉里拿了钥匙来,开门。 女人果然在家,而且看起来睡的很熟。裹着白色的被子,长披散,瘦小的脸上放松下来,显的一点防备都没有。他进来本来想再逗逗她的,这会儿看到她沉睡的模样,动作却不自觉地就轻了。 坐在床边,伸手撩开她脸上的丝。指腹落在她的唇上,不自觉地想到亲吻它的感觉。软软的,滑滑的,以及带着甜丝丝的味道…… 校园港 014 要不要验货?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余小西畏冷,天气同刚刚转冷时,她就会手脚冰凉,所以每到晚上总是睡的不太好。这一晚她却睡的出奇的沉,床头的闹钟响起,她才迷迷糊糊地起床。 伸手,却摸到一片温热的东西,疑惑地睁开眼睛,便看到自己的手放在男人胸膛上。那肤色虽较之一般男人白些,可是肌理分明,十分精壮。 “啊!”受惊过度,她不得不尖叫着从床上跳开。 本来还在好眠的骆少腾皱眉睁开眼睛,就看余小西揪着她那套保守的加菲猫睡衣前襟,光着脚丫踩在地板上,戒备又羞愤地瞪着自己。 说实在,还真没有半分美感。不过他却唇角却不自觉地晕出一抹笑来。 男人慢条斯理地从床上坐起,头乱乱的,身上穿着的睡袍带子根本没糸,整片胸膛都露在外面,紧实的小腹,窄腰下都被被子掩住了。这一笑,却总是带着那么抹让女生脸色热的邪气。 “你怎么在我的房间?”余小西质问。 虽然他这个样子让人不好直视吧,可是如果她不看他,好像气势就又弱下去了。所以她强迫自己冒着长针眼的危险,目光含怒地瞪着他。 “这里好像是我的家。”骆少腾淡定地回答,掀开被子作势下床。 他只穿了内裤! 余小西这下完全强装不下去了,见他抬起朝自己走来,转头就往外跑。人刚走到门边,手就被他拽住,身子一转,背撞上门板,他的身影就压过来。 “昨晚睡的不是挺舒服,急着跑什么?” “骆少腾,你忘了协议内容是不是?”她提醒。 骆少腾一点儿也不把她的怒气放在眼里,反而将她往自己怀里一勾,笑了:“我付违约金。” 余小西推不开她,只感觉周身暖烘烘的,又全是他的气息。 “对不起,我对你不满意。”余小西嫌弃。 他想违约,她还不想跟他生关糸呢。 “哦?哪里不满意?”骆少腾挑眉,勾起的唇间又是一片邪魅。 哪里不满意? 余小西看着眼前这张颠倒众生的脸,觉得哪里都不满意。因为太过完美,身份、背景、长相、能力俱佳,才让他觉得这样轻佻,这样风流当成自然。 骆少腾见她盯着自己不说话,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身上,问:“要不要验验货?满不满意试过才知道。” 掌心碰到他腹部紧实的皮肤,她像烫着了一样抽回手,骂道:“神经病。”然后推开他,快速进了浴室,并咔嚓一声关上门。 站在门板边的骆少腾笑了,只因为她擦过自己的身边时,窥探到她脖颈上的一抹红晕…… 早上被骆少腾这么一闹,余小西躲在卫生间里很久,脸上的热都没有散去。出来时已经是三十分钟后了,卧室的门打开,她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出门。 骆少腾坐在餐厅里吃着早餐,保姆见她出来,问:“少奶奶,吃早餐吧?” 余小西看了眼餐桌边的骆少腾一眼,两人目光远远地对了下,她避开,低头换鞋,说:“不用了。” 保姆每天只是按时过来打扫,只负责早晚两餐,除了早上碰面,平时也见不着。至于两人为什么放着主卧不住,非住客卧的问题,她想不明白也不会问。 公寓离事务所很近,飞凰集团就更近了。 她跟陆周前一天已经将手上的事交接完毕,今天正式到飞凰报道。飞凰内部本来就有法律部,是个庞大的糸统,用外派人员还是第一次。 虽然对于这两个空降人员,许多人都充满疑惑,却都知道是上头的意思,而没人敢有异议。法律部江律离职,原本是负责工程合约这一块,现在交由陆周和余小西负责。 早会,主管介绍了两人,并亲自领他们到各自的办公室,这般待遇更加让外面的员工猜测是因为上面的关糸。刚刚到了公司,第一天也就是了解了解环境,公司制度,创业史等等。 这一天过的还算平静,除了从餐厅出来时,被江璐堵在门口。 “聊聊?”她问。下巴微扬,仍是那副高傲的模样。 “没空。”余小西不想理她,便想擦身过去,不料仍被她抓住手臂。 余小西烦感地皱眉,一道冷芒由眼睛里射出,江璐下意识地松了手。余小西有点功夫,大学时也遇到男生求爱不成,纠缠她们,余小西动手江璐是见过的,所以还是有点畏惧。 余小西弹了弹身上她抓出的衣服褶皱,抬步就往外走。 “余小西,你装什么?当初爱莫亦铭爱的死去活来,怎么现在就跟骆少腾勾搭上了呢?”江璐有点不甘心地又追上去。 余小西在听了那个名字时,脚步顿住。 江璐是最了解她的人,自然很轻易就能戳中她的痛点。随着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传来,她重新走到余小西面前。她头微微低垂着,脸色有点惨白。 江璐唇角勾起毫不掩饰的笑,说:“果然你还没有忘记他!” 余小西抬起头,眼睛里映出江璐的模样。脸上却已经恢复如常,说:“那又怎么样?你当年堂堂江氏的大小姐,如今还不是给别人当秘巴狗一样。”她围着江璐转了一圈,嘴里啧啧有声时问:“看你这身名牌,你的工资怕是买不起吧?” 那表情、那动作,言下之意简直不言而喻。 当年江氏没倒的时候,江璐的眼睛就长在头顶上,总是这么讽刺那些家境平常,又穿着名牌的同学。如今风水轮流转,这下脸色已经变的十分难堪。 不过江氏已经倒了一年多了,这一年多来她也学会了隐忍,学会了适应事态炎凉,所以江璐虽然生气,却还是压了下去。她说:“是啊,我是买不起,可是骆少他就喜欢给我买,我有什么办法?” 余小西看着眼前炫耀的女人,是很陌生的,一个完全不认识的江璐。不过那不重要,既然针锋相对,自然是要往对方心窝子里戳刀子。 她嗤笑一声:“那又怎么样?他会娶你吗?想不到江家大小姐有一天也做了当初自己不耻的小三。” “你胡说什么!”江璐的脸色果然变的难看。 余小西没回答,只是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对于江璐而言足够了,因为她想到了骆少腾那天让她去公寓整理的女人衣服,而且让她喊余小西少奶奶。 难道,他对余小西是认真的? 她思绪回转,眼睛瞪着余小西离去的背影,气的在原地跺脚。恨恨地想,谁不知道骆少腾天性风流,不过一时贪新鲜,让自己喊她少奶奶也是哄她开心罢了。想到这里,心里又平衡了些,她倒要看看余小西能得意到几时。 这天,余小西下班回来,保姆已经不在了。 吃过晚饭,时间过了九点,骆少腾也没有回来,她也已经习惯。回房,洗漱上床,睡的迷迷糊糊间手机突然响起来。她眯眼看屏幕是妹妹余小北打来的,便按了接听键。 “小北?” “你好余小姐,令妹今天在夜宴喝多了,许少问您方不方便来接一下?” 许辰逸的名字映入大脑,她蹭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所有的嗑睡虫都跑光了。 校园港 015 今晚乖一点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你说什么?” 那头却已经挂了电话。 余小西楞了一秒,直到耳边传来嘟嘟的忙音,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所意识到的事实,余小北落许辰逸手里了!醒过神来后马上下床往外跑,这么晚了骆少腾还没有回来,她裹了件外套就急急忙忙地出了门。 夜宴,这橦平地而起的大厦与周围的建筑物区别开来,五彩的霓虹闪闪烁烁,远远就能让人看到。门前的停车位上都是豪车,客人不多,出入的却都是衣着不凡的人。更让这橦大厦显的神秘,而令人向往。 可是对于此时望着它的余小西来说,里面无疑与地狱没有差别。现在已经是晚上11点钟,下了车,风有些凉地钻进衣服里。她知道自己踏出这一步意味着什么,却似乎根本没有别的选择。 走到门口,许辰逸的人已经迎上来。直接领她进了电梯直抵二十四层,这里与十八楼的装修风格完全不同,有些异域风情,不过她已经无心欣赏。 人停在总统套房间,轻敲了两下门,然后那人帮她拧开了门把。 余小西进门,就见许辰逸坐在客厅的沙上。 不同于上次那样,他穿着灰色的西装裤,上身是纯色的衬衫,袖子挽到了手肘处,露出的肤色为古铜色。身上的衣服也很合体,包裹在他衣料下的身材透着一种精壮的性感。 他那模样只是在专心地抽着烟,或者在想什么只留给她一个侧影,模样倒有一点忧郁。若非知道他的手段,这模样又与那些从商的老板有何不同?或许本就没什么不同,有钱人和有权人都一样,随自己的喜好摆布别人,就算黑社会也不例外。 她并没有离他太近,隔着一张茶几看着他。 许辰逸这才微微侧过头,仿佛之前真是在出神,刚刚现她出现似的,问:“来了?” 多稀松平常的口吻,好似两人是非常熟悉的人,并且这只是普通的约会一样。 余小西是受人制肘的那个,她自然无法做到许辰逸的放松,只问:“我妹妹呢?” 许辰逸的下巴朝客房那里轻点了一下,余小西立马就跑了过去。 门本来就敞着,白色床单的大床上,余小北就躺在上面不知是昏着还是睡着,有酒味。但身上的衣服完好,应该没有被人动过。 “小北!余小北!”她拍着妹妹的脸,着急地叫着。 明明身在危险之中,她却睡的那么沉,真是个惹祸精,她却又不能不管。 身后传来脚步声,许辰逸说:“其实你妹妹长的比你漂亮。” 余小西闻言转头,看着他倚在门边气定神闲地抽烟,目光落在余小北的脸上。 余小北很漂亮,属于那种只需一眼就让人移不开目光的美丽。所以从小到大,余小北的麻烦事总是比小西多。余小西听到这话,心头才会绷紧。 许辰逸仿佛料到她的想法,掐灭了烟头走过来,说:“放心,我对她不感兴趣。”说这话的模样倒是坦荡,只不过看着余小西的目光却充满侵略。 两人离的很近,他身上的气息包裹过来,余小西下意识地放后退,腿却碰到了床。而他有力的手臂伸过来,勾住了她的腰身。 身体相触,她挣扎了两下都没挣开。 许辰逸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他见过的漂亮女人很多,主动送上门的漂亮女人也很多,因为自身经历,其实这方面早就有点腻了。 对于余小西,他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眼前的女人不是那种很靓眼的尤物,见到她的第一眼只觉得干净。精致的五官,恰到好处的身形,一个人吸引另一个人就是气息吧。他说不明白,反正他见到她的第一面就看上她了,并且念念不忘地惦记到现在,这令他自己都有点意外。 也许是因为如今她妹妹在自己手里,所以她第一次面对他的靠近没有更过份的挣扎。看着面前这张毫不瑕疵般白净的脸,他的唇慢慢凑过去。 余小西心本来就绷着,他靠近自己时踩了下他的脚,然后快速躲到了窗边。她一副防备的模样,他也没有再逼近。其实他们都知道,这些都没有用,因为她此时有妹妹在他手里,她迟早要就范。 “我要求先看到我妹妹安全离开。”她谈判。 许辰逸看着她,说:“你已经耍过两次花样,我怎么相信你?” “我再耍花样,又怎么逃得过许少的掌心?”余小西说。 许辰逸看着她镇定的眼神,唇角扬起抹笑,说:“明白就好。” 那个笑,莫名地让余小西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 许辰逸接着说:“你进来之前是不是曾经打过电话报案,说这里生了一起绑架案?” 他的问话让余小西心头一跳,脸色已经微变。 “你很聪明,想利用警察帮你。可惜,你出了社会两年,又从事法律行业,怎么还不明白这个社会的生存法则?”他看着余小西惨白的脸走近。 言下之意,让她想到那个向他卑躬屈膝的交警。交警如此,警察是不是也是这样?她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今晚乖一点,我教你。”他上前来拽她的手,她挣扎。 “余小西,我不想逼你,可是我的耐心也是有限。”许辰逸脸色冷下来。 “警察是因为我是个小市民是不是?”她问,眼睛极冷且厉。 他抿唇,懒的回答。 “如果我是骆家的少奶奶,出了事,不止他,你许少也不好交待吧?”破釜沉舟,她已经别无选择。 “骆家?”许辰逸挑眉,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也许是眼前这女人不屈的模样,激起他的兴趣。 “骆少腾。”她吐出这个名字。 “我知道你最近进了飞凰工作,前两天脱身可能也跟他脱不了关糸,但是你觉得他会为了一个女人跟我撕破脸?”显然,他只当她是跟骆少腾有过关糸的女人。有一点失望,不过骆家少奶奶几个字,他却并没有当真。 骆少腾那个人,不管是逢场作戏也好,风流也好,总是不像是对女人付出承诺的人。 他话音落时,余小西已经从包里翻出一张红色的结婚证,摔在他面前的桌面上…… ------题外话------ 本文首推了,喜欢本文的宝贝们,榴再次呼吁收藏,希望亲爱滴别忘了点击放入书架(当然,最好用订阅过的会员帐号收藏、阅读)这个对榴目前来说非常重要,对本文的展也非常重要。因为过不去这关,可能无法正常上架,形势就是如此严峻,请喜欢榴文的亲爱滴们支持榴,支持强爱,谢谢各位,榴会永远爱你们(づ ̄3 ̄)づ╭?~ 校园港 016 主动扑进他的怀里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许辰逸看着瞪视自己的余小西,骆家在m市的地位当然无人可以比拟。若不是真的,她或许没有这样的底气。两两相望须臾,他才低睨了一眼那本结婚证。 他伸手,拿起来翻开,首先入目便是两人的合照,骆少腾并没有什么变化,而她显得比现在青涩一些。素颜,穿着黑色的上衣,一黑一白的搭配,看上去却是出奇的和谐。名字确实是他们的名字,照片上印着清晰的钢印。 他的指腹在那个日期上摩擦了下,心里显然是意外的,不过并没有表露出来。抿唇,也没有说话,不知是在思索什么。时间有静静流逝,因为没有人说话,客房的空气凝固了似的,让人觉得有些窒息。 “要不要打电话给骆少腾证实一下?”她问。 如果今天她是别人的妻子,被他这个没有道德的黑社会看上了,糟蹋也就糟蹋了,相信也没人敢吭声。但是她今天拿出的结婚证,证实她是骆少腾的妻子。 单骆这个姓在m市就是被人仰视的,她在赌,赌许辰逸纵使自恃势力庞大,也不敢得罪骆少腾。因为她不止是骆少腾的女人,而是妻子。果然,她刚把手机从包里拿出来,腕子就被他捉住。 她抬眸看着他,他的眸光有点冷,当然更多的是她看不清的东西。 这时客房的门被轻敲了两下,然后有人推门。是他的手下,只是那人并没有进来,而是站在门口喊了声:“大哥。” 走廊上的光线有点暗,致使看不太清那人的容貌,所以只是隐约看到个身形。当然,不同于别人喊老大或是许少,他这句大哥颇有点亲近又敬畏的意味,应该是心腹。 许辰逸看着余小西,然后从她手里拿过手机,一句话都没说,转身便出了去。 “哎!”余小西看着关上的门,甚至听到了清楚落锁的声音,不由有些挫败。 转头看着还在昏睡的妹妹,心里其实是忐忑的。 因为许辰逸不同于一般人,他那模样让人猜不透他到底有没有被恐吓到。当然,她所能确定的是他一定会对骆少腾有所忌惮,只是不确定忌惮到什么程度。 彼时,许辰逸只是将门关了,并没有离开。 那人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只见他原本紧绷的神色微变,问:“骆少腾?” 心腹点头,凝重的模样说明这事或结果已经谨慎查过。 许辰逸神色有点不同寻常,一时也没有说话,身子倚在门边掏出烟盒点了根烟。白色的袅袅烟气将他俊毅的五官萦绕,那模样看起来像有斟酌什么。 直到指间的烟将要燃尽,他打开余小西的手机,翻到联糸人页找到骆少腾,硬绑绑的三个字,拨出去。 短暂的铃声响过,那头传来清越又轻佻的男音:“怎么?想我了?” “骆少。”许辰逸喊,提醒他拿手机的不是余小西本人。 那头听到陌生的男人声音似是意外。 “我是许辰逸。”他自我介绍。 “哦?许少找我什么事?”骆少腾问。 尽管他有疑问,不知余小西的手机怎么就落到了许辰逸手里,但那语调,好似许辰逸拿的原本就是许辰逸的手机似的理所当然。 “令太太在我这里,骆少难道一点都不关心吗?”许辰逸的语调也十分轻松,顺带脸上的表情也放松起来。 其实彼此都知道,他们的心都不若脸上的表情那般单纯。 骆少腾听到太太两个字,便知道许辰逸知道了自己和余小西的关糸。不管他们是真的假的,看到那张结婚证,他们都会以为是真的,因为具有法律效益的。而且他现在需要余小西,更不可能置之不理。 “许少在哪?”他问。 许辰逸报了夜宴的地址,听着他驱车前来。 ——分隔线—— 彼时,被留在卧室里的余小西不知道许辰逸会怎么做?这人虽不会给人阴沉的感觉,可是终归是心思太重。而且m市就这么大,虽然飞凰和许辰逸表面上生意不沾边,谁知道暗地里会不会有什么错纵复杂的牵扯? 这些本不该她来担心,只是她和妹妹一时没有离开这里,终究不能安心。更无法确定,如果许辰逸拿自己跟骆少腾换点什么,他又会不会救自己。 时间静静流逝,转眼到了后半夜。余小北还是昏睡不醒,半点动静都不没有,就连她都有点快抵不住困意,浑身都在冷。 这时,客房的门突然突然被人推开。 她睁开眼睛就见几个人影走进来,其中最前面的就是骆少腾。 “余小西!”他长身玉立在站在客房门口。 客厅的光线并不暗,但是她刚睁开眼睛的关糸,眸子还有些迷懵,只看到那个身影分辨出他是骆少腾。认识那么久,余小西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看到他这么高兴过。想都没想,就那样扑进他的怀里。隔着衣料还是能感觉到他的温热,熟悉的迷迭香,让她心上泛起微微的激动。 事实上骆少腾进来时,脸色本来就有点不太好,可以预见他和许辰逸的谈话并不愉快。 只是被她突然扑过来,可能太过激动,动作有点大地撞得他身体晃了一下。他眉头不自觉地皱起,还来不及推开她,就感觉一双手臂环住自己的腰身,那双手在腰后合拢,两具身体紧紧地相贴,那刻心里突然泛起怪怪的感觉…… ------题外话------ 本文首推中,请喜欢的朋友挪动一下小手,点击“放入书架。” 谢谢昨天收藏本文的宝贝们,也谢谢一直以来支持榴的宝贝,首推时间是三天,今天下午到明天中午1点正式结束,那时咱们的万里长征才算走完的第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请还没收藏的亲请收藏支持榴,支持强爱,榴不会让你们失望,倾心给你们一个好看的故事,最爱你们(づ ̄3 ̄)づ╭?~ 《女帝太狂之夫君撩人》柠檬笑 大冶国阴狠毒辣的女暗帝,重生为任人践踏的“小公公”? 她邪恶冷笑,既然天不亡我,我定要这天下无帝,唯吾独尊! + 暴君宿敌,前世旧仇,灭国之恨, 她该如何执掌乾坤,一并向他讨回? 宫闱险恶,人心叵测,更是各色美男齐聚 校园港 017 拿什么交换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须臾,骆少腾的手才抓着她的手臂,拉开两人的距离。虽是无声的,也让她感觉到他的排斥。 余小西这才意识自己反应有些过了,尴尬地抬头看了他一眼。面上虽然瞅不出什么,但是直觉他并不喜欢自己的靠近,也许这才是他最真实的反应。 余光瞅向他的身后,许辰逸以及还有些人站在那里看着这一幕,也不知瞧出什么端倪没有,她松开他,身子往后退了一点。 下一刻,骆少腾却伸臂搂住她的腰,两人的身子再次撞到一起。 余小西的下意识反应地推开他,保持距离,他的声音却在耳边响起:“别动。”这两个字吐出来的声调极轻,也可能只有她听得清。 她身子僵了下,不解地抬头看他。 骆少腾却没有别的解释,而是侧头看着许辰逸面前,说:“许少,今天真是麻烦你了。”那模样有区别于平时玩世不恭,隐隐有种不悦和警告在里面,因为她产生了一种他磨牙说出这话的错觉。 余小西感觉到他的大掌扣住自己腰际,感觉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在她等在客房这段时间生了。 许辰逸唇角微扬了下,说:“骆少客气。”他看着余小西的眼神虽然不再是带着某种肆意,好像也没有什么失落和挫败,眼眸却同样幽深。 两人对望间,骆少腾的人已经进来。余小西看到陌生的男子将余小北从床上抱起来,虽然有些不放心,但是为了尽快离开这里,似乎也没有别的合适人选。带着余小北的人率先离开,骆少腾带着余小西出了房门。 “骆太太。”身后再次传来许辰逸的声音。 他们当然知道,这声骆太太喊的是余小西。许辰逸走上前,抬手,递上她的手机,说:“原物奉还。” 余小西看着他从容不迫,明明扣留了自己,还一副坦荡模样,谢谢两个虚伪的字终究说不出口。只抿着唇将手机拿回来,眼睛里略有不忿。 骆少腾没有再废话,只带着余小西离开。 出了夜宴,他的布加迪就横在门口。车是骆少腾的标志,全m市只有一辆,所以即便嚣张至此,也没人觉得任何不妥,因为有些人出生就注定了不同。 骆少腾打开驾驶座的车门,转头见余小西还站在另一侧四处张望。不由蹙眉,说:“上车。” 他有心情*是轻挑的,心情烦燥时,对她这种冷与不耐也是毫不掩饰。 “我妹妹呢?”余小西问。 从她进夜宴开始,余小北就一直昏迷着。她实在担心,担心许辰逸是不是给她吃了什么。 骆少腾闻言,眉皱的更紧了些。这时许辰逸的人还站在门口,不远,他不由冷了声音:“想她没事,就上车。”然后彭地一声关了车门。 这时一辆车子由夜宴门口与布加迪擦肩而过,她看到那个副驾上的男子正是带余小北离开的人,便赶紧坐上了骆少腾的车子。 蓝色的布加迪就如离弦的箭一般窜出去,窗子没有关,天窗开着,秋天凌晨里的冷风由四面八方钻进来,灌进口鼻里,衣服里。 她眯眼瞧着前面那辆车子,一直待到看到车子在路口拐弯,他还在直行时不由急了,喊:“停车。” 骆少腾看了她一眼,自然没有理会。 余小西可不敢把他当成善人,尤其妹妹那情况,总是自己亲自照顾才放心,不由去抢他的方向盘。 骆少腾格开她的手,脸上的表情冷的掉渣一样,目光冽凛地盯着她。 余小西无惧,两人纠缠间,车子在路上失控,横七坚八地打了个s形,然后直直朝电线杆子撞去。他反应及快地踩住刹车,轮胎碾过马路牙子,吱地一声停下来。两人的头部差点都撞到挡风玻璃,身体又因为惯性往后撞。这一番惊险下来,暂时都忘却了争执,尤其余小西,脸色有些白。 “找死是不是?找死也别拉小爷给你陪葬。”他吼,手抓着她肩上的衣料,直接将人给提起来。目光已经不是凛冽,而是像狂风骤雨一样,凶狠地瞪着她。 也许,这是他一直隐藏的情绪。 余小西不怕,只说:“我要见我妹妹。” 两两对恃,骆少腾看着她执着的模样,并不为自己的怒气所动,有些烦燥地推开她,从兜里掏出盒烟来,点了一支。 他吸了口,情绪好似隐隐平静下来。 车窗半升半降地那样,车厢里的烟雾却散不出去,还有点呛,若不是妹妹在他手里,余小西早就下车了,不屑看他摆的这张臭脸。 “人是我救出来的,要见,是不是应该先问问我?”他整张脸陷在袅袅的烟雾里,脸色还是有些冷,却有股说不出的邪魅逼人。 余小西忍着咳嗽的冲动,问:“你想怎么样?” 骆少腾闻言,身子凑过去,余小西想躲,他夹着烟卷的手托住她的脸。冒着烟气的,带着热量的烟头离她的脸很近,近到她也许稍一动就会烫到。 “想她平安无事,总要付出点什么来换取吧?”他说。当他白出力吗? 烟头离她真的太近了,熏的眼睛都睁不开。她抓住他的手用力拽开,没料到他手背打到了车窗上,烟头飞出半开的窗子。 骆少腾的手动了动,背面红肿的一块。他只感觉到那隐隐的痛意,看着她的眸子星火明灭不明,让人没来由的心弦紧绷。 近在咫尺的对望,她可以从他眼睛里看到一种凶狠随时喷薄而出。想要尽快脱身,一动,反而被他压的更加无法动弹。骆少腾的动作很果断,捧住她的脸,唇就落下来,当然,这次没有吻她的唇,而是直接咬上了她的脖子。 “唔……”痛,让她皱起眉头,怀疑脖子这下要见血了。 他的动作很粗暴,她挣扎,身体却被死死地压着。耳边响起撕拉一声,衣服的前襟被扯开。她怒的一巴掌朝他脸上打过去,手还是被扼住了。 座椅不知什么时候被压下去的,他用力一扭,她的手就以弯曲的弧度被压在头侧,痛,并半点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手伸进衣服里…… ------题外话------ 呃……其实还是想重复那三个字,求收藏!好怕看文的亲亲看到烦燥,想这个作者怎么没有别的话,就只知道求收呢。但是榴也没办法,目前收藏和点击这对本文,对榴来说都非常重要啦。文文成绩好,也是亲爱滴们乐意看到的吧? 对手指,我眼巴巴地瞧着看完就点叉的你们,不要这么狠心 校园港 018 他的羞辱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掌心温热,却并不温柔,所过之处肌肤都被恶意揉搓出疼痛。其实温柔与否,对于现在的余小西来说,都是被迫承受的耻辱。 今天的骆少腾也区别于平时的轻挑或玩世不恭,她可以感觉到他在生气。那是一种自他出现在夜宴开始就在压抑的一种情绪,仿佛随时会伴着他的行为喷薄而出。 她心里知道自己或许是给他惹了什么麻烦了,因为不管怎么样,毕竟惹上许辰逸的是她,就算骆少腾是她唯一可以利用的人,人家也没有义务帮自己,她依仗的是他现在需要自己在骆家扮演的角色。 当然,心里知道是一回事,被逼无奈又是另一回事。纵然她心里明白,也一定会这样做,因为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和妹妹出事。 她挣扎,再挣扎。其实男女之间的力量悬殊在那里,她在骆少腾手里从没有讨到过一次便宜,这次又怎么会例外?只是心里不甘这样认命罢了。 当他的手由后背的肌肤滑过,一路向下,突兀地滑进裤子里。没有任何衣料的隔阂,她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因为他太过大胆,她整个身子都僵了。也许是懵了,所以才会任他为所欲为。他的脸离她很近,灯光的光线照过来,那个轮廓刀削斧凿般的完美,可是他却在对自己做着禽兽不如的事。 “还是处?”他问。手停留在那里,并没有过多的动作,只是这样的言语对她来说已是折辱。 余小西感觉难堪地更加用力地去推他,身子却仍被他死死压着。 “骆少腾,你混蛋,不得好死。”她的手很痛,却不肯接受自己既然被侵犯的命运。她气的破口大骂,也无从渲泄自己所受到的耻辱和难堪。她的反应太过激烈,像一尾缺水而垂死挣扎的鱼,拼尽了全力,每次都险险挣脱他的桎捁,却最终被没能挣脱。 他对她本来就不可自制的没有*,大部分本意也只是给她个教训,这会儿被她闹的烦燥起来。 余小西突然感觉到身后一空,车门被他打开,然后她整个人就这样直直向后跌去。皮肤擦过粗砺的马路表面,带起一阵疼痛。她来不及爬起身,一本红色的结婚证就这样仰头砸下来。 边缘划过脖颈,在他咬下的伤痕处带起尖起的疼痛。接着他冷冷的声音也由头顶响起:“余小西,下次抬出骆太太的身份之前,想想自己我屑不屑于碰你?” 这条路已经是郊外,没有几辆车子经过。蓝色的布加迪静止的路边,冷清的路灯光线反射在炫酷的车身上。半开的窗子里,他面部的表情很冷,当然,更伤人的是眸光里的嘲弄,如利箭似的刮在她的脸颊上。 那表情是在告诉她,她这样的女人他根本就不看在眼里。 余小西身上很痛,可是她不愿意这么狼狈,所以企图爬起身。耳边传来引擎咆哮的声音,他已经踩下油门,将她留在原地。 余小西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手肘和膝盖都有点些疼,拢了凌乱的衣服才来得及察看。四肢都有些擦伤,有的破了皮,渗出点点血迹。 她站在原地,秋夜的冷风侵入每一个毛孔,刺寒。她抱着自己破败的衣服,心里悲凉,却仰头露出丝笑来。或许她该庆幸,毕竟自己所珍视的东西还在,而且那个人也看不上。 没有时间过分自哀,她想到求助时才现自己的包还在他的车里,而手机也在里面。 挫败,但是没有办法。 虽然四周都没什么人迹,一个女孩子孤身站在郊外也有点危险,可是坐以待毙向来不是她的性格。于是她沿着路往市区的方向走,步行自然是慢的,大概走了一个小时左右,才看到一个无人电话亭。 裤兜里有些零钱,是早上买早饭时找的零钱,当时顺手就放在外套口袋里,这会儿不得不庆幸。捡了两枚硬币放进去,然后拨出陆周的电话,那头这么晚了接到她的电话也是吓了一跳。 她缩在电话亭里等了二十多分钟,陆周的车子停在路边。他拉开电话亭的门,看到她时倒抽了一口凉气,问:“怎么回事?” “别问了,电话先借我。”她一边坐上车一边去拿他放在仪表台上的手机。 她给骆少腾的助理打的电话,那头倒没为难她,直接告诉她余小北现在医院,已经检查过了。喝过的酒里有迷药的成份,正在输液,其它别无大碍。 余小西挂了电话之后,报了医院地址,让陆周将她送过去。路上,也简单说了整个晚上的经过。当然她身上那些伤她没有提是骆少腾造成的,毕竟两人还要住在一起,陆周知道后肯定不会放心。 两人到了医院之后,骆少腾的人便撤了。 陆周劝她先回去休息,她不肯,执意要守着妹妹醒过来。陆周只好回去给她找了身衣服换上,省得余小北醒过来看到她这样子吓着。 天色将亮时,余小北终于醒了。 悠悠睁开眼睛,之前所有的记忆一下子将眼里的懵懂冲淡,整个人就从床上坐起来,脸色慌乱。 “小北?”身子被搂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余小北抬头看到姐姐的脸,哇地一声就抱着她哭出来。 “没事了,没事了小北,都怪姐姐不好,对不起。”余小西抱着她安慰。 陆周听到动静闯进来,看到是余小北醒了,不由也松了口气。 昨晚上余小北是被骗去的,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余小西又自责,只让她以后警剔一点。各自庆幸着都没有出大事,吃过早饭,两人将余小北送到学校,才去了飞凰上班。 法律部这边最近很忙,陆周和余小北已经正式介入。手边几个合约,与主管确定没问题呈交上面,秘书却不在。因为据说急着要,余小西亲自便乘了电梯上了顶层。 江璐坐在总裁办公室外的秘书位置上,看到她上来时微微蹙了眉,随即又松开。 “利达的工程合约,法律部看过没问题,需要总裁签字。”余小西将手中的文件夹递给她。 江璐却没接,而且看都没看他,只低着头做手上的事,嘴上说:“自己送进去。” 她的拽样余小西早就见识过,也没跟她纠缠,迳自往骆少腾的办公室走去。手在门板上轻敲了下,然后推门进去。直到听到里面一声类似暧昧的女人吟哦,她下意识地抬眼,就看到一个女人正坐在骆少腾的腿上,这才反应过来。 “对不起,我待会再过来。”她脸上一阵尴尬,赶紧往后退。 江璐坐在办公桌后,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她。 “等等。”余小西咬牙,低着头打算退出去,却听到骆少腾阻止的声音。 ------题外话------ 咳咳,那啥不要失望哈,循序渐进,离亲爱滴们期待的事也不远了,捂脸~ 强爱公众群新鲜出炉,群号:188521151。今天刚建的哦,还热乎乎的哦。对本文感兴趣的亲可以加进来,只要报上男女主的姓名,证明有看文即可。榴在群里等你们,么么哒~ 推荐《宠妻不良之嫡妃无双》太上凰首推中,感兴趣的亲去收藏一个,么哒! 她,是丞相府最不受宠的三小姐,字不认书不读,只会绣花叹气,草包一枚。 她,是天机老人唯一的嫡传弟子,文不行武不会,只会弄药施毒,十足药痴。 大婚当天,迎亲未到,休书先至,丞相府三小姐不堪羞辱自杀身亡。 再世为人,当她成为她,她誓,绝不会让人欺凌辱之。 休妻?玩的就是体体面面! 校园港 019 遇袭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等等。”两个字划过耳畔,她心尖莫名一紧,脚步停顿,身影便站在了门口,侧过头来看他,不他们。 此时的骆少腾并没有坐在办公桌后,而是在一侧会客的那组沙上。此时那女人还亲昵地偎在他的怀里,而他的手放在女人的衣领处。也许,她没进来前本来在那女人衣服里忙活着。 看那女人满脸潮红的模样,她都忍不住猜想,如果不是自己进来,指不定就会上演什么限制级的戏码。当然,她不关心那个。眼前显然她被江璐陷害的破坏了他的好事,她只关心这个没品的男人会不会就此报复自己。 思绪回转间,骆少腾已经推开身上的女人,目光与她对视,严肃的样子,好像刚刚两人那样的情况,只是余小西的错觉。 因为眼前的男人不止表情冷,就连身上都一丝不苟的。只有身后做为背景的女人,慢条斯理地整理自己身上的衣着。她一袭白色裙装包裹凹凸有致的身形,黑色打底,外加华贵的皮草外套。一看就不是能跟工作沾边的人,她顿时对骆少腾这个人的印象更加糟糕起来,因为他在公司乱搞。 “什么事?”骆少腾似是并不在乎她的看法,只问。 余小西回神,无视那女人瞪视自己的目光,上前。 脚下三公分高的鞋,比平跟鞋高一点,让她多一分女孩子婉约的同时,又不像五公分、七公分甚至十公分那样的高度般不好驾驭,其实是很好的选择。只不过现在后脚跟那里有一点疼,因为昨晚上走了那么久的路磨的,都破皮了。忍着疼走到他面前,将手里的合约递过去,说:“这些法律部已经看过了,没有问题,请骆少批阅。” 骆少腾没有去接,指尖在桌上轻敲了两下,抬目瞅着她。 余小西无法,只得将文件放在桌面上,退后,站在一边等待。 “还有事?”他眼眸轻抬看了她一眼。 “这份文件急需骆少签字。”她提醒。 骆少腾微微颔首,仍没有要看文件的意思,只是看着她。 余小西知道是自己多余了,反正他是老板,耽误了事是公司的损失。出了门,抬眼看去,现江璐并不在她的秘书办公区内,想来是怕她算帐躲出去了。 “少腾。”门关闭之孙,余小西就听到女人喊他名字声音,不同于一般女人嗲的声音,不过一声称呼也听得出关糸非同寻常。 女人走近,本意伸手想要挽住他的手臂,这动作却在骆少腾的利眸扫射下顿住。女人心里莫名有点害怕起来,只是再看眼前的骆少腾,仍是那样邪魅的模样,唇角勾着笑,仿佛刚刚只是自己的错觉,她却不敢再如刚刚那般纠缠。 骆少腾手落在她的脸颊上,轻拍了两下,说:“乖,我这一堆事,没时间陪你,出去。” 女人闻言,虽然不满,可是不敢有异议。因为今天到公司来找他,本来就是在冒险,便点头出去了。 骆少腾拿着余小西送来的文件夹回到办公桌后,按了内线,吐出两个字:“进来。” 时间不到一分钟左右,清晰的高跟鞋声踏进来,江璐喊:“骆少。” 骆少腾翻着手里的文件,听到她的声音头也没抬,只说:“扣这个月奖金,马上收拾东西滚回人事部。” “骆少!”江璐脸色大变。 骆少腾却置若罔闻,笔在纸张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换下一份文件。 “骆少,我刚刚已经拦过了,是余小西她自己硬要闯进来——”辨解的话在骆少腾抬眼看她的时候自动消匿。 他不需要说过多的话,只消用那双讳莫如深的眸子看过去,不需要太冷太利,就感觉已经穿透人心。 江璐的心沉到了谷底,恳求地说:“骆少,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会再犯了。” 她还是有点小聪明的,知道再狡辨也没有用。而且骆少腾这个人,最好不要在他面前耍花样。与其那样,还不如承认,毕竟这一年来,她也为他做了不少事。 骆少腾没有马上应答,仿佛只是在专注地看着手里的文件。办公室里的气氛有些凝滞,尤其对于等待宣判的江璐来说。 直到办公桌上的内线响起,他接了,神色淡淡的。那头似乎说了很多,他最后也只是简单嗯了一声,就把电话挂断了。抬眼,看着眼前不安的江璐。 她跟余小西认识,或者说应该有些过节,他早就看出来了。两人之间的恩怨他没什么兴趣,但是他不喜欢自己的秘书公私不分,甚至因此渎职。 “海关那边的事,你过去处理一下,处理好了,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他说。 江璐反应过来,脸上马上呈现出喜色,说:“谢谢骆少。”然后便出去了。 女人总有女人的用处,骆少腾深谙此道,不然也不会纵容江璐。而江璐出门后,心情却是糟的。 本意想打击余小西,没料到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狼狈地从办公室退出去,还没走到位置,迎面一个文件夹就砸过来。锋利的边缘正好划过额角,带来一片刺痛。 “啊!”她喊着下意识地捂住额角,抬眼就看到先前在骆少腾办公室里的女人正怒气腾腾地瞪着自己。 “小妖精,说,是不是你故意放刚才那女人进去的。”女人一把扯过江璐的头,动作狠厉。当然因为在骆少腾办公室外,声音却压的格外低。 “张小姐,我哪敢啊。”她捂着自己被扯痛的头皮,求饶。 “不敢?不敢她怎么进去的?”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灯,显然不信。 江璐赶紧说:“我不敢骗你。刚才那人叫余小西,跟骆少可是关糸不简单着呢。不然她怎么敢闯骆少的办公室,更不是我能拦住的。” 姓张的女人听到这里,想起刚刚骆少腾果然没有为难余小西,抓着她头的手也松了些,问:“你还知道什么?” 江璐小心地将头从她手里小心解救出来,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狼狈,赶紧凑到她耳边说了一通。 女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瞪着她说:“你最好别骗我。” “不信你下班可以跟着她,她就住在骆少的汉庭公馆那套房子里。”江璐很肯定地说。 姓张的女人冷哼一声,走了。 彼时,余小西离开骆少腾的办公室,忙着尽快上手公司的业务,也就把这茬给忘了。 下班后跟陆周也不同路,自己挤了公交车回公寓。上楼的后伸手输入密码,只能哔一声门开了。 人还没进去,手就被人扯住。一道劲风冲自己脸颊袭过来,她下意识地迎上去。抓住那只朝自己打过来的手,只听咔嚓一声,耳边响起女人杀猪般的惨叫! 校园港 020 被诬蔑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余小西以为歹人偷袭,下手自然没有半分留情。只见一个女人惨白的脸在眼前,而且有点眼熟。不由怔了下,满眼狐疑地看着这女人衣着,好像就是今天出现在骆少腾办公室里的那个女人。 “你放手,放手啊。”女人看起来是跋扈惯了,疼的声音都变了调,还在大呼小叫的。 余小西这才回神,放开她的手,目光盯着她问:“你跟着我做什么?” “谁跟着你了,我来找少腾不行吗?”女人疼的五官都已经纠结在一起了,还蛮理直气壮。 余小西再次从她嘴里听到少腾两个字,而且她知道这是骆少腾住的地主,更加确定他们之间的关糸亲密。既然是骆少腾的风流债,她也无意多管,推门欲进去,衣服却被她没受伤的手扯住,就听她跺脚喊:“喂,你把我打伤了,就想这么算了?” 如果可以选择,余小西还真不愿意理她,可是这会儿见她捂着红肿的腕子,手提包都掉到了地上,那副可怜相,叹了口气,还是陪她去了医院。 腕骨错位,可见余小西下手真挺重的。 坐在门诊外面,听着诊室里女人的惨叫声,以及骂声连连,她也觉得有点烦。这平白无故的,她怎么就摊上了这事?正抚额想着,身前的光线就被人挡了。 “你是余小西吗?”她抬头,就见两个穿着公安制服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 余小西看着他们,还有点懵。就听其中一个人说:“我们接到报案,你涉嫌故意伤人。” “什么?”余小西问,下意识地看了眼诊室。 正好那个被她伤了的张小姐被护士搀着走出来,迎上她的目光说:“没错,是我报的警。” “张舒雅!”余小西简直不敢置信。 她也是帮她挂号的时候知道她的名字,既然是误会,而且这事也不能全怪自己,她怎么就报警了?讲不讲理? “喊什么喊?你打伤了我,我还不能为自己讨回公道了?”张舒雅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余小西的脸都气绿了。 张舒雅指着余小西对着警察说:“是她,就是她打伤我的。” 警察按照程序给两人做了笔录,张舒雅一口咬定自己只是去找骆少腾,在门口碰到余小西,然后她不问青红皂白对自己动手。 余小西虽然只出过几次庭,但是在律师所里做助理期间,也是见过不少这样血口喷人的人的,倒也不稀奇,不辩解,只强调自己是受到袭击才出手自卫,要求警方调取小区的监控。 两人僵持不下,警方也没有足够的证据抓人,一个在张舒雅不依不饶下留在医院看着余小西,另一个便去调公寓的监控录像。 张舒雅进了病房,躺在床上单手玩着手机。门被人推开,抬眼就见余小西走进来。余小西不属于特别强势的女孩子,可是此时她的小脸绷的紧紧的,有点莫名的阴沉感,张舒雅看到她的表情,一下子就想到她动手把自己的腕骨弄错位的一幕。 “你要干嘛?”她抖着声音,有些畏惧又戒备地问走近的余小西。 余小西坐下来,看着她问:“怕什么?警都报了,我还能在警察眼皮子底下把你的手再废一次?”话虽然这样说,可是听在张舒雅耳里,这到底跟威胁有什么区别啊。 张舒雅心里怕的要命,面上却在逞强:“我告诉你,我爸可是市委的人,量你也不敢。” “哦,市委啊。”怪不得她这么器张。不过如果张舒雅不说,她还以为她就是个骆少腾包养的女人呢。 因为虽然她长得漂亮,身材不错,但除了趾高气扬外,根本看不到长了半点脑子。 “怕了吧?”张舒雅下巴微扬,面上得意。 余小西站起来,朝她靠近了下,手握住她缠了绑带的手,吓得张舒雅的脸立马变了样。 “你要干嘛?”她抖着声音问。 “我想再听一次你骨头里出的那声咔嚓声,你说好不好?”她的声音很轻,一副商量的口吻。 张舒雅却被她吓的脸一下子变的惨白,唇都抖起来,这时很不巧的病房门又被人推开,骆少腾走进来看到这一幕,蹙眉:“怎么回事?” 余小西的手还没有从张舒雅受伤的手挪开,她本来也没有用力,只是轻轻触着,更没有打算做什么,所以神色之间不曾有半分慌乱。 耳边却突然听到哇地一声,转头时,张舒雅已经抽回自己的手。并光着脚下床,一溜烟地扑进骆少腾的怀里,揪着她的衬衫撕心裂肺地哭起来。 一边哭一边还告状:“少腾,你可来了,你再晚来一步,她……她……”最后畏惧地看着余小西,抽抽搭搭的说不出来,只把伤手递到他面前。 正因为说不出来,那模样才更加委屈,尤其是骆少腾刚进门时看到那一幕。 余小西觉得这女人不去演戏真是糟蹋了,蹙眉,抬眼就迎上骆少腾的目光。他任那个女人在他胸前哭着,也不见安慰,反而挑眉看着她,像在问她怎么回事? 余小西没有解释,是因为没必要,也不在乎他误不误会的。因为就连警察都不相信,她不觉得跟张舒雅亲近的他就能相信自己。 这时骆少腾身后进来一对中年夫妇,看到扑在骆少腾身上的女儿。中年夫人迟疑了下,却还是任由女人靠在骆少腾身上,上前,只目光紧张地在她身上扫过,问:“怎么了,伤到哪了?”话音未落,目光定在女儿受伤的手上,因为那抹白色太过醒目。 “妈,是她,就是她打我的。”见骆少腾没什么反应,她跺着脚转而跟自己妈妈告状。 那张妈妈本来就是个官太太,身后自己的老公又在,平时宠女儿,又岂容别的女人欺负自己的女儿。当即转过头去,欲上前声讨,却被丈夫暗中拉住。 “少腾,你看?”张舒雅的父亲问。 来之前他已经了解过了,两人是在骆少腾公寓生的争执的。能进骆少腾公寓的人想必关糸匪浅,他还是先看看骆少腾的态度。 此时的骆少腾将张舒雅推开,目光仍停留在余小西脸上没有收回,也终于开口:“说说吧?” ------题外话------还没收藏的宝贝们记得收藏哦,点击“放入书架”即可,也可以加qq群:188521151 推荐:《权少的彪悍宠妻》八戒抛绣球 他,权贵翘楚,天之骄子,亦是z国最神秘的大人物,多国总统奉他为座上宾,黑道大佬对他俯首称臣。 当他与同样强势隐藏身份的她结为夫妻,所有的阴谋诡计在婚后接踵而来,只因“麻雀”飞上枝头,引起了太多的羡慕嫉妒恨。 校园港 021 非礼啊,非礼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余小西耸肩:“是她先袭击我,我只是自卫。”有公寓的录像为证,她有恃无恐,明显不愿多谈。更何况骆少腾,她还不确定他到底站在哪一头。 “你胡说。”张舒雅伸手气愤地指着她,却因为动作一时没控制好,被伤的那只手疼的呲牙咧嘴,不由恨恨地跺着脚说:“你们看我这样能袭击她吗?” 没人回答,因为她那找到有人撑腰恨不得随时扑上去的凶悍的模样,还真像只母老虎似的。不过她马上意识到自己露出本性,又装成小绵状要缩在骆少腾怀里。 病房里没人说话,就连骆少腾都没有慰问一句。 “那我有什么理由袭击你?”张舒雅不免心虚,问。 余小西看了眼骆少腾,问:“那就要问你了,或者骆少知道?” 她瞥了眼骆少腾,意思是埋怨他惹的风流债,给她遭成这诸多麻烦。 自从她在许辰逸面前拿出那本结婚证之后,腾少腾对她的态度由轻佻变的十分冷,眼眸中一直凛凛的。这会儿虽然没有作,看着她的眼眸也是仿佛蕴含着波澜,让人辩不清情绪。 矛头指向骆少腾其实并不明智,毕竟病房里张舒雅的父母都看着,再让他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余小西是脑残还待在病房里,所以说完就走。与骆少腾擦肩而过时,他也没拦。 “等等。”张舒雅的妈妈上前要拦。 “是与不是,警方已经去调取监控了,张太太要定我的罪,不妨多等几分钟。”她是律师,讲究证据,并不想在这里说些废话。况且这里不是法庭,而这些人也不会拿公正的态度来对待这件事。 “少腾,怎么能就这么放她走——”张舒雅被她犀利的眼睛威慑了下,待回神,她已经离开。 这女人伤了自己女儿,凭她张家的地位,怎么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张舒雅的父亲却再次拉住沉不住气的妻子,看得出来他对骆少腾有些忌惮,转而有些为难地看着骆少腾。这一家人红脸白脸装可怜的都演齐了, 骆少腾看在眼里,却没有戳穿,只神色淡淡地说了句:“公事公办。”转身便走了。 “少腾!”张舒雅见他连问都不问自己的伤势,也不关心她到底疼不疼,不由生气又难过。 张舒雅的妈妈虽然不甘心,不过看女儿的动作怕她伤到自己,连忙宝贝地过去哄她。张爸爸看着骆少腾离开的病房的背影,眉头微皱,显然是不满的。 余小西从医院里出来,想到张舒雅觉得今晚真是荒唐,累了一天本想回去休息,偏偏那个警察还跟着。 “对不起余小姐,在我的同事没有拿证据回来之前,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范围。” 余小西闻言止了脚步,转头,调整了下皮包的肩带,看着他气乐了,问:“你同事没有证据拿出来之前,你不能定我的罪是不是?既然没有证据证明我伤人,那么我就不是嫌犯。虽然张舒雅是报案的人,但是你们目前还没有限制我自由的权利。” “余小姐,请你明白,你现在是在跟执法人员说话。”警察装的十分严肃。 其实他这样是过份了,偏袒张舒雅的大部分原因,还不是因为她有一个在市委工作的爸爸。 余小西也不恼,看着他笑了笑,说:“警官,我的职业是律师,虽然现在在飞凰上班,不过我上学时也修过刑事的。” 他以为她是好唬弄的吗? 那警官明显没料到她这么尖利,尤其那眼神,不过毕竟办案多年,倒也持重。面上不动声色,说:“既然是律师,就更不应该知法犯法。” 得,他直接给她定罪了。 自从经过那天夜宴的事,还有许辰逸说了那番话,加上今天的事,她愈加觉得这个社会不公平,一时脾气也压不住,不由冷声说:“那就等你拿了证据再来抓我吧。”说完,转身就走。 一只手却搭上她的肩,企图将人扣住。余小西与他动起手来,你来我往过了几招,她身上那点功夫对付一下张舒雅那样的女人、或是不懂擒拿的普通男人还成,可是面对像骆少腾、这个警察这样的身手还是差了点,所以很快就被制住了。 “姑娘,我劝你还是老实点,少受点罪。”男人擒住她的一只手制肘在后背。 她用了全力也抽不出来,余小西心里气结,脸色胀红。她想说她不服,以前江璐在学校里就仗着自己家里有钱,贬的她们像乞丐似的,连教授都对对江璐别眼相看。现在出了社会,许辰逸那样的黑社会也就罢了,现在就连一直打着为人民服务的警察也这样势利,让她怎么甘心? “放开我。”她侧头瞪着他。 那警察表情依旧严肃,不放。 余小西一咬牙,突然忍痛转身,另一只手搂上他的脖子,两人的脸瞬间凑的很近,近到她的唇差一点就擦上警察的脸颊。她虽然不是大美女,但是一股女人的味道猛然贴近,还是让男人怔了一下。 其实主要是两人明明就是在动手,人家搞不懂她突然投怀送抱是想干什么。余小西就趁着他楞神的时候,抬腿,膝盖朝上一顶,袭击他的腹部。 警察吃痛地松了抓余小西的力道,她趁机快速脱离了他的控制。 警察捂着腹部回神,脸上大窘,欲再抓她,便听到余小西突然就大喊起来:“非礼啊,警察非礼人了!” 今天心头本来就郁结难平,她也豁出去了。医院门口人来人往,这一喊立即引来许多人的围观。 警察被那些好奇和心存正义的的群众围上来拦住,余小西便像条滑溜的鱼一般溜了出去。跑出去很远,她才转头。看到那警察在人群里百口莫辨的样子,心里的郁结终于舒缓一点。 转头欲往公交车站走,却看到街边不知何时停了一辆蓝色的布加迪。 骆少腾穿着剪裁合身的白色西装,里面是砖红的衬衣,并没有打领带,指间夹着一点星火,就那样随性地靠在车身上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好像将她刚刚耍的把戏都收进了眼底。 余小西也不知道怎么就感到脸上微热,不过马上反应过来,理都没理他继续往前走,骆少腾却抓住她的手臂。 “放手。”她冷道。 骆少腾闻言唇角微扬,问:“我若不呢?” “非——”她故计重施,但非礼的礼字未完全喊出口,脸就被他捧住,唇便落下来,堵住了她的嘴—— ------题外话------ 骆少,咱能换一招不╮(╯▽╰)╭ 校园港 022 骆太太,这么巧?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两人不是第一次交手了,余小西早就现自己越是在意他的靠近、越是挣扎他越变本加厉。虽然仍然很不喜欢他这样的轻薄,可是却不得不面对他的恶劣。 手明明已经抵上他的肩,却咬着牙忍下了,任他的唇裹上她的唇。 骆少腾其实也没有多想,只是看着她跟那个警察交手,看着她大吼非礼的“无赖”样儿,莫名觉得可人的很,比平时还入他的眼。心痒痒的便忍不住想要亲她,没有多想便这样吻了下去。 她不挣扎也不拒绝,任由他的气息包裹住自己。薄唇在她嫩唇上碾转而过,那股清甜似是引诱他想要更多。所以伸舌橇开她的贝齿,将整个口腔里都填满属于他的味道。 手托着她的后脑,他吻的很是投入,直到感觉到少了什么,才睁开眼睛,正好与余小西清冷的目光相对。那双眸子很漂亮,只是不同于他看到别个女子的沉迷,此时余小西的眸子是暗沉无波的,并无半丝情动。 纵然此时骆少腾觉得她的滋味美好,身体里的热情都要不自觉地被浇熄了。也就是此时,他意识到少了什么。少了她的反抗,这么乖顺,不,冷冰冰的,他还真不适应。 放开她的唇,手却仍扣在她的后脑。两人离的那么近,他眸子在灯光中明灭不明地瞧着她。另一只手勾着她的纤腰贴向自己,身体相贴,除了感觉到她身子僵硬,余小西脸上仍是那般波澜不惊的模样。 他觉得有点意思了,手在她腰间故意摩擦了下,然后伸进了她的衣摆里。秋天的晚上气温有些低,也许在外面待的久了些,指尖冰凉,她忍着哆嗦的冲动,仍没有反抗。 骆少腾诧异地挑了下眉,问:“不是每次都表现的像个贞洁烈女吗?这次不怕失去贞洁了?还是说以前都是欲擒故纵的把戏?” 他绝对是恶意激着余小西的,余小西也没有上当。只是脸色平淡地回视着他:“骆少说过我不配的,既然你对我不感兴趣,我又何必担心?” 那模样太过坦然,超乎骆少腾的意料。看着那张故作平静的脸,他倒是有股子想将她压在身下的冲动,男人嘛,对不驯的女人总有说不清的征服欲。 “哦,我说我的你就那么相信?”尾音微卷,眸子似笑非笑,加上那张精致的面皮,绝对撩动人心。 所谓衣冠禽兽就是他这种,不管心里想的多少龌龊,面上都可以让人觉得面冠如玉,邪魅非常。 余小西感觉他的手似是向裤腰处伸去,最终绷不住,用力推开了他,脸上一阵羞怒。 男人笑了,莫名地心情很好,倒也没有再纠缠,转身,拉开驾驶座的车门从进去。 余小西则觉得他这人真是阴晴不定,不过也悄悄松了口气。 “上车。”他手握在方向盘上,见她还在楞,喊她。 余小西努力维持脸上的面无表情,忍着暗暗恨不能掐死他的冲动。看着他坐进驾驶座,才听话地抬步转到副驾处。反正路线一致,而且还可以省掉今天的公车钱,她自我安慰。 现在的余小西学的很聪明,尽量不与他生正面冲突。本以为可以安安静静地到家,直到车子开了夜宴门口,她才意识到自己放心的实在太早。 “来这里做什么?”她有些警惕地看着他问。 “时间尚早,回家多无聊,带你去玩玩。”他笑了,推门下车。 余小西很想问问,她可以自己打车回家吗?显然,他不给她这样的机会。 车外,泊车小弟已经过来,他将钥匙抛过去,然后转头,挑眉看着还杵在车厢里的她。 余小西无奈,只得下车。 本想跟在他身后就算了,哪知他一伸手搭在她的肩上,将她揽到身前来。 余小西要挣扎,却听他说:“又想玩欲擒故纵?” 余小西也就没再动,由他搂着进了夜宴。 这次选在二十层,装修真是奢靡,到处可见晃眼的土豪金,却又不显俗气。推开门,里面各种吵杂的声音也便扑面而来,定眼看去才现这是大厅,厅内摆着各种赌桌,那些围在桌边的人正各自专注着桌上的变化,有的简直面红耳赤。 她脸上露出讶异,是因为完全想不到。夜宴怎么说都是有营业执照的娱乐场所,居然会公然开赌场? “骆少,今天玩点什么?”这时赌场内的服务生过来招呼。 骆少腾的目光扫了一圈场内,问:“江浩然呢?” “江少在里面。”服务生回答,并赶紧将他领着往里走。 经过大厅,里面的走廊显得昏暗一点,大厅那边的吵杂隐隐地地传过来。服务生将他们领到一个包厢门口,帮他们打开门便离开了。 明亮的光线从包厢内一下子倾泄过来,令她不适地眯了下眼睛,才看清屋里的景象。 屋子中央的一张大桌边上围着一圈人正热闹,几乎全是清一色的男人,怀里搂着衣着清凉的女人。只有桌面上侧坐着个女孩子,这样的天气竟穿着露脐吊带,热裤下一双修长的白皙美腿垂在在桌沿边。 她脸上没有化妆,身体也是年轻生嫩的,外表青涩,内里却透出一股妩媚。手里高举着一个黑漆漆的骰子桶,抖动的让人眼花缭乱,然后“砰”的一声把骰子筒贴着自己的大腿砸下来。大声嚷嚷着:“买定离手啊,买定离手啊。”颇有点赌客的气势。 包厢里有一个男子却独树一帜,坐在离赌桌很远的地方。手执一杯红酒轻晃,目光落在中间那女孩脸上,眼身淬笑,那神情似是欣赏又似玩味。 骆少腾带着余小西走过去,脚尖踢了踢他的腿。 男人转头,看到他,说:“来了。”然后才扫了到他身边的余小西,不由挑了下眉。 骆少腾携着余小西坐下来,江浩然倒了杯酒递给他。骆少腾接过,目光落在桌上那女人身上,问:“感兴趣?” 江浩然笑而不答。 两人是从小的玩伴,他那点心思骆少腾当然知道。反正对他们来说都是稀松平常的事,唇角轻扬,就在这一片吵杂当中两人闲适地品起酒来。 这杯酒并没有喝太久,那头赌的热闹的男人们过来起哄,骆少腾和江浩然便被请了过去,当然,骆少腾也没忘记带上余小西。 与外面大厅的情景不同,这里不止赌钱,而且还赌酒。骰子玩腻了,换成扑克牌,两两一对,单着的江浩然和之前摇骰子桶的女孩一组,骆少腾与余小西一组。 男人输了给钱,女人输了喝酒。 余小西本不想玩,可是骆少腾说输了他帮她喝,酒钱他全包了。这话一落,又是一片起哄声。余小西骑虎难下,只得坐在了赌桌上,接着就是筹码大把大把地进出着,上好的洋酒也空了一瓶又一瓶。 余小西今天运气挺差的,骆少腾喝了不少,起哄的人都笑话他今天栽了。她都有点不好意思了,骆少腾却安抚地抚抚她的头。 骆少腾手机铃响,他接着电话便出去了。 下一局,余小西又输了,骆少腾没回来。余小西就认罚地喝了一大杯,她酒量不小,可是这酒度数又高,几轮下来已经有些撑不住。 她心知不能再喝下去,便借口躲了出来。背倚在包厢门板上,整个走廊都很静,大厅和包厢内的声音隐隐约约的,她突然觉得疲惫。 不经意的侧目间,捕捉到个熟悉的男人背影从拐角处一闪而过,她脸上的表情怔了下。一秒钟后,她突然反应过来快步追过去。拐过角,那个人影已经不见了。 这里比包厢那边的走廊还安静,偌大的空间里,只有一个包间的门在那里。她犹豫了下,表情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才伸手握着门把打算拧开,腕子却一下子被人捏住。 侧眸,许辰逸的脸映进眼底! “骆太太,这么巧?” 校园港 023 被欺负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许辰逸这时候看着余小西的眼睛已经不若往时那般放肆,可是神态仍然十分自若,甚至坦然。那感觉仿佛他并没有忌惮骆家,或是用她换取了骆家什么也理所当然。 余小西却在想:巧?在夜宴里消费遇到他们老板,真的可以用巧来形容吗? 不过她此时也没有心思计较这些,因为一心只挂着刚刚看到的男人是不是就在这包厢里,所以注意力重新回到门板上。想要扭动门把时,才现许辰逸的手还捏着自己的腕子。 她皱眉,看着他问:“许少?” 既然喊她骆太太,既然对她没有任何别样心思,她提醒他此时的举止。 许辰逸却并没有因此松开,而是说:“你不能进去。” “为什么?”余小西点问。 “这里已经被别的客人包了,我们有权保护客人的*。”许辰逸回答。 余小西与他对视了一秒,然后慢慢垂下眼眸,略显失望地说:“好吧。” 许辰逸以为她放弃了,手一点点抽回来。岂知他刚刚松开,只听咔嚓一声,门锁已经被她快速拧开。他脸色微变,在余小西没有推开门之前,直接将连人抱带拖地拽开。 他无法了解此时余小西的心境,既然看到那个她令怀疑的人影,余小西是一定要进去看个明白的,确认那个人是不是莫亦铭。 偏偏这时原本被余小西打开一条缝的门板响了,像是里面的人出来察看。余小西着急地转过头去,嘴却被许辰逸捂着,一直被拖向安全通道那里。 男人的力气很大,一只手臂横在她的脖颈间一只手往里拖,似是很怕包厢里的人瞧见他们似的。余小西则是拼了命的挣扎,情急之下甚至咬了他的手臂。 男人的肌肉结实,咬的她牙酸,许辰逸也只是皱了下眉头,然后果断地将她拖进门后。她后背一空,然后撞上墙壁,许辰逸的身子压过来。 眼前的光线被他高大的身子罩着,她唇上还有他手臂上沾染的血迹。眼前那双眸子倒没有愤怒,只是皱眉不解地看着她,仿佛不能理解她的情绪激动。 “放开我。”她说。 “我不能。”许辰逸回答,声音虽然不大却十分坚定。 两人都没说话,暗暗地较着劲。 这时外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很轻,甚至可以说是细微,他们都听到了。虽然各自的心思不同,却互望了一眼,她推着他的力道加大,而他利用身体压着她,手则摸上她的衣领。 只听耳边响起刺拉一声,余小西肩头一凉,眼睛不由满是惊怔。身后安全通道的门被打开,许辰逸的手触在她细腻的肩背上,唇便也吻了下来。 “唔……唔……”余小西反抗着。 许辰逸的身形高大完全覆盖了身下的她,打开安全门的那人看到这情景,神情诧异了下,原本紧绷的神经也松下来,悄然离去。 整个过程,余小西只瞟到那人的一片衣角。脸却被许辰逸稳稳地捧着,唇上都是陌生的男人气息,压过来还不够,甚至将舌探进了她的嘴里。 余小西见那人离开,羞怒间突然摸到他的腰间一个硬物——是枪!吻的投入的许辰逸也立马感觉到了,但是余小西的动作更快,立马抽了出来。 许辰逸脸色微弯,他果断地出手抢夺,余小西打不过他便直接将枪抛了出去。这东西虽然在他身上不算稀奇,但如果被人现也是大事,许辰逸自然紧张,他下意识地随着枪抛出去的方向追去。 啪地一声,砸在下面两个台阶上。他捡起来时,余小西已经快速离开。 她首先回到那个包厢,打开门后却现空无一人。整个包厢很安静,赌桌上没有牌也没有筹码,好像什么地方都没有动过,只有一只烟灰缸放在上面。烟灰缸上还有半截烟,那烟并没有完全掐灭,所以可以看到丁点星火。 余小西当即转了身,直接朝外面追去。 清晰的脚步声回响在走廊,中间没有碰到一个人。经过大厅时,里面仍熙熙攘攘的。她目光大概扫了一遍,并没有自己要找的人。 她心里着急,脚下步子未停,搭了电梯直奔楼下。 夜宴的一楼大厅与里面的喧哗景象完全不同,很是安静,只有寥寥几人。外面不知何时下的雨,大幅的玻璃窗子上全是冲刷而下雨帘,模糊了外面的霓虹。 骆少腾收了手机转身,就听到一阵突兀的脚步声由电梯传来,然后看到余小西奔跑过来的身影。那衣服歪歪扭扭地挂在身上,露出半边肩胛,头凌乱不说,颈窝处还有一抹暗红。那是他前天狠咬的! 骆少腾眼睛一下子眯住,是因为现在她这副模样明显是受了别人的欺负,同时抬步迎上去。余小西却好像没有看到他一样,直接与他擦身而过。 “余小西!”他抓住她的手臂喊。 余小西却连瞧都没瞧他一眼,将他的手拂开,直奔夜宴的大门而去。 余小西之所以没有看到骆少腾,是因为她注意到门口站着个穿深色西装的男子,他背对着自己,穿着旗袍的高挑服务生殷勤地给他撑着伞,湖蓝的伞面遮了他的头以及肩头。 那深色的西装布料是她先前见到的,所以急着一探究竟,奔到门口时却被门口的人拦住:“小姐,请留步。”显然这位客人身份尊贵,不容有失。 这时泊车小递已经将车钥匙递给男子,她耳边听到彭地一声,抬眸看去车门已经关上。但隔着雨帘,她还是从半开的车窗里看到那一双精致的眉眼,心头一窒。 “莫亦铭!” 校园港 024 把自己弄干净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莫亦铭!” 她嘴蠕动着,自己感觉明明用尽了全部力气,出的声音却如同梦呓般细小。而且嗓子干涩的厉害,仿佛每一下呼吸都像有刀子在割似的。 疼! 但那声音还是被哗哗的雨声淹没,所以男子并没有听到。她只能看着那黑色的宾士慢慢往前驶去,车里的人却连瞧都没有瞧她一眼。 “莫亦铭!”她回神,如梦惊醒般将这个名字冲破咽喉,然后挥开拦着她的两个人毫不犹豫地追去。 脚踏在被水淋过的地面上,湿滑中她那么着急,那么激动,跌跌撞撞却连车尾都没有碰到,反而被幌了下,身子就跌在了地上。 手下意识地撑在地面上,掌心一片火辣辣的痛,她也顾不得。再抬眼时,睫毛上全是水光,而那辆宾士已经汇入车道。她咬唇想在站起来,不知是不是扭了脚踝还是怎么,腿软地又跌了回去。 “莫亦铭……”她嘴里呜咽着,从来不曾觉得他竟也这般无情! 雨水一滴滴打在眼睛里,全是痛的。睫毛上粘着细碎的水珠,什么都看不清楚。 身后,骆少腾站在夜宴门口,隔着雨帘抿紧唇看着跌在地上的余小西。短短的功夫,浑身已经湿透。她就那样坐在地上,低着头,上半身佝着,背影像是在哭。 印象中的余小西,从来都不是强悍的。反而如那些初入社会一段时间之后,刚被现实磨平了棱角,却还没有学会圆滑的女孩子一样。 虽然如此,但是如果看到她的眼睛,都不会觉得这个女孩子脆弱。可是现在她,在雨水冲刷下的余小西。那双被雨水垮下去的肩膀,却莫名的让人心酸。 “骆少?”穿旗袍的女人原本要回到大厅内,看到站在门口的他恭敬地喊了一声。 骆少腾没动,在那里足足站了十多分钟,看余小西仍没有起来的意思,唇不由抿的更紧。然后在旗袍女人诧异的目光下,抬脚迈进雨里,大步朝余小西走过去。 彼时,余小西还沉浸在被抛弃的悲伤里。不,也许说是抛弃并不太准确,但是她在这个城市漂泊了那么多年,支撑她的力量就是等着那个人回来,她一直坚信着那个人回来。 今天,她仿佛也是看到他回来了,他却连瞧都没有瞧自己一眼。一秒之差,三次失之交臂。谁又能理解,她此时的悲切? 手臂突然一紧,身子就被人从地上强势地掳了起来。侧目,看到骆少腾难看到极点的脸。 “什么疯?”他问。 雨下的很急,落的她脸上都是水光,水打湿的粘在脸上,也分不清是泪还是什么。可是那样的她,让人一眼就看到了殇! 骆少腾心神仿佛被震了下。 “放开。”她这刻没有心思隐藏自己的半分情绪,冷冷甚至嫌恶道。 骆少腾其实也分不清自己的心境,到底是因她这样糟蹋自己,还是因为别的男人这样。总之她的态度激怒了他,心里骤然升起莫大的怒气,捏着她手臂的手不由攥的更紧,往夜宴内拽去。 余小西此时心境悲凉,只想好好安静一会儿,并不在乎雨,也不在乎自己的伤口疼,更何况是他骆少腾呢?他偏偏他却不能让她如愿。 她奋力挣扎,几乎将她心里所有的不甘和难过都要泄出来,死活不肯配合。骆少腾站在雨里久了,西装被雨水浸成一道道暗色,他也怒了,直接将人抗上肩头,大步朝门内走去。 “骆少腾,你放开,你放开我,我不要你管。”头倒立在他的后背,头倾泄而下。他结实的肩头却抵着她的腹部,说不出来的难受。她手脚乱挥乱蹬着,几次差点踢到他身上。 骆少腾被闹的也有些烦燥起来,手在她屁股上啪啪狠拍了两下,警告:“老实点。” 余小西已经是二十多岁的成年人了,从来没有被当众打过屁股,而且对方还是个男人。神智好像清醒了一点,眼睛映进大厅里许多好奇围观的人。 骆少腾打完她之后,便直接将她的腿压在自己的身前,紧绷着脸朝电梯走去。许辰逸此时正奔出来,迎面撞上骆少腾时还有点诧异。 当然,不是因为意外地看到骆少腾,而因为他抗着的那个女人。再醒神时,骆少腾已经进了电梯。 封闭狭小的空间,门合上的一瞬,余小西急着从他身上溜下来,所以又开始不安份。 骆少腾将她压在电梯壁上:“再闹,脱光衣服把你扔出去信不信?”他威胁,声音里怒气冲冲。 身后,冰凉的金属透过湿冷的衣物浸到肌肤上,余小西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也许是被他阴冷的神色震住,她表情木木的,倒是没有再闹。 骆少腾浑身也湿透了,见她不再挣扎,慢慢放开了她。 电梯不断上升,直到他按的楼层。 骆少腾在这里有长期付费预备的房间,所以直接将她带过去,没废多少劲。 秋夜里的雨很凉,更何况两人都湿透了。骆少腾将门关上后,便一边脱着身上的衣服一边迳直进了浴室。浴室的门未关,哗哗的响声过后,他才裹了件浴袍出来。 余小西缩坐床边,浑身仍湿漉漉的不说,屁股下坐的地方一滩水渍晕开。他上下打量了下她,头微垂着,显然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心神更似像神游到了别的地方。 骆少腾擦头的毛巾一扬,半点不怜香惜玉地扔到她身上,吼:“马上把自己弄干净。” 余小西回神,见他目光沉沉地盯着自己,扯下身上的毛巾,说:“不用,这样挺安全的。” 落汤鸡一样,应该什么男人看到这样的自己都没胃口。 骆少腾闻言给气乐了,心想这时候还有心情挑衅自己,看来她也不若所表现出来的伤心。可是再定眼一看,她又出神了,手里无意识是捏着那条毛巾,肩却缩着,像在微微抖瑟着。 骆少腾两三步上前,单膝跪在床垫上,身子向前,双手已经搭在她的肩上。 余小西回神,抬过头时,鼻尖差点蹭上他浴室前裸露出的胸膛,不解地看着他。 “自己脱,还是我帮你?”他问。 ------题外话------ 亲爱滴们,这几天很不给力哦,没收藏的记得一定收藏哦,这对本文来说很重要很重要,么么哒,爱你们(づ ̄3 ̄)づ╭?~ 校园港 025 动情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他问的时候表情很认真,像是在认真跟她商量什么似的。只不过余小西的心思并不跟他在一个频道上,所以一时没有领会其意,所以看着他表情仍是楞楞的。 骆少腾却也没什么耐心,手摸上她的衣服正欲扯下来,才看到肩头那处早已已经败破,歪歪扭扭地挂在肩头,动作不由顿了一下。 余小西感觉到肩胛一紧,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拽回自己的衣服往后缩,说:“我自己可以。”说完起身想要奔去浴室,腕子却被他捏住。 揪着衣服的手被他的的大掌覆上,被许辰逸撕坏的衣领就挂在那里,露出圆润的肩头,上面甚至还有几天前他留下的齿印,加上一些新的斑斑点点。 余小西不备,身子跌在床上。 他高大的身子俯过来,目光居高临下地细瞧着她,唇色红肿,显然是也被人吻过。伸手,指尖轻擦过她的唇,在破损的地方停顿,下压。 骆少腾却眸子沉沉,问:“谁干的?” 她是自己带来的,包厢里那群人有意灌醉她,他也心照不宣。可是若说那些人有胆量动她,他是不会信的。到底自己接电话到楼下的这段时间生了什么? 余小西被他这样一句,同时也想起许辰逸那一吻,脸上不由羞怒,心里也便来了气,作势推开他说:“要你管。” 骆少腾却抓着她推自己的手压回床面,问:“再说一遍?”那声音是十足的警告味道。 余小西半点畏惧没有地回瞪着他,说:“骆少腾,咱们只是协议结婚的关糸,别人是不是动了我,你没有立场过问。” 她不是维护谁,只恨自己没用,三番两次都被欺负却无力反抗。更何况对她来说被许辰逸吻与被他骆少腾吻都是一样的被强迫,他此时一副属于自己的玩具被别人碰了,或者想替她讨回公道的模样,到底是做给谁看? 余小西不领情,口气自然不好,骆少腾原本暗沉的眸子一下子起了波澜。她被那片幽暗的眸色包裹,心底没来由的悚了下。 骆少腾也不等她反应,唇便落下来。她偏头躲过,他的唇擦过她细嫩的脸颊往下,还是包裹住她的唇。 这个吻如狂风骤雨般霸道而狂烈,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席卷似的。当然,也并不温柔,原本破损的唇肉在他的撕咬的下早已溢出殷红色的血,他却仍强势地在她的嘴里狂肆。 “唔…唔……”她头来回晃着企图逃避,却怎么也躲不开他的亲吻。 湿辘辘的长铺在白色的床单上,身子被死死压在里面,只有被迫接受的份。真的被吻了很久,很久,久到两个人都快不能呼吸,他才稍稍放开她。 温热的手掌贴着她的后腰,四目极近的相望,他急促的呼吸都喷到她的脸上。当然,眼睛还带着还未消褪下去的狂狷,以及*。那样灼灼的眼眸里,余小西一只手下意识地揪着自己的衣服,却现衣服早已凌乱不堪,眼眸里本能地露出惊慌,脸颊也骤然滚烫起来。 他一直觉得她长的并不是很美,因为身边美女环绕的太多,早就有些视觉疲劳。可是此时他望着身下的她,精致的五官,最自然真实的反应,唇间鼻翼沾满她甜美的味道。 如花绽放,让人忍不住采撷。 余小西见他眼眸暗沉的厉害,虽然不曾尝过情事,也被他盯的口干舌噪,更重要的是他那眸子让她害怕,身子止不住颤抖了下。 下一秒,只听“斯拉”一声,骆少腾便在她的惊呼中将她的衣服撕了,两人之间再无障碍。他眼睛更为炙烈地盯在她的身上,余小西已经感觉到危险。 “啊,疼!”身子渐渐被黑影笼罩,她突然惊叫,五官纠结在一起。 骆少腾动作微顿,是因为感觉她腿本能地缩了下,并不像是在作戏。所以准备起身去察看,身子却被她用力推开,接着她便跳下床。 他从床上侧过身时,只见一抹凌乱地身影奔向浴室,然后便是彭地一声,门关上了。 没料到这时她还能急中生智地脱身,骆少腾乐了。倒是不急,闲适地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反正左右都是一间套房的距离,他就不信她还能插翅膀飞了。洗干净了也好,洗干净他享受的才能更尽兴。 骆少腾开了电视,卧室里顿时被球赛的声音充斥。不知不觉间,整场都看完了,浴室里却仍没有动静,他才不由皱了眉? 再洗下去,皮肤会不会都洗皱了? 关了电视,将遥控器扔到一边,抬步走过去。浴室的门果然锁了,他找了一圈才找到钥匙。 门打开,就见浴室里烟气缭绕,精美白瓷浴缸里,一具白皙纤细的女性躯体泡在水中。确切地说她上半身趴在池沿上闭着眼睛,露出整个美背。水里还飘浮着她的衣服,人在里面一动不动。骆少腾本来想要吓她,结果将人抱起来后,现是真的睡着了。脸甚至自然而然地在他胸前蹭了蹭,然后居然安心睡了过去。 “喂?”他有些不满地拍拍她的脸颊,余小西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按理说她在这种情况下不应该这般放松,但想到今天喝的那些酒后劲很大,这会儿应该是醉的睡过去了。骆少腾也没有再纠缠,便找了条浴巾将她裹起来,然后放到床上。 美人醉卧,脸颊酡红,那也是让人不能自持的风景。骆少腾没有犹豫,他不是君子,当然也不在乎是不是趁人之危。浴巾抽掉,大片白嫩嫩、凹凸有致的风景落进眼底。唇吻在她的颈间,手更是在她身上毫不客气的肆略。 明明一动不动的她条如死鱼一般,可是触感仍让他沉迷,*蓄势待,外面的门却突然响了。咔嚓一声,他转头,江浩然已经站在卧室门口,唇角含笑地看着他,问:“还没吃完?” “滚!”骆少腾一个枕头砸过去! 校园港 026 她被带去警局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好事进行了一半被喊停,骆少腾嘴里低咒了声,并迅速扯过被子裹住余小西。 江浩然挨了那一枕头,再定眼时看到他的举动有些诧异,事实上他什么都没看到好不好? 骆少腾则脸色极臭地瞪着他,江浩然不自觉地摸摸鼻子,然后离开客房的卧室门口。迳自走到酒柜边挑了瓶红酒,想到骆少腾那张欲求不满的脸,轻笑。其实以前也不是被撞见过,更不曾见他这般气急败坏,还不是该干什么干什么,今天他火气似乎特别大。 十分钟后,骆少腾简单洗了个澡,换了新的浴袍出来。 这间是套房,江浩然已经坐在客厅里,手执着杯红酒,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品着酒等他。 骆少腾的脸色自然不好,但正事要紧,便坐下来,问:“有消息了?” “人离开夜宴后就暂时消失了,我们目前还在追查之中,不过确定跟许辰逸有关。”江浩然回答,然后递了杯酒给他。 骆少腾皱眉接过,显然对这样的答案并不满意。 “你真要对付许辰逸?”江浩然好奇地问。 骆少腾只轻啜了口酒,没有回答。 时间静静又过了十分钟左右,骆少腾的手机响了,他点了接听键,那头不知说了什么,他神色有些紧绷。 江浩然一直注意着他的神色,直到骆少腾挂了电话,才对他说:“找到了。” 江浩然的神色微变,就见骆少腾站起来,说:“跟我出去一趟。” 江浩然点头,随即起身。 彼时,夜宴二十层,许辰逸在他自己预留的房间里吸着烟,仰头,袅袅烟雾从嘴里吐出来。这里的隔音设备一流,所以无论是整个楼层的喧哗,还是窗外的都被隔绝在外,整个房间里都十分安静。 不久,门外传来轻叩门板的声音,然后他的心腹走进来,报告:“大哥,骆少腾和江浩然出去了。” 许辰逸抽烟的动作微顿,侧头看着自己的手下,问:“去哪了?”嗓音间带了不自觉的紧绷。 那人低头,说:“还不知道。” 许辰逸皱眉,半晌掐了烟,起身便也往外走。 这一夜的m市注定是不平静的,然而对于宿醉的余小西来说,却只是做了一个梦。梦里莫亦铭回来了,在她满心绝望,浑身冷的时候,一具温暖的胸膛将她收入怀中。 她抬头就看到莫亦铭的脸,他在对自己温柔的笑,他将自己放进柔软的床被间,他的唇亲吻着她,掌心炙热,是她从来没有领略过的狂野和激情。或许是他们从来没有过的这般亲密,所以她欣喜、紧张而无助的承受着, 后面的记忆有些模糊,一晚上睡的昏昏沉沉。早上醒来时头疼欲裂,皱着眉,半晌才慢慢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首先是夜宴里陌生的天花板,她眨了两下眼睛,终于反应过来。 受惊般地骤然起身,腿部传来一阵痛意,那是昨晚上摔在地上擦破的地方。手下意识地抚过去,身上的被子却滑下来,肩头一凉,她才注意到自己身上居然没有穿衣服。 如果单是这样也便罢了,胸前却带着一些青青紫紫的痕迹。她脸上呈现出惊慌,四周看了看,还是昨晚骆少腾带自己进的那间房,地上扔着他的一件衬衫。 她屏着呼吸细听,整个房间一点动静都没有。 努力压抑自己纷乱的心绪,裹着床单,光着脚四处看了看,最后来到浴室。推开门,里面同样空无一人,浴缸里飘着自己的衣服,她伸手捞起来看了看,全部湿透,根本就不能穿,又挫败地扔回去。 她想尽快离开这里,到处都找了,却并没有适合自己的衣服,便捡了地上那件衬衫穿上。这时门铃响起,她犹豫了下去开门,便见一个服务生站在门外。 “你好骆太太,这里是给您准备的衣服。”服务员说着,将一个装衣服的袋子递过来。 余小西接过,道了谢,然后将门关上。 衣服从里面倒出来,是套崭新的嫩黄色裙装,配有黑色透紫的炫彩打底裤袜,一双裸色高跟鞋,还有丝巾。这衣服且不说名贵,风格绝对的淑女风,一点也不符合她的穿衣风格。 不过她目前也没有别的选择,便换上了,出去时也没碰到几个人。 一夜的灯红酒绿,夜宴的早上很是萧瑟,她在门口拦了辆车,直接去了飞凰。时间尚早,到了对面的早餐店坐下来。里面闹哄哄的,她找了个角落躲起来。点的东西上来,却没有什么胃口吃。 想到身上那些痕迹,更是觉得浑身难受。 无疑,昨晚上的人肯定是骆少腾。这个小人,居然趁人之危。咬牙切齿之际,心上也不由浮上疑问,到底他们做了没做?如果说有,她那个地方好像没有任何不适。如果说没有,她大腿内侧却有两个吻痕,这种感觉真是糟透了。 手机在百度上点了点,百度上也是乱七八糟的答案,有人说第一次会见红,也有人说部分的人是没有的,但做过一定会酸胀感。 酸胀? 好像也没有,不过暗暗松了口气。不过腿在昨晚追莫亦铭时擦伤了,这会儿有黑色的打底掩盖倒也看不出来,就是还会有些痛罢了。 想到莫亦铭,心里又悲切起来。 如果昨晚是他,那么他一定是回来了,为什么没有找自己? 一顿饭都在胡思乱想中渡过,再抬眼时看到店内的表,还差五分钟打卡就迟到了。付了钱,急急忙忙地往外跑,穿过马路就见一辆房车停在公司门口。 车子后座的车门被打开,一只漆红皮质高跟鞋落地,她眼露诧异,就见江璐从车上下来。显然江璐她急着摆脱那人,只是刚关上门,车里却似乎有人喊她。她虽然不情愿,却仍扬起笑转过身,凑到车窗前。 一只长着皱纹的手从车窗里伸出来,像哄宠物似的拍拍她的脸颊,似是叮嘱了句什么,然后才收回去,车子慢慢前行。江璐则头也不回地进了大楼。 余小西等了两分钟才进去,刷卡时险些晚了。陆周今天陪拓展部出去考察,留她下来继续熟悉业务。整个上午其实都没有什么特别的事,蛮顺利,只有她的精神仍恹恹的。 中午饭也没吃,下午的时候正在整理卷宗,办公室助理便领了两个警察进来。 “余律师,他们说有事找你。”两人都穿着制服,让从没见过世面的小职员有些胆寒。 不待余小西说话,两人已经站到她的办公桌前:“余小西,关于x月x日晚你在汉庭公馆内的故意伤人事件,请跟我们走一趟。” 余小西闻言,不由微皱起眉。 两人见她不动,其中一个已经拿出手铐,朝她走过来。 “等等,你们有证据吗?”余小西问。 “当然。”那人回答,音落时,冰冷的金属已经铐上她的手腕。 小助理一脸惊憾,马上缩到一边,仿佛怕沾染到什么。 余小西就在外面整个办公区外,职员们的惊诧、好奇、议论纷纷中被带出飞凰。 校园港 027 骆少出面要人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彼时,骆少腾一天都没出现在飞凰,晚上直接回了公寓。打开门,才现余小西并没有回来。昨晚他离开夜宴时,已经留了人注意余小西,知道她准时进了公司上班,所以他也没有多想,以为她只是下班后出去玩了。 反正现在不是有很多女孩子下了班一起聚会、逛街什么的么?所以他并没有在意。再说从昨晚忙到现在,浑身疲惫,洗了个澡便睡了。 再醒来时已经晚上11点,去厨房倒了杯水喝,才觉得这屋里好像少了什么。打开客卧的门,里面果然黑漆漆的,余小西果然还没有回来。 皱眉,两人同居时间虽然不久,不过余小西给人的印象,其实下班后的娱乐项目极少。而且想到她昨晚那失魂落魄的模样,应该也没有什么心情乱逛。 这般想着便拿过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特助很快接起:“帮我问问律师部今天有人加班没有?” “好的。”那头挂了电话。 两分钟后,电话响起,他点了接听键。 “骆少,今天律师部都在加班,只不过……下午的时候,余小姐被警方的人带走了。”毕竟是跟着骆少腾的人,他不必细交待,也能揣度几分他的心思。 “什么?”骆少腾心里虽惊,语调却未失常,甚至一沉。 “听说是关于张舒雅小姐的事。”特助补充。 骆少腾眉头微蹙,脸色自然不太好看。挂了电话之后,便给警局那边打了电话询问,结果那边领导也是云里雾里的,说问问下面。 骆少腾换了身衣服出来,拎了车钥匙出门。 其实余小西也没有想到,她所谓一直胸有成竹可以证明自己清白证据,警方居然说没有。张舒雅又血口喷人,一口咬定她喜欢骆少腾,所以嫉妒张舒雅与骆少腾亲近,才会故意对打自己。 其实张舒雅的伤不算重伤,可是对方家庭是市委的关糸,又对他们使压,他们也是迫不得已。 蓝色的布加迪由汉庭公寓驶出去,直奔警局。车子横在大厅门口,刚抬步进去就听到里面吵吵嚷嚷的。定眼瞧着,里面那个穿西装的男人有些面熟,正是余小西所谓的表哥陆周。 他是律师,最熟悉法律程序,可是人家摆明了不讲理,不让保释,也不让见面,他就怒了。场面正有些纷乱,突然一阵悦耳的金属碰撞声又身后传来,奇异地让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 “哟,怎么这么热闹?”骆少腾转着手里的钥匙环,闲适的模样像进了酒店似的。 “你谁——”原本跟陆周吵的那人警员正一肚子火,看到他这纨绔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出来。只是训斥未曾成形,便已经被身边的人拉住。 “骆少,这么晚了怎么会来?”拉住那警员的是个中年人,这m市的权贵他还是认识一二的,尤其骆少腾这样的人物,所以陪笑着走过来。 骆少腾瞧着他,眼眸似笑非笑:“你们把我的女人带过来了,本少孤枕难眠,所以不得不过来瞧瞧。” “骆少的女人?怎么可能,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那人听他这般说,脸色变的有些难看。 “余小西!”骆少腾也不废话,嘴里明确地吐出这个名字。 他们既然把人带来,又是因为张舒雅,事地点就在骆少腾的公寓门口。其实那人心里已经多少清楚,怎奈两头都不敢得罪,刚刚明知故问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骆少,事情是这样的。张舒雅小姐现在受了伤,既然她报警了,我们就要立案调查,按照程序,余小姐怎么也要在警局……”话没有说完,衣领就被骆少腾一把拎住。 男人是个中年人,身形不是十分魁梧,却也健硕。他比骆少腾是矮了一点,却就这样被轻易拎着,面上不由一怔。 再看骆少腾,仍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俯身看着他问:“要你们局长亲自跟你说?”音色也不冷,那人却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所有人看到这一幕,唯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骆少腾太嚣张了!但是那样的气势,警局值班的人都瞧着,竟也无人敢再出声。 这时桌上的一部座机响起,才有人回了神去接:“喂?”因为气氛不对,那人也不自觉地将声音压的很低。 那头不知说了什么,接电话的人连连称是。挂了电话后,他看了眼骆少腾,然后才对被拎着衣领的人说:“队长让放人。” 骆少腾这才放开他,也不看被放开的人向后趔趄的模样。只转身找了把椅子坐下,等着。 不久,余小西被带出来。 她头似是从没经过染烫,直直的披在肩头。一身裙装配高跟鞋,这身妆扮令他诧异地挑了下眉。因为印象中,这个女人好像只喜欢老土的职业装。 这副模样纵然柔美,可是眉宇间仍带着掩不住的疲惫,脸色也不好。警局是什么地方,他不进也可想而知,这对于任何普通女孩来说,怕是都不比许辰逸那里好多少。 余小西也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他,有些怔楞。 骆少腾唇角向她扬起笑,看着那样的她,突然期待着她能跑到自己身边来,最好感动的扑到他怀里来。因为犹记的那一日她在夜宴无助的模样,他进客房时她朝自己扑过来,双手环紧他的腰身,好像他是她唯一的依赖。突然,他有些想念那样的温度,以及她身上的体香。于是他主动站起身来,却没注意到她的模样其实已经十分虚弱,人还未动,她身子一歪便倒了下去。 “余小西!”他脸色微变,长臂一伸接住了她。 余小西身子瘫软,几乎将所有重量都压在了他手上,双眼紧阖,人已经晕了过去。 众人此时本来就怕骆少腾对他们难,这样一见,心也都跟着紧张起来…… 校园港 028 让别的男人离你远一点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此时骆少腾才察觉到她浑身滚烫,似是烧的厉害。嘴里低咒一声,却已经顾不得跟在场算帐,将余小西打横抱起,疾步往门外走去。 蓝色的布加迪就停在警局门口,他将余小西安置在副驾,车子便如离弦的箭,穿越夜色一路往医院进。而握着方向盘的他,唇角紧抿,不过透过后视镜看着昏睡的余小西。 心里甚至已经咬牙切齿地想,如果余小西真有什么事,他绝不会放过警局还有张家那些人。 时间在煎熬中流逝,车子终于到了医院。他路上事先打过电话,值班医生已经在等待。他将余小西抱上移动病床,很快就被推进急诊室。 一道门阻隔,他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便倚在外面的墙上点了根烟,整张脸陷在白色的烟雾里,模样有些阴沉。没多久,急诊室的门被打开,他上前。 医生看了眼他手上的烟,最终把话咽了,说:“病人大概是因为受了寒或是惊吓而引的高热,已经开了药准备打点滴。大概没那么快醒来,主任也安排了病房,骆少尽可放心。” 骆少腾的身份,在他打电话时已经被受重视,医生不敢有丝毫怠慢。 骆少腾闻言微微颔首,心里总算松懈下来。摆手,让医生迳自去忙。他则跟着移动推床,来到安排的病房间。把余小西移到病床上,护士见没什么事便识趣地出去了。 骆少腾坐在床边守到后半夜,直到两瓶药液滴完。他也是还没休息过来,这会儿只觉疲惫不堪,正想出去醒醒神,衣摆却被她无意识地抓住。 女人似是做了恶梦,嘴唇蠕动着,只是声音太小,让人听不清说了什么。他衣摆拽不出来,耳朵凑过去,听到她说:“别走。”声音微弱,总像带了那点乞求味道。 骆少腾看了她良久,头粘在巴掌大的小脸上,眉头紧蹙,模样楚楚可怜。犹豫了下,这才脱鞋上床,将她抱进怀里。也不知道是冷还是害怕,总觉得她的身子一直瑟瑟抖着。 “你不是很本事吗?在夜宴时懂的给许辰逸甩结婚证,让他顾忌骆家,这次怎么就不会说是我骆少腾的女人?”他问,当然昏迷的余小西不会回答他,更像是喃喃自语。却独独忘了,上次她干了这事之后,他将人家愤怒地扔在效外的事。 两人相拥着睡了几个小时后,骆少腾是被手机的铃声吵醒的。睁开眼睛才现天色已经亮了,小心将余小西从怀里挪出去,半边身子都是麻的。 手机铃声还在持续不断地响着,他皱眉,以为是助理,没料到是江浩然。一边按了接通键一边往外面走,声音压的低低的。 躺在床上的余小西的本来很沉,迷迷糊糊地好像听到有声音,身边也空了似的。手无意识地到处摸了摸,却什么都没有摸到,不由睁开眼睛。 眼前的环境让她微怔,不过她确定自己是在医院。心里疑惑地看着枕头边那个凹下去的地方,想到自己睡着的时候,似是有人抱着自己,难道不是做梦?掀开被子准备下床,门便在此时被打开,抬眼就见陆周进来。 “醒了?”陆周看着他一脸惊喜。 她眸色微诧,问:“你一直都在?” “我不放心,所以在外面守了一个晚上。”其中半夜偷偷看过,那个骆少腾对她……那感觉有点出乎意料。 “到底怎么回事?你跟那个张舒雅怎么会扯上关糸?”陆周关心地问。 不等余小西回答,护士敲门进来,给她量了体温,确定没事后通知她可以出院了。 时间尚早,余小西昨晚上就没吃饭,这会儿也饿了,便央着陆周给她买点吃的。 骆少腾回来的时候,就见两人在病床的小桌板上凑在一起吃着饭,脸色一下子就黑下来。 两人正吃的惬意,听到开门时便见骆少腾进来,只是瞧着她们的眼神特冷,不由怔了下。陆周见她不吃,也跟着回头,只见身边一片西装布料掠过,骆少腾已经勾了只椅子坐下来。 “这就吃上了?”他问。 本来好好的气氛,被他这阴沉的一句话,搞的余小西和陆周都觉得莫名其妙。他大爷心情不好,他们就是眼瞎也看出来了。 “骆少也没吃吧?要不要一起吃点?”陆周神情尴尬,招呼着他。 “好啊。”骆少腾应了,眼眸淬笑地看着他。 本来只是客气,却没实他答应了,反而让陆周怔了怔。还好买的有多,陆周就赶紧将碗粥递过去。 余小西本来打算低头继续吃饭,没料到耳朵响起啪地一声碎裂声响,侧目,就见陆周手里的粥碗掉到地上,手背上带着残留的粥渍,被烫的一片红肿。 “陆周,你没事吧?”余小西紧张地从床上起来,想要拉过他的手察看,脚差点踩到地上的粥,被骆少腾一把拽开。 余小西侧目看着他阴沉的脸,忽然就明白他是故意的。还来不及质问,就被他拽着往外扯。 “喂,骆少腾,你干什么?放手,放手!”他这样不管不顾,自然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 余小西昨晚上都没换病服,还穿着昨晚的衣服,脚上又是拖鞋,腿上的擦伤在打底裤的摩擦下也有点疼,加之腕子也疼。可是不管她怎么抗议,还是被他弄了下去,然后强行塞进了驾驶座里。 “唔……”受伤的地方蹭到座椅边缘,她低呼了声。抬眼间骆少腾已经将车门摔上,而陆周一脸担忧之色地追出来。余小西正欲打开车门,就听哔地一声落了锁。 她诧异地转头看着骆少腾,对方却连一眼都没瞄她,直接动引擎,车子便如离弦的箭般窜出去,远远将陆周抛在原地。 当然,还有拎着早餐下车的骆少腾的助理,看到这一幕时简直目瞪口呆。 而对余小西而言,过去这些年都没遇到比他更霸道和不讲理的,气的双眼燃满火焰,质问:“骆少腾,你什么意思?!”就算他有权有势,能不能尊重下别人? 骆少腾抿紧着唇,继续开他的车。 余小西一直以来都是隐忍的,这会儿见他这样无视的态度,昨天在警察局里因他受的冤枉气这会儿也涌出来,动手便去抢他的方向盘。 骆少腾不备,抓着方向盘的手臂被她拽了下,车子便斜斜往路牙撞过去。余小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脸色不由骤变,还好骆少腾的反应迅速快速转着方向盘。时间尚早,也恰好街上的车辆极少,蓝色的布加迪在路面上画了个s形,最后吱地一声停在路边。 车上的两人头都差点撞到前面的挡风玻璃,然后身子又重重倒回去,余小西大概都吓坏了,脸色苍白,一时都没有说话。 貌似,这是她第二次干这样的事了。 骆少腾的脸则极冷,侧目瞧着她,沉声说:“下车。” 余小西看着他,知道他那意思是要将她扔在这半路上。倒也不惧,手摸上锁扣,却被他扣着腕子将身子扯回来。她的身子落入满是迷迭香的怀抱,唇便落下来。 “唔……”这个吻是带着情绪的,不同于他以往的故事挑逗。余小西捶着他的肩抗议,却还是被吻的快不能呼吸了才被放开。 “余小西,我再说一遍,下次让别的男人离你远一点。”他狠狠地警告! ------题外话------ 骆少,咱这醋是不是吃的有点莫名其妙╮(╯▽╰)╭ 校园港 029 勾引本少?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余小西被他吼的一楞一楞的,根本就想不通他这是哪门子疯。可是被他那样的眼睛盯着,又觉得莫名的有点心虚似的,不由小声嘀咕:“骆少腾,你吃错药了吧?” 骆少腾闻言,也终于察觉到自己有点失控了。他脸上有丝难堪掠过,不过很快恢复如常。 “别忘了咱们的协议,你是想违约吗?”他倒是会自圆其说,并且理直气壮。 “喂,骆少腾,我说过,他是我哥。”他的这种不信任让余小西有种被侮辱的感觉,不由再次强调。 “我知道他是你哥,别的记者可不知道。”他冷哼。 “骆少腾,如果你跟自己的妹妹或表妹一起吃个饭,是不是也会担心别人误会你跟人家有染?”余小西瞪着他问。 骆少腾被堵的嗑了一下,不过神情突然松下来,手捏着她下巴扭了扭,说:“很可惜,本少没有妹妹,更没有表妹。” “你——”余小西气的脸色胀红,用力拽开他在自己下巴处造次的手,觉得他明摆着不讲理,自己就是磨破了嘴皮子也没用,用力扭过头去看向窗外。 骆少腾吵架占了上风,也没觉得特别爽,因为自己辛辛苦苦一个晚上,不见她半分感激也就罢了,居然还摆臭脸给自己。 此时恰逢信号灯转变,后面传来按喇叭的催促声,骆少腾动引擎,继续往汉庭公寓开去。 到了楼下,他下车后直接摔门上了楼,根本连等余小西都未等。余小西也在生气,不等就不等吧,反正跟他也从未想过公平两个字。 等了下一趟电梯才上去,就见他坐客厅的沙里看着电视,声音故意的似的调的很大声音。 余小西累了,饭也没吃好,便去了厨房找了两片面包裹腹,喝了杯牛奶便回房了。 骆少腾见她完全无视自己,心里憋了一肚子气,手机响起来。看着上面显示的号码是爷爷的,只好压下情绪接了。 彼时,房间的余小西洗漱后,精神还是不好,便准备再睡一觉。刚刚掀了被子上床,闭上眼睛只听门口哐地一声巨响,吓的她一下子坐起来。定眼看去,只见骆少腾大摇大摆地走进来。 “喂,你做什么?”余小西被子下意识的弄到脖子下,戒备地看着他。 他那恶劣的模样却没有半分吓到人的自觉,只看着她说:“换衣服,跟我去趟老宅。” 余小西看着他那张好似被欠了钱的脸,真想一个枕头丢过去,让他滚。不过转念想想自己是欠了他钱的,他是老板,只好不情不愿地掀开被子。 脚还没落到地上,突然一个影子罩过来,抬眼就见骆少腾的脸近在咫尺,她的唇险险擦过他的脸颊。被轻薄的人没表现的怎么样,她脸先红了。 骆少腾双手就那样分别放在她身体两侧撑在床面上,身子前倾看着她。离的太近,彼此间身上的味道都清晰可闻,那股迷迭香的气味让她的心不自觉地紧窒了下。 “你干什么?”她问,竟觉得呼吸有点困难。 骆少腾唇角扬笑,并不回答,而是一点点地凑过去。她手抵在他的肩上,急急别过头去,却现他的唇并没有落下来。还是离的那般近,他唇间的温热喷在她的脸颊,那块的肌肤像被烙铁灼了一般滚烫。 骆少腾看着慢慢潮红的脸颊,轻笑:“虽然你刚刚勾引本少,不过本少——也不是每次那么饥不择食。” 明明是他故意凑过来的,现在反而被说成是余小西对他有觊觎之心。莫名被调戏,不,被嫌弃的的余小西回过神,脸上一阵羞恼,推开他便进了换衣间。 十分钟左右余小西出来,换了休闲身休闲装,柔软宽松的裤管,终于令腿间的伤不至于太过难受,脚下是双平底鞋。骆少腾定定看了她半晌,也没说别的,两人便这样出了门,直奔骆家老宅而去。 出乎意外,骆子扬母子都不在。只有骆钧坐在客厅里喝着茶等他们。 “爷爷。” “爷爷。”两人故意牵手进来,然后走到老人面前各自喊着。 骆钧微微颔首,示意两人落座。 骆少腾和余小西坐在骆钧对面坐下,他一眼就瞧见了桌面上的报纸。斗大的字写着飞凰总裁一怒为红颜,夜闯公安局等字样。 骆钧不说话,骆少腾也明白这次爷爷喊他过来的原因。 佣人将茶水奉上,然后就退下去了。 骆钧也不急着开口,只是伸手又复端起桌上新续的茶杯送对嘴边。 “爷爷身体不好,医生应该叮嘱过你还是少饮茶为好。”骆少腾开口。 他说话不若葛云母子那样爱殷勤,甚至少了在外面的轻佻,语调清清淡淡的,反而让人听了更觉真实。 骆钧闻言,欲喝茶的动作微顿,看了孙子一眼,最终将茶杯放回桌面上。 “你主张开的那个新能源项目怎么样了?”他问。 “这个已经和市委那边沟通过了,实验地点设在临县,我明天会亲自过去一趟。”骆少腾回答。 “嗯。”公司的事,骆钧对他一向放心。目光转向安静坐在一边的余小西,这个女孩子家境虽然令他不甚满意,性格却也不像时下女孩子那般浮躁,这点倒也颇得他的心。便问:“这次需要去几天?” “三四天吧。”骆少腾回答。 “带小西也过去吧,怎么说也是跟市委合作,带上自己太太,总归比让那些媒体制造乱七八糟的新闻好。”骆钧说,口吻里并不是商量,而是决定。 余小西一听自己这是又要被摆布了,张嘴欲说话,身子却被骆少腾不动声色地按住。只听他回答:“嗯,爷爷说的是。” 两人在骆家吃了午餐才回来,大概也是都倦了,便各自回房休息。说到底警局的人顾忌骆少腾,倒也没有真的太为难余小西。她之所以会高烧,多半还是前一夜在夜宴外淋了雨,白天又没有好好休息的缘故。 翌日清早便有保姆过来帮两人整理行李,助理也已经将一辆suv开到了楼下。余小西心里一直颇有微词,是因为自骆钧回来,两人住在一起之后,她总是被动地被牵着鼻子走,完全没有自主权。 对于一个有独自思想,也没有将骆家看成自家的余小西来说,这些变迁其实真有些影响她的职业规划。可是转念想想离约定的日期也日渐逼近,她还是不想多惹事端,更一方面也努力说服自己,她拿了钱人家的钱,自然应该配合。 这般到了楼下,只见骆少腾一身休闲装站在车边,阳光楼后斜射过来,映的那身姿说不出来的风华。 “上车。”站在她站在那里不动,骆少腾以为她还在不甘愿,便过来拉她。 助理将后座的车门打开,她脚上抬起,耳边就响起一个愉悦的女音:“嗨,少腾。” 竟又是张舒雅! ------题外话------ 推荐一下榴的完结文吧 《邪魅少东霸宠妻》强迫卖身糸 《纨绔少东霸宠妻》妹替姐代嫁姐夫。 《霸少惹火烧身》青梅竹马再相逢 《名门夫人以婚试爱》 没看过的亲可以去戳戳,搜二月榴可见所有作品,么么哒。记得支持正版,榴贫困到要啃果皮了╮(╯▽╰)╭ 校园港 030 阴魂不散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她怎么在这?”首先出质问的竟然不是余小西,而是张舒雅。她目光盯在余小西脸上,眉头紧皱,一副不能讨厌到不能接受的样子。 其实她才是余小西最不想见到的人才对吧?这世界真是什么都弄反了。 不过余小西在看到她对露出讨厌的表情之后,眉头反而松了,迈上车厢的脚也收回来,手顺势挽着骆少腾的手臂,笑得一脸灿烂,说:“张小姐早。” 她不是喜欢骆少腾吗?对付敌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她喜欢的东西抢过来。 骆少腾低头看着她挽上自己的手臂,再看她笑的格外明媚的脸,明知道她利用自己,还是挑了下眉,一副兴味盎然的模样,并没有阻止。只不过余小西注意力在张舒雅身上,所以并没有抬头去看。 张舒雅看着她与骆少腾这么亲密,眼睛更是冒火了,真恨不得上前去把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拽开。可是偏偏还要在骆少腾面前装淑女,不由抬头看着骆少腾,喊:“少腾?” 一个名字让她喊出几个意思,张舒雅是个美女,这声音配上那可怜兮兮的眼神和表情,更是让一般的男人无力招架。可惜,骆少腾并不是一般的男人。 他无视张舒雅受伤的表情,低头抚了抚余小西披在肩头的,似安抚地说:“上车吧。” “嗯。”余小西乖巧地点头,朝张舒雅投去挑衅的一眼,上了车。 张舒雅恨的牙痒,却见骆少腾也要上车,不由拽住他的手臂,喊:“少腾。” “放手。”骆少腾看向张舒雅的目光,绝对不同于刚刚看余小西的柔和,令张舒雅不自觉地抖瑟了下,却大着胆子没有松开。 “你这是在怪我吗?”张舒雅小心翼翼地问,模样甚是委屈。 “你说呢?”骆少腾挑着眉尖问,状似随意,眼眸却沉的厉害。 张舒雅不自觉地害怕,避开了他的直视。 “少腾,要迟到喽。”余小西在车里出声催促。故意喊他少腾,本来是要恶心张舒雅的,话音刚落,一道阴影已经罩过来,她正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眸。 余小西脸上一晒,后面车门被助理拉上,她脸马上冷下来,头转向窗外。其实她这意思很明显,还是怪他的,怪他的风流债连累了她进警局。 骆少腾见她这般也不恼,慢条斯理地将双腿交叠,然后吩咐:“李志,请张小姐上来吧。”音刚落,余小西就转身去捂他的嘴巴。 她知道他这话是讲给自己听的,余小西外面吃了闭门羹的张舒雅才解气,又怎么可能让她上车来? 驾驶座上,已经动引擎的助理闻言,下意识地看了眼后视镜。只见余小西上半身几乎全扑了过去,并眼睛里带着怒焰地瞪着骆少腾。 骆少腾的嘴巴虽然被她捂着,眼睛里却全是溢出来的笑意。余小西觉自己干了什么蠢事后,很想撤回手,腕子却被他攥着。 余小西还没弄清他到底要干什么,就觉得掌心一痒。骆少腾这个色情狂,竟然在亲她的掌心。余小西下意识地缩了下,他却不放,唇一点点亲着,甚至舌尖都伸出来嬉戏。 余小西满脸羞红,又抽不回手,喊:“骆少腾。” 怎么会有这么无赖的人? 骆少腾看到她脸红的都快滴血,终于放开她,问:“要本少给你报仇?” “不必了,只要骆少别再因自己惹的风流债牵连到我就好了。”她毫不客气地回拒,用力抽回手。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掌心总感觉湿湿的,手在裤了上拼命蹭着,脸上全是挫败、羞恼。 两人的互动让暗中观看助理一时忘形,甚至有些耳根红,直到骆少腾的目光与他在后视镜中对上,助理马上醒过神来,动引擎将车子开出去,聪明地当什么都没生过。 四个小时的车程后,车子停在县级最好的酒店外面。当然,设施环境与m市没有办法相比。一众人下车,这身衣着、气度还是引来许多人的侧目。 这边的负责人已经将房间备好,连同m市那边市委的人的房间都安排在这一层,只是他们先到。骆少腾坐下后便开始了解这边的项目进度,这边的负责人与助理也很快进入状态。 余小西觉得自己身份够尴尬的,说她是员工吧,貌似没有她的位置。说她是骆少腾的女人吧,她又不是。只好先回房洗了个澡,躺在床上舒展下筋骨。 再说,她可不比外面那几个男人,昨天才刚刚出院,坐了四个小时左右的车,也够累的。不知不觉人就睡着了,再醒来时看到窗外的霓虹,才惊觉天色已经黑了。 骆少腾他们都不在,她洗漱过后换了身衣服下去。肚子有点饿,却不想吃酒店的东西,难得来到陌生的地方,总想出去逛逛。 出了电梯,就觉得大厅里似乎与他们进酒店时略有不同。还没想明白哪里不同,就见几辆黑色的车子停在酒店门口。穿着正统西装,身材福的中年男人领着一众人上前,并亲自替人打开了中间那辆车的后车门。 同样穿着深色西装的男子下车,另一则有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下来,不是别人,正是张舒雅。 “哎哟,爸,这是什么地方啊?”张舒雅站在几个穿着深色正装的中年男人中间,话里带着掩不住的嫌恶。 这些人以张爸爸为首,迎接那群人的应该是临县的领导,听到这话都不免面色尴尬。 “小雅!”张爸爸警告地看着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儿。 张舒雅只好闭嘴,低下头。 “孩子被我宠坏了,请别见怪。”张爸爸带有歉意地说。 “哪里哪里。”对方表现的诚惶诚恐。 一行人说着话往酒店内走,张舒雅跟在后面,心里却在嘀咕。若不是听说骆少腾在这里,她才懒的跟来。正这般想着,抬眼就瞧见了正往外走的余小西。 “少腾呢?”当即也就掉了队拦住她的去路,问的理直气壮。 ------题外话------ 张小贱,你真是勇气可嘉╮(╯▽╰)╭ 亲爱滴们,没收藏的赶紧收藏哈,最近太不给力了。 校园港 031 勇猛的骆少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少腾?”余小西看了眼已经步入电梯的众人,目光又回到张舒雅脸上:“张小姐跟他那么熟,怎么会不知道?”话里不免有些嘲弄。 其实余小西实在不是这样的人,她大多时候安静,不愿招惹是非,对不相干的人也懒的费心神,其实有点冷漠,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中皆是如此。可是张舒雅袭击她在前,害她进公安局在后,她纵然再大度此时也摆不出好脸色来。 “你……”张舒雅果然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只拿怒眸瞪着她。 余小西也不是不想复仇,只是她心里明白两人单就家庭背影而言,实力太过悬殊,再较真自己讨不着什么好处。而且刚刚迎接张舒雅父亲的一行中有飞凰这边的人,她便清楚,飞凰的新能源项目,政府部门是由张父负责,这样骆少腾更不会替自己出头。 心里明白个通透,她便往外走去。岂料张舒雅却是不依不饶,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余小西侧目看着她,唇角勾起来,问:“张小姐觉得自己拦得住我?” 这女人明明在笑,却无端让人产生寒栗感。 张舒雅手上的伤短短几日其实还未痊愈,不过为了爱美把吊在脖子上的纱布拆了,外面裹了件长袖风衣。此时看着余小西脸上危险的表情,一下子就想到了她的身手。 张舒雅面上虽然呈现惧色,嘴上却仍习惯撑强:“这里这么多人,我就不信你敢把我怎么样。” “哦?我倒是没什么怕的,大不了被张小姐再送进警局一次,反正骆少腾会接我出来。”她身子前倾,那样的气势压的张舒雅一步步后退。余小西似乎觉得仍不够,目光在她身上上下打量而过,颇为认真地问:“张小姐这只手是想再伤一次,还是换另一只?” 张舒雅闻言,脸色吓的煞白,嘴里却在骂着:“你……你不就是仗着少腾现在宠你吗?等他玩腻了你,很快就被会把你踹掉。” “张小姐既然这么了解他的薄情,那我更要趁他没腻之前好好教训你了。”她说着又往前迈了一步。 张舒雅腿软,竟一屁股坐在地上。 “小雅。”身后传来男人急切的叫声,张舒雅的父亲不知何时回返,转眼已经到了眼前。他俯身扶起自己的女儿,抬眼看着站在那里的余小西。 余小西迎上他苛责的目光,并不畏惧。 “余小姐,请问小雅哪里得罪你了吗?”张爸爸问。 “得罪?张先生真是说笑。”余小西回。 “既然没有,余小姐这是做什么?”张爸爸质问。 “是张小姐自己没站好跌在地上,我做什么了吗?张先生,这里可是有监控的,众目睽睽,我没动她半根手指头。”余小西耸肩。 “你——”张爸爸一把年纪竟被一个小辈无礼轻视,脸个极度难看。 “爸,她欺负我,呜呜。”偏偏张舒雅好不容易找到靠山,还在不依不饶。 余小西被吵的头疼,抬步就想往外走。 “站住。”张爸爸喊,声音严厉。 余小西停顿住脚步看他,就不信他一个政府官员,众目睽睽之下还能把自己怎么样。剑拔弩张的时刻,她的肩头突然被一只手掌压住,熟悉的迷迭香味也萦绕过来。 “张叔叔怎么在这儿,可是订的房间有不满意的地方?”与此同时,清越的男音由头顶传过来。 她身子僵了下,不用回头也知道是骆少腾。 他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一派从容优闲地看着张舒雅的父亲。 张父本欲对余小西难的,这会儿看到他,便不由自主地想到他进警局要人的事。心里有了顾忌,面上也缓和下来,回道:“哪里,飞凰的安排必然是最好的。” “那是小西儿又惹了张小姐?”他问。模样状似诚恳,放在余小西肩上的手却极具保护象征。而且那句小西儿,亲昵非常又自然,平白带出一丝暧昧来。 这次飞凰提议的新能源项目,虽然是跟政府合作。但他是有私心的,m市的第二把手因作风问题被查,他也想靠着这个项目给自己添政绩上位,所以这时并不想与骆少腾闹的不愉快。 既见骆少腾如此,便硬生生忍了,回道:“都是误会。”然后看向余小西说:“前几天也是个误会,委屈余小姐了,我在这里代舒雅向余小姐道歉。” 看他变脸变的速度之快,余小西也不得不叹服。她心里清楚,飞凰这个项目同样需要张舒雅父亲的支持,所以也只是微微颔了下首,只是那表情在张氏父女眼里倨傲的很。 “爸,明明受伤的是我,为什么要向她道歉。”张舒雅不爽了。 张爸爸瞪了她一眼,反而和颜悦色地对余小西笑着说:“余小姐别介意。” 这时助理拿了房卡过来,客气地领张爸爸等人上楼,张舒雅本来还想粘着骆少腾,却被张爸爸拎进电梯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骆少腾拥着余小西如壁人一般站在一起。 “爸!”她气的跺脚。 “那个余小西只是县城里单亲家庭出生的孩子,怎么能跟咱们家比?沉住气。”电梯门缓缓关闭,张爸爸换了另一副模样。 张舒雅听到父亲的提点,终于安静下来。 一行人入住酒店后,自然都需要时间整顿和休息,晚上由县政府这边的接待。骆少腾带着余小西进房后不久,房门被敲响。 临县这边的负责人拿了项目的全部资料过来,一边递给骆少腾翻阅一边报告。助理李志将笔电打开,针对两人的谈话做着记录和整理。余小西本想去找点吃的,却被骆少腾喊住,丢了个牵涉的法律问题给她。 余小西只好坐过来,眉头微蹙着一边思索一边利落地回答。谈到工作,这群人都废寢忘食似的,完全忘了时间。骆少腾每次提出的问题,都字字掐在要点上,余小西不自觉地就跟着集中精神。工作中的他总是不同的,完全没有半分轻挑,做事也相当认真、犀利,就连跟着他多年的助理都险些招架不住。 当然,骆少腾也见到余小西在专业领域里不同的一面,颇有干练职业女性的模样。她回答问题时,他有时会盯着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分神。因为认识她那么久,他就没见过她这样能说。 助理暗中注意到骆少腾的视线落点,想着还好余小西一直低头盯着手里的文件条款,不然抬头对上老板的的目光,不然非又弄的面红耳赤不可。 转眼,晚上饭局的时间就到了。 余小西满脸疲惫,骆少腾让人给她叫了餐,便携了特助和临县飞凰的负责人出席。她吃了晚饭,在房间躺着看电视,一直等到凌晨骆少腾都没有回来。 难道是被张舒雅给缠住了? 正这般想着,外面门铃响起来。 她也没有多想,穿着拖鞋便出去开门,却见张舒雅穿着一件绿色的丝绸睡衣站在门外。 “你怎么在这?”张舒雅问。 又是这句话! 余小西上下打量着她,笑问:“我不在这里,应该在哪里?” 张舒雅的睡衣是薄款的,吊带,露着两条纤细手臂和肩膀,胸前的两团嫩白更呼之欲出。天这么冷,居然一点都畏寒,就连余小西都忍不住佩服她的勇气。 “我找少腾。”张舒雅被她看的不自在,抬脚就往里闯。 余小西手臂一伸,手撑在门框上拦住她的去路:“张小姐,你就算如饥似渴,是不是也应该问问别人吃不吃?” “你胡说什么?” “奥,张小姐原来听不懂。我的意思是少腾他现在被我喂饱了,可能……”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下,吐出四个字:“再吃会反胃。” “你……我不信!”张舒雅跺脚。 张舒雅看着她身上那件保守的睡衣,还是卡通的,身上有没有料都还不知道。听闻骆少腾此人风流羁,就算跟他传过绯闻的那些小明星,哪个不是妩媚动人? 只见余小西伸了伸懒腰,捶捶腰背,看着张舒雅气绿的脸,故作哀怨地,说:“这少腾在床上可是勇猛的很,人家被折腾的都要散架了。我忙着回房补眠,张小姐,恕不奉陪——” 她一边说着一边作势关门,根本就懒的应对她,哪知门板被人用手隔开,抬眼就瞧见骆少腾似笑非笑的脸—— ------题外话------ 咱今天字多吧?榴很乖吧?亲爱滴们也要乖乖收藏+留言哦,么哒(╯3╰) 推荐个文《盛宠名门娇妻》小朶児 简介 医院里,那个据说和自己有三分相像的女人一脸嚣张,“瞧,我什么也没做,他还是要我,而你,就算为他死了,他还是不要你。” 三年后,他和她再无关系,他却百般逼近。 办公室里,某男一身黑色紧身衣裤,硕长的身子往下压,双臂将她掌控在他与墙壁之间。 “三年了,长大了。”夜丞月白皙的脸上是高深莫测的笑,手指暧昧的在她颈项与领口间徘徊。 白素冷笑,眼眸斜挑,“可惜已是别家的。” 夜丞月笑的嗜血,磨牙,森冷吐出两字,“谁敢?” 校园港 032 骆少,你好坏!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他怎么这时回来了? 余小西怔功中,回想到刚刚自己口无遮拦说的那些话,脸色不由胀红。下一刻的反应便是松开门板,也顾不得气张舒雅了,转头就往房间跑。 哐地一声,卧室的门被摔上,倚在门后的她向前进心跳如鼓。 骆少腾看着她的反应轻笑,抬步欲进去,却忘了门口还站着个张舒雅。 “骆少。”张舒雅攀过他的手臂,身子就要贴过来。 骆少腾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伸手想推开她,手却压在了她胸前的柔软上。本欲收回,不懂眼色的张舒雅却更是心急,直接伸手压住了骆少腾放在她胸前的手上,不让他挪动半分。 掌心下的肌肤柔滑细腻,骆少腾挑眉,眸色似笑非笑地侧头看着她,张舒雅被他盯的脸红耳赤,娇嗔道:“骆少,你好坏。” 骆少腾勾了下唇,俯身贴耳道:“是张小姐太心急吧?”张舒雅见他有意,又被他盯的脸烧起来似的,低下头去。并没有看到骆少腾眼中嫌恶的神色。只听他又道:“张小姐这般费心思,本少若不承情这心里实在有些过意不去。但是小西儿我却不得不赞成。” 面对张舒雅带疑问的目光,他依旧笑的风华绝代一般,轻语:“张小姐这般令人食不下咽,还真是难为我了。” 说完,张舒雅的脸色已经变的苍白。 骆少腾却没瞧见一般,用力抽回手,并掏了帕子擦拭,头也不抬对助理说:“正好,我记得刚才吃饭的时候有人极力推荐个酒吧,说那里特色的服务不错,想来很适合张小姐。李志啊,打个电话找个人来,帐算我身上。”话说的极为自然,且十分表现大方,然后便头也不回地进了房。 直到门板当着她的面关上,张舒雅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脸色一阵青白。 “是。”李志在后面利利落落地应了,虽然骆少腾未必能听到。 张舒雅也就是这时才注意到他的存在,并见他已经掏出手机作势便要打电话。她上前,一把将李志手上的手机夺过来,只听啪地一声,手机被她丢到墙上然后落下来,变成凌乱的残骸。 李志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眼睛都未眨地看着她,仍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在他冷漠的目光下,张舒雅原本苍白的脸色泛起羞愤的红晕,也隐隐带着委屈。她毕竟也只有二十多岁,又何曾受过这等待遇?终于受不住地调头跑回房间。 骆少腾进房后直奔卧室,手握在门把上扭了扭,果然没意外地锁上了。这女人似乎总是忘了,她在自己的地盘上,根本就没有权力锁门。 不过想着她刚刚气张舒雅说的话,还有那矫揉造作的表情,倒把电视剧中恶毒女配的神髓学了个十成十,却又难掩俏皮。唇角不由轻扬,抬手敲了敲门。等了半天,里面也没有半点动静传出来,看来她是要装死到底了。 “余小西,你知道我有办法进去。”他威胁。 不一会儿,里面传来一些动静,然后门被迟疑地缓缓打开。她与他的目光对上,然后又游移地躲开:“那个……我饿了,要下去吃点东西,你忙,啊——”原本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外走,哪知腰间一紧,身子朝前趔趄了下,就撞进他的怀里。 她慌乱地想要站稳,拉开距离,他的手却不放。身子相贴,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竟觉着隔着衣料,他掌心的温度传过来都是滚烫的, 她抬头,落进他的眼眸里,想要躲闪,下巴却被他捏住。四目相望,呼吸交错,他问:“原来那天在夜宴里,你并没有真的睡着。” “什么?”余小西只顾紧张,还一副在状况外的模样。 “不然你怎么知道本少在床上勇猛无比,还能知道可以把你折腾到快散架。”他揶揄着说,唇靠的更近。 她只觉得脸颊滚烫的厉害,表情更是精彩纷呈:“那个,那个我乱说的……”心里却在懊恼,世界上大概没有比她更倒霉的人了吧,这事都能被他撞见? “乱说啊?”他语调悠长,将她揽的更紧了些,手在她腰间造次着,问:“要不要亲身体验一下本少的勇猛?” 余小西脸上红的都快滴血了,听到这话羞愤地猛然推开他便落荒而逃。哪知刚打开门,就见张舒雅的父亲站在门口,不由止了脚步。 “余小姐,骆少在吗?”张舒雅的父亲看到她脸上的神色有点诧异,不过很快恢复如常。 余小西稍收敛了心神,微微颔首着侧过身子,让他看到站在卧室门口的骆少腾。 对于突然造访的张父,骆少腾的眉也不由微蹙了下。 “你们聊。”有人解围,余小西也不必躲出去了。回到房里,脸上热度渐散。 客厅里,骆少腾与张父坐到了沙上。 两人都不是习惯伺候人的人,而且刚从饭局抽身,酒足饭饱,就这样干坐着。 张父先是与骆少腾聊了几句项目的事,话锋一转,就提到了自己女儿身上:“我这把老骨头已经五十多岁了,也拼不了几年,爬得再高家里也只有小雅一个女儿,这丫头单纯,也没个事业心,有什么用啊。” 他故意嗟叹着看了骆少腾一眼,只见他仍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低着头,伸手弹了弹裤上并不存在的褶皱。 张父知道凭着骆家如今的实力,自己是有点高攀了。可是骆家,表面现在公司在骆少腾手上,实际骆钧一直并没有完全放权也未知。老爷子只要没完全咽气,说到底骆少腾还是个私生子,骆子扬可能随时翻身也不一定。 在m市,只要他爬上一层,那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其实两家联姻,对骆少腾百利而无一害。当然,像他这个年纪,坐到这个位子的人,虽然嘴上淡薄名利,满口为国为民,事实上权利之心最重。 若有骆家帮忙,自然顺风顺水,他打的也是这个主意。 “巧了,我刚回来时也曾偶偶张小姐,见她穿的单薄站在走廊上,怕是有什么事,就交待了助理去看看有什么帮忙。张叔叔若不提,我都把这事忘了。”他说,脸上的表情与说的事却截然相反,一派淡定模样瞅着张父。 张父对上他的眼睛,直觉自家女儿定是做了什么蠢事。知女莫若父,张父心里不安,连忙起身托词着关心女儿要去看看。 初来临县的第一晚也就这样过去了,翌日用过早餐之后,一群人便往实验基地出。 临县周围都是平地,多为农作物,只有县城里展着重工业。随行的除了飞凰和m市过来的市委人员,还有临县这边的领导,以及记者。还好现在条条公路通农村,所以路上也不算太难走。 只是车子要停在路边,众人徒步走过去。记者跟着,那些*的高官也要装装样子,一圈转下来都变的狼狈不堪。唯有骆少腾,袖子半卷,白色的衬衫就连褶痕都挺立似的,鹤立鸡群。 受这群人的拖累,原定的计划一半都没有完成,往返城里又太远,眼见天色已经黑下来。临县这边就在附近找了营业的家农院,打算吃了饭再回去。 虽然是穷乡僻壤,特色菜还是不少,这天更是因为众人的到来变的十分热闹。席间自然少不了互相吹捧,推杯换盏,余小西手机响起,她见是妈妈的号码,便接着躲了出来。 如今的村子建设的也好,主道全铺公路,只是路灯的光线有点暗。 “喂,妈,我在外面出差呢。”里面吵吵嚷嚷的,她只好出了院子站在门口。 农家院就在村头,几乎看不到什么人,只有他们的几辆轿车停在路边。她跟妈妈说了会话,挂了电话转身往回走,突然觉得不对劲。 头微侧,余光瞥见个黑影朝自己扑过来,她身子灵活地闪过,转头,正迎上那人手中的木棍。出手,精准地擒出那人的手腕往外一折,木棍就哐当一声掉到地上。 余小西都来不及问他是什么人,口鼻突然被类似毛巾的东西捂住,浓烈的气味窜入鼻翼—— 校园港 033 被包围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余小西也是大意了,以为对方只有一个人。其实任谁都不会想到,这地方会有歹人,而且袭击的还是一向与人无怨无仇的她。 余小西身后那人一手勒着她的脖子,一手死拿里捂着她的口鼻。她四肢渐渐使不上力,挣脱的力道也越来越小,视线模糊,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先前袭击未中的那人拖着自己受伤的手,看了眼晕过去的余小西,骂了句:“妈的,想不到这个娘们还有点身手。”见那人还楞着,不由骂道,骂:“楞着干什么,还不快走。” 那人被骂的反应过来,抓着手巾的手一松,也顾不得去捡,只将余小西抗起来,小跑着往那排车最后面去了,同伴脸色阴狠地紧随其后。 考察这行人的车就停在路边,此时最后面却停了辆破旧的面包车。跟过去的人把后面的车厢拉开,让同伴将余小西安置在后车座上。 两人便俐落地分别上了车子的驾驶和副驾,车子引擎动,朝村外行驶而去。 彼时,骆少腾坐在饭桌旁,明明闹哄哄的,却似是隐约听到外面有动静似的。他刚透过窗户留意余小西去了院门口的方向,便也起身出了来。 只是农家院门口却空无一人,脚下似是踢到一个东西。他低头瞧了眼,上面类似于麻醉剂气味太过浓烈,心里突然浮上不好的预感。快速举目四望,只见远处有模糊的亮光渐行渐远,像是车子的尾灯。 骆少腾一边拿出手机拨打余小西的电话,一边往自己车子的方向走。却骤然听到铃声在身后响起,转头,果然看到不远处的地上闪着幽蓝光线的机身在震动。印证了他的猜测,骆少腾眼眸在暗夜中幽暗,不过并没有迟疑,上了自己的车后动引擎朝那辆渐行渐远的车子追过去。 再说面包车内,驾车的人一边往前飙着一边不时拿眼睛瞟着后座的余小西,问:“哥,咱们这样做会不会闹出人命啊,她毕竟只是个小姑娘。” “怕什么,那人不是说了嘛,只是给她个教训,又不会真闹出人命。咱们只要拿钱就行了,管那么多。”副驾的一脸镇定,甚至对于同伴的畏首畏尾颇有些看不上。 这话才刚说完,就见后面有灯光照过来。那人眼眸闪了一下,看向后面。只是夜色太黑,农村这样的小公路又没有路灯,所以看不出车的轮廓来,唯见车头两盏远光灯亮着。 “会不会被现了?”驾车的男人哆哆嗦嗦地说。 同伴心里本就存疑,这会儿见他这怂样心里更是冒火。不管是不是追他们的,只叮嘱他开好车。那人脚下油门踩到底,并故意拐了几个弯,看着对自己穷追不舍的车,两人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骆少腾对这带的地形虽然不熟,却只跟着前面的车子。且不说车技如何,他们那辆破面包车又怎么抵得过性能良suv?,距离在渐渐缩短,眼看就要追上。 也不知是不是驾车的人心慌,偏偏在紧张的时候车子却在这时猛然熄了火。那人试着打了几次都没重新打着,原本心弦就紧绷的两人,这下脸色变的更加难看,尤其后面的骆少腾紧追不舍。 “下车,带人往土山里跑。”副驾上的那人说着跳下车。 驾驶座上的人慌慌张张地跟下来,拉开车门,因为心慌,动作并不太麻利。同伴心里厌烦,伸手将昏晕的余小西抗上肩头便跑了出去,那人紧跟其后。 骆少腾的车子追上那辆面包车,到车边一看果然已经没了人。夜里的光线虽然黑,他那辆车的灯光却还亮着,借着光线可以看到远处逃跑的模糊人影,他便抬步追过去。 他们显然是当地人,对地形十分熟悉。可是毕竟是带着一个昏迷的人,所以跑起来总归是处于劣势。没多久,他们就被骆少腾堵住去路。 夜很黑,他们也只看到眼前个模糊的人影,知道是个男人。可是那种气势,让他们中那个比较镇定、阴狠的家伙也有点忌惮起来。 “你别过来,过来我就先杀了她。”最先开口的反而是那个一直畏首畏尾的家伙。 “什么人?”骆少腾问。 他的声音很沉稳,听不出半分紧张,甚至带了丝淡漠。对方越是不在乎,挟持人的人心里越没底。没人回答,两人都在僵持。 骆少腾的淡定在于余小西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他有足够的把握将人救下来,所以并不急。反而是领了任务,怕是无法交差的两人更加不安。 “想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先打赢我们再说。”阴狠的那人将余小西慢慢放在地上,两人有默契地上前打算二对一。 骆少腾沉静地站在那里,等着两人出手。 其实这两人说白了就是庄稼汉,加之平时做点偷鸡摸狗的事,地道的痞子流氓,并没有多少真本事。打架也不分什么招数,都是蛮劲,骆少腾轻松就将两人踢倒在地,哀嚎不已。 骆少腾一只脚踩在之前沉稳的那人脖颈间,问:“什么人?” 那人的咽喉被他的鞋尖抵住,呼吸困难,又咳嗽不出。另一个人见状,大吼着扑过来。骆少腾原想将他撂倒在地,不料他手中寒光一闪,竟带了把短小的刀子,划了骆少腾的手肘。 骆少腾吃痛间将那两人重新踢翻在地,这次是下了重手,他们各自捂着胸口在地上抽搐,怕是一时半会起不来。骆少腾也没了耐心审问他们,便上前将余小西抱起,拍了拍她的脸喊:“余小西?” 余小西一点反应都没有,他手肘上溢出血迹,先抱余小西返回车内。找了条毛巾胡乱裹住伤口,又从急救包里拿出瓶药放在她鼻下。见她仍没有反应,便打电话让助理过来处理外面那两人。 交待完毕挂了电话,动引擎后,车子失衡般歪歪斜斜地行了几米,他下意识地踩了刹车。车子骤然停止后,他心上浮起一丝怪异,抬眼望去,只签名簿车子周围已经站了数条黑影…… 校园港 034 跟了本少?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夜色似更加浓重,车子熄了火后,这条窄小的乡村公路上,除了枯黄的枝叶无声掉落,便只剩虫鸣。骆少腾大概也没有想到,原本很顺利的这趟出行竟出了这许多岔子。 他车子上的钥匙未拨,将余小西留在车内,推门下车后便顺手将车门反锁了。身子半倚在门边,袖子半挽露了手肘上溢出血的毛巾,倒也丝毫不见慌乱,斜睨向车头站的几人,问:“谁派你们来的?” 几人不答,原本围着车子的人都渐渐朝着骆少腾靠拢过来。仅过了几招,骆少腾便肯定,他们必定与刚刚挟持余小西的不是同一伙人。 这些人要比那两个凶狠的多,也有套路的多,只不过骆少腾并没有面对先前那两人的轻敌,倒也没有吃到多大的亏。只是随着时间越来越久,他毕竟只有一个人。 助理就算知道这边有事,调派人手是一回事,这三更半夜又是在乡村,其实极难寻他的位置。终是渐渐有落于下风之势,他明白自己需速战速绝。 再说车厢内的余小西,中了麻醉剂之后,本来没有什么知觉。大概骆少腾放在车厢内的那瓶药起了作用,气味一直在空间内挥散着,她眉无意识地蹙着。 只觉得头疼的厉害,嘴里的呻吟未成形,猛然想到自己莫名其妙被袭击的事,脑子一下子清明起来。眼睛骤然睁开,入目所及满是黑暗,并且四肢酸痛的半分力气都使不上来。 车厢内的摆饰她是熟悉的,正疑惑,便听到外面乒乒啪啪的打斗声。视线适应光线之后,隐约可见一抹穿着白色衬衫的身影被四五个围在中间,而地上也倒了几条人影。 “骆少腾!”虽具体还不明白生了什么事,但是眼前的情况明显就是他们遇上危险了。她当即想也没有多想,着急地便想推门出去,却现车门被锁了。 手胡乱摸索着在方向盘下找到钥匙,本就心存侥幸,这会儿不免欣喜。抬眼却看到与骆少腾动手的几个人掌中不时寒芒闪过,料定手里肯定有刀,并都凶狠地齐齐朝骆少腾身上各处要害刺去。 她心绷到极致,一时竟忘了反应。骆少腾的身手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落利、干脆,却也精准凶狠,完全不似平时那放荡不羁的模样。险险避过,她甚至都没看出他到底受没受伤,便又撂倒两个。 可是剩下的人似是越来越难对付,他们截了骆少腾的去路,没有一点怯意。骆少腾则趁乱夺了把刀过来,掌心里鲜血从握紧的拳下淌出来,腕子有点颤。 “他受伤了,一起上。”不知是谁喊了这一嗓子,他们,以及刚勉强从地上爬起来的人便全部朝着骆少腾扑去。 余小西当时脑子一片空白,眼前那些人连同夜色将骆少腾的身影淹没。原本要拔钥匙的手一扭,引擎动。原本昏暗的环境突然车灯大亮,众人一惊,转头便看到那辆suv以不可阻挡之势朝他们撞过来。 “闪开,快闪——”慌乱之中有人喊着,话没说完,几人的身体就被撞开。 那车子轮胎本来就被做了手脚,其实动引擎很危险,她又中了麻醉刚刚清醒,已经用了全部的力气。将人冲撞开后,车头撞到了树干了。 副驾那边的前轮胎已经悬在路边引水的沟渠,土本来就软,车子仿佛随时都会栽下去。余小西也不多作挣扎,刚刚打开车锁,门就被一下子拽开,骆少腾拽着她的手臂直接将她拉下来。 “走。”两人顾不得看那车,还有地上横躺着的人,便急奔而去。 其实骆少腾自己,拼着受个伤或许还可以对付剩下的几人,可是如今余小西也陷在危险里,他的能力不可能护住一个人的同时还能脱身,便只能跑。 夜色浓重,耳边都是乡村夜晚凌利的风声,呼呼地灌进口鼻和衣领里。她此时其实手软脚软,可是手臂被他捏着,那用劲实在称不上温柔。可是粘稠的液体浸透了衣袖,他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 后面醒过神来的人依旧穷追不舍,两人趔趔趄趄地朝前奔着。脚下的路其实一点也不平,冬天的农作物在脚下,土质松软的,跑起来很是吃力。这样跑了不知多久,他突然感觉她身子一低,差点跌到,低低的痛呼同时从她嘴里出。 骆少腾脚步顿住,伸手将她的身子拖住。 “脚伤了?”他问。 余小西摇头,额上却疼的满是冷汗。如果此时视线良好的话,他一定会看到她脸色白,并死咬着牙。 骆少腾直接弯下身子,背对她,说:“上来吧?” 余小西犹豫了下,爬上他的背。 后面的人越追越近,骆少腾驮着她并没有盲目地跑。而是四周打量了下身处的环境,置身的地方入目所及全是一两人高的,黑糊糊的东西。似是种蔬菜瓜果的那种棚,每个棚大约两亩长短,一直连绵过去几十亩,如果是白天也应颇为壮观。 他当即立断,带余小西沿着其中一棚身摸索,挪了一段路后骤然停住。余小西大约知道他要干什么,果然就看到他拉开一道门,然后两人躲进去。 里面仍旧黑漆漆的,却有股浓郁的花香弥漫。他将余小西放下,两人靠在一起剧烈地喘着气,外面追赶的脚步声已经临近。 这里花棚太多,那些人也没剩几个,四散开来寻找,却也不那么容易。两人渐渐挪到花丛下,屏住呼吸。 外面不知何时静的,他们却不确定那些人走了没有。他们的手机及所有物品都在车里,无法联糸任何人。四周满是一片黑暗,但其实恒温的环境中并不算冷。他却仍将她拥在身前,所以她闻到鼻翼间除了那些花香,夹杂着的是他身上的迷迭香水味,以及血腥。 “骆少,为了20万我命搭在这里可不值。”她低低地说。 “哦?与本少患难与共,你不是应该感到荣幸吗?”难得大难临头她还有心情说这些,这点令他诧异,身体却也跟着放松下来。 “骆少的脸皮一直这么厚?”她问。话音刚落,唇就被他突然凑近的唇堵住,偏偏此时外面传来临近的脚步声。双方一内一外,隔着的那种其实仅仅几层厚塑料,稍有动静就会被现。 她手抵在他的肩上,也不敢推,加上手脚无力,只任他捧着自己的脸,在她唇上辗转厮磨,甚至最后舌都伸到她的嘴里勾缠起来。她恼了,却敢怒不敢言。而他这个吻太过投入又强势,让她嘴里沾染的都是他的气味。外面那人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她被放开时只剩气喘吁吁地喘气。 若他能看见,必然现她脸上晕红。 “20万买条命我也觉得不划算,不如咱们另做桩买卖。要知道女人的身子比命值钱,你跟了本少,本少必定开个好价钱——”话没说完,人就被猛然推开,且她的手好巧不巧地按在他的伤口上。 ------题外话------ 骆少,连本作者都不得不感叹一句:你真是找虐╮(╯▽╰)╭ 校园港 035 穿上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手肘处的刀伤不深却也不浅,连她都感觉到自己摸到了满手粘腻,更何况受伤的骆少腾。他死咬着牙,眉头紧蹙,额上的冷汗一下子就滴下来。 空间里都是他那边出的深深浅浅难抑的呼吸,余小西知道他是痛极了。粘腻的手指不安地动了动,却嘴硬地吐出两个字:“活该。” “你这个女人,真是半点不懂感恩,还不快点帮我把伤口扎紧。”骆少腾咬牙说着,夹杂着细细的喘息,说明真的很痛。 “我如果不懂感恩,刚刚就该直接逃走,让你死在那些人手里。”她嘴里反驳着,手却小心翼翼地摸索过去。指尖碰到他的伤口,他下意识地缩了下。 鼻翼间全是血腥的味道,屏住呼吸后,甚至可以听到血液滴到地上的声音。她收了斗嘴的心思,犹豫了下,动手将自己里面贴身的t恤撕了,然后摸索着帮他包扎。什么都看不到,也没有药可以用在伤口上。唯一能做的就是扎紧一些,希望可以止血。 他始终咬着牙不吭声,可越是这样,她心里就越紧张似的。毕竟她只是个女孩子,虽然会些拳脚,却也不曾经历过这样的惊心动魄。 时间就在这样的静默中流逝着,没有交谈的气氛似是也变的敏感而微妙。 他仿佛是感受到她的紧张,因为呼吸短促。黑暗中一只手突然将她拥了过去,熟悉的迷迭香被血腥味遮盖。她排斥地推他,低斥:“你干什么?” 他没受伤的手却仍是积蓄着不容置啄的力量,将她紧紧锢在自己怀里,轻声,说:“别怕,我一定会让今天这些人付出代价。” 不知是被他狂言狂语里的坚定震住,还是这话里隐约的安抚,或是因为他抱着自己的力道,心里骤然升起某种难以名状的感觉,说不清,让她本来推他的手顿在那里,竟没有再动。 余小西麻醉剂那劲还没过来,整个人都软趴趴的,头也疼的厉害,没多久竟就这样不知不觉睡了过去。骆少腾却不敢睡,一则是因为伤口疼的厉害,二则他怕那些人还没有离开,听着她的呼吸竟也这样枯坐了一夜。 直到微弱的光线照进来,他一个激灵骤然睁开眼睛,她沉睡的脸庞映进眼眸里。周身满棚的的红色玫瑰,映着她疲惫的面容,眉头微微皱着,脸上甚至带着干涩的血迹,可是睡的却十分安稳,似完全不曾担心那些危胁他们生命的人。 他想起了昨晚自己被围困时,她驾着那辆车子冲过来的气势。一个女人被掳醒来后,她的反应竟不是害怕,还能豁出去驾车救自己,她给了他意外。抬手,指尖本欲落到她的脸上,但是一动才现自己全身都僵了,只得试着挪了挪身子。 这点动静让睡着的余小西睁开眼睛,清丽的眸子里带着还未睡醒的迷懵。首先映进眼帘的是火红的花朵,她盯着那厚实的花瓣眨了眨眼睛,启唇:“是玫瑰?”话语很轻,神色懵懂,完全一副状况外的表情。轻笑声由头顶响起,她抬头,正撞进骆少腾的眸子里。 余小西仿佛这时才注意到自己还靠在人家怀里,下意识地将他推开,自己身子坐正,却没注意到他身子不支地晃了晃。她目光在花棚扫了一圈,关于昨晚的记忆也瞬间回笼。 眯眼看着外面透过来的光线,竟过了一夜。她记得,她昨晚就在他怀里的……不知为何失了转头看他的勇气,只好定在眼前的花上。 “这玫瑰有本少好看吗?”他盯着她的后脑问,怕是天下间就找不出他这么自恋的男子。 “花是植物,人怎么能和植物相比?更何况玫瑰代表的是爱情,骆少这样的人怕是不懂。”她言语间微有讽刺,是看不上他的风流成性的。 “俗气!”耳边传来男人不屑的轻嗤。 她转头,看到他头微有些乱,脸色也因为失血过多而有些苍白。更别提身上的白色衬衫已经染了许多斑斑红色,受伤的那只袖子几乎全是风干的血桨,可是他那不可一世的倨傲却丝毫没有折损。 当然,她只顾瞧着他却并没有注意到自己,昨晚上为了帮他包扎伤口,里面只着了一件内衣,胸前的大片春光,以及平坦紧实的小腹都在敞开的外套间裸露,那风景对于骆少腾而言,可比身边那几朵花美了不止几倍。 “花怎么会俗气,俗气的是人。”她毫无所觉,只对他的态度忍不住辩解。 “哦?”他一副饶有兴味的模样,也不提醒。 “各花入各眼,凭什么不喜欢就说人家俗气,说这话的人本身就俗气。玫瑰是代表爱情的花,而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感情之一。当然,这个骆少大概一辈子也不会懂。” 其实她的言论并没有什么惊艳、物别的,甚至在反反复复强调令他嗤之以鼻的爱情。但是她说这话时神情专注,像是真的相信那种感情,所以十分笃定。说完不忘她俯身凑过去闻着花香,那唇角勾起的弧度,纯净白皙的脸颊恬静美好,让骆少腾忘了反驳。 身后一直没有声音,心里有些疑惑地转头,鼻尖差点就撞到他的胸膛上。抬头,他目光深邃地望着自己,表情怪怪的。 “骆少腾?”她疑惑地喊他,在他那样的目光下,心里莫名有点紧张。 骆少腾没受伤的手在她脸上摩擦,轻语了句:“余小西,我有没有说过你其实也蛮好看的。” o(╯□╰)o传闻中邪魅风流的骆大少,最后只用了这么个词,好看~ 关键是骆少腾莫名其妙的反应,也让余小西在状况外地呆了呆,还没有领会其意,外面突然响起警笛的声音,一下子拉回了神思脱了轨道的两人。 余小西差点跳起来,忘了脚伤,还好骆少腾稳住了她:“在这里等着,我先出去看看。”他声音沉沉的,似颇有不悦。 余小西虽然不爱听他的,但是她脚不方便,只得坐在原地,看着他转头出去。 警车的鸣笛越趋越近,骆少腾迎着晨曦看着路边从车上涌过来的武装人员,神色清冷。那些县里市里领导都围过来,关怀的场面话自然少不了,看到骆少腾受伤的手臂后更是骇然。 骆少腾的反应一直淡淡的,甚至有些冷,所以不曾回应什么,弄的一群人心里更是打鼓,唯恐他的责难。 “李志,给我找件衣服来。”他喊。 这时围着自己这群人的最后方,他的助理应了,马上转身回车上拿了件衬衫回来。原本以为他是要来自己换上,想不到骆少腾接过后直接转身回了花棚。 “穿上。”骆少腾将衣服递给余小西。 校园港 036 抱她进公司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昨晚那样的情况,直至今天早上,他还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但自从这些人过来后,他的声音和神情却都变的很冷,这样的他让人觉得陌生。 余小西刚刚在他出去后,也终于现自己身上的不妥,这时哪里还有什么废话,赶紧转过身去,也不矫情了,将外套脱了,直接把那件男式衬衫套在身上,然后裹上外套。 他搀着一瘸一拐的余小西出了花棚,在众人看到穿着男式衬衫的余小西,仿佛这时才注意到,先前这个女孩子也不见了。至于为什么骆少腾要给她要衬衫这些问题,他默默放在心里,因为不是八卦的时候。 两人上了救护车,骆少腾的伤口因为没有及时用药物治疗已经炎,人早就在高烧状态,就连医生都很奇怪,他看上去居然像正常人似的。除了脸色苍白,没有任何病态。 余小西脚也没有伤到骨头,只是崴了下,也要休养几天,就这样两人住进了医院。骆少腾到了医院之后却开始昏睡不醒,整整睡了一天一夜。 骆少腾的身份别说在这县城里,就是在m市里明面上都没人敢得罪。更别提他是给临县投资项目的商人,同行的更是省市委的领导,这事压到县里只让人觉得头痛不已。 市委同行的人更是整天守在医院里,个个看起来焦躁不安。她纵然知道骆家在m市的影响力,其实还是有些疑惑,这些人对骆少腾是不是太过忌惮?毕竟骆家在m市势力再大,也不过是商人身份? 而骆少腾第二天醒了之后,直接拒绝他们的探视,然后把项目交给助理全权助理,懒的应对他们。至于那些对他们不利的人,骆少腾自然没有将这事只交给警方来处理,而是让人私下里也去查了。 骆家做的都是正当的生意,能招惹那些凶恶之徒的事寥寥可数。一则是关于许辰逸的,二则没准他那个大哥已经沉不住气。左右就是这两条线,应该极为好查。只不过他还是有些疑虑,比如之前那两个男人。 他们的身手与后来这些亡命之徒根本不是一个级别,他们掳余小西是为了引自己单独出来,降低他的警惕性,还是根本就是歪打正着?那两人不等他的助理李志赶来就也跟着消失了,不管两伙人之前有没有关糸,骆少腾那两人的失踪确定与后来这些人有关。 骆少腾手上的伤不算重,在医院躺了两天,除了手臂上未除的纱布,基本看不出任何不适,只是余小西行动不便,便整日卧在酒店里。 原本只是出差三、四天的行程,因为这个事件,他们在临县多待了两天左右。市委的人也早就被骆少腾提前打走了,至于张舒雅,不知是不是在骆少腾这里受了辱后觉得没法见人,倒是一直都没有露面。 这天,临县项目的事已经差不多妥当。当然因为这次的受伤流血事件,政府的让步不少,就此骆少腾准备回m市。 那些人失手后已经惊动警方,骆少腾有了防范,他们都料定应该不会再出手。尽管如此,临县这边还是和m市警那边联络好了,一路护送骆少腾等人回m市。 他原先那辆suv送修,助理不知又哪儿调了一辆,反正这对他们来说只是小菜一碟。看着前后的警车开道的壮观场面,余小西都不得不感叹权势的力量。 四个小时的车程,骆少腾都在处理总公司传真过来的文件,事情是一桩接一桩,一件接一件,可见他平时也不若表面看起来那般轻松。 这次有司机开车,助理坐在副驾上不时递文件过来,余小西则缩在一边。遇到法律问题时,他不时会侧头问她几句,余小西背书一样给他一一解释。 他侧头,看着阳光从她身后的窗子照射进来,那白皙的脸上细小的绒毛可见,肌肤可谓吹弹可破。她却只是低头眉头微蹙着,认真思考的模样。这情景似曾相识,仿佛只有触到她的专业领域方会如此。 “……如果我们将来跟fk合作,这条必须修改,不然将来肯定吃亏。”她以这句作为结束语抬头,正与他落在自己脸上的目光对上。 骆少腾回神,被逮住了自己失神也不尴尬,眼眸不曾移开半分,反而笑意从眼眸里肆意迸射而出,给人绝对张扬的感觉。 余小西将文件大方递还给他,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骆少腾接过后看到她笔尖在上面作的标记,若非车里有司机和助理在场,他怕是忍不住想要再逗弄她一番。 助理手攥成拳放在唇上,却压抑痒的嗓子没敢咳出来。乖乖,自家老板别一副随时准备把人扑倒的模样好吧?好歹还有他们两个大电灯泡在。 车子进入市区后已经到了中午,原定计划是要直接回汉庭公寓的,骆少腾却在中途接了电话,让助理将车子调头直接开到了公司楼下。 正值午餐时间,飞凰门口人来人往。 警车开道本来就引人侧目,助理先推门下车,然后将后车座的车门打开,骆少腾下车更是引起一片骚动。本来嘛,这男人就是块吸睛石。 抬步正欲往公司里走,突然转身,见余小西仍坐在里面,没有动的意思,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问:“还不下车?” “那个……我行动不方便,就在车里等好了。”她其实也没多想,下意识地直接避开众人的关注,是他与她签定那个协议的默契。 他没说话,目光定定落在她身上,听她话里的意思,以及她躲在车厢里的举动,仿佛在确定什么。 余小西被他瞧的莫名其妙,心里不由腹诽,他直接吩咐司机先送自己回去不就好了?这个念头还没回转,他已经俯身过来,手臂分别穿过她的腿弯和腋下,将她托了起来。 “啊——”身子腾空,让她下意识地低呼出声,手也揪住了他的衣襟企图稳住身子。再抬眼时,就对上飞凰那些职员惊诧、艳羡、怀疑等等复杂的目光,全齐刷刷地落在她的脸上…… 校园港 037 他的玫瑰,她的困扰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她脸上顿时微赧,也同时将抗议的话咽回喉咙里,她可不想在这里让更多的人看笑话,所以只抬头怒瞪了骆少腾一眼。他却并没有看向自己,隐约可见唇色微扬,迈着沉稳的步子朝公司走去。 经此一幕,两人刚刚迈进电梯,人群里就沸腾起来,到处都可听到余小西的名字。 “哎,看清楚没,刚刚骆少抱着的人是余小西啊。”原本呆楞的某个职员突然清醒过来,满脸震惊。 “哪个余小西啊?”有人认出余小西爆料,引来诸多人的好奇。 “就是法律部从外面律师所外聘来的那两个律师,其中一个女的就叫余小西。” “哦,怪不得能以外聘的身份入驻飞凰……”有人的话意味深长,意思是原来攀了关糸。 “可是我不是听说,他们进来是骆老爷子的意思的吗?”另一个显然知道的更多一点,却也满脸疑惑。 “那只能说明这女人更不一般。” “到底什么背景啊。” “快想想,咱们没有得罪过她吧?” 整个公司几乎是瞬间就被八卦占据,对余小西的身份也是诸多猜测。原本没见过余小西的也想办法弄来了她的照片,上班前已经在各个手机屏上被浏览了一遍,上面的她穿着黑色职业装,不可否认的是五官确实很精致,肤色也极好,只是并不是那种可以令人惊艳的大美人。 “肉吃腻了,换清粥小菜尝尝,可以理解。” “别看长相,没准身份不简单,或者床上功夫不错。” 有女人的地方总是这样,那块肥肉在那里没人碰还好,如果谁靠的近了,沾染上一点味道就被群而攻之。即便她们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这样酸几句。 顶楼,骆少腾抱着余小西出了电梯,江璐殷勤地迎上来,看到这情景时表情也僵了一下。 “江秘书,订两份餐进来。”骆少腾吩咐着她,脚下步子未停,直接进了办公室。 只余江璐站在那里,盯着余小西一缕长顺着他的西装袖子垂下来缠绕的模样,只觉得刺眼的狠。直到助理从另一部电梯出来,转头看了眼呆楞楞的她。 江璐才回神,收敛了脸上的表情去执行命令。 余小西之所以没有挣扎,是因为脑子里还算清醒,并不想跟他在外面闹,引来更多的人看热闹。他将自己放到沙上之后,助理已经跟进来。接着他一边吩咐助理做事,一边也另外打了几个电话让人送资料进来,并通知相关人员开会,根本没有给她质问的机会。 看着他跟助理认真严肃地讨论事情的模样,就连余小西都觉得自己再计较下去,反显的她矫情了似的,毕竟人家骆少腾都不计较了。可是,凭什么只有他才有计较的资格啊?他这样会给她造成困扰不说,骆少腾在她面前也不是那么见得人好吧?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时,余小西正在吃江璐送来的东西胡思乱想。三、四个精菁模样的人鱼贯而入,都下意识地朝她瞄了一眼,可见中午那一幕多具爆炸性,已经传至高层。 骆少腾示意几个人往小会议桌那边坐过去,助理抱了资料起身准备放,他则由办公桌后起身,迳自往余小西这边走过来。看了眼她放下的筷子,以及桌上的残羹剩饭,问:“吃饱了?” 基本上他工作之余都属轻佻型的,算不得冷。可是这声问的不止轻柔,似更有独有的亲昵在里面。 余小西没听出来,只是反应正常地点了点头,其它人却对望一眼,无声是交换着信息。 骆少腾俯身作势又将她抱起来,余小西早有防备,手抵在他的肩上隔开两人的距离,站起来的同时又用眼神警告他别再做那些招惹别人语会的事。 骆少腾唇角勾笑,却自然地伸出手,温厚的大掌包裹住她的手。余小西如果不是现在脚受伤了,真想踹他一脚,因为他无赖的模样很欠扁。抬眼却到小会议桌那边投过来的目光,只好用力抽回手,“一瘸一拐”地走向骆少腾的休息室。 里面倒是设施齐全,有张大床,有衣柜等等,配有卫生间,俨然一个居家小卧室。她人刚从床上坐下来,就见骆少腾端了杯水尾随而至。 透明的玻璃杯子隔在床头,他抚了抚她的,说:“先休息一下,处理完这事就回家。” 对于他这样的举动,余小西简直有点莫名其妙,直到他走到门口,她才回过神来,喊:“喂,骆少腾——” 骆少腾神情自然地转头看着她,目光那般坦然,突然就让她把要说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没什么,你去忙吧。”她说,心里想着大概是自己太敏感了吧,他也没做什么过份的举动。 骆少腾自然将她的反应收进眼底,却只是唇角扬了扬,将休息室的门带上,这才回到办公室。 一众人已经摊开资料,各自浏览着,他入座后正式开会。只是这个短小的会议结束之后,经过高层的进一步“印证”,关于两人的传言怕是只会愈演愈烈。 陆周与余小西的亲属关糸在公司里还不透明,所以他也最早听到了各种传闻。但是他比别人知道更多的是那张结婚证,倒也没有震惊,更多的是对余小西的担心。 如果两人早就是夫妻,为什么骆少腾现在才找余小西。而两年多前莫亦铭刚刚出了事匆忙离开m市,余小西怎么会和别人偷偷登记结婚?而骆少腾那样的人为什么会娶余小西?他隐婚两年到底是为了什么? 诸多疑问压在脑子里,却只能自己困扰。这事不能告诉舅妈,更不能告诉余小北,说了除了让她们跟着担心外,似乎也于事无补。余小西的性子,他是知道的。 第二天见余小西并没有来上班,也只是借口关心打了个电话。 余小西的脚伤了,却没有跟他说。在家里养了两天之后,才去上班。而这两天余小西和骆少腾之间也一切如常,他虽然还是喜欢嘴上时常占点便宜,倒也没有实质性的轻薄。余小西习惯了,就只当他风流成性,免疫。 在家卧了两天之后,她销了假。吃过早饭,她换了双轻便的软底平跟鞋出门,骆少腾车子停在院子里。见她熟视无睹地从车旁走过,不由按了喇叭。 余小西终于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布加迪的驾驶室玻璃缓缓降下,露出骆少腾那张俊美邪魅的脸。 “你想就这么走着去上班?”他目光落在她的脚上。 她虽然换了双鞋,可是脚毕竟还是有些不太方便,她却一副坦然的模样。这女人是有多能吃苦? 余小西看了看外面,又看了看他,问:“不然呢?”口吻还理所当然。 他住的地方居住的都是富人,她每天上班都要步行很久才能找到公车或计程车,她都已经习惯了。 骆少腾听到她的反问,一口鲜血淤在胸口,脸一下子就冷下来,丢了两个字:“上车。” 丫的,就没见过这么不上道的女人。 余小西看着他黑着张脸,一副恩赐的模样实在不想上。低头看看自己的脚,其实还蛮疼的,想着拜那天他抱自己所赐,现在公司里大概早就沸沸扬扬,也不差这一两次便利落地上了他的车。 骆少腾的车直拉开进了飞凰集团的地下停车场,然后又强拉着她坐了总裁的专用电梯,将她“送”到法律部楼层,这才上了顶楼。 “余小姐,早。” “余小姐,早。” 从电梯里出来,碰面的同事自然都格外热情,连她不认识的陌生面孔都殷切地跟自己打着招呼。她自然知道这些都是拜骆少腾所赐,一路忍着进了办公室,她告诉自己一定要沉着,等骆少腾这阵风抽过去,总会过去的。只是没想到上午开始工作没多久,总裁秘书室的人亲自下来了。 尤其是手里拎着盒子,怀里捧着束红玫瑰直接敲了余小西的门,引来一片关注。 “请进。”余小西应着,抬眼看到这情况时也有点楞住了。 “余小姐你好,我是总裁秘书室的助理小张。”来人长的倒是不错,脸上化着得体的妆自我介绍。 “有什么事吗?”余小西虽然满脸狐疑,顺便看了眼凑到自己办公室外的那些人,但还是装的镇定地问。 “这些……骆少让我送过来的。”小张回答着走过来,然后将东西放在桌面上。除了一束包装精美的红玫瑰,又将那只精致盒子打开,里面装的居然是一双居家型拖鞋。 “真是麻烦你了。”听到这个不算意外的答案,看到那双拖鞋,余小西顿时有点头疼,手下意识地抚额,说:“麻烦你了。” 余小西以为她完成任务就会离开,哪知道注意力回到屏幕上,却现她仍站在那里,不由拿询问的目光问她。 漂亮的小助理脸上仍挂着礼貌的笑,说:“骆少叮嘱要亲眼看到余小姐换上。” 意思是要监督她? ------题外话------ 《空间之田园小农女》西月锦绣 内容介绍: 姚北北穿越了,一贫如洗,还遇上了天灾大旱,死了娘没了爹,留下三个包子自生自灭。 都说祖孙一家亲,这年头祖母合着后母一起算计他们! 果断带着哥哥弟弟分家,姚北北不信有空间在手,她还能让他们兄妹三个饿死? 只是这空间升级,升级,再升级,这趋势有点让她所料不及,怎么就家致富了? 眼见着日子好了,钱袋足了,这麻烦上门了! 恶毒后母道,长姐出嫁,要嫁妆! 伪善祖母道,年迈体弱,要赡养! 极品未婚夫道,你家有钱,要入赘! 好,很好! 姚北北咬咬牙,关门放小白,“小白,这些都是你的午餐!” 她的小狼王,正好饿了,开开荤! 校园港 038 夜宴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余小西闻言,放在鼠标上的手不由收紧,却一时没有动。 小助理看着她的脸色不太好,可是又有些君命难违,便拿起盒子里那双拖鞋朝她走过来。说:“余小姐,不如我帮你换吧?”说着蹲下身子,便要给她脱鞋。 她手碰到余小西的腿,简直把她吓了一跳,余小西差点就从椅子上跌下来。 “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她赶紧将小助里手里的拖鞋抢过来。 那小助理的修养是真好,即便这样仍是微笑的模样。余小西换鞋的时候,她就找了个花瓶过来,自动自地帮她将玫瑰插上了,然后这才离开。 秘书室的小助理走后,周围又是诸多复杂的目光投射过来,耳边曲意奉承的声音也不绝于耳。她只能尴尬地笑笑,再笑笑,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 隔着众人迎上陆周担忧的目光,她回以一个安抚的眼神。众人散去之后,她看着面前那抹刺眼的红呼吸,再呼吸,最后还是没忍住一把抓起桌上的座机。 不用说,肯定是想打给骆少腾的,警告他别玩的太过,给自己造成这么多困扰。可是手碰到听筒的时候又忍住了,且不说办公区里这么多人看着,怕是那头的骆少腾正等着她暴跳如雷呢。 那个男人的恶劣她是见识过的,她越是不愿意的事他越是扭着来。想到他那瞧着自己似笑非笑的模样,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大概自己越生气那个男人越得意吧,算了,任他闹着。心里想着他也不过一时兴起,她不理他,他觉得无聊自然会转移目标。 作为飞凰的执行总裁,骆少腾其实非常忙碌。尤其最近公司接连出了两次紧急事故,所以导致每天大会小会不断,桌上的文件也是堆积如山。 上午开了两个小时的会,他从会议室江璐跟在他身边报告接下来的行程。进了办公室,他坐在办公桌后突然觉得少了什么。 “给余小西的东西送去没?”他突然问,一下子就打断了江璐的滔滔不绝。 江璐的心思还在公事上,被打断后也楞了一下,然后意会,回答:“上午的时候已经让人送去了。” 骆少腾蹙眉,看着桌上的座机,心里捉摸着这女人就这么心安理得的受了?不是应该感动的打个电话来感激一番吗? “骆少?”江璐极少看到他上班时走神,不由喊了一声。 最主要的是,她并不想看到骆少腾那么在意余小西。前仇旧怨摆在那里,她可不想余小西爬到自己头上。 “出去吧。”骆少腾说。 不了解骆少腾的人看到的都是他不羁的模样,不管是下班后还是聚会上,只要登上报纸的也都是他或轻挑或风流邪魅的模样,但是没人知道他私底下其实对人很冷漠。 江璐跟在他身边的时间不算短,也早习惯了他这样淡漠的口吻。他对余小西心明显上心的事,虽心有不甘却也没有办法,点点头退出了办公室。 最近骆少腾不止早上与余小西一起上班,下班时更是打电话让她直接去停车场等候,当然,余小西开始也是不妥协的,所以没脸没皮的骆大少就众目睽睽之下闯进她的办公室,弄得余小西特别抓狂,且抗议无效。 两人就这样同进同入数天,早已经备受整个公司的瞩目。即便骆少腾偶尔有应酬,也会喊家里的司机过来接余小西。玫瑰更是准时天天往办公室里送,余小西忍的整个人都快爆了,还要装无所谓的样子。 这天午餐过后,她无意间在洗手间里听到别人背后议论自己。说她靠骆少腾进入飞凰,之前不过是个名不经传的小律师,又与陆周私下里不清不楚等等。话语之难听其实可以预料,只是亲耳听到却又是另一回事。 下午的时候甚至有个女人专程跑来法律部,闯进她办公室也不说话,只是站在那里拿眼睛肆意地打量了她几眼,然后离开。后来有人提醒她才知道,那人好像是在法院任职的检查官,与骆少腾青梅竹马。更有甚者还有自称某某杂志的记者的电话接进来,声称想要采访她。 挂了电话之后,她也终于意识到再放任下去她的名声就要毁了。因为她不是真的要跟骆少腾过一辈子的,时间一久这些绯闻说不定会传到外面去,她以后离开飞凰,离开骆少腾的工作生活都会受到影响,而这并不是她想看到的。 手无意识地揪掉瓶里几个花瓣,那抹红只让她觉得刺眼的紧。他骆大少喜欢张扬没关糸,可知会给她造成困扰?毕竟这个圈子本来就不大,他们协议到期后,他自然可以潇潇洒洒游戏花丛。只是他抽身之时,或是莫亦铭回来,她该怎么办? 想到莫亦铭,自从那天在夜宴里瞧了一眼,这些日子因为出差,因为受伤,又因为骆少腾这么折腾分去了她的精力,却是很少去想了。 此时不由想,那天真的是他吗?如果是他,莫亦铭那天去夜宴干什么?这些天又会在哪里? 一下午的心思都在飘乎着,下了班之后,骆少腾又派来了司机过来。她却让陆周帮忙掩护,偷偷拦了辆出租车离开。一个人走在m市繁华的街头,看着亮起的璀璨灯光,眼中闪烁着些许迷惘。 自从莫亦铭离开后,她一直坚信着他会回来。每天努力地工作着,也极少会刻意想起他,因为只有这样才觉得时间过的快一些。不知不觉两年过去了,日子虽然平淡却也不是完全没有盼头,心里某个角落里还是坚信着他会回来。 可是什么时候起,那样的生活都完全变了模样?她思索了很久,终于想起是从骆少腾再次出现开始。她不止丢了刚刚在事务所得到的律师职位,搬离了与陆周共同租住的房子,还进了飞凰,可以说是生活和工作都有了巨大变化。 二十万,其实她着实是该付出些什么的。只是当这些影响自己的变化真的来临时,她仍忍不住想要抵抗罢了…… 不知不觉,人就走到了夜宴附近,抬眼看着那橦华丽如宫殿建筑。它即便处于闹市区,也会让普通市民下意识地避开。抓了抓背包的肩带,她还是走了进去…… 校园港 039 小心吃了甩不掉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余小西是单亲家庭的孩子,知晓母亲养她和妹妹的艰辛,所以并不是个奢侈的人。工作之后妈妈有自己的养老金,所以虽不需要她交生活费,工资也大部分存了起来,很少去消费高的地方。 今天是下班后是直接出来的,身上的衣服仍是一套黑色的职业装,所以人走到夜宴门口就被拦了下来:“对不起小姐,你不能进去了。” “为什么?”余小西问。 门童没回答,只是目光从她身上上下打量而过,意思表达的很明白,根本不需要多说费话。 余小西心里郁结,若是往常她还避这个地方如毒蛇猛兽,不爱进来呢。今天想到莫亦铭,又被这样一拦,她的心气还真就不想就此离开了。 “骆少不认识吗?”余小西故意姿态摆的很高,抬出骆少腾来。反正这几天他也够张扬了,她利用一下也应该的。 “骆少?”那人听到骆这个字果然有所忌惮,再瞧着余小西时,神色也有些犹豫。 常在他们这里消费的几个大金主他们是知道的,其中一个门童在另一个同事耳边耳语了几句,然后匆匆往夜宴里去了。 余小西等在那里,抬头仰望了眼这栋大楼,没一会儿,一个经理模样的男人走过来。余小西认的他,上次和骆少腾来打过招面。 那人已经行近,微鞠了下身子,客气地说:“余小姐,骆少在四楼,我这就让人带你过去。” 余小西闻言,眼眸闪动了下,其实有些意外骆少腾竟真的在,不过她也只是微微颔首,未动声色。 经理引她进了大厅,随手招了个服务生过来,吩咐他:“带这位小姐去骆少的包厢。” 服务生应了,一直带她进入电梯里。余小西看了眼监控,又看看始终对她礼貌的服务生。叮地一声响起,四楼很快就到了。 “小姐,请?”服务生做出动作说。 余小西出了电梯,走了几步,突然停下来说:“我想先去补个妆,自己过去就可以了。” 骆少腾身边的女人,哪个不是使出浑身解数的。她这样说,服务生也不疑有它,只给她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便去忙自己的了。 余小西见他乘电梯离开,悄悄松了口气。然后换乘了另一部电梯上了十八楼,大厅的门被侍者打开,里面的喧嚣便扑面而来。因为跟着骆少腾来过一次,这次她自然十分熟悉。 服务生眼里只有那些花钱的金主,倒也没有注意自己,她便迳自往包厢的方向走去。 她首先到的上次的包厢门口,贴耳听了听,好像没什么声音。四周观察也下,整个走廊里灯光昏暗,除了大厅那边的声音隐隐传来,简直静到了极点。脚步慢慢挪动,移到了上次那个包厢外面。 其实她也知道那天那个人就算是莫亦铭,他也不一定就还会再过来,更不可能这么巧被她再次撞见。可是期待的时间太久的人,哪怕给她一点点希望,她总是会忍不住朝着那一点点希冀去努力,更忍不住想要靠近。哪怕,哪怕只是一间空空的屋子,感受他曾经在那里呼吸的空气都好…… 手摸上门把,她深吸口气,然后扭动。门慢慢被推开,眼前有影子一闪,与此同时她头上也被一个*的东西抵住。 “是你?”举着枪的许辰逸看到她,神色皆是微诧。 与此同时,余小西身后也闪出两个人来,神色紧张,看着许辰逸低下头去:“对不起大哥。” 凭着他们暗处的戒备,不可能没现有人。也许,他们正等着某个人的自投罗网,但是绝对不是余小西。 许辰逸看着余小西,脑袋被抵着支枪居然没有什么惧色,挥手让两人退开,手里的枪收了,然后抓着她的手臂将余小西拽进来。 余小西之所以不害怕,是因为她料定许辰逸不会害她的性命。人只是趔趄了一步,就站在门边,目光在这间包厢里打量了一圈。光线很暗,几乎与外面的走廊一样,勉强可以让她看清屋子里的情景。摆设没有丝毫变动,只不过当初赌桌上的烟灰缸现在放到了茶几上,里面燃着未捻灭的烟头。 “怎么?对你看到的还满意吗?”她不动,许辰逸就陪她站在门口,背倚墙面上,悠然中带着一股粗犷和一种野性。 余小西没有回答,她的目光只是又从屋子里打量了一遍,确定这屋子里真的没有别人后,有些微微失望。 “看来骆少奶奶并不满意。”她嘴里出的微微叹息,还是被他铺捉到了。 余小西看着他,问:“那天,在这个房间里的男人是不是莫亦铭?” “莫亦铭……”许辰逸对于她能叫出莫亦铭的名字,心里是有些意外的。不过他脸上未动声色,眉头微蹙,嘴里地咀嚼这个名字。一字一句念的缓慢,就在她紧张着可能会从他嘴里知道些什么时,却见他抬头看向她,一脸疑惑地问:“是谁?”犹如一盆凉水泼下来。 是谁?他真的不知?余小西怀疑。 同时许辰逸心里也转了几个弯,比如那天她非要进这个房间的反应,如今想想是有些失常。 她跟那莫亦铭又是什么关糸? 各怀心思,两人俱是沉默着,似是都想从对方的眼中窥探出什么,就在这时,外面又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都在楼下玩,自己怎么跑这来了?”余小西神色骤变,是因为认出骆少腾的声音。 门是虚掩的,她下意识的反应便是转身过去察看,透过门缝看过去也只辨出两条模糊的影子,吐云吐雾地倚在外面的走廊上闲适地聊天。 她没听到另一个人回答,只听骆少腾又道:“怎么这副德行,那妞没搞定?”随意的口吻,就是普通的调侃,所以并不避人,也不在乎是否被听到。 “味道倒是尝了一回,只不过醒过来就现被偷了,她拿了我钱包里所有现金跑路了。”另一个声音是江浩然的,声音听起来颇有点无奈,亦或不易被人察觉的一丝失落。 “难道她不知道,这一觉醒你江大少给的钱比那些现金要多的多?”他语调戏谑,颇有点看笑话的意味。 江浩然似是也在轻笑,至于各中滋味,怕是唯有自己才知。压抑了下胸口的涩然,他状似不经意地问:“你呢?听说你最近很少出来玩,还天天送花给你那个小妻子,很是殷勤,是真动心了?” 骆少腾的这段“婚姻”,一直都没瞒过江浩然。两年多来都没有见过余小西,所以对于他反常的举动也是好奇。 “嗯,目前来说挺合我胃口的。”骆少腾大方承认,只不过那个模样、那个口吻,仿佛与他谈起的余小西,与以往他们玩的对象并没有任何区别。 “别忘了契约即将到期,小心吃掉以后甩不掉。”江浩然幸灾乐祸。 他们这样的家世,这样的相貌,招风引蝶固然容易,尝遍百色也不难。但也有一个烦恼,就是有些女人太把自己当回事,以为生了点什么便可以纠缠不休。 “玩玩而已,还有本少搞不定的女人?”骆少腾轻嗤,并不在意。诚然,他自然知道江浩然指的是什么。只是此时,他只贪图这一时的痛快,也并不将弄到手后的余小西的纠缠放在眼里。 江浩然知道他的手段,只是笑着拍了下他的肩,说:“走吧,下去再玩一圈。” “你不在这儿赌物思人了?”骆少腾戏谑地看着他。 “操。”江浩然不满他伤口上撒盐,爆了句粗。 其实他们心里都明白,女人置于他们不过只是一时贪鲜的游戏。因为经历的太多,所以当生命中注定的那个来临时,他们并不会很好的辨认出…… 校园港 040 对她,不过是玩玩的心思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外面的身影渐行渐远,显然这段对话只是朋友间最稀松平常的互相调侃,却也透露出许多真实的信息。比如说,骆少腾确实对余小西有些感兴趣,但只不过是如他平常那些女人一样,动的不过是玩玩的心思。 对于这一点,余小西半点都没有意外,也早有自知之明。只不过听到自己被这样谈论的时候,心里还是极为不舒服的。当即便要推开门出去理论,让他们嘴巴放干净一点,腕子却被许辰逸不动声色地捏住。 余小西诧异地抬头看着他,他眼角似有笑意,像窥探到什么秘密似的,很是放肆。余小西被他看的有些恼火,用力抽回手,身子却撞到了门框上。她还没有直起身子,一道阴影罩住她,陌生的男性气息将她环绕。 外面,骆少腾两人虽听到一点动静,但对望了一眼之后也没在意,继续离去。 许辰逸的手则捏着余小西的下巴,问:“还没被碰过?”那模样怎一个放肆、轻挑了得,更是得意。 余小西只拿怒目瞪着他,用力拍掉他的手。手却被他抓住,粗糙的掌心与她的手摩擦了两下,然后十指紧扣。余小西自然是不配合的,怎奈手指被弄的很痛,还是死死缠在一起。 身子被他压着,手指处传来纠缠的疼痛,她无计可施,只得别过头。见她似是认命,许辰逸心情很好地在她额头上印了个吻,说:“放心,我现在不碰你。”然后又补了一句:“余小西,我期待着你们契约到期。” 显然,许辰逸很笃定自己所听到的,猜测到的,所以极为自信她逃不出自己手掌心。 余小西被放开后,早忘了自己到这里来的目的,因为不想在这个男人的势力范围内多待一秒,推开他后匆匆离去。 “大哥。”余小西离开不久,原本离开的两个手下又同时出现,喊声里带着某种指示。 “给我查查莫亦铭和她的关糸。”许辰逸吩咐。 彼时,余小西跑出夜宴时,正看到骆少腾那辆布加迪驶入不远入的街道。站在门口看着那抹亮眼的蓝消失在视线里,突然,就那么不想回汉庭公寓里去。 因为不管是骆少腾还是许辰逸,她知道没有真心可言,倒也谈不上失望。只是想到她每天的提心吊胆,斗智斗勇,拼命挣扎,不过是人家眼里的游戏。纵然她不稀罕他的真心,也没有人乐意充当别的娱乐的玩具。 在街边站了一会儿,她拦了辆出租车离开。首先想到的是陆周,但是这么晚了,万一撞到他跟女朋友亲热,其实尴尬的还是她,思来想去便报了妹妹的大学地址。 正巧的是余小北的同学过生日,这丫头正在附近的小酒店里吃饭。接到她的电话后跑出来,便看到下了出租车站在街边的余小西。 “姐姐。”余小北看到她,扯着嗓子便喊。 余小西转头,看到穿着碎花棉外套,黑色铅色裤的余小北。她脖子上围了抹亮绿色的围巾,衬的小脸俏丽又白皙,整个人都充满青春活力,唇角不由也扬起笑。 “你怎么过来了?”余小北赶至她面前问。 “想你了呗。”余小西回答。 “可是我最好的朋友过生日,我还不能走,要不你跟我过去坐坐吧。”余小北问。 余小西点头。 两人进了酒店,他们还特意包了个包厢。男男女女的热血青年,基本都是大学生,只不过外校和本校的都有。余小北把姐姐安排在个角落,然后就跳进了最热闹的圈子。 余小西看着拿了瓶啤酒,远远看看为难寿星男朋友的妹妹,还有她身后那一群起哄的人。这样的情景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大学时代,才猛然觉悟自己原来已经毕业很久了。 “嗨,你是余小西吗?”耳边响起一个清甜的女声,她巡声转过头去,看到一个长相甜美却陌生的面孔,不由疑惑。 “你不认识我啊?”那人指着自己,口吻间有几分郁闷。 我该认识你吗? 余小西虽然没问出口,不过那个表情也差不多。 “我是莫学长的小学妹,你们谈恋爱时还帮他给你送过感冒药呢。冒雨跑了三条街,小西姐你也太没良心了吧。”那人抱怨。 经她这么一说,余小西瞧着她倒是觉得有些面熟。至于是不是送感冒药的那个,她还真记太清了。毕竟已经过去很久,久到除那个人,她别的都有些记不太记了。 难得有些跟她提起莫亦铭,两人聊了一个晚上,她不知不觉也喝了些酒,散场时都有点头晕。最后妹妹将她搀到了自己宿舍里,正好有个同学回老家,便将她在空床铺上安置下来。 睡到半夜,宿舍外的走廊上突然出异动,夹杂着人的喊叫。余小北在下铺里听到拍门板的声音,迷迷糊糊地从床上起来,开了灯。 “谁啊?”初冬的晚上天气已经转冷,她身上穿着薄款的贴身衣裤,肩上披着外套,问着走过去。 外面仍然乱哄哄的,显然整个宿舍楼的人都被吵醒了。余小北这屋里有人懒的只翻了个身,有人从被子里探出个头,只等着她将门打开,看看怎么回事。 余小北将门拉开,睡眼朦胧中看到一个身形挺拔的男子站在外面。眉心一跳,还没来得及问怎么回事,那人便越过她,迳自往宿舍里闯去。 “喂!”余小北回过神来,想要拦却已经来不及。 “啊!”与此同时,宿舍里也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 闯进来的男人一身枫叶红的风衣长及膝盖,目光从容地扫了一遍各个床铺。那模样哪是闯进女生宿舍的流氓,像巡视营房的统帅似的。 余小西头本来就有点晕,这么大动静和其它人一样都听到了,只不过外面冷也懒的动,只翻了个身。只觉得一把清冷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不由疑惑地睁开眼睛,正对他沉沉的目光…… 校园港 041 掳走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余小西立马有点清醒过来,眼中闪出诧异的同时,问:“你怎么会——”会到这里来? 这句话都没问完,他的身子已经欺近。接着眼前一黑,头连身子都被被子裹了,身子腾空:“唔…唔……”被捂住的她出抗议声。 骆少腾的脸仍然沉着,将她抗在肩头后,便大步往外面走去。 “喂喂喂,你是什么人啊,放开我姐姐。”余小北一看这情景就急了。 骆少腾被阻了去路,脚步倒是真停了下来,他看着余小北的表情似是比刚刚“和蔼”了一点。裤里抽出张名片塞到她手里:“想你姐姐了,随时打电话给我。” “喂,你是神经病啊,那是我姐姐!”余小北楞楞地接过,直到他推开她走出去,才终于回过神来骂。 她想自己的姐姐凭什么给他打电话?还让他允许不成? “小北,那个人好像是骆少腾。”身后一个室友怯怯地提醒。 大学的宿舍里本来就是这样,不管是拜金,还是yy美男都是没罪的。很不巧地的是,提醒她的室友就是这类喜欢做灰姑娘梦的女孩子,梦想有一天遇到白马嫁入豪门,自然对财经和八卦杂志上的几个常客了如执掌。 刚刚骆少腾闯进来她就觉得像了,只是不太相信他会真的出现所以才楞住…… 彼时,骆少腾的车子就停在宿舍楼下,他将余小西连人带被地塞进车里,然后绕到驾驶座,彭地一声甩上门。这时才现原本按照她性格该大闹的余小西居然格外安静,不由盯着连头都没露出的那团被子。他倾身过去,将她身上的被子扯下来,终于露出余小西乱糟糟的脑袋。 最后拨开她盖住的脸的乱,她气的啪地一声打开他的手,他却强硬地捏住她的下巴面对自己,问:“余小西,这里难道比家里还舒服?” 偌大的房子供着她,好吃好喝不算,上下班都有人接送。她居然避开了接她的司机,跑到这个穷酸的大学宿舍里来。他捏着她下巴的手劲不小,余小西挣了挣没挣开,却也不肯屈服。 骆少腾嫌她闹腾的厉害,最直接的一招就是封住她的嘴。她樱唇丰润,柔滑甜糯,沾上便不想松开。直到舌探进她的嘴里,终于尝到一点酒味。 突然眉头一皱,松开她,在她身边嗅了嗅,嫌弃地问:“什么味?”也不等余小西反应,直接将她身上的被子剥下来,由打开的车窗塞出去。 “喂!”余小西急了,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身子大半越到了驾驶室处,却也只能看着被子被抛到地上。 其实那被子是新被子,不过他大少爷娇生惯养,没有盖过这样自家缝制的被子,里面是新棉絮的味道罢了。 “骆少腾,那是我妈做的被子。”她气红了脸吼。 此时余小西身上仅穿着一套莫代尔棉的薄内衣,大红色,与余小北那套是同款,两姐妹一起买的。此刻丝滑的布料紧贴着皮肤,此时瞧见她将她有料的身材全呈现出来。此时车窗又开着,属于初冬的冷风吹进来,单薄的衣料根本抵挡不住,让她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那气势便也弱了下来。 骆少腾本来也在气头上,却因为她抢被子的动作两人贴近,闻到了一股属于她的馨香。那上衣虽是长袖,却是个低领,精细锁骨处的大片肌肤,红色,衬着她雪白的肌肤,而且,她里面好像没有穿内衣…… 这一幕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绝对是个不小的刺激,余小西只感觉到肩上一重,抬头间正落进他沉沉的眸子里。那般漆黑幽深,如同黑色的漩涡要将人吸进去,可是他鼻翼间的呼吸,又像是压抑着什么。 余小西只觉得他搭在自己肩头的手掌心如铁,而且是烧烫的那种铁。她就是再什么都不懂,此时也感觉到危险,眼前一花,转眼就被他压在了身下。 只是拜他所赐,现在整栋宿舍楼都惊醒了。宿舍楼上的窗子现在都开着,许多好奇的脑袋露出来。那些看热闹的女孩子一点也不怕冷,穿着睡衣,披着外套在窗口探出头来,有人甚至还在起哄尖叫。 她神色紧张地看了外面一眼,窗子便缓缓升上,阻隔了她与外面那些看热闹的视线。天知道,从宿舍的窗户往车里看,本来就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 骆少腾看着身下的她,那无辜又紧张的模样,真是很能激起让人恨不能一口吞下去的冲动。 车子的空间本来就小,此时两人四目相对,呼吸凝滞,仿佛连外面的吵闹也变得遥远起来。余小西舔了舔唇,他的吻便落下来。 “唔……”余小西的反抗对于他来说总是显的那般无用,所以只能任他任意采撷般。直到气喘吁吁才被松开,他身上的温度炙烈如火。 天知道,他已经有些把持不住。 可是他弄这么大的动静出来,总不能在这女生宿舍门口表演车震给那些学生看吧?当然,他是不在意的,只怕余小西受不住。更何况此时余小北已经跑下来了,正在车边用力砸着窗子。 余小西回神,用力推开他便要开门,只听“咔嚓”一声,被他早一步锁了。 余小西此时焦急万分,真是杀了他的心都有,却无论怎么都弄不开那道车门。 车窗是深色的,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余小北是真的担心姐姐。手用力砸在车窗上,那咚咚的一声又一声,像砸在余小西心上一样疼。 “骆少腾,你开门。”余小西是真急了。 她是没看到自己此时身上的模样,骆少腾怎么可能任她这般下去丢自己的人,更何况穿那么单薄,不冻死她!所以只无声地丢了一只手机扔到她腿上,然后动引擎。 余小北听到引擎动的声音,整个人疯了一般拦在车头前。余小西怕他撞着自己的妹妹,赶紧拨了她的手机,余小北不听,还好追出来的她的舍友拉开了她,车子贴着她们的身子嗖地一声窜出去…… 校园港 042 本少玩给你看看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余小西上学的时候就是个好学生,虽偶也有逃课的时候,但在老师、同学眼中却也算得上是个乖孩子,对于校规方面从来都是规矩地遵守。从来没见过骆少腾这样的,夜闯女生宿舍不说,那辆布加迪简直在校园里横冲直撞,没人阻止也就罢了,校门这么晚了还大开方便之门。 他驾着车子经过校门时都不曾停顿片刻,就这样驶进主道,一路穿越夜色而去。余小西还在担心妹妹,拿起腿上的手机正想打电话,车子突然吱地一声停在了路边。 余小西都没有反应过来,一道暗影便罩过来。肩上力道稍重,随着座椅放平,她整个人就那样被顺势压在他身下。 “骆少腾,你干什么——”话没有说完,脸被捧住的同时,他就直直那么望着她,眼睛里有“火”。 她被惊的怔了下,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唇便落下来,狠狠攫住她的唇。很霸道缠绵的一个吻,那般不容拒绝的力道,她手里拿着手机,推搡之间被他固定在头顶。 她快不能呼吸时才放开,吻顺着唇角继续向下,辗转在细长的脖颈间吸吮,更别提另一只放在她身上蹂躏的手掌,所过之处肌肤如被烙铁烙过一般。她不知道他此时是不是怒的,尽管她觉得他并没有这个立场。但是就骆少腾而言,这个人霸道、自我,怒也不是不可能。 在她羞愤的推搡之间,掌心里的手机突然嗡嗡地震动起来。两人动作停止,但他并没有起身,她快速看了眼屏幕。没有存储的陌生号码,不过那串数字颇为熟悉,应该是妹妹余小北的号。 “接。”他说。 “你先让开。”她去推他。 他自然不会让开,反而伸手握住她拿手机的腕子,然后指尖在屏上划了一下,通话便接通了。 “喂,姓骆的,你赶紧把我姐姐送回来,不然我报警了。”余小北气愤的声音从里面倾泄出来。 骆少腾一听乐了,眼睛猝笑地看着她,意思像在说,不愧是姐妹,这性子都一样。 余小西眼睛却是喷火的,企图用力将自己的腕子从他身上挣脱出来。两人又无声地较量起来,其中夹杂着余小北的气急败坏。 “姓骆的,你倒是出声啊,你把我姐姐怎么了?我警告你,你千万别乱来,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余小北的故作镇定根本没维持多久,声音里已经隐隐带了哭音。 骆少腾是不在乎,余小西却听的心疼。用力抓着手机,她使力时他正好放手,身子重新跌回平摊的后座。 “啊——”她下意识地低叫,又怕余小北误会什么,及时咬住了下唇。俯下来的骆少腾则笑的更加灿烂,唇落在她的耳廓上,轻挑地呵着气。 “姐?是你吗姐姐?”听筒里又是余小北的声音。 骆少腾含住她的耳垂吮了下,才提醒:“再不说话就挂了。” 余小西怒瞪着他,却怎么也推不开,只好先安抚妹妹,喊:“小北,是我。” “姐,你在哪?他…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余小北急的语无伦次。 “你别急,我没事。”难为她努力忽略那些由耳垂延伸到脖颈上细碎的吻,她只想快点让妹妹放心,然后解决粘在身上的男人。 “真没事?”余小北不放心地确认。 “真没事。”余小西低喘了口气,怒瞪使坏的男人一眼。 “那个人……骆少腾他……你和他……”余小北完全都不了解情况,只听说那人是m市有名的花花公子,不免替姐姐担忧。 “这件事说来话长,我有时间再跟你解释。”说完,她急切地挂了电话。 是因为自己的衣领被他从肩头扯下来,炙热的吻落在上头不算。另一个手更是伸进了衣摆里造次,她敏感地哆嗦了下。她当时脑子一片空白,出于自卫抓着手里的东西便朝他砸过去。 骆少腾只记得压制住她,却没料到她会他袭击自己。沉闷的一声在空间里响起,他额上一动,机身由她手里跌落,出一糸列的余音。 他捂着额,她整个身子缩在椅背处,时间仿佛一下子静止了似的,直到他缓缓抬起头来。眸色极冷,再也没有笑意,沉沉地攫住她。 “骆少腾,你不要太过份。”尽管怕他那个样子,她仍维持着属于她的那份倔强。 “过份?什么叫过份?”他薄唇划开,像一把极薄极利的刀。 “我们之间有协议你忘了,协议期间,你不可以对我动手动脚的。”她仗着那份协议,心里还有丝底气。 “余小西,我的玫瑰白送是吧?”他是什么意思,她难道不明白? “玫瑰?”不提这个还好,一提余小西眼里的讽刺更甚:“骆少,你送几束我就应该感激皇恩浩荡,主动躺到你身下等临幸是吗?可是你有没有问过我,我到底愿不愿意被骚扰?” 长期受到的心理压力,与今晚听到他那对自己玩玩的心思,可能还有关于莫亦铭的,心里莫名地泛起委屈。不过她没有哭,而是用一种自我保护的方式反击回来。 她眼里的讽刺配合唇角扬起的孤度像一把刀,突然就那样捅进了他的心里。也许不是痛,而是瓦解了他长久以来理所当然的自信。 她说的没错,她没说过接受,并且还不情不愿,他明明知道,却还是自以为没有女人不喜欢,或者说他根本也没在乎过她想不要接受。可是此时面对她,面对她唇角的讽刺和轻蔑,好像在说他只懂得掠夺,心里竟难掩地浮起一丝狼狈。 “骆少腾,爱情对你来说是什么?游戏而已。可是我不想玩,因为它置于我与你完全不同。” 爱情,如今可能在大部分人眼里都是俗气的东西,可是她不那么想。因为她有信仰,她也坚信她会拥有这世上最美好的爱情。 “不同又怎么样?只要我高兴,你还不是要乖乖躺在本少的身下。”狼狈过后,是他惯常的霸道。 他是谁? 他是叱诧m市的骆少,别人怎么想他从来都不会在乎,因为只有照他说的做。 “我说你不懂爱情,你这种只会玩女人的男人,我看不上,离我远一点,啊——”看着他朝自己欺过来,她知道这时候她或许他不该激怒,可是她也怒了,怒,甚至羞愤的没有什么理智。 后果便是被他重新压回去,她剧烈地挣扎,他却撕了她的衣服绑住她的双手,冷声说:“余小西,你不说我只会玩吗?今天本少就玩给你看看。” 骆少腾大多时候都披着玩世不恭的外衣,眼睛里时常淬着的笑,都给人一种“亲近”的错觉。但是这一刻,他身上的侵略气息颇深,甚至带着一种残忍。 尽管她用尽了全力反抗,双手还是被他绑住了,压在头顶上。他的身子压下来时,她心里这时才开始害怕,不由大喊出声:“救命。” 凌晨的夜晚,其实行人并不是那么多。却偏巧有个实习小警察路过,听到女人呼救声,目光快速锁定不远处那辆震动的车身,快速跑了过去。 车膜贴的很深,里面的情况不明,就隐约听到女人的喊叫,声音在这样的环境中尤其惨烈火。这对小警察来说,俨然就是个犯罪现场,当即也没有多想,举起警棍便朝着车窗挥下去。 虽然同样是个女人,她可比余小北生猛多了。 车座上纠缠的两人,只听耳边响起砰地一声,玻璃四溅开来…… ------题外话------ 骆少,你说你有多倒霉╮(╯▽╰)╭ 斗儿《盲少勾妻上瘾》【萌宝篇】 小萌包巴着顾临深的衣领,眨巴着可爱的大眼睛:“爹地,我知道你和妈咪为什么会在一起了。” “嗯?说来我听听。”顾临深一手托着小萌包,看着报纸的眼睛上扬了一下。 小萌包笑的极其无害:“因为妈咪说,她长得不漂亮,当初你眼瞎了才会看上她。” 顾临深捏了捏小萌包的脸颊,笑的一脸温柔:“错了,妈咪爹地在一起,是因为爹地装眼瞎了才娶到她。” 校园港 043 我们是夫妻关糸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别动,警察,举起手来。”女人举着警棍,一脸正义地透过车窗瞅着两人。 这女人她就是个实习的小警察,眼拙,根本不认得骆少腾的车。当然,刚参加工作也是热血,可能就算知道也不把他这样的纨绔子弟放在眼里。 玻璃飞溅过来后,骆少腾抬眸扫了一眼,就看着外面穿着警服的年轻女警。 靠,可是真不识相,他当时恨不得剐了她的心都有。眸色沉沉地盯着她,吐出一个字:“滚!” 那眸子迸射出透骨的冷意,让女警心里莫名悚了一下。有些人的气场就像天生的,即便是在这样的时刻,骆少腾的气场丝毫未减,让人不敢轻易造次。 女警虽然被威慑了下,但好歹还没忘了自己的职责,目光闪动了一下,稳住自己望向车内。见男人的衣服还算齐整,只是下面的女人好像衣着单薄。脸上都是泪痕,明显不是自愿。 “我是警察,现在怀疑你正在实施犯罪行为,马上给我下车!”女警不畏死地瞪着他,仿佛这时也有些底气。师父说过,罪犯都是很强大的,要制服他们,就必须更加强大。 只是骆少腾是什么人?他自然是不怕她的,不过现在满车玻璃茬子,让他继续也不可能。但是他也没有将外面那小警察放在眼里,后背倚在仪表台上,人还坐在余小西腿间,但总算与余小西拉开了点距离。然后在女警的逼视下,慢条斯理地点了支烟吸起来。 白色的烟雾由唇齿间吐出来,他眯眼瞧了眼外面的小警察,那模样仿佛是在想怎么政治她。让她知道他骆少腾的闲事并不是那么好管。可是看着看着怎么觉得有点眼熟:“你认识江浩然?”当然,他被打扰的脸色也没好到哪去罢了。 “我让你下车。”他吐出的名字被女警的喝斥声淹没,气势还挺足,可惜骆少腾不为所动。 他目光在女警脸上巡索了两秒,似是已经确定了什么,然后转向车内,此时被忽略的余小西拢着破损的衣物缩在椅座上,泪上还都是泪痕。 车窗中间被敲碎了一块,其它如蜘蛛网似的挂在上面,夜里的冷风透进车子进来,她隐约地像是抖瑟了下。骆少腾脱了自己身上的风衣给她裹上,哪知他风衣刚落到她身上,她就受惊似的挥开,嘴里喊着:“你离我远一点。”那样极度的排斥,眼里的厌恶完全不加掩饰。 他手上的烟原本就没有灭,被她这样一挥正擦过衣袖,衬衫的袖子被烫了个口子,烟头蹭在皮肤有些微疼。他刚刚缓和的脸色一下子又变的很难看,显然是被她那模样给刺激着了。 想他骆少腾,从小到大哪个女人不是对他趋之若鹜,又何曾受过这等待遇?真是不识好歹。他一把捏着她的下巴,让她面向自己:“余小西,只要我高兴,想离你多近就多近,就是现在要当着人的面进去你下面也没人拦的住,你信不信?” 果然是个恶劣的男人,外面还守着一个警察在场呢,他什么下流话都敢往外说。 余小西脸上羞愤,胀红一片,想要用力拽开他捏着自己的手,却怎么也挣脱不了。 当然,此时外面也没有什么动静,怕是那个女警听了这话也是又惊又怔,不知该如何反应了。 只听他又道:“平日里本少也就是逗逗你,还真把自己当天仙了,回去好好照照你这副模样。真碰了你,本少还嫌倒胃口——” 骆少腾毒舌起来,也是没人比得了的。他话说完,便直接甩开余小西变白的脸,起身下了车。彭地一声,车门被他甩上。他长身玉立在车前,四周还有些震掉的玻璃茬碎响。 女警下意识的反应是不能让他走,便站到他面前阻拦。只是他身形高大不说,气场更是压迫感十分,让她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他见状,唇角也不过扬起轻蔑的一笑,便大步朝外面走去。十分钟左右,一辆车子停在他的身边,骆少腾乘车扬长而去,将余小西舍弃在一片狼藉的车内。 “喂,你别走,你还要跟我回警局做笔录呢。”女警回神,跳着脚,想拦也已经来不及了。 不过刚刚那样,她想她也没有什么胆子拦。师父果然说的没错,这事需历练。不过她很快想起,车里还有一个受害人在,还是问问情况看怎么处理吧。 她转身拉开车门,上半身探进车子里,帮余小西把腕子上的布料弄开,然后脱了自己身上单位配的大衣给她裹上,关心地问:“没事吧?” 余小西抬头看了她一眼,脸色尽管还是十分苍白,不过还是冲她勉强弯了下唇角,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今天,刚刚她真的以为她完了,还好,还好面前这个女孩出现了。虽然自己此时这么狼狈,她心里还是庆幸。 “没事就好。”女警也放了心。然后扫了一遍车内,问:“你要不要报警?我可以给你做笔录。” 余小西摇头,心头虽然松下来,可是被侮辱的感觉并不好受。 “我跟你说,女孩子受到欺负就要拿起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你这样,下次遇到这样的事怎么办?只有自己吃亏,所以你应该勇敢一点……”女警企图劝服她。 她明白一般的女孩子遇到这事都选择忍气吞声,主要是怕毁坏名声,怕被指指点点,可是这样只会助长犯罪人的气焰,她最看不过去了。 女警正滔滔不绝地劝说,余小西盯了她两秒,不由问:“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女警身上穿着警服不假,长长的头束成一个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以及整个五官,很漂亮的女孩子,瓷娃娃一样,浑身也透出一股青涩,显然刚毕业不久。 女警被问的楞了下,也仔细地观察着她,却没什么印象。又将话题转回来,认真看着她问:“强暴未遂也是犯法的,你到底要不要报警?”至少也要给他个教训,这样的男人不能放过。 余小西对上她的眸子,说:“我们在法律上是夫妻关糸。” 女警瞪大了的眼睛瞧着她,显然被噎住了! 校园港 044 情趣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女警被噎住了,主要是她怎么听着余小西这话,一点要追究的意思都没有呢? “你们……刚刚不会是在玩情趣吧?”女警脑门上顿时起了一层冷汗。 妈呀,这么重口。 敢情她刚刚不是在解救陷入危险的女人,而是破坏了人家夫妻间的乐趣?女警脸上一阵尴尬。 余小西一看她那神情便知道她误会了,张嘴便解释:“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话说到这里又停了下来。 他们根本不是正常夫妻关糸,当然不是自愿的。可是这事,不但不能说,还只怕是越解释越乱。而且她是律师,她当然知道她可不可以起诉骆少腾。可是即便赢了又有什么用呢?他大少爷不高兴了,势必会将两人假结婚的事都抖出来,如果抖出来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她的名声。 她是律师,居然跟人做这种交易,以后怎么在m市混?事情闹的再大一点,如果莫亦铭回来,他知道了,她又有什么脸面见他?想想以后两人走在大街上,骄傲的莫亦铭如何忍受别人的指指点点?做这交易的时候,她就明白出卖的绝也不只是法律上婚姻关糸。可是她当初没有选择,才会义无反顾地赔上这许多。 “谢谢你,不起诉。”最后,她只能这么说。 女警本来还想劝说她几句,婚姻中的女人更不能处于弱势,尤其这事上,受到伤害非同小可。可是见她那样低落,还是没有说口来。 “你住哪?要不我送你吧?”静了一会儿,女警又开口,看她那模样怪可怜的。 余小西摇头,脱离了刚刚的恐惧和难堪,她稍稍收拾了下情绪。说:“谢谢你,我自己可以。”见女警仍没有离开的意思,低头看自己身上的警服,说:“把你的联糸电话给我吧,衣服我明天还你。” 女警哪里顾忌衣服啊,她是觉得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不放心。见女警仍没有离开的意思,她便打开布加迪的储物柜,从里面找到便签纸,拿笔写下自己的号码递给女警。 这时一辆黑色轿车在街边停下来,驾驶座的车门被推开,骆少腾的助理李志走近,瞧见车子被砸的模样还是有些震惊。 “你是谁?”女警目光上下打量着他,有些狐疑和戒备。 李志却没理她,看到缩在里面的余小西喊:“少奶奶。”声音里倒有几分恭敬。 余小西听到他的声音抬头,只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这部车子需要修理,我先送你回去吧?”他说明来意。 余小西点头,裹着女警的衣服进了李志的车。车子开出去不久,布加迪也被人提走了。 一路无话,车厢里有些沉静。直到车子停在汉庭公寓楼下,她推门下车。 如果可以选择,这个地方她是说什么都不会回来的。不过骆少腾也说了,他不屑于碰自己,他堂堂一个飞凰的执行总裁,应该不会自打脸。 “少奶奶。”李志看着她的身影,犹豫地喊了一声。 余小西转头看着他,以为骆少腾还有什么吩咐交待他。却听李志说:“其实骆少今天出去找你,也是担心你的安全……”后面的事他虽然不太清楚为什么弄的不太愉快,但是他想说骆少腾最初的本意是好的,最后吞吞吐吐地说了一句:“你别介意。” 骆少腾的脾性他多少了解一些,余小西这副模样,他更是不用猜就知道,可是他觉得他还是应该替自己的老板说两句话。其实他也说不清楚,只是私下里觉得,骆少腾不会喜欢跟她一直僵着。 余小西看了他一眼,唇角连敷衍的笑都扯不出来。 李志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他以为自己是在为自己的老板辩解,犹豫了下还是告诉她:“在临县掳你的那两人我们找到了。” 余小西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不过找到的时候已经被人杀了,都是一刀被人割断了喉咙,抛尸深山。”李志并非有意吓她,只是想告诉她,骆少腾今晚紧张找她的原因。 余小西听了心思却愈加沉重起来,不是因为自己危险,而是两条人命。她直觉里这件事是骆少腾惹的,跟自己没什么关糸。可是那一晚的事她却太过记忆犹新,以至于一晚上胡思乱想,都没有睡好…… 至于骆少腾那边,乘着车直接去了夜宴。这是许辰逸的地盘,他以前常来,现在也不避讳。今天一众人又换了十四楼,处处都是少数民族的风情。 包厢推开,一群人正喝的热火朝天。舞池里,几个穿着异族服饰的女人正在跳肚皮舞。亮片的小吊带,叉开到大腿的裙子,点缀的流苏在光滑白皙的肌肤上来回晃着,真是无限诱惑。 “骆少。” “骆少。”打招呼的声音此起彼伏,转眼主位的位置就给他腾出来。 江浩然正执着杯红酒闲适地倚在沙背上,与身边其它左拥右抱的男人相比,慵懒到别具一格。看到他过来,难免诧异了下,问:“不是回家陪老婆去了嘛,怎么又回来了?” 骆少腾没回答,这时跪着调酒的服务生递了杯酒给他,他接过,仰头一饮而尽。 江浩然这时才注意到他只着了件衬衫,袖子上有个烧破的洞不算,衣服也不若平时那平整的模样,神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听到人家失踪,担心的巴巴赶回去,难道是人家不领情。”他猜测。 “滚。”骆少腾一口郁气正憋到现在,也只回了他这样一句。 江浩然笑了,要说现在能不买骆少腾帐的女人还真如凤毛麟角。 “骆少别生气,我来给你消消火怎么样?”旁边的小姐倒是很有眼色,立马贴上来。 骆少腾看着她娇艳欲滴的唇,想也没想便吻上去。却吃到了一嘴唇蜜,油油腻腻不算,那个香水味更是直往鼻子里钻,不知怎的,竟觉得难以忍受。 女人还沉浸在他的吻里,下一刻就被推开,不由怨怼,娇嗔是喊:“骆少。” 骆少腾从钱包里抽出沓红色钞票塞进她的胸罩里,拍拍她的脸,说:“乖,去把脸洗干净,不用回来了。” 那模样倒还是平时玩乐的模样,却莫名地让人觉得冷,女人脸色惨白,拿了钱便离开了。其它也觉得气氛骤然冷下来,男人倒还可以装若无其事,其它想扑上来的女人却都不自觉地绝了念头。 江浩然见状,只得笑着摇了摇头,只叹一向自制力极高的骆少腾,最近似乎情绪外泄。 没了声色犬马的*,骆少腾也学江浩然执了杯酒,轻啜了口,突然问:“上次那妞找到没?” 江浩然晃着酒杯的手顿了下,似是很意外他会提起来。 骆少腾却是神色淡淡的,细瞧又似有些不同,只是让人说不出那股感觉。只听他道:“我今儿见了,穿了一身警服,倒是挺威风。” 校园港 045 失宠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余小西自从听了那两人被割断喉咙,抛尸深山之后,因为睡觉前胡思乱想,晚上自然就做了梦。梦里她和莫亦铭在深山里逃亡,也不知被什么人追赶着,只觉得害怕的厉害。脚下突然一滑,自己就摔了一跤,再站起来时,扶自己的人就变成了骆少腾。 她眼里惊异,看到他扶着自己手臂的掌心全是血,一滴一滴地落在脚下的枯草里。阳光由光秃秃的树叉后照过来,他的脸仍是干净的狠,冲自己扬起一抹弧度,自有一股风流邪魅流淌出来,仿若天生。 突然,四周传来喊打喊杀的声音,转眼,他们就被包围了。那些人手里个个拿着刀,像电视里那种土匪似的,刀身在阳光下折射出银白的光。 她的身子被搂进迷迭香的怀抱里,头被温揉地抚了抚,他说:“别怕。”然后本来偎着的怀抱就空了,身后全部是打斗的声音。 余小西惊骇地转头,便看到骆少腾被众人围在中间,那些明晃晃的刀齐齐朝他身上招呼而去。她大声地呼喊着,使尽了全力想奔过去,身体却怎么也不听使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人捅了一刀,鲜红的血从腹部涌出来。 “不——”余小西脸色苍白地从床上坐起,才现是只是在做梦。这会儿清醒过来,后背还全是冷汗。 想想了刚刚梦里的情景,大概是被李志那些话影响的,喘了口气,稍稍平复情绪,这才掀被下床。外面听不到什么动静,她简单地洗漱过后出了房门。 “少奶奶。”保姆已经过来了,正将早餐端上餐桌。 她坐下,看了眼餐桌上只有一份早餐,又瞧了瞧主卧的房门,坐下来。 保姆将她的反应收在眼底,将牛奶送上,并试探地问:“我看骆少的房间里的东西都没动过,是没回来吧?” 余小西拿三明治的手顿了下,也只是看了她眼,没回答。 保姆碰了个钉子,脸上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可是又不好说什么,便转身继续忙去了。 没回来就没回来吧,他骆大少的业余生活向来丰富多彩,她倒是不担心。吃过早餐,并顺手将餐盘收拾了进厨房,然后换了衣服出门。脚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过她还是习惯穿平底鞋,本来出门便早,步行了一些时候就当晨运,然后到公交站上车去公司。 飞凰集团的员工众多,早上上班的人潮更是颇为壮观,她进入公司楼下开始,就被埋在这些人潮中等着坐电梯。 “咦,这不是余小姐?”身边传来一个女人微微惊讶的声音。 只是一句很轻的声音而已,怎奈如今的余小西可是公司里炙手可热的人物,立马就引来四周人的关注,那目光简直同时齐刷刷地就落到她脸上。 “余小姐,早上好。”右边的美人笑的一脸甜美。 “余小姐,早。”左边的年轻职员也跟她打着招呼。 道早的声音起起彼伏,搞的余小西颇为不自在,只好尴尬地应着:“早,早。” 这时电梯来了,站在前面的职员马上让了位置出来,说:“余小姐,你先上吧?” 这明显讨好的一声落下,再前面的人纷纷让开,附和的声音更是络绎不绝:“是啊,余小姐先吧。” “余小姐先吧。” “不用了。”余小西更加尴尬起来,可是眼前已经让出一条路来。她不动,一众人都拿眼睛盯着她不动,她只好赶鸭子上架地先进了电梯,然后其它人才涌进来。 电梯关闭,封闭的空间里男人女人都有,混和着各种体味、香水味,甚至还有早餐的味道。 “余律师,今天怎么跟我们一起挤电梯啊?骆少没亲自送你?”江璐的声音由身边响起,也不知什么时候到她身边的。 不过她挑的话头不错,成功引起了其它人的兴趣。一时间好奇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而过,估计大部分人的想法跟江璐想要暗示大家的一样,莫不是她失宠了? “骆少的行程,江秘书最清楚不过不是吗?”她反问回去,声音大大方方,并无半分畏首畏尾。 “我知道的只是公事,哪知道私事啊。”江璐说,然后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不过,昨晚上骆少好像没什么应酬。”意思再明显不过,骆少腾昨晚闲的很,今早却没有跟余小西一起上班,说明两人并没有在一起。 这话成功让那些落在余小西身上好奇的目光,转为猜测、估量、幸灾乐祸等等。 余小西倒是不甚在意,只是笑了笑。昨晚没睡好,头到现在还是这晕的,她实在没有什么心情跟江璐斗嘴。却不知这反应看在别人眼里,余小西那就是默认了。 只是一晚,说失宠倒还严重些,但也终于打破了骆少腾天天送她上班的规律。说明,骆少对她的新鲜劲也有点淡了?职场永远少不了八卦,而互通八卦更可以增加革命情谊。 余小西倒不知那些人是怎么谈论自己的,不过当天的玫瑰也没有再送过来,少了这些事,她顿时觉得轻松不少,连呼吸都顺畅多了。 她与陆周谈论了下手上的案子,临出门的时候他欲言又止地看着她,问:“没事吧?” 余小西一向有主见,她跟骆少腾的事更是让他看不透,只能这样关心地问一句,看看她的状态和反应。 余小西笑笑,摇头。 看着她那一身轻松的模样,陆周也松了口气。 从他办公室出来,身上的手机响起,她看了眼是妹妹余小北。看着掌心闪烁的手机屏幕,她便知道这个电话是为何而来。突然就觉得疲惫起来,拐过角,背倚在墙上按了接听键,举至耳边。 “姐,我在哪?”余小北问。 “公司,上班。”余小西回答。 “那个,你和那个骆少腾……”思来想去一晚上,余小北仍然不放心。 余小西自然知道妹妹想说什么,这事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更何况她也没想。余小北是女孩子,毕竟跟陆周不一样,心思细腻又因为是姐妹,所以这分关心并不好糊弄。正在苦恼之间,耳边传来叮地一声,电梯的门缓缓打开。 “我们下班后在星巴克见,到时再说。” 余小西说着,便见骆少腾与几个高层的面孔出现,她挂着电话转身打算离开。身处的正是个拐角,迎面拐过来个人撞了她一下。 “啊!”她弯腰捂着被撞疼的手肘,掌心里的手机就这样滑了出去,正停在一双锃亮的皮鞋前…… 校园港 046 失宠2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皮鞋的主人正是骆少腾,他早就看到了余小西。当然,因为脚前突然出现的手机而骤然收了脚步,跟在他身后的人也不由自主地纷纷停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余律师你没事吧?”撞她的人正好是法律部的部长,一劲地给她道着歉。 难道他一个四十多岁的大男人,平时在职员面前也算颇有威仪,此时却扶着余小西一副十分罪过的模样,却没注意到骆少腾瞧着他放在余小西手臂上的目光眯了下。 “没事,没事的王部长。”她客气地回着,目光下意识地寻找自己的手机。 银色的触屏手机此时就躺在地板上,而它后面是一双锃亮浅棕色皮鞋,鞋子往上是白色西装裤包裹着的修长腿部,目光一路往上,直到映进骆少腾略显冷峻的脸。 是的,冷峻。 虽然这个词跟他平时给人的形象不太搭,不过他那又看着自己的眸子,确实十分冷漠。 法律部的部长这时仿佛也才注意到自己的大老板亲自降临,脸色一变,马上迎上来,喊:“骆少。”明明比他年纪大很多,却是十分顺理成章的恭敬。 骆少腾微微颔首,并没有表示什么。甚至像没有看到余小西,甚至是地上的手机,抬脚继续往前走去。 最近公司的流言太多,大家早就当他们当成一对了。所以当余小西的手机摔到他脚边,这些下属们都以为骆少腾会很自然地捡起这只手机,然后送到佳人的手上,没准还带点煽情的台词。多少偶像剧都这样演的,可是他们万万没料到他们老板会在这时候装酷。 众位下属脸上都闪过异色,就连法律部部长看余小西的眼睛里都带了可怜之色。不过他也不敢多说什么,赶紧跟上骆少腾的脚步。 余小西那边,虽然众人都没有说什么,不过落在她脸上的目光也够让人觉得难堪的。但是转念想想,她与他本来就没什么关糸,便只低着头让开了路,待他们过去之后,走过去捡起自己的手机。 偏偏这时原本带着下属往前走的骆少腾,脚步又顿了下来,侧头看着她。嘴里的话却是问的下属:“王部,法律部员工上班时间还有时间打私人电话,是不是最近工作很清闲?” 语调嘛,仍是带着那么点漫不经心,却是真正的兴师问。 被点到名的法律部的部长听到这话时,正瞧见余小西的身形顿住,抬眼又对上骆少腾凉凉的眼神,顿时感到了空气间流动的微妙。结合之前骆少腾的表现,心里立即有个念头浮上来。 这两人闹别扭了? 可是即使闹别扭,也别把他夹在中间好吗? “这…这……”法律部的部长在公司摸打滚爬这么多年,到了此时却不知该怎么应对,只急的脑门一头冷汗。这了半天,终于挤出一句:“是我治下不严。” “既然这样,法律部扣这个月奖金。”他轻飘飘一句话,就断了整个部门的生死,说完也没有再看余小西一眼,便带着下属离开了。 余小西还没回到办公室,这个消息就在整个部门里传开了。首先是她彻底失宠的消息,接下来便是她连累整个部门被扣了奖金的罪过。 失宠自然让那些自恃漂亮的女人幸灾乐祸,背地里冷嘲热讽也是免不了的。说到最惨淡的就是法律部,整个部门人员的奖金被扣除了,自然都对失宠的她没有好脸色。 余小西一天都被弄的头晕脑胀,好不容易挨到下班,在星巴克见了妹妹余小北。这丫头一点也不像平时那般活泼,而是严肃地看着她,俨然一副小家长的模样。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就是正常认识了呗。”她一边挠着脖子一边吞吞吐吐地说。 “正常?他可是m市里数第一,没人敢数第二的贵公子。我倒想替我们宿舍里那个每天做梦的舍友请教请教姐,你一个小律师,怎么能跟骆大少认识?”余小北一副不信的模样,甚至还讽刺余小西。 可是显然这对姐姐半点用都没有,只见余小西只低头搅着面前的咖啡,任她奚落。 “姐!”余小北耐心全无。 不过她这一声喊的颇大,立即引来四周人的注意。她脸上闪过一丝难堪,低下头来。不过目光仍盯着余小西,完全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我们事务所最近有和飞凰合作,我和陆周被派过去驻扎,不信你可以打电话问问。”余小西回答,一本正经。 “那你们见着见着,就擦出火花了?”余小北一脸好奇。 余小西听到这个问题,头突然感到有点疼,抚了下额,说:“说了只是误会。”口吻颇为无奈。 余小北显然还是不太信,不过她想可能姐姐和他还没有到能公开的地步吧。不过想到骆少腾那天闯进宿舍的样子,还是有点疑虑。 “虽然看到你谈恋爱我也蛮高兴的,可是骆少腾那样的人,听说很花心,你自己多留点心眼。”余小北叮嘱。 这哪像是妹妹?跟姐姐似的。 余小西知道她是解释不通了,不过让她误会,也总比挖出自己跟骆少腾假结婚的事来强,便点点头,并叮嘱:“先不要对妈说。” 事实上,她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告诉余妈妈,甚至任何一个认识的人。 余小北点头答应,抬头看着姐姐的模样,其实不太愿意去为难她,她只是关心她而已。余小北伸手,包裹住姐姐的手,说:“你以后如果有什么事,可别瞒着我。” 余小西点头。 余小北放了心,也并不想姐姐这么沉闷。两姐妹吃着东西,余小北捡了微信上看到的笑话给她听,逗的余小西差点没形象地笑出来。聊着聊着就聊到小时候的一些趣事,然后又开始想念余妈妈。还好余小北放寒假比较早,可以早点回去陪她。 不知不觉,时间也过去了两个小时。余小西手上有临下班前部长丢给她的案子,她想回家先瞧几眼,做个准备。本意是打车将余小北送到学校,然自己再回汉庭公寓。 余小北却说跟朋友约了看电影,两人在外面分别。 余小北比余小西活泼,站在路边帮姐姐拦出租车,脑后的马尾在风中飞扬,漂亮的五官更是亮眼,这对姐妹花不时引来路人的侧目。 一辆黑色的宾士停在路边,驾驶室车门打开,年轻的男子下车后听到银铃般的笑声,只是无意识的侧目,然后便看到了余小西…… ------题外话------ 豪门婚色之前夫太野蛮文/四四暮云遮 “一笔交易,换你脱离顾家的自由,你该感谢我。”他把她逼至角落,手指挑开她前襟的扣子,神情慵懒而邪恶。 她伸手捉住他作乱的手,俏脸绷得极紧,“你也说是交易,别动手动脚。” 男人眉梢轻挑,眼底一抹压抑的浓色,“我总得先验验货!” 当年的一则丑闻在奉安市上流社会疯传,彻底颠覆了她的幸福。 她是顾家的大小姐,尝尽了由云端跌落泥泞的痛苦,以为再痛也不过如此,却在遇上墨成钧后才知道,最痛,莫过心死。 他是顾家费尽心机想要攀上的一根高枝,却不料他却独独“钟情”于她,一场你情我愿的婚姻,彻底将两人绑在一起。 他和她之间本该是最单纯的银货两讫,各取所需,她却迷失在他偶尔的柔情蜜意里。 校园港 047 她和骆少腾在一起了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是的,余小西。 她穿了件宝蓝色的毛呢外套,敞着的前襟可看到内衬荷叶边的白色衬衫,下身是黑色的铅笔裤,一双短靴。手里拎着只有点中性的皮包,足以装下文件夹的那种。 她与旁边的女孩一样同样梳着高高的马尾,半点刘海都没有留,所以将光洁的额头,不,甚至整个五官轮廓都露在外面。余小西其实没有旁边的女孩子漂亮,可是身上自有一股与众不同的风情吸引着人的目光。 两年不见,她似乎变的干练成熟了一些,却仍是自己记忆中的模样。男人一边往前走一边楞楞地看着她,霓虹迷离下,那颗沉寂许久的心仿佛也砰砰跳的厉害,其实更多的怕那是自己太过思念的出现幻影。 此时,蓝白相间的出租车已经停在路边,余小西叮嘱着妹妹早点回校,注意安全,便转身拉开车门上了车。 男人看到她的动作时心里一慌,脚下步子迈的更急。 余小西对司机报出地址:“汉庭公馆。” 司机是个小青年,当然知道是富人区,不知是赞赏还是羡慕或吹捧地吹了声口哨。 “小西!”身后叫声与司机的口哨同时响起落下,加上车窗紧闭,余小西完全没有听见。 路边车水马龙,引擎和车子的鸣笛声吵杂,余小北听的也不太真切。车子滑出去时,她正踮着脚转身正准备离开,结果眼前一花,身子就被撞了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哎哟!”余小北当即疼的她五官就纠结在一起了。 而此时莫亦铭眼里只有载着余小西离去的那辆出租,哪有时间管她。正欲追去,裤子却被人一把拽住。 “撞了人还想跑——”余小北一边揉着自己疼的屁股一边说着起身,一副准备算帐的架势。 莫亦铭低头看了她一眼,再转回头去时,那辆离开出租车已经离开视线,脸色一下子变的很难看。他用力一拨,余小北还没站稳的身子被他弄的晃了下,额角正好蹭在他的袖扣上。 “啊——”余小北感到火辣辣的一片痛,忍不住惨叫出声。 莫亦铭本来想开车去追,听到惨叫声还是下意识地顿了脚步,转头正看到余小北抬起来的脸。红红的一道印子,似是已经有血迹渗出来。 余小北伸手碰了碰,痛的呲牙咧嘴,低头看到自己指尖上的血迹,不由叫的更加惊天动地:“啊!啊!毁容了!” 莫亦铭看了她的反应很是无奈,因为在他看起来情况真的没有那么严重。不过她毕竟是女孩子,在乎自己脸也是正常的。想到她可能跟余小西认识,也就缓了下脸色。但是她一直哭,已经引来许多路人的侧目了。 “你先别哭行吗?没有毁容那么严重。”他说。 “怎么没那么严重啊?我是女孩子,如果留疤怎么办,谁负责啊?”就算伤口本来不太疼,这会儿眼泪沾到伤口上也更疼了。 莫亦铭忍住抚额的冲动,拽着她的手就直接上了自己的车。 “喂,你干什么,干什么?”余小北挣扎,心里想着这个人这么莫名其妙不会是坏人吧?害怕的同时,挣扎的更加厉害。 “坐好,带你去医院。”莫亦铭说,口吻中夹着抹无奈。然后动引擎,车子从街边开出去汇入主道,终于脱离了那些围观的目光。 余小北本来怕他劫色的,这会儿听到他那口吻,然后捕捉到医院两个字,终于意识到是自己想多了,不由悻悻地闭了嘴,安静地坐在一边。 莫亦铭透过后视镜看了看她,其实想问她余小西的下落,看着她气鼓鼓生闷气的样子,心想算了,等会儿她情绪好一点儿再问。 车子很快到了医院,莫亦铭带她进了诊室,他捏着交费单子走回来,上面的名字印着余小北三个字。 余小北,他倒是曾听过余小西有个妹妹,没想到也会在m市。想到终于有余小西的下落,心情还是蛮美妙的。身上的手机这时恰巧响了。掏出手机看了眼,屏幕显示“妙可”两个字,是余小西的大学同学。 两人是在国外意外重逢的,之后回国,因为余小西已经毕业,许多同学也各奔南北,她都没有怎么联糸。相隔了两年,他们又不同校,这事只能托给林妙可来联糸,只是一直没什么消息。 “妙可。”接通,他喊着。 “亦铭,我刚听到小西的消息。”那头说,口吻有点迫切,有点激动,可是说完这句,又很快就停顿下来,那样骤急的停顿,让人觉得突兀。 “说。”莫亦铭抓着手机的手紧张地收紧,语调却控制的极好,让人听不出异样。 “那个……江璐现在在飞凰集团上班,任总裁秘书,我听她跟别人说,小西……”她越是这样吞吞吐吐,莫亦铭的心里就越紧张,不由提了起来。 “小西怎么了?”他的第一反应便是余小西出事了,所以着急。 那头的林妙可听到他失控的声音,心里凉了下,却仍控制着自己的口吻,说:“小西可能跟骆少腾在一起了。” 这话一说出来,在莫亦铭原本担心的心情,像是突然被人泼了一桶冰水。 骆少腾觉得耳朵嗡嗡的,嘴里无意识地说:“不,不可能。” “江璐亲口说的,她并不知道我现在和你的关糸。”林妙可说,然后犹豫了下喊:“亦铭,她没有必要撒谎。” 莫亦铭闭上眼睛,心里的感觉更像是被人补了一刀。 那头似乎觉得仍不够,接着说:“他们住在一起很久了,这件事整个飞凰都闹的沸沸扬扬。” 最后是怎么挂的电话,莫亦铭都忘了。纷乱的心绪中,又有一个否定的声音在问:他的小西,怎么可能…… 此时,诊室的门被推开,脸上贴了纱布,虽然影响美观,但是为了伤疤能快点好,还是忍了。快放假了,元旦的文艺汇演她还要做挑大梁的。正纳闷那个男人怎么交费交了那么久,就听小护士笑着说:“看,你男朋友在那边呢?” 余小北顺着护士的目光看去,就见一个男人挺拔的身影站在窗边。他穿了件黑灰的英伦式及膝大衣,指间夹着根香烟,只留给他们一个俊毅的侧面。白炽灯的光线打在他的身上,整个人显得清冷又矜贵…… ------题外话------ 过渡一章,明天咱家骆少和小西的对手戏就来了~\(≧▽≦)/~啦啦啦 《左少的心尖宠儿》紫菱衣 苏妍儿怎么都想不到,数十年男友,为了日后自己飞黄腾达,毕业后残忍跟她分手转眼娶了富家千金。 她只是一个穷人小小养女,爹不疼,娘不爱。 他左奕臣,堂堂江安市里四大豪门家族之一的左家排列第三代玄孙,现任的左氏族集团总经理,跺跺脚江安市里谁都要抖三抖的人物… 一次偶然的相遇。是天意还是故意。 她无心引诱,他有心上钩。 酒醒之后,他邪恶的手指轻摩挲她的侧脸,气息徐徐 “我会负责的。” “做不成他的女人,来做我的。嗯。?!” 她逃,他追 校园港 048 心动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晚上街头的光线本来就暗,又加上她只顾着紧张自己的伤,根本就没注意这个男人长成什么样子。此时一看,还真是妙杀她宿舍那群色女的类型。 目光怔怔定在他略显清冷的脸上,自己的面颊上浮起红晕而不自知,心头也莫名砰砰地跳起来,护士什么时候离开的她都不知道。 过了一会儿,也许是莫亦铭感觉到了她的视线,侧过头注意到站在诊室门口的余小北,这才意识到她伤口弄好了,于是掐灭了烟头朝她走过来。 “没事了吧?”见她不哭也不闹了,他问。 余小北脸上刚刚褪下去的红晕又浮了上来,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浅浅地嗯了声。 “住哪,送你回去吧?”莫亦铭问。 余小北点头,然后报了大学的地址。 莫亦铭以为她跟余小西住在一起呢,听到这个倒是楞了下,但也没有说什么,率先往外走去。 黑色的宾士出了医院,一路往大学城方向开去。 一路沉默,他思绪翻飞。其实不太相信林妙可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亲口问问眼前的女孩,关于余小西的情况,却不知为什么没有问出口…… ——分隔线—— 彼时,余小西打车回到汉庭公寓。进门的时候现好像有哪里不对劲,转了一圈才现是通往顶楼的楼梯尽头那道安全门没关,所以有冷风吹进来。 没错,他们住的顶楼。房子本来就是复式的,空间够大,余小西下意识里觉得这不是自己家,平时倒也不乱晃。不过毕竟晚上了,风灌进来还是有点冷。 她抬步拾阶而上,正准备关门的时候,见保姆拿着清洁工具从上面走过来。 “少奶奶回来了。”保姆笑着喊。 余小西微微颔首,目光好奇地瞧了眼她身后。后面好像是个玻璃房,房子上点缀着五颜六色的灯光,远远瞧着倒是很梦幻的感觉。 保姆见她这样不由笑了:“原本我觉着骆少是想给你个惊喜的,这下怕是藏不住了。”说完便将清洁的工具拿了下去。 余小西听到这话更好奇,便就势走了上去。 玻璃房占了顶楼大半面积,四周都是星星点缀的银色小灯,弄成水晶帘似的挂在外面,一闪一闪的很是漂亮。里面的灯光没有灭,她走过去推开门。 首先迎入眼帘的是大片的红色玫瑰,每一盆都放置在银色的花架子上。摆的形状呈波浪式围了四周,如同花海一般,漂亮自不必说,只是她对花的品种倒没什么研究。瞧着眼前的玫瑰花瓣均匀厚实,有的上面还带着露珠,娇艳欲滴。 俨然是橦玫瑰花房! 花房的中间有假的山石,呈小瀑布状的水流从上面流下来,假山下的碎石里种着一些水草。水池前面是张美人榻,榻前的茶几上摆着时令水果。四周花香弥漫,仰头可看到外面的天空,她都不由想如果晚上躺在这里是多美的画面啊。 余小西是女孩子,自然对梦幻的事物没有抵抗力,倒是也没想到这是谁的心意,而这心思又为是为谁,只是纯粹的欣赏着。 此时外面又隐约传来保姆的声音,喊了声:“骆少。” 骆少腾应了声,推门进去,就这样看到了站在花架前的她。脸颊旁边一朵含苞待放玫瑰,娇艳的红色衬的她肤白赛雪,没有丝毫瑕疵,那模样果然如他想像中美……只不过此时,涌上骆少腾心头的却只有恼怒。 因为这花房本是他们从临县回来后,他交待别人做的。为了有惊喜效果,那些人白天赶工,他们下班前提早离开,以致于余小西从来没有现过。 彼时,也许他想讨她欢心。 只是骄傲如他,在昨晚上已经亲口对她说出诸多嫌弃的话,又怎么可能会坦然面对自己的心意被这样撞破? “你来做什么?”出口的声音果然是冷冷的,面色也冷峻的似能冷死人。 余小西听到声音转头,对上他的眸色,原本欣赏的心情一下子沉下来。不由悻悻放开手里的玫瑰,低声说:“抱歉。”便往外走去。她现在只秉承一个原则,协议快到期了,她还是少惹他为妙。 骆少腾原本就是想将她赶走的,赶出这个花房,不让她窥探到自己曾经想要多么尽心尽力的讨好。因为那在她拒绝自己之后,只会让他感到难看。 他一边告诉自己,对他趋之若骛的女人很多,而余小西这样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他花这诸多心思讨好。可是看到她真的走了,心里的怒气却更胜。 余小西脚步刚出门口,就听身后传来轰隆一声。心惊地转头,便见原本放在假山前面的美人榻被他踢翻了,砸在水池里的碎石间,水草被压在下面,水更是溅了一地。 眼见他又随手抄了个东西朝着花架子招呼过去,余小西喊:“骆少腾!” 骆少腾的动作停顿,抬头看着她,脸色还有未消褪下去的阴郁。 “它们并没有招惹你。”余小西看着他说,不由为那些花草事物叫屈。 骆少腾闻言唇角勾出抹讽刺的弧度,看着她的神色一派好笑:“它们是不是无辜的不用你说。我弄来的,我高兴怎么砸就怎么砸。倒是你,有什么立场站在这里说话?难道真以为这花房我是为了你打造的?” 他一阵抢白让余小西脸色难堪,她从未有那么想过他说的那些,她阻止更不是倚仗这一点。她还是心平气和地开口:“骆少,我从未敢这样想过。只是纯粹觉得既然花费了这许多工夫弄出来,就这样破坏了不觉得太浪费吗?”那毕竟也是工人的心血。 她说完对上骆少腾眼里更盛的好笑神色后便后悔了,因为他骆少腾财大气粗本来就不在乎,再说这些又不是他亲手一点一点做出来的。只是花个钱,吩咐一声,自有人帮他做。而那些钱可能对他来说可能连一天收入的千分、万分之一都不到,又何曾费心? 她不说这些话其实还好,说了骆少腾的脸色愈加难看。冷哼一声,当着余小西挥起手中的铁棒朝花架挥去。 “哐当!”一声,泥土混合着碎裂的陶瓷滩在地上的声音,原本好好的玫瑰倾刻便被掩在其中。 余小西下意识地微闭了下眼睛,心头有些涩然,可能还有点心疼,毕竟那些花长的那么好。睁开眼睛,果然看到一片狼藉,不过她心里已经非常明白,自己多说无益,只怕令结果更惨。便不再看他的神色一眼,转身便朝外走去。只想着,他的东西随他怎么处置吧。 人刚走到门口,手臂却被人骤然抓住,身子被翻过去,一道暗影便罩下来—— 校园港 049 那个人是谁?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盛怒之下,骆少腾的动作自然并不温柔,余小西后背撞在玻璃上很疼,不由自主地蹙了下眉。下一刻,下巴已经被他强行掬起。 四目相望,她看到他眼里的阖黑暗沉。 “那么着急走做什么,看你挺喜欢的这里,怎么不留下来多欣赏欣赏?”他说话的气息吹拂过她的脸颊,冷峻的面容间却带着一股子破坏欲。 相比起骆少腾狼狈中坚起的尖利防备,余小西的眼神要平淡很多,平淡的让骆少腾恨不得就此掐死的她。 这个女人她眼里居然敢没有自己! 视线胶着间,他的眼里是满满的怒意,不,何止是眼里,胸口里的火都在熊熊燃烧着,一直蔓延开来,如果再不找个泄口,或许他就要燃烧殆尽了。 眼见他的薄唇又要压下来,余小西偏头躲过,却忘了下颌还被他捧在双手间,于是他的唇擦过她细腻的脸颊,然后狠狠攫住她的唇。 熟悉的男性气息侵入,她排斥的厉害,他却不顾她的挣扎执意纠缠。情急之下,她狠下心咬破了他的舌尖。 “丝——”他嘴里出吃痛的低喘,方才不得不慢慢放开她。当然,只是放开嘴而已,她手尽管还抵在他的肩上,自己仍困在他的怀里。 骆少腾感觉到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间弥漫开来,对上余小西染怒的眸子时不但没生气,眼睛里居然还慢慢淬满了笑意,那神情仿佛是很欣赏终于把她激怒的感觉。这样有情绪的余小西,比刚刚的冷漠着更对他的胃口。 眼见他的唇再次欺过来,余小西开始剧烈地推搡。但是不管她是顺从的还是反抗的,他大少爷只凭自己高兴,从来不会因为她的情绪而放过自己。 “骆少腾,你说过你不屑碰我。”她提醒他莫打自己的脸。 可是她明显高估了骆少腾的脸皮,骄傲这东西在他骆少腾眼里,那也是他想维持时维持,不想维持时便不维持的。于是他笑着在她唇上啄了下,问:“我说的你就信?” 他这明显的耍赖行为,余小西都有点傻眼。只到一秒钟后,她才意识到自己又被轻薄了,脸上不由着恼。她用力推他,不但没推开,反而被他更加密实地困在怀里。 细吻从她的额到鼻尖再到她的唇,铺天盖地地落下来,眼见他玩的不亦乐乎,且手下的动作越来越过分。余小西的情绪也再也收敛不住,不知怎么眼泪一下子涌出来。 他薄唇沾到感染的湿意,骆少腾不由怔了下,正对上余小西湿漉漉的眼睛。印象中她哭的这么可怜楚楚、委屈时极少,那般惹人怜爱。唇不由松开她,手拭过她脸颊的泪痕,诱哄的声调也不由软下来:“乖,跟了我,你要什么都可以给你,有什么不好?” 这之前,他或许从来都没有认真地想过,真正地要身下这个女人,大多时候只是逗逗她,直到这刻把话说出来,他才意识到他招惹她似乎已经比想像中更多。 是啊,跟了他有什么不好?只要他高兴了,她要天上的星星的他也会让人想办法送到她的面前来。以前那些女人哪个不是缠着他,根本不用花什么心思哄,随便一颗钻石或奢侈品就能心花怒放。 可是他哄着余小西的话音刚落,放在她脸上的手就被她甩开。不等他脸色变得难看,就听到她质问:“骆少腾,女人和爱情对于你来说究竟算什么?” 他这么随随便便,出而反尔的人她从来没有见过,所以余小西的模样以及看着他的眼睛里绝对全是指责。 “爱情?”骆少腾嘴里重复着这两个略显陌生的字眼看着她,因为从来没人问过他这个问题。视线落在她绷紧的小脸上,反问:“你说呢?” 余小西对上他戏谑的目光,便知道他正如自己所想的那般,从来没有将女人、爱情当作一回事。不管是对从前那些女人,还是招惹自己,都不过是他的乏味人生中的游戏。 不过她没有再恼,只是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说:“可是爱情对于我来说不是刻意营造的气氛,不是鲜花和钻石堆积起来浪漫,它是两个人最自自然然相互吸引的两情相悦。哪怕穷到只吃一个馒头,我也甘之如饴。骆少腾,这些你永远不懂。” 骆少腾盯着她的眼睛,他知道她在说他之前每天让人送她玫瑰花的事,也知道她在说他建的这个花房,其实没有用半点心思。他做这些事的时候,的确是存了随便哄哄的心思,更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可是她的表情那么认真、那么严肃,仿佛在说他亵渎了爱情这两个字。 或许,她那坚定的语气里,还有着她所一直以来守护的爱情。意识到这点,骆少腾几乎就完全忽略了她眼中对自己的轻视,而是抓着她的肩胛问:“是谁?” 他手指不自觉地太过用力,她痛的微蹙起眉,眼里却一片迷茫。 “你说的那个与你两情相悦的人是谁?”他重复。 声音虽然清晰克制,却还是让人感到了杀气。仿佛她只要敢吐出那个男人的名字,他会杀人一般。或者,从她身体里将那个影子生生剥离出来一般。 骆少腾的反应太过激烈,目光灼灼,余小西被逼视的心里莫名慌乱。 这时外面通到楼下的门被人推开,响动也惊醒了争吵的两人。余小西用力推开他,快速奔下楼去。 “少奶奶。” 保姆与她错身而过时喊,却意外瞧见她的一片惊慌失措,不由疑惑。转头看到玻璃房里的情景又是大吃一惊,而骆少腾站在花房门口,脸色阴郁…… 校园港 050 被陷害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回到房间的余小西心还砰砰跳着,也分不清心里的不安是为何。晚上和衣而眠,枕边甚至还准备了个烟灰缸,仿佛怕骆少腾随时会闯进来。不过一夜过去了,他似乎并没有进来。 心里有事,醒的自然较早,为了避免尴尬,她简单地洗漱了下便出了门。出门早,也没有胃口吃早餐,进入公司时办公区里还没什么人,冷冷清清的。 正想回办公室,肩被拍了下,有个同事笑着看她:“来这么早?” “是啊,你也这么早?”她嘴里附和着,心里却自我嫌弃,这话真是没什么营养。 “我可跟你不一样,我是忙了一晚上的,不过这会儿终于可以回去睡个觉了。”女人说着伸了伸懒腰。平时光鲜靓丽的女人,这会儿打着呵欠一脸困倦,显然是熬夜加班了。 “辛苦了。”余小西笑着说。 “不敢言辛苦。”那人回到桌前简单收拾了下桌面,然后拎起背包,并顺便将一份文件夹递给她,开玩笑地说:“老板娘,上班后麻烦你帮我递交到总裁秘书室,谢谢了。” “不客气。”举手之劳,余小西自然不会拒绝。 那同事终于得以轻松地走了,余小西拿着文件袋回到办公室。泡了杯咖啡,将带回家的文件拿出来开始准备工作,外面的人也陆续来上班。 准九点的时候法律部部长亲自过来要文件,显然事先已经和交给她文件的同事联糸过了,那边急要,她转交后安心工作。 下午3点钟,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是总裁秘书室的来电。 “余律师,麻烦你来一下总裁办公室。”那头说。 余小西刚进公司不久,手头上并没有什么文件是与总裁办公室那边挂勾的。尽管心里疑惑,但还是挂了电话出了办公室。 乘电梯上了顶层,办公室外的秘书台也没人,江璐并不在。她迟疑地走到总裁办公室前,抬手正欲敲门,门就在这时开了,刚对上一双漆黑暗沉的眸子,手臂就被抓住,把她一下子就扯了进去。 “啊——” 拽她的人显然也在盛怒状态,力道有点猛,她脚下的高跟鞋趔趄了两步,然后跌在那人身上。抬头,便对上骆少腾的脸,那眸色仍是阴阴沉沉的,让人说不出的压抑。 她感觉到气氛不对,余光果然瞄到办公室里还有其它人在。法律部的部长、拓展部的负责人、江璐、特助李志甚至骆子扬都在,他们个个目光都集中在自己和骆少腾身上,余小西下意识地退了步,拉开两人的距离,腕子却被骆少腾抓着。 他大少爷显然不悦。 可是余小西仍讶异地瞧着他,因为她一整天都在办公室里工作,确定自己并没有任何行为惹到他。 “少腾,事生了就想办法解决吧,生气是没有用的。”骆子扬开口。 “是啊。”江璐附和,然后说:“其实吧,这损失了一个大单事小。但是如果余律师解释不清楚帐户里那多出的十万块,这事怕是会影响到咱们公司的声誉。” 骆少腾眼神扫过来,她心惊地噤了声。 好大一顶帽子扣下来,余小西捕捉到她嘴里那阴阳怪气的余律师三个字时,才意识到这话题谈论的是自己。 “什么十万块?”她一脸迷懵。 法律部长见状,干脆将办公桌上摊开的文件收拾起来递给她,问:“这是不是你今天交给我的文件?” 余小西看着脸色凝重的部长,又瞧了眼那个文件袋上面的文字,谨慎地问:“有什么问题?” “里面是拓展部今天要和联众签置的合约,可是今天拿过去准备签约时现条款被人改动过了。”法津部部长回答,顿了下又说:“不止如此,对方以为我们没有诚意,已经决定下午和对手公司签约。” 这件事的损失说到这里已经不言而喻,更麻烦的在于这是骆子扬手上负责的案子。弄砸的事情又是出在余小西身上,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打压骆少腾的机会。 “范青交给我的是这个文件袋,但里面的的东西我并没有看过。”余小西否认,并下意识地寻那个企图相信自己,或者说在场处于主导地位的人——骆少腾。 却见他只是抿着唇,两人对望了两秒才开口:“范青两个小时前已经登机去了洛杉机,而李志在你的户口查到今早刚汇入的十万块,你怎么解释?” 话说到这里,余小西也有点明白了。 她这是被人陷害了。 骆少腾也未必不知道,或者说他心里清楚的很,只是要听余小西的说词。因为公司不是他自己的,他需要给公司卖命的那些人一个交待 而余小西,对于自己帐户里多了十万块的事,她十分诧异,因为完全不知。但很快平静下来,坚定回答:“我不知道。”神情与声音里都没有透出一丝慌乱。 “不知道?现在是公司损失了一个大单,这项目我跟了半年,拓展部费了多少物力、财力,你一句话不知道就算了吗?”骆子扬的声音并不激扬,却是句句针对。 骆少腾挡在余小西面前,目光冷冷地看着他问:“那你想怎么样?”那模样绝对是不问原由,偏袒的模样。 “少腾,我不是针对谁。公司可是咱们骆家的命脉,小西又是爷爷让她进公司的。出了这样的丑事,你总要有个处理事情的态度,不然那可真是打爷爷的脸了。”骆子扬唇角勾出讽刺的弧度,那是看不起余小西。那模样明明就在说,出身平民的女人果然是贪财,上不了台面。 “她是我的女人,要怎么做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不服的话,尽管去告诉老头子好了。他身子弱,气出个好歹来,你正好没了倚仗。”骆少腾反击,嘴上更是半点不留余地。 尤其嘴里那句老头子,听上去半点尊重也没有,让人很是意外。 “你……”骆子扬手指着他,脸气的铁青,浑身哆嗦,最后却也只能冷哼一声离开。 拓展部的负责人见状,站在那里有点忐忑,战战兢兢地直到接到骆少腾的眼色,这才跟上去。随后,其它人也陆续撤出去。 “我没有做过。”办公室里只剩下两个,余小西强调。 骆少腾闻言倒没什么反应,就像她做没做过都不要紧似的,而是目光定定地落在她脸上,问:“你上来有事?” 余小西皱眉:“秘书室打电话,让我来一趟总裁办公室。” 骆少腾闻言,心里升出一股失望。是了,如果不是有人通知她,她可能巴不得离自己远远的呢。两人似是同时感觉到事情不对,但是都没有再说下去。 “骆子扬怕是要找老头子告状了,你怎么说?”终于,他拿出总裁的姿态来。 “我会找到证据的证明我自己。”余小西信誓旦旦地说。 不止是因为他是飞凰的总裁,需要给那些付出汗水的员工一个交待,更因为事关她的名誉,所以她不会妥协和让步。 骆少腾沉吟片刻,说:“把你手上的事全部交接出去,这几天就不用来上班了。” “我说了我会找到证据,我是清白的。”她强调,这种被污蔑的感觉真是很糟糕。 “那就找到证据再说。”骆少腾的模样还真是无情。 余小西看着他冷峻的侧面,知道多说无异,心里虽然委屈,但还是把话咽回去了。 骆少腾看着她出去的背影,觉得真是倔强的可以。其实她可以求求自己,只要放低点姿态,口吻软一点,他完全可以帮她…… 校园港 051 罚她 扫厕所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余小西回到办公室后,刚刚坐下来门板就被敲响了。她听到开门声抬头,就见一个同事抱着文件夹进来。 “余律师,张律师让我把上次交给你的文件拿过去。”女同事不好意思地看着她,说。 余小西微微颔首,那同事便赶紧走过来,从她办公桌上将文件拿走了。然后没多久,办公室的门又被敲开,另一个同事过来也将文件拿走,这样反复两三次,桌上除了她整理出来的文档,基本已经没了公司资料。 她知道,必定是骆少腾的命令已经下来了。或者,短短时间内,她受贿的事也已经传扬来了,因为就算没有骆子扬,江璐怕是也唯恐整个公司的人不知道。这样也好,手头上没什么事,她倒可以好好查查自己帐户的事,余小西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她先查了自己的银行卡,里面只有自己存的钱。倒是不知什么时候多办了张银行卡,里面有十万块,而且帐户已经被冻结,应该是飞凰干的。 这事的疑点很多,更重要的是她知道自己没有受贿。她现在要做的揪出陷害自己的人,这样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而那个范青是个重要环节,于是她又查了那个叫范青的资料,零零碎碎的打印了一些,准备先去银行一趟。 电梯抵达一楼,手里抱着资料的她,正好与从前台拿了总裁室的快件的江璐撞上。 “哎哟,这不是咱们余律师吗?”江璐故意扬高的声音,一下子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余小西看着眼前幸灾乐祸的女人,觉得她上学时根本没有这么白目的,怎么越活越低下?当然,现在的余小西也没有心思理会江璐,便想越过她直接走开,哪知江璐却不知死活地挡住她的去路。 “手里拿的什么?”江璐问。 “跟你有什么关糸?”余小西觉得这人真是好笑的可以。 “以前或许没关糸,但是你现在被怀疑跟对手公司做交易,并受贿,公司的资料怎么能随便让你拿出去?”江璐落井下石地说。 每字每句清清晰晰,让那些有没有心听八卦的人都听的一清二楚。许多惊讶,甚至抽气声在耳边隐约响起,她们的一举一动都引来更多的注目。 “那就等你有这个权力再说。”余小西轻蔑地看了她一眼,便往外走。 江璐难得碰到这样落井下石的机会,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她一个眼色过去,原本站在门口的保安立马上前来,只听江璐义正严词地说:“你违害了公司利益,不管我有没有权力,作为飞凰的员工都有义务防止再次损失。” 余小西看着她的眼神更冷,对对自己欺近的两个保安说:“你们敢。” 两个保安想到她跟骆少腾的关糸,的确不太敢上前。 “余律师,我劝你还是配合一下。怎么说这也算是为你好,免的又被人误会了去。”江璐后退了一步,保安便要动手去拿她手上的文件。 “住手。”身后传来严厉的声音。 众人望去,就见骆少腾走过来,身后跟着江浩然。 “骆少。”江璐不敢对上江浩然的目光,又看到突然出现的骆少腾终于有点后怕。 “在干什么?”骆少腾问,明明口吻也不重,偏给人严厉的感觉。 “我已经请假准备离开公司,你的好秘书怕我夹带公司的秘密文件,正要检查。”余小西回答。 也许她没注意到,她那绷着脸的小模样倒真像跟自己的男人告状。 见骆少腾看着自己的眸子愈冷,江璐嗫嚅着道:“骆少,我也是为公司着想。” 骆少腾看着她的脸笑了,只不过他那笑让江璐心里更加悚:“既然江秘书这么大公无私,相信任何对公司有利的事都愿意去做。” 江璐直觉着这句话里有陷阱,不敢轻意答话,她太了解骆少腾了。 果然就听到他接着,说:“顶层那边的清洁工作总是做的不够彻底,尤其是卫生间部分,江秘书既然这么有精力,不如这周就交给你来做吧。” “骆少!”江璐脸色果然变得青白,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当然,尤其是他身边传来噗哧一声窃笑的时候,她捕捉到江浩然忍笑的模样,脸上感到更加难看。其它人虽然在**oss出现后都假装忙碌,却时刻注意着这边的动向,自然将他的话也听听清清楚楚。有人在憋笑,有人却是心思万千地翻涌着。 李志不愧为骆少腾的特助,这时上前接过她手里的文件,说:“江秘书,去忙你的吧。” 江璐跺跺脚,不甘心地离开。 骆少腾再次充当了一回骑士,本指望着美人对自己感激不已,却只见她只是淡淡地看了自己一眼,说:“谢谢骆少。” 操,那口吻真冷漠,然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够傲的啊。”江浩然看着离开的余小西,调侃的口吻说。 骆少腾显然心情不佳,也只是睨了他一眼,没回应,迳自进了电梯。 江浩然碰了个钉子,无趣地摸摸鼻子。 上楼的时候,正看见江璐那一身名牌外面穿着围裙,头上戴着清洁帽,高跟鞋擦玻璃的滑稽模样。见到两人从电梯里出来,立马躲了。 “为什么不直接开了她?”两人进了办公室,江浩然问。 “开了她,余小西的事查出来还找的到人吗?”他冷哼,那样岂不是太便宜她。 “你怀疑江璐?”江浩然诧异。 骆少腾没回答,而是声明:“我不会因为她是江家的人,就手下留情。” “随便。”江浩然无所谓地耸肩。 江璐与江浩然其实是叔伯兄妹关糸,江璐的父亲是江家老大,江浩然的父亲是老二。当年江氏还没倒的时候在整个m市可谓如日中天,江家便是江璐的父亲说了算,是个极为强势的男人。 不过大经一年半多前,江家的大厦突然倾倒。江璐的父亲从江氏三十多层的高楼自杀,母亲下落不明,连带江璐从一个大小姐变成了普通上班族。 江家二房幸亏有江浩然在,倒保有了一席之地。只不过从前江璐太过目中无人,两房不和,甚至江璐的父亲年轻时为了夺权,曾做出过伤害江浩然父亲的事。所以如今江璐这般落魄,江浩然不曾施过半分援手,因为在他看来那些不过全是咎由自取。 校园港 052 压上车身拥吻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余小西从飞凰出来后去了银行,根据调取的影像资料显示,拿她资料来开户的是个陌生男人。这年头资料外泄,被不法分子用来开户、洗黑钱的事例比比皆是,根本就不稀奇。 那男人长了一张再普通不过的脸,她对比范青、以及对手公司,甚至联众那边公司的领导层,甚至于与这个项目沾得上边的员工,依旧一无所获。 不过余小西并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人,既然银行这方面暂时无法入手,她便想从范青身上找线索。通过私家侦探提供的资料,她从范青最近接触的人中现了对手公司的一个职员。 姓高,今年三十岁,每周日喜欢到洛克街的一家健身房健身。直觉里,她觉得自己的事跟这个人有关,就算没有,至于跟范青有关。 只是个小职员,来的地方却十分高级,余小西假装过来咨询,问了下年费居然是她工资的两部。暗中咋舌,面上却不动声色,任教练领着进去参观。 这也多亏了她身上的衣服,骆少腾着人准备的,一直挂在衣柜里。时间久了,她也就顺手拿起来了穿了,基本都是有名的一线品牌,很多甚至都是限量版,国内都买不到,不然那教练也不会这般殷勤。 在健身房遛了半圈,她目光就锁定在跑步机上的男子身上。因为来之前仔细看过照片,所以一眼就认得出是那个高姓男子,便立马来了精神。 “我遇到个朋友,过去打声招呼。”她自自然然地对教练说。 教练点头,说:“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喊我。”然后便走了。 余小西走过去,打了声招呼:“你好,高先生。” 那名男子本来跑的满头大汗,看到她时非常诧异,不过很快镇定下来。伸手按停了跑步机,拿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抹了把汗,转头便走。 “高先生。”余小西拦住他的去路。 高姓男人不悦地皱起眉,看着她不客气地说:“这位小姐,我并不喜欢被陌生女人搭讪。” “陌生女人?高先生,恕我直言,你刚才看到我的第一反应,可不像是在看一个陌生女人。”余小西反击。 没错,他看到自己第一眼诧异的同时,甚至还有点慌,那是一种心虚的表现。如果之前她只是猜测,那么现在她肯定,自己被陷害的事,他要么参与要么知情。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男人嘴里咕哝着,抬步就要快步离开。 “你可以继续装蒜,但是栽赃嫁祸,甚至涉及金额超过十万,加上参与公司之间的恶性竞争,都是会判刑的,足以令你以后在m市混不下去。”余小西跟上去说。 虽然脚下步子略急,但是仍有条不紊。 “少吓唬我,有证据就抓我啊。”高姓男人的步子停在男换衣室外,对露出轻蔑的表情,然后推门进去。 “高先生——”余小西跟过去,推门看到里面正在换衣服的几条影子,话音及时收尾,马上退出来。 男换衣室,她自然不可能再进去,只能守在门口。进进出出的男人都不免好奇地看她一眼,偶尔还有有心猎艳的男人向她吹起口哨。 余小西虽然烦感,但仍耐着性子。 日移西落,转眼等了两个小时之后,她终于觉不对劲。想办法诓了个员工,称自己男朋友在里面很久没有出来,让他帮忙去看看。才知道换衣间原本有两个门,那个姓高的怕是早就逃之夭夭。 白白浪费一天,一无所获,不免有点沮丧。出了健身中心时,才现天已经黑了。夜风冰冷地吹过来,她不由缩了缩脖子,然后裹紧身上的毛呢大衣。 霓虹绚烂下,天空阴郁,天气预报说这两天会降雪。 因为没有特别的收获,所以心情更是不好,便在街边走了一会儿。驼色的短靴沿着路牙慢吞吞地走着,心思却飘到了高姓男子那里。想到请私家侦探的费用,她肉疼地皱了下眉,这条线坚决不能断。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耳边响起吱地一声。刺耳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转眸看去,就见一辆蓝色的布加迪正堪堪停在她的脚边,缓缓下降的玻璃窗里露出骆少腾的脸。 “上车。”他大少爷的出场永远这么酷酷的。 余小西看着突然出现的他一眼,有点犹豫。就在这犹豫之间,骆少腾已经果断地推门下车,长身玉立在她面前。 那样的高度欺近,令她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骆少腾将她下意识的反应收进眼底,心里隐隐有些不悦。不过脸上的表情却是另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问:“有什么进展?” 余小西尽管不想让他看扁,可是无奈现在的太过沮丧,只能摇头。 他突然伸出手来托住她的脸颊,脸靠的很近,这姿势有些暧昧,却又认真地道:“其实只要你开口求求我,我也许会有办法。” 余小西被他眼中的认真神色吸引,并没有注意到两人此时的姿势,甚至有点惊喜地问:“你是有什么办法?还是已经有证据。” 骆少腾闻言笑了,拿淬笑的眼睛看着她,指尖在她细腻的脸上轻刮,说:“那要你求了我再说。” 男人的指腹擦过她的脸颊,余小西终于察觉到他的轻挑,脸上泛起气恼的红晕,问:“骆少腾,你早就知道我是无辜的对不对?” “知道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他反问,那的口吻,仿佛她有没有被诬陷,他根本就不在乎。 “骆少腾!”她气急地喊,拨开他捧着自己的脸。 现在蒙着不白之冤的是她,他那样淡漠的语气,是身为一个老板该有的口吻吗?更何况她还是事务所派遣过来的,这样要给事务所声誉造成多在的影响? 指甲划过他的手背,传来一些尖锐的痛感,骆少腾的神色也冷下来:“余小西,是你蠢的被人陷害,你给了本少什么好处,本少要帮你?” “对,是我蠢。”她回,唇角溢满讽刺。 她以为他将自己手上的业务全转移出去,是因为他身为总裁必须给其它员工的交待,却原来他早不是,员工受不受诬陷,他的单子失了也就失了,他根本不在乎。在他眼里,那些事远远还不如自己的妥协。 不,或许,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他策划的。 骆少腾此时的余小西,她的模样那样尖利,尖利中又夹杂着受伤。不比那些更甚的对自己的轻蔑、控诉。那么多复杂的情绪中,那抹轻蔑的看不起,一下子就揪紧了他心底的某根神经。 他感觉自己仿佛瞬间被她的那点情绪攫住,一向精明的大脑也停止了运转。当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伸出手狠狠地将她抱进自己怀里。 当时或许只有一个念头,征服她!因为讨厌她彼时看着自己的神色。 “骆少腾,你什么疯,松开,松开——唔——”余小西下意识的反应便是反抗,可怜弱小的她又怎么抵抗得了骆少腾?没二下就被压在车头的引擎盖上,更可恶的是他的唇同时也落下来。 ------题外话------ 推荐榴的完结文《纨绔少东霸宠妻》 片段: 昏暗的房间,她被男人压在门板上。熟悉的男性气息袭来,堵住了她出口的尖叫。 男人的手探进裙底,压低声音说:“别叫,你姐姐可就在楼下。” 她拼命挣扎:“所以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糸了。” 男人的低笑溢出唇畔,咬着她的脖颈,问:“那要不要我告诉她,这些日子咱们是如何在这间房里风流快活?嗯?” 黑暗中,女人浑身颤粟,脸色苍白如纸。 校园港 053 兄妹关糸也嫉妒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蓝色炫酷的车身,华灯初上的街头,正是下班的高峰期。俊男与靓女的火热亲吻,给这个冬天的街头添了一抹亮色,路过的车鸣笛纷分示意,周围的路人口哨声不断。 余小西几乎是气急败坏地拳打脚踢,推开他后,抡起肩上的皮包打了他一下,借此拉开两人的距离,然后气急败坏地快步跑开。 骆少腾站在车边,摸着被她皮包刮过的胸口,抬眼看着落慌而逃的她,心里又浮上那股道不明的异样感觉,就像上次在花房她跑开一样。 其实自己也搞不清自己是个什么心态,那天之前他就明明告诉过自己,余小西不过就是他见过的女人中,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女人,看到她时却又忍不住想要一再招惹。 站在车边看着那抹人影淹没在人潮,他身上的手机响起来。看了眼来电显示是江浩然,指尖在屏幕上划向接通键,移至耳边。 “在哪呢?”江浩然痞痞的调子从话筒里面传出来。 “有事快说,废什么话。”莫名有点烦燥,所以骆少腾的口吻也不好。 两人是小,倒也没什么忌讳,江浩然是他鲜少放松,甚至毫不掩饰表露情绪的人。 那头没有恼,听口吻就是他在跟自己生气,所以笑了,噙笑地道:“没事,找你吃顿饭。” 听到那头的笑声,骆少腾的情绪才稍稍收敛,是因为意识到自己还在街头。便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室,开口:“少来,是为了酒店那个项目吧?” “我知道商局卖你几分面子,也不需要你说话,过来露一面就成。事成之后,百分二的股分归你。”江浩然说。 骆少腾嗤笑一声,挂了电话。 江浩然知道他一定会来,不是因为那点钱,而是两人的交情。这年头能与之交心的人太少太少,幸好他相识在对什么都懵懂无知的年代,经过二十多年的相濡以沫,才得以相互扶持到今天。 当然,骆少腾比他努力,所以才他此时有了仰仗。 路边,一辆黑色的宾士停在那里,驾驶座上的男人将刚刚那一幕亲吻收入眼底,直到蓝色的布加迪离开,他都坐在那里没有动,握着方向的手青筋暴起…… ——分隔线—— 彼时,余小西推开骆少腾之后,狠狠擦了下自己的嘴。觉得这个人真是滥情的可以,什么时候都能随便吻人。走过一段路之后,觉得嘴里的味道仍是不对,便买了瓶水来漱口。 空瓶扔进垃圾筒里,抬起头来看到满街迷眼的霓虹时,突然又变的惆怅。想了一会儿,从包里拿出手机给陆周打电话。 “小西?”陆周接到电话时有点意外。 “请我吃饭吧。”她说。 余小北大学放假早,这几天已经回了老家。偌大个城市,她只能找到陆周这一个亲人。至于朋友?两年前的事之后,她早就已经没有朋友,甚至同学…… 陆周当然知道她身上生的事,也知道她心里必定不好受,便爽快地答应了。并大方地报了时代广场附近一家有名的饭店,两人决定奢侈一把。 难得包厢里只有两个人,点了几个平时喜欢吃又舍不得的菜式,甚至还要了瓶红酒。陆周对于余小西来说是哥哥,是老师,是朋友。 这么多年,他扮演了许多许多她身边缺乏的很多角色。最令人舒服的是,他即便担心又着急,却不会随意去责备她,而是给予信任和宽容,比如她和骆少腾结婚登记的事。 很多时候,余小西都很感谢身边有他这样一个人,不然她真的撑不下去。 “别担心,我会帮你的。”陆周与她碰杯,这样安慰。 这时候余小西的心总是暖暖的,感觉有亲人在真好。两人大吃一顿,终于心满意足地离开。结帐时,余小西摸着自己的肚子,说:“不好意思啊,害你的老婆本憋了一角,结婚时我送个大红包给你。” “我还没那穷,死丫头。”陆周笑骂,将她揽在怀中,是那种哥哥对妹妹式的,脸上异常宠溺。 不远处,骆少腾吸着烟,将这一幕收入眼中。看着余小西靠在陆周怀里,无比乖顺又依赖的模样眯了下眼睛。 “他们不是兄妹关糸,这你也嫉妒?”江浩然看着他的表情问。 ——分隔线—— 当晚,余小西并没有回骆少腾的公寓,而是在陆周那里睡了一晚。第二天搭他的车上班,特意到对面买了两份早餐,模样很是轻松。 早上九点,所有员工正式进入工作状态。 陆周被法律部部长特意叫进办公室,不出半个小时,他手里负责的事便都被其它同事瓜分一空。余小西从茶水间出来的时候,正碰到他搬着杂物的纸箱子从办公室里出来。 “你这是干什么?”余小西看着他疑惑地问。 “有个项目需要我过去驻扎几天,所以收拾一下。”陆周倒是神色自然,回答。 “这么突然?”余小西诧异。 “工作不就是这样么?哪里需要哪里搬。”他腾出只手来揉揉她的头,然后走了。 余小西心里还惦记着范青的事,所以也并没有在意。中午接到事务所的电话,才知道陆周不是去分公司暂时驻扎那么简单,而是明升暗降,完全被隔离开来。 那头虽然说的隐晦,但大意还是说余小西的事对陆周,以及事务所造成了影响。让她想办法尽快解决,不然事务所有可能跟她解除合同。 心情沉郁,她卫生间又听到许多职员私下里议论。 “听说啊,这事是总裁亲自下的命令。” “谁让他跟余小西走那么近,听说两人早上还是一起来上班的呢。敢觊觎老板的女人,他本身就是在找死。” 听着那些言过其实的言论,她想陆周心里也是清楚的,却对她装的若无其事,余小西心里顿时更加不好受起来。所以她从卫生间里出来后,直接就上了顶层。 江璐因为上次拦着她,还在被罚扫厕所,所以这次见到她直接就躲了。 余小西敲了敲总裁办公室的门,里面很快传来沉稳有力的一个字:“进。” 校园港 054 危险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她推门进去时,骆少腾正坐在办公桌前处理文件。当然他那好整以暇的模样,绝对是极为放松的状态。看到余小西绷着小脸进来,也并没有丝毫意外。 眼睛里甚至淬满笑意,问:“来了?” 瞧,多稀松平常的语气,不,更像是等待已久。 余小西的脸色却相反的很难看,直奔主题地质问:“陆周的事,你故意的?” 骆少腾目光与她的眼神相对了两秒,却没有回答。低头认真专注地看着手上的文件,半晌都没理她。 而在余小西的意识里是自己根本就没做错什么,陆周更没做错什么,所以她想不通他到底凭什么这么对他们?他们来到飞凰只是工作需要,工作对他们来说是赖以生存的职业,所以不愿意被当成耍弄他耍弄的游戏。 她本来满腔的愤慨,想要找他理论。可骆少腾显然不满意她的态度,所以硬生生被晾了这许久。他的行为更是明白地告诉她,一切全凭他骆大少高兴。不管她是如何气急败坏,都不会对他有丝毫影响。 “骆少腾,你到底想怎么样?”被无视的她忍无可忍,手拍在他的文件上。 骆少腾抬眼,将她抓狂的模样收进眼底。 四目相望,时间静谧了两秒,他突然伸手,拽着她的手臂猛然拉向自己,致使余小西整个上半身横过他的办公桌面,朝他欺过去。 他只手捧住她的脸,拇指在那细腻的肌肤上故意摩擦了下,问:“我想怎么样,难道你不知道?”明明什么都没说,那神情、那眸子却又已经将所有企图道尽。 生花房的事之前,余小西也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这个总是轻佻的,喜欢逗弄人的花花公子,真的会对自己动这样的心思。可是前有陷害她在先,后有对陆周开刀在后,他的种种举动,仿佛只为了此刻。 余小西意识到自己又被轻薄了,脸红了一下,但心上顿时升起一股恼怒。用力去扳她托住自己下颌的手,他的手更加用力,让她吃痛地皱起眉。 “余小西,我再问你一遍,跟还是不跟?”他冷着声音,完全一副强抢民女的姿态。 余小西本来就不是那么容易认命的人,而且她还没有走入绝境,又怎么可能低头?尤其她的心中,一直守护着她所认为美好的那一份感情。 她扑腾了半天才都没挣脱开他的钳制,不由骂道:“骆少腾,你神经病。” 骆少腾看着她的模样,笑得更加妖孽烂灿,只是那魅惑人的神情中似有着残忍存在:“余小西,我等着你来求我。”然后松开她。 “放心,我才不会。”余小西坚定地说完,忍着下巴的疼痛摔门离去。 她已经确定,骆少腾根本就是公私不分,何止,完全就是利用权势压迫他。不过,她不会妥协的。 彼时的余小西不是没受过挫折,却不曾在他这里真正受过挫折,所以不知道那或许是她凭着倔强、坚韧,闯不过去的一关。 下午她又找去那个姓高的男人,公司里说他已经辞职。余小西只好去家里围堵,然后探到的消息却是他也出国了。她不甘心,特意托人查了出入境记录,确定高姓男子真的出了国。 国外茫茫,即便知道他去了哪个国家,也不知道他去往哪个城市,她如何去找?就算找得到,那人也未必会给自己做证。可是就这样放弃,她真的不甘心。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公司时,已经晚上了。除了加班的人,员工基本都已经归家。 她回自己的办公室,将整理出来的关于范青、高姓男子,以及银行拍的男人等等资料又翻了一遍,总是想要找到突破口,最好能从别的地方入手。这样不知不觉时间就到了晚上11点钟,她揉着胀的脑袋离开办公室。 出了飞凰,横穿过马路,不远处便是公交站。晚上的班次不多,看看时间正好可以赶上最后一班。这样想着,不由加快脚步,却在一个楼巷口眼尖地瞄到一抹熟悉的蓝色。 是骆少腾的布加迪! 这样的车子在国内极少,别说性能,就是炫酷的造型无论开到哪里都可以成为焦点,让她想要忽略都能。只是车子停在楼巷不说,而且斜斜的差点撞到小花池。 那感觉……感觉就像是被迫停车! 这里离飞凰这么近,又不是酒店什么场所的停车场,直觉骆少腾不应该停在这里。就像印证自己心里的猜测一样,静谧中她隐隐约约听到打斗的声音。 打斗? 心在一瞬间绷紧,暂时也忘了赶末班车的事。她寻着那些声音看过去,黑漆漆的楼巷里,细听,那些斗殴声便在耳边越加清晰起来。 想到上次他们在临县遇袭的事,她心疾跳了两下。明知自己不该过去,脚却不听使唤地走过去。不用靠的太近,便可以骆少腾被困的身影。 他穿着一身银色商务套装,那模样似是从公司刚刚出来。而围住他的人有的身穿皮衣,有的在大冬天只穿了条短裤军背心。他们手中个个拿着铁棍,而地上也已经躺了几个人,显然已经交过手。 余小西屏住呼吸,看着他们又打起来,不是不担心骆少腾,但还记得先报警。手里一边悄悄按着110一边往后退,不及转身身子却突然撞到什么,转头,便见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 校园港 055 让她成为他的女人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她吓的手里一抖,那个男人几乎同时捕捉到她注意到掌心亮起的手机屏,伸手便来抢夺。大概开始没料到余小西会些拳脚,倒被她躲了过去。 她个子在男人面前还是小,动作麻利地从他腋下窜过去,手机再移到耳边的时候,正听到电话接通,她便开口:“我们现在的位置是飞凰大厦西面楼巷,骆少腾在这里遭到伏击——啊——”她特意提起飞凰、骆少腾这样的字眼,希望能引起警方的关注。 只是她心思都在通话上,一边说着一边慌不择路地跑。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已经进了打斗中心,话没说完普被追来的人拽住手臂,挣扎间电话就那样摔了出去。 她跟那人惊险地过了两招,脚下却不慎踩到地上的铁棍,身子失衡一下子就摔下来。眼见那人抬脚朝自己腹部踢过来,电光石火之间,一抹银色从眼前掠过。修长笔直的裤管彼端,一只皮鞋硬生生踹开追她的那人两步。接着身子被人托起,头顶传来骆少腾冷肃的声音:“没事吧?” 余小西转头,对上他皱眉的样子。不知是在为她担心,还是嫌弃她此时出现。 “喂!喂!你说的是飞凰大厦吗?”此时她摔出去的手机被其它人捡起来,里面传来警员的询问。那人瞧了一眼号码,立马挂断了电话。 “妈的,她报警了。”站在拿手机的人旁边的人听的一清二楚,不由朝地上啐口道。 “哥,怎么办?”另一人请示地问拿着手机的男人,显然他是这里领头的人。 拿手机的男人身材魁梧,鼻梁上有一道伤疤,手机蓝色屏光的照射下,那脸更是显出几分狰狞。他一直没有回答手下的问题,但是脸上的神色只见肃冷。 突然,拿着手机的手一松,余小西的手机便啪地一声掉在地上。目光沉沉地盯着骆少腾两人,里面的阴狠怕是连这样的漆黑的夜色都无法遮挡。 脚毫不留情地踩在机身上,同时只听他道:“警局到这里最快也要五分钟,就算要不了命,也要给骆少爷一个教训。”音落之时,他已经身先士卒地扑过来。 骆少腾起先只将余小西护在身后,无奈人太多,且,他们也知道时间不够,也似乎不伤骆少腾誓不罢休。只是余小西有点碍手碍脚,便分了两个缠住她。也幸好余小西会点儿拳脚功夫,尚能自保。 缠斗一直很激烈,因为时间紧迫,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骆少腾身手再好,后背也挨了一记闷棍。他脚步跄踉了下,便跌到了墙上。 余小西与缠斗的两人打着,只见一道银光在眼前闪过,目标正是骆少腾!出于本能,她想都未想便撞开了那人。他手上是把刀子,虽然没有捅进骆少腾腹部,却划开了余小西肩头的衣服,痛意瞬间漫延开来的同时,那人也被骆少腾踢翻在地。 她下意识地捂过去,粘稠的触感瞬间漫延到指间。骆少腾搀住她的同时,也看了她的伤口一眼,再巡到她脸上,眼睛里都是复杂的情绪。刚刚她一撞,是救他不假。她可知,她也会有生命危险? 骆少腾心里震颤,是因为从来没有一个人会为了自己舍弃性命,也从来没有一个女人会为了救他,而将自己置于危险。那些人的进攻一直在持续,他一面将余小西护在身后一面将他们打倒,却仍压不住心里的冲击。 不知不觉,难捱的五分钟即将过去,因为警车的鸣笛突兀地响起来。那些人脸色骤变,也不敢再恋战,快速地向四周撤去。 转眼,楼巷里安静到只剩下两个。 那些警察赶到的时候,只看到满地的铁棍,还有打斗的痕迹。 领头的队长上前,喊了声:“骆少。”作出关心状,问:“你没事吧?” 骆少腾没回答,目光仍定定地落在余小西的脸上。 队人看了他一眼,忍住抹冷汗的冲动,又试探地问:“骆少如果受伤了,不如先去医院,稍后我们会给你做份详细的笔录——” 队长自顾自地说着,虽然他怀疑骆少腾可能不会理自己。果然,他突然伸出手抓住了余小西的手,原本四目相望的两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跑走。 楼巷周围已经全是警员,并拉起了警戒线。骆少腾像是没有看到一般,拉着余小西的手就这样离开,脚下的步子也越跑越急。 余小西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也许是被他那样的眼神盅惑,伤口那样疼,竟也跟着他狂奔起来。 冬夜的风那样冷彻刺骨,耳边都是呼呼的风声。他抓着她的手那样用力,明明只有几百米这样短的距离,却给人仿佛天涯海角都不会松开的错觉。 骆少腾的脚步直到布加迪时才停下来,然后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抱她坐进去,自己转到驾驶室,引擎动,车子便如离弦的箭般驶进夜色。 他在路上打了两个电话,一个给李志,一个是隐约像是喊了个医生。十多分钟,车子就已经停在汉庭公馆。 他在她眼中一直是翩翩贵公子的模样,像上次在玫瑰花棚里满身是血,她都不觉得他狼狈。可是此时,他身上的西装外套丢了,一身条纹衬衫推门下车,然后朝副驾驶室走过来。 余小西觉得他怪怪的,哪里不一样了似的,所以楞的也一时没有下车。直到他将车门打开,身子在他的臂弯中腾空而起,她还是惊呼了一声。 他后背虽然挨了一棍,托着她的手臂却仿佛很有力量,脚下步子沉稳。他一直抱着她,从进入电梯一直到指纹入门,穿过客厅,踢开浴室的门,将她安放在浴缸边沿坐着。 一路沉默着将水龙头打开,往浴缸里注着水,转身出去不久,又拿了医药包进来。他的表情太过严肃,严肃到他动手将上衣褪下肩头时,她都没有敢出声有异议。 他熟练地给她上着药,一改平时轻佻的模样,头都不曾抬过,直到将伤口包扎好,才看了她一眼,也正对上她迷茫的眸子。 他托着她的后脑,目光认真地看着她,问:“刚刚为什么要救我?” 余小西想说路见不平,就算是个路人她可能也会救,更何况认识他呢。只是嘴角才动了动,唇就被他封住。吻如狂风骤雨般席卷,她下意识地推搡,却抵不住他的强势,结果两人都跌进了浴缸里。 水,瞬间浸透了两人的衣服,以及她散乱的长。湿漉漉的两人相对,他身子俯过来将她压在缸沿上,再次不管不顾地吻上去。 也许以前他也动过这样的心思,可是从来没有现在这般强烈,让她成为自己的女人…… ------题外话------ 想接着看不?那就看明天的万更吧,嘿嘿。大家都猜得到吧?明天本文入v,你们准备好了么? 榴开了这么多文好像从没有搞过活动,这次为了感谢亲爱滴们追文的辛苦,决定也搞个小活动。 明天第1.9.99.199.299(以此类推,上不封顶)订阅的亲,奖励币999 8.88.188.288(同上)订阅的亲,奖励币666 6.66.166.266(同上)订阅的亲,奖励币188 2.22.122.222.(同上)订阅的亲,奖励币66 奖励的币币不多,聊表心意吧。亲爱滴要支持活动哦,支持正版哦,结果在后天公布。另外加群:188521151,正版读者连续订阅十天后,榴会送下章的福利给各位,一定要继续支持榴啊,爱你们(づ ̄3 ̄)づ╭?~ 校园港 056 第一次亲密接触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56第一次亲密接触 近郊,某处别墅 庭院深深,唯有主楼的灯亮着,通往客厅的大门口站着两个着深色制服的保镖。 客厅里,一身西装的莫亦铭坐在沙内,他面前摊开着一张报纸,上面印着余小西被骆少腾压在布加迪上热吻的照片。但是他的视线却落在茶几前跪的笔直的两个男子身上,面色一惯的冷清,没有说话。 只有偶尔瞥过报纸时,定格在上面那些照片时仿佛恨不能烧出个洞来,却又偏偏细瞧的时候,又只看到那双眸子里的阖黑肃冷。 没有人说话,气氛静谧而凝重,仿佛空气都被冻结了似的,令人呼吸不畅,不,纵使他们这种见惯了血腥的人,也是大气都不敢喘的窒息感觉。 “损失了几个人?”莫亦铭终于捻灭了手里的烟头,开口。 他不说话时让人害怕,开口也那个鼻梁上带疤的男人心抖了一抖。但怎么也是一派硬汉形象,只恭敬地回:“伤了大概十个。” 臣服的模样完全不同于围攻骆少腾的逞勇斗狠,因为今晚他们毕竟人多,骆少腾的身份也沾不得人命,所以对他们下手还是留有余地,他们却还是没有动了骆少腾毫,以致于他们此时在莫亦铭面前如此难堪。 “那骆少腾呢?”莫亦铭终于问到重点。 音落之后客厅里半晌都是静谧的,男人始终低着头,不敢对上莫亦铭的眼睛,纵然如此,仿佛都能感觉到对方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折磨人的很。大概意识到躲不过去,男人老老实实地回了,说:“只挨了一棍。” 静谧到令人窒息的气氛,空间里一秒比一秒更压抑。耳边突然响起一阵衣料摩擦的声音,是莫亦铭起了身,慢慢走到跪着的面前。 人心被折磨的时候,对方每一个动作都是缓慢的。刀疤男低着头,看到眼前一双锃亮的皮鞋。右脚猛然抬起,肩部一痛,魁梧身子就向后跌去。手肘杵地,然后又狼狈地爬起来,重新跪好。 “莫少,这次是我们失误。原本万无一失,但我们也没想到半路会杀出骆少腾的女人——”旁边的人见老大挨打,立马寻求托词开脱。 “女人?”莫亦铭闻言笑了,看着狡辩的男人脸色更加讥诮。 在他的逼视下,辩解的男人脸色也胀红起来,却仍不甘地说着:“是我们轻敌了,她报了警不算,还会点功夫。我们真的快教训到骆少腾了,哪知道她挡了一刀。” 如果受伤的是骆少腾多好,他和老大就不必跪在这里请罪了。 莫亦铭原本阴郁的脸色微变了下,问:“什么女人?”因为骆少腾的女人,会点功夫这些字眼钻进耳朵里,他心里突然升起不好的预感。 “就那个女人。”那男人往茶几摊开的那份报纸上一指,目光接触到他冷凛的脸色后,不自觉地地就噤了声。不过想想,他们伤的是骆少腾的女人,老板没理由不高兴,壮着胆子,接着说:“莫少放心,虽然我们没把骆少腾怎么样,那女人却是挨了一刀。看那模样,骆少腾对她紧张的很,怕是比伤在自己身上还难受——” 那人邀功的话还没说完,领子就被人猛然提了起来,只见眼前莫亦铭的脸色,那阴云密布似是更厚了一层:“伤哪了?” “肩…肩……其实也不太严重,就是见了红。”那人本来想形容的更严重一些来平熄莫亦铭对他们行动的不满,可是看着他要吃人的眼神,下意识地就如实回了,并且不自觉地带了安抚气息。 莫亦铭整个人的状态变得刚刚更加可怖,但矛盾的是好像又多了担忧的气息,他将人松开后,大步朝外面走去。 留下的两人对望一眼,看到彼时脸上的迷茫…… ——分隔线—— 彼时,骆少腾帮余小西处理了伤口之后,仍压抑不住心底翻涌而上的情愫,便吻了她。余小西自然是反抗的,但挣扎之间身子失衡,两人就全部跌进了浴缸里。 骆少腾的在上,将余小西压在身下的*姿势。脸颊与脸颊贴的很近。余小西惊魂未定,但因为水的浮力倒也没有伤着,只是抬眼对上他深邃的眸子时,这方小小的世界有些过分安静。 安静的只听得见彼此浅浅的呼吸交错,以及没过浴缸边缘形成小小水注滴到地板上的声音。 片刻,她方觉得包扎的伤口处再次传来撕扯的痛感,皱着眉头抬手去摸,手却被他扣住。在余小西惊异的目光下,他一双有力的手臂伸到她的腋下,将她整个身子圈着托了起来移动,她的上半身就靠在了缸沿上。 四目相望,两人衣衫尽湿,她有些尴尬地想推开他,却见他盯着自己的眼睛如海似潭,仿若要将她吸进去般。余小西脸颊莫名烧红,他那张妖孽的脸便已经欺近,唇被温热包裹,他的气息就那样再次侵入进来。 “唔……”头被迫枕在瓷白的浴缸边缘,浸湿的梢垂在肩头。纤长白皙的脖颈拉出很美的线条,他的身子紧贴着她,身体的热量隔着湿透冰冷的衣料透过来,让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余小西或许不知道此时的自己在他眼中,就像只浑身湿透又弱小可怜的小动物,让他忍不住去欺负却又想疼爱,那种矛盾的感觉却是兴奋又欣喜的。 他的吻很霸道,霸道中又夹杂着独有的缠绵。因为原本就有那样的心思,所以一切生的很自然。 余小西的大脑一下子清醒过来,手用力扣住他作乱的手掌,说:“骆少腾,不要。” 他身上侵略的气息太浓,她更加心惊、害怕,却怎么也阻止不了。因为这次他绝不只是逗逗她,今晚以前或许还能在关键时候刹住车的,但从刚刚他遇到危险时她挺身为自己挡刀,到他回来一路都理不清自己的复杂情绪。直到这刻他终于清楚起来,那便是他要她!是的,他要将她彻底变成自己的女人,牢牢锁在怀里。 骆少腾那般势在必得,余小西的世界却变的耻辱而溃崩…… 世界回归于平静的时候,她也只是疲惫地抬了抬眼皮。本来想要骂他、想要推开他、让他离自己远一点来表示自己的愤慨和不甘,真是恨不得杀了他的心都有。可是全身就像被辗过似的,没有一点力气。 何况她毕竟初尝情事,实在受不住他的折腾。 骆少腾摸着她苍白、痛苦的脸时,心情是复杂的。可是这一天迟早都要来,因为她注定是自己的女人。尝过了更加觉得,而他觉得自己已经等的太过漫长。 抱着她从浴缸里起身,他将两人身上凌乱的衣服都剥下来扔到地上,站在花洒下给彼此清洗干净,才将她小心地放回床上。目光落在她的肩头,那个伤口其实不算很深,只是刚被包扎好又湿透了,他便小心地给她换了纱布。 “疼,疼——”也不知道是哪里疼,她嘴里低低地无意识喊着,睫毛下晕出一圈水渍。骆少腾转头到卫生间湿了条温热的毛巾过来,温柔仔细地帮她将脸擦拭干净。 她不舒服地皱起眉头,嘴里出细碎微弱的嘤咛,蜷缩的身影像个小动物似的。骆少腾侧躺在她的身边,将她娇小的身子拢在怀里。其实心里还是欢愉的,因为她终于是他的了,竟有种心满意足感。 这一晚无疑是惊心动魄的,对经历的他们来说也各不相同,可终归像这夜一样归于沉寂。 卧室里很静,幽暗中只听得到呼吸绵长。 余小西迷迷糊糊地睡着,觉得浑身酸疼的厉害,可是脑子迷迷糊糊的根本想不起生了什么事。睁开眼睛看到肩头带血的绷带时,眼睛还有些迷懵。下意识地要坐起来,又觉得腰像被什么锢住,不由楞了一下。顺着那只手臂落到骆少腾的脸上,所有的记忆终于一下子回笼。 她的表情从惊疑到复杂,甚至是愤恨、恼怒,却最后只是怔怔地盯了他半晌。那没有打胶的黑短,刘海稍长地遮住了眉毛,半张脸陷在柔软的白色软枕里,即便只看到闭着眼睛的侧面轮廓,就像在杂志上特意拍出的画面。睡着的他倒不同平时霸道乖戾的模样,那睡相更像个毫无防备的孩子。 可是如果他像个孩子,那昨晚的恶魔又是谁? 余小西唇角勾笑,讽刺自己心里这样的比喻,然后将他锢在自己腰身的手臂抬起,离开了他的禁锢,下床。她光脚踩在地上,身上被套了件白色的睡袍,衣摆在大腿处,露出一双纤细修长的腿。睡袍是低领的,可隐约看到许多痕迹。 牙齿无声嵌进下唇,由腥红的液体染过最初的白,然后伸手拿过床头的水晶烟灰缸。眸露一抹狠色,扬手就朝着他的头部砸去—— 骆少腾难得睡个好觉,虽然经历过惊心动魄的追杀,却比不上后来的心满意足。隐约间感觉到是余小西起床了,身体里残留的意识在遭遇危险时突然被唤醒。他下意识地躲了下,那只烟灰缸便落了空,深深陷进他原本枕的白色软芯里。 烟灰缸的另一端被一只女性柔美的手掌握着,骆少腾眼里映出她仇恨的模样。见她一击未中,又向自己扑来。骆少腾一把扼住她的手腕,她手则有技巧的一转便脱离了他的钳制。 两人这样你来我往,最后还是骆少腾将她压制在床上,烟灰缸被她吃痛地松手,哐地一声落在地板上。 “你疯了?”骆少腾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生气地问。 他们能折腾这么久,完全是他顾忌她的伤口让着她,可她偏偏疯了一般,对他招招都想毙命似的。真看不出来,她居然这么狠。 “骆少腾,你毁了我,我不会放过你的。”余小西的眼里满是仇恨,那么倔强的眼神,眸子里偏偏似有水光。 骆少腾看到她伤口再次流血,眼里划过类似心疼的神色,额头贴在她的脸上,她却排斥他的靠近,剧烈挣扎。两相抗衡之下,最后她双手被他举过头顶压在头侧,死死压着。 四目极近相望,他问:“跟着我到底有什么不好?”这已经是他能放到最低的姿态。 “骆少腾,你以为你是谁?m市有名的花花公子而已,有几个臭钱,根本就把女人当回事,可是你那些引以为傲的东西我都不在乎,不稀罕,你昨晚毁的却是我最宝贵的东西。骆少腾,你毁了我的一辈子,你夺走的是我要留给爱的人的东西。骆少腾,我看不起你这样的男人。”她并没有撕心裂肺地吼叫,语调里却带着些许哭音,配上那双泛着水光的眼睛,只让人觉得辛酸痛楚,竟比撕心裂肺更虐心。 说到底,她的认知里他这样对她的伤害和掠夺,根本与感情无关。昨晚,不过只是他人生中无足轻重的游戏,而她,却是一生的伤和耻辱。 “你看不起我?”骆少腾沉脸看着她问。不等余小西回答,又问:“什么要留给你最爱的男人?有吗?是谁?”最后那样的语气,仿佛她只要敢出来,他就敢去杀人。 她已经是他的女人了,所以他的反应比上一次在花房里问的时候更加强烈,也更加理所当然。这个女人,她居然敢在他身下提别的男人! 余小西不想去纠结这个问题,经过昨晚,莫亦铭已经是她心上一道永远无法追逐的光。那些伤,那些痛,就算埋在心口里让它溃烂,她也不会摊开在骆少腾的面前。因为他根本不懂的爱,说出来除了换来他的嗤之以鼻,让自己显得更加卑微外,别无用途。 然而男人与女人的认知总是不同,骆少腾是个骄傲的男人,他当然享受于征服自己喜欢的女人,更喜欢被自己的女人仰望,这些年来也习惯如此。可是余小西却说看不起自己,而且她说她有自己喜欢的男人。那眼睛里泛起的嘲讽如此尖锐,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最刺激他的也莫过于此。 “不说?”他见余小西别过头,手掐着她的下颌让她面对自己。余小西吃痛地皱眉,他接着追问:“谁?那个用了你二十万的没用男人吗?喊他过来,要不要我把违约金也赔给他——”这话太过侮辱人,音未落下,便已经挨了余小西一巴掌。 啪!皮肉相撞的声音在空间里响起,她用了十足的力气,骆少腾脸被打的侧偏着,半边脸五指印子明显。空间里终于凝滞起来,只有她气愤的喘息声:“他才不是没用的男人。” 那么愤慨的声音,仍不忘为了另一个男人辩解。 骆少腾半晌才动了动脖子,重新面对她。舌尖砥舔了下破损的唇角,笑了,只是那一笑让人感觉比恶魔还要可怕。果然,下一刻她的身子就被提起来,一直提至他的面前。睡袍本来就短,被这样拎着,两条腿全部暴露在外面。 “余小西,我有没有用你昨晚不是试过了吗?倒是那个男人,如果有用,怎么会轮到我来做你的第一个男人?” 比起不要脸,余小西是绝对比不上骆少腾的。这个恶劣的男人什么话都敢说,说起余小西是第一次,他其实蛮惊喜的。毕竟如今的社会,像她这个年龄的chu女真的是稀有动物了。 “你混蛋。”她眼眶整个都是红的,终于有些崩溃。 骆少腾看着她的模样,心里却没有痛快许多。耳边却都是她反驳的那句,他不是没用的男人。这个他,说明真的确有其人。两年前她跟自己协议登记所得的二十万,真的是为了另一个男人。这个认知让他突然很不爽,不爽到觉得胸口像被放了一把火,在身体里燃烧着,却怎么也泄不出来。 他是她名义上的丈夫,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她怎么可以为了另一个男人而出卖自己的婚姻?他心里的不平虽然没有道理,却是那般强烈。 “对,我还可以更混蛋给你看。” 余小西以为昨晚已经是一生的恶梦,没想到早上会再经历一次。 余小西身着破败的衣服摊在床上,整个人像被损毁的布娃娃一样,望着天花板一动不动。也不知过多,才动了动自己的四肢,翻了个身,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睡去。 骆少腾冲完凉水澡出来的时候,就见她像个蚕蛹似的背对自己。卧室被两人弄的一片狼藉,浴室里其实也一样,湿透的衣料丢满地板。 这时卧室的门被轻敲了两下,保姆轻声打开门,却并没有现哪里不对。在她眼里,年轻人夜生活激烈一点根本不算什么,只是本份地问:“骆少,早餐好了。”只有定眼看到他半边脸有指印时还是忍不住楞了下。 骆少腾是谁?这巴掌打在脸上,依她的胆子是想不出谁敢动手的。 骆少腾的神色倒是坦然,没有半分恼怒的样子,微微颔首,保姆退出去。 他走到床边看着余小西,那张巴掌大的小脸被黑色的长掩盖,只隐约看到怔怔出神的眼睛。他本想说她折腾了一晚应该也饿了,不如出去吃点东西。但想到她对自己的反应,只怕只会跟自己对着干,便忍了,拉了条被子给她盖上,转身出去。 餐桌上保姆准备的早餐很丰盛,他昨晚都没有吃,又折腾了那么久也饿了。吃过饭后,仍惦记着卧室的余小西,让保姆煮些粥给她送到房间去。 保姆应了。 因为余小西的关糸,也因为要处理昨晚的事,骆少腾今天没打算出门便去了书房。先跟李志交待了几句,挂掉电话后打开笔记本,开始处理公事,脑子里却总是想起昨晚那些限制级的画面,只是想想就觉得的浑身痒的难受。 靠,欲求不满的感觉! 心里正在烦燥,书房的门就被推开。保姆脸上的神色有点慌,直到闯进来看到骆少腾沉下来的脸,才意识到自己莽撞了,竟一时忘了自己要禀报的事。 “说。”骆少腾不咸不淡地出声,倒也没有追究的意思,因为心知她是家里的老人,平时极有分寸,必定是有什么急事。 保姆回神,老老实实地回答:“骆少,那个……少奶奶的状况好像不太好,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怎么了?”骆少腾神色一动,问着已经起身朝外走去。 保姆跟在后面,见他已经下楼推开卧室的门。他三两步便走到床边,见她仍是像自己出去之前那样整个身子蜷缩着,一动不动。 他将她的头托起来,拨开她的头,才现脸色苍白的很,而且手摸到温度也完全不对,烫的厉害。 “小西儿?余小西?”轻拍她的脸颊喊了两声,她也只是无力地动了动眼皮,又继续昏迷过去。 拉开她身上的被子察看伤口,绷带上果然又有新鲜的血迹透过一来。毕竟是女孩子,复原能力不能跟他相比,沾了水,又那么折腾,这时终于心疼起来。嘴里低咒一声,便连人带被子全部抱起来快步出了门。 车子就停在楼下,保姆帮他拉开车门后,他将余小西安置在副驾驶室里,然后将车子开出去,直奔医院。始终没有注意,自己的楼下一直停着辆黑色宾士。 那辆车自午夜便停在那里,车窗半敞,满地的烟头,熬了一夜的眼睛里充满血丝。当他看到余小西被骆少腾匆匆抱上车时,原本焦虑的情绪也在心头扩散开来,想也没想便跟了过去。 蓝色的布加迪一直开到最近的医院,因为事先打过电话,医护人员已经在门口安排了推床等待。骆少腾将余小西抱上推床,马上就进了急救室。 骆少腾身上还是家居服,头没有打腊,脸上的痕迹虽不明显,虽并不若往时出现在公众视线那般光鲜,站在急救室外竟也有种颓废的美感,一时引的许多来来往往的人侧目。 走廊那头,江浩然则在跟女警拉拉扯扯。 “江浩然,妇科检查不是只有怀孕一项,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女警骂。 “少瞒我,这家医院可是骆家的,我想拿到你的检查单都是分分钟的事,我劝你还是现在自己说出来。”江浩然固执,模样十分冷酷。 女警今天穿了便装,白色的毛衣,脖子上缠绕着粗针的毛线围脖,下面是窄腿牛仔裤,外面是羊羔绒的棉衣,脚登很帅气的英伦风短靴。头束在脑后,露出整个漂亮的五官。很清纯的模样,却被江浩然气的脸色胀红。 她说不出话来,面对江浩然的表情有点冷,那种看不上的神色就像余小西看骆少腾时的眼神。她根本就不屑理他,他却抓着她的手不依不饶。 “江浩然,我有了如何?没有了又如何?难道你还想娶我不成?”她闻言反问,唇角满是讥诮。 江浩然看着她,手摸上她的脸,轻拍了两下:“想得美!” 他江浩然是什么人!虽比不起骆少腾,可是屈居他之下外,在m市谁能踩在他的肩对上?正因为这样的身价,外形的出色,才会造成他这样的性格。 本来就是想要玩玩的,可没真的想弄出人命,然后绑住自己。 “既然这样,我有没有怀孕到底跟你有什么关糸?”女警的脸上闪过果然的神色,将他的手从自己脸上拍下来,神色愈冷。 那晚两人之间本来就是意外,她也不想再跟这样花花公子模样的男人有任何交集。可是他偏偏紧追不放,就连她做个妇科检查都紧张兮兮。 “当然有关糸,江家的孩子你以为谁都可以生?”他笑,似是笃定她有了,并且是那种会利用孩子达到某种目的的女人,所以眼睛里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轻蔑和残忍。 他不想要的,就算不需要他负责任,不需要他来养,他也不会生。其实也不能怪他,大家族长大的孩子一直如此。因为经历的多,所以遇事自然而然有这样的反应。 “放心,生流着你血的孩子,我也嫌膈应。”女警从包里掏出化检单拍到他胸口上,然后冷哼离去。 “萧可!”大概被她的语气刺激到了,江浩然气的喊。 可是不管你多么不可一世,这世界总有那么一个女人不会买你的帐。江浩然接住那张被拍在胸口的检查单,低头粗略瞄了一眼,类似什么经痛,紊乱这样的字眼映进眼帘,真的跟怀孕没有任何关糸。 闹了乌龙的同时,又有点气结。 因为这个女人太嚣张了! 不屑生他的孩子?他倒反尔想让她生了,非生不可……心里狠地想着。走了两步,突然现倚在急救室边的骆少腾,有点诧异地走过来。 “你怎么在这儿?”江浩然好奇。 骆少腾看了眼他,不咸不淡地回答:“当然是有人生病。” “什么病?”江浩然问。 骆少腾皱眉看着他闪动着八卦的眼睛,神色仍然淡淡的,没有回答。 “不会也闹出人命了吧?”江浩然调侃。 “也?”相比起江浩然的轻松,骆少腾心里还是有些焦虑的,但是有个人说话总是能转移些注意力,并且他抓住了江浩然话语里的关键字。 江浩然想到刚刚的误会,不由尴尬地摸摸鼻子,没回答。 骆少腾对于他的破事倒不是很关心,目光调回急救室的门,也不知道余小西到底怎么样? 江浩然注意到他的视线落点,马上就意识到这不是做孕检的地方。目光仔细在他身上扫一遍,脸上那点痕迹虽不明显,细瞧还是可以看出端倪。 身上的家居服些许凌乱,鸡心低领,男人性感的锁骨处有两道指甲印子,一直延伸到衣服里。骆少腾这副模样,明摆着告诉他昨晚做的有多激烈。 “你不会猛到把人弄到医院里来了吧?”江浩然暧昧地朝他眨眨眼睛。 “少恶心。”骆少腾心烦意乱地踢了他一脚。 江浩然躲了躲,西装裤上还是留了个鞋印,正想抗议,急救室的门这时开了。 “怎么样?”骆少腾上前问。 “肩上的伤口有点炎,引起的高烧不退,先滴两瓶药观察一下。还有……”医生是个女人,说完前半句后,表情有点尴尬,又道:“女孩子是第一次,不宜太过激烈。”然后低头便走了,闹的人家三十多岁的女人,耳根都有点可疑的红。 江浩然在身后低低笑出来,正想看骆少腾脸上精彩的表情,余小西就被医护人员从里面推出来。挂了水,整个人仍是昏迷不醒的状态。 江浩然见骆少腾跟过去,表情有点严肃,便收起了玩笑的心情。他瞧着骆少腾的背影,觉得他好像哪里不一样了似的,印象中没有对哪个女人这般紧张过。 彼时,莫亦铭看着余小西被推入病房,一直守在那里,直到骆少腾的助理过来,两人离开病房他才走进去。 余小西的病房是高级特护病房,贵宾级的,里面布置的如家庭套间一般。配有洗手间、沙、电视等等。骆少腾出去后,病房里没有留一个人,所以格外安静。 莫亦铭放轻脚步走进去,很快就看到了病床上的余小西。娇小的她陷在白色的床被之间,头散乱,一只药瓶吊在架子上。透明的药管尽头,针头插进了青色的血管里,手背上贴着白色的纱布。 他俯身站在床前,慢慢伸出手,指尖碰到她的脸颊时甚至还有点颤抖。终于触到真实的温度,他的心都是颤抖的。整整两年了,这是他第一次触碰到真正的她,心里却有一股抑不住的酸涩。 俯身,唇落在她的额上、鼻尖,最后轻含住她的唇。依旧是记忆中甜美的味道,沾上便舍不得移开。她却似不舒服地皱了皱眉,嘤咛出声。 莫亦铭终于惊醒,这才松开她,脸颊仍贴着她的脸颊,低语:“小西,我是莫亦铭,我回来了。” 余小西也不知听没听到,人睡的更不安稳,眼睛迷离地睁了一下,也不知看清楚没有,却又慢慢闭了起来。 莫亦铭看到她这个样子,恨不得将她锁在自己怀里带走。事实上当他意识过来时已经将人抱起来,只里她嘴里现一声痛呼,他才想到她肩上有伤,动作一僵又将她放下来。 掀开被子,本来是想查看她的伤口。首先看到的却是她身上的白色睡袍,那种套头式的,衣领很大,长度刚刚堪堪遮住大腿根部,正是昨晚骆少腾给她清洗过后换上的衣服。 目光扫过她的脖子、锁骨处,甚至是肩头那些青青紫紫的吻痕时,他一下子就忘了初衷。 作为男人,他不必细想都知道这些是从何而来,这些吻痕极新,也许就是昨晚上留下的。莫亦铭熬夜的眼睛变的更红,手不自觉地抓住床单,越攥越紧。 “余小西。”愤怒让他抓起她的肩头,她也只是皱了皱眉,嘴里出模糊的呻吟,却没有清醒。 他满腔怒火无处泄,呼吸急促着压抑不住,他猛然转身,大步往病房外走去。 大力打开病房的门,端着药盒过来的护士被他阴郁的脸色吓了一跳。 “先生,先生……”护士疑惑地喊着,他却头也没回。 莫亦铭此时胸口被愤怒填满,依着骆少腾离开的方向走去,那模样恨不能找到他打一架,不,杀了他! 拐过角,正看到骆少腾朝这边走过来,后面跟着助理李志。抬步迎上去时,手臂却被人用力拽住。他侧头,看到一张化着精致妆容的女人面孔。 来人打扮时髦,却是一副十分温婉的模样。见他满脸愤怒,又看到走过来的骆少腾,更加紧张起来,说:“你果然在这里。” “你怎么会来?”莫亦铭更加疑惑。只不过因为心里都是愤怒,所以口吻极为不好。 “我去了别墅,他们跟我骆少腾的女人受了伤,我猜可能是小西……你担心的话,一定会来看她……”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低。 其实若是没有知道,莫亦铭也许不那么愤怒。此时看着女人低下的头,感觉他所有的难堪都摊在了这个女人面前,心里那一团火便越烧越旺,恨不得将他燃烧殆尽尚不能解恨。 林妙可见他这样,隐约可以猜到几分,便死殆地抱紧他,深恐他冲动做出什么事来。因为在m市里,有些人是不可以得罪的,比如骆少腾! “你想想,如果小西不是自愿,他们又怎么可能会在一起?”她知道自己这样说很残忍,但是也没什么不对不是吗? 如果余小西足够爱莫亦铭,又怎么会和骆少腾纠缠在一起?为了那样的女人,她不想莫亦铭去冒险。她也是女人,她有私心,她也希望这个男人眼里有自己。 虽然这么长时间的默默陪伴,她终于能在他身边有一席之地,可是他心里却只有余小西。任何一个女人面对这种境况,都恨不得将那个女人从心爱的男人心上毁灭。 莫亦铭闻言,身子突然僵住,半晌,清冷的脸才像放慢镜头一般侧过来,对上女人红通通的眼睛,里面盛满委屈。是在为他委屈吗?因为他的一片痴心错付,余小西自甘堕落。 两人对望着,周围流淌的空气仿佛都沾染了悲伤。 这时骆少腾带着李志已经与他们错身而过,骆少腾不经意的目光甚至还从他脸上掠过。 当他醒过神时,骆少腾已经进了病房。 莫亦铭嘴里出痛苦的嘶吼,抽出被林妙可抱住的手臂,一拳打在坚硬的墙壁上。沉闷的一声,仿佛敲在林妙可的心上,令她再次心疼地抱住他。 “莫亦铭,不要,不要伤害自己,求你。”她像个母亲一样宽容,又像个孩子一样无助,她可以包容他的一切,却又没有能力愈合他的痛苦。 “我不信,我不信她是贪慕虚荣的。她那么好,她亲口承诺过会等我。”莫亦铭眼睛赤红,盯着林妙可的模样要吃人一般。好像将她当成了两年后的余小西,或许是她将余小西变成了那个模样。 林妙可却只是眼睛含泪地望着他,目光那么悲伤。 她越是那么悲伤地看着自己,莫亦铭越觉得他这种自我催眠越可悲。因为余小西不顾自身危险替骆少腾挡刀是事实,他们生关糸也是事实,而且他亲眼见过两人在街上亲吻,也见过他们共同出入公司。 他闭上眼睛,情绪稍稍平复一点,然后大步离开。 “亦铭。”林妙可知道他伤心,怕他做出不理智的事,急急忙忙地跟上去。 彼时,骆少腾回到病房,看到护士正在给余小西拔针,简单地交待了助理李志几句,便将人打走了。转眼,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抬步走到床前,手摸了摸她的额,已经不那么烫了,睡的也沉稳很多。他忙了这么久也有点累,便掀开被子在她身边躺了下来。 不一定是睡觉,就这样抱着她,觉得也是安心的。没多久,却感觉到怀里的身子在微微地颤抖,低头便见她蹙着眉,眼睛仍是闭着的,像是仍没有醒来。 “小西儿?余小西?”他托着她的头,轻拍脸颊。 她眼皮似是又掀了掀,却重新闭起来,唇瓣蠕动着,声音却极为细微。他只得将耳朵贴过去,分辨了很久才听清,她在说:“莫亦铭,我疼,疼……” 莫亦铭! 从前,只有她生气或撒娇、装可怜时才会这样连名带姓的喊他,自然也会喊出各种独属于女朋友的韵味来,绝对与平时正经的喊他亦铭不同,只是这个名字对于骆少腾来说却是个陌生的。但莫亦铭这三个字,听起来就像个男人,而且她是这种撒娇又委屈的口吻,可怜巴巴。 骆少腾意识到这层,脸色立刻就变的不好了。她在喊谁?那个她口里要把自己最宝贵的东西留给的那个男人吗?手不自觉地便攥上她的腕子, 余小西高烧刚退,浑身还很虚弱,睡的迷迷糊糊间只觉得腕间一痛,睁开眼睛后,骆少腾那张阴沉的脸便映进眼眸里,只听他问:“莫亦铭是谁?” ------题外话------ 别忘了连续十天订阅,会有惊喜哦,么哒~ 推荐《四少的宠妻》 京都凌家——、 权势通天,财力惊人。 四少全城征婚,却无几人敢嫁… ~ 京都乐家—— 中上等豪门之家,商场阴谋,几尽破产。 恰逢四少征婚,乐家献女。 ~ 大哥乐琦说:就三妹那软弱无能样,嫁去凌家是她几辈子的福分! 二姐乐怡说:嫁给那个废物正好,省得她在家浪费粮食!那废物死后,没准还能分一笔凌家财产回来!这交易怎么想都划算! 在他们看来乐姗嫁给凌楚那是再适合不过,一个即将不久于人世,一个软弱无能,简直绝配! 可是事实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那个温润如玉的男人待她如至宝,捧在手掌,护在心口。 片段请看文http://。b&a /& target=&_blank&&/&& 文字首发无弹窗/b./info/626541。html,醇香 校园港 057 一再强迫她vs与莫重逢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余小西听到从他嘴里莫亦铭的名字时楞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用力挣脱他的手,冷声反问:“管你什么事?” “你以前的男朋友?”他却不依不饶地猜测。 余小西只回他一个好笑的表情,问:“骆少腾,你有什么资格管我的事?”话音刚落,腰就被他勾了过去,直撞到他的身前。 “你说呢?”骆少腾反问。 经过昨晚,他已经是她的男人,她居然还问他凭什么? “骆少腾,我是不是以为我不会告你强jian?”余小西看着他问。 明明很是强硬的口吻,怎奈她毕竟是个女孩子,生这种事还是会委屈,会脆弱,所以眼圈不自觉地便红了。 “告?别说我们有结婚证,就算没有,这种事本来就很难界定,你应该比我清楚。”更何况他并不觉得昨晚是对她是用了强。 强jian?笑话,他骆少腾要得到一个女人,需要用强吗? 余小西是律师,她在事务所还做助理时,就碰到过许多这样的案例。受害人承受巨大的舆论压力之外,在庭上对方辩护律师的逼问更是让人崩溃。而且成功胜诉的机率极低,十件案子九件败诉。就算有幸胜了的那一件,女人这一辈子也毁了。因为有那样的名声在,想找个真心爱自己的人太难。 余小西瞪着他,腕子被他捏着,手用力攥紧指甲嵌进掌心里,尖锐的疼痛也缓解不了她心里的仇恨。 这时病房的门被轻敲了两下,李志拎着早餐袋子进来,看到两人的姿势时楞了一下。他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些许尴尬,说:“抱歉,骆少。”便要退下去。 “拿过来吧?”骆少腾倒是神色正常,慢慢松开余小西后直起身子。 余小西肩上本来就有伤,刚刚两人动手,这会儿觉得撕扯的有些痛,扶着自己的肩头坐起来。 李志将手里的早餐放在床头柜上,便退了出去。 骆少腾将粥盒出来,汤匙在里面搅了搅,舀了一勺放在唇边小心吹凉,送到她的面前:“乖,吃一点。”她昨晚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 “不用你假好心。”余小西挥手隔开他放过来的粥,勺里的粥滴在白色的床被上,这个动作连带让他拿在另只手里的碗都丢在了地上。 一次性的纸碗落在地上倒没有多大的动静,粘稠的粥透过破损的边缘在地上晕开,冒着热气。他背上洒了一些,尖锐的疼痛从皮肤间晕开。骆少腾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难看,指着她说:“你如果想饿死,那就永远别吃。” 骆少腾是什么人?这些年就没伺候过人,没这么低声下气过,看着她的模样真恨不得掐死她。可是面对他的愤怒,余小西却连回答都不曾,只是别过眼睛,给他更为冷漠的表情。 骆少腾垂在身侧的手攥了攥,怕自己真的会失手打她,便转身往门外走去。 余小西这时也下了床,光脚踩在地板上,奔跑着出门。他眼中掠过一抹意外,还是在她与自己擦身时抓住了她了手臂,问:“去干什么?” 口吻间已经有些不耐,明明受着伤,明明自己身体不舒服,就不能不闹吗? “我去告你。”余小西则是截钉结铁地回答,便要推开他,腕子却被他捏着挣不开。 骆少腾回视着她的眼睛,那里面充满真真切切的恨意,没有丝毫妥协。 他知道,她说真的! “好,那我就让你看看,你告不告得了。”他说着,拎着她丢回床上,身子便压过来。 “走开,你干什么,骆少腾,你住手,住手。”感觉到他的手伸进自己的裙摆里,她剧烈地挣扎着。 “不是要告我吗?昨晚的证据已经清洗干净了,我再送给你点。”他说着,手便更加肆无忌惮。 余小西羞愤,伸脚就踢在他的肩头,硬生生将他踹离自己,然后整个人缩在床头,看着他崩溃地骂:“你滚,你给我滚!”委屈、害怕、耻辱的泪水从眼睛里滚落,不明白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恶劣的男人。 “余小西,你最好明白一点。只要我喜欢,你就只能是我的女人。不管你承不承认,昨晚生都是事实。你也最好给我适应,因为那不是最后一晚,你跟我的日子——”他故意顿了一顿,吐出三个字:“长着呢。” “啊!”余小西痛苦地喊叫着捂住耳朵,她不要听,不要听这个恶魔的宣告,她不要! 骆少腾看着她痛苦的模样,心里不是不烦燥,尤其是看到她为自己受伤的肩头上,那白色的纱布里透出红色的液体,慢慢晕开。 也许他就是天生的坏人吧,其实这世上也没有什么是他在乎的。如果余小西还是像往常那样,他也许逗弄逗弄就失去了兴趣。要怪就怪她自己太善良,谁让她昨晚上救了自己呢?从她替自己挡了那一刀开始,就已经激出他的“兽性”。 毕竟这个世界上能为他挡刀的人不多,尤其还是个女人,他怎么能忍住不占为己有? 房间里还回响着她崩溃的低泣,白色的睡衣凌乱地挂在身上,散乱的长披散。她就一团似的缩在那里,身子微微地颤着,让人忍不住想去抱在怀里呵护。 可是他知道,他只要一靠近,她就会像只受伤的小兽般咬人,洒泼。他是无所谓,只怕她身上的伤再折腾下去怕是不容易好。 站在床边看了她半晌,才挪动步出去。 没多久,护工进来打扫了下卫生,将房间收拾干净。 她缓过神来,再次往病房外走去。 “骆少奶奶——”护士迟疑地喊着她。 余小西已经拉开病房的门,但是门口站着两个穿黑色制服的保镖,见她出来便伸手拦了她的去路。 “让开。”她冷声说。 “对不起余小姐,骆少吩咐,让你在病房里休息。”保镖的回答很坚定,没有半分情面可言,就连脸上都没有什么表情。 “那他有没有说过,我如果硬要出去,你们会怎么样?”余小西问。 两个保镖面对她的咄咄逼人,互相对望了一眼,说:“对不起,请不要为难我们。”仍然是面无表情 余小西却理也没理,直接绕过他们往外走,只是不管她往哪个方向走,他们都有办法拦住她的去路。余小西本来就受了伤,这么长时间又没吃东西,根本就反抗不过。 家里的保姆过来,将她劝回房间。 余小西气的几乎砸了整个病房的东西,这些人却都无动于衷,逼的她整个人真的快要崩溃。最后没了力气,只能躺在床上,保姆将准备好的饭菜端过来,劝她:“少奶奶,你还生着病呢,好歹吃点东西吧?” 余小西开始时也不是不想吃,可是她吃不下。大多时候都安静地躺在床上,谁跟她讲话也不说话都像没听见一样,不开口,却又睁着眼睛。 骆少腾又进来看过她几次,她对他都是视若无睹。无法忍受的骆少腾几次忍不住惹她,她除了剧烈反抗、咒骂时还像活着,其它时候都死气沉沉。 一天一夜没有吃过一点东西喝过一口水,她到后面已经没有什么力气。医生给她挂了营养液,她却都坚决地拔掉,就更别提那些治病的药,拒绝吃,也拒绝输药。最后烧的迷迷糊糊,主治医生和医护人员都跟着头疼,就没见过这么倔强的女人。 “你不是恨我吗?不吃东西哪有力气恨?”骆少腾站在床边看着她问。 余小西已经不再说话,脸上面无血色。那模样就像原本一朵娇艳盛开的花,短短一天就迅速枯萎凋零下去。 骆少腾气的要疯,恨不得就此掐死这个女人,手到了她的颈边,却又舍不得下手。 “把陆周喊过来。”骆少腾冷声吩咐李志,是因为实在没有别的办法。 这天傍晚,余小西睡的迷迷糊糊时,被人喊醒,睁开眼睛便看到陆周的脸。 “小西?小西?”他轻拍她的脸,轻声叫着。 余小西楞楞地盯着他两秒,手摸到他的脸颊,才确定真的是陆周,不是幻觉。 “你怎么来了?”她开口,嗓子一动便疼的厉害,出口的声音嘶哑嘶哑的,不由皱了眉。 她却不知道自己此时的模样多么憔悴,苍白的脸上呈满病态不算,短短两天脸颊都凹进去了,像脱了人形似的,让陆周看了都心酸。 “你怎么弄成这样?” 她在公司生的事,陆周不是不着急。自己虽然被调到了分公司,也一直在帮她寻找证据什么的。这两天听说她没上班,他也打听过,法律部部长说是骆少腾给她请的假,具体也不清楚。 他想无非就是两种情况,一是余小西找到新的证据,已经顾不得去公司,二是骆少腾身为总裁为了让她避嫌,勒令她不准去公司。但是不管哪种结果,他都以为余小西是坚强的,不会轻易认输,也会照顾好自己。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就两天的功夫,余小西会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整个人脱了形,半死不活地躺在这里。 余小西没有回答,只是勉强笑着摇摇头。 这时保姆进来,手里的托盘上放了碗粥,对陆周说:“陆先生,麻烦你喂少奶奶吃点东西吧?” 陆周点头,她便将粥放下退了出去。 陆周将床摇起来,然后坐回床边,吹了吹粥放到她的嘴边,说:“来,吃一点。” 面对骆少腾,她大可以将粥扔到地上。可是面对陆周,尤其对上他属于亲人般关心、担忧自己身体的眼神,她拒绝的话说不出来。 虽然没有胃口,可以说半点食欲也没有,她还是慢慢张开了嘴,将粥收进嘴里。粘稠软糯的米香在嘴里晕开,吞咽,一股温热划过食道进入胃部。陆周又舀了第二勺喂过来,她也吞了下去。 其实食物做的精致美味,勾人食欲。可是余小西已经两天米水未进,在第三口吞下去时,就感到胃里翻腾。手捂着嘴巴趴在床沿上便干呕了起来,模样难受之极。 陆周彼时已经站起来,看着她头凌乱地趴在那里的狼狈模样,也是心疼。赶紧去了洗手间,湿了条温热的毛巾过来。余小西吐完之后,他搀着她坐回床上,然后给她擦拭。 她身上那件睡袍一直没换过,脖子、锁骨处的痕迹还没有完全消退,所以明晃晃地落在陆周眼里。还有肩头的伤,最让他震惊。 “怎么会这样?”他以为余小西住院只是病了,却原来还受了伤。 他不问还好,一问余小西心里的委屈就满满地,满满的再也塞不下而溢出来。多日来的委屈,突然再也压抑不住地泄,抱着他便痛哭起来。 “陆周,他欺负我。我们明明说好的…只是协议……他不会动我,可是他……”她趴在他怀里哭泣,嘴里的话也断断续续。 陆周虽然不太明白大概,但是听这些隐约也猜的出那个他指的是骆少腾! 如余小西依赖他一般,他也视她如自己的亲生妹妹般,从小看着、呵护她长大。见她哭的那般委屈,他的心也跟着揪疼。尤其,他可以想像出她这两天的遭遇,心里难过,却还是耐着性子将她哄好,等她情绪稳定一点喂了些水。 余小西躺回床上,闭了眼睛,她真的不想家人担心,不想陆周看到她这个样子,可是眼睛里仍然呈满泪水。怕陆周看到自己这个样子,也不敢张开眼睛。 可是人的情绪不止藏在眼睛里,陆周看着她的模样,想着刚刚听到她断断续续说的话,猜想到骆少腾对她做的禽兽不如的事。原本压抑的心也一点点愤怒到了极奶,垂在身侧的手不断攥紧再攥紧,终于忍无可忍地站起来,大步往病房外走去。 余小西听到门被摔上的声音,醒神地猛然睁开眼睛,病房里已经空无一人。 门口站着两个保镖,他进来时没有多想,毕竟后来知道余小西曾经在临县受伤的事,以为是为了保护她。直到这刻他才仿佛明白,骆少腾这是为了限制小西的自由? 为什么?怕她告他吗? 愈想心里的怒火愈盛,看到站在走廊尽头的人,他脚下生风地走过去,嘴里骂着:“骆少腾,你这个王八蛋。”同时朝他挥拳过去,骆少腾转头正迎上他的拳头。 男人的骨骼要坚硬许多,在他俊美的脸颊上留过一道痕迹。 “骆少!”李志惊叫着,不等吩咐便已经出手。抓住陆周打人的腕子,只听咔嚓一声,然后将他的手臂反剪在身后。 余小西还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陆周出去的时候都没有多想,没一会儿外面便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然后保姆慌慌张张地进来,喊:“少奶奶,你快看看去吧,陆先生把骆少了。” 余小西怔了一下,然后赶紧从床上爬起来。倒不是担心骆少腾,而是怕陆周吃亏。只是许久没有吃东西,脚软到不行,差点就跌在地上。保姆上前搀着她出了病房,便看到外面混乱的一幕。 “骆少腾,你这个王八蛋,你居然欺负小西,是以为没人帮她撑腰吗?”陆周疼的额头都冒出冷汗,明明被人制住,还在不依不饶地骂。 骆少腾伸手,摸了下自己被打青的唇角,抬眼就看到余小西走出来。模样虚弱到不行,若不是身体的重量压在保姆身上,那模样好似随时都会倒下去,让人忍不住想将她抱过来。不过他还是忍不住,像没有看到她似的,目光重新落回陆周的脸上,表情有些冷和漠然。 “骆少腾,我不会放过你的,倾家荡产我也会让你遭到报应……”陆周还在骂。 “哦?据我所知,你的父母只是县城里普通的工人,你工作也没几年吧?倾家荡产是有多少资产?比得上我一天的盈利?”骆少腾这个人,他如果想将别踩在脚底下,绝对毫不留情。 “你有几个臭钱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不放在眼里,我就不信了,这世上还没有公道可言了。”陆周愤愤不平地叫嚣着。 骆少腾闻言笑:“想不到陆律师毕业这么久了还这么天真。那好吧,再你告倒我之前。”他顿了一下,转头对助理说:“李志,他故意伤人,把他送到公安局去。” 这话一落,站在不远处的余小西脸色就变了:“不要。” 骆少腾却像没听到一样,李志见他并不改变初衷,便让给两个保镖使眼色,转眼陆周就被拽进了电梯里。这个过程中,保姆和李志都识趣地退下去。 转眼,偌大的走廊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骆少腾,他只是生了打了你一拳,至于这样吗?”她不平地叫。 “对,这里监控很清楚,他无从狡辩。”骆少腾看着她为陆周着急,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你明知道,他只是心疼我。”如果不是他对自己做了那样的事,陆周又怎么可能会去招惹他? 骆少腾看着她泛红的眼睛,那副单薄的模样令人心疼不已。伸手,指尖触到她的脸上,说:“我也心疼你,你为什么就看不到?” “走开。”余小西挥开他的手,嫌恶地退后。 “余小西!”他脸一下子就沉下来。 对于一个女人,他已经拿出了最大的耐心,而她到底要跟自己闹别扭到什么时候。 “放了他。”余小西说。 “那你好好的吃饭,好好的活着,好好的待在我身边。”他提出条件。 余小西看着他云淡风情的模样,不急不紊地说出这些对自己的要求。笑了,她问:“你故意的对不对?”故意挨陆周这一拳,故意让陆周有把柄落在他手里。 他蓄谋已久对不对? 骆少腾不屑辩解,脸色依旧淡漠。 “骆少腾,你完全可以更卑鄙一点。”她骂,转身便往病房里走,并不妥协。 骆少腾目光沉沉地看着她的身影进了病房,心头其实并没有表面透出来的这么冷静。因为余小西跟自己从前遇到的女人都完全不同,她不爱钱,不贪慕虚荣,她甚至不柔弱。这若换成别的女人,怕是早就妥协了。她却仍然不肯吃东西,更是将保姆再次送进去的粥打翻了。 彼时的骆少腾与李志正在门口说话,听到哐当一声,他眉间一动推门进去。便看到一碗粥再次砸在地上,而站在床前的保姆有些无措,喊:“骆少?” 骆少腾却没应,目光一直落在余小西的脸上,慢慢走进来。 保姆踌躇了下便出去了。 “还不想吃?”站在床前,他问。 余小西别过脸,那模样仿佛多看他一眼都厌恶到不行。 “你想陆周坐牢?”他这次真的是明晃晃的威胁了。 “陆周虽然打了你,顶多也就拘留几天就会放出来,你少拿他威胁我。”余小西说。 “几天?你好像忘了我是谁?我是骆少腾!我想让他们怎么判就怎么判。还有,就算只有几天,我也有的是办法让他在里面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信不信?” 这世上,大概也只有他能将我是骆少腾这三个说的这么铿锵有力,仿佛与生俱来地带着许多荣耀和权势,那般不容置啄。 “你卑鄙!”她终于转过头来,愤怒地瞪着他,甚至伸手就要打他。 腕子却被他捏在掌心里,骆少腾看着她说:“我的卑鄙,你不是早就见识过了吗?”他的口吻很冷,也很无所谓,因为耐心已经尽失。不等她再骂,他便又说:“我突然改变主意了,那个陆周还是不送公安的好。我就把他锁在车库里,你不是不想吃饭吗?那就让他陪你几天好了,你什么时候吃东西,我什么时候让人给他送饭。” “你——”余小西气得胸口郁结,浑身颤抖。面对他明明无赖却沉着的脸色,已经骂任何话。 她真的很倔强,倔强到他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她仍没有妥协。可能真的不相信他会卑鄙到这个份上。 晚上,病房的电视屏上便被接上了录像视频。那是个很空的房间,陆周浑身是伤的缩在墙角。骆少腾告诉她,陆周一直都没有吃过东西。 整个画面里也没有别人,所以很安静,偶尔传来陆周的几声咳嗽。他唇角有伤,头和身上的衣服凌乱,脸色苍白苍白的,那么冷,就只穿了件衬衫、西裤。 天色渐渐暗下来,放在床头的手机突然响了,她看了眼里妈妈的号码。 “小西啊,下班了没?”电话接通,那头传来余妈妈的声音。 “嗯。”她怕自己哭出声,只出单音应着。 “今天阿周是不是很忙啊?”余妈妈问。 余小西目光下意识地落到电视屏的画面上,彼时陆周挺拔的身材缩成一团的模样,从来就被见过他那么狼狈的模样,不由心里酸楚、难过。可是她不能说实话,只能点点了头,然后又意识到余妈妈根本听不到,便又应了声:“嗯。” “唉,你们也真是的,忙就不忘家里打电话了?你告诉他,你姑妈他可以不惦记。可是自己女朋友怀孕了,就那样把她自己丢在公寓里,这么晚不回家,电话又打不通,你不让人着急吗?”余妈妈口吻间满是责备。 想来那女朋友也是急坏了,才会打到姑妈那里,姑妈打不通自己儿子的电话,才让余妈妈打余小西的,他们经常这样。 余小西眼里都泪,牙齿咬进唇里,压抑了半晌才出声:“妈,你让姑妈和未来表嫂放心吧,陆周跟我在一起。今天工作真的很多,忙的我们脚不沾地,他大概忘了跟表嫂说一声。” “哦,好的,没事大家就放心了。”余妈妈松了口气,又问:“你声音怎么了?感冒了?” “嗯,有一点。”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一些。 “生病了就好好休息,这么晚了还不睡怎么成?年轻人也要注意身体,工作永远做不完的。”余妈妈又开始叮嘱。 虽然这种叮嘱每次打电话都少不了,此时听着妈妈的声音,她心里愈加的难受。眼睛里明明都是泪水,语调却装的若无其事:“好了,妈,我知道啦。” “妈知道妈爱唠叨你不喜欢听,但是也要告诉陆周一声,再忙要顾自己身体点。他女朋友现在都怀孕了,不要总忙着工作,也该抽时间回家来商量下婚事。”余妈妈没有现异常,仍然在说着,同时转达着陆周母亲(也就是余小西姑妈)的意思。 “嗯。”她点头。 “你真没事吧?”余妈妈觉得像是听到了抽涕的声音,到底是感冒了还是哭了? “妈,我现在工作还没做完,明天急着要的,就先挂了。”余小西没等余妈妈再追究,说完便急急地挂了。 挂掉电话之后,她咬着自己的手背,压抑的哭声透过门上的窗子传过来。骆少腾就站在那里,看着她强撑的模样,胸口那个地方传来陌生的胀痛。 “骆少?”李志都有些看不过去。 “你也觉得我很残忍是不是?”骆少腾问,目光透过窗子看着哭泣的她,眼里的光芒没人看的懂。 李志低下头,没有回答。 没多久,她终于不再哭泣,按了床头的呼叫铃。保姆很快推门进去,看着她抹着脸上的泪痕,表情却很冷淡地问:“骆少腾呢?” 话音刚落,骆少腾推门进来。 她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两人四目相对,她说:“我吃东西,我好好活着。你把陆周放了,现在就放!”虽然妥协,语气却并不好。 骆少腾现在也不计较了,只给了保姆一个眼色,让她去拿吃的东西。自己则走到床边,拿着摇控器把电视关掉。 这时保姆已经将早就准备好的食物端过来,骆少腾接过一碗粥,像第一次那样,先用汤匙搅了搅,然后舀了一勺,细心地吹凉,送到她的唇边。 “我要看到陆周离开那里。”她说。 “放心,我不会饿死他的,不然我拿什么让你威胁?”他冷声说着,然后将粥往前送了送。 余小西看着他的嘴脸,真想将这碗热腾腾的粥翻到他的脸上,可是她不能。只能乖乖地张开嘴,含了一些在嘴里。吞咽时嗓子也是疼的,还些反胃,可是她还是强逼着自己一勺勺吃了进去。虽然这饭吃的憋曲,可是为了眼前这个人渣死了,伤心的只会是自己的亲人,她觉得不值的。 接下来几天,余小西都很听话,照常吃饭,输液,身体渐渐好起来。只是肩头的伤因为早期没有好好处理,等到纱布解下来后,肩头多了一道伤。 对于此时的余小西来说,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重创之后,最难养的其实还是精神和心灵,久久无法恢复。重要的是,原本她一直以为她可以等到与骆少腾的协议到期,努力工作,然后莫亦铭回来两人便结婚,白头到老…… 那一直是她的愿望,她的目标。两年来她虽然什么都不说,却一直坚信着有这样一天,可是骆少腾却生生毁了她,突然之间就像失去了人生的方向。 以后,她该怎么办? 她茫然,却不敢去深想,不能去深想,因为越想总是越感到绝望。 医院里的日子沉闷而孤寂,不知不觉也一个星期过去了,外面飘起了雪花时,圣诞节就要来了。她身上的伤已经完全好了,便办了出院手续,被接回汉庭公馆里。 保姆伺候她吃完晚饭,便回去了。骆少腾没有回来,整栋公寓里都是安静的。她安静地在客厅坐了一会才回卧室,简单地洗漱过后,准备上床睡觉。 骆少腾今晚有应酬,回来时已经是午夜。整栋公寓里都静悄悄的,他习惯性地往卧室走去,经过客房时突然响起余小西出院的事,便临时改了主意。 打开客卧的门,透过客厅射进来的光线,隐约可看到床上隆起的人影。空荡了几天的心,仿佛也被塞满了一般,便抬步走进去。 柔软的床垫因为承受他的重量而下陷,他手肘支在床垫上,看到她熟睡的容颜。医院里住了几天,她后来吃东西了他便没有时刻陪着她。偶尔过去瞧一眼,她不是装睡就是给他冷脸,倒是许久没有这般乖巧。 指腹落在她细腻的脸颊上,虽然气色仍不太好,但终归比饿着肚子闹脾气时好太多。唇落在她的额上,本来只是个晚安吻,却不知为何还是忍不住向下,啄了下她的鼻尖,然后攫住她的唇。依旧是记忆里那般美好,美好的让人忍不住想要一再探寻。 余小西大病初愈,身体状况自然不好。睡的迷迷糊糊间,就感觉有什么重物压着自己似的。想要开口,嘴里就塞进来一个湿滑的东西,然后勾着她的舌起舞。被吻地快要窒息,她才睁开眼睛。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看到个模糊的黑影,熟悉的迷迭香钻入鼻翼,她的意识也渐渐清醒过来。 “骆少腾,你放开我,放开。”她喊着,开始拼命地挣扎。 他却捧着她的脸,不管不顾地强吻。平时不碰她也就罢了,碰了居然这般欲罢不能。 余小西的反抗却愈加激烈,伸手推搡间,指甲划过他的唇角。尖锐的疼痛在皮肤间划开,他手抹了下,看到一点红色的血丝,不由恼了:“操,又不是没做过,闹什么?” 想到每次碰她都像玩强jian的,不由被弄的心烦意乱。 她不说话,眼睛里隐约有泪光闪过,跳下床便往外跑。手刚抓到门把,手就被他扯住,身子翻过来。下巴被他掬起:“余小西,你答应吃饭的时候不就已经想到了吗?让你留在我身边,我不可能不碰你。” 有些女人就像是毒,没碰的时候无所谓,碰过了却总是想那个滋味,忍都忍不住。 余小西背倚在门板上,任由他吻住自己,手在身体里肆虐。那种人为刀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痛苦而绝望。 可是骆少腾是谁?这个习惯了游戏花丛的纨绔公子哥,对于女人的身体太过熟悉。青涩的余小西可以反抗,却抵不住身体里被他勾起的最深渴望。 身子渐渐瘫软下滑,他将她打横抱起放回床上,身子覆下来。卧室的灯一直没开,敞开的门缝照进来的光线昏暗,接下来只有墙上映出的起伏身影,以及男女间的暧昧喘息。 余小西的身子始终是僵硬的,被放开时第一时间便是冲向洗手间。手却被他勾住,说:“一起洗。” 这话如果是两情相悦,一定很有情调,可是听在余小西耳朵里,却是避之唯恐不及的恶耗。不等她拒绝,身子便已经被他抱起。 进了浴室,将她放进浴缸里,自动调好的水温哗哗地注满浴槽,他也跟着进来,与她相贴。 “骆少腾,你可以更过份一点。”她躲着他乱摸的手叫。 “余小西,你在坚守什么?你为了钱把两年的婚姻出卖给我,就算将来嫁人,在法律上也是二婚。对于一个能接受二婚女人的男人来说,有没有清白哪个男人会在意?”他不顾她的挣扎,将她锁在怀里。 唇落在她圆润的肩头,那里有一道疤,细碎的吻一下比一下炙烫…… 她裹着被单蜷缩到床上,不想看他一眼,觉得这样的日子再过下去,她迟早会疯掉。 餍足的骆少腾重新从浴室里出来,看到她单薄的背影,其实心里也并不是那么爽。围着条浴巾出了门,走到酒柜前拿了瓶烈酒,倒进高脚杯里一饮而尽。 辛辣的液体入喉,顺着食道进入胃部。其实今晚他喝的已经够多,脑子却始终清醒着,连她也许在心里啜泣都一清二楚,却总是忍不住在脑子里一遍遍回放她身体的轮廓,以及那种*的滋味。 想着想着,喉间轻滚,竟又口干舌噪起来。有些烦燥地皱眉,他从没有想过,自己也有这样没有节制的一天。 脚步声由远而近,余小西闭上眼睛。骆少腾上床,将她抱进怀里。炙热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细碎的吻从脸颊落到肩头时,余小西终于忍无可忍。 “别动,我今晚不会再动你。”他声音粗嘎,分明就是沾了*,嘴里却说着让她相信他的话。 余小西身子僵着,恨恨地想:他一定会遭到报应。 时间在静谧中流淌,不知是谁先睡着的,空间里终于只剩下平稳的呼吸。早上骆少腾睁开眼睛时,就看到原本在他怀里的女人,整个人都缩到床边去了。将自己缩成一团的姿态,两人中间隔着很大的距离,而她随时都会掉下去一样。 他生气,却又无可奈何。不过日子还长的很,他就不信他征服不了这个女人。因为心里负气,起床的动作便大了,柔软的床垫颠簸了下,睡梦中的余小西就差点掉下去,还好反应及时。下意识地看向床侧,才知道骆少腾已经起床,他正拿淬笑的眼睛瞧着自己,仿佛心情很愉悦。 余小西暗骂他一声神经病,赶紧拥被从床上起来,赤脚进了浴室。 骆少腾出门,现保姆已经来了,正在准备早餐。 对于这家主人不喜欢主卧,总在次卧过夜的事,保姆也已经见怪不怪,只将早餐端上床。 两人洗漱后相继从房间出来,坐在餐桌上,各自用餐。没人说话,自然十分安静,只有偶尔碗筷相撞的声响。她见保姆进次卧去收拾房间,表情有些难堪地别过脸。 骆少腾现了,则唇角含笑地瞧着她。 “我想公司上班。”余小西说。 其实她最想的还是回事务所,不过她在飞凰的事还没有完,自然要给自己证一个清白才回去。 “嗯,坐我的车去。”骆少腾淡淡地应了,似是不意外会有这样的要求,也无足轻重。 “你就不怕我公开骆太太的身份,在公司里作威作福吗?”她不爽他那副什么都尽在他掌握中的模样。那样有恃无恐的,以为她真的不能把他怎么样。 毕竟是他先破坏的协议,她做什么都不过份。 “小西儿,我这样的男人就是离十次婚,照样有数不清的女人前仆后继。”骆少腾放下手里的刀叉起身,回答的那是相当自信。 “自恋狂。”她暗骂,然后将盘里的培根当成他来切。 8点半,两人准时出门。 早班高峰期,马路上的车子行速真的不如步行。车厢里的气氛也一直很沉闷,半个小时后总算挨到了飞凰大厦。她下了车也没等他,直接剩员工电梯上去。 “余律师早。” “余律师早。”很意外,几天不见,同事们对她的态度突然又转好起来,甚至更恭敬。 上班后听了会儿八卦才知道,原本陷害她受贿的案子已经被骆少腾解决掉了。范青与那个高姓男子落网,连带江璐都被开除,一时间公司里风声鹤唳,人人自危。整个事件,唯一看似处于最劣势余小西休息了几天,反而平安无事地乘骆少腾的车来上班,更加印证了他们的猜测。 余小西在骆少腾那里,至少现在还没失宠,所以都要捧着一点。 中午出去吃饭回来时,便现人事贴了调令,陆周从分公司调回总部。她看到的这个公告的时候,其实心情复杂,手里拎着咖啡正准备离开,就看到公司大楼的玻璃旋转门处走进来一众西庄革履的男子。 为首的人一身深色西装,即便被簇拥着面色仍是清冷。身边的人不知在恭敬地报告着什么,他的表情始终淡淡的。耳边同时传来同事的惊呼:“他就是新入驻m市的mx集团总裁莫亦铭!” ------题外话------ 中奖名单公布: 999币获得者:1。(18138412342)9(bigkfo001)199(phobe10)299(linqiaoqiao)399(萱0萱) 666币获得者:8_(1386843047)88_(暗香子)188_(sungalqw)288_(wuhuihui)388(雪舞) 188币获得者:6_(mynd每一天)66_(shenma2011)166_(liuqi2008)266—(宝宝邓)366(雨轩818) 66币获得者:2_(xinjiaqing)22_(tjtgliuhong)122_(小衣服2008)222_(wrp)322_(ybxywy) 请中奖者在评论区留言,榴会放奖励。 另有88币增加项,除上述中奖单数外,前20名订阅读者,字数有限留到明天公布 校园港 058 骆少捉奸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他就是新入驻m市的mx集团总裁莫亦铭!”同事的话音刚落,四周已经响起一阵躁动。 “好年轻啊。”都是些春心荡漾的女子,望过去的眼神瞬间就充满梦幻和期待。 大集团里的小白领就是这样,因为没什么事业心和能力,有几分姿色的总是会忍不住会做灰姑娘的梦。因为在每个人心里自己都是特别的,所以期望着属于她的白马拯救她与苦难之中。 而莫亦铭三个字落在余小西耳中时,她的目光也如其它一般牢牢锁在他的身上。除了眼神中微微的复杂,那样痴痴的目光其实与其它人无异。 因为此时此刻,在她看到他的时候,周围的一切都悠然远去了一般,她眼里唯剩下一个他是鲜活的。他微微蹙起的眉,他朝自己越来越近的身影,越来越近,她几乎听到了自己如鼓的心跳。 “莫亦铭!”余小西喊着,脚步不由自主地上前迎上前,却被保镖拦住。 她看到莫亦铭的目光从自己脸上掠过,脚步下意识地顿住,激动的不由湿了眼眶。唇色蠕动,看着他喊:“亦铭——” 下一秒他却与她错身而过,那淡漠的眼神像完全不认识自己一般走向电梯。 余小西原本激动的表情瞬间怔住,似是不能置信。转头,他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进了电梯。尽管那么多人,由于他的身材挺拔,鹤立鸡群般,她一眼就能看到他。 他的眼神那么冷漠,冷漠的像不认识自己,余小西的脑子出现片刻的空白。直到电梯门缓缓合上,她才醒过神来抬步追去。 她站的位置距离电梯也并不是那么远,可是当她奔到电梯前时,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道门将生生将他们阻隔。 “亦铭,莫亦铭!”手掌拍在冰凉的金属上,电梯屏上的数字键在不断往上跳跃,一股悲伤也从心底漫延开来。 原本看热闹的同事见状,都对她背影露出不屑的表情。那眼神像刀似的,在说:真是勾搭上骆少腾还不安份,见个有钱男人便往上扑,真不要脸。 不过此时的余小西却没那么多心思去在意别人,她连拍了两下,便知道是徒劳。目光盯在电梯屏最后停留的数字上,居然是顶层。 当下犹豫都不曾,便转身去按另一部电梯,只是中午休息时间,上、下楼的人比较多,她连按了几部,不是上升的状态,便是迟迟没有下来。余小西等不及,咬牙便推开了楼梯的门,直接往上跑去。 三十多层的大厦,她居然爬了半个小时就上去了。虽然是冬天,却因为运动过量衣服都湿透了,被浸湿的贴在额角,那模样说多狼狈就多狼狈。 秘书部新调过来顶替江璐的秘书见她这样,也是吓了一跳,喊:“余律师。” 她跟骆少腾的关糸,早就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更有甚者,顶楼传言江璐之所以被开除,完全是因为江璐耍小心机欺负余小西的缘故。骆少腾因为余小西罚江璐扫厕所的事,威慑力犹在,新秘书不敢造次。 “我找莫亦铭。”余小西直接说,口吻比较艰定。 此时的余小西是有些疯狂的,因为只一心想见到莫亦铭,因为无法理解他对自己冷漠,待她如陌生人,所以她急着要弄个明白。 新调上来的秘书闻言,目光有些迟疑地看了眼总裁办公室,正犹豫着怎么回答。余小西已经注意到她的视线落点,抬脚便要冲过去。 “哎,余律师,余律师……莫先生正在和骆少谈事情呢,你别让我为难。”秘书拦住她。 虽然现在骆少腾对余小西是不错,但跟着他工作的人都知道,他一向公私分明的,她可不敢放她进去。 余小西在听到骆少腾的名字时,脚步果然顿住。他也在这里面?不,这本来就是他的办公室……问题是他与莫亦铭坐在一起!失去的理智终于回笼了一点,又何止是一点? 秘书的这句话简直如一桶冷水浇过来,让她瞬间清醒。不敢想,不敢去想那两个男人坐在一起的画面,心里就已经快要崩溃掉。 秘书惊讶于她脸上复杂的神色,似是极为悲伤,无意识地摇着头,脚步一步步在后退。 “余律师。”在秘书惊讶、疑惑的目光下,她转身便走了。 不是乘的电梯,而是照着原路返回,一直到安全通道的门关上,将顶楼办公区的忙碌阻隔在外。整个世界一片安全,她的脸色却苍白到没有一点血色。 世界是安静的,脑子却是乱的。 莫亦铭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他为什么会到飞凰集团来?他为什么装作不认识自己?前些天看到的身影,真的不是自己的错觉?无数个念头在脑海里挤来挤去,却因为当局者迷吧,怎么也理不清。 她坐在最上一级台阶上,也不知坐了多久,浑身都僵硬了,才听到外面传来有些不一样的骚动。她心里一动,起身推开楼道间的门。远远就见莫亦铭被簇拥着进了电梯,原本沉寂的心仿佛又沸腾进来。 她当即乘了另一部电梯去追,只是公用电梯,中间在某两个楼层停过,到了一楼大厅时,莫亦铭已经离开。她脸色从看到他开始就一直不好,此时更是焦急。 笃!笃!笃! 高跟鞋敲击着地面,在飞凰的大厅内留下一串急促又突兀的声响,引起人们的侧目。当他们抬起头来看去时,也只看到了一抹黑色影子从眼前掠过。 冬天了,没几天便是圣诞节,北方的天气很冷。她身上没有穿厚外套便奔了出去,冷风呼呼地望衣领里灌,她却没有感觉一样。 目光着急地在四周扫了一圈,正看到辆眼熟的宾士从停车场里开出来,往主道的方向驶去。 “莫亦铭!”她喊着追过去。 车子如那次在夜宴外一样无情,丝毫都没有停顿地进了主道,汇入车流。 余小西这个人痴迷起来也完全无可救药,此时她眼里只有那辆越驶越远的车子。载着她等了两年的人,纵然没有结果,她也不想这样不明不白地结束。 她依旧没有理智地奔跑追逐,直到车子从她身边擦过,带了她一下,脚下一崴,整个身子就跌下去。手肘落地,带起一片尖锐的疼痛。 “找死是不是?赶着投胎啊?”同时被吓了一跳的司机态度恶劣地朝她骂着,然后驱车离去。 余小西有些狼狈地坐在地上,抬起自己的手肘看了眼,擦破了皮有血丝正渗出来。其实感觉不到疼,因为再大的疼都比不上心里的。周身都是汽车咆哮的声音,还有那些好奇围观的人。 如果是往常,她一定觉得丢人,而此时的余小西却只陷在被抛弃的悲伤里。裤子破了,膝盖处沾着土和血丝,她突然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般,低着头狼狈不堪地坐在那里,甚至没了看一眼那辆黑色宾士离开视线的勇气。 直到一双皮鞋站在她的面前,有力的手臂分别伸到她的腋下和腿弯处,将她整个人托起来。她才惊讶地抬头,然后看到莫亦铭的脸。 她怔怔地瞧着突然去而复返的他,手下意识地揪着他的臂间的衣袖,就那样瞧着,唇蠕动了半晌,始终将莫亦铭三个字含在嘴里。 莫亦铭将她放进宾士的副驾驶座里,手从她的腋下和腿弯处收回来,直起腰身时衣服却被她揪住。抬眼,便对上她的泛红的眼圈,那样可怜巴巴委屈地看着自己。 两两相望,须臾,他似在心里妥协地叹息了一声,还是将她重新抱回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心里尽管那样气,那样怒,却终归还是不舍得她。 脸埋在熟悉又陌生的怀抱,感受莫亦铭的气息,她眼睛眨了一下,泪珠便这样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啪嗒!落在他深色的西装衣料上,慢慢晕开一片深色。 两人拥抱了一会儿,他才放开她,绕到驾驶座。 黑色的宾士动引擎,以平稳的速度离飞凰大厦越来越远,渐渐出了市区,往效区的方向行去。沿着蜿蜒的山路上去,最后停在一橦别墅前。 铁栅很快打开,车子停在喷泉般。莫亦铭解开安全带下车,然后拉开副驾的门,重新将她抱起来走进别墅。 “莫少。” “莫少。”佣人喊着,看到他怀里的余小西时都有些诧异。 莫亦铭却理都没理,直接将余小西放到客厅的沙上,然后吩咐:“拿医药箱过来。” 佣人赶紧应着去了,莫亦铭抬起她的手肘看了看,问:“疼不疼?” 余小西却只看着他不说话,眼圈也仍是红的,仿佛在等着他跟自己解释。解释他为什么装作不认识自己,为什么对她那样冷漠。 这时佣人将医药箱提过来,放在他们身边的茶几上,便退了下去。莫亦铭转身将纱布、酒精、棉签等等拿出来,帮她处理伤口。 整个过程中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偶尔他手上蘸了酒精的棉签蹭到伤口上。她会痛的缩下手臂,眉头微皱,嘴里出细小的痛吟。 莫亦铭看着她的神情,脸色每一个细微的变化其实都牵动着他的心,却生生忍着亲吻她安抚的*。他手上的动作尽量放的很轻,许久才处理好手肘处的伤。 “腿。”他提醒。 余小西便默默地将受伤的那条腿曲起,裤子破了,他拿剪刀干脆将伤口周围的布料都剪掉,然后开始消毒开工。腕子却被她抓住,不由抬头对上她的目光。 “我自己来。”她说。 莫亦铭看了她半晌,吐出一句:“你一向下手没个轻重。”即便是对待她自己,她也常弄得自己哀叫连连。 “你在乎吗?”这话里虽然没有歇斯底里,却有点逼迫的意味。 如果在乎,又何必这么冷漠地对她?两年不见,她要等的不是一个这样的男子。而他,到如今又是如何看待自己。 莫亦铭放下手中的棉签,手托着她的下巴,直直望进她盛满委屈的眸子里。这双清丽的翦水秋瞳,这张美丽的容颜,这个叫做余小西的女子,可是他这两年每日每夜都心心念念、魂索梦绕的人。 她问自己在乎吗? 他当然在乎,他那样历经千帆,执意归来是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她。可是还未相见,就让他亲眼目睹她对自己的背叛,她又有何面目这样咄咄相逼? “西西,你呢?你还在乎我吗?”莫亦铭问。 彼时他们在大学的时光里,他私下里总是会这么宠溺地喊她,然后会在她羞涩的脸上偷一个吻。而今,他还是喊她西西,不是余小西,不是小西,而是西西,目光直直望着她。 余小西眼眶又热起来,坚定地点头。下巴却还在他的掌心里,不曾点下去就被他托起,狂烈的吻如期而至。 嫣红的唇一如记忆中的柔软甜美,他覆上去慢慢碾转厮磨,一点一点地品尝过后才橇开她的贝齿,舌探进去越吻越深,也越来越觉得不够。 也许分别的太久,久到他想要索取更多。不知不觉间,她就被他压到了沙上。吻依旧在持续着,耳边全是她争促的喘息。莫亦铭张开眼睛,俯身看到她闭目乖顺的模样,密翘的睫毛处还凝蓄着一层水渍,那模样更让人忍不住想要采撷。 看着身下的她,他心里却突然窜出另一个念头。她在骆少腾身下是否也是这样乖顺?或者说她这副模样,是不是早就在另一个男人身下展现过? 想到这里,他心里妒意横生,更加狠地吻着她。抱着她的手也伸进了她的衣摆里。冰凉的掌心抚上肌肤,余小西敏感地感觉到了,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推搡着他,喊:“莫亦铭!” 他没有再动,依旧居高临下盯着她,那阖黑的眸子里似有清冷划过。 余小西看到了觉得更加狼狈,原本是她不管不顾地追过来的,虽然那只是依心而动,可是当两人真的亲密起来,她却又不自在起来。 因为她已经没了资格! 心里溢满满满的悲伤,伸手,一点点摸上他的脸。他的五官深刻印在心里两年,是第一次真实地触摸到,却有种要被人从心上生生挖去的感觉。 莫亦铭一直都没有动,余小西难过的样子也同样印在他的眸子里,只不过他的眼神中多了一重审视。 两年,足可以改变一个人,连他都不确定眼前的她还是不是从前的余小西…… 时间在静谧中流淌,落地玻璃窗外射进来的光线映在两人身上,像是一副静止的画面。直到别墅的门被推开,笃!笃!笃!传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突兀声响。 进来的人是林妙可,她穿着酒红色的毛呢短裙,外罩一件白色皮草大衣,手拎了个漆红的皮包,悠悠闲闲地踱进来。在看到两人暧昧的姿态后,整个人就楞住了。 两人也仿佛才回神,莫亦铭起身。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我……”林妙可马上转过身去,嘴里语无伦次地道着歉,显得十分懊恼。只是那话说出来,让当事人觉得更加尴尬。 他们刚刚的确有点情不自禁,但绝不对没有光天化日之下,没有节制那啥的意思。 莫亦铭的神色其实还好,只是盯着林妙可背过去的身子,眸色显得有些深沉莫测。 余小西则是有些疑惑地看着她问:“林妙可?”大概是不明白,她是自己的同学,怎么会出现在莫亦铭的家里? 林妙可听到喊她自己的声音,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头,见两人已经分开,走过来,说:“是我。”模样倒是自自然然,笑着说:“我跟亦铭在国外偶尔碰到的……一直有联糸,前些日子回国,他还一直托让我联糸以前的同学找你。” 说到和莫亦铭在国外认识的时候,还特意顿了一下,那欲言又止的话音里,似是有些难以言说的情分。 余小西听到她说莫亦铭找过自己,尤其她看着自己的眼神,仿佛知道些什么似的。让她想到前些日子自己与骆少腾在飞凰集团的传言。抬眼再去看莫亦铭时,她慌乱的眸子正对上他沉沉的眸色。 那样难看神色,仿佛印证了她的猜测。莫亦铭沉着脸,一言未便抬脚往楼上走去。 “莫亦铭!”余小西着急着本想追上去解释,林妙可却突然挡在了她的面前。 余小西看着莫亦铭的背影消失在二楼拐角,再迎上林妙可的目光时,林妙可的眼睛里的无辜和温婉已经完全消失不见,有的只有尖锐的冷漠。 这种眼神很熟悉,就像是江璐看着自己。 “余小西,你既然跟骆少腾在一起了,又何必对亦铭这样念念不忘。”林妙可问。 “谁说我和骆少腾在一起了?我对莫亦铭是不是念念不忘,又跟你有什么关糸啊?”余小西反问。 亦铭,亦铭,从刚刚她就注意到了林妙可对莫亦铭的称呼,居然这么亲昵。 “你跟骆少腾有没有在一起,其实我不是很感兴趣。可是亦铭……”她故意顿了一下,然后说:“他早就跟我在一起了。” “不可能,我们才是男女朋友。”余小西脸色变的惨白,却仍下意识地反驳。 “我们在国外两年,朝夕相处。余小西,你们就算当初没有分手,这两年,你就能确定他不会变心?”林妙可问。 她的目光那样冷,那样尖锐,一直刺进余小西的心里似的。她不想去相信,脑子里却回想着莫亦铭看到自己的冷漠,还有面前林妙可自信的脸。 “林小姐,莫少的参汤弄好了,现在要送过去吗?”偏偏此时保姆走过来请示。 “先放哪,一会儿我亲自送上去。”林妙可回答,一副她俨然就是莫家女主人的架势。 直到这一刻,余小西终于不能再自欺欺人。她觉得难堪地别过头,朝外面走去。身上的衣服是破的、脏的,膝盖处没有处理的伤还在隐隐作痛,可是她知道这个地方没法再待下去了,因为根本就没有她的位置。 出了别墅,慢慢往铁栅外走,身后传来铁门关上的声音,她还是忍不住回头,眼里映出这橦华丽的别墅的模样,终于忍不住心痛地闭上眼睛。 冬风肆略的山里,她衣着单薄地站在那儿。将两年的等待与付出仿佛在心里过了一遍,再睁开眼睛时,唇角和眼里都是嘲弄的笑。也忍不住在心里自问:余小西,这就是你相信的爱情? 也好,也好,免了他真的痴情归来,自已却已配不上他,这样的结局虽然悲怆,也不失为一个两全。 她终于一步步离去,带着独属于她余小西的骄傲和倔强…… 别墅外,林妙可抱着手臂站在落地窗前,一直目送着她的背影消失。 “林小姐,真的不用给她送件衣服吗?”保姆迟疑地问。 外面的温度可是快到零下了,那个女孩子衣着单薄,山里经过的车又少,怕是一时半会下不了山。 林妙可只是看了她一眼,那保姆便敬畏地低下头,忙自己的事去了。 林妙可站在那里,直到阴郁的天空散下白色的颗粒,有的沾在落地窗的玻璃上,留下细小的水渍,好像是下雪了!她出神地想着,楼梯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林妙可转头,果然见莫亦铭从楼上下来。他穿的还是上楼的那套衣服,只是微微显的有些凌乱。 他目光扫了一眼空空的沙,问:“她呢?” 那样焦急,甚至有一点慌的神色,看到林妙可的眼里,心上却是尖锐的一种嫉妒。因为这是她默默爱着的男人,而他眼里却是另一个女人。 “谁?”明知道徒劳,她还是装作懵懂。 “西西。”莫亦铭嘴里吐出这两个字,看着林妙可的眼睛也变得沉冷下来。 林妙可的心也更加悲凉,西西?多么亲密的称呼,他们私下里,他从来不会这样喊余小西。他这是在对自己宣告什么吗? “走了。”她别过脸回答,藏起自己眼睛里的酸涩。 与余小西不一样,余小西平时在他面前可以倔强、骄傲、甚至肆无忌惮地哭泣不同。林妙可原本就是先爱上的人,她不想示弱,因为那只会让她的单恋在他面前更加卑微。 可是因为他的眼里从来没有自己,她心里这么多的复杂情绪,他都没有感受到。心牢牢的都被余小西的去向牵引,莫亦铭看了眼窗外,地上已经浮起一层白色。 他想到余小西进门时身上的衣服,脸色骤变,拎了件大衣,抬步便朝外追去。 “亦铭!”最终,林妙可还是没有守住自己的坚持,由后抱住他的腰,企图阻止。嘴里出委屈的乞求:“不要去。”那已经是骆少腾的女人了,跟他没有任何关糸,就这样断了不好吗? 她头枕在莫亦铭的背后,由于压抑的感情太久,眼睛里蓄起的泪水也滚落下来,在他的后背上晕开一片深色。 其实这么久以来,她喜欢自己莫亦铭也不是完全不知道。只是他心里只有一个余小西在,孤身在外,那种思念身边唯有一个她可以谈及小西。 只是他忘了,借此慰籍自己的同时,其实对于一个暗恋他的女人来说,余小西这三个字就是把刀,每一次提及都在心上刺痛。她痛着,偏偏为了接近他还要忍耐。 “不要去,求你。”此时,她放下所有的骄傲和矜持挽留。 她不相信,600多百天的朝夕相伴,真的比不过他们已经分开那么久的情分。然而如果林妙可付出感情是一场赌局,那么她在说出这句话时已经败的一败涂地。 因为她话音刚落,他的手便已经握住她扣在他腰间的双手,企图脱身。 “不要。”她明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手臂还是被他强行拉开,然后头也不回地出了别墅。 “莫亦铭!”她身子跌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叫。那个男人,他脚步却没有半分迟疑。 不久,外面便传来引擎动的声音,然后远去,她终于绝望地哭出声来…… 彼时的余小西离开别墅后,一直漫无目的地沿着下山路往下走。因为心里悲凉,倒也不觉得冷,甚至忘了担心自己身无分文的事。 也许,就这样冻一冻也是好的,不然整个人也许会疯掉。 走了不知多久,夕阳西下,渐渐没落后,世界归于一片黑暗。风声在山路间呼啸着,她抖瑟了下,继续往前走,因为不能回头。 车下,隐约有灯光照过来她也没有在意。随着光线越来越强,车子的引擎声也已经临近。 三辆奔驰小跑开上来,大冷的天,副驾的女伴身上都穿着亮片的贴身短裙,手里开着啤酒喷散着,嘴里出张扬的笑意,夹杂着男人的口哨。 看到余小西的时候,前面那辆车子突然急刹,后面两辆车子也就停了下来。余小西继续往前走,却被拍上驾驶座的男人挡住去路。 “哟嗬,这不是骆少奶奶吗?”男人目光在她身上打量而过,嘴里却无半分尊重。 这时其它两辆车上的人也都下来了,围上来,其中一个问:“哥,这谁啊?” “这你都不知道?”男人夸张地叫,说:“骆少腾的老婆,骆家的少奶奶呗。怎么?看不上我们老大,跟了骆少腾,怎么弄成这副德行?” 他们口中的大哥指的是许辰逸,当初许辰逸对她有意思,身边几个跟着的人都知道。后来没有动她,就听说她跟了骆少腾。当然,对于她是骆少腾老婆事,其实也抱几分相信的态度,不过是为了讽刺罢了。 骆少腾那样的人在m市再横行,在他们眼里就是个有钱的公子哥,比不得他们道上混的硬气,让人服气。余小西既然敢嫌弃他们老大,今天逮住机会,这口气他们非要出了不可。 “你们想怎么样?”余小西其实没什么心情应付这些喽啰,却还是打起几分精神。 男人故意凑近她闻了闻:“身上这么骚,不知被几个男人睡过了吧?陪哥几个玩玩,今晚就放过你怎么样?”男人一脸流氓样,说着动手便要去摸她的脸。被骆少腾碰过的,他想老大也不稀罕。 余小西偏头躲过,脸上满是嫌弃,却还是被抹了一把。 “瞧着冻的,走,车上去,找个地哥哥给你暖和暖和。”老大是看不上了,对他们来说还是个鲜货。 骆少腾的女人啊,想想就兴奋。 只是他还没有高兴起来,就被余小西踹了一脚,正中命根子。 “哎哟,痛死我了。”男人捂着裤裆跳脚。 “这是教训你嘴巴放干净一点。”余小西眼里的悲伤退去,甚至染上了一抹厉色。 “臭娘们,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不是?”另外两人见状,朝地上啐了一口,便朝她扑过来。 他们都是刀口舔血过日子的,能跟在许辰逸身边自然是经历过几次生死,身手不会普通。刚刚那男人被余小西踹了一脚,完全是没有防备。 两个人男人一起动手,余小西其实没什么胜算。 他们原本带的女人都站在一边,看着余小西单薄的身影与他们打斗在一起,但很快肩部就被踢了一脚,脚下跄踉,身子跌趴在地上。 其中一个男人顺势压了过去,一边撕扯她的衣服,一边骂:“奶奶的,本来想找个舒服的地方。居然不听话,就别哥几个不怜香惜玉了。” “滚,别碰我。”余小西挣扎着,只觉得恶心的要命。另一两个男人过来压住她的四肢,真的再也动弹不得。 那男人站在她的面前,手摸到皮带上,她听到卡扣一点点拉开的刺耳声响。 “哥,你快点啊。”压着她手的男人催促。 “着什么急,早晚还不轮到你。可惜没带相机,不然把这精彩的一幕拍下来,老大肯定高兴。”那人说着上前,手刚摸上余小西的腿,一道强光便照过来。 他动作微顿,跟所有同伴都下意识地看过去。 驾驶座上下来一个挺拔的身影,因为反着光,直到走近他们才都眯着眼睛看清。 “莫少!”几个人看到他,马上变得恭敬起来。 莫亦铭的眼里却只在被压制在地上的女人,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用力推开他们,将她抱起来:“西西?” 余小西听到熟悉的声音,对上他担忧、心疼的目光,与刚刚刚的绝望相比,心里除了悲凉,并没有觉得任何轻松。 莫亦铭看着她脸上的伤,手心疼地摸过去,却又怕她疼,最终没有碰上,只是将她打横抱起来。 “莫少?”三个男人见他这般神色都有些惶恐不安起来。 莫亦铭面对他们的面色却很清冷,甚至漠然:“这件事,我会找个机会亲自跟许先生谈一谈。”那语气,明显就是秋后算帐的意思。 三个男人站在那里,直到载着他们的宾士离开,才慢慢回过神来。 “奶奶的,这女人怎么跟谁都有腿——”其中一人骂。 ——分隔线—— 莫亦铭小心地将余小西放进副驾驶座里,扣上安全带,然后才绕回驾驶座,动引擎,驾着宾士往山下开去。车子下了山后,郊区附近已经是霓虹绚烂。 车子里开着暖风,她身子原本那样冻着也不觉得怎样,这会儿没有回暖,反而瑟瑟抖起来。莫亦铭将车停在路边,然后找了条毛毯让她裹上,说:“再坚持一会儿,我马上找个地方给你取暖。” 想到她穿的这样单薄在外面冻了那么久,又差点遭遇那般不堪的事,他整个心都跟着揪了起来。 余小西裹着毛毯,明明冷的牙齿打颤,嘴里却说:“谢谢,把我放在路边就好了。” 既然已经没了瓜葛,那就断的干净一点吧。与其多情,她真的希望骆少腾对自己绝望一些,那样她也能快点死心,将他忘却。 莫亦铭觉得“遭遇背叛”已经是最痛的事,结果当她用那么冷漠,那么陌生的口吻跟自己说话,他觉自己更加无法忍受。 余光瞄到一处温泉酒店的牌子,分神之间,她已经推门下车。她是倔强,但她知道自己冻不死。大不了就是病一场,可是她失恋了有放纵的权利。 刚走了两步,莫亦铭就追上来,不由分说地将她打横抱起,快步往酒店的方向走去。 “莫亦铭,你放开我,放开。”既然已经放手,就干脆彻底一点不好吗? 莫亦铭却冲她吼:“你给我省点力气,安静一点。”他很少有这样情绪化的时候,是气她明明冻的浑身冰冷僵硬,却还在跟自己置气。 余小西看着他气疯了似的脸,眼睛突然热起来,水雾慢慢凝结。 莫亦铭吻了下她的额,哄着:“对不起,是我不好。” 余小西低头,安静下来。 他迈着沉稳的步子进了酒店,随便开了间房,踢开房门后直奔浴室,然后将她放进了浴缸里。温泉酒店里的水都是调试好的,直接浇在她身上。 衣服被浸透,手肘和膝盖的伤也无暇顾忌,余小西唇色紫,一直在打着颤。莫亦铭将她抱在怀里,整个人的身上也跟着湿起来。 身子回暖,隔着衣料可以感觉到彼此的体温。空间很静,静到可以清楚地听到彼此的心跳。他的吻不知何时落下来的,落在她的额上、她的脸颊、她的唇。 她企图偏头躲过,下巴却被他捏住,吻落下来。 “莫亦铭,你有你的林妙可,又何必来招惹我。”她气喘吁吁地说。 “什么林妙可?她从来不是我的,你才是我的。”他重新封住她的嘴,这个吻越来越缠绵,倾注分离两年来压抑的感觉。直到他的再次手伸进她的衣服,她还是颤抖了一下。 “西西?”感觉到她的抗拒,他喊着。 余小西抱住自己摇头,她说:“亦铭,林妙可说的对,我再也配不起你。” 她虽然不是贞洁烈女,可是她与骆少腾不是自愿的,总是会忍不住会有自卑的情绪。 莫亦铭双手握着她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他问:“我是那么心胸狭隘的男人吗?只要你心里的人还是我,我不在乎。” 其实哪能不在乎?可是他放不下余小西,放不下这个自己深爱的女人,他只能去试着接受。而且他总是想着,想着余小西不是那样的女人,她必然是有苦衷的。虽然再大的苦衷他也不想接受,却没有任何办法。 余小西在他伪装的坚定目光下,终于慢慢卸下防备。 浴室里雾气缭绕,灯光在雾气下也变得有些迷离起来。他伸手一点点脱去她身上的衣服。所有的动作就像慢镜头般,他们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还是能感觉到彼此的心跳如鼓。 圆润白皙的肩头呈现在男人的视线里,他眼里的沉寂被点燃起炙烈的火焰,吻狂风骤雨般将她席卷。急喘在封密的空间里回响着,浴室的门却豁然被人拉开—— ------题外话------ 骆少来了~\(≧▽≦)/~啦啦啦 中奖还没有留言领奖的亲赶紧留言哈,就算不稀罕那几个币币,这可是好运气,不能拒绝是吧? 接下来公布一下昨天没公布完的中奖名单: 3(雪岚)4(盛夏禾页)7(luohua0816)10(15917793454)11(15966532262)12(专职师奶)13(fanyi86)14(amethystvera)15(lm1006mm)16(li111111)17(ehy)18(isqc)19(kiss沫沫)20(wa3421iyu) 校园港 059 乖,喊出来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圆润白皙的肩头映在男人的视线里,他眼里的沉寂被点燃起炙烈的火焰,吻狂风骤雨般将她席卷。急喘在封密的空间里回响着,浴室的门却豁然被人拉开。 因为空间太静,所以开门的声音格外突兀,两人动作猛然顿住,同时朝门口看过去。便见穿着驼色风衣的骆少腾施施然走进来,目光在衣衫不整的两人身上瞟了一眼。 明明要喷火,脸上却偏偏一派:“看来我晚来一步,这里就要错过好戏了。” 其实两人也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只是浑身湿透了吻在一起而已。只是气势上,两人这般模样与骆少腾在气定神闲,却显得狼狈又难堪。 “骆少腾。”莫亦铭放开余小西慢慢站起来,这是他作为余小西的男朋友,两人第一次交面。 当然,白天的时候他们是见过的。只不过彼时,莫亦铭心里有疙瘩在,而骆少腾或许知道莫亦铭的中文名时,心里也怀疑过。因为这三个字,他听到在余小西无意识间吐出来过。当时两人没有撕破脸,现在却有着不得不算的帐。 比如在莫亦铭眼里,他动了自己的女朋友。而在骆少腾眼里,余小西是自己的女人,他们现在的举动足以让他将眼前的男人千刀万剐。 两个身材挺拔、面容出色的男人,便站在这方雾气萦绕的浴室里两两相对。莫亦铭眼里是沉寂的清冷,骆少腾眼里是炙烈的火焰,他们的视线在半空中相交时,却产生出电光石火般碰撞。 不可否认,骆少腾比莫亦铭更沉的出气,也更嚣张。他眼里慢慢淬出的笑意像在说,你莫亦铭回来了又怎么样?你的女人我该睡的也早睡过了,你回来也只能捡剩的。 莫亦铭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收紧,手背上青筋暴起,抬步朝他走去。袖子却被余小西拎住:“亦铭!”她还是担心,因为骆少腾的身手她是知道的。 如果莫亦铭出手,依她对莫亦铭从前的了解,他未必打得过骆少腾的。莫亦铭对上她担忧的眸子,手在她手背上安抚地拍拍。 骆少腾盯着两人交叠的手,眸色一下子便暗沉下去。 这时敞开的浴室门里外走进来几个人,确切地说是男人,一色的深色保镖制服,看到骆少腾时恭敬地喊了声:“骆少。” 骆少腾却是应都没应,目光仍停留在那对目光交织的恋人身上。 余小西与莫亦铭意外地看着闯进来的人,那些人根本也不用等骆少腾吩咐,便上前将莫亦铭拖出了浴室里。 “亦铭,莫亦铭!”余小西担心着想从浴缸里爬出来,一道黑影便罩过来,她抬眸便对上骆少腾的眼。下意识地退后,腰身却被他勾住。她身上是湿的,转眼就将他的驼色大衣晕染出一片深色。 “你们要干什么?”她此时担心的不是自己,反而是被带出去的莫亦铭。 那几个男人或许是专业打手,几个对付一个,莫亦铭根本就没有什么胜算。偏偏莫亦铭被拖出去后,外面又安静的很,安静的听不到任何声音,她心里却更担心。 骆少腾可不管她是如何心焦,手勾着她湿漉漉的身子,指腹抚在她被亲吻的红肿的唇上,问:“原来你还是喜欢这个调调。” 眼里明明淬笑,却让人觉得冰寒。 余小西脸色难堪,是因为他眼里的尖锐,他在暗示两人第一次生关糸,就是在这个浴缸里。尽管浑身仍冷的难受,她还是用尽全力去推开他。他不是她爱的人,所以对于他的靠近,她处处充满排斥。 骆少腾也放开她了,转身走到盥洗台前,拆了只新牙刷挤上牙膏。 余小西才不关心他弄什么,从浴缸里出来便想出去一探究竟,却被他横过来的手臂挡住去路。牙刷递给她,说:“给把我你嘴里恶心的气味弄干净。”他的东西一向讨厌别人染指。 余小西挥开他的手,牙刷掉在地上,他脸色变的很难过,不等她往外冲,就将她整个压在了浴室的墙壁上。 “骆少腾,你放开我,放开!”她气的吼叫,拳打脚踢,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却被仍被他死死按压在墙上。 “叫,叫大声一点,让莫亦铭听听。”他说。 余小西原本崩溃的情绪愈加崩溃,却骤然咬住了唇。 他有些嫌恶地避开她的唇,吻到她的耳朵,然后顺着藏青色的血管下向,一直到锁骨、肩头。余小西觉得自己真的快疯了,可是她真的不敢叫,不敢的,怕莫亦铭看到这么耻辱的一幕。刚刚回暖的身子,因为浑身湿透地站在外面,而冷的打颤起来。 骆少腾的手抚在她的腰肢处,看着她害怕、绝望的样子,笑了:“别用这样的眼神瞧着我,这还没有开始呢?放心,本少就是上你,也要让莫亦铭亲眼瞧着。”说到最后,眼里有抹厉色闪过。 只要想到自己刚刚进来时看到的一幕,他就觉得有烈火在胸口里烧一般。 这个女人,她竟然敢! 闻言,余小西的脸色一下子变的苍白,看着她不知是气的还是冷的抖的身体。他躲了自己的大衣给她裹上,然后拽了出去。 客房外空无一人,她脚步趔趄地跟他进了电梯,一直走出酒店外。郊区的酒店外那么空旷,没有几个人,外面的雪倒是一直未停,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声银白。 耳朵传来打斗的声音,她巡声望去,就见那几个深色制服的保镖,个个手执着铁棍朝莫亦铭招呼过去。 “莫亦铭!”她吓的急叫,嘴巴却被他捂住,然后被强行塞进了车里。 她着急要去推车门,却只到哔地一声,车门又锁了。 “骆少腾,你到底要怎么样?”她问。 骆少腾目光淬笑地看着她担忧、着急的模样,手里的钥匙串出碰撞的声响,往车窗一指,说:“看看,这就是动我女人的下场。” 窗外的雪花一直在飘落,越下越密,像棉絮似的,地上已经是一层厚厚的的白。车厢里开着暖风,她却觉得冷,冷的骨头缝里都钻着凉风。 虽然隔的有点远,但视线良好。她几乎可以看到那些铁棍落在莫亦铭背部、腹部的每一下,莫亦铭的身影在摇摇欲坠。铁棍落在皮肉上的沉闷激打声仿佛也响在耳边一样,那一声接一声的,每一下都在像敲在她的心上一样煎熬。 她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脸上的肌肉都有点控制不住微微抽搐:“洛少腾,打人是犯法的,只要有人报警,证据确凿,你一样坐牢。” “哦?这么说你是在关心我吗?”骆少腾看着她,语调那样漫不经心,眼里却隐藏着嘲弄。 当然不是,她的眼圈那么红,她的目光虽然瞧着他,心思却在莫亦铭身上,她牙齿都嵌进了唇肉里咬出血来。此时的骆少腾对于她来说就是恶魔,不,比恶魔还要可怕,可恨! 她被骆少腾眼里肆无忌惮的残忍刺痛,别过头去,目光正好重新调回窗外,洁白的雪面一片混乱的痕迹。莫亦铭已经倒在地上,斑斑血迹那么刺目。 他却“温柔”地将她圈在怀里,感受她如小动物一般害怕的颤抖,问:“觉得我很残忍是不是?” 余小西不回答,她已经没法回答,觉得嗓子都破了,却还是必须出口:“求你放过他。” “放过?本少只是以牙还牙而已。”骆少腾说。 余小西自然不解。 他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看着自己,接着道:“前几天他莫亦铭也是这么对我的,你忘了?说起来若不是他找人暗中对我下手,我可能还没什么兴趣尝尝你的滋味。” 真是没有最残忍,只有更残忍。 他在明明确确地告诉她,是莫亦铭派人对付他骆少腾,她却因为这样救他,而与这个恶魔彻底的纠缠不清。 余小西不能接受,下意识地摇头。 骆少腾说:“可惜,他只敢躲在背后下手,而我,洛少腾,今天就让他瞧瞧,本少就是光明正大的打了他,也没人敢过问。” 这话霸气的,就像是这个世界的主宰,令锁在怀里的小西都忍不住颤了一颤。 车厢里只有她喘息抽泣的声音,外面的打斗不知何时停了,莫亦铭的身子躺在地上再也不动。她看到其中一个保镖模样的人拎着铁棍一步步走过去,暗夜中即便看不清神色,她也能感觉到那股杀气。 她心提到了嗓子眼,是因为预感到这将是对莫亦铭最重的一击,不由揪住骆少腾的袖子,说:“你打也打过了,放了他吧?” 骆少腾看着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想着她为自己从不会这样,她在自己面前明明什么都没有,都一副骄傲看不起自己的模样。外面那个男人有什么好?值的她这样? 她不知道她越是在乎,他越想让外面的那个男人消失吗?这世界上他才是主宰,怎容得别人争辉?尤其是他的女人面前? 骆少腾手摸着她的脸,说:“可是他动了我女人的账还没算。”意思是刚刚那顿打只是莫亦铭算计自己的仇。 当然,对于在m市敢对他动手的人来说,只是以牙还牙,他还觉得对莫亦铭还是太仁慈了。 “骆少腾,我本来就是他的女朋友!”她不平地叫,是他骆少腾强迫了自己好不好? “那又怎么样?你现在可是我老婆。”这男人耍起无赖来,大概也只有他能耍的此理所当然。此时的骆少腾就像已经忘了他们只是协议结婚的事那样,对她霸道宣布所有权。 余小西看着他,真的觉得无力。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她纵然巧舌如簧又怎样?她就算懂的法律的条条款款又怎样?此时远水救不了近火,莫亦铭的命就捏在他的手上。 “你到底怎样你才放过他?”她已经豁出去。 反正要生关糸,也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还能会更加糟糕吗? 骆少腾望尽她眼底决绝的神色,才道:“让他知道你到底是谁的女人?” 果然如此! 纵然早就已经猜到,她的心还是颤了一颤。她闭上眼睛,说:“好。”话音刚落,就被他压住,车座后背也调平连带压下去。 “骆少腾,我们回去?”大衣被他扯开,她开始慌了。 “不,就在这里。”外面那么多的人,他却不管不顾。 他要让她记住,永远记住这种感觉,她身上的烙印再也洗不掉。纵然将来他不要她了,她也不可能再跟着莫亦铭,此时他心里只有这个念头。 可想而知也是气疯了的,如果不是他及时赶来,想到她和莫在浴缸里亲吻起来的那一幕,接下来的展可想而知! 她是他的,谁允许别人碰了?就算她甘愿的也不行!心里这般想着,在她身上更加肆略。她仍然挣扎,腕子还是被他的领带绑住。 不知何时起,莫亦铭被拖到了车边,里面的动静如刀子一般割着他的心,他却痛的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余小西则目光呆滞的望着车顶,强迫自己去麻木,去忽略外面的人,忍痛咬着唇,任血腥味在嘴里漫延。 他却仍不肯放过她,说:“乖,喊出来,喊出来我就放过他。” “啊——”崩溃的哭泣撕心裂肺,她觉得世界都要毁灭了。 最后这场恶梦是怎么结束的,余小西都有点不记得了,因为受的刺激太大,偶尔会出现那晚的记忆空白。其实就是逃避的不愿意去回想。 她被带回汉庭公寓后,又开始不吃不喝,这样被关了一天一夜,整个人看上去就精神恍惚,谁跟她说话都张嘴,却奇迹的没有生病。 这天骆少腾终于看不下去,将她从床上拽起来扔进浴室里:“给我把自己弄干净,这副模样是恶心谁呢?” “你觉得恶心吗?我早就恶心的快死了?”她吼。 “你说谁恶心?要不要我让你更恶心一点?”骆少腾的耐心早就顿失,脸色自然不好看。 余小西抄起盥洗台上的香皂盒朝他掷过去:“滚。”如果可以,她真想砸到他的脸上,偏偏骆少腾偏头躲过,那个精致的香皂盒只到门板上,然后掉落下来。 这下,骆少腾的脸更黑了。 这时卧室的门被保姆敲开,她在外面喊:“骆少,李特助过来了。”大概是有紧急的事,不然李志只会识趣地在外面等。 骆少腾将要作的怒气压回去,只看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去。 余小西已经有点麻木,麻木到不会哭也不会笑。她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凌乱,脸色苍白,像个女鬼似的,确实让人没有“食欲。” 可是她不能为了让骆少腾没有“食”欲,就一直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啊,莫亦铭现在怎么样了她都还不知道。手在自己脸上摸了摸,然后拿了梳子开始梳头,然后洗脸。有时候她也很佩服自己,明明觉得崩溃到要被逼疯了,想不到还能想着可以活下去。 她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客厅里已经没了骆少腾和李志的身影。保姆过来搀她,问过意见之后,端了热好的粥过来。余小西嘴里一点味道都没有,却也强迫着自己吃下去。 任性是任性够了,毕竟这世上还有许多她在乎的人,总不想就那么死了。 “少奶奶,不合胃口吗?”保姆见她搅着粥,半天都没往嘴里送,不由问。 她一天一夜没吃过东西了,骆少腾虽然嘴上说不用管她,脸色却一天比一天难看,更是不曾去公司。保姆每天伺候着,也是胆颤心惊。好不容易她肯吃点东西,保姆更是小心地哄着。 “没有。”余小西摇头,盛着粥的勺子放在唇边,却始终吃不下去,干脆放下来,说:“我想出去一趟。”说着起身,便往门口走。 “少奶奶。”保姆喊,见她停步看着自己,有点忐忑地说:“外面有人看着,你最好还是跟骆少说一声。”她的视线落点在二楼。 余小西知道他必定在书房。 这若是隔在以前,她的脾气也就上来了。可是有了这几天的遭遇,仿佛连心气都没有那么盛了似的。因为已经认清事实,那个恶魔不点头,她就是遍体鳞伤也走不出这里。 在保姆的注视下,她一步步迈上台阶。算起来这还是第一次到二楼来,只有两个房间的样子,打开其中间是家庭影院,便只有往另一间房门走过去。 因为是在家里,骆少腾比较放心吧,门虚掩着,隐约可以听到里面谈话的声音。她站在门口抬起手,大概还是不想面对他,所以迟迟没有敲下去。 “临县那伙人,我们顺着线找到青海那边,初步可以确定跟许辰逸有关。至于最先掳余小姐的那两个人,是张舒雅花钱雇的。”里面的谈话却倾泄出来。 骆少腾查看文件的动作微顿,抬头看向他:“张舒雅?” 李志点头。 空间静默了那么两秒,不知他要想什么。 李志问:“许辰逸冒险敢您,大概是现我们察觉了他的进货渠道。” 黑道嘛,所谓进货自然都不是普通的货。枪枝弹药,买卖军火、毒品,偷渡人口卖淫都是有的。这些是他们的命脉,值得许辰逸冒险。 “许辰逸既然这么着急,倒是可以陪他玩玩。至于张舒雅……”他话没说话,目光瞧了眼门口。门缝处露出一截衣角,他目光顿住。 李志顺着他的目光也敏感地察觉到了,脚步放松,一步步走过去,猛然拉开房门露出余小西的身影。 “少奶奶?”李志有些诧异地看着她。 可能因为她如今身份不明,以至于连对她的称呼也总是变来变去。 余小西微微颔首,脸上并没有呈现偷听被抓包应有的表现。 “你先去忙。”骆少腾对李志淡淡吩咐。 “是。”李志又应了声,与余小西错身而过时前还是看了她一眼。 他跟着骆少腾时间挺久的了,看着他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的,余小西虽然没什么特别,却总忍不住让人多瞧上两人。因为她与骆少腾在一起的磁场,总是让人不容忽略。 余小西倒是不在意,只待他将门板带上才去迎骆少腾看过来的目光。她素颜的模样其实蛮耐看的,哪怕刚刚只是简单地收拾了下自己。 “有事?”骆少腾问。见她不再闹情绪,他的口吻也缓和下来。 其实骆少腾很好哄,只要顺着他的意思,大概她要什么他都能答应。 “我要出去。”她是一个有自主思想的人,不可能一直被关在这栋屋子里。 “想见莫亦铭?”他问。 余小西原本以为自己承受能力已经很强了,在听到他用轻谩的口吻提到莫亦铭的名字时,心头还是忍不住愤怒。脸上已经见了愠色,却硬生生抑住。 骆少腾将她所有的神情变化收进眼底,知道她身上的刺在一点点软化。其实这并不是他想看到的,他在她身边其实可以任性,只要她的那些情绪都是因自己而牵动。骆少腾被自己这个想法惊了下,再回神时她还站在那里。 “今天晚了,明天一起去上班。”骆少腾这是变相的答应,算是让了一步。 余小西知道多说无益,便微微颔首转身离开,下了楼。 晚上虽然仍没什么胃口,她还是勉强喝了碗粥。因为几天没有吃东西的缘故,浑身都软绵绵的。视线昏暗中,她觉得自己的床垫下陷了一块,腰身被人抱住,接着属于骆少腾的气息萦绕过来。 她要挣扎,却被他按住:“放心,你现在这副样子我没兴趣。”明明身上痒的要命他还嘴硬着,还不是因为顾忌这女人那么久没吃东西,现在肯定没有力气。 余小西也不想惹他,只好忍了。 房间没有开灯,也没有说话,静谧的空间只有彼时浅浅的呼吸。 “余小西,你今天在书房外听到了什么?”他问,说话的气息吹着她头顶的。 “你指张舒雅的事?”后背上贴过来的胸膛炙热地烤着她,弄的她动都不敢动,浑身都僵着。 生了那么多事之后,两人居然还能这样平静地聊天,当然,忽略余小西口吻中的冷漠的话。 骆少腾没有说话,半晌,余小西才问:“你还记得在花棚那晚你说过的话吗?” 他说:别怕,他一定会让那些人付出代价,那些人自然也包括之前掳她的人。那时候她虽然不喜欢他,但是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厌恶。更重要的是句话里有着安抚和坚定,是句承诺。 当然,她说这话并不是想提醒他履行承诺,而更多的是嘲弄。因为她知道,临县那个新能源开项目是目前飞凰投入资金最多的项目之一,而政府这边的负责人则是张舒雅的父亲。如是他把张舒雅怎么样,这个项目也就到头了。那意味着飞凰过去一年在这个项目中投资的人力、物力,以及庞大的资金都打了水漂。 正因为她知道骆少腾不会,所以她才会故意这样问。他不是不可一世吗?相信被人看扁的感觉定然不能忍受。想到只要能刺激到他,她心里竟隐隐有种变态的痛快感。 黑暗中,她的腰身却被束紧:“走着瞧。”他说,声音里竟没有丝毫恼怒…… 翌日,吃过早餐过后,骆少腾载她去上班。既然已经这样,余小西倒也坦然,直接进了办公室。对于她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人来说,在法律部的员工眼里她有人撑腰。所以尽管颇有微词,却也不敢说出来。 陆周敲门进来,脸上还着伤,先观察了下她的神色,问:“没事吧?” “没事。”余小西说。 她其实仍没什么精神,不过神色还算平静,陆周总算稍稍放心。 “我辞职了。”他突然说。 “辞职?”余小西有点缓不过神。 “飞凰这边不同意我调离,我就在事务所那边辞职了,让他们另派遣人过来。”陆周说。反正跟飞凰签约的是事务所,虽然当初飞凰在派遣人员上有所暗示,但并没有明确写在文件上,所以都拿他莫奈何。 “陆周。”她喊,心里有点不好受起来。 他一毕业就在这家律师事务所工作,一点点积累,能站住脚并不容易。如今因为自己,居然…… “傻丫头,不是为了你。是因为宋宋她怀孕了,我妈你也知道,一直念叨着要早点结婚。宋宋家也不是这里的,我先陪她回家一趟,然后准备婚礼。毕业也有几年了,正好趁现在放个大假。”他明明受了委屈还笑的一脸灿烂,安慰着她,这大概就是亲人。 余小西心里明白,想放大假也不是这样放的。 “别担心了,难道依我的才华,还怕饿肚子不成?”他又说。 那倒是的,陆周虽然年轻,在骆少腾这样的人眼里不算什么,在他们事务所,乃至m市的法律界都小有名气。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陆周问。 虽然m市是骆少腾的天下,但是他不信,他的手还能长到伸到他们家乡去? 余小西摇头,说:“陆周,莫亦铭回来了。” 陆周惊诧。 他受了伤,把女朋友吓得不轻,这几天又没来上班,更没有关注财经新闻,所以不知道。但是惊诧过后,他很快又想到别的问题,有些迟疑地问:“你怎么打算的?” 余小西知道,他是指自己和骆少腾的事,便看着他回答:“我们见过了,他不在乎。” 不在乎? 这种事怕是没有几个男人不在乎吧?陆周心里虽然存疑,但是以他对余小西的了解,她不会跟自己走了。便问:“那你们怎么打算?” 余小西握住他的手,目光真诚地看着他的眼睛,说:“陆周,我已经长大了,接下来的路让我自己走。”就像一个小妹妹看着呵护自己的大哥哥的眼神,她在告诉他,路是自己选的,是痛是伤她都她可以承受。 陆周点头。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陆周便走了。 余小西站在自己的小办公室里,透过百叶窗看着楼下。其实人和景都看不清,可是她知道陆周已经走了。走了也好,省得自己再连累他。 那些莫亦铭不在乎的话,也是为了让他安心才说的。经过车里那一晚,就算莫亦铭不在乎,她也再没有脸去见他,与他纠缠不清。 至于骆少腾,她只要想活下去,总要想办法让自己站起来,摆脱她。而这个过程,她不想再连累任何人…… 在办公室里待了许久,桌上的文件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始终还是担心着莫亦铭的。昨天见面那么多突状况,她却连他的电话号码来得及问。 手机通讯录上翻了许久,终于找到很长时间不联糸的一个同学,试着问了问林妙可的电话。因为林妙可前段时间跟他们有联糸,找到电话倒也不难,只是这个圈还是迂回了下。指尖在屏幕上摩擦过那个号码,其实如果可以选择,她真的不情愿这个电话是打给她的。 铃声响了很久都没有人听,就在余小西准备放弃的时候,那头传来低低的声音:“喂,哪位?”听起来有些疲惫,情绪也不高。 “林妙可,我是余小西。”她喊,嗓子有些干涩。 “是你。”林妙可闻言声音渐沉,但可听得出尖利。 余小西握紧掌心里的手机,问:“亦铭他……怎么样了? 林妙可听到她的问话,只觉得一股怒意在胸口翻涌,她真想问问余小西,她把莫亦铭的害的那么惨,到底有什么脸来问这句话。 不过她终究还是将这句话含在了嘴里没有说出来,只冷冷报了地址,道:“他华康医院,想知道自己来看。”说完便挂了电话。 余小西犹豫了半晌,还是拎了包匆匆出门。她知道她这样或许会遭到骆少腾更重的打击,却抵不住心里的担忧。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医院。 华康是家私人医院,不止医疗设施一流,更重要的是服务与公立医院绝对没法比的。在服务台查到莫亦铭的病房,便乘了电梯上去。病区的楼层里安静的很,远远就瞧见有间病房外站了两个人把守。 她站在门口对照了下在服务台问到的门牌号,确定是莫亦铭的病房,想要进去察看却被两人伸手拦住。 “我找莫亦铭。”她着急地说。 两人对望一眼,其中一个人敲门,向里面禀告:“林小姐,有人找莫先生。” 门缝开得很小,她隐约只看到床上躺了个人影,接着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响由远而近,林妙可出现在门口。 两个女人对望一眼,余小西着急进去,林妙可却当着她的面将病房的门关了。 “林妙可。”她不满地问。 林妙可看着她的眼神始终淡淡的,说:“跟我来。”不容拒绝般,头也不回去往走廊那头走。 余小西不知她要干什么,便跟了过去。 两人一直走到走廊尽头,前面林妙可脚步突然停下来。然后转身,只听啪地一声,皮肉相撞的声音在空间里回响,是林妙出手给了她一巴掌。 余小西没有防备,脸被打偏了去,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唇角都尝到了血腥的味道。她捂着脸看向林妙可,对方看着她的眼里都是满满的愤怒。 “我早就说过了,你们既然早分开了就不要纠缠。这次是把他弄进医院,下次是不是想要他的命?”林妙可像一个正牌女友那样声讨。 “林妙可,这是我和他的事。”余小西强调。 “他?你知道他不是他一个人的,他还有我,他现在是我男朋友,你到底问过我没有?”林妙可声嘶竭里地吼,想到莫亦铭那个样子,眼圈都是红。 余小西不想去看她那个模样,因为她在为骆少腾心疼。可是看另一个女人心疼自己的男朋友,这感觉真的很怪异,也极不舒服。尤其对方那么理直气壮地声讨,好像自己才是第三者,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林妙可,亦铭跟我说,他跟你根本没有任何关糸。”她看着林妙可的眼神坚定、沉着,那模样在说她根本没有立场打自己这一巴掌,更没有立场责怪自己。 在她那样的眼神下,林妙可有种无所遁形的难堪感,狼狈地迅速别开眼睛:“他说你就信?” 余小西不想跟她讨论这个问题,因为林妙可那层强撑太薄弱。她转身往回走,想要去病房看看。手臂却被人拖住,林妙可突然跪下来。 “小西,我求求你了小西,放过他吧。你已经有了骆少腾,就不要再纠缠他了好不好?你明知道他这些年来不容易,刚回m市就被打得遍体鳞伤,你就当可怜可怜他,放过他好不好?”她一改刚刚的盛气凌人、愤怒不平,又哭哭啼啼地哀求起来。 “林妙可,这是我跟他的事啊。”她只能一再强调。 她和莫亦铭如何,都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这些是怎么?为什么一个个都妄图左右她? “我知道这是你们之间的事。可是我爱他你知不知道,这些年他有多难我都看在眼里。你也爱他不是吗?难道你忍心他就这么毁了?”她说的仿佛句句在理,声情并茂,处处为莫亦铭不平,却独独将余小西排除在外。 余小西看着她那一脸的悲伤、心疼,突然觉得世界真他妈好笑。更好笑的大概是自己,她到底为什么到医院来?她用力从林妙可的手臂间所腿抽回来,然后去了病房。 莫亦铭还在昏迷着,浑身上下都缠满了纱布,像个木乃伊似的。她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儿,看着那张脸带淤青的脸,心里只觉得更加难受。 床头的病例上写着他的情况,身上三处骨折,多处瘀伤,开的药更是密密麻麻。昏迷中的他似是在做梦,嘴唇蠕动着,喊出余小西的名字:“西西……” 心情本来就难过,这声呼唤更像把刀刺进心脏那般痛,她闭上眼睛,不忍不再多听一声。 从病房里出来后,她在医院的小公园里面对莫亦铭的窗子坐着。脑子里一直回放那天晚上的遭遇,以及莫亦铭身上的伤。二年后的他她不知道有没有能力与骆少腾抗衡,可是经过那天晚上的事,她知道他们回不去了。 这世上最让人最无力的事,大概就是两人明明有情却已经不能在一起…… ——分隔线—— 她去医院骆少腾未必不知道,只是她回来了,虽然仍是那副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模样。虽然她脸上多了道伤,但他也没有过问。 陆周隔天带着未婚妻离开m市,余小西将自己收拾妥当亲自送行,一直目送他们坐上去外省的火车。转头时现几个人混在车站里,那模样虽然装作若无其事,却时不时打量自己。 她直觉是骆少腾的人,混迹在人流密集的地方迅速出了车站,然后打车离开。路上一直从后视镜观察,却现并没有甩掉。 她紧张地抓紧腿上的包,今天去陆周那里她特意拿了自己所有的证件,甚至在网上订了张机票……她知道她不能再跟莫亦铭在一起了,可是她也不想混为骆少腾的玩物。远走国外或许夸张了一点,但是她至少应该避一避,想办法改变自己目前的处境。 眼见甩不掉那些人,出租转道回到市区,在某商业街停下来。周末,人流量很大,她快速拐进一家小起眼的小店。店里的衣服都是那种叛逆小女生喜欢的那种似的,入眼全是亮处、露脐、铆钉等等,她顺手抄起架上的两件衣服便进了换衣间。 十分钟左右,她付钱离开。 上身穿着黑色的露脐吊带,下身是破洞牛仔,外面再罩一件肩部用铆钉装饰的机车短皮衣,脚下是骷髅头球鞋,头上戴着红色飞扬的假,脸画着大大的浓妆,连五官都看不清,好多人见了她都拿神经病的眼神躲开。 那副模样别说普通人了,她付钱时把人家老板娘都吓了一跳。不过这样就算她显眼地走在街头上,那些人怕是也现不了。她有偷偷观察过,很多像在四处找人的人,目光在她身上都一扫而过。暗暗深吸一口气,依着正常的步调走回街边准备打车。 蓝白相间的出租车停在路边,她手刚摸上车把,腕子就被人捏住。她怔了下抬头,对上男人淬笑的眼睛。 “骆太太,这是去哪?” ------题外话------ 骆少,你媳妇太抢手了怎么办~\(≧▽≦)/~啦啦啦 校园港 060 小西儿,放松点!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许辰逸! 余小西目光扫了一眼街面突然明白过来,刚刚那些跟踪自己的人或许不是骆少腾派来的,而是他的人。 “你在躲人?是骆少吗?”许辰逸一副装蒜的模样问。 有些男人就是这样,明知他是黑社会,偏偏他一身剪材合身的穿着,尤其大冬天里面只穿着件低领的t恤,露出男人的锁骨,有种说不出的性感和野性,那副模样分外吸引人。当然,这大概还是要归功于他拥有足以骗人的好皮相。 不过余小西却不是个能被男色所惑的人,更何况说起男人的俊美,m市怕是没人能比得上骆少腾。也不知为什么就下意识地想到那个人,心里排斥感渐生,用力抽回自己的手,问:“许先生有什么指教?” 反正脸该撕破的也早就已经撕破了,她懒的与他虚与委蛇应付。 “指教不敢,只是想跟骆太太谈谈合作。”许辰逸说。 男人的眸子很深,不笑的时候看着她时,会产生一种专注的错觉。 “许先生大概搞错了,我想我没什么能跟许先生合作的。”余小西拒绝,手再次握上门把拉开车门,准备上车。 “你是要去机场吧?”许辰逸也不阻止,只在她背后凉凉地说了这一句。 余小西的动作果然顿住,有点惊异地看着他。 许辰逸笑了,仍是那样一副对任何事都了如指掌的模样,说:“我可以帮你。” 怎么帮? 余小西不说话,只是看着他,等待他的下文,当然,眼睛里更多的是戒备。 许辰逸并没有看她,而是将目光调向街面,状似无意地扫了眼前面的人流涌动,说:“恕我直言,凭骆少的能力,你怕是走不出m市。” “这跟你有什么关糸?”余小西问。 她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心思去猜测他到底知道些什么,她更想知道的是他找自己有什么目的? 许辰逸的目光终于调回她的脸上,目光与她相对了两秒,才说:“我说了,想跟骆太太合作。”他直言,却不肯说需要她做什么,更没有说为什么会知道她想离开m市,离开骆少腾身边。 “偷渡吗?”余小西问,眼里有一点点轻谩。 其实对于许辰逸所说的帮助,她并不是很感兴趣,因为知道他最终是存了目的的。而那个目的,她想到那天自己骆少腾与李志的谈话,知道他跟骆少腾之间存在摩擦。 一个黑社会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帮助自己? 她没那么天真,知道跟他沾上边就没那么容易脱身。不管他有任何阴谋,她都不想参与进去,更不想被利用,只想用自己的能力离开这里,如此而已。 想到这里,最初被洞察她的行程时的意外已经慢慢退下去,她直接坐进出租车里。 “也许你不用离开m市呢?”他说,算是抛出的一个诱饵。 她在这座城市上学、工作,可以说是生活多年,也习惯了这里的步调。如果可以选择,她一定不想离开这里。 余小西动作顿了一下,还是坐进了车里,直接关上门,对司机说:“师傅,麻烦你开车。” 不离开这座城市的确算是个诱惑,可是对骆家了解越多她心里越清楚。这座城市任何人倒了,骆家也不那么容易倒,它的势力太大。 车子慢慢汇入主道,渐渐离开视线,将许辰逸挺拔的身影留在原地。 “老大。”他的手下靠近请示。 “让她碰碰璧吧,女人还是太倔强。”许辰逸说,看着那辆载着余小西离开的车尾,模样就像等待猎物落网前还在挣扎的猎人。 因为许辰逸的出现,余小西没有去机场。她知道就算骆少腾不阻止,自己被许辰逸盯上了,要离开怕是也不容易。因为时间渐晚,车子到了郊区,她便找了个小宾馆住下来。 那种环境很差的小宾馆,房间与房间的间隔很小,没有一点隔音效果的隔断。设施方面自不说,狭小的空间里只够放一张床的。 夜幕降临的时候,她其实很害怕,因为这种混杂的环境中真的什么情况都有可能生。可是让她就此回去,她终归不太甘心。 她不想待在骆少腾身边遭受强迫,更不想莫亦铭因为自己再受到任何伤害。短短几天,她的生活被摧毁到只渴望一段平静的生活,连心心念仿怕爱情,爱人都不敢再奢望。 夜里偶尔有喝醉酒从走廊上路过的人,身子摇摇晃晃地站不稳撞到门板,她都心惊胆颤,这一夜自然没有睡好。 当然,彼时同样没有睡好的还有骆少腾。 他原本对余小西还是蛮放心的,毕竟她在乎的那个莫亦铭还有医院里,她昨天回来后也没什么异常表现,今天下班后没见到人他也没有在意。 最近有点累,他睡的早了些。直到深夜手习惯性的将身边摸去,却触到一手冰凉。黑暗中看着空空如也的床被,他才稍稍有点回过味来。 这女人莫不是跑了?! 这个念头浮上心头,连带所有困倦也跑了个干干净净。起身打开台灯,背倚在床头看了眼时间,整个俊脸上的表情都变得不好了。于是深更半夜,他骆大少穿着睡袍独自倚在双人床头打电话。 首先让人查了她去送陆周的情况,确定余小西并没有跟陆周和他的未婚妻一起离开。然后又调了她从车站出来打的那辆车的去向,直到商业街头便没了踪迹。 李志更是亲自去了交通队,将那条街附近所有路口的摄像都拷贝了过来,只是仍没什么踪迹,倒是意外现了许辰逸。他与一个打扮怪异夸张的女人在出租车边拉拉扯扯,最后那女人还是走了。 “停,放大。”骆少腾指示。 李志习惯性的服从命令,被卡住的图像一点点在电脑屏上慢慢放大,他高大的身材将女人大半的身子都遮住了,只露出个侧脸。张扬横飞的红,脸涂的像鬼一样白,眼影又黑又重,却是烈焰红唇,简直就是像是参加万圣节派对的女鬼。 李志见了心里都忍不住打个哆嗦,觉得许辰逸的口味真是重。 骆少腾却眯眼,目光定定地落在屏幕上那女人脸上,须臾,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 这女人果然是离开了! “让人去查这辆出租车,然后把司机给我找出来。” ——分隔线—— 清晨,当阳光透过小小的窗子照进旅馆的房间,最难熬的一夜就这样过去了。余小西简单清洗了下自己,今天换了身男士的运动装。 小小的个子像个初中生似的,又一鸭舌帽压低,遮住大半个脸庞。正在床上包里的东西时,突然听到楼下传一阵不同寻常的骚动。 这里隔音极差,所以有点动静都听的分明。她动作微顿,细细地辨别了片刻,她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快速拎起背包,拉开门先看了眼外面的情况,然后快速闪出房间。 走廊拐角,远远就看到老板领着几个身着保镖制服的男子朝自己的房间走去。不知楼下有没有把守,她拉开走廊的窗子试了试,动作敏捷地从上面跳了下去。 脚落地时动静不大,却有点麻痛。还好只是二楼,她开房的时候已经有所准备。不等腿脚适应,便准备快速离去,直起腰时却见许辰逸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上次请你吃饭,也是用这样的方法逃跑的吧?”许辰逸问。 想不到她一个小律师,倒是处处给人惊喜。 余小西站在那里防备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跟我走,或者我出声把骆少的人招来。”许辰逸站在那里,饶有兴味地给她选择。 余小西的目光却很沉,有时候她好像很单纯,有时候却过分冷静。她目光突然动了动,朝他走过来,然后抬手向他摊开的手掌伸去,说:“好。” 好字未落,她的手也未曾碰上他的掌心,脚下倒是生风,朝他横扫一腿。 许辰逸眼里闪过一抹惊喜,闪身躲开,她却如只泥鳅一般从他身侧钻过去,快速消失。 她料定了他不会喊骆少腾的人来抓自己,因为他还等着跟自己“合作。”虽然她不知道那个合作的内容,但她知道他达到目的前题,定然不是自己先落到骆少腾手里。 从许辰逸身边逃窜出去,她便一路疾跑,郊区不像市区那样到处是车。没有藏身之地,其实很容易被人找到。她喘了口气,正茫然四顾,远远便看到一辆公车开过来,眼里当即燃起希望,努力挥动双手拦了车,在那些人没有追上自己之前上了车。 她坐下还没有喘口气,抬眼就看到许辰逸也跟了上来,正冲她灿烂地微笑着。她表情有点怔楞,不,所有情绪还没有上来之前,他便已经坐到她的身边,紧挨着她坐下来。 余小西脸色顿时变的十分难看,因为想摆脱这个男人她知道并不容易。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耳朵都是同车的游客的说话声。 因为这辆大巴是通往某个旅游县市的,车上大多也都是m市人,过去度假、游玩。 车内的气氛很热烈,听着那些人说话,他们对生活充满希望和憧憬,只有余小西望着车窗外景色茫然。 从前,她的梦想除了等莫亦铭归来,结婚生子以外,也有一点事业心。想着能像陆周现在的状态一样,可以独挡一面,在这个城市里扎根立足。她不需要太强,只要足够在职场上挺得起腰板,被喊一声余律师足矣。 此时,她望着郊外冬日里的荒凉,突然觉得遥不可及起来,因为骆少腾,m市怕是待不下去了。更何况身边还坐了匹狼,她随时都有被咬的危险。 长途车上的时间过的是漫长的,全程大概需要四个小时,中途会在加油站停车,让大家方便解决下生理问题。余小西站起身时,却见许辰逸堵在外面没有站起来的意思。 “喂,我要出去。”她踢踢他的脚说。 因为这时候车窗外都是进厕所的景象,她多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许辰逸大概也看出来了,眼睛深沉地看着她问:“你跑了怎么办?” 这个男人与骆少腾属于不同类型,他明明一脸严肃,眼睛里也没有那种放肆刻意的笑,却明确给人一种在挑戏她的感觉。 余小西脸憋得通红,也只恨恨地说:“我不会跑。” “你的保证我会相信?”许辰逸反问。 “许辰逸,你到底要怎么样?”她有点急了。 “我什么也没做,就让你答应跟我合作好像不太好。不如这样,你亲我一下,我就放你过去。” 真佩服他,挑戏女孩子还可以这么一脸严肃。 只是太不要脸了! 余小西羞恼,背包朝他砸过去。他手一抓,带将她的身子都扯到自己身上。 “非礼啊,非礼……唔——”余小西趁机叫着,已经引起前面司机的注意。 那司机转头,却看到女人趴在男人腿上,两人缠吻的画面,以为是男女之间闹着玩,便又转过头去了。 余小西无故被非礼,身子在他的腿上乱扑腾,那些解决完生理问题的人回来,正看到少儿不宜的画面。耳边响起上了年轻的人看不惯的声音,过了许久许辰逸才把她放开。 余小西被憋的满脸通说,大骂:“你不要脸!” 现在的男人真是没节操,动不动就吻。他不嫌弃她,她还嫌弃他们好不好?手背用力抹了下唇,她气呼呼地下了车。 许辰逸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唇角终于露出笑容,像只偷了腥的猫似的。指尖落在唇上,似还在怀念刚刚尝到的味道。若非她跟骆少腾和莫亦铭都有瓜葛,他还真舍不得放手。 余小西下了车,已经顾不得生气,她一边往卫生间走一边想着脱身之策。许辰逸这时已经打了电话吩咐人开车去w县,人就守在卫生间外面防止她逃走。 两人各怀心思。 余小西进了卫生间后,现这地方连个窗户都没有,想要离开许辰逸的视线逃跑是不可能。解决完生理问题就认命地出来了,荒郊野外,连交通工具都没有,她其实就算脱身等天色黑下来,一样会遭遇危险。 她上车后故意和一个女生调了座,那女生看到许辰逸的模样顿时欣喜答应。跟她交换的那女人座位在外侧,里面也坐了个人,而且是个男人,看到余小西时也是眼前一亮,怕是许辰逸想跟他换座,他也未必答应。 余小西为此还故意跟那男人说了几句话,那一脸青春痘的男人望着她白净脸,完全晕乎乎的有点找不到北的感觉。车子已经启动,重新出。 青春痘男人太过兴奋,一劲的找话题,她勉强应付着,然后感觉一道阴影罩过来。原来是许辰逸手里拿个马扎,没什么形象地靠着她坐下来,然后头枕到了她的腿上。 余小西顿时觉得一片凌乱! “喂,你不要太过份。”余小西去推他,然后被烫到似的站起来。声音和动作都太大,立即引来许多旅客的侧目。 “女朋友闹别扭。”许辰逸却是一脸淡定。 “谁是你女朋友,我根本不认识我。”余小西脸都气红了。 “还有很久才对的,乖,坐下来。”许辰逸完全一副哄女朋友的口吻,可真接地气,一点也不像平时端着的那个黑社会老大形象。 刚刚车里的人都见两人站在一起了,更有人看到他们接吻过,也只当两人真是情侣闹别扭,没人出来阻止,余小西顿时有苦说不出。 最终余小西被许辰逸抱在怀里,强行压坐在自己腿上,他手扶在她腰间稳住不让她乱动。她挣脱不开,侧伸手用力掐着他腿上的肉,两人暗暗是较着劲。但这个可恶的男人像不怕疼似的,深沉的眼眸里迸射出笑意,没有丝毫痛感般。 这时谁也没有注意,后面一辆蓝色的布加迪风弛电闪般地行驶过来,转眼就超过了这辆巴士,并且吱地一声就停了下来。 情况太过突然,司机下意识地踩了刹车。 车厢内的人却没有防备,头纷纷撞上前排的座椅,身子又重重跌回来。 “他妈的,谁这么不要命。”有人捂额回神骂着,定眼看去,就见那辆只有在杂志上看到的豪车停在前面,驾驶座的车门被推开,一身耀目的男子下车,朝着他们的巴士走过来…… 司机也楞楞的,看到那个男人敲车门的时候,他下意识地就打开了。待到男子一脚踏上来,他方回过神。 骆少腾在车厢内扫了一圈,眸色很快就定在余小西身上。她此时正在许辰逸身上挣扎,尤其那姿势碍眼的狠,眼睛也一下子沉下来。 这女人长的不怎么样,招风引蝶的本事倒是不小。 而对于此时的余小西来说,再次见他是复杂的,明明恨不得摆脱他。但他此时出现,明显可以解了她的窘状。 她那一瞬间的情绪变化,并没有逃过许辰逸的眼睛。对于许辰逸来说,骆少腾的出现他其实并不是很意外,只是感觉到余小西的情绪变化,圈着余小西腰身的手却未放开。 突然,也有那么点不想放开。 闪神的功夫,余小西却咬了他的手臂一下,趁他吃痛快速溜下他的腿。拎着包快步往车外走,岂知骆少腾就站在过道里,他一伸手臂,她轻易就落进了他的怀里。 她跑过来时已经预料到了,也许下意识里觉得与许辰逸相比,落在他手里还好一点吧。当然,那个“好”她是万万不敢去想的。但熟悉的迷迭香味萦绕过来,她还是下意识的推拒。 骆少腾却勾着她的腰身贴向自己,面上虽不动声色,手上却用了十足的力道,牢牢将她锁在怀里。当然,如果余小西敏感,就一定会知道他此时其实处于盛怒状态。 整个过程,他却正眼都没有给过余小西一个,自己恨不得掐死的女人,而是目光沉沉地盯着许辰逸。 “许少,真是好巧。”他打着招呼,只是那一字一句都让人感觉沉甸甸的压在心头。 “是挺巧的,出去玩玩都能在车上碰到骆太太,骆少这是来追妻?”许辰逸仿佛是称心刺激他一般,故意将话题引到余小西身上。 骆少腾在商场混迹多年,定力自然不是他一句两句话能破的。唇角倒是勾出抹没有什么温度的笑,道:“今晚警局对整个m市的娱乐场所临检,想不到许少这么有闲情。难道已经做回正当生意了?” 许辰逸闻言心里咯噔了下,面上却不动声色地辩驳:“骆少这话可不对,我们夜宴做的一向都是正当生意,骆少不也常去玩?” “自然,本少以后带小西儿一定常去捧场。前题是过了今晚,夜宴还营业的话。”他在笑,可是他眼里的笑意就像一层浮光,遮掩住最深层的狠厉。 此时外面又有几辆车子停下来,几乎要将整辆巴士团团围住,其中一辆车上下来个男子,正是某天晚上企图欺负余小西的男人(许辰逸的手下)。 许辰逸目光朝外面瞟了一眼,对骆少腾道:“那是自然。”自然是会营业下去的,然后打开车窗,身手利落地跳了下去。脚落到地上,他的手下便拥过来。 余小西看到他上了辆车之后,那辆车子调头,转眼,围在外面的三四辆车子也尾随而去。而其它的车还在原地待命,显然只剩下骆少腾的人。 “怎么,舍不得吗?”锢住腰身的手臂在收紧,耳朵响起他磨牙的声音。 余小西对上他冰寒的眸子,心颤了下,腕子已经被他攥着拎下了巴士。 两人坐进布加迪里,巴士什么时候开走的没人在意,他的人都在后面的车里,没人走动。这副画面就像静止的似的,车厢内气氛却很僵。 余小西知道自己跑不掉了,她坐在那里身体挺的笔直。而骆少腾手握着方向盘,抿唇一直望着挡风玻璃外,空气凝固了一般。 许久,他才转过头来看着她,问:“是许辰逸强行带你跑的,还是你原本就要跑?” 余小西抿唇没有回答,不过那倔强的模样却跟默认没什么区别。 骆少腾看着她的眸子目露凶光,仿佛随时会扑上去将她(猎物)撕裂一般,她却强迫自己迎视着他。天知道,当这个男人残忍地看着她时,她需要多大的勇气! 骆少腾看着她那不屈的眼神,手微抬朝她伸过来,余小西条件反射般身子缩了一下,待她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转头对上骆少腾的眸子。 他的手在半空中举着,目光却定定瞧着她,瞧着瞧着眼里浮起一抹笑意来,问:“你怕我?” 刚刚那样的反应绝对是最自然,最直接的反应,却意外取悦了他一般。 余小西有种被戳穿的狼狈感顿生,脸颊泛红。 骆少腾看着她那副委屈的模样,心一下溶化了般,伸手,将她按在自己怀里,说:“乖,不要再任性了。” 他想,他前几次可能真的做的太过份了吧,不然她怎么会用那样的眼神瞧着他,那么怕自己? 余小西脸埋在他的怀里,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抱了她一会儿才放开,车子重新启动,调头,返回m市,后面几辆车子也如来时一样无声无息地跟随。 大概今天的骆少腾意外温柔,她神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因为从昨晚都没有睡好,又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还没到m市便已经体力不支地睡了过去。 两个小时后,车子停汉庭公寓楼下,其它跟随的车子已经无声无息地消散。骆少腾解开安全带,本打算喊醒她的,转头看到她贴在车窗玻璃上睡的香甜,眉宇间却满含疲惫。不知为什么含在嘴里那声醒醒,居然没有说出口来。 推门下车绕到驾驶座,拉开车门,俯身将她抱进来,迈着沉稳的步子上楼。一直到踢开客卧的门,将她放在那张铺了碎花床单的双人床上,他指尖刮着她的脸,心仿佛也安定下来。拉过薄被帮她盖上,神色嫌弃地拉了拉她身上的运动装,低语:“丑死了。” 睡梦中的人儿似是不满意被打扰,翻了个身,留给他一个背影。 骆少腾折腾了一个晚上也累了,起身边往浴室里走边解着衬衫扣子,衣服凌乱地在地上延伸到浴室的门口,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 余小西这一觉睡的很沉,睁开眼睛时已经是晚上了,入目满室黑暗,听到耳边传来沉稳的呼吸声,她还有些迷懵。直到手慢慢摸到圈住自己的胸膛,光滑的男性胸膛,她意识到时手似是被烫了下般快速抽回。 只是掌心还没离开那片肌肤,手就被一只大掌扣住,固定在那儿。 “骆少腾!”她喊。 意识回笼的时候,空气里熟悉的味道已经让她确定自己是回到了汉庭公寓。 “嗯?”他出一个单音,抓着她的手在自己身上游移,嗓音里透出说不出的慵懒,懒洋洋的,又不失性感。 余小西感觉到自己手被迫摸到的皮肤触感,他嘴里出满足的喟叹,却只觉得自己掌心滚烫,也有些恼怒,她不喜欢这样色情的事,于是挣扎的厉害。 骆少腾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既然睡不着了,不如做点别的事。”音落,唇便落下来,精准地封住她的嘴。 吻依旧那样炙烈,甚至带着一种迫切。当他的手抚上她的腰身时,大概前几天的经历太过深刻,她反射条件似的颤抖了一下,然后浑身僵硬。 “小西儿,放松点。”他轻吻她的额,难得的温柔耐心,放慢了索取的步调。 在他存心挑逗,余小西从慢慢的抗拒,也觉得浑身燥热起来。渐渐地,视线昏暗的房间里只听得到越来越急的喘息的声音,交错着,奏出人类最原始、幸福的韵调…… 因为她的放松和接受,骆少腾尝到一种从未感受过的美好,所以在她身上更加没有节制。可怜把余小西再次累惨了,饭都没吃,又沉沉地睡过去。 骆少腾抱着她清洗过后放回床上,地上扔着湿透弄脏的床单,他重新扯了新的过来给她盖上。自己则倚在床头抽了支烟,一边抽烟一边看着她留给自己的后背。线条极美,皮肤也好,总是让人一再把持不住,所以那蝴蝶骨处被他留了许多青青紫紫的痕迹。 想到自己最近的许多举动,这女人看着不起眼,竟像毒一样,让他不知不觉上瘾了? 灰白的烟雾嘴里吐出来,一直喷到她的脸上。睡梦中的女人咳嗽了两声,又沉沉地睡过去。他心情莫名地好着,捻灭了手里的烟,将她拢在怀里睡去。 纵欲过度,他也是累了…… 第二天余小西是一直睡到临近中午被饿醒的,坐起身时觉得腰都是痛的,地上一片狼藉不算,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余小西想起昨夜的事,拥被坐在床上,神情尴尬又无所适从,懊恼地咬着自己的手指。 这时浴室的门被打开,她神经跳了一下,却看到保姆从里面走出来。 “少奶奶醒了?”保姆笑着问。 余小西看着她,本来以为是骆少腾的,心里似是松了口气。但是目光落在地上的那片凌乱的时候,又变的更加尴尬。倒是保姆的神色正常,对她笑着说:“骆少出门的时候吩咐了,让我先放好热水,让你起床的时候泡一泡。” 余小西脸红的能滴出血来,点了点头。 保姆看出她不好意思,笑着出去了。 余小西身上什么都没有穿,快速跳下床后,将地上那些衣物和床单全部收进脏衣篓里,这才去浴室泡澡。浑身就像被辗过似的,身体比哪一次都累,手指都懒的抬一下,却还是强撑着穿好衣服,然后将衣篓里那些东西分类放好,扔进洗衣服机里。 回来的时候便闻到诱人的粥香,还真是饿了,坐到餐桌边足足喝了两碗粥,外加三只小笼包,总算将胃填满。 今天是周一,不过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上班了,况且如今飞凰的工作也失去的意义。浑身实在难受,又躺回床上足足躺了一下午。 傍晚时精神终于好了一点,她回到客厅时看到餐桌上的饭已经做好,用保温盖子罩着,保姆已经回去了。倒了杯水回到客厅,目光不经意间掠到桌上,那里放着自己的包。 拉开拉链,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倒出来,从身份证、毕业证、居住证、驾驶证等等开始检查,直到现没丢任何东西才稍稍安了心。 这些东西平时都用的着的,补办起来也比较麻烦。全部回收包内时,顺手拿起自己的随身镜时,却感觉手被咯了一下。她感觉有点反常地翻开,便看到上面多了个东西。很小很小的一个小黑点,被一圈碎钻围在中间,是粘在镜子上的,若不细瞧,只以为是个装饰。 碎钻自然是她贴的,只是中间的小黑点……她仔细研究了下,初步怀疑是个窃听器。这样的东西放到她身上,能这样做的人她只能想到接近自己的许辰逸。 神思正在恍惚,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她抬眼望去,便见骆少腾走进来。她神经微跳了下,竟鬼使神差地将随身镜又丢回了包里。 “在做什么?”骆少腾问。 “没什么?”余小西下意识地攥紧手里的包? 骆少腾注意到她的小动作,问:“还想逃跑?” 余小西将包放到背后,没有回答。 骆少腾觉得她还是昨晚可爱一点,最起码诚实,又不硬挺着。身子挪过来,挨着她坐下来。 屋子里的温度一直控制在26度左右,温暖如春。余小西身上也只穿了件睡裙,两条白皙的大腿露在外面。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贴上他的冰凉裤料,她下意识地想挪开。 骆少腾却将她勾了一下,她直接跌在他身上。不等她身上,腰身就已经被固住。 “小西儿,乖一点,待在我身边。”他说。 余小西依旧咬着唇,没有说话。 翌日,余小西还是回到了飞凰集团上班,事务所也没有再派遣新的律师过来,于是她成为了这个公司里的唯一例外。但是她每天与骆少腾出双入对,大家也已经习惯。 时间大概过了一个多月,转眼便临近年关。 大概因为莫亦铭一直在养伤的关糸,他一直都没有出现,而余小西的日子也渐渐平静下来,主要是骆少腾没有再给她出逃的机会。 没人刺激骆少腾,他对她还是不错的。每天载她上、下班,带她出席各种场合的宴会,也会带她跟自己的朋友一起玩。如果不是真的貌合神离,这样的日子其实也不错。 有时候这日子平静到会让她恍惚地觉得,莫亦铭或许从来没有回来过,前些日子的相见和那场恶梦不过都是自己的幻觉。但是时间在一点点过去,那些该来的也终究会来。 这天,骆少腾因为有个文件急需处理,所以下班晚了,余小西等他一直到华灯初上。两人从公司里出来,蓝色的布加迪沿着马路牙子行驶,慢如龟速。 “今天去哪吃?”骆少腾握着方向盘跟她商量。 他是个懂得享受生活的人,也喜欢将日子过的多姿多彩,所以他经常聚会。晚餐一周总有三到四天是在外面吃的,不管是西式还是中式,安静的与一个女人约会,心情也会放松下来。 余小西没回答。 其实她心里还是有点抵触,不高兴跟他在外面抛头露面的。另一则他的曝光率也很高,两人如果出去被拍,第二天准会上报。她从心里厌恶别人将他联糸在一起,一直到后来的别扭,却又不得不接受着。 骆少腾今天心情极好,于是她的冷漠也没影响到他。他心里有自己的主意,哪个餐厅也已经想好。车子便提速朝着目的地进,下了立交桥时,突然有个黑影窜出来。还好他反应敏捷,及时踩了刹车。 一条黑色的大猫从引擎盖上跳过去,骆少腾心情不爽地拍了下方向盘,出刺耳的叫声。正想重新动引擎,便看到街面上不知何时出现了许多人影聚拢过来。 是的,那些人好像等待已久似的,突然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将他的布加迪围在中间。 “靠,在m市还有人敢寻爷的晦气。”骆少腾低咒着,声音里却有种不易被人察觉的期待。 那些人并没有紧贴着他的车身,却也牢牢地将他圈在中间,许多车辆经过都忍不多减缓速度侧目,好奇生了什么事。 两人则透过挡风玻璃,看到人群后慢慢踱出来一个男人,深色的商务套装衬得身材挺拔有型,那样的气度和衣着,站在那里简直围出他们车的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许久不见,大概大病初愈,莫亦铭看上去消瘦许多,神色却极为清冷。 ------题外话------ 骆少,人家来找你报仇了怕不怕?o(﹏ 校园港 061 回吻骆少腾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骆少腾看着出现的莫亦铭,眉头轻挑,笑着对余小西说:“看不出,他还蛮有种的。” 余小西看到莫亦铭时,神经却急跳了下,手摸到门边便要下车,腕子却被骆少腾一把扯住。她本来就有点恍惚,他的手劲又很大,惊的余小西下意识地转头看向他。 “这么迫不及待?”他问。薄唇微勾,声音也是轻的,可是那话音落在她的耳中,却像刀尖划过心头似的。 尤其他盯着她的那双眸子太过暗沉,黑漆漆的没有半分光亮,将她的世界完全笼照成黑色。余小西下意识地屏住呼吸,深恐他会再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 骆少腾自然是不爽她的心思被别的男人轻易牵引,手故意圈着她的腰身贴向自己,唇在她的耳畔问:“你猜他是来打人的还是来抢人的?” 吻热的气息随着他的声音呼过来,拂在她的耳廓。这本该多暧昧的姿态啊,却让她的身子轻颤了下。她却不甘示弱地揪住他的衣服,企图拉开两的距离,尽管这是徒劳:“或者两者都有。” “哦?那么自信?”骆少腾轻吻了她面颊下,那模样完全没有一个被围困的人的自觉。 布加迪的车窗是深色的,其实车厢内的情况外面根本就看不清。余小西还是觉得别扭,伸手不遗余力地推他。他却攥住她的腕子,另一只勾着她腰的身搂得更紧地贴向自己。 “骆少腾!”那天晚上在温泉酒店外的车厢内生的一切都太过鲜明,鲜明到可能会成为她身上这辈都都洗不掉的烙印。所以这时她紧张地喊,只怕这个疯子做出更加疯狂的事来。 “放心,本少虽然很想再刺激他一次,不过我现在实在没胃口。”他说。 “神经病。”她骂着终于推开他。 外面的人虽然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他们却可以将外面看得清清楚楚。那些人以莫亦铭为首,围在布加迪周围,手里持着铁棍,似是只等一声令下便扑上来。 “怕吗?”他又问。 余小西不回答。 其实她还是有点怕的,当然不是因为担心骆少腾现在的处境,事实上他现在气定神闲的模样,可没有半分生命被威胁的自觉。倒像是胜券在握,等着鱼儿落网。 当然,她不知道他有什么样的部署,或者什么都没有。但她对于一个多月前那天晚上的记忆太过犹新。所以她心里明白,就算莫亦铭今天把骆少腾怎么样了,日后也难保不会再被报复回来。 她心疼的不是骆少腾,而是莫亦铭。想到他躺在医院里的那个样子,她都心痛到不能呼吸。 骆家在m市的势力实在太大! “下去吧。”骆少腾突然说。 余小西有些诧异地看着他,却见他从烟盒里抽出支烟卷来,叼在嘴里点燃着,说:“给你一个亲自跟他说分手的机会,今天之后再也不要纠缠,本少忙的很,实在没时间一直清理你身边这些苍蝇。” 他那嫌恶的口吻,轻蔑的语气,实在让人愤怒。 “你可以放过我,这样少很快麻烦。”她轻哼,打开车门。 手却被他拽住,他又补充了一句:“今天之后我不允许你的眼睛在放在他身上一秒!”口吻那样霸道坚定,斩钉截铁! 余小西眼里的火焰燃的更浓,她想说他管的太宽,目光却被他的视线牢牢攫住自己。两秒之后,她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推门下车。 女人只有在爱自己的面前才有任性的权力,而她在骆少腾面前显然没有这样的权力。余小西也许永远不知道,她刚刚看着他的眼圈其实有一点泛红,那时候他一点儿也不想放开她的手,却还是慢慢地松开了她,让她去解决她这段感情。因为只有彻底断了,她才会安心跟自己在一起。 余小西推门下车,吸了吸鼻子,逼退眼中泛起的湿意,这才抬眼看去。 她站在蓝色的布加迪边,而莫亦铭不远的街上,明明不太远的距离,却像站在天平的两端。那些围着的人手中个个都拎着铁棍,示威似的一下下敲在自己的手心上,围观的群众在更远的地方看着,交通早已瘫痪,场面真是好不壮观。 可是对于她来说,那些多的人,她的世界却是安静的,安静到只有莫亦铭的存在。迎着街头那些五颜六色的霓虹光线,他清冷的脸也忽明忽暗起来。 两人就那样站在街头对望,虽然是安静的,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那些示威的人群都渐渐安静下来看着他们。 骆少腾与其它人一样,也看着外面那两个人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视线交织缠缠绵绵的场景。他大少爷终于不耐地用力按了下喇叭,破坏了画面的美感。 这声刺耳的喇叭声将莫亦铭惊醒,他神色微变,已经大步上前,伸手拽住她的腕子,说:“跟我走。” 他的神情和步伐那样坚定,她的腕子在他的掌心稳稳被握住,脚步下意识的跟随过去。这时候的余小西,心其实是有一丝松动的。毕竟他才是自己等了这么多年的男人,莫亦铭对她来说是初恋,承载着她少女怀春时所有对异性、对爱情的绮思。还有,两年前的那段刻骨铭心…… 思绪翻涌间,她已经被拉到人群后,那些手拿铁棍的人则纷纷朝蓝色的布加迪聚拢过去。聚拢过去的男人像是十足的地痞混混,一边往车身边走一边吹着口哨,嘴里甚至起哄地出怪模怪样的叫声。 “莫亦铭,让他们赶紧住手。”余小西一看急了。 她不担心骆少腾,那个男人被打死了她也不心疼的,她担心的是莫亦铭。虽然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这些人,可是她不想他因此惹上麻烦。 莫亦铭皱眉,看着她抓着自己的手臂衣料的手,那么用力,可以明显地感觉到她的紧张,不由怀疑地问:“西西,你是在担心他?” 余小西注意到自己的手,在他的衣料上抓住起几道深深的褶子,这才意识到可能将他抓痛了,赶紧将手撤回来。 她的的反应看在莫亦铭眼里,却像是被戳中心事后的尴尬,不由抓住她撤回去的手,问:“你是在担心他是不是?”口吻里虽然是不可置信,却隐隐还带一丝指责。 此时的他心里的情绪是翻涌的,因为她担心骆少腾! 她忘了是谁毁了她是不是?她忘了骆少腾是怎样对她?又是怎样对自己的是不是?他们才是相爱的人被骆少腾生生分开,她却关心骆少腾?! 余小西知道他误会了,掀唇想要解释,突然又想到自己这些天以来所下的决定。从那天医院回来,她就知道他们不可能了,既然已经不可能,解释这些又有什么用。于是转了口吻,劝“亦铭,他是骆家的人,你斗不过他,就算你今天占了便宜,你想过没有,以后你怎么在m市立足?” 说到底,她关心的只有他而已。 “你以为我今天不动他,他就会让我在m市顺遂下去吗?”他反问,口吻间满是愤概。 余小西看着他的模样,知道他说的没错。可是如果他不主动去招惹骆少腾,他的工作、生活应该还会平静、顺遂一点。两年的事还历历在目,他能回到m市其实已经很不容易,又何必让他的人生因为骆少腾变得更加坎坷? 虽然她这么想也很没有骨气,但是现实却逼的他们不得不低头。因为他们终究是不能在一起了,连她都不明白老天为什么这么残忍。 当然,所有话她都含在嘴里没有说出来,因为憋在心里,所以眼睛里都盛满悲伤。最后只化作一句无奈和伤离,她说:“亦铭,放手吧。” 手再次被他固执扯住,一直放到他的胸前:“西西,跟我走吧,我们离开这里。” 他知道她在意什么,他其实也在意。对于她来说那个晚上是痛苦不堪,对他来说又何况不是煎熬耻辱?是一个男人最无法面对的自己的无能为力。续天 可是他是她这两年来心心念念的人,他不可能就这样轻易放下。哪怕他们之间的伤痕都化成彼时身上的利刺,哪怕知道拥抱会伤的遍体鳞伤,他也不想放手。 余小西看到他眼里的疯狂,有那么一瞬间她是想点头的,就这样不顾一切地跟他走,也不枉他们这一场相爱。却不知为何还是想到了骆少腾临下车前对她说的话:我要你跟他说分手,再也不要纠缠……今天之后,我不允许你的眼睛在放在他身上一秒。 那一字一句里都透着残忍和霸道,像是一张无形的网已经将她网住,她身子又忍不住抖瑟了下。不得不说,她看着倔强勇敢,其实也不过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骆少腾前几天对她的摧残,已经让余小西变的完全不像自己。 “你不愿意?”莫亦铭看到她眼眸间的犹豫,眼里满是火焰。 “我……”她愿意!可是如今这样的她,有什么资格跟他在一起? 她不说话,他看着她的眼神却慢慢出现了变化,由开始的疼惜变成了嘲弄,然后那些嘲弄都像尖利的刺一样往她身上扎去。 “余小西,我果然是看错你了。你早就爱上他了对不对?”在他眼里,余小西的犹豫就是一种变相的感情倾斜。 如果不是,她有什么理由待在那个男人身边,不跟自己走? 面对他的质问,余小西闭上眼睛,她的心满是痛的,因为仍然爱着,却不能在一起。 回不去了,再多的刻骨铭心都抵不过骆少腾那一晚的伤害,太过直接也太过深刻。她一辈子都忘不掉,更何况是莫亦铭。 街头,突然传来由远而近的警笛声,她下意识地往那个方向看了眼。明明警车还没有踪迹,却有许多持枪的特警从四面八方涌过来。 那些围在布加迪周围的人都还没来得及动手,看到突然涌出来的特警就各个神色慌乱起来。围观的群众也跟着躁动,现场陷入更大的混乱。 余小西顿感不妙,用力推着莫亦铭,说:“快走。” “一起?”莫亦铭却抓着她的手。 四目相对,她的眼睛都是难舍和挣扎。她咬牙,逼自己迎视着他,说:“莫亦铭,咱们不可能了。” “是他逼你的?”事到如今,莫亦铭仍不肯死心。 只要她说她是迫不得已,只要她说她不是情愿的,他就一定会带她走,然而余小西却用力抽回手。 “西西。”身后传来他的喊声。她 眼眶微热,却头也不回地朝布加迪的方向挤过去。 其实她现在最想的便是回头,然后不管不顾地扑到莫亦铭的怀里,委屈地任意哭泣。只要是他想要的,她真的可以任拽着自己跑到天涯海角去,再也不要忍受那两年的分离。 可是她已经不能了,从与骆少腾生关糸开始,从莫亦铭被打成重伤丢在雪地里,而她被困在车里与骆少腾……那样耻辱的一刻开始,她再也无法面对莫亦铭…… 与其现在强在一起痛苦,倒不如让他就此放手。想到这里她突然竟有些庆幸,庆幸他们分开了两年,或许他不至于太难受……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心痛的快死掉了一样? 人群涌动,混乱的现场,那些围着布加迪的人被迅速控制。余小西不知被谁撞了一下,狼狈地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抬眼便见骆少腾推门下车。 他身穿着上班时的白色的西装,大衣都没有套,大冬天的就这样风姿绰约地倚在车旁,更是与那片混乱的人群格格不入。大概是注意到她的视线,他目光调到她身上,眉头微皱,才抬步走过来。 莫亦铭站在那里楞了许久,直到看到了余小西摔倒,下意识地便想奔过去。脚刚走了两步,就见骆少腾已经站到她的面前。 他蹲下身子,看了眼她擦破皮的手掌,眉好像皱了下,然后拿出手绢并不温柔地帮她擦了擦脏了的掌心。 “咝。”她疼的倒抽了口凉气。 骆少腾抬头看着她,问:“还能走吗?”问完还没等余小西站起来,手臂便分别伸到她的腋下和腿弯,直接将人抱起来,走向车内。 她在他的怀里,耳边全是吵嚷的声音,余光可瞄到停在人群外围的警车,以及周围那些被制服带走的人。不过这些对她来说只是浮动的布景,从来不曾真正入到眼里去。 因为她此时是悲伤的,悲伤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所以所有感官都是封闭的。 布加迪副驾的车门被拉开,骆少腾将她安置在座位上,然后扣上安全带,吻了吻她的额说:“好女孩。”然后本来是想抽身离开,绕到副驾驶座去,腰身却突然被她抱住,接着胸口传来一阵疼痛。 她咬了他! 隔着衬衫的皮料,她尖利的牙齿嵌进他的皮肉里,那是怎样的一种恨,才下得去这样的口。 骆少腾推开她的时候,她唇角都是血,眼睛猩红地瞪着他。 “活腻歪了是不是?”骆少腾眸色暗沉地盯着她问。 “对,我早就活够了,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她瞪着他,眼睛里带着豁出一切的无畏。 骆少腾双手握在她的肩上,直接将她压在座椅上,手摸到了她的大腿上,冷哼:“活够了更要活着,好好伺候本少,本少最喜欢看人痛不欲生,生不如死了。” “骆少腾,你会有报应的,一定会有。”她咬着牙,那模样恨不得再撕下他一块肉来。 “那你说你现在躺在我身下要死要活,是不是也是之前也做了昧良心的事?”众目睽睽之下,他手探到了她的敏感部位,羞辱的意味这般明显。 余小西痛苦地阖上眸子,她真的觉得自己不如死了的好。 骆少腾这人就是高处站久了,习惯了别人都顺着他,余小西这么倔对她根本没有任何好处。当然,现在这个混乱的场面,他又不是变态,不可能真的上了她。 两人跟着去了一趟警局,出来时已经快到午夜了。 余小西困倦的很,他大少爷偏偏不肯安生,饭都没吃,大半夜地折腾着她,直到她体力不支地倒下去。 骆少腾泄够了,借着床头的灯光看余小西,她今晚没有像往常那样抗拒,但这具身子始终无法点燃。那是一种麻木,躺在身下像死鱼一样,他却乐此不疲。 指尖刮在她的脸颊上,这脸长的还真没什么特别的,他怎么就舍不得放手呢?难道自己生活太无聊,以至于情趣都变得有些变态? 他笑了,觉得自己的想法荒唐到可笑。 ——分隔线—— 莫亦铭自从那天之后,接下来几天都没有再出现,余小西与骆少腾的日子渐渐归于“平静”。当然,这样的平静对于余小西来说依旧难熬,尤其是晚上。 骆少腾却越来越迷恋她的身体,他试着用各种各样的花样去“折磨”她,观察她由开始的抗拒到最后的松动,甚至少数时候会情不自禁。 当然,那无关于情,只不过是沉沦于感官刺激罢了,谁的精神也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并且天天都处于那种极度的戒备状态。 骆少腾带着她出席各种场合,还特意安排过一次约会,甚至带她去参加朋友间的娱乐活动。不知不觉间,骆少腾在的地方都有她的存在,或者说,她已经渐渐融进了骆少腾的生活中。 他骆大少活的肆意,余小西则觉得困倦,今晚却仍被他拉着她去民夜宴。萍蛛天涯 据说前不久警方对整个m市的娱乐场所临检,在夜宴搜出很多毒品和巨额赌资。当然,许辰逸在m市也是盘距多年,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被击跨? 时间过去了一个多月,夜宴除了最初萧条了几天,又开始门庭若市起来。毕竟这样的销金窟在m市很少,又有哪个高官没点龌龊事?这地方对于他们来说是个好地方,这也是夜宴能一直撑到现在独大的原因。 车子停在门口,骆少腾将钥匙扔给泊车小弟,带着余小西上了楼。 每一层的装修风格不同,服务员和坐台小姐的服饰也不同,自然服务又各具特色。今天来的这层走的是民国风,一出电梯就感觉到各种雕梁画栋,大厅里有绘着美人的屏风,也有年代感的那种西式沙。 包厢的门一打开,充满年代感的“夜上海”的歌声便传过来。小小的舞台上,打扮民国风舞女的女人在喝歌,连麦克风都是电视上才看到的那种。 包厢内也是熙熙攘攘,坐了一群西庄革履的人,与那些摆设显的如此格格不如,倒像是一场穿越。 “哟,骆少来了。”两人进门就被人眼尖地现,这声惊呼出来,其它人也纷纷将目光透过来。 随着骆少腾的靠近,其它人也纷纷起身让座,没一会儿他就拥着余小西坐在了最里面。身边靠的自然是他的玩伴兼小江浩然,令余小西意外的是坐在他旁边的女孩。 周围的女人穿的都光鲜亮丽的,恨不得把全身的肉都露出来。只有她和余小西一样,余小西穿的是黑色的职业装,而她则是简单的毛衣、小脚口牛仔裤,而且看那模样蛮不情愿的。 大概是感觉到余小西朝自己的打量的目光,她不耐地抬头瞪过去,在看到余小西时也是楞了一下:“是你?” 余小西朝她笑笑。 这样的场合除了一些不入流的游戏便是拼酒,也有些小牌局什么的。江浩然跟骆少腾,顺便喊了几个牌友玩牌去了,那边还有人在唱歌。 余小西和萧可找了个安静的地坐下来,手里拿着苹果绿的饮料,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想不到会这里看见你。”萧可说。 “我也是。”余小西回,然后想起什么,说:“你的制服还在我那里没还给你呢,没给你惹麻烦吧?” “没事。”萧可豪爽地摇头。 “你是警察,怎么会和江浩然在一起?”余小西其实蛮好奇的,她看起来那么正直、单纯。 萧可笑了笑,没回答,模样有点苦涩。 余小西也便没有再问。 包厢里放着一首铿锵玫瑰,不知谁带的女朋友,剪着沙宣式的长,唱的那叫一个粗犷,却蛮带劲的。 “你知道吗?我爸爸以前也是个警察。”余小西看着屏幕上那些穿制服的影像,有点出神地说。 她其实已经很久不曾跟人提起自己的爸爸了,今晚却不知为什么突然有点倾诉的**。 萧可本来想问她,她爸在哪供职,却觉得她神情有些不对。马上意识到什么,便没有开口,等着她说下去。 “他年轻时是个刑警,不过因为在一次抓捕任务中腿受了重伤,提前退了下来,转成了文职。他其实挺有英雄情结的,小时候总是跟我玩警察抓坏人的游戏,我说长大了也想当警察,他还送我去学了跆拳道和散打。”也是为什么她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却有着功夫底子的原因。 “然后呢?”萧可问。 “然后,他不知为什么突然就消失了,再也没有回来。我觉得警察也根本不可靠,对这个职业由开始的崇拜变成抵触,便选读了法律。”她笑了笑,说。 口吻虽然蛮淡的,却还是能让人听出难过。 是啊,她父亲是消失了,但是这么多年,母亲都说他死了,她有时也觉得他是死了…… 牌局那边,骆少腾与江浩然不时朝她们这边看一眼,说:“你女人和我女人还挺聊的来。” 余小西脾气倔,加上原本就不喜欢跟骆少腾出来,所以每次都不合群,还是第一次见她跟人坐在一起聊天。 江浩然其实也蛮意外,那丫头今晚居然没跑? 不过等他心里渐渐卸下防备,在牌局上拼杀了一圈,再转头时就现余小西和萧可都不见了。 萧可是真不见了,她混进来是办案的,像上次那样不过是利用江浩然。而余小西则觉得包厢里很闷,出来透透气,在外面的卫生间洗了把脸,抬起头来时就看到林妙可出现在自己身后。 镜中的她穿了一袭粉色暗花的旗袍,像是这里那些做台小姐的服装,显然是混进来的。她虽然有点意外,但是没有主动搭理她。手伸到了烘干机下,耳边都是呼呼的燥音,直到手上的水沥干,林妙可仍站在那里,余小西视若无睹地走开。 “小西,你能不能帮帮亦铭?”林妙可却拦住她的去路,问。 余小西皱眉:“你不是不希望我们有瓜葛吗?” “我……上次的事,警方虽然没有证据证明是他聚众报复骆少腾,可是警方的人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在公司,对他总是影响不好?”虽然莫亦铭说这事他摆的平,可是林妙可还是不放心。 余小西眉皱的更紧。 上次的事她关注过后事,知道莫亦铭虽然卷入其中,却因为警方没有得以确凿的证据就把他放了。他作为mx的总裁也上过新闻,虽然影响是有,但是终究他没任何事,她便放了心。至于后续,她今天还是从林妙可嘴里听到的。 “余小西,他那么冲动完全是为了你,你就不能帮帮他吗?”林妙可问。 “你想怎么样?”余小西问。 “我知道你和骆少的关糸,这事就他一句话的事,你给亦铭求求情好不好?”林妙可说。 余小西看着她,真不知道这个女人的脑子是怎么长的?她怎么能说出这样理直气壮的话来往她的心上插刀?更何况她如果求了,骆少腾也许会更加找莫亦铭的麻烦。 “抱歉,我帮不了你。”余小西冷漠地说着要走开,手臂却被她拽住。 “余小西,我求求你了。”林妙可跪下来。 又是这一招! 余小西顿时觉得头疼起来。 这时身后传来一些脚步声,她抬眼看去,便见骆少腾走过来,身后还尾随了早先在包厢玩的几个男人。看到眼前这一幕,脚步不由停了,问:“哟,这是喝的哪一出啊?”语调闲闲的,透着股漫不经心。 众目睽睽之下,林妙可却顿时觉得难堪起来。尤其她现在身上穿着叉开到大腿根处的那种旗袍,白嫩嫩的两条大腿露在外面,领口这里又被设计的挖空了一块,里面的一对娇软半露,更是引人遐思。 林妙可当年也是法律糸毕业,因为长得好、身材好、有气质、又是学霸,曾经被评为糸花。多少男人把她当成女神,如今被跟骆少腾在一起的男人狼一样的眼睛吃着豆腐,恨不得马上起来。可是她跪都跪了,不能白跪吧? “小西?”骆少腾面前,她故意喊的亲密,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很是惹人怜爱。 余小西冷着脸不说话,甚至抬脚准备走掉。却被骆少腾搭住肩头,一起面对林妙可,问:“小西儿的朋友?”声音难得的“和蔼可亲”。重生之自由 林妙可点头。 “既然是她的朋友,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的?她为难,我可以帮她办,包厢里来谈吧。”骆少腾拥着余小西往包厢走。 林妙可跪在那里为难,不过也没有她选择的余地,骆少腾刚走,她就被其它男人从地上拽起来。 “是啊妹妹,有什么事值得你下跪这么严重?有什么事尽管对哥哥们说,我们一定帮你。”几个男人围上来,虽然穿得人模狗样,手脚不老实,趁机在她身上摸了好几把。 余小西那边刚坐下,就听到包厢门口一阵吵嚷。林妙可正被一群男人簇拥着走进来,那些人也不给她靠近自己的机会,直接就请到了酒桌上。 灌酒的灌酒的,吃豆腐的吃豆腐,林妙可都快哭了,朝她看过来求救。 “放她离开吧?”余小西难得地说软话。 林妙虽然是挺可恶的,可是同样身为女孩子,她实在有点看不下去了。 “她上次不是打了你一巴掌,这样不是太便宜她了?”骆少腾说,眼里没有一点温度。 余小西眼中惊异,原来他什么知道。 这群男人都是风月场所里的常客,对付起女人来可以说是毫不手软。有人趁着给她递酒的时候,把整杯酒都浇在了林妙可的身上,另一个直接把伸到她的开叉的旗袍底部。 “啊!”林妙可吓得整个人就弹跳起来。 头顶撞疼了那个男人的下巴,他顿时恼羞成怒,扬手就打了林妙可一巴掌。 啪地一声,这个耳光真是毫不留情,扇的林妙可倒在沙上,整个人都有点懵。 “臭婊子,给脸不要脸是不是?爷玩你是看得起你,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骂着直接骑在她身上,便开始撕她身上的衣服。 “不要,不要,求求你……”林妙可哭的撕心裂肺地求饶,又拼命挣扎。 脚上的鞋早就踢掉了,白嫩嫩的大腿挥动着,叫的那么惨烈,周围却没有一个人阻止。甚至围观的人眼里都带着兴奋的光,起哄地吹着口哨。 这些人褪去白天在公司里的外衣,暗夜下露出各自龌龊不堪的本性。 “骆少腾,你让他们住手。”余小西急了。 她大学里修的是法律,课本上条条款款讲的是公正公平。虽然进了社会后知道,她也渐渐明白,这个世界上法律对有些人是没有用的。但是思想是根深蒂固的,但凡有良心和道德底线的人都无法容忍这一幕。而且林妙可不止是她认识的人,自己前不久也经历过,自然感同身受地知道那种痛苦。 她心里清楚,那些人的所作所为都是他授意的。 骆少腾看着她着急的模样,问:“你不是讨厌她吗?” “讨厌就一定要伤害吗?” “对,我是这样的。我不止知道她打过你,还知道她是莫亦铭的女人。”他说。 莫亦铭,他少爷看着他就是不爽怎么样? “骆少腾!”那边林妙可叫的更加惨烈,而她也心焦起来。 相比起她的焦急,骆少腾则伸出食指压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说:“小西儿,求人要拿出求人的姿态来?” 余小西看着他那个模样,真恨不得拿桌上的酒瓶直接敲到他脑袋上。事实上手已经握上去了,只是抄起来朝他招呼过去,而是直接往胡闹的那边走过去。 骆少腾察觉到她的意图,直接由后抱住她,将她圈在自己的怀里。夺过她手里的酒瓶后,直接用唇封住她的嘴。 “唔……”其实两人已经接吻很多次了,他还是喜欢她嘴里的味道。甜丝丝的,唇瓣丰润又丝滑,像块鲜奶蛋糕。 可惜这个女人永远都不知道配合,她抗拒地偏头躲过,脸颊却被他捧住固定,他身体的重量压过来,她承受不住地向后趔趄了两步,她头直接撞在了墙壁上。 彭!痛的她简直头晕眼花,面前的光线却被他高大的身影罩住。唇被他狠狠封住,先是辗转斯磨,之后橇开她的贝齿,湿滑的舌伸进去与她纠缠在一起。 原本只是小小的惩罚和阻止,吻着吻着便被勾起满身的邪火,手隔着衣服在她后背抚摸。她起先感觉微疼地皱眉,最主要的是心里还惦记着林妙可,之后后脑疼缓解过来之后,也被吻的晕乎乎的。 这个男人从来都是这么霸道,她根本摆脱不了。心思一转,她主动去回吻。 骆少腾感到意外地眉头微挑了下,她的动作其实蛮笨拙的,被强吻了这么久,一点技巧都没有。只在他唇上胡乱地蹭,而她个子好小,自己稍微直下身子,她就根本够不到自己。可是她踮着脚,努力攀着他的手臂的模样却让他觉得好可爱。 头故意稍稍抬高一点,她吻的更加费力。骆少腾看着她投入的模样,眼睛里映出的都是不动声色的笑意。正得意间,唇上一痛。 她又咬他! 这个意识刚在脑子里形成,余小西猛然推了他一把。不等她从骆少腾怀里钻出去,包厢门口已经传来一阵噪动。因为动静太大,几乎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只见莫亦铭手里拎了根铁棍闯进来,首先看到的是骆少腾怀里的余小西。两人就贴墙站在那里,余小西被骆少腾圈在怀里,红唇微肿,如果他没看错,两人之前是在接吻。 骆少腾对于他的出现只给予一个挑衅的笑,手甚至宣布主权似的重新搭回余小西的腰上。 余小西因为那一分神而失了先机,身体一僵。不过,她看着门口出现的莫亦铭,知道林妙可也不需要自己来救了。 “亦铭,救我,亦铭——”林妙可委屈的哭叫在包厢里响起,打破了这一室的沉静。 也许看到莫亦铭在她也有了底气,一下子便推开了压在身上的男人,满身凌乱地奔到莫亦铭面前。 “亦铭,呜呜——”头乱了不说,脸颊都是红肿的,旗袍领口的扣子被撕开,掉下来一直垂到胸前,下面也好不到哪里去,甚至看到了火红色的内裤。 莫亦铭看到她这样子,脸色变得阴郁,目光朝包厢内一扫,问:“怎么回事?” 他那气势绝对的要找人算帐,原本起哄的都悚了下。之前欺负林妙可的男人则看了眼骆少腾,说:“哥几个看着这妞儿长得不错,以为是这里的小姐,所以拉过来开开玩笑。”然后装蒜地问了一句:“怎么,跟莫少认识?” 莫亦铭回m市也有些日子了,虽然大家都不知道他跟骆少腾私下有摩擦,不过也都是认识他的。况且mx集团也不是个小公司,谁也不能保证以后没有合作的机会。 莫亦铭也注意到了林妙可身上的衣服,眉头微皱,手却还是将她圈在自己的身前,道:“女朋友调皮闹着玩,见笑了。”嘴上虽然这样说着,眼里却一点温度都没有。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骆少腾授意的。 林妙可在听到那句女朋友时,简直是喜极而泣,也不管他这句话可能仅仅只是这种情况下的托词,偎在他怀里哭的更加委屈和理直气壮起来。 莫亦铭的目光却落在余小西身上,他从来不知道,她也可以变的那么冷漠。冷漠到可以旁观林妙可受欺负,甚至当众跟男人打的火热,还是说这原本就是她想看到的? 余小西接触到他的目光,便知道他心里所想,心头不免被刺的一痛,下意识地想要摇头。骆少腾却突然捧住她的脸面对自己,再次吻下去—— 校园港 062 爷爷,我们是假结婚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包厢的光线略显昏暗,却也足以让人的视线看的清晰。骆少腾就那样众目睽睽之下,张狂地吻着余小西。她的手虽然下意识地抵在他的肩头,不过却没有撼动半分,在外人看来更像是攀附。 吻是火热的,看的周围的人都热火沸腾,出起哄的尖叫和口哨声。 莫亦铭就站在那里看着他们,看着他们旁若无人地将唇与唇纠缠在一起,暗沉眸子如海面般掀起波涛,恨不得将这个画面席卷、淹没。垂在身侧的手收紧再收紧。若非林妙可抱着他的力度太过用力,他就已经冲过去将余小西拽过来了,或者狠狠揍骆少腾一顿。 可是他刚刚已经说了林妙可是自己的女朋友,又想到余小西那天那样好的机会都不跟自己走,心慢慢冷怯下来。 “亦铭?”林妙可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一副担忧、害怕又心疼他的模样。 莫亦铭闭目,将她的头压在自己胸口,须臾,突然将她打横抱起,大步出了包厢,头也不回。 彼时,余小西被放开的时候,整个人气喘吁吁地趴在骆少腾身前。当然,如果能站着,她绝不会想跟他离这么近,而是腿软的没有力气了,只能揪着他胸前的衣料。 她神智清醒的那一刻,仍然下意识地去寻找莫亦铭的身影,却现他原本站的地方早已空无一人…… 彼时,夜宴外的停车场里豪车云集,莫亦铭将宾士的副驾车门打开将林妙可放进去,安置好后身子刚刚直起来,就被林妙可揪住衣物。 “亦铭。”她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眼睛里还含着泪。 莫亦铭手抚上她的脸颊,眼里却是冷漠,只道:“以后别这样了。”若不是她自作主张,肯定不会弄成现在这样的下场,只能当个教训。 他现在被警局缠着虽然是有点烦,却不能算是麻烦,她实在没有必要这样自作主张。这样除了给他弄出更多的事,并没有任何好处。 林妙可知道自己今天多事了,事态的展也出乎她的意料。不过她来求余小西,除了想膈应一下她之外,更多的还是为莫亦铭着想。 想到自己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他却半点都不领情,心里更加委屈起来,不由抱住他说:“我只是担心你。” 虽然没有让警方抓到证据,可是她知道那件事是莫亦铭干的。为了余小西他总是特别疯狂,而且他又那么骄傲,被打进医院又怎么可能不报复骆少腾?他们虽然都在国外待了两年,但毕竟都是土长土生的m市人,骆家的势力他们都知道,也不可撼动。 余小西不是爱莫亦铭的吗?她现在跟着骆少腾,林妙可当然是来求她,求她吹吹枕边风。当然,也乐意见到余小西的卑微。爱又怎么样?只能睡在不爱的男人身边,然后为了爱的人打算,这才是一个女人悲哀。 莫亦铭对上她含泪的眼睛,知道她是关心自己,担忧自己的,不管她今晚的所作所为对与不对,她是为了自己。手慢慢抬起落到她的后背上安抚地拍了拍,便没再说什么过分的话。 林妙可刚刚毕竟是受了惊吓,脸埋在他的怀里,过了一会儿,终于大着胆子抬头。手攀上他的脖子,主动去吻莫亦铭的嘴。她吻的用心用力,莫亦铭却用了很大的力道才将她拽开,撇过脸,说:“林妙可,够了。” 两年了,每一次都是她主动,而他毫不犹豫地拒绝。 林妙可干脆豁出去了,将身上凌乱挂着的旗袍扯下来,露出整个饱满的胸部,拿着他的手放到自己身上,他像触电一般松手,却被她死死按住。 “亦铭,以前你不碰我,是因为等着余小西,我也陪你等着。可是今天你也看到了,她早就跟骆少腾在一起了,她早就已经不干净,为什么干净的我送到你面前,你都不屑碰一下?”她问。 “闭嘴!”莫亦铭推开她。 林妙可向后移去,背撞到了仪表台上,有些微疼。旗袍的领口半挂在胸下,露出精细的锁骨和两条雪白的藕臂,头虽然凌乱,却有种被蹂躏过后的美。 想她当年也是法律糸的糸花,追求她的人多了去了,那时余小西算什么?就是一棵毫不起眼的杂草。若不是有他这个男朋友,她都不记得自己有个叫余小西的同学。 如今这又是怎么了?不止莫亦铭,好像全世界所有男人都围着那个丫头转似的?她愈加不服起来。 她比余小西更漂亮不是吗? “亦铭,我可以闭嘴,只要你不愿意,我可以永远不说。可是余小西已经背叛你们的爱情,她早就上了骆少腾的床,这是的事实摆在那里,你就算逃避的装作不知道。那些新闻你没看吗?余小西和骆少腾那样高调,你想没想过就算有一天她回到你的身边。你和她站在一起,永远都有人看着耻笑,笑你接收了骆少腾睡过的女人——” 她最了解莫亦铭了,知道他最在乎什么,所以一直往他的伤口上戳刀子。当然,她不是为了伤害他,而是为了得到,得到这个男人。 只是话没说完,脖子就被他狠狠扼住。 莫亦铭满眼猩红地瞪着她,恨不能将她就此掐死这个女人,说:“我让你闭嘴。”一字一句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林妙可看着他那疯狂的样子,心里却愈加觉得悲哀,却又觉得痛快。对于林妙可来说,余小西这三个字两年来就是一根扎在心头的刺,碰一下就疼一下,如今终于也变成他莫亦铭心头的刺了吗? 她终于不再说话,只用那样哀怨、同情、心疼、难过的眸光看着他。那样可怜着他的目光,对于骄傲的骆少腾来说,其实比语言更能刺伤他。他眼里闪过一抹厉色,掐着她脖子的力道更加用力。 林妙可觉得胸腔的空气一点点被抽走,脑袋都出现短暂的空白,没有谁能更比此刻的她感受到莫亦铭心头的恨意。就在她以为自己的命可能真的不小心挂在这里时,他突然松开了她。 林妙可都没来得及睁开眼睛,脸就被他捧起,然后他便不管不顾地吻上去。 林妙可从来都没有承受过他这样的疯狂,因为彼时就算她情不自禁,也只是偶尔鼓起勇气来偷偷吻他一下,他从不作回应,甚至还会冷冷地拽开自己,告诉她没有下次。 此时,她被他压在座椅上,车门何时关的没人知道,他全身的重量几乎都压在她身上,动作粗暴而直接,她疼却没有阻止。因为她知道,只要他们突破这一步,他就再也不能跟余小西纠缠不清。 莫亦铭此时耳边都是林妙可那些说余小西背叛自己的话,脑海里一会儿是包厢里两人的亲吻,一会儿是那个雪夜晃动的布加迪车影。那一刻他是疯狂的,疯狂的失去了所有理智…… 可是当纠缠、泄过后,所有理智回笼,车内便陷入死一般的沉静。 他全身瘫软地趴在*林妙可身上,表情瞬间的迷茫过后,是更多的空虚。虽然刚刚释放,空气里都是那种糜烂的味道,身体却已经冷层,整个心似乎空了一样,再也找不到任何依托。 林妙可尽管浑身痛的难受,她却不曾后悔,心里甚至是有些欢喜,只是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莫亦铭的长久的沉默让她略有些不安起来,手试着抬起摸到他的手臂,小心翼翼地喊:“亦铭。” 莫亦铭却厌恶地推开她的手,终于坐起身。他清理自己过后穿上裤子,回到驾驶座,点了根烟后,觉得车内的气味简直忍受不了,于是将所有车窗都降下来通风。 林妙可也低头默默整理自己,因为衣服破了,便拿了他的西装披在身上,却还是冷的抖。抬头看着他冰冷的侧脸,闻着空气的烟草味,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远处,偶尔会有从夜宴玩完出来的人过来开车,看到他们这模样吹着口味。林妙可觉得难堪地缩着身子,可是他的西装外套就那么点,只能堪堪遮住臀部。 对于那些人在她身上投注的猥琐目光,她寻求安慰地看向莫亦铭。他却像没听到一样,心神恍惚地抽着烟,脸上的表情那般冰冷和无动于衷。 这样时间已经过了将近一个小时左右,夜宴门口,骆少腾与余小西从里面走过来。今天骆少腾没有用泊车小弟,领着她往停车场走去。 余小西经过黑色宾士时只是下意识地瞧了一眼,便仅一眼就已经与莫亦铭的眸子对上。彼时的他正在出神,看到余小西时也怔了一下。但当他反应过来此时的不妥时,偏偏这时林妙可披着他的外套偎过来。 她里面什么都没有穿,光裸的手臂缠住他的手臂,细长脖颈上的吻痕那么明显。那些刚刚在包厢离开时并没有,他连狡辨都不可能。 车内的两人贴的很近,身体的暧昧其实骗不了人,让人瞧一眼便就知道他们刚刚在里面做过什么。 莫亦铭看到余小西的眼睛里好像有泪光,神色一下子慌乱起来,手已经碰到了把手上准备下车解释,骆少腾却进入了他的视线。 “看什么看?咱们夜生活还没开始呢,今晚本少一定把你喂的饱饱的。”骆少腾手抚着她的肩膀说,暧昧地说。声音不高不低,正好落在莫亦铭耳朵里。 不用说,莫亦铭的神色一下子变的十分难看。 彼时,余小西心思在莫亦铭那儿还没有回神,所以也没太听清楚他说了什么。待反应过来的时候,脸色同样变的十分难看。她又不是傻子,这话他分明就是为了刺激莫亦铭的。 想到莫亦铭,自然就看到了车内那令她更不能接受的一幕。所以这次她没有反驳什么,因为她越是不平,这个男人只会更恶劣而已,现在的她已经够狼狈了。于是余小西眸子垂下来,不再去看莫亦铭和骆少腾的脸,也掩住了所有情绪。一句话都没说,往布加迪的方向走过去。 虽然整个过程她看着冷静、自持,甚至显得有些冷漠,脑海里却一直回放着莫亦铭和林妙可在一起的画面。 莫亦铭的手还顿在那里,目光一直尾随着他们的身影移动,那边传来“啊——”的一声,虽然不太清晰,但他听到了,两人的身影也同进进了车厢里。 事实是余小西虽然往布加迪的方向走了,脑子里却总回放刚刚看到的一幕。 他们,他们刚刚是生关糸了吧?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觉得空气中都是挥散的都是那样的气味,顿时心口堵的难受。 直到她坐进副驾的驾驶室里时,肩上一股力道将她推倒,她才回过神来,抬眼就对上他眼眸,问:“怎么?你也喜欢车里的刺激?” “神经。”她心里一恼,心情本来就不好便想要推开他,无奈他那么重,怎么也推不开。 骆少腾捧着她的脸,强迫她看向自己,问:“难道你不想刺激回去?” 余小西心头本来就不舒服,无奈他真的太霸道、强势了,霸道到自己的思想都想控制。其实她很想吼叫,问问他能不能让自己好好的安静一下,哪怕让她只是安静的难过一分钟都好? 可是她不会吼了,她也不会叫了,因为她知道那只会让他对自己更恶劣。 “骆少腾,并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她的样子有点冷漠,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很痛。 虽然她已经决定和莫亦铭分手,分手也是注定的结局。但是亲眼看到莫亦铭和林妙可展到这一步,她还是难过。因为毕竟相爱过,怎么可能说忘就忘?只是此时的自己早失去质问的资格,只能将这伤埋在心里。 爱情面前她一直都是这样懦弱的女孩子,不够勇气,默默地为自己舔着伤口。 骆少腾看着她垂下去的睫毛,上面浮了一层细密的泪珠,他心也不知为何就那么软了一下,指腹怜惜似地摩擦着她的脸颊。 余小西却烦感这样,动不动就在外面动手动脚,对她半分尊重也没有。依着她从前的脾气,必定是用力挥开他的手,可是她心里又知道,只要惹毛了他,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其实最难堪的事不过是那个雪夜,让她再也无法面对莫亦铭的雪夜,已经生了,应该没有任何事能比那晚更糟。可是纵然这样,她也不想将更多的难堪继续摊在莫亦铭的面前。于是她抓住他的手,软着口吻,说:“我累了,咱们回去吧” 明知道她这样不过是为了早点离开这里,他却稀罕极了她现在这个样子。也许她软了此时的模样太过可怜,他竟然轻易就点了头,在她额间印了一个吻后绕回驾驶座。 引擎动,蓝色的布加迪驶出夜宴的停车场,朝着汉庭公寓的方向开去。 余小西一路上都没有说话,整个人浑身无力缩在那里,许是想哭,眼睛却又干涩。路灯在车窗边忽明忽暗的掠过,只隐约可感觉到她的情绪十分低落。 骆少腾对于莫亦铭与林妙可生关糸的事,其实半丝感觉都没有。他觉得一个男人两年来对一个女人守身如玉本来就是笑话,那一对在他眼里关糸早就不清不楚,更何况他乐见其成地被余小西看到。 这可不是他设计好的,是那个莫亦铭太没定力。 回到公寓后,她直接回了房洗澡,骆少腾在厨房倒了杯水喝,打开电视,球赛的声音充盈进整栋房子。一个小时后他回房间看了一眼,床上根本就没有人,浴室的门也仍然关着。 骆少腾看了看表,眉头不由皱起。洗这么长时间,这是要把皮也搓掉的节奏?于是抬步走过去敲门,喊:“余小西?” 等了一会儿,居然听不到里面有人应,只隐隐约约听到有水声传出来。 难道在水里睡着了? 手搭在门把上却没有扭动,她这在家洗澡也锁门的习惯真是让他受不了。懒的再找钥匙,抬脚直接就把门给踹开了。令他意外的是,浴室里雾气缭绕,余小西衣服根本没脱,就那样缩在花洒下。 门口的动静太大,惊本来闷头哭泣的她抬起头来,花洒下的水还在哗哗地流着,打的她身上全部湿透不说,头、脸上都是水。脸上的悲恸却是怎么也掩不住的,她那双红彤彤的眼睛即便有浴水的隐藏,也看得出来哭了很久。 她是在伤心,毫无疑问是为了莫亦铭! 骆少腾的眼神一下子变的阴鸷,抬步便朝她走过来。 余小西脸上都是水光,眼睛里有水其实什么都看不清,只楞楞地看着他一步步走向自己。直到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她心沉了一下,下一秒就直接被他拽着手臂站起来。 花洒没有人去关,渐渐打湿了他身上的。他目光攫住她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缓和的意思,手捧住她的脸。花洒的水流一直打直来,打到她的鼻子、嘴里,呛的她连连咳嗽,她用力去推他,却被他推的趔趄了两步撞在墙上。 他仍捧着她的脸,问:“就那么痛?” 一个莫亦铭而已,那个男人哪一点值得她这么糟蹋自己?! 余小涨不回答,她没有任何力气来回答,脸上的悲恸不是她想收住就能收住的。 骆少腾的吻没有任何地意外地撞过来,他生气的时候每一次都是狠的那种,吻的很痛很痛,吻的让你忘记所有,只能记住他给予的那种强烈的感觉,不容别的分散她的丝毫注意力…… 这晚余小西依旧被骆少腾折腾的很惨,整个人却又像早就麻木了似的。她习惯了承受,直到昏昏沉沉地睡去都没有停歇。 早上再醒来的时候,整个人疲惫的半根手指都不想动,骆少腾却不知何时起的床,因为另一侧是空的。男人不知是什么做的,为什么好像每次被掏空的只有她? 保姆敲门进来请她吃早餐她也假睡没有理,保姆见她裹被背对自己,以为她还没有醒便退了出去。 这天,余小西躺在床上难过,哀悼她终将,不,已经失去的爱情。却不知骆少腾正被新的新闻缠身,难得的这次不是关于绯闻,也不是关于商业决策,而是那天莫亦铭聚众围困布加迪,最后出场了特警的事。 媒体的力量是无穷的,也是无所不用其极的,也不知道在哪得来的消息,或者只是猜测,刊登出当晚是骆少腾和mx集团总裁莫亦铭争抢女人,而那个女人无疑就是余小西。 她最近跟在骆少腾身边,曝光率极好。媒体刊登的照片更是从两人普通的外出就餐,一直到她曾陪着出席一、两宴会照,还有夜宴里拥吻私照都一一曝出来,甚至那天两人被莫亦铭找来的围困,最后他将她压在座位上的都有。 那张因为生在事件当晚,所刻意放大放在最显眼位置。其实根本没有拍到脸,晚上的光线又暗,只看到有个男人压在她身上,而她的双条大腿露在外面。最主要的是那辆车太具代表性了,全m市只有一辆,瞎子都知道是骆少腾的,想否认都难。 媒体、大众给余小西的定位自然是骆少腾新宠,甚至最后还颇具娱乐精神地来了一句,不知这次的“保鲜期”多长?可见他骆少腾的花名在外,换女人速度真是有目共睹。 其实骆少腾本人觉得自己还是挺无辜的,依他的条件,那些恨不得削尖了脑袋往上扑的女人太多,而他也不是照单全收。但怎么说他也是一个正常的成年男人是不是?总有些生理需要。这些媒体为了夺人眼球,总是扑风捉影的事都往自己身上扯。 ——分隔线—— 是夜,m市有名的五星级酒店,客房内骆子扬裹着浴巾倚在床头,敞开的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显然是在等美人共度*。 他点了根烟叼在嘴里,目光落在床头柜上那只女式皮包上,拉链开着,里面有卷起的半截报纸露在外面。因为看到骆少腾的脸,所以伸手抽了出来。 报纸摊开,上面果然又是这两天闹的沸沸扬扬的事件。起因虽然都猜测是因为余小西,却始终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当然,这事本来也没人说的清,更不在乎真假。 媒体要的是新闻给他们创造的价值,大众需要的是八卦,是茶余饭后的谈资,不然生活多少无聊?当然,最苦恼的可能只有当事人了。 一个月前骆少腾的车子被黑社会围困,然后出动了特警护航。报纸上刊登着那天被抓拍的几张照片,其中最醒目的就是骆少腾在车内压住余小西的那张照片。车门都没有关,两人虽然穿着衣服,但是身子交叠,加上光线又暗,显得更加放荡和暧昧。 飞凰在m市是本土企业,纵然身为总裁的骆少腾花边新闻不断,但也大多只是媒体臆测,终究与他在商场的决断比起来,没有丝毫影响。 但这次的事件不同,他招惹了黑社会份子,出动特意不算,在这样的场合居然还跟女人*,便影响恶劣起来。当然,这些照片为何在一个月后突然在各大媒体、报纸、网络平台上被炒热,暂且不说。只说一时间之间批判骆少腾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就连飞凰公关部召开新闻布会都没有平息,看这趋势还要再闹一阵子。 骆子扬眯眼吐着嘴里的烟雾,唇角露出浅勾的纹路,心情显得极好。 这时浴室里走出同样裹了条白色浴巾的江璐,短小的布料堪堪遮住胸部和臀部,光脚踩在木制的地板上,姿态妖娆地走过来,坐进床沿后偎进骆子扬的怀里。 “洗完了?”骆子扬低头,摸着她湿漉漉的头问。 “嗯。”江璐被热水蒸过的脸蛋微红,唇角挂着笑,乖巧地点点头,然后目光注意到床头上摊开的报纸说:“路过报亭时看到的,觉得值的庆贺就买了。” 如果她还是过去的身价,报纸只会每天早上准时送到她家里,如今的日子可不是当初的她能想像的。但是人类的潜力又是那样无穷,她落魄了一年多,尽管诸多不适应这种落差,却还是一天天挨了过来。 其实不适应又怎么样?家族倒了,她再也没有可以挥霍的资本。 骆子扬则直接将她压在床上,在她脸上啵了一下,说:“钱没白花,是值得庆贺。” “这事……是子扬你做的?”她眼里闪过些微的意外。 “怎么?他都把你开了,你还关心他?”骆子扬捏着江璐的下巴问,眼里带着笑意问。 若不是他请了人推波助澜,这事怎么会蔓延的这么快? 提到自己被辞退的事,江璐心里自然是不痛快的。不过想到骆少腾现在的处境,又马上笑开了,说:“怎么可能,我巴不得他倒霉呢。” 虽然作骆少腾的秘书时,她也想过能攀上这个高枝,那么她们江家还有救。但是骆少腾那个人,她跟着时间越久,她的心里就越清楚,他根本不可能看上自己。 看不自己也就罢了,最让她觉得恨的是他看上了余小西!一个看起来毫不起眼,又让人十分厌恶的女人。 “这才对,等着吧,他骆少腾嚣张的太久了,一下子把许辰逸和莫亦铭都得罪了,看他怎么收场。”他啄了她的唇一下,然后将她身上的浴巾扯开。 “莫亦铭……他现在很厉害吗?”江璐问,身子大大方方摊开,没有半分羞涩。 “mx集团虽然刚进驻m市,但是他的老板极为看重这边的市场。他既然把这块都交给了莫亦铭,自然会全力支持。”只要对骆少腾没利的,他全部都有兴趣,所以特地让人调查过。 “知道他老板是什么人吗?”骆子扬一边吻着她一边问。 江璐被挑逗的浑身软,却努力集中精力,问:“什么人?” “你很感兴趣啊?”骆子扬望着她晶亮亮的眼睛,觉得她好像有点紧张。 “哪里,商场的事我又不懂,不过就是随口问问罢了。”江璐垂下眼眸,装作若无其事。 “既然这样,不如集中精力陪我……”音落,他的身子压过来。 没过多久,客房里便只剩下暧昧的声音。两人折腾了大半夜,江璐也是累了。浑身懒洋洋的,连骆子扬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手摸进枕下的时候,果然有一张银行卡,拿在手里对着窗外射进来的阳光照了照,又放在嘴里亲了一口才装进包内。 从床上爬起来时已经临近中午,她进了浴室洗漱,看着浑身的吻痕,依旧扬着下巴对着自己微笑。打电话给专卖店让她们送衣服过来,然后打扮光鲜亮丽地出门。 最近她换了新车,一辆四十万左右的宝马,虽然这跟从前不能比,却也比打车强,因为她一直觉得站在路边好傻。当然,这一年多来最落魄时,她公交也是挤过的,但实在受不了那股味道。 车子由酒店的停车场开出去,二十分钟左右进了一橦中档社区。乘电梯进入五楼,不等拿钥匙开门,门板就被人从门内拉开。 “舍得回来了?”江母看着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如果有别的地儿,我倒是不想回来。”江璐说着进屋,昨晚被折腾的太厉害,现在浑身都是酸疼的,直接就趴在沙上不起来,顺便踢掉了鞋。 江母看着她的样子,一肚子话到了嘴边,最终却忍着咽了回去,将她的鞋捡了放回门口的鞋架上。 “我爸呢?”江璐随口问。 “找莫亦铭去了。”江母回答,声音冷冷淡淡的,透着些不高兴。 “什么?”江璐闻言,一下子从沙上坐起来。 “那么大惊小怪做什么?”江母看了她一眼,然后拿起茶几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水。 江璐看到她那气定神闲的模样,气急败坏地用手砸下了屁股下的沙垫子,拉长了声音喊:“妈。” 江母轻啜了口水,抬眼看着女儿的样子,眼里渐渐露出讽刺的笑。 她也是享受了大半辈子的贵妇人,平时保养做的很好。即便如今江家落魄了,她还穿着从前的衣服,只是有些过时了罢了。脸上的妆也依旧化的精致,举手抬足着都有说不出的气韵。 江璐见状,嘴里出一声冷哼:“爸是看他现在达了,就巴巴的往上凑,却忘了自己当初怎么对人家的。看吧,到时不闹个没脸就不错了,难道还指望着他给你们养老送终,光耀咱们大房的门楣?” 江家没有没落时,大房和二房就一直较着劲。江璐的父亲在江家公司倒闭后,本来就郁结在心。如今看着二房的江浩然让二房东山在起,每一天都过得煎熬无比,愤恨不平,如今可算逮到机会了。 “江璐!”见女儿越说越没边,江母的口吻终于严厉。 虽然现在丈夫反过头去求那个小三在外面生的野种,江母也不赞同,更是生气。可是女儿这么口无遮拦,甚至没有半分尊重地谈及自己的爸爸,她还是听不下去了。 “不说就不说,我就是饿死也不会求到他的门上去。”江璐站起来,拎了包便又往外走。 “刚回来又去哪?”江母见她走,不由又问。 从前家里还没落魄时,她就每天跟所谓的朋友混在一起,根本不着家。如今江家都落魄了,她前不久工作也丢了,却还是天天不着家。 “出去躲躲,省得我爸回来我忍不住跟他吵架。”江璐说着,已经将鞋子套回脚上。 江璐从小已经被他们惯的不像样子了,江母又想到自己丈夫那个暴脾气,两人心情不好时撞在一起,家里肯定又是天翻地覆,所以也没有再阻止。 江璐已经走到门口了,拉开门时突然转过身来,对江母说:“妈你也别以为那个莫亦铭有什么了不起的。以前他爱的那个要死要活的女朋友,现在跟了骆少腾,他还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其实余小西跟不跟骆少腾的,完全跟他们江家没有任何关糸。只不过她心里生气,只要有一点点能贬低莫亦铭,她说出来心里都痛快。 说起莫亦铭,从前不过是就是寄养在她家里的野种,只有每天受她欺负的份。还有那个余小西,一个穷破地方来的当初还妄图嫁进江家,为这江爸爸差点打断莫亦铭的腿。 想到这些不三不四的人如今全爬到她头上了,江璐都快被气疯了! ——分隔线—— 与此同时,余小西也是睡到临近中午才起床。睡的那么沉,完全是因为累的,累到脑子再也想不下其它事。可是醒来睁开眼睛,昨晚的事还是入驻在心里。怔怔地盯着天花板半晌,她才起床洗漱。 她刚从餐桌上坐下来,门铃便响了。 保姆过去开门,然后她听到有些意外的声音喊:“老爷子。” 余小西转头,果然看到骆钧走进来。 “爷爷?”她喊着站起来。 “什么时间了还没吃饭?”骆钧看着桌上的早餐皱眉,责备中倒没有不满,更像是一个长辈关心子女生活不规律的那种训斥,透着些关心的意味。 正因为如此,余小西只是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吃吧吃吧,我给少腾打电话了,就在这儿等着。”骆钧说着,自己坐在沙上,而搀他进来的人则笔直地站在他身后。 他这尊大佛在这里,余小西还怎么吃得下去?可是不吃肚子里又饿,便随便喝了碗粥,起身坐到骆钧对面。 保姆奉了上好的茶,骆钧品着,人倒是沉着的很。过了半晌才看向面前坐的规规矩矩的余小西,这女孩子其实除了出身差点,其实看得出来不错。脸上也干干净净的,不像时下那些女孩子抹得花花绿绿。最主身上气息纯净,倒是让他越来越顺眼。 “你和少腾结婚多久了?”骆钧问。 “两年。”余小西回答。事实上,两人最近一个多月才生活在一起,所以这个时间说出来,还是蛮别扭了。 “两年了啊。”骆钧似是感叹地重复,又说:“都说男人结了婚,有个女人管着心性就没那么野了,少腾这结婚两年了怎么还是这么胡闹?” 口吻间多少还是有点指责余小西的意思,自然是指这几天报纸、媒体上炒作的那件事。最近老首长都给他打电话了,说让他们骆家收敛点。 当时既然余小西在场,两人是夫妻,怎么能在公众场合这么没有分寸? 余小西没说话,她能说什么呢?她和骆少腾本来就不是真的夫妻关糸,又怎么可能管他?而且就凭骆少腾的性子,怕是没人管的住。 骆钧大概也想到自己的孙子是什么人,觉得有点难为她了,于是又缓和下口吻,问:“小西啊,你们结婚两年了,就没想要再个孩子?” 余小西闻言,惊的抬头看着他。 骆钧看着她的反应皱眉,问:“难道你们还没有这个打算?” 余小西低下头,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这模样看在骆钧眼里反倒像委屈了,便问:“是少腾不想要?” 余小西始终没有应,过了半晌,她仿佛终于鼓起勇气,从沙上站起来,跪到骆钧面前。 “你这是做什么?”骆钧有点意外地看着她。 余小西抬起身来,看着骆钧说:“爷爷,你帮帮我吧。我和骆少腾根本就不是真的夫妻关糸,我们当初是假结婚的。” 她也是豁出去了,反正先破坏合约的是骆少腾。 这话刚落门边就响起被打开的声音,骆少腾推门进来,一眼就看到跪在地上的余小西,然后对上爷爷愤怒的眼睛…… 校园港 063 他的惩罚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骆钧岁数大了,自从养病开始又渐渐把公司的大权交出去之后,处事也不若从前那般雷厉风行,更是极少动怒了。除了有心无力之外,身体也不允许,所以当骆少腾对上他喷火的眼睛时还是有些意外。 骆少腾眉目微挑了下,目光重新落回跪在地上的余小西身上,第一个反应便是爷爷在责难最近报纸上的事。 “这是怎么了?”他问着走过来,毫无危机意识,所以仍然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脚步停在余小西身边,并不动声色地伸出手打算将她弄起来。令他意外的是余小西根本没领情,只看了他一眼,便反抽回自己的手臂重新跪好,目光执着地地看向骆钧,他不由皱了眉。 骆钧始终坐在那里,自然将自己孙子的反应收进眼底,想着余小西刚刚如果说的话是真的,那他的孙子演技太好了。 骆少腾此时似是也闻出一丝不对劲的气息来,目光有些幽深地看着余小西。她现在的模样倒是乖巧的很,一点也不像平时面对骆钧不卑不亢的态度,最关键是她似乎没有必要刻意去讨好或害怕自己的爷爷。 思绪回转间,似是有什么随时呼之欲出,便听的声音再次响起:“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老人锐利的目光落在余小西身上,声音却沉沉地压过两人的心头。 骆少腾的目光也落在她身上,因为闻到空气中不同寻常的气息,所以骤然眯起眼睛。 余小西可以感觉到两道不同的目光,含着不同的意味投注在自己身上,如同芒刺在背,尤其骆少腾那一道。她知道今天这步冲动了,却已经没有退路。所以干脆闭上眼睛,声音坚定地重复:“我和骆少腾是协议结婚的,曾经签过契约,为期两年。” 这话一落,骆少腾目光骤然变的锐利,像把箭似的戳在她身上。 骆钧仍然是刚刚的模样,这样的老人即便动怒也不像别人似的,只是那沉沉的目光足以令人感到压迫力十足。他看着骆少腾,问:“她说的是真的?” 骆少腾抿紧了唇,没说话,但是脸上也没有被揭穿该有的慌乱和尴尬。 骆钧看到孙子的反应便也明白了,气的将手里端的茶杯猛地搁到桌面上。因为动作太大,茶杯倒在茶托上,刚沏好的茶汤从倾斜的杯子里流出来,迅速淌过整个桌面,一下子就溅到了余小西跪着的腿上。 那沏茶的水是滚烫的,保姆是骆家的人,所以知道骆钧偏爱烫口的温度。可是当那茶水浸透裤余小西身上薄薄的裤料烫上皮肤,后果可想而知。 客厅里的气氛那样紧张,骆少腾看到那一幕时却是想也没想便将余小西用力拽开,脸色更是阴霾地看着骆钧,说:“爷爷你有什么不满冲着我来。” 骆钧看着他,孙子的手抓着余小西,说这话的时候身体自然地挡在她身前面对自己,这下意识的肢体语言其实说的话更诚实,但是两人都没有什么感觉到似的。 他脸上故意露出嘲讽的神情,问:“人家都说了是你的假媳妇,还这么紧张干什么?” 骆钧这样一说,余小西脸上更尴尬起来。 骆少腾则坦然地回视着他,并没有觉得狼狈和难堪,不过脸上也没有往时的一点漫不经心和笑意,那眼神甚至是肃冷的,他说:“她是我的女人。” 他们之间是假结婚没错,也签订过契约没错,且不说现在的他的境况早已与两年前不同,所以拆不拆穿的对他也不是那么所谓。摒除所有,余小西已经是自己的女人这是事实,也不管她今天这举动有多么令人生气,他都可以自己关起门来教训,前提是但绝不允许别人动手,即便自己的爷爷也不可以。 骆钧的目光与自己的孙子相对,那是两个男人之间的较量。他身为长者教训长辈,而他作为一个男人保护自己的女人。骆少腾没有说更多的话,但他将自己的立场表明的十分明确。他迎视着骆钧的目光那样无畏,甚至有些亳不掩饰的放肆,更是在表达他对余小西动手的不满。 骆钧很了解他这个孙子,虽然总是面上带笑,看似挺温和似的,实则寡情的狠,倒极少看到他这么护短的模样。 半晌,骆钧才站起身来,当然模样依旧严厉,看不出丝毫妥,丢下一句:“跟我上来。”便拄着拐杖慢慢往楼上踱去。 骆少腾则看了余小西一眼,目光瞥过她湿透的裤子,说:“就作吧你,烫不死你。” 她以为此时戳穿他们假结婚的事,她就能报复自己吗?还是说揭穿了这个,爷爷就会帮她离开自己?她错了,如今的他骆家没人能驾驭他骆少腾,不然何至于现在的骆钧对他如此宽容? 至于她想借机离开,简直是作梦! 余小西垂眸,看着自己的腿,其实这会儿已经不疼了。 今天冲动说出真相,她也不知道事情会怎样展,她也没期望骆钧知道事情真相是会对自己多么礼遇,毕竟在这些人眼里,她与骆少腾契约结婚也是为了钱而已。 当然,就算骆钧对自己态度鄙夷、看不起她,她都无所谓。如果因此看不得骆家有她这样的人存在,然后将她从骆少腾身边驱逐,她更是求之不得。 从前,莫亦铭的父亲就曾经这样做过…… 她打的这个主意并没有逃过骆少腾的眼睛,只是他没料到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离开自己的心思还这么强烈。或许,他给她的教训还不够深刻!虽然生气,却还顾不得跟她算帐,便先跟着上了楼。 这橦公寓是骆少腾第一年进飞凰时,为了方便他上班,骆钧送给他的。格局、装潢都是骆钧所熟悉的,也便驾轻就熟,所以骆少腾上来时,他的爷爷已经坐在办公桌后等他了。 私密的空间里,没有一个外人在,终于只剩下他们爷孙两个人。谁也没有在外面的伪装,相视的眼睛里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厮杀。 骆钧看到孙子眼中的肆无忌惮,他真的与从前一点也不同了。以前看着自己的眼神虽薄凉,却还透着那么一点伪装的尊敬。现在他和余小西的事揭穿后,他看着自己的眼神里甚至透出一抹尖锐的讽刺。 其实这抹讽刺一直都在,只是他掩饰的很好。 两年前自己病危,病床前将整个飞凰交给骆少腾,当时其实也是有诸多的逼不得已。因为骆少腾虽然姓骆,虽然他现在也掌握着骆家所有的经济命脉,而其实他知道他是恨骆家的。 从十二年前,骆钧在骆家看到大门外他清瘦的身影出现开始,他就知道。当时骆少腾明明只是十几岁的少年,看着骆家老宅的房子时展现的却是一种睥睨的姿态。 骆钧记得他当时在笑,那个神情却很张狂,唇角的弧度讽刺,眼神凉薄。那一幕他的印象太过深刻,深刻到他如今常常半夜醒来,都会忍不住去想起。尽管如此,骆钧却还是喜欢他的。因为他的才华,他的性格,他的一切都让他满意。 骆少腾太出色了,比他的另一个孙子骆子扬要好太多太多,好的让他忍不住大力栽培,这些年一直亲自带在身边。当然,如果可以选择,骆家他不会这么早交给他,最起码要等到他对骆家的恨意不那么强烈的时候。 只是当时的他的身体已经很糟了,可以说已经命在旦夕,他在没有选择的状况下将公司交到他手上,而非骆子扬,因为他心里清楚,只有骆少腾能让将来的骆家走向另一个辉煌。 同时,他心里也心存一点侥幸,希望他能念在与骆子扬同姓骆的份上,给另一个孙子留一条生路。 一个冷情的男人,让他唯一心软的方式便只有感情。 这个想法很疯狂,也很冒险,但骆钧这个雷厉风行了一辈子的老人,在以为自己生命即将走向尽头时,没有任何办法时,居然也开始天真起来。 天真,并一厢情愿地想让骆少腾的感情里有点不一样的色彩,所以他才要求他结婚,期望他在感受到家庭的温暖之后,能渐渐放弃心头的仇恨。 如今看来,终究结婚对于骆钧来说太过神圣,他所认为的他能体会到的家庭温暖、责任等等,对于骆少腾来说却一文不值。怪不得他答应的那么痛快,骆钧以为骆少腾早有谈的女朋友,当时还很欣慰。 想到自己当时看到结婚证时,心里的高兴劲儿,觉得自己死了也能瞑目的心情,如今想来竟是十分荒唐。也许,自己当时的想法就是荒唐的,所以才有了这样荒唐的结果。 “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骆钧问。 他强势了一辈子,曾被人喻为商界最精明的商人,却最后被自己的孙子摆了一道。 “爷爷想知道的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骆少腾无所谓地耸耸肩,然后坐到他的面前。 爷孙俩隔了一张桌台,对望。那模样就像骆钧还把自己当爷爷,等着欺骗自己的孙子给自己一个解释。而骆少腾的表情则完全无所谓,将一个不肖于诠释的淋漓尽致。 一辈子受人尊敬、追捧的骆钧当即气的心肝颤,却知道如今已今非昔比,这个孙子怕是不会再听自己的。反倒是他该哄着骆少腾一点,免得哪天他一个不高兴,对骆子扬不念兄弟之情。 他老了,承受过丧子之痛后。就算骆子扬再不争气,就算他们兄弟之间如何勾心斗角,他明明知道,却一直能平衡的尽量去平衡,因为实在他这把年纪实在再也受不住任何打击。 原本责备的话突然都咽回了肚子里,原本的被欺骗的愤怒也似是无形中消匿。不愧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这么快就能看透时局,或许心头仍然不能坦然接受,却早已学会克制。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放不下是吗?”他的口吻软下来,是因为在对自己的亲孙子说话。 骆钧这话里提到了上一辈的恩恩怨怨,那是骆少腾心里的一根刺。但是他不会像别的人那样被踩到痛脚就暴跳如雷,而是回以骆钧更放肆的笑。 那个表情就像骆钧十二年前看到的一样,张狂、讽刺,放肆。 放下? 他的母亲先是被欺骗、被玩弄感情生下他,之后又死在骆家权力争斗之下。骆家给了他的那么多的深刻记忆,他凭什么要放下? 真是好笑! 骆钧闭上眼睛,他老了,竟有点无法承受孙子这样的目光。因为努力了太久,终究没有用。因为是真心疼爱着他,所以才会心伤吧。 只是他这样的脆弱也并没有维持太久,须臾,再睁开眼睛时,面色已经一片坦然。 “既然这样,那份契约给我瞧瞧吧,让我也长点见识。”骆钧说。 “左边第二个抽屉里。”骆少腾说,声音依旧淡漠。 反正已经拆穿了,余小西他也不打算放手,那契约他要遵守便遵守,不想遵守谁也莫奈他何。老爷子想死的明明白白,他也不拦着。 骆钧拉开抽屉,果然在他说的地方找到个文件袋,打开,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骆钧看到这样的协议一定不会相信是自己的孙子所能干出来的事。可是对上他透着凉薄的眸子,他又再没有丝毫怀疑。 文件抽出来,除了余小西的基本资料,便只有一页纸。上面清清晰晰的列着诸多条款,几乎全部都是对余小西的要求,两年婚姻,骆少腾需向余小西一次性支付二十万。这期间内女方不得嫁人,不能交男朋友,没有权力干涉骆少腾的任何事等等。 最后唯一的一条是手写上去的,协议期间,男方不得与女方生任何实质性的关糸!这一条也就是余小西提出的唯一条件,只不过两年后,骆少腾还是破坏了这个约定。骆钧的目光从那个条款往下看,然后看到了他和余小西的签名。 骆钧目光在那行钢笔字上瞧了半晌,才抬起头,问:“你碰她了?” 这时他脸上已经完全没了被期骗的愤怒,心态调整的速度惊人。虽然作为一个长辈问孙子这个问题,似乎有点为老不尊。他却问的十分自然,谁让他这个孙子同样没脸没皮呢。 骆少腾对上爷爷的眸光,唇角沾染了一点笑意,算是默认,表情也有点不羁。 骆钧拿着那份文件站起来,慢慢走到绞碎机边,说:“既然你已经和她在一起了,爷爷就当这件事没生过。”说完,手里的文件便进了绞碎机,变成一条条碎纸。 他如今不能左右这个孙子了,但想的是如何维持骆家的利益。想到现在外面的局势,这个婚姻却是有法律效益的,倒是可以利用。 “后天锦江酒店有个酒会,是海川的蒋太太举办,你应该知道吧?” 那位蒋太太年轻时就是个名媛,最善交际。如今虽然已近中年,却仍热衷于这种活动。时不时会举办个名媛酒会,还是什么的,吸引很多的各界的青年才俊。当然,要求也是苛刻的,邀请函也是一票难求。 这次她举办的酒店主题是伉俪情深,邀请的人自然又是各界集身份、地位、财富、外貌于一身的夫妻。因为媒体的造势,这场酒会已经可以说是万众瞩目。 “那天你带小西也去露个面吧,顺便澄清下你们的关糸,免得那些报纸乱写。” 骆钧的意思很明白,他与余小西既然两年前就已经登记了,如今m市还没人知道。这个消息放出来必定会成为当晚一个重量级的炸弹,谁让骆少腾平时的花边新闻那么多呢,肯定会有很多人感兴趣,争相追踪报道,正好借此来转移媒体的关注重心。 至于蒋太太那里,她只会更高兴。 骆少腾没应。 骆钧知道他主意正,但是人老了嘛,总是习惯为小辈人操心。他人都走到门口了,还是转过头来看着骆少腾说:“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你始终姓骆。” 飞凰是骆家的命脉,他不想骆少腾为了报复而胡闹。 楼下,余小西在爷孙俩上楼之后,一直坐在客厅的沙上,衣服都没有换。听到脚步声时抬头,便见骆钧慢慢从楼上走下来。 余小西连忙站起身,想到刚刚那杯茶,余小西还是有点畏惧他的,更何况自己能不能离开这里,或许还要看他的态度。 骆钧却只是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如往时那般幽深,让看辨别不清。与此同时,与余小西同样等在那里的男上前搀住骆钧,两人往门口走去。 “骆老爷子。”余小西终于忍不住喊。 依照正常的戏码,他不是应该喊人,让人把她从这里轰出去吗? 骆钧转头,将她有点忐忑的表情收进眼底,说:“好孩子,还是喊爷爷吧,你可是我们骆家的媳妇。” 余小西闻言表情有点错愕,这结果显然与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骆钧也未等她回神,便已经走了。 走出公寓的骆钧,脸色却彻底沉下来,凝重非常。 “老爷子?”搀着他的男子见他脸色难看,不由问。 骆钧回神上了车,直到男子关了驾驶座的门,他才吩咐:“把阿元给我喊回来。” 司机应了,车子平稳地离开汉庭公寓。 彼时,余小西皱眉。因为事情的展似乎并未朝着她所预定的方向展,所以有些不明白事情在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这时楼上再次传来清晰的脚步声,她下意识地抬头看去,便见骆少腾走下来。接触到他的眼神,她仿佛才骤然惊想到他可能会报复自己。 眼见他脚迈下最后一阶台阶,她下意识的反应便是抬步往门口跑。只跑了两步,他的身子就已经挡在她的面前。男人的身形很高,足足高出她半个头,那样的有夺迫感。 余小西一丝慌乱在眼中滑过,转身就往回跑,慌不择路之下就跑上了通往楼顶的楼梯。尽头,她手抓住天台与楼梯之间的那道门把,却突然怎么也拉不开时,转头,只见骆少腾一步步踏上台阶,因为阻着她唯一的出路越来越近。 当他的高大的身影罩住她的时候,她眼里还是流露出一丝恐惧。她后背紧贴在门板上,他的身子压过来,两人都因为这短短的几步奔跑而喘息着。 她手抵在他的胸前,说:“放开。” “有胆子说实话,怎么就没胆子承担后果,嗯?”她那点小力气,骆少腾一手紧紧圈住她的腰身,一手捏着她的下巴抬起。 四目相望,她的眼睛里明明透露着胆怯,表情却有装的无畏,真是个矛盾的个体。 “骆少腾,是你先破坏合约,所以就算我说了实话也不为过。”反正已经跑不掉了,她的嘴巴也实在够硬。 “好,很好,看来这些日子你还没有学乖——”说着,他将她挤压在门板上。 “骆少腾,你就不是个男人,除了这样,你是不是没有别的招?”余小西喊叫。 “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是每天都在体验?怎么,最近的姿势腻了,想换个花样?”嘴里一句比一句放荡的话放出来,脸却沉的要命。 他从来都没有遇到一个女人,他明明觉得费尽心机待她,待却仍是一再要逃。 余小西其实最受不了的就是他嘴里那些露骨的话,她疯了似的喊叫,却推不开他的束缚。 保姆听到动静从洗衣房里出来,抬头看到两人的情景简直吓了一跳,顿时脸上尴尬,都不知道是避开好还是不避开好。 骆少腾也注意到错愕的她,将挣扎的余小西抱离门板,脸色顿时沉的更加厉害。 保姆终于反应过来,当即什么都没想,快速离开公寓。直到门关上她看着自己脚上的拖鞋,才想到自己衣服没换不要紧,身上一分钱都没有。 转头再看一眼门板,想到自己看到的那个画面,老脸一下子就红了…… ——分隔线—— 男人与女人之间的较量,永远都是女人吃亏。这件事的结果自然是余小西非但没捞到一点好处,反被教训的厉害。骆少腾也是气坏了,根本就没有像往时那般顾忌着她。 她昨晚被折腾的身子都没缓过来,这会儿真恨不得死了一般。 激情过后,他是第一次碰了她没有抱她去清洗,表情也冷冷的起身去了浴室。 余小西整个像被撕坏的布娃娃那样摊在地板上,目光怔怔望着天花板。直到耳边传来清晰的关门声,就像解开魔法的咒语,她才清醒过来。 “啊!”她捂着耳朵尖叫,比生第一次那样还要强烈。站起身后,泄便的将柜子上的东西全部扫到地。 哐当当的一连串声响,刚进了房间的骆少腾听到动静转回来,便看到客厅里的一片狼藉。 她身上披着残破的脱衣服,几乎将整个客厅的东西都砸了,模样疯狂而痛苦。骆少腾就站在那里冰冷地看着她,没有阻止,他最讨厌别人背叛自己。 晚上,骆少腾出去了。余小西再次升起离开这个地狱的念头,然而她拉开门才现,门口他早派了两个保镖看守。 余小西觉得自己的世界毁了,一天比一天灰暗。 隔天便是那位蒋太太举行的酒会,余小西被送到一家叫魅影的私人造型室。据说这家造型室是m市最为有名的,有人甚至为了蒋太太这场酒会,前一个月就在预约他们的首席造型师。 不过那名造型正在余小西身边忙来忙去,对方一听是骆少腾抢的人,这个面子还是给了。 “骆少奶奶,这是骆少给你准备的今晚要配带的珠宝,真的很适合你呢。咱们接下来再挑挑衣服、鞋子,就要开始做头了。你看这里有没有你喜欢的?” 余小西还真提不起什么兴致,就随便选了套宝蓝斜肩的礼服,露着白个肩头,前面裙摆在大腿处,露出一双白皙纤细的腿,后面的裙摆却一只拖到地上。丝绸的布料随着她的走动,像流动的水,真是美丽极了。脚下十公寸的细跟烫钻鞋,妆化的精致却不浓,将她的五官全部衬托出来。 不愧是顶尖的造型师,经过她这样一番雕琢,余小西这副模样绝对可以在宴会上惊艳四座。 造型室很大,今晚参加蒋太太酒会的太太们,百分之八十都在这里。其实也就那么几位,毕竟m市有头有脸的也就那么多,这里面的新面孔最惹眼也就是余小西了。 那些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也是狐疑的,因为报纸大家都认识她。 “瞧她这身打扮,难道也是去参加蒋太太的宴会?”有个太太酸溜溜地说,其实心里也是不相信的。 “蒋太太这次的宴会请的都是已婚人士,你以为人家恭维地喊她一声骆少奶奶,她就真的跟骆少结婚了吗?骆少腾会娶她?真是笑话。” “就是,咱们怎么没听说骆少结婚了呢?再说,就算她想参加这个宴会,骆少今天娶她也来不及了。” 余小西从卫生间里出来,因为四周都是衣服架子,那些人并未注意到她,她却将这些话听了个分明。 她虽然对今晚参加的宴会不上心,却也知道是去参加一个姓蒋的太太的宴会。可是刚刚她们说,蒋太太这次针对的是已婚人士,那么骆少腾为什么要带自己去? 他想借此宣布他们已婚的消息? 余小西皱眉,她的心思太过单纯,根本猜不透这些豪门间的事。正打算离开,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佩姨,你也在这里啊?” 她皱眉望去,就见一个女孩子朝这几个太太身边扑过来,正是许久未见的张舒雅。 “你这丫头,今天是蒋太太的宴会,我们不在这里在哪里呢?”几个太太的造型都做的差不多,又是相熟的,正在这里聊天打时间。 “哦,我倒是真忘了。”张舒雅不感兴趣地皱皱鼻子。 虽然那个蒋太太请的都是一些光鲜靓丽的名人,但是都是结了婚的,有什么意思? “这丫头是看不上我们啊。”因为都是相熟的,所以另一个太太取笑。 “我哪敢哪敢啊。”张舒雅撒娇。 “我们这群人结了婚、上了年纪才需要倒腾,你这么年轻漂亮又是来做什么?”被喊佩姨的人问。 张舒雅被夸了两句就飘飘然起来,说:“我今天过生日啊,当然要打扮的美美的。” “哟,我倒是忘了。礼物都准备好了,我先去蒋太太那儿露个面,晚点过去。” “谢谢佩姨。”张舒雅说,然后凑到她耳边“悄悄”地说:“佩姨来不来都没关糸,我有人陪就行了。”说完脸颊还有点娇羞。 “哦,是谁?”佩姨来了兴致,其它人的目光也投过来。 要知道,张舒雅的父亲因为飞凰那个项目,现在手里有些权力,张家又就这么一个女儿,各个名门都可盯着呢。有的就算家里没份,也会想知道他家最终会跟谁走在一起,这关乎m市上层的未来展趋势。 联姻嘛,一向是一个家族崛起和稳固的最佳纽带。 张舒雅更加不好意思起来,犹豫地说:“是骆少啦。” 其实爸爸是说还帮她请了骆少腾,就是不知他到底来不来?可是女孩子都是要面子的,这时这么多人瞧着她,她自然而然便说出来了。 只是看着几个人神色各异的目光,显然并没有达到她想要的预期效果。 “怎么了?”她看向佩姨。 那佩姨吞吞吐吐,不知该怎么回答。这时有清晰的脚步声传来,因为在衣架后面,虽然看不到,却更容易勾起人们的好奇。直到他们看着个宝蓝色身影走出来,头也不回地往楼梯口走去。 “余小西!”张舒雅完全没想到是她。 真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那佩姨都没拉住她,张舒雅已经气势汹汹地跑了过去。 余小西站在最高一级台阶上,驻足看着她。 张舒雅目光上、下打量过她,面色不善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余小西故意撩了撩垂在光裸肩头那边的头,她身上的那套钻石首饰在灯光的照耀下极为耀眼。果然是人造衣装,美的不可方物。之后才“高傲”地睨了张舒雅一眼,回答:“当然是少腾带我来的。” “你胡说!”张舒雅刚刚已经跟别的太太夸下海口,说骆少腾去参加自己的生日宴了,现在余小西这样说,岂不是她在打自己的脸吗? “那你说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不是一直骂我是穷丫头吗?这里这么贵的消费,我自己可是负担不起。”余小西那模样绝对是个十足的坏女人,尤其耳朵下垂下的钻石坠子。随着她说话一晃一晃的,衬的她脖颈的弧度真美。 她越是美丽耀眼,张舒雅就觉得碍眼。 余小西对着她得意又轻蔑地笑,上前,贴着她的耳朵说:“再告诉你个秘密,少腾他今晚不会参加你的生日宴的。他要陪我参加蒋太太的宴会。” 张舒雅先是楞了一下,然后笑开:“你是想当骆太太想疯了吧?” “要不要我拿结婚证给你?”余小西说,握住她的手。 张舒雅在她手里吃过亏,尤其她握的还是曾经被她伤过的,当时就有点紧张,下意识地用力挣脱,顺便推了她一把,完全都是下意识的反应。 余小西脚下穿的是十公寸的高跟鞋,这并不是她平时习惯掌控的高度,鞋跟又堪堪踩在台阶边缘处,又如何承受得住张舒雅这样一推? 骆少腾过来的时候,进门便看到了站在二楼台阶尽头的余小西。她那身打扮太过耀眼,几乎成为整个店的亮点,只是还没来得及细看,就眼睁睁看着她从上面滚落下来…… 校园港 064 那你就作吧,我骆少腾养得起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三楼,其实并不算高。 余小西摔下去时也没有松开张舒雅的手,她身体的重量往后倒,便也直接将张舒雅拽了下去。 “啊——”空间里传来张舒雅惊恐的尖叫。 骆少腾前一刻还看着余小西耀眼地站在那里笑,听到尖叫声再抬眼时,却只见到那抹宝蓝色从上面滚落下来。几十级台阶,身体的撞击的每一下声响都仿佛砸在他的心上一样。骆少腾脸色白地上前,余小西正好滚下最后一级台阶。 “余小西!”他喊着将她的身子翻过来,他手臂托住她的上半身,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额上的磕伤,像只鸡蛋般大小,红色在额上晕染开来,醒目而刺眼。 余小西则皱眉,因为除了额上,身体还有几处火辣辣地痛着,模模糊糊地想这次自残的代价好像有点大了,睁开眼睛就对上一双担忧、焦急的眼眸。 那应该是双男人的眼睛,而且有些熟悉,不知道脑子是不是被撞懵的缘故,竟然一时想不起是谁。骆少腾见她眼皮抬了抬,看着自己眉皱的更紧,一脸痛苦相。 她张了张嘴似是想说话,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又重新将眸子阖上。额头的血映的她脸更苍白起来,骆少腾的心也像被蛰了下似的,当即想也没有多想,抱起她便往外走。 “骆少。” “骆少。” 门口同样来接太太的男人看到他抱着个女人急匆匆往外冲,都不由吓了一跳。 骆少腾现在哪有空理他们,像没听见一样直奔停在门口的布加迪。拉开副驾的车门将余小西安置进去,车子动,离弦的箭般离开造型室。 几个人站在门口不明情况地互相对望一眼,还没交流出个什么,就听造型室里也是一片嚎叫。想到自己的太太都在里面,便转身快步入内,便看到了受伤的张舒雅,几及围在她身边的几个太太。 张舒雅是和余小西一起跌下来的,骆少腾却像没有看到一样,紧张地抱着余小西便走了。她没有撞到额,腿却疼的不行,因为脑子是清楚的,所以眼睁睁地看到这一幕才更不能接受。 她喜欢的男人抱着另一个女人走了,不由放声大哭起来了,也顾不得丢人不丢人了,反正她也已经够丢人的了。 “小雅,小雅,别哭啊?摔哪了?很痛是不是?我们马上去医院。”她这一哭,那个被她喊佩姨的也六神无主起来,正准备打电话去医院,就见自己的丈夫和几个男人同时走进来。 佩姨的丈夫看到现场一片混乱,直觉不是什么好事,皱着眉看了眼哭的稀里哗啦的张舒雅,问:“怎么回事?” 印象中,她就是个惹祸精! “别先问了,先送小雅去医院吧,她受伤了。”佩姨对自己的丈夫说。 听了这话,佩姨的丈夫皱着的眉头并没有松开,但考虑到张家跟自家的关糸,还是上前抱了哭哭涕涕的张舒雅离开造型室,佩姨紧跟其后。 路上,张舒雅在佩姨的劝说下终于停止了哭泣,只不过手臂和腿上都是擦伤,整个人看起来狼狈极了,还有些止不住地抽抽着。 “乖,马上就到医院了。”佩姨安慰。 心里其实也烦的很,那个蒋太太的宴会多么难得的机会,都被张舒雅给耽误了。可是张家跟自己家交好,如果这时丢下她不管,以后再见面也说不过去。 夫妻两人耐着性子将她送到医院,又找了医生帮张舒雅清理好伤口,办好住院手续后,张家父母才从自家办的生日宴中脱身。身上的礼服都没顾得脱,进病房时一脸焦急。 “小雅啊,小雅。”张妈妈进来一眼就瞧见女儿手臂、腿上全是纱布的模样,尤其连漂亮的脸蛋上都带了擦伤,顿时心疼到不行。 “妈。”张舒雅本来已经不哭了,在看到自己妈妈之后又委屈地哭起来。 “我可怜的女儿,怎么伤成这样了?”张妈妈眼里含着泪,将她的头从怀里托起来,眼睛仔细地打量着女儿,怕她哪里还伤着了自己没有看到。 “到底怎么回事?”张父虽然心疼,可是还是想弄明白,因为佩姨打电话时隐隐约约提到好像跟骆少腾也牵扯了点关糸,他不由更加上心、谨慎。 “还能怎么回事,还不就是那个可恶的余小西嘛。我去造型室的时候碰到她,你不知道她多嚣张——”提起余小西,张舒雅好像突然所有委屈都忘了,就只剩下嫉妒、仇视。 “所以你又没控制住自己,跟她动手了?”张父听到这里,严厉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说过多少次了,那样没档次的女人没必要跟她生气,女儿就是不听。都怪自己平时太溺爱她了,保护的太好,心性单纯不算,导致她现在又嚣张又无法无天,平时里在那些一起玩的女孩中间跋扈也就罢了。遇事也不懂收敛,就知道给自己找麻烦。 “爸,我没有跟她动手,是她成心气我的。但这次我还真没动手,我根本就没推她,她自己就摔下去了。”张舒雅叫屈。 她是真想推来着,只不过没来得及动手。 “你是说她自己从楼梯口摔下去的?”张父问,看着女儿的神情显然是不信。 “爸,你一定要相信我,这次我真没动手。如果我动手了,怎么可能也把自己摔成这个样子?”深恐他不信,张舒雅转头寻找帮手,说:“不信你问佩姨。” 这下好了,她的一句话,整个屋子里人的目光都向那个佩姨投来。 其实当时佩姨跟几个太太站的远点,只隐约听到两个人争吵,尤其张舒雅习惯了的盛气凌人,声音比较高。至于那个余小西说了什么,她还真没听清。 关于谁推了谁,导致两人都跌下楼梯的事她还真不清楚。不过此时既然张舒雅求助自己,这里又都是张家的人,自然向着张舒雅说话的,便点了点头,说:“这次不是小雅的错。” “看吧看吧,佩姨都说了,是那个小贱人陷害我的,还把我也拽下楼了。”张舒雅委屈地哭,目光落在自己父母身上的礼服上,说:“呜呜,今天还是我的生日,居然弄成这个样子。” 张舒雅的生日,张家父母也是张罗了很久的,请了很多的青年才俊,还有m市有头有脸的人。日子与蒋太太的宴会撞在了同一天,虽然主题不同,却被分散了集中力,他们还颇不愉快了一阵子。 张舒雅更是很早就做了准备,打算在自己的生日宴上艳压群芳。现在看看自己这个样子,她才不要去呢,去了只有当丑小鸭的份,还不被人笑死? 张妈妈也想到今天是女儿的生日,酒店里此时已经是满堂宾客,如果女儿不出现,且不说怎么跟那些客人交待,别人又会再看他们张家。就看此时女儿伤的这个模样,也是心疼到不行。一时护犊心切,骂道:“想不到那个贱丫头这么有心机,我今天非饶不了她。”说着不等别人阻拦,已经出了病房。 因为她和张父来医院的时候,正好曾看到余小西被推出急救室,哪间病房她心里清楚,所以就直奔而去。 “你给我回来。”张爸爸见她这样,急吼。女儿这样单纯没心眼,绝对是随了他老婆。 张舒雅年龄虽然不小了,心性还是像小孩子一样,遇事就习惯向父母告状。张妈妈绝对是个护犊子的妈妈,不管事件到底是怪谁,可能心里也明白大部分时候都是怪自己的女儿,她也仗着自己的丈夫,非要大吵大闹地讨些便宜才成。这样长久下来,更是造就了张舒雅如今的性格。 此时她见自己伤成这样,爸爸居然还这么冷静,不由委屈,问:“爸,我还是不是你女儿了?” 张父闻言反倒是楞了一下。 他最疼这个女儿自不必说,虽然明知道大部分事件的原因都是自己的女儿在惹祸。通常时候表面不赞同,但是遇事还是暗里帮着自己的女儿,如今被她这样一问,才正视起现在心里的那点犹豫。 说到底,还是事关骆少腾,他如今在m市倒没几个怕的,却始终对他有所顾忌。 这时走廊上已经传来大吵大闹的声音,显然他老婆已经开始难,只好先出去看看情况。 ——分隔线—— 再说骆少腾这边,他紧张地将余小西送到医院后,经过一检查之后,确认只有额上伤口比较严重一点点。除此之外,身上还有几处擦伤,看着吓人,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碍,已经非常值得庆幸。 骆少腾坐在床边,紧张、心疼、焦虑的情绪沉寂下去之后,神色则显的有些冷峻,他一边吸烟一边瞧着她躺在病床的上的惨样。 礼服破损,头凌乱,身上的珠宝首饰都不知慌乱中丢到哪里去了。其中最醒目的还要当属她额上渗出血的伤口,手臂上的擦伤虽不算严重,也渗出血丝,严重影响美观。 这模样,宴会必定是参加不了了。 一根烟就在他沉默地打量中吸的差不多了,他抽到最后一口时,含着烟雾俯身凑过去,冲着她缓缓吐出来。 浓烈的烟草味钻进鼻子,余小西皱起眉,终于忍不住咳嗽起来。再也装不下去,睁开眼睛瞪着他。 骆少腾的目光仍是沉沉的,唇边留了丝恶作剧的笑,只是那模样却仍给人冷肃的感觉,轻松不起来。他越这样余小西就越心惊,她不喜欢被这样居高临下地被他瞧着,便想坐起来。只是手刚在床面上撑了一下,掌心便传来一阵疼痛。抬手看了一眼,掌心居然也有伤。 “为了不参加宴会,把自己弄成这样是不是代价太大了点?”骆少腾问,声音和眼神里都露着讽刺。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余小西捌开目光,心虚地瞧着窗外。 男人的眸子虽然始终淬笑,但那笑像浮光一样不真实。反而是隐藏在下面的暗沉无法让人忽略,仿佛犀利的一眼就瞧穿了她的把戏。 骆少腾看着她装蒜的模样,一股火气从胸口窜上来,一把扯住她的手,让她看着自己,问:“真的不知道吗?” 余小西掌心有点伤,被这样一握疼的眉心皱起。 脸却被他捧着看向前面,床尾的墙上挂着电视机,此时电视的屏幕是开着的。虽然没有声音,但是画面清晰。 清晰的画面上是她与张舒雅,两人正在楼梯口说话,先是她的手握住了张舒雅的手,然后张舒雅的表情变得有点紧张,甚至害怕,所以用力挣脱。 也许挣扎的力度太大,余小西的身子失衡,就那样跌了下去。当然,这期间她都没有放开张舒雅的手,张舒雅也就跟着跌了下去。 画面不长,却也足够将当时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她脸色有点白。 “这是李志从造型室调取的录像,你还有什么话说?”骆少腾问。 把戏被拆穿,余小西脸上也没有尴尬,她照旧捌过脸不说话。没错,她是故意的。故意去刺激张舒雅,故意拉她一起跌下去,这样自己既不用参加那个宴会,也能破坏张舒雅的生日宴。 问她为什么这么坏? 因为她始终没忘自己在临县被掳的事,当初若不是骆少腾及时赶到,她还真不知道那天自己的命运会怎么样。那么恶毒的女人,她正好有这样的机会,想着自己跌下去,如果不从她身上讨点什么总是吃亏了点,于是也就那么做了。 “说话!”骆少腾捏着她的脸颊问,企图引回她的注意力。 其实看着她的眼神还是有些失望的,这个女人不是一向很善良的吗?她居然也会做出这样的事来?这是陷害。她如果只是不想参加宴会,就不应该把张舒雅也扯进来。还是说他在报复自己? “骆少这么生气干什么?怕张家人找你兴师问罪吗?怕影响飞凰的项目进度?烦恼什么,可以把我交出去就可以了。”余小西回视着他,一脸的冷淡,甚至更像在激他。 “余小西,你就不怕有一天把自己玩死?”他明明是在心疼她好不好?她却这样曲解。 “骆少腾,死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她现在待在他身边的感觉就是。 骆少腾看到她眼里的恨意,那么浓,那么强烈。当然,更强烈的*大概还是离开自己。 这时走廊里传来吵嚷的声音,病房的门被推开,保镖进来禀告:“骆少,是张家的太太。” 骆少腾没说话,甚至落在余小西脸上的目光不曾移开半分。 保镖有些忐忑,只等了两秒没听到吩咐,便又退了出去,关上门。 外面的吵嚷仍然在继续,透过门板传过来十分清晰。余小西也回视着他,一副大无谓的模样。 须臾,他终于伸手,指腹在她的颊边轻擦了两下,说:“那你就作吧,我骆少腾养得起。”说这话时他的表情略显严肃,口吻虽淡漠,却透着一股霸气。 余小西的表情有些错愕,来不及捕捉他那话里更深一层的意思,他已经起身,拿遥控器将电视关了,朝病房外走去。 门被他推开,关于张太太吵嚷的声音顿时便倾泄过来:“余小西,我知道你在里面。你个小贱人你敢欺负我女儿,马上给滚我出来。” 骆少腾微微皱眉,示意拦着她的保镖让开。 “骆少,我们小雅今天受欺负了,我们一定要讨个说话。”张太太气呼呼地说。 她本来就够生气的了,到了门口被拦着不算。吵嚷了半天那个小蹄子都没出来,反倒是骆少腾出来了。 怎么,还想帮那个女人撑腰? “哦?张小姐在m市的名媛中可是出了名的泼辣,据说无人能敌。我原本也不信,如今看看张太太倒有些明白了,俗话说有其母必有其女。张太太都这么厉害了,谁还能欺负了她去?”说起毒舌来,骆少腾从来不遑多让。 只是近年来随着接管飞凰集团,出席的场合越来越多,维持表面的优雅是必须的,也就渐渐极少这样说话了。只是刚刚她骂余小西的那些难听的话,着实让他心里有些生气。 护犊的心,他骆少腾也有! 张太太似是没想到他一个男人,又不是小辈,居然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被呛的脸上一阵难看。想到他的身份,口吻也缓了一点,说:“骆少话可不能这样说。我知道姓余的那个现在是你的女人,但是骆少不能因为宠她,就让她这样无法无天地欺负到我们张家头上。” 提起张家时,她可是底气十足。 谁不知道如今飞凰的那个项目在她丈夫手里捏着,他骆少腾也是要给几分薄面的。 “那张太太你是想怎么样呢?”骆少腾问。 张太太正想说话,对上他沉沉的眸子,一时竟语塞起来。 此时一直没说话的张父上前,道:“咱们有话好好说,你么跟骆少说话呢?”他虽假意训斥妻子,却并没有多少诚意。 自从飞凰那个项目启动之后,对他奉承、溜须拍马的人也日益渐多。目前副市那个位置,他的呼声更是最高,选举再即,眼前就要成为囊中之物,他虽是个谨慎的人,此时也难免会翘一点尾巴。 骆少腾将眼前这对夫妻丑恶的嘴脸收进眼里,还真觉得有点被恶心到了。他目光转向张父,问:“那么这件事张先生是什么意思?” 张父故意为难地看了妻子一眼,对他说:“太太溺爱小女习惯了,有些心切,骆少见谅。” 骆少腾不说话,只等他的下文。 张父示意妻子回房陪女儿,保镖也撤回了余小西的病房门口,顿时,走廊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少腾啊。”张父语重心长地喊他,还是头一次这么大胆,表示关糸亲近地喊他,接着道:“你虽然年轻,也到了该成家立业的时候了,总不能一直养女人胡闹。” 见骆少腾眼里露出不以为意的讽刺,心想这个年轻人站得太高,还是免不了轻狂。便又耐着性子,说:“我厚着老脸说这个话,你心底大抵也明白一些吧?小雅对你的心思……不然她今天也不会跟余小姐闹出这诸多事来——” “张先生想怎么解决,不如直说。”骆少腾打断他。 张舒雅的父亲自诩自己毕竟也算是位居高位,这样跟一个小辈说婚事毕竟有些厚颜。但是想到骆家的家世,他干脆咬了咬牙,反正已经半露不露了,不如就直截了当一些。 “我们小雅一直喜欢骆少,我本人呢也很欣赏你,我上次见骆老爷子时也听他提过,想你能尽快安定下来,专心事业,我想骆老爷子可能也会乐见其成。”官场毕竟是混多了,说个话还是绕了几个弯。故意提到骆钧,也是觉得他的份量足以镇住骆少腾。 今天女儿吃亏的事,他觉得讨回来并不急于一时。如果他家女儿成了骆太太,教训一个情妇,一个未婚夫养的女人,也不过就是秒秒种的事,又何必论一日长短。他如意算盘打的响,却好像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骆少腾的态度。 只见他眼里的讽刺更浓,看着有些忘形的张父,问:“您的意思是想将令千金许配给我?” 张父点头,这话他委婉只差这样说出来了,还好骆少腾没有再装傻。 “那我爷爷就没有跟你提起,本少其实早就结婚了?”骆少腾一脸疑惑地问。 “结……婚?”张父这下有点懵了。 “说起来爷爷也太不厚道了,怎么会给张先生这种错觉,难道是想张小姐做小吗?”骆少腾皱眉,一副苦恼状。 在豪门里做小的不是没有,只是因为法律不允许,所以很多都是心照不宣地住在家里。当然,做小的都是那些出身不好的人,大房无可奈何下才会接受。 张父闻言,脸色一下子变的难看,问:“骆少什么时候结婚的?我们怎么不知道?” “张先生是我们骆家的谁?我结婚需要向你提前申请?”骆少腾反问,一下子就将他呛住。 张父模样难看起来,却似是犹不信的模样,因为从来都没有听过骆少腾有老婆的。其实大部分原因还是因为不甘心,不愿意相信。他对骆家垂涎已久,早规划好了成为骆少腾岳父后的蓝图,所以一时受不了这个打击。 “既然我们小雅与骆少无缘,与余小姐事怕只能公事公办了。”回过神后,他脸上有些挂不住的难堪,导致口吻僵硬。 “张先生想怎么个公事公办法?”骆少腾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 “骆少,我劝你,这只是那女人和小女之间的事,骆少没必要为了个女人,让咱们伤了和气。”张父沉着脸说。 他推拒了与自己女儿的婚事也就罢了,既然还想替余小西出头。 “我如果执意护着她呢?”骆少腾问。 脸已经撕破,骆少腾顿时觉得没劲,也懒的再周旋下去。 “难道骆少真的要为了一个丫头,跟我们张家作对。”张父问。 “作对?我怕你们张家不够格。”骆少腾依旧轻狂,转身往就往病房里走。对着这张令人作呕的老脸,不如多回房去陪陪余小西。然后突然想起什么地停了下,侧身看着他,说:“忘了告诉你,你嘴里的那个丫头正是我的正牌太太,骆家的少奶奶。” 张舒雅的父亲这下是彻底懵了,自己女儿受伤,原以为是这身份上自己才是处于主导地位的一方,搞了半天,人家才是正主。 翌日,抢占各个报纸头条的不是那位蒋太太的宴会,而是张舒雅庆生当晚在造型屋与一名余姓女子生冲突,双双从楼梯滚落住院。 余姓女子疑似前不久骆少腾身边的“神秘女子”,张舒雅暗恋骆少腾也算是众所周知,因双方都有受伤,且事件起因各执一词,很可能上诉法院。 张父在听说余小西是骆少腾正牌太太之后,原想息事宁人,显然骆家并不允许。 一时各种争风吃醋的戏码猜测轮番上阵,这样的娱乐几乎盖过了前不久还沸沸扬扬的事件,倒也达到了当初骆钧让他们参加蒋太太的宴会,以转移媒体视线的目的。 现在医院楼下每天都在大批记者蹲守,只是这家私人医院安保做的很全面,并没有给他们这样的机会溜到病房里来。 张舒雅伤的本来就不重,又爱美又爱热闹,可受不了整天穿着丑丑的病服待在医院里,一点乐趣都没有,就央着父母偷偷出了院。 张父没有别的办法,只一再提醒她外面现在风声紧,跟余小西的事还没个结果,现在谁伤的重谁就可能博得大众的同情,主导舆论风向,让她乖乖在家待着。 张舒雅满口答应,待到父亲上班去之后,她就打扮漂亮,偷偷溜出家门去玩。尤其她夜生活一直过得精彩,下午逛了商场血拼,晚上约了几个闺蜜吃大餐,然后转战夜店。 期间自然有人好奇她和余小西生争执的事,她撩起袖子让他们看自己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剩下浅浅的一道疤。有人故意说了几句心疼的话,她就被拍的马屁舒服起来,连有人对着她的“伤口”拍照都不在意。 在几个人的追捧之下,她绘声绘色地编造了当时自己如何掌掴余小西,怎么推她跌下楼的全过程,最后还鄙夷地说了一句:“她真是想当骆家少奶奶想疯了。” 相比起张舒雅这边过的精彩纷呈,余小西那边则平淡许多。她伤的也不算重,但是骆少腾坚持让她等在医院里,正好她也不想回家,所以还算配合。其实不配合也不行,门口始终有保镖守着,她想逃跑都不可能。 骆少腾白天去公司处理公务,晚上陪她住在医院里,并且共挤一张床外。他抱着自己时,余小西每次挣扎都受到威胁,问她是不是想试试在医院里的刺激? 余小西可不想丢人丢到医院里,所以就忍着。后来才现,她忍跟没忍的结果是一样的。这男人前几天还有所收敛,后面根本就不管不顾。 这天中午了,她精神还恹恢的,他便好心抱她去公园里散步。 “喂,我自己能走。”她挣扎,却感觉他托在自己臀部的手恶意地抓了一把,训斥道:“老实点。” 她错愕,然后羞愤,想要大骂时被他封住嘴,半晌才会放开,道:“不老实点,我可不管这是哪?” 头顶就是电梯里安装的摄像头,红点一闪一闪的。 她永远比不过他的厚脸皮,只能妥协。被抱着在公园里溜了一圈,找了个木椅坐着,晒了一会儿太阳,她竟有些昏昏欲睡。 骆少腾指尖落在她皱起的眉间,上面透着些许疲惫,才想起自己昨晚索取的厉害。便将自己的外套脱了裹在她身上,重新抱回病房内。 于是,第二天的报纸上又有了新的爆料。 大幅的照片上都是张舒雅吃喝玩乐的模样,网络上甚至还放了她说如何欺负余小西的录音。而相比起余小西那边的情况,就只有一张记者在远处偷偷拍摄的照片。照片上余小西额头贴着纱布,满脸病容地被骆少腾抱在怀里。 两相对比,舆论一下子就倾向了余小西这边。她明显是个弱者,张舒雅则仗着有个政府高官父亲为所欲为,以致连累了张父在副市选举上支持声浪骤然跌下去。 报当天,正是宣布副市结果的时候。张父落选,在看到报纸上女儿胡混的模样时,气得差点没晕过去。他捏着那份报纸回家,正看到张舒雅还什么都不知道,打扮花枝招展地准备出门。 “爸?”正想偷溜的张舒雅被逮了个正着,加上张父看着她的眼神那么可怕,她有点悚起来。喊的这声爸音都未落,张父的手就一巴掌狠狠扇在她的脸上。 张舒雅从小到大都没挨过打,这一下也是被打的懵了,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张妈妈听到动静从厨房里出来,正看到这一幕。 “老张,你这是干什么,好好的打小雅干什么?”张妈妈心疼地上前,一边护着女儿一边指责丈夫。 张舒雅这才有点回过神来,趴地母亲身上委屈地呜呜哭起来。 “哭哭哭,嚷嚷嚷,孩子都让你惯的。”张父想到多日筹划的升迁之梦破灭,气的脸色青,浑身抖。 人常说坑爹坑爹,这下他女儿真是把他这个爹坑惨了。 他不知道,当骆少腾表示要出手的时候,本来就是商场与官场的较量,他与张父之间的对决。可惜张父当时太过得意,并没有将女儿受伤这件事跟自己的政途联糸在一起,以至于败的如此惨烈。 所谓兵败如山倒,张父竞选失败后,上任的人在竟选过程中已经变成相互的死对头。当死对头变成了他的上级,张父的日子又会如何好过? 先是他负责的与骆家的项目被人接手,然后市委又接到几份匿名信,检举张父在任期间贪污受贿,利用职权谋取私利等等多项罪名,自然就被请去了纪委喝茶。 这茶时间喝的也并不算漫长,多项证据一一浮出水面。证据确凿,接下来的流程便是起诉,收监,银行帐户被冻结。这样的张家自然没人再往上凑,一时门庭冷落。只待年后定罪,张家一时算是彻底倒了。 张家的事一天一个进度,报纸也是一天一个爆料,大众的眼球早就被吸引了过去。不管是骆少腾街头被堵那件事,还是张舒雅对余小西“大打出手”都已经不了了之。 转眼,年关将近,各个公司也跟着忙碌起来,不管哪个阶层都有需要打理的关糸,骆少腾也不例外。 今年m市虽只换了个副市,却也因为张父的关糸,内部进行了一番洗牌,提上来的自然有些新面孔。那些人虽表面身家清白,但是细究之下,怕是说不定与哪个家族就会有千丝万缕的联糸,所以官商永远都是牵不清的关糸。 夜,被霓虹装点的城市更加美丽。路边积雪成堆,人们已经穿上厚重的羽绒服,各个商家也都打出与春节相应的标语和活动。 蓝色的布加迪停在锦江酒店外,门童已经迎过来。骆少腾与余小西先后下车,步进酒店内。 今天的饭局是跟市委的几个人吃饭,其中就有新上任的副市。言谈之间可以听得出来,这人是骆少腾一直暗中扶持起来的,所以说搬倒张父也不是突然之间的事,只是少一个契机。恰巧,余小西的误打误撞正好给他创造了这个契机。 这几个人开始以为余小西的那出戏是事先安排好的,对她一直赞赏,频频敬酒。余小西找了个借口从包厢里出来,只觉得胸口更堵的上了。 在外面的洗手间洗了把脸,慢慢往回踱的时候手机响了,她看了眼是妈妈。 “妈?”电话接通,她喊。 其实心里有些庆幸,这段时间余小北都没有留在m市,不然她看到那些报纸,非翻了天不可。 “小西啊,你们公司什么时候放假了?今年哪天回来?”余妈妈问。 离家的孩子总是这样遭家人惦记,每年的节假日妈妈也是掰着手指数日子,盼着她回去。其实公司的年假已经放了,只有她还被困在骆少腾身边。 “妈,今年公司有点忙,放假比平时晚一点。放假了,我一定马上回去。”她这样说。 “唉,大过年的忙什么啊,连个面都见不着。你尽快回来,陆周这快结婚了,你们打小感情好,错过了让他埋怨你一辈子。”余妈妈听到女儿没说回来,总是有些高兴的,但也仍忍不住催。 “嗯嗯,我知道的,一定回去。”不忍让妈妈失望,她答应着。 余妈妈又叮嘱了几句,这才挂了电话。她满怀心事着往前走,突然就看到不远处有个男人的身影。 莫亦铭的! 也不知站了多久了,目光一直盯着她。 余小西顿时有种被撞破谎话的难堪,因为以前两人谈恋爱时,过年过节为了能在m市多陪他几天,她也曾当着他的面跟妈妈撒过谎。 面上正觉得有点挂不住,耳边便传来女人的声音,喊:“亦铭。”抬眼,果然看到林妙可。 她脚下踩着高跟鞋走过来,一直挽住莫亦铭的手臂,然后顺着他的视线,与余小西的目光对上。 看到余小西,她脸上闪过那么一抹不自然,接着又打起招呼来:“小西啊,这么巧?” 余小西微微颔首,再见尽管心里还是难受,但仍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开。 后面莫亦铭想追,手臂却被林妙可死死挽住。他低头看着她,她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摇头。里面包厢里那些人,可都是她的大学同学。如果这时候他撇下自己跟着余小西跑了,她还怎么见人? 余小西走到包厢门口时,看到骆少腾正倚在门边抽烟,见她手里拿着手机,情绪有点低落,不由抬起她的下巴,目光扫过她的脸,问:“怎么了?” 动作自然,透出所他所不知道的在意。 余小西摇头,随口说:“有点累,想回去了。” “也好。”骆少腾牵起她的手便往外走。 “包厢里还有人呢。”她只是随口一说,她没料到他真会带自己走。 骆少腾转头,以为她在为自己着想,心里很受用地笑了,说:“无妨。” 两人出了酒店,蓝色的布加迪载他们回到汊庭公寓。因为在酒桌上没怎么吃东西,余小西下了一点面条,意外的是骆少腾吃的津津有味。 吃过饭,骆少腾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转头看着厨房里洗着碗筷的余小西,怔怔地瞧了一会儿,觉得竟也赏心悦目。她擦干净手后,倒了杯水喝,转身便要回房。 “过来,陪我看一会儿。”骆少腾却招呼她。 余小西看了一眼那个屏幕,又是球赛,而且还是一堆外国人。其实她不是很感兴趣,但还是走了过去。 骆少腾看球,她捧了杯热水缩在沙里,小口小口啜着,烫的唇色嫣红。 插播广告时间,骆少腾转头看着她,问:“好喝吗?” 余小西不明所以的回视他,就是一杯白水,有什么所谓好喝还是不好喝? 骆少腾倾身过来,手握着她的手,杯子送到自己面前喝了一口,还砸巴了下嘴,似是在认真品那个味道,然后笑了,说:“味道不错。” 余小西整个人就有点不好了,心里怪怪的,因为这水杯是自己的好不好? 说也奇怪,两人平是接吻也是常事了,她从开始的抗拒、厌恶,到现在都可以坦然接受了。用她的杯子喝口水,她反而觉得心里怪怪的了。 骆少腾似是没现她的异样,又问:“你不喝了吧?” 余小西显然根本不跟他在一个频道上,整个人更懵。 骆少腾也没等她回答,便迳自拿过她手里的杯子喝起来,目光重新转回电视屏内。 曾几何时起,他们可以这样平静的相处了? 余小西酝酿了半晌,喊:“骆少腾?” “嗯?”骆少腾就着转头看她,实在是印象中,她极少这么心平气和地喊他。 “我想回家过年。”余小西直视着他说。 骆少腾倒是楞了,大概早就觉得她在自己身边是理所当然的事,根本就没想过这个问题。 “为什么?”他皱眉。 “我有自己的家人,过年当然是跟家人在一起啊。”余小西理所当然地回答。 骆少腾眉皱的更紧了一点,她有点着急起来,怕他不答应,说:“骆少腾,我保证好好的,过了年就回来。”为了能回家透透气,她也是豁出去说了软话,最主要的是她也实在想自己的妈妈。 骆少腾目光落在她放在自己膝盖上的手,平时这女人可是恨不得离自己十万八千里呢?心里一动,手臂伸勾着她的腰身贴向自己,唇贴在她的耳朵说:“看你今晚的表现。” ------题外话------ 亲爱滴们,感恩节快乐(づ ̄3 ̄)づ╭?~ 校园港 065 惹火燎原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男人说话间,温热的气息拂过肌肤,她脸儿莫名一热。手下意识地便要推开他,无奈他的手臂紧紧地箍住自己。两人的脸离的那么近,近到可以只看到对方的眼睛。 他的眸色依旧如潭似海,却像具有说不清的魔力般将她吸引,来着魔力一般。鬼使神差地,她没有再挣扎,而是闭上眼睛,慢慢朝他的唇凑过去。 她的睫毛很长很密,自然翘的那种,低垂下去时像两把小刷似的扫过他的眼颊,连带他的心也跟着痒了一下。接着他所熟悉的柔软触感轻轻碰上他的唇,像蜻蜓点水般的轻,又像蝴蝶的亲吻,带着甜美诱惑人的味道。 一向处于主导地位的骆少腾,突然就被这样的感觉盅惑。闭上眼睛,先是感觉她的唇含住自己的唇,然后软糯的舌尖伸出来舔了舔。 余小西其实还真是第一次主动做这样的事,即便以前和莫亦铭谈恋爱时,浅浅的亲吻也都是被动的接受,更别提后来跟着骆少腾了。 有时候上床的时候,他也会故意逗她,硬逼得她不得不回应才会放开她,可是那些也全部由骆少腾的引导。此时,她舌在他唇上舔了舔,见他并没有张开嘴的意思。胸口紧张地喘着气,其实是有点不知所措了。 骆少腾被她一个简单的吻就弄的全身都热了,原本对接下来生的事是蛮期待的,哪知只感觉到她的呼吸喷在脸上,却半晌都没有动作。 睁开眼睛,就见她那双充满无辜的眸子盯着自己。 真的太无辜了,令骆少腾忍不住失笑,问:“这就完了?”以为他这么好打呢? 余小西认真的时候是真认真,明明紧张的要命,却倒也没有退缩。反正是走了这一步了,干脆咬牙挺过去,他只要能答应自己便好。 她唇再次凑过来,骆少腾却捏住她的下巴,看着她视死如归的模样,问:“用不用我示范一次?” 余小西的脸腾地一下红了,然后目光闪烁着拽下他的手,说:“我想喝点酒。”说完这句话后,嘴唇好像更干了,不由舔了舔。 余小西也许永远不知道,她这个无意识的举动,让骆少腾的脑子根本就是轰了一下。接下来她就被他压在沙,然后攫住她的唇。 这个吻真的很绵、很长的那种,很是缠绵,夹着一点点小霸道。也不知是不是紧张的原因,余小西总觉得今天自己的身体也怪怪的,软的都有点站不起来。 “会了吗?”他问,唇角的笑纹邪魅的像只妖孽。 余小西还在只顾着自己喘气,觉得刚刚要被憋死了。 骆少腾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却觉得这个吻吻的痛快,拍拍她的屁股,说:“去,倒酒,也给我倒一杯。” 酒是个好东西,不需要喝醉,彼此都来一点点,可以制造情调,也可以点燃身体里的热情。 余小西脸上又一热,若是平时肯定送他一脚,这次却也真的听话的去了,衣服虽然有点乱了,头松松散散的,可是那个穿着拖鞋站在酒柜前选酒的模样,怎么看怎么让骆少腾觉得顺眼。 其实今天的余小西太过听话,完全是他平时无法想像的模样,他的心也不自觉地心满意足起来,只是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这点罢了。 余小西其实也不太懂酒,还是最近跟骆少腾出去的多了才懂一点点,但是她依旧没什么酒量。可是想到接下来要生的事,她又不敢醉的太厉害,也不敢让自己太清醒。因为真的醉疯了她怕自己会杀了他,太清醒了又怕自己接受不了抗拒,只怕会功亏一篑。 指尖在琳琅满目的酒瓶上掠过,最后她挑了瓶比较烈的洋酒,自己先灌了一杯,呛的连连咳嗽,捂着胸口止的差不多,才给骆少腾又倒了杯慢吞吞地走回去。 她刚才那杯喝的比较急,很快就觉得眼睛有点晕,坐回沙边,手里的酒杯递给骆少腾。 “你喂我。”骆少腾得寸进尺起来。 余小西想着自己今天就是不要脸也豁出去了,干脆破罐破摔到底,坐的离他更近了些,杯沿送到他的唇边。 大概觉得热了,家居服前的拉链有下滑,骆少腾就着杯子喝酒的时候,正好瞧见她胸口的风光,顿时觉得更加口干舌燥。手突然托住她的后脑,唇再次攫住她,嘴里的酒就全渡到了她的嘴里。 那酒很烈,余小西刚刚灌了那杯,被呛的喉咙还有些不舒服。现在他突然的举动显然是吓着她了,她下意识地推拒挣扎。执着酒杯的水被他握住,倾斜,余小西觉得胸口一凉。 低头才现,那杯酒居然被他全部都倒进了她的衣服里,胸前的衣料被迅速尽湿,留下一大片深色。 “你——”她错愕地盯着他,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 骆少腾笑比她更像喝醉了一般,那叫一个风骚。动手直接拉开她的拉链,唇擦在她的颈边,含住酒珠,说:“我喝酒。” 余小西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只觉得被他吻过的地方,像着片火似的,并呈燎原之势燃烧起来…… 这一夜余小西醉了,接下来的生的一切都感觉像做了个梦,梦里的自己和他都那样失控。可是如果真是梦也就好了,偏偏她又将每个细节都记的那样清晰,清晰到耳边一直是他粗重的喘息。 猛然睁开眼睛,看到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她脸上的表情还有点怔然,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目光慢慢移动,直到看到身边躺着的骆少腾。 其实早上他醒的早的时候比较多,她醒来后往往他都已经上班去了。说起来这段日子过的真浑浑噩噩的,工作状态完全不似从前在事务所那般。 这般想着拥被坐起来,一动就觉得腰痛的厉害,低头看到腰部两侧带着两个泛青的指印。不用说,那是他用力时掐的。忍着喊痛的冲动,朝他看了一眼。 男人睡的正香甜着,并有个让人忍受不了的嗜好——裸睡。还好此时床单遮住他的下半身,只露出整个性感的背部线条。 骆少腾的皮肤偏白一些,脸也长得妖孽非常,但是脱下衣服的他,绝对是一只凶猛的野兽。此时他趴在床的另一侧,半张脸陷在柔软的枕芯里,头垂下来一直到眉尖,露出纤长的睫毛,挺直的鼻梁,滟红的薄唇。 明明是个恶劣的男人,却总给天使的错觉,尤其是早上这么毫无防备的时刻。想到前不久生的那次,她恨不得拿烟灰缸敲破他的头,如今却没了勇气。她要回家过年啊,她想自己的妈妈了,可不敢再惹他。 心里出无奈的叹息,为自己觉得可悲。 睡着的男人动了动,手下意识地往身边摸去,然后掀了掀眼皮,便见余小西坐在床边。手勾着她的腰身,将她压回床上亲吻了一阵,才道:“早。” 余小西气喘吁吁地回应:“早。” ——分隔线—— 自从这天之后,余小西为了回家简直割地赔款。不止搬到主卧与他同住,还因为保姆回家过年,这两天她连煮饭、打扫卫生的活儿都干了。 骆少腾则早上起来去跑跑步,上午去公司处理些事情,下午有时有应酬,没应酬会提前回来。一直吃晚餐,然后卧到沙或楼上的家庭影院里看贺岁片。 农历二十九这天,骆少腾做完运动从外面回来,就看到卧室的门打开,余小西拖着个行李箱出来,他还傻傻地问:“干什么?” “我今天回家,你答应过的。”余小西回答。 骆少腾楞了楞,然后摸摸鼻子,说:“不是下午的车吗?”日子过的太舒服,他都快把这茬给忘了。 “嗯,先收拾好,免得一下忘了什么东西。”余小西回答,将行李箱放到角落,然后往厨房走,说:“吃早餐吧。”良相如此多娇 骆少腾趁她不注意,伸脚踢踢那个箱子,嘴里嘀咕:“把自己忘了才好。” “你说什么?”余小西转头,正看到他的动作。 骆少腾略显尴尬地收回脚,说:“吃饭。”然后故意板着脸回房去了。 余小西看着他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也没有深究。因为终于可以回家了,她的心都雀跃起来。嘴里哼着歌儿盛粥,脸上都幸福的笑容。 骆少腾冲了个澡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她这副模样。再看一眼那个碍眼的行李箱,真想说她再这么得瑟就别回去了。不过想到强把她弄在身边,这个年她估计要哭着过了。一向霸道的他看着她脸那份喜悦,竟也有不忍催毁的一天。 他坐回桌边,余小西已经将饭盛出来,碗筷去摆好了。 骆少腾拿了汤匙搅了搅碗里的粥,舀了口放进嘴里,忍着嫌弃的冲动,一口一口喝下去。余小西煮饭的手艺其实并不好,只到可以勉强煮熟的程度,依着他挑剔的程度,只怕早就掀桌子了,却也忍受了两天。 “余小西,今天别走了,我明天让人开车送你。”他竟想再多忍受一天这样的早餐。 “火车票我已经定了啊,你堂堂骆少想不讲信用?”余小西问。 骆少腾被嗑住,一口粥堵在喉咙里咽不下去。看着她瞪着自己的模样,心里更堵了,扔下手里的汤匙说:“她走就走呗,多稀罕你似的。”然后就拽拽地上楼了。 余小西看着他生气的背影,突然笑出来,然后几秒钟后僵住。手慢慢摸到自己的脸颊,整个表情都有点莫名其妙的,自己在笑什么? 上午骆少腾又出去了,公司里只有一些琐事需要处理,明天他也不用上班了。下午的时候有个酒会,反正春节将至,总是有许多名目,他在酒会上总是心不在焉,却又忍着回家的冲动。 整天,余小西那个没良心的女人,都没给他打过一通电话。他故意拖到天色渐黑时才回到公寓,打开门,冷冷静静的,角落里那辆行李箱果然已经不见了。 心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点空,可能已经习惯了每次回来,房间里有这样一个女人吧。目光在室内扫了一圈,房子里还是从前一样的摆设,甚至找不到一件她用过的东西,就像那个女人从来没有出现过,或随时都会抽身而走。 目光落在餐桌上,上面也是空空的,连她差到让人吃下的几盘菜她都没给自己留下,顿时觉得更加郁结。 “余小西,你这个女人。”他嘴里喃喃地说着,有点咬牙切齿。 不过伤感并不适合他,收拾了收拾情绪,回房洗澡去了。半个小时后,换了身家居服出来,打开电视。仍然是球赛,音量调大,声音便充斥进整个房间。 他四肢瘫开,高大的身影占据了整张沙,手里捏着啤酒罐时不时喝两口。不知不觉球赛就结束了,屏幕里的人在疯狂地尖叫、拥抱,也有人在痛哭流涕。屏幕的光线忽明忽暗地打在他的脸上,仍是麻木的表情。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他看了眼是江浩然。电视音量调小,划开了接听键。 “在哪呢?”江浩然漫不经心的语调传过来。 “家。”他回答。 “骆大少,你这是立志当家庭妇男吗?哦,不,我刚碰到李志,他说你家的小妞今天已经回娘家了。”江浩然仍是那副德行,大概喝了点酒,啰里啰嗦的没个重点,却忘不了调侃。 “你呢?今天又相了几场亲?”骆少腾问。 一句话就插到了江浩然的痛处,那边骂了句操。所以说最了解莫过于哥们,千万别往人家心里插刀,人家回敬的必定也是你心里的痛。 骆少腾就觉得过年真是太无趣了,不是像他这种有忙不完的应酬,就是江浩然那种,连续几年被逼着去相亲。江妈妈恨不得儿子把全m市的女人娶了,所以逮到个机会就往家里领。 两人都沉默了一下,江浩然那边的电话背景显然更吵杂一点,他说:“最近刚开业的那家夜艳你知道吧?我们在这边,出来热闹热闹?” 最近骆少腾都不出来了,是因为家里养着女人。既然养的女人都不在家了,他自然喊他。 “好。”骆少腾应了声,挂了电话,换了身衣服出门。 夜艳和夜宴其实不是一回事,夜艳隐秘地开在一处高档别墅区里,是个三十多岁,m市曾经风靡一时的名媛开的。她认识的公子哥多,手里调教着一些姿色、学历都很好的姑娘。揽客虽然有限,却都是贵重的人。 骆少腾过来的时候,里面已经闹开了。以江浩然为首,客厅里坐着十来个人,都是平时一起混的。他出现,自然又是此起彼伏的招呼声。 夜艳的老板也马上领了个姑娘过来,身材是极好的,穿着黑色的职业装,脚下踩着又细又长的高跟鞋,将腿部线条拉的极美,问:“骆少,这是我们管菀。” “骆少你好,我是管菀。”女人伸出纤长的手,腰微弯时,胸前的风光恰巧就若隐若现地落在他的眼里。 耳边响起起哄的口哨声,问:“老板娘,你这里还玩制服诱惑啊?” “有啊,一会儿各位若是感兴趣晚上就留下来,房间里都有准备,随便玩。”女人手里夹着根烟,坐在一个偏好年龄大的男人身边,嘴里说着这样的话,依旧可以笑的风情万种。 老板娘跟其它人打的火热,她话音刚落,周围又是一片吵杂、哄笑的声音。 “骆少?”管菀这边腰都有点酸了,面前的骆少腾却没按她的剧本走。 他只是眼睛淬笑地看着她,即便看到她胸前故意坦露的风光时,眼里也没有半分跳动。他不伸手也不说话,只任她维持那样的姿态,那样的眼神,又像在看穿她把戏的一种嘲笑,管菀自己都觉得难堪起来。 “骆少不满意?”老板娘看到没达到預期的效果,也有些意外。 “怎么会?”骆少腾唇角勾起一抹笑,补了一句:“只不过我对她不穿衣服的样子更满意。” 话音刚落,女人脸色烧红,周围又是一片起哄声:“脱!脱!脱!” 女人虽然是这里的小姐,却也是个企业高管,受过高等教育。不是逼不得已,又听老板娘说看上自己是因为她身上的气质,介绍的人又是骆少腾,她想着前不久的新闻,照片上男人身边站在一身黑色职业装的余小西。觉得如果能攀上他,站在这样的男子身边也值了,不然她不可能站在这里。 哪知事情并不若自己想象中那么简单,他此时虽然在笑,可是她分明看到他眼中的鄙夷。她僵着身子站在那里,泪眼朦胧,好似十分委屈。 “怎么?你老板娘带你出来时,没跟你讲讲职业操守什么的?”骆少腾问。 他一向不是个喜欢怜香惜玉的人,何况这老板娘的心机也太明显,尤其看到那身黑色的职业装穿在她身上,觉得十分碍眼。 “骆少……”报纸上的他不是很爱笑,很绅士,对每一个女人都很好的吗? 明显,她真是想太多了。跟着骆少腾玩的都知道,惹他不痛快了,从来都是别人都休想痛快。 骆少腾从包里拿里出支票夹,写了张十万块的支票扔到她脚边,补充说:“不用你干别的,把这身衣服脱了就成。” 真是又给女人难堪的境地又被了一刀! 同时他这个举动也表达着另一个意思,羞辱!女人今天这衣服非脱不可了。 穿越明末当土豪 这时其它人似是也感觉到气氛有点不太对,注意力纷纷投过来,看热闹。老板娘站在那里,看着男人下颌绷紧的线条,一句说情的话也不敢出口,只能暗中拉拉管菀。 这步棋走错了,她们只能认栽。 管菀心气很高,又哪里肯?老板娘看着她也是一脸焦急。管菀想到老板娘帮过自己,不应该让她为难。因为她今天不脱,就等于被骆少腾砸了场子,这个年怕是别想过了。 管菀尽管不情愿,手还是慢慢移到扣子上,解开,脱下西装上衣,露出里面的小吊带。肩头圆润白皙,锁骨深陷,最重要的是胸部曲线很傲人。 周围都是风月场里的常客,只会看热闹,可没有半点同情心。看着她的目光就像狼见到了肥肉,齐刷刷地落过来。 管菀觉得芒刺在背,却不得不将手伸向拉链,细微的声响过后,一步裙从腿上脱落到脚边。她身上只有一个吊带和三胸内裤,一向令她骄傲的身材却承受着最大的羞辱。 管菀觉得,她这一辈子不会比这一刻更耻辱了。但是她心里竟一丝都不怪造成这一切的骆少腾,因为是她贪心来到这里,真的是她贪心。 “脱干净啊,脱干净。”周围的叫嚣声已经不断。 她心里难堪到无法面对,也辨不清是不是骆少腾的意思,手继续摸到吊带的边缘,准备脱下来的时候,一把低沉的声音传过来:“够了。” 真的是很低沉的声音,不需要扬起多高的音量,就足够让周围沸腾的一切停下来,连带她的手也颤了一颤,有些张慌失措地睁开眼睛,对上他沉寂的眸子。 他却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无声地挥了下手,示意她离开。 管菀在那一刻仿佛感觉到他与其它人的不同,潮湿的眼睛看着他,他却眼皮都没有抬。她刚刚觉得的耻辱在身上退去,接蝩而来的是一股小小的雀跃和感激。 当即她什么都没说,拿了钱就匆匆离开了。 江浩然将女人的反应看在眼底,知道骆少腾这只怕惹了一笔风流债。只是看看当事人,他一脸淡漠的模样,好像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为什么放过她?”江浩然好奇。 骆少腾一向最讨厌自作聪明的女人,但也极少因为这事跟人较真。今天他分明已经较真的,却不知为何又放过了那个女人,实在有些不合常理。 骆少腾没说话,只是品着杯里的红酒。 为什么? 因为看着那个女人受辱的表情,让他想到自己身下的余小西。十次有九次半那个女人总是不情愿,他心疼却又忍不住略夺,连他都觉得自己变态。 这晚上玩到很晚,他回到公寓已经是凌晨了,因为喝的太多,倒头便睡,倒也一夜无梦。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骆钧打电话过来问他为什么还不回老宅。 是啊,春节总是要和家人一起过的,他唇角勾起讽刺的笑…… ——分隔线—— 再说余小西那边,骆少腾赌气早餐也没吃,换了身衣服出门之后,并没有丝毫影响余小西的心情。虽然时间未到,余小西便拎了行李箱早早迫不及待地便出了门。 春运期间的火车站,乃至所有交通站在整个春运期间,场面都十分壮观,可谓人山人海。对于这个的境况,余小西早就已经习惯了。 票是网上订的,倒也不用排队。只是还有两个小时车,检票那边就已经排了长长的几队。身边经过的人更是大包小包抗在肩头,一住头就会被那种装了行李的尼龙袋子打到头。 整个厅里虽然都熙熙攘攘的,可是她觉得这才是真实的生活。目光不经意看到厅内的电视屏,上面播放着m市本市的新闻,西装笔挺的骆少腾接受采访,周围响起一片女孩兴奋的尖叫。她有些不适应地捂了下耳朵,赶紧走开。 整整等了五个小时,她才终于上车,车座也是人挤人的,走道上老人、孩子坐在自己的行李上。有人甚至饭都吃不上,这会儿在啃方便面、煎饼果子等等,真是各种气味混和。 余小西靠窗,她开了一点点缝隙来通风。因为车厢里人太多,人挤人也根本不会感觉到冷。又是漫长的五个小时过去了,她下车时车站里依旧是一片黑压压的人群。 出了车站口,突然被伸过来的一只男人手臂拦住,陆周的脸呈现在她面前,偏偏还装的一本正经,问:“小姐去哪?搭车吗?” “搭啊,我去城西焦口,多少钱?”余小西配合地问。 陆周拎过她的手里的行李说:“钱不要了,你留下来给我兄弟做个童养媳吧。” “喂,我有这么大的童养媳吗?”余小西问着追过去。 他们从小打打闹闹的,总是说一些没营养的话,却是十分开心的时光。 陆周的车子停在车站外,两人上了车,堵了一会儿才顺畅一点,往家里开去。 “你这么晚出来接我,家里有人陪嫂子吗?”余小西问。 “有啊,全家人都像老佛爷似的供着她,不用担心。”陆周回答。 “几个月了?男孩还是女孩啊?嫂子真是辛苦了。”余小西有一堆问题要问,想到陆周的小娃娃,也掩不住的兴奋。 “一会儿你见她了自己去问,给你们留点话说。她身体状况挺好的,现在肚子胖的像个气鼓鼓青蛙了。”陆周回答,先前虽听出有点不满在家里地位下降,此时却又夹杂着即将为人父的喜悦。 余小西想到家里的情景,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这是她在外面无论怎么拼博、挣扎,都无法体会到的一种喜悦。 “对不起啊,陆周,你的婚礼我还是没赶上。”余小西突然想起这件事,赶紧向他道歉。 “傻丫头。”陆周腾出只手来摸摸她的头,表示理解。虽然犹豫了下,还是问:“你跟他怎么样了?” 这话问出来,车厢里陷入了沉默。 半晌,她才说:“陆周啊,我和莫亦铭再也不可能了。”这话说着,就像刀子在心里割似的,眼睛也刷地一下流下来,她只好别过头去。 陆周见状,将车子停在路边,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怀里。她尽管压抑,还是在他怀里抽泣起来。 “大过年的,咱不提这些。”陆周拍着她的肩。 余小西点头,本来想情绪稳定一点再回家,哪知余妈妈早就等不及跑到路口来了。 余家是外婆带着父亲来到这个县城的安家落户的,她家住这片属于城里未拆迁的。家里都还住着自建的那种二层小楼,楼前有个小院子,院外便是一条单行道马路。再往前靠着马路就是围着县城的盘河了,河两岸种着垂柳,这时候光秃秃的。 这条路没有路边,余妈妈拿的手电筒,在路口看着那辆车就像陆周的,走近往里面照了照。 “是舅妈。”陆周说。 余小西赶紧从陆周怀里坐起身,然后抹了抹脸上的眼泪,推开门。 “妈。”余小西喊着过去,挽住妈妈的手臂。 “还真是你们,怎么快到家了,反而在这里停下了了。”余妈妈问。 “陆周说趁着没回答,他跟我吐槽下表嫂怀孕后的脾气,省得一会儿没有机会说。”余小西笑着说。 婚后爱情故事 “女人怀孕本来就辛苦,男人还抱怨什么?”余妈妈不满了,转头对陆周说:“回去对你家老婆好点,有一点不好,看舅妈不剥了你的皮。” “是是是,她有你和我妈这两位东西太后护着,小的哪敢不从。”陆周笑嘻嘻地回答。 也许在外面一个人撑的久了,回到家在长辈面前都还感觉自己是小孩,不自觉的放松之下也开始贫起来。 余小西挽着余妈妈往家里走,陆周开着车慢悠悠地跟着后面,拿车灯给他们照明。 陆家和余家的房子是挨着的,都有个**小院。因为今天余小西回来,所以陆家人也都到了余家这边。见过了姑妈姑丈和新嫂子,给他们补上新婚礼物,然后余小北就跳出来:“姐,我的新年礼物呢?” “臭丫头,你都多大了,还好意思要礼物。”摊开的白嫩手掌被余妈妈拍了一巴掌。 “姐姐挣的钱你又不要,早晚都要被她带到夫家去。我现在帮她花点怎么了?你这么心疼。”余小北不满地皱皱鼻子。 “有本事自己挣去。”余妈妈嘴里哼哼着,眼角眉梢却都挂着笑,走向厨房。 大女儿已经回来了,准备开饭! “就知道你最疼姐姐了,我回来从来就没这么丰盛过。”余小北嘴里不满,脸上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偷偷拽了下余小西的袖子,说:“姐,我刚跟表嫂学织围脖,给你也织了条,待会拿给你看看。” 余小西闻言笑了,摸着她的头,也悄悄说:“礼物在行李箱里,待会回房去拿。” “就知道姐最好了。”余小北撒娇地偎在她怀里。 “哎,都坐下吃饭了,你们姐妹俩躲在那里说什么悄悄话。”陆周敲着筷子喊。 “来了来了。”余小北赶紧回答,放开余小西说:“姐,你先去洗手。”自己就奔到餐桌那里去了。 余小西走到洗手间,听到那边传来的欢声笑语忍不住回头,她的家人都在那里,和乐融融…… 晚上余家姐妹和陆周都喝了一点酒,家里的暖气是自己烧的,余妈妈看到女儿回来,更是弄的旺旺的。所以余小西这一觉睡十分舒服,即便外面鞭炮声不断,仍舒服的她早上十点才起床。 下了楼时,余小北已经在厨房里摘菜了。餐桌上摆着份早餐,她知道肯定是自己的,便坐下不客气地吃起来,顺口问:“妈呢?” “和姑妈到外面请祖宗去了,谁跟你一样懒。”余小北嫌弃地说。 北方过年有这样的习俗,大年三十早上,家里的男人手里拿着燃好的香去村东磕个头,然后嘴里念着请家里的过逝的先人跟自己回家过年,还会放一挂鞭炮。家里的女人会准备好果、品点、香炉,待男人将手里拿回来的香插在香炉里,是为请祖宗。待年过去,就会把祖宗送走。 余家没有男人,往年都是陆周代劳。 余小西吃了早饭,将碗筷收进厨房洗了,也坐在里面和妹妹一起摘菜,切菜,准备包年夜饺子。 下午时候,忙忙碌碌的余妈妈现自己居然忘了买醋,余小西便洗了手出门。 她在家里穿的十分随意,又加买醋的小卖部蛮近的,便只随便在外面套了个羽绒服。穿过条窄细的巷子就到了村里的那道街道,小孩子们穿着新衣服在街上疯跑着,玩的不亦乐乎。 “哟,小西回来了。”一进门,小卖部的老板娘就打招呼。 “是啊。”余小西喊了人,买了瓶醋离开,还没回到家,就看到了一个略显熟悉的身影出现自家这片小马路上徘徊。 那人穿了个深色的大衣,领子竖起,似是察觉到她的视线转过头来,正是莫亦铭。 四目相望,他看到余小西时脸上闪过惊喜,三步并作两步上前,笑着说:“我记得你说过你家的样子,没想到我还真的找对了。” 直到看到余小西的表情不对,他激动的心情才略微平熄起来,小心翼翼地问:“你不高兴?” 余小西没回答,也没有给他冷脸,只是有些不自在地问:“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过年了,你知道我一直一个人的……”莫亦铭说。 以前过年的时候,他住在江家,那种窒息的地方,真不如在街头流浪。所以往年两人谈恋爱的时候,她也总是拖到很晚才回家。 那时因为他的身份在江家尴尬,她怕妈妈不同意,所以并没有告诉过余妈妈自己谈恋爱。但是这事需要个人打掩护,所以陆周是知道的,陆周一直帮她瞒着。 他这话说的伤感,余小西也不知该怎么接话,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她握紧手里的醋瓶,也只是挤出一句:“我回去了。”说着便往家里走。 手却被他扯住,他看着她说:“西西,不要对我这么残忍。” 他这话说的,余小西心里又涩然起来,别过头,说:“亦铭,我们都学会放手吧。” 既然回不去了,贪恋又有什么用? 莫亦铭不说话,他知道回不去了,可是他不甘心。眼前这个女孩明明是他的,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这时有一群孩子喊叫着跑过来,余小西有些着慌地拽开他的手,快速奔回家门。 余妈妈和小北正在包饺子,突然听到门彭地一声关上,两人抬头,就见余小西脸色难看地捂着胸口喘息着,问:“怎么了?” “没事。”余小西摇摇头,把醋放下来。 “姐,你这个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被狗追。”余小北说。 小时候她们村子里有很多狗,两人拿着吃的东西常常被追,她们吓得惊恐失措,好不容易逃回家关上门时就是这种表情。 余小西表情讪讪的没有答话。 中午三人下了点饺子吃,其它的都冻冰箱了,余小北是个关不住的女孩子,打了几个电话,便打扮漂漂亮亮的出门了,余妈妈招呼自己的牌友过来打麻将。 余小西本想回房上会网,或者找个电视看什么的,结果被这些七大姑八大姨的堵在客厅里。 “小西多大了?” “今年有二十五了吧?” “哟,咱们村里这么大的姑娘可没有了,像她这么大岁数的都是三四岁孩子的娘了。” “小西啊,有对象了吗?” 余小西听到这个问题顿时感到一阵头疼,求救地看向妈妈。余妈妈这时候非但不救她,反而想将她推入火坑:“她性子这么闷,哪有对象啊,你们有合适的就给她介绍个。” “哟,小西人家是大学生,又在大城市工作。咱们这边能配上的可不多。”夹杂着摸麻将的哗哗声,她们的热情半分不减。 “唉,老韩家的那个儿子长得不错,也是个大学生,今年过年回来了,我有空去问叨问叨?”另一个人说。 “好啊,那麻烦你了王婶。”余妈妈应着。 “要我说啊,还是在长家里长个对象好,都知根知底的……” 余小西正想偷偷溜着上楼,就听到家里的门哐地一声被踹开了。因为声音太过突兀,她下意识地转头,便看到浑身湿漉漉的莫亦铭出现,他怀里抱着的是——余小北! 校园港 066 一起过年!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余小西看到浑身湿漉漉闯进来莫亦铭时,本来就吓了一跳。再注意到他怀里像是被冻晕了的余小北时,整个人就变得更加不好了。 与此同时打麻将的众人也注意到他们,要知道现在可是大冬天,两人这浑身湿透的模样,这是要冻死吗? “怎么回事?”余小西率先跑过来问。 “她调皮跑去冰上玩,结果掉下去了。”莫亦铭一边回答着一边往里走,也顾不得看围上来的其它人,只问:“浴室在哪?准备热水。” 余小西现在哪还顾得他出不出现在自己家里,赶紧连忙点着头率先往余妈妈的房间跑。因为家里只有余妈妈住在一楼,只有她的卧室里有附带的浴室。余小西打开热水器,调好水温后将里面的水注入浴缸。 莫亦铭随后进来将余小北放到床上,顺手扯过床上的床被给她裹上。 余妈妈看到小女儿这一幕心慌了下,这会儿也已经缓过神。马上上前,对莫亦铭说:“我来吧。”一是心疼女儿,二是他毕竟是个陌生男人。 莫亦铭点头,放开搂住余小北身子的手。衣袖却被拽了一下,余小北冻的嘴唇紫,浑身抖着掀了掀眼皮,说:“不要走。” 因为余小北的这个举动,余妈妈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莫亦铭拍拍她的手,安抚,说:“我不走。” 尽管他也浑身湿透,两人相叠的手冰凉,他从进门除了表现紧迫,处理事情始终条理分明。转头对余妈妈说:“我回避一下,你们最好帮她把身上的衣服脱了。” 余小北是掉进了水里的,身上的衣服冰凉自不必说,身体肯定暖不过来。 莫亦铭出去后,余妈妈把小女儿身上的棉被掀开,然后帮她脱衣服。 这会儿屋里暖气尽管足足的,对她来说也没用,整个人冻的一直在抖。余小西放着水出来帮忙,干脆和余妈妈将她弄到热水里,一边泡着一边给她脱。 余妈妈心疼的直掉眼泪,却还是强忍着。 余小西摸出身上的手机给陆周打电话,简单说了这边的情况,让他接个医生过来。 大年三十的,所有人都在家里过年,享受天伦之乐,这时肯定没人愿意出诊,这时候只能亲自去接。对方看在乡里乡亲的份上才不好拒绝。 电话刚断姑姑和姑丈就进了门,也是一脸焦急,先前的牌友跟他们絮絮道道里说着经过。姑妈是女的倒不怕,当即就进了卧室去查看。 姑父听说是莫亦铭救的人,看到站在门口的他身上也同样湿辘辘的,这样的天气也是难为人家了,上前说:“小伙子,很冷吧,赶紧跟我上去洗洗。” 事实上莫亦铭当时看到莫小北掉下去,他趴在冰窟窿口抓着她的手将人拽上来的。他身上虽然湿了,也很脏污,但是已经比掉进水里的余小北好很多。即便这样身上也是湿了,大冷的天很容易生病的,余家都是女人不方便,姑丈本来想请他去自己家泡一下澡,暖和一下。可是考虑到他现在身上都湿了,这大冷的天出去一吹风,只怕要生病。 他看起来虽不是村子里的人,却是救了余小北的,就这样只是稍一犹豫,还是请他上了楼,推开其中一间卧室对莫亦免说:“你等下,我马上给你找身衣服去。” 莫亦铭点头,姑丈便下了楼。莫亦铭在卧室里扫了圈,房间不算很大,基本全浅色偏女性的色调,粉色的窗帘,碎花的床单。摆设也很简单,中间床,东西横陈,床的北面墙边是衣柜,南面靠窗的位置是张电脑桌。 桌上的笔记本有些眼熟,他目光自然而然就落到了桌上的相框上,里面的女人正是余小西。那时的她应该还在上高中吧,身上穿着校服,头梳成高高的马尾,露出饱满的额头,笑的时候八颗洁白整齐的牙齿露在外面,很灿烂,也略显青涩,就像他第一交见她的那样。 指尖有些贪恋地在那张照片摩擦着,这时房间的门突然又开了,他转头,看到姑丈拿了条睡衣过来,可能跑的太急,还有点微喘。 “这是我大侄女的房间。”姑丈见他手里拿着照片说,倒也没有多心。 莫亦铭颔首,然后将手里的照片放下,接过姑丈手里的衣服。 余小西的浴室很小,小小的浴缸都没有,只能淋浴。他高大的身影站在花洒下,闭着眼睛,仿佛能闻到余小西的味道。自重逢,两人都没有好好在一起相触过…… ——分隔线—— 再说此时的楼下,医生过来后,她们将余小北从浴缸里捞出来挪到了床上。医生是在县医院上班的,因为是一个村子上的,平时大家有个紧急的病痛都是找他,他家也常备着药和急救箱。 他过来的时候,因为已经给余小北取过暖,所以情况还好一点,经过一糸列检查,表示没有大碍。因为过年,大家也不愿意去医院,就在家里给她输了液。 见过大碍,余妈妈的牌友们安慰了他们几句便便走了。医生因为顺道去另一家,姑丈便领他过去了,陆周在家里帮着操持,混乱的一切终于安静下来。 大过年的,余妈妈吓的不轻,这会儿哪也不去,只守在余小北的床前。好歹她清醒过一阵,现在只不过睡过去了,其它人也放下心来。 “这丫头就不能省省心,好好的怎么就跑到冰上去耍。”陆周说。 他们家马路那条河,每天冬季的时候就结冰,小时候他们倒是常去上面玩。只不过随着年龄增长,也知道上面危险,现在的孩子又娇贵,看得更紧了,基本没人再去。 “已经这样了,就别再说她了。”余小西说。“对了,你那边也没个人,赶紧回去看看嫂子吧。” 陆周应了声便走了,姑妈现在在厨房里煮姜汤。余小西进去帮忙,却被她轰了出来,让她回房间喘口气,没准晚上还要替余妈妈。 余小西现在哪有心情休息?不过经过这番忙碌,神经松下来才觉得有点累,上楼推开房门,就见自己的房间里出现了个男人,而且就坐在电脑桌边翻着她的书。 她脸色一变,上前抢过他手里的书,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姑丈让我上来的。”莫亦铭回答。 余小西看了眼他身上穿的家居服,好像是陆周的,而且头还没有干,应该是刚刚洗个澡的样子。 难道他在自己房间洗的澡? 回想他抱余小西进来的那个模样,姑丈让他洗澡暖和一下也在合理之中。只是想到两人之前的关糸,她还是有些不自在罢了。 “那你乱翻我的东西干什么?”她底气有点不足地问着,作势将架上。 手却被他扯住,莫亦铭看着她,问:“这么紧张做什么?难道你房间里有什么秘密?” 余小西本来想说让他放手,目光在接触到他放电的眼睛时,竟有些怔住。因为印象中的莫亦铭好像不是这样的,他沉稳、老实,却从不轻挑。这种神情根本就不属于他,而是骆少腾。 她被自己的想法弄的怔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他。就在这个出神间,下巴被他捧住,莫亦铭的唇一点点朝她凑过来。 熟悉又陌生的男性气息欺近,余小西突然回神推开他,脸上的表情有点狼狈,说:“莫亦铭,不要这样。” “不要怎样,你是我的女朋友,我怎样也不过份不是吗?”他握着她的肩头质问。 余小西实在不想跟他讨论这种伤心伤肺的问题,只觉得每一次争论心都疼的要命。因为不管他怎么说,有些事生了就是生了,语言在那些无法面对的不堪面前,显的那么苍白无力。 莫亦铭不想伤她,因为每次看到她伤心的表情,他的心也像在被刀子割一样。看着她低着头,纤弱的身子微微颤着,就忍不住想将她抱进怀里。 因为从谈恋爱开始,他就想自己的怀抱能成为她的避风港,宽阔的为她撑起一片安稳的天空,而不是每次都让她为自己伤心、难过。这样想着便想再次拥她入怀,她却挣扎的厉害。 男人的心理其实也很奇怪,明明是呵护的心情,但是当自己的心意被拒绝,总是会变的强势起来。最终,余小西被他抵到了窗户上,再也动弹不得。 “你放开,不然我就喊了。”余小西生气地吼。 “喊吧,正好我跟你妈妈解释一下我们的关糸。”他说。 “你敢!”余小西果然急了。 她那模样分明就是害怕,害怕他说出自己是她男朋友的事。 其实如今他的身份也算光明正大,因为不用依托江家,不用依托任何人。可是造化弄人的还是他们现在的境地,已经回不到过去。 莫亦铭知道她心里的想法,那也是他心里永远的痛。他不想逼她的,因为她每一次痛苦,他的心也会跟着痛。唇一点点落下来,余小西却别头躲过,所以只是擦过她的脸颊。 也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明明就是她两年来日日挂念的人,再次相见却总找不到那种感觉了。也许是因为那个雪夜,也许是因为看到他碰过林妙可,她竟真无法忍受他的碰触。不,不止是无法忍受这些肢体语言,她甚至更不想面对这个人,想要忍不住逃开。 莫亦铭也因为她的这个下意识举动,脸色变的难看,双手捧住她的脸转向自己,说:“西西,你看着我?” 于是,四目极近的相望。 余小西不想看到他眼里的悲情、愤慨、指责、无奈,她闭上眼睛,他的唇便重新再次落下来。余小西挣扎、推拒,但是男人与女人的力量悬殊那么明显,仍是被他死死的攫住唇。 为什么? 莫亦铭锢着怀里的女人,觉得他身体里住着一只兽。她越是反抗,越是忍受不了自己的碰触,他越是想要得到。因为意识到她离自己越来越远吧,所以最后想要什么来证明,证明她还是自己的。 “呕——”突然,她忍不住干呕了一声。 莫亦铭抱住她的身体一下子僵住,那个瞬间也许全身的血液都僵住了。余小西则趁机推开他,直接奔进了卫生间里,趴在马桶上干呕起来。 反胃,真的很恶心,那股感觉一直往上翻涌,怎么都压不住。她趴在马桶上呕了半天,其实什么都没吐出来。 莫亦铭站在门口看着她,脸色却难看到极致。 她竟连自己的碰触都难以忍受了吗? 这时房门突然被敲响,然后门被推开,陆周脸色有些紧张地进来。看到莫亦铭时脸色骤变,目光在房内巡视了一圈,问:“小西呢?” “在卫生间。”莫亦铭回答,声音淡淡的。 陆周站在那里,看了他半晌,才问:“来找小西的?”所以才会出现在他家附近,恰巧救了余小北? 莫亦铭没回答,也等于默认。 陆周也不知道说什么,因为他与余小西的爱情,他是亲眼见证过的,而余小西现在与骆少腾的境况,他也无比清楚。那天余小西的哭泣他记忆犹新,那是一种痛也是一种决别,说明她跟莫亦铭不可能了。 毕竟不管是在余家还是陆家眼里,莫亦铭都是个陌生人,这样长久地待了余小西一个女孩子的房间里总是不合适,陆周便领他下去了。输完水不久,余小北就也醒了。 喝了碗姜汤暖乎乎的,拥着被子,听说救自己的人没走,就非要见见。 莫亦铭走进来,她脸上扬起灿烂的笑,说:“果然是你。” 当时冷水淹没头顶,她正扑腾害怕的厉害,就感觉手腕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拽住。慌乱间看了他一眼,那模样虽然模糊,却觉得甚为熟悉。 她醒来时一直回想,觉得是他,又觉得未免太巧。这会儿见了真人,心里竟也欢喜起来。 “好多吧?”因为是余小西的妹妹,他对她还算和颜悦色。 “嗯,谢谢。”余小北这时由调皮鬼化身为乖巧的小淑女,低着头,脸颊微热。 “没事就好,下次可别再丟冰上去了。”莫亦铭像个哥哥那样叮嘱。 余小北的脸渐渐红透,还是低着头。 余妈妈一直守在边上,外面的鞭炮响起来,说明其它人家的年夜饭已经开始了。她这才惊觉,时间已经很晚了。 “小伙子,你是阳澄县人吗?”余妈妈问。 莫亦铭摇头,说:“不是。” “那……你这大过年的……”余妈妈问这话的本意,是想别耽误了人家回家吃年夜饭,他这回答反而让她不知怎么往下接了。 “我家里没什么人了,到这边来本来是找人,结果没找到。”莫亦铭神色自然地回答。 大过年的一个人在外地,怎么听怎么都觉得可怜。何况他刚刚救了自己,余小北觉得他们能第二次见面说明也是有缘,便着急地挽住他的手,说:“不如你就跟我们一起过吧。” 莫亦铭目光落在她挽着自己的手上,余小北赶紧放开,更加不好意思起来。 莫亦铭其实也很想在余家过年,所以没有急着说拒绝的话,可是余妈妈没有开口,他总是不能冒昧。 余小北似是也现了,赶紧看着余妈妈,喊:“妈?” 人家怎么说也救了自己,吃顿饭而已,她暗示自己的妈妈不要太小气。 余妈妈哪里是小气啊,她也觉得莫亦铭大年三十一个人怪可怜的,可是他毕竟是个外人。而且余小北这对人家的态度太明显了,她对这个年轻人还不怎么了解呢,又怎么会放心? 这时房间的门被姑妈推开,说:“饭菜我已经张罗好了,小北如果能起来,就赶紧开饭吧。” 随着房间被打外,外面的鞭炮声更加清晰,夹杂着陆周、姑丈和陆周老婆说话、忙碌的声音。 余妈妈转头对莫亦铭笑着说:“如果不嫌弃,就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吃顿饭吧。” 家里这么多人,其实也不多他一个,终归是自己家里,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莫亦铭起身,真诚地说:“谢谢。” 余妈妈见他这般,心里更放心了一些,微微颔首。 陆周过来请莫亦铭出去,余小北在烧暖的屋子里仍裹的厚厚的,一群人围在桌子边。 姑妈是个能干的人,圆圆的桌子上摆了足在二十道菜,还有饺子。两家人加上莫亦铭,足足围了一圈,又是倒酒又是倒饮料,只有从楼下来的余小西,看到还没离开的莫亦铭时,脸色有些不好。 “姐,快来,就等你了。”余小北扬声喊,一下子将坐在桌边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余小西只好扬起笑,走过来。 大家已经都坐下了,只留给她一个挨着莫亦铭的座位。他左边是余小西,右边是余小北。 “姐,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被我吓着了吗?”余小北隔着莫亦铭跟她说话。 “还敢说,大过年的差点把我们吓死。”余妈妈隔空敲了下她的手。 若不是过年,这丫头醒过来,她非好好敲打她一顿不可,让她不长记性。 “妈,我都这样了你还打我,你还是不是我亲妈啊?”余小北不满地叫。 “对,我不是你亲妈,我只生了小西一个女儿,你是我在门口垃圾筒里捡来的,不信你问你姑妈。”余妈妈气哼哼地说。 “得,终于说实话了,我说我在家里过的就是灰姑娘的生活呢。”余小北苦情地说。 “对啊,对啊,最好现在赶紧去门口的垃圾桶边蹲着,说不定你亲生妈妈会经过,会顺便拎你回家。”余妈妈说。 “噗——”余小西实在没忍住,刚喝进嘴里的嘴汤喷出来,被呛的连连咳嗽。 莫亦铭见状,拿了桌上的水杯递给她,手顺着她的背,问:“没事吧?” 余小西感觉有点不自在地侧了侧身子,避过他的碰触,也是怕其它人看见。然后不动声色地喝了口水,慢慢咽下去。 “小心点啊,多大个人了。”余妈妈说。 余小西笑笑。 陆周坐在妻子身边,却观察着余小西的神色。只有他知道余小西和莫亦铭的关糸,所以知道她心里的不自在。 余小北和余妈妈耍了几句贫,桌上的气氛似是不错,却被余小西咳嗽打断了。她将杯子放在桌上,感觉所有人的目光还落在自己脸上,有些不明所以。 “姐,你还不认识吧?”余小北问,当然是指莫亦铭。 余小西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好微微颔首。 “我今天救命恩人哦,莫亦铭!”她那副献宝的模样,好像莫亦铭就是她的,所以透着骄傲和神气。 余小西只好讪讪地对莫亦铭说:“你好。” 莫亦铭没应。 “余小北,你还说呢,过个年也不让人消停,赶紧自罚一杯。”陆周赶紧说话,将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回来。 余小北闻言,端着酒杯站起来说:“没问题,不过我要先敬莫大哥一杯,今天是他,我小命真要丢了。” “对对对,咱们都敬莫先生一杯。”姑丈附和,一桌子便陆续举杯站起来。 “我也敬各位一杯,新年快乐。”莫亦铭虽然坦然受了,便态度始终谦逊。 “新年快乐!”一桌子的杯子碰在一起,各个脸上都漾着新年喜悦。 门外烟花烂漫,鞭炮声不断,家家院子里都是一片红色,春联、红灯笼等等,喜气洋洋。 西西,我们终于一起过了个年…… ——分隔线—— 相比起余小西那边的惊心动魄,骆少腾这边完全可以用无聊来形容。挂了爷爷骆钧的电话之后,他起床洗漱了下,随便穿了件家居服便出门了。 车子开近骆家老宅,远远就看到院子里已经名车汇集,甚至都排到大门外来了。家里的佣人忙着接待客人,他车子停在外面按了喇叭,铁闸才慢慢打开。 骆少腾车子停在喷泉池边,看着屋子里那些晃动的人影就觉得没来由的烦燥。 管家已经迎上来,帮他开了门,喊:“骆少。” 他虽然是私生子,却已是骆家的掌门人了。从小他便烦家里人喊他二少爷,现在他们更是不敢轻易喊出口了。 骆少腾微微颔首,下车,直接进了别墅。 佣人帮他开的门,也只是恭敬地喊了声:“骆少。”声音极轻的,屋子里热络的人不一定能听见。但骆少腾的身影一出现,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过来。 “哟,少腾回来了。”葛云扬声说着。 骆少腾只是看了她一眼,一群人就呼地一下上来,围着他打招呼。亲近点的亲戚会喊他少腾,同辈岁数小点的喊哥,关糸近一点的喊骆少,一群人围上去,看得葛云气的牙痒痒,生气地杵了下骆子扬。 同样是骆家的孩子,她的儿子才是嫡子呢,凭什么让他这个私生子这么风光。 骆子扬皱眉,他心里其实比他妈葛云还烦。 骆少腾走到骆钧面前,喊了声:“爷爷。” 骆钧微微颔首,说:“坐吧。” “哎哟,少腾真是忙,这都大年三十了,这么晚才到家。这拜访的人来来回回的走了几拨了,每个人都要问你一遍,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葛云说。 “我们也是太久没有见到少腾了,有点想他而已。子扬如果不在,我们一样会问的,阿云你可别想多了。”站在葛云身边的一个亲戚道。 “这你可真想多了,子扬哪有少腾忙啊。少腾可是咱们飞凰集团的总裁,这一天到晚忙的,连出去喝个酒都被那些无聊的记者盯梢。”葛云又道。 她就是这么个性子,总是喜欢说些不阴不阳的话。 那亲戚见她这般,也知道她是针对骆少腾,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便也不再搭腔。反正比来比去,谁让她自己生的儿子不争气呢?只当看个笑话。 骆少腾倒是没受什么影响,从兜里抽出支烟叼在嘴里,自然马上有人狗腿地给他点上。他夹着吸了一口,才睨着葛云问了一句:“大太太这是怪我没把所有精力用在工作上,是嫌今年的分红少了?” 一句话就把葛云噎住了。 哪里是少了,比往年翻了两倍不止。可是葛云她争的是口气,骆少腾分给她的钱越多,说明他在商场上混的越风生水起,哪里还有自己儿子的份? “少腾哪里的话,我就是觉得你太忙了,我们一天到晚见不着。要知道你的行踪,还不如外面那些记者清楚。”葛云道。 “哦?我以为大太太只关心自己的儿子,原来大度到连我这个野种也关心起来了。” 当着那么多的人面,说自己是野种的也只有骆少腾自己。 这话一出,葛云的脸色变了,就连骆钧的脸色也变了。因为这两个字,某年葛云曾经被他吓的从楼上掉来过。谁也无法想像,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单凭一个眼神就将经过风浪的葛云吓的失了魂。幸好当时所有人都在,看到是她自己跌下来了,想诬赖骆少腾都没有机会。 “少腾!”骆钧颇为严厉地喊了他一声。 骆少腾只是笑,漫不经心地抽着指间的烟卷。 因为突然气氛不好,过来拜年的人没多久便陆陆续续地散去了。 骆少腾更是回了房间,昨晚玩的太疯,这会儿还没缓过神来。再醒来是被管家敲门声吵醒的,喊他下去吃年夜饭。 骆家的老宅很华丽,一橦民国建的复式别墅,院子也极大,种着各式名贵花草。 后花园有个玻璃房,此时被装点的极为漂亮,中间是雕花的木制桌椅。他过去的时候,院子里的佣人已经在放烟花了,骆钧和葛云母子都已落座,躲在暖烘烘的玻璃房内。 骆少腾喊了声爷爷,直接在他右手边坐下来,直接无视的葛云母子。葛云自然不愿意,但是刚刚骆钧已经警告过她了,她也便不再多说话。 因为这个家里,骆子扬的父亲不在了,她们母子能靠的只有老爷子,自然在他面前要收敛一点。 不知道别人家的年夜饭是怎么样的,反正骆家的年夜饭每年都是这么无聊。一桌子丰盛的菜肴,m市怕是没人比得上的华丽,却让人食不下咽,更没有一个人说话。 “怎么了?”骆钧本来今天本来挺高兴的,但是看到儿媳和孙子们的状态,也有些高兴不起来了。他叹了口气,放下筷子,说:“一家人吃饭,又是过年,能不能都高兴点?” 他人老了,就这么点愿望,可是好像都难。 葛云点点头,碰了碰骆子扬的手臂。 骆子扬会意,端了酒杯敬骆钧,笑着说:“爷爷,敬你的,新年快乐。” 骆钧终于笑起来,点头喝了。 葛云看向骆少腾,骆少腾也端了酒杯起来,说:“爷爷,新年快乐。” 骆钧乐呵呵地说:“新年快乐。”喝了酒,从兜里掏出几个红包,分别分给两个孙子和儿媳。 飞凰集团虽然不在他手里了,股份还在,他名下还有很多不动产,股票什么的,是个富有的老头子。也许如今两个孙子都已经不稀罕这红包了,但这是过年的传统,为了讨个好意头。 葛云眼尖是看到骆钧手里还有一个红包,他一样放进骆少腾手里,说:“给小西的。” 骆少腾似是怔了下,然后点头收起来。 “对了,小西呢?”葛云仿佛也才想起这么个人来,不是说她已经嫁给骆少腾了吗?怎么过年也不带过来? 骆少腾看了她一眼,对上她的眼睛就知道她是看好戏的心态,他回答:“回娘家了。” 果然,葛云话又多起来:“什么?回娘家了。” “大太太你有意见?”骆少腾警告地看着她。 “少腾,不是我这个当大妈的有意见。小西可是咱们骆家的媳妇,前两年你结婚瞒着家里也就罢了。现在家里人都知道了,她怎么说也是咱们骆家的人,过年哪有不在一起过的道理?再说,你们是夫妻,哪有夫妻过年分开过的……”她听说那个余小西的家在县城,他们必定是分开的。 “行了,行了,小辈的事,你那么多话干什么。”不等骆少腾难,骆钧打断她。 “爸!”骆钧太偏坦骆少腾,葛云都看不过去了。 “有那个精力,还是关心一下子扬的婚事吧。”骆钧声音渐沉,葛云也不敢再说什么。 不过转念一想,媳妇都跑娘家过年去了,可见骆少腾这夫妻关糸也和睦不到哪里去,又高兴起来。并且暗暗誓,一定给骆子扬找个家势好的,到时把骆少腾给压下去,夺回飞凰的掌控权。 这顿饭真是吃的一点意思都没有,磨磨蹭蹭地还是要守岁,一直新年倒数结束,他才驱车离开骆宅。骆钧虽然还是有点意见,不过见他今年情绪实在不高,便也没有多加干涉。 别说是骆少腾了,就是骆子扬都想出去玩,他们那群朋友不知了多少邀请的短信过来,只差附带露三点的美女照片诱惑了,看得他心里直痒痒。 可是他比骆少腾可悲的是他有个妈,为了表示孝顺,葛云眼盯着他不准出门,等着明天一大早给骆钧请安。 飞凰暂时拿不回来,把老爷子哄高兴了,他名下那些财产还是有希望的。 彼时,骆少腾驱车从骆家老宅出来。与骆子扬一样,手机从吃晚饭起就一起响个不停,里面的邀请和诱惑比之唯恐不及。其实每年都这样,年轻公子哥的狂欢,总是没有下限。 江浩然今天在夜宴,他也就去了。 一进包厢,掀翻屋顶的声浪传过来。 沙上穿着比基尼的美人各自在男人怀里娇笑,满地纸片、彩带,这群人怕是已经玩疯了,骆少腾谁也没跟打招呼,自己找了个角落安静地卧着。 “骆少?”经过的女人看到陷在阴暗里他,有些疑惑地问。 他骆少腾走到哪里都是焦点人物,今天这么低调着实让人意外。 骆少腾眯眼瞧了下她,她身子下弯,身上穿着红色的比基尼。胸口的沟沟很深,弹嫩饱满,三角式的泳裤下一双腿也又细又长,性感极了。只是那张脸上却化着极浓的重,黑色的假睫毛扑闪扑闪的,烈焰红唇。 他盯着她那张脸半晌,不感兴趣地挥挥手,说:“离本少远一点。”那模样像赶苍蝇一样。 女人见他瞅着自己以为有戏呢,没料到是这个结果,想纠缠又有点不敢,只好悻悻地走开了。 美女走后,江浩然在他身边坐下来,问:“怎么回事?最近改吃素了?” “吃太饱,撑着了。”骆少腾半真半假地应着,接过侍者给他递过来的酒。 “说起来,今天你家小娘子怎么没带出来啊?不会是你在床上太猛,把人弄的起不来了吧?”江浩然多喝了几杯,也开始口无遮拦。 骆少腾闻言,原本把玩手机的动作微顿。他当然知道江浩然口中的小娘子,自然是指余小西。这是今晚第二次有人提到她,可见这个女人最近一段时间确确实实融进了他的生活里。但是这个没良心的女人,自从离开m市连个电话都给自己来过一个。 想到她为了回家,最后几天在他面前那叫一个乖巧,确确实实让他舒服了几天。可是想到自己这两天过的日子,他突然回过味了。 靠,自己这是中了美人计啊,不然怎么头脑晕地就答应她回去了呢? “喂,你干什么去?”眼见骆少腾突然站起来,吓了江浩然一跳。 “找女人去。”骆少腾回答,便头也不回去走了。 “喂——”江浩然看着他消失在包厢门口,嘴里嘀咕:“这里不都是女人?” 虽然是凌晨了,时代广场那边还是聚集了很多人,烟花烂漫,将头顶的天空都映亮了。一眼望去,整条整条街都是过年的气氛。 蓝色的布加迪从夜宴开出来,一路朝着城外进而去。大年初一凌晨,大部分人都在家里过年的原因,高速上的车辆寥寥无几。 他就这样开了几个小时的车,抵达阳澄县时天还没有亮。昨晚上余与陆两家,加上莫亦铭也一起守岁了,所以很晚才睡,正睡的迷迷糊糊间,床头的手机在黑暗中嗡嗡地震动起来。 她被吵的头疼,伸手摸到手机,看也没看,只凭着感觉划开了接通键,放至耳边,说:“喂?”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显然还没有睡醒。 “出来。” 话筒里传来骆少腾的命令式语气,惊的余小西一下子睁开眼睛,看了眼屏幕,果然是骆少腾的手机号码—— ------题外话------ 那个啥……关于福利的问题,有兴趣的加群188521151,把订阅前十章的截图给我,到榴这里来领取,捂脸,奔走~ 校园港 067 他,耍流氓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出来。” 话筒里传来骆少腾的命令式语气,惊的余小西一下子睁开眼睛,她看了眼屏幕,果然是骆少腾的手机号码。眼睛眨啊眨,盯着显示通话中的屏幕,突然很想装死。 “余小西?”那头又传来他的声音,让余小西的心跟着急跳了下。 “哦?”她揉了揉鼻子,装成还没睡醒的状态。 “出来。”他又重复了这两个字,并且声音有点低沉。 余小西思索了下这两个字的意思,然后才后知后觉地转看窗外,试探地问:“你在哪?” 话筒里一片寂静,连浅浅的呼吸声都听不到。余小西心里突然升起异样的感觉,下床来到窗边掀开帘子。外面的天还没破晓,一眼望过去灰蒙蒙的。 院前的马路上隐约好像有辆车子的轮廓,车头还似倚了个男人的身影。余小西的心一下子就慌了,掌心的手机差点抓不稳地滑摔到地上。一阵手忙脚乱之后,现通话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挂断。 她楞了两秒,才想起外面的骆少腾。 虽然也没明白他怎么突然就来了,却知道依他的性子,如果再自己不出去的话,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想到这里,她赶紧套了个羽绒服下楼。 北方大年初一的早上,村子里的人起的都比较早,外面已经开始有些鞭炮声了,那是要吃早饭的讯息。余小西轻手轻脚地从楼梯上下来,昨晚余小北和妈妈是在楼下睡的,她实在不敢惊动他们。 换了鞋子推门出去,穿过小院子,拉开篱笆扎的木栅门,果然骆少腾的布加迪就停在门口。这么冷的天,他就穿着件呢子大衣倚在车头,听到吱呀一声转头,正好就看到了她。 余小西出来的匆忙,头都没有好好梳一梳,脚下穿着拖鞋,一个大大的羽绒服裹着大半个身子,只露出一截她腿上法兰绒的斑点睡裤管,可以想像上半身肯定是卡通的,说不准有长颈鹿头还是小狗的头那种。 骆少腾皱了皱眉,嫌弃地想什么品味。 这时余小西已经走过来,问:“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他大少爷一听不高兴了,怎么听着这口吻这么嫌弃他呢? 余小西没想到他这么冲,下意识地皱了下眉,说:“今天是大年初一。” 大年初一他大少爷知道意味着什么吗?年都是在家里过的,他跑这么大老远来干嘛? 骆少腾把她的话音儿听出来了,想到自己开了几个小时的车,也就捞了这么个待遇,也被气的笑出来,只是那模样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邪气。 下一秒,他长臂一伸就勾着她的腰贴向自己,勾着她的下巴说:“爷来给你拜年啊。考虑到让你回去一趟,这大年初一估计都在车里过了,初二都回不来,爷就亲自过来了。” 瞧瞧,多么体贴! 余小西算是过了两天正常日子,突然面对他的动手动脚,脸腾地一下红了。 骆少腾与她也才两三天不见,不见的时候他虽然有一点点不习惯,但也就那样了。此刻见了,尤其看到烟霞由她的脖颈迅速胀红至脸颊时,那个模样还是让他的心里一动。 站在这条南北相通的马路上,也不管会不会有人突然跳出来,反正他的唇就这样落下来,直到裹住她的柔软,吸取到里面的香甜,终于自己来干什么。 他想她了。 手臂死死勾着她的腰,两人紧紧贴在一起,无奈彼此穿的太厚,根本就感觉不到一点彼此的温度。不过闻到熟悉的馨香也是好的,他的心无比安定。 “骆少腾,这是我家,你别胡闹。”余小西急了,推着他。 他不在家好好过年,大早上的跑过来耍什么流氓? 这时邻居家的门边传来一些动静,余小西一慌赶紧拉着他拉开车门,然后不由分说地就将他推了进去。然后紧张地瞧了瞧那家,好像并没有人出来,这才松了口气绕到副驾室里。 “我就这么见不得人?”骆少腾看着她的模样更加不爽起来。 余小西看着挡风玻璃,这时外面还是灰蒙蒙的,没回答。问题是她怎么回答? 他骆少腾在m市,乃至省内、国内那都是顶尖的人物,可是她所考虑的角度是站在自己的立场、妈妈的立场考虑。他们的婚姻是假的,他又不可能跟自己真的过一辈子。 村子里的思想总不像城市那样开放,如果被人知道她和他的关糸,以后她走在哪里都被指指点点。其实自己怎么倒也无所谓,关键是妈妈和姑妈一家还要在这里生活,她不想他们因为自己被那些流言蜚语围绕,被戳脊梁骨。 骆少腾这种被宠坏的大少爷,从来都不接地气,又怎么知道她心里那些弯弯绕绕。见她只是低着头不说话,等于默认,火气蹭地一下就冒上来,转身开门便要下车。 余小西现他的意图,赶紧抱住他的手臂,问:“干什么去?”直觉他不会做什么好事。 “我记得今天出来的时候,后备箱被人塞了些补品,不如借花献佛。我这是第一次登门,就孝敬岳母了。”话说的真是漂亮,却字字咬牙切齿,充满嘲讽。 “骆少腾。”余小西看着他,明明是警告的话,眼睛里莫名就有雾气凝聚上来。 他一定要这么恶劣吗?就连今天这样的日子,都要用这种手段威胁? 骆少腾对上她的眼眸,倒是楞了下。印象中余小西可不是这么爱哭的女人,皱眉,手在她脸上蹭了下,口吻有点僵硬地问:“哭什么?” 明明就是他欺负了人家,他还问哭余小西什么? 余小西回神,也觉得自己这反应有点莫名其妙的,赶紧收敛了情绪。坐好身子道:“今天是新年第一天,骆少腾,我不求你别的,别在今天让去刺激我妈妈好吗?让她平平顺顺地过这个年。” 别人都无所谓,她最关心的就只有妈妈了。妈妈其实年龄也不大,不过五十多岁,可是父亲不在,妈妈从小养大她们姐妹不容易,身体在年轻时落下了不少病。她平时没有机会孝顺也就罢了,可不想这日子妈妈因为自己气出个好歹来。 这句话不知哪儿意外戳中了骆少腾,也许是她难得脆弱的样子。他虽然胸口仍然不爽,但也没有再难。下颌紧绷着沉默地抽了支烟,外面的鞭炮声清晰起来,不知不觉天色已渐鱼肚白。 “咳—咳——”车窗一直关着,厢内满是烟味,余小西觉得嗓子痒的难受,忍不住咳出声来。 骆少腾看了她一眼,然后捻灭了烟头,动引擎,车子便开出了这条小马路。 初一早上的小县城,街头是清冷的,却处处都是鞭炮声。 蓝色的布加迪没有目的地在街上转来转去,一直转到天色渐亮,人也渐渐多起来。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沉闷。 车厢内突然传来一阵手机铃声,余小西看了眼,是陆周。陆、余两家一直都是一起过年,她马上就意识到他这个电话的意思,肯定是现自己不在家。 “喂?”她接通了电话。 “大清早不在家跑哪去了?这都开饭了。”陆周的声音由话筒里传来。 “我……”她看了眼骆少腾支支吾吾。 骆少腾本来在开车,这时候突然夺过她手里的手机,看了眼通话,将手机放至耳边,吐出一句:“她现在跟我在一起?”声音沉沉的,似是很不满被打扰。 陆周那头本来在念叨余小西,冷不丁蹦出个男人的声音,也是将他吓了一跳。狐疑地看了眼还在通话中的手机,突然意识到这个声音是骆少腾的,脸色骤变,问:“喂?”那头回他的却是一片忙音。 骆少腾将通话掐断后,直接将手机扔回余小西腿上。 “骆少腾,这是我的电话。”余小西就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他总是以自我为中心,从不在乎别人的生活可能会被他弄的一团乱。 “你是想跟他继续讲电话?还是想我亲自送你回家?嗯?”他一句话让余小西直接噤声。 余小西脸气的一阵白一阵青,抓紧腿上的手机,虽然此时很恨不能砸到骆少腾的头上去,却知道这不能解决问题。这个男人深谙制肘之道,她才总是受制于他,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想了想,她干脆给陆周了条微信,让他帮自己找个理由搪塞下家里,然后想办法掊身。 彼时,陆周在被挂了电话之后,还在楞神地想余小西怎么会有骆少腾在一起的问题。骆少腾他此刻不是应该在m市过年的吗? 这时手机的微信提示音又响了下,是余小西过来的,让他帮忙跟家里说一声,她晚一点回来。 “阿周,电话打通了没有?” 现在一家人都围着桌子准备吃饺子了,包括昨晚临时住到了陆家的莫亦铭,却独独少了余小西。本来是让陆周打电话问问余小西大清早的去哪了,这等了半天都没有动静,姑妈忍不住催促。 “哦,打通了。”陆周回神答着往屋子里走。 “这大清早的,小西这丫头到底去哪了?”这时屋子里已经聚齐了人,余妈妈这样一问,几乎所有的目光全部聚到他身上。 “奥…她有个同事过来走亲戚,下了火车好像迷路了……”陆周谁也没看,摸摸鼻子这样说着,又道:“这不……实在没办法了才给小西打的电话,小西就清早出去帮她找人去了。” “原来是这样。”余妈妈说,好像还有点怀疑的样子。 “她说也不知几点回来,让咱们不要等她了。”陆周扬起声音又说,似是在加强可信度。 “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是,哪有大年初一走亲戚的。”余妈妈嘴里念叨,倒也没有说别的。 “可不是嘛,这人也真是的。”陆周附和着坐下来。 “那咱就不等小西了,开饭吧。”姑丈说,招呼大家动筷子。 人多气氛自然不同,大家对余小西的事放心之后,气氛又热络起来。陆周暗暗松了口气,用筷子夹了只饺子送到自家媳妇的骨碟里,就感觉到有道目光投在自己脸上,转头,对上莫亦铭的眼。 别人也许好糊弄,偏偏莫亦铭不能。因为以前陆周干的最多的这样的事,就是帮他和余小西在家里打掩护。彼时,余小西坐在他对面央着陆周的模样似还历历在目,此时他左边的位置却是空的,莫亦铭握着筷子的手不由收紧。 不由想,那么她此时又是和谁在一起? “莫大哥,怎么不吃啊?不合胃口?”余小北夹了饺子放到他面前,问。 莫亦铭目光这才移开,对她淡淡地笑了下,说:“没有。” 那笑实在有些疏离,只是对他充满爱慕之情的余小北一点都感觉不到,只以为是他性格本就如此。因为记得第一次见面,他就是这样的,属于面冷心热,不然怎么会救自己? “我妈包的韭菜菜最香了,你尝尝。”余小北对他丝毫热情不减。 余小北这表现的太过明显,余妈妈和姑妈对望一眼,暗自摇摇头。 可谓女大不中留。 吃过了早饭后,余妈妈和姑妈收拾完桌子后,然后带余小北出去拜年去了。他们这里的习俗,各家各户都要去关糸亲近的人家坐坐,唠唠嗑什么的。 陆周的妻子因为怀孕没去,他安置妻子躺下后,从窗户看到余小北凑在莫亦铭耳边不知说了句什么,然后脸红着就跑开了。皱眉,觉得这样展下去似乎有些不对。 待到妻子睡下,他出门的时候看到莫亦铭正倚在余家的院门口,望着那道马路尽头抽着烟出神,便走近喊了他一声:“莫亦铭。” 其实两个男人对对方闻名已久,却其实也没有正式见过几次面。大多都是两年以前,彼此从余小西口里听到概率最多的名字。 余小西把陆周当亲哥哥一样,讲起家里的趣事总是少不了陆周的角色。而热恋中的莫亦铭,也常常是她对陆周炫耀的对象。余小西没有闺蜜,她那些小女人恋爱中的喜怒哀乐、多愁善感、忐忑不安、包括感动种种情绪,几乎全部都是与陆周分享的。所以当莫亦铭离去,余小西变得那么“正常”开始,陆周也觉得已经不了解余小西了。 莫亦铭听到他喊自己也没有回头,目光有盯着那道马路的尽头,好似余小西随时会从那个地方回来一样。半晌才开口:“你知道吗?以前和西西在一起时,她最常说起的就是这条马路,还有你们的院子。她描绘的很详细,我几乎可以想象她从小到磊每一天从家里出门的样子。 小时候的她一定梳着两保羊角辫,和你们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再大一点就开始背着书包上学,出门往东走到尽头,右转就是你们上的小学。再大一点她学会了骑自行车,却还是一样的路线,出门往东走到尽头右转,这次要过两条马路,来到你们就读的实验中学。 她从出生到高中一直都是在这里渡过的,说起最多的就是条马路,这条河,还有这河岸上的垂柳,她早就在我心里画了这样一幅画。我还知道从路东数,她门口这棵垂柳是第58棵,从西边数,她门口这棵垂柳是第45颗。”所以他才这么容易就找到余小西的家。 “大学的时候我就梦想着能来看一看,看一看这个她出生的地方,看一看她嘴里最爱的妈妈,以一个女婿的身份,所以我仔细的把她说的每一个细节都记在心里。”说到最后,他低下头,唇角勾起的纹路更像是自嘲。 陆周看着他,自从他出现就一直是沉稳的,虽有些清冷,却从没有这样情绪外泄。 余小西和骆少腾还有他的事,陆周已经不清楚。即便清楚也不能干预,只能这样做一个聆听者。 莫亦铭没有再说下去,他习惯将所有的不堪放在心里,能说到这个地步已经是极限。过了很久,他才忍不住问了一句:“西西……她是不是现在跟骆少腾在一起?” 从早上陆周挂了电话,他几乎就可以确定。即便如此,仍忍不住受虐地问出来。 陆周沉默。 他可以感受到莫亦铭压抑的情绪,他或许还是爱着余小西的。想到余小西回来那晚的哭泣,他也知道余小西未必不爱他,可是此时的他们与两年他们毕竟不同。 这个男人经历了什么陆周不知道,可是余小西变了,她那么爱他,却对自己说跟他不可能了。陆周知道,余小西必定有自己的理由。 况且她现在和骆少腾在一起,不管是因为什么开始,他们已经纠缠不清。 两人一时都没有再说话,各自吸着烟。远处有一群小孩子跑来跑去,陆周沉吟了下,说:“小时候的我们,就是那个样子。” 莫亦铭的目光也落在那群玩耍的孩子身上,又听陆周说:“小西和小北的感情最好。小北是个闯祸精,可是不管小北闯了多大的祸连累她,小西都会一边忍着哭一边还反过来安慰小北。” 莫亦铭似是听出些什么,转头看着陆周。 两人的目光终于在半空中碰撞,陆周知道他听出来,便干脆挑明了说:“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我都劝你不要招惹小北,她是小西最疼的妹妹,你应该知道。” 他知道余小北对莫亦铭的心思,可是如果莫亦铭还爱着余小西,就不应该给余小北任何希望。 这段关糸太过复杂,以后她们姐妹如何面对? ——分隔线—— 彼时,骆少腾开了一晚上的夜车,这会儿终于感觉到有些累了。没有目的地地在县城转了一圈,最终选了家相对起来高档一点的酒店,推门下车,不由分说地拉了余小西进去。 大年初一的酒店里也是冷清的,热闹的时候大概要到饭点,办理入住的客人本来就寥寥无几,尤其是大清早的,所以骆少腾这对蛮突兀的。 前台的小姐有些惊异地看着个帅到人神共愤的男人走进来,手里还拖着个身穿羽绒服,脚上套着拖鞋的女孩子,直到本尊站到她的面前,那小姐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开间房。”骆少腾身份证拍到台面上,对于女人直勾勾落在自己脸上的目光很不满。 大年初一来开房的连前台小姐都没见过,不过马上后知后觉地醒过神来。接过身份证和卡,很没有眼力劲地问开房标准什么的,弄的骆少腾极为不耐烦。 “小姐,你就给他一间最好最贵的就行了。”余小西干脆开口,一副他就是土豪,不用客气的模样。 前台小姐看了她一眼,又看一眼看起来特别高大上的骆少腾,只见他下颌紧绷,微微地颔了首。 明明就是高富帅啊,衣着打扮气质长相统统符合女孩子对童话王子里的条件,可是他绷着脸的模样让女孩那颗跳动的心压抑紧张起来。也不敢再多废话,赶紧低头办好了手序,将房卡递给他。 骆少腾拿了房卡,拎着余小西就上了楼。 刷卡开门后,插入卡槽取电,房间亮起来的一瞬间,门也被关上了,余小西感到一阵眼花缭乱,身子一下子就被压在门板上。 他双手撑在她身侧的门板上,几乎将她整个环在自己的范围内。男人荷尔蒙的气息围绕下,她抬眼对上那双眼睛,整个人就像被攫住了一般。 骆少腾的唇一点点靠过来,余小西推着他的肩,说:“我饿了,咱们先出去吃饭吧?”心不知道为什么慌,但是想到两人这样展必定是生关糸,她还是有些排斥。 骆少腾抓住她放在自己肩上的手,唇不由分说地落下来,在她唇角啄了下,说:“先喂饱我。”接着唇狠狠攫住她的唇,语音淹沿在相缠的唇齿之间。明明已经觉得有点累了,却忍不住想要要她。捧着她的脸,强迫她张开嘴寻到她的舌,纠缠起来。 火辣缠绵的一个吻,余小西觉得胸腔里的空气都被挤压掉了似的。待他放开自己,脚软的几乎站不住,浑身燥热,口干。 他的唇随即移到耳廓,又沿着脖颈藏青色的血管往下。厚重的羽绒服拉链被扯开,滑滑的衣料在他的“推波助澜”之下由肩头滑下,一下子就落到了脚边。 睡衣就是那种白底黑点的斑点睡衣,绒绒的布料,倒没有他想像中的卡通图案,衬得她那张小脸更像只萌萌的小动物似的。魔掌伸过去,以打开羽绒服同样的方法打开,转眼她就被剥了下干净…… 大年初一的早上余小西因为骆少腾的到来饿了肚子,而且还很莫名其妙又顺利成章地做了他的早餐,被啃了个干干净净。 此时骆少腾餍足地睡去,余小西被迫卧在他的怀里,全身像被拆过重组了一样,也是一动也不想动,只是她惦记着家里,仍没有睡意罢了。 就那样躺了些时候,耳边他均匀的呼吸在耳边响起,抬眼,他的睡颜便映进眼眸里。 两人同床共枕也有些日子了,大多都是他先醒过来,余小西看到这一幕的不多,印象中也有那么两三次。每一次看着他睡的那么毫无防备,像个大男孩似的表情,她心里都有点怪异的感觉。 虽然拉着窗帘,外面的鞭炮声还仍能隐隐约约地传过来,她看了到中午了。小心地将他圈着自己的手臂抬起,慢慢下了床。 进浴室简单地清洗了下,然后裹着浴巾出来,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件往身上套。手捡起门口的羽绒服时,还是为自己感到悲哀,明明开始是不愿意的,她怎么好像有点接受了如今被强迫的日子? 余小西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脸色难看地套上最后一件衣服,几乎是落荒而逃。打车回到家时已经临近中午,余妈妈和姑妈已经回来了,正在厨房里忙碌。听到开门声,转头看到余小西。 “妈,姑妈。”余小西喊。 “怎么现在才回来,你那同事找到她亲戚没有?”余妈妈问。 余小西下意识地看了眼陆周,两人交换了下眼神,她含糊地答:“哦,找到了,在明苑。”骆少腾找的那家酒店,就在明苑附近,她也是随口唬弄。 “找到就好,你妈刚才还说,如果实在找不到,不如就让她到咱家里来。”姑妈搭话,反正家里已经多了一个莫亦铭了。 余小西表情有些不自然地笑笑,心想如果她们知道来的是骆少腾,家里这个年只怕别想好好过了。 “大过年的陪人在外面跑,早饭吃了没有?饿不饿?”余妈妈还是关心女儿的生理问题。 “有粥吗?我吃点粥吧。”余小西摸着空空的肚子,果然还是妈妈好。 余妈妈转身回厨房给她盛了碗粥,余小西自己挑了两碟咸菜端过去。 余小西坐上餐桌,汤匙搅了搅粥,舀了勺吻吻,等热乎乎的粥进了嘴里,却突然没什么食欲。 “怎么了?不好吃?”余妈妈注意到她的表情变化,问。 “没有,大早上被喊起来,现在有点累了,我想上去睡一会儿。”余小西回答。 “嗯,先勉强吃一点,等睡醒了再吃也一样。”余妈妈没勉强她,但是还是劝她垫下肚子。 余小西点头,勉强喝了半碗粥,放下汤匙后准备上楼。余妈妈这时将碗收进厨房,她转身问陆周:“小北呢?” “出去玩了。”陆周神色自然回答。 余小西看着他欲言又止,陆周知道她想问莫亦铭,便说:“也出去了。” 事实上是余小北拉莫亦铭出去的,只是他怕余小西担心,所以刻意没说。 余小西便也没有再问,直接上了楼。身体真的很累,心好像也倦了,钻进被窝里沉沉睡去。她这一觉睡了很久,连中午余妈妈上来喊她吃饭她都没有起。 彻底醒过来起说靳小薏时,外面的天色都已经渐暗了,大家都准备晚上饭了。过年就是这样,聚在一起吃吃喝喝。余妈妈和姑妈几乎整个都泡在厨房里弄吃的,姑丈出去窜门相相棋也回来了,陆周则陪老婆坐在沙上看重播的春晚。 “懒猪,比你嫂子还能睡。”陆周取笑她。 余小西皱皱鼻子,坐到表嫂身边,说:“我乐意,你这是羡慕嫉妒恨。” 陆周嘴里哼哼了两声,也没说出别的来。 余小北和莫亦铭也不知道去哪了,开晚饭时才回来,余小北脸色红红的,脖子上多了条白色的围巾。 余妈妈赶紧招呼他们坐下,家里人多,自然是欢乐的。可惜这时候睡在酒店里的骆大少爷醒了,醒来后现身边的余小西不见了,这女人竟留他自己在房间里。 余小西那边刚吃了几口饭菜,身上的手机便又响起来,她看到手机号码时一阵头疼,趁着大家不注意,躲到厨房里去接电话。 “喂?”声音压的低低的,通话背景可以听到她这边的热闹。 “回家了?”他问,明明就是挺正常的三个字,但那声音怎么听怎么有点危险。 余小西沉默,说:“你回m市吧。” “本少连夜赶过来的,你就这么对我?”他问,声音阴恻恻的。 “你还想怎么样?”余小西生气地问。 靠,他怎么听着这话,他千里迢迢跑过来就是为了睡她呢?意思是他现在睡完了,他就可以滚蛋了?他有那么好打吗? “过来陪我。”他声音终于渐沉起来。 “骆少腾,你不要太过份。”余小西低声说着。 她是回家过年的,他也答应的好好的,现在大年初一都没过,他到底什么意思? 那头没有再说话,话筒两端都是一片令人压抑的沉默,然后哐地一声传来。 她心头急跳,耳边只剩下一片忙音。 余小西一边生气一边又担心他会过来闹什么事,心里乱的很,一转头就看到余小北站在门口,也不知站了多久,脸色都白了。 “姐,你没事吧?”余小北问。 余小西稍稳了下自己,摇头。 余小北进来盛了碗汤,身子故意挨着她,问:“是不是谈男朋友了?” 余小西不知她听了多少,没有回答。 “骆少腾?”余小北又问。 少女情怀总是诗。 如今她对莫亦铭春心萌动,突然觉得姐姐如果真跟骆少腾好了,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甚至她会很高兴的。至于姐姐为什么这么紧张,她也猜的到肯定是因为妈妈的关糸。妈妈一直不主张她们找什么有钱人,只想找个差不多条件的,虽然平淡,可能有时还会有些拮据,可是日子过的踏实。 余小西还是没回答,显的心事重重。 “姐,不用担心了,如果你们真的决定在一起了,我一定会站在你这边,妈那里我会帮你的。”余小北悄悄说。 不管她和骆少腾如今这到底算什么关糸,妹妹的这点小贴心还是让她觉得温暖。余小西笑着抚了抚她的头,想说她管好自己就可以了,目光却不经易瞄到她的脖子。 在屋子里,她脖子上那条白围巾都没解下来本来就有点醒目,如今两人靠的近,余小北脖子上红色的斑点隐约可见,让她脸色骤变。 余小西意识到时,自己的手已经拽住了妹妹的围巾。余小北见状,便知道掩饰的秘密被姐姐现了,赶紧将围巾拽回来围后,并防备地退后了一步。 “莫亦铭干的?”余小西盯着她问,模样十分严厉,更多的情绪是生气。 余小北头微低,脸颊微红,明显害羞不好意思,但是脸上又露着一点小喜悦。 余小西当时脑袋一阵空白,转身就往客厅里去。 余小北赶紧着急地挽住她的手,说:“姐,求你了。”然后又跺着脚补充了一句:“我都满十八岁了。”她又不是初中生,已经是大学生了,姐姐大学就没谈过恋爱吗? 余小西看着眼前妹妹的脸,只觉得眼前一阵阵黑。 “姐姐只是关心你。”最后,余小西有些无力地说。 她实在没有办法跟妹妹说出口,说莫亦铭曾经是自己的男朋友。而且妹妹明显陷入情网的模样,她说了,只怕妹妹也听不进去,只以为自己要跟她抢男朋友。 “姐,我没事的,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余小北安慰,脸上挂着热恋中的幸福笑容。 殊不知她这模样,让余小西的心像在油上煎似的难受。 再回到饭桌上,余小西这下彻底没胃口了,莫亦铭整晚的表现一点可值的挑剔的地方都没有,还客气地说叨扰了余陆两家这么久,明早就准备走了,谢谢他们的款待等等。 余小北一听莫亦铭要走就急了,不舍地问:“莫大哥,你不多住两天?” 莫亦铭看了眼余妈妈、余小西等人,才说:“我还有别的事要处理。”又对情绪低落的余小北说:“我也在m市工作,你开学回来后可以给我打电话。” 余小北点点头。 众人看着两人难分难舍的模样,神色各异。尤其余小西,神色更是复杂。 昨晚看春晚守岁熬了夜,今晚大家睡的都早一点。余小西因为白天几乎是睡了一天,加上如仿心事重重,根本没有睡意。 晚上十一点左右,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来,她看了眼是莫亦铭。 “出来谈谈吧。”通话接通,他这样对她说。 对于他的来电,余小西其实也不是很意外。正好因为妹妹的事,她也想跟他谈变。 五分钟后,余小西穿戴整齐后出门,打开木栅,借着门口昏暗的灯光,看到站在垂柳树下的莫亦铭。 北方的春节很冷,他身上却还穿着在屋里的那身衣服,一件条纹衬衫,单薄的西装裤。身材颀长而略显清瘦。他听到脚步声也没有回头,只沉默地吸着指间的那根香烟。 余小西在他身后站了一会儿,酝酿了下,道:“莫亦铭,我妹妹她还小,许多事情也不知道——”话没有说话,肩上一沉,身子就被他压在树干上。 “余小西,你失踪了一个晚上,能跟我说的只有这个吗?”视线那么暗,他质问不平的气息吹拂过来,可以让人很明显地感觉到他的怒意。 “所以呢,你就对我妹妹做那种事?”余小西有些失望地看着他问。 莫亦铭眉头微皱了下,问:“什么事,你是指她脖子上的吻痕?” 余小西问这个,心里其实还是期望他否认的,哪里料到他竟真的知道,不由更加生气地推他,说:“莫亦铭,她是我妹妹,你怎么能——” 她的质问没有问出口,他的吻便落下来。 余小西挣扎的更加厉害,可是他即便是瘦,他的力气也不是她一个女人所能对抗的。余小西虽然躲过了他的亲吻,却还是被他紧紧将她锁在怀里。 暗夜里,都是两人的喘息声。 “这月黑风高的倒是个约会的好时候。” 身后凉凉的男人声音突然传过来,两人下意识地转头。视线昏暗下,骆少腾长身玉立地站在那里,眼里的讽刺即便是这浓重的夜色都挡不住…… 校园港 068 别人碰过的嫌脏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余小西在听到男人的声音的时候,心就急跳了下,脸色骤变,那反应倒真像是妻子被丈夫捉了奸的反应。其实事实则不然,她只是害怕骆少腾的手段而已。每一次不管是不是自己的错,他不爽了折腾的永远都是她。 莫亦铭同样也认出骆少腾,对于他的出现却仿佛并不意外。同时感觉到怀里余小西的紧张和抗拒,不但没有放开她,反而不动声色地将她的腰身锢的更紧。 “骆少腾,你怎么会在这儿?”他问,神情与语调间颇有不善。 骆少腾目光落在他抱余小西的手上,明明犀利如箭,恨不能将那只爪子给剁了,眸色却又偏偏如这夜色般浓重,深沉的让人辨不清里面的情绪。 语调淡淡地回:“我如果不来,岂不是错过一场好戏?”听上去仍是那样漫不经心。了解他的余小西,心却早就绷到了极致。 不待莫亦铭说话,余小西低声说:“莫亦铭,你先放开我。” 莫亦铭却像没有听到一样,对骆少腾不甘示弱地冷哼:“骆少的确是煞风景的很。” 骆少腾闻言笑了,出的轻嗤笑中颇有鄙夷之意,然后睥睨地瞧着他问:“莫亦铭,m市的温泉酒店外,本少对你的教训是不是还不够深刻?” 如果足够让他记忆,他怎么还敢这样三番两次觊觎自己的女人? 莫亦铭闻言,脸色果然变得不好看,就连余小西都感觉像有把刀子插进了心头似的。对于这对曾经的恋人来说,最大的耻辱不是身体上的伤害,而是心灵上的。 如果不是那天生的一切,她想他们还可以自欺欺人的继续在一起,毕竟即便余小西和骆少腾生了关糸,只要莫亦铭不计较,都可以被原谅。 可是偏偏那一夜,她是在莫亦铭面前被强迫的,那一幕那样**呈现在他们彼此面前。那晚的记忆不知不觉会成为他们身上长出的尖刺,只要他们靠近、拥抱,就会把彼此刺伤。 “骆少腾,当日之仇我莫亦铭他日必报!”莫亦铭盯着他咬牙切齿地说,眼睛里带着浓重的恨。 对于莫亦铭来说,那晚又何止是失去爱人?骆少腾对他那样的践踏,更直击他的无能,那是让男人一辈子都抬不起头的侮辱。 两人的目光在越来越浓重的夜色里相撞,刀光剑影般厮杀在一起。只不过莫亦铭动了怒意的全力拼杀,相比起来,骆少腾更像是一个胜者。 因为骆少腾他太狠,一开始就占了先机,所以唇角的笑越来越肆意。别说莫亦铭,就是余小西都恨不得拿个什么东西,将他笑得那张荡漾的脸给砸掉。 须臾,骆少腾似是觉得刺激的莫亦铭差不多了,才转向还卧在莫亦铭怀里的余小西,说:“还不过来?”那口吻太理所当然,忒大爷,像古代的老爷招唤不受宠的小妾似的。 余小西没动,莫亦铭抱着她的腰的收也在不自觉地收紧,骆少腾的眸色终于沉下来。他看着余小西,余小西回望着他,眼神无惧。 骆少腾唇角再次冷冷地勾了下,这个冷笑半点情绪都没有掩饰,调头就往回走,越过那条窄窄的小马路,方向是——余小西的家。 余小西察觉到他的意图,当时就慌了,马上推开冷不防的莫亦铭,快步跑过去扯住他的手臂,喊:“骆少腾。” 手臂一紧,女人的重量使他不得不停下脚步。冷脸侧一下,转头看着气喘吁吁的余小西。 “你做什么?”余小西问,其实已经猜到了,所以口吻很冲。冲的原因是她并没有觉得做错什么,这个男人却总是这么理所当然地我行我素。 “你说呢?”骆少腾反问,眼神明明那么冷,唇角却偏偏勾起弧度。 见他作势要推开自家的门,余小西抱紧他的手臂,口吻不得不软下来,说:“不要。” 他这人这么混,如果真的闯进家去惊动了妈妈和妹妹,还不一定会说出什么混帐话来。更何况这里面还牵扯到莫亦铭的事,她更不知道怎么跟妈妈和妹妹解释。 最主要的,这个年如何还过的好? 骆少腾动手,捏着她的下巴抬起,望进她着急的眸子里,问:“余小西,你是不是每一次都不见棺材不落泪?” 每次都让他使手段才听话,他都有点点腻了。 余小西咬唇,不说话。 骆少腾将放在她家门上的手慢慢放下来,转身,隔壁院子的门倒是开了,陆周看到站在余小西家门口的两人时都楞了下。 骆少腾嚣张的很,招呼都没打,就要带着余小西离开。 眼前一道黑影掠过来,莫亦铭挡在两人面前,说:“西西,你不能跟他走。” 骆少腾看着眼前的莫亦铭,他不出现他倒忘了,他似乎也该给这个男人再长点记性。 “莫亦铭。”陆周上前,拦住他。 他是余小西最亲近的人,自然与她心灵相通,知道她此时最怕的就是惊动家里的余妈妈,于是想办法压住他。 “你让开,我今天绝不让他带走西西。”莫亦铭对陆周说。 上一次的耻辱,他尝一次就够了,今天他们谁都没有带人过来,他绝不会放过骆少腾。 “如果她情愿跟我走呢?”骆少腾问,根本就不将莫亦铭放在眼里,所以更像是挑衅。 莫亦铭闻言看向余小西,她本来时自己的女朋友,可是她刚刚却推开自己,那么果断、那么毫不犹豫地挽住骆少腾的手臂。不管她的顾忌是什么,他都已经很难堪。 “西西,你真的要跟他走?”莫亦铭问。 余小西对上他的目光,她不想跟骆少腾走,其实也不想跟莫亦铭走了,她最想过的是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假装这两个男人从来都没有在自己生命里出现过,显然,不可能。 余小西没有回答,气氛一下子有些凝固。 这是三个人的战争,陆周插不上话。 余小西不说话,莫亦铭也知道她的选择。虽然知道她跟骆少腾在一起是逼不得已,还是抑不住心头的苦涩。 “你们今天要走,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他说,仿佛每一个字都是齿间挤出来的。 骆少腾放开余小西,眸色若深地看着他,说:“那本少就成全你。” 不等余小西劝,莫亦铭的拳头已经朝骆少腾招呼过来。骆少腾本来身手就很好,很轻易就躲过了,反而迎面就给了莫亦铭一拳。 莫亦铭险险躲过,还是被拳头擦过脸颊,留下一片痕迹。两人你来我往,拳打脚踢的声音在寂静中听的格外清晰。余小西被陆周拦着,怕两人伤了他。 “让他们打吧。”两人只怕心里都有气,不痛快的打一场过不去。 余小西被陆周挡着,他长得本来就高,也不清“战况”只听耳边响起咔嚓一声,余小西心头绷紧,推开陆周时,正看到莫亦铭单膝跪在地上,右手被骆少腾反剪到身后。 “骆少腾,你住手。”余小西喊。 骆少腾脸色微冷,转头瞧着她。 这时余家一楼的灯这时亮了,余小西转头看了一眼,窗子上映出余妈妈的身影,她似是听到有动静要出来察看。余小西见两人仍没有住手的意思,跺脚就往远处跑开。 小马路上本来就没有路灯,只有各家门口自己装上的电灯,小小的一排光亮,余小西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下次你再碰她一下,本少就把你整条胳膊卸了。”又是咔嚓一声,骆少腾才将莫亦铭松开,然后朝着余小西跑开的方向大步迈过去。 莫亦铭头抵在地上,咬着牙,疼的额角全是冷汗。 陆周上前去扶他,被他一下子甩开…… 彼时,余小西一路奔跑,刚到小马路尽头,手臂就被人一把扯住。转头,视线昏暗中对上骆少腾冷凝的脸,不等她反应,人已经被他打横抱起。 “放开我,放开我,骆少腾。”她挣扎着,直接被塞进路边停着的布加迪里。 “余小西,你还想尝尝车震的滋味是不是?”他身子压过来,冷肃的声线里全是威胁。 余小西气喘吁吁地瞪着他,瞪了半晌,他确定她老实多了才起身,绕到驾驶室。 引擎动,车子如离弦的箭离开余小西家附近。 骆少腾的脸始终紧绷着,好似怒意随时爆开来,所以车厢内的气氛并不好。 小县城的夜生活不像m市那里丰富多彩,街面上的店铺早早就关了门,路上也没什么车辆,看起来冷冷清清的。骆少腾对这里不熟,转了几圈才看到一家ktv的光在暗夜中耀眼的闪闪烁烁着,车子便直接进了停车场。 这家ktv大概有五层,里面的装潢在县里应该数的上的,只是骆少腾什么没见过?这怕是也够不上堂堂的骆少的标准,他不过是没地去罢了。 开了个包间,服务员将点的酒和吃的都送上来,麦克调适好便出去了。门被轻轻扣上,里面又陷入一片窒息般的沉寂。 包厢里有点暗,屏幕上放着一首歌,字幕随着mv不停地地滚动着。 余小西拿起茶几上服务生刚倒满的酒杯,仰头,就给自己灌了一大口。辛辣的液体滑过咽喉、食道,留下一片灼热,她忍着咳嗽的冲动又喝了一口,胃里火辣辣的灼痛,却浇不灭心头的郁卒。不够,似乎还远远不够,她干脆拿过整只酒瓶,对着瓶口就仰头灌起来。 骆少腾手执着另一杯酒轻晃着,不时轻啜一口。神色那么淡漠瞧着她,看着她疯。 余小西是真的有点要疯了的感觉,被骆少腾和莫亦铭逼疯的。 包厢里暖气开的很足,她出门时穿戴的很整齐,外面还罩了个大羽绒服都没有脱。这会儿额头上出了汗,头湿湿的粘在脸上。酒喝的又很急,不及吞咽的都顺着唇溢出来,一点点滑过仰起的脖颈。 骆少腾点的都是烈酒,别说一个女人,就是男人这样喝怕是也受不了。转眼,半瓶就下去了,见她又开了一瓶打算继续往嘴里送,终于拽过她手里的瓶子,沉着声音,说:“别糟蹋酒了。” 余小西闻言看着他,笑得一片凌乱,问:“难道你骆少还心疼这点酒钱?” 骆少腾不回答,只讳莫如深地看着她。 眼里好像有些雾气,却笑得一脸傻傻的,该不会是这么快就醉了? 余小西与他对望了一会儿,大概也看不清,或许看清了不想去懂,放开手里的酒瓶,放弃争夺权,转头说:“我去喝歌好了。” 不待骆少腾回答,她就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朝着点歌的地方走过去。她好像真的醉了,看什么都摇摇晃晃的。手里抓着麦克风,然后脱线的事生了。 余小西说话的时候很好听,可是唱起歌来真是无音不全。尤其她好像是真的醉了,吐字不清,唱的又歪七扭吧,这也就算了。眼睛里的泪一串串地往下掉,怎么也止不住。看的骆少腾一阵心烦,上前夺过她手里的麦克风,斥道:“别唱了。” 她故意装醉,给他找不痛快是不是? 被抢了麦克余小西,则特别无辜地看着他,那眼神清澈的像个还不懂事的小女孩似的,手揪着他胸前的衣服,仰头看了他半晌,看着看着眼睛突然一眨,啪嗒一声泪水就这样掉下来。 这情绪来的太莫名其妙,骆少腾都开始头疼了。拜托,是他抓住了她和那个莫亦铭私会,他还没火呢?她这又是唱哪一出? “骆少腾,你不让我喝酒,也不想让我唱歌,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她质问,似乎颇为生气,也颇为委屈。 骆少腾托住她的脸,看着她泪水粘湿的睫毛,以及她盯着自己湿漉漉的眸子。知道她指责自己不给喝酒不给唱歌的话,只是对之前那件事的情绪演化。 他为难她了吗? 想到她之前看到莫亦铭受伤着急的样子,恨不得掐死这个女人,她居然还敢给自己委屈?手指在她脖子摩擦了下,她的皮肤一直很好,细腻柔滑,像上好的暖玉一般,他喜欢这种触感。 “余小西,你眼瞎了是不是?”他自认比那个莫亦铭好了不知多少倍,她心疼别人做什么? 余小西没回答,像没听到一样,仍用湿漉漉的眼睛瞧着他。 骆少腾手托着她的脸,唇狠似的吻下来。想到被莫亦铭碰过,狠到将她的唇都咬破了。她喝了很多酒,唇齿相缠间浓得的酒味混和着血腥味在喘息间慢慢散开。 突然咚地一声,麦克落地。 不等他动手,余小西就主动拉开自己的羽绒服脱下来,扔到脚边,然后便开始脱上衣。 “在干什么?”骆少腾压住她的手。 “你不是这个意思吗?我给你啊。”余小西回答,模样真是无辜又乖巧,自然唇角还带着一抹讽刺。 骆少腾看着她,终于明白她为什么喝酒了。当他明白过来,对上她悲凄的眸子时,骆少腾心里一直压抑的怒火突然蔓延开来。他很生气,恨不得将这个女人拎过来,脱下她的裤子狠狠揍一顿。 当然,他此时没有。 两人对望了几秒,他眼中却露出一抹残忍:“那么想要?” 余小西还没有完全醉过去,所以看到这个神色时心里一沉。果然听到他道:“去酒店把自己弄干净,别人碰过的我嫌脏。” “嫌脏你可以不碰。”余小西推开他。 “不碰岂不是便宜你了吗?我宁愿恶心着自己点。”骆少腾扯起她的手,离开包厢。 “骆少腾,你这个变态,变态——”她脚下趔趄着,嘴里大骂。 骆少腾付了帐,将她拽出ktv的时候冷笑:“今晚我就让你看看我到底有多变态。” 他薄唇划开的弧度像刀似的,狠狠划过余小西的心头。 事情的展并不像骆少腾想的那样,车子开到酒店时,余小西是真醉了,脸贴在车窗上睡着。骆少腾将她抱起来,弄回房间里。 她羽绒服丢在ktv里了,身上只穿了件打底的毛衣裙,下面是黑色的裤袜。毛衣前襟喝酒时弄湿了,骆少腾给她脱衣服,准备将她弄干净。 余小西这时却醒了,视线朦胧间看到他摇晃的脸,在辨别出他是骆少腾时,最直接的反应便是推开他,双手抱住自己,说:“别碰我。” 骆少腾皱眉,后悔让她喝酒,说:“过来。” “我一点也不喜欢你,所以你别碰我好不好?”余小西抱着自己,凑上前一副好好商量的口吻。 她还是醉了。 不过正因为醉了,才会这么毫不保留地展现对他的排斥吧。 骆少腾闻言冷笑了下,问:“那你喜欢谁碰?莫亦铭?” “嘘!”刚提到这个名字,她却将食指压在唇上,露出让他噤声的模样。然后小声说:“不要提他,他是个坏蛋,他跟林妙可好了,还招惹小北,我再也不要喜欢他了,他是个坏蛋。” 话虽然这样说着,模样也醉的像个小女孩似的没有防备,却不难看出她仍然很难过。 骆少腾捧着她的脸看向自己,问:“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余小西对上他墨黑的眸子半晌,突然呵呵地笑了:“你——我当然知道是谁,骆少腾嘛。” 骆少腾看着她那个摇摇晃晃的模样,仿佛还是怀疑她是不是真醉了,就听她又道:“你也是个坏蛋,不,你是个变态。” 骆少腾被她气乐了,问:“我怎么变态了?” 余小西摸着自己的脸,目光有些迷离,也不知在看什么,她说:“你强迫我,我不喜欢你的,你每次都只顾自己,不知道我有多讨厌,多痛苦——”说着说着,眼睛就又有泪光。 “莫亦铭我爱了他很多年的,我本来想着咱们协议期满,等他回来我就可以嫁给他,结果都被你毁了,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 如果她不是醉了,说这些话,骆少腾一定不会放过她。此时他也只能心里冷笑,觉得自己毁的真是好。若非如此,怀里的女人岂不成别人的了? “骆少腾,你毁了我的有爱情,我的工作,我的生活,你知道我有时候很怕自己清醒吗?我真恨不得杀了你。”她嘴里喃喃说着,却已经闭上眼睛。 闭上眼睛也没有闭嘴,一直在絮絮叨叨,像个老太太一样说个没完。从开始的报怨,说到大学生活,偶尔夹杂着她对生活的向往。她喝多了,大多时候都是无意识的,说了很多很多,她自己都不记得了。 骆少腾不知不觉却听进去了似的,这晚竟然也没有动她,躺在床上直到她卧在自己的怀里睡着。夜深人静,他望着天花板也不禁有点茫然。自己大过年的不在m市,跑来这个穷困的小地方干什么? ——分隔线—— 宿醉的结果就是第二天早上起来头疼欲裂,余小西是还没等到睡到自然醒,就被骆少腾给吻醒了。身上压着个男人的重量,是如何也睡不着的。睁开眼睛就看到骆少腾充满**的眸子,昨晚上逃过了,早上终归还是补上了。 依旧折腾了很久,其实大多时候余小西都是排斥的,感觉不到多大的欢愉,却觉得今早的骆少腾似乎有些不一样,却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一样。 “余小西,下次如果再被我看到,你们就都死定了。”直到结束时,他恶狠狠地警告,终于将她拉回现实。 骆少腾还是骆少腾,他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改变。而余小西,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是尽头? 太阳依旧升起,新的一天来临。 骆少腾餍足了,洗过澡后,整个人神清气爽。 余小西却累的躺在床上不想动,直到临近中午,她包里的手机响起来。 “余小西,你去哪了?回家过个年,一天到晚玩失踪。”电话接通,那头传来余妈妈不满的声音。 “……”余小西看了一眼外面。 骆少腾大概也是觉得无聊,正卧在沙里看球赛,还好声音不大。 “中午有客人在,赶紧回来帮忙。小北那丫头心不在焉,你连个人影都瞧不见,养女儿到底干什么用的?”余妈妈又说。 “好好好,我马上回去。”余小西赶紧应了,心想只要别追究她昨晚去哪了就行。心里有侥幸地想,可能妈妈昨晚睡的熟,以为她早上才出门的。 余妈妈在电话里又催促了两声,这才把电话挂断了。 余小西觉得自己的腰都快断了,还是强忍着起床,冲了个澡,换了衣服走出来。 “去哪?”骆少腾问。 “回家。”余小西回答。 “余小西,你当爷来这里是干什么的?”骆少腾问,沉沉的眸色里颇多不满。 “不是来睡我的吗?”她无所谓地看着他问,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表情像在说已经睡过了,他还想怎么样? “你再说一遍,信不信我睡死你?”骆少腾瞪着她挑衅的眸子问。 余小西脸色胀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时电视不知怎么就黑屏了,屋子都暗下来,气的骆少腾扬手就把手里的摇控器砸出去,骂道:“操,这破地方。” 余小西知道,他这是冲自己。 见她不说话,骆少腾说:“马上跟我回m市。” “明早吧,我找机会跟妈妈说。”余小西说。 有他在这里,她要应付家里还要应付他,比平时在m市还累。虽然舍不得妈妈,但不如早点走了的好,省得提心吊胆。 打车回到家,看到车门口果然停了一辆车,银灰色的比亚迪,很接地气的品牌。只是陆、余两家,她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亲戚需要开车过来。 进了门,一股热络便扑面而来。余小西定眼望去,就见客厅中坐了三个陌生人。应该是一对中年夫妻,中间坐着西装革履的是个年轻男子。 这是一家人? “小西回来了。”余妈妈看到她。 “妈。”余小西应了声,落在三人身上的目光仍然疑惑。 “这是你韩伯伯,韩阿姨,他们的儿子韩宇。小时候应该常见的,韩宇跟你还是同学来着。”余妈妈热络地做着介绍。 这一家大年三十那天打麻将,余妈妈其中一个牌友提到的老韩家。 余小西马上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同时也感到一阵头疼。但为了妈妈不难做,还是扬起不自然地笑,打招呼:“韩伯伯,韩阿姨……韩宇。” “坐吧,你帮妈妈招呼一下他们,我去喊小北下来。”余妈妈将沏好的茶放在桌上,然后上楼去了。 余小西觉得尴尬的很,尤其韩宇看自己的眼神,恨不能自己找个地疑钻进去。 中午自然在是在家里吃的,余小北自从莫亦铭离开后也提不起什么劲,整个过程都在扮透明。 午饭过后,余小西在余妈妈和韩家父母的提议下,被韩宇载着出去了。 因为他们住的很近,小学、中学都是校友,所以能聊的话题其实蛮多的。当然,大多时候只有韩宇在说话,余小西只是听着。 最后车子停在一家咖啡馆外,韩宇说请她喝咖啡。 余小西觉得他人挺好的,只是现在她根本没有这个心思,正思索着怎么跟他把这个话挑明,咖啡馆的门被打开了,门口风铃的响动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抬眼望去,就见骆少腾抬步进来,手臂还被一个女人挽着—— ------题外话------ 骆爷,你咋在哪都能找到女人捏╮(╯▽╰)╭ 校园港 069 混蛋,放手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咖啡馆的门被打开,门口悬挂的风铃传来悦耳的响动,一下子吸引了余小西的注意力。她下意识抬眼望去,就见骆少腾抬步走进来,手臂还被一个女人挽着。 不,确切是说是他强拽着女人的手,放到自己的臂弯间,故意做出一副亲密的模样。而那个女人的表情似是极不情愿,又在他威吓的目光下没有反抗。 她身高大约165左右,上身穿了件白色的羽绒服,下罢长及膝盖,下面的小腿处露出一截深色的窄腿牛仔裤管,脚下穿着双有点旧的白色运动鞋。 羽绒服好像有点肥大了,裹着女人娇小瘦弱的身形好像在里面晃一样。她的容貌也并不是令人惊艳的那种,只尚算清秀而已。此时低着头,目光朝四处偷偷张望着,站在身体高大,又绷着脸的骆少腾身边,就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余小西眼皮急跳了下,意外之余快速拿了咖啡店的菜单挡住自己的脸,身子往下缩。总之是尽量将自己隐藏起来,最好在骆少腾眼里是透明的。 韩宇还没有点完咖啡,看到她的反应时有点意外,转身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也瞧到了骆少腾和那个女人。男人长得很出色,几乎是一出现就会变成吸睛石的那种,他眉毛轻挑了下,意外余小西也会对这样的男人感兴趣。 因为印象中,余小西一直是那种中规中矩到有点古板的女孩子。自己在高中时可谓也是风云人物,享受过许多女孩子追捧的目光,但是每次进门在一片欢呼中,总是会不经意间看到她趴着在课桌上睡觉,或认真盯着手中的书的情景。绝对不像那些假装看书,红着脸偷瞄自己的女生,那时候的她在一片春心萌动中,就像个小尼姑似的,从都见她对任何一个异性有过绮思。 人说女大十八变,她的外貌没什么变化,难道是心性变了?终于觉得帅哥比书里的世界悦目? 当然,他这纯粹地八卦心理。 心思收回来后,他问服务员要了两杯咖啡,然后将人打走了。 彼时的骆少腾并没有现余小西,而是带着那个女人上了二楼。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余小西的目光犹没有收回来。 “咳—咳——”韩宇拳头放在唇上假意咳嗽了两声,终于引回余小西的目光。 “不好意思。”余小西回神,坐直身子看着。 “认识?”韩宇问。 余小西楞了下,摇头,又觉得不妥,点头,最后表情都懊恼起来。 韩宇被她摇摆不定的模样给逗笑了,唇角挂着温煦的笑。 “小西,咱们是同学,其实被安排相亲挺尴尬的是不是?”韩宇开口。 刚说了他在高中是个风云人物,而余小西长的并不算出色,成绩中上,没有特长,基本上在班里属于半个透明人。两人虽是同学,却极少有打交道的时候,何况上了大学就更加没有联糸了。 余小西点头,斟酌了下,说:“其实……” “其实你对我一点都不感兴趣,可能在外面工作这段时间已经交了男朋友,或者有喜欢的男生对不对?但绝对不是我这种类型?”他截断她的话,痛快地把她难以启齿的话都说出来。 如果是刚刚那个男人,她的眼光还真不是一般的高,难道到现在都没有男朋友。 余小西听出他的话外之音,有点意外又惊讶地看着他,韩宇的眼睛里始终那么温和,唇角带着浅浅的笑。 他点头,说:“这些我都能理解。”又道:“其实我也一样,我在自己工作的城市里有自己喜欢女孩子。” 余小西有点囧了,想说那你来相亲干什么? 韩宇到了这时候,脸上的笑终于露出一点点羞涩,说:“是因为我们还没有确定关糸,我想稳妥一点,所以没有跟家里人说。至于今天这个相亲……请相信,我也是毫不知情的。”说到最后终于含了一点抱歉的成分。 余小西听到这里心理还蛮复杂的,好像是松了口气,又好像有种被嫌弃的感觉。毕竟不管哪个女孩子,即便在别人眼里是极为普通的,也觉得自己应该很特别。 “毕业那么久,今天见到你其实蛮高兴的,咱们今天就当是普通的同学会面怎么样?”咖啡上来,韩宇举了下杯。 余小西看着他,心情豁然起来,本来也没有对他有任何想法。他这么坦诚,其实免了自己诸多麻烦。 所谓同学,读书时或许有诸多磕磕绊绊,上了大学、参加工作,分开许多之后,回头看看其实那都是很珍贵的回忆。 余小西松了口气,爽快地与他碰了下杯子,清脆的一声在空间内响起,引来四周那些客人好奇的一瞥。 两人又坐了一会儿,聊的都是以前同班同学的一些近况。余小西不时抬头看眼楼上,明显心不在焉。韩宇接到个电话后便借口走了,当然,走之前将咖啡钱给结了,其实还蛮绅士的。 余小西坐在那里,看着服务生将韩宇的咖啡杯手起。自己握紧杯耳,犹豫再三,还是起身上了楼。 咖啡馆二楼的包厢就那么几间,但每间的门都关着,她一时也不能确定。正不知道怎么办时,正好有服务生端了两杯咖啡进来,推开其中一间包厢的门,虽然只是打开又合上的瞬间,她眼尖地瞄到女人身上穿的那一条白色。 待到服务生从包厢里出来,见她仍站在那里,不由询问:“小姐,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 余小西摇头,服务生便走开了。 余小西又站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那么紧张。抬脚走到那间包厢门口站定,手抬起又落下,心里还是比较挣扎,至于挣扎什么,她自己也有点理不清。 最后她想,骆少腾本来就是个风流成性的男人,身边有其它女人也并不稀奇。其实他被其它女人吸引,对自己失去兴趣岂非更好? 想到这里终于疏通心里的郁结,转身正打算离开,就听到包厢里突然传来女人的一声刺耳尖叫。 余小西心里咯噔了一声,当时想都没想推门闯进去了。只见骆少腾将女人的双手压在咖啡椅的椅座上,上半身几乎都压在女人身上。 女人眼里都是惊恐,骆少腾是背对余小西的,并没有看到进来的是谁。女人却看得余小西进来,一边挣扎着一边喊叫:“救命,救命啊。” 这画面看在余小西眼里,那俨然就是骆少腾这个恶霸又在强迫人。当时火气蹭地一下冲到脑子里,想都没想,抓起手里的包就朝着骆少腾的头打过去,骂:“混蛋,放手。” 骆少腾彼时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对付身下那女人,只感觉到一股力道破风袭来,下意识地躲开,并同时转身准备抓住了余小西的腕子。 拉扯之间,她皮包上的金属拉链划到了骆少腾的额角,顿时感到一片火辣辣的痛,定眼看去时,正好迎上余小西愤怒的眸子。 穿白色羽绒服的女人趁机从骆少腾的钳制中脱离,身后麻利地推开骆少腾拔腿就朝包厢外跑出去。骆少腾见状顾不得跟余小西算帐,抬脚就要去追,手臂却被她紧紧拽住。 骆少腾不得不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余小西,沉声说:“放手。” “不放。”余小西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死死抱着他的手臂。 骆少腾看着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她,顿时觉得有些头疼,用力挣了下,因为顾及她会受伤,手臂竟没有脱出来,不由问:“余小西,你到底要干嘛?” “骆少腾,这里不是m市,你就算横行霸道惯了,也不要祸害到阳澄县这纯朴的小县城里来行不行?”余小西说,一副他无可救药的样子。 骆少腾听了终于明白她为什么拦着自己的,不由嗤笑一声,用力甩开她的手快步来到窗边。拉开窗帘往外看去,那个女人已经跑出咖啡馆,行动敏捷地穿过马路,消失了。转头,骆少腾看她的眼睛那样厉,像要活吞了她一般。 余小西心里悚了一下,不过转念想想自己也没有错,便勇敢地迎视上他的目光。那模样仿佛一点也不为自己的破坏了他的好事而感到内疚,反而为自己从他魔掌下救了一个女人而觉得骄傲。 她是不知道,骆少腾当时想掐死她的心都有。 他阴郁着脸色走过来,肩上的皮包被骆少腾一把掠过去,半点怜香惜玉,弄得她肩上很痛。她捂着肩头正想抗议,只听一阵拉链扯开的声音,转头便见他将自己的包打开了。 “喂,你干什么?”余小西不满地叫。 骆少腾却没理她,直接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地倒出来。她包里平时用的唇膏、化妆镜、手机、纸巾,甚至还有卫生棉,全部稀稀落落地掉到地上。骆少腾从这一堆杂物中将她的手机捡起,解锁后便开始输入号码。 余小西完全有点傻眼地看着他一糸列的动作,直到电话接通,听他沉着声音,说:“我手机被盗了。” 那头大概是问了地点,特征等等问题,只听他又一一回答:“阳澄到,中环北街。是个二十五岁左右女人,大概165公分左右,很瘦,穿了件白色羽绒服,牛仔裤,白色运动鞋……” 余小西听到这些特征,不正是刚刚逃跑的那个女人吗?不由怔住了。 “对,只有手机,但我怀疑没有这么简单……”跟骆少腾通话的应该是他挺亲近的人,他沉沉的声音里明显压抑着怒气。 余小西当然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蠢事,再想到他刚刚看自己,那恨不得活剥了她的眼神,心里不由打颤,脚便不由自主地一点点往外挪。 心里其实已经十分懊悔,没事管他的闲事干什么,这次怕是得不偿失了。好不容易挪到了门边,她准备调头逃跑,岂知一只手臂突然伸了过来,男人的手掌撑在门框上,一下子就拦了她的去路。 他高大的身子不知何时移过来的,她完全不知道。脸色惨白惨白的,看他另一只手里还拿着自己的手机,问:“去哪?”声音极近,却像根尖似的落到她的心上。 余小西此时可不敢对上他的眸子,即便现在已经不那么暗沉,可是了解骆少腾的她也知道,这才是他终于顾过来跟自己的算帐的模样。 “我…那个…我去帮你找手机。”余小西底气不足地说着,企图弯下身子落慌而逃。却腰身却感觉一紧,他的手掐在上面,将她整个人往上提。 她背紧贴在门框上,这个角度,骆少腾薄薄的唇就在她的额头上方,呼吸拂过来痒痒的。余小西只看到他的脖子,鼻翼间那股迷迭香的味道。只不过气氛太过诡异,她屏着的呼吸有些不稳。 “余小西,我在你眼里是不是是个女人就想上?嗯?”骆少腾问,声音尽管压抑,却还是带着为自己的不愤。 余小西赶紧摇头。 脸却被他拿着手机的手掌托住、锢定,两人的目光极近相望,她看到他阖黑的眼睛,明明那样深沉若深,却好像又看到跳动的火焰。一簇一簇的,余小西觉得自己像被她架在上面烤着一样。 “那个,我错了还不行吗?”她道歉,谁让他抓个小偷都弄到包厢里来,这么与众不同。 “一句错了就算了?”他骆爷有那么好打吗? “那你还想怎样?”余小西有点委屈地跺了下脚,小女人态十足。音未落,唇就被狠狠攫住。 “唔……”余小西都没想到这个份上,他都还能有心情搞这些事。 当然了,骆少腾这吻半点温柔的成份都没有,像个野兽似的吮舔撕咬,转眼两人唇齿间都充满了血腥味。 他是在惩罚她。 不然能怎么样?还能打她吗? 余小西似乎是隐约明白他在泄,痛的皱眉,无奈他身子那么重,怎么也推不开。 两人正吻的难分难舍时,突然听到一声惊呼:“姐。” 余小西身子僵了下,目光透过骆少腾的肩头,就看到妹妹余小北无措地站在那里,而她的身边站的正是自己的母亲——余妈妈,当时脸刷地一下就白了。 骆少腾感觉到她的不对劲才转头,同时也看到了站在走廊的余氏母女。 余妈妈是真没想到,她自己养的大女儿,原本以为在跟韩宇约会的大女儿,最主要她一直以为余小西中规中矩,却没料到她居然能开放到站在包厢里跟个男人当众亲吻。作为一个妈妈,亲眼看到自己的女儿与陌生男子亲吻,她都不知道怎么反应了。 当时脑袋一阵阵地懵,自然脸色更是好不到哪儿去,直到余小西喊了她一声妈,她才反应过来。当即不是冲上去打骆少腾这个轻薄自己女儿的流氓,而转身就往楼下走。 余小西这才反应过来,推开骆少腾连忙追上去,喊:“妈。” 余妈妈现在哪里听得进去?只觉得亲眼看到女儿这样,面子上半点都挂不住。 余妈妈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余小西手脚忙乱地跟上去,然后报了自家的地址。 余妈妈一路上都没理她,直到进了家门,坐到沙上。 余小西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站在那里罚站。 毕竟是自己的女儿,余妈妈吃了颗药,终于开口,吐出两个字:“说说吧,那个男人是谁?” 余小西其实也头疼的很,她能说什么?说骆少腾是自己为了莫亦铭,为了二十万嫁的男人?还是说自己是被强迫的?不管哪一种余妈妈都能气晕过去。 “我……他……”我、他的半天,根本不知从何说起。 余妈妈抚着疼的额头,心情终于平静了一点,问:“你这两天神出鬼没的,就是出去见他?”知女莫若母,女儿这些天不正常的作息,其实还是瞒不过她,她只是没料到会到这样的地步罢了。 余小西犹豫了下,点头。 “什么时候认识的?展到什么程度了?”余妈妈接着又问。 余小西舔了下有些干涩的唇,说:“两年前认识的。”至于展到什么程度了?她缩了缩脖子,没胆子说。 “两年前?”余妈妈皱眉。 想着大女儿工作倒有两年了,但是每一次回来都挺正常的,只有这次。那么说,他们最近关糸才亲近的? “他是做什么的?你们又是因为什么认识的?”余妈妈一副三堂会审的模样。 余小西又头疼了,说他是开公司的,她妈指定让她马上分手。她其实也想马上分手,只是依着骆少腾那个性子怕是不行。 “他……我们在同一家公司上班……”她畏畏惧惧地回答,终有些底气不足。 余妈妈看着女儿的模样,就知道她没有完全说实话,这时外面清晰地传来车子咆哮的声音。只要有汽车从小院子前的马路经过,车灯的光亮一定会照在余家的客厅里。 骆少腾的布加迪停在余家的院子前,余小北从副驾上跳下来,率先开门进来,喊:“妈、姐。”身后跟着骆少腾。 骆少腾先看了受气小媳妇似的余小西一眼,才转向余妈妈,有礼貌地喊了一声:“伯母。” 余妈妈目光定定地落在骆少腾身上,他长的很高,身材挺拔,一身虽不是西装革履,但气度在那里。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孩子,与整个余家的气氛都格格不入。 余妈妈站起来,目光瞄了眼外面的车。她即便不知道那是什么牌子,也知道整个阳澄县找不出这么一辆。 “你和小西在同一家公司上班?”余妈妈问,其实那神情明显透着怀疑。 骆少腾看了余小西一眼,见她一脸着急地冲自己摇头,应该是让他顺着余妈妈的话接,便点了下头。他在余妈妈面前可不像余小西那样乖宝宝,更没有面对岳母的紧张。 “你的职位?”余妈妈问,目光犀利。 余小西心头急跳了下,因为升起不好的预感,果然听骆少腾吐出三个字:“她老板。” 余妈妈本来压抑的情绪,在听到这三个字时突然一下子爆开来般,转头盯着余小西,说:“好,好,余小西,你真是好本事。” 余小西见母亲这样,不由上前,说:“妈,对不起,这件事我好好解释,你别生气。” 余妈妈却一把推开她,说:“解释什么?我倒是错看了你,竟有本事钓着这么只金龟。”她那样的一反常态,力气大到若非骆少腾地接住她,余小西跌到地上了。 “妈——”余小西喊。 “别喊我妈。”余妈妈截断她的话,整张脸气的铁青。 余家的动静不小,陆周他们听到马上涌进来。就看到余妈妈被余小北拉着,余小西神色惨白站在骆少腾身边。陆周对于骆少腾出现有些意外,更多的是担心。陆氏夫妇(余小西的姑姑、姑丈)不明就里,对他则更多的是好奇。 下午听说余小西是和韩家的孩子相亲,这男人看着也不像啊? “嫂子,你这是干什么?”余小西的姑姑赶紧挤过去,搀着她。 余妈妈动了肝火,捂着心脏,趴在小姑子身上就哭起来:“我辛辛苦苦地将她俩姐妹养大,早就说了不求她们出人头地,只要找个好人,踏踏实实地过日子就成。” 姑姑听了这话,下意识地看了眼余小西和骆少腾,隐约知道是在指他们。 余妈妈伸手指着余小西说:“你大外甥女有出息,工作两年,每次回来都说没有男朋友,居然大过年的跟她的老板混在一起。若不是被我现了,还不知瞒到什么时候。” 姑姑、姑丈听了这话,脸色也跟着一变。 骆少腾听到这里终于看不下去,他上前一步挡在余小西面前,问:“伯母,你是小西的母亲,我尊你一声伯母。我跟她正常交往,到底有什么值的你这样闹?” 他虽然出身豪门,见惯了各种争斗和人,却始终看不明白秋余妈妈在闹什么。自己的女儿有像他这些家世的男朋友,不是应该高兴? “正常交往?正常交往她为什么瞒着?你们偷偷摸摸的干什么?”余妈妈问。 其实在她心里已经给余小西定了罪,毕竟自己女儿要才不算有才,要貌没貌,人家凭什么看上她? 骆少腾气结。 他玩女人的时候都光明正大,更何况跟余小西也想瞒着谁。可是偏偏这个女人自从他进入阳澄县以来,倒是藏的他见不得人似的,这会儿被余妈妈抓住诟病,更是无力反驳。 “没话说了吧?这位先生,我不问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我只告诉你,我不同意我的女儿跟你来往,麻烦你离开我家。”余妈妈终于缓和一下。自己的女儿不能往外推,她应该好好管教才对。倒是这个男人,她应该尽快解决。 骆少腾倒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待遇,不由笑出来,当然嗤笑的成份居多,问:“你女儿她满十八岁了,她有人身自由,有选择交往人群的权力,更有谈恋爱的权力。”即便是母亲,她也干涉的太多。 余小西知道他有多混,深恐他再说出什么来气到妈妈,赶紧拉着他的手,往外推,说:“骆少腾,你先走吧。” “我不走,要走也是你跟我一起走。”余妈妈那个样子,他还真担心余小西被为难,于是去拉她的手。 余妈妈见状,一把扯过女儿,挡在余小西面前说:“她不会跟你走的。” “那可未必。”骆少腾看着余妈妈说。 “我是她妈,她当然听我的。”余妈妈盯着他,就像盯一个仇人似的。 “那如果她结婚了呢?”骆少腾反问,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题外话------ 榴这几天状态不太好,可能都要下午更新了,么么哒~ 推荐榴的完结文《邪魅少东霸宠妻》原名《恶少,只做不爱》 他不是她的男友,却趁酒醉掠夺了她的第一次。她不愿被他霸占,却被迫夜夜承欢。在他的禁锢里,她一次次想要逃离—— 男人掐着她的下颌说:“我要你的时侯,你就乖乖脱光躺着享受;我不要你的时候,你也休想爬上别人的床。” 他是皇甫集团的少东,风流邪魅,乖戾跋扈。对于女人,只有他不想玩,没有他玩不到的。 她是他秘书室的助理,恬静而倔强,一直梦想着成为幸福的新娘,然而,遇到皇甫曜却是她恶梦的开始…… 校园港 070 补办婚礼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那如果她结婚了呢?”骆少腾反问。 “骆少腾!”听到这话首先急的是余小西,只见她脸色骤变,警告地瞪着他。 “骆少,今天事情太过突然,我舅妈可能一时接受不了,先让我们好好谈谈,不如你改天再过来吧。”陆周这时挤过来,也是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 余妈妈虽然在气头上,这时感官却出奇的灵敏。她目光扫过自己的女儿和陆周,再看向骆少腾的目光,觉得他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个话来。 “那么说,你打算娶我女儿?”余妈妈问。 骆少腾抿着唇,眼角露出讽刺,正欲说话,余小西挡在他面前,说:“妈,这事我自己解决。” “你怎么解决?员工和老板谈恋爱,说出去让人家怎么看我们家?”余妈妈逼视着女儿。 她平时怎么教女儿的?女人要踏踏实实,要自爱,不能做那飞上枝头的梦! “嫂子,你这话可不对,员工怎么就不能和老板谈恋爱了?咱国家早多少年就提倡恋爱自由、婚姻自由了。孩子是咱自己家的,你听孩子把话说清楚。”姑丈平时在这个家里很少说话,尤其觉得余妈妈自己带着两个女儿生活不容易,有事没事的都过来,几乎算是半个家长。 这么多年下来,已经将小西小北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在他眼里小西是个善良,品行良好的女孩子。再说,哪有一个妈妈这么说女儿的? 妻子(余小西的姑妈)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闭嘴。然后对骆少腾说:“骆先生是吧?你从m市过来应该很累了,不如让陆周带你去酒店先安排下来好吗?这事等我们先向小西弄清楚,改天再谈。” 骆少腾的手被人攥紧,低头便看到余小西正紧张地盯着自己,眼睛里甚至带了恳求。 骆少腾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这种窝囊气,即便是在气焰嚣张的葛云那里,他也没有让她讨到便宜过。但是此时接触到余小西眼神,心也不知为什么突然软了下。软是软了,心头的郁卒却没法排解,赌气似地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转头便往外走。 他刚打开门,脚还没踏出去,便听余妈妈便对余小西厉声说:“你马上跟他断了,别说结婚了,往来都不允许。” 那么轻佻的男人,能是什么好人? 骆少腾一听,靠,她这话不明显是说给自己的听的吗?心里的火气蹭地一声拔高,转头,重新走回来。 余妈妈看着他,他看着余妈妈,两个人一时剑拔弩张,各不相让。 余小西上前来揪着他的袖子,犹没有阻止他接下来说的话:“那真是抱歉了,我们已经结婚了,而且是在两年前就结了。”嗑死人的本事,骆少腾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 余妈妈听到这话,整张脸都不好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脸颊的肌肉才抖动了下,看着余小西问:“他刚说什么?” 其它人,除了陆周外也都是一脸震惊,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余小西身上。 余小西这时候想撞死的心都有,她想否认,可是没准骆少腾连结婚证都甩得出来。她如果承认,这里面的内情又一时说不清楚,踌躇了半天,她声音干涩地喊了声:“妈……” “我问你,他刚说什么?”余妈妈似是不相信,却又仿佛相信了一般的执着着。她看着女儿,让她亲口告诉自己。 骆少腾看不得余小西被这样逼迫的样子,即便对方是她的妈妈。于是他站在余小西的身侧,代她回答:“你不是听的很清楚吗?我们两年前就已经登记结婚了。” 他回答的倒是轻描淡写,余妈妈却气得浑身抖,眼前一阵阵地黑着。 “嫂子……” “妈……” 她那模样实在令人担忧,余小西想要上前,却被骆少腾扯出腕子。 余小西看着他,说:“放手。” 骆少腾没放,他想说你这个样子过去,在你妈妈那里捞不到任何好处。 余妈妈看到两人的互动,脸色更是一阵青一阵白的。突然推开姑妈搀着自己的手,抄起沙边的扫把就朝着余小西招呼过去。 “妈——”家里一片混乱,余小北此时也是六神无主,突然见妈妈凶神恶煞地朝姐姐扑去,只吓得一声惊呼。 彼时两人正在僵持之间,骆少腾听到余小北的叫声,余光扫到一截扫把杆。下意识地就抱着余小西转了身,那不锈钢的扫把杆便狠狠实实地落在他的背脊上。 沉闷的一声,空间里在瞬间,仿佛所有的一切都静止了似的。 “妈。”余小北率先反应过来,赶紧过来扯住她,脸色还一副惊疑不定的后怕样子。 那一下余妈妈打的半点不留余地,落在骆少腾身上余小北都觉得疼。想到如果不是骆少腾,那一下应该打在姐姐身上的,她就害怕。自己从小和姐姐、妈妈的感情最好,最喜欢家里的和乐氛围,从来没想到会演化到这一步。 而余小西知道妈妈一定会生气,可是她也没料到余妈妈生起气来会动手。从小到大,妈妈好像从来没有打过自己,她都有点楞神了。 骆少腾还维持着将她护在怀里的姿势,却已经吃痛地蹙了起眉。他看着怔的余小西想,这丫头有这么狠心的妈妈,她还一直维护着,是傻了吧? “嫂子,你先消消气,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姑妈也拉着余妈妈。 其实他们刚刚也是被骆少腾的话震惊到了,才没有反应过来。虽然理解余妈妈气到极致的心情,可是真打伤了余小西,还是她当他们心疼。 “余小西,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到大,我到底哪一点对不起你,你结个婚都偷偷摸摸的,瞒着我,我到底是不是你亲妈?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把我当成你的亲妈——”余妈妈没说完,喊的那么撕心裂肺。最后一口气没上来,身子就软下去。 余小北和姑妈赶紧搀住她。 余小西看着妈妈的样子,更是无言以对,只能低着头去,眼睛都红了。看到妈妈这样最伤心的是自己,可是她却被骆少腾死死抱在怀里,深恐她上前去又要挨打的模样。她倒也不怕挨打,如果被打几下妈妈气能消也好。只怕说的越多,余妈妈愈加生气。 余妈妈有血压高的,心脏也不怎么好,最后是姑妈和余小北劝着余妈妈回房去休息。余小西这才有力气推开骆少腾,他虽然替余小西挨了下,余小西也并不领情。 若非是他,余家不会弄成这么乱。 “小西啊,还是带……这位先生上楼去看看伤的怎么样了吧?”姑丈开口。 骤闻余小西结婚的事,他虽然也很意外。但既然这事捅破了,总是是要接受的,不然还能怎么样? 余小西瞪了骆少腾一眼,率先上楼。 骆少腾疾步了几步,在她推开自己的房门的时候,一下子将她扯进来压在门板上。 “余小西,爷太惯着了是不是?”他抬起她的下巴,冷着脸问。替她挨了下打没得到感激也就罢了,居然还敢给他脸色看了? 余小西用力拽下他捏着自己的手,心里烦的很,说:“那我还要谢谢你喽?”谢谢他捅破两人结婚登记的事来气自己的妈妈? 他身子压下来,脸颊贴近,问:“跟我结婚辱没你了?” 他就不明白她的抵触情绪从何而来,还有她那个妈,难道他们不知道,多少名门想跟他们骆家攀上这门亲,都是削尖了脑袋往上凑的吗? “骆少腾,我再提醒你一遍,咱们当初可是协议结婚。”每当余小西觉得格外无力。 “那你这话敢跟你妈去说吗?我本来以为你像电视里演的,拿着这钱给你妈治病去了,看来不是。正好好奇,你当初要了二十万到底干嘛去了?”骆少腾问。 余小西闻言,脸色变的惨白,又不敢对上他逼视的目光,别开眼睛,推他,说:“协议上可没写,你有追查这钱去向的权力。” “协议上还说我不能碰你了,我不照样还是睡了。”他有恃无恐。 “无赖!”她骂。 只是话音刚落,唇就被他堵住,直到将她吻的全身瘫软,无力反抗才松开。 余小西的房间很小,东西也不多,却布置的蛮温馨的。窗户上贴着雪花状的窗花,一串风铃在他修长的手指间拨弄的叮叮铛铛地响着。 他此时上身的衣服脱了,一条紫红色的淤痕横过整个结实的背脊。余小西看到的时候,怒气终归是稍减了些,下楼给他煮鸡蛋去了。 姑丈和陆周已经不在,应该回陆家那边去了,毕竟陆周的妻子还怀着孕,家里不能没人。余小北坐在楼下,余妈妈卧室的门敞开着,隐约可以听到说话的声音。 “姐。”余小北看到她下楼,站起来。 余小西看了眼余妈妈的卧室,问:“怎么样?” “还生气的很,这不连我这个女儿也赶出来了嘛。”余小北无奈地说,她受的可完全都是鱼池之殃。 余小西看了眼余妈妈的卧室,心里更加觉得担心和沉闷,走向厨房。 余小北跟过来,见她开了炉灶,将锅里注入冷水,然后找了两只鸡蛋放里面,问:“姐,你跟骆少真的结婚了吗?” 余小北只是个单纯的小女孩,她没有妈妈那样的感受,纯粹只有好奇。 楼上那个人可是骆少腾啊,m市里传奇人物,多少少女的梦中情人。居然两年前就已经是自己的姐夫了?怎么想怎么觉得梦幻和传奇。 余小西启唇想说另有内情,结果对妹妹对视时又将话吞了回去。 她跟骆少腾结婚是因为协议的事不能说,尤其那二十万更不能说,这其中不能解释的太多。倒不如就让他们以为两人两情相悦,自愿结婚也不错。就算他们现在生气、不能理解,至少不会为自己心疼和担忧。 心思转了几转,目光落在开水翻滚的锅里,只是微微点了下头。 余小北得到确认差点跳起来,捧着余小西的脸就啵地亲了一下,说:“姐,我太崇拜你了。” 以后她舍友再对着杂志社上骆少腾流口水,她完全可以直接给她全部没收,并告诉她们:“都擦擦口水,那人可是我姐夫。”想想那个情景多酷啊。 她思想单纯,觉得只要骆少腾给予姐姐婚姻,只要不是玩玩便好了。 “行了,没见家里都还反对着呢吗。”余小西嫌弃地推开她,然后将鸡蛋捞出来。 “反对有什么用?你们早就已经结婚了不是吗?再说,就凭姐夫毫不犹豫地替你挡的那一下打,我就觉得他是真的疼你。”余小北绝对支持骆少腾的口吻。 每个女孩子都希望有自己的骑士,在她看来,骆少腾就是姐姐的骑士。那护着姐姐的一下,替她挨的毫不犹豫,他就觉得骆少腾是个好男人。 “小丫头懂什么,赶紧出去给你妈倒杯水。”姑妈进来说。 余小北见姑妈板着脸,赶紧收敛了下脸上的兴奋,应了声便出去了。 余小西将鸡蛋收进碗里,看着姑妈有点忐忑,还是喊了声:“姑姑。” 余小北出去之后,姑妈看着她的眼睛里却充满和蔼,反应也不像余妈妈那样激烈,走过来将一管药膏塞到她手里,说:“这个给他好好抹抹,你姑丈刚买回来的。” 余小西看着手里的药膏,眼睛一下子就红起来。 姑妈抱了抱她,说:“傻孩子,别怪你妈。” 余小西摇头,说:“是我做的不对。” 姑妈没有说什么责备的话,松开她,拍拍她的肩,说:“上去吧。你妈那里我好好劝劝,过两天就好了。” 余小西点头。 她哪里会怪妈妈?她要怪也只怪自己,总是不能将事情平衡好,让家人跟着担心。 端着那煮熟的鸡蛋和药膏上楼,骆少腾趴在余小西那张铺了碎花床单的床上,安静地享受着余小西给他涂涂抹抹。她柔柔的指尖落在伤口上,疼痛与药膏间凉凉的感觉交叠,其实别有一番刺激。 若非余家如今的气气氛不对,指不定他会兽性大。 这晚,骆少腾是在余家过的夜,且是在余小西的房间里。因为两人的关系已经公开,虽然家里气氛压抑,但是人家毕竟是夫妻。不管余妈妈承不承认,骆少腾都已经是余家的女婿了。 晚上的时候,骆少腾是去陆家吃的,舅妈亲自过来请的,意思是给余妈妈和余小西留一点单独相触的时间。 姑丈一辈子生活在小县城里,也不算有什么文化,但是为人开明。最主要的是他真心疼余小西,不会因为对方是骆少腾,家里有多少资产而曲意奉承。聊的每一个话题的目的,都是为余小西好的角度出。 酒喝的就是陆家能拿出最好的最好的白酒,他们没有刻意怎样,两人也喝了多半瓶。姑丈其实更像一个送出嫁女儿的父亲的角色,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余家的事。 其实余家的事,很多事都不是骆少腾能理解的。因为他出身豪门,他不懂的这些小村子里人情事故,在他眼里钱能解决的事,却是余家很难很难的事,余妈妈一辈子的千辛万苦。但骆少腾不知不觉听进去了,也感受到姑丈的用心,他从心里敬重这样一个长辈。 两人这样坐下来聊着,姑丈从言谈,甚至骆少腾的眼神之间感觉的出来,他虽有一些富贵孩子家的品性,可是却也不是什么本事都没有的二世祖,他有多少财富,有多大的成就姑丈其实也不懂,但是他渐渐的欣赏骆少腾。 说到底,骆少腾下意识地护着余小西,挨了余妈妈那一下开始,他在余家人的心里的形象,其实已经有了扭转的余地。 聊到最后,姑丈高兴喝的有点多了,最后醉的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还是姑妈将陆周喊了来,将他架回了卧室里。 姑妈送骆少腾出来,在门口犹豫了半晌,才说:“你别怪小西他妈,她也不容易。” 骆少腾点点头。 心想如果他的妈妈活到现在,他没回骆家,是不是也过着余小西那样的生活? 姑妈看到他神色淡淡,欲言又止。 “姑妈你有话就直说吧。”骆少腾说,这称呼也喊的极为顺口,尊重。 他这人就这样,不挨边的不想搭理,而挨边的捧着他的人居多。但是因为看到姑妈一家的用心,感受到一个普通家庭那种互相着想的氛围,尤其他们对余小西的关心,他的态度也在慢慢转变。 “小西的爸爸,你有听她提起过吗?”余小西的姑妈突然提起自己的哥哥。 骆少腾摇头。 “他原本是个警察,后来……受了伤。”姑妈前言不搭后语地说了一句。 骆少腾不解,直觉她有话没有说清楚。 姑妈叹了口气,说:“受伤对他来说是幸也不是不幸,但对嫂子和小西姐妹却是不幸的。后来……他失踪了,我嫂子给他办了死亡证明。” 骆少腾仍然不解。 姑妈看了他一眼,说:“他受伤虽然是因为出任务,却是因为救了个有钱人家的姑娘。后来……”姑妈没说,只是看了看沉重的夜色。 骆少腾好像有点懂了,这样终于可以解释余妈妈这次为什么反应过度。 虽然提起自己的哥哥,姑妈也觉得羞愧,可是骆少腾怎么也算自己家的人了。他不能因为嫂子今天的固执,从此跟岳母落下心结。 骆少腾迎上姑妈担忧的眸子,点头说:“姑妈放心,这事我能处理好。” 姑妈点点头,回了家。 骆少腾回了余家,余小北也被姑妈支出去了,家里只剩下余小西母女俩,所以整个家静悄悄的。 他本来打算开门进去,手摸到门把抬眼前,就见余小西竟跪在余妈妈的卧室门口,腿边的地板上是摔碎的饭碗,一片狼籍。 她就跪在那里,背脊挺的笔直,带着她特有的倔强。隔着窗子看,像一部无声的电影,更像一幅静止的画。 骆少腾看了她半天,直到有车子从院外停下来,车灯熄灭。他转头,便见助理李志下车。他瞧着老板的神色并没有贸然走近,而是站在车边等待。 骆少腾一步步走过来,他才迎上去,递上一部新的手机。 “卡已经装到这部机子了,找回来时也检查过,没有问题。”李志回答。 骆少腾微微颔首,将机身从他掌心拿回来 “骆老爷子让你给他回个电话。”李志提醒。 这大过年的,他从初一那天消失到现在,骆家需要应酬的人很多,总是不露面,怕是要引很多揣测了。 骆少腾点头。 李志见无别的吩咐,驱车离去。 下午接到电话开始,他从同学聚会中匆忙抽身,一边联糸这边一边一路狂奔地赶过来,他也是不容易。 骆少腾看了眼余家房子透过来的灯光,倚在光秃秃的垂柳树干上拨了个号码。 “去哪了?整个年都见不到人影,还想得起给爷爷打电话,真难得。”电话刚接通,骆钧略带讽刺的声音便传来。 这老头生起气来,也不像平时那么威严了,更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反正他现在权势上是压不住骆少腾了,可好歹还是他的爷爷,是骆家的长辈。 骆少腾回:“在阳澄县。”仍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他知道m市,以及公司都没什么大事,他在余小西不在的时间里都在关注那边。更何况如果有大事,李志会第一时间通知自己。 “小西家?”骆钧有点意外地问。 骆少腾点头:“嗯。”想到里面的情景,声音低低的。 “好好,两年了,你既然打算好好跟人家姑娘过日子,是早该到人家拜访才对。”骆钧一口一个赞成,口吻也缓和下来。 骆少腾想到余妈妈那个反应,后背还真有点肉疼,犹豫了下,摸摸鼻子道:“爷爷,你能抽空来一趟吗?” …… ——分隔线—— 余妈妈从昨天一直到翌日都没有出过房门,脸色差,也吃不下饭,一副准备绝食的模样。余小西也跟着什么都没吃,整个余家的气氛都完全压抑着。 中午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有些吵杂的声音,余小北不经意地望外瞧了一眼便定住了。嘴里突然出声惊呼,喊:“姐,姐——” 余小西现在没有任何心情看热闹,只不过余小北喊的太过激动,只好穿着拖鞋走过去,便见院前的小马路上整整齐齐地停了一排黑色的汽车。 自家院门口停着的则是一辆加长版的劳斯莱斯,驶驾座的司机率先开门下来,拉开后座的车门。骆钧由车上下来,被人搀着走进余家。 “爷爷?”余小西有点意外地看着他。 “好孩子,受苦了吧?”骆钧慈蔼地看着她。 余小西却不知该拿什么面部表情来面对他,因为完全不知道他过来是因为什么? 骆钧进了屋,坐下来。 余小西赶紧泡茶,给他送上。 骆钧目光在四处环伺一下,问:“你妈妈呢?” 余小西看了眼卧室,问:“爷爷你来是……”话没问完,姑丈、陆周就又挤进来。 没办法,外面的车队太壮观了,几乎惊动了整个村子里的人。 房间里的余妈妈和姑妈大概也听到了动静,被姑妈搀着从卧室里走出来,看到骆钧时眼里也是一片茫然不解。 “妈,这是骆少腾的爷爷。”余小西介绍,想到妈妈对她的态度,终有些底气不足。然后又对骆钧介绍,说:“爷爷,这是我妈、姑妈、姑丈、我妹妹小北,还有我哥陆周。” “亲家母你好,你们好,今天才过来,而且没有事前打过招呼,实在是冒昧了。”骆钧笑着说。 别说他财雄势大,就说他这一大把年纪,比他们还高一辈,进门来姿态摆的那么低,一群人也觉得受之有愧。 “老爷子,你别这么说,该是我们去拜会你才对。”余妈妈因为两天没有吃饭,精神和脸色都不怎么好。听到是骆少腾的爷爷,神情还是颇为冷淡,只不过碍于他是长辈,所以才应付两句。 “亲家母这么说,真是让我这老头子惭愧了。”骆钧看出余妈妈的态度,也能理解。于是道:“孩子的婚事都是因为我这把老骨头的错,我知道亲家心里有想不通的地方,所以特意来解释解释。 “别看我老头子现在身子骨还硬朗,他们登记结婚的时候,那时我是在鬼门关兜了一圈,差点就回不来的。我老头子上辈子肯定是没少做坏人,所以这辈子罚我白人送黑人,我怕连孙子结婚都看不到,当时才催着他们拿了证。 那时我身体是真快不行了,足足在国外养了两年,随时都可能丧命,孩子们哪有时间和心思办婚礼啊?这可也难为了小西这孩子了,因为这个一直不知怎么跟你解释,一直拖到现在。 本来想着这次少腾过来先跟你见个面的,这小子从小被娇惯坏了,没个轻重地就把这事给捅破了。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特地登门致歉,都是我这个老头子的错。”骆钧三言两句,声情并茂,半真半假地说着来胧去脉,把错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余妈妈最接受不了的还是女儿结婚居然瞒了她两年,这生了两天的气,姑妈又一直劝着,心情也平和一点,这番解释总算还是勉强听了进去。 “亲家还是养好身体,我身体骨这阵还凑和,就想给他们补办个婚礼,想找个时间跟你商量商量。”骆钧又说。 毕竟是自己的女儿,纵然她对豪门深恶痛觉,但是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他们又不是因为感情破裂,总不能真的让女儿离婚? 终究,骆家表明的态度,肯给自己的女儿一个婚礼,也算是名正言顺。 余妈妈当即没有答应,只客气了几句,然后将骆钧送走了。 在姑妈的劝说下总算吃了点东西,也终于有了力气,精神好一点,便将余小西单独喊进来,问:“你是真的喜欢他?真心相爱才结婚的?” 余小西垂下眸子,点头。心里的复杂,只能隐藏起来。 事到如今,余妈妈还能怎么样? 她沉默了半晌妥协:“明天请骆家老爷子来一趟吧,商量一下你的婚礼。这嫁闺女要风风光光的嫁,不声不响的两年算怎么回事?”说到最后,她都替自己的女儿委屈起来。 翌日,骆钧派了车来,骆少腾亲自接余家、陆家的人到酒店,算是两家人的正式会面。 骆少腾的外表自不必说,就算不刻意打扮在m市都找不到第二个,更何况一个小小的县城里。他不那么混时,表面样子还是做的十足,颇得长辈喜欢的。 余妈妈实在挑不出什么毛病,唯一心里不踏实的还是对方家世太好。 婚礼的日子敲定在元宵节之后,骆家会亲自派车过来请余家的亲戚朋友去m市,只要这边出一个人员清单便好。骆钧就差拍着大腿摆阔,说全m市最顶级的酒店便他骆家的,随便住了。 余小西这也是风光大嫁,可是对她来说,事情的展却远远脱了轨。 饭后,司机将余妈妈、余小北,以及陆周一家送回家,她跟着骆少腾回到客房。进了门,骆少腾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面向自己,问:“事情不是都解决了,你怎么还心事重重的?” 余妈妈饭也吃了,气也消了,更是点头同意了,这心结算是解开了,她怎么一点也不高兴的样子。 余小西想想说的也是,于是皮笑肉不笑地说:“谢谢你啊骆少腾,放心,我不会真的赖你一辈子的。” “余小西,大喜的日子你能说点好听的吗?”骆少腾将她压在沙上,开始脱她的衣服。 “你难道还真想跟我过一辈子?”余小西想推开他,他唇便落下来。问:“为什么不可以?” 婚礼的事其实骆少腾也有点意外,他本意是让骆钧过来。由家长出面,余妈妈对他们的事也会松懈一下,却没想到骆钧会搞出这么多事来。 不过结婚嘛,结就结呗。有句话他曾经跟余小西说过,却是真的。他这样的男人就是结十次婚,主动往上扑的女人也是不计其数,他倒也不那么在意。 结婚证都扯了,补个婚礼而已,将来离不离的,他再娶都是二婚,倒也不觉得亏什么。 “对不起,我却没想跟你过一辈子。”余小西喘息着,不怕死地说。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本性难移。 骆少腾在她眼里,根本就不是个能定性的人。一辈子太长了,她不想耗在这么个男人身上。 “那你想跟谁过一辈子,嗯?” 因为这句话,她又没少被骆少腾折腾,不过她真有点麻木了。因为对生活的茫然,有时候痛一点反而好,才会觉得自己还活着…… ——分隔线—— 骆少腾与余小西从阳澄县归来,m市的媒体爆出两人即将举办婚礼的消息,顿时引起一片轰动。新年假期刚刚结束,骆家的婚礼已经在如火如荼地筹备了,却是几家欢乐几家愁。 比如那些家中有适龄女子的名门,多年翘首以盼,寻找各种机会攀上这门亲事,终究是成空。比如说莫亦铭,比如说 葛云母子。 骆家在m市立足已久,家族关糸复杂,从政从商从军者皆有,虽然对于他们来说,余小西嫁入骆家,只不过是个灰姑娘。但她嫁的是骆少腾,终究会在人事变动中有所影响。 城郊,盘山某栋别墅 林妙可穿着黑色的性感睡裙从楼下下来,迳自走到了沙边坐下。 “林小姐。”保姆喊着走过来,等待吩咐。 “一杯柳橙汁。”林妙可说。 保姆应了,赶紧下去。 林妙可头也没抬,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茶几上折好的报纸,因为有余小西的画面,所以顿了下,然后摊开来看。标题很醒目,骆少不日即将大婚,灰姑娘终嫁入豪门。 记者布会已经开过了,余小西穿了白色的礼服与骆少腾站在一起。指尖划过报纸上余小西的脸颊,果然是人靠衣装,竟然打造的她站在骆少腾身边毫不逊色。 楼梯间这时传来沉稳的脚步声,林妙可抬眼看到莫亦铭下来,神色有些慌张地将报纸收起来,放到背后。 莫亦铭瞧见了反而好奇,问:“干什么?” 林妙可神色游移,作不敢对上他的眸子状,低声说:“没什么?” 她如此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莫亦铭信才怪。林妙可只觉得一道暗影罩来,然后身子被推了下,报纸就被他拿在手里。 摊开的报面都没折起,所以那明晃晃的几个字,以及余小西的笑脸都映在莫亦铭暗黑的眸子里。 “亦铭。”林妙可担忧地看着他。 莫亦铭不说话,只是看着报纸的版面。 “你别这样,你不是早就知道他们在一起了吗?”林妙可挽住她的手臂,却被莫亦铭推开。 他那眸子暗沉沉的,像是天边的乌云将她吞噬了般那样可怕,林妙可下意识地揪住胸前的衣服。 这时莫亦铭身上手机响起来,他看了眼,是余小北。是明气的牙齿打颤,却还是闭了下眼睛,放松了下神经,才接起来电话:“喂?”转身,走到落地窗前。 “莫大哥,我在车站呢……我钱包掉了,你能不能来接我一下?”余小北不好意思地问。 钱包掉了可以打给她的姐姐余小西,就算余小西没空,如今她准姐夫可是m市的骆少腾,随便一个电话就有司机过来专程接送,何至于打给他? 莫亦铭唇角露出讽刺的笑,语调却极为轻柔,说:“好,你在那里等我。” 余小北赶紧答应了,在那头简直点头如捣蒜。 莫亦铭挂了电话往外走,林妙可从女人的直觉出,觉得电话那头是个女人,心里不由紧张,问:“亦铭,你去哪?” 她知道,莫亦铭的心里只有余小西,但是余小西马上就会成为别人的了。自己虽然和莫亦铭已经生关糸,但是她知道他现在还不会珍惜自己。她现在最怕就是他身边出现的女人,如果在他心里除了余小西,是谁都无所谓的话,那么她就危险了。 莫亦铭却没回答她,绷着脸进去车库,没多久他那辆黑色的宾士便离开别墅,往火车站的方向驶去。 余小北坐在车站的大厅里,不时地照照镜子,理理头,那模样哪像个掉了钱包着急的人?更像是等着男朋友来接的热恋女孩子。 她目光不时瞥向门口,没多久就看到莫亦铭的身影出现,马上从座位上跳起来,喊:“莫大哥。” 莫亦铭上前,目光上下打量过她,问:“怎么样?只是钱包丢了吧?没别的事吧?”倒是一副着急的样子。 余小北笑着摇头,眼睛里满满的笑意,亮晶晶的。 “那走吧。”莫亦铭来牵她的手。 他的手掌温热干燥,有一点粗砺的感觉落在余小北细腻的皮肤上,她的脸蛋微热,任他牵着自己走。直到出了车站门口,她才回过神来,喊了声:“呀!” “怎么了?”莫亦铭问。 “我的行李。”余小北赶紧往回跑,莫亦铭也不得不跟着走回去。 余小北刚刚坐的位置旁边,现在坐着两个年轻的女孩子,可能无聊。两人一边嚼着口香糖一边翻报纸,对上今天的头版头条一顿吐槽。 “这女人这成这样,骆少怎么会娶她呢?” “也许美女看多,审美疲劳。”另一个酸溜溜地说。 “我觉得也是。骆少的风流可是出了名的,看着吧,这个余小西得意不了多久的,这婚姻能维持个一年半截就是极限了。” “不过听说豪门赡养费好像蛮多的,也值了——啊——”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面前的报纸突然被人抢了过去。 “你们不知道就不要乱扯,我姐姐和姐夫两年前就结婚了,现在不过是补办婚礼。”余小北愤怒地盯着那两个对自己姐姐指手画脚的女人。 两人冷不丁地被吓了一跳,脸色惨白。比那两个女人脸色更难看的是莫亦铭,他看着余小北的背影,耳朵里只回响着刚刚听到的那句话。 她说,余小西和骆少腾已经结婚两年了?! 校园港 071 蛋糕美人,他的生日礼物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嘁,骆少是选择个灰姑娘结婚,你以为自己长得漂亮点就能冒认人家小姨子?” “就是,骆少的小姨子会坐火车这么寒酸?” “别理她,我看八成是想飞上枝头想疯了。” “那干嘛不直接说自己是报纸上的女人啊。”两人上下打量着余小北,你一言我一语地讽刺着,看她的眼神像看到个神经病一样拎着行李走开。 “喂,你们——”余小北一句话都没插上,气的跺着脚便要追上去,手臂却感觉到一紧。 余小北脚步不得停下来,转头看到莫亦铭的脸。他松开抓着她的手臂,神色淡淡地说:“走吧。”手里拎着她的行李。 莫亦铭的面部仍没什么表情,可是余小北的直觉的,感觉他好像心情突然不好。便默默跟随他身后出了车站大厅,看着他将自己的行李装进后备箱。 莫亦铭拉开驾驶座才又转头看了她一眼,说:“上车。” 余小北马上像听话的小媳妇一样,赶紧点头,然后拉开副驶的车门坐进去。车子由车站门口滑出去,汇入主道。 车厢里没人说话,气氛有点沉闷。 余小北看了眼莫亦铭,他手握着方向盘,下颌线条绷的有点紧,专注地盯着路况。她有些迟疑地开口,小心翼翼地问:“莫大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麻烦啊?” 莫亦铭仍面无表情地看着前面的路况,中间停顿了两秒才吐出两个字:“没有。”尽管极力控制,语调里还是透出了些许漠然。 “那你是觉得我刚刚在说谎?”余小北有点着急地问。 这时车子正好来到十字路口,红色的信号灯亮起,莫亦铭将车子停下,转过头来看着余小北,问:“为什么这么问?” 为什么这么问? 余小北其实也说不明白,就觉得莫亦铭刚刚跟她见面时还挺好的。他脸上也没有什么变化,却让她觉得他整个人突然冷漠起来了似的。仔细回想,好像就是在自己说姐姐和骆少腾两年前就结婚的事之后。 他是觉得她大庭广众之下跟人吵架很失礼吗?还是觉得她们余家攀了高枝,她这样强调是心虚?恋爱的人智商为零不假,还是因为太过在乎对方的想法,所以总是忐忑不安。 她犹豫了下,目光坚定地抬起头来看着莫亦铭说:“莫大哥,我说的是真的。姐姐和骆少真的是两年前就已经登记结婚了,这次只是补办婚礼而已。” 不管他们是不是真心相爱,她急着辩解也不是为姐姐,而是自己对莫亦铭的那份心思。她知道他的身份在现在的m市肯定有一定的地位,可能也多少洞悉了自己对她的心思。正因为这样,她刚刚拼命的强调姐姐和骆少腾的结婚日期,怕他误会自己借由强调姐姐与骆少腾的婚姻关糸,来拉高自己家庭的地位。 与她没有隐瞒自己对他的好感一样,她也完全没有以上的想法。她想的还是很简单的,喜欢一个人,跟他的身份、地位没有多大关糸。姐姐能找到骆少腾那样的,自己应该也可以。 莫亦铭却不懂她心思的这番百转千回,只是对上余小北焦急的眸子时只有一个感觉,她那样看着自己,深恐他不相信似的她的话似的,只剩将心挖出来给她看了。 相信骆少腾与余小西两年就结婚了吗?恰恰这是他最不愿意相信的事。 两两对视,各怀心思。 前面十字路口的信号灯换了也没人注意,两侧车子已经渐渐开走,只有他们这辆黑色的宾士纹丝不动,后面的车子里传来催促的喇叭声。有些车子甚至已经等不及转入旁边的车道,擦过宾士时忍不住骂一句:“神经病。” 再这样下去,交警怕是马上要来了。 莫亦铭终于回神,一边重新动引擎一边问她:“去学校对不对?” 这时余小北身上的手机响起来,她一边接一边对莫亦铭,说:“等一下。”指尖在屏幕上划向接听键,移到耳边,甜甜地喊了个:“姐。” 这一声姐字同时落在余小西和莫亦铭的耳朵里,那头传来淡淡的笑意,却令莫亦铭心头紧了一下。 其实里面到底说了什么,莫亦铭根本听不太清,只隐隐约约地听着话筒里传来模糊的女音。车子靠着马路边慢慢前行,注意力还是全集中了过去。 余小北却毫无所觉,只问:“姐,我回m市了哦,你在哪?” 彼端的余小西看了看四周的一片白色,回答:“在婚纱店,你有空的话也过来选一套那天穿的礼服吧。” 婚礼的是虽然她跟骆少腾都没当真,却已经是势在必行。骆少腾为了挽回形象,余小西为了给家人一个交待。想到未来不知哪天离婚,余小西其实没有任何心情。 “哇塞,是那间m市最大的婚纱店吗?”余小北听了婚纱店的名字,声音里充满了羡慕。 她毕竟就是个小女孩而已,不管是不是物质的东西,都喜欢最美的事物。 整个婚礼店都因为骆家少奶奶过来忙碌着,就连婚庆公司都跟进跟出去的确认哪个环节穿哪套衣服等等。大概只有新娘提不起精神,她勉强跟余小北说了几句,便将电话挂了。 电话结束,余小北握着掌心里的手机,看了眼外面的路况,不好意思是说:“莫大哥,要不你把我放路边吧,我自己打车过去。” “钱包不是丢了吗?”莫亦铭问。 一句话就把余小北嗑住了,她脸上的神情有些不自然,低着头,喃喃地说:“是哦……” 小女孩的心思哪里能瞒的过莫亦铭这种男人,他却没有戳破,说:“哪里?我送你过去吧。” “真的?那麻烦你了,莫大哥。”余小北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多云转晴起来。 莫亦铭唇角微勾了下,心里却无比苦涩,甚至讽刺。 余小北报了地址,车子转向市中心,远远就能看到婚纱店的招牌。巨大的电视墙上,正在播放着一组组美仑美奂的婚纱照。 车子停在店外,余小北跳下车,对跟下来的莫亦铭红着脸说:“莫大哥,我那天也要穿礼服,要不你也进来帮我选选吧?” 莫亦铭微微颔首。 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婚纱店,随着欢迎光临的声音,他几乎一眼就瞧见了站在试衣镜前的余小西。 她穿了一袭抹胸的白色婚纱,腰身收的很紧,裙摆长长地拖在地上。长挽起,露出姣好的五官,以及细长脖颈的优美弧度,像个天鹅一样美丽。 “姐。”余小北像只鸟儿般朝她扑过去。 余小西听到妹妹的声音转头,脸上的笑容在看到门口的莫亦铭时突然僵住。 “姐,你好美哦。”余小北真心地赞叹。 余小西有些狼狈地低下头,低低应了一声。此时此刻碰到莫亦铭,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想要转身逃走的感觉,却又觉得浑身的血液凝固了似的,浑身僵硬,动都动不了。 “你不舒服吗?”余小北感觉到她反应奇怪,问。 余小西摇头,耳边响起脚步踩踏地板的声音。 余小北喊:“莫大哥。”见莫亦铭目光落在余小西身上,问:“我姐姐漂亮吧?” “能做骆少奶奶的人,当然漂亮。”莫亦铭说。 那声音在别人听来没什么,一字一句却像刀子划在余小西心上一样,疼涩…… 她始终没有抬头,因为不知该拿什么面目去面对莫亦铭。这个男人曾经是她两年来心心念念想要见到的,如今,也是无论如何都不想见到的。 “少奶奶,你觉得这套还ok吗?”旁边的店员问。 余小西这才收敛了情绪,一眼都不敢去看莫亦铭,当他不存在一般,朝店员点了点头。 “少奶奶看这边。”另一边有人喊。 余小西下意识地看过去,只听咔嚓一声,她就被定格在摄像机的镜头里。 “下面还有五套,少奶奶如果累了,可以先休息一下。我们时间还宽裕的很,就把这些传给骆少,让他先过目一下。”店员说。 余小西点头,然后拍拍妹妹的手说:“你先到处转转,看有没有喜欢的。” 因为事先吩咐过,其它店员便领着余小北到了礼服区,留余小西在原地休息。同样没有走开的还有莫亦铭,这里四周都挂满了婚纱,反而像给他们营造出**的空间。 他的眸光太过炙热,余小西想逃避都难,于是抬眸望去。两人的目光就那样在相接在半空中,一人站在台上,一人站在台下。 多年前两人相恋,他们也不是没有各自幻想过她披上婚纱的那天。看着眼前的女人,果然,她比想象中更美。只是谁又能料到,多年后她不是他的新娘, 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慢慢走上了台子,并一步步朝她越来越近。她下意识的要避时,他双手就那样捏住了她的肩膀。 她穿的婚纱是抹胸式,肩头和后背的肌肤裸露,紧贴在身后的镜子上。 “莫亦铭……”她喊。 莫亦铭的手抬起,轻擦过她的脸颊,说:“真美。” 余小西的眼泪差点掉出来,将他放在自己的脸上的手抓下来,说:“不要这样。” 她想推开他,他却纹丝不动。 “不是两情相悦吗?为什么他不在?”莫亦铭低声问。 余小西不想跟他再说那些爱情纠葛,因为明明已经回不去了,这样又有什么意思?她宁愿痛着、伤着都憋在心里,她宁愿让那些伤口在阴暗潮湿的地方溃烂,可是莫亦铭却不这么想。 “余小姐你长得漂亮,穿什么都好看。” “我很喜欢这件粉色,还有绿色的,你先帮我记着点,一会儿我穿给莫大哥看看,让他帮我挑挑。” 四周都是衣服架子,余小北和店员的声音很清晰地传过来,说明他们其实离的很近,余小西不由紧张起来。她推着莫亦铭又不敢弄出动静,莫亦铭似是料到了这点,身子动也未动,将她圈在自己和镜面之间。 “你到底要怎么样?”余小西问。妈妈好不容易接收她已婚的事,这个婚她不能搞砸。更何况余小北在这里,外面又那么多店员,她不能让妹妹看到自己和莫亦铭这个样子。 “你很紧张你妹妹啊?”莫亦铭问,说话间唇动一下,仿佛都擦过余小西的脸颊。 余小西脸色胀红,她推了他一下,也只是推开他的脸与自己的脸隔开些距离,却仍离的那样近。她看着他,就像不认识莫亦铭一样。他那个冷酷又无赖的模样,一点都不像自己所认识的莫亦铭。 “回答我一个问题,我马上就松开你,让你安心做你的骆少奶奶,再不纠缠。”莫亦铭说。 余小西看着他,企图从他的眸子里解读出什么,却只看到那一片漆黑中,极度压抑的情绪。 莫亦铭也没有隐藏自己的情绪,他掐着她的下颌面对自己,一字一句地问:“你跟骆少腾到底是什么时候登记结婚的?”他目光直直望进她的眼底里,执着到不肯错过她的每一个情绪波动。 余小西闻言,脸色果然变的惨白。 他的反应让他的心一寸寸变冷,却犹不死心:“告诉我。”这三个字就像是在牙缝里挤压出来的一般。 “现在问这个,还有什么意义?”她眸光闪烁了下,垂下眸子。 “怎么会没有意义?如果是两年前,你知道这对我意味着什么吗?”莫亦铭问。 余小西整个身子都在抖,有些害怕地看着他,问:“你还知道什么?” 莫亦铭眼底露出讽刺来,笑着说:“我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如果早点知道的话,何至于当了两年的傻瓜?” 余小西看着莫亦铭,心里绷紧,在疼,问:“小北告诉你?”他什么都不知道,只追究这个日期,说明两年前的事他其实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也好,这样倒可以断的干净一点。 “关键不是谁告诉我的,而是这到底是不是真的?”他的声线一直压的那么低,捏着她肩胛的力道却那么重,手指几乎要嵌进肩胛里去一般。 余小西闭目,点头,说:“是真的。” “看着我,再说一遍?”骆少腾手背上的青筋已经暴起,他在愤怒。 余小西吃痛,不得不睁开眼睛,对上他猩红的眸子。她笑了,笑的那么惨淡,说:“是真的,我两年前其实就和骆少腾登记结婚了,你可去查。” 依他今时今日的地位,找个关糸去民政局,很可能连他们的结婚证复印件都可以弄来,她说不得谎。 “余小西,你真好样的。”莫亦铭咬牙切齿地看着她。 余小西在笑,虽然看起来很强撑,说:“知道我有多卑鄙了吧?” 那一刻莫亦铭真的很想杀了她,或者扇她一巴掌,可是看着她盯着自己的哀伤的眼眸,却怎么也下不去手,手松了紧,紧了松—— “莫大哥,我选了两件礼服,一会儿你帮我选一下着兴冲冲地走过来说着,却只见到他大步离去的背影,以及坐在地上的姐姐。 她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所以一脸的茫然,最后也顾不得姐姐,只依着心急急地往门口追去。 “莫大哥。”门哐地一声关上,也将余小北的呼唤关在门外,事实上他根本就没有听到。 耳边只嗡嗡地响着余小西说的那几个字,没错,我们是在两年前就登记结婚的。 两年前,两年前她知道这对他意味着什么吗?是背叛! 余小北追过来,拉开副驾的车门坐进来时,就看到莫亦铭脸色很难看地握着方向盘,那手收紧再收紧,额角表筋暴动,那模样十分可怕。 他好像没有现自己,突然闭上眼睛。 “莫大哥……”余小北看着他的表情,一点儿也看不明白,他是不舒服吗?还是在难过? 莫亦铭那刻什么都没有听到,他只觉的自己的心像是裂开了似的,痛又充满愤怒。他在极力压抑,不然他真的怕,怕自己会忍不住冲进去杀了那个女人。 直到余小北抓住他的手,喊:“莫大哥,你别吓我。”。 莫亦铭骤然睁开,厉气还没有褪尽的眼睛正对上余小北焦急的眼眸。她们是姐妹,其实这双眼睛真的挺有点像,所以让他一时有些怔忡。 两年前的余小西,在他生病、受作的时候,也曾经这样瞧着他。彼时的他觉得这辈子身边有这么个人就足够了,从来别无他求。 如今想来,原来不过是戏一场。 她在关心自己的同时,很可能早就与别的男人暗渡沉仓。想到自己还站在骆少腾面前,那么理直气壮地说她是自己的女人,多么可爱。 骆少腾那刻一定在心里狂笑,笑他这个傻瓜。手不由的攥紧再攥紧,他真想问问那个女人,她到底有没有心?她到底知道不知道痛? “疼…疼……莫大哥……”耳边突然传来女人痛苦的尖叫。 莫亦铭回神,才现自己握的是余小北的手。他赶紧放开手,表情生硬地说:“对不起。” 余小北捧着自己被抓红的手,身子缩在副驾的座椅上,眼圈都红了,却摇着头说:“没关糸。”那委屈的模样,更像只无害又柔弱的小动物。 莫亦铭看着她,那个影子与余小西某个瞬间的影子重叠。心上涌起一抹愧疚,转念又想,难道自己被女人骗的还不够惨? “莫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余小北小心翼翼地问。 他们进婚纱店时明明还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刚刚他的样子像了疯一样,真的很吓人。 莫亦铭摇摇头,说:“抱歉,情绪不好。” 余小北咬了咬唇,鼓起勇气抱了下他,说:“我没关糸的,莫大哥,我知道你肯定有烦心的事。就算我不能帮你分担,说出来也舒服一点不是吗?” 莫亦铭张嘴却又哑然,慢慢推开她说:“对不起,我想起公司里还有别的事。” 余小北看着他冷漠的脸,感觉有点受伤地低下头,说:“没关糸,你去忙。”便默默地下了车。 莫亦铭看着她委屈的模样,突然抓住她的手。 “啊——”余小北吃痛地叫出声。 莫亦铭这才现她的手红了,不由心里一动,身子倾过去,捧着她的手轻呵着,问:“有没有好一点?” 余小北是弹钢琴,平时很注意对手的保养,指尖修长漂亮,与他男性的手掌有着明显的区别。暖暖的气息拂过掌心,痒痒的,仿佛直接扫在她柔软的少女心上。就算疼,怕是也已经被抚慰了。 她眼圈虽红着,眼睛里却是笑意,摇着头,说:“没事,莫大哥。”她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弄疼自己的,肯定是心情不好。 莫亦铭摸摸她的头,说:“下车吧,我改天再去看你。” 余小北点头,不好意思地抽回自己的手。莫亦铭推门下车,将她的行李拿出来,然后驱车离开。 后视镜中,余小北一直站在那里朝他拼命地挥手,直到他的车子拐了弯,再也消失不见。莫亦铭的车子停在下来,脸上所有伪装的表情消失。 虽然春节已经过去,天气还没有回暖,整条街上除了那些沾了厚重灰尘的冬青和松树,入目看不到一点绿色。垃圾筒边的报纸被风刮起,然后落在黑色宾士的挡风玻璃上。正对着驾驶室的版面,正是今天的头版头条。 上面的女人穿着一袭白色拢纱的礼服,站在气宇轩昂的男子身边,笑的矜持而美丽。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点点松开,抬起,指尖还没落到女人的脸上,一阵风刮来,已经将那张残破的报纸卷走…… ——分隔线—— 彼时,莫亦铭捧着余小北手轻呵的一幕,同样落在站在婚纱店橱窗内的余小西眼里。莫亦铭不一样了,她开始担心起自己站在路边痴痴傻傻的妹妹。 接下来再也心情试婚纱,只强撑着精神帮余小北选了礼服,讨论了下余妈妈和陆周一家什么时候过来。期间她几次试着提到莫亦铭,迎着妹妹听到这个名字都仿佛格外有神采的眸子,她又将话吞了下去。 司机过来接她,先送余小北回了学校,这才回到汉庭公馆。楼下碰到骆少腾的新秘书,女人谄媚地上前,喊:“少奶奶,恭喜。” 余小西只是笑了笑。 她现在毕竟身份不同,就算不搭理她,秘书也说不出什么,便告辞了。 春节的假期早就结束了,所有员工都已经步入正常的工作步调。只有余小西因为忙碌结婚的事,还没有进过公司。相比起来,骆少腾要比她忙很多。 当然,是忙公司的事。 她现在是骆家的准少奶奶,几乎整个m市都知晓。身份不同,所以从穿衣打扮到出行等等,均有了讲究的派场。将那些跟随的人打走,她才算一身轻松地上了楼。 走廊里很安静,清晰地传来她脚下高跟鞋踩踏地板的声音,一直漆红的皮鞋停在门前。输入密码,门咔地一声开了,她推门入内。 房间的大灯没有开,有点黑漆漆的,她手摸到开关按了下,现居然不管用。 “少奶奶回来了?”身后突然传来保姆的声音,吓了她一跳。 “嗯。”余小西应了声,看到黑暗中有几个模糊的人影,问:“灯坏了?” “正在检查,可能是线路有问题。”保姆回答。 “哦。”余小西掏出手机,摸索着换了拖鞋。 “少奶奶可以先回房洗个澡,热水已经放好了,外面马上就好。”保姆说。 “嗯。”余小西不疑有它,回到卧室。 她的确也有点累了,是心累,浴缸里的水温正好,暖乎乎包裹着身体,她神经放松下来,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现房间已经陷入一片黑暗。 难道检查线路把电闸关了?余小西疑惑地想,喊:“方姨?” 外面没有回答。 这黑乎乎的洗澡总是怪怪的,没有安全感,她手摸到衣服架上,却现是空的,顿时一阵头疼。只好扯了浴巾裹住自己,小心翼翼地往外摸索。 在卧室床头找到自己的手机,余小西听着外面好像没什么动静,总觉得今天有哪里不太对劲。裹着浴巾小心翼翼地拉开卧室的门一点往外看,很快现房门口放着一盏小小的心形蜡烛。 不,确切地说有很多。 她目光顺着那些吐着火舌的七彩的蜡烛,一路延伸到餐厅的方向,细闻空气中还带着花香,她心里疑惑地顺蜡烛的路线走过去,便看到了餐桌上的蛋糕、玫瑰、红酒。 蹙眉,不知道是不是骆少腾搞的花样,外面就传来开门的声音。 骆少腾好像在打电话,看到房内的情景也是怔了一下,然后看到裹着浴巾站在餐桌边的余小西。 她头湿漉漉的垂在肩头,光着脚,浑身上、下就裹了一条浴巾,性感的锁骨和修长的大腿都露在外面。她就那样静静站在一片烛光中,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两人都楞了,余小西终于在他逐渐灼热的目光中回神,慌乱地转身想逃回卧室。脚下也不知踢到什么,便看到头顶一个黑乎乎的影子砸下来。 “啊——”粘粘腻腻的触感,简直从头滑到尾。她下意识地抹了一把,唇角尝到甜甜的味道,像是奶油。 耳边响起骆少腾的低笑,回着电话那头的人:“谢了,送给我的蛋糕美人!” 校园港 072 蛋糕大餐开动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啊——”粘粘腻腻的触感由肩头滑到脚面,而且还溅了满脸。她下意识地用手抹了一把,唇角尝到甜甜的味道,像是奶油? 眼睛还没睁开,突然感到腰身一紧,唇间一热,是他轻嘬了下她唇上蛋糕的味道。耳边便响起骆少腾的低笑,回着电话那头的人,说:“谢了,送给我这么个蛋糕美人!” 余小西就是再迟钝,此时也知道自己是被耍了。心里火气蹭地一下冲上来,动手便要推他。她手上都是奶油,这样自然抓的他满身都是。 骆少腾早就习惯了制服这个不听话的小宠物,另只手托住她的后脑,唇便重新吻下来。 “唔……”她脸上、甚至头上都是奶油,两人脸颊蹭在一起,自然都弄的狼狈不堪。 可是有了奶油的润滑,那个滑腻腻的触感混合她的味道真是绝妙极了,让他舍不得松开。唇齿相缠良久,吻得难分难舍,直到她缺氧到快要窒息,他才放过她的嘴。 唇沿着下颌线往下吮着她细腻的脖颈,然后是锁骨、胸前,浴巾在摇摇欲坠时被她反应过来揪住。她红着脸戒备地瞧着他时,对上他淬笑的眼睛。 余小西当时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无奈脚软,若不是他手臂撑在她的腰上,怕是早就站不住。耳边哗啦啦几声响,她余角瞥到桌上那些红酒、玫瑰、蛋糕,连同桌布被都到了地上,一片狼藉。眼眸微跳了下,她就被推到了餐桌面上。 “骆少腾——”意识到他要干什么,她更加紧张起来。 他唇角还是挂着愉悦的笑,说:“乖,放松点。”话音落时,浴巾已经落到地上。 整个过程,他真的拿她当一只巨型蛋糕来吃。 房子里没有别人,安静的空间里除了剧烈的喘息声,便只有映在墙上交叠的身影…… **过后,余小西觉得整个人都要散了,却被他抱在怀里。男人唇角挂着餍足的笑,在她粗喘的唇上轻吻了下,说:“脏死了。”语调间带着浓浓的宠溺。 她脸上已经说不上是什么表情了,只是浑身无力。任由他将抱回卧室,踢开浴室的门,放入浴缸里,清理了很久才把两人弄干净。 其实骆少腾这个男人给她洗澡,怎么可能老实。余小西满脸烧红,始终浑身不自在,只不过累的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反抗罢了。 身上打的沐浴乳泡沫冲掉,他目光落在她的肩胛处。白皙的皮肤上,两个指印大小的青色十分碍眼。他将她的身子翻过去,声线紧地问:“怎么弄的?” 余小西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也才现肩上的青痕。自然就想到了今天在婚纱店的事,应该是莫亦铭弄的。只不过她当时心思太过纷乱,根本就没注意到,这时候一动才觉得有点疼。 余小西眉头微蹙,目光飘忽了下,垂眸,不在意地反问:“难道不是你弄的吗?” 骆少腾抓着她的手,另只手捏着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说:“爷一向都很怜香惜玉。” 对她,他够温柔,够顾及她的感受了,只有这个女人不懂好歹。而且他们刚刚那样的的姿势,他根本没碰过她的肩好吗? “那你就当我出去偷人了。”余小西不耐烦地推开他捏着自己下巴的手,迳自往外走。 本来今天的心情已经很糟糕了,回来还被人设计当了他的生日礼物,并且一直折腾到现在。本来那一场畅快淋漓的欢爱,已经累的让她忘记所有,谁知又让他眼尖地现了那些痕迹,进而提醒她又想起那些烦心事。 骆少腾眯眼看着她的背影,真觉她今天有点不对劲,不过看在她看来很累的份上,没有再追究下去。 半夜,骆少腾收到江浩然的一条微信,配着个呲牙的笑脸,采访他**一度的感受,也只有他能使唤动骆家的保姆。 骆少腾没理,只看了眼瞅余小西缩在床侧睡觉的背影。这个女人,只要他不主动抱她,她永远缩成一团贴在床最边沿,也不怕掉下去。 江浩然今晚不知是欲求不满了,还是真闲的蛋疼,见他很久没回答,便又来一句:“你不会那么猛,三个小时了还没结束吧?” 骆少腾揉了揉了自己的额头,仍然没回。 江浩然急的跳脚,还不忘揶揄:“悠着点,我真怕嫂子那小身板承受不住……” 骆少腾终于忍无可忍,回一个字:“滚!” ——分隔线—— 骆少腾的生日确切地说是翌日,昨晚只能算是提前送到的一个“惊喜”。因为今晚,必定是要包场一起庆祝的,几个平时关糸亲近的必定到场。 余小西本不想去,可是想到不去又免不了跟骆少腾争执,她还是强撑起精神去了。就比如他可以一气之下不结婚,她却不可以,因为无法给妈妈一个交待。 余小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这样的境地的,却只能这样走下去。哪怕这一步步走来,她失去了莫亦铭,失去了爱情,但她还有妈妈和妹妹需要守护。 冬已过去,天气却仍不见回暖,她从衣柜里挑了条紫色的裙子,配黑色打底裤袜,一双镶钻细高跟鞋,外面套了件皮衣。头在试婚纱的时候,造型师专门给打理过了,所以随便弄弄就可以。 明明一身华贵,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却有点不认识似的。手摸在脸上,连自己都感觉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完全变了模样。 门被轻敲了下,保姆方姨进来看了她一眼,催促:“少奶奶,司机说骆少在下面等了。” 关于昨天设计余小西的事,保姆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过分,反而觉得这是给他们夫妻制造气氛,余小西对她不起火来。 余小西应了声,拎起皮包出门。 蓝色的布加迪就停在楼下,骆少腾抽着烟看到公寓里走出来的女人,不由眯了眼睛。相比起最初总是穿着黑色职业装,看起来傻傻的她,现在的余小西在他眼里更有女人味。 高跟鞋踩踏地板的声音越来越近,副驾那边的车门被人拉开,余小西坐进来。 两人目光相对,骆少腾似是满意地吹了下口哨,说:“越来越有品味了。”便将车子开出去。 余小西却不由想笑,这算是夸奖吗?若不是他将自己的衣服扔了,她才不会穿这些衣服。说真的,太名贵她穿着不踏实。不过她并没有争辨什么,因为争辨根本争不出结果。 “婚礼过后,我想回事务所上班?”她说。 她怀念以前忙碌的日子,即便自己是个打杂小妹,被人指使来指使去,最起码踏实。 飞凰那里,她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你确定你顶着骆太太的名头再回那个事务所?”看出她的心思,骆少腾问,可谓一针见血。 在m市,只要跟骆少腾三个字沾上关糸,她就别再想摆脱掉。比如之前有人说她是骆少腾的女人,现在人家会说她就是骆少腾的太太,离婚了也会被称她是骆少腾的前妻。 总之从今往后骆少腾这三个字,永远都会出现在她的名字前面。所以就这样的情况来看,她其实在哪里工作都一样。没人会在乎她的实力,人们看到她首先想到的是她背后骆少腾。 余小西闭上眼睛,没有再说话。 车子一直在飞速穿行,不久后,就停在m市某家知名酒店门口。 骆少腾还很年轻,纵然如今的商界都要看他的脸色,公司也不会用生日这样的名目举办酒会,何况骆少腾也讨厌这样。今天来的都是他的平时玩的比较好的几个,主要是江浩然安排的。 泊车小弟领了钥匙去停车,随着欢迎光临的声音,两人步入酒店大堂。本来直接往电梯的走向走的,余小西在大厅内不经意的扫了眼,便捕捉到一抹熟悉的人影,不由楞了一下。 “怎么了?”骆少腾见她停了脚步,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他的好兄弟江浩然,此时正将一个女孩子压在墙壁上,手都伸到了人家的衣服里,不知在摸什么。 那女孩他们都认识,就是那个女警萧可。 余小西下意识的反应便是上前,却被骆少腾拽住,问:“干什么去?” “打色狼。”余小西回答。 “色狼?你确定那个女人不是自愿被色的?”骆少腾问。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不要脸。”余小西骂。 “那么骆太太,你这是在羡慕人家在大庭广众之下打情骂俏?”骆少腾一把掐住她的腰。 余小西脸色胀红,眼见萧可与江浩然分开,她也用力推了他一把,进了电梯。 骆少腾跟进来,电梯关闭前,见江浩然不知从女孩身上摸出一本什么,在她眼前晃了晃。 “你那么想打抱不平,是不是因为感同深受?”骆少腾问。 “骆少腾,你们是不是觉得只要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她反讥。 骆少腾对上她的眼睛,倒是分外想念她这抬杠的小模样,唇角扬起,说:“当然,不然你不是跟你的莫亦铭双宿双栖了吗?” 他可真是狠,无时无刻不忘往她心上插刀。 余小西眼圈微热,别开眼睛。 骆少腾却不肯放过她,捧着她的脸看向自己,问:“怎么了?又踩到你的痛处了?还是忘不了?” “走开,别碰我。”她厌恶地用力去推他,他的唇却落下来,将她压在电梯里亲吻。 两人争执之间,电梯叮地一声响起,门徐徐打开。偏偏这看似吻的难分难舍的一幕,很不巧落在了站在外面的莫亦铭眼中。他的身边还站着林妙可,看到电梯里的两人眼眸里也都是惊异。 骆少腾这人张狂惯了,可不管外面站了多少人,他亲自己的老婆又不犯法。余小西从来都是无力反抗的那个,被吻的快要窒息时才会放开。 喘息之间,余小西抬眼对上莫亦铭难看的脸时,身体下意识地一僵。 骆少腾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自然也看到了莫亦铭。林妙可则对上次的事记忆犹深,下意识地靠的莫亦铭更近。 “莫总这么巧?”他手背轻擦过自己的唇,笑得那叫一个荡漾。 莫亦铭垂在身侧的手收紧,林妙可怕他冲动一般,搂紧他的手臂,陪笑着说:“骆少、小西巧。” 余小西像没有听到一样,视线与莫亦铭的在半空中交织。 林妙可顺着她的目光也落在莫亦铭脸上,两人就那样对望着,仿佛摒除了其它人一般。 骆少腾与林妙可可不一样,她是习惯了仰望莫亦铭,才让自己低到了尘埃里,他却喜欢了掠夺,喜欢了抢。余小西只觉得腰间一紧,身子就撞到了他胸前。 “看什么呢?他有本少帅吗?”骆少腾唇落在她的耳畔,问。 那姿态落在外人眼里,简直暧昧到极致,就是夫妻在打情骂悄。可是一字一句落在余小西耳朵里,却如针在扎似的,不是疼,而是尴尬和难堪。 她回神,想推开他,他却不放,搂着她的腰身与莫亦铭错身而过。 “骆少,你是不是觉得娶了这么个女人还挺得意的?”莫亦铭问,这语调里怎么听怎么有点轻视余小西的意思。 骆少腾转头挑眉看着他,似是有点意外他的态度。 莫亦铭的表情仍冷冷的,却是极傲慢,他睥睨着骆少腾露出一个讽刺的笑,便带着林妙可走了。 “看来他也不是那么在乎你嘛。”他捏着余小西的下巴,看着她说。 余小西拽下他的手,迳自往预订好的包间走,心里却早就乱成一团麻。随着包间的门打开,里面的喧哗也随之年面而来。 “骆少,骆少奶奶。” “骆少,骆少奶奶。” 一路跟他们打招呼的人络绎不绝,生日快乐、恭贺新婚的语句也夹杂着中英文不断入耳,两人终于落座。没多久,江浩然也带着萧可进来。 尤其萧可还穿着警服,一进门可真是惊艳四座,江浩然被人调侃更禽兽不如,居然向警花下手。他一脸无所谓地笑,还搂着萧可在人家脸上啄了下,那欠扁的模样与骆少腾极为相似。 过生日玩来玩去花样也就那几样,不是撒钱就是拼酒,不然就玩真心话大冒险。这轮余小西中招,江浩然目光暧昧地在他和余小西之间游移,问:“老实交待,昨晚到底做了几次?” 骆少腾昨晚总不回微信,江浩然真是好奇死了。 这问题一出,他就被骆少腾踢了一脚。 余小西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可是游戏规则玩前就说了,她翻脸不成又不会没脸没皮。 “嫂子,如果少腾他昨晚根本不行,你不好意思说呢?我们也不怪你,这瓶酒限你一分钟内干了就成了。”江浩然不怕死地将一瓶洋酒搁到桌上。 这瓶下去,别说是余小西,就是一个酒量尚好的男人也是受不了,他这分明是成心为难。 “小嫂子,你如果说不出口,伸几根手指出来表达一下意思也成啊。” “如果昨天真没做,你让咱嫂子怎么伸啊。”另一个起哄。 “都滚蛋!”骆少腾骂,觉得这群人真是越玩越疯了。 气氛达到高chao时,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传来,说:“哟,这么热闹。” 众人转头看去,便见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穿着高跟鞋走过来。她长的很漂亮的,穿了一身白色站在水晶灯下,笑的明媚而优雅,目光掠过众人,最后落在骆少腾身上。 “佟青,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骆少腾身子半陷在沙里,看着她问。 “两天前。”佟青回答,然后看了眼她身边的余小西,问:“昨晚过的还愉快吗?”这话里,明显昨天那个主意她也有份。 余小西迎着她的目光,也不知是不是提到昨晚的事的缘故。眼前的女人唇角和眼眸虽然带笑,却并不给余小西和善的感觉,反而有些不舒服涌上心头。 江浩然低咳了两声,这时才凑到骆少腾耳边说:“其实,昨晚是佟青的主意。” 骆少腾脸上没什么表情,只对佟青说:“坐吧。” 佟青感觉像讨了个没趣,但是脸上的神情未变,坐下来。 刚刚的游戏有人起哄着继续,骆少腾完全没有阻止的意思,余小西只好选那瓶酒。 刚刚将瓶盖打开,酒瓶就被佟青夺了过去:“我昨天出那主意可不是为了你们为难嫂子的,这个我来喝。”说完也不等人阻止,仰头就灌进了半瓶,直到被呛的咳嗽才停下来。 “别喝了。”余小西可看得这个,劝。 “嫂子,她自愿代你受罚,这样饶了她可不行,这不合规矩。” “剩下的我替她喝行不行?”余小西问。 “两人喝一瓶可没什么意思,嫂子你若真有心,这瓶给你。”有人又拿出新的一瓶启开了。 “没事,别担心。”佟青安慰她,仰头就把剩下的酒喝了。酒瓶放下时,人都摇摇晃晃的了,完全没有刚刚出现的知性、优雅模样。 江浩然碰了碰骆少腾的手臂,问:“你不管?” “待会你送她回家就好了。”骆少腾目光落在那片闹得厉害的人群间,不太在意地回答。 “我是担心余小西吃亏。”江浩然若有所指地说。 “吃点亏也好,省得她以为全世界只有本少自己是恶人。”骆少腾冷哼。 这话里怎么听怎么有那么点委屈的意思。 今天聚会早点,闹了四个小时也只有九点,正准备转场续摊,骆少腾就接到了骆钧的电话。 他上前将余小西拽起来,说:“回老宅。” “骆少,不是吧?我们还有很多节目呢?”其它人闻言,顿觉得扫兴。 “是啊,我也很遗憾,要不你亲自跟我爷爷说说?”骆少腾笑着问。 那人赶紧胆怯地摇头,不敢多说什么,赶紧将两尊大佛送走了。 吧台边,佟青看着骆少腾搂着余小西腰身离开直到消失,才垂眸轻啜了口手里的酒。 “怎么,还旧情难忘?”江浩然问。 佟青再抬眼时,眼中的落寞已经消失无踪,笑得云淡风清地反问:“我如果还在意,就不会出昨晚的主意了。” “我怕少腾如果知道昨晚那主意是你出的,怕是吃都吃不下去。”江浩然说。 两人对视,其实他们很熟,谁又不了解谁? ——分隔线—— 骆宅,蓝色的布加迪停在喷水池旁,管家已经过来迎上来,喊:“骆少,少奶奶。” 骆少腾仍没有特别表示,微微颔首,带着余小西进入大厅。骆钧、葛云、骆子扬均在。 “爷爷。”骆少腾依然自动将另外两个人忽略。 “爷爷。”余小西也随着喊,又看了眼葛云、骆子扬,两人均是一副高傲的姿态睨着她。那模样像老佛爷等着奴才请安似的,等待她打招呼。 余小西将含在嘴里的称呼咽了下去,坐在骆少腾身边,反正她也没什么需要讨好骆家人的。 “爸,咱们骆家虽然人不多,是不是也该教教规矩了。”葛云说。 自从骆少腾掌了权,真是越来越不把她放在眼里了。骆少腾也就罢了,娶个穷丫头也这样。 余小西,她凭什么。 骆钧眉头微蹙,看了眼余小西,骆少腾却将手放在她肩上,一副明显维护的模样。对葛云说:“大妈如果觉得我们碍眼,下次就不要打电话让我们过来了。” “少腾,你这是什么话!”葛云气结。 骆少腾唇角带笑,半点动怒的意思都没有,嚣张地回答:“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葛云还想说什么,却被骆子扬拦住。他比母亲沉的住气一点,缓和一下语气,说:“少腾,我知道可能对妈和我有点误会,我们的初衷也只是想这个家里好。” 骆少腾轻嗤,理都懒的理他,转向骆钧,问:“爷爷喊我们回来什么事?” “你不是生日嘛,饭不跟我们吃,总要分块蛋糕意思意思。”骆钧说着起身,往餐厅的方向去了。 其实他有点后悔,不如不让骆少腾回来。只要他一出现,家里肯定会变成战场,饭从来都没有平平和和地吃过。 可是毕竟是孙子的生日,唉。 蛋糕吃过,骆少腾被骆钧喊进书房里待了半晌,出来时手上拿了个盒子。 葛云站在三楼看着他,眼睛嫉妒的能冒出火来。 骆少腾却不在意,他就是个喜欢张扬的人,更何况能气到他不喜欢的人更好。目光在客厅扫了一圈,却没寻到余小西的身影。 “见少奶奶没?”骆少腾问佣人。 “好像是往花园去了。”佣人回答。 骆少腾出了门,迎面却撞到骆子扬。两人互看了一眼,骆少腾便迳直往外走。 “这么着急,是找你的小妻子去吗?”身后传来骆子扬的声音。 因为那语调里得意的,仿佛有点看笑话的成分,他不由停了脚步。 骆子扬走过来,抬手,将手里亮起的屏幕举至他的面前,说:“我刚收到的,对方让我们骆家出一百万。” 骆少腾看了眼,那是张照片,照片上的余小西穿着白色的婚纱,被莫亦铭压在镜面上。两人身体相贴,男人的唇落在她的脸颊上。 骆子扬看着他脸色变的冷冽,不由感叹:“原来你还不知道?” 他本来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哪怕是假想骆少腾被戴了绿帽子的感觉都很爽。下一秒却感觉腕间一痛,他啊地痛叫了一声。接着掌心空了,手机脱手,落在骆少腾那里。 “喂,你干什么?”他喊。 骆少腾却理都没理他,目光瞥到远处站在车边的女人,迳自抬步往那边走过去。 “喂,手机还给我。”骆子扬气得跳脚,腕子又疼的厉害。 余小西站在那里看到他过来,光线有点暗,她也没瞧清他的神色,只觉得身上散出来的气息不太对。来不及分辨,就听到冷冷地说了两个字:“上车。”然后便将车门关了。 反正他情绪不定惯了,简直就是神经病。余小西倒也没有在意地跟着上了车,车子动时,突然感觉腿间一沉,低头才看到是只手机。 车子动,如离弦的箭般离开骆宅,往山下开去。 她有些疑惑地将手机拿起来,骤然看到手机屏那张照片,一下子便怔住了。 “有什么解释?”骆少腾问,下颌线条绷的极紧。 余小西咬唇,反问:“解释你就会信吗?” 骆少腾没说话,唇角只露出一抹冷笑。 车子开进市区,经过他们刚刚庆生的酒店门口,林妙可搀着喝的有点多的莫亦铭在等司机开车过来。突然临近身边的引擎声让人感觉不同寻常,身体拉起警报的同时,他们下意识地望过去。 布加迪的前灯开着,强光打在他们的脸上,让人一时看不清车子的轮廓,只看到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他们冲撞而来。 “骆少腾,你疯了!”余小西大叫。 校园港 073 让她亲手撞死他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车灯射出的光像只张开的巨网,一下子便将莫亦铭和林妙可笼住。而余小西坐在车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车头朝他们冲撞过去,那样的瞬间明明那样措手不及,却像被放了慢镜头一般,让她将他们脸上最真实的惊恐也看的清清楚楚。 余小西心脏停摆的瞬间并没有时间多作考虑,下意识反应便是用力去拽方向盘。骆少腾不备,车子在离两人还有半米的距离处突然转弯。 吱—— 轮胎滑过地面的刺耳声响划过夜空,车子的骤然停顿,致命余小西的头差点撞上挡风玻璃,身子跌回后座时头还是晕的,都还没有缓过劲来,车子就急速朝后倒去。 余小西再反应过来时,看到车头已经重新对准莫亦铭,脸色早就变的已经煞白。 外面,莫亦铭和林妙可狼狈不堪地从地上爬起来,看到车子重新对准自己时脸上的恐惧未散。林妙可下意识地抓紧他的手臂,脚都是软的,而莫亦铭酒已经醒了大半,比她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此时,布加迪的车速就停在他们很近地方,引擎出轰隆隆的低吼响在耳边,更像是一只蛰伏的兽,仿佛随时都会向他们冲撞而来。 “骆少腾你想清楚,如果今天当众撞伤了人,没有人可以代替你负法律责任。”余小西心弦绷紧着说。 她在赌,赌他不敢为了图这一时的痛快,而拿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去交换。当街恶意撞人,不管对方是伤是残还是死,如果众目睽睽之下他还能脱罪,这个世界就真的可以令人绝望了,然而她眸子里映出的却只是他不为所动的冷冽的侧面。 须臾,他才转过头来看了眼余小西,问:“你在为我担心还是为他?” 他模样带着些张狂,眸光却阖黑冷。 这虽然是句问话,却并没有期待她的回答。 余小西回视着他,抿紧了唇。 她不说,他心里其实也很清楚。骆少腾握着方向盘,突然伸手将她整个人拽过来。 “骆少腾,你做什么?” 余小西挣扎,他的手却掐在自己的腰身上下压,直接让她坐到自己的大腿上,然后将她牢牢锢在自己与方向盘之间。她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是本能的抗拒,但是他的力道那样重,她根本动弹不得。 “想不想尝尝亲手撞死自己心爱人的滋味?”他的唇贴着她的耳廓,声音传过来。 余小西闻言身体僵住,骤然抬头,只看到他张狂的侧脸。他那模样就像不计后果的赌徒,根本不计后果。余小西心里一颤,只觉得身下他的腿下沉,车子便风弛电闪般地朝着前方的莫亦铭再次冲撞过去。 余小西脸上惊恐,手却被他死死地按在方向盘上。 再说莫亦铭,布加迪打了个弯停下来后,他心头的惊恐渐渐退去,终于认出那是骆少腾的车。心里冷笑一声,以为骆少腾并不敢真的撞自己,于是推开林妙可。 他本欲上前讽刺几句,脚还没等抬出,就看到那辆车子再次朝自己撞过来,以那样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亦铭,小心!”林妙可大叫。 莫亦铭大概有点吓傻了,直到林妙可拽了他一把,车子蹭着他的衣角过去,他才反应过来。 “走啊。”林妙可大喊。 莫亦铭看到布加迪再次朝他追过来,他当时脑子也已经一片空白,只凭着最本能的反应奔跑。但是两条腿怎么可能跑得过四只车轮?他几经跌倒,爬起,身上的衣服早就已经凌乱,沾了灰尘,脸颊带着擦伤,最后被赶进死巷。 布加迪仍在步步紧逼,仿佛每一次都抓紧了机会想要置他于死地。身体靠在墙上,已经无路可退,眼前蓝色的车头直直朝冲他过来,他本能地闭上眼睛。 “不!”余小西撕心裂肺的尖叫,转瞬便淹没在刺耳的刹车声中。 车头蹭着莫亦铭腿管停下来,世界静止了一般。 莫亦铭经历了死亡的恐怖,却没有感觉到预料中的疼痛。不由缓缓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便是蓝色的车头,贴着自己抖的双腿。他脸色白,吞咽了下口水,面部肌肉因害怕而抖动着,控制都控制不住。 布加迪的车窗缓缓降下,露出骆少腾狂肆的笑,以及坐在他的腿上面无血色的余小西,她的手还被他握着搁在方向盘上。其实她已经吓傻了,因为刚刚那一刻,她真的以为自己会撞死莫亦铭。 三个隔着挡风玻璃的人相望,她是没回过神来的怔忡惨淡,而莫亦铭浑身脏污,只看到她卧在男人怀里的模糊影子,以及骆少腾恶作剧成功后对他露出的睥睨、嗤笑。 这是他对莫亦铭的教训,谁让他敢觊觎自己的女人—— 最后骆少腾和余小西是怎么离去的,莫亦铭都已经忘了,许久许久以后,身体还颤抖着,脑子里回转的是骆少腾鄙夷的神情,还有那个卧在男人怀里的身影。 “亦铭,亦铭,你没事吧?”直到林妙可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挽住他的手,担忧地看着他。 莫亦铭终于回过神,却只是怔怔地看了林妙可半晌没有反应。她紧张地看着他,几乎要要哭出来,却见他又突然闭上眸子。 林妙可见他的脸色极度难看,更加担忧地起来,小心地喊:“亦铭?” 莫亦铭再骤然睁开眸子时,身体已经不再颤抖,下颌咬紧,眼睛里面迸射出浓烈的恨…… ——分隔线—— 惊心动魄的一晚,骆少腾将余小西从驾驶座上挪开后,她整个人就开始恹恹。回到卧室后,半夜做梦都是自己开车撞人的情景,而且撞的人还是莫亦铭。 每一次都是那种车子引擎动的轰鸣咆哮在耳边响着,吵的她头疼,然后眼睁睁看着车子急速地冲撞过去,强光映着莫亦铭惊恐的脸都会被吓得醒过来,一身冷汗。 “啊——”重复的梦再次在这里嘎然而止,她猛然从床上坐起来,睁开眼睛看到窗外透过来的光,才知道天已经亮了。 “少奶奶,你没事吧?”保姆听到动静进来询问。 余小西脸色还是很难看,后背出了一身的汗,感觉睡衣都透了。她裹着被子看了眼床另一侧,骆少腾不知何时早就已经起了床。试着平复了下心绪,才摇摇头。 保姆注意到她的神色,说:“骆少已经上班去了。” 余小西点点头,鬼知道,她一点也不想知道他的去向。 “余太太他们大概中午就到了,下榻的地方安排在外滩那边的酒店,您要亲自过去吗?”保姆又问。 听到妈妈过来的消息,余小西的心思被转移,马上起床洗漱,然后换了衣服出门,忙的连早饭都没吃便早早来到外滩那边的酒店等候。 婚庆那边的人到了,酒店的房间也已经安排好。余小西不太放心,又再次确认了一遍妈妈和小妹他们住的房间,然后站在套房的客厅里,其实还是有些忐忑。 余妈妈、姑妈人活到几十岁,这算是第一次离开那个小县城,不知道她们习不习惯。 “少奶奶,太太他们到了。”婚庆那边的人挂了电话,这样跟余小西报告。 她赶紧下了楼,来到大厅便看到几辆车子已经停在酒店门口。余妈妈和姑妈、姑丈,包括陆周夫妇都一一从车上下来。姑妈仰望着眼前华丽的酒店,再看看身上的穿着,着实显的寒酸了些,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陆周悄悄握住妈妈的手,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妈、姑姑、姑丈。”余小西这时上前来。 她本来蛮高兴的,接触到妈妈有点冷的神色时,一下子收敛起来。姑妈相对却很热情,拉着她的手说:“小西啊,我们都想你了。” 余小西拥抱了她一下,说:“我也想你们。”然后小心地看了眼余妈妈,才对众人说:“我们进去吧?” 余妈妈始终都没有说什么话,被小北拉着往酒店里走。 骆家安排的酒店自然是气派华丽的,也绝对不是她们生活阶级可以想像的。尽管酒店的服务生和婚庆公司的人都很专业,并没有对他们露出什么嫌恶之色,甚至还分外尊重,她们还是更深刻地感受到了两家的差异。 安顿好之后,已经快过了中午,余小西陪他们去餐厅吃东西。出来的时候几个贵妇人从包厢里出来,其中一个不由朝他们这桌多瞅了几眼。 “骆夫人,那个好像是你家儿媳妇,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葛云身边的人问。 葛云顺着她的目光朝那桌瞥了一眼,看到余小西坐在其中,讨好地给一个穿着穷酸的女人夹菜,像看到什么恶心的东西似的,赶紧将目光别开。 她冷哼道:“我只有一个儿子,还没结婚呢,哪来的这种寒酸亲戚。”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余小西离她们较远,自然是没有听到这些。 “是是是,子扬越来越出息了,将来找的太太肯定不会差。”另一个人跟在她后面拍马屁。 “那是当然。”葛云毫不谦虚地哼哼。 她家儿子就是再差,也不会找这种家庭的女人当儿媳妇。 与她同行的两个女人对望一眼,暗自撇了撇嘴,没再作声。 到了酒店门,葛云先将两个同伴打了,抬眼望了眼酒店的楼层,想想刚刚那桌人还是觉得丢脸。便拿出手机,走到偏僻的角落给儿子打电话,铃声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妈,什么事?”骆子扬问,声音里带着没睡醒的困意。 “你又没上班?”葛云问,口吻颇为不满。 “项目都上轨道了,我只要偶尔过去监督一下就可以了,怕什么。”骆子扬懒洋洋地说。 葛云知道自己儿子的德行,说什么都没用,只叮嘱:“你别给我玩太过火了。” “我就算不去,骆少腾还不是要照旧给我分红,我又不是那些领薪水的职员。有本事,他能让我不姓骆啊。”骆子扬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似乎还蛮洋洋得意。也不想想他自己是骆家长子,现在却要向小三生的儿子领分红。 葛云将胸口的郁气压下去,连同那些教训的话也咽了,说:“明天见王家的那个小姐时,记得打扮的帅一点。”对这个儿子她也没有别的要求了。 “知道了,妈。”骆子扬回,声音里有些不耐。 因为葛云选的相亲对象都是家世好的,他本来也没什么意见。但是妈妈这个态度,好似他只有找个家世好的老婆,才能比过骆少腾一样。 挂了电话之后,睡在臂弯间的女人枕在他胸上蹭了蹭,睁开睡的迷懵的眸子,问:“又要去相亲吗?” 骆子扬手在她肩上摩擦着,问:“吃醋?” “当然啊。”江璐回,脸上却漾着笑,唇在他脸颊上亲了下,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骆子扬按着她的肩膀将她压下来,便是充满挑逗的一个吻。他们这样的关糸,两人都心知肚明。一个付钱一个图方便痛快,各取所需而已。 玩闹了半晌,骆子扬才推开她,捡起地上的衣服往身上套。 江璐裹了被单赤脚踩在地上,脚心粘到床下的报纸,版面上又是余小西与骆少腾结婚的消息。 “想不到,她还真要嫁给骆少腾了。”江璐低睨着上面的照片,说。 “羡慕?”骆子扬一边扣着腰带一边转头问她。 江璐看着他,说:“比起这个,我更好奇莫亦铭接下来会有什么样动作。” 骆子扬赞赏地拍拍她的脸,说:“帮我盯紧点。” 江璐点头:“那是自然。” ——分隔线—— 骆少腾与余小西的婚礼转眼就到了,可以说是轰动整个m市的盛会。举办婚礼选定的那家酒店附近,整条街都被名车占满。两人巨幅的婚纱照挂满酒店大楼的楼身,经过的人几乎都能看到。 这一天,无疑是值得纪念的一天。 骆少腾与余小西却从他过生日那个晚上开始陷入了冷战。如果平时还算貌合神离的话,如今两人站在一起的气氛却极冷,连婚庆公司的人都能感受的到。 不过这场婚礼,都可以让他们得到各自需要的东西,所以才维持着。宣誓、交换戒指的环节结束后,两人又换了礼服穿棱在各桌敬酒。主桌这边坐在骆钧。左手边是葛云、骆子扬。右手边是余妈妈、余小西的姑妈、余小北,姑丈、陆周夫妇,其它便是骆家的近亲围成一桌。 骆钧、葛云都给了红包,余妈妈却什么也没拿,脸色也有点稍冷。葛云瞧着她,更加看不顺眼。不过有骆钧在,也没敢放肆。 人真的太多了,主厅就有几十桌,更何况整个酒店都停止营业,专办骆少腾的婚礼呢。还好有伴郎伴娘挡酒,余小西倒也没喝多少。只是脚上踩着高跟鞋,站的时间久了真的脚痛。 伴娘找了个借口,带着她回到休息室。大厅里人太多了,水晶灯光照的她眼睛都痛,伴娘出去后,她将鞋子脱掉,缩在沙上闭睨休息。 安静了大约十分钟左右,门就被再次敲响了。 “姐。”余小北走进来。 余小西看到她,脸上扬起笑,但目光捕捉到她身后跟进来的莫亦铭时,神色变了下。 “莫大哥外面人太多了,都还没找到机会亲自跟你说一声恭喜呢。”余小北说。 “是啊,恭喜你,骆少奶奶。”莫亦铭走过来,说着并向她伸出手来。 余小西看着他伸出来的右手,心头艰涩。在妹妹面前,却也只能艰难地才伸出手来与他相握,说:“谢谢。” 余小北此时往套房的卧室里看了一眼,问:“姐夫不在?” “大概在楼下被缠住了吧。”余小西回答,然后想抽回手,却感到手背一紧,不由抬头看向莫亦铭。 他脸上仍挂着笑,看起来那么彬彬有礼,眼睛里却完全不似那么回事。 余小西看了眼妹妹的背影,用眼神示意他放手。 莫亦铭的身子却贴近,唇靠她的耳边,问:“你猜,今晚我会不会跟小北也洞房花烛?” 余小西脸色惨白,说:“你敢。” 莫亦铭唇角勾着弧度,慢慢松开她的手,然后对余小北说:“我们出去吧,不要打扰你姐姐休息,晚上还有得累呢。”那个累字从他唇间吐出来,透出些刻意的暧昧。 余小西自然听得出来,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莫亦铭能这样对自己说话。她不知道莫亦铭感受如何,只觉得自己胸口堵的有些喘不上气来。 余小北却是个单纯的丫头,只以为说的累是应酬外面那些人,便赞同地点了头,对余小西说:“姐,你要好好休息,千万别累着了。”便走到莫亦铭身边,挽着他的手臂一起出了门。 余小西看到这个举动时正欲阻止,莫亦铭正好转过头来,他对笑,只是笑里含着明显的不怀好意。她心头一悸,再回过神来时,两人已经离开。 余小西站在那里挣扎了下,最后拉开门便要追上去,迎面却撞上骆少腾。 “干什么去?”他问,见她慌慌张张的。 余小西看了他一眼,又望了望已经空空的走廊,还没有醒过神。 “到底怎么了?这魂不守舍的样子是莫亦铭来过?”他问,面上虽然不太在意,抓着她手臂的力道却很紧。 余小西想到那天他对付莫亦铭的手段,稍稍收敛了心神,摇头,说:“没事。” “没事就回来,光着脚站在门口不怕记者拍到?”骆少腾松开她,一边往房内走一边扯下脖子上的领结,坐到沙上。 余小西盯了他一会儿,脑子里却总是余小北主动挽上莫亦铭手臂的画面,还有他的笑,以及他贴在她耳边说的那句话。想到他可能因为对自己的误解而报复到妹妹身上,余小西心就提起来。 她从包里拿出手机,转身躲进卫生间里,拔了陆周的电话。他人应该还在宴会厅里,因为电话的背影很是吵杂。 “小北在不在?”余小西直接问。 陆周点头,应了声:“嗯。” “那莫亦铭呢?”余小西又问。 陆周皱眉,看着角落里坐在一起的两人,直觉余小西不会无缘无故问这话,因为余小北的心思他都感觉的到。但为了不让余小西担心,他说:“没见了,怎么了?” “刚刚……莫亦铭和小北跟我见过,莫亦铭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你帮我看着小北点,今晚不能让她离开你的视线。”余小西抓紧手里的机身叮嘱,以防万一。 “嗯,放心吧。”陆周回答。 一抬眼却见余小西和莫亦铭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但陆周的声音依旧从容不迫,说:“挂了。”然后直接挂断,冲着他们消失的厅口追过去。 彼时的余小西却放下心来,转头,看到骆少腾不知何时倚在卫生间门口,眼眸戏谑地瞧着她…… 新婚这天,仿佛闹的整个m市都沸腾起来,只有两个主角沉闷着。凌晨时才回到汉庭公馆,所有人都被挡了出去,布置喜庆的房间里,只剩下两人,显得格外空洞。 骆少腾坐在沙上看电视,余小西回浴室洗澡,沐浴乳还没冲下去,浴室的门被哐地一声打开。骆少腾走进来,将她压在浴室冰凉的墙面上。 一切像是无声的拉锯战,骆少腾抱着怀里木头似的女人,心里头一次产生了厌倦的感觉…… 翌日,骆少腾很早便起床上班,余小西明明醒了,却闭着眼睛假寐,直到房间里听不到任何声音。 余妈妈与陆周父母在m市待了三天便回去了,再轰动的婚礼余潮也即将过去。日子一天天就这样平静过着,骆少腾好像越来越忙,回来的时间也大多很晚,身上带着酒味。 余小西大多时候都在装睡,没有交集的两人,生活就像沉静的湖面。其实她也乐于这样,虽然偶尔也会在报纸上看到他的绯闻,不过一笑了之,然后便开始着手忙自己的事。 这天她吃了晚饭正准备休息的时候手机响了,不经意地点开,却看到妹妹余小北的照片,确切地说是床照。长铺散在酒店白色的枕头上,眼睛微阖,像是喝醉了。 余小西心头一跳,赶紧马上打回去。电话接通,那头却没有人说话。 “你是谁?”她问。 那头传来男人的轻笑,问:“紧张了?别担心,我还没有动她。” “莫亦铭。”余小西喊。 莫亦铭没回答,余小西心提起来,问:“你要干什么?” “你不是猜到了吗?”莫亦铭问,接着说:“你妹妹对我本来就有好感,这对我来说真的不费吹灰之力。” “莫亦铭,她是无辜的,她什么都不知道。”余小西说。 “那么我呢?你两年前就和骆少腾登记结婚了,我无不无辜?那天,你和骆少腾驱车追赶我的时候,是不是很爽?”莫亦铭的语调很轻,可是每个字都带着他心里压抑的愤怒。 余小西闭上眼睛,此时的心情已经不能用悲伤来形空,她说:“莫亦铭,你有什么冲着我来好不好?” “不好。”莫亦铭回了她这斩钉截铁的两个字,然后就把电话挂断了。 “喂!喂!”余小西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忙音,焦急地喊,再打手机却已经关机。 余小西现在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她强迫自己冷静,看了又看余小北的照片。床头好像放了一张点餐卡,上面有酒店的标志,只是比较模糊难辨。 余小西将照片弄到电脑上,十五分钟后,终于分辨出丽江两个字。她抓了自己的皮包出门,一边等电梯一边打给骆少腾的助理李志:“麻烦你帮查一下,莫亦铭有没有在丽江酒店开房。” “少奶奶?”李志有点懵,不过马上反应过来,她如果偷人不会明目张胆到这地步,肯定是有别的事。 余小西已经上了车,十五分钟后在酒店门口下车。李志这时的电话正打过来,报给她说:“少奶奶,是3112号房。” 余小西道谢都来不及,挂了电话后立即进了酒店。 李志那边转身就看到骆少腾出来,看着他问:“什么事?” “少奶奶刚让我查莫亦铭有没有在丽江开房,听起来蛮着急的。” 彼时,余小西来到3112客房门口,手砸到门板上本来想喊人,却现门是虚掩的。她犹豫了下推门进去,就见床上坐着一个仅着浴袍的陌生男人。 余小西她楞住,马上尴尬地说:“不好意思。”便转身准备离开。 这时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一群人蜂拥而至地围上来,那些人看到床上的男人着一阵惊讶的唏嘘之声,接着便对着她和床上那男人一阵猛拍。 照像机的闪光灯让她下意识地闭了下眼睛,就听耳边有人问:“骆少奶奶,你这么晚怎么会出现在酒店的客房内?床上的男人又是谁?方不方便透露一下你们的关糸呢?” 这话问的就像在说,床上是你的奸夫吗? 校园港 074 她,味道不错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余小西此时终于反应过来,她这是被莫亦铭设计陷害了。一直都知道他很聪明,却没料到他有一天会将这聪明用到自己身上…… “骆少奶奶,麻烦说几句吧?” “骆少奶奶……” 睁开眼睛时,耳边仍是记者混乱的声音,以及一个个攒动的人脸,他们用看似严肃的表情看着自己,眼睛里却绽放着异样兴奋的光。 她知道此时的自己,在他们的眼睛里就一块肥肉。他们根本不会在乎事情的真实性,只关注自己拍到的东西有没有价值,能不能吸引大众的眼球。 莫亦铭这一步走的很好,明天的头条只要写上骆少腾老婆疑似出轨这几个字,就能引起足够轰动。且,他要报复骆少腾和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好,这一步走的真是好,连她都忍不住叫绝! 眼前的人越挤越多,她看着那些不断往前挤的人影离她越来越近,仿佛恨不能将她挤到床前去。记者这个行业她了解不多,但是在飞凰集团的这些日子里,却也多少了解他们的伎俩。 她心里讽刺地想着,脚步却一直没有动,稳稳地站在那里,她说:“对不起,无可奉可。” 说的再多也经不住媒体的胡乱揣测,就算她否认,也会有歪曲事实的新闻爆出来。混乱中却不知是谁推了她一把,余小西身子后倾,眼看她就要被众人扑倒,腰被人扶了一把。 男人结实的胸膛撑住她的后背,耳畔响起陌生的男人声音,问:“你没事吧?” 那样的语气,一点也不像是个陌生人。 她还没来得推开他,耳边就是一阵按快步的声响。余小西下意识地推了他一把,却被推开,不由面无表情地问:“我认识你吗?” 男人没有放手,只是用受伤的眼神瞧着她。其实有时候男人不说话,更有说服力。 余小西无心欣赏他的演技,想要退开身子,他的爪子仍稳稳地放在她的腰上。余小西蹙眉,一个过肩摔便将他撂在地上。 “啊——”男人大概也没料到她这么野蛮,那些记者也没有,突如其来的变故在现场引起一片混乱。 余小西想事情已经这样了,她现在大脑乱的很,根本就没有能力力挽狂澜,只想趁着这个混乱的当口走掉,却还是被反应过来的记者堵住。 “骆少奶奶,你是不是约了这位先生在酒店见面呢?” “前不久,骆少又跟名模tt传出了绯闻,你这么做是不是想报复骆少?” 记者也懂的兵分两路,一部分围着被摔的呲牙咧嘴的男人拍照,另一部分已经将余小西逼至走廊上。余小西无法突围出去,背已经抵住对面客房的门板。 “骆少奶奶,透露下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吧?是在认识骆少之前吗?”话筒已经举到她的下巴处,那些人恨不得橇开她的嘴。 余小西的脸色很难看,正在进退不得之际抵住的客房门忽然打开,她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听到记者们惊异地盯着她身后,然后出一阵唏嘘之声。 她迅速转头,只来得及看到男人身上披的那件酒店白色浴袍,就已经被男人搂着腰跌进他的怀里。熟悉的迷迭香味,他身上还带着刚淋浴过的气息,头上滴的水珠滑进她的脖领。 “怎么现在才到?”头顶传来清越的男音。 余小西抬头,看着突然出现的骆少腾。他唇角依旧勾着那样的笑,眼睛专注又宠溺地瞅着她,这副画面定格在记者的镜头里,又是怎样一副恩爱的画面? 腰部的力道被人收紧,勒的有点疼,她才回:“不小心走错了房间。”声音喃喃的,像是还没有回过神。 记者在骆少腾出现时就已经惊异不已了,更深恐错过他们两夫妻的对话,所以场面突然变的十分安静。余小西的声音虽然很小,更像是在跟丈夫委屈的撒娇,却让众人听的分明。那样被吓坏的模样,明晃晃地写着,刚刚是误会一场。 这突然如其来的转变,让在场的记者虽然觉得事展到这里有些不太对劲,看着眼前的情景却也一时说不出别的话来。眼见惊天丑闻变成了乌龙事件,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人家夫妻在酒店约会,结果女方走错了门。 对面的客房里男人还在哀叫着,骆少腾看着眼前的记者,蹙眉问:“怎么回事?” 那些仿佛被人点了穴的记者仿佛一下子活起来,争抢着问:“骆少,令太太刚刚不但走错了房间,还打伤了对面房间的客人,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骆少腾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女人,她现在已经恼到恨不得找个地缝里钻进去了。薄唇微勾,说:“我太太既然打了他,他自然有该打的地方。” 那神情、语气,只差说就是本少惯的,你们能怎么着?说完便搂着余小西进门,将一众记者关在门外。 进了门,这次不等余小西挣扎,他便主动放开了她,拿出手机吩咐了句:“看住对面客房的男人。”然后将手机挂断。再看向余小西时,她也抓着自己的手机在拨号码,不管是余小北的还是莫亦铭的都是无法接通的状态。 骆少腾夺过她的手里的手机看了一眼,骂了一个字:“蠢。” “那个房间号码可是你的助理给我的。”余小西不服气地瞪着他回。 骆少腾看着那双倔强的眼睛,他都不明白她这么小白,那些勇气和力量是从何而来。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眼睛与她相对,问:“被心爱人算计的滋味如何?” 一句话成功打破余小西的伪装。她眼中浮起再也难以维系的难堪和狼狈,垂下眸子时,却感觉有个暗影压过来,下意识地看去。睫毛刷过他的脸颊,两人那样极近地相望。 他眼里满是戏谑,她则有些仓惶地用力推开了他,他脚步退后了两步。 时间静默了两秒,她看着他说:“能不能帮我找到小北?” “找她做什么?”骆少腾坐到沙上,双腿交叠,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余小西跟过去,看着他说:“我不信你不知道。”他既然能赶来这么及时救场,必定是助理李志已经将情况告诉他了。 骆少腾却没说话,只是点了支烟,沉着地吸着。 余小西却相反的心急如焚,不得不将收到的那张照片翻出来,递给他看。 骆少腾看了一眼,问:“莫亦铭给你的?” 余小西沉默。 骆少腾眼睛充满讽刺地看着她,问:“这就是你追求的爱情?” “骆少腾,如果不是你,我们不会变成这样。”她说,声音不由扬高。说完之后,仿佛才察觉到自己失态,闭了嘴。 他嘴里出一声轻嗤。 余小西见他完全没有帮忙的意思,转身便往客房的门外走去,手刚摸到门把便听到哔地一声,是电子自动锁的声音。她转头,果然见摇控器在骆少腾的手中。 “今晚,哪儿也不准去。”他说。 外面那么多记者守着,如果她这就走了,不是摆明告诉人家他骆少腾是来救场的。 “骆少我在担心我妹妹。”她气的吼。 骆少腾的眸子却是漆黑无波的,看着她反问:“管我什么事?” 这个男人冷酷起来,哪怕不再逢场作戏,都可以变得这么残忍。 余小西气的眼圈都红了,每个人都在逼她。可是她知道哭是没有用的,她现在最主要的是保证自己的妹妹没事。可是他不放行,她在室内转了一圈,仍然拿他也没有辙。 最后软了口吻,问:“你到底怎么样才肯帮我?” 骆少腾看着她,目光从她身上扫过,问:“我对你的身体已经失去兴趣了,你拿什么求我?” 余小西的脸色惨白,又羞又怒,嘴里你了半天,还是没有用。 她不想跟他留在一个空间里,便躲进了卫生间里。抱膝坐在马桶上,强魄自己冷静,这时候连陆周都不在m市,能帮她的人实在不多。 她不太甘心地又拨了一遍莫亦铭的手机,这次响了很久终于有人接了:“亦铭,两年前的事我可以解释,你别动我妹妹。”余小西着急地喊。 “余小西?”彼端却是个女人的声音。 余小西反应过来,这人是林妙可。 “我找莫亦铭。”余小西说。 “他不在,手机忘家里了。”林妙可回答,口吻不善。 “林妙可,我不知道你说的是真还是假,但是我提醒你,他现在和我妹妹在一起。你不是爱他吗?如果你还想挽回他,就告诉我他可能出现的地方。” 林妙可沉默。 “我知道你爱了他很多年,难道你想眼睁睁看他跟别的女人生关糸?”余小西又问。 其实对于曾经深爱过莫亦铭的她来说,每一句都像是在凌迟自己。只不过她现在担心着妹妹,她已经顾不得自己心头的殇。 “他可能会在大学城附近的公寓里,每个月都会去几次,就是你们在一起,他租的那橦房子……”林妙可说。 “谢谢。”余小西赶紧挂了电话。 她从马桶上起身,才想起自己出了门,略一思索便打了电话报警,称妹妹被人绑架,地址都详细地报了。她是以骆少腾太太的身份报警,并让警方对此次任务保密。 万一,万一妹妹生什么……她不敢想,她整个人要疯掉的感觉,尤其那个人还是莫亦铭。 挂了电话之后,现骆少腾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她在室内转了一圈,没有找到门上的遥控器,房卡都没找到,最后还是定格在骆少腾身上。 他还穿着那件酒店的浴袍,腰间的带子松松垮垮地系着,前襟半敞露出壁垒分明的胸膛。男人睡着的模样很性感,她无心欣赏,紧张地咽了下口水,放轻脚步走过去。 手先小心伸到枕下摸了摸,一无所获,目光从他的头一直下移,最后落在浴袍外侧,心想是不是有个随手装东西的口袋?偏偏他的袍子外翻着,她犹豫了下慢慢地摸过去。 这个紧张的过程中,她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上半身几乎全覆在他的身体上方。心头紧窒,指尖碰到硬硬的卡片状东西,她心里一喜。手往深入探了探,指尖夹住卡片正准备弄出来,腕子却被骤然一紧。 余小西抬眸,正望进骆少腾的睁开的眸子。心头一跳,都来不及作反应,卡片便脱手被他夺了过去。 余小西一急,整个人趴在他身上。因为眼里只有他手里的房卡,两人身体形成暧昧的姿态都没有在意,只想夺回可以让她出门的钥匙。 直到身下传来低低的笑声,伴随着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胸前,余小西看到他脸深埋的地方,脸一下子红起来。下意识的反应是起身,却感到腰间一紧。 他手臂锢住她的腰,不允许移动半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极其色情地舔了下自己柔软的肌肤,说:“味道不错。” 校园港 076 与他交易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明明就是很下流的举动,可是男人做出来却是魅惑力十足。 轰! 余小西被挑戏的整张脸迅速胀红,一直移至延伸到脖颈,如果不是身上穿着衣服,大概可以看到全身都泛起粉红色。她有些恼怒地想挣开他,结果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就被他压在了身下。 “唔……”唇落下,狠狠封住她的唇。 虽然这仿佛只是他习惯于逗弄她的伎俩,但是当唇真正含住她的柔软,吮到她嘴里的甘甜,一切都变得有些情不自禁起来。这种情不自禁很难解释,却只是狠狠吻着,勾起身体想要更多更多的渴望。 他吻的那么狂烈,而余小西心里惦记着妹妹,却没有什么心情。她感觉被欺负了,又挣扎不开,眼睛看着他垂下的睫毛,无声息地曲起一条腿朝着他踹了过去。 这一下她绝对没有留情,却不知明明专注的骆少腾身子突然一转,她不但没有踹到他,反而被他抓住脚踝。两人又过了两招,她没有悬念的被重新压在身下,并且压制的愈紧。 “骆少腾,你放开我。”他的身子压下来真的很重,她半点都动弹不得。 “这么久了,身上的刺还被拔掉。”他将她乱动的手拉过头顶,顺手抽下浴袍的带子绑住。 “你要干什么?”她有点怕了。 “你说呢?”他反问,仿佛又回到初识时他喜欢逗弄她的模样,将浴袍的带子打好结,指尖顺着两条雪白的藕臂往下,然后准备挑开她的衣扣。 “骆少腾!”她警告地叫。并非自己是什么贞洁烈女,只是她现在还惦记着余小北。 骆少腾身体下压,他身上的温度即便隔着衣服都可是让她感到滚烫:“你挑起的火,总要负责灭掉。” “骆少腾,你不是说对我已经不感兴趣了吗?”她问。 明明刚刚那么嫌弃的口吻,这样到底又算什么? 他闻言轻笑:“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不吃白不吃。” “你……”余小西气结,强调:“我没有……啊——” 不管是斗嘴还是武力,她真是一点占上风的机会都没有,因为这个男人根本就不讲理,根本就是随心所欲,反复无常。 她的抗议被堵住的同时,身子上的脱衣服也被剥的差不多。余小西自然是拼命挣扎,弄的骆少腾也有点不耐起来,唇落在她的耳畔,说:“乖一点,我保证你妹妹会没事。” 这算是交易吗? 余小西迟疑了下,想要问的清楚,让自己安心。 可是骆少腾哪有那样的耐心?平时不碰她也就算了,一是因为最近也比较忙的,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想这方面的事,二也是多少有点赌气的成份。可是沾染上就又像毒品一样,才知道自己原来想念的紧…… ——分隔线—— 彼时,大学城内的某处公寓楼。这一带最为破旧的建筑群,房龄大约在三四十年左右,已经被市政府重新规化,批准拆迁重盖,但此时的小区内还是有很多的住户。 当然,大部分都是合租的大学生。 莫亦铭此时有某栋公寓的楼层里,房内的摆设很简单,房型是两室两厅的,只不过面积很小。地板即便被擦的很干净,犹可以看到很多破损的地方。更别说家具、电器什么的了,都保持他上学的时候样了。 客厅的柜子上摆着张照片,是他和余小西的合影。那时的两人很年轻,他穿着运动服,而余小西梳着高高的马尾,笑的一脸灿烂。那时候的他们脸上虽然都是青涩,却洋溢着幸福。 这里的隔间很差,偶尔有学生聚会归来,都可以听到那种勾肩搭背的互相调侃,醉言醉语的嚎叫,带着年少轻狂的无知和放肆,却是令人羡慕的时光。 冰箱也是很旧的款式,工作时甚至会出嗡嗡的噪音。他打开冰箱门后,拿了一罐啤酒出来走到阳台。阳台也是露天的那种,带着铁制的护栏都已经生了锈,半点原来的漆刷的颜色也看不到。 他靠着阳台上养的几盆绿色多肉植物,拉环打开,仰头轻呷了口。楼上一对年轻的情侣好像正在吵架,声音大概附近几个楼层都听得到。 莫亦铭看了眼黑漆漆的天空,以前他也跟余小西吵过架,他甚至把阳台上她养的这些植物都摔了。那时候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并不是只有幸福,就跟普通大学里的那些情侣一样,吵吵闹闹,可能正因为真正伤过,所以才会那样刻骨铭心。 他的缅怀还没有结束,公寓的门板突然彭地一声被人踹开。他眼眸一跳,便见许多便衣警察闯进来。那些人不由分说便将他制服了,然后在各个房间查看。 “队长,没有人。”其它人报告。 “莫先生,我们接到报案,怀疑你绑架一名女大学生,希望你把人交出来。”领头的人看着莫亦铭,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莫亦铭被人压制在客厅里,脸抵着沙粗糙劣制的皮革面料上。直到接到领头那人的示意,他才被松开。 莫亦铭动了动自己被扭痛的手臂,闻言脸上露出讽刺:“哦?那女大学生叫什么?你在我这里搜到了吗?” “莫先生,我们没有搜到人,并不代表你可以排除嫌疑。”队长说。 “那你现在是要抓我回去审问?证据呢?逮捕令呢?”莫亦铭挑衅地回视着他。 “莫先生,每个公民都有义务配合警方办案,我们只是请你回去协助调查。”队长说。 莫亦铭身上的手机这时响起来,他按了接听键移至耳边,那头不知说了什么,他直接将手机递给队长。 队长看着他沉着的神情本来就有点疑虑,再看到他递过来的屏幕上显示的号码时,心上一沉。 他接过电话,那头仿佛是吩咐了几句,他虽然没有应,神情却极为恭敬。之后电话被挂断,他捧着手机还给莫亦铭,态度已经完全转变:“打扰了莫总。”然后手一挥,所有人便撤出去。 莫亦铭看着被踹坏的门板,面无表情。 其实不用想,他知道这些人绝不是骆少腾找来的,因为余小北根本就不在自己手上。这行事作风倒更像余小西的,她嘴上痛恨警察,却还是在关键时候信奉法制,或者寄希望于法制。 警察撤走之后,他就坐在沙里点了根烟,也不理会那些好奇围观的人偷窥。那些人见没什么热闹好看,便也渐渐散去。 旧楼,一般最高五层,基本没有安装电梯,随着一阵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林妙可进了门,看到房内的一片混乱之后,心里一慌。 不过她还是下意识地往两个敞开卧室的门看了眼,上面根本被子都没有,更别说什么女人了。松了口气的同时,马上奔到莫亦铭身边。 “亦铭,你没事吧?”林妙可问。 他抬眼瞧着她担忧自己的眸子,脸上的表情却是漠然的,问:“你告诉余小西的?” “什么?”林妙可眼睛跳动了下,却装傻地问。 莫亦铭对着她笑了,只不过眼睛是冷的,最后只吐出一个字:“滚。” “亦铭……”林妙可喊。 “我说过,这个地方你永远没有资格来。”莫亦铭说。 林妙可看着他没有温度的眼睛,害怕的同时,心也跟着沉下去。她咬了咬唇,最终忍了,因为她知道他的底限在哪里,也因为自己爱的卑微,所以不敢轻易去碰触。 她眼睛含着泪,起身跑开。走到门口还是转头看了他一眼,他仍坐在那里沉着脸抽烟,半点心思都没有分给她,仿佛她的伤心,她的难过,她的担忧等等只是她的,根本跟他没有任何关糸。 转眸,看到桌上的相框,里面还是他和余小西的合照。搞那么多事,还不就是为了让余小西着急,说到底,她嫁人了他还在惦记。 林妙可再转过身去时,眼睛里已经没了泪光,只有恨,恨余小西,若不是她,她和莫亦铭一定会在一起过的很好,很快乐…… ——分隔线—— 再说彼时,骆少腾原本是来救场的,结果真的实战上场。客房内的气温不断升高,他却是个好耐性。余小西纵然不甘,最后却还是要节节败退,被他得逞。 余小西觉得很累,手臂放下来,用嘴咬开腕子上的浴袍带子。然后起床,手臂却被他捏住,问:“去哪?” “找我妹妹。”她甩开我的手。 她累的那模样,估计下床都站不稳,脸上却倔的命。 这个女人学不会柔弱,总是喜欢跟他拧着来。骆少腾心里生气,将她稳稳扔回床上,被子一裹,说:“睡觉。” “骆少腾,你告诉我,我妹妹怎么样了?”她揪着他的浴袍问。 “现在睡觉,我保证她没事。”骆少腾说,声音还是冷硬。 余小西还想说什么,见她掀唇,骆少腾抢先道:“不听话,我找人再强她一遍信不信?” 余小西脸色刷地一下白了,瞪了他半晌,转身拥被闭目。她是真累了,眼皮渐重,不久便睡过去。 骆少腾看着她留给自己的背影,光裸的肩头,上面痕迹斑斑。不可否认,这个女人的身体他很喜欢,简直爱不释手,但这个性,他倒是真有点腻了。 余小西终归是心里有事,眯了一会儿就醒过来。正好手机在床头震动,她赶紧接起,是警方那边打来的电话,称并没有从莫亦铭那里找到余小北,并且经过查证,余小北的失踪应该与莫亦铭没有多大关糸,问她还没有没别的线索可以提供? “怎么了?”骆少腾刚睡着,拥住她问。 “我妹妹到底在哪?”她有点着起急来,揪着他的衣服,一脸的急切。 骆少腾见她这样,知道是不能好好睡了,拨了个电话后起床。十分钟后,蓝色的布加迪离开酒店,来到某私家医院。 余小西看到医院的时候心头急跳,跟随骆少腾来到病房,余小北就躺在病床上,手上扎着针,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昏迷。 “小北?小北?”余小西拍着她的脸,怎么都叫不醒。 “少奶奶放心,医生说只在她体内检测出安眠药的成份,已经洗过胃了,应该很快就会醒过来。”骆少腾的助理一直在医院里,所以解释着情况说。 余小西闻言,心总算松了下来。目光落在妹妹昏迷的模样上,问:“在哪儿找到她的?” 助理看了骆少腾一眼,回答:“少奶奶让我查的那家酒店。” 既然照片是在那里拍的,那么莫亦铭必定跟酒店有些关糸。余小北的昏迷中只是为了引余小西入局,他若没有动余小北的意思,也就没有挪动她的必要。 余小西也看了眼骆少腾,他做这些布署必定是在她让李志查莫亦铭开房的记录之后,短短时间内能赶来救场,并不动声色地将余小北带出来,心思果然够缜密。 男人仍是那样漫不经心的模样,助理低声报告了句什么,两人渐渐走出病房。 余小西坐下来守着余小北,手在她脸上心疼地摸过,说:“小北,对不起。” 余小北悠悠转醒,看到姐姐时有点意外,喊了声:“姐。”本来想要坐起来,却一点力气也没有,况且刚刚洗过胃,自然十分难受。 “你先躺着。”余小西紧张地说。 余小北目光扫了一遍室内,现自己竟然是在医院里,不由问:“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还记得你昨晚都做过些什么吗?”余小西问。 余小北皱眉,回忆:“昨晚,我跟朋友去ktv唱歌,然后喝了一点酒。”她此时觉得头也有点痛,然后说:“后来的事我有点不记得了。” “那有没有见过莫亦铭?”余小西问,紧张地抓着余小北的腕子。 “姐,为什么这么问?”余小北不解地看着她问。 余小西看着妹妹,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她拿出手机将照片拿给余小北看,说:“有人这张照片照片给我。” “姐姐怀疑莫大哥?”余小北问。 余小西沉默,她也不想怀疑,可是昨晚那个电话里的声音,明明就是莫亦铭的。 “姐,我昨晚根本就没见过莫大哥。”余小北还在替他说话。 余小西看着她,脸色凝重地问:“你了解他吗?” 余小北不太明白姐姐的意思,目光有些闪烁,游移不定地不敢对上她的眸子。 余小西放在腿上的手慢慢握成拳头,迟疑地开口:“小北,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和莫亦铭……我们曾经交往过。” 终于,她道出真相。 因为她无法再放任下去了,妹妹这么单纯,迟早会被骗。 余小北脸色果然骤变,然后表情不自然地笑,推开她的手,说:“姐,你是开玩笑的吧?” 余小西没回答,只是看着她。 余小北的笑维持不住,低下头,说:“我知道。” “你知道?”余小西面露惊异。 余小北点头,说:“你结婚那天他喝醉了,我有听到他喊你的名字。”她不过装傻罢了。 余小西闻言心里渐沉,抓着她的手,说:“小北,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不来问我?” “有什么好问的,反正你已经结婚了。还是说……姐姐是不希望我和他联系,是还放不下他吗?”余小北问,最后一句变的有些犀利。 余小西对上她执着的眼睛,摇头否认:“你知道我已经结婚了,我只是担心你受到伤害。” 余小北目光在她眼中定了两秒,然后才抱了抱她,说:“谢谢姐,不会的。” 余小西犹豫了下,还是说:“我们之间还是有些误会,我担心他会报复到你身上,你明白吗?” “姐,我不傻,可以分辨的。”余小北安抚地说。 余小西放下心来,拍了拍她的背,说:“睡吧。”折腾了一个晚上,她也累了。 余小北点头,并挪了挪身子,让出一半床铺给余小西,两姐妹就这样睡着了,像小时候一样。余小西是真累了,一方面是身体,一方面是精神,再睁开眼时天色已经渐亮。 她要起身时才现有点不动劲,目光顺着眼前的男式衬衫上移,然后看到骆少腾的脸。晨光透过窗子照射进来,落在他俊美的脸上,眉宇间渐露疲惫之色。 余小西怔然地看了他一会儿,伸手,指尖还未落到他的眉间,又马上反应过来将手收回。然后这才现床上的余小北不见了,小心从他怀里退出来,放轻动作起床。 出了门,就见助理李志守在门口,腿间放着笔电,真佩服他还能在这样的环境中工作,并看起来精神抖擞。 “少奶奶?”李志见她出来,以为有什么吩咐便站了起来。大概意识到自己声音渐大,朝敞开的病房门内看了一眼,骆少腾仍睡在上面。 余小西不解。 “骆少,他最近在忙几个大项目,从前天到今天晚上只睡了两个小时。”助理说。潜台词是骆少腾本来已经够忙了,还要帮她救场。 余小西闻言也看了眼病床,将门轻声关了,问:“小北呢?” “余小姐昨晚就回去,医生说她身体没什么大碍,养着就可以。她也让我转告少奶奶,不用为她担心。”助理说。 余小西微微颔首。 本以为骆少腾会睡很久,怀里少了个人,医院里的病床实在不舒服,他还是早早醒了。两人从医院出来,直接乘车回到公寓。 两人各自洗了澡,保姆已经将早餐端上餐桌。余小西出来的时候,正见骆少腾将报纸翻完随手放在手边,她拉开椅子时瞄了一眼,头条果然是关于他们的新闻。 两人安静地吃饭,须臾,她停了手上的动作,看着他说:“骆少腾,昨晚谢谢你。” 这次是真心的,因为没有他,妹妹很可能就出事。当然,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还是显的有些不情不愿。 “不用谢,我又没有白做。”他唇角扬起,那个坏坏的笑容让她想到昨晚两人在酒店生的事。 倾刻间,余小西也说不上是恼还是怒,却将心头刚涌起的感激弄了个烟销云散。 “的确,我不该道谢。”她恨恨地道,戳着火腿的模样更像在泄愤。 “可是你刚才可是很认真的在谢我。”骆少腾说完,将食物搁在嘴里咀嚼。 “因为我已经付过报酬了。”她头一次厚着脸皮说,端起牛奶喝了口。 “错,昨晚只是利息而已。” “咳,咳……”余小西听到这里突然被牛奶呛到,咳的整张脸通红…… ——分隔线—— 那天之后,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点微妙,余小西也说不太清楚。反正让她坦然接受骆少腾是不可能的,她心里乱成一团麻,便将重心放在了余小北那里。 她会经常约妹妹出来,有时顺道请她宿舍、以及平时要好的朋友吃饭,借此了解妹妹的近况。而骆少腾最近还是那样忙碌,已经好几天没见人,听说出差国外。 余小西回到律师事务所上班,每天朝九晚五,甚至忙碌时也会加班到深夜。公司的人照旧对她曲意奉承,她也渐渐习惯,也并不恃宠而娇,坚持做到不迷失自己便好。 这天从老板那儿抱着文件夹回来,推开办公室的门,看到红色的玫瑰摆在桌面上倒是楞了一下。 “刚刚花店送来的,你不在,我就帮你签收了。”助理在她身后说着,一副羡慕的口吻,然后闪人。 余小西将门关上,文件放到桌上,目光还是看了眼花瓶里的红玫瑰。火红的颜色,厚实的花瓣,被包装的很漂亮,是她办公室里唯一的亮色。 骆少腾送的? 那天之后花店都会准时送花过来,每天一束,雷打不动,也没有署名。她一直没见过骆少腾,从保姆那里无意间听说,他这几天大概快回来了。 这天中午她出去吃饭回来,就觉得办公区内的气氛好像有点不太对,回到办公室。助理敲门进来,表情犹豫了下,然后将一本杂志放到她的桌上就出去了,模样还蛮同情自己似的。 余小西被弄的莫名其妙,拿起那本杂志看了眼,上面刊登着骆少腾和佟青的照片。场景应该是国外,两人行为亲呢,连酒店的名字都赫然拍的清清楚楚。 她这还没缓过神,门口就传来女人的声音:“你好,我找余小西。” 律师行的办公室墙体都是透明的钢化玻璃,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的办公室的情景。那个女人穿着一身春装,手挽限量版皮包,自信地站在她的办公室外。 不是别人,下正是佟青。 校园港 076 诱惑(情节调整修改)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她打量着佟青的时候,佟青也已经看到她了。这个女人身上穿着白色的衬衫,长束成中矩中规的马尾,鼻梁上架着一副防辐射的黑框眼镜。办公桌不大,上面几乎推满了文件,这模样与外面办公区那些忙忙碌碌的人,甚至跟这里的气氛都蛮相配的。 只是,也并没有什么特别。 心里评估的同时,佟青已经推门走进来,看着余小西说:“嗨,小西。”那自然的模样和口吻,仿佛她们是很亲密的朋友。 “余律师。”助理有点为难地看着她,喊。 心里却在嘀咕,骆少腾的小三果然是与众不同的,还有主动找上门来的,看起来气势好足,看着余小西的目光不由带了些同情和担忧。 余小西在律师事务所只是个刚刚起步的小律师,就连助理都是几个律师共享的,还好她们这种手上案件并不是很多,所以大多时候亲力亲为。 助理平时见她最好说话,对她印象好一些。 余小西示意助理去忙,佟青已经迳自拉开她桌前的那把椅子坐下。 “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余小西看着佟青问,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佟青没回答,只是目光定定地落在她脸上,视线下移,看到桌上那本杂志的时候,唇角勾起抹笑来,说:“你看到了?我还以为我一出现你会忍不住对我动手。”明明说着该是剑拔弩张的笑,她却笑的一脸无害。 “抱歉,我不是明星,没有娱乐大众的义务。”余小西回,漠然的模样有点不留余地。 即便她没有抬头去看,也知道此时办公室外必然围了许多八卦的同事。毕竟骆家对于他们来说可是平时触及不到的豪门,他们好奇里面的两个女人在说什么,又会不会大打出手? 那样他们就可以亲眼目睹真正的豪门正妻和外室争宠,甚至还有人偷偷将手机调成了录像状态,准备拿第一手资料去卖给报纸爆料。 佟青听到外面的吵杂,睨了眼刚刚还井然有序,忙碌到脚不沾地的那群所谓律师和未来律师,他们现在正不顾形象地趴在玻璃墙体上,恨不能听清两人说的每一个字。 “既然这样,不如咱们出去找个地方谈谈吧?”佟青问。 “公事私事?”余小西问,仍然有点不为所动。 佟青眉几不可察地皱了下,因为她习惯了牵着别人鼻子走,显然眼前的女人并不配合。 “如果是公事麻烦在办公室里谈就可以了,如果是私事。”余小西顿了下,接着说:“现在是我的上班时间,麻烦你再约。” 佟青看着她平静的模样,真的是毫无波动,不由问:“难道,你一点也不在乎我和少腾的绯闻?” 余小西闻言,翻着手里文件的动微顿,然后抬头回视着她。在她看来,佟青今天来找自己无非就是示威而已。觉得自己在骆少腾那里得了宠,忍不住来羞辱她这个名义上的老婆,好像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 不过余小西对这些真的没什么感觉,她觉得佟青这举动有点多余了:“佟小姐想听什么?”她问:“我该说多谢你替我照顾自己老公?” 老公这个词她还是第一次说出口,心里微有些别扭,但是语调上却是毫不在意。 佟青看着她,想着眼前的女人如果不是压根不在乎骆少腾,那就是演技太好,她这样冒然上门好像真有点低估她了呢。 余小西没有去猜测佟青的心思,在她看来这个女人并不值得自己去花费心思。再说,她也觉得自己挺忙的,今天有很多工作要做,于是按了内线,吩咐助理:“送客。”几乎话音落的同时,在门口候着的助理已经迫不及待地走进来。 佟青醒过神来,忍住冷笑的冲动,仍笑的一脸温和。坐在位置上也没有动,打开包从里面拿出一个文件袋来,说:“你手上应该有件房屋纠纷案,当事人郝洁是我的朋友,她委托我过来的。” 既然要谈公事,她也奉陪。 余小西手上的案子不多,但也够忙,郝洁这个案子正在处理,因为当事人根本不在国内,她的亲戚又胡搅蛮缠,前期有点麻烦,她自然记得清楚。 余小西看了眼助理,她好不容易有借口进来,装作没看到余小西的暗示,执意站在那里。余小西低头将文件袋打开,里面的文件一一拿出来核对。 “余律师,难道你们事务所连杯咖啡也吝啬?”佟青问。 她看出余小西有意忽略自己,所以此时有点刷存在感的嫌疑。 余小西看着手里那份遗嘱皱眉,头都没抬:“抱歉,我们事务所有职员都在忙。如果你不介意,出门左转是茶水间,佟小姐可以亲自动手。” 意思是她很闲? 佟青目前为止就没见过这么软硬不吃的人,她本意刺激余小西的,谁料到她根本无动于衷。最后听到这话不由有点想破口大破冲动,这时看着文件的余小西突然抬头。她虽然看似一脸平静,佟青还是感觉她看着自己的眼睛里带着戏谑的光。那种神情跟骆少腾出奇的像,莫名的让人心里没底。 佟青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噤了声,脸上伪装的温和也有点挂不住。 五分钟后,余小西已经将手上的资料过滤了一遍,将几份需要的资料交给助理去影印,然后才抬头看着佟青问:“遗嘱内容和先前郝小姐的叙述有点出入。” “有什么问题?你只要帮她打赢官司就行了?”佟青拨弄着无名指上的戒指,铂金底座,菱形的钻石的切割面折射出刺目的光。 虽然余小西对珠宝没什么认识,不过佟青的手指长得很修长,肤色也好,戴着那枚戒指还是蛮漂亮的,她才不由多瞧了一眼。 不过目光再移回她脸上,佟青那副我出钱我就是大爷的模样,还是令余小西有点不爽,也懒的呛她,便说:“我会再和郝小姐联系的,今天谢谢你。”话说到这里,已经明显有下逐客令的意思。 佟青的风度也已经快维持不住,不过她没说什么,站起来终于打算走了。手握到门把,还是有点不太甘心地转过头来,看到余小西真的拿她当透明人。 “余小姐,有一种感情,拥有的时候唾手可得,觉得永远都会是自己的。但是当失去了,才会幡然醒悟那个人的重要。”佟青莫名其妙地说了这样一段话。 余小西抬头看着她,有些不明所以。 “你知道我在指少腾。”佟青说。 “佟小姐的意思是提醒我要珍惜他吗?”余小西问。 “不,是我要把他完全抢回来。”佟青宣誓似地说,然后昂首挺胸地走出去。 完全抢回来? 余小西看了眼桌上的玫瑰,想,他们以前真的在一起过?楞了下神,助理已经抱着整理过后文件回来,她接过后,继续低头做事…… 外面那些人一直关注着办公室里内,但是气氛好像出奇的冷清,也没有他们期待的大大出手,最后倒像是小三没讨到什么好处似的,就这样灰溜溜地走了。 “还是余律师厉害,沉得住气。” “当然,不然怎么坐稳骆太太的位置。” 这群八卦的人其实一句都没有听清两人的谈话,只不过根据两人气场各自yy罢了。 佟青走后,余小西在事务所忙碌了一天,也不知是不是受了那些八卦的人影响,这几天貌似轻松的心情突然有点莫名的沉闷。如果说她在意吧,她那感觉好像也不是难过。但如果说不在意,心里却有点怪怪的。 毕竟她是顶着骆太太的头衔,骆少腾闹出绯闻,总连累她忍受指指点点,最后,她给自己的沉闷找了这么个理由。当然不过她是成年人了,有控制自己的情绪的能力。 下班回到家,洗了澡,换了身家居服出来时,餐桌上已经摆着保姆准备好的晚餐。 “少奶奶,我先走了,吃过饭碗放在水槽里就成,等我明天过来洗。我领了薪水的。”保姆也已经换了衣服,一边往外走一边跟她说。 “好的。”余小西嘴上应着,倒也没有在意。 几只碗而已,她已经被养的饭都不必做了,洗碗都是顺手而已,从来没有当成什么值得纠结的事来做。 吃过晚饭不久,门铃就被按响了,她穿着拖鞋去看开门,便见骆少腾的秘书站在门口。 “少奶奶。”秘书跟她打着招呼。 左手臂弯间是一件熟悉的男式西装,右手在身后拖着一个商务拉杆箱,显然这是骆少腾的行头。 “骆少还在楼下谈事情,马上就上来,吩附我把行李先送回来。”秘书这样说着。 余小西点头,她已经将外套送上,并连同拉杆箱一起交给余小西。秘书离去后,她关上门将行李箱放在客厅门口。西装外套随手放下准备走开,突然听到叮地一声。 类似金属掉在地板上的声音,她低头只看到一点银光滚到了沙底下,只好低下身子去察看。手在下面摸了摸,指环样的东西好像套在了指间,她夹紧将手拿出来,果然一枚镶了钻戒指,确切是说是枚男式戒指。 铂金底座,没有花哨的造型,光秃秃的,却又不失设计感,有点粗犷的感觉。尤其主钻很大,被切割成菱形。这戒指有点眼熟,让略一思索便想到了佟青手上那枚。 这时门口传来动静,抬眼就瞧见骆少腾进来。 骆少腾却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只见她楞楞的,便问:“站在那里做什么?” “哦,没什么。”余小西回神,下意识地攥紧了掌心里的戒指,转身进了卧室。 没多久骆少腾跟进来,见她坐在床头楞,也没说什么。一边脱着衣服一边往浴室里走。他这习惯总不好,上衣、裤子一直延伸到浴室,门也没有关,里面便传来哗哗的水声。她将那枚戒指收了,赶紧收拾了下自己摊开的文件,跑到客厅里去了。 骆少腾裹着浴袍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卧室里已经空无一人。毛巾甩在床上,打开门板就见她正开着笔电工作,文件摊开来,更是占据了整条茶几。这讯息明显就是告诉他,虽然分离了几天,人家压根就不想让他碰。 不碰就不碰,稀罕! 骆少腾有点赌气地想,用力关上门,躺在床上补眠去了。 余小西听到关门声,还是抬头看了一眼,竟不自觉地悄悄松了口气。骆少腾这几天不在,她好像又习惯了一个人,所以当他回到这橦公寓的时候,她反而有些踌躇起来。就这样故意拖到很晚,最后在客房睡的。 早上起来从客房出来的时候,骆少腾已经坐在餐桌边了。他什么都没说,只用嘲讽的眸子瞧着她。也许他那眼神太利,弄得她整个早餐过程,脸都像被什么戳着似的。草草吃了几口,便上班去了。 房屋纠纷案因为遗嘱的问题生争执,双方互不相让,眼见庭外和解无望,可能要上法庭解决。头晕脑胀地弄了一天,再抬到了下班时间。 她抽出妹妹的课程表看了眼,知道她没课,便了微信过去,约了晚上一起吃饭。 余小北是标准的现代都市女孩,因为还没有步入社会,生活圈子又简单,所以除了那点恋爱的情愁,也没什么烦心事。性格活泼、爱热闹,姐姐约的地方在市中心,点的都是她喜欢的食物,当然高兴。 两姐妹最近见面多,本来感情就好,只要用心经营,就算有点嫌隙也会很容易抚平,况且余小西一直相信血浓于水。她最近一直有悄悄观察着妹妹,现她最近并没什么变化,总算放下心来。 日子这么平淡地过着,她觉得也蛮好的。 两人从吃饭的餐厅出来,时间还早,便又去商场逛了圈。她没什么需要的,吃穿用度都不用操心,基本没什么可以有用到钱的地方,便只给余小北买了两件衣服。 “姐,你最近总是陪着我,姐夫不会吃醋吧?”从商场出来,余小北亲呢地挽着她的手臂问。 “不会。”余小西说,语气太过坚决,没有一丝犹豫。 “你们是夫妻啊,而且才新婚不久,白天上班都见不到,晚上不是更应该如胶似漆的吗?怎么可能不会呢?”余小北反问。 “小丫头,跟谁学的这些。”余小西戳戳她的头,不甚在意。 “这还有听吗?我也是大人了好不好。”余小北抗议,然后仍执着地看着她,问:“姐,你是不是跟姐夫之间有什么问题?” “没有,我们哪有什么问题,就是他挺忙的,我自己待在家里也无聊。”余小西回答。 是挺忙吧,不管是忙着工作还是忙着泡女人,她觉得只要自己能淡出他的视线,他忙什么都是无所谓的。 余小北虽然从不刻意打听他们夫妻间的事,但是她还是感觉的到。余小西和骆少腾之间是有问题的,比如余小西其实极少主动提起骆少腾。而且,骆少腾最近跟那个叫什么佟青的,绯闻好像闹的很严重。 “姐,我可照顾自己,你要把心思放在姐夫身上吧。”余小北劝。 不管他们之间有什么问题,既然已经结婚了,他们便是夫妻关系。余小北也想看到姐姐幸福,而不是像妈妈所担心的那样。当然,不管是这些绯闻还是莫亦铭的事,她们都心照不宣地瞒着余妈妈。 “知道了。”余小西应着,帮她拦了辆车,替她报了学校的地址后,不忘叮嘱她路上小心。 余小北满口答应,也让她早点回家。两姐妹告别,她一直站在路边看着出租车离开,才松了口气。抬腕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便抬手准备也招一辆出租车回家,明天还有许多工作要处理呢。抬眼,目光却突然瞥到对面饭店门口的一抹蓝色。 不愧是世界名车,炫酷的造型即便是在暗夜中都醒目的很。驾驶座的车门被推开,身着制服的泊车小弟拿着钥匙走向门口,她这才现骆少腾站在台阶上。 他好像有点喝醉了,手搭在佟青肩膀上,几乎将身体的全部重量都压在她身上。无奈佟青足下是十公寸的高跟鞋,看起来支撑的也十分困难,所以两人都摇摇晃晃。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车钥匙,然后他的帮助下将骆少腾扶进副驾,佟青这才绕到驾驶座载着骆少腾离开。 余小西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那抹蓝,直到消失在霓虹绚烂的街头。耳边响起车子的喇叭声,她才醒过神来,看到停在自己身边的出租车。 司机把车窗降下来,问:“还坐不坐?” “坐。”余小西回着拉开副驾的车门坐进去,然后报了公寓的地址,脑子里却还盘旋刚刚看到的情景…… ——分隔线—— 彼时,佟青驾着骆少腾的布加迪离开酒店,行过几条街后,车速慢慢减下来。她看了眼坐在副驾的男子,路灯一明一暗打在他的脸上,只看到眼眸微阖,不知是不是在假寐还是睡着了。 窗子缓缓降下,她一身的酒红礼服,长在暗夜中飞扬。觉得这样的夜晚很美,唇角无声地弯起。 “停车。”副驾突然传来男人的声音。 她听话地踩了刹车,布加迪正停在某处公园附近,因为时间有些晚,路上有点冷清。佟青以为他有什么指示,转头,却见他仍闭眸坐在那里,一动未动。 没人说话,只有夜里微凉的风穿过。他们晚上都喝了酒,细闻,空气中带着吹不散的酒味。 “少腾?”佟青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叫。 “别吵,我喝得有点多,难受。”骆少腾眉头皱起,大概觉得闷的很,用力扯了扯领口的领带。那群老不死的,仗着手里有点权力,今晚想灌死他。 飞凰集团在m市已经没几个人不买帐,关键是这次的新能源项目,他打算推广到全国去。总有他关糸触及不到的地方,今天宴请的人里便有,他总要给几分薄面。说起来,他真的很久没有喝这么多了。 佟青其实是了解他的,看他的表情便知道。脸上的神色松了些许,身子倾过去,伸手帮他将领带解下来。只是她刚碰上他的领口,腕子就被他抓住,同时骆少腾的眸子已经骤然睁开。 四目相望,佟青的手还放在他的领带上。骆少腾大概已经猜到她的意图,便松开了手,重新闭上眼睛。 佟青会意地笑了下,轻手轻脚地将领带帮他解下来放到一边。本来想要退开的,抬眸却看到他近在咫尺的脸。男人长的很俊美,俊美到妖孽的那一种,只不过唇形却很薄。人说薄唇的人很薄性,事实证明,这个男人身上真的没有深情一说。其实她从开始就知道,但是有一种感情叫飞蛾扑火。 他的呼吸就落在自己的额上,近到只要一抬头就可以吻到他。她呼吸因为被自己的想法而紧促了下,压着自己的砰砰跳的胸口,她大着胆子,唇一点点地凑过去。 柔软的唇还没有粘上梦想以久的唇瓣,骆少腾的眸子骤然重新睁开。四目就这样极近的相望,他眼睛明明曜黑阖冷,却好像还着酒醉的迷茫。 佟青被吓了一跳,捂住胸口。 男人唇边忽然勾起略显轻挑的笑,戏谑地看着她,问:“你刚想干什么?” 想轻薄他被逮了个正着,佟青脸色通红,本该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是想到这是个难得的机会,咬了下唇,勇气地抬起头来迎视着他。 男人眼中的笑意渐渐沉寂,手捧着她的脸一点点凑上来。她下意识地她闭上眼睛,屏住呼吸,激动的浑身都在颤抖,却没有等到如期的吻。不由睁开迷懵的眼睛,却对上他淬笑的眼睛,他脸上的表情那么坏,像个成心逗弄她的坏人。 佟青心头闪过被耍的甜密,同时忐忑的心稍稍安定下来。她大着胆子主动抱着他的脖子印上自己的唇,四片唇瓣粘在一起。礼服的衣料轻薄,她身体紧贴着他,利用作为女人傲人的部位轻蹭着他,企图勾起男人的**。 男人的身体似是紧绷了下,礼服是深v的,并且露着大片美背。他的掌心落在她的背上,佟青仿佛得到鼓励一般,正吻更加的投入。 佟青几乎是使出浑身解数,却突然感到腕子一紧,接着身子被拽开。失去男人的温度,还沉浸在自己即将得逞的激动中的佟青楞了下,猛然对上骆少腾清冷的眸子。 是的,清冷,并不见一丝**。 “少腾——”佟青看着他,脸上溢出失落,简直难以置信。 骆少腾拍了拍她的脸,说:“记得你进飞凰时说过什么吗?” “可是,可是……”佟青企图辨解。她是白送上门的,她不信他不吃,他刚刚明明也有反应。 骆少腾睨了她一眼,仿佛看穿她的想法一般,说:“我一向不吃窝边草,更何况是回头草了。” 佟青闻言,脸色惨白。 骆少腾闭上眸子,说:“送我回去。” 佟青咬咬唇,脸上全是不甘心:“为什么?以前明明可以的,我们在一起很开心。” 骆少腾没说话,回应的只有一脸冷漠。 佟青见状,强迫自己冷静,努力调整呼吸,用了两秒钟收拾自己的情绪,然后将车子重新启动,一路往汉庭公寓进。 下车的时候,骆少腾朝她摊开手,佟青将钥匙放到他的手里。 “以后应酬的事,你不必跟了。”他说,推门下车。 佟青跟下来,只听到哔地一声,车子锁上了,他转身便往公寓内走。她一着急便揪住他的手臂,然后突然反应过来又松。 “记住自己的身份,今天的事生第二次就离开飞凰。”骆少腾撂下这句话,留她站在原地。 ——分隔线—— 彼时,余小西早就已经回到公寓。因为时间很晚了,保姆也早就离去,而骆少腾果然没有回来。 想到今天在酒店外看到的情景,觉得他大概也不会回来了。洗个澡准备睡觉,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终于传来开门的声音。 听着他的步子路过自己的房间,朝着主卧去了,她强迫自己闭上眸子。 骆少腾打开卧室的灯,一边脱衣服一边往浴室的方向走,明明已经走到门口却突然停住脚步,转头,看着整齐的被褥半晌,突然朝外面走去。 来到客房,手握住门把扭了下,现居然是锁着的。手叩在门板上,喊:“余小西。” 余小西原本就是在装睡,听到他的喊动心不由抖了一抖。她重新闭上眼睛,假装自己睡死了。 “开门,你知道我有的是办法进去。”他威胁的声音传来,听起来并没有什么耐心。 余小西还是装死,外面传来脚步离去的声音,半晌都没有动作。她心里忐忑,当然躺的也不安稳还是下了床,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将门打开一条缝。还没看清外面的情景,门一下子被人推开。 突然的力道让她下意识地退后一步,接着身子被抗起来,直接扔到床上…… 校园港 077 不是因为怀孕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啊——” 床垫虽然柔软,她也禁不住这样一摔。身上痛倒是不痛的,只觉得一阵头晕眼花,来不及从床上爬起,就感觉肩上一重,一道黑影便压过来。 “骆少腾,唔……”警告的喊叫还未完全出口,就被结结实实地堵在嘴里。 他的吻依旧那样霸道狂肆,甚至啃咬的很重,带着一股类似于惩罚的意味。接着下颌被捏痛,她张开嘴被迫承受着男人的侵略。然而属于他熟悉的味道迎入鼻翼的同时,她还是闻到了一股很浓的女人香水味。 余小西的身体微僵,然后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用尽了全力推开他:“别碰我。” 这一下推的他猝不及防,两人分开一些距离。他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女人的眼睛里带着火焰瞪着他。虽然不知道这怒意从何而来,却可以明显地感觉她身上排斥的气息比以往更强烈。 “余小西。” 骆少腾目光沉沉地盯着她喊。她是自己的老婆,持证上床,天经地义,却见余小西嫌弃地用力狠狠抹了下唇。 “骆少腾,别再碰我了,我觉得很恶心。”余小西不怕死地说着跳下床,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觉得他弄的整个房间都是那种女人的香水味。只是她还是没能成功走出去,就被他捏住手臂。 “你再说一遍。”骆少腾问,怒意在胸口凝聚,捏着她的掌心自然也没有留情。 余小西吃痛地蹙了下眉看向骆少腾,如果她还有点眼色,她就该适合而止地嘴上示个弱。他是男人,必定不会再计较,可偏偏她现在胸口堵要命。 不知道为何而堵,可能在公司的时候就已经堵着了,只是一点点,很容易被忽略。也许他今晚不出现,这种感觉也就消失了。偏偏他还要来招惹自己,她也不知道堵塞不知为什么变成怒火,在身体里一点点漫延,仿佛怎么也无法排解。 “放手。”她不想跟他争辨,用力去掰开他抓着自己的手臂。 他的手却改而锢住自己的腰身,将她死死地贴在自己的身上。她知道自己根本就挣扎不开,却还在拼了全力地不肯就范,像一只缺水的鱼般。 “余小西!”他警告地叫着她,手臂勒的更紧。 余小西觉得自己的腰像断了似的,知道这样只是徒劳,终于还是停了下来。她因为争执而造成的呼吸响在骆少腾的耳边,又像是在压抑某种情绪,以至于抵在他肩上的手也渐渐握成了团。 “为什么?”他问。 空间那么静,他的声音也变仿佛变的沉静起来,给人一种想要剖心而谈的错觉。 余小西调整了下呼吸,终于意识到自己再闹下去也没有什么结果,便缓了口吻,说:“你身上有别的女人味道。”太浓了,熏的她想吐。 骆少腾皱眉,终于放开她一点,低头煞有其事地闻了闻。 她看着他,说:“骆少腾,我知道你爱玩,我也知道我们的婚姻是假的。我没有权力干涉你的私生活,但可不可以麻烦你玩完之后不要再来招惹我?”她告诉自己,她的介意所有只是因为无法忍受他的**。 是的,就是**。只要想到他可能刚刚跟佟青生过关糸,然后再来碰自己,她觉得无法忍受。 骆少腾对上她漠然的眸子,问:“意思是,要想玩你就不能玩别人?” 他习惯了这样口无遮拦,余小西的脸却一下子又热起来。反正她要说的已经说完了,转身便想离开。岂料,骆少腾话还没说完,怎么可能如她的愿? 脸被他捧起来,眼睛直直望进她的潭底,问:“你在吃醋?”虽是问句,却带了几分肯定。 余小西眼眸跳了一下,下意识地否认,说:“没有。”那样斩钉截铁。 他的眸子牢牢锁在她的脸上,又问:“该不会真爱上我了吧?” “别做梦了,我只是觉得恶心而已。”她心里有些慌,却掩饰的很好。用力去推他的时候,脸上只有毫不掩饰的厌恶。也就是这抹厌恶彻底激怒了骆少腾,骄傲如他,何曾忍受过这样的待遇。 手臂被他捏痛,头顶传来他沉沉的声音:“余小西!” 他生气的时候总是会这样叫她,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余小西的回答只是在下意识地掩饰自己听到爱这个字眼时,心底泛上的不明慌乱。她当时哪有心思去在意他的感觉?直到被他重新摔在床垫上,他的身子压过来时,她都没有反应过来。 “恶心?余小西,你不记得被我睡过多少次了是不是?本少今天明确告诉你,我就是刚刚睡过别人。觉得恶心是吧?我今天就让你恶心个彻底。”睡衣在他掌心下撕裂,无论余小西怎么挣扎、喊叫,都阻止不了他接下来的肆略…… 痛! 真的从来没有这么痛过,除了第一次,就是那个令她无法忘记的雪夜,在车里都不曾这样痛过。他几乎不带丝毫怜惜,弄的余小西几乎整个崩溃掉。 转瞬,客卧变成了人间炼狱,结束的时候余小西的手指都在颤抖。其实连骆少腾都解释不明白,解释不明白他那一刻为什么会失去理智,唯有一个念头——征服! 是的,他要征服这个女人,讨厌她总是不情不愿的样子。哪怕从身体到心灵,他需要她的臣服。因为这么久以来,她算是唯一一个让他费了心思的女人。是的,他觉得自己用了心思,甚至给了她骆太太的名份。 这些不知是外面多少女子挤破了头想要得到的,但是这个女人她并不稀罕,尤其当她表现出对自己的厌恶时,他觉得最无法忍受。 其实是骆少腾忘了,他最开始只是享受她的身体,并没有在意过她的感受和思想。曾几何时,这种仅止于身体得到的快慰已经不能让他满足,他在她身上想要的更多更多。而她,却还是那个余小西,并没有丝毫转变…… 世界回归平静,他有点烦燥地将手里的香烟捻灭,看着躺在一片凌乱中像个破布娃娃的余小西。她还维持着那样的姿态,整个人像是被抽离了灵魂,目光呆滞地看着天花板。 终是看不过去,骆少腾心软了一下,动手将她抱起来,准备去浴室里清洗。指尖刚碰到她的手臂,余小西就惊蛰一般跳开。 她身子后退,拢着自己的衣服,警戒地看着他,说:“别碰我。”仍是这三个字,受的伤害愈重,排斥仿佛就更加明显。 骆少腾的眼眸沉下来,问:“还没学乖是不是?” “你还能怎么样?弄死我?”余小西问,明明那样倔强,眼角却有些湿润。 闭目,空气里都是那种糜烂、潮湿的味道,伤心的情绪上来,却感觉肩膀被人握住。一股恶心的感觉从胸口泛上来,余小西猛然推开他,光着脚便往卫生间跑过去。 骆少腾脸色骤变,快步跟过去。 人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干呕的声音。 余小西趴在马桶上,长披散,那一声声呕吐响在耳边,仿佛要将整个肠胃都吐出来似的。骆少腾脸色变的铁青,余小西没有吐完,就听到外面传来哐地一声。 门板被摔上,仿佛整个房子都在颤动,承载着骆少腾的怒气。只不过余小西太难受了,无暇去顾及。又呕了一阵,整个身子都虚脱掉似的,过了很久才从地上爬起来。 卧室里自然早就没有了骆少腾的身影,整个公寓里都没有。她不想待在那一片凌乱之中,也没有力气收拾,便扯了床单裹在身上,到楼上的影音室里过了一夜。 彼时,骆少腾驱车出来,脑子里一遍遍回放的都是余小西趴在马桶上呕吐的模样。抓着方向盘的手不由收紧,恨不得当成余小西来掐。 这个女人,她居然敢嫌弃自己! 车子在霓虹绚烂的路上转了很久,最后来到夜宴。他看着那橦金碧辉煌的建筑,才现原来自己除了这里,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泊车小弟已经过来,他钥匙丢过去时,顺便塞了小费。 “谢谢骆少。”那男孩几乎鞠躬道谢,腰弯着,头恨不得抵到地上去。 贫穷的人,快乐就是这么简单,有钱就行。 骆少腾脚步未停,从容地迈进大厅,经理亲自过来招呼,喊:“骆少。” 骆少腾微微颔首。 “江少他们在九楼。”不等他说什么,经理已经报备。 骆少腾手顿了下,也按了九层。 服务生将他领进去,门打开,里面的热闹便随即扑面而来。 “骆少。” “骆少。” 所过之处,打招呼的人仍然络绎不绝。 骆少腾坐下,自然有人过来献媚,问他今天想玩什么。他只是沉默地倒了杯酒,示意他们各自去玩,不用管自己。 江浩然坐过来,打量了下他,问:“心情不好?” 骆少腾晃着杯子里的红酒,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屏幕上,上面放着一段mv。歌词在上面滚动着,屏幕前站着一个女人,好像没有人注意她,安静地在那儿喝着。 “为了余小西吧?”江浩然问,口吻十分肯定。 骆少腾目光收回来,只睨了他一眼,然后举杯,轻呷了一口,任酒在口腔内散开,滑入咽喉。 “如果实在倦了就放开吧,天下女人有的事。本来嘛,结婚也当不得真。”江浩然一副了解的口吻,这样劝着。 骆少腾最近改变很多,但是他觉得这种改变未必是好现象,他不喜欢他有情绪,宁愿他跟自己一样,做个没有感情的人。 在他看来,女人实在不值得他们去费精力,驰骋商场才是他们该做的。前路,还很长…… ——分隔线—— 骆少腾这天一夜未归,余小西在楼上睡了一晚。因为没有开空调,床单又薄的很,自然没有睡好。早晨时冻的浑身抖地醒来,简直头脑欲裂。 扶着楼梯一步步迈下台阶,保姆正开门进来,看到她的模样吓了一跳,喊:“少奶奶。” 余小西并没有解释,只是含糊地应了声,便直接回房间了。 床上还是那么乱,破损的衣服散落了一地,平复下去的心情又糟起来。尤其是空气中那股味道,让她的胃又开始难受。简单地洗漱了下,换了衣服几乎是落荒而逃。 至于卧室里的狼藉,只有留给保姆去收拾了。混到这一步,她也不在乎她会怎么看自己和骆少腾了。 助理来的时候,看到她已经坐在办公室里都有点意外,问:“这么拼?吃过饭没有?” 余小西笑了笑,没说话,低头继续整理过手上的资料。待助理出去后,她摸了摸自己空空的胃。她去过早餐店了,只不过闻到那个气味就想吐,最后什么都没吃。 上午约了客户,可是她脸色一直都不太好,只好补了个妆,然后带助理出去。 地点是咖啡厅,胃里更是折磨,她只要了一杯柠檬水。谈了大概一个小时,这起案子是离婚案,太太整个过程都在哭诉自己跟先生结婚初期怎么同甘共苦。最后家后,先生又是如何找小三对不起她等等,简直是一部现代狗血的连续剧。 “女人真是可悲,嫁个穷的年轻时没钱打扮自己,都贴在男人身上了。如今老了也有钱了,男人却在外面找年轻的。”将人送走,助理忍不住感叹。 余小西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喝了口水。 “余律师,你嫁的那么好,干什么还这么辛苦?”助理觉得如果自己是她,她肯定不会出来工作。 看那些阔太太动不动就飞巴黎扫货,珠宝首饰更是不计其数。就算有一天离婚,赡养费都够花一辈子的。 余小西却只是淡然地笑了笑,唇角的弧度才扬起,眉头突然皱起,起身就朝着卫生间奔过去了。突兀的脚步声甚至引起许多客人的纷纷侧目,助理见状也跟了过去。 明明早上什么都没吃了,胃里空空的,却还是恶心的要命。趴在洗手盆上干呕了半天,除了黄色的胆汁什么都没有吐出来,只有脸色焦黄焦黄的。 助理拿了瓶水跟过来,递给她漱口,担心地问:“余律师,你没事吧?” 余小西将含在嘴里的水吐掉,抽了两张纸擦嘴,对她安抚地笑,说:“没什么,可能吃坏东西,肠胃有点不舒服。” “不舒服就回去休息吧,真的没必要这么拼。”助理又劝。 余小西没说话什么,还是跟她一起打车回到事务所。不是想强撑,而是除了工作,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回到那个不属于自己的地方,除了难受外,更加容易胡思乱想。 上午总算过去了,她还是浑身还是没什么劲,趁着大家出去吃午饭,她在办公室里眯了一会儿。只是睡不着,一翻身胸口又传来一阵恶心感,便直接去了卫生间。 抱着马桶吐了半天,身子都软了。顺手按了抽水按钮,盖子扣上,她脸色苍白地坐在上面想要缓和一下再出去,这时外面就传来开门的声音。 “余律师今天怎么回事?脸色好像不太好。”卫生间向来都是公司的八卦聚点,一群女人在一起,总忍不住闲聊。 “不止,午饭都没吃。”搭的话的女人将化妆包放在盥洗台上,一边回着一边补妆。 “该不会是因为小三上门的事,昨晚跟骆少吵架了吧?”旁边的人洗了手猜测。 “我看不像。”最开始挑起这个话头的人,撩了撩她那头妩媚地长,照完镜子才说:“你们有没有看到她一上午跑了两次厕所,我有听到干呕的声音。” “我刚吃饭的时候也有碰到她的助理,说买了些健胃消食片给余律师,好像上午出去的时候也吐了。” 几个人对望一眼,有人问:“你们想说什么?” 之前说余小西吐的那个女生看着她们说:“你们说…余律师她是不是有了?” 余小西本来听到有人讲自己的八卦也不是很在意,闭目倚在隔断的门板上,打算自动过滤。听到这话时猛然张开眸子,脑袋嗡了一下。 “怎么可能!”外面出的惊呼与她下意识的否认心声重叠。 “余律师结婚了啊,这有什么不可能的?”那人反驳。 余小西揪了下自己的衣服,突然想到什么,然后拿出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日期。她认真算了算,月经好像推迟了……四天,并且今天还没有来,手脚立即冰凉。 “你还别说,我嫂子怀孕的时候,好像也是这样的反映,跟余律师蛮像的。” “那这下子,余律师在骆家的地位不是更稳固了?”外面的讨论还在继续,并且有越来越热烈的趋势。已经从猜她是不是怀孕,说到她会生是男孩还是生女孩,还有未来的骆家继承人问题了等等,那些人真是闲的蛋疼。 而隔间里的余小西,此时脑子乱哄哄的,脸色也愈加苍白。她下意识地抱了下手臂,才现自己在抖……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终于渐渐安静下来,她积蓄了很久才觉得有点力气,难色难看地从卫生间里出来。也没有请假,拎了包便走了。 身体本来就不好,出了事务所才现自己好像也没什么目的地,便在街上无意识地游荡着,思绪更加纷乱不堪。一辆黑色的宾士开过来,车子减缓,跟在她身后十多分钟都没有被现。 莫亦铭好像不能接受被这样无视,便按了喇叭。 整条街的人都在转头,只有她像个幽灵似的毫无所觉。莫亦铭只好将车子停在路边,喊:“余小西。” 她只觉得腕间一紧,下意识地转头,这才看到莫亦铭的脸,表情还有点怔怔的。一秒钟后,她好像才反应过来,甩开他的手,说:“放开。” “你怎么了?”莫亦铭看着她问。 她脸色真的很难看,脚步虚浮,若不是看到这个样子,他刚刚一定认准她不是没听到,而是故意忽视自己。 “不管你的事。”余小西推开他,他却不放。 “莫亦铭!”她警告地喊他。 莫亦铭却两话没说,直接将她抱起来,拉开副驾的车门将她塞进去。 “莫亦铭,你干什么?”余小西戒备地看着他。 他就坐在驾驶座那边,目光定定地落在她脸上。那脸色真的差的狠,看起来像是病了。伸手探向她的额头,却被余小西毫不留情地打掉。 真的是毫不留情,他整个手背都在麻。 “这么失魂落魄的,难道是因为今天的新闻?”热脸贴了冷屁股,莫亦铭的面子终归是有些挂不住。仿佛还嫌她不够膈应似的,将报纸摊在她的腿上。 今天的娱乐周刊,上面印着骆少腾与佟青秘密约会的,不,车震的照片。虽然光线很暗,但是蓝色的布加迪简直是象征性的标志。 地点像是在什么公园附近,图像虽然模糊,但还是看得出来是一男一女,并且正吻的难分难舍。有人甚至翻出他们当晚在酒店的穿着,与车上人的穿着吻合,证实确实是骆少腾和佟青。 “呕——”她捂住唇,差点一点吐出来。 “背叛了我,你也没见得过的多少好嘛。”莫亦铭真是想尽办法往她心里戳刀子,完全不似刚刚关心她的模样。 余小西看了他一眼,莫亦铭他穿着深色的西装,白底带着蓝色条纹的衬衫,酒红色领带。头打着蜡后梳,露出整个出色的五官,肩挺的笔直,仿佛处处透露着成功的气息。 两年前那个自信的莫亦铭又回来,甚至似乎比从前更好。可是她却觉得陌生。尤其是在他利用小北设计了自己之后,那颗总是会滚烫挣扎的心,似乎也渐渐冷怯下来。 曾几何时起,谈起莫亦铭这三个字心已经不再悸动,而是戒备…… “是啊,我遭到报应了,麻烦你抬抬手放过我,放任我自生自灭?”她说,然后准备推门离开。 “余小西!”他拽住她的手,有点生气地喊。 其实还是看不得她这样失魂落魄的模样,尤其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放手。”余小西现在觉得眼前一阵阵地黑,根本没有精力与他争吵。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回到我身边。”他抓着她的肩,像是在内心挣扎了很久都说出来。 余小西抬头看着他,他的眸子里还是有很多的不甘心,所以不像是看着她,而是瞪着她。她笑了一下,虽然唇角的弧度既无奈又虚弱。 “莫亦铭,不管你相不相信,两年前我并没有对不起你。而现在,请你看在我们曾经相爱的份上,不要再多做纠缠,这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她想推开他,却一点力气都没有。 “什么叫曾经?难道你爱上他了?”莫亦铭更加激动起来,摇晃着她的身体。 余小西想要说些什么,眼皮却在打架,仿佛连眼前他的模样都看不太清,尤其被他这样晃着更加难受,突然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西西?西西?”莫亦铭看到她晕过去,这才慌张起来。喊了半天都没有反应,心头不由紧。将她安置在副驾,动引擎急速向医院奔去。 吱地一声,黑色的宾士停在医院门口,引来许多人的侧目。莫亦铭跳下车后,直接拉开副驾的车门,将余小西抱起来后直奔急诊室。 余小西被推进去之后,护士将他拦在外面:“家属在外面等。” 莫亦铭的脚步不得不停下来,却仍紧张地盯着急救室的门。 这时身后传来议论声:“刚刚那个,是不是骆少我爱情对于新娶的太太?” “是吗?你看错了吧?在外面等的不可是骆少,这人怎么这么眼熟?” 莫亦铭看了两个八卦的女人一眼,那眼睛太凶,吓得她们赶紧噤声走了。 他闭上眼睛,心里一边担心余小西的状况,一边又很介意她被别人称作骆太太。 她结婚了,他总是忘记…… ——分隔线—— 余小西晕晕沉沉的睡着,失去意识后昏迷的也并不安稳,像是做了个梦。梦里有着许许多多的人,那些面孔好像许久不见,却在眼前晃来晃去。又感觉朦朦胧胧中,好像有许多人围着自己,周围安静又吵杂,根本分不清现实与梦境。总之,她还是很是难受,最后彻底进入黑甜的梦乡。 真正醒过来时,她缓缓睁开眼睛,眸子里还只有一片迷懵。 “少奶奶醒了?”身边传来惊喜的女人声音。 余小西看到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女孩站在床边,手里拿着温度计对她笑着。 余小西想要坐起来,手撑在床垫上却感到浑身无力,目光扫了一遍室内,问:“我在医院?”其实这摆设已经十分明显,她还是问出口做确认。可能因为太久没有喝水的关糸,嘴里干的厉害。 “嗯。少奶奶因为高烧晕过去了,所以被人送来了这里。你就算工作忙,也应该注意自己的身体。这样可不成。”护士说着,给她送了杯水。 温热的液体滑过咽喉,终于觉得舒服了一点。 余小西躺好后,还是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手无意识地抚了下小腹,才猛然想起她在卫生间听到那些同事的话,他们猜测自己怀孕了,手顿了下,有点迟疑地问:“我有恶心、干呕的反应,是不是因为肠胃不好?” “肠胃?”护士疑惑,动手去拿挂在她床头的病例查看,说:“少奶奶应该没有肠胃的问题,感冒、热同样会有这样会引起恶心、干呕等不良反应。” “那么说不是因为怀孕?”余小西有点激动地问。 不等护士回答,就看到骆少腾出现在病房门口,他应该已经将那句话听进去了…… 校园港 078 不是想要我的孩子,装什么蒜!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那么说不是因为怀孕?”余小西问。 不等护士回答,就看到骆少腾出现在病房门口。余小西的余光正好瞄到,眼皮跳了下,然后很想假装什么都没说过地低下头去。 心里同时安慰着自己他应该什么都没有听到,脸上却莫名地感到一阵燥热,内心真是懊恼的想死。如果,如果他听到了,进而误会了怎么办? 护士听到脚步声,自然也转头看到了骆少腾,再瞧到余小西脸上的红晕,以为她不好意思,毕竟他们才新婚不算很久嘛。嘴角含着笑,低头又翻了翻病例确认,回答:“少奶奶应该暂时还没有怀孕。” 这时,骆少腾已经走到她的床前,余小西想撞死的心都有了。却又听护士安慰说:“不过你和骆少刚结婚不久,又这么年轻,如果有要宝宝的打算,随时都可能会怀孕的,不用太过着急。”说到这里顿了下,看了眼骆少腾又道:“少奶奶平时还是要注意饮食,保重身体,可不能再像今天这样了。” 余小西很想忽视骆少腾的存在,更有种想扑上去捂住护士小姐嘴巴,让她闭嘴的冲动。内心无比煎熬却只能假装镇定,胡乱地点头。 护士见骆少腾的目光一直落在余小西的脸上,笑了笑,便识趣地出去了。 门被关上,病房的空间里转瞬便只剩下两个人。 余小西一直没有抬头,却仍能感觉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她实在很想装死到底,可是她一直低着头,脖子很累有没有?就在她内心无比挣扎的时候,头顶突然传来一声轻笑。 余小西听到声音有些恼怒地抬头,正对上他噙笑的眼睛。她脸胀的更红,起身鞋都没穿便想往外跑,手臂却被他捏住。 “骆少腾!”她喊。 这三个字里有多层意思,比如她知道自己搞了个大乌龙,脸上有些挂不住。比如她知道他在笑话她,要笑也笑够了,干嘛还抓着她? 显然,骆少腾觉得还不够。 他抬起她的下巴,看到仰起脸上的晕红,问:“不是嫌我恶心?怎么还那么迫不及待地想生我的孩子?嗯?” 他的脸低下来,两人离的那么近,近到她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他俊美的五官。清楚,真的太清楚了,连他眼里的嘲弄都看的一清二楚。他说话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她觉得脸烫的更加厉害起来。 当然,不止是羞的,更多的是恼怒。 余小西就那样盯着他那张可恶的脸,忍着伸手甩他一巴掌的冲动,突然笑出来,说:“是啊,我是嫌弃你,不过转头想想,反正怎么也是被你睡了。如果有了你孩子就可以分你的家产了,不是挺好的嘛——”话还没有说完,只觉得下颌一痛,是他伸手捏住了她。 她这赌气的话虽然不中听,他却从来没那么容易被激怒过,也不知这话怎么就激怒了他。 骆少腾的五官线条一下子变的锋利,阖黑的眸映着她刚刚还一脸算计,转瞬便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脸,问:“余小西,你再说一遍?” 余小西费了好大的劲才推开他,身子退到床边,脸颊还疼着。 人都有个逆反的心理,更何况她总是被压榨,她摸着自己痛的脸颊,不甘示弱地回视:“你当初毁了协议,能将我绑在身边不就是因为有钱吗?我既然已经逃不开,如果有孕了顺势生个孩子,想要分点钱在手里有什么错?” 她说的自然全部都是违心的话,但是吵架不就是这样吗?会忍不住使劲往对方心口里戳刀子,不让对方好过。 当然,她这样的方式并不是让他心里戳刀子,纯粹只是想掩饰自己的狼狈,不让他太得意而已。 四目相望,他看到她眼睛里的凶悍和现实。 那一瞬间,他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女人似乎变了。犹记得最初的印象,她从最初签订协议的循规蹈矩,到后来对自己的避之唯恐不及,甚至昨晚上还是厌恶,怎么突然就变成了一个现实的女人? 他看着她的眼睛里充满了审视,那样的眸光虽然暗沉如海,却仿佛随时都会戳穿她的伪装。 她身上还穿着今天上班时换的衣服,不过此时已经皱巴巴地挂在身上。光脚踩在医院的地板上,模样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腰身却挺的笔直。 在他那样的目光下,她没有一点退缩。反馈给他的,就是一个想要他的孩子谋夺财产的现实女人。 气氛很凝带,谁也没有退让。 房门突然被人推开,进来的保姆看到骆少腾也在,有点意外,卧:“骆少?” 骆少腾转头看了她一眼,却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去。 门彭地一声关上,余小西差点脚软地跌在地上。 “少奶奶。”保姆地搀住她。 “没事。”余小西坐回床上,说。 保姆不知道生了什么事,见她脸色不好,只以为她身体状况不好,扶她躺下。 余小西在医院住了一个晚上,一是身体状况实在不好,二是的确不想回家面对骆少腾。不知何时起,她觉得自己越来越不知道该拿什么面目去面对他,好像也越来越不自在。但她再拖也只是感冒而已,不可能永远在医院里住下去,更何况还有许多工作要做。 早上起来,她便开始收拾病房里的东西。 保姆进来时看到她动手,马上紧张地走进来,拿过她手里的衣服问:“少奶奶,你这是做什么。” “收拾一下,医生说我明天可以出院了。”余小西对保姆说。 “这些事情吩咐我做就可以了。”保姆说着,马上手脚麻利地收拾起来。 她在骆家服务很多年了,习惯了主子们的吩咐。大宅子里伺候的总是战战兢兢,最怕的就是主子动手,那说明她做的并不令人满意。 其实她也知道余小西跟骆家那些人不一样,但是她这习惯养了很多年也是改不了了。 余小西只能站在一边看她忙碌,因为无所事事便只好出去了。本来想在医院的小公园里转转,抬眼就看到了莫亦铭。她脚步顿住,两人相望了一会儿,他终于抬步朝她走过来。 “没事了吧?”他问。 “感冒、烧而已。”余小西回答,没忘记是他送自己来医院的。 “既然烧了,干嘛还在外面乱跑?”他问,口吻中透露着些话责备。当然,责备透露出关心的成分。 这若是搁在以前,她一定会回给他一个甜蜜的笑,挽着他的手臂撒娇,说:“为了让你心疼啊。” 那他一定也会笑,唇角带着无奈和宠溺,伸手点点她的额头,说:“那晚上带你吃好吃的补补的。” 大学时代的他们,谈恋爱的他们就是那样。 只是此时的余小西再也说不出这样的话来,面对他这样的关心,心里的涟漪都没有了般,甚至感到一种窒息的沉闷。所以她没有回答莫亦铭的问题,而是目光定定地看着他。 莫亦铭感觉到了,他也没有说话。说真的,他很享受这样宁静的时光。尽管周围那么多穿着病服的病人在散步,他却觉这个空间只独属于他和她的。然而她接下来的话,却彻底将他打回了现实。 她说:“莫亦铭,昨天谢谢你。”语调客气、疏离。说完便打算走开,不再与他有任何交际。 他痴缠在她身上的目光碎裂,在她与自己错身的时候反应过来,突然伸手捏住她的手臂。 “莫亦铭,放手。”余小西皱眉喊。 大庭广众之下,骆少腾老婆这样的字眼太过醒目,保不准哪个狗仔的照相像就架在背后。她累了,不想再跟他纠缠,也不给自己和他找麻烦。 “昨天那么失魂落魄是为了什么?”他却不依不饶。 余小西沉默,没说话。 “因为骆少腾?”莫亦铭却很执着。 他想他就是犯贱吧,明明这个人名在他心里就是根拔不出的刺,他却仍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提起。 “莫亦铭,我们已经分手了。”她看着他的眼神太冷静,冷静的让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无情。 莫亦铭显然接受不了,唇动了动,终究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他那个样子令余小西不忍直视,她别过眼睛。不能接受又怎么样?她已经在世人眼中已经是别人的妻,而他也有了林妙可。过往种种,太多太多已经说不清的纠缠和情感,都要因为这样、那样的因素,因为无法冲破,所以只能收敛、斩断。 “莫亦铭,如果你能念在我们曾经相爱,不要再伤害我和我身边的人,否则……” “否则你会怎么样?”他却咄咄逼人。 “否则,我不会放过你。”她拂下他的手,尽管想要快点离开他的视线,却还是强迫自己一步步离去。 说到底,她还是不久前在丽华酒店生的事耿耿于怀。她那天之所以中圈套,完全是因为没料到他会这样对自己,更何况他还将自己的妹妹卷了进来。这个人,或许已经不是自己曾经爱的那个人了,她说服了自己很久。 既然不能相爱,那就相忘于江湖。 这一次,她决心与他割断所有…… ——分隔线—— 从医院回来后,余小西重新投入工作。那件房屋纠纷案,她拿了遗嘱去相关单位做鉴定,确如她怀疑的那样,遗嘱是假的。 她现在不担心这个,比较担心的是当事人那些不依不饶的亲戚手里是不是攥着一分真的遗嘱。她给郝洁打了电话,那头的人正在孕期,并患有妊娠高血压症,根本不可能做飞机回来。 案子不大,难道她还要亲自出国一趟? 思索着眼底映进一片红色,她蹙眉瞧了眼花瓶里的玫瑰。颜色火红,花瓣厚实,均匀,含苞的花朵上甚至带着新鲜的露珠。据懂行的助理说,这样的品种一束要上千块。 凭骆少腾与她目前的状况,她并不以为骆少腾还有心情每天送花给她。 可是不是他,又会是谁? 难道他之前安排秘书送的,现在是忘了提醒不用再送? 正在呆之际,门板被人叩响,助理进来,喊:“余律师,下班喽。” 余小西笑着朝她挥挥手,说:“拜拜。” 办公室外的区域内,位置上的人陆陆续续走了,有人商量着晚上一起唱歌,有人在下班前就忙着补妆准备约会。她慢慢收拾着手边的东西,拎包出去时,写字楼里已经没什么人。 打车回汉庭公寓,路上又没有意外的堵车了,连司机都在不耐烦地骂骂咧咧。她却只是淡定地刷着朋友圈,心里祈祷着慢一点,再慢一点。 只是车速再慢,路终有尽头,车子还是载着她回到了汉庭公寓。 房门输入指纹后打开,保姆已经不在,骆少腾也没有回家,餐桌上的保温碗盘里盛着今天的晚餐,真好! 回卧室洗澡,换了家居服坐下来吃饭。 汤匙习惯性地搅了搅,然后挖了一勺放进嘴里,软软糯糯的,带着她喜欢的米香。只是不知是不是大病初愈,竟感觉一点味道都没有。所以只勉强吃了两口就将碗放下来,最后东西也没收,便卧在沙里。 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整个家还是安静的可怕,余小西毫无睡意。电视机屏幕上的光线忽明忽暗地照在她的脸上,至于演了什么,怕是连她都不知道。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无意识地阖上了眸子,朦胧中好像听到有什么声音。眼睛睁开,就看到一道黑影罩下来,吓的她脸色刷地一下白了。接着下巴被人掬起:“这么慌做了什么,是干了什么亏心事吗?”是骆少腾的声音,气息吹过来还带着酒气。 “你喝酒了?”余小西挪动身子,想要保持距离,他却捏着自己不放。 “不止喝酒了,还叫了小姐陪睡。”他神色笑着,却是一脸醉态。 “那为什么不继续在酒店里睡,跑回来做什么?”余小西问。还是下意识地闻了下,他身上好像真的有女人香水的味道。 这话里的漠然显然激怒了他,肩头一痛,他掐着她的肩胛就提到了他面前。刚刚出院的关糸,她脸色其实不太好,看上去也瘦了一些似的,家居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 “回来睡你啊。”他说,眼睛幽深幽深的看着她。 “别无理取闹。”余小西烦感地拍开他的手,却被他直接压在了身下。 “火气那么大做什么?莫亦铭今天没伺候爽你?” “骆少腾!”余小西脸色胀红,瞪着他。这么下流无耻的话,也只有他说的出来。 “也是,他不敢了,他若动你一根手指头,我就废了他——” 啪! 余小西终于忍无可忍,甩了他一个耳光。 世界突然安静下来,他脸冷冽的可怕。 余小西终于反应过来,跳下沙便往外跑,手刚刚摸上门把,就被他抓着肩翻过身来。 客厅的灯光很亮,所以可以让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他凶残的眼睛,泛着野兽般的光盯着她。然后不断她的推搡,直接将她狠狠压在墙壁上。 “放手,放开——”余小西用力挣扎,最终仍然是躲不过去…… 最后她甚至连挣扎都放弃了,绝望她望着天花板,眼角蓄着一滴泪,始终没留出来。她像个充气娃娃一样任他在自己身上肆略,最后还不忘记得提醒他做措施。 他却还是没能让她如愿,轻嗤道:“你不是很想我的孩子吗?装什么蒜!”他对她这样也完全不是因为得到欢愉、享受,而是更像是泄。 他喝醉了,可是心头的苦闷没有消散。人心和感情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难搞的东西,他自己都不懂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只觉得憋闷的难受,又不得其法,所以任凭自己的性子在她这里横冲直撞。 爱情,其实也会让聪明的人蒙蔽心智。 比如余小西会进莫亦铭的圈套,比如他这样毫无缘由的折磨她,看着她痛,看着哭,自己未必就好过,却还是会那样做。可能模模糊糊地觉得,只有在这样的时刻她的注意力才在自己身上。 其实,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无力? 结束之后,房子里又是漫长的冷寂。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余小西带着满身的痛起身,拿出自己的皮包倒在地上。从一堆杂物中找到盒药,抠了一粒放进嘴里。今天下班时临时起意买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白色的药片在齿下碾碎,苦涩在嘴里晕开,她唇角溢出落魄的笑…… 翌日,骆少腾的酒醒了,感觉肩部痛,才现上面几个带血的牙印子。 脑子中闪过一些零星的片段,他马上意识到昨晚生过什么,披了间浴袍出门,首先看到的是客厅地板上的一片狼藉。心里一沉,快速打开客房的门。 “啊——”彼时的余小西也已经起床,并且正在换脱衣服,突然的动静吓了她一跳,喊叫的同时快速掩住自己。 她上半身什么都穿,露出整个曲线柔美的背部。只不过原本白皙若瓷的肌肤上,此时布满吻痕,甚至有的已经青、紫。 骆少腾目光落在她后背上,微微有点怔。但注意到她掩住自己的模样很快醒过神来,故意皱眉,淡漠地说:“你身上我哪没见过,喊什么喊?” 余小西被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狠狠瞪了他一眼,继续穿衣服。 骆少腾看着她的背影,虽然吊带穿上了,掩住了那些痕迹,可是露出的腰肢处指印明显,他喉结滚动了下,仿佛还能清楚地回忆起当时握在上面用的力道。唇掀了掀,想说什么,只是她始终没有回头,他便又将话咽了回去。 反正,让他说些软话也是不可能的。 之后的早餐桌上,也只听到碗筷偶尔相撞的声音。 余小西吃了早饭后,起身准备上班,手却被他压在桌面上。 她有点诧异地看着他。 “给你买辆车吧。”他说。 “如果顾及你的面子,不如再派个司机给我。”余小西说,样子十分平静,说完便拎着包出了门。 她表面很平静,心却越来越冷。尤其是到了公司之后,看到她名义上的丈夫骆少腾又上了封面。昨晚好像又是什么宴会,女主角是他新上任的秘书,不管那些照片是不是错位拍的,看起来都行为亲昵,足够引起话题。 “余律师,你没事吧?”助理担心地看着她。 可能她自己不觉得,但看在助理眼里她虽然没说什么,那表情明显也是不高兴不是吗? 余小西摇了摇头,打她出去。 今天的办公桌上依旧是新换的红玫瑰,娇艳欲滴,她却觉得刺眼的紧。终于忍无可忍,将它拿出来扔到角落的垃圾筒里,然后调出号码拨了佟青的电话。 “你好。”那头传来女人的声音,听上去自信、优雅。 “你好,我是余小西。”她自报家门。 “……”那头似乎有点意外,所以一时沉默。 “我们见个面吧。”余小西主动说。 佟青虽然有点犹豫,但最终还是答应了,谁让她是骆太太呢?直觉,余小西会跟自己谈点什么,或者她期望余小西会跟自己谈点什么。 中午,两人约在一家咖啡店里。 一辆红色的宝马停在咖啡店外,佟青挽着手包从上面下来。推门进来的时候,就见余小西已经到了。她选了靠窗的位置,低头翻着手里的一本杂志,看起来气定神闲。 佟青却完全没有上次的风度,坐下来,要了一杯拿铁打走服务员,开门见山地问:“找我什么事?” “你说呢?”余小西反问,同时合上手里的杂志,将它放回桌面上。 佟青瞥了眼那本杂志封面,上面的照片是骆少腾和他最近新换的秘书。不由笑了下,说:“骆太太,你好像找错人了。”那上面可不是她。 上次勾引未遂之后,她这阵子为公司分外老实卖力,负责的项目进展都不错,但骆少腾再也没有带她出去应酬过。至于那些照片,她也曾经利用媒体借位拍摄,企图刺激眼前这位正室的神经。但她当初不是挺淡定的吗?为什么这会儿又沉不住气了呢? 余小西没回答,只从包里拿出一枚男式戒指,铂金的,上面镶着一枚切割完美的菱形钻石,就是从骆少腾西装外套里掉出来的那一只。 佟青眼眸跳了一下。 “佟小姐,你当初让这个秘书帮忙把戒指放进骆少腾口袋里时,没料到有一天她会取而代之吧?”余小西问。 “不知道你说什么。”佟青别过眼睛。 余小西也不急,她轻呷了口杯子里的咖啡。她想过,如果这枚戒指对骆少腾很重要,他一定会找,甚至会向自己询问,但目前为止并没有。 那么只有一个解释,有人故意让自己看到。 “你想怎么样?”最后还是佟青沉不住气。 “只是想请佟小姐帮个忙。” …… 两人的这次见面时间很短,十五分钟后,余小西拎包离开。佟青坐在那里很久,面色喜怒难辨。 日子平静地这样过着,骆少腾还是老样子,应酬仿佛越来越多。偶尔也会带香水味回来,余小西到变的越来越乖顺,即便家里关于他的绯闻堆积如山,她也无动于衷。 就像那些豪门太太一样,仿佛意识到什么都靠不住,便努力想要一个孩子。所以每次两人做完后,他退出来时她都主动抱住他的腰。 那一刻,骆少腾都会身体微僵,然后狠狠推开她。 两人之间渐渐再也没了温存,他从心理上甚至开始厌弃她,觉得这个女人越来越索然无味。 这天,公司谈个大项目,助理和相关人员已经提前过来,他携了秘书走进酒店。 秘书最近因为被骆少腾带出来的多,已经成为绯闻女主。一头波浪长侧挽,奢华的钻石坠子一直垂到肩头,身上选的是香槟色的礼服。抹胸设计,露出胸前的大片风光,绷紧的腰部更是不盈一握。再加上长相妩媚,一路走来已经十分备受瞩目。 进入电梯后直接上了12层,走廊里的光线有点暗,秘书脚上十公分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出笃笃清脆的声音,很是富有节奏,直到在包厢外停下。 骆少腾手刚碰到门把,本来是准备打开的,却突然顿了一下。 “骆少?”秘书不明所以。 骆少腾手臂从她臂弯间抽出,然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秘书虽然不知道生什么情况,但还是点了点头。只见他放轻脚步往回走,突然伸手——随着啊的一声痛呼,余小西被他从拐角的墙壁后面拽了出来…… 校园港 079 给我滚!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啊——”随着一声痛呼,余小西被他从拐角的墙壁后面拽了出来。 “骆少奶奶?”秘书站在骆少腾身后有些惊讶地看着她,并下意识看了骆少腾一眼。 那神色就像在说,她不会是被绯闻影响来捉奸的吧? 余小西也看了她一眼,脸色自然不好。用力抽了下手,骆少腾才松开,她身子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一步,摸着被他捏痛的腕子。 “你来干什么?”骆少腾问,面色有些漠然。 “没什么,约了人谈事情,正巧看到你们而已。”她目光游移着,那模样明显在睁眼说瞎话。 骆少腾落在她脸上的目光微眯了下,似是想将此时的她看的更清楚一点。这时不远处包厢的门被人打开,他的助理与一个男人客气地说着话走出来,然后看到了站在走廊外的他们都楞了下。 “原来骆少已经到了。”男人扬声说着走过来打招呼。 “骆少。”少奶奶。”跟过来的李志喊。 他跟了骆少腾多年,沉稳的性子足以对任何突状况波澜不惊。虽然对余小西的出现感到意外,却并没有表现出来。 “原来这位就是骆太太,久仰。”男人对余小西有礼貌地笑着,颇有点恭敬的意思,所以并没有冒然伸出手来。 他心里清楚,像骆少腾夫妇这样的身份,也只有自己的老板可以比拟,自然怀了敬畏之心。 “你好。”余小西微笑着微微颔首,那秘书眼底露出几分讥诮。 男人无意间瞥见,他也是个人精,目光落在骆少腾与余小西身上,她还穿着白天上班一样的衣服,此时站在那里,与骆少腾倒更像上、下级的关糸似的。相反那个秘书却打扮的十分漂亮,倒像是来应酬的。 不过豪门嘛,骆少腾的绯闻他也略有耳闻,并没有不知分寸地八卦。 “先进去吧。”骆少腾伸手,自然地搂住余小西的腰进了包厢。 余小西现里面已经有不少人,却不像平时玩的那样热闹。确切是说除了刚刚和李志出去的那个人,里面还有二男二女,男人中,其中一个就是江浩然,还有他的女助理,另一个则是个完全陌生男人。 他穿着白色的衬衫,银色的西装裤子熨烫的平整,包裹着一双修长交叠的腿,一直延伸到水晶的茶几面上,锃亮的皮鞋肆无忌惮地搭在上面。 身边坐了个美女,不像骆少腾的秘书穿的那样招摇,却也将职业装穿出了另外一番风情。她腿上放着笔电,键指如飞,而那个脚搭在茶几上的男人,头后仰在沙后座,嘴里叼着烟卷,模样要多惬意有多惬意。 当然,最引人注意的是那俊毅的五官线条,就像是被人刻意雕琢出来的似的,所以才会让她也忍不住多瞧了两眼。腰间被人不动声色地捏了下,余小西仰头看到骆少腾的脸,他好像对于自己媳妇盯着另一个男人看有点不爽。 “少腾来了。”江浩然首先看到他们,对男人说。 抽烟的男人应了一声,将烟卷掐灭站起来,才看到骆少腾身边站的余小西。 “上菜吧。”骆少腾已经率先带余小西来到餐桌边,并帮她拉开椅子。 男人走过来,挑了下眉,问:“太太?” 骆少腾点头,然后对余小西介绍,说:“钟北峻,喊钟少。” “钟少。”余小西点头,配合地喊。 钟北峻点头,坐下来。 李志因为有别的应酬已经离开了,钟北峻身边坐着自己漂亮的女秘书,江浩然亦然,骆少腾身边的位置被余小西占了,新秘书便和钟北峻的助理坐在一起。 她是公关部调上来的,很有交际手腕,骆少腾带她过来自然是有自己的考量。 钟北峻与骆少腾、江浩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看似随意,敲定的却都是合作方向。骆少腾的秘女很有眼色,一直在和那个助理套关糸,时不时地向钟北峻敬酒,甚至不时看向骆少腾,等着他的指示,那副样子,怎么看怎么样两人当着太太的面眉来眼去。 飞凰集团的项目,余小西是插不上手的。当然,她也没有打算插手。整个饭局只有她在安静地吃饭,时不时在骆少腾喝杯酒后夹筷子菜。 骆少腾看着自己骨碟里的食物,目光还是会忍不住落在她脸上。女人的变化太快,他总会忍不住审视。 余小西一副坦然的模样,迎着他的目光。 不知不觉饭局已经接近尾声,新秘书实在喝的太多,找了个借口出去后,趴在卫生间外的盥洗台上就是一阵猛吐。待到舒服一些,抽了张面巾纸擦脸,抬起头来时,便看到了镜子中余小西正朝自己走来。 “少奶奶。”秘书转过头来,看到她喊。 余小西笑了笑,从包里拿出支口红来对着镜子涂着,说:“工作而已,想不到你这么卖力。” 秘书目光落到她的脸上,女人长得并不是惊艳的那种美,却很耐看。余小西脸上画了淡妆,简真跟素颜没什么区别,淡妆这种东西,需要五官底子极好。 因为素净,并没有别的颜色可以用来辅助,提亮五官。可是那肤色在灯光的照射下,看着嫩的就像能掐出水来,难道骆少腾会喜欢。 秘书这样想,不过想到她在酒桌上一句也插不话的样子,又得意起来。 嫩又怎样? 她能帮到骆少腾吗? 想到这里,不免有几分看不起余小西的意思,手摸着自己的耳朵上那只钻石耳坠,照着镜子说:“少奶奶哪里的话,我是飞凰的员工,承蒙骆少看得起我,能为公司效力我自然要全心全意,不能辜负了他一番心思不是?” “所以呢?因为报酬太丰厚,所以效力到床上去了吗?”余小西看着她问,算是突然难。 秘书的动作顿了下,然后反应过来。 她穿着高跟鞋,明显比余小西高一截,可以说是低睨着她,说:“少奶奶既然已经离开飞凰了,不如就在家专心做少奶奶好了,这抛头露面的事还是交给我们——” 那态度明显就是不把余小西放在眼里,她原想着撕破脸就撕破脸吧,反正看着骆少也不待见余小西。只是话没说完,就听到啪地一声,她脸上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痛。 “你……”秘书看了她身后一眼,愤怒的模样马上转化成委屈,捂着脸一副委屈的模样,眼圈微红,问:“你凭什么打我?” “凭什么?看不惯你这个狐媚样子。”余小西瞪着她,模样像凶悍的母老虎一般。 秘书装可怜地道:“可是我做错什么了?” “错在勾引我男人——”她再次举起手,这次被人抓住。 “够了,余小西。”骆少腾说,声音不大,眸色却极沉。 不远处,江浩然与钟北峻从包厢里出来,也看到了这一幕,不由驻足。 “骆少,少奶奶她……冤枉我。”秘书马上偎在他身边告状,却被骆少腾毫不留情地推开。 “骆少……”通常这样,受害人不是应该被保护,恶毒的正室才会被讨伐吗? 她脚崴了一下,手撑在盥洗台上稳住身子时,只看到骆少腾将余小西拉走的情景。 无疑,骆少腾的脸色很难看,尤其是他拽着余小西和钟北峻擦肩而过时,面子上根本就挂不住,动手粗暴地将余小西塞进电梯里。 “喂,你放手,放手——”余小西一直挣扎着,因为他捏的自己很痛。 手终于被放开,他两只手撑在电梯墙壁,将她圈在自己的臂弯之间,她才噤了声。 “为什么打人?”他身子下压,形成无形的压迫感,盯着她问。 余小西眼眸垂下去,不说话。 骆少腾却不容她逃避,将她的下巴抬起来,目光逼视她,问:“别告诉我是因为吃醋?”他不会信。 那目光太沉、太利,容不得别人说一点的谎话。 余小西拽下他的手,别过头说:“当然不是,只是不爽你天天闹绯闻,让我在外面顶着压力。当然,还有我在骆家的地位。” “鬼才信。”骆少腾冷哼出声。 她不是一直很逆来顺受的吗?怎么突然就在乎起这些? 余小西知道要骗过他不容易,心头急跳,正紧张着不知这戏该怎样演下去,他却已经放开她,倚到电梯壁上抽了根烟,说:“要想安安静静地过日子,就别搞那么多花样。” 这算是一个警告,因为她玩不起。 余小西心里本来就没底,怕这样闹下去会显得过了,便也没有再怎么说话,乖乖跟着他回到汉庭公寓。 保姆不在,因为都报备过晚上不在家里吃,桌上也没有预留的饭菜。骆少腾喝了点酒,但是不多,便卧在了沙里。余小西不想和他在一个空间里,直接回了客卧。 公寓里很静,因为补办婚礼时没有上心,还是原来的样子,这会儿没有人说话,更显清冷。 骆少腾抽了支烟,想看会儿电视。在茶几上拿遥控器时现余小西的笔电,上面有一摞a4的纸张被他弄散到了地上,本来只是顺手捡起,却在瞄到上面的字眼时顿住。 彼时的余小西从浴室里洗了澡出来,刻意穿了件性感薄纱睡衣。这样的衣服里柜子里有很多,她还是第一次穿,有些不自在地拽了拽下摆。突然听到哐地一声,转头,便见房被踹开了,骆少腾黑着脸走进来。 她皱眉,说:“我今天没有锁门。” 骆少腾却没搭理她,甚至没多瞧一眼她此时性感的打扮,将手里那叠文件递过去,问:“这是什么?” 余小西脸色微变,动手便去抢。 骆少腾长得本来就高,手臂抬起,她就是踮着脚都摸不着。眼见抢不回来,余小西终于放弃。 “你查我?”骆少腾问。眸子暗沉沉的,让人分明感觉到压抑。 余小西低头,声音嚅嗫地说:“你不是看到了吗?” 没错,那些纸张上是他骆少腾的资产统计,就算不完全,明面上的基本都在列了。另外她还拟了一份协议,让他自己投资的一家公司百分之三的股权转给自己。 她不敢太贪心,百分之三听起来不多,每年的分红也有几千万,足够她一辈子吃喝不愁,甚至可以说过上了富婆的生活。她觉得做出这样的标准才比较真实,只要自己慢慢转变,也不显得突兀。 “怎么,想分我的财产?”骆少腾现在手上最上面那张,便是她起草的协议。他虽然在笑,目光却冷冷的,像刀子一样戳在她的身上。 余小西觉得那目光割的她皮肉生疼,但还是强忍着,迎上他的目光,质问:“骆少腾,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什么? 在你绯闻在外面的各大报纸、杂志,甚至网络上疯传的时候,你没有想过我?就算你不想承认,我也是外人眼中你名媒正娶的太太。你玩可以被称为风流,但你想过给我造成的影响吗?” “所以呢?你要向我拿你的精神损失费?”骆少腾嗤笑地看着她,大概觉得这样的她很可笑。 不,就是很可笑。 他骆少腾有的是钱没错,他愿意的话,整间公司也都可以全给她,甚至任何人,但是她居然想算计他?! “骆少腾,我不爱你。我凭要被绑在你的身边?凭什么白白陪你睡?” 她抵制着心里的退缩,逼自己说出来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说出口的话,逼自己瞪视着他。那一刻,仿佛她仍是那个倔强的女人,只是她此时的倔强、勇敢,已经不是为了反抗他,为了维护她自己,而是为了在他身上谋取利益。 “余小西,你财想疯了吧?”他看着她梗着脖子的样子,有种想要掐死她的冲动。 “骆少腾,你的资产我找人合算过,我要的这些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你毁了我,毁了我的爱情,我只是要这么点,其实半点都不过份是不是?” “如果我不给呢?”他反问。 “那就离婚!”余小西一点也不畏惧地迎视着他。 “离婚?这才是你的目的吧?”骆少腾抓住她的肩,终于找到重点。 “没错,我受够了这样的日子,要么给钱,要么离婚?我的美好年华不能无偿地浪费在你身上。”她说。 那模样可真现实! 骆少腾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女人会变的这么快,快的他都快不认识了。 现实,太现实了,现实的根本就不像他所认识的那个余小西。可是如果这不是她,那么她做这一切有什么意义?离开他吗?他怀疑过,可是她那双眼睛里所有的讯息都像没有一丝伪装,这样的嘴脸让人厌恶,厌恶到他多一眼都不愿意。 他咬牙,唇掀了掀,那两个字几乎冲口而出,心里却莫名迟疑了下,变成了:“离婚,休想。” 余小西努力压制着心头的期盼,就在她以为马上成功的时候,他一句话突然将她的打回来现实。纸被他揉成一团扔在地上,接着砰地一声,卧室的门关了。 那门板震的要飞起来似的,她脸色苍白地颤了颤。低头看着地上的纸团,伸出脚尖踢了踢,笑了…… ——分隔线—— 余小西照常上班,这天从外面见了客户回来,将包包挂在衣架上时,转身看到桌上又换了一束红色的玫瑰。 想到骆少腾那天离开公寓的情景,她怎么想也觉得这花不应该再送了才对,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伸手,无意识地揪了片花瓣下来。 “哎哟。”助理抱着文件进来正好看到这一幕,怪叫着将那束花迅速从她的魔爪下解救出来。一边护着花束一边说:“我说骆太太,你不喜欢也不要糟蹋啊,很贵的。”那心疼的模样,像揪了她一块肉似的。 余小西倒没什么感觉,说:“你喜欢,送给你了。” “余律师,这怎么说也是骆少的一片心意,你这样不太好吧?”虽然她很喜欢这花,可是毕竟不是送给自己的。 最主要的是,这是余小西老公的一片心意,这样天天往办公室里送,简直羡煞他们一众人。这么大的手笔,又这么浪漫,就算他风流一点,她觉得也可以接受吧?更何况骆少腾帅气又多金,多少人只是见见本人都能激动到晕倒。 可是余小西的样子,怎么那么麻木? 余小西却不了解助理诸多心思,也没有心思去理解。耳边听着她的唠叨,突然想到什么似地看了眼表,嘴里随便敷衍着,说:“说的也是。”便又重新走到衣架边,将包拎回来背在肩上。 “喂,你干什么?”助理见她又要出去,便问。 “回报一下他的心意,送爱心午餐去。”余小西人已经出了办公室,只有回答飘过来。 “终于开窍了。”助理说,然后把昨天那束花换下来,帮她将玫瑰插好…… 彼时,余小西出了律师事务所,打车绕了两条街,去这附近有名的酒店打包了份午餐,便亲自拎着送到飞凰集团。 自离开后,她还是第一次回来。前台自然认识她,马上笑脸迎上来,喊:“骆太太。” “我找少腾,给他送份午餐。”余小西扬了扬手里的外卖袋子说。 前台便麻利将她领到专用电梯前,帮她刷卡按了顶层的按键。 电梯上的数字在一格一格地上升,前台在这期间也早就打了电话报备,所以随着叮地一声电梯门打开,总裁秘书室的人已经候在电梯外。 “少奶奶,你好。”不知那个新换的秘书在不在,反正迎她的是个新面孔。 “你。 职员一边领着她往里走一边有点为难地说:“骆少有事出去了,要不你先在会客室等等?” 余小西怔了下,接着表情便自然地笑过来,故意叹了口气,说:“本来想给他个惊喜的,早知道就先打个电话,省得我扑空了。” 她表现的骆少腾感情多好似的,职员也没有怀疑,只看了眼表,说:“时间应该差不多,少奶奶先在这里等等。” 余小西点头,透过玻璃墙,她可以看到骆少腾办公室的门。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却并不无聊。要知道在外人眼中,她可是骆少腾明媒正娶的老婆,等着巴结她的人多着呢。于是骆少腾回来时,就见会客室里热热闹闹的。 有人忙着给她递果汁,有人讲着恭维的话,他本来还好奇谁人气这么旺,便看到了被围在中间的余小西。 “咳—咳——”李志假意咳嗽了声,终于引起那些职员的注意。 余小西看到骆少腾站在会客室门口,身后跟着李志和新换的秘书,看样子倒真像从外面刚回来。与此同时,其它人看到骆少腾时,马上作鸟兽散地回到自己的位置,然后假装忙碌。 两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相望,骆少腾想到那天晚上的事,眉头轻蹙,不明白她又搞什么花样。 “骆少。”秘书喊。 骆少腾将手里的文件交到她手里去整理,便回了办公室,余小西跟进来。 “你来干什么?”骆少腾问。 “查岗。”她理所当然地说着,目光在办公室内扫了圈,然后手里的外卖放到桌上。 骆少腾坐下来,嗤笑地看着她模样,问:“你来真的?” 余小西点头。 “真想离婚?”骆少腾问。 余小西再次点头,补充:“我说了,不离婚也成,签了那份股权转让也成。” “我敢签你敢要吗?我怕你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没关糸,咱们不是夫妻关系嘛,我出了事,你也跑不了关系。”余小西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实则无赖,真是演了个十成十。 骆少腾盯着她,一步步走过来。高大的身影本来就有压迫感,更何况那与生俱来的气场。余小西明明告诉自己要镇定,脚还是不由自主地往后挪。 一步,两步,脚便碰到了沙,下一刻,身子就跌在沙上,而他身子已经罩过来。 下巴被抬起,他看着她的眼睛问:“这些是你为了让我厌恶你玩的花样吧?” 余小西心里慌,脸上却故作镇定,甚至故意扬起笑,问:“那么,你厌恶我了吗?”模样半真半假。 骆少腾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两人离的那样,却再也没有暧昧的气息,只有无边压抑。 余小西强迫自己迎着他的眸子,眼里的笑意一分都没有没落,就在她觉得自己快支撑不住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秘书推门进来,看了眼两人的情景,才有点迟疑地提醒:“骆少,十分钟后开会。” 待秘书关上门,他才放开她。 “股权让渡书我会让人准备好,你以后不必过来了。”他漠然地说,仿佛真的很厌恶她的样子。 余小西躺在那里,手指试着动了动,才有力气坐起来。 这期间他目光仍定在她身上,问:“还是你不要股份,还是想离婚?”他问,那样的目光好像随时刺破她的伪装,戳进她的肉里。 她低眸抚平下腿上的褶皱,才抬起头来,说:“我当然更想离婚,但既然你想破财,我也接受。”说完踩着高跟鞋离开他的办公室。 显然,事情并不如她想的那样顺利,出了飞凰时,她的心还砰砰跳着,找了一处僻的角落停下来,她的手和腿都在打颤。她深呼吸了三次才稳定下来,只是心绪仍然很纷乱。 骆少腾说会签股权让渡书是真的,还是在试探?她让他到那份协议,原本就是认定了他这么骄傲的人,绝对不会让自己算计。但是,如果他真的把那百分之三的股份给自己怎么办?她还有别的理由继续闹吗? 一下午都在忐忑,不知如何时是好。 晚上保姆离开,她一口饭都没吃。差不多夜里九点钟,骆少腾还是没有回来。余小西试着给他拨了电话,那头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听。握着手机等了将近半个小时左右,手机突然震动了两下,是条微信进来,她点开看了眼。 犹豫仅仅只用了几秒,就突然起身,换了衣服出门。 不久,她乘的出租车便停在夜宴门口。 她挽着包穿过大厅,直接按了电梯上的7字按钮。抵达之后,并无心去欣赏这里的装潢,直接来到某个包厢外面。走廊里很安静,但犹可以听到里面隐约传出来的吵杂声。 她深吸了口气,仿佛在凝聚勇气,手握住门把将包厢打开,里面的纷杂便扑面而来。 包厢里的人不算少,都是平时和骆少腾他们一起玩的,可能还多了那么几个,比如前天她见过的那个钟北峻,还有佟青。里面并没有玩什么游戏,只是三三两两地坐着喝酒、聊天,男女相偎在一起,贴耳说着悄悄话,场面昏暗而暧昧。 余小西进去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人注意到她。她也是找了一会儿,才看到骆少腾。他就坐在吧台边,有个女人凑过去,像是喝醉了跟他拉拉扯扯的。 当时包厢里的人都处在那样的气氛里,男男女女地调笑着,突然就听到有人喊了一声骆少腾,随之而来的便是啪地一声。 皮肉相撞的声音很是震撼,几乎所有人都同时都朝着那个方向看过去。 光线很暗,只看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人站在吧台那里,她的对面坐着骆少腾。骆少腾本来就高,坐的吧台椅也高,足足高出她一个头,显得她愈加娇小。 可是此时娇小的她,身体里像储存着强大的力量一般,笔直地站在那里,因为她敢打骆少腾。 当所有人反应过来时,气氛瞬间又被控制了似的,都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只看见骆少腾慢慢将头转过来,舌尖抵舔了下破损的嘴角,目光沉沉地盯着她,问:“你疯了?” 从来还没有一个女人,敢在这大庭广众下打他,她是第一个。 余小西垂在身侧的掌心还在麻,她是使了全力的,没有给自己留一丝余地,她咬着牙说:“是,我是疯了。骆少腾,我跟你结婚是要过日子的,不是每天忍受你这样胡混。” “所以呢?你现在是活腻了吗?”骆少腾问。 谁都知道他的手段,所以没有一个人不为那个女人捏一把冷汗。但是她看上去却那么镇定,口吻冷漠而认真地答:“我没有活腻,我只是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骆少腾,要么离婚要么以后我们谁都不要好过。” “你有那个资本吗?”他问,脸上虽然带着指印,但是俊美的脸却更像个撒旦,浑身都散着危险的气息。 “我没有,你弄死我吧。”她说。 话音刚落,他就真的扑上去,在一片惊呼之中,将她按在了吧台上。不知道是大理石还是水晶的材质,她其实一直都没有注意,只是肚子被撞在上面,真的很痛。接着身子被翻过来,脖子也他死死掐住,渐渐不能呼吸了似的,胸口因为缺氧越来越胀疼。 骆少腾咬着牙,看着她在自己掌心下痛苦地挣扎,余小西觉得脑子一阵阵空白,觉得今天可能真要死在这里的时候,他突然就松了手。 余小西身子软下去,跌在地上,头顶传来他的咆哮:“滚,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余小西从地上爬起来,脚是软的,嘴里被空气呛的连连咳嗽。胸口和腹部都疼,她还是强撑着自己站起来,没有看他一眼便仓惶而走。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吓坏了,恐惧地看着骆少腾,除了江浩然和钟北峻,没有人注意到,他垂在指尖的手微微颤抖着,怕是他自己都没察觉到。 直到眼前闪过她离开的那抹黑色,骆少腾才反应过来,抬步便想追过去,却被江浩然抓住,说:“要弄死她有的是办法,没必要自己手上真的沾血。”表情那样冷酷。 骆少腾看着他,眼睛里有些茫然…… 余小西狼狈地从包厢里出来,转身的那一刹那,眼泪也刷地一下子掉下来。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往电梯里冲,门关上的一瞬间,她掬着身子唇角终于露出一丝笑来。 今天之后,骆少腾一定会彻底地厌弃她。因为她的纠缠不休,因为她当众打了他,骄傲如他,怎么还能允许她顶着他太太的头衔。 她成功了,他说再也不要让他看到自己。 唇扯动,眼泪却莫名其妙地掉的更凶,同时小腹更是绞痛的厉害,她咬牙捂住,感觉好像有东西从身下涌出来似的,但是她还是想要尽快离开这里。 电梯这时正好抵达一楼,门打开的同时,她顾不得自己的狼狈跌跌撞撞地往外走,完全不顾及周围人的侧目。 外面依旧霓虹绚烂,街道上的喧嚣没有一刻消匿。疼痛似乎越来越重,她脚下跄踉,突然被什么跘了一下,身子失衡地跌在地上。 模模糊糊间,只感觉手肘擦过一片火辣辣的疼痛,然后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校园港 080 她真的滚了!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许辰逸今天准备出门的,跟着他的手下去停车场开车去了,他便站在夜宴的一楼大厅的落地窗前等。外面是霓虹绚烂的万丈红尘,他沉默地吸着烟远眺,没有人敢打扰。 厅里很安静,偶尔才会响起经理招呼客人的声音。他耳边突然响起一阵惊呼,像是有心灵感应般转眸看去,就见一个女人从敞开的电梯门里走出来。 她上半身穿了件鹅黄色的外套,白色铅笔裤,因为都是浅色糸,所以很容易便让人注意到她身上那些深深浅浅的痕迹,分不清是水还是酒渍。头也有点凌乱,身子佝着,手捂向腹部,一看就像是很不舒服。 余小西! 他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她,然后视线仿佛被粘住了一般,他想都没想便抬步朝她走过去。只是她好像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在他停下脚步准备问她生什么事的时候,她头都没抬地便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尽管如此,许辰逸还是看到她脸上痛苦的神色,以及那一脸水光。他莫名地楞了那么一下,再转头,只看到她跌跌撞撞的背影。 这时他的人从外面走进来,看到自家大哥站在厅中央,便迎上来,喊了声:“老大。”哪知许辰逸却没有理他,看着余小西走出夜宴的背影上,不放心地抬步追了过去。 春,晚上的温度其实还有些凉。出了夜宴门口,只觉得冷风习习扑面而来,抬眼望去,他几乎一眼就再次捕捉到余小西的身影。她脚下跄踉,身体摇摇欲坠的样子,却还在努力前行,那模样更像是受了极重的打击。 许辰逸脚下步子未停,且越走越急,因为前面的身影仿佛随时随地都会摔倒在地似的。他明明这样担心着,心急如焚,眼见就要追上了,抬眼就见她突然栽倒在地上。 “余小西!”心一下子紧窒,他喊着上前将她从地上抱起来,翻过来她的身子,便看到她双目紧闔,脸色苍白。“余小西!余小西!”他喊,轻拍她的脸颊。 余小西皱着眉,眼睛像是睁开了些话,也只看到个模样的男人脸孔,嘴里无意识地动了动。 许辰逸耳朵凑过去,分辨了很久才分辨出来,她在喊疼。 目光快速扫过她的身子,除了满身狼狈,也看不到到底伤在哪里,倒是手一直捂在腹部,难道是肚子疼? 这时一辆黑色路虎停在他的身边,他的手下从驾驶室里下来,喊:“老大。”见许辰逸怀里的余小西时,又楞了一下。 许辰逸将她抱起,手下这才反应过来,马上帮他拉开后座的车门。 许辰逸带着余小西上车后,喊:“去医院。” 手下也顾不得问许多,麻利地跳上车后,动引擎,车子由夜宴门口滑出去汇入主道。 此时的余小西像是完全失去的意识般,只有眉头紧皱,表明着她此时的痛苦。许辰逸原本一只手托在她的腋下,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将她稳稳圈在自己怀里。却突然感到好像有什么湿湿的浸透了裤子,手放在下面摸了摸,感到她裤子湿濡,手伸出来,掌心摊开,果然看到一片殷红。 “老大?”就连开车的人都闻到了血腥味,看到他的动作后也由后视镜看了一眼,不由吓了一跳。 “开快点。”许辰逸嗓音紧绷,再看一眼怀里的余小西,呼吸渐渐不稳。 车速一下子提上去,不用十分钟,车子已经开了最近的医院外面。不等司机将车停稳,后车座的车门已经被拉开,许辰逸抱着余小西便跳了下去。 晚上的急诊室并不忙,病人进来后却是一阵手忙脚乱,许辰逸毫无意外地被挡在诊室外面,眼睁睁地看着手术室的大门在面前关上。 手上,衣服上还满是鲜血,因为无能为力,所以用力朝墙角泄地踢了一脚,脸色阴霾。 这一幕正被他的手下看到,因为从来没见过老大这般情绪外泄,他下意识地抬头去看急诊室。因为从来没有见过老大这样,何况是为了这么个女人…… 余小西晕过去之后,感官却并没有放过她。整个过程只感觉到痛,却也说不清到底是哪里痛,模糊的意识里可以感觉到有人抱着自己奔跑,然后她被放到了哪里,周围有模糊光,也有模糊的人影晃来晃去。从吵杂到安静,她好像都知道,却始终没有办法睁开眼睛,又沉沉睡了过去。 凌晨,外面的天色漆黑,病房里里亮着灯。她模模糊糊地感觉到腹部绞痛的厉害,费了好大的劲才睁开眼睛,只睁开一点点而已,就被光线刺激地重新闭上。 “余小姐?余小姐,你醒了吗?”女人带着不确定的询问在耳畔响起。 余小西听到声音后才重新慢慢睁开眼睛,模模糊糊地看到床边站了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女人。 “这里是医院?”她问,声音哑嘶。 “对。”女人点头。 余小西手动了动,就被人压住,接着又是那个护士的声音,她说:“你现在还不能动,是不是想要喝水?”病人动过手术,或长期晕迷后都会感觉到口渴。 余小西模模糊糊地点头,想要问问自己怎么了,眼皮却沉重的厉害,重新阖上。意识朦胧间一股甘甜灌进嘴里,她只是下意识地吞咽着,又沉沉睡去…… 外面,病房外的走廊上响起一阵由远而近的脚步声,许辰逸的手下拎着大包小包的走过来,看到自家老大站在病房门口,透过虚掩的门望着里面像在出神,不由停了脚步。 “许少?”手下喊。 许辰逸这才收回目光,看了眼他手里的东西,问:“齐了?” 手下挠挠头,说:“应该齐了吧,我让耗子的女朋友帮忙挑的。” 许辰逸微微颔首,说:“送进去吧。” ——分隔线—— 彼时,余小西离去之后,夜宴的包间里气氛都不太对。钟北峻陪骆少腾坐在包厢里,江浩然无声地让人清了场,转眼,里面就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佟青从夜宴出来之后,拒绝了其它人的邀请,坐进自己的那辆宝马里。引擎动手,手握着方向盘看向外面璀璨的夜色,唇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来。 只是车子未曾离开停车位,手机便响了起来。她看了眼号码接起,直接问:“办的怎么样了?” “佟小姐,那女人出了夜宴之后就在门口就晕倒了。我们的人来不及下手,就被许辰逸带走了。”那头禀告。 “许辰逸?”佟青意外地问了声,也不等那头应,又问:“那么说,你们没动手?” “佟小姐,你也知道许辰逸是什么人,我们就是再贪财不要命,也不敢在他的嘴里夺食。”那头迟疑。 “那现在呢?你们在哪里?”佟青问,声音也不由冷了几度。 “我们跟踪他的车子到半路就被现了,被堵在南昌路这边。”那人说。 “既然这样,剩下的钱我不会付的。”佟青说。 “我们既然没干,自然也不敢要。佟小姐放心,今天的事我们不会透露半分。” “订金呢?你们想吞掉?” “这样吧,日后佟小姐有什么需要,给我们打个电话就成,就当提前付了。”那头说。 佟青冷笑,想说你们如意算盘拨的太响,那头就已经挂了电话。听着里面传来的忙音,佟青脸色铁青,气的差点把手时的电话摔了,最后还是扔在椅座上。 手攥紧方向盘,目光望着挡风玻璃外的夜宴。 许辰逸! 余小西本事真够大的。她今后不再出现在骆少腾面前最好,否则她绝不会放过她…… 包厢里,人虽然清走了,里面还是一片杂乱。 骆少腾没有再说话,只是卧在沙里沉闷地喝着酒。江浩然看不过劝了两句,两人差点打起来。 钟北峻自始自终都像个局外人似的,只沉闷地陪着骆少腾喝闷酒。江浩然见骆少腾这样自然心里也不痛快,三人便这样喝了一晚,甚至直接醉死在包厢里。 早上天亮时,三人都头疼欲裂。各自去了楼上的房间,随便眯了会儿,就被秘书喊醒。换了她们带来的衣服,精神焕地去上班了。尤其骆少腾,这一天他在外人眼前与往时并没有任何不同,就连他自己都这么觉着。只有中午的时候头疼了一阵,但照旧处理公事、开会、应酬等等。 晚上回到家时已经很晚了,蓝色的布加迪停在楼下。他打开房门时一片黑暗,转身摸到灯的开关,刹时,白色的光充盈进整个屋子。 整橦公寓还是像平时一样,被保姆收拾的井然有序。脚上的鞋踢在一边,像往常那般一边脱衣服一边往浴室里走去。洗了个澡,拿睡袍时才现架子上是空的,只好裹了件浴巾出来,拉开衣帽间的门。 公寓的衣帽间不算大,但是对于一般富足的家庭来说足够大了。衣服一年四季各有一个柜子,并依次按由深到浅的颜色排放,鞋子、手表、领带、袖扣等等像展柜那样摆放。 不止他的,结婚的时候特意按余小西的尺码也订做了很多,占据了衣帽间的二分之一。这边全是男式用品,那头全是女式的,塞满了整个衣柜,包括各类名牌包包、首饰等等。 他随便扯了件浴袍披上,目光掠过所有架子。东西都整齐地排放着,好像没有缺少一件,就连卫生间里,那支红色的女人牙刷都在。 回到卧室,甚至他特意去客卧看了一眼,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还是做了比较,好像找不到一丝变化,就连她平时看的杂志都放在枕头下。 房间里静的吓人,细闻,房间里都是熟悉的味道。他突然转身回到客厅里,来到酒柜前倒酒,眼睛不经意间看了眼餐桌。上面还摆着未动的晚餐,两副碗筷。他目光从上面停留了两秒,放开酒瓶,拉开餐桌旁的椅子坐下。 桌上只有四菜一汤,两荤两素,还配着煮好的粥。里面放了很多种米和豆子煮成的那种,他记得家里以前不常有,也不知何时起,早上、晚上的总是会出现在餐桌上。 他拿了筷子夹了根笋尖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然后挖了勺粥搁进嘴里。米香在嘴里漫延着,不及咽下去,突然手一挥,哗啦啦的一阵响动,所有餐盘都掉到了地上,变成一片狼藉…… ——分隔线—— 余小西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除了护工尽心的照顾,这一周没有任何人找过她。当然,最主要的是她所担心的骆少腾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她的心里终于渐渐踏实下来。 出院后借着那个房屋纠纷案出了国,这一去三天,再回来时仍是那么风平浪静,终于确信,骆少腾是真的放过了自己,只是代价有点大。 余小西和陆周原来租的公寓还没有到期,她便直接搬回来,日子仿佛又回到原来的生活,轻松而自在,然而还是有些不一样了。 好在骆少腾从来不会出现在事务所,所以同事好像也没有现异常。倒是玫瑰依旧在送,她的助理比较八卦,偶然知道这花不是骆少腾送的,还亲自去那家花店确认了下,只知道是个年轻男人亲自订的,只留下钱,没有留下姓名。 店长夸的很帅,当然最主要的是大方,出手就给了一年送花的钱。余小西听了更加确定,觉得这人绝不会是骆少腾,他不会做这种事。 三个月后,天气渐渐热起来,陆周的妻子生个男孩,取名叫小豆包。只有几个月大,白白嫩嫩的,特别讨喜,他携妻带子回到了m市。 余小西将原来的房子让给他们,自己又租了一间小点的,抽空还会帮他们带孩子。 日子仿佛就这样突然平静下来,偶尔还是会看到关于骆少腾的新闻,这个男人在m市太耀眼,实在无法让人忽略。偶尔痛经时,脑子里也闪过从前的一些画面,只不过再回想更像是一场梦。 他们至今没有离婚,她也不着急,反正她没有结婚的打算。只盼着他再婚时,像结婚时那样派助理过来,简单地把手续办了就成。因为她实在没有勇气再在他眼前主动晃过,哪怕一秒。 又一宗房屋纠纷案终于告以段落,她胜诉,这好像是一个好的开端。下午没什么事,她偷偷溜号决定去余小北那里瞧瞧。 打车到了学校门口,正看到余小北从一辆黑色宾士里出来。眉头一跳,车子渐渐滑走,她还是从敞开的窗子里看到莫亦铭的脸。 余小北站在校门口,一直痴痴地望着那辆车子消失在视线里,转头,猛然看到余小西站在自己身后吓了一跳,有点心虚地喊:“姐!” 余小西看着她,直接明白地问:“刚刚那是莫亦铭?” 余小北虽然不想承认,还是点了点头,因为姐姐已经看到了,自己根本抵赖不得。 余小西有点生气地抓着她的手,问:“你不是答应过我吗?为什么还要和他在一起?” 相对于她的紧张,余小北则显的平静很多,她看着姐姐,问:“姐,你还爱着他吗?” 余小西怔了一下,然后摇头。 “真的?”余小北问,目光一直盯着她的眼睛,仿佛怕她有一丝隐瞒。 余小西目光毫不避讳地与她相对,说:“真的。” “那么姐姐,我想和他在一起。”余小北急切地说。 “你疯了。”余小西不敢置信地看着妹妹。 “姐,我努力过了,从知道你曾经和他交往过,我就努力地学会去忘记。可是姐,我做不到,我看到他的新闻会关注,没课的时候会绕着他的mx集团周围转,我总是会无意识的想到他。”她顿了下,希望姐姐可以体会她的挣扎,又试着说服地说:“姐,你们既然已经分手了,我为什么不能跟他在一起?” “难道你不介意我们曾经谈过恋爱吗?” 余小北看着姐姐,她其实很想问,很想问他们到底进行到哪一步,可是唇动了动,没有问出口,只说:“只要姐姐不介意,我就不介意。”口吻如此肯定,倒更是为了说服自己。 “不行,你不同意。”余小西说。 “为什么?姐姐你不是说已经不爱他了吗?”如果她介意,说明她并没有放下莫亦铭。 余小西觉得自己的头很乱,可是她只能坚守自己的想法,为了妹妹不会受到伤害。她犹豫了下,看着妹妹问:“小北,还记得不久前误食安眠药,在医院里醒来那次吗?” 余小北点头,看着姐姐凝重的脸,不明白她这时候提起这个做什么。 “当时我收到了你一张睡在酒店的照片,我匆匆赶过去,里面却是个陌生男人,还有很多记者等着我。”那一次若不是骆少腾,她就毁了。 “你怀疑莫大哥?”余小北问,那表情显然不信。 “不是怀疑,是肯定。当时我有跟他通过话,他说为了报复我。”余小西问。 余小北摇头,一副受不了打击的模样,喊:“我不相信。” “小北,你是我最疼的妹妹,我一直希望你能幸福,你能快乐的成长,姐姐不害你。”余小西说。 如果莫亦铭对她是真心的,她一定不会阻挠。 “可是,他救过我。”余小北虽然相信姐姐,仍在坚持。 关于救过她的事,余小西没有办法说什么。 “小北,她去阳澄县是为了找我,你明白吗?”虽然这样说很残忍,便她希望妹妹可以面对现实。 “不,我不相信。”余小北摇头,转身便往学校里跑。 “小北。”余小西见状,只能追上去。 她一直追到学校的女生宿舍,门却是关着的。 “小北!”余小西敲了敲门。 结果余小北的舍友出来,对她说:“姐姐,小北情绪现在蛮激动的,还一直哭,不如你先回去吧,让她冷静一下。” 余小西看了一眼,宿舍的人都在,有些话是不能当着她们说的。便点了点头,对里面的余小北说:“小北,姐不会害你。” 余小北不说话,用被子蒙住头。 其它人都以为是姐妹两闹别扭,也都跟着劝。 余小西见她始终不想跟自己说话,只能无奈地走了。走之前拜托舍友们好好照顾妹妹。 从学校出来,她犹豫再三,还是主动给莫亦铭打了电话。 “小西?”那头接起,传来莫亦的的声音显的十分激动。 “我答应过我,不会为难我身边的人,为什么还招惹我妹妹?”余小西质问。 那头沉默片刻,然后说:“小西,如果我说我从头到尾都没有主动招惹过余小北,你会相信吗?” 余小西闻言,更觉得头疼。或许他说的是真的。因为小北一直都是很主动、很热情的女孩子。但是就算不主动,却给予模棱两可的态度,就不算是招惹了吗? “那么,请你不要给她希望吗?”她冷声要求。 “小西,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你觉得我会那么卑鄙吗?”他问,声音里有丝悲哀。 卑鄙? 从前她真的不觉得,可是自从上次生了那么多事后,她其实想问,他为什么还能问的这么理直气壮。 莫亦铭一直在等她回答,他要的不多,还是她像从前一样信任自己,然而回答他的却是一片忙音。 她把电话挂了! 此时,办公室的门被轻敲了几下,林妙可推门走进来,外面隐隐约约有吵吵嚷嚷的声音。 “怎么回事?”莫亦铭皱眉问。 她看了眼莫亦铭,说:“江太太又来了。” 莫亦铭眉头皱的更紧。 “听说江先生病了,你要不要去看他一下?”林妙可迟疑地问。 怎么说,那也是他的父亲。 “我凭什么去看他?”莫亦铭问,瞅着林妙可的眼神都冷冷的,仿佛将她变成了那个人。 他从前的事,江璐也是了解的,知道他对江家的深恶痛觉,便说:“外面,我交给保安去处理。” 莫亦铭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分隔线—— 一辆红色的宝马停进医院的停车位,随着十二公分高跟鞋的落地,江璐婀娜的身姿出现。她从副驾拎了打包好的鸡汤下来,锁车,才扭着屁股走进住院部。 江父得了胃癌,查出来是末期。最近才生的事,怪不得知道莫亦铭回来后,天天盼着见他最后一面。江璐目前来说还算孝顺,医药费全包,虽然讨厌医院的气味,还是每天会送滋补的东西过来。 拎着保温壶行至父亲的病房前,正打算开门进去,突然听到莫亦铭的名字,下意识地便放轻了脚步。 “老江啊,你别急。他这几天出差了,不在公司里,我明天再去看看好不好?”江太太坐在床边劝着。 毕竟是一辈子的夫妻,他年轻时再对不起自己,走到这一步了,江太太总是不忍。 此时的江父脸色很差,整个人也没有什么精神。闭着眼睛,说:“你不用骗我了,我知道他不肯见我。” 他身体还好的时候,自己去过mx集团几次,每次都被挡在门外。想当年江家在m市,他是掌舵人的时候,何曾受过这等待遇? 江太太听了,一句话安慰的都说不出来。 江父睁开眼睛,眸子已经混浊,问:“你说,这是不是我当年做的太绝的报应。” “我们哪里绝了?我们是为他好,他应该感激我们才对。”江太太说。 “可是,如果我不逼着那个女孩子嫁人的话,也许事情不会变成这样。”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江父强势了一辈子,到头来才懂得悔悟。 “老江,你别傻了。那个余小西根本就不是个正经女孩子,不然当年时间那么仓促,她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能嫁给骆少腾。” 骆少腾这个名字吐出来时,门一下子被人推开,江璐闯进来,问:“爸、妈,你们刚说什么?余小西嫁给骆少腾跟你们有什么关糸?” 校园港 081 当年真相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江父江母看着突然闯进来的江璐,她一脸迫切的模样,显然把他们的对话都听了进去。 “江璐?”江母皱眉,显然不喜欢女儿偷听这种行为。 江母出身不错,从小都是按照一个大家闺秀的标准来要求江璐的,也不知哪里出了错,把她养成这个样子。 “妈,你告诉我,余小西嫁给骆少腾,跟你们有什么关糸?”江璐无视自己妈妈的不满,只抓着她的手问。 这事像是戳到他们的痛处,都不愿意再提及似的。就在她迫切地望着母亲时,期望她回答自己的时候,江父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并且又吐了一声。 江母手忙脚乱地扑过去,她看着那一声秽物,暗自皱了皱眉,然后出去喊护工过来。 病房里再平静下来,已经是一个小时后,江父经过这番折腾已经没什么力气,躺在病床上睡着了。江璐很不喜欢此时病房里的味道,臭臭的,但她仍坚持等在这里。 知女莫若母,江母又岂会不知? 她看了眼女儿,说:“出去谈吧。” 江璐便乖乖跟着母亲出了病房。 两人坐在走廊上,因为这层都是vip病房,所以不像普通病房那边人多,家属多,只偶尔有医护人员走过,倒也显的安静一点。 两母女坐在门口供人休息的椅子上,江母已经五十多岁的,江家这两年来的变故,是她这辈子经过最大的风浪,已经在将她原本保养良好的脸摧残出苍老的痕迹。 她目光望着强上的某一点,却并没有聚焦,问:“璐璐,你恨你爸爸吧?” “妈呢?你不恨吗?”江璐问。 “恨,我嫁给他的时候时喜欢他的。可是他却在我怀着你的时候在外面找了人,还生了个野种回来。”这个野种自然是指莫亦铭。 她顿了下,又接着说:“可是不管我怎么恨,爱总是比恨多些,所以我才陪他至今。” “你难道没有想过,他当初选择那个姓莫的女人怎么办?”江璐从小是家里的公主,可是她不满足,因为她有一个弟弟,这个弟弟还是外面女人生的。 从小别人就告诉她,她现在不管怎么受宠,将来江家的一切也都不是她的,都是莫亦铭的,因为她是女孩,她撑不起江家,劝她对莫亦铭好一点。 她不服气,她才是家里名正言顺的女儿,凭什么对一个小三生的儿子低声下气?所以她没有讨好过莫亦铭,更是表现的极度厌恶,甚至羞辱,连同他后来找的女朋友。 江母闻言笑了,她说:“他不会。”声音那么笃定。 不是因为他对自己有多么深爱,而是太了解自己的丈夫。莫亦铭的母亲是个很普通的家庭出身,根本不可能和自己有比较的地方。丈夫是个现实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放弃自己的。 江璐大概知道母亲的意思,她其实在心里还是有点看不起妈妈。虽然现在的自己是靠着骆子扬没错,但她清楚自己对他是没有爱的,她只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从他身上能索取到什么而已。 可是母亲却因为爱,这样一辈子委曲求全。 “那么你们跟余小西嫁给骆少腾有什么关糸?”这才是她所关心的话题。 江母看着她,显然有点不太愿意提及。 “妈?”江璐撒娇地喊着她。 江母知道,既然被女儿听见了,如果不告诉她,她一定没完没了,便叹了口气,叮嘱:“这事你一定不要告诉莫亦铭。”如果被莫亦铭知道了,只会更恨他们。 江璐其实没什么心机,她一直都很担心。 江璐点头,说:“妈,你放心吧。” 江母又叹了口气,回忆起当年的情景:“那时候你爸的公司快不行了,他不是想借着联姻赌一把的嘛,就安排莫亦铭跟林氏的千金林妙可相亲。”说到这个,真是惆怅万分,不过她惆怅的是江家的变迁而已。 林家在m市只是个数不上的小企业,不过当时他们有个新研的科技正好可以和林家接轨,不然江父也不会那么有把握,更不会看上林家。 “这个我知道,莫亦铭不同意嘛。他当时在和余小西谈恋爱谈的昏头转向,连爸要赶他出江家都不在乎。” 当然,江父不会真的赶他出江家的,江家还等着这个儿子的婚姻让他的公司起死回生。但是莫亦铭并不是个听话的儿子,于是江父就喊了保镖将他锁在家里。莫亦铭为了逃跑从三楼上摔了下来,腿都断了。 江父很生气,看着躺在医院病床上的他,说:“你不是有骨气吗?我今天就教给你,骨气不能当饭吃。要么跟林家联姻,要么你就从这里滚出去,别奢望我拿一份钱给你医治。我倒要看看你喜欢的那个女人,她有没有钱给你医治。”然后就出了病房,把他孤伶伶地丢在病房里。 江璐那时见莫亦铭那么惨,她觉得心里还很痛快。后来,父亲大概心软了,曾拿了钱让她去给莫亦铭交医药费,当然,她并没有交。 这其中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江母看了眼江璐,伸手帮她顺了顺头,说:“你爸让你给莫亦铭交的医药费,其实我知道你拿去花了。” “妈——”江璐神色紧张了下,显然没料到自己干的事原来从来没有瞒过自己的母亲。 江母笑了笑,说:“当年,我也是希望莫亦铭就那么瘸了的,死了才好。” 那时她没有意识到江氏大楼倾倒的后果,只是一昧被心里的仇恨蒙蔽。 “妈,你还没有告诉我,余小西真的两年前就嫁给骆少腾了?这是跟你们有什么关糸啊?”江璐着急的还是这个。 “你以为你爸拿钱让你去给他交医药费,是真的心疼他吗?是因为余小西。”江母说。 江璐感觉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重点,却仍然一脸迷茫,不由更加着急地看着妈妈。 “你爸以为余小西嫁人了,莫亦铭就会死心。” 后来的事有点混乱,余小西不知答应了江父什么,江父才拿出了医药费给莫亦铭治病。当然,那钱被江璐用掉了,莫亦铭也并没有回到江家,这一去便是两年。 两年足以事过境迁,江氏在莫亦铭失踪不久便倒了,江璐从骄傲的公主变成了现在这样。而当年那个他们看不上的穷酸丫头余小西,却变成了骆家的少奶奶。 搞的关于,余小西嫁给骆少腾是因为父亲的逼迫,她是不是应该谢谢他们江家,让她嫁的这么好?她讽刺地笑,早知道当年自己也嫁人好了,说不定江家不用倒。 江父的病一天天地恶劣下去,病房里已经完全离不开人。癌症的病人后期是非常痛苦的,他却强撑着这一口气,期望着莫亦铭来看自己一眼。就算冷清如江璐也已经看不过眼,这天她实在压不下心头的烦燥,从医院出来后,直接驱车去了莫亦铭的公司。 莫亦铭大概交待过,江家的人一律不见。所以她没有预约,就被阻在前台。 这两年来,江璐受过比这差的待遇有之,可是偏偏对方是莫亦铭,她无法服气。坐在mx集团的会客厅里,她拨通了骆子扬的电话。 “什么事?”那头问。 “我在mx集团,你有没有办法让我上去见到莫亦铭?”江璐直截了当地问。 骆子扬皱眉,问:“你见莫亦铭干什么?” “家事。”江璐犹豫了下回答。 骆子扬笑了,他说:“江璐,我还以为你跟莫亦铭这层关糸,你不打算告诉我呢。”这话听来多少有些讽刺,然后直接掐断了电话。 江璐心头一跳,想要解释时,话筒里只传来一片忙音,江璐当即气的差点摔了电话。 这时偏巧员工电梯的门打开,一阵高跟鞋敲击在地板上的节奏响起,她便看到林妙可从里面走出来,身后跟着两个助理样的人,那模样倒挺神气的,正往大楼外走去。 “林妙可!”她刚刚了mx集团的大楼,便听到有人喊自己,转头,便见江璐朝自己走来。 “是你?”林妙可看着她,眉头微蹙。 林妙可、江璐、余小西是同学、是校友,当年可谓是非常熟悉的人。 “混的不错嘛。”江璐上下打量过她。 林妙可这个人她了解一些,喜欢装。就像眼前这样,永远把自己包装的知性、委婉,有时候甚至可怜巴巴。比起余小西,她更讨厌林妙可。 因为讨厌余小西,仅仅是因为莫亦铭的关糸而已,而林妙可,这个人本身就讨厌。 “你有什么事?”与江璐一样,林妙可显然也很不愿意见到以前的人,尤其是以前的同学。 因为他们都知道莫亦铭和余小西的故事,在他们眼里,那是一段让人艳羡的爱情,所以事隔多年,他们仍是会把这两个名字联系在一起,而自己就变成了多余的。不像在公司这些人面前,只知道她林妙可,私下里喊她老板娘,让她觉得舒服。 “我找莫亦铭。”江璐直接说明来意。 林妙可眉皱的更紧,因为她这么多年都没改的小姐脾气,对自己还是那样颐指气使。 她先示意跟着自己的两个人离开,才对江璐说:“亦铭说了,江家的人一律不见。” 江璐闻言笑了,眼睛里带着恶意的嘲讽,反问:“江家的人?他不是吗?虽然他不姓江,他也是江家的野种,身体里流着江家的的血,这一点根本就不能否认。”话刚说完,林妙可扬手便朝她打了过来。 江璐反应快速,一把扼住她的腕子。 这时门口的保安见情况不对,马上围过来,请示地喊:“林小姐?” 在mx集团里,保安自然是护着自家人的,更何况传言林妙可与莫亦铭是男女朋友关糸,而他本人也没有否认过。 拭问,这不正是他们拍马屁的好机会? 林妙可用力将手抽回来,怒瞪着她,冷声对保安说:“把人清走,以后不要什么人都放进去。” 保安站在江璐面前,说:“小姐,请你马上离开。” 江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待遇?整张脸都气绿了,她说:“林妙可,莫亦铭她喜欢的人始终只有余小西而已,你得意什么?” 林妙可听到余小西的名字,脸色自然变的不好,不过她沉的住气,踩着高跟鞋走到江璐面前,说:“那又怎么样?她已经结婚了。” 结婚了就是个二手货,莫亦铭还会娶她吗?两年多来,自始至终陪在莫亦铭身边的只有她而已。 江璐看着她那个模样,笑出来,说:“可笑,你大概还不知道,莫亦铭就算知道她结婚了,至今还没有死心。余小西只需勾勾手指,他就会屁颠屁颠地围过去。” “江璐!”果然戳中林妙可的死穴。 “急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江璐最喜欢看到对方被她的气的咬牙切齿的模样。 “说那么多对你有什么好处?她当初跟亦铭没有分手就跟骆少腾结了婚,这样水性扬花的女人,你以为亦铭还会稀罕?”虽然句句都是中伤余小西的话,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底气不足。 莫亦铭明明那样耿耿于怀,却仍是放不下余小西,她感觉的到。 “如果她是为了莫亦铭才嫁给骆少腾的呢?”江璐问。 林妙可看着她的脸,突然有点心慌,斥道:“你胡说八道什么?”那模样倒像是她知道什么。 “原来你知道?”江璐笑了。 林妙可给保安一个眼神,示意他离开,往台阶下走了几步,江璐跟过去,一直跟到她停车的地方,周围空旷,且没有什么人经过。 “你还知道什么吗?”林妙可紧张地问。 江璐掐住她的命脉,终于得意起来,说:“我知道的多着呢,就不用再重复了吧?” “你想怎么样?”林妙可问。 江璐不说话,只是看着她,眼里的笑意一点点渗出来,似是很享受这种感觉。半晌才说:“不想怎么样,只是想见见莫亦铭而已。” “当年,是你们江家拆散他和余小西的,就算你告诉他,对你们也没有任何好处。”林妙可说。 “我们无所谓,反正在他眼里早就恨透了我们江家,不差这一条。”相比起被仇恨,她很期待莫亦铭毁恨的嘴脸,一定很爽。 “我求你,不要告诉他。”林妙可抓住她的手臂祈求地说。 江璐看着她,觉得这个女人真是能装,便问:“林妙可,我如果说出来,莫亦铭一定会不顾一切地抢回余小西。你也知道他当年是怎么爱着余小西的吧?你猜他会怎么被骆少腾玩死?” 她话没有说完,林妙可的脸就变得惨白,抓着她的手,说:“不要。” 江璐看着林妙可紧张的模样,倒是也分不清她对莫亦铭到底有几分真心。反正紧张便好,问:“如果我守住这个秘密,你又能拿什么回报我?” 林妙可就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咬了咬唇,问:“你想怎么样?” “你爸公司是不是新开了个软件在找合作商?”江璐问。 这两年多来,对于江家来说是风云变幻,对于林家来说却并没有什么变化。当初江家看上的那个软件,林家并没有好的资源可以利用,只是卖了个高价出售,所以现在的林家还是原来的小公司,靠研手机游戏软件营生,不上不下。 “家里的事我怎么知道?”林妙可皱眉。 她眼里只有莫亦铭,从在国外与他重逢后,一直追逐着他的脚步,直到跟他回到m市,也跟进着了mx集团的律师团。反正也不用她出庭,只是帮忙看看文件而已。公司里也知道她和莫亦铭的关糸,没人敢得罪。 “不知道就回去问问。”江璐拍拍她的肩,然后走了。 她手里没什么钱,骆子扬却有。 合作伙伴嘛,总是会找到共同的敌人,骆子扬利用她煽动莫亦铭和骆少腾的关系,而她会利用骆子扬手上的资金,迟早有一天让江氏在m市再崛起。 林妙可站在原地,看着她扭动着腰肢得意地离开,眸色越来越沉…… ——分隔线—— 夜,霓虹璀璨,大都市的夜生活刚刚开始。 某会所,水池边上的生日party也是热闹非凡。除了平时他们几个在一起玩的人外,照旧弄了些女人,明星嫩模也从不缺乏,谁让他们的身份让人趋之若骛。 此时男主角和几个穿着比基尼的女人被扔了满身的鲜油,气氛有点火辣。骆少腾卧在一边的沙椅上,手晃着杯红酒看着那边的疯闹,脸上始终没什么表情。但这样的男子,即便他不说话,只是坐在那里一个侧影,仍然像一道独树一帜、不可忽略的风景。 江浩然给身边的女人一个眼色,女人会意,扭着腰肢便朝骆少腾的方向走过去。 “骆少。”随着女人甜腻的声音响起,他坐的沙扶手被人偎过来。大腿压在他的手上,她是故意的,却是勾引的很大方。 骆少腾侧目瞧了一眼,女人长得蛮不错的,也并没有化很浓的妆。视线却移到了江浩然那里,对方一点都不避讳,弯唇,朝他遥遥举了下杯子。 骆少腾则没什么表情,只是喝掉了杯子里的酒水,然后吐出两个字:“起来。” 传闻中的骆少腾风流邪魅,是很多女人梦中想要为之亲近的男人。可是此时女人见他脸上神色漠然,倒不像传说中那样,又听到那两个漠然的字,心里有点忐忑。但她也不敢违背,小心翼翼地挪开身子。便她是领了任务来的,并没有因此就走开,而是看着他喝空的杯子,讨好地给他倒了一杯。 骆少腾轻晃着杯子里的酒水,说:“我对影视不感兴趣,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女人楞了下,然后大方地说:“骆少误会了,江少只是让我来陪陪你。” 骆少腾点了点面前的小几对面,说:“那就站一边好好陪着。” 男人的表情淡淡的,并没有脾气,但是女人还是感觉到了他身上散出来的冷漠以及疏离。完全没有其它公子哥那样,透露出或轻佻,或暧昧的等等讯息。 女人不敢造次,只好站到他的对面去了。这张小茶几旁只有一张沙,女人的站在那里有点无措。 骆少腾像没见着一样,自顾自地喝着酒。那模样像人在这里,心思不知飘到了哪里。 不知不觉,一杯酒就那样见了底。 女人见状赶紧给他满上,心里一动,干脆就跪了下来,像那些夜店里给客人倒酒的服务生一般。女人长的真的很好,身材高挑,腿部修长,前凸后翘,最主要的,她穿了身比基尼,模样要多诱人有多诱人。 显然,女人很懂情趣。 骆少腾却瞧也没瞧她一眼,继续喝酒,似是不为所动。 江浩然与别的女人**的间隙,仍不忘观察着骆少腾。他这阵子虽然跟自己混在一起,大多时候却只是像这样坐在一边喝酒,也不碰女人,他总觉得有点不太对劲。正蹙眉瞧着,后背被人挤了下,转头看到是今天的寿星。 那男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也见到的骆少腾。池里波动的水面在灯光下照射下泛出点点银光,而他坐在沙上品着酒,跪在地上的女人更像个女仆。 两人对望一眼,男人似是明白江浩然的担忧,要了块蛋糕,一群人轰闹着离骆少腾这边安静的地方越来越近,近到寿星一伸手将蛋糕砸在那个跪着的女人身上。 “啊——”女人都没反应过来,就被推搡着跌在了骆少腾怀里。 “骆少,你也喝一晚上酒了,不如尝口蛋糕吧。”男人冲他挤了下眼睛,明示。 “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玩闹的人将骆少腾围在中间,轰闹着。 以前常玩的游戏,没人会觉得不妥。 气氛很热烈,骆少腾因为女人突然扑过来,杯子里的酒水洒了,身上还沾了许多奶油,他并没有如周围的人起哄的那样去吻女人,而是微微地皱起眉头。 骆少腾怒的时候很少,但是不高兴时影响周围的氛围很明显,大家都因为他的这个表情,突然将起哄的话卡在喉咙里,空间里一下子就安静。 “对不起。”女人赶紧从他身上爬起来。 “骆少——”寿星也不知道哪里不对劲,但好像跟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按照正常的剧本,骆少腾不是该顺势搂住这个女人,然后在一片起哄声中吻住她吗?却只见骆少腾站了起来,脱下身上被弄脏的西装,随手丢在地上。目光看着今晚上的寿星,淡淡地说:“先走了。” 那寿星都没反应过来,他便已经与众人擦身而过,没有人敢阻拦。只有江浩然走过来,问:“少腾?”他这样是对那个女人不满意吗? 女人是江浩然亲自挑的,刚出道的模特,又嫩又鲜,保证别人没碰过。 江浩然觉得他应该感兴趣才对,骆少腾却只是拍拍他的肩走了。 江浩然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还是觉得,自从上次余小西离开之后,骆少腾就有点变了。自己不喜欢这样的他,还是喜欢以前个喜怒不形于色的骆少腾,因为这样的他,总给人一种颓废的感觉。但颓废这个词,根本不适合他骆少腾。 皱眉看着他大步离开,江浩然立马跟上去,说:“你如果真喜欢那个女的,就把她弄回来,何必把自己搞成这样了?” 那个?自然是指余小西。还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打骆少腾的,那个女人就敢。若不是他这样,他还真想找个人教训一下她。 最主要的是,骆少腾这样,江浩然都看不过去。 骆少腾没理,直接下了楼。坐进车里,望着黑漆漆的窗外,点了支烟,想着江浩然的话。 喜欢? 骆少腾没想过,他只是突然厌倦了这样的生活而已。除了上班,下班的时间真是既空洞又太无聊…… 彼时的江浩然在骆少腾离开之后,也完全没了心情。只待了一会儿,便甩开缠着自己的女人,离开了会所。他今晚喝了酒,司机过来接他的。车子刚刚拐出会所不久,远远就看到一辆红色宝马停在路边。驾驶座的车门被打开,里面穿着高跟鞋的女人被拖出来。 “好像是抢劫。”司机说 江浩然皱眉,本不想多管闲事,这时就见一个穿着警服巡罗的女警跑过去。 “停车!”他突然喊。 司机吓了一跳,脚下意识地踩了刹车键,车子堪堪滑过被迫停在路边的红色宝马。江浩然跳下车的时候,那个不要命的萧可已经跟两个歹徒缠斗在一起,江浩然当即想也没想,便冲了上去。 “少爷。”司机从车上上来,看到他亲自上阵,那也是心惊胆颤。 不过他身手一直不错,三下五除二就将其中一个歹徒给制服了。另一个趁机跑走,抬眼就见萧可那个不要命的女人追了上去,当即一个手刀将歹徒劈晕,也跟了上去。 跑了没多久,两人就将那人堵进了死胡同里,眼前前后无路,他一急便亮出了刀子。两人赤手空拳,面对歹徒不要命的攻击一时也没有占上风。 歹徒也急了,眼见迟迟不能脱身,更是不要命的攻击。 “小心!”眼见那人的刀子突然朝萧可刺去,江浩然推了她一把,刀子便划过他手肘。刺痛划过肉皮,他痛的嘴里出丝地一声。 再抬眼,便见萧可身手俐落地捏住他的腕骨一扭,歹徒吃痛痛,刀子哐当一声落在地上的同时。她已经掏出手铐将他铐了起来。 “你没事吧?”萧可问。 江浩然摇头,刚想说这点小伤不算什么,那女人就已经拽着歹徒往回去。 “这个女人。”江浩然捂着自己受伤的手臂,气的咬牙。 萧可将两个歹徒靠在路边的栏杆上,然后给警局打电话。江浩然这才注意到,靠在车边缩缩抖的人,居然是江璐! 过渡一章哈,么哒。 校园港 082 又见骆少腾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怎么是你?”江浩然眉头微蹙。 江璐此时头凌乱地跌在地上,看到江浩然时已经顾不得许多地扑上来,嘴里出唔唔的哭声。怎么说,江氏没倒之前,江家大房二房没有翻脸之前,还是有些感情在的。哪怕没有,也是这里最为熟悉的人,血缘更是无法更改的东西。 她此时无疑是脆弱的,早就忘了平时的恩恩怨怨,死搂着江浩然的脖子,像是抱着救命的稻草般,安抚自己受到惊吓的心,哭的更是撕心裂肺。 她只顾着自己,并没有注意到江浩然受伤的手肘。这一下碰到伤口,弄的他呲牙裂嘴。 “放手。”江浩然嫌弃地扯着她的手臂,结果她抱得更紧,他都快喘不上气来了。 “江璐!”他气急败坏地喊,尤其感觉她的眼泪滑到自己的领口里了,更是恶心的要命。 萧可则一副事不不关已的模样,在旁边看好戏。 “璐小姐,少爷手受伤了,你还是放开他吧。”司机最了解自家少爷的脾气,站在一边劝着。 江璐哪里听得进去,只抱着江浩然哭。惹的他终于不耐,也不顾自己受伤,毫无怜香惜玉地用力一推,江璐就重新跌在地上。 她脚扭了一下,疼痛终于让江璐清醒一点。司机借机上前搀住她,问:“璐小姐,你没事吧?” “喂,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萧可这时看不下去了,替江璐鸣不平。 在她眼里,江璐明显是认识江浩然的,她受了惊吓找个依靠的脆弱心理完全可以理解。这个江浩然居然这么绝情,连她都看不下去了。 “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是试过了吗?”江浩然问。 刚刚算他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好了,头脑热地为这个女人受了伤,她不领情也就不算,居然还为别人出头,他当真欠她的不成? “你……”萧可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模样,说着那么下流无耻的话,脸颊一下子胀红起来。勇猛的小女警脸红了,怒气冲冲地骂道:“江浩然,你不要脸。” “我是挺不要脸的,不然怎么能上了你呢?啧啧,你穿上这身制服还真蛮好看的。”江浩然也不顾在场那么多人,围着萧可转了一圈,尤其那看着她的眼神,就像在扒她的衣服一样。 “看什么看?小心我告你骚扰女警,把你抓起来。”萧可毕竟就是个小女生。平时正正经经的怎么都行,义正的狠,最怕遇到他这种不要脸的痞子。 “抓起来能天天看到你吗?那你抓好了。”手肘的伤虽然还疼着,可是看着萧可红着脸不知所措的模样,他心情莫名地好起来。 他是开玩笑的,萧可却是又又恼又怒,当即恨不得把那个歹徒腕子上的手铐解了,直接铐在眼前这个恶棍的爪子上,然后带回警局去。就在她丽眸充满火焰的时候,警车已经火速开过来。 歹徒被押上警车,而江璐、江浩然分别作为受害人和帮助警察抓人的英勇好市民,跟去警局录口供。 警方先立了案,嫌犯收押,待审,然后又询问江璐有什么仇家没有之类的。 相比起来江浩然这边简单很多,只是提了提自己路过看到有人行凶,就上前帮忙之类的。 “萧可,给江先生包扎一下。”队人心里透亮透亮的,他这样的人命金贵着呢,哪有那么好心?不过因为这事关系到江璐,与他同是江家人,倒也没有往自己属下身上想。 “我又不是医生,不如江先生还是去医院吧。”萧可可不怎么想跟他接触。 “这里离医院最少也要十分钟,你是想让我流血致死吗?” “江先生,你刚刚可以直接去医院,我们的同事会跟过去做笔录。”萧可说,表情十分严肃。 “萧警官,本少这伤可是为你受的。原来警局是这么对待助警的市民的?怪不得现在看到大街上出事,冷漠的人越来越多,就连看到老人摔倒了都没人敢扶,本少今天总算是明白那些人的心情。”江浩然阴阳怪气地说着,声音自然不低,整个局里值班的同事都听到了,纷纷抬头来看着他们 萧可实在受不住那些投过来的好奇目光,直接将他带到了间暂时没用到的审讯室,然后拿了绑带什么的过来包扎。动手自然称不上温柔,痛的江浩然哇哇大叫。 “是男人能不能忍着点?”她没好气地问。 “你倒是个女人,就不能温柔点?”江浩然反驳。 “不会,你身边的温柔不是挺多的嘛,要不要我帮你打电话?”萧可最看不上的就是他这种公子哥,无意间碰到几次了,次次身边都有女人,而且都不重样的。 “你在吃醋啊?”江浩然问,淬笑的眼中有点得意。 萧可一脚踩在他的脚背上,痛得他从椅子上跳起来,她则英姿飒爽地离开了。 “萧可!”气的江浩然大吼。 “江先生这是怎么了?”队长本来过来想关心一下江浩然的伤势,走到门口正见萧可进来。 “没什么,练声。”萧可将门板关了,对着自家队长笑的一脸无害。 队长眸色有点狐疑,但也没有追究,只道:“今天辛苦了,下班吧。” “嗯。”萧可应了,待队长走远,自己也飞快地闪了。 江浩然等到脚背上的痛意消散之后,出了审讯室才知道萧可下班了。本来誓给那个女人好看的,结果没有逮到人,他真是胸口一肚子火憋着。 “少爷,要不要去医院?”司机看着他手肘上被包的歪歪扭扭的绷带,还真是有点不放心。 “不用了。”这点伤他还不看在眼里,说着拉开车门坐进去。 司机也不敢说别的,车子拐出警局后,原本在后座闭目假寐的江浩然,说:“去公寓吧。” “好。”司机应着。 平时江浩然是会回江家在城郊半山腰的别墅的,那是江家的祖宅,江氏集团被江璐的父亲败光后,是江浩然将那里买了回来。与骆少腾不同,他是名正言顺的婚生子,而且父母感情一直不错,家庭氛围也好。 今天他受了伤,不回那边自然是怕母亲看见他的伤口心疼。 ——分隔线—— 彼时,江璐在警局录完口供,自然不敢再独自回家。警局就派了警员将她护送回来,打开灯,家里果然没有一个人。这才想起爸爸在医院,妈妈自然是陪着他的。 想到自己刚刚经历的事,还是有些惊魂未定。突然想起什么,便给骆子扬打了个电话,那头接通后听起来热闹非凡,男人的调笑,女人的娇笑等等,她都可以想像到他坐在中间里的声色犬马。 “怎么了?”骆子扬问。 “我刚差点被绑架。”江璐说,声音有点委屈。 “绑架?谁这么不开眼?你家有钱赎吗?”骆子扬显然并未当真,搂着怀里女人光裸的肩头摩擦着,引得女人咯咯笑着。 江璐的心渐渐沉寂,她突然觉得自己挺好笑,挺悲哀的,两人原本就是银货两讫,她打电话这个打电话难道是想从他那里得到安慰? “行了,别那么无聊了。我今天没空,明天再打电话给你。”说完,骆子扬便将电话挂了。 江璐听着里面传来嘟嘟的忙音,气的差点将电话砸了,最后只能在屋子里像个困兽似的吼叫…… 闹够了,江璐渐渐冷静下来。思来想去,自己这脾气虽然得罪的人不少,但那些事也不至于让人雇凶,唯一最近可以受她威胁的便只有林妙可。 那个女人不会真为了莫亦铭铤而走险吧?翻来覆去的,在床上躺到天快亮时才睡着,再醒来已经晚上了。电话铃声不断响起,她不情愿地接起来,居然是骆子扬。 正好有用得着他的地方,江璐起床好好打扮了一番,又声称自己不敢出门,骆子扬亲自来接的她。 江璐趁机将自己昨晚遇险的情况前前后后叙述了一遍,陪骆子扬玩了一把车震,他这才心满意足地利用自己的人脉帮她查,最后证实,这事还真就是林妙可做下的。 “你打算怎么做?”骆子扬问。 “自然是把证据交给警方。”以暴制暴,她目前没有那个能力。 骆子扬皱眉,他暂时还不想失去莫亦铭这个“盟友”。但凡能对付骆少腾的,他都恨不得为其保驾护航。 “放心,我一定会不会让你吃亏。”林妙可手里捏着证据没回答,脸上露出阴毒的笑…… ——分隔线—— 翌日,mx集团正在开会,身着警服几个公安便闯了进来。 莫亦铭皱眉,问:“怎么回事?” “对不起,莫先生打扰了,前天晚上x路生一宗绑架案……我们想请林妙可小姐协助我们调查。”警员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林妙可则楞了,指着自己问:“我?” “是的。”警员十分肯定。 “我犯什么法了?”林妙可脸色胀红,在众目睽睽之下站起来问着有点激动。 “只是协助,林小姐如果没做过,不用这么紧张。”警员板着脸说,然后朝她已经走过来。 林妙可看到警员手中亮出的手铐,顿时有点六神无主地揪住莫亦铭的袖子,喊:“亦铭……” “只是协助,有必要这样吗?”莫亦铭问。 “我们只是奉命,请莫先生不要为难。”那人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莫亦铭见状,只能安抚地拍拍林妙可手,说:“不要担心,律师会跟着过去的。” 林妙可这才安下心来,点点头,跟公安走了。 警方这么大张旗鼓地来抓人,自然在mx集团内部引起轰动。林妙可在公司里建立的形象一向良好,这下根本不敢抬起头来看人。可是她万万没想到,他们刚出集团大楼记者就会蜂拥而至地扑过来。 其实她真不是什么有名的人物,还不至于惊动这么多的媒体。尽管有安保帮他们开路,但是那些人还是疯狂地往前挤,一个又一个地问题扔过来,闪光灯闪的她都睁不开眼。 不到一个下午,整个网络上都在疯传着关于她涉嫌雇凶杀人的这则新闻,很明显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mx集团自然多少受到了影响,尤其在外界人眼里,莫亦铭与林妙可是恋人关糸,有人甚至危言耸听,猜测林妙可的种种作为是莫亦铭授意。 mx集团是家新入驻m市的新公司,因为实在雄厚,所以备受瞩目。莫亦铭作为集团执行总裁,自然也是媒体追逐的对象。在媒体人眼里,他年轻有为,能力卓越,纵然偶有一些与骆少腾生摩擦的传闻,也并不影响什么,可谓为m市新贵。 这事一出,他私生子的身世终于被人挖掘,并公诸于众,尤其这事的受害人是他同父异母的姐姐江璐,更加让人觉得他这是蓄意报复。 莫亦铭平生最恨、最耻辱与江家扯上关糸,所以看到那些报纸的时候,差点没将整个客厅给砸了。 “莫少。”手下无措地站在那里。 “谁动的手?”莫亦铭问,眼睛里的火随都能烧到他的脸上。 “阿豪和阿庭。”刀疤男回答。 “你们是听我的还是听林妙可的?”莫亦铭又问,声音沉沉,明显压抑着怒气。 “对不起。”刀疤男低头道歉,然后解释:“他们以为只是桩小事,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林妙可和莫亦铭的关系,在外人看来就是这样。下面的人巴结林妙可也情有可原,哪里知道会牵连出这诸多些事来。 “没那么严重?”莫亦铭冷哼:“mx集团如果被查出什么,咱们就等死吧。” 那人闻言,脸色骤变。 这时佣人过来禀告:“莫少,律师过来了。” 莫亦铭收敛了下脸上的情绪,示意刀疤男回避下。然后外面便传来脚步声,拿着公文包的律师上前,喊了声:“莫先生。” “怎么样?”莫亦铭直截了当地问。 律师表情有点为难,说:“江小姐有备而来,警方拒绝保释。” 结果仿佛在莫亦铭的意料之中,只是这一切又不像是江璐自己能做出来的。他那点本事他还是了解的,根本不可能这么谨慎、算无遗漏,更何况依她今时今日的处境,也没有这么广的人脉。 莫亦铭也没有强求什么,示意律师回去待命,自己则让人着手去查江璐,查江家,甚至江浩然等等。总是要揪出这个人的,事情才能解决。 当然,没有结果之前,他还是要先去警局一趟,安抚林妙可。至于这个事件对于公司的影响,自有公关部出一套应对方案。 车子停在警局门口,这时媒体已经撤的差不多,推门下车,正打算往厅内走时,迎面就碰到了江璐。 “是你?” 这是事隔两年后,姐弟两人的第一次正式打照面。 江璐还是那个样子,爱美,穿着修身的名牌衣服,走到哪里都一副眼高于顶的模样。而两年后的莫亦铭更加气宇轩昂,一身西装革履显的成熟稳健。 “要找你晦气,不是我还能有谁?”江璐毫不避讳地冷哼,得意洋洋。 “只怕依你现在的你玩不起。”莫亦铭懒的搭理她,抬步往警局里走。 “你难道都不好奇,林妙可她好好的为什么想雇凶杀害我吗?”杀不杀害的,其实江璐也不确认,但是想到那天自己受到的惊吓,心里总是要出这口气的。 她从小就讨厌莫亦铭,连带着跟他沾上关系的也都很讨厌。 “难道不是为了替我出气?”莫亦铭说,抬步便走,却被江璐拦住。 其实他还真不好奇林妙可为什么去招惹江璐,为了她们在学校的私人恩怨也好,为了他出气也好,反正江璐也是他看不惯的人,他都无所谓,他现在的心思在解决这件麻烦上。 “你自我感觉太良好了,真以为林妙可那么爱你。”江璐看着他的眼睛,充满讽刺。 “这关你什么事?”他作势拨开江璐。 江璐脚上穿着高跟鞋,受不住他的力道后退了两步才站稳,说:“是不太关我的事,可是我看到你不爽就心里痛快怎么办?” 他们生下来注定做不了相亲相爱的姐弟,只能做永生永世的仇人。 “警告你,别惹我。如今我想弄死你,我就像踩死只蚂蚁一样简单。”莫亦铭目光沉沉地看着她说。 江璐没有理会他的警告,甚至没有当真。而是眼眸淬笑地看着莫亦铭问:“你还是先解决你现在的麻烦吧。” 莫亦铭不想搭理她,如今的他已经不会再做这种无谓之争,抬步就往里走。 “想不想知道两年前,余小西为什么会嫁给骆少腾?”她声音闲闲地飘过来。 也许是捕捉到余小西三个字,他还是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她,须臾才开口:“这跟你和林妙可有什么关糸?” 江璐看着他,暗道:这么多年,果然还是只有余小西才能牵动他的所有情绪。 她真是怀念小时候总是肆意弄坏他在乎的玩具、书本等等东西,看着他恨不得杀了自己又无能为力的感觉,他此时紧张的模样可比林妙可那个贱人紧张时,给她的感觉要爽多了。 “你可以去问问林妙可,或者我爸,他们或许知道的更具体一点。”说完,便扭着腰身走了。 她才不会给他痛快呢,慢慢煎熬着去。 莫亦铭站在那里,看着江璐离去的背影,他知道江璐不会无缘无心头提起这个。那么,真是自己忽略了什么吗? ——分隔线—— 林妙可雇凶杀人,疑似替男友报年幼备受欺凌之苦。 mx集团执行总裁莫亦铭,原为江氏集团江家大房的私生子。 因为这一起绑架案,不管是莫亦铭还是mx集团都被推上了风口浪尖,新闻一天一个花样,对于江家上一辈的恩恩怨怨,如同细数家珍般被呈现在大众面前。 报纸也不知从哪里翻出来的旧照片,有些幼小的、年少的莫亦铭,有的脸上带伤,有的是被江璐欺负的画面,甚至还有两年前他独自躺在医院的画面。 舆论分成两派,一派骂莫亦铭是小三生的孩子,活该被欺负,怪不得长大了这么狠毒,居然雇凶杀害自己的姐姐,心理扭曲。另一派则同情莫亦铭,出身并不是他可以选择的,那是上一辈的错,不该他来背。又可怜他从小被这样欺负长大,能有今天的成就实属不易,何况雇凶的事是不是真的与他有关警方都没有证实。 事情闹的那么大,余小西不可能不知道。 关于报纸上说的那些,有些是她与他共同经历过的。只不过事过境迁,心里免不了有些感慨罢了。她现在最主要的还是看着妹妹余小北,怕她再卷进去。 余小北仍然很固执,好在莫亦铭现在没有精力管她,她也进不去如今戒备森严的mx集团,所以束手无策。 这天,她从事务所出来后,跟几个同事小聚了一番,出来时已经有点晚了。因为住的比较近,谢绝了几个同事送自己的意愿,慢慢往租的小房子里走。 经过时代广场,好像有什么明显在搞什么活动,所以现场爆满,人群都挤到马路上去了,造成交通堵塞起来。她好奇地瞧了几眼,也只看到黑压压的人群,以及台上模糊的影子。 前面不知在抛什么,人群突然疯狂起来,挤的余小西脚下趔趄地后退。 “啊!” 混乱中脚不知被谁踩中,都来不及站稳,又被人推了一把,直接就退了人群最外围的马路上。手下意识地扶住被堵在路边的车辆上,她低头去看鞋子以及裤子上被踩的印迹时,余光瞄到掌心下一抹熟悉的蓝。 目光怔了怔,抬眼便将整辆布加迪的全貌收进眼底,包括此时皱眉坐在驾驶室里的骆少腾…… 铺垫结束,明天小西就和骆少正式再次会面了,哇咔咔,榴自己都激动捏~\(≧▽≦)/~ 校园港 083 对她,围堵拦截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今天广场上的人真的超多,大概台上真是个很红很红的明星在搞活动吧,他们连平时只有名车杂志上才看得的布加迪威航都能视若无睹。只有余小西傻傻地站在那里,隔着挡风玻璃与那他相对。 周围一片熙熙攘攘,她的世界却仿佛是突然安静下来,因为看到他的那一刻,所有的一切都仿佛已悠然远去,只有他那双曜黑的眸子与她的视线在半空中相接。 这是两个人三个月来的第一次相见,在这样的毫无预警之下。在这拥挤的茫茫人潮之中就这样看到了彼此,所以一时都忘了反应。 “让开!让开!”直到有个激动的大妈突然横冲直撞过来,可能太过兴奋,甚至推了碍在眼前的余小西一把都不自知。 “唔……”中年大妈的力气不小,余小西又不备,脚崴了下,这次终于不可避免地跌到了地上。 坐在车里的骆少腾见状,心头一紧,想也没想便推车下来。 人群仍在疯狂地朝广场那边挤着,余小西跌在那里很容易被人踩踏。他焦急地拨开挡住自己视线的几个人,上前,却现地上空空的,哪里还有人影? 怎么可能? “余小西……”心里默念着看着那块空地,他怔在那里,就好像刚刚的影像只是自己的幻觉。 可是明明不是! 转头,他目光急切地茫然四顾,人潮依旧涌动,黑压压的一片,独独没有他刚刚看的人影。 真的是幻觉吗? 骆少腾并不相信,因为这么久以来,他不曾真正想起过她,又怎么可能会在这时出现幻觉? 彼时的余小西,是在被人推倒在地上时突然醒过神来的。她看到骆少腾推门下车的一瞬间,想都没有想便从地上爬起来,狼狈地顺着涌动的人潮离开了原地。 面对骆少腾,事隔三个月之后,她几乎连说话的勇气都没有,所以才会落荒而逃。她小小的身影淹没在了人潮里,一直被迫接近着广场搞活动的中心地带。 耳边音响的声音震耳欲聋,所有人都在看着前方的台子上的载歌载舞,只有她转头还往布加迪的方向望着,远远地就瞧着骆少腾下了车,然后奔到了自己摔倒的位置。 夜里的光线并不那么明朗,那个背影隐约像是在怔。直到他突然转过头来寻找什么,她才赶紧转过头去,若无其事地望着台上又蹦又跳的表演。 荧光棒出的光映在她的脸上,周围人群沸腾,不敢回头,手揪着自己胸前的衣服,犹可以感觉到砰砰的心跳。 当然,她是紧张的…… 那天的活动很晚才结束,余小西被堵在人潮里,直到离开的时候还有点恍然。顺着散开的人群,她特意看了一眼原本布加迪停的位置,已经空空如也。 经过几个小时的沉淀,心境终于平复下来,甚至有一点麻木的感觉。 余小西回到家后,像往常一般简单地洗漱,然后准备上床睡觉。夜已经很深了,她闭上眼睛,直到许久许久,黑暗中她突然有些泄气拥被坐起来,睁开眼睛。 因为失眠了。 三个月来除了最初那几天的第一次失眠,她不敢让自己想的太多,调整了下情绪又躺回去,重新闭上眼睛。这样强迫着自己,后来才算勉强睡着,只是模模糊糊中像是做了梦,很多的影像在梦里飘来飘去,杂乱无章。如此反复半夜,余小西自然没有睡好,第二天便顶了两只熊猫眼去上班,冰敷都没有用。 “余律师,你看起来精神很差,昨晚没睡好?”离正式的上班时间还有几分钟,助理一边往杯子里倒牛奶一边对来找她来要资料的余小西问。 “是啊。”余小西打了个呵欠,回答。 助理将牛奶袋子扔进垃圾桶,然后擦干净手,麻利地从文件堆里抽出她要的,递过去的同时,不忘暧昧地用手肘撞撞她,低着声音问:“你昨晚上喝醉了,是不是酒后乱性?哦不,是纵欲过度。” “你脑子里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余小西接过文件,似是早就习惯了助理这个小色色的样子。 如果说小助理开始时还有点拘谨,那么与她彻底混熟之后,现余小西除了工作谨慎外,并没有什么架子,算是事务所里很好说话的人之一后,助理跟她说起话来简直是百无禁忌,但是开她这样的玩笑还是第一次。 “你是已婚人士哎,骆少又是整个m市女人肖想的男人,我这么想也是很正常的,你没有做才是不正常,又怎么能是乱七八糟。”助理不服气地说着,口吻随意。 只是提起骆少腾,还是让她怔了一下。因为已经有好久没听到有人在她面前提起他了,尤其事务所的同事在渐渐了解她不会参与任何讨论骆少腾的话题之后,大家都已经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怎么了?你怎么这个表情?难道骆少昨晚没有趁着你酒醉扑上来?嘿嘿,不可能吧?”助理一副求分享小秘密的模样,对她挤眉弄眼地问。 余小西脸上的神色一瞬间恢复如常,拿文件拍拍她的额,说:“你呀,没事多看看法律条文和案例吧,少在网上找那些小言情文看。”教训完,她掉头便往办公室走。 自己昨晚是喝了一点小酒而已,说什么酒醉?太夸大其词了。 “嘁,现在像余律师你这么保守的人还真是难找了。”助理不服气地在后面喊。 什么小言情啊?这种事还用看言情小说么?她都是成人的好不好?心里这样想着,抬眼就看到老板走过来,助理赶紧休整自己的状态,坐下来投入工作…… 余小西因为之前在这家事务所实习了两年,所以无论是对环境和同事都分外熟悉。从去飞凰到与骆少腾结婚再到回到飞凰这个过程,她自然接受了无数审视的目光。 没办法,顶着骆太太的头衔总是备受瞩目。但余小西有自己的原则,别人的阿谀奉承她都一笑了之并不做回应,自然也从她这里攀骆少腾关系的,她都以不参与飞凰集团业务为由拒绝。渐渐的,她周围提起骆少腾的人越来越少,直至后来,有人甚至会忘了她是骆少腾的太太。 自然,她也没当自己是骆少腾的妻子。 每天上班的时候,大家拿一视同仁的目光瞧着她。是真实的瞧着她这个人,而不是她的婚姻、她的丈夫,接近她能给对方带来的利益等等这些因素,喊她一声余律师,她觉得这样挺好。 重新回到事务所独挡一面后,工作上自然也不可能一帆风顺,虽偶有波折,但相对来说还算顺利。离婚官司不是她的强项,听到女人的哭诉会莫名烦燥,要么就很麻木,被当事人私下嫌弃到不行。 可能经过一些事后,她的性格真的有点冷然。最后她就只做些房屋纠纷案,以及企业诉讼。因为之前在飞凰集团接触过相关的工作,做起来倒也顺手很多。 手上结束了那件房屋纠纷案之后,老板又丢给她一家关于公司技术侵权的诉讼。这类案件比较麻烦,余小西拿了资料将两家公司的背景,主营范围,以及侵权的软件等等都了解了一遍。做足了工作之后,助理约了委托公司那边的详谈。然后,委托公司这边的代表表示,公司负责人还要与余小西见一面。 对方去了外地出差,所以约了晚上在某酒店相见。当然,她只是个名不经传的小律师,人家没有必要请她吃这顿饭,巴结着她尽力打赢官司,因为她本身就容不得一次失误。只是负责人约了别人谈事情,因为实在抽不出时间,便将她也凑到了一起。 余小西本身长得并不惊艳,古板的职业装,脸上架了副黑色的眼睛框,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更干练、稳重,却缺乏女人味,自然其它人也不会起别的心思。 因为不是主角,饭局的时候简单地互相介绍过之后,她便坐在那里安静的吃饭,整个气氛都淡淡的,并不热络却又恰到好处。待到两边人谈的差不多,她才与那负责人谈了几句。 两人正在说着,包厢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听到动静,她也只是下意识地抬眼,却看到李志从外面走进来。 与此同时,原本与她交谈的负责人起身,笑脸迎上去,喊:“李特助,你总算来了。” 李志,作为骆少腾的特别助理,在飞凰集团的位置相当对于皇帝身边的近臣。在不跟在骆少腾身边的时候,自然多的是人对他趋之若骛。 “来晚了,实在不好意思徐总。”李志伸手与他相握了下,嘴里客套着。 一阵此起彼伏的起身声,寒喧过后,又陆陆续续落座。 李志自然也瞧见了余小西,不由楞了一下。 “李特助跟余律师认识?”徐总见他的神色,问。 李志回神微微颔了下首,然后不动声色地坐下来。目光犹落在余小西身上,神色莫明。 徐总主动解释,因为公司被技术侵权的问题,所以请了余小西诉讼等等。余小西搞了半天也才明白,徐总这家公司其实法人代表是骆少腾。李志过来,是交待其它事。 不得不感叹,世界真是小。 饭局结束的时候,两人有默契地走到了最后面。站在酒店门口的台阶上,外面是大都市霓虹绚烂的夜色。 “少奶奶……”李志喊。 余小西却没什么表情,手抓紧肩上的背包带,看着他说:“不要告诉他,你今晚见过我。” 她想自己和骆少腾这三个月的关系和状态,应该没有人比李志更了解,她不需要说的太多,只这一句足以表达她的立场和请求。 李志点头,她安心离去。 反正只是一件小案子而已,骆少腾那么忙,应该还不至于过问到这上面来,她这样想着走到路边,拦了辆出租车离去。 三十分钟左右,车子停在自己租住的房子楼下,她付钱推门下来,便看到了一辆熟悉的黑色宾士。目光在那个车牌上停留了一秒,她抬步朝楼道里走去。 “西西!” 在车里吸烟的莫亦铭看到她的身影出现,立马掐灭了烟头推门下来。 余小西脚步顿住,转头看着他。 男人总是喜欢一身深色西装,面色清冷,明明还是那样英挺俊秀的模样,但曾几何时起,她看到这个男人心不但不再心生悸动,甚至有一点疲累的感觉。 有时候她甚至会怀疑,他们真的相爱过? 因为两年后的他,除了这个外表,真的再没有一点她所熟悉的影子。 莫亦铭迎着她的目光,就这样一步步地走过来,一直站定在她的面前。看着她脸上同样清冷的表情,已经褪去年少青涩的活泼灵动,哪怕眉宇间的娇嗔、羞涩统统没有,只有冷然。 两年间,变的又何止是他。 他抬手手未曾碰到她的脸颊,便已经被她躲开。 “西西。”他受伤地喊。 “你过来是有什么事吗?”她问。 “没有事,我就不能来找你?”他问,口吻间明显带着悲哀。 “莫亦铭,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我们之间已经不是从前的关系了。”她从开始的悲恸已经很厌倦这样的纠缠,因为心,早就千疮百孔。 “就算不是,作为朋友也不可以吗?”莫亦铭有点悲愤地问。 余小西看着他,看着他激动的样子,她知道,他目的绝不是做朋友而已。 “你明知道小北对你的心思。”就凭这一层,她都不愿意再跟他纠缠,更遑论其它了。 “难道你妹妹喜欢我,这也是我的错?” 余小西看着他,说:“你难道还不明白?”他和余小北之间,她选择余小北。 莫亦铭摇头,他无法接受。 明明两年前的余小西,她的眼里只有自己的,为什么如今他比不上骆少腾,比不上余小北,比不上任何人了呢? “好好对待林妙可,不要再来了。”余小西说,抬步便往楼道里去。还没走进楼道,身子突然被人抓住,压到了墙壁上。 莫亦铭的脸近在咫尺,他摸着她的脸,浓浓的酒气喷过来,她才知道他喝了酒。 “余小西,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他问。 重逢的时候,在她被骆少腾强占,在莫亦铭与林妙可生关系的时候,她就知道他们已经不能在一起。也决定,不会再跟他在一起。 痛过也伤过,其实这个问题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她不会回答,所以只别过脸,说:“放手。” 莫亦铭不喜欢她这样,明明还是从前的那张脸,面对他却是这样冷漠。本看她搬出骆少腾的住宅,以为自己还有机会,她却好像愈加冷漠起来。那个心房外,就像心上铸起了铜墙铁壁般,怎么也找不到一丝可以败破的机会。 莫亦铭不甘心,他真的不甘心,这个女人明明是自己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不顾她的挣扎,他的唇落下来,狠狠吻住她。 熟悉的味道迎入鼻翼,那种触感足以点燃他身体里的所有疯狂。就在他的痴缠之间,骤然觉得嘴上一痛,是她咬了他。眸子睁开,首先看到的是她愤怒的眼睛。 莫亦铭都没反应过来,接着她便一脚毫不留情地踹在他的小腿上,趁着他吃痛的间隙蹭蹭上了楼。 莫亦铭那只脚两年前受过伤的,里面有钢钉,平时走路看不出异常,其实脆弱的狠,不然怎么也不会跟人动手的时候,总是屈于下风。 她明明知道,却还是对他的伤腿动手…… 彼时的余小西已经上了楼上,打开房后,背包和文件顺手放在桌上,便一边嫌弃地擦着嘴巴一边往卫生间里跑。拿了水杯接水,然后挤上牙膏,便使劲刷起来。 直到抬眼看到镜面里,自己嘴里呈满泡沫的模样,突然楞了一下…… ——分隔线—— 楼下,莫亦铭坐在地上足足缓了五分钟,手才撑着墙面站起来。这时身上的手机也跟着响起来,他背倚在墙面上撑住自己,掏出手机来看了眼,指尖划向接通键。 “莫总。”是公司的人。 “什么事?”莫亦铭问。 “骆子扬现在在锦江。”那头说。 莫亦铭应了,说:“马上到。” 林妙可现在还在警局里,关于他的新闻也没有消匿的意思。莫亦铭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这些动作不是江璐能弄出来的,自然就找到了骆子扬身上。 既然知道他今天的落脚点,还是过去谈谈,看看这位骆家被骆少腾挤下来的太子爷,他到底要玩个什么花样。接完电话后,腿也缓和了下来,他重新回到车上。 临走前还是抬眼看了眼那个亮起灯光的窗格,早晚有一天,他要让她重新再接受自己…… ——分隔线—— 车子开进锦江,服务生已经过来帮他开门。钥匙和小费塞到他的手里,莫亦铭迳自往酒店内走。公司的人也早早迎过来,一直将他领进房间里。 门被打开,骆子扬就坐在套间外的客厅里。与莫亦铭不同,他穿了一身手工订制的白色西装,手里托着高脚杯,双腿交叠着卧在沙里,那模样更像是刚从某个酒会中抽身而来。 “骆大少。”莫亦铭上前,大方地朝他伸出手。 “莫总。”骆子扬放下酒杯站起来,伸手与他浅握了下。 两个男子各有不同,站在水晶灯下相互望着,眼底是较量也是审视。 须臾,才将手放开,各自落座。 莫亦铭迳自倒了杯酒,坐到骆子扬对面。 骆子扬目光瞄了眼他腿管上的脚印,唇角勾起笑,说:“让我猜猜,这大概是我家弟妹的杰作吧?”口吻虽然风淡云清,可是这一句话就已经表明,他其实对莫亦铭与余小西的事知道的很清楚。 莫亦铭闻言,动作微顿了下。 “我不会乱说话的,莫总不用紧张。”骆子扬笑着说,那模样却分明不是善茬。 莫亦铭笑了下,端起酒轻呷了口,说:“大少专程等我,难道不是有话想对我说?” “莫总是聪明人。”骆子扬夸赞。 莫亦铭不以为意,只道:“说吧,怎么才肯放过林妙可?” 既然已经上门了,自然是想好了条件。 骆子扬却并没有给她个痛快,而是定定地看着莫亦铭问:“其实我蛮好奇的,如今的莫总是喜欢林小姐多一点呢,还是余小西多一点?” 莫亦铭分明感觉到他这话里有别的意思,一时没有说话,目光与他相接住。 骆子扬笑了,道:“莫总别紧张。我的目的是跟莫总合作,并不会伤害她们。” “合作?mx集团和飞凰好像并没有什么可以合作的项目。”两家的产业甚至有一部分是重叠的,将来在商场拼个你死我活也未可知。 “既然是我找你,自然是私人合作,莫总又何必装糊涂呢?”骆子扬开头见山。 莫亦铭皱眉,问:“为什么找上我?” “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骆子扬说,想到那个人眼睛里就充满不甘和仇恨。 骆少腾! 他抢了自己在骆家的地位,抢了原来应该属于他的一切,也抢了莫亦铭的女人,这点足以。 “我想大少你可能搞错了,我和骆少之前的确是有点小摩擦……”莫亦铭拒绝。 “莫总应该很爱余小西吧?”骆子扬突然打断他。 莫亦铭看着他,直觉他有话要说。 “莫总难道不好奇,两年前明明相爱的女朋友,为什么突然就嫁给了骆少腾吗?”骆子扬问。 “你知道什么?”莫亦铭问。 这已经是第二个人这么问他了,第一个问他的是江璐,听江璐的意思似乎是与江家有关。既然他知道骆子扬的江璐的关糸,那么江璐告诉骆子扬也未可知。 “莫总,其实连我都很羡慕你能有这样深爱自己的女朋友……”骆子扬开口。 他将从江璐那里得来的,告诉给莫亦铭听,虽然轻描淡写,但那些内幕也足以震撼一个男人的心灵…… ——分隔线—— 再说骆少腾,自那晚碰到余小西之后,转眼已经过去一周左右。他的日子如常,上班时间忙碌,下班后的生活虽然空虚无聊,但他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与江浩然他们混在一起了。 据说,江浩然现在也不爱泡夜店,去那些娱乐场所了,他现在喜欢往警局跑。半夜总是开着豪车跟在巡罗女片警的身后亦步亦趋,可以想像那会是怎样一副风景。 这天晚上,江浩然大概又在那个小女警那里吃了憋,所以分外不爽,便打电话喊他过去喝酒。骆少腾拨开一众围着自己的佳丽,他从应酬的酒会上出来,驾着布加迪离开会所。 车子慢慢前行,直至行至时代广场。红绿灯的间隙,他侧头看了一眼。带着奥运标志的建筑矗立在那里,只是不同于那天的人潮拥挤,道路也十分通畅。 身后传来催促的喇叭声,骆少腾才回神,动车子过了十字路口,然后一抹熟悉的身影便映进了眼眸。她仍穿了一身黑色的职业装,手上抱着文件夹,背着只大大的皮包站在路边,像是在拦车。 骆少腾的车子打了左闪,慢慢滑进她的身边,然后按了喇叭。 余小西抬头,正好看到蓝色的布加迪停在路边,眉头不由一跳了。 驾驶室的车门被推开,随着锃亮的皮鞋落地,骆少腾长身玉立地立在街头。 这时一辆出租车正在停下来,余小西像上次的反应一样,想都没想地拉开车门,便坐了进去,同时吼着:“司机,开车。” 骆少腾的唇微掀着,打招呼的话还没开口,就见她一副仿佛见了鬼的模样,拉开出租车的车门便躲了进去。 “余小西!”骆少腾看着离去的出租车车尾,脸上终于挂不住,忍不住暗骂一声:靠。 她躲着自己是不是?他还偏偏就追着她,不能如她的意。这般想着,人已经跳上他的布加迪。顶级配置的车与普通的捷达出租赛跑,结果可想而知。 只听吱地一声,捷达被拦在路边,车头险险撞上前面阻住自己的去路的布加迪。 司机一身冷汗,余小西身子前倾后又重重跌回车座,只觉得眼前一阵晕。还没反应过来,车门便已经被打开,腕子一紧,人就被拎了出去—— 明天继续,嘿嘿…… 校园港 084 余小西,爽吗?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骆少腾从踩下油门的那刻起,脾气就已经上来了,这番动作做的一气呵成,根本没有半分犹豫或拖泥带水。余小西刚在车里被晃的那下还有点头晕,身子不曾站稳,腰身就被他压在了车子尾部。 天气转热,她的穿的其实蛮薄的,金属冰凉的质量透过布料传过来。同时下巴被迫抬起,眸子映进他略显冷峻的五官,问:“看到我跑什么?” 不知道的,看到这一幕还以为在拍电视剧呢。 余小西怔楞地看了他大概也就有一秒,然后反应过来,手用力地去抓他捏住自己下巴的手。可是这个男人的手劲很大,不但抓不掉还把自己弄的很痛。 女生指甲长,她干脆狠狠地掐他。指甲嵌进他的肉里,他微微地蹙皱了下眉。她现了,便故意掐得更深一些。转眼,他的掌心和手背上就呈满一个又一个的月牙印子,有的甚至已经见了血丝。 即便这样骆少腾也没有放手,他仰身看着她眼睛里露出那些得逞和不驯的光,就像在看自家驯养的野猫一般。心情也就莫名地好了,眼睛淬笑瞧着她,问:“爽吗?” 靠,他是有自虐倾向吧? 余小西郁闷了,因为现她本来得意的攻击对他一点用都没有,掐着他的手力道松下来,因为她指甲还痛着呢。但她并没有老实下来,还是像以往一样极度排斥他,不,比以往更甚。 骆少腾被她闹腾的皱起眉,死死地压在车尾上,直至她一点都动弹不得。 “骆少腾!”她因为这番争执而呼吸急促,这下一点也不能动了,唯剩下一边喘着气一边仍用仇恨和排斥的目光瞪着他,因为他永远都有办法将她逼的暴走。 骆少腾居高临下地对上她的眼睛,问:“你还没有回答我。”骆少腾这人执着起来,没人可以违背他的意愿。 “不是你说让我滚吗?难道你忘了,你说永远都不要再看到我。”她放弃反抗,用冷冷的、漠然的目光看着他说,可能还流露出那么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委屈。 这个变化太快,骆少腾被她那样的目光盅惑了般,伸手,摸着她的脸颊,问:“余小西,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 这话里多少有那么点……怎么说呢?好像一直在等着她主动回来,或者说,之前那些让她滚、那些撕心裂肺的话,不过仅仅是他们普通的夫妻吵吵闹闹。 反正是这种错觉。 余小西眼睛在路灯的照射下,仿佛流露出一丝水光。然后那水光在眼睛里一点点凝聚着,好像随时都会溢出眼眶。在骆少腾面前,她就没有这样柔弱过。一个女人的柔弱,总是能轻易戳中男人的心脏。 骆少腾楞楞地看着她委屈的模样,不自觉地渐渐地放松了力道。当然,只是放松了些而已,并没有让她就这样跑掉的打算。 余小西直起身子,目光仍然瞧着他,那模样像有瞧一个久违不得的恋人。 骆少腾觉得今晚的她很反常,何止是反常,她这模样根本就跟刚刚躲着自己的模样判若两人。但是不可否认,这对他来说莫名地受用。 正在思索之间,脖子就被她突然主动搂住,接着软糥的唇也贴了上来。 骆少腾眼眸挑了下,是真的意外了! 两人离的那样近,他只看到她低垂的眸子,根根分明的睫毛,唇贴着他微凉的唇,开始是一点点地啄着,之后完全覆盖。随着湿滑的舌钻进嘴里,那股熟翻的甜味和馨香都让他心神恍惚了下。他撑在车上的手不自觉地拥上她的后背,正准备加深这个吻时,却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骆少腾,去死。”随着这一声怒骂,余小西腿曲起往上一顶。那个瞬间他身体里虽然早已经拉起警报,下意识地躲开,却还是被她撞了下。 骆少腾人生将近三十年,大概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狼狈的时刻。他痛的眉头皱起,掬着身子去看站在离自己两米远的地方的余小西。 心里窝火地想:妈的,她这是想让自己下半辈子守活寡吧? 余小西攻击他时还真没思考过这个问题,只是看着他仍然对自己这么理直气壮的样子,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怨恨,便毫不犹豫地这样做了。 痛吗? 她看着他的眼神反应出最真实的冷漠,然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骆少腾咬牙忍着痛,身子靠在出租车身上。脚下是因为两人争执时散落的文件,白色的纸张经过风一吹出哗哗的声响,堆积在轮胎下。 他脸色阴郁地盯着余小西离开的背影想,今天这事,他跟她没完了! 余小西自然能感受到他投射在自己后背上的目光,她承认她刚刚是冲动了,可是她真的很早、很早就想这么做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得逞而已。 步行回到自己租住的房子,心情一直都蛮好的,开灯,然后到阳台去收晾晒的衣服。嘴里还哼着歌儿,把衣服一件件叠起来的过程,想到骆少腾倚在出租车上的那张脸,她就噗哧一声笑出来。 只是笑着笑着,脸上的表情突然僵住。因为她猛然惊觉,自己好像太得意忘形。今天逞一时之快惹了骆少腾,如果他瑕疵必报,岂不是违背了自己最初的意愿? 好心情顿时跌落谷底,甚至忐忑起来。衣服也没心情叠了,弄成一团扔在沙上。 “真是……”这种心情一直维持到半夜,睡不着的余小西从床上坐起,耙着自己乱糟糟的头,真是懊恼到疯。 不用说,这一夜余小西又没有睡好。 早上起来的时候还在祈祷,祈祷他骆大少别被自己真的踢坏了,然后最好得个失忆症什么的,把昨晚上的事彻底忘掉,最好这辈子都别记起余小西这三个字。 上班的时候头都有点疼,急匆匆赶到事务所去上班。整理文件的时候,现更悲剧的事生了,关于那个技术侵权的文件夹不见了。 思绪从昨晚拿了资料开始往后想,一直想到她跟骆少腾那段。 难道文件掉在出租车上了? 因为没有记住出租车的车牌,便只能侥幸地打去出租公司的服务台询问。 那头也只能说给找找,让她等消息。 ——分隔线—— “骆少,早。” “骆少,早” “骆少。” 彼时的骆少腾,一早则是神精焕地出现在飞凰集团。他在一路员工的道早安声中,乘电梯来到顶层。秘书马上站起来,拎起咖咖和ipad跟着他进了办公室。 “骆少。”送上咖啡的同时,秘书已经规矩地站在办公桌前,然后将夹在腋下的ipad拿出来报告今天的行程。 骆少腾伸手捏着咖啡杯耳轻呷了一口,并没有听到秘书的报告声,不由皱眉去看。只见她的目光落在自己手背上,昨晚上被掐的伤并没有处理,所以清晰的月牙印子还落在上面。 “骆少你受伤了?”秘书问。 “嗯。”骆少腾难得地应了声,然后低头去拿文件。 秘书楞楞地瞧着他,他那表情并没有像最近似的冷冷的,或是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然后偶会冷嘲热讽什么的,算是比较平和。如果是别人的话,这样略显平淡的神色应该是正常的。只是换成眼前的骆少腾,好像就有点不正常哦。 “我今天应该休假吗?”骆少腾看着她问,显然对秘书还有神游的状态有所不满。 秘书一个激灵回神,马上休整自己的状态,干练地报备他今天的行程。 五分钟后,秘书离开办公室后,背倚着关上的办公室门板,暗自抹了把汗。 “怎么了,吓成这样?”特助李志走过来,看着小丫头那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没怎么。”秘书说着,回到自己的座位。 李志面露不解,然后敲了敲骆少腾办公室的门进去,一直走到办公桌前,喊:“骆少。” 彼时的骆少腾坐在办公桌后,手里拿着几张文件端详,纸张表面有点脏,像是脚印。他本来就有点好奇,细瞧便一眼瞧见了委托余小西打官司的那家公司图标,不由心头一跳。 “看来你知道?”骆少腾撇了他一眼,显然并没有放过他脸上心虚的表情。 “前不久,见过少奶奶一面。”李志回答,接触到骆少腾的眼神,后背莫名地起了一层冷汗。 再说余小西那边,文件掉在外面可不是小事,尤其里面包含对方公司搜集来的新证据。无疑,余小西这是犯了个致命的错误。一上午都在焦头烂额中渡过,还好,最后还是找到了那个司机。 前天晚上的车子并没有实质性的相撞在一起,有些磨损也是正常的。据说,司机从驾驶室里回过神来时,就看到两人吻在了一起。 后来余小西走了之后,骆少腾那天倚在他车边脸色阴郁了很久,司机下车后看的心里悚,连质问和赔偿都没敢开口。直到骆少腾离开前递了张名片给他,让他打上面的电话联系。 司机照做了,回忆着当时没多久一个年轻的男人就来了,不止报销他所有的修车费用,甚至还出手阔绰地给了他一大笔钱作为精神补偿 “名片呢?你还留着吗?”余小西问。 司机感觉出眼前这个女人跟骆少腾关系不一般,也不敢轻易得罪,就老实把名片递给她了。 飞凰集团特别助理:李志 看着上面的字样,余小西仿佛也不意外,最后她将名片还给司机,道了谢便让他走了。 余小西犹豫再三,便打了李志的电话。心里总是想着,给他打电话总比去招惹骆少腾好很多。 “少奶奶。”李志一直都很客气,直到她试着委婉地提起昨晚自己遗失的资料。 “你见过没有?”她问。 “资料在骆少那里,他说少奶奶如果想要,可以直接跟他联系。”李志便直截了当转达骆少腾的话,彻底断了她心存侥幸的愿望。 联系个头,她是不想活了才跟他主动联系。 余小西听到的时候,真是想要爆粗口,不过她最后还是忍住了。她努力压抑自己的情绪,也知道这件事本来与李志就没有多大关系,道了声谢便挂了电话。 她自然不甘心再落入虎口,哪怕他对自己已经不感兴趣,只是想纯粹的报复自己。 唯一的办法就是再向对方公司要一份,只是她怎么解释自己将资料弄丢的事?因为被你们幕后大老板截了,所以麻烦你们再给我补一份? 她是疯了才会这样说。 ——分隔线—— 转眼,时针指向五点,下班时间到了。 骆少腾签完手里的文件搁在一边,又拿起手机瞧了眼确认什么似的。没有短信,没有微信,更没有未接电话,这一天过的真是很安静。内线也没有说有人来拜访,办公室的门除了秘书,就连客户今天都没约见。 不得不承认,心里还真有点空落落的。起身,手里拎了车钥匙出门。 五分钟后,蓝色的布加迪离开飞凰集团大楼,行驶上了主道,不知不觉就来了某橦写字楼楼下。 因为正好是下班时间,里面光鲜亮丽的公司职员从里面陆续走出来,有人开车,有人拦出租,有人奔向公交站等等,三五成群。 他抽了支烟点燃,静静地吸着看向门口的方向。布加迪炫酷的造型本来就惹眼,他那手肘搭在车窗上的模样,就像是从杂志上被人拓下来的似的,引起一片尖叫。 骆少腾根本无心理会,目光一直盯着写字楼门口。 这橦写字楼也足有二十多层,余小西所在的事务所在18楼,其它全是一些中小型公司,所以下班时间,那些职员的人潮涌动也是颇为壮观。 骆少腾只瞧着眼前一拨又一拨的人群散去,不知觉,人也越来越少。直到他怀疑她是不是怕自己报复已经离开公司的时候,才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姗姗走出来。 “余律师,明天见。”助理朝她摆摆手。 余小西笑着,说:“明天见。”便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准备回家。结果在路上接到陆周的电话,让她帮忙看一下孩子,便让司机调头去了陆周那儿。 余小西到的时候,陆周与妻子已经抱着孩子等在楼下了,看到她二话没说便将小豆包塞进她的怀里,说:“我们有点急事,马上就回来,你可以带他在外面玩玩。”说完便拽着他老婆跑了。 “喂!喂!”余小西抱着孩子,只看到两人消失在小区门口的身影。 其实她也不是有意见,而是看着两人慌张的模样,想知道生了什么事。这下好了,陆周连给她问的机会都没给,只把孩子丢给他。 “哇……哇……”小豆包只有几个月大而已,爬都不会,更不用说说话了,看着爸爸、妈妈离开着急地哭起来。 “小豆包乖,爸爸妈妈很快回来了,没有不要小豆包哦。你先和姑姑玩好不好?”余小西熟练地抱着他哄,托着他的小屁股的手一颤一颤的。 小孩子很容易哄,很喜欢自己小身子被这样一抛一抛的节奏,脸上很快就雨转晴。他太小了,其实还不太会认人,不过认识余小西。 大大圆圆的眼睛好奇地盯着她,小手塞进嘴巴里,突然就咯咯地乐起来。一嘴一张开,露出两颗新长出的门牙,哈喇子顺着唇角流下来。模样真是可爱到爆,却让人心里也跟着觉得软乎乎的。 余小西将他放腿边的婴儿车上,抽了张纸巾给他擦嘴,嫌弃地说着:“脏死了。”脸上却挂着笑,对小豆包宠溺的不得了。 这软软嫩嫩的模样,让她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一口。 小豆包的手抓着她垂下来的头,嘴一裂,流出更多的口水。 婴儿车上准备的纸巾、尿片,水、奶粉、保温壶等等都很齐全,余小西带着他在小区里的休闲广场里玩了会儿,小豆包看着一群孩子跑来跑去,兴奋的双手一直挥着,嘴里出伊伊呀呀的声音。 骆少腾的车停在小区外面,他是步行跟着余小西进了社区的,远远就看到推着婴儿车的她,为了防止小豆包吃到她的头,她已经把散着的头扎了起来,露出姣好的五官,所以她逗弄小豆包时露出的笑容,就那样清晰地落在骆少腾的眼里。左边好像有个酒窝,笑起来甜甜的,这副模样他好像真的没有见过。 小豆包在车上坐累了,便开始不听话。 余小西只好将他抱起来,跟着那群孩子跑来跑去,逗的小豆包一直咯咯地笑着,她却累的满头大汗。即便这样,她也觉得轻松有又自在。 天色渐渐暗下来,她总觉得有人在暗处窥视自己的似的,便赶紧带着小豆包回家。打开门,先将小豆包推进屋,转身关门的时候突然看到骆少腾。 她怔了0。1秒,下意识地反应便是关门。 他的动作更快,用力格开,轻而易举地便走进来。 “喂,你这是私闯民宅?”她反应过来,跺脚嚷嚷。 骆少腾目光在屋子里打量了一遍,租住的房子他来过一次,不过没进屋。这次进来后现真的很小,尤其有了宝宝之后,添了很多生活用品和婴儿用品。不止堆了满满一屋,还有点乱,更让人无法忍受的是有一股孩子的奶腥味。 心里嫌弃着,面上却若无其事。他目光终于落回她脸上,耸肩。问:“貌似咱们还没离婚吧?我这是走亲戚,怎么能是私闯民宅?”说着坐自若倚在门框上,阻了她的去路。 他这个态度,看来是不能让她平静地生活了。 “那么现在你要看的亲戚不在,你是不是可以走了?”余小西说着抱起小豆包,还是在下逐客令。 走亲戚?难为这么接地气的话会从他嘴里吐出来。 “老婆在就不就行。”骆少腾再次挥她的无赖本性,直起身子,朝她靠近过来。 余小西下意识地后退,背正好倚在玄关处的墙上。 那一瞬间的迟疑和防备,让骆少腾感觉到分外熟悉,逗弄的兴趣便上来了,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余小西知道没那么简单,他总是要报仇的,尤其昨晚自己踢了他。 她甩头挣扎,怎奈双手抱着孩子,下巴还是被他死死地捏住。然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唇,一点点地朝自己靠过来。近到可以闻到他身上的迷迭香味,和他呼过来气息。 小豆包突然哇哇地哭起来。 余小西以为他挤痛了宝宝,动手去推他,他却不肯挪动半分。 事实上,他真的没有挤到那个软乎乎的小东西,他甚至嫌弃的很,嫌他在他和余小西中间碍手碍脚。 余小西似乎也察觉到了,他并没有对小豆包怎么样。可是小家伙哭的小脸通红,双手用力挥舞着。余小西心急如焚,见他不让开,干脆将孩子旆他怀里一搁。 骆少腾伸手,只是下意识地接住,还没反应过来她把这个小麻烦丢人自己干什么,接着就觉的身上一热。低头,就看到自己身上湿了一片。 这时陆周和妻子从外面回来便看到这样一幕,余小西站在门口,而自家儿子被骆少腾捧怀里,表情些诧异。 余小西此时可不敢看骆少腾的脸色,反应倒是迅速,躲到陆周身后推了他一把,说:“楞着做什么,你儿子尿了,不想死就赶紧把你儿子抱回来。” 陆周这才注意到骆少腾绿的脸,心里一悚,喊:“骆少?” 孩子被他有点粗鲁地扔回陆周怀里,骆少腾本来要去抓余小西算帐的,小豆包的妈妈赶紧上前赔着不是。 “对不起骆少,小孩子什么也不懂的。实在对不起,你没事?还是赶紧跟去浴室,洗个澡把衣服换下来。”骆少腾现在杀人的心都有,还洗澡? 不过他这人就算没很严重的洁癖,也受不了自己此时身上的味道。于是他在了陆周家憋曲地洗了个澡,然后换了陆周的新居家服。 一边擦着头一边走进客厅,便见陆周的妻子抱着那个小东西,正在逗着他玩,可恶的居然笑的那么开心。陆周在厨房里忙碌着倒像在准备做饭。 目光转了一圈也不见余小西,不用想也知道早溜了,气的骆少腾将毛巾用力甩到沙上…… ——分隔线—— 当然,躲得了初一是躲不过十五的。 余小西前两次是整的骆少腾爽爽的了,工作却不是很顺利,尤其那份她还没看到的资料还没弄回来。无奈之下,只好打电话去对方公司解释,希望他们可以再重新提供一份。 可想而知,那头听到的时候是怎样一种反应。态度定然不好,不过看在她态度诚恳,还是同意了,并约了晚上八点,在某某酒店见面。 “余律师,你直接跟他说你和骆少的关糸不就好了,何必这么大费周折。”助理说。 上次谈事情的时候助理也在,隐约知道这家公司骆少腾有份。只不过了解余小西的为人,一直没有说什么。 余小西这次也只是对她笑了笑,说:“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进去吧。”并没有别的解释。 因为她一点也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和骆少腾的关系,不,如果可以选择,她一点也不想跟他扯上关糸。 两人从车里下来,乘电梯已经抵达约好的楼层。 这么豪华的饭店,助理还是第一次过来,好奇地四处张望着。余小西想着这次怕是又是跟哪个大公司合作,顺便捎带的自己的,倒也不太在意。 电话铃声响起,她看了眼是那个徐总的电话,便接起:“你好徐总。” “余律师到哪了?不会还让我们等你吧?”徐总问。 他一副略显不满的模样,反而让她心里踏实,说明骆少腾并没有掺一脚。 “已经到门口了。”余小西停下脚步,敲了两下门板,这才拉开门。 包厢蛮大的,只是并没有预料中的热闹,反而冷冷静静的。 “咦,不会是走错了吧?”助得踮着脚由她肩头往里看,也觉得跟她们预想的情景有点不太一样。 正疑惑,余小西的腕子一紧,就被拉了进去。 “余律师。”助理吓了一跳,正想跟进去时,被一只横过门口、撑在门框上的手臂挡住。 “家里私事,闲人回避。”骆少腾那张俊脸在眼前一晃,门就当着她的面哐地关上了,差点撞到助理的鼻尖。 校园港 085 骆少腾,你不要脸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喂!”小助理的抗议被关在门外,余小西只看到她着急挥动的手。 门板关上的一瞬间,包厢里突然就安静下来。骆少腾转头,目光攫住她。 余小西见他一步步朝自己走来,他身形虽然略显劲瘦,却极为高大,靠过来时遮住头顶的灯光,将她罩在阴暗中时压迫感极强。 余小西不自觉地后退、后退,再后退,腰身突然一紧,来不及尖叫,后腰就被他的手勾着贴到他的身上。他不说话,只低眸瞧着她,低头间唇靠在她光洁的额头上。 “骆少腾。”她手仍抵着他,每次都是这个举动。殊不知,她对他的靠近充满了排斥。 “很紧张?”骆少腾问。声音又轻又低,表情也没有表现出生气,甚至唇角还带了一点点笑意,但是莫名的让人心头紧窒。 因为她太了解他了,他这么个瑕疵必报的人,必定不会将上次两件事就这样算了。熟悉的迷迭香将她围绕住,她心头涌上莫名的恼怒,抬头差点又撞到他的下巴,骆少腾躲了一下。 她想趁机推他,他锢着自己的腰身的手臂却很紧,不由冷着嗓子说:“放手。” 不止冷,更多的是漠然。只可惜骆少腾从来不会听她的。所以他的手扣在她的后腰上,用力将她压在自己身上,身体相抵,那姿势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任她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开。 要知道这男人不知不觉已经禁欲三个多月,此时怀里的身体柔软芳香,他可经不起这么撩拨。 “再乱动,我可就不管这里是不是客房了。”他粗嘎着嗓子警告。 果然,他身体已经起了变化。 贴的那么紧,余小西当然也感觉到了,尴尬的脸色,气的骂道:“你不要脸。” 骆少腾看着她白皙脸上的红晕,觉得多日不见,这模样还真是美,美的诱人。 不要脸吗? 女人大多时候在床上这么骂男人的时候,也可体现为闺房情趣。尤其他现在盯着她的模样,只感觉心里痒痒的,被什么挠过,让他恨不能将她直接压在身下。 好像前三个月对那些对女人不感兴趣的心思,全是扯蛋一样,真是奇了怪了。这么想着另一只手去捏她的下巴,眼前便是她红滟滟的唇。 她的唇形饱满丰润,触感柔滑,并带着他所喜欢的气味。那个感觉他从来没有觉得像此时这么深刻,并想念过,所以盯着的目光都变的像是虎视眈眈。 “骆少腾,你如果敢亲我,我就咬你。”她怒气冲冲地骂。 骆少腾看着她那个气疯的模样,终于从**中抽离出那么几分神智来。眼睛里绽放出绚烂的笑意,她来不及捕捉他到底在笑什么,就被他狠狠地封住唇。 如前天晚上尝到的那个味道一样,长期不碰时可以假装自己不太在意,但只要碰了,便更是欲罢不能,所以他不断、不断地加深这么吻来平熄身体里的燥热,却好像适得其反,越燃越旺。 余小西对于他这种动不动就抱女人,吻着自己的行为一点都不意外。只是苦于自己无力反抗,所以只能被动地任他封住自己的唇。 可是他却好像越来越过份,勾着她唇舌的时候,手已经不满足隔着衣料在她身上作乱,手用力撕扯她的衣服。直到肩头一凉,余小西一惊。 她是排斥也害怕的,却还是推不开他,眼里不由一沉,便狠狠叼住他的上唇。红色的血液浸过她的齿尖,那模样恨不得咬下他一块肉, “丝——”本来沉迷的他,因为吃痛而推开她。手背抹了下唇,果然见了血,不由怒道:“你疯了?” 余小西眼里的厉色未褪,不,神色更冷。她走到桌前拿了瓶未开封的酒,扬手便用力敲在桌沿上。玻璃飞溅中,酒水也流了一地,她拿碎掉的玻璃口对着他,喊:“对,我疯了,我只恨之前没疯的更彻底一点,一直被你欺负的这么狠。”吼完之后,眼圈都是红的。 玻璃嵌进了掌心里,鲜红的液体很快溢出来,染红了骆少腾的眼眸。他眼眸一沉,紧张地看着她,说:“余小西,放下。” 余小西泛红的眼睛里隐有泪光,可是并没有流出来,也没有听从他的话,仍然拿着那种碎掉的玻璃酒瓶,身上带着一种绝然与他对恃。 骆少腾看着那些红色形成小股的血水流到地上,着急地想上前一步给她夺下来。她却将尖锐的瓶沿朝他推了推,阻止他的靠近。 “余小西,你到底要干什么——”他目光冰寒地问,已经动了怒气。 余小西闻言笑了,只不过笑的有些凄楚。她看着骆少腾问:“骆少腾,你是不是觉得我挺好欺负的?”也不等他回答,又说:“也对,在外面的人看来我们是合法夫妻嘛,所以不管什么场合,你想对我怎么样就怎么样。” 骆少腾看着她的样子,抿唇。 “可是你想过我的感受吗?每次你碰我的时候我是不是愿意?” 骆少腾看着她,她接着又说:“骆少腾,你是不是以为我摆脱你挺容易的?你是不是觉得我被你玩了那么久,还能像现在这样完全没有阴影的生活,是我天生卑贱不要脸?!” 骆少腾看着她,有一点疯狂的模样,她的眸子悲愤,还有不自知的凄楚和脆弱。 “余小西,你先把手里的东西放下。”他的嗓音听起来还是比较冷静的,可天知道,那些血从她掌心里流下来,他心其实痛的要命。 他一直没有动,并不是惧怕她的威胁,而是顾忌再伤到她。 余小西从与他再遇,神经其实一直都绷着。明明她的生活已经安静下来,明明他已经腻了自己,连她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变成这样。 其实也没有怎样,只不过他又开始纠缠她而已。可是她真的很害怕,紧绷的线在他企图再次与她生关糸时,她终于在这一刻崩溃。 此时,她看着他的眼睛里只有强烈排斥,她说:“你再逼我,我就死你看,大不了咱们同归于尽。当然,你的身手比我好,我知道。你如果奸尸的兴趣,你就来。” 她说完,酒瓶碎掉的尖锐突然转向自己,看得骆少腾心头一跳。 他一直知道她不太情愿,却从来不知道她宁愿死都不愿意跟他有任何关糸。他站在那里没有再上前,只是看她一点点往门口挪。 其实他拼着受一点皮肉伤,他不是不能将她怎么样,甚至可以像以往那般为所欲为。但是这次他没有,因为他看着她泛红、凄楚、指责的眼眸,他第一次正视自己从前的行为,是不是对她真的造成那么大的伤害?所以震住他的不是她拿自己威胁,而是她的崩溃。 包厢的门被拉开,余小西的助理还没有走,总是觉得有点不太放心,而且里面出的声音也有点怪怪的。正在忐忑之间,突然看到余小西这模样出现,更是吓了一跳,喊:“余律师!” 余小西却没回答,更看都没看她,只站在门框外面对骆少腾。他没有再动,只是站在包厢的水晶灯,即便嘴角破了,模样有一点点凌乱,仍无损他的俊美妖孽。 也许确认他不会再勉强自己,余小西拿着酒瓶的手慢慢放下来,垂在身侧。只听哐地一声,掌心里酒瓶摔在脚边,变成了无数片,吓得助理抱头缩在墙边。 余小西的掌心破了,不知里面嵌了碎玻璃没有,血水仍在一滴滴落在地上。 她看着骆少腾笑了下,然后离开。 整个过程,骆少腾站在那里都没有动过。 余小西进了电梯,蹲下身子抱住自己,根本感觉不到掌心的疼。直到叮地一声,电梯抵达一楼。门缓缓打开,她狼狈地起身离开,头都没抬。 门外的许辰逸却是眉头一跳,抓住她的手臂,诧异地问:“余小西,你怎么了?” 余小西听到自己的名字,抬头便看到许辰逸。大概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也大概还没有从刚刚那样的悲伤里醒过神,所以怔了下。 许辰逸首先注意到的是她肩上环抱住自己时,掌心沾上的血迹,然后才看到她满是血污的手,眸色一跳,立马将她的掌心翻过来看,问:“你受伤了?”嗓音间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紧张。 余小西这才回过神,抽回手,说:“我没事。”那平淡的语气与他的紧张形成鲜明的对比。还没缓过神,她已经转身走开。 “大哥?”这情景明显就是自家大哥热脸贴了人家冷屁股,跟着许辰逸的小弟有点看不下去了。 许辰逸却像没听到似的,目光追随着余小西低头走出去的身影,大厅里那么多光鲜亮丽的人,看到她的样子都不由惊讶,指指点点或窃窃私语。酒店的大堂经理马上过去询问,也不知跟她说了什么,她理也没理迳自往门外走去,仿佛对这一切都毫无感应。 许辰逸站在电梯口看着落地窗外的她一点点走远,那单薄的背影,让这场景变的无比熟悉,仿佛……仿佛三个月前她走出夜宴的那一幕。 他心里一紧,抬步便追了出去。 “大哥!”小弟这下是真刮目相看了。 彼时的余小西仍迳自往外走着,其实她脑子里有点乱,从重遇骆少腾时就有点乱,一直理不清。一会儿想着也许重遇后他只是逗逗自己,没准她不反应那么激烈,他就失去兴趣。一会儿又觉得自己今天这样其实也不错,他那么骄傲的人,又嫌麻烦,她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他添堵,他应该是不会再来烦自己。 思绪杂乱地想着,意识也乱七八糟,直到手臂再次被人捏住,她有点下意识地地转头。还来不及看清来人,就被他抓着扯进了路边停着的一辆汽车里。 “受伤了就应该先处理伤口,这么乱跑是想破伤风吗?”随着责备的声音由头顶传来,车厢内的灯被打开。 她原来以为是骆少腾追上来了,却听到略显熟悉的男人声音。眼睛被突然亮起的灯光闪了下,眯眼又睁开,然后许辰逸的脸才映进她的眼眸里。 只见他头都没有抬,动手快速打开车子里储备箱,然后从里面拿出酒精、绵棒、绷带种种,接拉过她的手,小心地捧起。 “许辰逸?”她手抽了下,被他握住。 他拿不赞同的目光看着她,说:“别动。”然后便小心地帮她处理伤口,先拿酒精擦了一遍,然后半嵌在掌心的一块碎玻璃夹出来,然后才上了药、缠绷带。 余小西痛的咬住唇,他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说,只蹙坐着眉头认真帮自己处得伤口。 余小西看着他,眸里呈现出些微的迷茫。 她和他很熟吗? 许辰逸的动作虽称不上温柔,却干净利落,没有让她多受一点不该受的罪。最后将绷带打了个结,抬眼便见她楞楞地瞧着自己。 四目相望,许辰逸仿佛也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是太理所当然了点。 “这么瞧着我做什么?是不是现我其实也蛮帅的?”为了化解尴尬,他故意扬起唇。 其实,他真的很帅。这副皮囊如果不混黑社会,去混娱乐圈当明星相信也很吃香。就是不明白怎么就走了黑社会这条路,虽然他做的好像也挺成功。 与骆少腾一样,许辰逸的五官同样棱角分明,只不过骆少腾身上那股气质,就像天生来魅惑众生的般。倒是许辰逸,相比起来更俊毅一些。他的俊毅像是在打打杀杀中淬出来的,别人不可复制。 这样一比,莫亦铭的外表好像只有冷清贵胄可言。 当然,以上纯属作者yy,完全与此时的余小西的思想无关。 她看了看许辰逸含笑的模样,又看了看自己被他包扎完好的手,指尖触到他掌心粗砺,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眉头微蹙,抽回手,低声说:“谢谢。” “不用谢,反正我也是多管闲事。”她并没有求助不是吗? 余小西刚刚的脑子其实蛮乱的,被他这么一搅完全就被中断了。下意识地看了眼酒店门口,骆少腾没有追来,助理也不见人影。 “要不要送你回去?”许辰逸问,也不等余小西回答,车子引擎已经动。 余小西拒绝的话含在口里,无奈地看着他。 其实有些不明白他们只是巧遇而已,他有必要这么周到吗? “对了,你住哪?”车子都上了主道了,他才问。 余小西看着他认真的脸,那模样还真打算送自己到家门口,而且晚上的交通压力也很大,到处都是街道上的车辆川流不息,她也就没再矫情,低声报了自己的住址:“盛世花园。” 这小区的名字一听就是个普薪阶层,而且是个很旧的社区,她都怀疑他这个黑帮老大到底知不知道,车子就利索地朝着那个方向开过去。 整个过程,他没有像从前一样喊她一声骆太太,也没有问她为什么没跟骆少腾住在一起,更没问她是怎么受伤的,车子经过颠簸的区内车道停下来。 余小西准备推门下车时,看到了一辆黑色宾士已经停在楼下。莫亦铭倚在自己的车身上,指间一点星火闪烁,仔细瞧的话,他脚周围的地上已经丢了许多烟头,显然已经等了很久。他时不时仰头望着余小西住的楼层,神色莫明。 今晚貌似已经够乱了,她根本没有心思去应付他。 许辰逸自然也看到了外面的人,再看一眼她的神色,问:“要不,再出去兜一圈?” 说实话,余小西还真不愿意与许辰逸多待。毕竟他是黑社会,两人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跟这样的人相触,指不定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麻烦,这与她期望平淡安静的生活相悖。 更何况,许辰逸这个人,不说在他最初的时候对自己的企图,她也觉得他靠近自己的目的仍是不单纯。只是目前的状况,她看了眼车外的莫亦铭。 他此时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些焦急,抬腕看了眼表,便掏出手机像是在打电话。很快,车厢里便响起手机铃声,余小西的包里出手机拆射出来的光线。 气氛莫名有点沉闷,余小西坐在那里仍没有下车的意思。铃声响了很久,终于停歇,连屏幕上的光线都暗下去。外面的路灯也很暗,隔的远其实看不太清楚,她却觉得此时莫亦铭好像有点挫败的样子。 没多久,又传来微信消息的铃声,余小西仍然没有看的意思。 许辰逸抽出烟盒抽出一支,点燃,然后问也没问便将车子开了出去。载着余小西离开她租住的小区,开着开着,便到了江边。 他握着方向盘,看着前面的挡风玻璃,对她说:“出来透透气吧。” 余小西看了眼被霓虹照成五光十色的江面,便真的依言下了车。 时间不算晚,m市这带建设的很好,虽然是郊外,却依据旅游景点来建的。远处可看到高楼大厦,这边有许多特色建筑,甚至音乐广场,迎着江水,她坐在供人休息的木制长椅上。 许辰逸则倚在车边,双手环胸抽着烟,远远瞧着她的有些怔然的侧面。周围来来往往散步的人,偶尔会朝他投来侧目的一瞥,他也没有在意。 突然,安静的环境中传来两声急刹,先后两辆黑色的车子同时停了下来。同时车门都被火速打开,几人紧张地奔到许辰逸身边,喊:“老大。” 擦,他们老大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黑社会老大啊?不说仇家了,就是争地盘的帮派想杀他的人都不在少数,他居然就敢自己开着车到处乱跑。紧张的一众弟兄到处找人,终于在这附近看到他的踪迹。 相对比手下的紧张,许辰逸却是一脸平淡,目光终于从余小西身上收回,对领头的手下,吩咐:“去给我买杯奶茶。” “什么?”手下一脸茫然,觉得自己脑子绝对是短路了,居然跟不上老大的节奏。 许辰逸没有再重复,只是看着他。 手下终于反应过来,老大的表情告诉他,自己刚刚并没有出现幻听,便连忙应了声便跑开了。 这边晚上很热闹,所以卖小吃的小摊贩蛮多的,奶茶、咖啡、冰淇淋那些小吃车也是多不胜数,要找一杯奶茶其实很容易。 两分钟左右,手下便捧了杯奶茶过来,递给他,喊:“老大。” 那表情,比他替老大砍了个人还自豪。 许辰逸却始终淡淡的,伸手接过后迳自往余小西的方向抬步走过去。 “老大——”手下不接地要跟过去,被身边有眼色的另一个人拽住。 余小西仍坐在那里,看着江面不知在想什么,好像已经忘了还有许辰逸这号人似的。直到他坐到她对面,将手里的奶茶递过去。 余小西有些诧异地看着他,觉得今晚他的所有举动都不正常。她情绪经过那样大的波动,尽管已经有所平复,其实脑子还是不够用。但即便是这样,今晚他所有的举止和眼神都让她直觉并没有恶意,反而滋生出一丝暖意。 她也没有说谢谢,接过纸杯就着吸管喝了口。 左侧不远处便是市政府的大楼,顶层的位置上安装着巨大的电视屏,画面一直在不断循环。骆少腾魅惑众生的脸就出现在上面,一身的银色西装勾勒出完美的身材,再加上那双淬笑的眸子、勾起的薄唇。如果不是下面写着十大杰出青年企业家的字样,大概会被人认为那是明星的广告牌。因为放眼整个娱乐圈,都找不到这样光芒万丈的模特。 不远处,聚集了许多女孩子在对着广告屏花痴,举着手机拍照片等等。就连他们都可以隐约地听到骆少……骆少……两个字不绝于耳,出现的太过频繁,想让人忽略都难。 路的那侧是m市的一些仿古建筑,如果没有记错,许辰逸当初请她来这里吃过私家菜。只不过当时他的目的是企图灌醉她,并强迫她跟着他。 也就是那一晚,她从厕所逃跑遇到了骆少腾派来找自己的人。想到那时候的自己,她其实很难想象,两人会有这样平静地坐在一起的一天…… ——分隔线—— 再说骆少腾那边,余小西离去后,包厢的门被他关了。 桌上点了很多一筷未动的菜,此时地上却一片狼藉,他看着地板上的那滩红。眼前一直闪着余小西敲碎酒瓶的模样,以及盯着自己的眼神。 一直以来,他习惯了为所欲为,习惯了所有人以他为中心,习惯了只要自己爽可以不顾别人的感受,他真的一直这样理所当然地法活着。所以当她反抗自己时,他也觉得不过是女人惯用的伎俩。 她开始要死要活,后来,不是也妥协了吗? 可是今天,当他看到她用那样毫不掩饰的厌恶又绝望的眼神瞧着自己时,他的心仿佛被扎了一下。不止是不舒服,更有一种深层的东西,让他想不明白,却又痛着。当然,这些痛是因为她,甚至让他有一点自责的情绪。 他在包厢里待了很久,脑子里同样的也乱乱的,直到手机铃声响起,他才一下子回过神来。 来电显示是江浩然,他开始时扬言一定要追到那个小女警,让她对自己迷恋时再狠狠甩掉,以报自己被她无视之仇。本身,骆少腾就觉得他挺无聊的。 不过那个女警江浩然好像搞不定,所以每次都暴跳如雷,却没觉自己越来越上心。掌心里的手机还在嗡嗡地震动,看着地上的碎玻璃自问:那么自己呢? 他从最开始想要得到余小西,到后来明知道她的无理取闹只是为了摆脱自己,他是真的腻了才让她滚的。 三个月来,他其实过的蛮好的。 余小西之前那样,每天白天上班,晚上去泡夜场,过去这些年一直是这样过的,尽管无聊,不是也挺好吗?既然这样,三个月后再遇到她,为什么又要去招惹她呢? 因为明知她故意让自己腻,心里还有一点不舍吗? 不,他闭上眼睛。 其实承认吧,这三个月没有她的日子,其实真的索然无味。承认吧,当他再次看到余小西时心里是悸动的,明知道她不愿意看到自己,还是死皮赖脸地想尽办法去纠缠。 其实,还是不想放手。 他的纠缠在于,他想将余小西绑在身边,又不想看到她这个别扭的样子。 想不明白,最终放弃。 他还是去了夜店。进门的时候江浩然正搂着个女人调笑,那模样一看就是有赌气的成份在,整个就不开心的写照。 “你又怎么了?”钟北峻看到他的样子,不由皱了下眉。 “没事。”骆少腾回答坐下来。 包厢里只有他们三个男人,除了江浩然和那个女人外,钟北峻身边坐着他漂亮的女秘书,样子一直有点冷冷清清的,在这么吵杂的环境下还在电脑上办公,相比起来钟北峻这个老板真是轻松很多。 江浩然这时终于将注意力从女人身上转移,看到骆少腾时吓了一跳:“靠,你这样叫没事?” 骆少腾今天穿的是套白色的手工订制西装,此时身上带着酒渍、血迹等等,很是明显。不过最明显的是他那性感的薄唇,上面那片肿了,太影响形象了。 骆少腾手抚下额,说:“来杯酒。”一副不想跟他们耍嘴皮子的样子。 江浩然自己本身胸口郁闷的要命,也懒的管他,更何况也管不了,便转头和女人继续耳鬓厮磨去了。 钟北峻也不说话,只无声地倒了杯酒递给他。 骆少腾接过习惯性的轻呷,酒精刺激着唇上的伤口,痛的他皱起眉头。酒杯放回桌面上的同时,注意到钟北峻落在自己脸上的目光。 他一直没有收回,像是在审视,猜测地问:“你太太咬的吧?” 骆少腾皱眉,显然不想多说。 “你们的事浩然跟我说了,你这三个月的状态我也看在眼里。其实少腾,你到底有没有想明白,你对她……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是玩玩就离婚?还是真的打算过一辈子?”楚北峻问。 他身边的秘书打字的手顿了下,抬头看着他。 楚北峻仿佛并没有注意到,只是目光落在骆少腾脸上。 骆少腾皱眉,他好像没有想过…… ——分隔线—— 那晚,余小西最终也没有回家。当然,更不可能跟许辰逸过夜。他有急事被手下催促走了,临走前交待个人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 想到莫亦铭,她今天真的没有精力去应对,本来想改道去陆周那里的,又怕手上的伤让他跟着担心,最后只能找了家酒店住下来。 手上有伤自然不能沾水,所以澡也没洗,就那样拥被而眠。也不知是不是伤口作祟,夜里总是睡的不太踏实,但总算挨到了天明。简单收拾了下自己,准备去事务所上班。 下了楼来,先办了退房手续,走出酒店大门后,本来是要去路边拦出租车的。眼前突然一抹蓝色滑过,随着吱地一声,布加迪稳稳地停在了她面前。 驾驶座的车门被推开,锃亮的皮鞋落地,仅消失了一夜的骆少腾再次出现—— 推荐榴的现代完结文《纨绔少东霸宠妻》搜作者名和文名即见 简介如下: 昏暗的房间,她被男人压在门板上。熟悉的男性气息袭来,堵住了她出口的尖叫。 男人压低了声音说:“别叫,你姐姐可就在楼下。” 她拼命挣扎:“所以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糸了。” 男人的低笑溢出唇畔,咬着她的脖颈,问:“那要不要我告诉她,这些日子咱们是如何在这间房里风流快活?嗯?” 黑暗中,女人浑身颤粟,脸色苍白如纸。 校园港 086 你,我舍不得!(微修)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驾驶座的车门被推开,锃亮的皮鞋落地,仅消失了一夜的骆少腾就这样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余小西由开始的怔楞中回神,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他了。只能漠然地当作都没看到,便打算绕过挡住自己的车头继续往街边走。只是骆少腾的性格又怎么可能忍受被忽视?所以手臂很快被他捏住。 “为了躲我,所以住到酒店里来了?”他看着她,问。 那个语调和神态,好似昨晚两人生的争执根本不存在,或者说他自动就给抹杀或修复掉了。 余小西抬头瞧着他,反问:“那么你呢?昨晚又跟哪个女人在这里开的房?” 她就不信,他那么巧在这里出现! 当然,她也没有自作多情的以为他会跟踪自己,不然昨晚许辰逸在的时候,怕又是另一番风波。 骆少腾的确没见到许辰逸,昨晚酒喝到一半,脑子里还晃着她掌心流血的画面。实在不放心便着人去找,他甚至知道莫亦铭昨晚在她楼下等了一个晚上,更知道她遇到过许辰逸。不过之所以那么淡定,是因为知道她好好的住在这里。 当然,本以为经过一晚上的沉甸,这个女人的情绪会好一点,没料到她对自己还是这样的态度。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她手上的纱布,伤口已经被包扎过了。放心的同时仍然难改本性,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问:“吃醋了?” 他这副无赖的样子,着实让人无力。 余小西眉头微蹙,理都不想理他,直接去拍开他的手。他捏着她脸颊的手是放开了,可惜手臂还在他掌心里攥着。 “骆少腾,你到底是想要怎么样?”她觉得她昨晚表达的已经够明显了。 他是非要将她逼疯不可吗? 说真的,她身上无时无刻不散着排斥他的讯息,骆少腾也不喜欢。可是怎么办呢?他仍然不愿意放手。这般想着,抓着他手臂的手改而抓着她的双肩,强迫她面对自己,说:“我不想怎么样,就想让你和我在一起。” 不同于刚刚痞痞的神态,他映着她五官的眸子里透露着认真。当然那认真中或许还有些微不甘,或许是他的骄傲在作祟。但钟北峻那句话还是点醒他了,他想了一夜,觉得自己既然不想放开她,自然是要她跟自己在一起的。 一辈子也许有些长,他不敢去百分百确定,可是至少,他现在应该依着自己的心。既然心意已定,他就不是个犹豫不决的人,自然付诸行动并势在必得。 因为两人离的很近,余小西不得不这样回视着他。 只不过她的态度不会因为他区区一句话就会轻易改变,毕竟,他留给她曾经的那些伤害如此深刻。她问:“骆少腾,那你有没有问过我要不要?” 他还是那样自以为是。 “你现在不想要没关系,总有一天你会要的。”这股霸道劲,真是一点都没有变。 他想着,只要她肯跟自己在一起,他可以给她自己所能给的一切!他就不信他骆少腾连个女人都收服不了。说完便拉开车门,打算将她塞进去。 “放手,我不要。”余小西却不肯配合。 “啊——”两人撕扯之间,她嘴里突然出一声惨叫。 骆少腾心里一紧,下意识地就止了动作,并低头去看,她一脸痛苦之色,并且看到血迅速染透她手上的纱布。 “怎么样?很痛?”骆少腾紧张地问。 余小西却用力抽回手,拉开两人的距离后,目光憎恶地瞧着他。 骆少腾皱眉,仿佛每一次他都弄巧成拙。 这时有辆车子从酒店门口开出来,因为蓝色的布加迪横在路中间,后面的车子只好按了喇叭催促。 余小西觉得他应该先解决这些问题,抬步便要走,却被他无声地拦住去路。 早上是上班时间,这家酒店虽然在商业圈,但是星级不高,住过来的应该大部分是出差人员,且职位也较低,不然不应该在上班时间出门,焦急的心情可见一般。 骆少腾没有那样的常识,根本也不在乎后面的车子已经一辆接一辆地堵在酒店门口。 酒店经理现状况后,已经跑过来。 “骆少?”骆少腾他自然是不敢得罪的,也只是硬着头皮上前。 骆少腾没有理他,目光仍直视着余小西。那模样好像她不上车,他不会将车子挪开似的。 这样级别的酒店,经理自然没有机会接待骆少腾的,可是他认识啊,毕竟他是名人。看着两人这样子也能猜出几分,女人这是正和男人闹别扭呢. 可能余小西的模样看着比较好说话吧,他只好弃骆少腾向她那边走过去,喊:“小姐,你看这……”她是自己酒店刚退房的客人,他记得很清楚。 余小西看了眼经理为难的模样,对他说:“骆少腾,这个城市有很多人在这个时间赶着上班,养家糊户口,并不是都像你这么闲。有的可能会因为迟到几分钟,就会被扣罚这个月的资金,有的甚至会丢工作。” 她是外地人,知道在这个大城市打拼的辛苦。 她说这些不是期望他善心,仅仅只是想让他接地气一点。不要这样大早上,因为自己的一点私欲就这样为所欲为,连累那么多的人。 骆少腾闻言却笑了,眼眸里笑意轻浅,身上却总有一种凛然豪放的气势。不搭的是嘴里却又偏偏吐出一句十分漠然的话:“管我什么事?” 他不知悔改地看着她,挑眉问。 经理闻言,脑门又是一层冷汗。 余小西也算被噎了下,脸色气的青白交错。不过她最终没说什么,调头就往路边走过去。 对,不管他的事! 反过来想又管自己什么事呢?她自己的事都没理清,真是吃饱撑的,居然还管那些人会不会丢工作。余小西有点赌气地这样想着,已经走到街道边。 昨晚她找酒店的时候,就是选择离自己事务所最近地址选的,这会儿步行便可以直接去事务所上班。 这天早高峰的街道,只见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孩子身后,跟着辆蓝色的布加迪(行驶的当然是专用公交车道)。还好路程不远,不然公交车都要抓狂了。 骆少腾将车子停在写字楼下,一直看着她走进旋转大门。 余小西其实也不是不知道他一直跟在自己身后,但是她始终没有回头。进了事务所,助理正在自己的位置上整理资料,见她进来马上迎上来,问:“余律师,你没事吧?” 她目光下意识地瞄到她包了纱布的手,余小西昨晚那个样子,可真是把自己吓坏了。 “没事。”余小西温和地笑着,仿佛还是平时的样子。只是助理对于昨晚的记忆太过深刻,一时还不能适应。 这时又有同事进了办公区,看到两人站着说话,不由过来打招呼,喊:“余律师。”那表情总觉得特别殷切。 余小西微微颔首,迳自回了办公室。 “哎——”凑过来的同事掀唇,结果只能看着她将办公室的门关上,不免有些悻悻然。 其实余小西知道她平时的为人,不给她机会钻空子罢了。 “怎么了?”助理知道这个同事平时最八卦,看她那样子定然要爆料。 同事果然凑过来,神神秘秘地说:“你猜,我刚上来的时候看到谁了?” “谁?”助理配合地问。 “骆少哦,他的座驾现在还停在楼下。”同事激动地低叫,然后整了整神色,又说:“不过,余律师好像跟他吵架了。” 助理当然知道他们吵架了,昨晚那情况好像比吵架更严重吧,助理想。不过昨晚的事应该别人没有看到,不由问:“你怎么知道?” 同事那自豪的模样,就像记者拿到了独家,分享道:“我上来的时候听别人议论的,骆少的车在余律师身后跟了一路,余律师理都没理骆少。” 这语气像是惋惜,却含了更多的艳羡,。 想想那可是布加迪啊,世界名车,车里的男人又是骆少腾,就这样跟了一路,余小西是有多神气啊。再想想那个场景,她yy的浪漫又曲折。心想如果自己可以经历一次,死了也值了。 “宋律师来了,昨天让你整理的资料整理好了吗?”助理淡定地提醒。 一句话终于将她从梦里敲醒,同事转头看到自己跟的那个律师身影,刚刚还得瑟的神色立马变的惨淡,立马回了自己的座位。 助理转眸去看余小西的办公室,透明的玻璃墙内,余小西坐在办公桌后看着文件。神色有些漠然,手上的纱布却醒目极了,只觉得这所谓豪门太太,也未必有别人想的那样自在。 再说余小西这边,骆少腾是什么时候走的她并不知道。只当他不存在,好在他也并没有不管不顾地闹到事务所来,不然余小西真没办法好好地工作下去了。 临近中午,那个侵权案的委托公司负责人徐总亲自登门,给她送上她那天遗失在骆少腾那里的文件,对她的态度真是毕恭毕敬,只差供起来上香了。 一群人透过玻璃看着里的一幕,都是感觉莫名其妙。 “你们不知道吧,这家公司是骆少的私人投资,这个负责人不知道余律师是自己的老板娘,之前那个态度,只怕悔的肠子都青了。” “要我说,余律师也是自己找罪受。有骆少这么好的资源不用,如果好好利用,还用像咱们似的窝在这个事务所?随便给几个案子,名头早就打响了。” “豪门也不是那么容易混的吧?你看骆少隔三茬五的闹绯闻,虽然有的媒体过度渲染,但也不排除真有其事。”毕竟空穴来风,事出必有因。况且骆少腾之前给人的印象就是风流成性的。 “现代女性,还是靠自己实际一点。要我看,余律师选择脚踏实地没什么不好,也蛮聪明的。” 那位徐总就在众人的议论中从余小西的办公室出来,临关门的时候还在点头哈腰。 办公区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敲击键盘的啪啪声和纸张翻阅的声音。徐总就在这片刻意营造的忙碌中出了律师事务所,然后上了停在楼下的一辆宝马车内。 楼下的布加迪早已经不在,宝马后座上坐在李志。 “李特助,办妥了。”徐总说。 李志微微颔首。 ——分隔线—— 余小西手上带着伤,今天的助理显的特别勤快。她一整天都在翻资料,准备上庭的材料。忽略早上遇到骆少腾的不愉快,这算是她很正常、平淡、顺利的一天。 下午五点,同事们陆续散去。 她故意磨蹭着在办公室多待了两个小时,等到外面华灯初上才拎了包离开写字楼。楼下自然没有布加迪的车影,她淡定地打了辆出租车,回到租住的小屋。 房子真的很小,一室一厅,总面积50平左右,厨房的面积只够一个瘦小的她勉强转身。手上的伤还不能沾水,她单手实在不太方便,便下了点面条裹腹。 十几分钟后,余小西坐在餐桌上看着面前热腾腾的清汤面,其实仍没什么胃口,感觉哪哪都是满的,一点也吃不下去。 这时门铃响起,她犹豫了下才起身,打开门的同时,身子已经被人紧紧拥进怀里。来人的力气很大,恨不能将她揉进身体里的力道。 “西西。”接着莫亦铭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浑身都散着某种压抑的情绪。 天知道,他昨晚把她的电话都快打爆了,她却一个电话都没有接,一个短信也没有回过。他一直在担心她出事,又怕她在生自己的气。 此时的他,恨不得杀了自己泄愤的心情。 “莫亦铭?”余小西却完全不知道他这情绪从何而来,所以带着迟疑。 当然,最主要的是她想将自己从他禁锢的怀抱里挣脱出来,因为他抱的自己实在太紧了,紧的她都快喘不上气来。他却不肯放手。 “对不起西西,对不起,你原谅我。”他抱着她,死死抱着,嘴里不断地喃喃道着歉。 余小西虽然仍然一脸茫然,不过也感觉他好像是生了什么事。毕竟是自己曾经爱过的人,她费了好大劲才仰起头,对上他的眼睛,问:“生什么事了吗?” 四目终于相望,才现他的模样有点糟糕。下巴上的胡子青茬都冒出来了,衣服也是凌乱,带着很浓重的烟味。皱眉,好像他穿的还是昨晚的衣服? “你恨我吗?”他托着她的脸问,眼睛里带着浓重的哀伤和自责。 “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问?”余小西看着他眼里的神色,直觉他好像生了什么事,不然不会突然这样。 莫亦铭看着眼前“伪装”良好的余小西,想到她的善良,她为自己做的所有,他觉得自己真是个混蛋,抓着她的手就要往自己脸上扇。 “莫亦铭,你疯了。”余小西用力扯回自己的手。 当然,他抓的不是她受伤的那只。 “我是疯了,西西。你觉得我真是疯了,不然我为什么不相信你呢?”莫亦铭还在喃喃自语着,神情间是满满的自责。 余小西仍然拿不解的神色瞧着他。 他看着她那茫然的模样,只觉得心痛死了,像被人拿刀子绞着似的。掀唇,半晌才说出口:“西西,你为了我嫁给骆少腾的事,我都知道了。” 想像当年她被逼迫时,她该是有多么无助?而他居然还在怨恨,怨恨她不肯跟自己走,一直以为这样耿耿于怀。以至于当他得知她早就跟骆少腾结婚的时候,轻易就怨恨了她。 他真是该死! 余小西心里咯噔下,脸色都变了。 他看到她的反应,心里更抽痛的厉害。 余小西望着他愧疚的神色,脑子突然变的很混乱。 莫亦铭却将她抱紧,吻着她的头顶说:“对不起西西,以后不会了,你原谅我,原谅我这一次好吗?” “莫大哥!”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余小北的叫声。 余小西马上反应过来,推开莫亦铭,果然见妹妹神情痛苦地站在门口。 “小北。”余小西知道她对莫亦铭的感情,所以有点担心地喊着她上前。 余小北却向后退了一步,躲开了她的碰触,用很失望,甚至怨恨的眼神看着她,大声质问:“你不是说你已经不爱他了吗?” 她明明就说过自己已经不爱莫亦铭了,明明就说不愿意自己和莫亦铭在一起,是因为怕自己受到伤害。那她现在看到姐姐和莫大哥抱在一起又算什么? 那一刻余小北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余小西真虚伪! “小北,你别激动,听我说好不好?”余小西从上次与她不欢而散后,曾经几次去学校里找她。 余小北仍然坚持自己喜欢莫亦铭,想与他在一起的想法。余小西为了不将两人的姐妹感情弄僵,她虽一直没有松口,却也没有反对的很强烈。因为她明白,自己一味反对的太激烈,除了让余小北完全听不进自己的劝告外,对她们并没有任何好处。她那般小心翼翼的呵护,终究比不过这样的一个误会。 “好,你解释,我听你解释,我倒要听听你还有什么可以解释。”余小北抹了下眼角的泪,看着她,也看着莫亦铭,模样十分委屈。 余小西正想开口,就被莫亦铭一下子扯到身后。 他站在余小西的面前,坚定而冷漠地看着余小北说:“没什么好解释的,我早就对你说的很明白,我喜欢的是你的姐姐余小西。” 不管他在这段感情里曾经多么彷徨,怀疑过余小西,他始终都坚定地知道自己是爱她的。这点无从隐瞒,也不屑隐瞒,不管是对林妙可还是余小北都一样。 “莫亦铭!”余小西闻言急了。 在她眼里妹妹还小,感情脆弱的很,绝对受不住这样的直接刺激。 果然,余小北听后眼泪刷地一下子掉下来。 拭问对于个未曾进过社会,也从未有过恋爱经历的单纯女孩来说,有什么比被自己满心喜欢的人这样拒绝更难堪?心头就像是被人狠狠捅了一刀,尤其余小西要上前,却被莫亦铭抓住手臂。两人那样纠缠的模样,更是深深刺激了她。 “余小西,我恨你。”她厉声说,然后头也不回去跑下楼去。 “小北!”余小西用力推开莫亦铭,也跟着追了出去。 余小北跑的很快,经过坑坑洼洼的社区车道来到门口,打了车便离开了。 余小西到路边拦车,莫亦铭的宾士停在她的脚边。 余小西看着路上没有别的出租车身影,怕追不上余小北,只好坐了进去。 黑色的宾士跟着出租车一直抵达学校,看着余小北进了宿舍,余小西总算稍稍放下心来。至少,妹妹并没有乱跑。就怕她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来。 车子停在宿舍楼下,余小西招呼都没跟莫亦铭打便直接下了车,奔进宿舍楼里,但是余小北根本连宿舍门都没有让她进。 “小北!”余小西敲着门板。 只听哐地一声,里面不知拿什么砸到了门板上,吓了余小西一跳。 “滚。”余小北歇斯底里地吼。 余小西用受伤的手耙了耙头,也觉得烦燥的很。 这边动静这么大,自然引起其它宿舍的关注。很快,余小北宿舍的其它人都回来,看情景便知道这姐妹俩又闹了别扭了。 余小西顾忌继续闹下去怕是会惊动管理宿舍的老师,这样对妹妹的影响不好,便只得作罢。宿舍的人都跟她很熟了,一再保证会替她看住余小北,她才离开。 从宿舍里出来的时候,看到莫亦铭还倚在车边,显然是在等她。 余小西收拾了下自己的情绪,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声音漠然地说:“我们谈谈。”然后便将车门关了。 莫亦铭捻灭了指间的烟,也跟着上了车。 黑色的宾士从宿舍楼驱离,站在窗口的余小北看着这一幕,眼睛里都是被欺骗、遭受背叛的愤怒。 “小北……”她那个模样,舍友有点担心地喊她。 其实余小北喜欢莫亦铭的事,在他们宿舍里已经不算什么秘密了。只是他们不知道,这事跟余小西能扯上什么关糸。 余小北没有搭理她,而是迳自回到床边找出自己的手机,然后去了卫生间,关上门后拨出一连串号码。 铃声响了多久便被人接起,然后传来男人清越的声音:“说?”简单而干练,略显冷漠 “姐夫,我是小北……” 彼时,莫亦铭的黑色宾士开出余小北的校门,拐了个弯,很快拐进一条单行道。单排路灯,光线有些暗淡,车子在路中段缓缓停了下来。 他握着方向盘,看向挡风玻璃外漆黑的夜色。余小西与他一样目视着前方,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气氛显得安静而略显压抑。 须臾,余小西终于开口,她的视线仍落在挡风玻璃外,说:“两年前的事,我本以为可以瞒一辈子的。我不知道你从哪里知道的,但是当时我与骆少腾结婚,的确有这样一部分原因。” 提起两年前的所有,都像是一场恶梦一样。至今,她都不敢闭上眼睛去回想。 “西西……”莫亦铭看着她痛苦的模样,恨不能将她拥进自己的怀里。然而,手抬起时,却不知为何没了那样的勇气? 曾经,她为自己受尽委屈,他都不曾给予她过信任,他这又算什么呢? “真的是他,是他逼你的对不对?”手握紧方向盘,青筋暴起。 他口中的他,没有别人,正是他的亲生父亲。 当年江氏在m市不可一世,他的父亲更是独断专行,莫亦铭是私生子,却也是大房唯一的男孩子,可是要富贵不曾享过富贵,要父爱、亲情,也不曾真正得到过。 他得到的,只有残酷。 从小到大都一样,就连谈一场恋爱都要受到阻拦。若非如此,他和余小西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余小西此时已经没有那些怨恨的神色,她双手捂着脸,说:“其实,事隔两年,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一切都成定局,怨恨又有什么用?怪,只怪当时的他们太柔软无力,不然怎么可能任别人摆布。 可是对于莫亦铭来说,他对江家的恨只会递增,不会减少,又怎么可能不重要?但是他不想去碰触余小西心底的难过,所以还是附和地说:“好,不重要了,我们重新开始。” 余小西闻言,手指僵了下,转头看向他。 莫亦铭觉得那个眼神有些怪怪的,然后听到她开口:“亦铭,我们过去真的很苦。但是以前的事过去了就是已经过去了。看在我们曾经相爱的份,你以后都不要再来找我了好不好?也不要去招惹小北。” 毕竟相爱过,莫亦铭还是了解她的。在接触到她那个眼神时,他仿佛已经意识到,所以并不算是十分意外。可是不意外并不代表可以接受,莫亦铭神色惨白,仍强撑着问:“为什么?你明明说爱我不是吗?” 相对起他的激动,余小西看上去平静的有些绝情。她说:“我承认我曾经爱过你,自认很爱很爱,但是……我现在已经结婚了,是有夫之妇。” “你那婚姻根本不能作数。”想到她为什么嫁的,他的心痛的都快不能呼吸了。 “可是它具备法律效益。更何况,过了那么久,莫亦铭,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这段婚姻对我来说有没有变质?又是不是已经有了别的意义?”她话虽然说的模棱两可,但是莫亦铭听出来了,她分明就是拒绝自己的意思。 “我不相信。”莫亦铭打断她,然后目光盯着她问:“你……是不是因为余小北?” 他知道在余小西眼里,妹妹是很重要的角色。因为妹妹的介入,所以她才选择放弃自己,一定是这样! 余小西摇头,并不完全是因为小北。事实上经历了那么多,尤其在骆少腾的种种行为之后,她早就明确地知道自己和他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既然已经不能在一起,为什么一定非要纠缠? 她觉得自己过的很累,真的很累。 四目相望,或许连余小西都不知道,对于他自己还有多少那种关于爱的心绪。 这时一阵由远而近的汽车引擎声突兀地响起,车子前灯的光线直直射过来,令两人不适地迷起眼睛。还没有看清车的轮廓,耳边便响起吱地一声刹车声。 余小西都没反应过来,副驾的车门已经被拉开。接着腕间一紧,身子被硬生生拖下来时,突然腾空,就这样直接被抛进了开着敞篷的车里。 “西西!”莫亦铭推门下车时,只来得及看清一抹模糊蓝,那车子已经远远将他甩在原地。 街道仅一瞬间就恢复原有的寂静,只留他无措的身影站在那里,显得孤寂莫名…… 彼时的余小西安全带都没糸,为了不使自己摔得很痛,她手死死地揪着座椅。风呼呼灌进来,她眯着眼睛,可以勉强辨清此时坐在驾驶座上的人——骆少腾。 他没有看余小西一眼,车子风驰电闪地在街道穿越,一直停在某家酒店门口。 余小西痛晕的要命,她这边车门再次被拉开。 骆少腾将她抱起来,穿过酒店大厅,迳自往电梯里行去。 “骆少腾,你放手,放手!”出了电梯时,余小西仿佛才恢复过来。只不过晕的还是有点腿软,东倒西歪的,更像个喝醉了的人。 尽管不舒服到要命,她还是不肯配合。因为对于这个男人的霸道,她真的烦感到极致。 两人纠缠着来到走廊上,他终于停下来,转头看着她,问:“放手?” “余小西,对你我这辈子都不舍得放手了,趁早死了这条心。”明明就是类似于告白的话,此时用他阴森森的口吻说出来,只会给人禁锢的感觉。 余小西挣扎,他将她压到墙上。 “再动,我别怪我在这里就办了你。”他怒道,显然也在生气。 妈的,亏他今天还在计划怎么好好哄她,转眼她就又跟那个莫亦铭勾搭在一起。 三更半夜的,孤男寡女人在车里干什么?还找那么偏僻的地方! 余小西如果知道他此时肮脏的想法,怕是更看不起他。 她排斥他,又怎么可能听他的威胁?于是他的手便滑进了她的衣服里。 这里是走廊,虽然她还没搞清楚这层是客房还是包厢,可是这么空旷的地方,随时可能都有人经过,他不会真的乱来吧? “怕啦?”感觉到她身体紧绷,他心情莫名好一点,因为他喜欢她将注意力投放在自己身上。但是又实在贪恋手上的触感,所以并没有停止手上抚弄的动作。 “骆少腾,你再逼我,我就去找个牛郎你信不信?”余小西瞪着他,每次被这样对待心里都是满满的耻辱。 他会玩女人,她不会玩男人吗?他既然还对自己还感兴趣,她就把自己弄脏,看他恶不恶心! 真是被他快整疯了! “你敢!”骆少腾眸色一沉。 “你看我敢不敢!” 这时正好有个男人从反方向走过来,余小西突然用力推开他,动作迅速挽住那人的手臂,问:“先生,一个人?” 那人虽然被搭讪的莫名其妙,但是这么主动的还是少见。他喝的醉醺醺的,并没有注意到骆少腾。目光在余小西脸上扫了眼,又看了看她的身材,便嘿嘿笑着,说:“当然一个人。” 男人身上带着很浓酒气,那眼神要多下流有多下流。 余小西强忍着,问:“请我喝一杯?” 彼时她也没有别的意思,纯粹气骆少腾而已。她不甘心,凭什么她一定要任他为所欲为?当然,她心里也做过比较,她的身手对付这相醉醺醺的男人,肯定比对付骆少腾强。 “当然可以。”那人爽快地答应,看着她就像看着一块肥肉似的,恨不得马上叼到嘴里。 “走吧。”余小西故意扬起笑,跟着男人往他订的包厢里走,完全无视背后那要杀人的目光。 她心里还盘算着,骆少腾最好一生气什么都不管,那她正好可以找机会逃走。 心里这样想着,已经随男人来到他的客房门口。 男人摸出房卡插入,刚刚推开门而已,身子就被人从余小西的身边拖开。力道之大,直接将他摔在地上。 男人后背着地,痛的呲牙裂嘴,睁开眼睛就看到身边站了几个穿着清一色保镖制服的男人,脸上不由惊恐,问:“喂,你们干什么?” 别说他了,余小西都不知道那些保镖从哪里突然涌出来。 没人回答他,骆少腾慢慢走过来,脚踩到他的脸上,轻问:“认识我不?” 他居高临下,男人努力睁着眼睛将他瞧清楚。瞧清楚之后吓的酒都醒了,吓得赶紧点头。 “那我的女人你也敢碰?”骆少腾问,声音像是从牙尖磨砺出来的似的。 男人看着骆少腾阴郁的脸,当然已经后知后觉地知道自己碰了不该碰的人。他摇着头,冤枉地大叫:“是她主动勾搭我的,我什么也没做,就碰了下她的腰而已。” “哪只手碰的?”骆少腾问,眸色愈地沉。 男人吓的一个字都不敢说。 “嗯?”骆少腾脚下使力,男人脸上都见了血。 “左……左手。”男人哆哆嗦嗦地回答,嘴在他的鞋底压着,吐出的话有些模糊不清。 骆少腾眼里的厉色未有半分收敛,收回脚,吩咐:“那就把他左手给我留下。”平淡的语气,好像让服务员给他上菜的口吻一样简单。 “骆少腾!”余小西闻言整张脸都变了,她虽然只是赌气,可没想连累无辜的人。 “怎么?不满意?要不本少把他双手都割下来?”他挑眉问。 “你明知道是我主动找他的,有什么冲着我来。”余小西说,那表情真是凛然。 骆少腾伸手摸到她的脸上,口吻却极不轻淡,说:“你,我舍不得。”说完,手顺势扣着她的头埋进他胸口里,地上出杀猪般的尖叫。 “骆少腾!”余小西喊,用力将他推开,便看到那男人痛的在地上抽搐。 那个原本压着他的保镖手里拿着把瑞士刀,上面还滴着血。当然,他并没有真的废了那男人一只手,不过那场面也足够吓人的。 “记住这个教训。”骆少腾说,声音由她的头顶响起,也不知是警告那个男人,还是警告余小西。 “骆少,骆少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男人杀猪般地叫着,心里其实悔到要死,誓以后再也不乱喝酒,乱搞妞了。 “滚!” 男人赶紧连滚带爬地走了,浑身都是哆嗦的,完全已经六神无主。 余小西脸色还惨白着没有回过神,就被骆少腾捏着手臂拖进包厢里,门哐地一声关上…… 校园港 087 我不碰你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外面的保镖很专业,门板关上的那个瞬间,他们已经面无表情地站在两侧。两米一岗,几乎延伸了整条走廊,完全一副不准任何人的打扰的架势。 门内,骆少腾将余小西压在门板上,将她稳稳地控制在自己的范围之内。她手仍下意识地抵在他的胸前,却仍阻止不了两人之间相贴的状况,那么近,近到可以感觉到彼此的呼吸。 余小西终于反应过来,排斥地推着他冷声质问:“骆少腾,伤人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 他不是商人吗?怎么搞的像黑社会似的。 “那你是打算替他打官司?”骆少腾挑眉问。 余小西看不清他的表情,却听到他嗓音里的不为所动,终于意识自己这反应是多么可笑了。不过她没有笑出来,动手去推他,他却不肯放,反而被他死死压在墙上。 他的手仍锢着她的腰身,隔着薄薄的衣料,她可以感觉到他手掌落在自己腰上的力道。 房间并没有开灯,视线昏暗的,勉强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空间很静,静的让人紧张。因为隔着一道门板,他如果做出什么,外面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余小西看到他的头一点点低下来,开口:“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你不是早就知道吗?”唇贴着她的唇,说话间都可以碰到一起。 余小西有点烦感地别过头:“放开,正因为知道你是什么样的,所以才令我厌烦。” 她一直在不遗余力地推着他,但与她此时神色不符的是她仍被他牢牢圈在怀里,根本没有拒人千里的能力。 骆少腾的脸皮厚着呢,可不会因为她这样就打退堂鼓,他身子贴的更近。余小西为了避开他的碰触,整个人已经完全贴在墙上,背部紧紧与墙壁紧贴。 骆少腾其实蛮喜欢她此时明明没有能力,却又十分防备的模样。伸不住摸着她的脸,问:“小西儿,还记得当初,你用了什么方法让我腻烦你的吗?” 余小西身体紧绷着,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放松点,与其费劲心机去勾引别人,不如来勾引我。”他的气息一点点靠近。 她本来还在思考他这话的意思?是拆穿她从开始顺从,到后来故意吃醋找茬,将她所有伎俩都看在眼里的意思吗?皱眉,唇突然被狠狠封住,她惊的睁大了眼眸。 腰身被锢的很紧,吻依旧那样霸道强势,如同狂风骤雨般企图将她的理智席卷。余小西更加用力地推搡,却始终躲不开他的嘴。 骆少腾直到吻的她快喘不过气,才慢慢放过她,唇沿着她的嘴角往下,领口被拉开,随着脖颈间的藏青色血管一直到锁骨。 突然听到刺啦一声,上衣落地。 他的手在她后背上游移,余小西整个身体僵的更加厉害。骆少腾本来还沉迷在这许久未尝到的滑腻之中,也没现她是何时放弃挣扎的。 黑暗,他唇落在她的肌肤上,却尝到了咸涩血腥的味道,动作突然一顿。仿佛是意识到什么,他伸手摸到开关,随着啪地一声灯光大开。 光线充盈进整个空间,她看到倚在门板上的余小西,她就笔直地站在那里。衣衫不整,头凌乱,牙齿狠狠嵌进唇肉里,那血正一滴滴落在她胸前的肌肤上。 “余小西,你疯了?”他紧张地去掐她的下颌,企图让她张开嘴,不要这么自虐。结果虎口被她狠狠咬住,那力道,恨不得撕下他一块肉来。 骆少腾看着她红的眼睛,从来没有这么深刻地知道她这么恨自己。他并没有躲,而是就任她那么咬着,直到她觉得牙醉,慢慢松开。 松开他的余小西也没觉得痛快,眼圈微红,眼泪便一滴接一滴地掉下来。她一边脱着衣服一边对他,说:“你要就快一点。” 骆少腾没动,只是看着她泪眼朦胧的样子,看着她毫无章法地去脱着自己的衣服。他当然知道她不是真的愿意,他只是在分辨她这么做是舍不得咬自己,还是决定妥协。 没有,他分辨不清,他看到的好像只有委屈。那抹委屈让他突然之间不想去强迫,于是他伸手,压住了她脱衣服的动作。 “余小西……”他伸手去帮她拭脸上的泪。 他觉得他应该看到她高兴的样子,而不是现在这样的崩溃。 余小西抬眼看着他,问:“骆少腾,你以为摆脱你很容易是不是?”声音那样平淡,神色却像凄楚的,凄楚的让眼里那抹伤都延伸到他心里去似的。 她那么努力挣扎,为了摆脱他几乎费尽了心力,因为每次听到他的名字都会心惊胆颤,看到他也都是战战兢兢,她觉得自己已经活的这么卑微,他为什么仍不肯放过自己? 骆少腾皱眉,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抱进怀里,说:“我不碰你。” 至少,不是现在。 ——分隔线—— 日子就是这样,不管生活中有多少不如意,当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却还是要上班。骆少腾那天晚上没有勉强她,却也没有放她离开,两人就那样在酒店里相拥却又安静地过了一夜。 余小西在骆少腾的亲自监视下用了早餐,然后被蓝色布加迪送到事务所,才算出了牢笼。当然,这一幕看在其它同事眼里,不过是“重归于好。” 余小西一直都很喜欢她的工作,尤其最近,在公司里忙碌一天,感觉平静而充实。反而是下班时间,让她有些怯懦,所以她越拖越晚。 这天五点的下班铃声响起,办公区坐到浑身僵的助理们,早就迫不及待地收拾东西离开。而她照旧选择加班,小助理也没什么事,就跟着留了下来。 不管案子大小,工作起来总是容易投入。助理肚子饿的难受,跟她商量了一下,便叫了两份外卖。其实那时时间就有点晚了,他们在余小西的办公桌上铺了报纸,一边说话一边吃着。 余小西办公桌上的手机响起来,上面显示小景两个字。小景是余小北的室友,她直觉着应该是妹妹有什么事,便马上接了起来。 “姐姐,我是小景。”电话接通,那头传来女孩略显焦急的声音,电话的背景也有点吵杂,并不像是在学校里。 彼时的余小西还不知道生了什么,比较淡定地将口中的饭咽下去,才问:“小北怎么了?” “我们在西区这边的酒吧,小北…小北她不见了。”那头回答,声音像急的要哭出来似的。 她是真的要被吓哭了,因为今天只有她们两个女孩子跑来酒吧的。余小北因为心情不好喝了很多,想到报纸上常登的那些事,她真怕余小北出点什么事。 小西与她们宿舍的人都很熟,平时对小景更是不错。这几天两人一直联系着,让她帮忙看着余小北。这下她把人弄丢了,更觉得无法跟她交待。 “别着急,你先四处找找,注意卫生间和人少的地方,我马上过来。”余小西闻言心里也是一沉,声音紧迫地一边安抚着小景一边站了起来。 小景听到她虽紧迫却沉稳的声音,慌乱的心思终于安定一点,连忙应了声。 余小西挂了电话之后,手机扔进皮包里,拎起外套便往外走,嘴里对助理说着:“我妹妹那有点事,先走一步。”速度之快,根本就没给助理说话的机会。 她在事务所外拦了辆出租车,报上小景告诉她的地址和酒吧名字。幸好已经过了晚高峰期,用了大约二十分钟左右,车子停在酒吧外面。 她走进酒吧,里面灯光昏暗,放着震耳欲聋的音乐。舞池里更是群魔乱舞般,一群醉生梦死的人疯狂地扭动自己的肢体。 “小姐,请你喝一杯?”穿着一身西装,装模作样的男人上前拦住她的去路。 余小西从事务所直接出来的,小西装外套搭在臂挽间,上身只穿了件白色无袖的荷叶领衬衣,下摆塞在黑色短裙里。职业a字裙,裙摆都在膝盖以上,露出一双修长纤细的美腿。 她身材本来就不错,此时鼻梁上架着的黑框防辐射眼镜虽然没有摘,却显得整个人都很知性、优雅。甫一进来,就已经吸引了很多猎艳的目光。 只不过余小西现在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些上面,对那人淡淡地说了句:“不好意思,已经有约。”便已经继续往里面走。 同时目光在四处扫着,寻找余小北和小景的身景。 酒吧就是一群爱玩、找刺激、或空虚寂寞的人夜场,这地方虽然什么人都有,但像刚刚搭讪的也不是那种地痞混混无赖。听到她的拒绝,了解没有戏后,便也不会过度纠缠。 余小西在里面转了一圈,终于在吧台那边看到小景,小丫头毕竟没出过社会,正被一个成熟男人缠着,根本不能脱身。看到她时眼前一亮,马上扑过来。 余小西自然也没有理那个男人,直接问:“小北呢?” 小景摇头,说:“还没找到。” “有没有喊其它人一起找?”dj放的舞曲实在太吵了,她只能用吼的。 “喊了,应该快来了。”小景回答。 余小北在学校里人缘不错,听说小北失踪,那些同学已经纷纷赶过来。 余小西看看表,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半个小时,她其实早就心急如焚。毕竟妹妹年纪小,又是个女孩子,她强迫自己冷静,目光一直在打量整个酒吧内的格局,一边问:“她喝了多少?” 小景看着她凝重的脸,其实怕的要命。但是她还是选择如实回答,看了眼吧台上那只盛了一半酒水的玻璃空杯,说:“大概有五、六杯吧。” 平时他们大学生聚会也会喝一点酒,但是啤酒居多。可是今天他们喝的……余小西看了一眼,她自然不会以为余小北喝的是啤酒。 “里面你都找过了是吧?”余小西问。 “嗯,卫生间也找过了。”小景老实地回答。 “二楼呢?”余小西又问。 “二楼是v包,不让我们随便进。”小景回答,显然刚刚受过委屈。 余小西点头,握着她的肩说:“你先出去等你的同学,女同学尽量等在外面,让男同学进来再四处找找。”说完便离开吧台这边。 “姐姐?”小景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喊着,她已经淹没在人潮里。 余小西绕过舞池,趁着人不注意打开一扇并不起眼的小门。她刚刚观察过了,两个穿着酒吧服务生衣服的人从这里出来,应该是员工通道。 进门之后,门板将酒吧里的喧嚣阻挡在外,耳边终于安静了一些。她虽然尽量放轻脚步,高跟鞋落在地板上的声音还是格外清晰。 经过员工休息室,里面有两个女人对着镜子在化妆、聊天。未免引起注意,她把鞋子也脱掉了,光脚继续往前走,经过更衣室时,顺手拿了套服务员的制服。 脚下步子未有迟疑,她还在找着通往二楼的通道。 不远处,突然传来门打开的声音。因为楼梯空旷而封闭,所以声音格外突兀。随着男人紧迫催促的声音,一些脚步声由远及近。她眼皮跳了下,想都没想,快速躲进员工更衣室里。 门虚掩,是为了方便看向外面的状况,只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不久,随着脚步声临近,她看大概四五个男人从走廊里经过,其中有个魁梧的男人肩上甚至抗了个女人。身形娇小,长倾泻下来掩住了脸,所以让人看不太清五官。可是余小西与妹妹共同生活了二十多年,即便不看脸,也一眼认得出她。 小北! 她心里一震,同时无数个念头在脑子里快速闪过。比如余小北怎么去的二楼?她是真的喝醉了吗?这些人又想将她弄到哪里去?这样的事社会新闻天天都曝,但是只有临到自己身上时,才会知道那种感觉。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该怎么办,这时尽头的门突然关了。她打开员工更衣室的门,看到那些人消失在门板后,心里一紧便赶紧追了出去。 员工休息室连接酒吧正门,楼上,以及后巷,这道门就是通往后巷的。 巷子不深,借着巷口那盏幽暗的灯光照进来,可看到地上到处都是堆积的酒瓶、饮料瓶等等,属于酒吧清理的垃圾。那几个人带着余小西正朝巷口走去,隐约可看到一辆商务保姆车停在那里。 “站住!”余小西喊,脚下踢到的酒瓶同时出一连串的声响。 她原本是想跟到外面的街道上,这样胜算多一点。但是看到那辆车的时候,她明白不可以,他们根本不会给自己机会。所以明知道危险,她还是喊出了声。 那些人听到动静转头,便看到她一个女人纤细的身影站在夜色下的时候,尤其是在这条僻静无人的巷子里。心头一瞬间的紧张过后,忽然放松下来。 那眼里,以及唇角露出的笑意,明显就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把人放下。”余小西并没有因为他们对自己的轻蔑而放松,沉着声音命令道。 几个男人闻言,互相看了一眼,眼中的笑意更浓。其中一人目光上下打量过她,又拍拍了旁边那人抗着余小北,她厥起的屁股,问:“你认识她?” 余小西看到他下流的动作,尤其那只脏手放在自己妹妹那个部分,当即就急了,说:“放开她。” 那人自然知道她紧张什么,闻言嘿嘿地笑了,一边走过来看着她一边说:“放开也行,反正我不喜欢她这么青涩的,摸你正好。”话音未落,手便真的朝余小西屁股上摸去。 只是他手还没碰到,腕间就感觉一紧,随着咔嚓一声,暗巷中传出男人的惨叫。余小西并没有因此罢休,紧接着把他身子狠狠摔到地上,高跟鞋踩在那人的背脊上,脸色沉地看着其它人说:“把人给我放下来。” “他妈的,这娘们明显欠操练。”抗着余小北的那人朝地上啐了一口,将她放下来,然后带着其它人上前,转眼就将余小西围了起来。 余小西身手不错,可她毕竟是个女人。同时对付四、五个男人其实一点把握都没有,但是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妹妹出危险。只盼着自己能多撑一会儿,等到余小西的男同学过来,或许她们还有一线生机。 其实这时候的她,如果只顾自己的安危,跑进员工通道那个门里还是有希望的。但是余小北就在不远处,所以她没有退缩,站在那里看几个男人朝自己靠近。 转眼,就被他们围住。 这些都是十分恶劣的男人,他们故意用身体撞着她,嘴里出淫秽的笑声。 余小西脸色自然不会好看,她寻找时机,骤然抬腿朝着自己正前方那个身材最魁梧,看起来最不好对付的男人最脆弱的部位踢过去。这种时候出手自然是要快、狠、准,危险的时刻更容不得心慈手软。 男人已经知道她会功夫,又怎么可能一点防备都没有呢?她抬脚的时候就眼眸一跳,然后侧了个身子企图躲开。她的脚便踢在他的大腿处,仅逼的男人退了一步。 其它人见状,同时朝她扑过来。余小西一跃而起,同时踢向三个人的肩头,那几个人便倒下去。转眼,就只剩下先前那个身材魁梧的男人。 此时那男人眼中已经没有那种挑戏的光,指尖抹了把鼻子,朝她伸出手来,准备接招。 余小西身形纤细,自然不能跟他硬碰硬,只能比巧劲。过了两招后抬腿踢过去时,脚腕被他捏在手中。她用力抽了下,没抽出来,另一只着地的脚一跃,身子在半空中转了圈,几乎是用了全部的力气将他踢倒。 即便这样,男人也没有放开她,所以两人同时摔在地上。地上都是酒瓶,她肩砸在上面,痛的差点一阵眩晕。再想爬起来时,脖子已经被人掐住。 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行,妞儿,你今天也算让我刮目相看了。” 余小西脖子被掐得很痛,几乎窒息。其它几个之前被她踢倒的人已经爬起来,喊:“韩子,别真的把人掐死了。”接着余小西感到后颈一痛,人就晕了过去。 几个人其实也蛮狼狈的,赶紧抱起余小西姐妹两人塞进车里,然后迅速离去。 商务车从巷口开走的时候,曾经经过小景和几个男生身边,只是窗膜黑糊糊的,他们并没有现异常。接着车子汇入川流不息的街道,慢慢淹没在璀璨的霓虹里…… ——分隔线—— 骆少腾现余小西失踪是在两个小时后,他人已经到了余小西租住的房子楼下,结果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有通。以为她故意躲着自己,便亲自去了事务所找。 虽然保安不认识他,但他这人也一向强硬惯了,根本就拦不住。 “骆少?”彼时的助理正在整理资料,看到出现在办公区的骆少腾时,还以为自己眼花了,用力地揉了揉眼睛。 骆少腾根本就没在意她,目光却落在标着余小西的门牌上,然后望了眼里面。 一张很普通的办公桌,里面除了配备的电脑,就只有一个书柜,空间自然不能跟他的办公室相比。最主要的是里面没有人,不由微蹙了下眉头。 “骆少找余律师?”助理见他没理自己,却还在努力地刷存在感。 “她去哪了?”骆少腾问。 余小西在这个城市里联系的人并不多,除了余小北和陆周,只有家里和律师事务所两个地方是她固定待的,并没有别的去处。如果说娱乐活动,据他所知也极少。 “余律师本来是准备加班的,不过中途接了个电话。好像她妹妹有什么事吧,就急匆匆地出去了。”助理回答。 她其实知道的也不多,便如实说了。看到骆少腾微微蹙起的眉时,心里莫名地紧张。 骆少腾却只是微微地颔首,转身离开事务所的办公区。一边走向电梯一边给余小北打电话。正好是小景握着余小北的手机,此时余小西也不见踪迹,正在六神无主时手机嗡嗡地震动起来。 她以为是余小西,掏出来一看看到上面闪着姐夫两个字。虽然迟疑,却还是接了起来。 “小北?”里面传来男人清越的声音。 小景才有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余小北的姐夫不就是骆少腾?她压着心里的慌乱,喊:“我不是小北。小北失踪了,现在小西姐姐也不见了。” “你说什么?余小西怎么不见了?”骆少腾皱眉,显然没太理解她这话里的意思,但是直觉应该是出了自己所不知道的状况。 小景现在已经语无伦次,但还是大概说明白了余小北喝醉不见的事。 骆少腾问了她们的具体位置,打开车门坐进去。换了蓝牙之后,动布加迪,这时他重新拨出去的号码通了。 “马上调人去xx酒吧,给我尽快找到余小西。”他沉着声音吩咐。 那头一向干脆俐落,应了声便挂了电话行动。 与此同时,骆少腾的车子也已经如离弦的箭般开出去,在这璀璨的夜色下划下一道蓝弧,很快出现在余小西失踪的酒吧门口。 “骆少。”这时一个吓得快哭出来的女孩子上前,她身后跟了几个男生。 这几个大学生之前已经着急去酒吧里找了,却被人赶了出来,禁止他们进入。 骆少腾看到眼前晃动的人影,下意识地皱了下眉。他抿着唇没说话,身上的手机便响又起来。接起,那头报道:“骆少,后巷有现。” 骆少腾将手机收进掌中,抬脚就往那边走,小景等几个人也连忙跟过去。 余小西失踪的那条暗巷口已经站了几个穿保镖的人,看到骆少腾走过来,喊:“骆少。” 他微微颔首进入,身后的几个大学生则被挡在外面。 暗巷的光线自然很暗,只有巷口那盏灯光暗淡地照过来。骆少腾迈过地上那些垃圾、酒瓶等等,在通往酒店的那道门不远处,有个保镖站在那里,他脚下有些打斗的痕迹。 “少奶奶应该是在这个地方被带走的。”保镖说:“酒吧各个出口已经有人在暗中守着了,李特助在调取各个路口的录像,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 骆少腾说话,他目光在巷子里扫了圈,最后目光定在某个某个垃圾筒里的一抹白色,然后抬步走过去。 “骆少!”保镖见他伸手,不由有点顾虑。 这可是垃圾筒啊,那么脏。 骆少腾却没有迟疑,手攥着那块白布,从脏兮兮的垃圾里拽出来。 虽然上面已经很脏了,但是他还是认得出来。这是余小西的外套,今早他监督她在酒店里换的那件,眸色一下子便沉了下来…… 校园港 088 你和她,自己选择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余小西再有意识的时候,只感觉后颈痛的要命,手下意识地去摸,却怎么也抬不起。嘴里出无意识的呻吟,昏迷前的所有记忆突然回笼,迫使她骤然睁开眼睛。 眼前一片黑暗,却是什么也看不见。 她手有点迟疑地动了动,感觉到掌心下触感柔软,像是躺在床上,而且床单是质地很好的那种。那么她是被困在了某个间屋子里? 眼睛适应了昏暗的光线后,可以看到一些模糊的家具轮廓,房间好像很大。她试着从床上爬起来,却觉得浑身无力,吃力地一点点挪动。 “小北?小北?”她试着喊了两声,整个屋都静悄悄的,没有人回应。 身子已经爬到边缘掉不下,不慎一滑,扑通一声便掉了下去。她吓出一身冷汗,倒也没有真的摔痛,她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然后便摸到了地板上铺的毛毯。显然,自己现在身处的环境显然非常优渥。 皱眉,她想如果余小北被人绑架是个意外,那么谁会有钱还做绑架的买卖?除非那个人与小北有仇,或者存着什么目的,这是蓄意绑架。但小北什么时候结识或得罪了这么有钱的人? 冥思苦想之际,突然一束光线由床尾照过来。她下意识地抬眼,便看到电视屏幕亮了。 画面很清晰,清晰地可以让她一眼认出屏幕中的余小北。她身上还穿着今晚的衣服,只是此时被几个猥琐的男人围着被动手动脚,吓得尖叫、躲避、最后被逼到墙角,但是那些人好像仍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小北!小北!”余小西看得心神俱颤,着急地要奔过去。脚下却仍在软,眼前又重新跌回地上。突然腰间一紧,她身子被人撑住。 陌生的男人气息靠近,她因为之前并没有现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所以有些意外。迅速转头,偏偏此时电视屏幕突然暗了,视线内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她用力地去推他,却被他抱的更紧。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她问,虽然很担心妹妹现在境况,但是她知道对方不会无缘无故地给她看这段视频。既然出现,必定是有目的的。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更用力地勾着她的腰身。 两人离的很近,近到余小西可以闻到他身上的气味。很陌生,却很强烈,尤其在这样静谧、紧张的环境中。他的手掌握在她的腰上,掌心的温度清晰的好像直接烙在她的皮肤上。 直接? 余小西这时候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劲,想要查看,无奈两人离得很近,她低头都在困难,更何况其实根本什么都看不见。只感觉自己身上的衣服好像被换了,像是很薄的一条裙子。男人的手透过镂空的丝线直接落在她身上,布料带着明显的凹凸质感。 男人仿佛感觉到她的紧张,手贴着她的大腿一路往上,每一下抚摸都极为缓慢。他做的很慢,慢的像在成心羞辱她。 余小西自然不会允许这种情况生,纵然浑身无力,也依旧激烈反抗。 “你或余小北,自己选择。”男人的声音传来,低沉的,淡漠的,让她的身子突然僵住。 如果此时的房子的光线是亮着的,一定会看到余小西怔然的神色,当然,内心是挣扎的。 “听说,你很疼她?”男人问。那样轻淡的语气,还是让人听出微微的讽刺。 他的意思是她牺牲自己来证明自己是爱余小北的吗?多么荒谬?可是这么荒谬的事,此时就摆在她面前。 女人遇到这种事都会慌的,可是这样的环境造就下,余小西反而出奇的冷静。她问:“我怎么才能确认我妹妹现在是安全的?” 男人闻言笑了,道:“你没有别的选择不是吗?”她们现在处于被动的局面,随时都会任人宰割,而无反抗之力。 余小西犹豫了一秒,突然主动伸出手臂去搂住他的脖子,唇印在他的唇角,然后向下。她不会什么技巧,所有的经验也均来自骆少腾。 男人似是楞了一秒,感觉到她的顺从,眼睛里同时露出一抹轻蔑。 余小西不是自愿的,却也在取悦他,全身几乎都挂在他身上,脚愈加瘫软。当然不是因为情动,而是浑身无力,根本站都站不稳。 男人很快按捺不住,直接将她抛到床上。余小西选择主动也是破釜沉舟,心里其实怕到要命,头被摔的一阵晕眩。模模糊糊中,随着窸窸窣窣的声音,她看到男人脱衣服的动作。 余小西心里一紧,男人便朝她俯过来。 她下意识地后退、再后退,一直到背部抵住床头的柜子,台灯哐地一声摔在地上。与此同时,她腕间一紧,身子就被拖了过去,直接被压在身下。 男人亲吻她的唇,余小西偏头躲过。男人似是不满,捏着下颌印上。余小西只觉得恶心的要命,因为躲不过,所以只能强忍着。男人隔着衣料抚着她的身子,粗重的喘息渐渐在暗夜里回响。 外面不知何时响起车子咆哮的声音,因为暗夜寂静所以显得格外突兀。灯光由窗外一闪而过,男人分神的瞬间,余小西终于抓住机会。 她眼中闪过一抹厉色的同时,随着哐地一声,男人身子僵了一下,突然倒下来,重重地砸下来。 余小西扔掉手里的烟灰缸,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男人从自己身上挪开。虽然很想看看他的真面目,心里却更惦记着余小北,于是她急切地床上下来,跌跌撞撞地往门外走去。 外面的走廊上也没有开灯,到处黑漆漆的,这好像是橦别墅,房间很多,她不知道余小北到底在哪里,又怕遇到那些绑架的人,可是到处静悄悄的,好像整栋房子里只有她自己。当然,还有那个被她打晕的人。 余小西不太甘心,这时外面的汽车引擎声已经停了,可是动静却越来越大,她隐约听到了打斗的声音,还有痛苦的惨叫声等等。 根据那个昏迷的人的反应,她确定不是跟他一伙的。只是现在敌我未明,她心里难免紧张。转过角便是楼梯,她本打算到楼上,腕子突然被人捏住。吓得她差点尖叫出声,嘴就被捂住。 “别动。”男人的声音冷肃,由头顶传来。 余小西吓得屏住呼吸,但分明觉得那声音熟悉。她松了口气的同时,闻到了熟悉的迷迭香味,偏偏腕子快被扭掉了似的。 “唔……唔……”余小西嘴里出抗议的声音。 骆少腾也本来以为是个陌生人,手突然在她身上摸了摸,皱眉,问:“余小西?”这口吻已经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肯定。 她点头。 骆少腾终于放开她的嘴,问:“你没事?” “没事。”余小西摇头。 这时大厅突然被人破门而入,随着杂沓的脚步声传来,客厅的水晶灯被人打开。骆少腾借着灯光往余小西身上一扫,立马将她往走廊里面拽去,避开楼下那些闯进来的保镖的目光。 “穿的什么?”骆少腾皱眉,不满。 余小西本来还莫名其妙,这时也才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居然被换了透视装,黑色的那种,丝织的镂空花纹,整个身子若隐若现。她吓的啊地低叫了一声,掩住自己,楼梯间已经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骆少腾的反应更迅速,脱了自己的外套裹在她身上。赶到的保镖只看到两人平安无事地站在那里,不由都松了口气。 骆少腾将她拦腰抱起,抬脚便要下楼。余小西却抓住他的手臂上的衣料,恳求地说:“小北!” 依她现在的能力根本找不到妹妹,只能依仗他带来的人。 “骆少,三楼有个房间着火了。”这时有个保镖报告。 余小西从骆少腾身上挣脱,担忧地往楼上奔去,一众人跟在楼上。 她的感觉并没有错,整栋楼里除了那个被打晕的男人,其它人都在别墅外守着,三楼也不见一个人影。火光和浓烟从关闭的门缝里钻出来,保镖果断地一脚踹开。 火团夹杂着滚滚浓烟突然冲出来,余小西被骆少腾抱着后退了几步。里面的火势已经很大,窗帘、家具都在熊熊燃烧着,炽的人浑身烫。 余小西眯着眼睛往里面看,费了好大的劲才隐约看到墙角缩了个人影。而且那衣服分外熟悉,正是今晚余小北穿的那套。 “小北!”余小西喊着便要扑过去,却被骆少腾一把拽了回来。 “你疯了?”他吼。 火势虽然还没有蔓延到旁边的房间,却也不小,这间房里几乎所有的东西都窜着火苗,这时候进去非被烧焦了不可。里面的余小北应该是被烟熏的晕了过去,好在待的角落是最安全的,才能撑这么长时间。可是再安全的地方此时也已经不安全了,尤其余小西看到她的衣角都要着起来了。 人在绝望和强压之下都会迸出超人的力量,她明明浑身都没有什么力气,却还是用力推开了骆少腾,直接冲进了着着火的房门。 骆少腾看着她那个义无反顾的模样,觉得真是疯了。想也没想便跟了进去,然后直接将她扔了出去,眼神恶狠狠地瞪着她,说:“给我好好待着。” 余小西身子被保镖压住,人也仿佛被他的眼神震住。 骆少腾却没有再看她一眼,迳自进了火源中心,想办法朝昏迷的余小北靠近。 此时其它保镖还在想办法,有人已经在别的房间找到棉被、窗帘,正在找水浸湿,总归是需要时间。当他们回来的时候,骆少腾已经到了余小北的身边。 她双眸紧阖,已经完全没了意识。骆少腾将她衣角的火扑灭后,然后将人护在怀里。 火还在继续燃烧着,不是知烟熏的还是火炽的,眼睛干的疼。余小西看着他护着妹妹站在火林里,两个人明明离的不过,他却找不到出路靠近自己。 “骆少腾——”她喃喃地喊。 男人皱着眉,衣服都被熏黑了。真的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狼狈,脸色阴霾的样子。但是那一刻,余小西却觉得他一定会带妹妹从里面出来。 危机时刻的感觉总是特别漫长,不过短短两分钟,就像过了个世纪似的漫长。他被火苗仍困在余小北待的那个角落,简直进退维谷,只能尽力地挥着火种,避免烧到自己和余小北的身上。 这时保镖已经披了浸透水的窗帘、被单纷纷过来,看到犯险的骆少腾时也是一惊。 “快——”余小西终于看到希望,以为骆少腾和妹妹有救了。抬眼却看到一个黑影突然从天花板上掉下来,随着哐地一声,装饰的水晶吊灯突然掉落。 有那么一瞬间,余小西觉得眼前一片黑暗,连心脏都停止了跳动一般。 直到耳边才传来模糊的吵杂声,她才看到骆少腾将余小北护在怀里,转身面向墙角。白色的衬衫背部是他绷紧的线条,一道红色浸漫开来。 这时两个保镖已经迅速奔进去,其中一个将湿透的床被裹到他的身上,喊:“骆少。”湿透的床单碰到背上的伤口,疼,却已经顾不得那么多。 他抱着余小北迅速出了房间,然后才将她丢给一边的保镖,拉过余小西,说:“走。” 火势已经没法控制,很快就会漫延到门口来,现在走廊上全是浓烟,地板都是热的。他们撤到院子里时,余小西看到掳自己的那几个人都被制服。骆少腾的车子都停在庭院外面,他们是硬闯的,警报器还在叫着,现场真是一片混乱。 “小北!小北!”余小北被放在地上,小西俯身跪在草坪上,一边喊着一边拍她的脸。 三个人脸上、身上都是黑糊糊的,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余小北一点反应都没有,她的心不由揪成一团。 骆少腾看到她那个模样不由皱了下眉,上前隔开她,将余小北抱起后便往车里走。 余小西大概知道他要干什么,所以也没有阻止便跟上去,帮他推开商务车的门。骆少腾将余小北放在后座上后,她赶紧跟着上了车,骆少腾动引擎,车子便离开了别墅。 这别墅是在山上,车子顺着蜿蜒的山道下去。 余小西抱着自己的妹妹,她不懂怎么急救,只是心里怕到要死。刚刚那么危险,她差点被侵犯都没有想要哭,这会儿却低低地饮泣起来,尽管听起来压抑,后视镜中只看到模糊的影子。 骆少腾手握着方向盘,面无表情地将油门踩到底。终于,车子停在最近的医院,余小北被推进急救室。 余小西坐在外面,这时倒是已经不哭了,只是低着头,神色怔怔的不知在想什么。 骆少腾抽了支烟,仿佛是实在看不下去,捻灭了走过去。 他蹲下身子,手无声地放在她抱膝的腿上,她一抬眼就与他的阖黑的眸子相对。不同于平时的冷酷,或者痞痞的漫不经心,他看着她,虽然眸里看起来并没有很大波动,但是她还是感觉到了他所表达的意思。 他在安慰她。 骆少腾最受不了她那个脆弱的模样,无声地将她拥进怀里,说:“会没事的。”也不知这一晚上经历的是不是太多,还是她此时很害怕、脆弱,竟也觉得这个怀抱十分温暖、让人踏实。 急救室的门被打开。余小西连忙推开他上前。 “医生,怎么样?”她着急地问。 医生摘下口罩,说:“患者因为吸入高温浓烟,呼吸道有烫伤、水肿现象,呼吸会有些困难,但并不十分严重。放吧吧,只是暂时昏迷。除此之外,身上也并无其它伤痕、受侵痕迹。” 余小西闻言,总算松了口气。 骆少腾被推开时因为脚蹲的有点麻差点坐在地上,手撑在地上触动背上的伤,痛的他蹙起眉。再看余小西那个没良心的女人,已经随着余小北的推床去了病房。 她是真的完全将骆少腾抛在脑后了,只一心守在妹妹的床前。因为心里自责的很,总觉得若不是自己,妹妹可能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们那么小的时候,因为家里没有父亲,上学的时候都会被人欺负。是她一直保护着余小北,在她问自己爸爸去哪的时候,是她抱着她,姐妹两人躲在墙根下哭泣。她一直倾尽着心力来保护她,从来没有想过妹妹会因为自己受到任何伤害。 床上传来模糊的咳嗽声,她的心神又被勾了过去,连忙上前察看。余小北悠悠转醒,看到余小西大概是想喊姐姐,嗓子却痛的要命。 “别说话,没事就。 余小北点头,眼睛里都是泪水,可怜巴巴地看着姐姐,模样似有悔意。 余小西抱住她,安慰说:“没事就好。” 虽然这一天很惊险,她也不是不生气。可是看到妹妹如今这样,她还能怎么办?就算声色俱厉地教训一顿,事情也已经生了,只盼着她好起来后接受这个教训。 余小北只用力地回抱着她,哭的更凶。 ——分隔线—— 余小北脱离危险后,骆少腾离开医院后,重新去了一趟别墅。 火势早就已经受到控制,除了那些绑架余氏姐妹的人,被余小西敲晕在卧室的男人也并没有找到,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余小北所在的房间,起火原因至今不明。因为当时房间里只有余小北一个人在,或许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余氏姐妹被绑、骆少腾救人等等,其实警方并不知道。因为当警察赶到的时候,他已经将现场清理干净。 敢动他的人,他自然要亲自来料理。 “已经跟警方打过招呼了,这边会按意外火灾处理。”李志说。就算警方知道异样,被这样打过招呼,也不会自找麻烦。 至于出事的那家酒吧后面的背景,李志也早就已经着手调查。从一开始,骆少腾就认定余小西和余小北姐妹的被绑不是意外。 “别墅是谁的?联系到主人没有?”骆少腾问。 “别墅是一个叫高红的四十岁女人名下的,但是这个人只是普通的工薪阶层,应该没有这样的资产。我查过她所有的关糸网,现她是前任副市的远房表妹。” “前任?”骆少腾挑眉。 前任副市因为作风问题已经判刑,骆少腾确定自己跟他虽有往来,却并无过节。而且他也确定,以他现在这样的境况,应该还没有胆子犯到自己头上。 “可能有人想借此来混淆视听,还需要往深里查一查。”李志说。 骆少腾抿唇,其实他知道,这事要找个突破口也不难,只是时间问题。除了这些,那些绑架余小西的人里,一样可以找到蛛丝蚂迹。 李志跟了他那么久,自然是明白他的思维和心思的。便说道:“那边已经着手了,应该很快会问出点什么。” 骆少腾颔首。 须臾,他才上车,离开现场。 ——分隔线—— 彼时,医院 病房里的余小北已经睡了,骆少腾安排的保姆早就已经过来。 “少奶奶,你去隔壁病房换身衣服,休息下吧,这里我会帮忙看着。”保姆劝。 余小西看着她手里的衣服袋子,才想到自己身上穿的什么,顿时脸上一阵尴尬。也没有推辞,接过来后,拢紧身上的西装外套出了房间。 骆少腾回来的时候,正看到她关上隔壁房间的门。身上的手机响起,他接起来听着那边说话,一个字都没应便挂断了,然后推开余小北病房的门。 “骆少。”保姆见他进来,赶紧喊了声。 “先出去吧,门口守着。”骆少腾吩咐。 保姆应了声,出去后将门关好。 骆少腾拉了把椅子坐下,身子随意舒展的模样有点张狂,点了支烟后,目光落在闭着眼睛的余小北脸上。 不知是椅脚摩擦地面的声音太过刺耳,还是那暗沉的目光太不容人忽视,又或者是被烟味呛的很不舒服。躺在病床上的余小北眉头微蹙,咳嗽了两声后慢慢睁开眼睛。对上骆少腾阖黑的眸子时,带着刚刚睡醒的迷懵。然后神色一变,显得有些紧张。 “姐夫。”她喊着连忙坐起来,尽管依旧虚弱,身子还是下意识地后移了下。声音也不若平时那般坦然,甚至带了一丝敬畏之意。 “醒了?”骆少腾问,目光仍定定地落在她脸上。 余小北却不敢对上他的目光,始终低着头,微微颔首,然后又抬起头,看着他小心地问:“是姐夫救了我们吗?” 骆少腾看着她那个模样,唇角勾起一抹笑来,只是笑并不让人觉得温和,反而紧张莫名。 “我只救了余小西而已。”他说,刻意顿了下,才又道:“至于你……演技那么好,貌似并不需要我救。” 他一字一句说的轻缓,笃定,余小北表情骤然色变,然后又反应过来。虽然努力调整,但是神色并不自然,却还强撑着问:“我…不知道姐夫在说什么?” “嘴里承不承认没关糸,心里明白就好。”骆少腾捻灭了手里的烟,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这次我看在余小西的面子上就算了。再有下次,别怪我亲手弄死你。” 余小北脸色变得惨白,正想说什么分辨。骆少腾却懒的再看那张令人恶心的脸,抬步走出病房。 ——分隔线—— 彼时的余小西进了隔壁病房,换完衣服之后,她将那件透视装扔进垃圾桶里,转眸便看到了自己随手搭在盥洗台上的西装外套。 昂贵的白色的布料上此时满是黑色,早就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余小西伸手摸过去,眼前却突然出现吊灯砸下来时,他护着余小北的模样。 那挺直的背脊处,一道触目惊心的红。 他受伤了! 她心思之前一直被妹妹占据,现在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心里一惊。自己倒也没受什么伤,之前可能被注射了什么药剂,所以才会浑身无力,这会儿也缓过来了。 想到骆少腾的伤,她赶紧从隔壁病房出来找他,恰巧见骆少腾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骆少腾!”心里一急,便直接喊了出来。 他脚步微顿,转头便看着她跑到自己面前。 余小西脚步站定之后,才想到之前两人闹的很不愉快的过往。脸上有些不自然,手挽了下耳边的丝,低下头,问:“那个……你的伤怎么样了?” 骆少腾看着她,只看到乌黑的顶,淡淡地说了句:“没事。”声音有些漠然。 余小西有点怔楞地抬头,他已经走开。 她掀唇想说些什么,却没有出声音,只眼睁睁地看着他进了电梯。门缓缓关闭,阻隔她的视线,跳动的数字显示他已经下了楼。 余小西恍惚地想,他一身光洁如新,衣服好像也换过了,那么伤口应该也处理过了吧? 校园港 089 傻丫头,本少这是在疼你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余小西恍惚地想,他一身光洁如新,衣服好像也换过了,那么伤口应该也处理过了吧? 自然是没有答案的。 此时电梯的数字键定在一楼,骆少腾必定已经离开了。她的情绪不知何变得低落,慢慢走回妹妹的房间。 “少奶奶。”保姆依旧站在门口,看到她过来喊了声。 余小西看了眼虚掩的门内,只看到病床上隆起的身影,问:“还睡着?” 刚刚骆少腾与余小北的谈话,保姆是一点都没有听到,此时也不知道里面的情绪,但还是点了下头。 余小西便坐在病房外供人休息的长椅上,抬头见保姆还站在那里,便笑了,说:“方姨,坐吧。” “好。”保姆应着坐下来。 余小西头靠在墙上,头看向天花板,还在思考今天晚上的事。 “少奶奶,你如果累了就去隔壁病房睡一下吧,这里我来守着。”保姆说。 余小西对她笑笑,说:“没事。”然看看了眼余小北的病房门板,说:“我想多陪陪她。”想要多陪陪,又怕进去吵醒了,所以就坐在这里。 保姆看到她脸上的愧疚,不由说:“少奶奶真是善良,怪不得骆少这么喜欢你。” 余小西闻言侧头看她,脸色带着一点笑意,其实真觉得蛮好笑的。 骆少腾喜欢她?不过一时的兴趣罢了。 不过她现在真的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骆少腾,虽然今晚的事他一定会查,但是这事关乎到妹妹和自己,她不可能掉以轻心。 余小北在医院住了三天,情况好转后便可以出院了。由于身体仍然很虚弱,小西打算将她接回自己租住的房子里去住,小北却执意回宿舍。 余小西自然是不同意的,但她说自己这段时间糊涂,都没有好好上课。下个月校里开始甄选参加钢琴比赛的交换生,她想要努力努力。 余小西见她这般坚决,只得勉强同意。亲自将她送到学校宿舍,并叮嘱小景好好照顾她,这段时间都不准再去酒吧、饭店等地方乱混。 小景对于那天晚上的事还心有余悸,自然应允,并一再保证会监管好余小北,逼的他们姐妹都笑了。 “姐,放心吧,我真的可以好好照顾自己。”余小北拉着她的手说。 前几天两人闹的那么激烈,此时又亲亲热热地出现在宿舍人的面前,大家也不觉得奇怪。 姐妹嘛,就是这样。 余小西从学校里出来后便直接去了陆周那里,当然是因为她和余小北的事。那天两人生的事,她并没有刻意瞒着他,而是了。因为余小西不但自己手上有个案子要处理,人脉也没有他广,需要他的帮助。 那天晚上的事,她第一个问的就是余小北,只是这丫头怕是吓坏了,一直吞吞吐吐,语无伦次,她那个可怜的模样,余小西都不忍心一再逼问。只是她也看出来,余小北有所隐瞒,大概也是在护着某个人。 她想这个人一定是余小北认识,并非常熟悉的,所以她决定暗中从妹妹身边接触的人开始入手。当然,此时的余小西并没有怀疑到妹妹头上。 陆周在自己住的社区外面的街道租了房子,开了家小小的律师事务所,平时也没什么大案子,就帮人弄弄房屋纠纷,立个遗嘱公正,婚前财产公正什么的,都是些小客户,一个人也忙的不亦乐乎。 没事的时候帮忙老婆看看小豆包,而小豆包睡着的时候,老婆也会做他的临时助理,这一家人因为小家伙的到来,改变了很多人生、职业规划,也会因为不适应也过得鸡飞狗跳。即便如此,也是一种幸福。 余小西每次过去,看着玻璃后面那个显得拥挤的空间里,夫妻两人忙碌的身影都羡慕不已。 她将带的早餐给了表嫂,现在有时间了,自然要跟陆周好好谈一下两人遭到绑架的事。她可不希望妹妹再一次陷入那些危之中,陆周亦然。 两人在办公区那边说的差不多了,表嫂提醒余小西上班别迟到,余小西这才拎了包包离开。 周一的早上总是分外忙碌,还没到正式的上班时间,整个事务所里已经现空前似的忙乱节奏。说明最近承接的案子真的很多,生意好到爆。 “余小西,陆周最近怎么样?”人还没走到办公室,就被老板劫住。 “挺好的。”余小西回答。 “那他就没有再回来帮忙的打算吗?”老板皱眉问。 陆周的阅历,在这个事务所不算顶好,却也中上。最主要性格好,口碑也好,大的案子也可以独挡一面。事务所最近心怕厉害,老板找不到人,自然想到他。 “这个,我帮你问问吧。”余小西说。 陆周卧在那个地方虽然琐碎,但挣的其实也不少。最主要的是她知道陆周一直梦想有自己的事务所,这边就算给他加薪,他也未必会回来。 老板点点头,拍拍她的肩,说:“去忙吧。”如今这么忙,时间就是金钱啊。 余小西走开,直接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坐下来本来想拿资料,却看到桌上摊开的报纸版面。上面报导飞凰集团总裁骆少腾重伤住院已经三天,至今昏迷不醒,并配有图片,虽然有些模糊,像是偷拍的,但看得出来那人就是骆少腾。 难道伤势恶化,又严重了? 想到他那天离开的情景,心头蓦然一紧。 “余律师,这是明天上庭的资料。”助理敲门进来,将文件放到她的桌上,然后也看到了那份报纸,再观察余小西时,只见她不动声色地收了报纸,说:“谢谢。” 助理便出去了。 上午的工作仍在如常进行,余小西却有点心不在焉。中午的时候也没去吃饭,然后等来了骆少腾的助理李志。 彼时她正躺在办公椅上假寐,听到敲门声后睁开眼睛,便见李志推门进来:“少奶奶。” 余小西站起来,模样有点无措。 李志看着她,虽然她什么都没有说,但是从表情上看好像有点点心虚,看来也并不是想像中对骆少腾那般无动于衷。 “坐吧。”余小西神色总算自然了一点,说。 李志没动,只看着她说:“少奶奶不关心一下骆少?”好歹他可是为她才受的伤。 余小西有点心虚地挽了下耳边的头,说:“他怎么样?” “骆少伤口恶化引高烧,已经昏迷了很长时间。”李志说。 余小西闻言抬头看着他,眼睛里有些来不及掩饰的急切。 李志看着她,说:“本来这件事是保密的,你知道骆家的情况。公司没有骆少坐阵,骆子扬只怕会耍花样,所以这几天都是骆少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地医院里。” 他其实不想把自家老板说的那么可怜的,可是女人不都是喜欢同情弱者的嘛,尤其他看到余小西着急的神色,他就忍不住说了。 余小西倒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眸色里的急切渐渐沉甸,定定看着李志的眼睛。 他心里暗叫一声糟。掩饰地低头轻咳了下,站起来,说:“我先走了。” 一向沉着的李志这一刻也莫名觉得紧张,大概是心虚的缘故。 中午吃饭的人渐渐回来,外面办公区热闹起来。余小西心里却烦燥无比,最后闭了闭眼睛,睁开后果断拎了包出去。 “余律师,出去?”助理有点诧异地看着她。 余小西点头,在楼下拦了辆出租车,去了报纸上报的那家医院。 骆少腾是m市备受瞩目的人物,他住院的消息曝光后,医院里出现了很多狗仔。因为是私人医院,安保还算完全,所以他们只能在外面徘徊。 余小西因为与骆少腾的关糸,在服务台询问了他的病房号后,直接乘了电梯上去。 整个走廊里都是站满了保镖,声势浩大。 “少奶奶。”保姆端着衣服出来,看到她有点诧异,又有点欣喜。 余小西心里还是别别扭扭的,冲她笑了笑。 保姆去了洗水房,余小西走近病房,透过玻璃可以看到他躺在床上的身影,大概是睡了。 她推开门车,放轻脚步走进去。 果然如李志所说,整个病房里没有一个人,连束花都没有,冷冷清清的。他盖着被子躺在那里,双眸紧阖,脸色有点苍白,嘴巴也有点干干的,像要起皮。 余小西坐起来,拿了棉签蘸水帮他湿了湿。棉签还没有放下,突然感觉腕子一紧,整个人就被拽到床上去了。 “啊!”她喊了一声,就被他压在身下。 骆少腾张开眼睛,淬着笑的眸子里一点睡意都没有,余小西当即就知道被耍了。 “你骗我?”余小西问。 “我骗你什么了?”骆少腾皱眉问。 骗她什么了?骗她他装睡?是她以为他在睡觉而已!骗他病重?那是报纸报道的。让李志跑过去打同情牌,好让她内疚?依着他的无赖本质,他肯定会矢口否认。 余小西张了张嘴,没有说出来。只推了推他的肩,说:“让我起来。”顾及他背上的伤,她自然没有太用力。 骆少腾手撑在床板上,也并没有将重量完全压在她身上,却也没有起来的意思。 “重死了。”来硬的不成,余小西只好曲线救国。哪知抱怨着一抬眼,便陷在了他的眸色里。曜黑的眼睛里映着她的轮廓,那样专注认真地盯着她。 余小西莫名地觉得心慌,更用力地推他。 骆少腾身体僵了下,然后皱眉。 “怎么了?”余小西紧张地问:“碰到伤口了?” “没良心的女人。”骆少腾骂,也不知是实在撑不住了,还是故意惩罚她,整个上半身压到她身上。 这下是真的重了,余小西却不敢再动他,只喊:“喂!” 骆少腾脸压在她的胸口,柔软的触感夹杂着那股子馨香直往鼻子里窜,勾的他身体燥热。 余小西起初担心他的伤口,倒也没有多注意有什么不妥,直到他的手慢慢探进她的衣摆里,顺着腰肢往上。 “骆少腾!”余小西急了,这个男人真是三分钟不到就露出本性。 骆少腾身子蹭着她往上,直到唇含住她的耳垂,薄唇轻启:“小西儿,我想你了。” 他身体温度滚烫,某个复苏的地方紧抵她的腿部。她又不是杀子,当然知道他说的想是身体想。 这个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明明很反感,脸却红了。 “流氓!”她骂他。 “傻丫头。”他低低笑着,一脸淫荡的模样,吻住她的唇。 余小西她推搡,他嘴里出丝地一声,紧皱着眉,吓得她再也不敢动。 “我保证不碰你,我就是有点难受。”他保证着,手上的动作越却来越过火。 “骆少腾,你的伤口。”她又羞又怒地提醒,可偏偏像被捏了软肋般,不敢轻易动弹,还不就是因为他这伤是因为救自己和余小北伤的嘛。 人情果然不能轻易欠下的! “你再动,就真的裂开了。”骆少腾沙哑着声音提醒。 “不要脸!”她已经找不到别的词来形容他,以及自己此时的心情。 “本少这是疼你。”骆少腾低低地笑。 余小西别过脸。 “那晚,那人没把你怎么样吧?”他看到她锁骨间的痕迹,眸色暗了暗。 “如果我说那天晚上我已经被别人上了,你是不是就会放开我?”余小西看着他问。 她其实心底深处,一直都没改变过,希望他能放过自己,划清界限,所以忍不住试探。 “只要你不是自愿的,我都不在乎。”只会更心疼她而已,这个傻女人。 余小西看着他,那眼眸虽然依旧深沉,却莫名让人觉得他话里的疼惜。 余小西陷在里面有点恍惚,耳边他的喘息却越来越粗重。随着皮肤被他弄的微疼,她突然感到一片湿濡透过布料贴在腿上,那股温热终于让余小西反应过来他到底干了什么! “骆少腾!”她警告地喊叫,却是已经晚了。 “等本少好了,看我好好上了你。”他却意犹未尽,甚至欲求不满地狠狠说着。 这种美人在怀,却力不从心的感觉真是糟透了,都不能尽兴。而那粗鄙的语言让余小西脸上挂不住,心里又恼又怒。火气冲昏的脑子忘了他的伤口,用力推开他便往外跑。 猛地拉开门,就见个年轻护士端着药盒,红着脸站在门外,也不知站了多久…… 彭! 余小西最直接的反应就是再次门关上,脸色烧的已经能煮鸡蛋了,瞪了栽了床上的骆少腾一眼,直接跑到附带的卫生间内。 她背依在门板上,捂着砰砰跳的胸口喘着气。过了一会儿,才走到镜前,用冷水泼了泼还在热的脸,感觉终于好了一点。可是瞄到短裙前的那滩深色,又让她再次崩溃起来,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外面传来隐隐约约的说话声,她想大概是那个护士已经进来了。她可没有勇气出去,直到外面安静下来,很久很久之后她才走出去。 “以为你这辈子都打算在卫生间里过了呢?”骆少腾见她出来,低低地笑着。那坦然的模样,还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得到的。 余小西身上的裙子被她局部洗过了,脸仍烧的通红。听到骆少腾的话抬头瞪着他,然后看到床边一堆纸团扔在地上,床单已经被他扯了下来,好像屋子里都是那种味道,这情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生了什么。 余小西觉得自己真是要疯了,喘着气儿看着他半晌,现自己还是不能杀了他。干脆窗子打开通风,然后将纸团收了,床单放进卫生间里,她打算亲自洗,可不想保姆看到误会什么。 “柜子里有衣服,你先换下来吧?”她裙子湿着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对骆少腾来说可真是个折磨。 看得到吃不着的折磨。 余小西楞了下,真的打开柜子,诧异地现里面居然真的有两套自己的衣服,换洗的内衣都有。咳咳,骆少腾是不会告诉她,自己从第一天就盼着她来照顾自己的,结果没料到这个女人这么恨心! 余小西当然也没问,她拿了衣服在卫生间里换了,其实心里还是别扭。只有两个人在病房里,这没多长时间她又是换衣服,又是洗床单的,这不明摆着告诉别人两人干了什么好事吗? 可是不洗不换,她又实在受不了。 忙碌之前,还应骆少腾的要求,顺便湿了条热毛巾给他擦身体,因为这男人这方面有洁癖,做完必须洗。现在是没办法,只能这么将就。 当然,虽然骆少腾很愿意,余小西是不会亲手帮他的,直接躲到卫生间里去了。 没多久,她听到外面有说话的声音,便走出去察看,便见骆钧来了,就坐在骆少腾的床边。 “原来小西在啊。”骆钧笑着说。 她手还湿着,此时脚上穿着拖鞋,身上穿着棉质休闲服,头随意绑在脑后。前面过长的刘海垂在脸颊,那模样怎么看怎么像个照顾病人的贤妻良母。 骆钧看着她,满意地点点头,眼里都是笑意。 “爷爷。”余小西喊着走过来。 保姆并没有在病房里,余小西便亲手泡了杯茶递给他。 骆钧接过,看着她说:“本来还担心你们,这下倒是放心了。” 余小西本来想说,你还是别放心吧,我和骆少腾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刚想掀唇,骆少腾便抢了先,说:“也给我倒杯水。” 余小西是不想伺候他,可是当着骆钧的面,也不能这点小要求也不满足他孙子是不?况且骆少腾的伤还是因为自己,于是她还是乖乖地倒水了。 骆钧与骆少腾说话,口吻责备:“身边带着保镖是做什么的?花那么多钱,干嘛自己非要置身犯险?” “我这不是没事吗?”骆少腾仍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你是没事,外面的传言说的你快闭眼了似的,连带飞凰的股份也在下跌。”骆钧故意这样说,但也是事实,只不过他这个年纪,最关心的还是孙子的身体。 “那正好,大哥求之不得。”骆少腾唇角勾起讽刺的弧度。 又是这副模样。 骆钧觉得,他有生之年大概不会看到他们兄弟有和睦的一天了,便岔开话题说:“葛云过几天要在家里举办个宴会,你大概也听说了。到时如果能从病床上爬起来,就带着小西来参加,在记者面前露个面。” 说到底,最主要的还是为公司的股价着想,这个公司支撑几千几万人的生计呢。而且在他看来,孙子这模样一点也不像爬不起来的,更像是装的。 “知道了。”骆少腾懒洋洋地回答,目光落在余小西身上,不知在盘算什么。 余小西这时已经倒了水过来,将床调整后递给他。 他却没接,而是问:“去不去?” 余小西起先没反应过来,随即才明白他是问宴会的事。她其实是不想去了,但凡与骆少腾有牵扯的事都不想做。 “我听媳妇的。”骆少腾看着骆钧说。 骆钧的目光便自然而然地落在余小西脸上,面对这样一个老人,余小西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便点了点头,说:“爷爷,我们会去的。”心里却恨的要命,恨不得将手里的水直接泼到骆少腾脸上。 骆钧闻言满意笑了,也没有多逗留,便拄着拐杖回去了。 他是看明白了,孙子也是个有女人没爷爷的家伙,那眼睛根本就像粘在余小西身上似的,一点都没施舍给他这个孤寡老人。 余小西这天下午没去上班,因为她身上换了衣服,如果这时候去上班,肯定会被人诸多猜测,实在丢不起那个人。晚上又被骆少腾缠着,到了翌日一早才正常上班,下班后李志开车,直接将她接到了医院。 那种强势作为,也只有骆少腾做得出来。他说他这伤是为她伤的,她应该负责。 转眼,葛云举办的宴会日子到了。礼服之类的也都已经准好,骆少腾亲自帮她选的,只等到她这天穿上。女人比较麻烦,她先到了造型室,骆少腾在医院处理文件,他比较简单,说好时间到了,换上衣服便去接她。 余小西刚刚坐下便接到了陆周的电话,说是小北的事有了眉目。她当即从座位上站起来,吓了那个化妆师一跳:“骆少奶奶?” “我有点急事,晚点再来。”余小西说着,拎了包便走了。 陆周并没有约她在事务所见,有女人、孩子在,总是不利于谈事情,尤其是关于自己家的事,会分散注意力。所以订了咖啡厅的位置。 余小西到的时候,他的脸色不太好。 “怎么了?”余小西坐下来,不解地看着他问,以为事态严重。 陆周将资料推给她,说:“你觉得你还是找小北谈谈。” 余小西将牛皮袋打开,里面是个男生的资料,是余小北隔壁大学的学生。年龄、专业、家庭背景都列的一清二楚,还有几张他纠缠余小北的照片。 “上次小北出事,好像也是因为这个人。”陆周说。 在他看来,两人是姐妹,劝解还是有用的。况且有些话,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说。 余小西点头,两人又说了一些话,陆周才走。 余小西却坐了很久,尤其是手上的资料。 上面显示他们出事的那橦别墅是这个男生家里的,他母亲就叫高红。如果他是蓄意对余小北意图不轨,那么那天晚上,那个男人对自己的行为怎么解释?而且他的家庭背景,根本不可能有钱雇佣那些亡命之徒。 她记得昏迷前,有人对那个掐着自己脖子的人说:别把人弄死了,不好交待。如果自己的出现是意外,他们需要向谁交待?带着诸多疑问,她去了趟这个男生的学校。意外的是临近校门口,她便看到了妹妹与一个男生在路边撕扯。 “停车。”她急忙喊了一声。 出租车缓缓停在路边,她隔着窗子仔细瞧了一眼,那男生手臂上绑着纱布,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尽管如此,她还是认得出来,那人正是陆周给自己的资料上那个男生。付钱下车,她抬步走过去。 男生拽着余小北,口吻极为不满:“余小北,我为了帮你,到底给我家带来多大的麻烦,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现在利用过我,就想过河拆桥是不是?” “我让你帮我了吗?”余小北问。 余小西本来担心妹妹受伤,赶过来的脚步有点急。但是听到那样尖利讽刺的声音,让她下意识地停了脚步。直觉,这话不应该是从妹妹嘴里说出来的,她的性格也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对,你没有让我帮你,是我他妈犯贱。是我看不得你受委屈,才会想办法替你报复你姐姐。”男人愤慨地吼。 “那你报复成功了吗?反倒是害我差点死在火海里。”余小北的眼神那么冰、那么冷漠。 说完手一下子被人扯住,被迫转了个身,然后看到余小西正拿不敢置信的目光盯着自己…… ------题外话------ 亲爱滴们最近都不留言了,都默默看文么?呜呜,榴好寂寞滴说。 想看小西醉酒吗?想看骆少如何趁人之危吗(这么含蓄,也不知亲们听的懂不,嘿嘿)?想看那个晚上欺负小西的男人被胖揍住院不?想知道他是谁不?想的话就给榴留言哦(づ ̄3 ̄)づ╭?~ 还有啊,手里有评价票的亲,给榴投几张吧,要五分的哦,爱你们(╯3╰)( 校园港 090 男人本色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余小西的出现突然让她猝不及防,脸上狰狞的表情还未褪怯,就那样真真实实地印在姐姐的眼睛里。她们姐妹共同生活了二十几年,余小西大概从来没有想过妹妹有会这样的面目。 “姐……”余小北看着她,脸上闪过惊慌失措。 余小西目光定定地瞧着她,问:“他说的是真的?”他们刚刚在说什么?报复自己? 前几天她差点身陷火海,是因为要报复自己? “姐姐,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子——”余小北摇着头欲上前解释,只听啪地一声,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打断了她所有想要辩解的话。 余小北脸被打偏过去,对着余小西的这面迅速红肿起,仿佛不敢相信自己被姐姐打了般,半晌才伸手,慢慢抚上到侧脸上,然后看向姐姐。 余小西盯着她的眸子很厉,压抑着火焰的背后,是掩不住的痛心和失望。其实直到这刻她虽然动了手,还是没有特别真实的感觉。 她看着眼前余小北,她是她的妹妹呀,从小细心保护,深恐她受到一点委屈的亲生妹妹,怎么也不敢相信她会这么对自己。 “为什么?”她问。 心里痛的要命,声音却在沉,沉得听上去有些过分冷静。 余小西平时看上去就是个长得十分温婉的女孩子,只是身上又夹杂着明显的**个性,所以她生气、讨伐时,总是让人不容忽视。 余小北的眼睛里含着泪,她习惯在姐姐面前哭,习惯受到她的保护。可是如今对她动手的是自己的姐姐,她只能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本来想要讽刺地笑,唇一动便扯的被打的半边脸痛,她说:“还能因为什么,因为莫亦铭呗。” 她觉得自己比姐姐长得漂亮的多,又年轻又有才华。男人不都喜欢年纪小的吗?看她们学校每周六排在校门口的名车,那些男人来接的女孩子就知道了。 她余小北一直还这么纯洁,一方面是因为余小西的管教,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自爱,知道自己追求的是什么。终于在去年的寒冬,她看到莫亦铭时知道自己等了生命中的那个他。 他长得那样英俊,虽然性格冷清了一点,却像个骑士一般。在她顾着调皮受伤的时候救了自己,她的一颗心彻底沦陷。他明明那么好,承载了她对爱情所有的梦想。但是又为什么,为什么却不爱自己?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去恨眼前这个人,她的姐姐余小西,她从小就没自己聪明漂亮,人缘好。可是她却始终在姐姐面前找不到优越感,尤其她每次谈到父亲时……她都特别嫉妒。 父亲在她还不记事的时候就走了,所以她什么都不记得。姐妹偷偷聊天时,姐姐嘴里的父亲,也只有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回忆,没有自己。那时候的她是羡慕的,也有一点点嫉妒,嫉妒自己不是姐姐,可以偷偷抱着那份父爱缅怀。 她想世界应该是公平的,姐姐既然拥有了她不曾享受过的父爱,那爱情中这个男人应该属于自己。可是莫亦铭说什么?他爱的始终只有余小西而已。 余小西! 她不是不喜欢这个姐姐,可是当对那个男人求而不得,当看到他为了另一个人失魂落魄,尤其那个人是自己姐姐的时候,谁能明白她心里的妒恨? 余小西看到妹妹眼中迸射出的妒恨,就那样看着,突然觉得自己不知身在何处。突然觉得自己根本不认识她似的,那么陌生。 她没有再讽刺质问,也没有再动手打她,心里只有满满的失望。她甚至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错,让自己的妹妹变成眼前这样。 转身,走开。 心痛之外,脚更像灌了铅一般抬不起来,却还在机械地一步步迈着,离开这里。 身后,余小北跪在地上,哭的声嘶竭力,引来诸多人的围观。 她其实又如何不悔? 那个人是她的姐姐,从小保护着自己长大的亲姐姐啊…… ——分隔线—— 骆少腾知道余小西没在造型室时,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因为提前处理完了公事,便想比预计的时间早了很多离开医院,开车来到造型室。 炫酷的布加迪停在门口,立刻引来店内许多人的侧目。尤其他挺拔的身影出现,一下子就亮了许多人的眼眸。店员也马上迎上来,帮他开门,恭敬地喊了声:“骆少。” 骆少腾微微颔首,目光在店内扫过,问:“我太太呢?” 那人楞了下,回答:“骆少奶奶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骆少腾闻言也有点意外,不过只是微微颔了下首表示知道,然后拿出手机一边拔打余小西的手机一边走到窗边。铃声响了很久,余小西都没有接。 骆少腾看着手机屏幕,微微皱了下眉。抬腕再看看时间,转而打给李志。 “骆少?”李志问,一副随时准备听从吩咐的口吻。 “给我查查余小西两个小时前的通话记录。”骆少腾说。 李志应了声,挂了电话。 骆少腾站在橱窗边望着外面的街道,他在思索,到底有什么事可以让余小西消失那么久,连电话都不回? “骆少,喝杯咖啡吧?”店员殷勤地将煮好的咖啡放到供客人休息的茶几上。 骆少腾走过来,刚刚坐下,手机便响起来。 “骆少,少奶奶只两个小时前接过陆周的电话。”李志报告。 骆少腾轻呷了咖啡后,将杯子放下,应了声便挂了电话,然后打给陆周。 陆周也没有隐瞒,便了,他才知道余小西对于这件事一直没有放弃过。他还以为,她会安心交给自己,相信他会处理好呢。他以为他们应该有这样的共识,原来并不是。 倒也没有惆怅什么,她一向都那么**不是吗?尽管她与他比较没钱没势,查的进度慢一点,却也并不是一无所获。那么她到现在都没出现是因为另外又现了什么吗? 骆少腾等不下去,便起身驱车离开, 车子在余小北的大学城附近转着,终于在路边现了她的身影。川流不息的街道,供人路人休息的木制长椅上,她就那么坐着一动不动,变成了石雕一般。 骆少腾将车子拐过去,车速减慢,一点点滑行,然后停下来。他大步走过去时,她仍是刚刚那样的模样。 身上穿着白色的裙子,长披散在肩后,只看侧影都分外美丽,却也让人觉得心疼。 抱膝的手被一只男人的手掌包裹住,她才有点楞楞地回神,抬眼,对上骆少腾的眸子。 他唇角勾着浅浅的笑纹,看着她问:“傻了吧,自己坐在这里扮雕塑吗?” 余小西只是楞楞地瞧着他,没有说话。眼睛不红,也没有雾气,却让人觉得十分委屈似的,表情像个小孩子,让他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骆少腾不会安慰人,只是看着她,那模样让人心疼。想也没想便伸出手臂,分别穿过她的腋下和腿弯,将她整个托了起来。 “骆少腾……”身子腾空,余小西慌了一下,手下意识地揪住她的衣服。可能因为长久没有开口说话的关糸,嗓音中带着一点干涩。 “别怕,有我。”他吻了吻她的额,抱着她走到布加迪车边,拉开车门后将她小心地安置在里面。 这里可是人来人往的街头,她明明很排斥与他一起出现在大众的视线里,此时却分外乖巧。或者说,此时的她根本没有心思去计较这些。 车子由路边滑开,他一直带着她兜圈,没有目的,也没有说话,只任她安静地坐在那里。他不知道她这段时间生了什么,或者说是不是被生了如他担心的那件事。他只是觉得此时的她不需要安慰,他也不会做这么肉麻的事,只能等着她一点点去消化、接受。 他知道,她一定能做的很好。 大概又转了半个小时左右,余小西维持着那个姿势终于动了动,脸色虽然仍然不好,不过已经比刚刚看起来好很多。她看了眼车窗外的街道,已经华灯初上。 “我们去造型屋吧。”这种情况下,她仍没忘记去参加那个宴会。 “你确定你可以?”骆少腾问。 其实一个晚宴而已,出不出席都无所谓,她如果想要休息,两人完全可以回公寓。但是他又觉得,也许借着宴会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也好。 余小西点头,目光坚定。 骆少腾便将车子重新开回造型室,因为时间已经不太充裕,所以只化了个精致的妆。 彼时的骆少腾穿了一身手工订制的白色西装,正坐在楼下供人休息的沙上,百无聊赖地翻着杂志。耳边突然传来一阵低呼,他下意识地抬眼去看。 余小西一身紫色拖地的礼服站在二楼,她皮肤本来就白,妆化的精致,将整个五官都露出来。抹胸式,细长的双臂和精细性感的锁骨露在外面,美的不可方物的同时,又比平时多了一分娇媚。完全不似平时只喜欢职业装,一副*的模样。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她长得很美,耐看的类型,只有稍一修饰就可以胜过万千。只是看着这样的她,他还是不肯移开眼睛,直等着踩着脚下十公分的高跟鞋,在一片惊艳中慢慢朝他走过来。 她每一步都走的很稳,很小心,最后停在他的面前。骆少腾站起来,打开首饰盒,将一套早就准备好的钻石首饰亲自帮她戴上。 耳钉在灯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项链长长的坠子一直垂在胸前,在那弧度下摇摇欲坠。她挽着骆少腾的手臂从布加迪上下来,立即引起一片哗然。 “骆少,听说你不久前重伤,请问是因为什么事呢?” “最近飞凰集团因为这则不实传闻,造成股价动荡,骆少此时携妻现身,是为了让谣言不攻自破吗?” “骆少,骆少奶奶拍张照吧?” 因为聚办宴会,骆家老宅的门外已经停了许多车子,骆少腾没有办法,只得携余小西下车。记者便蜂拥而至,安保出动才将她们护至会场。 天气已经很热,骆家后面有个很大的游泳池,游泳池边举行。因为请的都是很重要、出名的人物,所以别墅周围都有做足了安保设施。 彼时的葛云正在招呼客人,听到不同寻常的动静转头,远远便瞧见了这对夺人眼球的年轻小夫妻。嘴上的笑意未减,眼眸却是一沉。 “骆太太。”年过半白的男人手执红酒,携了个女人走过来。 葛云扬起笑,喊:“霍先生。” 两人愉快地碰了一杯,葛云才注意到他身边的年轻女孩,不由眼前一亮。 “介绍一下,我女儿,刚从法国回来。”姓霍的男人道。 “法国啊?”葛云立即来了兴趣。 “是啊,在法国学管弦乐的。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却不争气地只喜欢这些东西,将来没人接班啊。”男人故作愁思地抱怨。 “爸。”女人孩跺了下脚,显然不满父亲在外人面前埋怨自己。 “霍先生这么年轻,此时考虑这个未免过早。”葛云客气地说着,突然话锋一转,看着女孩说:“我们子扬也在法国待过,你们应该有共同语言。不如我喊他过来陪陪你,省得跟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待在一起无聊。”也不等女孩说话,又转向她父亲,征询地问:“霍先生以为如何?” 两人表面工夫做的到家,有些事不用明说,也心照不宣。 霍先生点头,应允:“那自然是好。” “子扬。”葛云喊,隔着不远的骆子扬便走过来。她吩咐:“陪霍小姐四处走走。” 骆子扬应了,做了个绅士邀舞的动作,朝她摊开手掌。 女孩笑着,大方地将手放到他的掌心间,两人便欢欢喜喜地走开了。 葛云与霍姓男子相互望了一眼,交换眼色,各种满意地去应酬。 彼时余小西与骆少腾被众人围在中间,有一搭没一搭地与众人聊着。目光穿过众人,他自然将这一幕收进眼底,轻呷着杯子里的红酒,眼底写满嘲弄。 其实这聚会没有多大意义,重在葛云挑选自己的儿媳妇。骆钧作为主人也只露了个面,便回房休息去了。余小西也并不在乎别人,骆钧走后,骆少腾被缠住。 余小西作为外人眼中的骆家儿媳妇,幸运嫁入豪门的灰姑娘,她其实对骆家真的一点了解都没有。除了有天酒醉被骆少腾带回来住的那一夜,她根本就没有在骆家住过,更没有四处走走。 骆家老宅很大,美伦美奂的别墅,大的像个城堡似的,好像只有电视中才能看到。因为被骆少腾几个为围住,她喝的有点微醺,这会儿脱身后,便一直往花园的方向走。不为别的,纯粹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歇歇,也穿不惯那鞋子,脚都痛了。 假山流水下,四周全是花丛。 景观灯也不特别明亮,却照的周围景色怡人。她倚在假山下脱了鞋子,光脚踩在凉丝丝的石头上,抬头望着星空。工业污染的城市,天色灰蒙蒙的,只见几颗暗淡的星子。 虽然隐约还是能听到宴会那边传来的音乐声,却显得这方天地更加尤外安静。没多久,外面又传来一些脚步声,然后争吵的声音响起。 “骆子扬,你就那么迫不及待的相亲吗?一天都等不了?”熟悉的女人声音出质问。 余小西皱眉,因为分辨出这是江璐的声音。 “真是好笑,你是不是有点忘了自己的身份?”骆子扬毫不留情地讽刺。 “你……”江璐被噎了下,脸色虽然难看,却是说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她有点不甘心地别过眼睛。 骆子扬长得其实蛮帅的,虽然不若骆少腾那般,却也集合了父亲与母亲的优点。加上从小家庭环境优越,如果没有骆少腾的比较,绝对是个翩翩佳公子。 他上前,拥住江璐哄:“乖,我这也是为了扳倒骆少腾嘛。” 这女人他还没玩够呢,适当的哄哄还是有必要的。 “难道你就的本事,就只能是靠找一个有钱的老婆才能扳倒他吗?”江璐冷哼。 她当大小姐习惯了,所以说话口吻也会控制不住。这轻蔑的语气一下子就刺激了骆子扬的神经,他脸立马冷下来。放开他,道:“对,我没本事,只能靠找个有钱的老婆。倒不像你那个便宜弟弟,连自己女人都被人霸占了。” “你有本事也去霸占好了,反正余小西就是只破鞋。”江璐气的跺脚。自然不是因为他侮辱出口莫亦铭,她巴不得莫亦铭不得好死呢。骂完之后也懒的再搭理骆子扬,转身就走了。 “装什么?没有我,今天这样的场合你进得来?”骆子扬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眼中满是轻视。 余小西抬头看着乌漆墨黑的天空,觉得这两个人真是无聊,自己这算不算躺着也中枪?若是平时,她定然要出去理论理论,只是今天实在没有心情。 随着外面的脚步声走远,空间又恢复安静。她叹了口气起身,脚还没有站稳,便见一个黑影罩过来,吓了她一跳。接着腰身被勾住,陌生的男人气息袭过来。 “江璐刚说了让我有本事就霸占你,你就在这里等我,弟妹,你说这是不是天意?”骆子扬的声音由头顶传来。 余小西这时才现原来他根本没走,不但没走,还现了躲清静的自己。 “放开。”余小西推他,却被他压在假山的石壁上。 “难得好机会,我自然想跟你好好亲近亲近,怎么能说松开就松开。”他脸靠的她很近,说话的气息都拂过来,故意吹在她脸上。 余小西只觉得恶心无比,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冷声问:“你就不怕被其它人现吗?” 骆家正房所出的堂堂大少爷,居然这么卑鄙无耻没节操,怪不得会被骆少腾压制。 “其它人?谁?骆少腾吗?”骆子扬一副很感兴趣的口吻,问:“你说,他找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我在上你,那感觉该是多么美妙?以前不觉得,这样近看,女人脸上一点瑕疵都没有,真是漂亮。他一边说着下流的话一边动手动脚地去摸她的脸颊,被余小西偏头躲开。 但凡是男人,这骨子里面对女人大都强势,骆子扬也不例外。他见余小西烦感自己,便用力捏住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 这样以来,两人就离的很近了。尽管花园里的景观灯不算明亮,也足以将对方的五官、表情都看的清清楚楚。余小西本来想要推开他,目光却掠过他的额角,那里有一道泛着粉色的新疤。 平时应该是被头遮住的,这时候因为两人争执所以露了出来。莫名的,余小西心里一动。闪神的空间,骆子扬逮住机会朝她亲吻过来。 余小西眼中一惊,不及反抗,压着自己的力道骤然减轻。只听扑通一声,骆子扬就掉进了水里。 “没事吧?”身子被拽过去,靠进熟悉的迷迭香味的怀抱里,同时传来骆少腾的声音。 余小西楞楞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他,又看向水池里的骆子扬。 “平时对我不是挺狠的吗?怎么不反抗?”骆少腾皱眉,看到骆子扬游过来,放开余小西上前,脚直接踩在骆子扬攀上池沿的手指。 “啊!”骆子扬痛的尖叫。 假山下的池水只是装饰作用,其实并不深,只是骆少腾并不允许他上来罢了。 “骆少腾,你这样对我,就不怕爷爷知道?”骆子扬此时浑身湿透,狼狈地站在池边上,手指还在他脚下碾着,痛得整个脸色都变了。 “爷爷知道了更好,你再叫大点声,把那些宴会上的客人也都招过来,让大家都看看你现在这个模样。”敢动他的女人,找死是不是? 随着他脚下力度加大,骆子扬觉得手指头都快断了。他还在嘴硬地笑着,此时倒是有骨气的狠,他说:“骆少腾,有本事你现在就弄死我。如果弄不死我,我今晚出去就好好跟人探论一下,你老婆美好的滋味。” 这个男人真是要多贱有多贱,那看着余小西的眼神也变态的让人恶心。 骆少腾脸色极沉,惹了他,脚下自然没有留情。脚一扬,便朝着他的下巴踹过去。那样的狠劲,就连余小西都感到心惊。 骆子扬身子再次翻进水里,头磕上池里的石头,只觉得痛的整个人要晕过去。 余小西赶紧上前来拉住骆少腾,说:“不要。” 骆子扬虽然很可恶,也很恶心、变态,但是她是法制社会下生长的人,本身攻读法律,又怎么忍得下他在自己面前伤人?更何况前面还在举行宴会,万一引了人来。他们这种要面子的豪门,兄弟阋墙传出去总是不好,尤其还是骆少腾恃强凌弱。 骆少腾见她这般,想到她今晚情绪不稳,便将她拥进怀里,离开花园。由侧门进入,直接上了二楼主卧。 骆少腾的房间很大,外面是起居室,包括沙、电视墙,酒柜,吧台等等,外面还隔了办公区,里面才是卧室,**卫浴。起居室外还有个挺大的露台,站在那里可以看到宴会的情景。 外面依旧热闹,好像并没有人现后花园的异样。 屋里的大灯也没开,骆少腾只开了吧台那边的壁灯,然后倒了杯酒给她,说:“心里难受就喝酒,喝了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余小西接过来,坐到了吧台上。 骆少腾转身开了低缓的音乐,手机铃声这时突然响起来。他看了眼来电号码,又看了眼会在吧台上的余小西,出了房门去接。 余小西情绪本来就不高,自然不会关心他的电话。 辛辣的液体入喉,呛的她一阵咳嗽,却觉得无比痛快,于是又倒了一杯。她宴会的时候本来就喝了不少,这会儿因为有心事,也就不在乎是不是喝多了。总觉得心里不痛快,想要放纵一回。 骆少腾挂了电话回来的时候,便见他随手放在吧台上的那瓶酒已经空了,就连他给自己倒的那杯一滴未剩,看不出她这么贪杯。 “真是疯了。”走近便闻到她身上浓浓的酒味,他嘀咕着走过去,将她从椅子上拎起来。 余小西还没完全醉晕过去,所以顺势就抱住了他的脖子。她脸颊酡红,醉眼朦胧地睁着好像是在看他,又好像没有聚焦。 “醉鬼。”他托着她的脸骂,唇角又有点抑不住的笑意。 “我才没醉。”她推他,脚下自己却站不稳,差点跌到地上,真是看得骆少腾心惊胆颤。伸臂勾住她的腰,两人又靠在一起。 她抬眼,唇就落在他的下巴处。 四目相望,气氛好像一下子就变得暧昧。余小西踮起脚,主动去吻他的唇。 印象中,她除了带有目的性的,好像从来没有这么主动过。柔软的菱唇覆在他的唇上,甜美的味道充斥鼻翼。她开始只在上面一点点地啄,骆少腾也不知怎么就屏住呼吸,他没有动,等待她接下来的反应。 余小西啄了几下,眉皱起,然后张嘴将他的唇瓣含住,吮吸。自己折腾了半天,他仍没有回应,不由有点恼怒地咬他。 骆少腾吃痛地丝了一声,正想骂这个死女人居然敢又咬他时,只感觉一个湿滑的东西伸进了自己的口腔里,整个人都楞住了。 她像他平时吻自己时一样勾缠着他,吻得自己浑身软才松开他的嘴。唇沿着他的唇角轻咬下巴,然后来到脖子,舔弄他的喉结。 骆少腾浑身僵住。 他这辈子什么女人没见过,倒没想到被这个醉女人随便撩拨两下,就有点绷不住了。她的呼吸就落在他的锁骨处,唇落在他身上没有一点章法,小手到处乱摸着。好像急欲得到什么,却又不得其法,最后用力地去拽他的衬衫。 “知道你在干什么吗?”骆少腾压住她的手,目光灼灼地问。不管是眼睛还是身体里都被点燃了火种,随时都可能将她也烧着。 余小西像是醉了,又像是没醉,脸埋在他的衬衫里,回:“这不是你一直想得到的吗?”声音带着低落和忧伤,有点自暴自弃。 骆少腾知道她心情不好,也知道她醉了。如果正常情况下,她该是排斥自己才对。他如果清醒一点,或许就不该趁人之危,然而余小西仰着头,用清澈的眸子看着他,像个委屈地要糖吃的小孩。却又显得十分认真,吐出两个字:“给我。”手便滑进了他的衬衫里。 柔软的掌心贴合着他的皮肤,在他结实的肌肉间行走,似乎要将他身体里的火全部都引出来,烧到她的身上,一起疯狂地燃烧。 骆少腾的大脑因为那两个字轰地一声,再也压抑不住,将她抱起抛到床上…… ------题外话------ 感谢昨天留言和送票送礼物的亲爱滴们,欲知醉酒细节,加群188521151,就当榴为你们准备圣诞礼物了,大概明后天放哦,么么哒~ 推荐个文文《全球豪娶之亿万逃妻》夜凉月 她重生而来,为复仇而生。 步步为营,她算计上了那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帝都权少。 一纸契约,她为钱,他为怒,两厢交易。 她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下属’,他是她自动提款的取款机,仅此而已。 在他眼里,没有一个女人能挣脱他的手掌心,而她却是意外。 在她眼里,没有一个男人是是不有花花心思的动物,而他也是亦然。 一月交易结束,她决然抽身,可是眼前的那两红本本到底是怎么回事? 校园港 091 再回味一遍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外面宴会还在继续,主人却只有葛丽在撑着。骆少腾的卧室内一片春意盎然自不必说,骆钧身体不好,也早就不参与这类活动了。葛云办这宴会意在儿子,偏偏骆子扬也迟迟不露面。 她看了不远处的霍家小姐,正被另一个青年才俊逗的抿嘴娇笑,心里着急,眼里都跟着冒火。正打算差人去找,便看到了回到会场的江璐。 江氏已经倒了,依她现在的身份根本不可能够资格参加今天骆家的宴会。对于自家儿子在外面的荒唐事,她也不是不知道,所以也不诧异她的出现,便迎了上去。 彼时的江璐刚刚跟骆子扬吵过,尤其是提到余小西,从前是因为她是莫亦铭的女朋友讨厌,现在是因为她的好运气,更加心里不服气,脸色自然不好。 走路也就急了些,一时没看准葛云就撞到了她身上。 “哎哟!”葛云毕竟年纪大了,扮优雅穿着高跟鞋,也不若年轻人那般控制这样的高度极好。被生生撞这一下,身子就向后栽去。 幸好她身后跟着家里的佣人,地搀了她一把。她身子偎在佣人怀里,然后快速站稳,才不至于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 “伯母,对不起。”江璐赶紧道歉。 葛云本来就看不上她,这下就更瞧不上了,看着她的脸色阴郁。 江璐本不是个省油的灯,对她的目光便知道自己不讨她的喜。若依着往时的性子定然不受这样的气。只不过如今置身骆家,说白了,自己父亲躺在医院里的父亲她还指着骆子扬呢,所以才会这样客气。 葛云本想难,骤然现四周都有意无意纷纷朝她们瞥来。儿子的事自己知道,外人定然也知道,她也不想被看了笑话去,脸色就缓和了下,说:“你跟我来。”声音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口气冷冷硬硬,也不等她回答便率先走开。 反正这里是她的地盘,她就不信江璐敢不听她的。 葛云走的也不远,只是避开了宴会场地上那些看热闹的目光。她就站在那里,她挑剔的目光看着江璐一步步朝自己走过来。那扭动的腰肢怎么看怎么风尘,哪里还有当初江氏大小姐的半点气质? “骆太太找我什么事?”既然她不希望自己喊她伯母,江璐也懒的套近乎了。就凭骆子扬那样她还没搞定,还不至于想要嫁进骆家。 想通之后,觉得既然如此,就更没有讨好她的必要了。 “子扬呢?”葛云问。目光犀利的像剑似的,恨不得戳到她这张狐媚儿子的脸上。 “他是你儿子,骆太太怎么来问我?”江璐嗤笑了声,正眼都没瞧她。 “刚刚明明是你勾着他离开的,别以为我没看见。”葛云冷哼。 “没错,就是我勾着他离开的,我现在不爽就是不说,你又能拿我怎么样?”江璐反问。 “你……”葛云一时气的说不出话来。 她的性格其实就不是很厉害、圆滑的那种,却又总是自诩自己是个名门太太,所以要被敬仰的架子。遇到那种奉承骆家的还好,如果遇到骆少腾或江璐这种,斗嘴她还真是斗不过的,纯粹找气受。 她被呛的整个肺都快炸了,最后想了想又缓和下来,冷着声音说:“江璐,不用我明说,你自己也知道自己是个货色吧?我们子扬对你也不过就是玩玩罢了,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 江璐自然知道自己的处境,可是听到她贬低的自己的语气还是气的要死。 她看着葛云说:“谢谢骆太太的忠告。不过从我们江家倒了,我倒还真没太把自己当回事。至于你那宝贝儿子,他以为在玩我,又怎么知道我不是在玩他呢?玩了还有有钱拿,可是比他爽多了。”说完,她撞了下葛云的肩膀,翩然离去。 葛云当时真是脸都青了,浑身颤抖,半晌都说不出什么话来。 这时佣人跑过来,说:“太太,有人看到大少爷好像是回房了。” 葛云这才收敛了自己的胸口的怒气,瞥一眼江璐淹没在人群里的身影,狠地想着,她非让儿子踢了这个女人不可,让她敢在自己面前嚣张。 脚下踩着怒气回到主楼,推开门却只看到地上湿透的衣服。 “子扬?”她喊着打开浴室的门。 地上全是积水,浴缸里飘着条浴巾,还是不见人影。 彼时,骆子扬换完衣服之后,已经悄悄由后门离开。他不止是手受伤,下巴处也有一处青痕,这模样说什么也不能再出现在宴会上了,多么丢人。 车库里挑了车金色卡宴驶出去,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传来阵阵疼痛。他踩了刹车后,车子停在偏僻的路边,眼睛望着玻璃窗外的漆黑夜色,神情阴霾。 骆少腾,总有一天我会报复! 这样狠的誓言刚刚完,黑暗中不知何时出现几条人影,慢慢将他的车子包围。他心里一慌,立马按了车控,只听啪嗒一声,四周都落了锁。 引擎不及再次动,那些人已经靠近车子,形成合拢之势。他手里的铁棍毫不留情地砸上卡宴的挡风玻璃、车窗、车门,一片警报声中玻璃四溅。 骆子扬他是狠,也不止一次曾经雇佣人去这样对付骆少腾,却从来没有亲身经历过这样的场景。当即人就吓傻了,并且毫无反击之力。 车门被橇开,身子被拖出去。 其它人只是看着,只有两个人朝他动手,一拳一棍招呼的力道毫不留情。 “不,不要,救命啊——”骆子扬此时再也没了豪门子弟的傲气、风度,只抱着自己的头,抖着身子求饶。 他含着金汤匙出生,优渥的环境里不但没受一点苦,就连今晚被骆少腾简单修理就算是人生中的重伤,又何曾受过这样的待遇? 每落在身上的一下,都感觉死了一般。不过被痛殴了十几分钟,就完全倒地上,奄奄一息。 那些人终于住手,领头的人朝他腿部踢了踢,说:“骆大少爷别装死了,我们老板让我带几句话给你,你最好清醒地听明白了,否则还要麻烦我的兄弟动手帮你清醒下脑子。” 骆子扬闻言,强撑开一点眼睛。 夜色中,这条偏僻的路上灯光暗淡,男人又背着光,并看不清他的五官。只听到他淡漠的声音钻进耳朵里:“我们老板说了,他今天只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还有一句,别惦记那些不该惦的东西,尤其是女人,否则碰哪剁哪。” 骆子扬昏迷前,耳朵模模糊糊地回响着这句话,然后彻底晕了过去…… ——分隔线—— 清晨,阳光透过飘起的薄纱窗帘,投射进骆少腾偌大的房间。吧台的壁灯还亮着,只在墙壁上留个一个火红的点。台面上酒瓶翻倒,昂贵的酒水洒了一地。 撕碎的紫色礼服挂在吧椅上,然后一直拖地板上,两只高跟鞋七零八落地隔的很远,薄薄的丝质内裤也孤零零地躺着。除此之外,男式的衬衫、裤子等等一路延伸到卧室门口。 房门没有关,偌大的双人床上,两人相拥而眠。女人脸靠在男人怀里,黑色的长披散在他结实的胸前。男人的劲瘦有力的身体线条与女人的柔美鲜明,在凌乱的床被间形成一副极为惑人和谐的画面。 余小西睡的很沉,眉宇间全是疲惫之色。可见昨晚被折腾的不清,整个晚上的事虽然记得不太清楚,却直到此刻梦里还都是那些恍恍惚惚的画面。 梦里的她勾着男人衬衫的扣子,主动去亲吻他性感的喉结,手探进衣服里摸着男人结实的肌肉线条,挑逗的耳边全是男人粗重的喘息。然后画面突然一转,她就坐在了吧椅上,领口已经被男人撕开,松松垮垮地垂在手臂上,整个上半身裸露。 男人的目光如狼,灼灼地盯着她,身子压过来的同时,手也探进礼服下摆里。男人略显粗砺的掌心摩擦着她细嫩的肌肤,一点点地向上、再向上。 余小西觉得浑身热的要命,口干舌燥,既痛苦又难耐,仿若又说不出的舒服又渴望。 骆少腾感觉怀里的女人扭动,睁开眼睛,就见她还睡着,身体却无意识地轻蹭自己。他挑了挑眉,难道昨晚上的酒还没有醒? 与余小西来说,她只不过在做一场春梦而已。当男人的手指爬上自己的大腿,探到令她崩溃的某点时,她整个脸烧的要命,终于睁开眼睛。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男人壁垒分明的胸膛,她眼睛迷懵地眨了眨,手摸上去仿佛在证实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 头顶突然传来男人低低的笑声,问:“你是在回味吗?” 余小西动作骤顿,尽管不想承认,但还是存着侥幸心理地目光一点点往上挪,从他圈着自己结实的手臂,到宽阔的肩头、性感的喉结、薄唇、挺直的鼻梁,然后对上一双熟悉的似笑非笑的狭长眼眸。至此,骆少腾的五官完整地全部落在她的眼底。 余小西一惊,脸色骤变的同时便要推开他,却被他死死锢住。 被单下两人什么都没穿,就那样肌肤相贴在一起,余小西只觉得梦里产生的燥热还未褪下,一直烧到了脸上。男人早上的精力那般旺盛,这样一贴便也再经不住任何刺激。 她自然感觉到了,也不敢乱动,只冷着声音道:“你放开我。” “放开?你昨晚可不是这么说的。”骆少腾没脸没皮地逗着她。 反正她这反应早在他的预料之中,如果在意,早八年两人就没任何瓜葛了。 余小西昨晚上只顾着心里的郁结,喝的早就断片了,哪里还记得昨晚自己干过什么?不过听他这么说,梦里那些影像又往脑子里钻进来。比如她趴在男人怀里,手掌在男人凌乱的衬衫里行走……脸轰地红了。 “瞧这模样,也不是完全不记得是不是?”他戏谑地勾着她的下巴逗弄。 “你……你趁人之危。”她底气不足地讨伐。 他身子压过来,唇凑到她唇间,看着她红透烧热的脸颊,手掌在她的腰肢后背间游走,道:“这么鲜的嫩肉主动送到嘴边,我不趁人之危,难道还放你自己躺在床上寂寞难耐?” “骆少腾!”他嘴里的话下流,手上更下流。 清醒的余小西完全不是他的对手,越是期望他放过自己,他越是得寸进尺。其实骆少腾什么都没做,只不过仅仅只是瞧着她而已。是余小西也不知心虚还是怎的,连这目光都受不住。 时间在这样的静谧中流逝,早上的光线照在她的脸上,白皙中透着粉嫩,像只成熟的水蜜桃子,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骆少腾唇一点点是靠近,余小西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唇齿相贴之际,她突然推开他,然后快速地跳下床去,几乎是落荒而逃。 哪知脚一落地,才感觉到腿软,就那样重重跌在地板上。卧室里传来余小西的一声惨叫:“啊——”还好地上铺了毛毯,不然就真的摔痛了。 骆少腾掀被从床上下来,光脚踩在地毯上,然后将她抱起,直接进了卫生间…… 两人昨晚太激情,收拾好下楼的时候,骆钧已经用过早餐了,正坐在客厅的沙上看报纸。 “爷爷。” “爷爷。”两人一起喊。 骆钧抬眼瞧着眼前这对孙子孙媳,骆少腾虽然还是平时那样,眼底却淬着真实的笑意。反而是余小西脸上诸多的不自在,神情间倒不像平时那般*的,甚至透着份微赧。 两人这副模样,才真正像对新婚的夫妻,不由满意地微微颔首,说:“去吃早餐吧。” “是。”骆少腾应着,然后自然而然地牵着余小西的手走过去,并帮她拉开了椅子。 余小西整顿饭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吃着早餐。 这时一阵突兀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引起余小西和骆钧的注意,抬眼间便见葛云从上面下来,平素端庄的脸上也显的有点惊慌失措。 “怎么了?”骆钧微微皱眉。 “爸……”葛云掀唇,然后看到了餐厅里用餐的骆少腾夫妻,目光狠狠地落在骆少腾身上。 骆少腾始终头都未抬,不受影响地夹了只小笼包放进余小西的餐碟里,说:“吃饭。” 余小西低头看了眼那只包子,反正她对葛云的事也不感兴趣,便依言继续用餐。 “有什么话就说,还用避人?”骆钧问。 葛云这才转过头来,看着骆钧说:“爸,子扬昨晚上被人打了。”定住心神之后,她说话有底气的多,而且明显就是夹杂着怒气的。 “什么?”骆钧略显意外地看着她,然后着急地问:“什么时候的事?伤的怎么样?人在哪呢?” “就昨晚上在凤台路,手上、脸上都是伤,肋骨都断了两根。”想到自己儿子躺在病床上的样子,她就疼的直掉眼泪。 骆钧皱眉,问:“昨晚上家里不是在办宴会,他跑外面去干什么?” 葛云被问住了,顿了下,然后说:“爸,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吧?你是不是应该问问是谁下的手。”她余光看了眼骆少腾的背脊,恨不能穿出个洞来。 骆钧注意到她的目光,然后问:“对方说是谁了?” “子扬说那些人以为他晕过去了,对话中有提到少腾的名字。”她说,明显就是回来兴师问罪的。见骆钧皱起眉,不由委屈地加了句:“爸,你一定要为子扬作主。” 她才是骆家的正室太太,骆子扬是嫡出,被夺了公司继承权已经够窝囊了,还要被这么欺负到头上。 不等骆钧说话,骆少腾放下筷子站了起来。身下的椅子在他的动作下与地板摩擦,声音极细,只不过在这紧张的空间里显得突兀而刺耳。 “你怎么不说那些人就是故意说给骆子扬听,让他来误会我的呢?”骆少腾不恼也不怒,只是目光沉沉的,让人 “骆少腾,他是你大哥,你直呼其名,怎么这么没大没小?”葛云出口便是教训。 “有证据吗?”骆少腾问。 “什么?”葛云有点跟不上他的节奏。 “不是说我派人打的他吗?你有证据吗?”骆少腾问。 “证据?我们子扬亲耳听到的,还不能算是证据?”葛云生气地问。 “那有没有录下来?”骆少腾又问。 葛云气青了脸,觉得他这根本就是在狡辩。 “既然没录下来,那骆子扬到底有没有亲耳听见谁知道?我说他诬陷也可以了?自导自演的也不一定。”骆少腾有恃无恐地说。 “爸,你看他——”葛云本来就没有证据,只是听骆子扬说怀疑而已,这会儿被骆少腾抢白,气的脸色铁青。 骆少腾根本就懒的理她,伸手对余小西说:“别吃了,我请你到外面吃去,省得不好消化。” 这是骆家的战争,余小西根本也不想参与。被他拎着离开餐桌,大步朝外面走去。 “爸!”葛云看着骆少腾那嚣张的背影离开,气的跺脚。 不管自己怎么努力,老头子总是偏着骆少腾。 “他说的也没错,你有证据再说。”骆钧说着拄拐站起来,打算去医院里看看孙子再说。 彼时,骆少腾与余小西离开骆家。 蓝色的布加迪停在某家酒店外,骆少腾准备推门下车的时候,现她并没有动,不由瞧着她。 余小西一直在出神,这时突然转过头来看着他,问:“小北被人绑架的事,骆子扬也有参与是不是?” 她昨晚上在假山那里还是清醒的,骆子扬靠近自己的时候,她有注意到他额头上的那道疤。虽然这么猜测并没有什么证据,不过直觉那天那个被她砸了烟灰缸的人,肯定是骆子扬。 “我以为你会问我,昨晚上你让我爽了没?”骆少腾仍一副没正形的模样,毕竟在最初可是她主动勾引他的。 余小西闻言脸上一热,狠狠瞪了他一眼,便要打开车门下车。 骆少腾见她真恼了,赶紧扯住她的手,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余小西的倔劲上来,用力地推搡着他,却仍被他牢牢锢在怀里。 “傻丫头,只是逗你的。”头顶传来他略显认真的声音,她身体微顿。 须臾,她才问:“你也早就知道绑架的事……小北也有参与是不是?” 过了一夜,心口上的疼并没有真的减轻。一腔担心和疼爱之情,结果竟现是被自己的亲人设计陷害,她把这样的难堪摊在他面前,也只是想要一个答案。她想要知道,是不是全世界只有她是不折不扣的傻瓜? 骆少腾对上她凄楚的眸子,没有回答。 其实也不用回答,他的神色已经算是默认。 余小西突然受不住地崩溃,用力地捶打着他,问:“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让她像个傻瓜一样地站在手术室外,守在病床边,还怕妹妹再次出事,付出全部的精力去追查? 骆少腾抓住她泄的手,与她红透的眼睛相对。里面那么悲伤和痛色令他的心揪紧。她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样的狼狈和难堪,她低下头打算逃避开,脸却被他捧住,然后唇被用力地吻住。 四片唇粘在一起,不同于以往的激情。只是单纯地想要吻她,吸引住她的心神,或告诉她她还有自己,所以更加投入地唇齿纠缠。 为什么不告诉她? 依着骆少腾的性子,怕当时在医院时就该说了。可是她等在急救室外那无助、害怕的模样一直印在他的脑海里,他突然就说不出口,怕她伤心而已。 如果可以选择,他倒永远都希望她不要知道,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心痛。 他们吻了很久很久,唇都痛了,她情绪好像稳定一点,两人就那样抱着只顾喘息。 “你不告诉我,难道就不怕我再遭算计吗?”她还是忍不住问。 “你哪有那么笨,更何况我骆少腾是摆设吗?”他会保护她的。 这么霸气的话,全m市大概也只有骆少腾说的出来。余小西却不并感觉开心,因为这意味着她还要依附他。经过昨晚,怕是已经又纠缠不清。 骆少腾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让这个女人彻底接纳自己还早着呢,倒也不急于一时。便问:“饭还吃不吃了?不吃带你去个地方。” 余小西摇头又点头。她这样的情绪,怎么可能吃得下东西?骆少腾便将车子开出去,一直开到郊外。 荒山野岭,车子停在类似废弃的工厂外面。 余小西不解地看着这里,他已经解开安全带下车,并帮她拉开车门。两人一前一后地往里走,推开厚重的厂房门,一眼可望尽空旷的车间。 这曾是家什么工厂她不知道,只看到旧到掉漆的机器,还有到处都是灰尘。当然,这些都不重要,因为只是背景而已,最引人注目的是车间里的人。 厂房门被推开的时候,她就听到了男人的惨叫。目光还没将周围打量完,便下意识地巡着声音去看,不远处地上蜷缩着几个被打的血肉模糊的男人。不用细看,她也知道定然是那天在酒吧跟自己动手的人。 骆少腾的人神情肃穆地将他们合拢地围在中间,行刑的木棍就扔在地上,上面还沾着鲜血,有的已经呈暗色。 余小西从来都没有碰到过这样的事情,不由倒抽一口凉气。下一刻,就被骆少腾揽进了怀里,手安抚地握住她冰凉的手。 “骆少。”骆少腾的人走过来。 “怎么样?招了吗?”骆少腾问。 “招了,都是大少的人。莫亦铭提供的消息。”那人看了他怀中的余小西一眼,回答,显然没想到骆少腾会带她过来。 “莫亦铭?”余小西又捕捉到这个名字,不由面露惊讶。 “想不到他们两个倒是勾搭上了。”骆少腾倒不意外,或者说他习惯不会将真实的情绪表露出来。 从表情上看,也根本不将两人放在眼里。 “不,怎么可能。”余小西眼里满是质疑,推开骆少腾便往外面走。 骆少腾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还在意那个人,抬步追过去,在车前一把拎住她。 “骆少腾,你故意安排的是不是?”这事若仅牵扯骆子扬,她也仅是愤怒和仇恨而已。如今却不止牵扯出余小北,甚至连莫亦铭都参与了? 一个她的亲生妹妹一个曾经爱的人,老天似乎觉得对她的打击还不够大似的。 “余小西,你还不明白吗?你已经成了别人对付我的利器,你跳不出这个圈子,你现在只能选择和我在一起。华丽转身给那些伤害你的人看,到底有什么不好?”他抓着她的肩,指尖几乎嵌进她的肩胛骨里,捏的她生痛,与刚刚安慰她的人判若两人。 她摇头:“不,如果不是你,他们不会变成这样。”她推开他,然后逃壁地跑开。 如果不是骆少腾的强迫,她可以和莫亦铭在一起,那么妹妹一定就不会对莫亦铭产生感情,又怎么会有后面的事? 尽管她一遍遍告诉自己,脑子无比清晰地知道这只是自欺欺人的假设而已。 莫亦铭的mx集团与骆少腾本来就有利益磨擦,他一定会被骆子扬利用,此时的莫亦铭已经不是往时的莫亦铭,他知道自己曾经和骆少腾的关糸,就真的会毫不在意吗?不会利用自己? 莫亦铭身边有林妙可的存在,想到那天莫亦铭与林妙可在车里的情景。从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和他再也回不到两年前的状态。更何况还有余小北,她真的会因为莫亦铭是自己的姐夫,而就能控制住自己的感情? 无疑,没有骆少腾的打乱,那些结局也是未知的定数。只是因为骆少腾打乱了,所以她终究不能释怀。 骆少腾没有逼她,他觉得她迟早会明白,在m市她除了自己,再也无人可以依靠。 余小西,从她的名字与自己联糸在一起开始,她已经回不到她想的平淡生活…… ——分隔线—— 余小西回来之后觉得很累,她没有跟骆少腾回骆家或公寓,而躲在自己的小小出租屋里。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强迫自己入睡。 其实心里有事,又怎么可能睡的踏实?她只是那样躺着,一下都懒的动。夜幕将近,整个屋子里都黑漆漆的,窗子开着,凉风透进来,像置身在一座坟墓里般。 时间很晚的时候,她手机突然响起来。手机嗡嗡的震动,伴着清冷的男人嗓音在暗夜里低唱,那是她的手机来电铃声。她仍没有接的意思,直到任对方打到手机没电。 也不知躺了多久,她脑子迷迷糊糊间突然听到门板被急促拍响的声音。 “小西?小西你在吗?”外面的陆周已经很急了,他用力地拍着门板惊扰了邻居被骂神经病。就在他要放弃的时候,门终于开了,余小西头凌乱地站在门内。 “怎么了?”余小西问。 “小北出事了,为什么不接电话?”陆周问。 余小西一惊,问:“什么事?” “她们宿舍的人联络不到你,在小北手机里找到我的联络方式,所以打了电话给我。”陆周说。 “到底什么事?”余小西急的吼,心里焦灼到不行。 陆周的表情凝重,看着她说:“她们宿舍的人现割腕自杀……” 余小西听到割腕自杀这四个字时,只觉得脑袋嗡了一下。脸色惨白,陆周都没反应过来,她便朝楼下跑去。 陆周抬步跟过去,他的车就停在楼道口,余小西拉开副驾的车门就坐了上去。 陆周看她脸色苍白,整个六神无主却强装镇定的模样,安慰说:“你别担心,他们说现的早,小北她没有生命危险。” “开车。”她的模样却好像根本听不进去,只吐出这两个字,声音都是抖的。 ------题外话------ 下章预告:现凶器 圣诞礼物我快准备好了哦,大概3点半左右可以正式放。加群:188521151,私戳管理附上订阅截图领取,亲爱滴们你们准备好了么o(n_n)o 校园港 092 重新住在一起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开车。”她的模样却好像根本听不进去,吐出这两个字时声音都是抖的。 陆周知道多说无益,只有她亲眼看到余小北平安才成,便抿唇动车子往医院开去。汽车穿越一路霓虹,终于停在医院门口,还未停稳她便开了车门跑出去。 “喂!”陆周看到不顾危险,着急奔向急救室的余小西,最后只能无奈地看着。 余小西奔到急救室外的时候,就见她的舍友们都站在门口,有的坐在家属休息的椅子上,有的害怕地互相偎着,有的则单独站在一边,背贴着墙面。但每一个人都脸色不好,有的怔然,有的沉默,都低着头没有说话。 她们听到突兀的脚步传来,不由都纷纷抬起头,便见余小西一脸急切地奔过来。 “小西姐姐。”小景率先迎上去。 “小北呢?小北怎么样了?”余小西问。 小景看了眼急救室的大门,说:“还在里面。” 余小西随着她的视线落在亮起手术中的红灯,焦灼间又瞥见小景身上的血迹斑斑时,骤然定住。 那是妹妹的血? 小景顺着她的视线落点,也注意到自己身上的红色,事实上余小北宿舍里的几个人身上都有,那是带余小北来医院的途中沾上的。 “小北这几天一直恍恍惚惚的,精神也不好,我们就都以为她因为失恋了在闹情绪,也没有特别在意,直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她都很安静。如果不是半夜现不对劲,我们还以为她就只是睡着了呢。”小景抓着她的手说,模样看起来到现在都惊魂未定。 她就睡在余小北的下铺,夏天的被子薄,余小北割了腕子藏在夏凉被里,应该是不想被其它人现。可是腕子割开后,血管里的血不断往外冒,自然越积越多,慢慢渗透被褥透过木板的缝隙落下来。 小景此时都还记得那一滴血液掉在额心的感觉,只是当时她以为余小北是躲在被子里偷偷的哭呢。顺手抹了下额头,打开灯想劝她的时候,才现自己手上的湿濡不是泪水,而是红色的血。 宿舍里都是还未出社会的大学生,根本也没有经历过什么事,又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惊吓? “啊!”她尖叫出声,一下子惊动了所有人。 几人刚刚躺下不久,听到喊声也都是诧异地看着她,然后才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余小北。彼时,余小北只是安静地躺在床上,因为是背对她们也根本看不出异样。纵然如此,她们还是闻到了空气中若有似无的血腥味,整个宿舍的气氛都不一样。 “余小北,余小北……”小景屏着呼吸喊她,一点动静都没有。 几个人大概也预想到什么,互相看了一眼。有个胆子稍微大一点的上前,一把掀开了她的被子。余小北身上穿着睡衣,身下一抹刺眼的红,晃眼看去,那一大滩湿濡特别吓人,尤其腕上的那道口子,血还在不断往外冒着。 “啊!” “啊!”惊恐的尖叫在宿舍里接而连三地响起,她们怕的几乎抱成一团。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惊扰了附近宿舍的人,转眼,整个宿舍楼几乎都惊动了。 监管宿舍的老师闻讯而来,她毕竟阅历比这些小女生们多一点,还算比较镇定。赶紧拿东西给余小北压住伤口,并让人喊来了个男生,这才开着车将她送到了医院里。 手术需要的家属签字是宿舍老师代签的,学生在学校生这么大的事,总要通知家人吧? 余小西的手机打不通,他们在余小北手机的通讯录里找到陆周的电话。当时陆周正在哄孩子睡觉,当即将老婆从浴室里喊出来,便慌慌张张地跑出了家门。 余小西和余小北对于他来说就像妹妹一样,尤其余小北平时比小西活泼很多,他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做出这样的事。他先来这边了解了情况,坐不住的他又给余小西打了电话。 当然,同样的打不通。 想到前不久余小北和余小西同时出事的事,他心里不由便开始担心起来,怕余小西也出了事。当即狠了下心,离开医院后来找余小西。至此,便有了他半夜出现在余小西门口的事。 余小西也不知跑的太急,还是过分担心所致,听了小景的话,头一阵阵地晕着,眼前就要站不住。 “小西姐姐。”小景见状赶紧伸手搀住她,让她坐到急救室外供家属休息的椅子上。 余小西捂着自己的胸口,脸色惨白的吓人。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也不知道说什么安慰才好。陆周很快赶过来,看到余小西的模样,目光定在急救室亮起的红灯上。 空间很静默,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急救室的才灯灭,随着门被打开,负责抢救的医生走出来,几人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围了上去。 “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了。”医生摘下口罩宣布,然后满脸叹息地走开。 这么年轻的生命就想要结束,其实在医院里生的挺多的,但每次遇到心里还是会感慨。 余小西紧绷的心一下子松下来,身子还是站不住的样子,小景在后面扶着她。 余小北被推出来后直接被送进了病房,因为失血过多,所以脸色苍白,而余小西的脸色也比她好不到哪里去。 “你休息一下,我看着她吧。”陆周说。 余小西摇头,问:“她的同学都回去了吗?” “嗯。”陆周应。 一群小丫头可都吓坏了,若是余小北没有救回来,怕是会在她们大学生涯中留下浓重的一笔。当然,即使这样,也是让她们吓的不轻。 余小西伸手摸了摸小北的脸,说:“还是我陪着她吧。”模样有点内疚。 陆周不知两姐妹间生了什么,也看得出来她反应不对。只不过现在不是询问的时候,便就忍了。 余小西在病房里守了一夜,本身就一天米粒未尽,最终体力不支地趴在床边睡着了。 对于余小北来说,这晚也是深刻难忘了。决心割断静脉的那刻,其实一点都没有后悔。因为她眼前总是恍着姐姐打了自己那一巴掌后,看着她失望又痛心的眼神。 想到从小姐姐护着自己的模样,想着两个人从小打打闹闹的画面。她觉得自己真是卑鄙,怎么就那么鬼迷了心窍地设计自己的姐姐,她都看不起自己,狠狠抽过几个耳光。 她想乞求姐姐的原谅,可是她没有勇气打她的电话,也没有脸。她觉得姐姐再也不会原谅她了,如果被妈妈知道,妈妈也会对自己很失望,越想觉着自己活着越没意思。 晚上的时候,宿舍里静悄悄的,她握着修眉的刀片,切下去的时候觉得很痛快。但是血流了出来,却并没有结束她的痛苦。 人虽然昏迷了,意识却还在,那种难受的滋味,她真的不想再经历第二次。蹙眉,嘴里出模糊的呻吟,然后慢慢张开眸子,便看到了姐姐的睡颜。 她眨了眨眼睛,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伸手,一点点摸到她的脸颊,碰到真实的触感。 余小西感觉到了,睁开眼睛与她的眸色相对,马上紧张地抓住她的手站起来,问:“醒了?”手依旧是冰凉的,可是眼睛睁着,她真怕这是一个梦。 余小北看着她,没有说话?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医生?”余小西仍在着急地问着,身子倾过去便想按床头的呼叫铃。 “姐。”余小北终于控制不住,用力地抱住她,喊着哭出来。 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都对她那样坏了,她还这样关心自己,担心自己。 余小西被她紧紧抱住,身子也僵了一下。手迟疑地抬起,拍了拍她的背,说:“你身体还很虚弱,先躺下再说。”毕竟两人吵过架,尤其她是遭遇背叛的那个,尽管心疼,口吻也略有些生硬。 余小北却像没有听到一样,用力地抱着她,摇头间,眼泪一滴滴落下来,她说:“姐,对不起,对不起……你原谅我。”她深深地忏悔着,惹的余小西眼泪也掉下来。 这个人毕竟不是别人,她不是骆子扬,也不是莫亦铭,她是跟她有着血缘关系的亲生妹妹。纵然生气、失望、痛心,看到她这样也终究于心不忍。 “小北,你别这样。”余小西推着她。身体不好,她还闹什么? 余小北却急着解释,被推开后,直接就跳下了床。输血的针也果断地拔了,像完全不知道痛一般,一下子便跪到了地上。 “余小北!”余小西生气了,因为她这样不爱惜自己。 “姐,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的。但是我……那天,我真的没想害你。我只是心情不好去喝酒,喝的有点多了,然后遇到了那个一直追求我的人。 他看我伤心就安慰我,我也不知道跟他说了什么,他就说替我报仇。之后我的事我也就不知道了,再醒过来的时候就在别墅里。 那些男人想对我动手动脚,后来不知为什么都撤了。我觉得这事跟那个男生有关,我就拍着关我的门骂他,让他放我出去。后来……来了个陌生人,他给我看了摄像,我才知道把你也牵扯进来了。”她哭着解释。 她从别墅里醒的来的时候也很惶恐,那个男人让她看着晕在床上的姐姐时,问她要不要报仇时,她其实心里就有点动摇。 她甚至恶毒地想,如果余小西毁了,莫亦铭是不是就不会再爱她?她就这样一时鬼迷心窍,在一念之间差点毁了姐姐。 后来,骆少腾来了。她看到房间里的摄像头,她怕自己和男人说的话也被记录下来了,她才急着去点火。她又怕姐姐现自己的虚伪,所以冒险将自己困在火势里。 其实余小西真不想听这些,因为每被回忆一次,心头的伤就更重。 余小北说了很多很多,最后体力不支地睡过去,还握着余小西的手。 余小西也不是不恨,只是就像余小北说的那样,彼时她只是被嫉妒和恨蒙了心,忘了姐妹之情。现在她忏悔,她痛苦,她是不是又应该释然呢?放过她,也才能放开自己。 她不知道,她起身按了呼叫铃,护士过来将余小北的药重新弄好,扎了针,量了体温,并叮嘱她好好照顾病人的情绪才离开。 余小西看着病床上妹妹苍白的脸,想着她昏迷在着火的屋子里的模样。她那么痛心的打她,其实也不止是因为被背叛的愤怒,还有她为了算计她,竟也将自己置于那样危险之中。 妈妈身体不好,只有她们两个女儿,如果都出了事可怎么办? 没多久,小景和宿舍里的另一个女孩过来,劝着余小西回去休息。只是余小北这个样子,妈妈没来之前她又怎么放心?只是坐在病房门口的椅子上,她拆开小景带给她的粥。 头一直晕晕的,嘴里也没什么味道,可是她知道她不能倒下,必须要吃东西才能撑下去。 小景从病房里出来,看到她脸色不好,还是劝:“小西姐姐,你就回去休息一下吧。” “没事,下午我妈就过来,那时我再回去。”余小西坚持。 小景看着她,觉得她着实不容易。 “傻丫头。”余小西看到她心疼自己的眼神,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小景等她将饭吃完,抢着收了垃圾。正准备回病房的时候,余小西突然喊住她。 “小北最近有没有见过莫亦铭?”余小西问。 因为余小北的叙述,根本没有提到过莫亦铭。可是她分明记的,骆少腾审问的那些人说,余小北出没的地点是莫亦铭提供的。 小景摇头。她说:“那个莫亦铭从来都没有来过我们学校,也没有找过小北。” 余小北喜欢莫亦铭的事,从开始就没有刻竟瞒过,她们宿舍的人都知道。只是这个人还蛮神秘的,她们都没有正式见过,完全是余小北每天拿着他的照片花痴。 余小西点头。 小景不知道余小西问这个干什么,可能还在想余小北失望割腕的起因。动手扭动门把,又突然迟疑了下,看着余小西说:“不过,小北喝醉那晚曾给莫亦铭打过电话。” 余小西神色一动,紧张地问:“说了什么?” 小景回忆,说:“也没说什么,就说在那个酒吧等他,直到等到他来见她为止。” “后来呢?”余小西问,心也紧绷起来。 “小北等了很久他都没有来,小北很伤心,所以喝了很多酒,醉了,再后来……”再后来的事,余小西应该都知道了。 余小西当然知道。 只是,那么说莫亦铭是知道余小北在那个酒吧的喽?他真的会让骆子扬的人去动小北吗?他就那么确定自己一定会来?还是说,他原本就有别的计划?如果骆少腾不出现,那晚的她和余小北又将是什么样的命运?她们受伤害,于骆子扬、莫亦铭来说又有什么好处? 她觉得自己已经身陷在一个迷局里,这个局下一步他们怎么走,自己都完全不知道。每个人都在设计她,她除了骆少腾,是不是能在这片混乱之中明哲保身都不一定。 她在椅子上坐了良久,直到杂沓的脚步声传来,她睁开眼睛便见妈妈在陆周搀扶下,神色焦急的妈妈走过来。 “妈。”她意外的同时,喊着迎上去。 “小北呢?小北怎么样了?”余妈妈问。 余小西下意识地看了眼陆周,然后才说:“小北没事,你别急,我这就带你过去。”余小西说着上前去搀她。 余妈妈哪里等的及?推开她便直拉进了病房。 “小北?小北?”余妈妈凑到床前,看着女儿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的样子,眼前一黑便要晕过去。 “舅妈。”陆周地扶住她,余小西也是吓了一跳。 “小北身体不是一直挺好的吗?怎么就住院了?”余妈妈心疼地问。 余小西与陆周交换了下眼神,陆周冲她摇头。 不管是陆周还是余氏姐妹,尤其是余小西,他们之间一直都有个共识。就是不管在外面生什么事,她都不会跟余妈妈说。 余小西心定了,可是却不知该怎么和妈妈说。 余妈妈没有等到回答,不由抬头看着她。 “出了点意外,她在我那里做饭的时候,不小心……”暗自咬了咬牙,说:“刀划到手腕上了。”这样的谎言,连她都觉得糟糕透了。 只是话音刚落,余妈妈一巴掌就差点打过来,还好陆周将她拽开了。 “余小西,你怎么照顾你妹妹的?”余妈妈厉目瞪着她,恨不能活吞了她。 余小西看着眼前的妈妈,完全就楞住了。 “舅妈?!”陆周都看不下去了。 她从前不是很疼余小西的吗?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更何况余小北出事,小西作为姐姐也不好过不是吗?她这样的指责太不公平。 余妈妈好像也才反应过来,手僵了僵,脸上的表情也不太自然,说:“妈妈一直着急,你别在意。” “怎么会在意,你只是担心小北而已。”心里尽管有些不舒服,余小西还是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 不然怎么办? 余小北受伤了,妈妈一时情急也属也是正常的。虽然心里是有点难过,不过她并没有在意。 余妈妈闻言也没说什么,转头去看余小北,目光贪婪地盯着病床上的女儿,好像怕她随时消失一样。 余小西看着妈妈这个样子,觉得骗她是对的。如果她知道余小北自杀,该有多伤心啊。 “我送回去吧,你也很久没休息了。”陆周说。 “不用了,你照顾小北和我妈吧,我自己可以。”余小西看了眼沉睡的余小北说。 她之所以骗,是因为没有一个父母可以接受自己的子女自杀,那该多痛心啊。所以既然妈妈相信了她的话,她就愿意这样就这样骗下去,只怕余小北醒来后露馅。 陆周明白她的意思,点了点头。 余小西又在医院里叮嘱了一下,办妥之后这才打车回到租车的房子,感觉腿有千斤重似的,一步步迈上台阶。抬眼间,就见一身光华的骆少腾,倚在她那生了铁锈的老旧防盗门上。眉头微蹙,抽着烟。根据脚边地上的烟头算,他应该来了有一会儿了。 骆少腾目光不经意的掠了下,便见她站在台阶下面看着自己。 “你打算在楼道里住吗?”傻站在那里干嘛? 余小西就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也懒的说话,直接走过来。 骆少腾见她一脸疲色,挪动身子,看着她将钥匙插进孔内,转动,开启。 余小西在前,骆少腾在后,她这次没有阻止他侵犯自己的领地,因为实在没有力气,直接回了卧室,倒下便睡。 骆少腾站在门口,望了一眼这个不足50平的房子。空间小就不用说了,采光还不好,不由嫌弃地皱了皱眉,抬步往里头走。他高大的身影站在小小的客厅里,根本就是格格不入。 “余小西?”看着她推开某间房门进去后,就再也没有出来,他喊,里面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是把他晾在这里了? 骆少腾推开房门后,看到余小西衣服都没顾得脱,直接裹着被子就睡着了。眉头微蹙着,样子看上去疲惫不堪,连他看了都不忍心将她喊醒。伸手,一点点撩开遮着她脸颊的丝,目光也柔了起来。 余小西这一觉睡的很沉,虽然仍有许多影像晃来晃去,却也睡了很久。再睁开眼睛时,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洗漱过后,打开门,便见骆少腾正优哉游哉地坐在自己那劣质沙上看电视。 “醒了?饿了没?吃饭了。”他说着将电视关了,一副男主人的架势。 余小西这才注意到,餐厅的桌上已经摆了许多外卖。 她看了眼装食物的袋子,锦江大酒店的标志,问:“人家没当你是骗子吗?”订这里的餐,一顿能吃掉她一年的租,酒店居然会信他,真的会送来。 “本少这么帅,哪里长的像骗子?”骆少腾坐下,笑得那叫一个自得。 余小西知道他一向自负的很,也懒的跟他斗嘴,吃饱喝足后便要去医院,他便跟着。直到人跟到住院部楼下,她终于忍不住,转头问:“你还想干什么?” “本少的妻妹住院了,我这个做姐夫的当然应该过来关心地看看,不然岳母该担心咱们夫妻不和了。”骆少腾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余小西想到妈妈当初反对他们在一起,就是担心自己过的不幸福。其实只要说他忙,她搪塞过去也可以,但是看他这样,如果自己今天不让他上去,只怕也拦不住,更怕他胡来对妈妈说些有的没的,只好妥协。 他们到的时候余小北已经醒了,余妈妈正坐床边照顾她,两人听到开门声转头去看,便见他们一前一后走进来。 “妈,小北。” “妈,小北。”两人同时打着招呼,模样倒挺自然。 余妈妈微微点头,对骆少腾说:“坐吧。” 余小西看了他一眼,妈妈脸色虽然仍不怎么好,但好像有点接受他的样子。 余小北则心虚的很,尤其不敢看骆少腾,更不敢看余小西,视线没有落点,低下头去。 “小北这是怎么了?三天两头的住院,不好好照顾自己?”骆少腾问。 明明就是关心的话,听在人心头却像石头似的压的那么重。余小北脸色更是难看,嗫嚅地说:“对不起,姐姐,姐夫,给你们添麻烦了。” 余妈妈见女儿这么怕骆少腾的样子,显然不能理解。 余小西怕妈妈看出什么,便茬开话题,问:“妈,你怎么突然到m市来了?” 平时妈妈是怎么说动也不会出阳澄县的人,这次来的这么突然,又赶上余小北出事,她胆颤心震之余,也有点好奇。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没什么,就是想你们了。”余妈妈说。 余小西看着妈妈的神色,她好像有意避开这个话题。一个从来没有出过县城的人,突然出现在m市,听陆周说,应该是实在没办法了才让他去接的。 她到底有什么事? 她倒是不怕妈妈有事要办,或瞒着自己,只是怕她一个人为难。 余妈妈显然不想多谈。 这时病房的门被敲响,骆家的保姆进来,看到骆少腾和余小西恭敬地喊:“骆少,少奶奶。” 余小西有点诧异,他什么时候安排人过来的? 骆少腾颔首,然后对余妈妈,说:“妈在这里也守了一天累了,不如到我们家里去休息吧,这里有人照顾,你不用担心。明天再过来就是了。” 余妈妈的确是累了,见他安排这么周道,也不再端着,便微微点头便同意了。 他起身,手自然地搭在余小西肩上,低头看着她问:“那我们就先送妈回家?” 校园港 093 乖,专心一点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他起身,手自然地搭在余小西肩上,低头看着她问:“那我们就先送妈回家?”那模样真像个体贴的丈夫,在认真询问妻子的意见。 余小西忍着将他手拽下来的冲动,抬眼对上他淬笑无害的眼睛,倒完全没想到他轻轻松松就算计了自己。再看妈妈已经同意地站了起来,她这也是骑虎难下了。 “小北好好休息,我晚一点再过来。”余小西走上前去挽住自己妈妈的手臂。这举动看似体贴,实则不过是趁机摆离了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罢了。 她这点小心计自然逃不过骆少腾的眼睛,当然,她也没想藏着、腋着,本来她就不待见他。倒是骆少腾也不急,在他看来鱼儿已经进网,她还跑的掉? 三人便这样乘了电梯下楼,加长版的劳斯莱斯已经停在门口。司机见他们过来,马上恭敬地上前帮他们拉开后座车门。余小西与余妈妈坐进车子后座后,彭地一声将车门关上了,那模样深恐他也跟着坐进来似的。 骆少腾手里捏着布加迪的钥匙,看到从身边驶走的车子,倒也并不在意,心情颇好地勾起薄唇。 十几分钟后,车子已经停在他们住的公寓楼下。 司机将车子停稳后,先下车帮余妈妈拉开车门,她下车后扫了一圈周围。这样的地段和环境自然不是她们的家庭可以媲美的。不过因为余小西与骆少腾举行婚礼时,她已经来过,倒也不太惊讶。转头,却见余小西还没有从车上下来。 “小西?”她有点疑惑地喊。 彼时的余小西正坐在车后座,透过车上深色的玻璃膜望了一眼骆少腾所在的公寓楼层。想到当初她那样费尽心机地离开,回来时却这样轻易,总是还有些不甘心。 怎奈耳边传来妈妈的喊声,她抬眼看到她等待的表情。心里暗叹了口气,赶紧应了声下车。脚刚踩到地上的同时,眼前便掠来一道蓝色。随着耳边响起吱地一声,车子停在她的脚边。 驾驶座的车门被推开,骆少腾长身玉立在车边。 他穿着白色合体的手工西装,身材属劲瘦型,尤其是推开车门,脚落地的那个瞬间。墨镜同时被他从鼻梁上取下来,动作真是帅的一塌糊涂,又哪是那些男色杂志上的人可以媲美的?根本就不是一个阶级。 尽管她这样厌恶他的人,这一幕还是让她有点微微地闪神。 “楞着干什么?还不带妈进去?”他说着,率先往公寓走去。 骚包! 余小西回神后在心里暗骂,然后才走到妈妈身边,挽住她说:“妈,进去了。” 余妈妈看着这两人的相触模式,虽然不若平常的夫妻那般亲昵,但这样小小地耍着花枪,感情似乎也不错。微微颔首,随余小西上了楼。 “少奶奶,我来吧。”进了门,保姆便热情地迎上来。嘴里喊着“余太太。”便要替余小西搀扶她。 其实就算余妈妈身体平时不算太健康,自理能力还是有的。自己女儿搀着自己那是亲昵,让个陌生人过来搀总是有些不好意思,更没必要。再说,她就是个县城的普通妇人而已,被人这样伺候总是心里不自在,便推开保姆的手说:“我自己走就可以。” 保姆看了眼骆少腾,见点了下头,她才走开。 余妈妈在沙上坐下来后,保姆切了水果,送上茶水。几人简单地聊了几句,她脸上便见了疲态。 “妈,你累了就先休息吧。”余小西实在不忍心她强撑着精神。 “客房已经收拾好了。”保姆说。 余小西看了眼这个过份殷勤的保姆,才搀自己妈妈进了客房。 公寓虽大,但就两间卧室而已。推开客房的门,的确收拾的很干净,里面还是余小西在的时候的摆设,基本都没有任何变化,只不过将她日常用的都收走了。 床单、被褥也是新的,花纹挑了余妈妈这个年纪适宜的。当然,她不会认为这是骆少腾费的心思,他顶多不过是吩咐一句,保姆上了心罢了。 “妈,早点休息吧,明天早上我就带你去看小北。”余小西说。 余妈妈坐在床边,看着面前温婉的大女儿,拉着她的手,说:“妈昨晚一时着急,你别怪妈。”她指的自然是她因为余小北要打余小西的事。 余小西闻言凑过去,伸手攀住她的手臂,下巴垫在她肩头,撒娇地说:“妈说什么呢,我可是你的贴心小棉袄呢,怎么会怪你。” “是啊,你和小北都是妈妈的好女儿,你们都要好好的。”余妈妈摸摸她的头笑着说,顿了下,突然又说:“其实我知道,小北的伤不是因为切菜。” “妈?”余小西担忧地看着她。 “这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是你能瞒的住的吗?”余小西那样拙劣的谎言,转念想想也不能尽信。 “妈……”余小西看着她,怕她难过,所以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余妈妈大概因为余小北脱离危险的缘故,反而并不若昨晚那样激动,只看着她,道:“只要你和小北都没事,我就知足了。” 余小西抱着她,没有说话。 两人在房间里腻歪了一会儿,余小西才离开房间,让余妈妈休息。 “少奶奶。”保姆殷勤地上前。 原先家里的保姆方姨去了医院,家里这个大概是刚从骆家老宅喊过来,不太了解情况。 余小西微微颔首,示意让她忙自己的,拎了包便出去。 “大晚上去哪?”骆少腾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余小西转头,便见他换了家居服从卧室里出来。现在是晚上,他这是不准备出去的节奏? “当然是去看小北。”她病了,虽说有保姆照顾,身边没个亲近的人总是不放心。 骆少腾对上她的眼睛,那里面一片澄明,完全不似刚刚知道遭遇背叛的模样。这么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疼?他一步步朝余小西走过来,高大的身影倾下时,总是会给人莫名的压迫感。 余小西后退了一步,背已经抵在门板上。 他单手掌在门板上,身子下压,问:“你把妈一个人放在家里放心吗?” 余小西背紧贴着门板,看了眼厨房里忙碌的保姆。这家里还有人在呢?他这是做什么? “有什么不放心的?你还能吃了她不成?”余小西回答。反正人是他请回来,有他给照顾的妥妥的,她更省心才是。 话音刚落,就感觉到眼前一黑。 他脸骤然贴过来,唇蹭着她的唇角低声回了句:“我比较想吃你。” 他真是什么时候都能吐出这样令人脸红心跳的惊人之语!余小西脸皮骤然一热,抬眼就瞄到保姆在厨房偷瞟过来的模样,只觉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手抵在他肩上想将她推开,手却被捏住。 骆少腾问:“难为情吗?难为情咱们回房去谈。” “谁——”她扬高的声音在看到保姆时,突然降低下来,压抑着怒意说:“谁要跟你回房?” “在这儿谈也成,没准你妈现在还没睡着。要不我喊她来问问?有没有口渴,要不要喝口?”话没有说完,嘴巴就被她堵住。 余小西看着他眼睛里淬出得逞的笑意,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倒也想摔门就走呢,偏又了解他的性格。这男人如果不爽了,他还什么混蛋事都敢干。妈妈是她在意的人,他算是捏住她的软肋了。 她捂着他的嘴,与他淬了笑的眸子相对。眼睛里情绪几番翻涌,他骤然将她的手拽下来,压在门板上便是一个热吻。薄唇贴来的那一刻有点突然,只觉得唇被温热包裹。 余小西有点意外,瞠大的眼眸里映着她漆黑的眼睛,他的吻一向炙热,狠狠吮着她的唇瓣,橇开她的贝齿,湿滑的舌探进来勾着她的唇舌,恨不得将她身体里的空气都吸走似的。 她大脑些晕,已经忘了随时会出来的妈妈,以及偷窥到脸红心跳的保姆。当她稍稍有点理智的时候,已经被他拐回了卧室。 身子被压在柔软的大床上,她用力地推着他。可是他那么重,她根本就使上什么力气。 骆少腾的唇含住她的耳珠,说:“专心一点,前天晚上你不是也挺享受的吗?” 这种事,他感觉并不是只有男人才觉得爽不是吗?难道她就没有需求? 余小西的手却顿了一下,前天晚上?她喝醉的那晚?想到自己梦里的情景,脸色胀红,莫名地热起来。 心思被转移间,骆少腾已经拉下她的衣服,早就忍不住想将她吞下肚腹。 余小西长凌乱地铺散在白色的床单上,动情的时候格外娇媚惑人,这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一面。此时映在骆少腾眼中,却是最美的风景。 她最后是怎么沉沦的自己都有点记不太清,反正这个晚上她是脸丢大了。母亲睡了,什么都不知道还说的过去。只是明天,她该怎么面对那个保姆? 反正她被他清洗过来抱回床上时,她脑袋还在迷迷糊糊地运转着,然后就沉沉睡了过去。余小西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明明已经睡了整个白天的,晚上居然也睡的这么沉。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时,躺在床上的四肢的骨头都是酥的。她从床上坐起来,随着被单滑落看到自己手臂和肩头的青紫痕迹。 身侧的位置是空的,骆少腾已经起床了。目光扫了一遍室内,与她走的时候一样,就连她跌落的那本杂志都放在床头柜上,好似每天都有人翻阅一样。 目光落在上面,其实还是有点闷闷的,说不出的感觉。看看表,才现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她送妈妈去医院后还要去上班。 从床上爬起来后,简单地洗漱过,裹着浴巾回到卧室。她的衣服还散落在床头,迟疑地捡起来,实在没有勇气再穿,最后干脆扔进脏衣篓里,便进了衣帽间。 她预料中的似的,里面的格局一点都没变,衣服也是她走之前那样分类放着,几乎原封未动。她在里面找了套适合上班的衣服,还有内衣。 无袖的白色衬衫,配着高腰的包臀短裙,然后选了丝袜,配上高跟鞋,绝对是个亮眼的都市丽人。 余小西推开门出去的时候,骆少腾正坐在餐桌上打算用餐。一派闲适的模样,看到她唇角勾起若有似无的笑。 余小西不自在地低下头,然后往次卧里走,她觉得这个空间里多几个人比较好。哪知手刚握住门板,身后便传来他的声音。 “妈担心你妹妹,已经去医院了。” “什么?”余小西转头。 骆少腾知道她听的很清楚,所以并没有重复,而是低头一边吃着东西,说:“过来吃饭。” 虽然那是她的妈妈、妹妹,但是他并不喜欢她全部心思都放在不相干的人身上。想想他们昨晚渡过的美妙时光,她这时候不是应该过来献上个早安吻,感谢自己伺候的她那么爽吗? 耳边传来由远而近的脚步声,对面的椅子被拉开,余小西坐下。 骆少腾抬眼看着对面的她,这张脸明明没有什么特别的,怎么他就迷恋上了呢?而且越来越顺眼的那种。 “你看什么?”余小西本来就难为情,被他这样盯着,脸色烧红。 骆少腾见她脸上爬满红晕,心情不由大好。 余小西低头,真的想无视他。便也不知是不是她心虚的关系,只觉得他笑的骚包又荡漾。 吃了早饭,她在玄关换了鞋子便想溜出门,电梯门即将关上时,他动作迅速地闪了进来。进来就进来吧,他还直直朝她走过来,那表情像猎人逗弄掌心里的小动物似的,让人不安。 “你,还想干嘛?”她身后后退。 电梯就这么点地方,他一只手掌横过来,就直接将她拉进了怀里。手臂锢着她的腰身,下巴搁在她顶上,似是叹了口气,说:“余小西,夫妻间这点事很正常,你能不能坦然一点?”搞的他像强奸犯,诱惑了未成年少女似的。 余小西也觉得自己反应不正常,可是她就是正常不起来好么?明明,明明他们好像不是这种关糸…… 思绪有点乱,头顶又传来他的声音,说:“送你件礼物。” 余小西不解地看着他,问:“什么?” 此时电梯抵达一楼,随着叮地一声,门徐徐打开。 骆少腾搂着她出门,然后看到门口铺了一地红色玫瑰花瓣,中心停了一辆崭新的白色玛莎拉蒂。前面引擎盖上是气球弄的粉色心型,正中间搁着礼物盒子。 余小西看到这一幕完全懵了,骆少腾走到车前,礼物盒被他拆开的同时,粉色的气球也一只只飘到了半空中,他将车钥匙递到她面前,问:“要不要试试?” 余小西心神定了两秒,才终于反应过来。按照剧本,她是不是应该抱着他的脖子献上个吻?可是眼睛里映着他此时的模样,后面的背景是那辆豪车的车头,她却有点不知所措。 “不喜欢?”半天得不到回应,他微蹙了眉。 “为什么送我这个?”余小西问。 “我们骆家的少奶奶,当然应该拥有自己的车。更何况你妈也来m市了,你接送她,来往医院也方便一点。”好吧,他其实是有点讨好她的意思。 如果说余小西一点都不心动,好像是骗人的,毕竟眼前的男人这么帅气,车子这么贵重。可是正因为这样,她好像更应该清醒一点。 “骆少腾,你说的对,那种人不止是男人在享受。所以你不必这么破费了,因为我没有什么可以回报的。”她说,然后从他身边错身走开。 骆少腾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一番心意有不被接纳的一天,尤其这应该是第一次了。他很生气,偏偏他又觉的这才是余小西。 余小西本身,她真的不需要他在自己身上动这些心思。即便她不太甘愿,现在也不得不与他住在一起了,那方面的事……也没有那样极度排斥,但她仍想这样安安静静地缩在自己的龟壳里。 那句话怎么说着来,不乱于心不困于情?只有这样,才能在他对自己失去兴趣时,安然抽身。 这天,余小西照旧坐的公交车,倚在车座上看着窗外堵塞现象。脑子里想着骆少腾站在一片缓缓升起的粉色气球中,连带她都觉得自己今天有点太不尽人情。 可是她已经怕了,想到几个月前的那个晚上,她怕自己的倾心付出,换来的会是粉身碎骨。 骆少腾,我怎么可以轻易原谅? 只是余小西有余小西的原则,骆少腾也有骆少腾的处事方式,两个人一个拧一个强势。 余小西上班后就投入工作,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反正骆少腾钱多,财大气粗,一辆车而已,没送出去也应该不会太在意。 中午吃饭回来,便看到写字楼下围了好多人。助理比她好奇,马上凑上去,惊呼:“余律师,是玛莎拉蒂啊,好酷!” 余小西听到那四个字时,眼皮跳了一下。 李志这时从人群中走过来,喊:“少奶奶。” 余小西看着他,又看了看停在门口的白色车子,心头掠过不太好的预感,问:“你来做什么?” “骆少说少奶奶上、下班不方便,他又没有过多的时间接送,所以让我送辆车子过来。”李志回答。 瞧瞧,多轻松的口吻,余小西耳边传来一阵艳羡之声。她在众人面前驳了这面子,是不是有点不知好歹? 犹豫之间,便又听李志道:“刚来的时候少奶奶不在,钥匙就直接放在你的办公室了。”微微鞠躬表示恭敬,他这就翩然离场了。 “哎……”余小西掀了掀唇,见他已经将车子坐进停在路边的车里。 “嫁进豪门,果然不一样。”耳边传来助理激动的声音。 她就说嘛,有哪个豪门少奶奶像余小西似的,不是打车就是挤公交。所谓骆家少奶奶,就应该有这样的配置。 余小西看着助理迫不及待地跑到车边,像看着情人似的亮眼球,她只觉得头更痛了。 不管送的东西多么贵重,被迫接受总是不爽。她看到桌上那个装钥匙的盒子,总觉得像块心病。最后搁进抽屉里,继续工作。 于是那辆白色的玛莎拉蒂一直停在写字楼的门口,多少人经过都忍不住看一眼。几天来余小西也没有开的意思,照常挤公车,拦出租。 好多人看不惯,都说她矫情,余小西依旧我行我素。 有一天助理忍不住问:“余律师,你那可是新车,就不怕被人刮了?” “我有钱就是任性。”余小西回,难得幽默了一把。 其实她心里想着,骆少腾那么有钱,他愿意放着就放着吧。 她因为不听话这事,每天晚上都被收拾的很厉害,她每每受不住哭叫的时候,总是咬牙切齿地看着骆少腾。 那股倔劲和恨意,让骆少腾也看不懂。 其实骆少腾又怎么可能真的舍得把她怎么样呢?也就只有用这种办法泄下不满而已。 反正那辆车就被两个任性的人,像丢废弃的废品似的丢在了那里。哦不,李志不知道骆少腾是几个意思,还是暗中每天都让人去将车子打理干净。 这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余小西桌上的手机响起来,她看了眼是妈妈的号码,便接通,喊:“妈?” “余小西,你马上给我过来。”余妈妈的声音严厉,好像是生了极大的气。 “怎么了?妈?”余小西一楞,问。 “你还有脸问我,你马上给我到医院来。”余妈妈说,那喘息声由话筒里清晰地传来,可见气的不轻。 “妈——”余小西莫名其妙的,那头已经哐地一声挂了电话。 也许是摔了。 余小西直觉是生了什么事,赶紧起身,拿着手机拎起包便往外走。 “余律师。”助理抱着文件正要进来,两人差点撞上。 “我有点事要出去一下,搁桌上就可以了。”余小西吩咐,脚下步子未停,已经出了门。 乘电梯下楼后,余小西站在路边拦车。心里越着急事情越不顺似的,一辆辆出租过去都有人。她抬眼看了看表,转头余光瞄到那辆玛莎拉蒂。楞了下,然后移开视线。 十分钟后,她确定自己可能真的拦不到出租车,才掏出手机给助理打了电话:“麻烦你把我第一个抽屉里的那个盒子给我拿下来。” 助理跑进她的办公室,拉开抽屉,当然第一眼就瞧见了印有玛莎拉蒂图标的盒子。当即明白她的意思,很快便给送了下去。 余小西大学时期就拿过车本,只是平时极小有机会开车。即便有急事,打车不成,才会开陆周的。如今这么冷不丁地坐在里面,豪华的车型还有点让她有点无法驾驭的感觉。可是想到妈妈电话里的口吻,她还是咬牙动引擎,然后勇敢地上了路。开始真的开的缓慢,慢慢就娴熟起来。 刚刚到了下班的时间点,很多人应该还没有从公司里出来,所以一路行来还算顺利。车子停在住院部楼下,她拔了钥匙下车,便见临近的停车位上,林妙可正拉开她那辆宝马的车门。 两人很少见面,尤其林妙可前阵子因为雇凶伤人的事闹的沸沸扬扬,她们也没有见过面。最后那个案子被其它新闻掩盖了过去,她也不知道怎么解决的。 想来,莫亦铭有自己的办法吧。 “混的不错嘛。”林妙可看了眼余小西的车,说。 “你来干什么?”余小西直觉她没什么好事。 “听说有人因为莫亦铭想不开,我代表他来慰问慰问。”林妙可说,然后坐进车里。 余小西想到妈妈电话里的语气,心里涌上不好的预感,抬脚便往住院部走。刚刚推开病房的门,迎面就挨了一个耳光。 “余小西,你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女儿?”随着余妈妈的声音传来,她抬眼便瞧见了她愤怒的脸。 “妈,你别这样,不管姐姐的事。”余小北拉着她,身子太虚弱的缘故,差点被余妈妈甩到地上。 余小西的捂着脸,看着这一幕,仿佛对于自己挨打的事并不关心,而是冷静地问:“妈,到底生什么事?” “生什么事?我问你,小北是因为自杀才住院的对不对?因为你勾引了莫亦铭?”虽然说余小北住院的原因,她是多少猜到了是因为感情。可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大女儿的感情这么混乱,她已经结婚了啊。混乱也就罢了,居然还祸害到自己妹妹身上去了。 “妈,我说了不管姐姐的事,你不要听那个女人胡说。”余小北喊,自己也觉得很难堪。 至此,余小西终于知道林妙可来这里的目的。 她有点麻木地摸着自己麻的脸颊,看着一脸愤慨地瞪着自己的妈妈,问:“妈,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是不是?”声音虽然平静,可是也难掩失望。 她是她生的,是她养大的,可是妈妈居然不相信她。 余妈妈现在是气昏头了,她思想保守,居然被陌生的女人讽刺。 “你倒是解释解释,你跟莫亦铭到底怎么回事!”她眼里只有怒气,那模样根本就是认定了是余小西的错。 余小西闭上眼睛,觉得自己的心突然刺痛。再睁开时,整个人更加冷静,她说:“我没什么可解释的。”这事她解释不清,就算她解释,妈妈已经认定了她的罪,她解释就能相信自己,听得进去吗? “你给我滚,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余妈妈见她不知悔改,指着病房门口骂。 “妈。”余小北着急地喊着她。 余小西便真的走了。 她在余妈妈面前她也是个女儿,有任性的权力和委屈的权力。当然,心里更多的还是伤心,她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下。失魂落魄地下了楼,住院部门口却是一片吵杂,许多人都围着什么。 她注意到那个集中点好像是她停车的地方,便暂时收了心神走过去。排开众人,现他们的重点果然在自己的车上,不,确切地说是后备箱上。 原本崭新的白色烤漆车尾,此时嵌合的地方沾了些红红的东西,是漆还是小孩子不小心溅的果汁?她有点疑惑,大概是觉得这么点事并不足以引起这么多的人的围观。 上前,她拿出纸巾擦拭,动作突然顿住。余小西也不知怎么了,总觉得哪里不太劲,拿出钥匙将后备箱打开,便见里面不知何时多了黑色的垃圾袋里,然后一只带血的死人手露在外面。 “啊——”余小西吓的脸色惨白,本能地捂住嘴巴尖叫。 校园港 094 被指控杀人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随着后备箱被缓缓打开,她看到里面放了只黑色的大垃圾袋,但不知里面装了什么而占据了整个后备箱。正面露疑惑,眸光突然捕捉到一只带血的死人手从里面伸出来。 不,确切地说是露在外面,但已足够惊悚。 “啊——”余小西吓的脸色惨白,本能地捂住嘴巴尖叫。 周围聚集的人本来就好奇,看到她的反应后也全部围过来,自然也就瞧见了那只带血的人手。有人赶紧捂住了孩子的眼睛,有人吓得赶紧转过头去,倒也有几个胆子大的,推开余小西上前。 那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将垃圾袋一点点往下拉。首先是女人杂乱的头,然后露出一张恐怖的女人脸。她双眸紧阖,脸色青,脖子上带着勒痕,那模样像是死了很久,把两个拽开垃圾袋的人都吓了一跳。 张舒雅! 看到那只带血的人手时,余小西心里就已经隐约有了预感,可是当真的看到一具尸体在自己的车里时,她还是吓坏了,并且这个人还曾经是自己认识的,腿一软就跌在地上。 “是真人吗?” “是死人!” “要不要报警啊?” 耳边响起吵吵杂杂的声音,余小西早已面无血色,她被吓的不轻,所以六神无主。捂着慌乱的心脏,她还是感觉出事情很不对劲,不止因为死的人是张舒雅,而是这具尸体怎么会在她开的车里?还来不及想明白,警笛声已经由远而近地响起。 那突兀而刺耳的声音像把刀子划过心头,让她一下子就清醒了许多。稍稍的冷静过后,她从包里拿出手机,迅速拔出一组号码。 彼时的骆少腾正在飞凰集团开股东会议,偌大的办公室里坐了大概二十几位股东,包括集团的领导阶层。投影仪的墙面上正在播放骆少腾主张的那个新能源项目资料,由李志亲自做报告。 整个会议室里都很静,只有李志说话的声音。 这时,他放在桌前的手机闪烁了下,然后便嗡嗡地震动起来。那声音虽然不大,但由于是总裁的手机,所以很多的目光都自然地调了过来。 其实会议室里开会的人,手机都调成静音,这本也不稀奇。但执行总裁的一举一动都会牵动在场的每一个人的神经,就连李志都分了几分心神过去。 骆少腾备受关注习惯了,并没有特别在意。拿起手机看了眼屏幕上的号码,然后点了接通键放至耳边,问:“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 轻松的语气,绝对不是平时处理工作的态度。在座常打他电话的人应该都知道,骆少腾划开接听键的那一瞬间,只有一个干净利落地地字吐出来:“说。”这就让众人更好奇,打电话的是谁? 骆少腾问着本欲起身,耳边便传来余小西的惊人之语:“骆少腾,我好像杀人了。” 她那边的通话背景很吵杂,而且还夹杂着尖似警笛的鸣叫,这就衬托的她声音却显的格外沉静。当然,并不是真的沉静,而是因为压抑的紧绷而产生出来的错觉。 骆少腾皱眉,不用细想便知道这句话另有内情,问:“你在哪?” 那一瞬间的脸上线条紧绷,也同时牵动整个会议室里的人,只是他没有现罢了。 “现在在医院的停车场。”余小西回答,看着人群外围的警车门被拉开,穿着警服的人都这边奔过来,她又说:“或许一会就会被带去警局。”顿了下,又补充:“所以我可能需要一个律师。” 她本身是律师,但这种情况下却根本不能为自己辩解,所以她能想到帮自己的只有骆少腾。这件事摆明了就是有人故意做的,目的虽还不清楚,但她知道她就算得罪人也不足以如此,那么矛头一定是指向骆少腾的,她不过是遭了鱼池之殃。 其实她很佩服自己,这样状况下还能理清缓急。 “好。”骆少腾也没有废话,应了声便挂掉电话。随着他站起身来,所有人都感觉他身上的气息不太对劲。 骆少腾连他们都没有看一眼,只一边收拾自己桌前的东西一边说:“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时间会让秘室室另行通知大家,散会。”说完看了李志一眼,意思让他马上过来,便出了办公室。 李志忙着收拾桌上的资料,抱了笔电便急急赶过去。跟着骆少腾时间久了,这些情况早就见怪不怪。紧接着会议室才响起稀稀落落拉椅子声、起身声,甚至有些股东忍不住的抱怨。 “这到底生什么事了?也不说清楚。” “他以为就他的时间宝贵是不是?我们也很忙的,把我们这是当什么了,随传随到的吗?” “可不是嘛,这里大多可都是他的长辈、甚至还是亲戚,太没大没小了。” “行啦行啦,想想今年年终拿到的分红,忍忍吧。” 转眼,大半股东都陆陆续续散去,只有骆子扬安稳地坐在主位的下首,他抬眼,目光落在墙壁上那投影布上显示的数据,唇间露出一抹笑痕…… ——分隔线—— 事情的展,果不出余小西所料,漫延的十分迅速。 其一,因为尸体是在她车里现的,所以她被设为了第一嫌疑人。然后她曾与张舒雅有过多番磨擦的事也被一一翻出来,仿佛只为了证实她有足够杀人的动机般。 只是张舒雅这个人,自其父落马后,她便像是在m市消失了。别说余小西,就是骆少腾怕是也早就忘了还有这号人物。但就是这样一个人,此时却被人拿来大作文章。 其二:余小西在医院打开后备箱,以及现张舒雅的整个过程都被人拍了下来,然后放到网上,短时间内便立即引起一片热潮。就像是有人在故意引导风向一般,几乎所有人都认定,张舒雅与余小西曾经因为争夺骆少腾而结怨。后来张父落马,余小西成为骆家少奶奶后,更是便落井下石地报复。所有的猜测仿佛都在隐射,余小西得势后对张舒雅穷追不舍,以报当初被羞辱之仇。张舒雅不堪受如,两人最后结怨越来越深,最后被余小西杀害。 当然,没有证据之前,一切都是猜测而已。但是在m市,沾上骆这个姓,就注定不能平静。 这期间,警方甚至收到一份匿名信,信封里是某酒店门口拍到的视频。证实张舒雅失踪前,两人前后进过同一家酒店,之后张舒雅再也没有出现过。 “余小姐,这个你怎么解释?”负责审问的警察问。 因为牵扯到骆家,其实对她的态度基本还算过得去。可是她仍被锁定为杀人嫌犯,这滋味怎么也不好受。 “我那天只是去见客户,并没有看到张舒雅。”余小西回答。 她手上的案子不多,而且生的时间不长,所以记得很清楚,那天只是约了客户谈事情。 “那么客户资料方便透明吗?你们是不是从始由终都在一起?他能不能证明余小姐的清白?” 余小西闭眼,觉得脑子有点乱,脸色当然也不好。被审问了几个小时,精神恹恹,回答:“那天我在包厢里等了一个多小时,客户并没有来。走廊里应该有摄像头,你们可以调取一下,证明我并没有说谎。” “据我们了解,余小姐好像会跆拳道、散打等,据说身手还不错。这间包厢就在与被害人待的包厢最上面,依余小姐的身手,会不会直接从窗子外翻进去行凶?” 余小西闻言骤然睁开眼睛,对上警员刮在自己脸上犀利的目光,问:“你有证据吗?” 她的眸子很沉,威慑的那个警员都楞了下。然后摸着鼻子回答,:“我只是假设。” “对不起,我不回答假设性的问题。”余小西说。 “那你倒是解释一下,死者为什么在你的车里?”警员也有点毛了,遇到这种犯人的是律师可真难缠,唬都唬不住了。更何况她还是骆家的人,有些手段不能用,真是让人冒火。 “我已经说过了,我不知道。我没有杀人。至于张舒雅的尸体为什么在我车里,这是你们应该去查的问题,还我一个清白。” “你搞清楚,你现在是嫌疑犯。” “你也说了我只是有嫌疑,但不是杀人犯……”余小西的态度强硬,毫不畏惧。 她不是故意要强硬,而是她现自己态度越配合,这些人就越是逼迫,那模样好像就已经认定了她是杀人犯一样,恨不能让她立即认罪。 张舒雅的事对她来说本来就事出突然,她脑子到现在还是乱的。审讯一直在持续,仿佛不想给她喘息的时间。随着时间的延长,余小西却逐渐冷静下来,不管怎么问,她只有一个回答,那就是她没有杀人。 两方僵持不下,一个警员开门进来,在审讯她的那人耳边低语了几句,他摆手,示意那个出去了。 “余小姐,我劝你还是老实交待吧。实话告诉你,骆少已经来很久了。但是即使他来了也于事无补,现在这案子在舆论的风口浪尖上,我们局长有些人情是送不得的——”话音刚落,审讯室的门就彭地一声被人踹开。 审讯和负责做笔录的警员、连同余小西都下意识地看过去,便见骆少腾直接闯进来。 他脸上线条紧绷,看上去心情很糟。进来后更是没有看其它人,而是迳自走向余小西,直接将她从椅子上拽起来,目光上、下打量过他,问:“没事吧?” 余小西看着突然出现的他还有点楞,然后摇摇头。 她的模样的确比他想像的要好很多,也松了口气,牵起她的手,说:“我这就带你走。”。 “骆少,你这样可不合规矩。”警员拦住他,还真没见过到警局里抢人的。 “我老婆没有杀人,只是来配合警方的调查,还有,我会留律师下来走保释的程序。”他一边说着牵着余小西往门口走。那个小警员上前拦住他的去路,骆少腾目光沉沉地盯着他,说:“现在,你让开。” “骆少,我们只是奉命行事,你这样我们很难做。”警员为难地看着他。 如果这只是个小案子,骆少腾动动关糸也就罢了。现在可是牵扯到人命,而且众目睽睽之下,外面又有许多记者盯着,他把警察局当什么地方? “要不要让我让外面的保镖进来?”骆少腾问。 那人似是不服,窜出去的身子却被做笔录的同事拽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领余小西出去。 骆少腾来警局了,上面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这么迟都没有露面,显然并不想与他正面冲突。他们这些基层的,又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两人一起出了警局大厅,外面又是一片灯光闪耀,接着一个不明物体突然破空飞过来,骆少腾下意识地帮她挡了下,那只鸡蛋就砸在他的肩头,恶心的蛋液顺着深色的西装流下来。 这一幕落在那些蜂拥而至的记者眼中,骆少腾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冽凛起来。 “余小西,贱人,还我女儿命来。”女人凄厉的尖叫着。 余小西被他护在怀里,寻声望去,就见一个头凌乱的中年妇人,张牙舞抓地被两个保镖按住。她身后的人则高举着张舒雅惨死的巨副照片。那照片大概是从网上下载下来,然后冲印出来的,因为正是张舒雅躺在她后备箱那一幕。 余小西脸色一白,差点都站不稳,还好骆少腾手臂托住了她。两人四目相望,他终于看到她眼里的脆弱。骆少腾心里一动,弯腰将她抱起来。 四周一片混乱,保镖将记者清开,给他们让出一条路。他安安稳稳地将她护在怀里,然后步下台阶,走向早停在门口的那辆劳斯莱斯。 “骆少,骆少奶奶,麻烦停下来说几句好吗?” “骆少,对于令太太车里现张舒雅小姐的尸体一事,你怎么看?” “骆少奶奶,你跟张舒雅小姐的那些恩怨是真的吗?你真的将人杀了吗?” “骆少,骆少奶奶,你们说几句好吗?你们这样缄默,难道是无话可辩解吗?” 加长版的劳斯莱斯后车座被打开,骆少腾正打算将余小西放进去,被那些疯狂的记者一挤,差一点就摔出去。余小西下意识地搂紧他的脖子,那一刻是全心的依赖。 骆少腾稳住后,转头看向那个提问的记者,是个女人。 其实新闻在他们眼中不就是那样吗?为了吸引大众眼球,所以问题总是刁钻异常,只要能引起话题,也不在乎往受害者伤口上撒盐。她们都习惯了如此,所以并没有觉得任何不妥,但是接触到骆少腾的眼眸,她心里却莫名悚了一下。 “我在这里郑重声明,我太太没有杀人。至于那具尸体怎么在她的车里,这需要警方的调查,我们也需要警方给骆家、给我太太一个交待。光天化日的,我们飞凰每年交那么多的税,居然连人身安全都保障不了。请各位了解事实真相,从实报道,如果乱写损害了我们骆家和我太太的名誉。我的律师今天就在这里,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们,做好收法院传票的准备。” 这话很有威慑力,当然,威慑的不是说出的话,而是那个男人站在那里的气场,以及他背后的飞凰集团,还有他的姓氏在m市的影响力。现场没有记者再敢提问,也没有人敢说什么,拍照的都停了下来。 骆少腾就在这片安静中将余小西小心地放到车座上,门彭地一声关上。 直到黑色的劳斯莱斯驶出警局,现场的人也只是尴尬地互相看了一眼。这骆家的事虽然备受关注,显然也不是那么好报道的。 车子开出去之后,骆少腾将自己的弄脏的外套脱了,才将她抱进怀里,说:“别担心,有我在不会有事。” 这时候他不再轻佻,也不说那些甜言蜜语的话,余小西却觉得安心了一些。难得老实地没有乱动,趴在他的肩头微微地点了下头。 车子到了汉庭公寓楼下时,余小西已经睡着了。他便放轻了动作,直接将她抱到公寓里。保姆见这情景也不敢弄出动静,只小心地帮他们打开卧室的门。 骆少腾将她安顿好后,他叮嘱保姆煮些粥,然后便去了书房。余小西的事,他还是要查清楚,将事情解决。而余小西又哪里真的睡的安稳? 骆少腾离开后,她梦里就一直是张舒雅从垃圾袋里露出来的那张脸,猛然从床上坐起来时。睁开眼睛,才现自己是在汉庭的卧室里。后背的衣服都湿了,浑身的冷汗。 她掀被从床上起来,才现外面的天色早就黑了,床头开着盏台灯,才让卧室的光线不至于太暗。外面好像隐约传来说话的声音,她开门出去。 骆少腾正坐在客厅的沙上,李志站在他的对面。 “已经查过那个晚上约少奶奶去酒店的那个男人,他很早就出了国。而且他家里根本就没有人,最近更没有惹上过什么需要打官司的麻烦。”也就是说,当时只不过是为了骗余小西去那家酒店。 不知情的余小西只当他是普通客户处理,即便他爽了约,没有再联系,也没有在意,因为这样的客户律师所里很多,根本就没有任何破绽。下套的人这是早有预谋,又怎么会让他们轻易查出来?只是这样的话,他们找不到余小西前天晚上去那家酒店的用力证据。 对于这一点,骆少腾好像也并不意外。他手指敲在沙上,沉吟片刻,说:“既然这样,那就专心往张舒雅身上查。”她是被害人,总会有线索出现。 李志微微颔首,然后看到了从卧室出来的余小西。她就站在门口,显然已经将谈话都听了进去。 “少奶奶。”李志喊。 骆少腾顺着他的视线,自然也看到了余小西,看了李志一眼,示意他离开。他起身走过去,牵了余小西的手,问:“饿了没?过来吃点东西。” 余小西今天很安静,也很听话。任骆少腾将她领到餐桌前,上面已经摆满吃的。 余小西坐下来,眼前却总是晃着张舒雅惨死的那张脸,刚喝了两勺粥就捂着嘴跑到卫生间里呕吐出来。这也不能怪她,她毕竟没有见过死人,而且那个人她还认识。 “我不想吃了。”她没有什么精神,干脆不想勉强自己。 骆少腾也没有勉强她,只点了点头。这时电话响起来,他看了眼,接起后走到吧台边。 “你小子越来越混了是不是?敢到警局里去抢人?”话筒那边传来骆钧的训斥。 “我不抢人,难道你要看你孙媳妇在监狱里过夜?”骆少腾反问,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口吻又混又理所当然。 “那也不能抢啊,你不会给我打电话。”骆钧很不欣赏骆少腾这种处事方式,总是给他惹麻烦。 骆少腾几乎可以想像爷爷在那边暴跳如雷的模样,低笑,说:“让刘局给你打电话不是一样?” “怎么能一样?你个混球。”骆钧还在骂。 骆少腾听着,唇角始终挂着笑。 骆钧似是骂够了,可能也现自己无论怎么骂,根本就没有用。而且他这事也是做下了,根本就不会悔改。便问:“小西怎么样?” 骆少腾看了眼已经坐到沙边的余小西,她也正看着自己,大概已经猜到通话的内容。他压低了声音,故意说的可怜:“吓坏了呗,冷不丁地就看到个死人。” “也是。”骆钧似乎也有点心疼起来,然后又说:“行了,人弄出来了就弄出来了,但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尽快和警方合作找到那个害死张舒雅的凶手,还小西个清白,咱们骆家也好好清静清静。” “难道爷爷就不好奇,是谁跟咱们骆家过不去?”他问,明明很正常的口吻,却有一种嘲弄的感觉。 矛头恨指向骆家少奶奶,这不正是向骆家挑战吗?当然,如果是骆子扬的话,那就是在向他挑衅。 骆钧没有说话,只道:“好好照顾那丫头吧。”便挂了电话。 骆少腾一直维持着将手机放在耳边的姿势,身影半陷在阴暗里,模样看上去有些晦涩不明。须臾,他才收了电话,转头见余小西将电视机打开了,拿着遥控器一直在转台。 “为什么不去再睡会?”她眉宇间明明很疲倦。 余小西看了他一眼,老实地回答,说:“我怕做恶梦。”这话说的很平静。 骆少腾看着她的眼睛,却觉得心头莫名紧了一下。俯身拿过她的手里的摇控器把电视关了,然后将她抱起来。 “骆少腾。”身子突然腾空,令余小西不安地揪着他的衣服。 “我陪你睡。”他说。 他托着她的手臂很稳,很有力,踢开卧室的门,将她放到柔软的床上。他没有像平时那样动手动脚,只是将她安置在自己的怀里,然后率先闭上眼睛。 余小西安静地偎在他的怀里,抬眼瞧着他,因为眼睛闭着了,所以可看到长长的睫毛贴在眼帘下。他长的很帅,蛊惑人心的那种,所以她脸色莫名地微赧地低下头。掌心下是他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通过掌心的脉络传递到了她心里似的…… ——分隔线—— 彼时,关于余小西的报道满天飞的时候,莫亦铭也在着急。他撂下手里的工作,飞车来到警局的时候,正撞到骆少腾抱着余小西站在劳斯莱斯前,然后离去。 虽然明知道自己晚了一步,却还是担心余小西的处境。这件事他侧面了解了下,便锁定了目标——骆子扬。 晚上,骆子扬常去的人间天堂,他直接就闯进了包厢里,那些保镖拦都拦不住。彼时的骆子扬正在优哉游哉地品酒,仿佛对于他的到来也并不意外。 “莫总,这么巧?”骆子扬看着他说,并摆手示意保镖松开莫亦铭退下。 “是你对不对?”莫亦铭上前。 骆子扬给他倒了杯酒,装傻地问:“莫总在说什么?” “骆子扬,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知道我在说余小西被陷害的事。”莫亦铭盯着他,恨不得从他身上挖出个窟窿来。 骆子扬面对他这样凶狠的眼神,却是半点都不在意,笑着将酒递给他,说:“都是你的前女友了,莫总还这么紧张,怪不得林小姐会吃醋。” 莫亦铭将那杯酒推开,看着他:“我跟你合作,只是要对付骆少腾而已,你不要把主意打到余小西身上,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骆子扬将酒杯放下,抽了张纸在擦拭手背上沾到的酒液,然后拿出手机,放了一段录音给他。声音里的女人与余小西很像,大体内容就是她付款,然后让人干掉张舒雅。 莫亦铭脸色骤变,将手机推到地上,看着他说:“这是你伪造的,西西根本不是这样的人。” 骆子扬看着他激动的样子,只是若无其事地笑。他很享受这种感觉,将别人捏在手心里。他看着莫亦铭,说:“张舒雅的尸体可是在余小西车里现的,你说我只要提供这样一段录音,然后再找里面的两个行凶者指证,说是余小西雇凶他们杀人,你说骆少腾到底有没有本事替她反身呢?” “你真卑鄙。”莫亦铭骂。 “不敢不敢,总比你靠着女朋友卖身存活强的多——”他的讽刺还未出口,莫亦铭已经扑上来。 他拎着骆子扬的领子,咬着牙警告:“你敢动她,我们鱼死网破。” 他手劲很大,勒的骆子扬脖子有点疼。他用力拽下莫亦铭的手,说:其实我跟她无冤无仇的,也不想害她。莫总如果真要救她,我倒是可以给你指条明路。” “你有话就快说。”莫亦铭知道,他肯跟自己说这些,定然是想利用自己。 “其实这事对你也有好处,莫总不如坐下来,咱们心平气和地谈一谈,看能不能愉快地合作?” 莫亦铭垂在身侧的手攥了下,松开,然后坐下来。 “这样的录音,我既然能做出余小西的,自然也能做出骆少腾的,你就是要影像资料我也能拿出来。莫总一直以来,不也是很恨骆少腾吗……” ——分隔线—— 余小西卧在骆少腾怀里睡了个安稳觉,到第二天早上食欲终于好了一点。因为她的事,不管是汉庭外面,还是骆家老宅都已经堆满了记者。他们甚至无孔不入地找到余小北所住的医院,事态更有扩张的趋势。 余小西足不出户,全权交给骆少腾处理,这几天安心都待在公寓里。这天余小北却打来电话,说妈妈看了新闻很是担心她,想要见她一面。 前几天虽然母女闹了不愉快,但毕竟血肉相连,余小西听说母亲为自己担心,那些委屈也就倾刻间烟销云散了。 母女间,哪有隔夜的仇? 她总憋在公寓里,也的确是闷坏了。司机是骆少腾安排好的,直接将她送到了郊外的医院。因为收费标准极贵,环境设施和安全措施自然也做的很好。就像汉庭公寓一样,那些狗仔只能在外面徘徊。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医院的小公园里。余小北握着手机,单独坐在乘凉的亭子里。 “姐。”看到她过来,余小北马上站起来喊,神色有点不安。 余小西原本有些疑惑,只到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看到莫亦铭才反应过来。她当时的反应便是转头就走,却被余小北拽住,她说:“姐,莫大哥说可以帮你。” 上次的事,她对余小西心存愧疚。这次,她只是想帮姐姐而已。 余小西看着妹妹,她眼里只有对自己满满的担忧。余小西知道妹妹心里对莫亦铭还是有感情,不然不会轻易被说动,便说:“你先上去吧。” 余小北看了眼莫亦铭,这才点头走开。 转眼,亭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余小西干脆坐下来,看着莫亦铭的表情点冷漠,开口:“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西西,你还好吗?我看到新闻的时候,很担心。”莫亦铭紧张地想抓她的手,却被余小西躲开。 “你有什么话就说吧。”余小西问。 莫亦铭真的没有想到,他们之间会变成这个样子,不由苦笑。说:“我知道张舒雅的事,是谁干的。” “谁?”余小西看着他,紧张地问。 莫亦铭摇头,却问:“我不能说。”看到她皱眉,才又问:“西西,我知道你跟着骆少腾不是自愿的,我只想问你,你现在还想离开骆少腾吗?” 余小西不知道他的目的,只防备看着他不说话。 莫亦铭见她防备地看着自己,其实伤心,他压抑着心头的苦涩,问:“你不觉得这是最好的时机?” 余小西仍然不解,却觉得这话颇有点深意。 莫亦铭见状,干脆就说出来:“我的意思是,让你在法庭上指认是骆少腾让人杀了张舒雅,你便能脱罪。反正那辆车是他送你的不是吗?只要他倒了,你才能彻底摆脱他。” 校园港 095 余小西的选择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我的意思是,让你在法庭上指认是骆少腾派人杀了张舒雅,你便能脱罪。反正那辆车是他送你的不是吗?只要他倒了,你才能彻底摆脱他。” 余小西闻言瞠大了眸子,仿佛不敢置信地瞅着他。 莫亦铭知道自己蛮卑鄙的,这么久以来,他其实根本也不在乎在别人眼里的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因为这两年来他经历的太多太多,就连林妙可面前都可以丝毫不用掩饰。可是只有在余小西面前,他无法这样坦然。 因为只有她了解最初的自己,他原本不是这个样子的。而她也是他最珍爱的人,所以他更不愿意她眼中的自己变的那般不堪。 四目相对良久,他眼中翻过诸多情绪。而她却慢慢的变的冷静,看着他问:“那么,他真的杀人了吗?” 她虽然没有用指责的口气,但是那样的质疑让莫亦铭明白,她是相信骆少腾的。可是她明明不喜欢骆少腾不是吗?为什么会有这种信任的情绪在? 其实莫亦铭最不能接受的还是这个吧,毕竟她与骆少腾生了关糸,并且一直持续到现在……其实他很怕,很怕余小西真的会对骆少腾动情。有个女作家不是在她的《色戒》里说过么?到女人心里的路通过x道。 他知道这句话,是在大学时她抱着的杂书里看到的。当时这句话被人用蓝色的笔圈了起来,她见他看得脸色怔忡便也凑过去,然后彼此闹了个大红脸。 不过那时的余小西是保守的,她一直坚守着将最完结的自己留到新婚之夜,他那时不知忍的有多难受,多恼,她都没有妥协过。她这个思想与她的母亲有关,简直根深蒂固,而彼时的她又那样纯洁,纯洁的让他觉得多做一点都是一种亵渎。 可是就是在他心里这么美好的女孩子,今日今日早就已经毁在了骆少腾手里。不然,不然他们应该在一起的,说不定婚都结了。想到这些,他就恨不得把那个男人杀了。他垂在身侧的手收紧,攥起的拳头青筋毕现,面上却不动声色。 “我既然说,自然是有证据的。” 余小西眉色微动,便见他伸手从自己的西装内袋里拿了只录音笔出来,打开。 李志的声音便倾泄出来:“骆少,姓张的落马后,他的女儿张舒雅最近去了b市。” “哦?”极轻的一个单音,在骆少腾嘴里总是能表达不同的意思。那一声似漫不经心,又似饶有兴味,就那样似轻非轻地掠过人的心头。 “听说她正在忙着四处拖关糸走动,看来还没有死心,想救她爸。”李志又说。 “那是搭上谁了?”骆少腾知道,若非是搭上哪个人了,不值的李志特意提。 “d市书记牵的线,骆少也知道张家跟他的关系……” 李志说完之后,里面似乎沉默了会儿,须臾,才又传来骆少腾的声音:“想办法,把麻烦处理掉。”他嘴中的麻烦自然是指张舒雅,那样干净利落的口吻,的确是骆少腾的。 录音结束,传来嗞嗞的声音。 余小西从里面放出录音开始,就一直屏着呼吸,这会儿只觉得心里一沉。 莫亦铭一直注意着她脸上的变化,问:“西西,你是学法律师,应该最相信证据吧?” 余小西似是还有思考,下意识地撇过脸,避开他的逼视。她知道她需要冷静,不能轻易下定论。 “西西!”莫亦铭抓住她的肩,让他面对自己,质问:“事实摆在眼前。事情是骆少腾做下的,他在让你背黑锅。” 莫亦铭其实最怕她这样,她这样的反应分明就是动摇,是犹豫,是摇摆不定。他拿出了证据,她应该相信的是自己,而不是这种犹豫的表情。 余小西看着他,迎上他的咄咄逼人,说:“这并不能就说明,人一定是骆少腾杀的。”吩咐,只能说明他有这样的念头,最后真正动手的是谁,很难说。 说到底,她不信任余小西。 “西西,你在维护他!”莫亦铭说。 那一声像一根针,在余小西的心尖扎了一下。不很痛,仿佛只是某种提醒,她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莫亦铭看了,心底说不出的难过。 她真的,她真的在维护骆少腾! 余小西被他盯的有些受不住,动手推开他,说:“你既然相信这样的证据,直接交给警察局就好了,何必假我之手?” 对的,她相信骆少腾就是因为这个,她怕莫亦铭利用自己,她这样安慰着自己莫名的心慌。 莫亦铭嘴里出一声嗤笑:“警局?警局跟骆家不过是一丘之貉,交到警局,我敢保证不出一日,这证据就会凭空消失。” 余小西神色微变,抬头看着他。 “西西,别怕。你需要将这个带进去,然后在申辨的时候放出来即可,很容易。”他似鼓励又似诱惑地说着。“现场会有媒体曝光,他们想瞒也瞒不住,到时你就可以彻底摆脱他了。” 这录音是从骆少腾老婆手里拿出来的,比谁拿出来都更具说服力。而且只要余小西迈出这一步,不管结果如何,她与骆少腾都再绝无可能。自己只要足够耐心,她就还是自己的。 余小西看着他,他的眼睛看似真诚,可是她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在反对。 莫亦铭见仍说不动她,心里不免焦急。拿着她的手,将那只录音笔放到她的掌心里,说:“你想清楚,这是摆脱他的最好时机。” 远处,送余小西过来的司机走过来,他便连忙离开了这里。 司机走近,见余小西神色不对,问:“少奶奶,没事吧?” 现在是非常时期,骆少腾吩咐过家里的佣人,外出时要格外留意靠近余小西的人。 “没事。”余小西握紧手里的笔摇头,然后对他说:“我上去看看我妈,很快就下来。” 司机点头。 乘电梯上去,虽然不是第一次来了,还是觉得私人医院的设施很完善。尤其是这种贵宾级的病房,弄的跟酒店的套房似的。 敲门进去,余小北正坐在病床上,看到余小西进来,连忙问:“怎么样?” “你好好养身子,这些不要操心了,好吗?”余小西帮她弄了弄耳边凌乱的说。 “我只是担心你。”余小北低下头。 上次的事后,她总觉得对不起姐姐。 “我没事。”余小西抱着她。她本来想说,让妹妹不要再跟莫亦铭联系,可是想到她自杀的事,又把话忍了。她怕自己说了,余小北更听不进自己的话。 如今她心思在自己身上,也未必不是好事。 此时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两人转头便见余妈妈走进来。她看到余小西好像有点意外,问:“你怎么跑过来了?” 余小北捏了捏姐姐的手,暗示她不要提莫亦铭的事。余妈妈现在不止不待见余小西,连同莫亦铭也是不待见的。 “哦,觉得好几天不见了,想你和小北了。”余小西回答。 余妈妈坐下来,叹了口气,说:“事情闹的那么大,你倒是还有心情。”声音不是冷硬的那种,倒像是在替她担心。 “妈,事情不是我做的,你相信警方会给我个清白的。”余小西走过来,握住她的手安慰说。 “可是已经登了报纸了,那些人谁在乎你是清白的?”余妈妈眉头微蹙。 他们余家一辈子清清白白做人,处事低调,就从来没弄的这么轰动过。 余小西低头,不说话了。 “早就说了,有钱人家的媳妇哪是那么好当的。如果你只是嫁个普通人,哪来这么多事。”归根究根,她对于余小西嫁给骆少腾的事还是耿耿于怀。 “妈,有人在的地方当然就有是非。如果不是姐夫,没准这事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呢。再说,如果不是姐夫有钱,咱们能住这样的房间?”余小北倒不是贪慕虚荣,她朝姐姐眨眨眼睛,这是在替骆少腾辨解呢。 “我倒宁愿住那人挤人的房间,心里踏实。”余妈妈虽然这样说,还是看了眼余小西,说:“你最近事多,这边就不用操心了,我和小北能照顾好自己。” 余小西点头。 母女三人在房间里聊了一会儿,余小西便离开了。余妈妈对她始终不冷不热的,余小西感觉的出来。想到妈妈从前疼爱自己的模样,这态度转变的总电让她不能适合,甚至会难过,但舅妈说她这是心病,让自己理解。 余小西看了眼余小北的病房,她正站在窗边朝自己摇手。她凝神吸了口气又吐出来,露出一个微笑。 回到汉庭公寓的时候骆少腾已经回来,换了穿着家居服从卧室里出来,看到她进门挑了下眉,问:“去哪了?” “医院看小北。”余小西回答,将包放在玄关处,然后开始换鞋。 骆少腾仿佛也并不是挺在意的,坐在沙上开了电视,说:“陪我看会。” 余小西本来想回房的,听到这里便停了脚步,转而走过来,真的就坐到了他的身边。本来挺和谐的一幕,但电视机打开,却是关于余小西后备箱现女尸一事。 张舒雅那张恐怖的死人脸,几乎天天出现在银屏上,骆少腾连续转换了几个台,才找到体育频道。里面正重播国外的什么赛事,看起来蛮热闹的。 转头见余小西若有所思,便将她拥进怀里,说:“我说过了,不用担心。” 余小西卧在他的怀里,想到莫亦铭说的那些话,不由仰头看着他问:“查的怎么样了?到底是谁下的手?” “还在查。”他吻吻她的额。 “骆少,少奶奶开饭了。”保姆这时候从厨房里端着菜喊。 骆少腾这才放开她起身,拉着她的手往餐桌走去。 吃饭的时候格外安静,骆少腾切着自己盘里的牛排,抬头看到着她。 她身上还穿着今天出去时穿的衣服,头轻挽,低头间白净修长的脖颈露在外面。很恬静美好,但看得出来有心事。 晚餐就这样安静地渡过,她洗漱过后躺在床上。觉得床垫一阵颠簸,骆少腾就扑过来。吻依旧铺天盖地,他总是喜欢她全神心的投入,所以每次都霸道狂烈。 “骆少腾,我有件事想跟你说。”眼见收势不住,她气喘吁吁地推开他。 “有什么事非要现在说?”他不在意地问,手下动作未停,显然不想理会。 “我今天见过莫亦铭。”她说。 骆少腾的动作果然顿住,皱眉不满地看着她,问:“你故意的吧?” 余小西目光凝重地瞧着他,然后才下床,将那只录音笔拿出来,交到他手上。 骆少腾目光落在掌心的录音笔上,然后听到自己和李志的谈话从里面传出来。挑眉问:“莫亦铭给你的?” 余小西点头。 “他想你做什么?” “拿这个在庭上指证你。”余小西回答,并没有丝毫隐瞒。 骆少腾将她拉过来,拉到自己身下,问:“为什么告诉我?你就那么信我?” “如果是你做的,你一定不会把尸体放到我的后备箱里。” 不管两人感情如何,她在外界眼中都是骆家的少奶奶,他名正言顺的太太。他那么聪明,何必这样自找麻烦? “莫亦铭既然拿出这个,自然也有把握能拿出指控我的证据。余小西,你不觉得这是摆脱我的一个机会?”他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问。 话虽是那么说着,心情却极为愉快。因为她的聪明和信任,最主要是信任吧,这点取悦了他。而对于余小西来说,她太明白自己的处境。 这是个有钱人的世界,扳倒了骆少腾,她未必能离开莫亦铭的纠缠。 莫亦铭! 曾经何时起,她看到这个人只想躲开? 当晚,骆少腾心情大好,余小西可就惨了,被折腾的厉害。床第之间,她仍然放不太开,他却耐着性子磨她,直到两人都达到极致…… *过后,余小西疲惫地沉沉睡去。 骆少腾拿了那只录音笔回到书房,打开灯后目光在房间里巡了一圈,最后锁定在桌上那只笔筒上。将里的东西都小心地抽出来,果然看到粘了只窃听器一样的东西,眼眸一下子便阴鸷起来。 出了书房,他在客厅里坐了大概三个小时。突然起身回到书房,坐下来后拿出手机打电话。 “骆少?”这么晚了,那头的声音仍然精神奕奕,仿佛随时都处在备战状态。 “北峻上次弄来的那批烟草怎么样了?”他问。 “还在码头的仓库里。” “马上让人搬出来。” “这时候,确定?”李志问。 彼时的骆子扬正在床上将江璐压在身下,蓄势待的时候突然听到这段,动作一下子就停下来。 “子扬?”江璐身体空虚,缠着他主动贴上来。 骆子扬却推开她,她不满地坐在床上。 这时他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起来,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条短信,只有五个字:“码头有危险。”显然是警示。 骆子扬衣服都没穿,连忙拨出一个电话,吩咐:“赶紧将码头上的货想办法弄出来。” “现在?”那头同样惊讶。 “对,现在,要尽快。”这事也不是第一次遇见,所以他蛮冷静的。然后又说:“如果警方的人来了,跟仓库的人打声招呼,带他们去骆少腾的仓库。不,想办法卡住他们,让警方抓现行。”最后,他狠地说:“别忘了联系媒体。” “骆少腾这是要倒霉了吗?”江璐看到他脸上露出阴毒的笑,缠上来问。 骆子扬捏着她的下巴啄了下,说:“如果明天骆少腾被警方请去喝茶,不要太惊讶。”神情间说不出的得意和自负,然后将她重新压回床上…… ——分隔线—— 翌日,一则查获重大走私毒品案,终于盖过连日来一直持续火热的骆家少奶奶的“杀人事件。”媒体称,当晚警方在码头某公司运输食品的车里,查获大量毒品,数量高达近二十年来之最,价值可达上百亿。 公司法人代表现已被拘,据知情人士透露,这家公司非法人代表真正所有,幕后有人操纵等等。 “骆少,为什么不直接将骆子扬曝出来?”李志不懂。 “他太谨慎,要找到证据并不容易。”短时间内,对他们来说有点困难。 那为什么不再忍一忍? 李志心里有疑惑,却没有再问出来。 “这批毒品的价格应该不便宜,骆子扬怕是把整个身家都押上了,如今都成了泡沫,还怕他不狗急跳墙?”只要他急,那漏洞一定会百出。 李志看着骆少腾的表情,他觉得他懂了,老板这是要慢慢玩死他? 看着骆少腾的表情,他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真是庆幸。当年他选了跟在骆少腾身边,跟这样的男人玩,太可怕了,他都开始同情起骆子扬来…… 彼时,相比起骆少腾那边的胜券在握,骆子扬知道消息后,几乎是整夜未睡。在床上爽过之后,噩耗几乎是一个接一个传来。 先是货车在门口被武警拦住,货品被查抄。他想找自己人悄无声息地弄出来,结果被记者曝光。反正事情一步步恶化,最后逼的他只能自保。 他是幕后老板的事暂时是瞒住了,却是损失惨重。 这时候他如果还不明白,昨晚骆少腾的那个电话是引群入瓮,那他就太白痴了。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他一想就明白,肯定是余小西那个贱女人出卖了他们。 他还是大意了,以为莫亦铭会说服她,毕竟他们之间有那可笑的爱情不是吗?所以才放心地把录音交给莫亦铭。这一招本想是假她之手将骆少腾推上风口浪尖,再弄证据定了他的罪,没想到现在反而偷鸡不成蚀把米。 说到底,还是他太轻敌,太极功近利。 “子扬,我们现在怎么办?”江璐虽然不了解具体的事,但是看他折腾的这一个晚上,也能感觉到事态的严重。 “怎么办?”坐在沙上的骆子扬,像只斗败的公鸡般,重复着她的话抬起头来。“货是回不来了,他们查不到我身上,我就不会做牢。但是如果爷爷知道我拿钱做了这些,肯定不会原谅我,说不定会被爷爷赶出骆家,你说怎么办?”他开始还算镇定,越说却越心浮气躁起来,瞪着江璐的眼神都让她害怕。 “那就想办法不让他知道啊。”江璐跟着着急。 “我也不想,可是我不但拿名下的不动产抵押了,还亏空了公司的钱。骆少腾既然设了这个套,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我?”骆子扬已经开始后怕。 “不会的,肯定还有别的办法。”江璐安慰,心里也怕的要死。她好不容易靠了个有钱的男人,还不想好日子这么快到头。 “还能有什么办法?”骆子扬有力推开她的手,将气撒到她身上。 江璐本来就不是个吃得住气的,现在被这样吼,心里当然诸多不爽。不过见骆子扬那个随时会扑上来掐死她的模样,她还是忍了,悻悻地坐在地上。 骆子扬眼睛里有着被逼到死角的疯狂,他目光瞪着桌上摊开的报纸版面,还是昨天的新闻,骆少腾护着余小西站在劳斯莱斯旁的照片。他低垂着头看着余小西的模样,倒真是深情。 既然这样,他也不能让他好过,眼眸中闪过一抹厉色。 骆少腾,让你的女人给我陪葬可好? 校园港 096 怦然心动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骆少腾与骆子扬斗的你死我活的时候,莫亦铭与市内、甚至国内的许多人都一样,也同样在关注这则新闻。网值得您收藏……毕竟这个案件涉及的数量、金额都是历年来之最。那么问题就来了,这么庞大的数目是怎么流落进m市的? 政府、大众、媒体在高兴这么大的案件被破获的同时,初时的喜悦冷静下来,便延伸出更多的问题,甚至m市已经受了中央政府的重视。一时之间,潜伏在m市各大黑色势力,乃至平时与这家公司有往来业务的公司都人人自危。 或许别人并不知道,但莫亦铭却看得分明,事件闹的那么大,也不过是骆家两兄弟的内斗。而且骆子扬输了,现在正处于挨打地位,甚至被一步步逼到了悬崖边,也许稍不留神他就会失足跌下去粉身碎骨。 “莫亦铭,我如果万劫不复了,一定拉着你。”骆子扬此时是急了,因为无计可施,所以像只疯狗似的乱咬。 “骆大少着什么急?依我看,这事未必没有转圜的余地。”莫亦铭倒是显的沉着很多,毕竟他没有处于骆子扬现在的狼狈位置。 “我现在什么情况难道你不知道?少他妈在这里说风凉话。”骆子扬骂。 “大少现在还没有挂掉电话,不是心里还存有期望?”莫亦铭完全不将他的火气看在眼里。 骆子扬现在是彻底慌了,所以才会这般六神无主,听着他的口吻,慢慢冷静下来。 “骆少腾这次反击的是蛮厉害的,大少看似没有翻身之地,却也未必。” “你有话直说,少绕弯子。” “案子那么大,媒体天天报道,政府的人都在关注。可是目前为止不就只抓了那个公司名义上的法人代表吗?依骆少腾的本事,如果真想致你于死地,为什么不直接将你抖出来?”莫亦铭问。 “你什么意思?嫌他还不够惨?” “一,他没有证据。二,他在顾及骆家。”这事还是旁观者清的。 这案子在m市已经引起轩然大波几天,几乎盖过了之前余小西车子后备箱现前准副市长女儿尸体的新闻。骆少腾他如果真有心,就算没证据也会有人隐射骆子扬的名字,以引起警方的注意,但是没有,甚至自始至终媒体都没有提过骆家一个字。 说到底,骆少腾还是有顾及的。 因为倘若骆家大公子被爆出是走私毒品、贩售的幕后老板,那么势必整个骆家、以及飞凰集团都会受到重大影响,骆家在m市的百年根基也就此瓦解。骆少腾是个聪明人,他之所以现在能在骆家呼风唤雨,完全是靠骆家的根基。 骆家的根基是什么?当然远远不止财富那么简单,还有这些人在政府建立起来的人脉。换句话说,骆家倒了,那么受影响的绝不止骆家这个家族,很可能连上层的派糸都会生很大的变化。 莫亦铭是恨不得将骆家拔除的,因为不管是骆少腾还是骆子扬他都不喜欢。但他至今这样隐忍,任骆子扬这样挑梁小丑地到处窜着跳着,骑在自己头上,完全是因为时机并不成熟。 他话说到这里便将电话挂了,相信彼时的骆子扬也不完全是个草包,所以很快就会安静下来。只要骆少腾在这件事上有顾及,他只要将那些知道他与那家公司有牵连的人处理掉,那么最多一无所有,最起码可以明哲保身。 现在损失惨重对他来说已经不是最惨了,只要能保全自己。骆钧还在,他何愁不会东山在起? 当然,莫亦铭这样提醒他也不是出于什么好心,只是看他还有利用价值而已。更何况余小西的事是他大意了,还捏在骆子扬的手里。 黑色的宾士从mx集团大楼开出去后,一路行驶进郊区的半山别墅。车子停在喷泉池旁,他将耳朵上的蓝牙耳机摘了,车厢内还充斥着女主持人的声音,播报了自然也是近来破获重大毒品案件。伸手,指尖按了关闭键,耳边终于清静许多。 佣人走过来,已经恭敬地站在车边。莫亦铭推门下车时,他喊了声:“莫先生。”然后主动上前。 莫亦铭将文件包交给他后,迳自往别墅内走,还没进门就听到林妙可在斥责保姆,声音听起来严厉非常,完全不似平时温婉的模样。 推门,正听到哗啦地一声,抬眼,就见放在厅里那只古董花瓶在地上碎了个稀烂。林妙可脸上张牙舞爪的表情还没收敛,就这样落在莫亦铭眼里。 林妙可看到突然出现的他时也楞了下,然后脸上呈现出尴尬。 “莫先生。”几个站在客厅里受训的佣人看到他回来,都不由悄悄松了口气。 岂知,莫亦铭只是微微颔首,没有看她们也没有看林妙可,便抬步迳自往是了楼。 客厅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怪怪的,几个佣人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而莫亦铭的出现则完全牵动了林妙可的心思,眼前他的身影出现在二楼拐角,她理都没理那些佣人便跟了上去。 推开卧室的门,莫亦铭一边扯着领带一边将疲惫的身子抛到床。手臂搭在额上闭起眼睛,脑子里回想的还是这个案件,他拿出证据是为了让余小西指证骆少腾,她并没有那么做,反而让骆少腾将骆子扬整的这么惨。他以为她只是犹豫而已,原来她早就已经不信任自己了。 想想也对,骆少腾本就没有做过。她如果也变的自己一样,那她就不是自己喜欢的那个余小西了不是吗?只是明白是一回事,看到她那样信任另一个男人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正凝神想着,身下的床垫突然一沉。他睁开眼睛便见林妙可已经悄默声息地爬上自己的床,身俯身在他上方看着自己。 “累了?”林妙可问,声音柔的能出水似的,与刚刚在客厅里那个母夜叉形象完全不同。 莫亦铭盯着面前这张脸,长的其实挺美的,黛眉明眸,肤若凝脂,加上浓淡相宜的妆容。尤其她此时看着自己的眼神,那双眸子仿佛会说话似的。 她说的其实一点也不差,余小西大概还真没有她漂亮。但是面对这样一张脸,他心里还是没有丝毫悸动,不及提起余小西这个名字的三分之一。 大概,她很虚假的缘故。 “怎么了?像不认识我似的?”林妙可摸着自己的脸,问。 虽然很喜欢他将目光投在自己身上,可是被这样瞧着,总有种心虚的感觉。 “没什么。”莫亦铭目光下移,她今天穿了件黑色的蕾丝裙,领口有点宽松的缘故,就这样俯身看着他的时候,胸前的两团嫩白就那样在他眼底晃着。 林妙可也注意到了,或者说这本来就是她穿这身衣服的目的。身子下压,故意用女人傲人的部位蹭着他,喊:“亦铭。” 天气已经很热了,彼此穿的本来就薄。血气方刚的男人和饥渴难耐的女人,真的经不起这样的撩拨,很容易就擦枪走火。 林妙可的唇落在他的耳边,一点点地吮着他,随着女人身上那*香水的味道吸入莫亦铭的鼻翼,男人的体温越来越热,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 “亦铭……”一个名字在床上的女人总是能叫出几种、几十种韵味,无一不透露着她的渴求以及诱惑。 即便这样,她还是能感觉到他的手伸过了,想要将她拽开。她更死死的抱着他,两人争执之间他的手摸到她胸前的柔软,动作突然僵了一下。 林妙可趁机将唇凑到他的唇上,狠狠地攫住。 他是男人,她就不信他忍的住。 吻由开始的强迫,慢慢变成辗转翻搅,她正沉迷的时候,他突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亦铭……”她嘴里出渴盼的呼声,却感觉到喉间骤然一紧。 林妙可吃痛地睁开眼睛,便对上男人漆黑冰冷的眸子,身体里所有的*急速退怯,不甘又惊恐地看着他,喊:“为什么……” 明明他已经情动了不是吗?此时他这么憎恶地盯着自己,到底是为什么? “林妙可,在陷害西西这件事上,你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他问,一字一句都没有留情的余地。 随着西西两个字落入耳际,林妙可心上升起一股悲哀。果然是这样,即便这样的时刻,他都始终不忘惦记着余小西,即便拿她当替身都不成。 “你既然已经和骆子扬见过面,为什么还要非来问我?”被现之后,林妙可显的有恃无恐。 “为什么害她?”莫亦铭问。 他的西西那么好,从来不会主动害别人,与她更没有瓜葛,她去害余小西干什么? “为什么?你倒是问问余小北她为什么害自己的姐姐呀?说到这个,上次的事你也有参与吧?我是为了爱你,余小北也是为了爱你,所以才会将她视为仇敌,那么你呢?你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可以害,你倒是说说你是为什么?”她为了爱情,为了他,她理直气壮。 林妙可咄咄逼人地看着他,莫亦铭却没有回答,只是眸色沉的厉害,像乌云突然压过来的天空,随时准备着将她席卷。脖子也传来痛意,她渐渐觉得窒息,手用力挣扎着去拽他的腕子,却怎么也使不上力。 骆少腾看着她痛苦的样子,看着血色一点点在她脸上褪怯,感觉到她拽着自己手的力道越来越小,他才骤然放开她。 “再有下次,林妙可,我亲手弄死你。”以为自己真的要到阎王爷那里报道的林妙可,还没有缓过劲来,耳边便响起他沉沉的警告。 随着床垫一阵颠簸,他走向浴室,然后传来彭地一声。 脚上穿着袜子,身上的衣服凌乱却还完好,他打开开关站在花洒下,任湿冷的冰水由头浇下。 林妙可咳嗽着看向关闭的门板,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她知道他在洗冷水澡。自那天在夜宴外面他被刺激的与自己生关糸后,他再也没有碰过自己。哪怕她如何引诱,他都没有碰自己,她不得不为自己感到悲哀。 ——分隔线—— 缉毒的案件虽然仍如火如荼,但余小西的案子还是开了庭。警方提起诉讼,不止是为了堵住悠悠之口。更因为张家虽然倒了,以前相交甚好的毕竟还有部分存在,尤其是外省官员。他们不知动用了什么手段,反正上级已经话下要秉公处理。 就如骆家上面有人一样,政坛就是这样,张父从前定然也是被某个派系提拔上来的。纵然已经成为弃子,在位时也未必一点秘密都没掌握。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真要弄个鱼死网破给女儿报仇,那边也不得不妥协。更重要的,骆家绝对是个强力后盾,如果借此事将骆家弄倒了,他所属的派系定然受挫,也就顺水推舟。 至此,余小西后备箱现张舒雅尸体一事,已经有些不受控制。 纵然余小西没有杀过人,控方还是拿出了诸多的证据,甚至拿出了张舒雅曾雇凶伤害余小西的事,以及推余小西下楼的例证等等,证明她与张舒雅私怨已深。 反正人已经死了,不可能再追究法律责任,所有可以让人相信余小西有充分的理由进行报复杀人的动机,他们都不择手段。陷害余小西的事做的很完美、周到,甚至让当事人蒙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走进陷阱。 当然,最终没有提供出余小西亲手残害被害人的直接证据,辨方律师又进行反驳,并没有当庭审判,但一审的结果并不乐观,连余小西都压抑起来。 她从来没有想过豪门争斗的可怕,更没有想过自己会被这样轻易的设计,很可能死的不明不白。 拭问,一个律师身上背有人命,还有哪个当事人会相信这样一个律师?如果被判刑,她的执照更会吊销,永远不可能再涉足法律界。 从法庭出来时,媒体依旧拥堵。 “骆少奶奶,对于今天的审判结果,你有什么异议吗?” “骆少,事到如今你还坚信着贵太太是清白无辜的吗?” “骆少,贵太太奶奶至今没有按照法律程序被警方监管,骆家是不是走动了关系?” 两人一出现,几乎所有的记都都蜂拥而至。余小西被骆少腾护在身边,在保镖勉强清开的路中上了车,车门关闭,外面的镁美灯依旧在闪烁不断,熙熙攘攘的声音不绝于耳。 “开车。”骆少腾说。 司机将车子平稳地开出去,将那些记者远远甩在原地。余小西目光从后视镜上移开,然后沉默地看向窗外,整个人没什么精神。放在膝盖上的手被覆盖,她抬眼,对上骆少腾的眸子。 他不习惯说那些安慰的话,不习惯煽情,更不会哄女孩子,但是他的眼神可以让她看懂。他在安慰自己,他在表达自己会尽力保护她。 车子开进汉庭公寓,两人仍然没怎么说话,直到进了家门。保姆正在坐家务,客厅的电视开着,正在转播刚刚法院门口出现的一幕。 “骆少,少奶奶。”保姆看到两人回来也吓了一跳,赶紧拿到摇控器将电视关了。 骆少腾目光阴鸷地上前,脚步刚刚抬起,就被余小西抓住手臂。 “骆少腾。”她喊。 两人对望一眼,她在让他不要牵怒于无辜的人。佣人也许没有恶意,只是在关心她的案子而已,毕竟她是在这个家里干活的。 骆少腾知道她已经够烦了,所以没有说什么,只示意保姆去忙。 看着保姆灰溜溜地跑进厨房去的身影,余小西说:“我回房了。”精神恹恹,神色疲惫。 骆少腾没有阻拦,他知道她心情不好,或者需要静一静。看到卧室的门关了,才抬步上了书房。 余小西心情当然不会好,被人这样冤枉,不说审判,就说网上天天也都有人在骂自己。身上的手机嗡嗡地震动,她看了眼是莫亦铭的号码,直接就给关了。 空间里静了两秒,铃声再次响起,余小西直接把他拉黑。然后躺回床上,拉过被子蒙住头。再睁开眼睛时,她都不确定自己到底睡过没有,外面的天色都已经黑了。 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居然已经晚上九点了。怪不得嘴里这么干,从床上起来后直接去了客厅。 保姆还没有走,餐桌上摆着用保温餐盘弄好的晚餐。保姆见她过来,模样像是松了口气。喊:“少奶奶。” 余小西看了眼未动的晚餐,又看了看楼上,问:“骆少腾……他还没有下来?” 保姆点头。 余小西睡着了,她惦记骆少腾还记着刚刚自己看那新闻的事,所以不敢上去喊他吃晚饭。 余小西喝了口水将杯子放下,抬步走过去。 因为家里的气压很低,所以整橦房子都显的特别安静。她脚步清晰地踩在楼梯间。上了二楼,书房的门虚掩着,并没有关好。她抬手欲敲门,透过门缝看到窗前模糊的背影,然后便有声音传来。 “我们飞凰养着整个律师团,如今连反驳那些所谓证据的话都反驳不了,你们是不想干了吗?”冷斥的声音传来,显然是在打电话。 里面静了几秒,那头似乎是在说什么,却被他强硬地打断:“我不管,总之,余小西她没有杀人。如果你无能,就趁早从这个位置上退下来。” 那么霸道、蛮不讲理的斥责,句句响在余小西的耳边。这个声音在她印象中最多的,是时而轻挑、时而戏谑、时而讥诮、不管哪一种都她一直以来厌恶和排斥的。可是此时他那声声句句,却都是对自己没有缘由的维护。 脚步僵在书房门口,里面不知何时已经没了动静,也不确定是不是将电话挂了。她正犹豫间,身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铃声悠扬:“如果你渴求一滴水,我愿意倾其一片海。如果你要摘一片红叶,我给你整个枫林和云彩。如果你要一个微笑,我敞开火热的胸怀……” 安静的空间里铃声格外清晰,她正手忙脚乱地想要摁掉电话,书房的门就骤然被人拉开。下意识地抬眼,便这样对上他的眸子,躲避不及。 四目相望,一个站在门内,一个站在门里。 铃声还在继续:“如果你需要有人同行,我陪你走到未来。春暖花开,这是我的世界。每次怒放,都是心中喷的爱。风儿吹来,是我和天空的对白——” 她终于回神,赶紧接了电话,转过头去,脸不知为何热:“喂?” “在干什么?这么久不接电话?”话筒里传来陆周的声音。 “没什么。”余小西说,心还是有点慌,尤其她能感觉到骆少腾在身后那强烈的存在。 “我看到新闻了,小西——”陆周安慰的话没有说完,她骤然感到腕子一紧,身子被翻过去,按到墙上的同时,唇被他用唇堵住。 咚! 她手里的手机掉到了地板上。 保姆听到动静抬头,正看到两人在书房门口吻的难分难舍。 唇齿纠缠间,沾满彼此的味道。 这次她没有去推他,或许是惊的忘了推,所以任他就那压着自己,吸吮着她嘴里的每一分美好。那是很难描绘的感觉,只觉得心悸又紧张,却又有隐隐地期待。 许久许久之后,他才放开她。 四目极近相望,他看着她的反应青涩的就像个小女孩似的,不由笑了。这一笑令橦奢华的公寓、仍至他身后的水晶吊灯都黯然失色…… 校园港 097 淋漓尽致的运动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四目极近相望,他看着她的反应青涩的就像个小女孩似的,不由笑了。这一笑令橦奢华的公寓、仍至他身后的水晶吊灯都黯然失色。 所谓男人,真的可以魅惑成这样吗? “喂?喂?小西,你怎么了?”地上的手机里出陆周的担忧的询问。 余小西回神,赶紧推开他,一边去捡手机一边往楼下走去,喊:“陆周,我没事,啊——”哪知太过慌张,脚下没有踩稳,身子就那样跌下去,她吓的脸都白了。 腰间骤然一紧,后背贴着温热结实的胸膛,她尚惊魂未定,却感觉他身上那浓浓的强烈的男性气息。转头,果然是骆少腾。 “余小西,你那边到底什么情况?”陆周的声音由话筒传至耳边,终于将余小西的心神拉回来。她还没有回答,手机就被骆少腾拿了过去。 “该不会是……你和骆少腾这个点就在做某项运动了吧?”手机刚放到耳边,他就听到了陆周这一句。也不能怪陆周多想,谁让她这边不是屏住呼吸,就是嗯啊,啊的。 “知道你还打来。”骆少腾说,然后果断挂了电话。 那头的陆周楞了楞,不止是因为骆少腾出现的声音,更是因为他那么大方的承认。想到自己打扰了人家的夫妻生活,脸上也是尴尬不语。 余小西并没有听到陆周最后那句话,只上前去抢手机,不满地抗议:“骆少腾,随便接别人的电话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你知不知道——”话未说完,身子突然腾空而起。是他抱了她,余小西下意识地揪住他胸前的衣料,脸上有些小小的惊吓。 因为被他的双臂托着身子,两人的脸离的也莫名地近,四目相望间,她脸又不知为何有些热,赶紧将头垂下去。 头顶传来他夹杂着低笑的声音:“路都走不好,还是本少抱你下去吧。”也不等他拒绝,他已经迈动步子往楼下走去。 这是在台阶上,他又抱着自己。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总觉得那力道不太紧,她好像随时会从他身上掉下去似的。她不敢争执,怕他抱不稳自己就真的滚下楼梯了。 手揪着他肩上的料子,却仍倔强地不肯干脆搂住他,余小西就这样提心吊胆地下了楼。期间,她目光一直保持平视,落在他的喉结上。 保姆见状赶紧过来,先帮他们拉开了椅子,骆少腾将她安置在椅子上,这才退开身子,坐到自己的位置。 保姆将饭菜上齐后,便识趣地走了。 餐桌上愈加安静下来,只听到碗筷偶尔相撞、以及咀嚼的零星声响。 余小西只管低着头,从刚刚开始都没有再说过话,手机他放在了她的手边,她也没有再去看,更无心去计较陆周说了什么。其实也不用费心去猜,肯定是关心今天庭上的事。 两人就在这样的沉默中进餐,她尽管没有抬头去看,还是能感觉到骆少腾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握紧手上的勺子,她很想像平时一样忽视,淡定地吃饭,可是含在嘴里的粥却怎么也咽不下去。 “余小西?”他的声音突然响起。 “嗯?”她应着回神,下意识地转头去看他,一道黑影却突然罩过来。他那张俊美的脸不知何时贴近的,吓了她一跳,真的差点就跳起来。 骆少腾不动声色地扶住她的腰,目光落在她的唇上,问:“吃饱了吗?” “嗯?” 他离自己太近,那淬笑的眼睛里映着自己呆楞楞的模样,盅惑的她一时都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吃饱了就喂我吧?”他突然说,唇就要吻过来。 余小西下意识地去推他,喊:“你没长手吗?”居然让她喂?他还是三岁的小孩子吗? “嗯,我会尽量多用手的。”他很认真地颔首回答。 余小西盯着他的眼睛,眉头微蹙,是因为觉得他的回答还是怪怪的,接着身子再次腾空而起。直到她现方向是卧室时,她突然反应过来他刚刚那些话的意思,不由瞠大的眸子。卧室的门已经被他踢开,将她直接放到床上。 “骆少腾?”她要从床上爬起来时,他手撑在她身子两侧,突然下压。 身下,她黑色的长在白色的床单上铺开,凌乱的衣服包裹着姣好、纤细的身材,精致的小脸慢慢爬上一抹粉。看着这样的她,好想欺负怎么办? 余小西被他炙热的眸光盯的口干舌燥,下意识地要别过脸,却被他捧住。接着他的唇便落下来,攫住她的唇后用力地深吻。 他的手一点点地下滑,湿热的手掌贴着她的脖子,拇指抵着她的下巴,让她去承接他的吻。真的吻了很久很久,她快窒息了似的,他的吻才下移。 当吻落在细白的颈子处时,他的手已经隔着后背的衣料抚弄。她难受地躬着身子,原本要推开他的手,不知何时变成有点无力地攀着他。 柔软的身体就在身下,密密实实地隔着薄薄的衣料贴着他。属于女人的馨香一点点钻入鼻翼,又要将养在身体最深处的兽勾出来,直到将她完全吞没…… 这一场爱做的毫无预兆却又淋漓精致尽致,他甚至让她连反应过来的机会都没有,便将她吃了个干干净净。直到将她累的再也没有力气去思考,疲惫地睡了过去,他才肯罢休。 他知道,他是贪恋此时此刻的她的。那么羞涩,又有一点点松动,有一种别人说的那种灵肉合一的错觉,美妙的让他一直不想结束。所以等他餍足的时候,余小西是真的累惨了,只模模糊糊地感觉到他将自己锁进自己的怀里…… ——分隔线—— 彼时,关注余小西案子的除了骆家人、张家人、还有媒体外,自然还有莫亦铭。他开始并没有担心余小西会出事,因为她的确没有做过,身边又有骆少腾相护。 可是当他知道开庭的情况并不乐观时,他开始有些无法淡定起来。尤其电视屏幕上,余小西那张低垂惨淡的脸一直在他在眼前晃着晃着,晃的他心像被什么揪着似的。 是夜,莫亦铭给骆子扬打了电话。 彼时的骆子扬还因为被骆少腾的算计,而如困兽一般。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将全副心神都放在余小西的案件上。目前唯有这一件,让他可以报复骆少腾。 当然,纵然结果是将余小西送进监狱,他还是损失惨重,并不见多少喜悦罢了。接到莫亦铭电话的时候,他直觉这个男人会拉自己一把。 莫亦铭选的地方是夜宴,这个地方是这个m市最大的销金窟,几乎每夜都有达官贵人过来。但它也有一个好处,他每一层都有特殊的vip通道,如果客人有不想见的人或是不想被什么人看到,这样的需求都可以满足。 莫亦铭坐在包厢的沙上,面前的茶几面上倒了一杯的威士忌。他这样的男人不止清冷,就连在没有人的地方都正襟危坐。只是神色若有所思,指间习惯性地点着根烟。 不久,包厢的门就被再次打开,骆子扬走进来。他目光扫了一圈包厢内,室内灯光暗淡,放着一首轻缓的老歌,只有莫亦铭自己坐在那里。清清冷冷,这一点都不符合他骆大少出来玩的风格。 骆子扬眉微挑,还是一边走过来一边问:“莫总,今天这么有兴致?” 莫亦铭看了他一眼,说:“坐。”然后拿起酒瓶,给骆子扬倒了一杯。 “本少如今虽然有点落魄,出来玩也不至于连个妞都不叫,莫总别为了我省着。”骆子扬接过酒杯,动手便要按桌铃叫服务,手却被莫亦铭按住。 “我有话跟大少说。”莫亦铭说。生意场上有些应酬是必然的,但他从不于于像骆子扬这样玩。 骆子扬扬眉,看着他。 莫亦铭收回手,将包里一个牛皮纸袋放到他的面前。 骆子扬皱眉,伸手将里面的资料抽出来翻看。越看脸色越沉,最后拍在桌上,口吻极厉地问:“你查我。” “大少急什么,你不是也查过我吗?”相比起来,莫亦铭的模样真是沉稳。 “你想干什么?”骆子扬戒备地看着他。 如果可能,他大概更想考虑杀了莫亦铭灭口。 “大少别紧张,我只是想帮你而已。”莫亦铭说,捻灭了手里的烟卷,然后端起酒杯与他碰了一下。 骆子扬只是看着他饮尽,自己都没有动,那表情倒是像在问,莫亦铭打算怎么帮自己? “据我所知,大少这次手上的不动产、股票、资金都押在了这批货上,手上已经没有资金了是吧?”莫亦铭问,就像在确认一秀。 骆子扬不说话。 莫亦铭拿过他手上的资料,接着说:“还亏空了你在飞凰所提议的那个项目五千万。”说起来,骆子扬还真大胆。 “你他妈想干什么?威胁我?”骆子扬现在是狗急跳墙,完全沉不住气。 “不,我想帮你把那五千万的亏空补起来,在骆少腾没有现之前。”莫亦铭说。 “你会有那么好心?”骆子扬轻嗤。 “大少虽然出身名门,也应该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样一句话。我自然没那么好心,自然是让大少拿同等的东西来换。” “什么?” “你手里飞凰所持的股票。”莫亦铭说出目的。 “你想我飞凰的股?”骆子扬戒备起来。 “放心,我多了不要,五千万,以现在的股价折成股划到我名下。 “你这是趁火打劫。”骆子扬沉着声音。 “就当我是好了。”莫亦铭拉了拉自己的西装下摆,然后又说:“我要提醒大少,那个项目马上就要动工了。如果大少还没有对策,骆少腾应该马上就会现。” 骆子扬不说话。 他这次虽然损失惨重,可是只要保住公司的地位,又何愁不会东山再起?如果这事被骆钧知道了,或是让骆少腾抓住把柄被扔出飞凰,他就一点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样吧,我再吃点亏。你把证明余小西没有杀人的证据交出来,我以高出一倍的价格收购。大少觉得怎么样?”莫亦铭再提议。 骆子扬对上他的眼睛,知道他并没有在开玩笑:“余小西她已经是骆少腾的老婆了,莫总又何必如此。” 莫亦铭没有回答,他站起身来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我等大少考虑清楚,然后再打电话给我。” 时间有限,等到再审时,他必须要拿出证据来确保余小西没有事,同时又可以拿到飞凰的股票。当然,比这个更急的怕是骆子扬的时间。 因为他贪公司的钱随时都会被骆少腾现,然后扔出公司。 “等等。”骆子扬喊住他。 莫亦铭手已经握住门把,听到他的声音转过头来看他。 “你什么时候能把钱转给我?”骆子扬问,看来已经破釜沉舟。 “等大少把材料都准备好,还有能把证据交给我的时候。”莫亦铭笑了。 因为他料到,骆子扬没有别的选择。 股票没有选择,余小西的事也没有选择,因为比起那些,他更看重的是自己在骆家的地位。 ——分隔线—— 余小西这一晚睡的很沉,迷迷糊糊中感觉外面好像有很多吵杂的声音。可是实在太累,也没有在意,就继续睡过去了。反正最近官司缠身,她也已经没有上班了,手上的案子都移交了出去。 再睁开眼睛时,看到时间已经中午。肚子饿咕咕叫着,她都不好意思再赖床下去。简单地洗漱过后出门,保姆正将饭餐端上桌。 余小西自己进厨房拿了套餐具,坐下来便开始大朵快颐,看来是真饿坏了。以至于保姆端最后一个汤上来的时候,看到她已经迳自开动,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坐下一起吃。”余小西招呼。 她平时没什么架子的,保姆有时会跟她同桌吃饭。 保姆这时脸上的表情更尴尬了,正想说骆少腾在家,通往天台的楼梯间便传来了脚步声。 余小西抬头,果然看到他从上面走下来。 “你没去上班啊?”她放下筷子,然后抽了张面巾纸擦嘴,低头却在回想自己刚才狼吞虎咽的样子。 骆少腾走过来,看到她脸上那类似懊恼的模样,倒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在意在自己面前的形象了。唇角微勾,看了眼保姆。 保姆会意,赶紧回厨房又拿了套餐具出来,交给骆少腾。 余小西低头继续吃着,但还是能感觉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上面收拾的差不多了,一会儿带你去看看。”骆少腾说。 “啊?”明显心不在焉的余小西抬起头,一脸没有听清的模样。 骆少腾摇摇头,夹了筷子菜给她,说:“吃吧。” 昨晚上她吃的少,运动量又那么大,饿了也是正常的。 余小西拨着她碗里的菜,抬头看他也迳自吃起来。只要他不再关注自己,悄悄松了口气,安心地吃饭。 待到两人都吃的差不多,保姆过来将饭菜收了。余小西起身想要回房,却又被骆少腾抓住腕子。 “不会又要去睡觉吧?”她可是睡了很久了。 余小西脸色微红,却又故意装的强悍,拍掉他的手,说:“我看会书行不行?” 骆少腾却没有放心,而是将她拉至自己的身边,说:“书下次再看就好了,我带你去上面看看。”便牵着她的手上了楼梯。 推开通往天台的门,她首先看的是那座漂亮的玻璃房。架子上仍是大片大片的艳丽红色玫瑰,除了花朵之外,假山水草,贵妃榻,依如往昔看到的那次一般。 空气中,玫瑰香气宜人。 “坐下来感受一下。”骆少腾将她拉到贵妃榻边,让她坐下,手里拿着遥控器。 她听到哔地一声,四周的玻璃墙上便有黑色的布卷缓缓降下,转眼视线变成一片黑暗。 “骆少腾!”这么黑什么都看不到,她有一点慌。 他勾着她的腰身,让她贴近自己。然后耳边又响起哔地一声,原本黑漆漆的顶部,突然有无数灯光落下来。那些光线像星星般地上,在水里、在红色玫瑰上折射。水光粼粼,花瓣更像被洒了荧光粉般。 余小西看着眼前生的一切,像置身在一个梦境里般。她松开骆少腾,看着玻璃房内的美景,她感觉自己像踩到了星星一般,一步,两步,每一步都新奇。 “喜欢吗?”身后传来骆少腾的声音。知道她最近烦闷,总是忍不住想花些小心思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余小西转头,他俊美的五官在光线之外,轮廓看得并不分明,眸子却炯亮的让人不能忽视。尤其是那勾起的薄唇,大概看到她喜欢所有愉悦,然而他却没有等到自己所期望得到的答案。 余小西看着他,隔着那些细密的光线瞧着他,只是那样瞧着他,时间在静谧中忽然有些冷寂起来。 她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突然说:“骆少腾,不要对我这么好。”也不要拿这些东西来诱惑她。 骆少腾听到她声音里的清冷以及距离,不由生气起来。却仍压抑着自己的声音,问:“为什么?” 她明明很喜欢,明明刚刚很开心不是吗?他一番心思,她连接受都那么? 为什么突然这样?转变的如此之快。 “我怕……有天对你憎恨不起。”她终于抬起头来,认真地说。 憎恨不起? 憎恨?多么严重的字眼,她居然在此时此刻,这样的情景说出来! 经过昨天,他以为他们之间会有所改变,原来只是他的错觉吗? 余小西不想与他待在这个空间里,她不适合,这样的空间他们根本就不适合。她上前去拿他手里的摇控器,却被他躲开。 “我要出去。”余小西说。 骆少腾觉得自己的热脸贴了她的冷屁股,自然不爽。他看着眼前的余小西,如果她不曾喜欢自己,那些脸红,那些不自在又算什么? 只是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再去那样问罢了,于是出口的话就变成了这样:“余小西,那你的意思是这次的事情我也不管,让你去坐牢?” 如果她不接受自己的心意,她到底凭什么以为他会帮她? “骆少腾!”余小西气结地喊。 他明知她不是那个意思的,张舒雅的事本因他而起,自己不过是遭了鱼池之殃。追根纠底,不过是他骆家的恩怨。 他觉得一股气愤由心头涌上来,抓着她的手臂提向自己,沉着声音问:“那么我不懂了,余小西,你到底让我怎么做?”明知故问,甚至有点咄咄逼人。 事到如今,她和他还分的清吗? 面对这样的骆少腾,她没有办法回答,她用力甩开他的手,说:“我不知道,你不要逼我。” 心动吗?也许有一点点,但是她知道不可以。 这个人,他曾经那样彻底地伤害过自己,她怎么可以这样轻易地动心?如果就这样爱上他,那她曾经受的那些罪又算什么? 再一次,骆少腾讨她的欢心又无疾而终。 这次骆少腾没有再砸东西,只是冷哼一声,率先离开,留在她在那偌大的花房里。 他带着满脸的气愤直接驱车进了公司,所过之处都像风云残卷,冷凛的气息让整个公司的人都可以感觉到,今天老板心情极为不爽。 助理李志敲了敲门进来,一边将手上的文件交给骆少腾的一边报告:“骆少,公司的所有帐目已经清查过了,骆子扬那边没有任何问题。” 骆少腾闻言翻着文件的动作微顿,抬眼瞧着他,似是不信。 李志心里一震,低下头去,说:“他负责的那个项目进货款只是拖欠了供货商几天,昨晚上也已经补过去了。” 虽然这是个问题,但是问题不大,不足以令骆少腾把骆子扬怎么样,显然不是他们要的结果。骆少腾既然让查,也必然是有把握的,但是如今结果却不若他们预想的那样。 “盯着骆子扬的人呢?他昨晚见了谁?”骆少腾问。 李志还没有回答,骆少腾的私人电话便响起来,他看了眼,接起。 “骆少腾。”对面传来莫亦铭的声音。 “是你?”骆少腾眉头微蹙。 “我想跟你谈谈西西的事。”莫亦铭直截了当地回。 “西西?叫的可真亲切。只是你跟她有什么关系吗?”骆少腾轻嗤。 “如果我可以救她,骆少是不是就不会跟我计较这些了。”莫亦铭说。 骆少腾心思微动,但很快镇定下来,说:“我自己的老婆,不劳你费心。” “如果你能解决,就不用我出手了不是吗?”莫亦铭声音里充满讽刺:“蓝山咖啡,我等你。”说完便将通话切断。 “莫亦铭?”李志猜测。 骆少腾颔首。 不用李志报告,他好像也能猜出,骆子扬的这笔钱大概来自于哪了。只是不知道骆子扬这个蠢货,又做了什么损人不利己的事。 他起身,虽不想被人牵着鼻子走,还是准备赴约,倒是要看看莫亦铭到底耍什么花样。 白天的咖啡馆很幽静,尤其这样的高档地方。每个座位都是隔开的,隐密性极好,除了咖啡的香味弥漫,还有钢琴声流淌。 骆少腾进门时,服务生已经迎上来,直接将他领时了包厢。 莫亦铭听到敲门声转头,正看到骆少腾进来。他低头轻呷了杯咖啡,骆少腾已经坐到他的对面。 两个敌对的男人,第一次这般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都没有说话,须臾,莫亦铭才将光盘推过去。 骆少腾看了眼,并没有动,而是问:“条件?” “没有条件,我只是想救西西而已。”莫亦铭回答,神情间除了深情还有倨傲。就像在说,看吧,m市也有你骆少腾搞不定的事,救余小西还是要靠我。 骆少腾冷笑,看了眼窗外。 莫亦铭并不在意,如果不是他将余小西保护的太好,而余小西又将他拉了黑名单,莫亦铭其实也是不愿意来找他的。 “不看看吗?”他又问。 骆少腾将那只光盘把玩在手里,翻复看了下两面,才问:“骆子扬那里得到的?” 莫亦铭淡笑,说:“你比骆子扬想像的聪明很多。” 骆少腾并不觉得这是赞扬,所以唇角的笑愈加讽刺。 两人本来就是情敌,且还是生意上的对手,本也没什么好说的。既然目的已经达到,莫亦铭起身离开。 李志随后进来,见骆少腾手里把玩着一张光盘。 “骆少?”他喊。 骆少腾示意他将笔电打开,光盘推入后,里面果然出现了一些画面。声音虽然被处理过,但图像可以很清楚地看清楚,张舒雅遇害的的确是那家酒店。 画面中她是被两个男人杀害的,且自始至终都没有提过余小西,而是谈到某个交易。张舒雅想救她的父亲,定然是帮那些人做了什么,然后才会被人杀人灭口。 什么交易竟然让张舒雅来做?又跟骆子扬没有直接关系?如果张舒雅的事是骆子扬做的,他肯定不会自掘坟墓地将这些交给莫亦铭。 那如果这两个人跟骆子扬没有任何关糸,那这些东西又是怎么到骆子扬手里的?以及设计余小西的不是骆子扬吗?画面停在最后一秒,骆少腾点了根烟抽。 包厢里很安静,而他陷在烟雾里的模样晦涩不明。 李志也一直都没有说话,他没有骆少腾的思维跳跃,只知道如此可以证明余小西的清白了,而自家老板却并不是那么高兴。 两根烟抽尽,骆少腾像做了决定般,按了退出键,光盘从笔电的光驱里吐出来。他捏在手里起身,突然伸手将它扔进了窗台处那个小鱼缸里。 “骆少!”李志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难道,他不想救余小西了吗? 校园港 098 放纵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相比起李志,骆少腾的反应则平淡许多,唇抿着,目光落在鱼缸里的光盘上,没有说话。 是啊,他不想救余小西了吗? 如果想救,他为什么丢的那么毫不犹豫?最终,李志也没有等到骆少腾的回答。他看不懂骆少腾的表情,更猜不透他的心思。 须臾,耳边才又传来骆少腾的询问:“你那边查的怎么样?” 自己这边? 自己这边不就是在查余小西被陷害的事吗?律师团也在翻看那些警方提出控告的证据。只是因为原本是陷阱,所以不利的地方太多,而要找一个有力的反击,不自我辩解的角度太难。 李志惭愧地低着头。 “这么久都没有进展,难道你们是真想看我骆少腾的太太坐牢?”声音仍是那样寡淡的,却莫名地给人带来压抑。 李志最怕他这样说话,不用言辞犀利、斥责、亦或冷嘲热讽,却已经将牵怒和不满表达的十分明显。额上不自觉地冒出细密的汗,脸上却仍强装着一脸的镇定,回:“对不起,骆少。” 心里却在盘算,他这是在催自己吧?也就是说骆少并没有改变主意,他还是要救余小西的,只是不想用莫亦铭提供的这份证据而已。 只是如今眼看开庭在即,连他都知道他们并没有把握可以找到有力的证据来证明余小西的清白。骆少腾却还是将那份证据就这样毁了,若仅仅因为证据是莫亦铭提供的会令他不爽,似乎有些说不通。 因为比起那些,他觉得骆少腾更不愿意看余小西去坐牢。就算无关于在不在乎,她也是外界眼中骆少腾的名正言顺的太太,如果被判杀人罪的话,所造成的影响骆少腾比自己更清楚。 综上种种,骆少腾也不是不能忍的,不然他不会站到现在的位置。但是,这样怎么也说不通的举动,他却偏偏做了—— 思绪停止在这里,他不敢再想下去,头低垂着。因为自己的工作没进展已经够无地自容,如果被现还在这时思想开茬,可能下场会更惨。 骆少腾在听到他说那句对不起时,原本晦涩的表情已经变的凛冽,气氛跟着凝滞起来。 李志大气都不敢出,只听哐地一声,鱼缸碎裂在脚边。 水流在木制的地板上导致漫延,几条红色的小鱼在上面挣扎地打着挺。 外面的服务生听到动静不对,反应迅速地打开门来察看,却对上骆少腾的目光时心头一悚,马上低下头去,喊:“对不起。” 这里要包厢的客人都是非富即贵,看骆少腾这种,他就知道自己得罪不起。别说只是弄了装饰用的小鱼缸,就是把包厢砸了他也不敢过问。这会儿心里已经开始后悔,刚刚应该去喊经理过来才对。 李志也低头没有说话,骆少腾是从来喜怒不形于色,这次这么大的脾气,也不止是因为被莫亦铭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看来也真是急了。 骆少腾却没有说话,只看了李志一眼,便抬步离开了。 李志跟了他多年,自然懂的看眼色,那是一记警告,让他加快步伐处理张舒雅的事。 待到骆少腾下楼,服务生还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喊你们经理过来核算价格,我们照原价赔偿就是了。”骆少腾不在,李志也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叹了口气,之后这样对服务生说。 服务生闻言赶紧应了声,然后一溜烟地走了。 李志看了眼地上还在垂死挣扎的几条小鱼,以及躺在地板上的光盘。他犹豫了一下,从裤兜里拿出手帕,将光盘从地上捡起来…… 骆少腾从咖啡馆里出来,则直接回了公司。如今因为余小西的事让飞凰集团已在风口浪尖上,所以处事需更为谨慎,进电梯的时候却偏偏碰到骆子扬。 他一身西装革履,头上打着胶,打扮的格外光鲜,嘴里哼着歌,心情似乎不错。看到骆少腾进来,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僵住,出现微微的不自然。 骆少腾却看都未看他,伸手,按了顶层的楼层。门缓缓关闭之后,空间里就只剩下他们兄弟两个人。 气氛有点沉闷,最终还是骆子扬有点受不住,手放在唇上压着假意咳嗽了两声,问:“莫亦铭找你了吧?” 骆少腾看了他一眼,心里在想,果然!果然是他设计的余小西,果然是他将证据卖给的莫亦铭,果然,他在人家的圈套中而不自知! 他的面无表情,看在骆子扬眼中像是被戳中痛脚,不由笑起来,颇为得意的样子,问:“怎么样?被情敌看扁的滋味是不是很不好受?” 虽然把证据交出去给余小西脱罪,他蛮不爽的。但就凭可以看到骆少腾这样的反应,他却忽然觉得当初有些不情愿,换他现在这样的表情也值的了。 面对他的洋洋自得,骆少腾眼里溢出抹讽刺,他说:“骆子扬,你小心点,别被人玩死了都连凶手都找不到。” 骆子扬闻言,心里一堵,连带脸色也变得不好。当然,他以为骆少腾是说自己那批货被警方查抄的事。不过转念想想,骆少腾费了这么大的力,也没扳倒自己,应该也不舒服,唇角又露出抹轻蔑来。 “我承认,我这次我是被你整的挺惨的,但是你想就这样把我赶出飞凰集团,也没那么容易。” 反正亏空已经及时补上了,就算被他和几个股东现,他不过是当借出去了几天。爷爷自然会替他说话,只会不了了之而已,所以他变得有恃无恐。 电梯在这时叮地一声打开,骆少腾只送了他两个字:“蠢货。”便抬步迈出去。 “骆少腾!”被这么毫不留情地骂,骆子扬气的脸都绿了。想追出去时电梯的门在这时关闭,差点夹住他的头,吓的他一下子缩回来。转头看了眼按钮,他居然忘了按自己工作的楼层…… ——分隔线—— 这一天在忙碌中很快就过去了,晚高峰过后,繁华的街道华灯初上,转眼又变成一片霓虹绚烂的海洋。蓝色的布加迪由飞凰集团出来后,经过时代广场,身上的手机便响起来。 车子停在路边,他将蓝耳挂到耳上,吐出一个字:“说。” “骆少,我们查到张舒雅从b市回来后接触的人叫james,是yn最大的毒枭。” “他来m市了?”骆少腾眉色微动,显然十分意外。但又不完全是意外,好像在等着对方的回答,然后印证自己的猜测一样。 不然,这样重要的人物进了m市,警方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 “人已经走了,不过据说销了一大批货,这事……怕是跟骆子扬那批货脱不了关糸。” 果然。 骆少腾目光望向窗外,脸上没有半分意外。 在他看到莫亦铭给他的证据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了。人可能不是骆子扬杀的,他却被人利用了。他自以为捡了个便宜,想借陷害余小西来给自己添堵。殊不知,对方只是借由他来扳倒骆家。 因为对方早就料到,自己会想办法让骆子扬将证据吐出来,只不过莫亦铭提早了一步。为了证明余小西的清白,证据公开后,就誓必涉及张舒雅嘴里的交易。顺着张舒雅的行踪追查,早晚会查到骆子扬身上。 骆子扬是骆家的人,骆家的人杀了人,那是一个人的罪过。但如果骆家人贩毒的话,那么就会连累整个飞凰集团,只要有一个口子撕开,骆家在m市就倒了。 这是人家早就设好的套,想利用他们兄弟不和,来贩倒骆家这块大石。为了怕他怀疑,倒真是不遗余力,只是这些人将他骆少腾看的太蠢,目光太过短浅。 那头电话挂了之后,他半晌才松开方向血,将耳机摘了。窗子降下半格,他抿唇点了根烟,可以看到外面沸腾的人群。广场的不远处,便是余小西上班的写字楼,此时掩在那些大厦之间,只露出一点角。 识破了又怎么样,那个光盘被他毁了,再找不到别的证据,余小西可能真的就会坐牢…… 他在时代广场待了很久,再回到家时已经有点晚了,保姆已经将饭菜端上桌,看到他回来,喊了声:“骆少。” 骆少腾微微颔首,目光扫了一遍室内。 保姆会意,回答:“少奶奶在卧室。” 骆少腾看了她一眼,意思是在问:他的心思就那么明显? 保姆被瞧的赶紧低下头。 骆少腾换了鞋,迳自往卧室里走去。 余小西果然在,就在他房间隔开的那个办公区。说是办公区,其实就是一个书架和一张办公桌而已。平时他都不怎么用,处理公事也都选在书房,所以一直闲置着。 此时余小西就坐在那里,头随意绑着,鼻梁上架了副黑框防辐射眼镜。认真是翻阅着手里的资料,不知道在努力思考什么,蹙眉,嘴无意识时咬着笔管。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认真的模样总是很美丽。骆少腾看着她的表情,却想到了可爱。白净的脸颊,稍显凌乱的头,卡通的睡衣,真的减龄很多,让人忍不住想上前去揉一揉她的。 余小西正在冥思,一只手突然在她头上作乱起来,吓了她一跳。转头就看到骆少腾,他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还在冲着她笑。被吓到的余小西可没给他好脸色,送了个白眼给他,问:“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骆少腾也不在意,问:“在看什么,这么认真?”一边问着一边俯身去翻她手里的文件。才现是关于她那个案子的资料,最后一张是张舒雅那张吓人的脸。 余小西赶紧压住他的手,用其它纸张盖住。 “既然那么害怕,为什么还要看?”他问。 “总不能坐以待毙。”余小西回答。 这不是她的风格。 骆少腾将她顺势圈在怀里,叹了口气,说:“我不是说过,有我呢?” 余小西感觉到他的气息将自己包围,又浑身不自在起来,猛然站起来,说:“吃饭吧,我饿了。”然后便出了房间,活像里面有猛兽似的。 骆少腾看着她离开的房门,出神了会儿,才抬步出去。 晚餐不算丰盛,却绝对按照两人的口味做的。只是余小西大概看过资料的缘故,所以胃口并不太好。 骆少腾也是心事重重,这顿饭吃的格外沉闷。之后,骆少腾便迳自上了楼,很晚很晚才下来,余小西已经睡了。她其实也没有睡实,只不过不想面对他罢了。 不知何时起,已经不知该怎样面对。 迷迷糊糊中,感觉他将自己圈在怀里,再醒来时,骆少腾已经不在。 眼看开庭的日子越来越近,骆少腾脸上的表情也一天比一天凝重。他也不再如往常那般逗弄她,每天早出晚归,回到家便直接进书房。 余小西知道,事情仍没有进展。 这天,也就是开庭的前一天,骆少腾回来的比较早。两人吃过晚饭之后,他又去了书房。 保姆走后,只有卧室的灯还亮着,余小西坐在隔开的那个小办公区里依旧在逐字翻阅案件的资料。她誓,这是她从事这个行业以来,最认真最劳心也最无力的一次。 时针在无声无息中一圈圈走着,她突然起身,拿了资料上楼。 彼时的骆少腾刚挂了电话,因为没有进展,所以律师团在跟他商量减刑的对策,自然是被骆少腾骂了一顿。他知道他不理智,但是他始终觉得余小西不会去坐牢。不,确切地说,他在拒绝这样想。 书房的门板被敲响,他抬头,看到余小西推门进去。他没有说话,看着她走近。 “我想问你手里有没有警局里掌握的影像资料?”她直截了当地问。 这种东西都是作为警局取证的证据保存,一般人不一定弄的到,而她手上的资料太片面了,根本找不到突破口,所以想问问骆少腾有没有。 骆少腾看着她镇定的模样,然后才指了指自己电脑的屏幕,说:“正好,一起看。” 余小西搬了张椅子走过来,看到他电脑屏上那些资料。 关于指证她杀人的证据被制成了幻灯片,照片一张张地循环播放。时间已经在争分夺秒之间,紧张的气氛令两人也少了那些暧昧的心思,只专注地盯着屏幕。 只是这些资料早就在他们心里背的滚瓜烂熟,就连酒店里证明两人前后进入酒店的录像都看了,真是毫无破绽。看到这些,余小西如果不是当事人,她也会相信自己真的杀了人。 可是纵然这样,她也仍然不甘心。 因为知道自己是清白的,又怎么可能甘心去坐牢?于是便又拿了他桌上的资料,看有没有自己没见过的。时间越来越晚,她看的眼睛都花了,却还在强撑。 “去睡觉,这些交给我。”骆少腾看不下去,拿过她手里的资料,强硬地说。 “骆少腾,这是关乎我的事。”余小西很认真地看着他。 倒不是不信任他,他这几天所做的努力,她都看在眼里。不管这事因何而起,别人都这么努力尽心了,她又有什么理由坦然的去休息? 更何况,如果再找不到有力的证据,明天开庭她可能真的会去坐牢。不是去监狱参观,不是去见当事时,不是犯了交通罪拘留几天,而是去坐牢! 他以为她真的能睡着吗? 骆少腾看着她熬红的眼睛,突然将她抱进自己的怀里。 他的情绪压抑而强烈,余小西下意识地排斥着去推他,他却将她死死压在怀里:“余小西,这个时候你就不能软弱一点吗?”他的声音由头顶响起,锢着她腰身的手臂如铁般强硬。 她怎么就不能像别的女人一样,在自己面前掉掉眼泪,抱着他说很害怕呢? 余小西闻言,身子僵住,脸埋在他充满迷迭香的怀抱里,感觉到他身体的温热,以及紊乱的心跳。是啊,就连他都在紧张自己,她为什么就不能放纵一回? 手慢慢抬起,环抱住他的腰身…… 校园港 099 脱罪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掌心贴着他身上的衬衫布料,可以感觉到里面包裹的紧实腰身。这是一个男人的腰身,他抱着自己的手臂那样紧,紧的像是一棵为她挡风遮雨的大树。 原本,他说那些话是因为内心的烦燥,一种毁灭证据后的不安,或对她产生愧疚的排解。但当她真的回抱住他时,骆少腾却很意外,不,或者说是内心有些微的震动。 “骆少腾,你也觉得我会去坐牢吗?”她说,声音低低的,酸涩的,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心。 骆少腾抱着她的手臂突然使不上力似的,嗓音哑然。 余小西仿佛也没有想要他的答案,那堆资料就在那里,她是学法律的。虽然知道自己是清白,却也知道那些足以致自己于死地。只是知道是一回事,亲身经历又不是一回事。 她一直强撑着,强撑着,她告诉自己没到最后关头,一定不能放弃。可是他的那些话,那些担忧的情绪还是影响了她。尤其此时她脸贴在他的左胸上,这不是第一次听到他的心跳,却第一次听到了他内心的紊乱。 或许这种紊乱也许连骆少腾都不自知,但如果连他都这么慌的话,是不是就代表她真的就死定了呢?监狱?想到那个冰冷阴暗的地方,想到外面的报纸,想到网络上那些咒骂,她浑身还是忍不住颤抖起来。 “骆少腾,我很害怕……”真的害怕,害怕明天过后,别人提起余小西这三个字,会跟杀人犯联系在一起。 她是律师啊,她攻读了多年法律。 她单亲家庭,母亲含辛茹苦将她养大。从小因为父亲,妈妈已经吃尽了苦头,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如今再有人说,看吧,她养的女儿成了杀人犯,她妈妈要怎么活? 骆少腾反应过来,用力抱紧了她,下巴抵住她的头。他说不出话,只这样紧紧抱着。 她也许感觉到了,也许没有感觉。她只是安静地待在他的怀里:“骆少腾,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都想要这样一个怀抱。因为小时候,不管我是闯了祸还是故意撒娇,爸爸都会这样抱着我。 他会跟我玩警匪的游戏,送我去学跆拳道,最开始的时候真的很痛,腿都摔折了。妈妈一边照顾我一边骂他狠心,他从来不说话,但是在我疼的睡不着的时候,他总是会这样抱着我。 那时候的我,其实很幸福……”她也不知怎么了,今晚会提起爸爸,那个在她们家一直以为是个禁忌的话题。也话压抑了太久吧,这时候想要倾诉。 “可是他后来不见了,不是像别的父亲一样因为出了事故死了,更没有犯罪坐牢,而是失踪……小时候,很多人都说他是跟着有钱的女人跑了,不要我们了。 那时候我已经上了小学三年级,很多事都记的。小朋友们都嘲笑着我,还有妹妹,都会向我丢石子,我其实很难过。可是我不愿意认输,于是我用爸爸教我的功夫去将他们揍的鼻青脸肿。说我是个没爹的孩子。 他们的家长到学校里来找我,跟老师告状,我也倔强的不肯道歉。事情往往闹的很大,每一次都是妈妈出面,低声下气地道歉。她会向校方和那些家长保证,回家后狠狠修理我。可是每次回到家,妈妈就会抱着我们,一边哭一边说对不起。小时候,我是那样过来的。 到了高中时,情况终于好一点。 后来,我上大学离开了阳澄县,来到了m市。这里没有人知道我的过去,他们也不在乎我的过去,我很高兴。 骆少腾,我并不是个很正直的人,我学法律只是因为这个职业听来很神气,很高大上。可是只有进了这个行业,才知道律师也并不是那么好当。 即便这样,在事务所里实习的时候很累,有很多不懂的地方,也会茫然失措,可是却觉得生活很充实,就想着那样平平淡淡的一直过下去。 骆少腾,我梦想的生活一直就是那样而已……” 可是天不遂人愿,这次的事就像个无妄之灾般突然降临,让她了解了这个世界的复杂和黑暗。尤其那些有钱人,他们擅长玩弄法律,甚一对将它当成一个杀人的武器。 她一直在说话,其实没有什么重点,只是那样说着,声音低低的,却让人觉得莫名悲伤。 骆少腾不知该说些什么,其实她的遭遇,很大一部分都是因为自己造成的。如果不是他强硬地将她拽在自己身边,她不会陷入这些漩涡,那么,她是不是就会过她所期望的那种平淡生活? 没有答案。 他的脸色凝重,抱着她的手臂愈的收紧,紧到恨不能将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去。 余小西觉得有些痛,但是她没有动,仍安静地待在他的怀里。她接着说:“骆少腾,我其实真的很怕。很怕如果自己坐牢,我妈和妹妹该怎么办?因为爸爸的事……已经让妈妈抬不起头,如果她又再有一个杀人犯女儿,她该怎么办?还有小北,她还没有毕业,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其实很弱。还有我,我如果真的坐牢,将来该怎么办……” 话没有说完,他突然就吻住她。 他才不在乎她嘴里的那些人该怎么办,他所听到的只有她此时声音里的脆弱。 明明,明是他说让她表现的脆弱一点。 可是听到那些絮絮叨叨的话,他却很生气很生气,就像有刀子在他心上割似的,他忍受不了,所以只好堵住她的嘴,阻止她再说下去。 他吻的很凶狠,啃咬的她的唇都破了,彼此间都是血腥的味道,她都没有反抗。反而主动去回吻他,当成这是临死前的诀别般,可能是真的害怕了吧。 殊不知,她越是这样乖顺,骆少腾愈的凶狠。恨她此时此刻这样信任和依赖自己,更恨自己…… 两人温存了一会儿,直到她疲惫地睡过去。但毕竟是心里有事的,而且是关乎她的重大事件,又怎么可能真的睡着?眯了下,她一个激灵地醒来,才现自己真的卧在他怀里睡着了。 书房的灯何时灭的她都不知道,只有办公桌上那台笔电的屏幕上现幽蓝的光。 光线照在他的脸上,骆少腾并没有睡。 不管是桌上还是屏幕上播放的,都是关于她案子的资料。 她动了动,骆少腾知道她醒了却并没有看她,而是盯着屏幕。他的情绪变的很奇怪,就像在跟自己生气似的。余小西看不懂,只以为他在为自己着急。 毕竟他可以自诩在m市没有搞不定的事,这件事却确确实实难住了他。 余小西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笔电屏的画面上是余小西和张舒雅两人分外进入酒店的画面情景。一直接连循环播放,骆少腾就那样蹙眉盯着。 “等等。”余小西突然喊了一声,伸手将画面定格。 骆少腾不解地看着她。 “你一直在看这个,是不是觉得她有哪里不对劲?”余小西不太确定地看着他问。 “哪里?”骆少腾却并没有正面回答问。 他是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却抓不住重点,所以才会一直反复地看。那个女人活着的时候,他都没怎么正眼瞧过,如今死了,他却每时每刻都要被迫盯着。 “大晚上的,她戴个墨镜做什么?”余小西问,心有一点紧绷。 不止戴了墨镜,还带了帽子。 “也许装酷。”明明知道不是那样,骆少腾却在这样说,他想听听余小西的反驳。 余小西皱眉,她仔细瞧着电脑里被定格的张舒雅,须臾,才动手将影像放大,整个屏幕上便只剩下张舒雅的侧脸。画面中张舒雅穿着她遇害的那件衣服,头上带着顶渔夫帽,打扮的很时尚。 她突然站起来,在桌前左右转了转身子,仿佛在确定张舒雅定格的这个角度,问:“这是左脸对不对?” 骆少腾点头。 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余小西。他虽然还不太确定心里的感觉,但是他知道余小西一定是现了什么。只见她迅速从桌上那叠资料中抽出张舒雅死后拍的照片,指着她的嘴说:“你看她上嘴唇的左边角,其实有一颗不太明显的黑痣。” 虽然平时张舒雅喜欢涂比较艳红的唇膏,让人看不太出来,但是这一张是死后的,所以特别明显。 骆少腾眸色微沉,快速抽过她手里的纸与照片上的人比对。录像中的张舒雅虽然也涂了大红的口红,但是那唇瓣真的一点瑕疵都看不出来。 这时余小西又找了张舒雅之前的照片,她很喜欢浓红的颜色,大概是想尽力掩盖唇上的黑痣。但是只要细看,这个角度拍出来的照片都可以看的很清楚。 两人对望一眼,同时交换着心里的想法。 这个在遇害的那天出现在录像中的张舒雅,也许不是真的张舒雅。如果不是,那么会是谁?别人找人来冒充的?为什么要冒充? 是为了陷害余小西! 张舒雅如果知道自己出现会遇害,就是再傻也不会配合是不是?可是她还是死在那个酒店里,且还是那个包厢。既然是陷害,对方就一定确定张舒雅会出事,或者——已经出了事!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个女人出现时,张舒雅很可能已经死了,或者已经受到别人的控制。 骆少腾刚刚想的也是这样一个问题,如果余小西的事是骆子扬设的局,那么他必定是提前已经知道张舒雅在这家酒店里,不然他如何能保证陷害成功? 那么——张舒雅的死亡时间就有问题! 两人都没有说话,可是眼里的讯息说明他们的想法一致。骆少腾余光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3点钟,他赶紧拿了手机给李志打了个电话。 那头如他们一样,也在紧锣密鼓地做最后挣扎,接到交待后,立即调取酒店附近路口的摄像,并且是事前后两天的,看张舒雅有没有出现过,因为酒店的明显已经被人动过手脚。 李志应了。 骆少腾挂了电话,然后拎起椅背上的外套,吻了吻余小西的额,说:“我要出去一趟。” 余小西点头。 书房的门没有关,骆少腾下楼的脚步声清晰地传过来。直到关门的声音之后,家里一片寂静。 余小西没有睡意,因为所剩的时间不多,能交给骆少腾去办的他已经尽力去办,剩下的便只有等。离开庭真的只有几个小时了,骆少腾能力再强,要从头查起的精力也实在有限,但总有一丝希望。 她在椅子上枯坐着,时针无声无息地转动着一圈又一圈,转眼,外面的天色都已经亮了。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听着楼下的动静,她知道是保姆来了。 那是人家的工作,不管这个家里生再大的事,她仍按照她日常的步骤。 余小西一直都没有动,她在等骆少腾归来。 今天的太阳很好,光线充盈屋子时,楼下终于又传来开门的声音,接着是保姆说话的声音,然后楼梯间传来清晰的脚步声。 她心里一动,骆少腾回来了!起身,腿虽然有一点麻,却还是忍着快速出了书房。 楼道口,她在看到佟青时,脚步突然顿住。 “是你?”余小西问。 “你的样子看起来很失望。”佟青唇角含笑,看着她说。 她穿着依旧很时尚,优雅,手间拿着文件夹,像来谈公事的模样。比起余小西的一夜未睡,简直是精神奕奕。 余小西不想跟她斗嘴,神色有一点冷,问:“什么事?” 佟青看了眼敞开的书房门口,又看了眼余小西,答非所问,说:“看来少腾昨晚一夜未归啊。”她那神情,仿佛余小西被抛弃了一样。 “所以呢?这跟你有什么关糸?”余小西问。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下意识地坚起防备。 “所以?所以当初你既然离开了,就不应该回来。回来干什么呢?看,把自己都弄成了杀人犯了。”佟青很是得意,看到她这样的下场极为痛快。 不知谁做的好事,省的她亲自动手。 所以,她是来看自己笑话的? “杀人犯倒不一定,但无论结果如何,我还是骆少腾明正言顺的太太。”余小西脸色微冷,拒绝她进入二楼。 佟青闻言嗤笑一声,她说:“余小西,你还没有认清事实。可以看看这是什么?” 她将手里的文件摊开,说:“只要你今天被判了刑,骆家一定会登报声明,少腾跟你脱离夫妻关糸。”到时不管她愿不愿意,骆家总有办法弄出离婚证来。 余小西神色微怔,脑子里闪过的却是骆少腾昨晚匆忙离去的模样。 “余小西,豪门的规则,看来你还是没弄清楚。”佟青凑上前,很欣赏她颇受打击的模样。 肩头却骤然被一股力道压下来,她脚本来就踩住一点点台阶,心里没有防备,差点跌下去。一阵手忙脚乱间,狼狈地跌在地上。 “余小西!”她没料到这时候,她居然还对自己动手 佟青试着爬起来,余小西却压着她的肩头,蹲下来,说:“你也说了,我可能会坐牢。没忘了我因为什么坐牢吧?左不过是判刑,你信不信自己比张舒雅死的更惨?” 佟青被她这样一恐吓,心头一颤。 她今天拿这份声明来是骆钧授意,本意是给骆少腾打声招呼。保姆说他不在,她就想趁机打击一下余小西,却被料到她居然还这样强硬。 “我看过了今天你还怎么嚣张。”她甩开余小西的手,终于从地上爬起来。 保姆站在楼下,看着两个女人战争有点不知所措。 佟青下楼后,直接打开门。余妈妈正好站在门口,两人均是一楞。 佟青这时人在气头上,哪里有心情知道这个老女人是谁,冷哼一声便走了。 “余太太。”保姆上前喊。 余小西看到妈妈进来,脸上冷肃的表情收敛些许,喊:“妈,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今天上庭,我过来看看。”余妈妈说。 “没事的,别担心。”余小西勉强笑着。 看看时间,居然九点钟了,时间过的真快。东西自然是吃不下的,她去洗漱了下,换了身衣服,化了个淡妆,律师已经在下面等了。 加长版的劳斯莱斯由汉庭出,一直开到法院门口。媒体依旧在门口拥堵,张舒雅的家人口口声声要讨回公道。保镖勉强开出一条路,护送她往法院内走。 “骆少奶奶,为什么骆少今天没有陪同你过来呢?” “骆少奶奶,关于今天的庭审,你们有没有找到更有力的证据?” “骆少奶奶,你的脸色看起来很差,是不是已经预料到了今天的审判结果?” 那些问题仍旧一个接一个地朝她扔来,完全不在乎会不会是在她心口上捅刀。 余小西始终面无表情,甚至都有点麻木了,任那些闪光灯在脸上拍着,一句话都没有回答。 开庭时间很快到了,骆少腾仍没有出现。 对方的证据很多,甚至比上次更加全面,足以置余小西于死罪。虽然他们虽然提出了张舒雅被冒充的事,却拿不出更具说服力的证据。 莫亦铭坐在旁听席上,蹙眉看着这一切。再瞧着余小西坐在被告席上单薄的身影,更是心急如焚。他出去给骆少腾打电话,对方却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气的一脚踹到门板上。 骆少腾,他到底在搞什么? 庭审已经到了最后阶段,陪审员的意见已经提交,也已经准备要当庭宣判。被告辩护律师的手机亮了一下,他点开看了一眼,马上站起来说:“我方有新的证据提供。”所有人都感到意外。 当然,他们同意了接受被告方提供的新证供,然后一个酷似张舒雅的女人出现在法庭上。本名张丽,是xx夜总会的一家小姐。 张丽称,当晚只是有人点了她,并且她按要求穿了对方提供的衣服,才去了那家酒店,以及张舒雅遇害的包厢。她到时张舒雅已经死了,没反应过来就也被人弄晕,直到今天早上都还在被人控制之中。 女人知道的不多,但已经足够证明余小西的清白。 律师这边出具了更权威的尸检报告,证实张舒雅的确切死亡时间在余小西出现之前。 余小西被宣告无罪。 这个案子沸沸扬扬,满城风雨,几乎所有人都认定了余小西是杀人凶手时,结果却是出人意表。余小西的感觉也像坐过山车一样,以为自己真的会被冤枉,死定了的时候,突然峰回路转。 审判下来的时候,她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少奶奶,恭喜你。” “恭喜你,骆少奶奶。”很快人都在跟她说恭喜,余小西的表情却怔怔的,在被告席上坐了良久。 直到所有的人远去,庭上只剩下她一个人,她才慢慢站起身,打开门。 门外,一个男人站在那里。 他还穿着昨晚上的那套白色西装,虽然已经皱巴巴的了,头也不若平时那样有型,下巴上冒着青茬,他却像一棵青松般站在那里,仿佛是等着她。 四目相望间,他唇角慢慢晕开一抹笑。 不远处,莫亦铭却大步朝这边走来—— ------题外话------ 亲爱的们,元旦快乐 校园港 100 别怕,这里隔音很好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余小西看着面前的骆少腾,眼睛突然有些湿润,上前,踮脚搂住他的脖颈。手臂却感到骤然一紧,莫亦铭抓着她往后拖去,另一只手却又被骆少腾抓住。 两个男人对恃,四目在半空中相接,不需要语言,气氛一瞬间便变的剑拔弩张起来。 这其中最为无辜,也最为搞不清状态的就是余小西了。两个男人的战争明明因她而起,却没有一个人的视线落到她的脸上。 “松手。”莫亦铭对骆少腾说,声音与目光均沉沉的。 骆少腾自然不是会听莫亦铭话的人,他抓着余小西的手臂并未松开,神情伋旧倨傲:“凭你?”一个眼神就将轻蔑演绎到极致。 因为不管于公于私,从哪个方面讲余小西都是他的妻子,他的女人,他莫亦铭算什么? “难道你以为我没有资格吗?”莫亦铭反问,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 骆少腾自然知道他的愤怒因何而来,因为自己没有交出他莫亦铭提供的那那份录证据,以至于差点害余小西被判刑的事。 他看了眼余小西,松开她,说:“到外面去等我。” 莫亦铭却并没有松手,他看着骆少腾问:“怎么,心虚吗?不敢让她听见?” 余小西看着莫亦铭,又看了看骆少腾,神情间均是不解。 骆少腾盯着莫亦铭的眸子愈加幽深,问:“你确定?”的神色那样沉着,沉着的好像自己从没有干过什么亏心事一般。不,或者说不在乎。 只有他不在乎,才不会成为莫亦铭的威胁。 莫亦铭盯着他的眼睛,那里面真的一点悔意和愧疚的神色都没有,只有冷冽和满不在意。 如果骆少腾不在意,那么莫亦铭就要反过来想了。如果余小西真的对他动了感情,如果余小西知道了这件事,被揭露出来的后果但只有余小西伤心难过而已。 这应该不是自己所看到的。 他开始后悔,所谓关心则知,他觉得那天的自己可真是蠢啊,当初将证据交给骆少腾的时候,他觉得骆少腾对余小西就算没有真心,最起码不会害她。因为不管怎样,余小西在外人眼里都是他的太太,他应该会帮助她才对。一直以来,骆少腾表现的也都是那样不是吗? 可是他万万没料到,骆少腾居然弃了他提供的证据,宁愿费功夫找个无关紧要的女人。 他可知道,如果他再晚一步,余小西就可能会被送进那个吃人的监狱? “不说吗?”骆少腾催促。 他承认自己蛮卑鄙的,可是他莫亦铭又高尚到哪里去? 据说,他可是余小西的初恋,当初不也面不改色地设计着她。利用余小北将她引进酒店,差点让她陷入婚内通奸的丑闻里,他又比自己好得过多少?不过是半斤八两罢了。 莫亦铭看着他半点歉意都没有眼睛里,感觉到从来没有过的愤怒,只觉得怒火在胸口燃烧,他慢慢松开余小西,压抑地对她说:“西西,你走开吧,记得离这里远一点。” 余小西站在那里,她就是再傻也觉得两人之间气氛不对。尤其是莫亦铭,那恨不得随时会扑上去咬骆少腾的表情,可是两个人却都有默契的要支开自己。 她心下迟疑……看了眼骆少腾,见他对自己微微颔首。想着既然这是他们男人之间的战争,他们也不愿意自己参与。那么她就不参与好了,转身,慢慢往外走去。 两人之间的互动落在莫亦铭眼里,尤其余小西这种对骆少腾表现出的不自觉的信任,更是刺激了莫亦铭,他觉得骆少腾根本不配得到。几乎是她转身的一刹那,莫亦铭的拳头便已经向骆少腾招呼过去。 拳头凌厉地破空而来,骆少腾明知他会动手还是结结实实挨了这一拳,身子向后退了两步。伸手在嘴角抹了下,手背上一抹殷红。 余小西听到动静不对转身,就见莫亦铭再次朝骆少腾扑过去。 只是,骆少腾挨第一拳那是他心甘情愿承受,不是因为莫亦铭,而是因为余小西,他毁了证据该打。但他的骄傲也仅允许自己承受这一拳而已,莫亦铭再想伤他已经不可能。所以当他朝自己扑过来的时候,骆少腾眸子一沉,便出手反击回去。 不需要过多的招式,拳头和脚都结结实实地招呼到莫亦铭身上。 “骆少腾……”眼前他一脚踹在莫亦铭的伤腿上,余小西终于忍不住。 此时莫亦铭单膝跪在地上,额角因为忍疼的已经冒出冷汗。只有余小西知道他那伤是怎么来的,所以已经心存不忍,这声唤声里多少已经带了求情的成分。 而对于男人来说,最不能忍受的大概就是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如此狼狈。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便朝骆少腾再次扑过去。但是实力太过悬殊,骆少腾轻松的将他的手臂反手一剪在后,同时,膝盖抵住他的腿窝一顶,莫亦铭已经吃痛地再次跪倒在地。 痛是必然的,额际大颗大颗的汗珠子往下掉,身上的衣服也已经凌乱不堪,但不管怎么用力,却始终都被骆少腾压制的死死的,半点反抗不得。 毕竟是自己曾经爱的人,她了解他的骄傲,他的自尊。他此时那么狼狈、痛苦地在自己面前的挣扎着,余小西又怎么忍心? “骆少腾。”余小西抱住骆少腾的双臂,防止他再用力。 莫亦铭还在拼命挣扎,骆少腾因为顾及她自然行动受限、 “让开。”他沉着声音说,已经不悦。 她难道不知道,男人最不能忍受的,同样还有自己的女人紧张别的男人? 余小西怕他再动手,所以摇头。 耳边突然一道拳风掠过,只听彭地一声,是那种拳头落在皮肉骨骼上的沉闷声响。不知何时挣脱的莫亦铭,逮到机会后挥拳,实实落落再次落在骆少腾的脸上。 彭地一声,拳头落在皮肉和骨骼上的沉闷声响传来。 不止是骆少腾,连余小西都懵了。 四目相望,他眼睛里带着一种被背叛的愤怒,而余小西整个人都楞的忘了解释。等她反应过来转身时,便见莫亦铭整了整自己的衣衫,半边唇角扬起,神色有点轻蔑地看着骆少腾时,她眼里也是不敢置信。 “莫亦铭……”余小西嘴里喃喃的喊。 骆少腾却没有给她指责莫亦铭的机会,沉着脸,勒着她的手臂将她从莫亦铭身边带走。他步子沉稳,却很疾,一点都没有顾及她,说明还在生气。 余小西跟的有些吃力,上半身却被他拖着。 直到两人走出法院门口,外面闪光灯在他们身上闪耀。他才抓着她的手扣在自己臂弯间,面对那些记者的提问神色如常,一直到两人被簇拥着坐在车内。 门关上的一瞬,他脸上的表情也跟着冷下来。 余小西掀唇想要解释,他身上的手机便响起来。 他指尖划向接通键,然后移至耳边,里面传来莫亦铭的声音:“骆少腾,你大概还不知道吧?当年余小西她是为了我,才和你契约结婚的……”才有了他们那两年的约定,以至于后来她生活的诸多脱轨。 都是因为自己,因为他莫亦铭。 他打这个电话是想告诉他,他骆少腾在m市再呼风唤雨又怎么样?他的女人爱的男人始终是自己。 骆少腾的半张脸还疼着,他从来都没有受过这样的羞辱。听完一句话都没有说,直接将电话挂断。 余小西本来想说些什么,哪知他接完电话之后脸色更凛冽,冻的她又将话话咽了回去。 车厢内一片沉闷,就连司机都感觉的到,所以大气都不敢喘,目斜视地开着车。有钱人家的司机就应该这样,否则怎么会做的长久?老板给他着高薪,可不是让他八卦私事的。 两人更是没有说话,就这样一路回到汉庭公寓,期间她手机响过两次,也都被她按掉了。不过即便她没有接电话,那些人也很快知道了审判结果。因为案件一直备受关注,媒体都在现场直播。 车子停在楼下,骆少腾率先下车,摔上车门后也没有等她,已经大步朝公寓内走。余小西只得跟上。 “恭喜姐姐。” 随着门被拉开,余小北手里的拉炮响起,彩色的亮片撒在骆少腾身上。 余小北看到他受伤的脸以及凛冽的表情时怔了一下,因为完全与她设想的不一样。 骆少腾也难瞥了她一眼,终归也没说什么,便迳自上了书房。 “姐?”余小北有点不安地看着余小西。 姐姐终于被判无罪,洗刷清白,这不是好事吗,两人的表情怎么不太高兴?还有,姐夫的脸又是怎么回事? “没事。”余小西安慰,又下意识地看了眼楼上。 余妈妈就现在客厅的茶几边,本来高兴的表情也收敛起来,两母女对望了一眼,余小西也不知该怎么解释。 “少奶奶。”保姆这时喊。 余小西微微颔首,随便跟妈妈和妹妹聊了两句。心里始终惦记着骆少腾的脸,毕竟是因为自己才挨的那拳,便起身进了厨房。 “少奶奶。”保姆跟进来想问有什么可以帮忙,却见她只是煮了两只鸡蛋,然后端到楼上去了。 她叩了两下门,里面也没听到回应,犹豫了下,便推门进去了。骆少腾就坐在办公桌后,吸着烟,摸样有些颓废,尤其脸上的痕迹未退。 余小西上前,将鸡蛋放到桌上,喊:“骆少腾……” 骆少腾看了她一眼,轻嗤,雾气缭绕下,眼里和唇角的讽刺颇浓。 余小西知道自己理亏,拿了鸡蛋裹在毛巾里,然后上前。鸡蛋的热度敷上脸颊时,只听啪的一声,他手掌好不留情地拍在她的手背上。 她手上一痛,抓着毛鸡蛋的手指也松了,滚到地上。 余小西手背红了,他却没有看她一眼,只脸色依旧阴郁的厉害。 余小西虽然有一点委屈,却也知道他生气是应该的,只是不知道怎么去哄这样一个男人。她低头看了眼碗里剩下的那只鸡蛋,她想他也许是爱面子,自己走了,他总该自己会敷一敷吧? 这般想着转身,只迈了一步,他便将桌上的文件便哗地一下全扫到了地上。脚边的资料摊着,还都是昨晚两人查阅过的关于她案子的资料。提醒着他昨晚之前为自己做的一切,相比之下,她害他挨了一拳倒真是忘恩负义了。 她知道她今天不该为莫亦铭求情,不该害他被打,可是……他的模样仿佛她道歉都是多余的,她实在不知怎么办。 她没有动,身边响起他按手机键的声音,然后电话被接通,他沉着声音吩咐:“今天给莫亦铭点颜色瞧瞧,让他明白下m市是姓骆的。” 余小西脸色骤变地抬眸,正对上他凌厉的眸子。 四目相望的一瞬间,他那沉沉等待的眸子,就像知道这话一定能牵动她的心思一般。或者说,这个人。明明不是,她还是在他的逼视下心虚地低下头去。 “对不起。”她嗫嚅着道歉。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收回目光,因为她可以感觉到灼灼的视线仍落在自己的脸上。 余小西转身准备出去,哪知刚走了一步,手臂就他抓住,身子被猛地往后拽去。随着耳边响起稀里哗拉的掉落声,她被押在办公桌上,接着唇被攫住,他便这样吻下来。 余小西后背被撞的有些疼,唇上的吻却分外火辣。他吻的极为有力,恨不能咬死她般泄着怒气。 这个女人,这个可恶的女人,她就不能好好哄哄自己吗? 骆少腾狠狠地想着,手隔着衣料在她身上用力地抚弄,恨不能将她给拆了。 余小西以为也就吻吻自己,泄一下,毕竟他在生气,毕竟他们都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他应该没什么精力。直到他手将她衬衫扯开,扣子掉到地上的声音传来,才彻底惊醒了她。 “不行,妈妈和小北还在楼下。”他是疯了吗?她着急地捂住自己被撕坏的衣服。 “别怕,这里的隔音很好。”他吮着她的唇说。 潮湿的热气呵着她的耳珠,而他的手掌则捏着她的腰肢。炙热的温度由他身上传来,她整个人已经在他的调教下慢慢瘫软,只能任他予取予求…… ——分隔线—— 骆少腾抱余小西下来的时候,余妈妈和小北已经走了。他只穿着条长裤,上半身光着,壁垒分明的胸膛上带着一道道指印。臂弯间托着的余小西,身上也仅盖着他的衬衫而已,很安静地被他抱着,像是晕过去的样子。 这副模样,让人一看就可以想像到刚刚的激烈。保姆看了眼都觉得脸红,赶紧低下头去假装忙碌。 主卧的门关上,骆少腾将她放进按摩浴缸里,帮她和自己清洗干净,然后拿了条浴巾给她裹上,便直接放到了床上。 骆少腾自己换了条内裤,倚在床头抽着烟,不时转头看看睡熟的余小西。这时保姆敲门进来,将他震动的手机送上,便又出去了。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这才按了接通键。 “骆少,你要的资料已经过去了。”那头说。 骆少腾挂了电话之后,光脚踩在地上,然后打开了余小西放在卧室办公区的电脑。直接登陆自己的邮箱,点开新邮件后,一份资料便弹了出来。 莫亦铭与余小西的资料,时间是他们结婚协议以前。照片上的他们真的很青涩,但看得出来很快乐。有大学的草坪上躺着晒太阳的,有莫亦铭拿狗尾草逗弄余小西的,也有冬夜里他将她拥在怀里的。 他虽然一直都知道两人的关系,却从来没有直面的去了解和认同过。因为在他眼里,余小西早就是自己的女人。可是此时看着那些照片,看着对另一个男人眉宇间娇嗔不已的余小西时,他突然想到了今天她紧张莫亦铭的样子。 她们的恋爱事件不多,唯有一件大事。 江家将林家当成最后的救命稻草,所以想让莫亦铭与林妙可联姻。两人的恋情无疑阻碍了这一点,莫亦铭后来住院,为了逼他娶林妙可,曾经拒绝拿出医疗费。 上面有标注,医疗为二十万。 如果他没有记错,当时余小西向自己所要的就是二十万。 那时他都不知余小西是怎么溜进他订的包厢的,然后听到了他与李志的谈话。明明被现了应该不安,她却大胆地看着他:“给我二十万,跟你登记结婚。” 那天离现在真的很遥远了,遥远的他原本以为自己根本记不清。奇怪的是如今想来,却现她那个模样在自己印象中十分清晰。 一个青涩到初入社会的女孩子,她要有什么样的勇气因为二十万就跟个陌生人结婚?当初不觉得怎样,但是了解余小西之后才知道,当初的她大概真的已经无路可走。 她那样勇敢,原来是因为莫亦铭…… 校园港 101 余小西,你喜欢我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余小西再醒来时,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四肢酸软不说,身上真是一点力气都没有。哦亲摸着晕乎乎的脑袋睁开眼睛,猛然想起妈妈和妹妹还在的事,便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 结果起身的太猛,腰部传来一阵疼痛,她皱眉低头看去,腰两侧都有很深的指印。脑子里不由想起他把自己按在办公桌上的摸样,脸一下烧的通红,赶紧甩甩头,目光扫了一遍室内,骆少腾早就已经不在。 隔开的那个小办公区的电脑桌上,她的笔电安安静静地待在桌上,好像从来没有被人动过一样。她裹了被单下床,下床时腿还在打颤。 走进卫生间洗漱,换了套家居服,确定身上的痕迹不会被瞧见后,才打开门出去。 保姆正从楼上下来,手里拎的垃圾篓里都是纸。 最后她是晕过去了,但可以预见书房的情景肯定不会很好。顿时感到无地自容地伸手抚上额头,低下头去,觉得真是没脸见人了。 “少奶奶。”倒是保姆神色如常地跟她打着招呼。 她笑着微微颔首,直到保姆下了楼,收着客厅的垃圾桶,目光并没有刻意放在自己身上,她才不由悄悄松了口气。然后突然响起妈妈和妹妹,目光急切地扫了遍室内。 “骆少公司有事,已经去公司了。”保姆抬头正看到她的模样,以为她在找骆少腾。 “我妈和妹妹呢?”余小西问。 其实她想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回卧室的?妈妈和妹妹有没有看到自己的那模样?如果真见了,她以后是真没脸见人了,都不知妈妈会怎么想自己。 “余太太和余小姐见你很长时间没有下楼,以为你和骆少有事要谈,便先走了。”保姆“善解人意”地说。 余小西脸上又是一阵热烫,忍着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冲动,胡乱地点头,然后坐到客厅的沙上。 保姆将手边的事收拾完,走过来,问:“少奶奶,你饿不饿?” 经他这样提醒,余小西摸了下肚子,倒是真饿了,便点头。 保姆赶紧将去厨房将饭菜端上来,她移到餐桌边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九点钟了,骆少腾居然还没有回来。 “骆少说公司事多,让你先吃。”保姆说。 余小西点头,想着这些日子他把精力都用在了自己的案子上,公司肯定堆了很多的事,也没便没有多想。而她因为麻烦解决了,心情自然不同,胃口也好起来。就是不知道昨天害骆少腾挨了打,他会不会还在生气。 吃完饭在客厅看了会电视,自然也播报了今天的新闻。虽然案子已经真相大白,张家却口口声声称政府偏袒骆家,网络上也有一部分人似乎并不相信法庭的审判,怀疑那个女人是骆少腾为了给余小西脱罪找来的。 不过这些只是小众而已,并不影响大局。如果余小西那样都要在意的话,日子过的未免太累。 时针指向十点,保姆早就走了,骆少腾却仍然没有回来的意思。她心里开始有点不安,难道他的气……还没消? 想到他白天在书房里折腾自己的模样,那不是他的泄和惩罚吗?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手摸上烫的脸颊有些怔忡,什么时候起她居然开始不排斥他的碰触了? ——分隔线—— 彼时,骆少腾的布加迪从公司里出来后,并没有直接回汉庭公寓,而是去了夜宴。他们常玩的几个都有固定的包厢,恰巧今晚都在。 他甫一进门,经理便迎上来,并主动告之几个玩伴今天混在几楼,并亲自送他进了电梯。 随着包厢的被打开,里面的火辣热闹也随之扑面而来。 “骆少。”随着这一声惊呼,立马引来包厢内其它人的注意。 余小西的新闻闹的如此之大,今天才刚刚落幕。他们以为现在的骆少腾不是安抚娇妻,也应该在家养精蓄锐才对。毕竟,他已经很久没有跟他们玩了,所以对于他的出现无不意外。 “骆少。” “骆少。”纵然意外,他们还是如常一般打着招呼。 骆少腾微微颔首,在起起落落的招呼声中,迳自找了靠窗的角落坐下来。那里有组咖啡桌椅,他修长的双腿交叠着横过面前的小几,接了侍者送上来的一杯红酒。 “你们接着玩,不用管我。”他说,然后目光转向窗外璀璨的星河。 包厢内的光线本来就暗,他坐的位置又在阴影里,若不细瞧,大概根本就看不到这里还坐了个人。偏偏坐在这里的又是骆少腾,他的存在感太强,即便只是安静的不说话,还是会影响别人。 他那么“不合群”,尤其脸上还带着伤,他们又怎么可能安心地玩的下去嘛? 包厢里虽然依旧热闹,几个男人耍着牌,不时朝他那里望一眼,彼此交换眼神。 “要不,我们给江少打个电话?”有人提议。 别看他们在一起玩了那么久,骆少腾这种级别的,他们也只有在他默许和高兴的情况下,他们敢造次点。如今他这反常的模样,他们可不敢上前去叨扰,说不定下刻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人见几个人都同意地点头,他便拨了江浩然的电话。也就十几分钟,包厢的门就彭地一声被打开了,这声动静格外的大,然后江浩然和萧可就出现了。女人身上还穿着警服,站在包厢里格外突兀,有人见状起哄地吹起了口哨。 江浩然是这风月场中的老手,自然面不改色,目光在包厢内巡了一圈才放开萧可,对她说:“等哥一会,自己找点乐子去。”然后迳自往窗边的骆少腾走去。 萧可脸上露出不屑的冷嗤,转身便往包厢外走。只是江浩然经过沙边,从茶几上拿了摇控器。就在萧可的手搭上门把的一瞬间,只听哔地一声,包厢的门锁了。 “喂,哥,你这样可不厚道,咱哥们尿急怎么办?”有人调侃。 “你身边不是有女人吗?就地解决呗。”江浩然不在意地笑着,手里捏着摇控器走到窗边。拉过骆少腾对面的咖啡椅,与他并排坐下来,完全不看被气炸的萧可一眼。 “被你整的够惨吧?”骆少腾问。 “我这还不是为你报仇。”江浩然没脸没皮地说。 报仇? 骆少腾唇角露出讽刺的笑,轻呷一口杯里的红酒,连揭穿他都懒的。 那小姑娘只是砸了他的车窗玻璃,还有坏了他一次好事而已,依着他从前的性子倒是不会轻易擅罢甘休。江浩然显然是了解他的,唯恐他出手般自告奋勇地跳出来,说要替自己报仇。 兄弟一场,他还不了解他? 有时候兄弟互相侃侃这是气氛,对方显然没有这个心思,江浩然顿时觉得无聊。转头,他打了个响指,跪在地毯上的服务生马上看过来。 他指了指她手边的酒瓶,服务员会意,马上倒了一杯恭敬地送过来。 江浩然顺手抽了几张钞票塞进女人低胸的衣服里,才转向骆少腾,问:“你呢?学人玩深沉?” 骆少腾没回答,继续喝酒。当然,唇角习惯性地勾笑,那模样倒也看不出是真的高兴还是在掩饰。 他一向这样,让人轻易摸不出真实的情绪。 可是这让关心着他的人心里却只觉得憋火,他妈的有话不能直说?偏偏他又不敢对骆少腾爆粗口,只能憋着。 “北峻要结婚了,知道吧?”江浩然将话题转了。 骆少腾挑眉,等待他说下去。 因为余小西的事他最近很忙,忙的焦头烂额,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关心兄弟的私事。当然,他们虽不常见,该帮忙的也都帮忙了,也就暂时没拿这事叨扰他。 “跟他那个女秘书。”江浩然说,声音里多少有点感慨。 骆少腾手也跟着顿了下,仿佛也同样意外。 “不可思议吧?”江浩然问。 钟北峻跟他的女秘书关系不一般,从来就没有刻意瞒过他们。这关系大概维持了有几年了,一直不冷不热的,他们以为他也就是玩玩。 “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你不也在追求那个小女警。”骆少腾神色平淡地说。 “那怎么一样,我又从来没有想过真跟她过——”反驳的话不经大脑就说出来了,一辈子三个字在落到女人仰头灌酒的模样时,眉头一下子就皱起来。 这女人是不是疯了? 骆少腾将他的表情收进眼底,唇角露出分不清是了然还是嘲弄的笑。 “你呢?最近跟你太太怎么样?费了那么劲帮她脱罪,她就没感激到以身相许?”江浩然好奇地问。 按照正常的剧情应该是这样的,但是如果是的话,他不在家享受美人恩,跑来这里干什么?总不会是腻了。 如果真腻了,就不会费那么大的劲了不是吗? 骆少腾目光与他相视,细瞧下江浩然才现他脸上的痕迹。目光微闪,正想开口询问,这时骆少腾身上的手机响起来。 他从兜里摸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接通后移至耳边,吐出一个字:“说。” “骆少,办妥了。”那头传来报告的声音,依旧严谨。 “嗯。”骆少腾的脸上不动声色,应了声,然后将电话挂断。 江浩然看他的脸色不对,问:“什么事?你今晚又教训人了?” 他那个表情,江浩然就能猜出一两分。 “嗯。”骆少腾应,点了支烟叼在嘴里。 报了仇,按理说应该高兴的,他却好像一点劲头都提不起来。 “因为余小西?”江浩然继续猜测。 骆少腾却没回答,白色的烟雾从嘴里吐出来,偏头看着萧可喝酒的模样,问:“那妞好像还是不情愿?” 江浩然知道他虽然这样问,但意不在自己的事,便回:“情不情愿都是我的了,想那么多干嘛?”他的想法极为简单,喜欢了就抢呗。 一直以来,他们不都是那么干的吗? 是啊,一直以来他骆少腾也从来不管那个女人是怎么想的,自己喜欢就好,嘴里含的酒一点点地咽下去…… 江浩然看出他今晚心情不好,包厢的门又锁了,便安心陪骆少腾喝起来。不知不觉,便喝了不少。 家里的余小西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手机嗡嗡的震动响起,幽蓝的光线在寂静暗黑的空间里亮起。她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是骆少腾的号码,疑惑地接起来。 “喂?”不知何时起,接他的电话都变的有点紧张。 “嫂子,我是江浩然。”那头却传来另一个男人陌生的声音。 “……?” “骆少喝多了,能麻烦你来接一趟吗?”那头问。 他们在外人眼里是夫妻,丈夫喝多了,妻子去接好像没什么不对的。余小西也没多想,便应了一声。挂电话后,衣服都没换,匆匆套了件外套出门。 汉庭公寓里住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的主儿,出租车都不能随便进来。而骆少腾送她的那辆车因为现尸体,而惹上了官司,至今还在警局里。 当然,就算领回来她也不敢开了。 出了公寓后,又跑了很长一段路才拦了辆出租车。 “师傅,麻烦去夜宴。”她一边关门一边着急地说。 她的打扮大概太随意,又已经是凌晨时分,司机特意看了她一眼。 余小西也没有多作解释。 不过人家载客还是赚钱为主,尽管好奇也没有多说什么,便将出租车开了出去。大都市就是这样,即便已经这么晚了,城市还处在一片璀璨之中。 两人一路没有说话,车子停在夜宴门外,她付了钱便进去了。 经理认识她,大概也得了吩咐,很恭敬地报了楼层和包厢号,甚至还一直送她进了电梯。 余小西站在包厢外面,却现门怎么都拉不开,只好给骆少腾打电话。也没有人接,只听到哔地一声响过,她疑惑地将手放在门把上,这次倒转动了。 门板刚刚被拉开,里面便窜出一个人影,差点就撞到余小西身上,吓了她一跳。江浩然看着逮到机会跑出去的萧可,暗骂这个泥鳅一样的女人,便追了上去。 余小西站在那里看着一前一后消失的人影,觉得这情况有点莫名其妙。 包厢里便有人招呼她,问:“骆少奶奶?” 余小西这才走进去,颔首,说:“你好。” 目光扫过一遍室内,视线太过昏暗,让人不能适应。 “骆少在这边。”有人指了指不远处的沙。 此时的骆少腾已经改躺在一组黑色的皮制沙上,修长的身子占据了整个沙,大概是不舒服吧,手臂压在额头上,也不知是醒了还是睡着? 她走近,小声地喊:“骆少腾?”但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时包厢里的人已经陆续散去,转眼就只剩下他们两个,连门都给关了。余小西想找个帮忙的人都没有,只好跟着坐下来。 她拿摇控器调了调灯光,让视线稍微清明一点。 骆少腾仍维持那个姿势,尽管眼睛闭着,可是从表情看应该是极为不舒服,而且酒味很重。 她犹豫了下,还是去卫生间拧了条毛巾过来,拿下他的手,打算帮他擦一擦。 手却被骤然捏住,声音冷厉,问:“谁?” “骆少腾。”她吃痛地蹙起眉。 骆少腾听到她的声音,这才睁开眼睛,只是满眸迷茫,不太确定地问:“余小西?” 余小西点头。 骆少腾皱着眉头看了看包厢内,终于想起自己为什么是在哪里般,又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江浩然给我打电话,说你喝醉了。”余小西老实地回答。 “所以你就来了?”他捏住她的下巴问。 他眸子里曜黑,不知是不是因为她来取悦了他,里面又带着很明显的笑意。他喝醉了,江浩然如果不愿意伺候,叫司机来就好了。喊她她便过来,她可真善良。 余小西也分不清他是真醉还是假醉,将他的手拿下来,问:“你还能走吗?”总不能在这里过夜。 骆少腾摇头。 余小西却似不信,将他的腿放到地上,手穿过他的腋下,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他撑起来。只是刚迈了一步,他突然将身上所有的重量都压向她。 余小西的小身板怎么撑得住? “啊!”身子失衡,结果就是两人都重新倒在沙上。 且,她在下,他压着她。 手还知道下意识地撑在她腰两侧,没有着着实实地砸到她身上,否则非成肉饼不可。只是两张脸那样不期而然地近在咫尺,目光与目光相对,她脸颊莫名微热起来。 他伸手托住她的脸,拇指摩擦着,说:“你脸红了?” “没有。”余小西否认着别过头,却只觉脸颊更烫起来。 耳边传来他低低的笑声,唇边都是他呼出的温热气息,他捧着她的脸颊,让她看向自己,喊:“余小西?” “嗯?”余小西抬眸,他的唇正好含住她的唇,不由瞠大了眸子。 “唔……”属于骆少腾的气息夹杂着就这样侵略而来,与她的气息包围在一起。 半晌才被放开,余小西原本想要推开他,目光落在他的侧脸上时,动作微顿。因为上面还有未消下去的痕迹,心里一抹愧疚涌上来。 骆少腾注意到她的神色,捉住她的手,看着她。问:“如果我反击回去,你会更紧张谁?”问完,也没有等余小西回答,只是用力吻着她。 唇齿纠缠间,室内的温度也随之升高,渐渐有了失控的趋势。余小西有点慌乱地压住他扯自己衣服的手,可怜兮兮地喊:“骆少腾?” 白天,他们才刚刚做过,她其实有点怕了。 他看着身下的她,额头抵在她的额上,说:“余小西,你喜欢我。” 校园港 103 骆少腾的私生子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余小西,你喜欢我。” 他的声音由耳边响起,余小西心里突了一下。正想反驳,却感到身上骤然一重,他身体的重量居然就这样压下了下来,头更是重重枕在她的肩头。 她也不知他是真醉还是假醉,屏着呼吸等了半晌都没有反应,只手试着伸手推推他,喊:“骆少腾?”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周身都是浓重的酒气扑过,看来他是真醉过去了。低头看着肩上他浓黑的,一时竟也分不清自己是松了口气,还是该叹气? 这样又等了一会儿,维持一个姿势太久,余小西觉得浑身都僵起来,他仍半点仍没有动的意思。余小西只好推着他,小心地从他身下挪出来。之后帮他调整了下四肢,让他躺的舒服一点,甚至拿了个抱枕垫在他的脑后。 包厢内的光线还是有点暗,但足够能让她看清醉了的他。短微乱,刘海长长遮到了眉尖。他就那样安静地睡着,睫毛纤长浓密的如同扇子,覆在有些泛起青色的眼瞪下,连同眉宇间都露出些许疲惫。 是啊,他为了自己的事忙碌了那么多天,在案子结束后又去了公司、夜店直至现在,又怎么可能不累?抬手,指尖即将落到他眉宇间时忽然顿住,耳边响起他睡过去前说的那句话:“余小西,你喜欢我。”居然是肯定句 喜欢吗? 夜深人静,再也没有人逼迫,她摸着自己突突跳的心口,嘴里喃喃地说:“不……”却又是在欺骗谁? 当她意识到的时候,有些慌张地起身,逃也似的走出包厢门口。脚步又骤然顿住,不放心地回首看了眼那个门板,迟疑再三,拿出手机给李志打了个电话:“骆少腾在夜宴里喝多了,麻烦你来照顾一下。” “少奶奶?——”不等李志再询问,她就直接挂了电话。临上电梯前,将包厢号给他了过去。 电梯在眼前叮地一声打开,她进了电梯,觉得脚下一点力气都没有,便顺势倚在了电梯壁上。 脑子里却总是回响着刚刚包厢里的情景,一会儿是他睡着的模样,一会儿是他漆黑的眸子,那样幽深地看着她,说:“余小西,你喜欢我。” 手摸上还在慌乱跳动的胸口,她想,大概是真的喜欢了吧,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两年前,莫亦铭为了逃跑,从莫家的楼上往下跳摔断了腿。送进医院后,江家却拒绝替他付任何一分医药费。她记得她亲自去找过江璐的父亲,最后被请到了某个茶庄里。 她与江璐的父亲谈话,不,确切地说是她被彻彻底底地羞辱。那个男人指着她的脸说,我不会替他付任何一分医药费,我倒要看看他这廉价的爱情,怎么能治好他那条腿? 她的家庭虽然并不富裕,小时候因为父亲的事也被人指指点点过,却也从来、从来没有被这样当面羞辱过。只是彼时的她,仍然尊重着那个男人是莫亦铭的父亲,所以没有恶言相向,而是选择灰头土脸地离开。 失魂落魄间,她都忘了自己是怎么进了另一个包厢,或许是被路过的人几个人恶意地挤开了旁边的一个包厢门板,就那样跌在地上。 那时的她那样稚嫩,根本受不起这样的打击,觉得连站起来的力量都没有。可是当开门的声音传来,她再想出去已经不太可能。为了避免尴尬,她便躲到了屏风后面,然后无意间听到了骆少腾与李志的谈话。 彼时的她还不认识他就是风靡m市的骆少,只以为是个富二代、纨绔子弟而已。李志站在他身边传达骆钧提出让骆少腾结婚的条件,甚至准备了几个可行的对象任他挑选,不是家世相当的名媛,就是对他爱慕的女人。 当时骆少腾拿着那些照片,只问了李志一句话:“你能保证这其中任何一个,两年后不带走我的任何一分财产,也不不会再对我纠缠?” 那句话她至今记的,明明语调那样慵懒,却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优越感和自信,也同时对他口中所说的那些女人充满了轻蔑和鄙视。显然对于这段权宜之计的婚姻给他带来的麻烦,并不满意。 李志不敢保证,所以空间里一片静默。而余小西蹲的时间太久,脚都已经麻了,身子跌在地上细微声响,一下子就惊动了敏感的骆少腾。 “谁?”她记的那声冷厉划过心头,像刀子似的。不及她从地上坐起来,门外的保镖已经冲进来,直接将她从地上拖了出去。 当时的余小西一定是很狼狈的,瞳孔中却映到一张倾国倾城的男人五官。他一身白色西装长身玉立在保镖中间,单手插兜,就那样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谁派你来的?骆子扬?”漆黑的眸子明明无波,却让人觉得像寒潭。 余小西没说话,因为她根本不知道他口中的骆子扬是谁。李志示意保镖将她拖下去,她不知自己被拖下去的下场会如何,却预感到必定不会太好。是那个年轻男人的眼神告诉他的,虽然长着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虽然那样年轻,却让人觉得冷厉非常,仿佛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都理所当然。 她凭着她身上那点功夫,出其不意地摆脱掉那几个保镖,直接站到了他面前。她知道息的行为是荒诞的,却头脑一热做了,看着他,说:“给我二十万,跟你登记结婚。” 他不是嫌麻烦吗?她一定不会纠缠他。而她仅需要二十万而已,对他那样富足的人来说,二十万并不是个可以看在眼里的数目。 也许是她的身手暂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也许男人很意外她彼时的提议,觉得她很不自量力。但男人仍盯着她无惧的眼睛,就像看到某种新奇的事物般,唇角突然勾起邪魅的笑,手指轻挑的掬起她下颌,说:“我不是非你不可。” 他明明在笑着,却并不让人觉得是真的在笑,反而让她觉得暴露自己听进他们的谈话内容是个很蠢的行为,因为他不会放过自己。 “我不会给你添麻烦,不会纠缠你,不会分你的任何财产,只有在你需要的时候出现,我只要二十万就可以。”明明觉得不可能,她还是在强调。强调自己满足他的所有需求,强调自己想要的金额。 骆少腾看着她,明明害怕的浑身快要抖,身体却绷的很直,目光无惧地看着她。也不知当时的她哪里触动了他的心弦,他朝李志点了下头。 保镖撤去,余小西几乎是落荒而逃。 一连几天,余小西都在学校和医院里徘徊,莫亦铭的腿不能再拖,可是他所谓的“亲人”,却在逼迫她。她与江父的最后一次相见,就是在医院的楼下。 她问他:“到底怎样你才肯救莫亦铭?” 他说:“除非你嫁人,让他死心。” 嫁人? 她刚刚大学毕业而已,即便与莫亦铭谈恋爱,都没有想过要那么早结婚。偏偏就那么巧,李志在这时找到了她,说骆少腾同意了她的提议。 二十万,她帮莫亦铭交了医疗费。然而莫亦铭腿好后,并没有回江家。彼时的他已经毕业,着誓说不再受江家控制,并让余小西跟自己走。 余小西顾及那份结婚协议,协议里有一条,她两年不能离开m市,于是她拒绝了莫亦铭,在他的不理解中送他上了飞机。 这样,他一去杳无音信。 而骆少腾两年来根本就没有出现过,就连协议结婚的文件,都是她与李志在律师事务签署。 无疑,那时候她对骆少腾谈不上心动。 再相见已是两年后,他出动那么多保镖找她,阴差阳错地帮她躲过了许辰逸。然而他时而轻挑、时而霸道、那般莫名其妙、蛮不讲理的行为还是令人抓狂不已。以及……那些伤害……那么多那么多累积起来,早就已经将两人之间划开了一条银河的宽度。 偏偏,他会在自己遇到危险时救她,会在大火中护着自己的妹妹,会在她遭遇家人背叛,质问他的时候,抱着她说:不告诉自己,是因为怕她难过。 会在开庭在即时,问着强装坚强的自己:“你能不能像别的女人一样,脆弱一点?”原来那么多,那么多她都记的。 思绪一直在回转,她怎么出了夜宴的自己都没有印象。凌晨的街头依旧星光璀璨,地上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她就那样一步步走在路边铺的方砖道上,直到身后传来车子的喇叭声。 转头,余小西看到一辆黑色的悍马停在脚边。随着车窗缓缓下降,露出许辰逸的半张脸。 “你不知道,一个女人半夜在街上游荡是很危险的吗?”他问。 貌似,这话不该他一个黑社会来提醒。 余小西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他推门下来。不同于前几次看到的西装革履,这次只穿着简单的t恤、皮裤,露出的手臂上都是结实的肌肉,蛮硬汉的形象。 “去哪?我送你?”他问着也不等她拒绝,已经帮她打开副驾的车门。 余小西的表情怔怔的,一时没有动。许辰逸也就站在那里,耐心地看着她。 其实,她想问他们貌似没有这么熟,但是掀了掀唇,却没有出声,而是选择妥协地上了车。 许辰逸本来想问她去哪,却见她目光一直望着窗外,便抿唇动引擎,漫无目地地开着。车子路过某家医院,黑漆漆的大楼轮廓,只有一个个小方格子里散出来的光线。 她余光瞥了下眼,突然叫:“停车。” 许辰逸下意识地踩了刹车,这时余小西已经推门下车。许辰逸看到医院的标志,目光闪烁了下,上前拽住她的手臂,问:“你哪里不舒服?” 余小西却抽回手,低头挽了下头说:“就送到这里,谢谢你。”转身便往里走。 谢谢你,这三个字她亏欠了很久,就在原地说好了。 许辰逸看着她的样子,突然想到几个月前,自己将浑身是血的她送到这家医院的情景。再回神时,余小西已经走向了急诊室的方向。 许辰逸心里的感觉不太好,尤其她的神色不对。他抬步追过去时,只见她安静坐在手术室外的塑料椅上,神情怔怔的,身影有点孤寂。 许辰逸抿唇,没有上前,只是看着她。 不知不觉,余小西就这样枯坐了一夜。其实只有几个小时而已,天便已经亮了。走廊上的人渐渐多起来,到了医护人员的换班时间,所以到处一片忙乱。 急救室值班的护士走出来,看到她时有点诧异,问:“这位小姐,你有什么事吗?” 余小西对她勾了下唇,摇头,然后起身离开。 “喂,小姐?”护士看着莫名其妙的她,总觉得她低着头离开的背影,怎么看怎么有点落寞。 不管医院怎么忙乱,早晨的街道其实还有点冷清,貌似上班的人们还没有活动起来。她拦了辆出租车回公寓,打开门时保姆迎上来,喊:“少奶奶。” 余小西微微颔首,她一夜没睡,精神自然看起来很差。 “我来时家里没有人,你和骆少都一夜没归吗?”保姆看到余小西身上的脱衣服,有点好奇地问。 余小西听到提起骆少腾,楞了下,也没回答,回房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准备去事务所一趟。 案子虽然已经结束了,但杀害张舒雅的凶手一直没有找到。但因为后续的追查中主角与骆家脱离了关系,所以也就变的不那么备受关注。 对余小西而言,这件事也就算落了帷幕。但对骆家而言,却不是。因为张舒雅的死是别人给骆子扬设的一个圈套,让他引祸到骆家。既然目的没有达到,对那些人而言,只不过死了个无关紧要的人,却同时给骆家提了个醒。 骆家与上层捆绑在一起的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有人想动骆家,便等于有人想动上层的意思,所以这件事远远还没有结束,或许只是个试水的开端。 当然,这都是后话。 对余小西来说,如果说完全没受影响也是不可能的。因为案子的事,她手上的事都交了出去,暂时没有新的案子交到她手上。 老板的意思,让她多休息几天。 余小西心绪乱的很,倒宁愿在事务所里度过。下班的时候不想回公寓,便直接打车去了余小北所住的医院。她乘电梯上去,推开病房的门,却看到护士在收拾病房,并不见妈妈和小北的身影。 “护士,这房里的病人呢?”她问。 “你是问余小姐吗?刚被骆先生接走了。”护士回答。 “骆少腾?”余小西有点意外。 “大概是吧?我也不太清楚。”这房里的病人是骆少腾安排的他们知道,但是不是骆少腾接走的,他们就不太确定了。 余小西眼里有些疑惑,却还是礼貌地道了声谢。出了病房后给妹妹打电话,却是无人接听的状态。她心里着急,转而拨打骆少腾的电话,那头到是很快通了。 “骆少腾,你把我妈妈和妹妹接走了?”她直接问。 “去医院了?”骆少腾眉头微皱。 “嗯。”余小西应,心里莫名有些紧张。 “待在那里,我派人去接你。”骆少腾说,也不等她再问,电话便挂断了。 司机很快过来,将她接到了骆家老宅。她进门的时候,骆钧、骆少腾、骆子扬母子,以及妈妈和妹妹都坐在客厅里。 “爷爷、妈。”因为葛云母子的身份,让她与骆少腾在家里的地位尴尬,她到今不知该怎么称呼她。 骆钧貌似并不在意,颔首说:“坐。” 余小西本想坐到余小北身边,却被他不动声色地拉了下坐到骆少腾身边的扶手上。当着那么多长辈的面也不避讳,手落在她腰上,问:“昨晚为什么走了?”自然是问她明明去了酒店包厢,为什么后来走的事? 余小西顺了顺耳边的,低下头去没回答。 “今天把亲家接过来,是因为最近生了很多事,也没好好招待你们。今天只是想在家里聚聚,热闹热闹。小西妈妈,你们千万别拘束。”骆钧说。 余妈妈点头,说:“骆老爷子客气了。” 葛云闻言,唇角露出讽刺的笑。不过这里面本来就没有她们母子什么事,便也没有说话。 “老爷子,可以准备开饭了。”这时佣人过来说。 骆钧首先从座位上起身,招呼一众,说:“边吃边聊吧。” 椭圆形的大理石餐桌,可供十几个人的长度,上方奢华的水晶吊灯,即便是在白天都依旧让人觉得璀璨夺目。菜品也相当丰盛,怕是余妈妈这样的人穷极一生都品尝不到。 余妈妈今天是主客,所以显的有点拘谨,还好骆钧很随意,余小西又挨着她坐,所以气氛还算和谐。 “亲家没事要多来m市走动,如今儿女也大了,不用操心,就当散散心。”骆钧说。 “我是个穷乡僻壤里出来的,所谓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大城市太好,终归是自己家里自在。这次是因为小北…才在m市多住了几天。”余妈妈说。 “小北是学钢琴的?”骆钧听到这里,目光落到余小北身上,问。 “是的,爷爷。”余小北回答,声音明显响亮一点,带着年轻的气息。 骆钧脸上含笑,问:“现在住宿舍吧?” 余小北不太懂他的意思,看了眼姐姐,然后才迟疑地点头。 “我听说你最近不太舒服,还住院了,好些了吗?”骆钧又关心地问。 虽然看起来像关心,可是知情人都知道余小北是因为什么住院的,尤其是她自己,听了这话有些心虚地点了下头,小声说:“好多了,很快就可以去上课。” “虽然年轻,但是身体还是要好好调理,亲家还是多在m市多住些日子吧。”骆钧顿了下,然后话锋突然一转:“小西和少腾那个公寓太小,离学校也远,太不方便了。我名下有套房子在学校空着也是空着,不如你们搬过去——” “爷爷——” “爸——”余小西与葛丽的声音同时响起,均含着不同程度的反对。 两人互看了一眼,葛云哼了一声坐下来。 “爷爷,妈妈和小北的事,我和少腾会安排好的,您就不用担心了。”余小西看了下骆少腾说,怕他给自己拆台。 骆少腾只是回视了她一眼,既没急着帮她说话,也没说她担心的那些话。 “少腾安排的还不是我们骆家的房子。”葛云说。 她这一声的音量并不小,令余家人脸上都浮现出不同程度的难堪。 “骆太太放心,我们不会要骆家的一分钱。”余妈妈压着火气说。 “说的好听,你女儿前几天惹了多大的麻烦,知道让我们公司的股票跌了多少?这不是钱吗?”葛云平时跟别人斗嘴斗不过,也容不得她一个乡下老太太骑到自己头上。 余小西正想说话,手被骆少腾抓住,便听到骆钧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拍:“我名下的房子,我愿意给谁就给谁。” 葛云在年轻时就跟丈夫感情不好,大多依仗的就是这个公公,所以对他还是有所畏惧的,被这样一吼,虽然不服,还是噤声地低下头去。 “小西是我们骆家的媳妇,既然娶了,不管生什么事,都是我们骆家该承担的。更何况,小西也没做错什么,这房子就过继到她的名下了,随她处置。” 骆钧是明眼的人,有些事他虽然不过问,但是心里明镜似的。这次是余小西受了委屈,给橦房子不过是为了安抚,可惜媳妇看不明白。 “爸!”这么偏袒,葛云是真的看不下去了。 “你有意见就赶紧给子扬娶个媳妇,都是当哥哥的人了,到时候侄子都有了,还没个定性可不好。”骆钧接着教训。 葛云一听,他们母子俩这是在他眼里怎么也不是了?实在听不下去,放下筷子就走了。 “妈。”骆子扬看了眼爷爷,也跟了上去。 葛云进了门,气的将梳妆台上的东西全扫到地上,房转头看到儿子进来,指着他便骂:“都是你不争气,当哥哥的被人抢了公司的继承权也就罢了,连结婚都没人家早。” 最最气人的是,骆少腾不过是个私生子而已。 “不是妈你说的,要好好挑挑的吗?结果就因为眼红人家多了一套房子,就沉不住气了?”骆子扬一边解着领带一边坐到床上,眉头皱的紧紧的。显然对于母亲的反复无常,也是很不耐烦。 葛云听了儿子的反驳,想着也是的,不就是一套房子吗?她还能把骆家掏空了?自己找个有钱的亲家,替儿子在公司里稳住地位才是正经大事。 虽然这样想,嘴上还是不饶人:“有本事,你也给我找个能讨住你爷爷欢心的,把房子都给我要过来啊。” 老头子公司里的股份还有很多呢,名下不动产不计其数。别说她早就看在眼里,就算她看不上,被骆少腾拿去一根针她都不舒服。 “着什么急。”骆子扬不以为意。 “再不着急,房子也都成了骆少腾的了。”葛云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 骆子扬凑到母亲耳边,神秘地耳语了两句,葛云有点意外和不确定地看着他—— 彼时,楼下 餐厅里并没有因为葛云的离去而散场,骆钧像没事人似的,照旧关照着余妈妈和余小北,楞是没有让她们有机会说出拒绝的话来,弄得余家人更是不坐立不安。 饭后,骆钧让佣人带余妈妈和小北去客房里休息片刻。 余妈妈拉着余小西的手,说:“房子我和小北暂时去住可以,但是不能要。”她们家没有人家可以比拟的家世,更担心人家看扁自己,唯一有的就只有骨气了。 “知道了妈,我会跟爷爷好好谈的。”余小西安抚她,然后出了房门。 其实如果两人真的相爱,又何必人个你我。关键是她与骆少腾目前的状况,根本就不是可以接受一橦房子赠予的关系。 本来想跟骆少腾谈,结果他接着电话回房去了,看来又有公事要处理。从落地窗看过去,可以看到骆钧往花园的方向去了,她便追了过去。 “爷爷。” 骆钧听到她的唤声,脚步停顿,转头看到她跑过来,眼睛淬笑地看着她。 “爷爷,房子的事我想和你谈谈。”余小西直截了当地说。 “还是不想要?”骆钧问,几乎是一眼就看明白她的想法。 余小西点头,模样很坚定。 骆钧给搀着自己的佣人一个眼色,那人便离开了,余小西上前搀着他,两人往凉亭的方向走去。 头顶传来骆钧的叹息声:“你和骆少腾这段婚是由交易开始的,注定不能像那些拥有感情或利益困绑的婚姻一样平顺,这点爷爷知道。” 余小西闻言抬头看着他,大概不明白的事这跟自己不要他的房子有什么关系? “小西啊,你真的没有想过跟他踏踏实实地过日子吗?”骆钧看着她,认真地问。 面对他的问题,余小西表情有些怔然。 “我这个孙子,我不是自小看着他长大的。他来骆家时几乎已经快成年了,但是这样算算也有十年了,我自认还是了解他的。他对你有感情,这点我看得出来。” 余小西不说话,搀着他进了凉亭里。 其实不用骆钧说,她看得出来。 “他是骆家的少爷,这样的便利条件让他这些年来,身边从不缺乏漂亮的女人环绕。但小西啊,你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让他上了心吗?” 余小西低头,目光落到石桌上。 “因为你倔强,你不把他在眼里。”骆钧肯定地说。 骆少腾习惯了女人曲意奉承,习惯了她们的讨好。遇到余小西这样的,难免会图一时的新鲜。 骆钧接着又说:“你们前段时间分开过,我也知道。”他顿了一下,说:“他既需要一个不把将他放在眼里,去吸引他目光的人,同时又做不到为了这个女人把自己低到尘埃里去。这样的男人,太难掌握是不是?” “爷爷……”难道她以为她前段费尽心机的离开,只是为了吸引骆少腾的目光所耍的把戏吗?那么她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 “我没有那么想,孩子。恰恰相反,我知道你开始是看不上他的。可是小西,你现在能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现在眼里还没有他吗?”骆钧问。 余小西有些愕然地抬头看着他,老人的目光太沉着、犀利,仿佛一下子就戳到人的内心里,让她下意识地憋过眼睛。 “孩子,人可以骗过别人,却骗不过自己。你应该比我了解少腾,他为你做过很多,但是如果长久下去得不到回应,我怕依着他的性子,你们迟早会互相伤害,你明白吗?” 所谓爱情,两人中必须有一个妥协才对。算他自私吧,他觉得自己说不动孙子,就只好来说动儿媳。 “我知道他做过很多错事,但是,你就不能原谅他一次吗?放开心结,你会现你们都会变的很快乐。” “爷爷……”余小西知道他是在点拨自己,他希望自己能和骆少腾走下去。只是—— 这时不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佣人走过来,喊:“老爷子,少奶奶。” “什么事?”骆钧问。 “有个女人带着记者来了在门外,说要见骆少。”他说着还下意识地看了眼余小西,说:“她怀孕了,说是骆少的。”声音越来越低。 校园港 103 是她杀了我们的孩子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女人,怀孕,骆少 这样的字眼落进余小西和骆钧耳朵里,她的表情出现片刻的怔然,大概是一时不知该怎样反应。而骆钧已经皱起眉,侧头担忧地看了眼余小西。 “少腾他爸在时,这样的事也时有生,不过是想敲诈些钱罢了。别乱想,让那些不入流的女人坏了心情。”骆钧拍着她的手背安抚。 他觉得自己还是了解骆少腾的,往时贪玩时都不曾闹出人命,现在他心思在余小西身上,又怎么会在这时偏偏弄出个女人出来? 心里虽然这般想着,人却已经站起来,对佣人说:“喊少腾下来把人处理掉,别弄出太大动静。”余小西的妈妈还在呢,让亲家知道了像什么样子? “已经有人去通知骆少了。”佣人回答,他没说的事,这会儿怕是整个骆家的人都已经惊动了。 花园在别墅后面,完全探不到前面的情况,余小西搀着骆钧往回走,还没开门进去,就已经听到里面熙熙攘攘的声音。 “老爷子,少奶奶。”佣人帮他们开门,恭敬地喊着迎他们进来。 两人踏进别墅内才看到余妈妈、余小北,连同葛云母子均都已坐在了客厅里。除此之外,客厅里还站着个年轻女人。她穿着嫩绿色的碎花长裙,脚上穿着裸色的高跟鞋,亭亭玉立在站在那里,就像骆家客厅里一道亮丽的风影,那样醒目,让人几乎一眼就瞧见了她。 “佟青?”骆钧看到她的时候,眼睛里也闪过片刻的疑惑,但显然是认识她的。 余小西的目光也落在佟青身上,似是意外。 “爷爷。”佟青很规矩地喊,然后才看了眼余小西,神情间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有点伪装的那种不自在。 “爸。”葛云见状,首先起身走过来搀扶骆钧。 那恭敬到二十四孝好媳妇的模样,简直与刚刚愤而离度的态度判若两人。 她搀过骆钧,余小西也便放了手。 两人一边往沙边走,他看了眼儿媳,问:“怎么回事?” “我本来打算睡了,看到门口吵吵嚷嚷的,以为生了什么事就出去看看,正好看到佟青。她说要找少腾,咱们门卫换了几茬了,自然不认识她,也不敢轻易放她进来。”葛丽回答着,表情又有点为难地小声说:“咱家周围有记者,我怕事闹大了,就先把她领进来了。”说的自己的心可真好,眼里看好戏的成份却怎么也掩不住。 骆钧现在没有多余的心思去跟她计较,坐下来后,目光直直落到佟青身上。他虽然老了,眸子却锐利沉着,那样直直射进人心里去似的目光,不是每个人都承受的住。 佟青本就不是个毫无城府的人,她今天既然站到这里,自然有心里准备。骆钧的眼神虽然让人感到不安,她也犹自强忍着心里的踌躇不安。 “听说你回来后进了飞凰,找少腾公司里就可以,为什么偏偏跑到家里来了?” 以前她跟骆少腾有过一段,骆钧是知道的。佟青的家世不错,骆钧也曾默认过,此时听他说话这样的疏离,佟青心里难免有些不舒服。抓着皮包的手有些泛白,低着头隐忍地说:“是私事。” 骆钧这辈子经历的多了,什么样的阵势没见过。佟青对骆少腾的那点心思,自然也逃不过他的法眼。若是骆少腾跟余小西没有结婚,他倒也不介意有这样的孙媳妇。如今她再搞些花样出来,就是破坏人家的家庭了。 私事? 她与骆少腾又不是一家人,孤男寡女有什么私事?本身这两个字就给人无限遐想。 葛云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睇了眼余小西,说:“少腾不在,跟他老婆说也一样。”那语调,明显就是嫌余小西受的刺激不够。 余小西自进门以来,目光就一直落在佟青身上。因为佣人说的怀孕的事,她心里也是莫名的紧张。此时葛丽这样说,她也没有反驳。 佟青自然感觉到四面八方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却始终低着头,将自己伪装成孤立无援的模样。突然从包里拿出一本病历,跪下来说:“爷爷,请你给我做主。” 骆钧看着她手里捧着那份病历,眸色已经狐疑。 佟青这举动也不知怎么就触动了余小西心里的那根弦,她比骆钧更快地伸手将那本病历拿了过来,翻开。检查结果上面写着确诊怀孕两个字,妊娠期16周,也就是将近四个月。 余小西都没有注意到自己此时的脸色有多惨白,直觉这是不能接受的陷阱。动手便要将病历一撕,断然否绝,说:“骗人!” “你撕了也没有用,我怀了少腾的孩子是事实。”佟青干脆说出来,在底气的模样可半点没有当小三的可耻自觉。 她这话是从她嘴里清清楚楚地说出来,可远远比那一张纸要震撼的多了。 “什么?”骆钧都楞住了。 虽然早有预感,但是当由她亲口证实,佣人口中说的那个怀了骆少腾孩子的女人是佟青时,他也有点震惊。 佟青手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小腹,重复:“爷爷,我怀了少腾的孩子。” “妈呀——”葛丽叫着赶紧捂住嘴。 全场除了骆少腾不在,没有一个人的脸色是正常的。不,骆子扬,他身子半倚在沙里,看着跪在地上的佟青。觉得这女人真没让他失望,今天这出戏怕是要注定好看。 余妈妈与余小北的脸色却不怎么好看,尤其这是在骆家,一个陌生女人说怀了女婿的孩子,还有比这个更荒唐的吗?简直就在打她的脸,余妈妈气的浑身哆嗦。 “妈。”余小北挽着她的手臂,小声地喊着。 其实现在最难堪的是姐姐吧,她有些担心地看向余小西,相对比起来,她除了脸色难色一点,样子还算平静。便是细看的话,会注意到她隔在腿上的手攥紧着,像在极力隐忍什么。 “爷爷,我知道这件事很突然,我也没料到会这样。可是这个孩子。”佟青摸了下自己的肚子,说:“他毕竟是骆家的骨肉——”佟青还在煽情,却被一个懒懒的男人声音打断。 “你确定?” 奢华的楼梯二楼拐角,骆少腾也像在看戏似的倚在那儿,手肘搭在扶手上,嘴里吸着一根烟。他的神情,仿佛现在客厅里的闹剧,而那事起源不是他般。唯有俯视着佟青的眼神,漆黑的,冷清的,模样让人觉得心悚。 佟青寻着声音抬头,就是对上了这样一双眸子,然后心虚地低下头去。 厅里没有一个人说话,只等着骆少腾吐出烟雾后,一步步走下来。 佟青在外人眼中,一直都是自信、优雅、知性的女人,私下可以温婉迷人、宜室宜家,职场也可以独当一面,偏偏她此时低着头,看着那双锃亮的皮鞋一步步逼近,他高大的身影罩过来时,她所有积蓄的勇气都被消失了般。 从地上豁然起身,然后在他的逼近下一步步后退,直到腰身被他锢住。 “少腾……”她喊,那样可怜兮兮地瞧着他,多少有点乞求的成份。 “不是要找本少吗?躲什么?”他当着那么多的人掬起女人的下巴,唇角勾起的弧度,那表情像极了他平时出去玩时的模样。 女人却感觉到了他身上冰寒的气息,手下意识地护住肚子,说:“骆少,我也是没办法。” 两人那样对望,倒是极像一对苦命的鸳鸯,如果骆少腾的表情不那么讽刺的话。 他目光扫了眼她的肚子,手已经不动声色地摸了上去,看上去摸,掌心却在上面极具威胁性地压了压,问:“我的孩子?” 这样的行为在妻子、岳母、妻妹,以及爷爷和葛云母子面前,还是显的孟浪了。 佟青紧张的心弦都绷住了,余光瞄到余小西时,却强忍着躲开的冲动,泪眼朦胧地看着他,模样好不楚楚可怜。 骆少腾眸色一沉,锢着她的腰的手骤然抽回来。 佟青大概心里绷的太紧,太害怕,失去支撑后,腿一软就跌在了地上。 骆少腾转身,像是极力压抑着某种怒意,深吸了口烟,将手里的烟卷捻灭在烟灰缸里,抬眼正瞧见安静坐在那里的余小西,问:“这事你怎么看?” 外面的女人都找上门来了,据他刚刚观察,这女人一句话都没有说。 “貌似,这件事轮不到我来插手。”余小西别过眼睛,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他沉沉的眸子映着她毫无波澜的脸,她是自己的妻子,外面的女人说怀了他的孩子,他却说轮不到她来插手?如果轮不到她,那谁还能插手? 余小西,难道他身上的任何一件都无法牵动她的情绪? 骆少腾只觉得一股怒意像海水般在胸口汹涌澎湃,余小西只听耳边一阵惊呼,抬眼就见骆少腾抬脚就朝佟青的肚子上踹过去。那样的神色,完全就是拿佟青当出气筒。 余小西瞠大了眸子,心脏都停住了跳动般。 “骆少。”脚尖蹭到佟青裙子的时候,还好几个佣人死死抱住了他。 佟青腿软地抖瑟在地上,额头的头都被吓出来的冷汗浸湿了,脸上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 “骆少腾,有问题解决问题,这么闹有什么意思。”始终没说过话的骆钧喝斥孙子。 他看了眼佟青,分明有点动摇的意思,毕竟,她肚子里可能是自己的曾孙。 “是啊,有问题就解决问题嘛。外面的记者还都在呢,到时一不小心疯传咱们骆家的男人搞出人命不认帐,居然还生生踹掉人家肚子的孩子就不好了。”葛云唯恐天下不乱地添油加醋。又看了眼余小西,说:“我说,男人外面养几个女人也是正常的事,你能嫁进骆家来早不知道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了。如今房子也到手了,就不要计较了。” 余小西此时还在惊吓中没有回神,根本也没将葛云的话听在耳朵里。倒是余妈妈听到这话,气的差点晕过去,指着葛云说:“你这叫什么话?” “实话。”葛云说完起身,扭着腰去厨房里倒红酒去了。 “骆少。”这时有佣人过来喊,像是请示。 骆少腾微微颔首,对骆钧说:“爷爷上去休息吧,这事我自己处理。” 骆钧看了眼佟青,说:“别太过了。” 佟青不是m市人,但是家世总算不错。如果孩子是他的,这事虽然难办,但是伤人总不是个好办法。尤其,她肚子里可能是骆家的骨血。 毕竟,依她的身世又不缺钱,实在没必要这样作贱自己。 “我有分寸。”骆少腾说,神色始终淡淡的。 他的心思还是在余小西身上,只不过那个女人至今的表现,都让他很失望罢了。 骆钧回了楼上,他看向余小西。 四目相望,他眼里是一眼望不尽的深沉,而她回望着他,只是回望着一句话都没有说。 “送余太太和少奶奶先回房。”临出门前,他这样吩咐。 看着骆少腾的身影离开,余小西愈上前,却被佣人拦住,喊:“少奶奶。”意思是让她听骆少腾的话,还是先回房去。 骆少腾这时已经出了别墅,跟在他身边的保全说:“骆少,已经按你的吩咐,外面那些记者都请进来了,一个都没有漏掉。”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整个奢华的别墅星光璀璨。院子里的景观灯也开着,保全全数出动,看上去黑压压的一片,将那几个记者困在院子里,他们身上的相机、采访记录,以及存储卡都交了出来,现在正在接受搜身,这样的气氛实在让人觉得不寻常。 余小西站在落地窗前,外面的情景看得并不十分分明,只是看着那个伫立在人群中挺直的男人背影,身后是所谓怀了他孩子的女人。只觉得心情莫名压抑,绝对没有半分高兴。 “姐?”余小北上前挽住她的手。 余小西回神看了眼妹妹,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背。并努力收拾心神,转头看到妈妈的脸色非常不好,欲上前,身后却传来佟青的声音:“余小西。” 虽然只是一个名字而已,明显却带了一种凌然之势,完全没有刚刚骆钧或骆少腾在时的装腔作势。 余小西转头看着她,一点意外之色都没有。反正两人早就撕破过脸,还合作过一把呢,也没必要伪装什么。 “我现在孩子都有了,你是不是该早点滚出骆家?”佟青摸着自己的肚子,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不可否认,她放在肚子上的那只手,还是刺痛了余小西的眼睛。 余小西垂在身侧的手收紧,指甲嵌在掌心里,反问:“这话你应该跟骆少腾说。” “你是在炫耀他在乎你吗?”佟青问。 “佟青,你应该知道,是去是留选择权一直不在我这里。你若说不动他,又愿意生的话,相信骆家并不介意多个私生子。” 其实前一句话是实话,不管她动不动心,不爱她爱不爱那个男人,她都被绑在骆少腾身边。从离婚协议失效的那一天起,结局就不是她在掌握。可是私生子三个字,刺痛却不是佟青,而是自己。 “余小西,你得意什么?以为骆少腾不会还不会放弃你吗?你不知道我的娘家是什么人吧?他们知道我怀了骆少腾的孩子,会这样善罢甘休?”佟青喊,底气既然那样足。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直接回你的娘家求作主,反而带记者到骆家来?”余小西反问。 佟青并没有直接回答,她手故意又在肚子抚了抚,问:“不说那些,难道你就没有一点自尊吗?真的能忍受他婚内出轨?”无疑,这句话像根针似的,就这样扎进了余小西的心里。 余妈妈是饱受小三侵害的人,她看着眼前佟青那张化妆精致的脸,看着她在自己女儿面前嚣张,当时一股怒意冲上来,扑上前去便去扯她的头。 “贱人,小三,破坏别人的婚姻,我看你还这样嚣张。” 余妈妈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年纪已经不小,平时身体又不好,极少有这样激动的时候。所以她这个举动将小北和小西都吓了一跳。 反应过来时,两人已经打作一团。 “妈。”余小西担忧地叫。 佟青在外一向注重形象,起初还能忍,但是现这老太婆根本一点都不留情。便伸手用力一推,余妈妈倒在地上。她也是红了眼睛,骑在余妈妈身上便要下手。 余小西上前将她推开,看着衣服撕破,头凌乱的她,着急地喊:“妈?” “啊——”餐厅的方向传来酒杯破碎的声音,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那一推佟青应该是坐在了地上。转头,果然见佟青跌在地上,身下的裤子已经被血染红。 “骆少!”她听到佣人的声音,抬头去看,就见骆少腾已经走进来。 骆少腾却没有看她,迳直走向佟青,俯身将她上半身扶起来,紧张地问:“怎么样?” “是她,是她杀了我们的孩子。”明明已经气若游丝,佟青指着余小西这样说。 骆少腾这才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余小西—— 校园港 104 骆少腾,离婚吧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骆少腾这才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余小西,四目相望,她眼里并没有多大的波澜,既没有对伤害佟青的愧疚,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只是那样看着他。就爱上网……或者是在等待吧。等待着看他的反应,他会对自己怎样? 他此时拥着佟青上半身,那只是进门时一眼看到受伤的人本能的反应,毕竟这个女人就算是他弃如敝屣的人,看到她那样跌在一片血红里,也会本能地关注。更何况他刚刚在外面已经改了个主意,这个孩子他要留下来。 至于佟青说的那句话,他有自己的意识,其实并没有多大放在心上。或者他更在乎的还是余小西的反应,她此时单膝跪在地上,稍显凌乱的披在肩头,原本白皙的脸上却多了一条血痕,应该是刚刚拉架时不小心被谁的指甲挠的。 他漆黑的眸子映着余小西此时的模样,尤其看到她脸上的伤时,骆少腾作势起身过去,手臂的衣料却被佟青一下子拽住。 她此时脸色苍白苍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仿佛使了很大的力气才吸引回骆少腾的注意力,说:“救我和孩子……”声音里带着乞求,还有恐惧。 毕竟她只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第一次怀孕,流了那么多血,此时腹痛如绞的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她也会害怕。不管这个男人之前对她如何的看不上,他都是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此时她本能地将他当成自己唯一的救赎。 这时外面传来救护车的声音,谁打的电话没人有心思去追究,反正来的足够及时。骆少腾当即没有犹豫,抱起佟青便往外走。 余小西就看着他那样离开自己的视线,下意识地便想追过去,只是维持单膝跪在地上的时间有点久,已经有点麻,所以站起来时身子有些不稳。 “妈,你没事吧?”耳边传来余小北询问的声音。 余小西终于醒过神,转头,见余妈妈也被妹妹搀了起来。额头一块红色,像是磕破了,精神看上去也很不好。她并没有回答余小北,而是将目光落在余小西身上。 “妈?”余小西看着她低声喊着,不敢对上她的眼睛。 不管这段婚姻对于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它在妈妈眼里却是真实的。她从没有想过,会让妈妈看到这样不堪的一幕。甚至还要连累她为自己出头,顿时心里泛起更深的苦涩和难过。 “小西啊,咱们走,那房子什么的我们余家都不稀罕,还给他们骆家吧。”早就料到了,有钱人有几个是安分守己过日子的?出乎意料,这次余妈妈并没有像往时那般不满地喝斥她。 余小西抬头,正对上妈妈含泪的眼睛,她是在为自己委屈吗?于是心头一直压抑着的某种情绪,一下子就决堤了般,冲破了阻碍,就这样不管不顾地扑进余妈妈怀里,喊:“妈。” 那一声里有着诉不尽的依赖,以及委屈。 果然,这世界上只有妈妈不会背叛自己。 下一刻,腕子却被人用力捏住,那股力道将她直接从余妈妈怀里拽出来。在一众人惊异的目光中,她转头正看到骆少腾凝重的脸。 “跟我走。”他不由分说地拉着她直接出了院子。 “骆少腾……”余妈妈和余小北看着被他拽的趔趔趄趄的余小西,着急地追出来。 佟青像是刚被搬上救护车,她随后也被他强行拽了上去,随着车门关闭,救护车在警笛声中驶出别墅。封闭的空间内仿佛没有空气流通般,到处都是浓浓的血腥味,以及医护人员施救所用的止血钳等等金属的碰撞声。 待到抢救措施告以段落,医护人员才觉空间有点过份的安静,甚至可以说是凝滞。因为两个陪护的“家属”(骆少腾和余小西)就那样僵直在坐在那里,除了脸色不好,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焦急和担忧。 医护人员虽然疑惑,却还不清楚这家里的关系,所以没有贸然开口。 “少腾,少腾……”昏迷中的佟青偶有意识的时候,嘴里喃喃还在地喊着骆少腾的名字。 那一声声呼唤在安静的车厢里回响,就是没有感情的人听了,也会觉得揪心。 医生见状,看了骆少腾一眼,忍不住开口,说:“家属最好能跟病人说一些安抚或鼓励的话,尽量让她保证清醒,这样对胎儿也比较好。”孕妇昏迷的话,对胎儿是很危险的。 “我不是家属。”得到的却是骆少腾冷冰冰的回复。 他现在已经回过神来了,想到佟青今天干的这些事,真是恨不得亲手掐死她的心情?还让她保证清醒?最好生个小痴呆出来。 医生被他的脸色冻到,吓的一下子噤声。 余小西却觉得这血腥味,还有耳边这一声声唤声都让她喘不想气,想推开骆少腾一些,却被他死死锢住腰身。那样的力道,仿佛深恐她跑了一般。 护士和医生将这情景看在眼底,互相交换了下眼神,虽然仍理不清这其中的关系,但医者父母心,他们只能选择尽力保证患者的生命安全。 一路,几人就在这种气氛诡异中来到医院,下了救护车,已经有医护人员在提前门口等待。 余小西下车后,看到医院的熟悉的标志时,下意识地就想离开。骆少腾却拖着她,一路跟着推床来到急救室外。医护人员在门口虚虚地拦了骆少腾一下,说:“骆少放心,老爷子亲自打的电话,我们一定会尽力保住孩子。” 骆少腾脚步止在急救室外,余小西听到那一句时,真不知自己是个什么感受。骆钧表现的对自己再亲昵,最终舍不了还是自己的骆家的骨肉。 她看了眼骆少腾,他呢? 此时时间并不算晚,却已经没了白天的病患拥挤。她目光扫过四周,浑身冰凉冰凉似的,突然没有任何力气。 骆少腾将她拖到供家属休息的长椅上,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来,说:“你,哪儿也不准去。”声音沉沉的,分不清是斥责还是惯有的霸道。 余小西对上他眸子,依旧讳莫如深。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佟青或那个孩子出事,要她偿命的意思吗? 骆少腾没有解释,只起身掏出手机走到一边去打电话。声音清清淡淡的响在耳边,到底说了什么,余小西其实一句都没听进去。比起那些,她其实更想逃离的还是这里。 不久,便有一个穿着护士的人端着托盘走过来,不确定地问:“骆少?” 骆少腾微微颔首。 护士看了坐在木椅上失魂落魄的余小西,问:“是她吗?” “我自己来。”骆少腾伸手。 护士便将医药托盘送到他手上。 骆少腾接过托盘,走了两步折回余小西面前。将它放在长椅上,然后蹲下身子。直到带着浓浓酒精味的棉球压上她的伤口,余小西吃痛地才醒过神。 “别动。”他一手固定住她的下颌,说。 其实伤口并不严重,细长的一条,酒精沾上伤口刺激的有些微疼,他却处理的很细致。另外,这点小伤如果贴纱布也不太不值当了,便撕开一条ok绷。指尖的力度透过ok绷的胶布压过来,脸颊,不,心里的感觉怪怪的。 她就那样偏头看着他,男人的侧面真的很俊美,如古希腊的雕像般,每一个线条都如精心雕琢出来似的那般完美。可是,这样的一个外表出色的男人,他到底成为过多少女人的恶梦呢? 真的,她从来都没有懂过他。 每当他那么生气、那么霸道地占有着她的时候,总会给她一种他其实很在乎的错觉。但也仅是错觉而已,过后,他总能抹的云淡风清。偏偏又在她觉得他是无情的时候,又能表现的这样温柔。不,此时除了他指尖下的力度,他脸上的表情始终绷的那紧,眸色那样沉,又何曾温柔? 不知不觉,时间就在这无声中流逝,急救室的门突然打开,同时吸引了两人的目光。但也仅是吸引而已,两个人都没有动,他甚至还半蹲在她面前。 “骆少,胎儿已经保住了。”医生主动走过来,说话间似是也松了口气。 一句话,也终于将余小西从那一点点幻觉中彻底惊醒,她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便走,手臂却被骆少腾拽住,沉声问:“去哪?” “孩子已经保住了,你还想怎么样?”余小西看着他问。 此时的她收起了刚刚看着他的痴痴目光,腰身和脖子挺的笔直,就那样看着他。像一个无畏的女战士一样,穿着重重铠甲,好似不管多利的枪矛都穿不透。 “余小西,你以为我将你带过来,是想让你为佟青肚子里的孩子负责?”他生气地看着她反问。 “难道不是吗?” 她甩开他的手,他却不放。争执之间,她被他按到墙上,手捧着她的脸颊,不容她逃避地面对自己,说:“余小西,看着我。” 余小西却不听,干脆闭上眼睛。她不想看,不想对上那双暗沉的,讳莫如深的眸子,因为她永远都看不懂他。唇间却骤然感到一热,她惊地豁然睁开眼睛,这才现他居然吻了自己! “唔……”她的手抵在他肩上用力地推搡。 可是女人最蠢的就是用自己的力量去与一个男人的力量对抗,且,曾经她尝试过不止一次,均以失败告终,却犹这样不自量力。 他手死死地锢住她的腰身,另一只手掐着她的下颌,不知道的看他那凶狠的表情要弄死她似的。可是他们做的事,却又实实在在是在唇齿纠缠。 他心里带着莫大的情绪,一遍遍地去碾压她的唇,勾着她的唇,吞咽着她嘴里的每一点分泌出来的蜜液。舌尖被缠的麻,唇瓣也被嗫破了,血腥味那么浓重在在两人的舌尖间流转,他却犹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这是惩罚,这是惩罚。 脑子里这样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回响,他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缓解胸腔内快要爆炸的浓烈。不然整个人非被这个女人逼的疯掉不可。 而她已经无力反抗,只能被动地承受,感觉到他那快要把自己揉碎、撕烂的力道。模模糊糊间,她在那吻中觉得他竟是恨着自己的。 大庭广众,急诊室这边的走廊上即使没几个人,他们却就在这样的场命肆无忌惮地拥吻。况且急救室的门还敞开着,佟青正被人从里面推出来,一众医护人员看到他们吻的这样激烈的一幕,都惊了。 他却只是吻着她,一点点的让她分离的思绪不允许有,恨不能就这样将她嚼碎了,全部吞进肚子里去。因为他不懂,他不懂该怎么办,如何才能将她彻底成为自己的。 因为,他没有谈过一场真真正正的恋爱,他也没有感受过那所谓的两情相悦。可是他知道,他在渴望什么,是她的回应。就如同她那天从法庭里跑出来,主动搂上自己的脖颈,还有她看着自己红着的眼眶,那样感激又信任地看着自己的眸子,他喜欢那样的她。 他也喜欢她像那天晚上那样的无助,声音像潺潺细流,卧在自己怀里的样子。所以这一次,佟青出现的时候,他希望她也能吃醋,像曾经维护莫亦铭那般维护自己。可是她没有,她那么镇定又冷漠。 他不喜欢她现在这样,仿佛将他排除在她的世界之外。所以他吻她,让彼此的气息交融,让她的全副心神都在自己身上。 这样的想法那样强烈,连他都控制不住。 他们就那样吻着,吻着,直到佟青被推进病房,长廊上再次恢复安静,他才终于缓缓地放开她的嘴。她整个人都喘不上气般,瘫软地被靠他锢在腰间的手支撑。还没有醒过手,下颌就被他掐住。 “余小西,你如果再敢说一句不在乎的话,我今天就在这里弄死你。”他恶狠狠地警告,那样的眼神真的恨不得弄死她。 弄死了,倒也省心。 余小西对上他凶悍的眸子,突然觉得委屈。她用力地推开他,吼:“我倒是想在乎,你给我立场和权力了吗?”吼完的时候,随着情绪渲泄,眼圈不知怎么就红了,模样看起来十分委屈。 “那你说,全世界都是知道你是我骆少腾的老婆,你还想要什么立场和权力?”骆少腾手掐着她的肩胛骨,将她提到自己面前质问。 他以为他给的够多,却看到余小西回视着自己,唇角慢慢晕开嘲讽的弧度。 是啊,全世界都知道她是骆少腾的老婆,骆家的少奶奶。可是别人不知道的是他们只是协议婚姻而已。对,如今这分协议是脱了轨、虽然骆钧将那份协议毁了,可是他们就算是真正的夫妻吗? 没错,他骆少腾一直在示好,甚至对她诸多牵就,可是她又怎么确定他不是贪图一时的新鲜?他习惯了在美女丛中的游刃有游。如今对她这样上心,她又岂知自己真的付出真心后,他不会又一次对自己弃如敝履? 两两相望,他还在等她的答案,仿佛只要她说得出来。哪怕她要整个世界,他都会能捧到她的面前来。 他那样的眼神太过盅惑,盅惑的她掀了掀唇,说:“我……”想要你跟我过一辈子的承诺……差一点,真的差一点她就说出来了,这时病房那头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骆少……”小护士的神情蛮着急的,但看清两人是在争执时,一下子就顿了脚步,有点无措地看着他们。 “说。”骆少腾落在余小西脸上的目光终于转移,看着那个护士吐出这样一个字,脸色依旧不好。 护士吓的哆嗦了下,说:“佟小姐醒了,说想要见骆少,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病人转入病房的时候,上面已经交待过了,这是通过骆家进来的病人让她们上点心,她自然不敢怠慢。 “骆少腾,你说的,让我拿出骆少腾太太的立场来是不是?”余小西看着他突然问。 骆少腾还不明白她的意图,却已经被她突然推开,然后看也大步朝佟青的病房里走去。 随着彭地一声,门被有点粗暴地打开。 佟青的确醒了,听到声音转过头去,目光落在进来的余小西身上时,原本希冀的眸光一下子就暗淡了下去,声音也跟着冷下来,问:“你来干什么?” 余小西没回答,上前,扬手,用力地扇过去。 啪地一声,皮肉相撞的声音响将病房内的医护人员都吓了一跳。 “骆少奶奶。”有个护士上前拦住她,仿佛怕她再打佟青一个耳光。 病人刚做了手术,身体还很虚弱。胎儿能保住也不容易,所以母亲的情绪也至关重要。但是余小西身上的冷凛之气太重,她们还是有点悚。 “你敢打我?”佟青捂着自己的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有什么不敢的?”余小西冷笑,她早就想那么做了。 “我怀了少腾的孩子,你害我差点流产,你居然还敢——”佟青咬牙说着,却被她打断。 “打的就是你现在还不知廉耻。” “你——”佟青本来就虚弱,此时捂着自己的肚子的模样,脸色更是难堪到极致。 “佟青,我还没有离婚呢,你认清楚一点。全m市的人都知道我余小西才是骆少腾的太太,你居然敢怀着我丈夫的孩子跑到家里来撒野。你问问在场的人,我打你这样不要脸的小三对不对?”余小西这番话出口,在场的医护人员神情都跟着尴尬起来。 豪门争斗,从来都不缺乏小三怀有私生子的戏码,骆少腾不就本身是个私生子吗?只不过现在没有人敢提罢了。 佟青捂着自己的肚子,看到余小西身后出现的骆少腾时,表情突然变的委屈,喊:“少腾……” 余小西闻言转身正好对上他的眼睛,不过她并没有细究他此时的情绪,而是抬步与他擦身而过,心里还气呼呼,半晌不能平静。 骆少腾并没有理会佟青,而是大步却追上来,再次拽住她,喊:“余小西。” “怎么?你想替她打回来?”余小西转身看着他,眼睛里带着无名的怒火,问。此时的她就像个浑身冒火的火球,滚到哪里烧到哪里似的,又像只刺猬,谁接近她就会刺谁。 “不,如果我说你打的好呢?”骆少腾看着她这样,本来阴郁的脸突然就转晴了似的。 过火的余小西却没有他的好心情,目光定定地看着他,须臾才说:“骆少腾,离婚吧。”声音清清淡淡的,却没有一丝玩笑的成份。 “你说什么?”骆少腾眸色一闪,跟着脸色也变起来。 他本以为她去打佟青,她拿着骆太太的架子那样理直气壮,她是接受自己了。没想到下一刻,她居然在说离婚。 “你婚内出轨,这次我抓到了切切实实的把柄。” 心不痛吗? 刀子割一样,痛的让她都感觉意外。但妈妈说的对,感情什么的都是飘渺的,她需要一个踏实过日子的男人,而骆少腾不适合。 “余小西,你还是无时无刻不在算计着离开我是不是?”他捏着她的肩,恨的指尖几乎要嵌进她的肩胛里去。 “那你呢?我不想面对这么复杂的家庭环境中,不想面对这么复杂的你,你又能不能放过我?”她喊。 “复杂?当初莫亦铭的家庭不复杂吗?你还不是跟他爱的死去活来,甚至不惜为了二十万就跟我结婚。”他吼。 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吧? 他的表情那么愤慨,那样不甘,余小西却楞住了。 “怎么?戳中你的心事了?”骆少腾问。 她那个表情,他真恨不得杀了他。 “你怎么知道的?”余小西问。 “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是我骆少腾不知道的?”他回答的那样自负。 不远处,似是传来一声模糊的婴儿啼哭,余小西的心一下子就像被蛰了下。她唇角慢慢勾起一抹笑,只是有种说不出的凄苦,抬脚便要走。 “余小西。”他拽着她翻过身,她背正好撞在身后的门板上。 余小西本能地推搡,骆少腾却摸到了她身后的把手,直接带着她进了那间病房。是空的病房,根本没有人住,灯也没在开,到处是黑漆漆的一片。 他将她压在门板上,急密的吻便扑面而来。脖子上,脸上,唇上,带着他粗沉的呼吸声,潮热的喘息拂在肌肤上。隔壁就是佟青的病房,他却不管不顾地去撕扯她的衣服, “骆少腾,你疯了是不是?”余小西问。 “对,我疯着呢。你不是要离婚吗?告诉你,就是离婚了,你也是我的,这种关系永远不会改变。你知道的,在m市我有这种本事。” 医院的门板与家里不同,那么薄,甚至连走廊里护士走动的声音都听的清楚,再说这根本不是做这种事的场所。他是真的气疯了,才会这么不管不顾。 余小西咬着唇,眼泪成串成串的往下掉。喊:“骆少腾……”带着哭声的喊声里,多少有些乞求的味道 她怕了,即便是在心里恨着,她也不愿意他将自己变的这样不堪。他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他感觉到了她脸上的泪意,他心松动了下。低头去吻她,她却偏头躲过。这个举动彻底激怒了他,所以他的怜香惜玉又收了起来。 痛,让她指甲隔着衣料深深嵌进他的皮肉里:“骆少腾,你不得好死。”她咬唇。 “没事,我下地狱也拉着你。” 他吮着她的耳朵,手探进她的上衣衣摆里,手顺着细腻的腰部肌肤往上,摸到她躬起的后背的骨节,一点点一节节地往上,直到她身子完全软下来…… 校园港 105他出轨的证据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与此同时,他的嘴也没有闲着。 这次避开她的唇,由耳垂沿着颈侧往下,他一口一口的啃咬着,真的是又啃又咬,又狠又痛,仿佛要吃了她似的。他说过,她今天再说一句不在乎的话,他就弄死她! 余小西吃痛,手抵着他的胸口。他却一下子捉住她的手,反剪在她身后,歪着头,吸咬着她的脖子,那一下疼得她踮了脚尖,她感觉到他嘴里那两排锋利的牙齿,想要咬断她的脖子,喝干的血! 真的是命不久矣的感觉,他却一点放过她的意思都没有。 衣领不知何时滑向一边,露出半个圆润的肩头,唇由锁骨啄在滑腻的肌肤上。她头的在路上已经被扯得有些乱,这时候被他蹂躏得更是不像样子。 她的嘴被他的另一只手堵住,其实他多虑了,她根本不敢大声地喊,因为她怕招来走廊或是隔壁的那些人,看到自己如此不堪的一幕。她知道,他一定不会在乎,在乎的只有自己而已。 这才是最悲哀的地方! 最后她被抛在那张病床上,感觉自己就像一条台风来临之际被禁锢在港口的小船,被一条细弱的绳索拴住腰身。不管是阴云密布,还是风起云涌,她没有退路也没有选择。 终于,波浪迭起,那浪潮一波一波地席卷而来,令人恐惧又绝望。余小西死死地闭上眼睛,无助地承受着那疯狂,那猛烈,仿佛顷刻间,海浪声空,粉身碎骨。 是的,他就那般残忍地将她折磨得连席渣骨都不剩。 结束的时候,余小西感觉到浑身都疼,却绝望的不会再闹。他将她抱进怀里,吻着她的额头说:“余小西,那孩子不是我的。” 这算是在解释吗? 余小西仰头看着他,重新闭上眼睛。她不愿意与他对视,因为会从他的眸子里看到自己此时有多么狼狈和难堪。 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她,睫毛颤动,长凌乱的披散在肩,樱唇红肿,脖颈、锁骨、肩头,凡是入目所及,全部都是他愤怒中留下的痕迹。 他知道自己又过份了,其实也不太愿意这么对她,尝过了真正的身心契合(余小西酒醉那一次),才知强迫真的没什么意思。只不过让她为自己敞开太难,而他在不得其法中只能胡乱冲撞,尤其是他这种理智被怒火冲刷,完全没有耐心的情况下。 得到之后又怎么样呢? 指尖落在她皱起的眉头上,由最初的感兴趣到后来的强行得到,他一直以为都是为了自己开心。为什么如今这般揪心、愤怒,仍不舍不得放手又是为了什么? 手机的铃声突然在响起来,在扔在地上的裤兜里嗡嗡震动,光线通过布料透出萤光。骆少腾小心地将手臂从她颈下抽出来,下床,拿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 “骆少,老爷子到了住院部,请问你们在几楼?”骆家管家的声音传来。 手机屏上射出的光线笼罩着骆少腾的五官,他表情骤然一沉,便截断了通话。转头,只在朦胧中看到床上的一块凸起,他穿上衣服来到床边,吻了吻她的额,说:“我出去趟。” 余小西闭上眼睛…… 医院楼下,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安静地停在门口。 车厢内,坐在副驾座上的管家,手机放至耳边却许久没有听到回应,不由有点疑惑地出口询问:“骆少?”话筒里传来嘟嘟的忙音一片。 “怎么了?”骆钧看着管家的表情不对,不由问。 管家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情况,回身,有点迟疑地回答:“骆少把电话挂了。” 骆钧闻言目光望向医院门口,沉吟片刻,突然推门。 管家见状,马上下车转到后座,嘴里喊着:“骆老。”手已经伸过去小心地搀着他从车内下来。 主仆两人走进大厅,立即有人迎上来。 骆钧先到了佟青的病房去看,她已经睡着了,脸色苍白苍白的。仅仅几个小时之间,脆弱的就像个纸片人似的,完全不似出现在骆家客厅的模样。尤其半边脸肿着,看上去更加狼狈。 “骆老,放心吧,孩子没有问题。”主治医生一直在病房里守着。因为院领导的嘱托,也因为余小西那一巴掌,他深知这胎儿与骆家的渊源。 骆钧微微颔首,出去的时候,正听到隔壁病房的门打开。转头,就见孙子正从里面走出来。关上门后,还在慢条斯理地系着自己的衬衫扣子,头微乱,领口开着两颗,隐隐露出男人性感的锁骨。肩头的衬衫布料上甚至还有带血的牙印,那是余小西咬的。 那副模样,让人一看就知道他刚刚在里面做了什么好事,连站在病房的门口送骆钧的医护人员,脸上都透出些微的尴尬。反观骆少腾,表情不羁,并没有半点不自在,就那样坦然地对上爷爷落在自己脸上的眸子。 骆钧的目光透过他的肩头,看向他身后关闭的门板,问:“小西在里面?” 骆少腾没回答,但那表情明明摆摆地写着:是,没错。 骆钧看了眼自己站的病房门口,叹了口气,说:“佟青的情况不好,你不要太过。” “爷爷关心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吧?”骆少腾问,掀开的唇角露出明显的讽刺。 骆钧脸上表情微显尴尬,他毕竟老了,得知孙子娶了个灰姑娘最初虽有些不满,但觉得只要他能幸福,也试着去摒除门第观念接受余小西,再说,那姑娘除了出身不太好,也没什么可挑的。但是这次毕竟牵扯到骆家的骨血,取舍之间,难免会牵动他的心思。 尴尬之余,又被孙子的态度激的有点恼怒:“这祸到底是谁闯的?” 若他不给佟青机会,人家怎么会找到家里来? “所以,你就不用操心了。”骆少腾说,那模样真是半点面子都不给,直接打开佟青病房的门走进去。 他单手插兜,居高临下地看着病床上的佟青,脸色苍白,点滴架子上还滴着药液。伸脚,踢了踢病床的床角,说:“喂,别装死了。” 简单的床架因为他的力道摆晃,床脚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噪音。睡着佟青终于不堪其扰,皱着眉慢慢转醒过来,看到站在床边的骆少腾时,眼睛里呈满惊恐。 明明就是虚弱的随时会晕倒的样子,却从床上一下子坐起来。动作太大,扯动手背上的针,痛的她低喘了声,干脆拔下来。 透明的药管垂到地上,药液由带血的针头溢出在地板积出一块水渍。 她却缩在床头,抱着自己的肚子,手背还在流血,目光却十分戒备地落在他脸上,喊:“少腾……”完全不似在救护车上,昏迷中拿生命依赖着这个男人的模样。 骆少腾伸脚,勾了把椅子坐下,抬眼瞧着她的模样,唇角讽刺异常:“怎么?有胆子去骆家闹,这会儿不敢面对我?” 佟青目光闪烁了下,然后勇敢地抬起头来迎视他,说:“你不用恐吓我,爷爷不会让骆家的孩子有事的?” “骆家的?”骆少腾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表情嘲弄地又问:“你确定我碰过你?” 佟青咬唇看着他,没有闪躲,但也没有说话。 两两相望间,气氛那般凝滞,佟青觉得自己的心脏都不会跳动了般,病房的门终于再次被人打开。 “青青,青青——”随着焦急的声音传来,一个年轻的女人扑到床边。 佟青看了眼握住自己的手的女人,抬眼又看到随后跟进来的男人,一下子就扑到了女人怀里,喊:“嫂子。” “别怕,别怕,我和你哥都在。”女人轻拍着她的头安抚。 跟进来的男人穿了一身深色黑装,头精短,看到眼病房的情景,眉头微皱。 与此同时,骆少腾看着病房内突然的出现的两人,看着卧在女人怀里的佟青,脸上讽刺的表情愈浓。 “到底怎么回事啊?我们听到真是吓死了。”待到佟青的情绪稳定一点,佟家大嫂才问。 佟青不说话,只一味地哭。 佟青的哥哥佟遥见状,眉头又皱起来,对妻子说:“出去找个医生,让他进来给小妹重新将针扎上。” 佟家大嫂点头,听话地出去了。 转眼,病房里只剩下三个人。 佟遥与骆少腾是认识的,不算有交情,却也称不上生疏,更因为佟青的关系,打过几次交道。 “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置?”佟遥从不是拖泥带水的人,他直接问骆少腾。 “你也认定,这个孩子是我的?”骆少腾问。 起先他还有点不懂,这个孩子已经超过三个月了,佟青应该不是最近才现。既然选择栽赃给他,怎么会偏偏选择这时候,看到佟遥夫妇出现在m市的时候,他突然有点明白了。 “骆少腾,你以为我青青是那么随便的女孩子吗?”佟遥生气地反问。 “我骆少腾也没有那么饥不择食。”他反讥。 “你——”佟遥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有人会用饥不择食来形容自己的宝贝妹妹。本来想反驳,想想争辨这些有什么用?这事上本来就是女方吃亏,争下去不过是自取其辱。 他从身上拿出叠照片扔在床上,问:“你怎么解释?” 骆少腾低头睨了眼,照片有些模糊,晚上拍的。他的布加迪停在路边,车内的两具身子缠吻在一起。只是吻而已,其实并不能说明什么。但是太过暧昧,而且一看知是他和佟青。 记忆有些回笼,他脸色阴霾地看着床上的佟青,伸手,捏紧她的下巴,沉着声音问:“你算计我?” 佟青身子往后缩,问:“你想干什么?” “骆少腾。”佟遥在后面紧张地喊,似也是怕他伤害自己的妹妹。 骆少腾偏头看了眼佟遥,再看一眼面前表情无辜的佟青,手终于慢慢松开,拍着她的脸说:“放心,我不把你怎么样。相反的,我会叮嘱医院的人好好照顾你。” 每字每句都像在牙齿里经过咀嚼挤出来的一样,让人莫名颤栗。 他的表情却那样风淡云清,伸手弹了弹自己衣服上的褶皱,才说:“毕竟那天晚上到底有没有生什么,你我心里虽然明白,但你哥既然选择相信你。那么,就等你把孩子生下来好了,看看他到底是不是本少的。” “哦,如果佟大哥觉得她未婚生子不好听的话,也可以考虑一下羊水穿刺。”不必生下来,就可以鉴定他们的父子关系。 医院,骆家也有投资的,这年头医学科技同样达,没那么好糊弄人。 说完也不看佟青那张难堪的脸,便离开了病房,正好与佟青的大嫂领着的医生擦肩而过。转身便打开隔壁病房的门,现余小西已经不见…… 彼时,在骆少腾说完那些话后,佟青的脸色何止难堪啊,青一阵白一阵的。 “青青这是怎么了?”佟家大嫂没有听到骆少腾那番有恃无恐的话,所以只看到佟青的脸色不对,不由关心地问。 佟青眼里有泪,摇头,模样看上去更委屈的样子。 佟家大嫂劝了两句,然后医生重新给她将输点滴的针扎上。 骆少腾对于佟青的事根本就不上心,病房里什么都没有,佟青的大嫂打了电话让佣人收拾佟青的衣物过来,又吩咐人去买些滋补的汤,如此忙里忙外的张罗。 病房内只剩下兄妹两人,佟遥抽着烟由病房的窗户望出去。他是从政的人,身上自有一股沉稳在。只是这样不说话,病房内的气氛陷入沉闷。 “哥?”佟青喊他。 佟遥将烟捻灭在烟灰缸里,才转头看着自己的妹妹,问:“你跟我说实话,这孩子到底是不是骆家的?” 佟家在外市,佟遥这次来m市名义上是出差,事实上这次他来不来都行,却是妹妹将他磨来的。本来他也不知道她要干什么,直到今晚闹出这一出他才有点回过味来。 “当然是。”佟青回答,只不过太过迫切,反而显的有点心虚。 佟遥看着她,她咬着唇低下头去。 佟青与骆少腾有过一段,那时他就知道,骆少腾根本就没有认真过。佟青却仍如飞蛾扑火般,后来伤心收场,被他送去了国外。 这么多年,她回国第一件事不是回家,而是来了m市。他便知道,妹妹仍然没有放下骆少腾。她以为自己多年的蜕变、分离,自己会在骆少腾眼里在有所不同,到头来他却娶了别人。 即便这样,佟青还是没有放弃。 她应聘进了飞凰,甚至不惜利用家里的人脉,在他们d市推广骆少腾的新能源计划。佟遥知道,却也依旧放任。没料到,居然放任到了这一步。 “青青啊,骆家人不是傻瓜。”她有把握吗? 佟青将头埋在哥哥怀里,说:“我知道。”眼里却呈现出算计…… ——分隔线—— 余小西是在骆少腾进了佟青的病房时离开的,她捡了地上的衣服,带着满身伤痕,默默离开医院。单薄的身影行在荒无人迹的街道,明明星河璀璨,却觉得无比荒凉。 身后传来车子的鸣笛,转头,一辆黑色的加长版的劳斯莱斯停在身边。副驾的车门被推开,管家下车,对她说:“少奶奶,骆老请你上车。” 余小西这时候其实更想找个无人的角落躲起来,哪怕大哭一场,也要像受伤的小兽独自舔着伤口。实在没有精力再去应对谁,但是偏偏躲不过。 管家也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已经拉开后座的车门。余小西只好坐进去,喊了声:“爷爷。” 骆钧微微颔首,车子缓缓滑行。 他倒什么也没说,车里的气氛沉闷。直到车子停在大学城附近一橦房子外,骆钧才说:“你妈的伤口已经处理过了,上去看看吧。” 也不知是否累了,还是这一晚生的太多,骆钧给她的感觉并不若下午两人在花园谈话那样亲昵。余小西并无心去计较这些,只是微微点头,就这样下了车。 目送车子离开,她才转身按了门铃,余小北亲自过来开的门,看到她很惊喜,喊:“姐。” “妈呢?”余小西问,音刚落,就看到余妈妈坐在沙上,头上缠着纱布。 母女两人相望了下,余妈妈问:“骆少腾没为难你吧?” 虽然他们是夫妻,可是骆少腾今天那股狠劲,余妈妈也是见识过了。她总有一种感觉,感觉骆少腾对自己的女儿也不会例外,所以免不了担忧。 余小西摇头。 余妈妈站起来,说:“小西啊,咱们离开这里吧,妈妈不愿意住在这里。” 本来身份地位不同,她就觉得矮人一等。现在这种情况,她更不可能住在骆家提供的房子里。 余小西这点是了解妈妈的,她点头。 自己之前租的房子还没有退,就连衣服都在里面,原本是怕妈妈多心,不敢将她往这里领,怕她操心。如今连小三都上门了,闹成这个样子,她也便豁出去了。更何况这么晚了,临时也找不到别的住所。 房子面积很小,只有一间卧室。离余小北上学的地方也远,这晚,母女三人就挤在这个蜗牛壳似的房子里。 翌日清早,余小西起床给妹妹和妈妈做了早餐。 余小北因为在学校里请过假,倒也不急着上课,便留下来照顾余妈妈。 余小西照常去上班,不是因为还有心情,是因为怕面对余妈妈担忧的眼神,怕自己去回想昨晚的种种。 骆少腾将事件处理的也很到位,那么大的新闻,今天版面上一个骆字都没提,事务所里也是风平浪静。 余小西手头根本没什么案子,便帮助理处理其它律师交待给她的工作。转眼,就到了中午。吃饭回来的时候,街边有一些广告小杂志,上面印有某某医院的标志,内容都是些不入流的情感故事,最醒目的大概就是无痛人流这些字眼。 助理接了一本,像拿到什么脏东西一样丢掉,她脚步却突然顿了。 “余律师?”助理有点疑惑地看着她问。 “我有点头痛,去买点药。”余小西说。 助理见她早上来的时候脸色就不好,也没有怀疑,主动说帮她买被拒绝后,便迳自上了楼。 余小西到了附近药店,买了盒紧急避孕药。熟练地抠了颗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着走出药店,将口腔内的苦涩一点点吞下去。 “余小西?”重新走回事务所门口,身后突然有人唤自己的名字。 余小西转头,便见一个衣着时尚、优雅的女人从豪华的轿车里走下来。也就三十岁左右的模样,穿着得体的包身裙,脖子上系着条亮眼的丝巾,手里拿着奢华的鳄鱼皮手包。 女人长的很漂亮,但余小西目光定在她脸上,确定记忆中并没有这样一个人。 她打量这个女人的同时,女人也在打量她。那眸子虽然含着礼貌的光,却不并让人觉得亲切。 “你是?”余小西不由疑惑地问。 “你好,我夫家姓佟,是佟青的大嫂。”女人主动伸出手来。保养的很好的一只手,修长的指尖钻石闪耀。 余小西却在听到佟青的名字时,并没有给她任何面子。 佟家大嫂看着眼前的女孩,身上穿着很普通材质的白色衬衫,高腰裙,脚上踩着高跟鞋。头束成高高的马尾垂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 其实真的与她身后这橦写字楼里那些出入的白领没什么不同,甚至不顶漂亮。可是她腰身挺的很直,眉间虽有一点清冷,却也不失婉约。五官更不是令人惊艳的那种,跟佟青相比甚至稍微逊色了一点,却让人觉得舒服。 她手在半空中举了一会儿,见余小西并不赏自己这个面子,只好收回来。 “余小姐看来对我们佟家有些误会。”她倒是会自我解围。 余小姐这样的称呼落在余小西耳中,她的立场就算不说,余小西心里也透亮似的。只是她比较奇怪,她这样像是来专程找自己的。 算帐? “余小姐如果有空,我们喝杯咖啡怎么样?”佟家大嫂主动开口。 余小西却没什么精力应付佟家的人:“对不起,我还在上班。”不给面子的拒绝,然后便回了办公室。 只是她高估了佟家这位大嫂,看起来明明那样有风度,居然跟着她进了办公室。 “哎,她是不是d市那个市长夫人?” “d市?” “就是佟遥的老婆啊。”那人觉得同事太不上道。 佟遥三十出头就成了市长,因为本身年轻,长得又好,成为政坛新星。有段时间时常出现在新闻上,所以连同他的夫人也出了名。 余小西坐下来准备工作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了两下,抬眼就看到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进来,坐到她对面。不愧是姑嫂,白长了一副好皮囊,简直与佟青一个德行。 “余律师。”助理走进来送了份文件,特意看了佟太太一眼。 “没事,出去吧。”余小西对她说。 助理见也没让她送咖啡什么的,便知道余小西的态度,便帮他们关了门。 “佟太太,你有话就直说吧。”余小西看着她说,对于这位不速之客,表情有一点冷。 “既然余小姐这么痛快,就我直说了,我们家青青怀了少腾的孩子你也知道。当然,这件事肯定对你的伤害很大,实在对不起。可是毕竟一条生命不是吗?我希望你能跟少腾离婚。” 极品,对方这么不客气,这么直截了当,余小西酝酿了半晌,只有这两个字浮上心头。气到极致,反而笑出来。 “余小姐笑什么?”佟太太被她笑的有点莫名其妙。 “刚在楼下看到佟太太的时候,觉得你真优雅。现在我在笑,果然看上去越优雅的人越不要脸。” “你——”佟太太没料到她会直接骂出来。 “我什么?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做了第三者不觉得可耻,还有胆子跑到别人的太太面前来要求离婚。一直听佟青自诩自己的家世,佟家的家风原来是这样的。” 佟太太听着她说的那么难听,脸色很难看很难看。不过记着自己来之前佟青跟自己说的话,吵起来并不能达到目的,所以忍着,不过脸色并不好看。 “余小姐,我也是为你好。既然知道我们佟家的家世,就知道不是你这种小门小户可以比的。再说,骆老爷子盼着孙子出生呢,你觉得他会赞成你还是佟青?”她顿了顿,仿佛越说底气越足,又道:“你们离婚那是迟早的事,与其那样,不如你主动提出来,这样还好看一点,你说呢?” “听这意思,你们是给我预备好了分手费了?”余小西看着她,眼底的讽刺怎么也掩不住。 佟青嫂子眼底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问:“你想要多少?” 余小西觉得这画面蛮狗血的,这就是电视上标准上的豪门阔太打穷酸女的桥段吗?只是眼前这人既非骆少腾他妈,也非骆少腾他姐,而是与他完全不相干的人。哦,不能说完全不相干,她好歹还是佟青的嫂子。 现在的小三都这么上档次吗? “飞凰集团的资产多少?”她问。 佟青的嫂子开始没反应过来,目光在看到她眼睛里闪烁着挑衅的时候,突然反应过来,冷脸道:“你的胃口未免太大了。” “我不觉得。如果我不和骆少腾离婚的话,他的钱都是我的,资产将来还全部由我的孩子继承。何况我现在要的只是飞凰目前的资产,二十年后,没准会增长几倍不止。佟家若非看上这点,又何必这么死皮赖脸?”她双手环胸,一副不容人欺负的角色。 佟青嫂子没料到她是个不好对付的角色,嘴皮子也溜的很,可是自己目的没达到又不甘心,便放狠话道:“那要看你是不是守得住这段婚姻。” 佟家与余家,如果让骆钧来选,他一定会选佟家的。更何况,飞凰有项目在d市启动,佟家说卡便能卡了,看到时是谁着急。 “佟先生是从政的吧?如果被人妹妹做了人家小三,还怀了孩子,怕是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佟太太,我劝你手不要伸的太长。” 她是没有可以拿出来与他们抗衡的家世,可是这一个个的都欺到她头上,她也是忍到快要爆了。 佟青的嫂子看着她,自己有佟家、佟遥撑在身后,其实平时真不需要这么费心力。不管是在哪个圈子,自然有人追捧,还真没遇到余小西这么不买帐的人。 她缓和了下心缓,沉住气。捏着手包的手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叠照片推过去,说:“我知道这件事由我来说不合适,但余小姐,骆少腾婚内出轨是事实。” 余小西目光落在她推过来的照片上,光线很暗,但布加迪的轮廓清晰。里面纠缠的身影,她不必细看,也知道是佟青和骆少腾,不然佟青嫂子拿出来根本没有意义。 “余小姐,你想过没有,骆少腾他既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把孩子都弄出来了,他是真的在乎你吗?尊重过你们的婚姻吗?而骆老爷子已经话,不惜一切代价让佟青生下这个孩子。佟家不可能让青青受委屈的,余小西你与其跟我伶牙俐齿地争辨,不如想想自己以后的路。” 余小西伪装的那么坚强,说了那么多不客气的话,最终也抵不过佟家大嫂这寥寥几句致命…… ------题外话------ 亲们,好友圣妖的文,今天正式上市了,《豪门隐婚》出版名改为《不遇倾城不遇你》全部大结局加独家精彩番外。 当当网已经有货,签名本和普通本随机,喜欢实体书的朋友们不妨去看看,精彩不容错过~ 不遇倾城不遇你, 如若没有遇上你,纵使倾城满色有何用。 钟心一见,胜过倾城万眷。 纵不遇倾城,但愿只遇你。 遇见你,便遇上我的明媚倾城。 校园港 106脱她衣服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佟青的大嫂什么时候走的,余小西记不太清了。她爱不爱骆少腾先撇开不提,婚姻中无论哪方最重要的是还忠诚。纵然她从没有奢望过他认真对待这段婚姻,认真对待自己,可是当这些证据真的摆在自己面前时,她还是觉得心上涌起股莫以名状的感觉。 手里握着那叠照片,低垂的眼眸间映着最上面那一张,昏暗的光线中,泛着蓝色金属光的布加迪内,紧紧纠缠在一起的男女身影。 其实又有什么呢? 骆少腾曾经的风流史上,这不过是最稀松平常的一幕。她这样告诉自己,却控制不住心上泛起的悲凉,或者说还有痛,胸闷的像被塞满了棉花,窒息的让人喘不上气。 余小西很不对劲。 外面办公区的人透过玻璃看着那个坐在办公桌后的女人,她低垂的眸子虽然让人窥探不到。可是她的脸色真的不好,脸上明明也没有泪,却仿若像是哭了一般。 她的助理见那位佟太太离开,抱着文件站在她的门口,曲指准备敲门,抬眼就看到她这副模样,一时也怔住了。 下午,余小西直接收拾东西离开了事务所。反正她最近手头没有什么案子,根本无伤大雅。而其它人也看出她情绪不好,更是没有人阻拦。 最近这些日子以来,不,自从她与骆少腾有牵扯以来,她的生活一直处于一团糟的状态,半点过往的平静都没有。倒不是她过分追求一成不变,只是这些变故不止让她措手不及,更重要的是她觉得对她来说毫无意义。 拎着包走在喧哗的街头,过往的人群都来去匆匆,每个人都在朝着目标奋斗,或急迫、或纠结、或挣扎、或兴奋着,只有她一脸茫然。漫无目地地走了一个下午,回到家时,现布加迪停靠在自己租住的那橦楼下。 大白天的,这样炫目的车型太惹人注目,远远近近地有人瞅着,她想忽略都难。这时包里的铃声响起,余小西看了眼是骆少腾的号码。 指尖在屏幕上方犹豫地虚滑着,还没有接通,抬眼就瞧见他从那破旧的楼道里走出来。几乎是下意识的,她按了切断键的同时,身子有点慌乱的躲在墙壁拐角处。 骆少腾从她租住的房子出来,坐进驾驶室内,见电话被切断,有点生气地丢在副驾上。 余小西背紧贴着墙壁,心不知为何紧窒,头都不敢回,深恐他现自己。直到引擎的声音,然后慢慢远去,她才微微侧过头。破旧的楼下,原本停着的布加迪那里,只剩下一片空旷。 看了一会儿,才抬腿往家里走去。不知为何觉得累,一步步迈上台阶都觉得分外吃力。终于停在自家门口,拿出钥匙开门,便见余妈妈坐在客厅里,看到她回来立马站起来。 “骆少腾刚刚来过。”余妈妈说。 “嗯。”余小西点头,换鞋。 “你碰到他了?”余妈妈语调虽然平淡,目光却紧张地盯着女儿脸上的变化。 余小西摇头,宽慰地说:“他没看到我。” 余妈妈明显松了口气,才说:“骆少腾刚刚来了,说到事务所找你不在,就找到家里来了。”然后抬头,担忧地看着她,问:“你去哪了?” “下午约了个客户在外面谈事情,所以没在事务所。”余小西拉着妈妈的手安抚,知道她紧张自己。 “那……怎么这个时间回来了?”余妈妈又问。 余小西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看表,才下午4点,的确没到下班时间。余小西不知道该说什么,干脆也不撒谎,头偎在妈妈怀里,说:“妈,我有点累,就直接回来了。” 这声音幽幽的,提不起来的精神,却没有掩饰。 她这样,余妈妈心里反而松懈下来,最怕她强撑。心疼地抱着她,像小时候似的拍拍她的背,说:“累了就休息几天吧。” 余小西点头,额头在妈妈的颈间蹭了蹭。 两人偎了一会儿,余妈妈让她回房去躺一会儿,自己准备做饭。她这才反应过来,家里少了一个人,问:“小北呢?” “去学校了,一会儿回来。”余妈妈回答。 余小西点点头,起身往卧室里走。 “小西啊。”余妈妈突然喊住她。 余小西转头,看着她。 母女四目相望,余妈妈看着她,说:“不要顾及妈妈,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余妈妈是过来人,这时候劝她不要胡思乱想是不可能的。家里虽然很穷,可是却也渴不着、饿不着的,没必要非要挤在那个富贵圈子里受罪。 余小西眼睛一下子热起来,重重点头,转过头去开门时,一滴泪就砸到了手背上。她不敢再回头,不敢多说一个字,她怕她张一张嘴就真的歇斯底里的哭起来,所以就那样匆匆地将门关了。 头微仰着抵在门板上,泪水还是淌了满脸。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难受,可是就是抑止不住心头的难过,死死地咬着唇。她还是不敢哭出来,她哭了自己就倒了。 也不知过了多信,手里握着的手机又嗡嗡地震动起来,随着短信的提示音响起,她不经意地瞄了一眼。屏幕上囫囵不全地显示着刚进来的信息的内容:别躲我,你知道我找你很容易。 这样的口吻,不用看信人就知道是骆少腾…… 晚上,余小北回来了,决定明天正式去上课,然后趁机说出搬回宿舍。毕竟这个房子太小,三个人挤在这里的话,余小西要一直睡在客厅的沙里了,总也不是办法,余妈妈和余小西便都同意了。 翌日一早,姐妹两人吃过早饭后一起出门。 余小北等的公车先来,便上车走了。 余小西看看时间快迟到了,准备在街边拦一辆出租车的时候,一辆黑色加长版的劳斯莱斯停在她的脚边。副驾的车门打开,骆家的管家下车,走到她面前,喊:“少奶奶。” 余小西奇怪他们大清早的出现,看了眼黑乎乎的车膜,问:“爷爷在?” “骆老帮少奶奶在事务所请了假,请你去清园品茶。”管家回答。 清园? 听着像是茶楼,不过余小西心里隐约明白,谈话的地点约在外面,还特意帮她请了假这样不容拒绝,已经预感到这次的谈话可能与以往有所不同。 尽管如此,她还是上了车子。 加长版的劳斯莱斯在早高峰的车隙间穿梭,很快就来了所谓的清园。 果然是个茶楼,复古,不,根本就是古建筑。清朝代的宅院,朱红的大门敞着,门口喜气是悬挂着两个灯笼,前院种植着名贵的花草,冲着正厅门的石缸里甚至还养着观赏的金鲤鱼。 随着管家踏进院子,古筝的声音由宅子里传来。化着精致妆容、身着旗袍的服务员站在雕梁画栋的廊檐下,她没闻到茶味,倒闻到了焚香的那种香气。若有似无,当真风雅。 余小西身着职业装站在厅前看着这橦宅子里,甚至产生一种自己穿越了的感觉。 “少奶奶,请跟我来。”站在廊檐下的女人走过来,客气地对她说。 余小西便跟着她穿过厅,来到一间包厢内。随着有节奏的两下轻敲,服务员帮她将木门打开。 骆钧就坐在茶案上,抬眼看到余小西走进来。 “小西来了。”他唇角含笑,眸里却很沉着。 那模样恍然还是那天跟自己谈起孙子,关心孙媳婚姻的那个和蔼爷爷。 余小西却没有喊出口,只是微微颔首,然后走过来坐下。 骆钧也并未急着开口,用竹摄夹着紫砂薄杯,在滚烫的沸水中轻转着。那般专注,仿佛他今天请余小西过来,就是真的为了品茶。 余小西也不说话,就看着他皮肤松弛,带着老年斑的手握着竹摄熟练地夹起杯子,内杯白釉外杯赭石色,极美、极好的质地,任其在极沸的小碗盆中“洗尽铅华”。 包厢内很静,她感觉到潮热的蒸汽扑面而来,却仍安静地坐着。直到骆钧将茶具煮完,将茶送到她的面前来。茶杯落在木制雕花几案上的声音并不清脆,甚至有点沉闷,他才终于开口。 “佟家的人找过你了吧?”骆钧问。 余小西只看着那只精细的杯子的澄黄茶汤,却并没有动,更不意外骆钧提起佟家。只是她没说话,等于默认,等着骆钧说下去。 骆钧其实心里有数,若非佟家搞不定余小西,又何必给自己使压? “我今天喊你过来,是想跟你商量个事。”骆钧说。 余小西抬头看着他,眸色出奇的平静。那样坦然的眸子,反而让骆钧觉得接下来的话有点难而启口。当然,只是觉得,他不会忘记自己的目的。 他轻呷了口茶,开口:“佟青的胎心不稳,医院的环境终归不如家里。回d市的路程又远,她哥哥、嫂子跟我商量,想把她接回老宅里来养胎。” 其实早就预料到了,只是养胎两个字落定的时候,心头还是骤起尖锐的疼痛。 余小西看着眼前的老人,他那样淡定、沉着,却已经完全与平时的他不同。他此时身上散的那种气息,是一个大家族,一个豪门掌舵人的气势和疏离。 口吻那样淡,仿佛谈论的不是自己的孙子在外面有了私生子,而是家里随便安置一盆花。当然,她知道他并不是跟自己商量,而是通知而已。 他是骆少腾的爷爷,她在亲情这一方面,其实并没有对他有过过多的奢望。但是他毕竟也曾经希望自己与骆少腾在一起过,而且就在佟青出现在骆家老宅的那一天,这样突然转变难免让人觉得心寒。 她捏着皮包的手紧了紧,目光与看着他,问:“难道佟家没有直接说,想我和骆少腾离婚吗?”。 不是逼问,而是因为知道这是佟家最终的目的,所以她也想知道骆钧的底线到底在哪里?他是不是已经跟佟青达成了某种共识? 骆钧不想让自己表现的像往时一样,这件事上太过感性,他怕自己会心软。他说:“小西啊,骆家在d市有项目。”他只能这样回答余小西。 那个新能源项目,d市是飞凰重点投资的地区之一,前期投进去的资金数目庞大。而d市是佟家的天下,所以他无法拿家族事业开玩笑。 那一刻,余小西懂了。 所谓豪门,真的与她这样的平头百姓不一样。他们眼里只有利益,所谓恋爱、婚姻感情,原来都可以忽略不计。 她深吸了口气,站了起来,说:“我明白了。” 这段婚姻开始由她,结局却未必由她。 人走到门边,她突然顿住脚:“爷爷,骆少腾说那个孩子不是他的。” 不是想挽留什么,她只是想知道,如果骆钧知道那个孩子不是骆家的骨血,他是否也会为了家族的生意而去接受那样一个孩子? 心里觉得讽刺,却没有去瞧骆钧听到这句话时的表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包厢。 出了古色古香的茶楼,穿过幽深的胡同,来到街边。入目所及都是钢筋水泥筑成的高楼,汽车与人群在这喧哗中穿棱,熙熙攘攘一片。 恍然,她觉得自己刚刚只是做了一个梦。 可是她知道,那不是梦,那才是现实。 骆钧让她见识到,一个豪门在婚姻与利益之间的决战杀戮。而她与骆少腾这场脱轨的协议婚姻里,她都是最无辜的牺牲者。 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直奔事务所。 “余律师?”助理看到她进来,有点诧异。 余小西微微颔首,迳自进了办公室。 “你不是请假吗?怎么又过来了?”助理好奇进跟进来问着。 余小西却没回答,只见她拉开办公室最下面那格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叠照片样的东西塞进包里,然后便往外走。 “余律师?”助理不明所以,但觉得她有点不对劲。 余小西脚步停顿,转头看着助理,只吐出一句:“安心上班。”便走了。 他们的写字楼对面有一家纪元事务所,与余小西上班的事务所一样,算在m市里享誉盛名。她拎紧手里的包,大概想到里面的照片,所以觉得沉甸甸的,就这样走进了这家事务所。 站在前台还没有说明来意,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意外的惊呼:“你是余小西吧?” “余小西?”接着又响起另一个人疑惑的声音。 因为同是律师这个行业里的人,这个圈子又其实小的很,打官司难免敌对,两家事务所又处于竞争的关系,所以她甫一踏进这里,很多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过来。那些原本忙碌的律师看到她,也不由停了脚步。 “余小西?”眼前这位便是曾经与她在法庭交过手的其中之一。 “我找纪元。”她说。 前台看了眼她左前方的女人,正是她口中纪元的助理。 “哦,纪律师现在办公室里有客人,要不你等一会儿?”助理终于醒过神来。 余小西微微颔首。 前台接到助理的眼色,将她领到了会客室,奉了杯茶水。 她安静地坐在那里等待,外面却炸开了锅,都猜测竟争对手家的律师来自己这里干什么? “难道她想跳槽?” “no,不会是正在跟纪元谈恋爱吧?” “弱智吧,余小西已经结婚了?还是飞凰的骆少。”全m市都知道。 说到纪元,m市某财团的小儿子。不过他意不在继承家业,所以攻读的是法律系,并开了这家兴正事务所。与很多家里有钱的年轻人混日子不同,他将事务所做的有模有样,是唯一与余小西工作的那家事务所可媲美的一家。 外面的讨论如火如荼,余小西却浑身不觉。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窗外的阳光照进来,像在她周身洒了层金子似的梦幻。 事隔多年,这是莫亦铭自重逢以来第一次看到这样安静的她。当然,如果可以忽略她眉宇间的愁绪,因为她那模样明显是在出神。 “莫总,这边请。” 前台殷勤的招呼声中,余小西侧目,就看到莫亦铭也走了进来。 他依旧穿着深色的西装,身材挺拔,身后跟着拎公文包的助理。显然是来谈公事的,只是唯一有些不搭的是他脸上的伤。青青紫紫的痕迹经过几天的沉甸,颜色更重。 顶着那样一脸伤,他也没有避讳她的目光,或显出一丝尴尬。目光里坦然地回视,直到她低头,装作不认识他般轻呷了口杯子里的咖啡。速溶的那种,口感必然不怎么样,但她喝惯了,于是任里面的糖精与苦涩两极化地在味蕾间化开。 莫亦铭遇到余小西其实很意外,大概刻意都没有赶的这么巧。见她没有理自己的意思,便选了余小西外侧的座位,靠着她坐下来。 余小西也没有像往常那般急着躲开,也许心思被别的事占据,所以面对眼前的他也出奇的平静。 倒是莫亦铭,有点担忧地看着她脸色,问:“你病了吗?精神看起来不太好?” 余小西摇头,握着面前咖啡杯的杯耳,轻呷了口,看上去并没有多谈的打算。这样自然而然散出来的冷漠,令莫亦铭有些不太适应,却也只是看着她没有说话。 莫亦铭的助理见气氛不对,在职员将咖啡送上来后,也跟着出了会客室,悄无声息地将空间留给他们。 余小西没有开口的打算,莫亦铭也不说话,时间这样静静流逝。外面的人透过玻璃看着里面的人,像在看一出哑剧似的。还好这样维持的时间不长,十五分钟左右,纪元办公室的门终于开了,两人几乎同时将目光调过去。 纪元与客户握手之后,请助理代为相送。目光掠过会客室,看到里面的两人时不由有些意外。 他挑眉走进来,看着她说:“余小西,真是稀客。” “我有件事想拜托你。”余小西直接说。 “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纪元促狭地看着她,之后想起什么看着莫亦铭,有点为难地说:“我约了莫总,你可能要多等一会。” 余小西正打算点头,却听莫亦铭说:“没关系,你们先谈,我在这里等。” 纪元有点意外地看着他。 莫亦铭可是大忙人,抽出这点时间来可以说很宝贵,再说,他公司的案子也很严重,居然还能让时间空出来让给余小西了? “认识?”他目光在两人之间巡过,其实有百分之八十的确定。 余小西模棱两可地点了下头,并不想与他谈论自己与莫亦铭之间的种种,也没有心思。 纪元见她这样,便也没有多问,率先走过去打开办公室的门,对她说:“进来吧。” 助理重新送了两杯咖啡进来,门板关闭,空间终于安静下来。 “说吧,什么事?不会是来请我打官司吧?”纪元问。 自毕业他们好久都没有联系过了,尤其纪元知道,她其实并不想见自己。 “嗯。”没想到余小西真的点头。 “你没开玩笑吧?你们事务所里可不缺优秀律师。”纪元有点意外地看着她。 “可是他们都不敢得罪骆少腾。”不然余小西怎么会来找他呢? “骆少腾?他不是你老公吗?”纪元皱眉,眼底却更加疑惑了。 对啊,她不止有很多优秀的同事,飞凰更是养着一个律师团,她有什么事可以求助到自己头上? 余小西将包里的照片拿出来,说:“我要离婚。” 整个m市,大概只有眼前的纪元不会怕他。 纪元先是吓了一跳,接着看到她手里的照片,抬眼看着她的神色,问:“你认真的?” 其实这真的是句废话,如果不是认真的,她要多大的勇气跑到他这里来?当年在学校里,纪元家里害死了她宿舍里最好的姐妹,她过的誓老死不相往来。 如今她除了他,却不知该找谁来摆脱掉骆少腾。 “你可真会给我出难题。”纪元接过她手里的照片,表情极为为难。 余小西不说话,她知道他会帮自己的。 他将照片翻完,眉头微皱,抬头看着她说:“单是这些还不充分,你还有没有别的证据?” “这女人怀了他的孩子,现在在骆家养胎算不算?”她问。 纪元看着她平静的脸,其实不明白她为什么还能这么平静,这可是在说她丈夫婚内出轨。 “骆少腾呢,他什么态度?是想离还是不想离?还有财产,你打算要多少赡养费?”纪元一边问一边拿笔在写字板上写写画画。 “骆少,请你稍等一下,我通报一声。”随着纪元助理劝阻的声音,门哐地一声被粗暴地打开。 两人下意识地往门口看去,余小西只觉得眼前人影一闪,接着腕子被人拽着从椅子上拽起来。起来的太猛,差点撞到他的下巴。惊魂未定中,与他的眸子对上。 “骆少腾?”纪元有点意外地看着他。或者说骆少腾这样的性子,干出什么事来都不算意外。他意外的不过是这尊神居然跑到自己这里撒野了。 骆少腾连个余光都没施舍给他,他一只手捏着余小西的腕子,目光扫了眼摊在桌上的照片,问:“你拿过来的?”他漆黑的眸子沉沉的又像压抑着火光,看着余小西问。 余小西只是回视着他,没回答。 “来这里做什么?”骆少腾又问。或许他已经猜到了,只是想要她亲口回答。 “她来办离婚。”一直被忽略的纪元代她答了,上前想要将他拉开。 他们虽然是夫妻,尽管是正在准备离婚的夫妻。骆少腾的样子也太可怕了,他决定保护自己的当事人。然而纪元的声音刚落,余小西就觉得他抓着自己腕子力道加重。 “嘶——”她吃痛地皱眉。 真的很痛,恨不得要捏碎了她的骨头似的。下一刻,便被拖着往外走。 “喂,骆少腾,你眼里还没有人权?” 纪元在后面不满地喊,然后现他的脚步骤然顿住了。而挡在他面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莫亦铭。 莫亦铭原本只是在会客厅里等着余小西与纪元谈完,尽管他很想知道余小西找纪元什么事,却很沉的住气。突然听到助理阻拦的声音,转眸就看到骆少腾闯进了纪元的办公室。 看那样子他下意识地反应便是骆少腾是冲余小西来的,于是紧张地上前,恰好将他堵在纪元的办公室外面。 两人相对,骆少腾看了眼余小西,问:“就那么迫不及待?” 余小西知道他误会了,定然以为自己在这里碰到莫亦铭不是巧合,掀唇,解释没有说出来就被莫亦铭抢先了一步。 “别误会,我们只是碰巧遇到。”莫亦铭解释,坦坦荡荡。 只是依着莫亦铭平时的作风,又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好人?于是更显的此地无银三百两起来。 纪元此时看着这三人的阵势,隐约品出些味道来,只是没人搭理他罢了。 “看来上次的教训还是不够。”骆少腾冷笑。 “够了,我在病床上养到今天刚爬起来,至今公司还官司缠身。但是骆少腾,你就只能这样吗?”莫亦铭一副挑衅的模样。 “怎么?在m市混够了,想让我把你赶出去?”骆少腾问。 眼见两人又要剑拔弩张,余小西用力甩开骆少腾的手。 她没有看莫亦铭,也没有看骆少腾,更懒的去深究两人这番对话的深意。对纪元说:“我们该天再谈。”便率先离开了事务所。 骆少腾看她离开,自然与莫亦铭错身而过。 余小西快步进入电梯,按了一楼后,按了电梯半闭的按钮,几乎是落荒而逃。于是骆少腾赶到的时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电梯的数字下降,只能乘另一部。 楼下,随着叮地一声,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余小西就窜了出去。跑到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刚打开车门,身子突然腾空。 “骆少腾。”她挣扎,还是被他不由分说地塞进了布加迪里。 车门在她推门之前,哔地一声锁上。 封闭的空间里转眼就只剩下两个人,她才不得不转过身面对他。 骆少腾身子倾来,捏住她的下巴,问:“那些照片,谁给你的?”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余小西不畏惧地看着他,完全不似自己刚刚要逃跑的模样。 骆少腾与她对视了几秒,然后放开她,动引擎,车子便开出去。车厢内的气氛一直都没有好转,他压抑着情绪,所以气压很低。 直到车子停在汉庭公寓楼下,他握着方向盘并没有松开,看着挡风玻璃外,问:“就那么想离婚?” 他知道自己那天过份了,这几天事多,本想让她冷静冷静,没料到冷静的后果,居然是她想跟自己离婚。 “不是我想离,是现在你也别无选择不是吗——” “余小西,别找借口。”他突然厉声打断她,转过来的眸色沉沉的,恨不得吃掉她似的。 余小西觉得自己如果再多说一句,他一定会扑上来咬死她,于是她没有说话。 他情绪似乎控制了些,动手打开车门,然后有点粗暴地将她从车上扯下来。两人拉拉扯扯地进了公寓里,门彭地一声关上。 她被他压在门板上,都没反应过来,他就开始扯她的衣服。耳边还有他沉沉的警告:“余小西,从现在开始,门外都是保镖,你如果不觉的羞耻就光着身子出去。” 余小西目光楞了一下,终于压住他的手,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有点疯狂的模样,问:“骆少腾,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不想离婚而已。”他回答。 刺拉一声,她的衬衫就被扯开了,扣子掉到地上,出滚落的声响。 余小西回过身时,他已经开始扯她的裙子。余小西躲不过,被逼的都快崩溃,不由吼:“骆少腾,你现在有事业有孩子,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为什么一定要栓着她? 当年,他跟自己协议结婚,不就是为了飞凰的继承权吗?如今飞凰在他的手上,只要和佟青结婚,又有岳父家的助力,像骆钧说的对他百利而无一害。 他脱着她的衣服的动作顿住,突然抬头,目光望进她的眼底,说:“因为没有你。” 余小西听到这个答案有点楞,抬头就望进他沉沉的眸色里,尤其里面还有未褪的情绪,那样*地挣扎呈现在她面前。 “骆少腾,你该不会是真爱上我了吧?” 校园港 107 逃跑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骆少腾,你该不会是真爱上我了吧?” 那声音明明一点底气都没有,空荡地回响在安静的空间里。就连她明明也觉得很荒唐,偏偏从嘴里吐出的每个字都逐个敲击在自己的心上,让她紧张的掌心都冒汗了。 四目相望,他眼中带着些微的怔然。而她连动或呼吸都忘了,或者说不敢,只是那样的瞧着他。短暂的沉默,明明只有几秒而已,却感觉像过了几个世纪那么漫条。 她心里终于浮起抹自嘲,正打算推开他,却被他骤然抓住手。 “是。”他回答。很干脆利落的一句话,却带着一种压抑和慎重,仿佛真的是经过深思熟虑。惊的她猛然抬起头,脸已经就被他捧着吻下来。 熟悉的男性气息袭来,温热柔软的唇将她的唇瓣包裹,余小西的脑袋嗡的一声炸开了,仿佛脑子里什么都不剩,唯有一片空白! 裙子在他回答之间已经被他扯开了拉链,在他松手抓住她手一刻已经掉到了脚边。此刻根本就没人去管它,余小西感到裹住自己的唇,从他嘴里传递过来的气息异常的灼热,像是要把她融化掉。 头脑天昏地暗之间,她用仅有的一丝理智去反抗着,却人小力微。他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心理,那般不容拒绝地疯狂的亲吻着,吸取着她的一切,包括灵魂。 余小西的唇,被他蹂躏的早就破了,可是无论怎样反抗,他都霸道又自私的占有着她的唇。也不知亲了多久,渐渐的,她由坚冰,被他融化成一滩春水,像是被征服洗脑的奴隶,一点一寸,失去了反抗的力气。 骆少腾粗喘着终于放开她,望进她的眼睛,那种目光,掺杂着无助,疑惑,渴望,和占有欲,那是她从未见过的炽烈,他的手掌抚弄着她的,癫狂到心脏都开始颤。与之不符的是他冷冰冰的,不容置啄的声音,他说:“所以余小西,你别想逃。” 那声音像是主宰般回响在耳边,令余小西没来由的打了个寒战,醒过神来。她永远不知道,自己瞠大的眸子瞧着他的时候,那模样有多无辜又可怜,衬的他更像个卑劣的掠夺者。 骆少腾明知这样不对,还是忍不住去得到,因为除了这样,他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可以将她留在自己身边。所以他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给余小西,直接将她抱起来走向卧室里。 身子腾空,余小西挣扎,仍然没有摆脱被抛到床上的命运。一阵颠簸之后,他的身子压过来。余小西绝望,她捶打着他质问:“骆少腾,你不是说爱我吗?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对我?”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 在她眼里,爱应该是被珍惜而不是伤害。 而骆少腾的意识中,这是他得知唯一征服女人的方式。 什么爱? 他其实还远远不懂。 更何况,在他眼里,余小西巴不得离自己远远的,她会爱自己吗? 心里给出否认的答案,却仍忍不住俯视着她,问:“我尊重了,你就保证不会离开?” 余小西哑然。 别说她没确定心意,就是意识到自己对他的感情,准备接受这样一个男人也需要莫大的勇气。然而她眼眸中的挣扎和犹豫映在他的眼中,更像是不愿意。 果然,他心里涌起讽刺。 同时心一狠,终于撕掉她身上仅剩的布料。 骄傲如他,经不起自己的真心被践踏,所以出于自私的行为,他早一步做出伤害的举动。 整个过程,余小西都在反抗,然而一个女人与一个男人的力量悬殊太大。最终的结果,也没有任何悬念的是被他得逞。怎么结束的,又是怎么回到床上,余小西已经无力去回想,她也不想去回想。 每一次被强迫,都像经受一次凌迟。 那颗本来蠢蠢欲动的心,也终于开始冷怯。 卧室里回归空寂的安静,除了事后那种潮湿靡烂的味道,还夹杂着他指间的香烟味。 白色的暗花纹床单,丝绸般的柔滑,遮在他的腰部以下。余小西背对着她,裸露的后背隐约可见他留下来的痕迹。她不哭也不闹,挺尸般就那样卧着,身子蜷缩在成一团,却拒绝他像往常一样帮她清洗,更拒绝他的碰触。 骆少腾整整吸了两根烟后,终于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将指尖的烟头狠狠捻灭,掀被,不顾她的挣扎将她从床上弄起来,然后扔进了浴缸里。 “你再跟我闹脾气,我在这里做死你信不信?”他指着她的鼻子吼。 余小西看着他笑,脸上的表情真是讽刺又荒凉。她真想说你来啊,今天不弄我死你别姓骆!可是她说不出来,她觉得此时的自己真是狼狈又耻辱。 她是不是非要将自己弄得更加不堪? 她所能泄的就是将浴室里的东西全砸了,关在浴室里哭。 骆少腾又何曾舒服? 他听着浴室里压抑的哭声,每一声抽涕都像在心口上划刀子似的。 余小西在浴缸里泡了不知多久,哭声渐渐止住了,温水也已经转冷。 门板被人轻敲了下,传来保姆小心翼翼的声音,喊:“少奶奶?”里面没有回应,她也不敢进来。 隔了五分钟,又敲了一次。 “少奶奶,你如果不方便就自己出来好吗?不然我就进去了。”保姆有点为难地说。 有那么一瞬间,余小西觉得自己干脆死在这里算了。可是真的能吗?她不想动,但是她又无法忍受保姆闯进来,只好简单地洗过,披了件浴袍出来。 这时的骆少腾也已经洗好了,穿着家居服,看她从浴室里缓慢地走出来。头湿湿漉漉地搭在肩头,将浴袍的衣料都透湿了,她却看也没看他。 保姆这时重新进来,却是个陌生面孔。大概也感觉到房间里的气氛不对,小心地喊了声:“骆少,少奶奶。” 骆少腾微微颔首,让她忙自己的。 保姆便迳自走到凌乱的床边去收拾,那是他们刚刚在上面翻滚过的床,自然是凌乱不堪的。余小西看到保姆面不改色地将一片湿濡的床单收进衣篓里,觉得难堪的想吐。终于受不住,抬步往外跑。 拉开房门,站在外面的两个保镖同时回头。 下一秒,她的身子就被骆少腾拽了回去,门彭地一声关上。 “骆少腾,他们……”她没想到他说到做的,外面真的有保镖守着。 骆少腾撇开眼,不想看到她此时看着自己充满控诉的眸子。 他不说话,余小西就不明白了吗?恰好相反,他这是在默认,让她看清事实。法制社会,就算他们是真的夫妻,他也没有权力这样。 明明觉得这般荒唐,她却知道自己走不出这样。骆少腾他到底有多疯就有多狂,在m市没人能左右的了他。 “你知道,就算我不找律师,你爷爷也会让我离开你的。”她低下头,语速缓慢地陈述着事实。 她已经不再争、不再吼、不再歇斯底里,因为都没有用。骆钧让她明白,豪门的家族利益面前,婚姻、感情都不算什么。 “所以你就在这里乖乖待着,剩下的我来解决。”他说。 与她一样,说话的语速不快,却很清晰地表达他的立场。 他是谁? m市的骆少腾! 不管是他的婚姻还是意愿,没有人能左右。哪怕是他的爷爷,亦或是他爱的她…… 至此,余小西就算被他禁锢在了家里。 手机、电话一律收缴,门口保镖三步一岗,守卫重重森严,她就算身上有那点三脚猫的功夫,也不可能逃脱。甚至,连保姆都换了。 这样她接触不到别人,别人更没有接触到她的机会。 余小西每天的活动范围只有这橦公寓,她开始还像个困兽般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生气的还会砸东西,渐渐的,两天下来,整个人就变的安静很多。 因为她不管怎么砸,这屋子里就只有一个保姆在收拾而已。她也不阻止,除了怕她伤到自己,然后等她泄完了,便默默地收拾东西。而骆少腾不知在忙什么,两天没有露面。 这天早上起来,保姆进来喊她吃早餐,敲门推开门板的时候,看到她已经起了,就做在窗边的咖啡椅上。 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来,她身上穿着白色宽松的睡衣,头垂下肩头。明明很宁静祥和的画面,她看上去却如同一只枯萎的花。 保姆被自己的想法吓了跳,才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喊:“少奶奶,该用早饭了?” 余小西没有胃口,她却照常一天三顿地做。 她压抑着内心想要将房子砸掉的冲动,起身,像缕幽魂般出了卧室,坐到餐桌边。 保姆将银耳莲子粥给她端上来,配着某大饭店配送的密制汤包,早餐十分简单。骆少腾虽然不在,但报纸还是放到了餐桌边。 余小西拿着汤匙搅了搅碗里的碗,虽然很想强迫自己吃一点,但是真的半点胃口都没有。 “少奶奶?”她已经两天没怎么吃东西了,骆少腾又不在,保姆实在担忧。 余小西抬头看着她,问:“你有手机吗?” 保姆表情为难。 “帮我跟骆少腾说,我要给我妈打个电话。”声音那么平静,谁又知不是别无选择后的无奈? 在外人眼中,她嫁入豪门多么风光。如今却被困在公寓里,连人身自由都没有,就连保姆看了都觉得可怜。但是谁让她拿的是骆少腾给的薪水呢? “我的手机进来的时候也被收走了,我去门口问问。”保姆回答。 公寓的门被拉开,余小西隐隐能听到保姆与保镖商量的声音。唇角挂着讽刺的笑想要起身,手却意外碰到了桌上的报纸。 保姆将报纸放在餐桌上,只是因为骆少腾平时有阅读的习惯,大概并没有看上面的内容。余小西不经意的低头,却轻易捕捉到上面的内容。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无非就是说她与骆少腾感情破裂。这段灰姑娘嫁入豪门的童话,有可能最终走向离婚一途…… 彼时,骆少腾看到这则新闻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 他这两天很忙,忙到抽空连回公寓看余小西一眼的时间都没有。幸好那边早就安排妥了,知道不会有任何人有接触她的机会,也就放心许多。 至于别的,只有等事情告以段落才会解决。 他刚刚结束了部门会议,携助理走进办公室,身上的手机就响起来,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才接通。 电话那头便传来骆钧的声音:“少腾,佟青今天觉得有点不舒服,你能不能回来趟陪她做产检?” “我是医生吗?”骆少腾问,声音里满是讽刺。 “少腾!”骆钧一点儿也不喜欢孙子这样与自己说话的口吻。 骆少腾却不想听他的教育,便道:“我忙着呢,先挂了。”一点面子都不给。 挂了电话,他一边坐下来一边吩咐助理:“刚刚提到关于那个新能源项目的核算,尽快将数据弄出来。” “是。”李志应着。 身子前倾,本来想找份文件的,目光却扫过在桌面上摊开的报纸。上面耸动的标题和图片让他不由顿住,脸色有点微变地拿起来察看。 助理从昨晚上就一直跟他在身边,早上在办公桌上眯了一会儿,然后便是开会,今天也还没来得及看报纸。见他的反应不对,不由将注意力集中了过去。 片刻,只见骆少腾眸色一沉,直接将报纸摔回桌面上,斥道:“谁让他们这么写的?不想混了吗?” 助理想要明白老板脾气的原因,所以将报纸拿起来。这才看清楚上面大片幅写着骆少腾夫妻感情疑似破裂,不久就会离婚的消息。笔者信誓旦旦,甚至还强调据知情人士透露,此消息已经经过骆钧证实。 这为了提高可信度连骆钧都搬出来了,这件事到底谁授意的,其实已经不言而喻。 助理看了骆少腾的神色一眼,没敢搭话。 骆少腾回神,从文件堆里抽出一份文件递过去,叮嘱说:“谨慎一点。” 助理点头。 骆少腾便拎了车钥匙出门,乘电梯直奔停车场。 蓝色的布加迪由飞凰集团的大楼驶出去,一直奔向骆家老宅。车子依旧停在喷泉池旁,管家已经远远过来,不等他上前开门,骆少腾已经下车。 “骆少。”他喊。 骆少腾却看都没看他,迳自往别墅内走。 “骆少。” “骆少。” 客厅里,佟青正在嫂子的陪同下心安理得吃着水果,听到佣人的声音抬头,就见骆少腾进来。 “少腾!”佟青猛然站起来,含笑的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惊喜。 骆少腾却像没有见到她般,眸子沉沉地扫了一圈客厅,问:“爷爷呢?” 这话显然是问佣人的。 “骆老在书房。”佣人老实地回答。 骆少腾捏紧手里的报纸,便迳自上了楼。 “哎,他什么意思啊。”佟青的大嫂见他这样,不由有点不满。 佟青赶紧挽住她的手臂,让她不要闹。 彼时骆少腾已经上了二楼书房,到的时候门都没敲,直接就开门进去了。 骆钧在翻一些古书,听到动静抬头,骆少腾已经站到他的书桌前。 他脸色虽然不好,却并没有火,而是将手里的报纸摊开在骆钧面前,问:“爷爷做的?” 骆家的是非虽然一直是新闻的焦点,但是从来都是臆测。这次定的那么肯定,必然是家里人授意。 骆钧皱眉,问:“有什么不妥吗?” “当然不妥,我根本就没想过离婚。”他这是在逼自己离婚的节奏? 骆钧没料到会孙子这样呛着,脸色自然不好,沉着声音说:“既然没想过,就不要招惹人家佟家。”他这么做还不是了他骆少腾,为了骆家好。 骆少腾却并没有将他的脾气看进眼里,目光依旧沉沉地,说:“我说过,这件事你不要插手。” 现在不但插手了,还把佟青弄回了家里。 “我也不想插手,但是人家佟家已经找到家里来了。”他以为佟青是他在外面胡混的女人吗? “我自己会处理。”骆少腾仍是半点悔改的意思都没有。 “骆少腾,你究竟知不知道,飞凰那个新能源项目d市是重点城市之一?”骆钧有点生气地质问他。 这个提案是骆少腾提出来的,按照他的想法项目会覆盖全国。现在只是前期投建,包括d市在内,是飞凰实验的重点城市五个之一。 如果顺利的话,不止会给飞凰带来巨大的收益,甚至会垄断市场。未来二十年内,在这个行业里没人可以及得上飞凰。自然投资也是巨大的,并需要各个城市同时推行,可以说是血脉相连,不容有一点差池。 换简单的话说,如果这个项目在d市卡了,那就就连同其它四个城市的项目也会被叫停。前期投资全部会成为泡沫,没有收益不说,飞凰无疑也会陷入很难的境况。 骆钧不愿去赌,所以他试图说服骆少腾,觉得跟佟家联姻的话只会事半功倍。 骆少腾自然知道,所以他没有说话。 骆钧以为他认知到事情的严重性,便软了口吻,恩威并重地说:“我知道你现在对小西上了心,既然喜欢,就仍把她留在身边就是了,我没也没让你们分离不是吗?” 这话乍然听上去与他之前说的话自相矛盾,但是聪明人很快就能品出其中关窍。骆少腾抬头看着他,问:“她以什么身份待在我身边?” 骆钧知道以骆少腾的聪明,应该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但明白是一回事,却没料到孙子会这么咄咄逼人。故意叹了口气表示无奈,说:“佟青出身好一些,这个圈子里的事她也明白。你和小西又原本是夫妻,我想她能理解。” 骆钧的意思就是让骆少腾与佟青结婚,实在不喜欢,也就是个形式。反正上流社会,貌离神合的夫妻多了去了,要的不过是个纽带。 骆少腾若真放不下余小西,大可结了婚后还和她一起生活。现在,他不就是正将余小西禁锢在那橦公寓里吗?在骆钧眼里,其实没有多大区别。 骆少腾是真没想到,爷爷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唇角露出一抹讽刺来,问:“佟青也是这个意思?” “她会接受的。”骆钧说。 结婚了嘛,两个家族的联姻,结合在一起容易,将来分开就难了,佟青到时想反悔也来不及,当初的葛云就是这样。骆钧这么迫切的另一个原因是,现在有人盯上骆家了。如果跟佟家联姻,将来有事,也算多一重保障,他实在是心心念念在为骆家打算。 “可惜,就算她愿意,我还不想委屈了余小西呢。”骆少腾打乱爷爷的如意算盘。 “骆少腾!”骆钧终于恼了。 他说了这么多,到底是为了什么? 骆少腾任他恼,眼里的讽刺愈浓。 “你这么执迷不悟,就不怕她出意外?”骆钧眼眸沉沉,带着压抑的怒火。 “爷爷在威胁我?”骆少腾问。 骆钧看着他,没直接回答。他现在并不想跟骆少腾撕破脸,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我再重申一遍,佟青肚子里的野种不是我的,我根本就没碰过她。你既然想要,将来不要后悔。”骆少腾沉声说完,抬步离去。 骆少腾下楼的时候,佟青的大嫂已经不在,只有她自然眼巴巴地等在楼梯口,期望能跟他说上一句话。结果他还是像进来时一样,当她是空气,根本就没在她身上多停留一秒便走了。 “骆少腾!”气的佟青跺脚。 骆少腾沉着脸坐进车厢内,想着刚刚与骆钧的谈话,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蓝色的布加迪刚刚驶出骆家老宅不久,骆钧就接到了骆子扬被带去警局的消息。对方称是骆少腾亲自报的案,以他多次亏空公款,将商业机密卖给竞争对手等多项罪名被捕,且证据确凿。 葛云收到消息的时候,几乎要将骆家的屋顶吵翻过来。 骆钧亲自去的警局,虽然一直知道这个孙子不争气,却也没料到他竟干得出这么多损害骆家根基的事来,真是又气又恼又失望。 骆子扬在看守所里哭着给他下跪,说自己一时鬼迷心窍,但那些事也未必全是自己干的,多半是骆少腾栽脏,求爷爷救自己。 骆钧忙着到处走动,却现骆少腾这次是把路都堵死了,有意要致骆子扬于死地,半点余地都没有留。 这才终于明白,他这是在给自己下马威呢。 ——分隔线—— 葛云与骆钧忙着捞骆子扬的时候,骆少腾在休息室里眯了两个小时。现在已经撕破脸,干脆就将自己的亲信召集在会议室里,封闭式地忙碌起来。 直到外面华灯初上,大家渐露疲惫,这才让众人都散了。 他最后一个从公司里出来,居然还有下属没走,刚刚挂了电话跟一起的同事调侃,老婆嫌他他加班太多,回家前要先去买件礼物赔罪。 他驾着布加迪离开飞凰,途经广场时又在堵车。目光掠过街边的珠宝店。听到那个下属的话,心里一动,便干脆将车子停在路边走了进去。 “骆少。”他脚踏进店内,经理眼前一亮。 骆少腾微微颔首。 经理亲自招待,问:“骆少需要什么?” 骆少腾随意走到个柜台前,目光在里面扫了一圈。目光定在一条镶了蓝宝石的脚链上。铂金的细链,垂着几颗心形的蓝宝石,挺简单的设计。小巧婉约,一下子就入了他的眼。 男人买东西就是这样,合个地让店员包起来,刷卡离开。 车子停在汉庭公寓楼下,他将那条脚链从首饰盒里拿出来,摊在掌心看了看。买的时候挺笃定的,这时候反而有点紧张。 不知道她喜不喜欢? 莫名其妙地对着那条脚链看了半晌,若是有人经过,会看到他薄唇浅勾着,笑的模样有点傻。须臾,终于将它重新放回盒中,揣进裤兜里下车。 保镖依旧占据整个走廊,看到他回来都微微垂道,喊了:“骆少。” 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打开房门时刻意放轻了动作。没料到那么早,客厅里竟然一片黑暗,将灯打开,明亮的光线充盈进客厅里,余小西并不在。 推开卧室的门,床头的灯亮着,余小西正裹被躺在上面。脚步放轻,走近了才现她居然这么早就睡了。 被单裹将她的裹的像茧似的,就那样蜷缩着。因为脸背着光,所以灯光只柔柔地落在她的长上,隐隐约约可看到眸子阖起。 两天不见,她的脸色看起来极差。 他在床边坐了一会儿,才从兜里将脚链拿出来,小心地将被单掀开一个角,打算帮她戴上。 事实上余小西这两天都没怎么睡,这也才刚刚眯着一会儿而已,正在半梦半醒之间。就觉得脚上有个东西在蹭着自己,且是温热的,就那样睁开了眸子,然后她便看到了骆少腾的侧脸。 刚睡醒的眸子本来就迷懵,眼睛眨了眨,一时还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脚上一凉,便下意识地蜷了下,耳边划过类似于金属碰撞的声音,她才注意到自己脚上多了条链子。 “醒了?”骆少腾看着她问。 稀松平常的口吻,好似两人之前没有任何不愉快。 这下余小西彻底醒盹了,坐起身时,脚上多了个东西还是感觉很明显。她看清后,作势便要将它从脚上扯下来。 骆少腾见状,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手扣着她的手,警告地喊:“余小西!” 他一番心意,她非要这样糟蹋是不是? “骆少腾,这算什么?打一棒子给个甜枣吃?”余小西抬头看着他,问。 骆少腾回视着她瞪视自己的眸子里,那里有怨也有恨,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让她喜欢。 “睡吧。”他声音里诸多无奈,拥住她躺下来。 余小西开始自然是挣扎的,可是他不止手长脚长,最主要的是力气比她大。她怎么也挣不开,就那样被他强行抱在怀里。 两人是都累了,余小西也没有僵持太久,是因为她知道,再反抗下去也是没有结果,终于安静下来。只是脸默在他暖烘烘的怀里,觉得别扭极了。 睡到半夜,骆少腾觉得怀里的人有点不对劲,睁开眼睛便见睡梦中的她皱着眉头,身子在微微地抖瑟着。 “余小西?余小西?” 余小西终于睁开眼睛,映着眼前骆少腾的五官。 他开始以为她做恶梦或不舒服,手探到她额头,却不冷也不热,但是脸色又苍白的厉害。 “怎么了?”他有点着急担心地问。 余小西被松开手脚后,下意识地捂住肚子,说:“疼。” 骆少腾的手伸过去,碰到她的手才现很凉,问:“肚子疼?” 余小西点头,转眼,额头就疼的出了汗。 骆少腾见她忍痛地咬住唇瓣,那模样像是极其难受,不由更加着急起来。将她从床上抱起,嘴里安慰着说:“别怕,我们现在去医院。” 因为着急只穿着拖鞋,说着便已经出了卧室。两人这副模样出门时候把保镖都吓了一跳,他却来不及解释。将余小西安置进副驾后,一边将蓝牙挂到耳边一边动引擎。跟医院那边沟通着,车子一路急弛,很快就到了医院。 骆少腾整个如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走着,直到急救室的门被打开,马上上前。 “骆少别紧张,少奶奶只是痛经而已。”妇科的女医生马上安慰。 “痛经?”骆少腾的脸色有点惊疑。 “对。”女医生很肯定地回答,顿了下,迟疑地说:“少奶奶的经期有点紊乱,这次可能是因为吃避孕药的缘故。你们如果暂时不想要宝宝,建议还是商量别的避孕方法,服药对女性的身体伤害很大。” 骆少腾微微颔首,余小西便已经被人从急诊室里出来,直接送到了病房里。 骆少腾脑子里还在消化刚刚医生的话,关于避孕药什么的。 她在避孕,他居然一点都没不知道。 说他不负责也好,他还真没想过两人会有宝宝的问题。但是听到医生说她一直在吃避孕药时,他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余小西,她果然从来没有打算在自己待在自己身边过,所以才会这么谨慎吗? “骆少。”护士从病房里出来,礼貌地喊了他声。 骆少腾回神,进了病房。见她躺在病床上,点滴架子上挂着塑料药瓶,通过透明的药管输进身体里。大概药效作没那么快,她脸色并没有好转。 眉头微蹙着,无意识地咬住唇。本来干涩的唇瓣,被她咬出的血浸红。看着病床上她这副模样,他的心也跟着软了下来。 上前,蹲住下来,伸手摸着她的唇,说:“松开。” 余小西抬眼,有点迷懵地看着他。 骆少腾见她这般,干脆俯身,吻住她的唇。 她惊了下,手下意识地去推他,却被他按回床上:“小心滚针。” 她楞了下,他倒没有进一步轻薄,只帮她理了理被角。病房里的气氛忽然又怪异、微妙起来,余小西不想面对他,或者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所以干脆闭上眼睛。 骆少腾知道她逃避什么,也没有戳破或强迫什么。她不舒服,就让她好好休息好了。 待到舒服一些,余小西是真的睡着了。骆少腾一直守着她,直到药液滴完,他喊护士过来拔了针。坐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便到陪床那边展开被子躺下来。 与余小西一样,骆少腾自那天后也没有真正好好休息过,所以这一觉睡的格外的沉。再睁开眼睛时,外面的天色已经亮了。 他摸着沉的头坐起来,睁开眼睛才想起自己是在医院里。眼睛下意识地去看余小西的情况,却看到对面的床铺是空的,惊的一下子站起来…… 亲爱滴们表纠结骆少为什么不有力度地去澄清那个孩子的事,骆少有自己的打算和计划哈,继续关注后文,稍安勿燥,相信骆少(づ ̄3 ̄)づ╭?~ 校园港 108 牛叉的离婚律师上门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夜深,骆少腾喊护士过来拔针的时候,余小西还是有点意识的,并没有直接完全睡死过去。毕竟那针是从她血管里拔出去的,怎么可能一点知觉都没有? 不过她只是像受到干扰那样皱了皱眉头,眼皮掀着睁开一条缝,隐约看到床边的人影。心里知道是骆少腾,眼皮沉的厉害便又重新阖上,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她突然睁开眼睛,映在眼底的天色已经有了亮光,而病房里一片寂静,隔壁病床上传来平稳的呼吸声也跟着清晰可闻。 她这样无声地看了窗外的天色两秒,然后才小心地翻了个身,眸子里便映出骆少腾此时的模样。他此时就卧在那张单人病床上,长手长脚的倒是显得有些拥挤,所以睡的不很舒服吧,眉头微蹙着渐露一些疲态。 余小西心头一动,是有个想法突然冒上来,所以紧张地盯了他半晌,才小心地掀开被子下了床。光脚踩在地上,一点点往病房门口挪,目光始终紧紧地盯着床上的他,深恐他突然醒过来。还好直到打开病房的门板,他都没有任何异常。 余小西心一横,便出了病房。 时间太早了,医院走廊上静的很,值班的护士困的在打着呵欠,半点精神都没有,所以更没有现她。余小西进入电梯后按了一楼,随着叮地一声门徐徐打开的同时,人已经快速窜了出去。 只是刚刚跑到住院部门口,差点就与从外面走进来的男人撞上。 “对不起,对不起。”她着急地道着歉,头都没抬便要往外冲,腕子却被人抓住。 “西西?”耳边传来熟悉的唤声,余小西有点错愕地抬头,果然看到莫亦铭的脸。 他依然穿着偏爱的深色系西装,大清早的西装革履出现在这里。目光扫过她身上宽松的蓝格子病服,以及光着的脚时,不由面露疑惑。 余小西踩在地板上的脚在他的注视下缩了缩,想要抽回被他握住的手,他却没放。 “生什么事了?”莫亦铭关心地问。 “没什么事。”余小西说,然后便想抽回自己的手走开,半点想与他有牵连的意思都没有。 莫亦铭却不放,喊:“西西?” 他不是感觉到她对自己的疏离,可是她这么早穿着病服、光着脚丫,他怎么放心? “你再不放手,我喊非礼了。”余小西冷着脸说,排斥的气息愈加明显。 莫亦铭却并没有听她的威胁,反而直接将她抱起来。 “喂!”余小西没想到他会这样,用力挣扎。 他将她抱的稳稳的,说:“左右不过被人围观,你喊就是了。”这话说的没脸没皮又有恃无恐。 余小西目光扫了圈医院,时间实在太早,连个人影都没有。她如果弄太大的动静,惊动骆少腾的机率比较大。就在这犹豫之间,莫亦铭已经将她抱到门口的车边,迳自打开副驾的车门,将她塞了进去。 余小西想要推门下车,他却站在那里不动。 “你不用担心我是刻意接近你的,今天只是意外。”他解释,虽然看到她眼里的防备,让他有些难过。转而又道:“如果你想招人来的话,应该不会连鞋都没穿就跑出来。”他目光扫过她光着的脚,是在暗示,与其她自己那样,不如借助他的力量。 余小西觉得有点难堪地动了动脚腕子,脸上闪过一丝被人看穿的不自在,车门却已经被他甩上。 莫亦铭绕到驾驶座后,动引擎,黑色的宾士便驶出了医院。 清晨的街道行人并不多,因为靠近医院,早餐店都已经开了门,街面上都是各种早餐的味道。他的车子快速拐过这条街区,才慢慢平稳下来。 “你在躲骆少腾?”他问,声音有些笃定。 余小西没回答,她不想与他再谈骆少腾的问题,莫亦铭便当她默认。 “报纸说……你们会离婚。”莫亦铭突然问,有点意味不明。 余小西闭上眼睛,心头升起莫名的烦燥,但她仍压着,平静地看着莫亦铭,说:“这是我和他的问题,你不要再纠缠进来好吗?” 莫亦铭车子停在路边,转头对上她的眼睛,那眸色分明在说,在她这里,他已经被踢出局,所以何必为了她再去招惹骆少腾?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残忍? “西西……”他不明白,在他了解她为自己做了那么多之后,她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放弃自己? 余小西却不想跟他谈这个问题,打开车门便要下车,说:“我自己走。”反正已经离开医院了。 莫亦铭扯住她的手,说:“不管你要去哪里,总要换身衣服吧。” 他转了话题,是因为知道如果自己再说下去,他们连这点独处的空间都没有了。 余小西顺着他的视线,看到自己身上还穿着蓝格子病服。她只急着回家,却忘了自己两天没有出现了,如果就这样被妈妈看到,她难免着急,不由有点犹豫了。 莫亦铭将车子继续往前开,很快在某家知名品牌的服饰店外停下来。只是因为时间太早,根本就还没有开始营业。他摸出手机打电话,吩咐人将店门打开。 等待开门的期间,车厢里没人说话,气氛有点沉闷。 他看着她脸色并不是很好,身上穿着病服,终于忍不住问:“你到底哪里不舒服?”不然不会无缘无故住院的吧? 想到不舒服的地方,余小西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别过眼说:“没什么。” 转头,看到店里的玻璃站内出现店员的身影,门很快被人打开,她推门下车。 莫亦铭选的这个品牌蛮适合她的,都是很正常的款式,幸好不是走秀款或晚礼服什么的,免去了她多余的担忧。 余小西选了件衬衫,搭配黑色a字裙,搭配的鞋子依旧是小矮跟。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上班呢,除了头乱糟糟的,她照着镜子正在想这模样在妈妈眼里算不算正常。 “很适合你。”莫亦铭说。 他坐在休息区的沙上,看着她在镜子前试衣服的模样,觉得就像偷来的时光。 “衣服钱我会还给你的。”憋了半天,却说出这样一句矫情的话。 她自然知道他做这些不是因为图她的钱,如今的他也不在乎这么一点。如果真要算起来,还不知是谁欠谁的,可是除了这个,她还能说什么? 她没敢抬头去看他的眼睛,怕他还用那么压抑的目光看着自己。这时肚子突然又有些坠痛起来,眉头微皱,手下意识地摸向小腹。 莫亦铭一直时刻关注着她,见她这样,问:“不舒服?” “没事。”她回答着,躲开他走出店外。 他大步上前扯住她,不太确定地问:“是好朋友来了?” 余小西的脸色顿时更加不自在起来,这个反应,就是百分之百确定了。 莫亦铭将她塞进副驾驶座,然后说:“等我一下。”便转身返回街边。 余小西掀唇想问他干什么,便见他已经越过马路,快速进了一家药店。 想起两人以前恋爱时,她偶尔也会这样难受。余小西这沉闷的性格自然说不出来,但是有一次实在痛的难受,她又支支吾吾的,舍友就忍不住说了。从那以后莫亦铭就记住了,还特意查过许多资料,每到日子都给她送红糖。 记忆它总是在不经意间浮上来,余小西看着莫亦铭进了药店的身影,也开始有点恍惚。 也就十分钟左右,莫亦铭拎着一些药品回来,一边打开驾驶室的门一边说:“这家没有你以前吃的那种,店员说这个效果也不错——” 抬眼,却现副驾上的余小西已经不见…… ——分隔线—— 彼时,骆少腾看到床上空无一人的时候,心里已经涌起不好的预感,第一个反应便是余小西跑了!毕竟,他心里其实明确的知道,她是不愿意待在自己身边的,所以怎么可能放过这样的机会? 纵然心里这样无比肯定,他还是先打开了卫生间的门查看,可能心头还是有那么丝希冀存在的。但门板被他推开,简陋的卫生间内果然空无一人。 这时病房的门被轻敲了两下,查房的护士端着医药盒走进来,先看到的是病人并没有躺在床上。然后才注意到他一个大男人的身影站在卫生间门口,正想开口询问,就见男人突然转身,大步朝病房外走去。 “骆少——”护士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再转头瞧一眼空空的病房。 谁告诉她病人去哪里了?其实这个问题,骆少腾比她更想知道。 他身上还穿着昨天上班时的衣服,平时衣着光鲜的他,裤缝被烫的都是挺立的。这会儿倒好,满身褶皱,丝都有些微乱。 乘了电梯下楼,他一边打开停在门口的布加迪一边掏出手机打电话,交待几句后,车子便由医院里驶出去。 余小西在m市的牵挂太多,她不会这样轻易消失,他这样笃定。 蓝色的布加迪很快停在余小西租住的房子楼下,他拔了钥匙下车,直奔余妈妈住的楼层。 其实时间尚早,余妈妈也刚起床不久。主要是余小西一连两天没有出现,她也跟着没有休息好罢了。听到门铃声,便走过来开门。 “怎么是你?”看到门外的骆少腾时,余妈妈的脸色并不好。 他是自己的女婿没错,但是她更加记恨的大概是他婚内出轨的事,还弄了个怀孕的女人出来,没有一个母亲可以容忍自己的女儿被人这样欺负。 对于她的态度,骆少腾倒也没有什么心情去计较。一边往里面闯一边问:“妈,余小西呢?” “小西?你不是说小西在你那里吗?”余妈妈一听楞了下,接下来便是质问。 余小西从前天出门就没回来过,晚上是他拿女儿的手机打的电话,告诉自己小西跟他回家了。现在他竟然突然出现,问自己女儿在哪里? “她没回来?”骆少腾不由皱起眉头。 两人正对质着,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转头,便见余小西从门口走进来。 她看到骆少腾时有点意外,但并没有躲。 其实她心里清楚,自己到妈妈这里来,迟早都会被他找到的。只不过没料到他来的这么早,居然比她还早进门。 “小西,你去哪了?”余妈妈率先走过来,有点担心地看着她。 “没去哪,就到处走走。”余小西模棱两可地回着,然后走进来,直接无视骆少腾,却被他一把抓住腕子。 余小西怕妈妈担心,抬头看了他一眼。明明排斥的厉害,却没敢怎么挣扎。 骆少腾故意在她身上扫了一眼,夸道:“衣服蛮好看的。”也不知是不是余小西的错觉,语调怪怪的。 她故意忽略掉心头的怪异,用力将手抽回来,对余妈妈,说:“妈,我饿了,有没有吃的?” “哦,我这就去做。”余妈妈一直关注着两人的互动,听到这里应了一声。人虽然去了厨房,仍不时回头看着,显然有点不放心。 余小西本来想跟去厨房,却被骆少腾拽着手,直接拖进了卧室里,然后门彭地一声关上。他身了俯下来,一只手横在她身侧与门板之间,问:“去哪了?” “骆少腾,我有人身自由。”明明知道争辨无用,心头还是会压不住那股无力。 她的眼睛那样澄亮,带着恼火地瞪着他。 他可以看到她窜着小火苗的眸子里映着自己的模样,好像要将里面的自己烧掉似的。但纵使是这样,他还是迷恋她这样专注盯着自己的模样。 骆少腾没有反驳,伸手,指腹落在她的唇上,轻轻摩擦。 这么亲密的动作,总是让余小西觉得有些不自在,她红着脸撇过头。他的身子下压,唇却堪堪落在她的唇上。 他说:“我刚让人查过医院的摄像资料,你是跟莫亦铭一起离开的。” 余小西明显紧张了下,转头对上他的眸子。 他的眼睛依旧幽深的让人看不出情绪,她手抵在他的胸前,说:“骆少腾,我们有事回家去说,不要在这里吵好吗?”她的确是有顾忌,她怕自己妈妈跟着担心。 骆少腾表示意外挑眉,捏着她的下巴,问:“这么说,你还打算跟我回家?”离的太近,说话的气息都拂在她的唇瓣上,好似随时都准备裹上来。 余小西心上浮起一阵心虚,却强自装的镇定,问:“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没有。”他的回答的很斩钉截铁,然后狠狠吻住她的唇。 他那些压抑的情绪与同他身体里蓄存的力量一样,仿佛随时会喷出来,将她燃烧掉。而余小西只在最初反抗了一下,便突然放弃了。这次出其的乖顺,任他含着自己的唇,熟稔地橇开,勾着她的舌纠缠。 她的顺从无疑取悦了他,吻的力度终于渐渐减弱,却仍然与她纠缠再纠缠,恨不能就这样永远地吻下去。 外面模糊地传来门铃的声音,接着是余妈妈开门、说话的声音。她推了他一下,他终于放开了她的唇,两人剧烈地喘息,只是他的锢着她腰身的手不但没有放开,反而缠的更紧。 她身后的门板传来被敲响的些微震颤,然后是余妈妈的声音喊:“小西?” 余小西却没有急着应,眼睛仍落在骆少腾脸上。 骆少腾却并没有注意到她眼睛里那些压抑的东西,反而心情很好地松开她,笑着说:“开门。” 余小西这才移开目光,转身将门打开。 余妈妈站在门口,模样有点惊魂未定的样子,说:“有位纪律师找你。” 余小西点头,看起来淡定很多,也没有意外之色。出了门,纪元果然坐在客厅里,与此同时,小小的客厅内还站了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保镖。 纪元就坐在沙里,抬眼看到骆少腾时有点意外地挑了下眉,喊:“骆少。” 骆少腾目光扫过余家小客厅里塞满的这些人,心头有什么划过,眉头微微蹙起,问:“纪元,你来干什么?” 纪元捻灭了烟终于站起来,看了眼他身边的余小西,说:“我来接我的当事人离开,你们没有离婚之前,她受我的保护。” ------题外话------ 榴今天状态不好,就先过渡一章,么哒,爱你们哦(づ ̄3 ̄)づ╭?~ 校园港 109 离开的代价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纪元捻灭了烟终于站起来,看了眼他身边的余小西,说:“我来接我的当事人离开,你们没有离婚之前,她受我的保护。” 骆少腾看着与他平视的纪元,自己与余小西是法律承认的夫妻关系,纵然他们要办离婚,没办成以前他好像也没有权力干涉他们的生活,所以不免觉得眼前的纪元真是可笑。 可是这么可笑的场景,他却怎么笑不出来,因为他突然意识到纪元是余小西喊来的。在她离开医院那么久比自己还晚到,一定是做了什么。 向纪元求助? 他看了眼余小西,余小西却并没有看他,而是上前的挽住还不明状况,有点惊疑的余妈妈,说:“妈,你进去收拾一下,我们跟纪律师走。” “余小西!”骆少腾沉的声音响起,一把就捏住她的腕子,让她转过身来看自己。 她刚刚在卧室里那么乖顺,说着有事回家去吵的话,原来是哄着自己的吗?是为了拖时间?转眼,她的后盾来了,就将他抛诸脑后。 余小西看着骆少腾,可以看出那浓重的眸色后压着被耍的怒意,还有他抓着自己的腕子的力度,好像随时会捏碎她的骨头似的。她不畏惧地回视着,只说:“妈,去收拾东西。” 余妈妈说过不管她有什么决定,她会支持自己。 余妈妈看着两人这剑拔弩张的模样,肯定是不放心的。所以站在那里没有动,是怕自己的女儿吃亏。 纪元看出她的顾虑,便对她说:“伯母去吧,这里有我在。” 余妈妈看了他一眼,知道纪元是自己女儿请来的帮手,除此之外,他还带了保镖。想到这里,心里似乎稍安了一些,便进了卧室。 门轻声关上的同时,余小西想用力抽回自己的手,他却没有放。两人就这样无声地较量着,她的腕子转眼就被蹂躏的泛红泛青起来。 纪元终于看不下去,上前对骆少腾说:“骆少,大家都是成年了,何必弄的这么难看。” 骆少腾本来就在气头上,他气余小西为了逃开自己身边的不遗余力,偏偏纪元又是帮凶。当即一股怒火涌上来,抬手便一个巴掌挥过去。 啪地一声,他真是半点都没有留情,纪元被打倒在沙上。 “啊——”余小西吓的捂住嘴巴,脸色惨白。 那些保镖跟着涌上来,这时纪元从沙爬起来,却做了个制止的动作,他们才没有跟骆少腾动手。 骆少腾脸色阴沉的,眼里也没有任何愧疚和畏惧,那眼神恨不能灭了他。 纪元被打了,也没有表现出怎样的气急败坏,更没有害怕,他抹了下唇角的血,抬头对上骆少腾的表情时,眼睛里甚至还淬着笑,说:“骆少腾,你涉嫌婚内强奸、非法禁锢我的当事人,我一定会让她跟你离婚。” 他越在乎什么他就越要拿走他的什么,这才是最有力的反击。 “强奸?”骆少腾唇角勾起嘲弄的轻嗤,嘴里重复纪元的话转头看向余小西。 他是强迫过她没错,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两个字有一天会冠在自己身上,且是被她冠予的。 明明,纪元说的也没有错。大概那两个字包含了太多不堪,余小西被他注视的极为不自在,不由别过脸,骆少腾却在这时抬步朝她走过去。 他高大的身子迫近,压迫感太过强烈,逼的她不自觉地后退。因为他那样模样,她一点都不怀疑他会掐死自己。 直到纪元突然插过来,再次夹在两人中间。 纪元的身形与骆少腾差不多,完全挡住了余小西。脸上虽然还带着伤,可是维护余小西的意味很明显。 “他付你多少律师费?”骆少腾问。 “不需要,我义务帮忙。”纪元回答,眼眸中分明带着挑衅。 果然,骆少腾的眸色愈加沉下去。 “这事你爸知道吗?” m市的这个圈子并不大,骆家和纪家都是数得上的。不过纪家崛起的晚一点,相比起来就稍逊那么一筹。但因为生意涉及的领域不同,目前还没有大的摩擦出现。 如果这事纪元执意插手,那么这么局面一定会改变。 “你也应该听过,我是个不折不扣的不肖子,所以少拿家里来压我。”如果他肯听家里的,就不会出来单干了。 “好,很好。”骆少腾连连点头。他目光越过他看向余小西,问:“余小西,你也觉得他能保护你?” 那样的问句更像是威胁,就像在说,她最好别再落骆少腾手里,否则非将她折磨的生不如死。 余小西没回答,但是意愿坚决。 其实她也没有把握,但能不能总要试一试对不对?她又不是他骆少腾的附属品,更不是他的宠物。 这时余妈妈已经开门出来,时间匆忙,她手里只拎了个袋子,里面就简单的几件换洗用品。余小西上前,牵起她的手,说:“妈,我们走。” “余小西,你不要后悔。”骆少腾说。 她知道这句话里包含威胁,所以那声音传过来时,像石头一样压在她心头,连带脚步都顿了下。也仅一下而已,便带着母亲离开。 这次骆少腾没有阻止,就任纪元连同他带来的保镖,簇拥着她们母女两人离开。直到楼下传来车子动的引擎声,他都没有动,只看着这橦空荡荡的房子。 不久,李志带着保镖过来,看到他坐在客厅里,手里夹着一支烟。那侧脸看上去并没有什么情绪,却让人无端的不敢轻易靠近。 “查到了?”骆少腾出声。 “应该是去了纪元住的别墅。”李志回答,还是小心地看了他一眼。 空间沉默,骆少腾并没有说话,而是抽着烟。 “要带回来吗?”李志请示地问。 骆少腾没回答,只是抽着烟,半晌,李志觉得自己一直屏着呼吸快憋死的时候。他终于捻灭了烟头,说:“不必,她自己会回来的。” ——分隔线—— 彼时,载着余小西的车子从小区驶出来,便一路出了城。沿着山道上去,渐渐进入别墅区。 余妈妈心里略感不安,抓着女儿的手,问:“我们这是去哪?” 车子很豪华,纪元的穿着、以及他带来的那些人,都让余妈妈知道,他也不是她们这个阶层能接触到的人。 “他是纪元,我的……朋友,开律师行的,他答应帮我离婚。妈,你不要担心。”余小西这么安慰。 心里却在担心着,妈妈有没有将纪元对骆少腾说的那些强奸、禁锢的话听进去。她怕妈妈担心,怕她会胡思乱想,怕她会心疼自己。 对于女儿突然多出这么有能力的、有钱的男性朋友,余妈妈听了还是不太放心,但尽管心里焦灼,却没有再问。 车子穿过辽阔的绿化带,终于进了隐密性极好的别墅。 “这里安保设施齐全,一般人进不来。”下车的时候,纪元这样对余小西说。意思是即便骆少腾来硬的,也未必能将她从这里带走。 余小西点点头。 一行人走近别墅,佣人已经帮他们打开门:“纪少。”恭敬地喊。 纪元微微颔首,率先走进去。余小西挽着母亲,余妈妈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并不亚于骆家,心里更加不安。 坐下后,佣人奉上茶水。 气氛有点冷,一个佣人走过来,对余妈妈说:“余太太,我带你去看一下你的房间吧?”二十多岁的女孩子,看起来挺机灵的。 余妈妈看了眼余小西,她微微颔首,余妈妈便跟着女孩子上了。 客厅里只剩下余小西和纪元,他正拿佣人煮熟的鸡蛋在脸上揉着,嘴里抱怨:“为了帮你,我真是相都破了。” “反正你这辈子也不准备结婚,那么在乎那副皮相做什么。”余小西不客气地回。 大概提到结婚两个字,无意间又戳中纪元的伤口,客厅里一下子就沉默下来。 余小西在桌上现一张照片,里面是个长披肩,长相甜美靓丽的女孩子。毕业几年了,她一直不敢去回顾那段岁月,却没实到会这么不经意地看到她。 林雅然,她大学里最好的闺蜜、好朋友,兼舍友,就住在她的上铺。目光在上面停留着,仿佛不能移开,嘴里却在像往他心里戳刀子似的,问:“还是忘不了吗?” “你都没有忘,我又怎么可能忘的了。”纪元唇角涌起自嘲,嘴里的苦涩却只有自己能懂。 是的,他受过情伤。 大学时代,余小西的闺蜜林雅然,也就是照片里的女孩与纪元陷入热恋。但因为门第之见,让这个女孩子年纪轻轻生命便已陨落,给她的大学时代添上了浓重、悲伤的一笔。 在她看来,林雅然的死就是纪元造成的。所以这些年来,不止纪元不肯原谅自己,她也不能原谅。 客厅的气氛突然更加压抑起来,纪元脸也不揉了,将鸡蛋放回碗里,只沉默地抽烟。不知不觉间,烟灰缸里就堆满了烟头,周身都是浓浓的烟草味,呛的他都俯身咳嗽起来。 “别抽了。”余小西夺过他的烟。 虽然心里怨着他,可是看他这样,心里也不舒服。 他却笑,身子卧回沙里,仰着头说:“祸害真的会遗千年是不是?我每天抽烟、酗酒,做着各种据说会短命的事,却还活着。” 他该是多么绝望,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纪元这些年过的很压抑,虽然表面看起来好像风光无限,也与正常人无异,但是他知道自己心里有病,这些还不能也不愿摊在别人面前的伤,没有人能懂。 不,余小西可以。她是最了解自己和林雅然那段过去的人,可惜,他们虽同一个城市,同一个行业领域里,这么多年碰到的次数也是寥寥可数。 即使碰到,她也不会跟他多说一句话,目光在他脸上多停留一秒。因为她觉得多骂他一句,他心里都会舒服一点,但是林雅然死了,他又凭什么舒服? 余小西,就是这么狠的人。 “抱歉。”他说。 纪元知道,她不愿意看他愧疚的样子,在他心里,自己对林雅然连愧疚的资格都没有。 余小西心头莫名地烦燥,起身,冷着声音说:“我去休息一下。” 纪元点头。 余小西上了楼,佣人将她领进安排的卧室就走了,她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院子。这是纪元住的地方,他一个人这么守着这偌大的房子,其实也很寂寞是不是? 自己这么多年不肯原谅,如今却求到他的门上。挟的还不就是他对林雅然的愧欠? 雅然,你会怪我吗? 回答她的,只有一室寂静…… 纪元与林雅然的爱情,没人可以真正的评定谁对谁错。只不过这场爱恋是以生命为代价,所以才不能原谅。 她或许永远不能做到林雅然的为爱痴狂,所以当年即便为了莫亦铭与骆少腾结婚,即使这么多年来心心念念。相逢后,在她遭遇骆少腾给予那样的耻辱时,她知道与莫亦铭不再可能后,便已经决然抽身。 同理,骆少腾也是。 闭眸,她不敢去回想今天自己离去时,骆少腾会用什么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离开。事实上她连回眸看清的勇气都没有,就那样走了。 她需要新的生活,没有骆少腾、莫亦铭这些人的生活,就当她自私好了,因为跟他们在一起背负的东西太过沉重,而她没有勇气去承受…… 当然,要彻底脱摆骆少腾,其实也并不容易,端看她能不能闯过这一关。 纪元这边的离婚起诉还没有准备好,佟家或者说是骆钧就已经迫不及待。 清晨,余小西下楼来吃早饭的时候,纪元将手里的报纸放到桌面上,说:“看来有人比你更迫不及待。” 余小西瞄了一眼,报纸仍在不遗余力地刊登着她与骆少腾的婚姻状况,危言耸听地说他们正在办理离婚。其实不必细究,也知道这是骆钧或者佟家人的杰作。 本来她也没放在心上,接下来几天,网上却频频曝出一些抹黑余小西的贴子,称她大学期间不检点,实习时曾勾引自己的上司等等。 不明就里的大众看到的只是片面,咒骂声自然不断,更何况里面还有水军的存在,引导着舆论风向。一时之间,她臭名昭著,与骆少腾的婚姻在众人眼里已经摇摇欲坠。 余小西看到那些的时候,心里嘲讽地想,自己这哪是卷在在豪门圈里?简直可以与娱乐圈的明星相媲美了。 “怎么样?还离不离婚?”纪元问。 虽然离婚的结果一直是她想要的,但是对方采用这样卑劣的手段,相信没有人心里不恼火的。纪元觉得依照她从前的性格,这婚没准逼的她就非不离了,怎么能如他们的愿? 余小西闻言却看着他,问:“骆少腾有动作了?”所以他打退堂鼓了吗? “他现在忙着把骆子扬按死在牢里,倒还没有那么大精力,不过就是对我爸使压而已。”纪元倒不在意。 “让你难做了。”余小西声音里带着歉意。 “我无所谓,你不知道我能帮到你很荣兴吗?”就算爱屋及屋好了,他就当弥补林雅然,最起码自己心里舒服一点。 余小西不再说话。 纪元起身,说:“上班去了。” 余小西颔首,低头,无意识地搅着手里的粥,余光还是会落在那张报纸上。虽然这口气很难咽下去,但是摆脱骆少腾的机会也并不多。 实在没什么胃口,她也没有再勉强自己。而且肚子痛的厉害,她便又重新回房了。吞了两片药躺在床上,正忍着痛等药效过去,偏偏这时手机响了。 她拿过来看了眼,屏幕上是个陌生号码,点了接通键移至耳朵,出声:“喂?” “余小西。”那头传来佟青的声音。 余小西下意识地皱眉,问:“什么事?” “你看新闻没有?我劝你识相的就自己提出离婚,别到时被赶出骆家就更丢脸的。”佟青说。 “果然是你做的。”余小西道。 “还不离婚吗?我会做出让你更后悔的事,信不信?”佟青说。 “比如呢?”余小西挑衅地问。 “看来你很期待啊。”佟青明明快气炸了,还在耐着性子跟她斗嘴。 “佟青,我真没见过比你更不要脸的小三。”余小西骂,直接将电话挂断。 余小西没想到,佟青居然会打电话来威胁自己离婚。不过可以肯定,骆少腾并没有将自己要离婚的事告诉佟青,所以她才急了。 只是,佟青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好笑吗? 彼端,佟青一个你——字出口,要反骂回去的话都没说出来,就听到里了里面传来的忙音。一口怒气憋在胸口,真是脸都青了。 “青青啊,你怀着孩子呢,可不能生气。”佟家大嫂有一旁劝着。 她此时是在自家在m市的房子里,最近骆钧跟葛云忙着骆子扬的事,暂时没有很多的心力投注在她身上。她在骆家待的没劲,便乘车来了找大哥大嫂。 哥哥大概在骆少腾那里受了气,一见面就把骂了个狗血淋头,说她猪脑子,给佟家丢脸,便摔门而去。 其实她心里知道,自己之所以敢这么为所欲为,还是因为她闯了天大的祸,都有家里给自己撑腰,佟青早就是个被宠坏的公主。 纵然这样,她被骂后还是很生气,尤其怀孕之后情绪波动较大,有些不能控制。才会忍不住打电话骂余小西,恨死了这只跘脚石。 哪知对方也没有给她好气,半点便宜没捞着。佟青此时胸部还因为情绪的翻涌而波动着,脸色更是难看到极致。听了嫂子的劝,心里又委屈起来,抱住她哭着说:“我也不想生气,可是哥哥说的对,我就是蠢,现在该怎么办啊。” 她虽然名义上怀了骆家的孩子,可是除了骆钧也根本没人待见她。骆少腾平时根本不回骆家老宅不算,葛云先前对她更是每天冷嘲热讽。现在骆子扬出事,只差往她饭菜里下毒了,她的日子也并不好过。 “你哥哥也是着急,说的话都是无心的,你别往心里去,他会想办法的。”佟家大嫂安慰。 其实这事她觉得自己丈夫说的对,还是佟青欠考虑了,人家骆少腾又没离婚,自家妹妹就怀孕了。佟家是什么人家?佟家养出的公主又不是外面那些不入流的女孩子,要靠着孩子有个好归宿。如今弄成这样,骆少腾又不肯离婚,搞的佟家在外人眼里难堪不说,处境更是十分被动。 佟遥刚刚说话是狠了点,可是她也明白,他最护短了,肯定想办法去了。 佟青又怎么不深知这一点? 若没佟家撑腰,她怕是也不敢做出这么大胆的事来。 姑嫂两人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佟青的嫂子吩咐人给她做了些她平时喜欢吃的,总算是把她哄好了。 佟青见天色不早,便乘了车回骆宅。 车子刚刚停下,她就见骆少腾从里面出来。 “少腾。”她推门下车,着急的差点跌到,好不容易才稳住。 骆少腾看着她微微有点隆起的肚子,眼里的讽刺更浓。他就不明白,她是怎么心安理得地在骆家住下来的。 “你要走吗?”佟青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问。 骆少腾理都懒的理她,抬步准备离开,她却挽住他的手臂。 “放开。”骆少腾沉着声音低斥。 若非她有身孕,他一定不管她是不是女的都甩出去。当然,现在也不要以为他多仁慈,他只是想留着她这个孩子而已,现在还不到洗清自己的时候。到时候他非要当着众人的面,打骆钧和佟家一个响亮的耳光。 “报纸你看了吧?余小西那样的女人根本就不配你,你离婚好不好?”佟青可能真是怀孕怀傻了,这时候还在抵毁余小西,做着会嫁给骆少腾的美梦。 骆少腾闻言,皱眉看着她。 “你一定奇怪这个孩子是哪里来的,我会解释的。你先离婚,不然余小西的名声一定会影响到你。”她嘴里说着荒唐的话,却不觉得自己荒唐。 骆少腾眼睛里淬着笑,可是倾过来的身子却极具压迫感。佟青下意识地松开了她,一步步后退着。下巴却被他捏起,两人离的那么近,近到她可以闻到他身上散出来的气息,她却屏着呼吸,尽管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并不温柔。 “停止你那些小动作,不然代价你承担不起。”他冷声警告。下巴被松开的一瞬,她腿软地坐到地上,而他已经扬长而去。 “佟小姐。”佣人看到这一幕,马上过来搀她。 佟青却气的摔了她一个耳光,说:“谁让你多管闲事。”便气冲冲地回了房。 回房之后,愈觉得骆少腾的给自己的羞辱不能忍受,眼睛里泛着泪水的同时,更涌着浓烈的恨意。 既然你看不上我,也别想和余小西好过。 ——分隔线—— 翌日 纪元吃过早饭就已经上班去了,余小西陪余妈妈坐在客厅里,因为无聊便播开了电视。 正是早间新闻时间,播音主持人用她标准的普通话,清晰毫无情感地播报着昨晚某社区内生火灾。余小西原本也没有在意,却还是捕捉到了几个敏感的字眼。 昨晚凌晨3点,xx小区内生火灾。家中是一对年轻夫妻和几个月的婴儿。小区的名字很熟悉,让她下意识地抬眼去看。 屏幕上播放着拍摄的视频资料,楼层不高,浓烟和火苗从窗子里冒出来,可以听到很多惊慌失措的人声。那橦楼她太熟悉了,毕业后曾经在那里住了两年有余,正是目前陆周一家居住的地方,甚至楼层。 啪地一声,遥控器从手里的掉落,吓了余妈妈一跳。 “怎么了小西?”余妈妈问,看了眼新闻,并没有在意。 余小西白着脸,还在强装镇定:“没事妈,我出去一趟。”她说着便往外跑。 “哎,小西,小西!”余妈妈喊。 这里是别墅区,根本就没有出租,纪元又不在。门卫看到她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赶紧让司机备了车。余妈妈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只跟着着急。 余小西却没有心思去安慰她,一边坐上车一边在手机上查了下那条新闻,上面有提到患者急救的医院。 半小时才赶到医院,正巧附近路段出了车祸,伤患被送进医院,急救室里也是一片混乱,她费了一些功夫才在服务台查到陆周一家的情况,连忙上了楼。 据护士讲,他们一家被困在屋里时,两个大人极力地护着宝宝,所以是受伤最轻的,除了吸进去浓烟,身上没有任何外伤。只是他那么小,才几个月而已,这也足够严重。 表嫂李凤琴身上有几处烧伤,但并没有生命危险,早上已经转到普通病房。整场灾难最伤最严重的人是丈夫陆周,身体大面各烧伤,至今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目前还在icu观察。 听到最后的时候,她整个心都揪了起来。 她先去看了小豆包,值的庆幸的是脸上仍然白白嫩嫩的,真的一点都外伤都没有。他小小的身体蜷缩着,尚不知人间喜乐,睡的也十分香甜,胖胖的手指塞在嘴里,口水顺着唇角流下来。 相比起来,陆周的身上却缠满了纱布,像个木乃伊似的躺在那里。她隔着玻璃看着里面面无血色的他,毫无生机似的他,心痛的几乎要背过气去。 “谁是李凤琴的家属?”这时护士站在走廊上喊。 李凤琴是陆周妻子的名字,她醒过神,赶紧跑出去,说:“我是。” “病人醒了,你过来照看一下。” 医院是个经历磨难的地方,护士每天见的多了,心也会开始变的麻木,说完便走了。 余小西此时眼睛被泪水蓄满,赶紧用力抹了抹泪,走进隔臂病病里。 陆周的妻子就躺在那张简陋的病床上,身上多处包着纱布,头不知是不是被烧焦了,也用纱布包着,露出的脸上都是被烘烤过的痕迹。 她的眼睛仍然闭着,嘴唇却在小幅度的蠕动,余小西费了很大的力,才听到她在喊什么。 “宝宝,宝宝……”明明出的声音很细微,却一直没有间断的,像是心里唯一的牵绊。 余小西抓住她的手,安慰说:“小豆包没事,没事……”说着说着,泪水又从眼眶里涌出来。 好好的一家人,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是小西,你放心,小豆包没事,陆周……他也不会有事的。”余小西说。 不知她抓着表嫂的手太紧,还是真听到了她的回答,李凤琴用力掀了掀眼皮,又合上。但是余小西感觉到她的手动了动:“他们把我们反锁在家里……泼了汽油……说是因为你……” 表嫂说话很费力,断断续续地,嗓音嘶哑的像是卡了的变音录像带。可是吐出的每个字都像尖利的刀子,朝着余小西的心口捅过去。 表嫂像是耗了全部的精力,说完便又晕了过去,她却傻傻地坐在那里。 这时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惊蛰般地回神,侧目,正看到骆少腾走进来。 上前,挥手便朝他打过去—— ------题外话------ 那啥,蹩脚的作者昨天又修文了哈,感觉接不上的返回前一章看看。么哒,万分抱歉,榴面壁思过去了,亲爱滴们好好看文~ 校园港 110 骆少腾的羞辱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这一巴掌自然没真的打在骆少腾脸上,因为那之前,她的手腕已经被他扼住。 余小西用力挣了挣,始终没有挣开,被他捏的死死的。 当然,骆少腾刚进门就差点挨了一巴掌,脸色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用力将她拽向自己,看着她那愤怒、仇恨的眼睛问:“你以为是我做的?” 现在的余小西刚刚经历家人出事,情绪根本就没法得到控制,冷着声音,说:“不是你,也是因为你。”不管是自己还是陆周,都不可能招惹这样的人,自从跟他沾了边,她们的生活何曾消停过。 “说的好,为什么是因为我呢?当初又是谁招惹了我?”骆少腾反问。 原本他得知陆周一家出事,想到她肯定会着急、会慌乱,因为是她的家人,他才巴巴地赶来,倒没料到还被她迁怒上了。 余小西知道他指的是自己当初无意间闯进他的包厢,偷听了他的谈话,然后提出跟他假结婚的事。说到底,这件事一直是她主动促成的,所以才有了后面的脱轨。当初,她那样孤注一掷,就应该想到要承担今天的后果。 她才是罪魁祸首,这个认知仿佛瞬间将她身上里的所有力气抽走,腿一软就差点倒下去。 骆少腾见状,伸臂,一把勾住她的腰身,才将她整个人托起来。余小西却不领情,用力地推搡着他。其实这时也不完全是在排斥他,而是在跟自己生气。 骆少腾懂,手却锢的她愈紧,将她按在自己的怀里,直到她再也无力挣扎。 “我会查到那些人的,不会放过他们。”骆少腾这样安抚。 余小西是他的人,不管两人之间有多少不愉快,他们都不该拿她身边的人开刀。 他——骆少腾不允许! 余小西心里被巨大的伤痛和内疚填满,击的她的半点力气都没有。病房里的气氛很充斥着浓重悲伤,直到身后传来怯怯的声音:“姐…姐夫……” 余小北大概也是看了新闻才跑过来的,额际都是汗,看着两人的情况有点不对,站在门口不确定地开口。 余小西像是完全失去了力气,被骆少腾搂在怀里,他单手托着她的身子,对余小北说:“你在这里照顾一下。” 李凤琴的情况看起来还不太好,需要有人陪在这里。 余小北目光从姐姐脸上移开,点了点头。 骆少腾将余小西带到重症监护室外,她看到躺在里面的陆周时,终于醒过神来。 “要不要通知你姑姑一家?”骆少腾问。 余小西侧目看了他一眼,大概没料到他这时候还会为自己着想。 骆少腾见她呆楞的模样,决定还是自己处理,便走到一边开始拨电话。 余小西抬步走过去正要阻止,这时电话已经通了,只听他吩咐:“李助理,派人去一趟阳澄县,把陆周的父亲接过来。” 余小西看着他的背影,脚步顿住。 “不要吓着他们,路上再说,给他们一点心理准备。然后再请示下他们,是否需要联系李家那边的亲属。”李家,是指李凤琴。 “你亲自去办。”说完,便挂断了通话,转头正看到余小西站在看着自己。 其实那一声挺平淡的,可是她知道李志对于他来说意味着什么,尤其是在他现在正与骆钧较量着,想将骆子扬弄在牢里的关键时候。 骆少腾迎上她泛着复杂情绪的眸子,唇角勾了下,问:“怎么?一个电话就把你感动了?” 余小西回神,冷脸别开眼,其实还是有些逃避。 骆少腾知道她现在没心思,也便不逗她。这事虽然还没有查清楚,但他隐约觉得与佟家有关。若真是的话,他再怎么强词夺理,陆周这事还是他招惹的,是他连累了余小西。 骆少腾事多,他在医院里安排完后,便离开了。余家姐妹等在医院里。外面天色渐黑,陆周始终都没有醒来的迹象,心头就像压了块石头,让人觉得喘不上气。 尤其表嫂李凤琴已经醒了,只是不能下床,声音嘶哑,一直在问孩子和陆周的情况。余小北在病房里照顾着她,骗她说两人都没事,她却始终不信。 余小西只好将小豆包抱过来,让她看到孩子好好的,她脸上总算露出松了口气。没人敢告诉她陆周至今昏迷不醒,只说他和她一样,都不能离开病床。 几个人在病房里逗了一会儿小豆包,表嫂精神不济,很快又睡了过去。余小西抱着孩子出来,强撑在脸上的笑意也垮下来。 余小北在后面将病房的门关上,小声问:“哥怎么样?” 余小西摇摇头。 她已经跟医生谈过了,陆周明天天色之前再醒不过来,就真的醒不过来了。她抱着孩子走到监护室那边,隔着玻璃看躺在里面的陆周。 这场无妄之灾是自己带来的,可是到了此刻,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里面毫无生机的他,半点挽救的能力都没有。 “小豆包,看,里面是爸爸,喊爸爸——”她眼睛湿润着,隔着玻璃指着包成木乃伊一样的陆周给孩子看。 小豆包什么都不懂,只睁着好奇的眼睛往里面瞅,手甚至欢快地拍在玻璃上,嘴里出伊伊呀呀的叫声。 余小西见了,心更是揪痛的不能呼吸起来。她抱着小豆包,心里从来没有觉得这么绝望,根本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自己的这一家人。也许将孩子勒的太紧,也许是她的哭声吓着了孩子,小豆包嘴里出响亮的哭声。一时间之间,本来凝重的病房里,更加添上了浓重的色彩。 余小北听到孩子的哭声赶紧跑过来,看到抱着孩子,蹲在地上泣不成声的姐姐,眼泪也跟着刷刷掉下来。她一边抱过小豆包哄着一边安慰:“姐,你别这样,一会儿表嫂该听到了。” 她们每个人都难过,可是面对生命的脆弱却都没有办法。半夜的时候,姑姑和姑丈很快就到了医院,看到病床上的陆周时也差点晕了过去。余妈妈那边也没瞒住,纪元很快也将她带了过来。 病房里一片愁云惨淡,空气沉闷的完全透不过气。 深夜,医院的走廊上很安静,病房里明明那么多的人,可是却是一点声响都听不到的死寂。 纪元看到整个病房里就数她气色最差,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不由将她带了出来。 “喝杯水吧,你的脸色很差。”纪元将水递给她。 自她来到医院,根本米水未进,唇都白了,模样不比躺在里面的陆周好多少。 余小西却没有伸手去接,她觉得自己现在连拿一瓶水的力气也没有,更没有喝的*。目光有些怔然地看了眼窗外,她说:“纪元,如果我那天不离开骆少腾,他们是不是就不会出事了?” 如果她早点认命,过去心里那道坎,如果她一直跟在骆少腾的身边,那么他是不是就会帮自己保护自己的家人?那些行凶的人就不敢动他们了?是不是就能免去这场灾难? 这个念头一直在她脑子回想,太阳穴一股股的疼,几乎撕扯的她快要疯掉。 纪元将她搂进怀里,安慰说:“这不是你的错,不要怪到自己头上。” 其实如果这事不是骆少腾干的,她离不离开骆少腾其实对于事件生并没有什么影响。没准那些人知道她离开了,反而不会这样做呢,不是吗? 余小西痛苦地闭上眼睛,她现在谁的话都听不进去,满脑子里只有陆周躺在床上的样子。那是她的哥哥,他陪她渡过童年、少年、大学时代,甚至是她的师傅,而她却将他害成那样。 等待的时间总是让人心焦,尤其自己在乎的亲人生死未卜之时。她的感觉,心就像每时每刻都在锅上煎着似的,其实比那个躺在床上的人更痛。 这段期间所有跟陆周有关的亲属,几乎占据了这层病区的整个走廊,包括李凤琴的家人。而所有事宜都是骆少腾来安排的,他就像真正的余家女婿那样,不管是从医疗团队还是给陆周父母、李家父母安排住的地方都由他负责,细致到一日三餐,包括小豆包的婴儿餐和李凤琴的病号饭都会准时送到。 老天总算有眼,听到这么多人的祷告,天色将亮之时,陆周终于醒了。笼罩在病房里的阴云也终于散去,虽然后期的治疗可能会很漫长,但是脱离生命危险的状况,已经是最大的喜讯。 李家人被接回附近的酒店休息去了,顺便带走了小豆包。余妈妈照顾着表嫂李凤琴,姑妈姑丈在围着刚醒的陆周打转,余小北和余小西终于空闲下来。 “少奶奶,你也吃点东西吧。”骆家的保姆又来送饭了,其它人看着陆周脱离生命危险,也都松了口气肯吃东西了,余小西却仍然没有胃口。 “姐,哥都已经说不怪你了,你就吃点吧。”余小北也在劝。 陆周是因为什么出事的,姑姑、姑丈、余妈妈、包括李家父母都还不知道,他们只以为是租住的房子不安全,才导致了火灾。 陆周至今没有说话,但是他握着余小西的手,眼神在告诉她不要自责。李凤琴可能知道丈夫的想法,到现在也只字未提。他们越是这样,余上西心里却不好受,她倒宁愿他们打自己、骂自己一顿。 走廊上传来脚步声,莫亦铭拎了个水果篮走过来。 “莫大哥。”余小北首先站起来。 莫亦铭微微颔首,然后目光落在余小西身上。 余小北拽了她一下,余小西才看到莫亦铭。 他说:“听说陆周出了事,我过来看看。” “谢谢,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余小西这么回着,声音淡淡的,没有什么起伏。并非刻意疏离,而是已经无力地应对。 莫亦铭看着她的模样很是担心,尤其脸色极差。只不过她始终低着头,完全半分精力都没有分给他,就最终将话给咽了回去,走进病房。 陆周还在昏睡,莫亦铭将水果篮放在床头,站了几分钟便出来了。反正他的目的不是看陆周,陆周看不看的到他也不是那么重要。 从病房出来,余小北还站在那里巴巴地望着他,余小西头垂着,还是那副他进去时的状态。莫亦铭了解她与陆周的感情,知道自己此时说什么都没有用,见她这样虽然担心,但也庆幸她人没事。 身边又有亲人在,所以便决定离开。 电梯故障,他选择了安全通道的楼梯,没多久,身后便传来追赶的脚步声。 “莫大哥。”余小北追上来。 莫亦铭转头,看着她。 小丫头还是以前那个小丫头,只不过看着他的眼睛里仍然包含着许多感情。她脚步停在他身后高出几级的台阶上,最后只说了句:“慢走。” 莫亦铭不是没看到她眼里的感情,却只了下颔首,便走了。 余小北站在台阶上,看着他深色西装的背影下了楼。清晰的脚步声像踩在心上似的,心头泛起一丝苦涩…… ——分隔线—— 陆周的情况在渐渐好转,一家人也终于松下口气来。李家、陆家、余家将时间安排了一遍,决定轮流照顾这一家人,又可以得到充分的休息。 小豆包不宜长期地住在医院里,余小西便随时都将他带在身边。这天给他喂了奶后,余小西与他一起躺在床上休息,门铃便响起来。 她拉开门,便见骆少腾已经站在门外。 这家酒店是骆家的,骆少腾将整层都空出来,只安排了他们三家居住,安保那边也格外谨慎。电梯口都安排了保镖把守,似乎深恐余小西身边的人再出事。倒是他这两天都没有出现过,所以余小西看到他的时候有点意外。 骆少腾伸手,拽着她的手臂往外拖着,说:“跟我走。” “去哪?”余小西问,他却没回答。 两人出了酒店,他的布加迪就嚣张地停在酒店门口,骆少腾打开副驾驶室的车门,将她塞了进去,然后关上门。 “我们去哪?”余小西看着绕到驾驶座的骆少腾问。 经历过这几天,她的心思都在陆周身上,已经淡化了他禁锢自己的事。直觉他也是有事找自己,所以她才没有表现的那么排斥。 “见几个人。”骆少腾简洁地说,然后动引擎。 看着车子慢慢滑出去,余小西知道自己下不去车,摸了摸自己口袋,手机居然没带。只好看了看他有点紧绷的侧脸,问:“借我手机用下可以吗?” 骆少腾看了她一眼,直接将手机扔到她腿上。 余小西也不计较了,拿起来拔了余小北的电话,让她去自己房间照顾一下小豆包。 车子行驶的路线有点熟悉,她去过一次,果然就停在了那家废旧的工厂门前。与上次的情景差不多,这次躺在地上被修理的是三个男人。 “我们没想要他们的命,我只是吓唬吓唬他们而已,饶了我们吧,求求你们了。” 他们头破血流,缩在地上哭叫。 余小西并没有走的很近,只是远远地看着,她想到陆周的惨况,心都感觉硬起来,一点都没有觉得那些人可怜。惨叫声不断,血腥味一直在空气里回荡,也不知过了多久,骆少腾才带她出来。 这个地方是在山里,四处空旷,没有什么人烟。阳光那般晴好,她却觉得心里冷。 良久,余小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到底是谁干的?” 她知道,那些人虽然是动手的,肯定不是主谋。骆少腾既然已经将人找到了,肯定知道幕后主使的人是谁。 骆少腾看着她,看着她猩红的眼眸,知道这几天来的经历,对她必然是残忍的。他心疼她,却没有将她再强行拥进自己的怀抱里,他必须让她了解这个世界的残酷。所以他只用平淡的声音回答:“我们没有证据。” “我问是谁?”余小西吼,一副要找人拼命的驾势。 骆少腾看着她,抿唇没回答。 其实他再怎么理直气壮,心里清楚,这事是因为自己给她带来的灾难。若非自己非要拽着她跟自己在一起,若非她跟自己有这么多联系,她就不会遭殃了。 他们伤的是陆周,对她来说是不可或缺的亲人,她如何不伤? 他那么沉默,与她快有崩溃的样子形成鲜明对比。 “佟青?”她问,已经停止嘶吼,可是仍听得出声线紧绷,仿佛随时都会迸断。 骆少腾终于缓慢地点头。 余小西看罢,转身就往外跑。 骆少腾看她那个样子便知道她控制不住自己,赶紧抬步追上去。 “余小西。”他用力拽住她。 “你别拉着我,我就是想去问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陆周跟她无怨无仇,她大可以冲着我来。”余小西吼,她压抑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 骆少腾却将她抱进怀里,死死的。他想说傻女人,如果佟青真的如她这般想,就不会生陆家的悲剧。可是他说不出来,他看到她这样,他的心情同样沉重。 最后,余小西还是哭了。 她崩的太久,需要泄。可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只是想要平静的生活,为什么就那么难?他们始终不肯放过自己。 “你还不明白吗?我早就告诉你,你提出跟我协议结婚的那一刻,你已经卷进了骆家的漩涡里。” 这条路是他们自己选的,从他们签署那份结婚协议开始,他们就应该做好承受这一切的准备。她不可以怪他,他也没有资格怪她。 显然,余小西一开始想的太过简单。 四目相望,他捧着她的脸,问:“你还想跟我离婚吗?你还觉得你离开我的身边,就能平静的过日子吗?” 余小西无法回答。 骆少腾将她重新塞回布加迪里,一路上余小西都在沉默。她的脑子很乱,这几天的变故太多。 骆少腾看着她精神萎靡的样子,忍着将她抱到怀里的冲动,一直将她送回酒店。 蓝色的布加迪停在酒店门口,侍者过来帮她拉开车门,余小西机械地迈下车,身后却传来骆少腾的声音。 “晚上飞凰集团有个晚宴,你如果想好了,就跟我一起去参加。” 她转头,车子已经由身边滑开,汇入车道…… 余小西回到酒店,余小北正从她的房间里出来,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喊了声:“姐?” 余小西抬头看到她,回神。 “你跟姐夫出去了?”余小北问。 余小西点头,然后打开自己的房门。 余小北看着她依旧魂不守舍,拽住她的手臂,担忧地看着她问:“没生什么事吧?”她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不,简直是太差了。 余小西摇头,冲她勉强勾了下唇,说:“没事。” 进了房门,将妹妹关在外面。她的世界终于安静下来,走到床边见小豆包已经睡了。婴儿床就安置在窗下,阳光照在他嫩小的脸上,手指又放在了嘴巴里。 余小西蹲下来,帮他将手从嘴里抽出来。 他真的很小,浑身软乎乎的,路还不会走。长得很像陆周,尤其眉眼,让人一看心都跟着溶化了似的。如果自己的孩子没有流掉的话,他现在是多大呢?会不会也长的像小豆包一样可爱? 她闭上眼睛,捂着自己抽痛的肚子,觉得每一下呼吸心脏都要停摆。 下午,她抱着小豆包去了趟医院,先将他放到表嫂的床边,然后才去看陆周。 经过医生办公室的时候,听到他们在跟姑姑、姑丈谈话,陆周身体大面积烧伤,后期的植皮手术很痛苦、时间漫长。她坐在虚掩的门边听了很久,直到姑姑和姑丈从里面走出来。 “小西?”两人看到她,也是一脸愁容。 这个孩子自陆周出事后,消瘦的厉害,看上去比他们担心了不知多少倍。 “没事。”余小西说,然后走开。 陆周已经转到了普通病房,余妈妈正在床边削着苹果,可是他现在什么都不能吃,嗓子被伤的话都说不了。余小西觉得自己自己根本没脸面对他们,所以匆匆便离开了。 她坐在酒店的大堂里很久,新闻正在播放飞凰今晚的盛会。接着m市的政府部门开展的什么会议,佟遥的脸出现在屏幕上。 她低下头,这几天的娱乐周刊,新闻报,甚至是网络新闻,也并没有因为陆周的出事而停止对她的攻击。大部分的走向便是说骆家嫌弃她声名狼藉,已经与佟家有意共缔秦晋之好等等,于是骆少腾与佟青的照片占据很多的版面。 她手上这份报纸是前一个坐在这里的客人从报架上拿下来的打时间的,服务生还没有收走余小西就坐了下来。她是骆家的少奶奶,虽然外面已经流言四起,但毕竟至今还没正式离婚。 骆少腾将整层客房都空出来,安排余小西家人入住的事,酒店里的人更是一清二楚。怕她看到那些受刺激,又不敢过去拿,所以有些为难。 余小西的目光已经落在眼前的报纸上,最近一版的新闻是佟青昨晚在陆周还徘徊在生死边缘的时候,骆钧携她出席了某个慈善晚宴。 本来报纸就在猜测,骆家与佟家会结秦晋之好。主要是家世匹配,不管佟青私下里怎样,在外界看来这个名媛的声誉却极好,无论从哪个方面,都衬得起骆家。加上与骆钧的态度,几乎认定了她骆家的下一任儿媳。 骆少腾还没有离婚呢,他们已经搞出那么大的动静,这般迫不及待,想来佟青也是有些坐不住了。 若非如此,怎么会狗急跳墙到去动她的家人。 看着报纸上她光鲜亮丽,人畜无害的模样,再想到病床的陆周。余小西眼里已经没有讽刺,只有恨。 她摸出手机给骆少腾打了个电话,说:“今天的晚宴是几点?” “我让人去接你,安排一下。”对于她的决定,骆少腾一点都不意外,说完便挂了电话。 半个小时左右,李志亲自过来的,直接把她带到了造型室。 她选了一袭惹眼的火红拖地长裙,名贵的珠宝加身,在骆少腾的搀扶下,从布加迪里下来,踩在酒店门口铺好的红地毯上。 那些记者蜂拥而至,镁美灯闪烁的让人睁不开眼。 彼时,酒店里面,晚宴还没有正式开始,早来的宾客正忙着各自寒暄。 佟青穿着袭白色的礼服站在骆钧身边,会场里这些人差不多都已经拿她当骆家少奶奶对待,这令她感到十分受用,正在得意之间,骤闻会场门口传来一阵不小的骚动。抬目,便见骆少腾携着余小西从外面走进来。 别说佟青了,骆钧看到的时候脸色都变了一变。 不知何时起,那些忙着寒暄,攀交情的声音都停了,室内一片寂静,都侧目瞧着相携走进来了金童玉女。 骆少腾带着余小西目不佟视地迳自走到台上,李志递了麦克给自己的老板,他用主人的身份从容地说着欢迎各位光临的话,与余小西的表现也是一如昨日,让人看不出有半分的感情破裂。 这一幕看在众人眼中,这段婚姻与三角恋更是扑朔迷离。 开场舞由骆少腾、余小西开始。 那一对在场中踩着华尔兹舞步的人,眸色相缠,简直就是在打佟青和骆钧的脸。一曲罢,现场爆出热烈的掌声。 记者不知什么时候被放进来的,马上拥上前向两人提问:“两人即将离婚,今天又突然一起出现,是已经重归于好了吗?” “我们夫妻感情一向很好,请问,什么时候感情破裂?又什么时候说过离婚?”骆少腾拥着余小西的腰,看着那个记得反问。 记者的表情有点错愕,大家也这才恍然,报纸上那些被炒的火热的消息。主角两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出来澄清和回应过,倒是有提过骆钧。 众人都不由向这老人看去,他身边还站在佟青。她今天选的是件高腰裙,肚子还不显。但是众人的目光纷杂,隐含的意味更不明,如同芒刺在背。 骆钧看着自己孙子的目光很沉,却隐忍着。 佟青却受不住,她大步上前,踩到了焦点的中心,上前去抓骆少腾的手,质问:“我都怀了你的孩子,你现在带她来,到底什么意思?”那口吻,真真不是该是一个小三该有的,倒像个正室那般理直气壮。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在场的人都知道,骆少腾与余小西才是合法夫妻。她现在当场宣言自己怀了男方的孩子,就是不折不扣的第三者。 余小西将骆少腾拉回自己身边,挡在两人中间,看着佟青问:“骆少腾的孩子?他说从来没有碰过你,你真的确定吗?”这话没有嘲弄也没有咄咄逼人,却已经在向众人说明佟青的私生活不检点。 佟青垂在身侧的手握紧了下,咬牙,目光直指骆少腾,问:“你想不认帐?” 骆少腾笑了,他拥着余小西的肩,温声安抚:“别急。” 这时几个穿着医护人员衣物的人,在李志的带领下走过来。 骆少腾目光直逼佟青:“这里是本市最权威的妇科专家,相信大家都认识。既然佟小姐一口咬牙这孩子是我的,咱们就做个羊水穿刺吧,在场的人都可以做个见证,还我骆少腾一个清白。” 校园港 111 既然是你的,为什么要毁掉!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无疑,这是*裸的羞辱! 佟青看着眼前男子那精致的眉眼,她知道他一向心狠。但是女人不就是那样吗?总以为自己在爱的男人眼里是特别的,与众不同的,不到走到眼前这一步,她永远都不会相信骆少腾会这样对自己。 直到这刻,她看着他淬笑的眸子、薄唇仍然弯出的好看弧度,这模样不知又会盅惑多少女人,让她们为之失心。然而,对她来说却是一把利刃,就是犯人被执刑凌迟时的那把刀,从头到脚将她的每一寸皮肉都削的鲜血淋漓。 佟遥这时走过来,维护地挡在了自己的妹妹面前,对骆少腾说:“不要太过份了。”他的声音不高,却隐隐带着一种威胁和压迫之势。 佟遥是从政的人,这么年轻就忝居高位,自然有他的魄力和气场,并不是一般人可以抗衡。然而今天与他对立的是骆少腾。 骆少腾是谁? 虽然表面看只是一个财团的执行总裁,一个靠着祖荫张扬跋扈的富家子,且还是私生子。但是,每一个有幸与他有过接触的人,包括政府要员,又有哪个敢在他面前轻易托大?这看的不仅仅是他背后的家族,更多的来源于骆少腾本身的魅力。 只见他并没有生气,唇角仍勾着那抹闲适的弧度,说出的话时半分都没有礼让:“佟先生,现在口口声声说怀了我的孩子,企图破坏本人的婚姻的是令妹。我只是在极力澄清事实,保护自己的婚姻而已。请问,我到底哪里过份?” 现场本来十分寂静,都在全神贯注地看着事态展。骆少腾的话一落,四周突然响起窃窃私语的声音,甚至出几声讥笑。 佟青是个爱面子的人,更何况她从小就是被捧着长大的,又何曾受过这种待遇。此时迎着那些打量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她们的眼睛盯在她的肚子上,镁美灯的亮光在她苍白的侧脸闪过。 佟青再也受不住,哭了一声,推开那些围观的人便往会场外跑。 “青青——”现场仍然乱哄哄的,她耳边模模糊糊地听到大嫂喊自己的声音,佟青现在却已经什么也顾不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离开这里。 今天是飞凰集团的盛会,酒店几乎全包。除了接待人员,门口站着保镖以及检验邀请函的人。这边觉得宾客已经差不多齐了,正准备收工。电梯的门突然打开,随着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抹白色掠过,然后急速奔出酒店大门。 夏天的夜晚,即便偶有风吹过都温温吞吞的。佟青脸上满是泪痕,梳成髻的头也已经散了,汗水浸过额角,模样特别狼狈。可是外表的狼狈哪及上内心里的? 她难过、伤心、不甘,冲出酒店后还在跑着,完全没有注意到前面的红绿灯。脚上又穿着跛跟的鞋子,脚一痛便跌在了地上。 “啊——”惨叫过后,痛意令她的神志清醒了些。 耳朵不时响过汽车鸣笛的声音,她才注意到自己冲到了马路中央。手撑在地面上想要站起来,肚子却痛的要命,下意识地伸手去捂着小腹,皱眉间一抹白光打过来。 那辆车子的远光灯开的很足,像一张巨网将她罩住。佟青眯着眼睛来不及看清那辆车子,引擎声已经近在咫尺,然后她的身子被狠狠冲撞出去。 白色的礼服在半空中划下一道弧,然后重重跌在地上。她最后的意识只是抱着自己的肚子,感觉到大量温热的液体由体内涌出来。 痛,骨头被摔的一块块解体了般。耳边那些喧嚣也越来越远,眼前一黑,她的世界便世界一片安静下来—— 彼时,佟遥还站在那里被骆少腾堵的哑口无言。他是位高权重没错,在场的人也应对他奉承巴结没错,但是他能当着媒体、当着众人承认自己的妹妹破坏人家的家庭吗?他能表示支持吗? 他不能。 可是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妹妹被人这样欺负,这口气他咽不下,他们佟家也咽不下。 两个男人那般对恃着,四周的空气都凝滞了一般。 佟家大嫂知道自己丈夫的脾气,可是现在明显不是据理力争的时候,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占理。佟遥之所以在m市、在这里站的这么有底气,完全是因为有佟家的后盾,还有飞凰在d市的投资握在他们手里,不然骆钧怎么可能对他们这般礼遇。 只是,显然骆少腾并不吃这一套。 “阿遥,我们先去看看青青吧。”佟家大嫂在自己丈夫面前永远是这样温婉的性子,知情知趣,也进退有度。 今天他们表面虽然吃了亏,可是私下里却未必。骆家的投资握在他们手里呢,就算骆少腾现在硬气,过两天少不得要乖乖过来赔罪。显然佟遥也是这么想的,听了妻子的劝,脸色稍微和缓了一点。 “今天的事,是我们佟家与骆家的私事,希望各们谨慎报道,如果有侵犯*的地方,别怪我们不客气。”他转头对那些媒体记者说着,明显就是在利用职权使压。 几个记者闻言面面相觑,大概心里再骂,佟家人果然这般无耻。 骆少腾也没有再跟他争辩些什么,这些记者是他放进来的,自然有他的撑腰。m市是骆家的地盘,他佟青再厉害也只能做到这样而已。 他敢让人明目张胆的抢那些记者的相机、存储卡吗?他不能。 佟遥被妻子挽着手臂走出众人瞩目的中心,他的助理已经走过来。 “记下今天在场的媒体,然后给他们的社长打电话,说我请他们吃饭。”佟遥吩咐。 这事他必须压下来,不止是为了妹妹的声誉,更是为了他的声誉。仕途这条路,媒体的渲染对他的影响力极大,更何况是家里的丑闻。 助理应下,还没走开,宴会厅门口就再次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一个慌乱的声音,喊:“骆少,骆少不好了,佟小姐在外面被车撞了。” 这声惊慌的禀报,足以以一石激起千层浪来形容。 骆少腾微楞了下,与余小西对望一眼。 佟遥听到这话,脸色骤变,已经朝着外面奔去。 顿时,现场一片混乱吵杂。 “骆老、骆老——”骆家管家惊叫了几声,便见他撑着骆钧的身子,老子单薄的身子骨好像失去了所有力量。 骆少腾神色一变,马上上前撑住他,喊:“爷爷?” 骆钧还有点意识,抓住骆少腾的手,说:“去看看她,看看孩子还有没有救?” 骆钧这般执迷不悟,气的骆少腾真想当场放开他,让他病死算了。偏偏骆钧说完就晕了过去,他心头一沉,马上撑起骆钧往厅外走,一边喊:“叫救护车。” 今天的盛会接连出状况,那些人已经不知道该是去关注佟青的车祸现场,还是应该关注骆钧此时的身体状况,便都跟随骆少腾的脚步涌到酒店门口。 车祸现场就在酒店门口不远处,救护车已经到了,更是出动了警力拉起警界线,围观的群众也很多。 余小西一直跟在骆少腾身边,他正将骆钧弄进了开过来的劳斯莱斯里。上车前,她远远看到佟青浑身是血的被担架抬到救护车里,身上白色的裙子已经被染红,血缸里捞出来的一般…… 加长版的劳斯莱斯与响着鸣笛救护车并驾齐驱,一直这样开到医院里,然后又被分别送进不同的抢救室进行抢救。 骆钧这条命本来就是捡回来的,刚回国那会儿觉得自己什么都看淡了,随着时间的延长又有点故态萌的意思。这下倒好,算是又把自己折进去了。 余小西虽然因为佟青的事心里对他有怨气,此时面对一个生命徘徊在旦夕之间。怎么说呢?她并没有怨恨到可以淡然无情地眼睁睁看着他去死。 骆少腾大概习惯了隐藏情绪,从骆钧被推进抢救室,就只是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抽着烟,神色甚至看起来有点淡漠,仿佛里面抢救的人不是他的爷爷,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可是余小西觉得,如果真的那么无关紧要,他就不会亲自送骆钧来医院了,更不会现在还等在这里。 过了很久,抢救室的门终于开了。 余小西看到他将指间的烟头捻灭上前,迈的每一步都很沉稳。 “骆老身体本来就不好,不宜受刺激。骆少,你们有事慢慢商量才好。”给骆钧主刀的医生与骆家很熟,一直负责在骆钧的病症,说的话更像个长辈在叮嘱晚辈。 骆少腾微微颔首,脸上仍没什么表情。看不出欢喜,更看不出焦急和忧愁。骆钧就这样被转到病房里,没多久管家安排的保姆便过来了。有钱人家就是这点好,事事都给安排妥当,根本用不着骆少腾和余小西动手,连动嘴吩咐都不用。 中途,骆钧醒过一次。 骆少腾见他没有大碍,便带余小西离开医院。整个过程他都没怎么说话,异常冷漠。两人刚刚走出住院部,后面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骆少腾!”随着一声愤怒的低吼,一道拳风也朝着他挥过来。 骆少腾躲过这一拳的同时,也将余小西挡在身后。定眼看去,就见佟遥正用喷火的眼睛看着自己。 “打架你不是我的对手,何况媒体还没有散,你确定你要这么做吗?”骆少腾扼着他的腕子,冷着声音问。 “青青真是瞎了眼才看上你。”佟遥用力将手抽回来,却在为自己的妹妹鸣不平。 “那你就趁这次为她好好治治。”骆少腾才不在乎什么佟青,手搭在余小西的肩上便准备离开。 佟遥又如何受得了他这嚣张的模样,嘴上扯出冰冷的弧度,问:“骆少腾,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有办法把你怎么样?” 他们佟家是那么好欺负的吗? 骆少腾脚步略顿,转头看着他,笑了下,说:“我从来没有那么觉的。”嘴里这么说着,脸上的表情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佟遥眼睁睁看骆少腾护着余小西坐进车内,妹妹是否安好,孩子怎么样?他一句话都没有过问,恨的他垂在身侧的手不由收紧,骨骼咯咯作响。 ——分隔线—— 骆少腾的车还停在开宴会的酒店,他驾着骆钧的劳斯莱斯回到汉庭公寓。一路上都没有说过话,余小西头枕在车窗前,也不知在想什么,就这样直到车子停在公寓楼下。 安静地开门下车,安静地进入电梯,安静地穿过走廊,安静地等着他输入指纹,家门开启。整个过程,她只是跟在他的身后。 咔地一声,门开。 骆少腾推门进去,这次没等余小西迈开脚步,他已经伸手将她拽进来。 空间里一片昏暗,灯都没有开,他就将她压在门板,吻如期而至。虽然依旧霸道狂猛,虽然也很急切,但是她可以感觉到他其实并没有那么急不可耐,更像是在借此来舒解某种压抑的情绪,而这种情绪自骆钧抢救室时便有了,只是让人摸不太准。 她心里想着这件事自然不可能专心,骆少腾显然不太满意,手托着她的脸,勾着她的舌耐地吻,直到她脑子渐渐晕,变成一片空白。 他另一只手托着她的身子,手掌隔着薄薄的衣料抚弄她的后背、腰身。直到彼此室内的气氛渐渐灼热,他才开始一颗颗解掉她身上的衬衫。 “骆少腾——”她扣住他的手,仍然带着微微的迟疑。 骆少腾哪里会听她的?谁听说过猎物都闯进他的猎区里来了,还有放掉的道理?她身子一轻,就已经被他抱了起来。明明视线那样昏暗,他却准确地踢开卧室的门,将她压到床上。 余小西决定回来时已经有这样的准备,所以并没有表现的过份排斥。两具身体疯狂地纠缠着,不是因为他对她的渴望,更像是想借由什么来让他暂时褪掉或压抑心里因骆钧而起的某种情绪,恰巧,她在身边而已。 余小西明显感觉到他心里有事,而他不会说,只死命做着折腾她的事。她的回来、她的不反抗,是因为他们心照不宣的是从今天开始,两人的关系会重新定义。 纵欲的后果就是第二天太阳很高了,过了上班时间两人还睡的天昏地暗。保姆准备了早餐也不敢打扰,只默默地在外面进行着打扫。 余小西醒来的时候还卧在骆少腾的怀里,浑身腰酸背痛不说,简直就像每根骨头都被拆过。仰头,骆少腾居然也没有醒,眸子微阖着,阳光透过薄薄的窗帘照进来,可以看到他的睫毛长而浓密,且根根分明。 男人的五官很精致,明明长的那么妖孽却不显娘,眉也很英气,睫毛纤长却不卷翘,鼻子挺直,唇型更是极为性感,这样的男人真不知道是怎么成这样的? 她好像是第一次比他早起,小心地将他抱着自己的手臂挪开想要下床,却被他重新搂回怀里,嘴里咕哝了句:“别动。” 余小西还是不适应这么亲昵,以及他自然的口吻,小声提醒:“你该上班了。” “今天旷工。”他眼睛都没睁开,脸埋在她的颈间。 一个男人在床上说旷工两个字都能说的这么霸气,他大概也是第一人了。余小西其实也懒的动,就是卧在他的怀里,被单下的两人又什么都没有穿,总觉得不自在。 骆少腾好似真的要睡个昏天暗地似的,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 余小西本来想着等他睡着了再起来,谁知躺着躺着又重新睡着了,这一觉便直接睡到了下午。她算是被饿醒的,睁开眼睛就见骆少腾也已经醒了。 他目光正落在自己的脸上,神色却不知道已经神游到哪里去。直到她动了动,他才醒过神来,伸手拨开她粘在唇角丝,问:“醒了?” 余小西想起身,手抵在他的胸前坐起来,结果起起来的太猛,腰疼的让她倒抽了口冷气。 身后传来骆少腾的低笑声,他也没有逗她,起身到浴室去了,只留余小西坐在那里,一脸懊恼,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两人简单地洗漱过后,也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了,保姆赶紧将饭菜端上来。睡到这时候,余小西都不敢抬头去看保姆,因为深知女人的八卦心里,她觉得自己很难不矫情。 骆少腾心情好也由着她矫情,直到保姆退下去忙,餐桌上只剩下两人安静地用餐。 早上的报纸还没有收,昨晚飞凰集团晚宴上的那一幕果然占据各大报纸的头条。后续是骆钧住院的同时,佟青的孩子也流产了,以至于至今身世成谜。至于佟青,还没有人知道她到底伤到什么程度,只知道还在医院住着。 骆少腾也只是瞥了一眼便收起来,反正这次的舆论风向都是他一手主导,还能玩出意料不到的花样来吗? 余小西则觉得今晚格外安静,安静的有点不太寻常似的,让人心头不安,好像要出什么大事。 骆少腾却相反的气定神闲,也不知哪根神经搭错了,吃过饭居然还把她拉到影音室去了。他大少爷其实平时根本不看电影,反正架子上的影碟上若不是佣人打扫,可能落了几层灰了。因为他直接坐到了沙上,让她去挑碟子。 余小西问他一个国外的警匪片,他根本就不知道,反而是她自己花了些时间从分类中找出来的。房间里光线很暗,耳边回响着砰砰的打抢声,那些打斗的画面也是让人眼花缭乱。 两人就那样安静地看着,屏幕的光线落到脸上,这平静的时光有点诡异。 “医院建议陆周去国外治疗,你怎么看?”骆少腾突然开口。 “国外的条件如果比较好的话,我当然赞成。但这事还要跟陆周还有姑姑一家说一声。” 达成了某项协议后,这样简简单单地商定着事情,其实更自在一点,反正各取所需嘛…… 翌日,飞凰集团新能源项目在d市被卡的事已经登上各大报纸头条。知情的人都知道,这必然是佟家对骆少腾的报复。之前这个项目一直在宣传,被很多人士看好,公司的股价从计划之初便在一路飙升。 只要稍微关注财经的人都知道,这个项目是飞凰未来几年内重点投资的项目之一,如果被卡,公司必定会受到不小的冲击。 纵然这样,飞凰集团是屹立在m市多少年的公司了,虽然几经转型,涉及领域颇广,但是这个城市上了年纪的人从记事起,m市就有飞凰集团的存在,所以依旧对它信心十足。 直到三日后,报纸上突然曝出飞凰集团的一组内部数据,显示近年集团将百分之八十的流动资金都用了投资这个项目,其它几乎停产,财务甚至出现赤字。 这个消息一经证实,对于飞凰集团来说无疑于雪上加霜,股票瞬间一落千丈,又同时面对几大银行逼债,几乎频临破产。 外面闹的沸沸扬扬,骆少腾依旧稳如泰山。 助理过来的时候,他正在浏览网上的新闻,大班椅背后明明是蓝天白云,他的脸却陷在一片烟雾之中,倒有那么几分意味不明。 现在整个飞凰的办公大楼,大概也只有他这里最为安静。 “骆少?”助理喊。 与骆少腾一样,他脸上也没有其它职员那样的愁云惨雾,甚至慌乱,除了素有的谨慎外,反应也比较平淡。 骆少腾抬眸看着他,李志说:“管家来了。” 管家自然是骆家老宅的管家,那个一直跟在骆钧身边服侍的人。 骆少腾微微颔首,他便将管家请了过来。 “什么事?”骆少腾看着他问。 “骆老……请你过去一趟。”管家回答。 “他身体不是没事了吗?”骆少腾问,看起来毫不在意的样子。 骆少腾这个反应怎么看怎么有点绝情,反倒是让管家楞了一下,不由喊:“骆少……”住在医院的可是他的爷爷,他大概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冷漠。 骆少腾却没再看他,只关注着电脑屏上的页面,说:“让他好好在医院养病,我忙完这阵会过去的。” “可是……骆老已经知道公司在d市的新能源项目被停的事了,也知道公司这几天生的情况,正在着急。”管家有些不确定地看着他。 即便这样,他也不去看吗? 骆少腾闻言,眉头不由微蹙,问:“他怎么知道的?”声音里难免带了些责备。 骆少腾这几天虽然没有去医院看过骆钧,可是已经将整个病区隔离起来。正常情况下,骆钧还躺在床上,根本不可能知道外面的事。 管家面对他的质问,低下头,回答:“是太太。” 葛云现在一心扑在骆子扬的事上,本来可以指望的也就骆钧,偏偏他在这时候病倒了,葛云怎么能不着急?她虽然平时不过问公司的事,可是毕竟有股份在,骆子扬在公司里也不是完全没有人,总有一些风声透出来。 葛云才不在乎骆钧受刺激,只恨不能刺激的他赶紧从医院里跑出来才好,夺了骆少腾的权。存的完全是告状的心理,还没有意识到项目被卡的危险,更没有担心骆钧心理和身体是否承受的住。 半晌,骆少腾没有说话。 管家犹豫了下,又说:“骆少如果有解决的办法,不妨去医院里跟骆老说明一下,让他安心。你也知道,他的病不能再受刺激了。” 他与许多人一样,对骆家有着莫名的信任心理,总觉得这不过是飞凰必经的风浪之一。骆少腾既然敢不将佟家放在眼里,那么他一定有办法让公司平安渡过难关。 骆少腾颔首,示意他出去。 管家走后,办公室内再次陷入一片寂静。 李志看着骆少腾,问:“骆少?”似是有点迟疑。 “都准备好了?”骆少腾问,听了骆钧的情况,他好像也并未有所动摇。 李志点头,仍不确定地问:“一定要这么做吗?” “不舍的?”骆少腾问,唇角虽然勾着笑,眼睛却沉沉的,让人摸不着情绪。 李志没说话,无声地退出去了执行他的任务。 骆少腾的神色依旧很淡,看了眼屏幕,出神地抽了支烟才起身,拎了车钥匙出门。 蓝色的布加迪由飞凰大厦驶出去,甩开一众蹲守的记者,很快到了骆钧所住的医院。他乘了电梯上去,进病房的时候迎面正撞到佟遥从里面出来。 “佟遥?”骆少腾目光上下打量过他。 佟遥看到他,表现也不像前几天那样生气,神情竟有几分快意。他没有说什么,直接与骆少腾擦肩而过。脚步又骤然顿一下,看着他说:“骆少腾,我真佩服你的魄力。” 骆少腾觉得他意有所指,但是佟遥并没有给他再深究的机会便走了。 骆少腾也没在意,走进病房时骆钧正坐在病床上,手里以及地上散落着一些文件的纸张,且脸色却极为难看。 “爷爷。”骆少腾喊,脚踩在其中一张纸上。他低眸看了眼,上面是他提供给报社的那份飞凰集团的内部数据报表。 “真的是你做的?”骆钧问,明明证据确凿,痛心的同时却仍不愿意去相信。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出乎意料的,他并没有否认,反而竟一脸的坦然。 “为什么?你姓骆啊,飞凰集团已经在你手上,子扬在牢里也不会再出来。骆家的一切都已经是你的了,你为什么还要毁掉它?”骆钧质问,浑身都在抖。 校园港 112 摧毁飞凰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骆钧是那样的激动,他在焦灼着仿佛随时都会被摧毁的家族企业,也在痛心着做这一切的竟然是他的孙子。 相比起来,骆少腾脸上的表情却平静的多,眼底甚至没有起丝毫的波澜,仿佛不管是飞凰集团,骆钧都是与他不相干的人。 病房里的气氛很糟糕,骆钧几乎要岔过气去。骆钧他如果有力气,一定会抡起拐杖打在这个不肖子的背脊上,一定骂的他狗血淋头。但是此时他又无比清晰地知道,自己没有力气了,他这样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早就不是孙子的对手。 “多久了?”压抑着心头翻涌,将要将他淹没的情绪,他闭上眼睛,极力克制着,也在努力地接受着现实,却还是想要死个明白。 其实说真的,印象中的骆钧除了严厉一点,事事习惯站在骆家的角度看待问题,会偏袒骆子扬之外,其实并没有刻待过骆少腾。 眼前的老人,待他不薄。 骆少腾却始终对他喜欢不起来,大概是因为他是那个自己恨的那个男人的父亲,他姓骆吧。 “从我回骆家开始。”骆少腾回答。 骆钧闻言睁开眼睛,眼前仿佛又呈现出那一年,那个站在骆家门外的少年。他从别墅里走出来,远远地看着他,那时他也分明从骆少腾眼中看到浓烈的恨意。 这么多年,他在骆家早就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早就学会了用淬满笑的眸子隐藏。他那么优秀,连骆钧都忍不住去喜欢这个孙子。可是他还是太天真,或者说不愿意去面对这样的事实。 明明,在余小西与他假结婚的事曝光后,他就曾怀疑过骆少腾依旧恨着骆家。可是他以为就算再恨,他毕竟是姓骆的,而且现在骆家的一切都已经给了他。他以为已经足够,却没料到骆少腾志不在此。 “你居然还恨着骆家?” “我从来没有说过原谅。”骆少腾回答,清淡的神色间终于透出毫不掩饰的疏离冷意。 “可是你爸爸他已经死了,难道死都不能抵消你对骆家的怨恨?” 骆钧这辈子最不愿意面对和提到的就是儿子,白人送黑人,那是怎样一种痛?这让他常常觉得自己这辈子作孽太深,才会有这样的报应。可是直到此刻他看着骆少腾才知道,原来还有更大的报应等着自己。 “他是死有余辜,我妈才是枉死。” 这是这么多年来,骆少腾第一次正面提起父亲、母亲,他的眼睛那么沉,说话的时候可以感觉到吐出来的每个字都在极力地控制着。 骆钧有些怔楞地瞧着他。 骆少腾却撇开眼睛,只留给他一个冷冽的侧面,他说:“你好奇我为什么会牵怒骆家、会牵怒飞凰集团吗?因为他当初若是骆家的太子爷,他就不会来招惹我妈,然后对我们始乱始弃。”母亲当初怎么死的,他不会忘记。 “葛云和你当年用这个栓住了他,那么我今天就亲手来摧毁。”话语不多,却倾注了他这么多年来在心里积压了十几年的怨恨和所有。 骆少腾说完,大步离去。 电梯的门还没有关闭,走廊上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的是管家慌乱的叫声…… ——分隔线—— 余小西这几天在忙着陆周出国治疗的事,那边骆少腾已经都安排的差不多,她能想到的也都亲自过问来检查过来。只待姑姑和姑父的签证下来,便可以起飞。 当然,飞凰集团的事闹的这么大,她也不是没有耳闻。毕竟对于骆家来说,这次的风波已经是空前的。骆家与政府各个部门也不是没有连接,几乎感觉整个m市都在动荡。 记者更是全部围堵在公司、骆家老宅,甚至去监狱里采访骆子扬这样的事都干的出来,就更别说余小西和骆少腾所住的公寓外了。 初闻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曾经有过担心。毕竟她与骆少腾现在是合作关系,如果骆家被佟家扼制,说明他们未来的日子并不好过。 可是连日来,不管外面闹的多么凶,新闻形容的飞凰仿佛已经倒闭般,骆少腾的反应都感觉与事实不附,简直可以用稳如泰山来形容。 余小西不知道具体的事情,更不知道他有什么打算,但是她看着每天在面前出现的骆少腾,觉得那些他都可以应对便足够了。因为她别的不了解他,却有一点可以笃定。 骆少腾不管与佟家的较量中,还是公司,绝对不会让自己处于被动的地位。 这天中午从外面回来后,她坐在沙上打开电视,里面又在播放飞凰集团的新闻。项目被卡,公司内部资料外泄,银行催贷,新闻中那橦高耸入云的飞凰大楼都好像不再屹立似的。 画面中,骆少腾从大楼里出来,正在被记者围堵。保镖开路,他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 这时,卧室的门开了,骆少腾走出来,听到声音时也看了眼电视屏幕,然后转回余小西脸上,她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不由伸手,从后面拥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头,问:“你难道没有什么可问我的?” 公司如今这么岌岌可危,他这样的反应完全不像一个执行总裁该有的反应。 余小西转头看着他,问:“我问你就会说吗?” 并非是说骆少腾不信任自己,而是她对飞凰集团、甚至于整个骆家的产业都没有动过心思,所以是倒闭还是什么样的动乱,其实她没有太大的感觉。反而是骆少腾的表现给她踏实的感觉,她在乎的只要保障他们的利益就可以了。至于骆少腾在弄什么,并不是她可以好奇和参与的。 “别忘了咱们还没离婚呢,你这事不关已的态度,就不怕我把债务全转给你?”骆少腾开玩笑地说。 “我又不在你们公司任职,任何违法的事都不牵扯不到我的头上。更何况你忘了?我们签过婚前协议,骆家的财产没有我的份,同理,以后所产生的任何债务问题也与我无关……唔……”话没说完,她那张翕的红唇就被骆少腾封住。 其实有时候他还是恨她这张嘴,什么时候都能这样冷静漠然。明明知道,她就是不得已才回来的,可是还是不喜欢她说着与他撇清关系的话。 吻,火热缠绵,带着惩罚的味道。 余小西再也不若贞洁烈女般排斥、反抗,他想要从她身上索取什么,她都乖乖奉上。不回应也不拒绝,骆少腾虽然觉得还是远远不够,但这情况也比一直僵着要好。床上的时候,他大多变着花样让她为自己失控。 至于其它的,慢慢来。 一个吻结束后,空间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如果不是白天,如果不是他赶着出门,他一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又抱了她一会儿,压制了下身体里被勾出来的火苗,这才松开了她。 “我出门了,乖乖在家休息,养好精神。”明明就是听上去也没什么叮嘱话,楞是被他说的很具暗示性。 门轻声关上,他迳自走向电梯。 布加迪就停在楼下,动引擎后,身上的手机再次响起来。他看了一眼是骆家的管家,脸色顿时变的不好。他知道骆钧这几天必定过的不会太舒服,更不会放弃说服自己来挽回飞凰。 想到这个,所以直接掐断了通话。 弄挎飞凰集团的事,他蓄谋已久,那个新能源计划的启动开始,现在这个局面就是他设定好的结局。事情的每一步都在按照他设定的那样走,除了佟家是个意外。不过也好,佟青撞进来成了催化剂,倒也省得他再动手。 明明一切那么顺利,心头却不若想像中那样畅快,相信李志也感觉到了,所以才会一再向他确认,真的要那么做吗?当然要那么做,不然自己能对不起自己在骆家的蛰伏? 唇角勾着讽刺的弧度,电话再次响起时,便设成了免打扰的模式。蓝色的布加迪开出去,直奔飞凰集团的方向,还有很多的后续需要处理。 果不其然,刚刚进入顶层,公司的几大股东已经聚在他的办公室外等着兴师问罪。 公司高层也不乏在这里工作了几十年的人,对飞凰有着比他更深厚的感情的人,纷纷跑来劝他极力挽飞凰。因为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自出事至今,骆少腾没有做出任何挽救措施。 “骆少腾,我们将钱投进这个项目是为了赚钱的,现在因为你个人的原因把项目卡了,你总要给我们一个交待吧?” “骆少,你一定还有办法的是吧?” “少腾啊,不管你怎么恨骆家,公司的员工是无辜的。” “你知道公司倒闭,到底有多少人会失业吗?他们信奉着飞凰是他们铁饭碗,是屹立不倒的神话,他们每个月有房贷、车贷、孩子的育儿费等等,都靠着这份工作来支撑。骆少腾,你到底有没有想过?” “飞凰集团几代人的心血,付出的不止是骆家的。” 安保出动将那些隔开,骆少腾才回到办公室里。门板关闭,仍阻不住外面那些股东的争吵,高层脸上更是一片愁云惨雾。 他将笔电打开,飞凰的新闻下也是各种心碎的评论,以及咒骂、惋惜声等等不断而来。他抿唇一逐个看着,忍不住点了一支香烟。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渐渐安静下来。可是时间不长,秘书就闯了进来,说:“骆少,有人上了天台要跳楼。” 骆少腾眉心一跳,从办公椅上起身,便跟着她也上了去。 跳楼的是个男子,飞凰集团的中层干部。骆少腾到的时候,上面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尤其是他工作的部门,都在劝着他。 “骆少来了。” “骆少来了。” 骆少腾上来,他们自动让出一条路。 “下来。”骆少腾比任何人都直接,吐出的这两个字也都冰冷。 男子颤了颤,却没有动。 骆少腾皱起眉头。 男人壮着胆子回视着他,说:“你一定很看不起我吧?一个大男人居然要死要活。那是因为你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飞凰就算倒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也不会饿死,甚至去国外照样过优渥的生活。 可是我不一样,我熬了十年,终于熬到个部门经理当当。我刚买了房,我儿子才五岁,我很骄傲地把他送进了国际幼儿园。 可是现在飞凰要垮了,我的房贷怎么办?我儿子怎么办?他有病的,每个月都需要很多钱。“ 男人一副被生活压垮的模样,崩溃地吼着,吼的所有人都不忍直视着这个哭的难看的男人。只有骆少腾一脸冰冷,他说:“那你就跳吧,跳了之后,你儿子会被人从房子里赶出去,医院也不会接收。” “啊——”男子或许只是想得到一点安慰,听了他的话后彻底崩溃,大叫一声便纵身一跃。幸好消防来的及时,气垫接住了他,然后被救护车送到了医院里。 骆少腾让人封锁了去天台的门,回到办公室,公司内部却更加惶惶不安起来。 骆少腾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楼下那些还没散去的市民,以及收拾残局的消防人员。 李志敲门进来,看到他绷紧的侧面,头微低了下。刚刚的事件,他心里也不好受。 “什么事?”骆少腾问,终于收回了目光。 李志终于想起自己进来的正事,报告,说:“骆少,有人在收购公司的股票。” 如今的飞凰集团使很多人都避之唯恐不及,股票跌至到低点,抛售的也比比皆是,这时候居然还有人在搞收购,虽然做的不太明显,但是还是被他们注意到了。 骆少腾做这些事的时候,本来就已经预测到很多后果,听到这个消息也并不意外,只是快速打开自己的笔电,目光落在铺满数据动态的屏幕上,问:“查到是谁了吗?” “还没,刚现就来报告你了。”李志说。 骆少腾微微颔首,说:“尽快查。” 李志微微颔首,见他没有别的吩咐便准备退下去。脚刚挪动了下,又有点迟疑停住,对他地说:“骆少,管家刚刚来过一次,说骆老那边的情况好像不太好。” 骆少腾握着鼠标的手顿了下,唇色微抿,半晌没有说话。 ——分隔线—— 这天,余小西去了机场。 骆少腾申请的航线,专机送陆周出去治撩,包括表嫂和小豆包,还有姑夫姑丈全部跟着离开了,国内可以称之为她的家人的只剩下余妈妈和余小北。 毕竟是共同生活了几十年的亲人,就这么骤然分别。虽然陆周一家不可以不会回来,还是难免让人伤感。看着机身慢慢冲上云霄,余妈妈还是忍不住抹了泪。 “妈。”余小北抱住她,也一副很难过的模样。 余小西将陆周害成这样,不管做到哪种程度,这辈子也都难以填满心里的愧疚。她将目光从机坪转回来,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 “妈,小北,你们不要这样。陆周痊愈了自然会回来,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她这样安慰着妈妈和妹妹,将愧疚积压在了心里,表情的云淡风清。 一个人的情绪总是可以影响到周围的人,母女俩听了果然一边抹眼睛一边笑起来。 余妈妈附和,说:“是啊,早晚都会回来的。”然后拍拍余小北的手。 余小北点头,也控制自己的情绪,笑了笑。 “走吧,回酒店好。 自陆周出事后,家人真的就没睡过一个好觉。现在陆周也不需要照顾了,他们也该好好休息。 母女三人相携从机场出来,没料到一出门就遭到媒体围堵。 飞凰集团的事闹的很大,今天又曝出因为无力偿还贷款,银行已经向法院提起诉讼,资产可能会被抵押等等,所以媒体更加疯狂。 他们甚至问余小西带自己的家人来机场,是否有转移家人和资产的嫌疑? 幸好这次出行骆少腾做了准备,保镖护航,她们费了好大的劲才离开机场,然后回到骆少腾给她们安排的酒店。媒体穷追不舍,一直追到酒店外。 看着外面的情景,余小西觉得自己暂时出不去,就在客房里陪着母亲。 余小北将电视打开,里面也正在播放着飞凰集团的新闻。播音员的每字每句,仿佛都在隐射着飞凰集团走向末路的命途。 “小西,骆家这次真的……”余妈妈欲言又止。 看着外面那些记者,报纸上也登满了这种新闻,余妈妈虽然不懂,但也会忍不住担心。 “没事的妈,我们可以应对,就是这几天要委屈你了,不能出去。”余小西安慰。 余妈妈看着她,认真地问:“小西,妈妈这几天一直有句话想问你。” “妈,你说。” 四目相望,余妈妈看进女儿的眼底,问:“你这次回到骆少腾的身边是自愿的吗?” “为什么这么问?” “佟青虽然流产的,但是那个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也没人弄清楚?前几天的报纸我也看了,他以前有很多女人。俗话说的好,本性难移……”说到底,她还是在为自己的女儿叫屈。 她是很普通、粗俗的女人不错,但是她也看中婚姻的忠诚,且,这是一块心病。 “妈。”余小西喊了她一声,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便说:这些事你别操心了,我自己的事自己会处理好的。” 佟青的事她知道还没有完,后面将要面对的更多。 余妈妈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见她心意已定的样子,也便也没有再说。 毕竟,她不能逼着自己的女儿离婚是不是? 这时客房的门被敲响,骆家的管家出现在门口,有点畏诺地喊了声:“少奶奶。” 余小西侧目看到他有点意外,问:“有事?” 管家则看了眼余妈妈,表情有点为难。 余小西见状便叮嘱妈妈和妹妹早点休息,然后走出客房,管家跟了出来。 “少奶奶,骆老现在的情况不太好。你能不能帮忙劝劝骆少,让他去见骆老一面?”管家说,表情焦急而为难。 余小西则面露不解。 骆少腾与骆钧意见再不和,他都说了骆钧情况不太好,骆少腾还能不去看? 管家的表情更为难了,爷孙俩的事他也闹不太清楚。 余小西本不想多管闲事,没想到管家突然扑通一下子跪下来。 “哎,你这是干什么?”搞的余小西都手足无措了。 “少奶奶,我知道骆老前几天因为佟家的事,让你受委屈的。就求你看在这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的份上,帮忙劝劝骆少。” “什么叫最后一次见面?”余小西问,同时心上升起不好的预感。 她不敢深想,安慰着自己可能不是她想的那样。 管家却不说话,脸色灰败到极致。 骆钧自那天受了极大的刺激后,已经经过几次抢救,医生的原话已经让骆少腾过来,因为老爷已经时日不多了。管家想尽办法,但是骆少腾硬起心肠来,他连面都见不到。 余小西连忙拿出手机给骆少腾打电话,那头手机一直在响,却没有没有人接。 “你先带我去医院吧。”余小西说。 管家应了。 两人乘车到了医院,骆钧刚刚抢救过来,还戴着氧气罩。几天不见,形同枯槁,一点生机都没有。 余小西再次拨了骆少腾的电话,这次他倒是接了,问:“有事?” “我在医院,爷爷——” “余小西,你忘了他怎么对你的是不是?”话没说完,就已经被骆少腾打断。 余小西抓紧了下机身,眼前还晃着骆少腾送骆钧进医院的画面,以及他那个晚上身上所散出来的压抑气息,说:“你不能过来一趟吗?”她觉得骆少腾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不在乎。 回答她的却只是啪地一声,大概把手机摔了,所以耳朵只剩下嘟嘟的忙音。 余小西收了电话的时候,看到病床上的骆钧醒了。他眼睛有点混沌,看到余小西时候居然露出了微笑。 “骆老,你醒了。”管家紧张地上前。 骆钧目光却落到余小西身上,然后示意管家将自己的床摇起来。管家有点迟疑,却拗不过他,便照做了。 自始至终,余小西只坐在那里没有说什么话,大概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吧。 骆钧将氧气罩拿下来,看着余小西说:“我没想到自己快死的时候,陪在病房里的会是你。”这句话不可谓不悲伤,且,那么讽刺。 可是她来这里并非是出于原谅还是什么。 骆钧前些日子所做的,那是他身为一个骆家家长该做的,他站在他的立场,余小西站在自己的立场。没有亲情在,所以也谈不上什么伤不伤。而她此时出现在这里,只是因为他是骆少腾的爷爷,是自己一个认识的人,仅此而已。 而她给骆少腾打电话,坐在这里,完全是与管家的想法一样。不管骆少腾与骆钧有什么矛盾,他们终究是爷孙。骆少腾那么坚定地拒绝,大概还不知道情况如此严重,后面知道了也许会后悔的。 “你好好休息,骆少腾很快就过来了。”余小西说。 “好孩子,你不用骗我了,他是不愿来见我的。”骆钧说,声音里都是伤感。 其实对于上一辈的恩怨,余小西完全都没听说过,所以他这样说,还是让她不解地皱起眉头。 骆钧咳嗽了两声,说:“你能坐近点吗?” 余小西离的有点远,他现在也没多少力气,觉得说话大点声都费劲,又怕她听不清楚。 余小西只好依言离他近了点,骆钧握着她的手,这次仿佛真拿她是当孙媳看待,说:“你应该没听他提过他的爸爸妈妈吧?” 余小西点头。 骆钧想说,却好像真的已经没什么力气,接连地咳嗽着,管家赶紧将水递上来。 余小西接过水杯,正打算喂骆钧的时候,骆少腾闯了进来。 四目相望,他眼里都是凛冽的气息,让她马上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哪里触了楚峻北的逆鳞。 两人对恃,余小西的气势明显弱一些,低下头。哪怕不抬眼,她都可以感觉到他落在自己脸上那冰冰冷冷的目光,几乎要将她冻伤。 “这么贤惠,还真把自己当骆家的孙媳妇了?”声音怪腔怪调的,他这个人就这样,不爽的时候刺可以到处扎人。 余小西脸色有点难堪地抬起头,他的目光已经从她身上移开,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骆钧,那表情就更讽刺了:“你怎么不想想,当初他可是没把你当孙媳妇。” “骆少腾……”余小西不赞成地看着他,床上的人毕竟是他的爷爷,已经病成这样,他实在不该这样刻薄。 哪知刚喊了一声,手上便一痛,水杯脱手后哐地一声摔到地上。 玻璃碎裂,水渍洒了一地。 余小西吓的噤声。 如果有人看到这一幕,一定是会觉得骆少腾很不孝。 管家也不赞成地喊了一声:“骆少!” 相比起来,骆钧的反应则只是闭上眼睛,唇角的笑愈透出悲哀,他说:“这是报应啊,报应。” 没有人说话,空间里很静,只有他悲怆的声音:“你恨我是应该的,当初若不是我,你爸就和你妈走了,他不会死,你妈也不会死。” “你说什么?”骆少腾问,好像很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似的,看着他。 骆钧睁开眼睛,好像第一次这么有勇气和坦诚地看着他,说:“你一直怨恨你爸爸,是因为你觉得他抛弃了你们母子是不是?他给了你私生子的身份是不是?其实不是的,当年你妈怀孕的时候,他就执意要离婚,因为我的阻止他才没有离成。后来……他想离开骆家跟你们离开m市,又是因为我,他死在了找你们母子的路上。” 他的声音很平淡,脸上却是极为痛苦的模样,但那不是因为病痛折磨,而是因为自责。这件事他埋在心里多年,早就已经积郁成疾。 两年前快死的时候,他本以为就会带着这个秘密离开,没想到,捡回来的命是为了让他承担更为残酷的事实。他这样说出来也好,说出来后心里果然松快许多。 骆少腾站在那里看着他,脸上始终没什么表情,也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余小西和管家瞧着他。 骆钧吃力地抬起手,想要再握一下自己孙子的手,说“原谅我,也原谅你爸。”可是手只抬起一半,便重重落了下来。 站在身边的余小西,仿佛是捂着嘴巴低叫了一声,然后管家马上跑出去喊医生。 门被推开,几个医护人员涌进来,抢救时骆少腾被挤到了离病床很远的地方。他就那么表情麻木地看着,眼前明明那么多影象,耳边却是一片安静。 直到抢救人员的动作停了,骆钧枯槁的身子孤仃仃地躺在那里。主治医生朝他走过来,那嘴唇张翕着说了一句什么,便走了。 管家哭着将白布盖上骆钧的头,他才有点反应过来。 那个医生在说:“节哀。” 节哀! 一个杀了他母亲的,害死了他父亲的凶手死了,他有什么好节哀的? 至于恨错了人?不算吧?他爸那么无能,死了那是因为没用。骆家……本该是今天这样的下场,他狠地想。垂在身侧的手忽然被一双手握住,温热传来,他看到余小西担忧的眼睛—— 校园港 113 站在他身边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骆少腾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收紧,一只手却伸过来,握住了他的掌心。温热传来,他侧目看到余小西的眼睛,那样水汪清丽的眸子看着眼睛,仿佛透着担忧和安慰般。 他却将手抽了回去,抿着唇走出病房。 余小西脸色一变,看了眼还跪在病床边的管家,抬步跟了上去。 骆少腾出了病房后,他的表情也一直很平静,最起码在外人看来是那样。自骆钧跟他说那些话到咽气,他一句都没说,只是那样安静地站着,安静地离开,仿佛病房里生的一切,包括骆钧的过世都与他无关。 真的无关吗? 余小西不知道,但是她看着他挺直的背脊,却觉得并不是那么回事。心思被他完全牵引着,才会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看着他绕过走廊上那些吵杂的人群,越过电梯,推开安全通道的门。 她追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迈下台阶。空空荡荡的空间里,每一步落地都异常清晰。抓着扶手将身子探下去,可看到他挺直的身影慢慢下行,一直出了住院部。 他原本知道余小西在医院才来的,他是怕骆钧耍花样,利用那个女人的善良才来的。车子就横在住院部门口,钥匙圈还挂在手指上,身子站在布加迪车旁。 炫酷的车型,出色的男人立即引来许多人的注目。如果他的样子看起来,不是在出神的话。伸手,终于摸到钥匙的安钮。只听哔地一声,中控解锁。 余小西却比他更早地伸手搭住驾驶室的车门,骆少腾看着她。 “我来开车。”她说。 她那严肃的模样,仿佛担心他会出事,不,会寻短见一样,逗的他笑了一下。只不过唇角刚刚扬起,就觉得这个表情太累,但又抿住了唇。只是此时,余小西的手仍扣在驾驶室的车门上。 他看着她问:“余小西,你在担心什么?” 他以为她受打击了吗? “没什么,只是想着那么久了,我居然还没试试开你这豪车的感觉。”余小西回答着拉开车门便坐了进去,那急切的模样,真的怕他会跟她抢一样。 这若是换成往常,骆少腾一定会像拎只兔子似的,扯着她的后衣领将她拎下来。但是今天他没有,他目光只落在她坐在里面的侧影两秒,居然就真的绕到了副驾驶座,然后将钥匙抛到她的腿上。 余小西拿了他的钥匙插入钥匙孔,动引擎后,握着方向盘的掌心都在冒汗。车子拐出医院后,沿着路侧慢慢滑行。骆少腾倒也放心,上半身倚在椅背上,路侧栽种的树影不时掠过他的脸颊。 本来十几分钟的车程,余小西楞是开了半个多小时才回到汉庭公寓。路上骆少腾一句话都没有说,车厢内的气氛很是凝滞,她觉得都有点喘不上气来。 车子停在公寓楼下的时候,她不由松了口气。骆少腾也未等她,直接就乘了电梯上楼。 “骆少,骆少奶奶。”保姆还不知道骆钧过世的事,听到开门声便上前来打着招呼。 骆少腾迳直进了卧室,那模样保姆都可以感觉到他身上散的气息不对,不由看了眼余小西,她也只是示意保姆继续去忙自己的。 保姆点头,回到厨房。 余小西抬步跟过去,手握上门把时突然顿住。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呢?这样亦步亦趋跟着他,难道还怕他一个大男人想不开吗? 眼前闪过他在车里的表情,那样一个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也许,他现在也许更需要自己静一静。想到这里便将门把松开了,转回客厅里。 保姆明明还在忙碌,家里却一点人声都没有,她心里有点不安,或者说烦燥,便将电视打开了转移注意力。哪知调了几个台,屏幕上却又是铺天盖地的关于飞凰集团的新闻,干脆便将电视关了。 家里静的出奇,保姆也不敢乱说话。见她坐在客厅里,便倒了杯水给她送过来。 余小西轻啜了一口,杯子放下,眼睛还是忍不住看了眼关闭的门板。心里犹豫了下还是起身走过去,打开门后,看到骆少腾修长的身形仰躺在床面上,一只手臂横压过额头,双目紧阖着。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着了,鞋子都没有脱。 余小西虽然无法理解他与骆家、甚至与骆钧的恩怨,但是她知道骆钧是疼爱这个孙子的。那么多年的感情,余小西也不相信骆少腾真的那么无动于衷。因为如果真的无动于衷,那他现在这样又算什么? 一个男人过度强势时,女人很难去怜悯,甚至会觉得他无所不能。但是当此时的他失去唯一的亲人,孤仃仃的躺在那里时,却很容易触动她心底的柔软。 余小西没有去理清自己此时的心绪是什么,只是放轻了脚步走过去,小心帮他将鞋子脱了,将她当成一个无助又倔强的孩子。 骆少腾自始至终都没有睁开眼睛,仿佛真的睡着了,只是房间里连呼吸都听不到。 这时外面传来门铃的声音,接着时保姆与人说话的声音。余小西看了眼仍然没有反应的骆少腾,便起身出去了。 “少奶奶。”助理李志站在门口。 余小西微微颔首,坐到客厅的沙上。 李志目光在客厅里扫了下,然后问:“骆少在吗?我打他的手机关机。”骆少腾平时极少关机,尤其是现在这样关键、混乱的时刻。 “李助理,骆老刚刚过世了。”余小西说。 李志闻言楞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余小西说这话的意思,回道:“我知道了,这公司那边我会看着的。”话音刚落,卧室的门就被人打开了。 两人同时望去,便见骆少腾从里面走出来。 他看到李志,迳自走过来,问:“查到了吗?” 李志点头。 骆少腾看了眼余小西,说:“我出去一下。”便打开了房门,李志赶紧跟出去。 余小西坐在那里,却微微有些楞神。 刚刚她告诉李志骆钧过世,是因为他是骆少腾信任的人,也知道骆少腾到底在做什么,以及正在运作的事,自然也会尽力让它去朝着那个方向展。这么做,是因为她觉得骆少腾现在需要一些时间,哪怕只是几分,几个小时,所以在这样的时候,等着他自己走出来。 骆少腾那样的人,她也觉得不会需要太久。只是骆少腾恢复的这样快,还是让她意外。 骆少腾与李志走后,家里也没有平静太久。 “少奶奶,管家找骆少。”保姆接了电话后,将座机递给她。 余小西本来以为他打电话过来是请示骆钧的后事,便接了过来:“管家,是我。” 那头的电话背景却极为吵杂,听起来兵荒马乱似的,夹杂着管家焦急的声音:“少奶奶,太太回来了。她现在要进骆老的书房。” 余小西初闻到太太两个字还没有反应过来,听到后面才知道是葛云。 “她进书房做什么?”余小西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有些话管家说着为难,便道:“骆老刚刚过世,里面应该有很多重要的文件。骆少现在手机关机,你能让他赶紧回来一趟吗?” 这个家里葛云毕竟是名正言顺的太太,或许也只有骆少腾能镇得住她了。 骆家是什么样的人家?管家嘴里虽然只是含蓄里地说是重要的文件还是物品什么的,但是她也能感觉到事关重大,自然是不能落在葛云手里的。 “骆少腾不在,你想办法拦着他,我马上去找人。”余小西说着挂了电话。 她出门后一边拔电话一边往外走,骆少腾果然手机关机,只好直奔飞凰集团。李志也刚回公司不久,看到余小西有点意外。 “骆少腾呢?”余小西问。 “骆少他并没有跟我一起回公司。”李志回答,并且他也不知骆少腾的具体行踪。 管家再次打了电话过来,余小西只好让李志联络骆少腾,自己则打车直接回到骆家老宅。 走进别墅,这橦宅子再也不若往时那般祥和,进门时平日里守在门边的佣人也没在。倒是听着楼上吵吵嚷嚷的,还有瓷器摔碎在地上的声音。 余小西上去的时候,就见管家和几个佣人站在走廊上,骆钧的书房门口站着两个保镖。 “少奶奶。”管家看到她过来,马上要迎上前,却被其它人拦住。 此时葛云手里拿着东西,正一边往皮包里塞一边往外走,两人正迎面撞上。 “是你,你来干什么?”葛云动作顿了下,问。 余小西目光落在她的动作上,问:“拿了什么?” “我拿的是我们骆家的东西,你有什么权力过问?”葛云一副理直气壮,不将她放在眼里的模样。 “我是骆少腾的妻子,也是骆家的媳妇,我怎么没有资格?”余小西挡住她的去路。 “凭你?一个穷丫头,还有骆少腾,他不过是骆家的私生子罢了,把公司弄成那样还有什么脸。”葛云越说越生气,不过她现在急着脱身,便硬撞开她便要下楼。 余小西伸手,拽住她的皮包,说:“把东西留下。” 现在骆钧过世了,飞凰集团又乱成一团。葛云是与骆少腾势不两立的人,她不可能让她将骆家的重要东西带出去,然后对骆少腾不利。 “放手,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葛云说。 “爷爷过逝,家里任何东西都要等律师过来宣读遗嘱,你没有权力带走家里的任何。”余小西坚持。 如果葛云带走的只是家里的古董还是什么,不过都是钱财罢了,也许她不会那么紧张,偏偏葛云的胃口太大。 葛云也不想跟她讲什么道理,只急着带东西离开,被缠的心烦,扬手便要打下来,余小西扼住她的腕子。 葛云哪里是她的对手,不由对自己的帮手喊:“楞着干什么,还不快将她拉开。” 家里的安保不知道哪里去了,她也不知道那些保镖是怎么进来的,听到葛云吼后,立即都涌上前来围困住余小西。 他们人并不是很多,围住余小西便松懈了对管家和那些佣人的压制。管家见状便带着佣人跟他们闹起来,现场顿时一片混乱。 余小西趁机上前拽住她的皮包,说:“我已经报了警了,你根本走不出这里。” 葛云闻言心里更是急躁,顺手抄了走廊上装饰用的花瓶,扬手就朝着余小西的头砸过去。 哐地一声,花瓶撞上余小西的额头,鲜血伴着刺痛流过额际,然后便是瓷片掉到地上的声音。 她脑袋懵了一下,耳边传来佣人惊恐的尖叫,现场更加混乱起来,几乎掩盖了外面临近的警笛声。 骆少腾比那些警察更早一点进来,看到的就是余小西抓着葛云皮包的画面。满脸的血,手臂被葛云的保镖拽着,执着地不肯放手。 葛云见状,真恨不得杀了这个女人心都有。眼中一狠,正准备踹她一跳,衣领却被人拎住,然后扔了出去。 “骆少!” “骆少!” 管家看到他像看到救星一样,佣人脸上也都是喜悦的光,按着余小西手臂的两个保镖却心里一悚。 “放手。”骆少腾脸色沉沉地吐出这两个字。 两人犹豫了下,这时警察已经从楼下冲上来。 骆少腾将余小西拉进怀里,她手里还抱着那个包,眼皮上都是血,眼睛有点睁不开,不过她闻到了他身上熟悉的迷迭香味,心当即一松。 “怎么弄成这样?”骆少腾皱眉。 她却将包放他怀里一放,说:“里面应该有重要的东西,别让她带走。”这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觉得不止是疼,还有点晕。 骆少腾见状哪还管什么皮包,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来。 这时现场已经被那些警察控制住,领头上来正要请求指示。却见骆少腾迳自抱着余小西往楼上走,一边说:“拘起来,我要告他们故意伤害罪。” 三楼,踢开卧室的门,他将余小西放到床上。门被敲响,管家效率极快地将医药箱送了过来,然后退出去了。 余小西躺在床上,听到他打开医药箱的声音,然后捂着伤口的手被挪开。 骆少腾俯着身子,拿着酒精给她擦伤口,然后上药,贴上纱布。眼皮上的血被清理干净后,浓烈的酒精薰的她眼泪直流。 “骆家都要要垮了,她想搬什么就让她搬呗,这里面又没你的钱。那么拼命干什么?”他进来的时候看到她那个样子,仿佛死都不会让的样子。 “别的倒没什么,她拿的是爷爷书房里有重要的东西。管家那么着急,我觉得对你一定会对你不利。”他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对他不利,不就是对自己不利吗? 骆少腾却没说什么,只将她的头压在了自己怀里,说:“傻丫头。” ——分隔线—— 葛云是真的被弄进了警局里,骆少腾依旧在忙碌。骆钧的后事都是管家负责的,细节上都来询问余小西。 骆钧下葬的那天,葛云等人都还没有被从警局里放出来。大概是受飞凰的影响,这天几乎也没什么宾客,灵堂内外格外的冷清。唯一人多的地方反而围着的热烈报道的媒体,真是格外讽刺。 余小西陪骆少腾站在灵堂里,他一直盯着骆钧的照片瞧,没有说过一句话。 这时外面再次传来一阵骚动,管家的声音传来,说:“是大少爷。” 两人侧目看去,果然见骆子扬穿着囚服,被警员押着走过来。 管家有点激动地上前,骆子场却抬脚踹了一脚,骂道:“老东西。”大概知道他将葛云送到警局的事,在牵怒。 “骆子扬,你给我老实一点。”警员喝斥。 管家躲的及时,那一脚也只是虚晃了下,倒也不挨事。赶紧上前,对两个警员说:“两位别动怒,行行好让我们大少爷送老爷子最后一程。”说着将两个警员请到一边,拿出烟来递给他们。 这边,空间里就只剩下骆少腾夫妇和骆子扬。 骆子扬抬头看了眼骆钧的照片,脸上露出讽刺的笑。他说:“你瞎了眼一辈子,早把飞凰搁到我手上不就好了,偏偏喜欢这个白眼狼。” 骆少腾抬眸看了他一眼,那眸子沉沉的却没说话。 “看什么?有本事来打我啊?” “对不起,我从不虐待畜生。”骆少腾回。 骆子扬气的就要扑上去,余小西却挡在骆少腾面前,看着他说:“骆子扬,你想现在就被带回去是不是?”他敢动手,那两个警员为防万一,一定会将他押走。 这么做倒不是帮着谁。 骆钧已经死了,不管他生前对不起多少人,他的愿望必定是希望两个孙子能和平相触。即便做不到,也不要在他的灵前打架吧? “余小西,你还站在他身边?我爷爷都斗不过他,小心他哪天把你卖了,你还帮他数钱。” “不劳你操心,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余小西回。骆子扬的罪就算不致死,也要在牢里待个二三十年了。 败了就是败了,斗嘴有什么用。 骆子扬虽然是来送骆钧最后一程,却也不显得那么悲痛。也许怨恨很多。倒是余小西看着土掩过他的棺材,觉得无比惆怅。 从骆家的私人墓园里出来,骆子扬就被押上了警车。骆少腾开着布加迪,沿着蜿蜒的山路驶下去,一直回到骆家老宅。 骆少腾嘴上不说,但是她知道,他心里必定不太好过,所以并没有跟着他上楼。 夜里,她躺在他的身侧。 空间里那么静,他突然拥住她,说:“余小西啊,是我把飞凰集团弄垮的。”那样的呢喃,像是梦话。可是余小西却感觉到一滴冰凉滑到了自己的衣领里。 她没有回抱住他,而是装睡,她知道他这样的男人并不需要同情,更不需要别人看到他的脆弱。 清早,余小西起床时骆少腾已经不在,楼下传来一些吵杂的声响。 余小西站在三楼的楼梯上,看着管家正在指挥着佣人将厅里的东西整理,好似要搬家的模样。骆钧死后,家里本来就冷清,现在看着他们将屋子里的东西收起来,更显的萧瑟凄凉。 “少奶奶。”佣人看到她站在那里,上前喊了一声。 “骆少腾呢?”她问。 “骆少在书房里。”佣人回答。 余小西点头,顺着楼梯下去经过二楼的时候,她犹豫了下,还是去了骆钧的书房。正与从里面出来的骆少腾撞上,然后他手里的东西散了一地。 余小西低头看了一眼,是个文件袋,里面除了纸张外,还有张照片。照片上的男人很英俊,与骆少腾有五分相像,怀里搂着个光彩照人的女子,中间是个小男孩,一家人都笑的很幸福。 无疑,这是他的全家福。 “没撞到?”他问。 余小西摇头,将文件递给他。 骆少腾接过后,迳自往楼下去。余小西看到他经过拐角时,顺手将那本相册扔进了垃圾筒里,不由有些意外。她张嘴想要喊他,却见他下楼后,直接出了别墅。 余小西犹豫了下,将文件夹从垃圾筒里翻出来,拿出那张照片看了看,背面有些字。 我誓,一定会让你光明正大地站在我的身边。让我们的宝贝儿子少腾继承骆家的产业——飞腾集团。字体苍劲有力,应该是骆父留下来的。 余小西叹了口气。 余小西的伤还没有好,骆少腾不答应和解,与葛云僵持不下。不过这些都是小事,相比起来,飞凰集团的情况愈见严重。因为拖欠银行的贷款,已经开始要走司法程序。有人预测,随时都会被清算资产,然后如所有那些倒闭的公司一样,被拍卖收购。 余小西不知道他是怎么打算的,骆少腾变得内敛起来,说话也越来越少。 这天,她在花园里散步,无意间看到李志过来,然后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骆少,收购飞凰集团的人已经查清楚了,是莫亦铭。”李志站在身后说。 骆少腾转头,问:“他对飞凰感兴趣?” “他手里好像有骆子扬手里的股份,最近好像也频繁与佟家有接触。”其实大家心里都很清楚,只要打通那个项目,飞凰集团依旧盈利。 如果是那样的话,骆少腾弄的这一出,坐收渔翁之力的便是莫亦铭了。 骆少腾沉吟,半晌没有说话。 “骆少?”李志问。 他回神,说:“你先回去吧。”抬眼,便看到余小西。 “管家有事找你,我顺便过来的。”余小西说。 骆少腾点头,与她一起回别墅内。 骆少腾的意思,骆家老宅要封,也已经收拾的差不多,管家将清单拿了过来。事情虽然不多,却十分琐碎,骆少腾没有耐心,便交给了余小西。 晚上,骆少腾做了个梦。 梦见自己小时候骑在爸爸肩头在公园散步,妈妈总是温柔地笑着跟在两人身后。 “爸爸,你最爱我和妈妈是不是?既然最爱,为什么不能每天和我们在一起?”他那时只有几岁,所以很天真。 爸爸扶着骑在自己脖子上的两条腿,说:“少腾啊,爸爸最爱你们,可是爸爸身上也有别的责任。” “什么责任?” 爸爸将放到地上,摸着他的头,问:“爸爸养育了你,你是不是要孝顺爸爸?” 他用力地点头。 “那么爷爷养育了爸爸,爸爸是不是也应该孝敬爷爷呢?” “爷爷想要爸爸做什么?少腾和爸爸一起做好不好?” 骆爸爸的表情很欣慰,又有点苦涩,说:“爷爷想要爸爸撑起飞凰集团……” 画面一转,便是妈妈虚弱地抱着自己的模样,她说:“少腾,听妈妈的话,跟着舅舅走吧,不要再等爸爸了,他不会回来了。” “为什么?爸爸说会回来的,他最爱我们。” “不会了,我们没有飞凰集团重要……”妈妈回答,那种悲伤与妈妈的怀抱一样,将他紧紧缠绕。 接下来的画面很混乱很混乱,妈妈倒在了血泊里,有人扼住他的脖子。他觉得自己快窒息了,用尽了全部的力气都无法挣脱。 白天极力压抑的情绪,总是会在放松的最不经意间释放出来。他骤然睁开眼睛,只看到一片黑暗,梦境里带来的窒息感还没有消退,看到一个黑影时,那种下意识保护自己的本能让他一下子扼住对方的脖子。 “骆少腾……”直到余小西的声音传来,他才骤然彻底清醒。打开灯,果然见余小西捂着自己的脖子从床上爬起来,不断地咳嗽。 “没事吧?”骆少腾问。 余小西摇头,刚刚挣扎的太厉害,额头的纱布都掉了,伤口露在外面。 骆少腾伸手,帮她重新将胶布粘上,问:“疼不疼?” 余小西却没回答,只是瞧着近在咫尺的他。 骆少腾没等到回答,不由低眸与她目光对上。 “骆少腾,守住飞凰吧。” 校园港 114 避孕药被发现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骆少腾,守住飞凰吧。” 她知道骆家的事她不该插嘴,较真的话她的身份也没有资格指手画脚。而骆少腾的性格平时看着张扬跋扈,遇到家里的事却显得更内敛起来。 他这几天看起来平静,余小西却知道他眼睁睁看着飞凰这样坍塌下去,并且是因为他自己,其实并见的有多舒服。更何况骆钧临死前说的话,对他真的没有冲击吗?只不过他不肯承认自己多年的蛰伏是错的罢了。 其实这些普通人都可以理解,他明明怨恨了那么多年,筹谋了那么多年,几乎倾尽心力的去报复。终于成功了,结果有人却告诉他,他一直以为恨错了人。这么讽刺的事,骄傲如他又怎么接受的了? 余小西见过那张全家福的照片,也看到骆爸爸写的那段话,从中可以看得出来,他是爱着骆少腾和他妈妈的。并且余小西也觉得骆少腾从前应该也是爱他的吧? 毕竟没有爱又哪来那么多的怨恨呢?但错了便是错了,总是需要纠正的,更何况飞凰曾经是那个疼爱他的爸爸想要留给他的东西。 骆少腾,他现在需要的可能只是面对的勇气。 四目相望,温暖的光线下,女人那么婉约,瞧着他的眼神小心翼翼,如同一朵解语花般鼓励着自己,让人的心都忍不住软下去。 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将她的头按进自己的怀里,低头吻着她的心…… ——分隔线—— 骆钧虽然已经过世了,却不若一个普通家庭的长者那样简单。当然,就算是普通的长者,死后还有财产分割呢,更何况骆家这个庞大的家业? 骆钧强悍了一辈子,这事上自然早有准备,倒也没有什么偏坦的。关于他名下飞凰集团的股份,平分成两份给骆少腾与骆子扬。说是没有偏坦,他心里又何尝不明白,主动权还是掌握在骆少腾手里,只是他没料到骆少腾会弄垮公司罢了。 飞凰集团现在变成这个样子,现在分股份跟分债务没什么区别,骆家的旁系亲戚倒也没有人争抢。至于不动产和骆钧生前做的其它私人投资等等,律师早就做了目录和资料,两人分外签字即可生效。唯一有异议的只有骆家的老宅,他指名给了骆少腾。 葛云在这座宅子里住了一辈子,一直坚守着自己正室的身份,如今儿子坐了牢,这橦宅子居然不是她们母子的,不由大哭大闹起来。只是事实已经无法改变,尤其骆钧人已经不在,她已经找不到人哭诉。遗嘱就这样宣读完毕,骆子扬回到了监狱里。 翌日,余小西起床时骆少腾已经不在。从卧室里出来下楼,便看到几个佣人站在落地窗前往外张望着,她走过去隐隐约约好像听到外面有吵吵嚷嚷的声音,不由更加好奇,随着她们一起望外看过去。 “少奶奶。”几个佣人现她时吓了一跳,脸色微变地马上站好,低着头喊。 “外面闹什么?”余小西问。 从落地窗望出去也看不出什么,只看到安保堵着门口。 “是太太,骆少说她不准再回宅子里,把记者都引来了。”有个佣人回答,她嘴里的太太自然是指葛云。 余小西闻言楞了下。 这时管家从外面进来,看到几个人都围在落地窗前,喊了余小西声:“少奶奶。” “管家,外面……”她问。 “骆少出门前吩咐了,外面无论生什么事,请少奶奶只安心待在家里便好。”管家传递骆少腾的意思,然后尽责地问:“少奶奶你饿了吧?要不要用早餐?” 余小西大概明白骆少腾的意思,她虽然不太赞成这样的方式,可是也知道骆少腾与葛云在这橦房子里完全没有办法和平共处。 骆钧在世时尚全不能,更不用提往后了。便也不再过问,微微颔着首,心不在焉地向餐厅走过去。 葛云没有悬念地被赶出了骆家老宅,反正骆钧留下的房子有的是,她也不至于露宿街头。骆少腾则改变了最初关闭骆家老宅的想法,与余小西正式搬了进来。 那天之后便变的非常忙,原本被报道的如火如荼飞凰即将倒闭的新闻,不知何时起转了风向。银行信贷还清不算,原本停产的项目也慢慢活动起来,公司像是突然间有了起色。 飞凰毕竟是本土企业,这么多年来不止是给m市,仍至全国的经济展都做着巨大的贡献。政府也不想它就此垮掉,那将是政绩上多大的一个败笔? 骆少腾开始走动后,一切都好像在朝着好的方向展。但也仅此而已,因为最致命的项目还是d市的新能源计划,且卡在佟家手里。 公司里也一样,骆少腾重新坐镇之后,各个部门开始井然有序地调度,虽然暂时仍陷在一片忙乱中,但是有了主心骨就有了努力的方向。 是夜,锦江酒店。 骆少腾携助理李志、秘书进入包厢时,约好的市内几个领导已经到了,尤其包括m市的市长,一阵寒暄过后,各自坐落。 “骆少,可以安排上菜了吗?”秘书过来请示。 骆少腾颔首,主客位置的市长突然出口阻止:“骆少,菜稍等一下吧?” 骆少腾有点意外地看着他。 “是这样,我今天还约了佟市长过来。”市长低头看了看表,说:“时间差不多了,他应该很快就到。”毕竟是先斩后奏,他话里倒有几分歉意。 骆家和政府的关系一直是千丝万缕的,从骆少腾为飞凰走动开始,政府甚至比骆家更为主动。他之所以这样,也是料定骆少腾应该不会太排斥。毕竟如今谁都知道,只要d市那边佟家只要松口,飞凰集团这次虽然元气大伤,但凭借这个项目很快一如昨昔。 骆少腾闻言一时没有说话,场面有点僵。 “骆少,咱们认识也不是一两天了,飞凰是骆家几代人的心血。你跟佟家的恩怨,我不是没有耳闻。所谓忍一时风平浪静,我这也是为咱们大家都好。”市长知道他的脾气,这若是搁在往常也是不敢说的,但是飞凰现在今非昔比,他还是希望骆少腾能看清现实。 当然,他不是做善事的人。他是还想指着政绩再继续往上爬呢,可不想因为飞凰影响他的仕途。 骆少腾的确是个能忍的人,话说到这份上不但没恼,反忽而笑了,说:“没事,本少领刘市这个情。”心里却在计较着,佟遥被他耍了,未必给自己这个面子。 当然,他也没有真的跟佟家合作的心思,只不过不想驳了刘市这个情,让他下不来台罢了。 “骆少大度。” “敬佩。” 几人见状附和,果然是一群混政府部门的人,说话就是虚伪。 彼时,酒店外一辆黑色的奥迪平稳地驶进停车场。司机下车后拉开后座的车门,佟遥从上面下来。停车场里很安静,他迳自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佟市长。”身后突然传来男子的声音。 佟遥脚步微顿,侧目,便见一个身着深色西装的男子从阴影处走出来,慢慢站定在自己面前。 “你是?”佟遥目光从他身上打量而过。 “莫亦铭。”他主动自我介绍着伸出手来。 佟青目光从他脸上移到他的手掌中,神情一松,说:“原来是mx集团执行总裁,幸会。”手掌与他相握,然后问:“不知莫总找我什么事?” 他虽是d市人,在也d市任职,来到m市这些日子,参加这么多活动,对m市最主要的这些人还是有些印象。 莫亦铭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佟市长这是要去赴约?” 这话怎么听都有点明知故问,且特意等在这里截着自己的意思。所以佟遥没回答,等着他的下文。 “如果我没猜错,刘市长此刻应该和骆少腾在一起,佟市长还要上去吗?”莫亦铭这样问。 佟遥听着他谈起骆少腾的口吻,以及说这话的意思似乎是对于佟家与骆少腾的恩怨知晓一二,不免有点感兴趣地看着他。 “就算他和骆少腾在一起?我上去如何?不上去又如何?”佟遥反问。 他实在很好奇,这个莫亦铭今天在这里拦截自己的目的。 “如果我没猜错,刘市今天是要充当和事佬的角色。佟市应该没有忘记骆少腾给令妹的伤害吧?不知道佟市长有没有兴趣跟我谈一谈?”莫亦铭问。 佟遥虽然很不喜欢他谈及妹妹和骆少腾的口吻,但是可以敏感地捕捉到他提起骆少腾三个字时,表露出的不善。目光与他的目光对上,直觉这个人是骆少腾的敌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是不是? 莫亦铭成功引起他的兴趣,佟遥微微颔首,说:“车上谈。”于是他重新折回奥迪车旁,拉开车门上去。 司机一直坐在驾驶座上,手握着方向盘。 佟遥翻着手里莫亦铭递给他的文件,虽然只是简单扫过,却已经掌握了里面大部分的纲要,问:“你对飞凰集团这么感兴趣?” “骆少腾看重的东西,我都感兴趣。”莫亦铭并不避讳地回答。 “你们之间有恩怨?”佟遥问。 “嗯。”莫亦铭点头。 骆少腾那样的个性,如果说会树敌他一点都不好奇。但是莫亦铭还是让他好奇了,毕竟了解了对方,才能知道他能做到什么程度不是吗? “因为什么?”佟遥问。 “他抢了我的女人。”莫亦铭也并没有隐瞒。他深刻明白把自己的伤痛和不堪坦开,更容易取得信任合伙人的信任。而他,显然很需要佟遥的帮助。 佟遥皱眉,想着莫亦铭这个名字,他大概是从妹妹那里听到过。骆少腾现在的老婆叫余小西,她曾经有个初恋来着,姓莫,显然就是莫亦铭。 他不动声色,低头又翻了翻莫亦铭给自己的这份文件,才问:“我帮了你,我有什么好处?” 当初佟遥利用家里的关系卡了飞凰在d市的新能源项目,本意就是威胁,是报复,结果却没料到骆家真的会弄成这个样子,简直令许多人感到始料未及。 飞凰即将坍塌之际,佟遥才有点隐约搞明白,自己是被骆少腾利用了。 他佟遥是什么人呢? 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不可谓不愤怒。 此时他看着手里莫亦铭提供的这份资料,莫亦铭现在正在趁着飞凰大乱低价吸纳他们的股票,看到那个数目的时候,佟遥便知道他打什么主意。 莫亦铭想要接手飞凰集团。 当然,没有一个商人是不精明的,自然不会做赔钱的买卖。他一面把握时机吸纳飞凰的股票,一面想要打通佟家这里的关卡。因为如果飞凰成功收购,他看中的还是那个新能源项目。只要佟家松手,带来的收益将会源源不断。 莫亦铭将算盘打的很好,按照他的计划,骆少腾折腾的这一出,等同于白白给他做了嫁衣。 当然,前提是莫亦铭能够成功。所以他要准备足够的条件来打动佟遥。 “飞凰百分之十的股份怎么样?”莫亦铭问。 “你肯?”他的出手大方令佟遥都有些意外。 飞凰集团不是个小公司,如果真的如以往那般盈利的话,这百分之十每年分红只怕就有上百亿不止。可见莫亦铭为了拿下飞凰集团,也真是不遗余力。 “只要佟市长支持我,我有什么不舍的?还是你觉得骆少腾会给你更诱人的利益,亦或是还在期望他能做你的妹夫?”新能源项目攥在佟遥手里,只要这个公司有他的份,他才不会卡,所以付出点股份是必然的。 这话前一句是诱惑后一句则是激将,谁都知道佟青在飞凰盛宴那晚是如何被骆少腾羞辱的。他携着娇妻,当着诸多家媒体否认佟青与自己的关系,还要做什么羊水穿插,以至于最后害佟青出了车祸,据说至今都还住在医院里,佟家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咽下这口气。 “骆少腾现在已经回到飞凰集团了,像是有意挽回这家公司。”虽然骆少腾这么反复有点不太正常,但这是事实。他又问:“莫总现在手里到底有多少股份?就那么有把握?我又凭什么相信你呢?” 想要跟他合作,他也要看看对方有没有这样的实力。 “他能不能让飞凰起死回生,还不是要看佟市长的嘛。”莫亦铭答,谁都知道佟青手里捏着飞凰的命脉。然后又道:“至于我,自然是有信心来控制飞凰集团的。退一万步讲,即便我不能,而骆少腾真的让飞凰起死回升了,你手里的股票只会升值,佟市长也同样没有吃亏不是吗?”怎么算,佟遥这都不是不会赔本的买卖。 无疑,莫亦铭说服了佟遥。 五分钟后,这辆黑色的奥迪离开了酒店停车场。车子在路上行驶,佟遥的手机响起来。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到他看了眼屏幕,然后关机,车厢内恢复平静…… 彼时,骆少腾陪着m市的刘市在包厢里等了足有一个小时,一群人都预感到佟遥不会来了。 李志身为集团特助,很快转移了话题,一边吩咐人上菜,喝酒的时候也尽量聊一些其它方面的话题,这顿饭才不至于太过冷场。 市长表面上没表现出什么,心里却已经对佟遥产生不满。这么年轻当上市长本来就让人不服,居然还这么轻狂。刘市觉得今天让自己栽了面,李志送他走时脸色都不太好。 酒足饭饱后,已经快到午夜。李志目送几人的车子相继开走,这才走回停在酒店门口的那辆劳斯莱斯,打开后车门坐进去。 此时骆少腾正坐在车厢内,沉默地抽着烟。李志正欲开口,这时身上的手机响起。他看了一眼屏幕,接起后也只应了几声,然后便将通话截断了。然后对骆少腾说:“骆少,莫亦铭与佟遥今天在停车场见过面,没多久两人就走了。” 骆少腾点头,表情倒是不太意外。 车子这时已经滑出去,李志看着他烟气环绕的脸,其实也是为现在的局势紧张而担忧,问:“骆少,我们现在怎么办?” 明显,佟遥是与莫亦铭也勾结上了,而飞凰正掐在佟家的手里。 骆少腾捻灭了烟,沉吟片刻才问:“我让你做的那个项目在d市的资料,都准备了好了吗?” 李志点头,然后从公文包中将资料拿出来递给他。 骆少腾接过后翻了翻,合上后,说:“我明天去一趟b市。” “骆少是想?”李志问,看了眼驾驶座上的司机,并没有将自己猜测的说出来。 骆少腾颔首。 佟家既然将他们的路堵死了,那他只有想办法把佟家搬开。当然,这步棋他布置很久了,不可能只一味弄挎飞凰,而让佟家扼制自己。 车子平稳地往骆家老宅开着,半晌,骆少腾问:“骆子扬那边怎么样?” “已经派人接触过了,也分析了当前飞凰集团的形势。但是他态度坚决,说自己不会转让手里的股份。” 骆少腾皱眉。 他知道依着自己的骆子扬的恩怨,他宁愿当废纸也不会将股权让出来给自己,所以才找了别人代买,没料到骆子扬还蛮固执的。 “骆少,据我所知,莫亦铭不久前也找过他,只是不知谈了什么。”助理说。 具体说了什么不知,其实也不难猜。他们已经查明那个暗中大量收购飞凰股票的是人莫亦铭了,他必然是想控制飞凰集团的。想要通过手上的股份来拿到主导权,自然是从握着股份多的人身上下手。 “莫亦铭手里大概有多少股份?”骆少腾问。 他手下养着团队,如今简直是在跑莫亦铭赛跑了。 “大概百分之二十八左右,也许……更多。”李志回答,口吻有些凝重,毕竟这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个乐观的数字。 骆少腾微点了下头,说:“盯紧点。” 李志应了。 骆少腾就是这样,不管多么棘手的问题摆在他面前,他都不会表现的焦躁,身上这股沉稳劲影响着身边的人。并且,没有一个人会认为他做不到。 司机将车子停在骆家老宅门口,等着铁栅开启的时候,一辆出租车也停在了门口,余小西正推门下来。 “骆少,是少奶奶。”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眼,说。 骆少腾自然也看见了,便推门下车,吩咐:“送李助理回去。” 司机应了声,将车子调头。加长版的劳斯莱斯开走之后,只留他颀长的身影站在门口。 他等着余小西慢慢走近,问:“怎么这么晚回来?” “去了我妈那儿看看。”余小西神情自然地回答。 “家里没有司机和车了吗?”他却突然口吻有点凶,潜抬词是大晚上坐出租多危险? 余小西则被凶的莫名其妙,看了他半晌,也不确定这话是不是关心自己的。反正这个男人的表达方式和思绪都不太正常,便喃喃地说了一句:“以后不会了。” 别说,那低头的模样,像极了委屈的小媳妇。搞的骆少腾都觉得自己是个恶霸了,不由叹了口气,上前,牵起她的手往院内走。 余小西只觉得他掌心的温度慢慢传到脸上似的,总觉得有点不自在,想抽回手时他却又握的极紧。 院子里的景观灯并没有全部亮起,所以光线有点暗。两人就那样手牵手走着,她几乎可以听到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好不容易进了别墅,佣人站在门口迎接,喊了声:“骆少,骆少奶奶。” 余小西也不知怎么脸一下子就红了,一边松开骆少腾的手,一边往厨房里走,问:“有水没有,渴死了。” 骆少腾站在玄关处,看着她快速闪进厨房里的模样,薄唇勾起一抹笑意。 余小西喝了杯冰水,觉得脸上的温度还没有降下去似的。直到听到他上了楼,才敢从厨房里出来。 “少奶奶,骆少去书房了,让你送杯咖啡过去。”佣人走过来说。 “我有点累了,先回房休息,你给他送去就好了。”她有点逃避地说着,然后上楼。 余小西回房后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只好刷了刷微博、微信,聊了一会儿天,然后抱着枕头,目光盯着天花板,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睡着。 骆少腾回来的时候,就见她睡的已经十分香甜了,像只小猪似的。洗澡回来后,想将她怀里的枕头抽出来,她却死活不放。 “余小西?余小西?”骆少腾喊,她只嫌吵地翻了个身。 骆大少爷被无视了,心里有点不爽,动手想将她摇醒,手摸到她的脸上的肌肤时却又顿住了。指尖改拨开挡在她脸上的丝,露出灯光下那张白皙若瓷的脸。 她的睫毛很长,双眼皮,鼻子小巧,唇色嫣红。这样睡着毫无防备的模样,倒是比平时瞪着眼睛温顺多了。瞧着瞧着,唇便不由自主地凑过去。 她的身子平摊在床上,唇被他的唇含住。本来只是浅尝即止的一个吻,那甜美的味道却勾的他将吻不断深入。唇齿纠缠间,几乎要夺去她的呼吸。 偏偏她在此时又嘤咛了一声,正好触动他身体里的那根紧绷的弦,一切便演变的更加一不可收拾起来。后来觉得她抱的那个枕头实在碍事,便直接抽出来扔到地上。 余小西正睡的迷迷糊糊,被吻也只当是做了个梦。梦里有人亲着自己,直到怀里的东西被猛然抽走,她才一下子睁开眼睛。 只感觉到一个黑影压下来,滚烫的手掌抚过后背的肌肤,她才惊觉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剥的差不多。 “骆少腾……唔……”拒绝不曾出口,就已经被狠狠堵住。 他也不完全压着她,给她挣扎的空间,只当玩似的。反正最后的最后,是将她拆分入腹,吃干抹净,渣都不剩。 这晚余小西自然又被折腾的很惨,都没有完全清醒便又沉沉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临近中午,可以听到屋子里有人走动的声音。浑身却懒的要命,又躺了一会儿才睁开眼睛,房间里已经没人。 她掀被起床,看到自己身上的痕迹楞了下,不由想到昨晚上的战况。男人的精力总是那么旺盛,且,他好像又没用小雨伞。 她记得上次没吃完的药还在包里,顺手捞了他扔在床上的衬衫穿上,跑到挂在衣架的拿过皮包找药。拉开拉链翻了翻,果然有个拆封的药盒。 从里面抠出一粒白色的药放进嘴里,仰头刚吞进去,一双手臂环上腰身。后背贴上结实胸膛的同时,耳边传来骆少腾的声音,问:“醒了?” 她身体一僵,骆少腾正看到她随手放在桌上的药盒,上面写着紧急避孕的字样…… 校园港 115 余小西,你太随便了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醒了?” 她身体一僵。爱玩爱看就来网…… 骆少腾的下巴压在她的肩窝处,目光不经意间瞥到她随手放在桌上的药盒,上面印着紧急避孕的字样,他目光顿在上面。 余小西没有动,但她几乎可以感觉到他传过来的气息,在那一瞬间的变化。明明她也并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错,但是这刻居然也没有勇气转头去查看他表情的勇气。 空间一时变的很安静,空气都凝固了般。其实这样的凝滞只有几秒钟而已,对她来说却好像有几个世纪那般漫长。她终于受不住,身子终于动了动,想要装作若无其事地推开他走开。 哪知转身的同时,手刚碰到到他的肩头,不曾将他推开,唇便被他掠夺。药片刚刚吞下去而已,嘴里的苦味未散。他的舌橇开贝齿长驱直入,正好尝到这股味道。 “唔……”苦涩在两人口中漫延,口水交替。他吻的那般激烈,恨不能将她整个吞下去一样。 余小西觉得舌头都麻了,他扫过她口腔内壁的每一寸,咬肿了她的唇瓣,才沿着唇角往下,吮着藏青色的血管到颈窝。余小西仰着头,都不知道自己那件衬衫扣子是什么时候解开的。 她穿着他的衬衫本来就大,长度堪堪遮住臂部,宽宽松松的,两颗钮扣在他灵活的指尖下从扣眼里跳脱出来,整个就从身上滑下去,散落在脚边。 余小西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抱住自己,身子却已经腾空,被他抱起抛回床上。 “骆少腾,不要。”她扯过被子缩到床头拒绝。 不是她要矫情,昨晚上的两人已经够疯狂了,她现在能从床上爬起来已经实属不易,身上全是他留下的来的痕迹。如果他再来一回,她觉得自己非死在床上不可。 但骆少腾是谁? 他打定了主意从来不会听她的,更何况此时心里更不爽着呢。所以他并没有被余小西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触动,反而觉得此时她头披散,抱被半遮半露的模样很诱人。 余小西只觉得脚腕一紧,身子就被拽了过去,他身子覆过来,先从唇重新开始…… 骆少腾不打她也不骂她,却足够有办法让她疯狂,让她害怕,让她求饶。余小西最后面子、里子都不要了,只求他快点放过自己。 他唇在她耳边呵着气,轻声细语地道:“避孕药已经吃了,总不好浪费,据说72小时之内有效是不是?” 余小西听了浑身都在打颤,他却无休无止地努力着,仿佛真要做到那药效失效为止。 余小西最后真是已经人事不知了,晕过去的还是睡过去的都不知道。就觉得浑身疼,因为比哪一次的时间都久,也比哪一次的时间都难挨。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天花板。 余小西楞了一下,感觉身下也有点怪怪的。低头,手摸到的是黑色的布制座垫,吓的她一下子坐起来,这才现自己已经不在骆宅的卧室里了,而是在一辆加长版的车厢里。 这车内有点熟悉,前面还摆有一张条形茶几。 骆家这样的车子很多,但常开的只有两辆,一辆是原先骆钧出行用的,另一辆骆少腾偶尔会用。 车子还在一路前行,景色在窗外一闪而逝,驾驶室的隔挡板也降了下来。骆少腾坐在左手边座位上看文件,听到动静后抬头,正瞧见她受惊似地坐了起来。 “醒了?”他笑。 余小西与他对望了几秒,然后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低头去看,现自己身上穿着衣服时,不由松了口气。 宝蓝色的包身裙,长度在膝盖以上几公分处,露出一双修长的美腿。她不自在地再往下拽了拽,因为如果不小心往上一点的话,大概就可以看到他留在自己大腿内侧的吻痕。 想到那个场景,余小西脸色一烧,懊恼地完全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如果饿了就先吃点蛋糕。”他说,然后抬腕看了眼时间,说:“大概还有一个多小时才到。” “我们去哪?”余小西这时终于抓到一点重点,问。 “b市,你陪我出差。”骆少腾回答,目光放在文件上回答着,头都没有抬。 余小西看着他,明明折腾的那么厉害,她现在觉得手臂都抬不起。他此时身子却坐的挺直,银色西装裤包裹着笔直的双腿,就那样随意地交叠着。面前的茶几上,咖啡杯里冒着袅袅的烟气。 那模样怎么瞧怎么都不像是纵欲过度的模样,反而意气风。 “不饿吗?”心里正不平衡,骆少腾突然抬头来问。 四目相望,他正瞧着她落在自己身上愤愤的模样。 骆少腾笑了,文件放到茶几上坐过来,身子贴着她,问:“怎么?对我今早的表现还不满意?” 余小西不自觉地颤了下,否认说:“没有。”脸上更是一阵微热。 不怪她反应这么大,实在是被折腾的太怕了。早上她实在受不住,面子里子全不要了,喊着他的名字求饶。 彼时,他正在她身上浑汗如雨,颗颗珠子砸到她身上,喘息着要求:“喊我腾。”那模样仿佛她一个不愿意,就在下一刻将她碾碎似的。 “腾。” 余小西早就分不清东西南北了,乖乖弃甲投降,可能连嘴里喊的什么都不知道,却并没有让这个恶劣的男人软下半分心肠。 他一边坏地抚着她承受不住的部位,一边问:“没听清,小西儿,你是在喊我的名字腾,还是在说这里疼呢?”真真要将她逼疯。 “脸色很难看?”他伸手掀开她的头,指尖擦过她的脸颊,吓得余小西回神时差点跳起来。 “怕我?”他却仍玩的人畜无害样,从唇里的气息喷到她的脸上。 余小西觉得整个脸颊烧起来,推开他说:“我吃东西。”脚一软就跪到了茶几下铺的地毯上,但只要能离他远一点,她也就没起来。干脆坐在地上往里嘴里塞东西,连他的咖啡都抢了,就是不抬头看他。 骆少腾靠在椅背上看着她,却觉得这样的反应很可爱,比较像个正常的年轻女孩子。 吃了两块蛋糕,体力好像恢复了一些,余小西感觉自己仍然懒洋洋的,便躺回了座椅上。而骆少腾则坐了回去,处理着带来的文件。 前面的司机很尽责,整个车程里没有出一点声晌,车速也极为平稳。安静的车厢里,放着一点舒缓的音乐,她神经渐渐放松下来,困意再次袭来。 这次睡的时间不长,便已经抵达目的地。 车子停在事先安排下榻的酒店门口,他被托起来时,她一下子惊醒过来。 “到了。”他见她惊慌失措,吻了吻她的额安抚。 余小西赶紧从他身上下来,脚踩在地面上时都没有真实的感觉,像是真的被他弄的有点傻了。 直到两人在餐厅里用过餐,她的精神才算好一点。这主要归究于餐桌上有李志在,两人即便是吃饭都在谈公事。空间里不是只有两人在,严谨态度退却了那种气息,她心才定下来。 下午余小西回房休息,只告诉她晚上与钟北峻有约,骆少腾便和李志则出去了。 余小西这一觉就睡到了晚上,感觉怎么都睡不够似的,精神委靡,明明身体不是那么差的人。强撑起精神起床,洗了个澡,拉开衣柜选了套橙色的裙子。 其实余小西平时蛮节俭的,上班后职业装较多,显的干练也成熟一点,毕竟律师这个行业需要这样的形象,所以她衣柜里的其它的款式真的很少。 今天也是没有别的选择,因为里面都是裙装,鞋柜里更是备了各种搭配的高跟鞋。她化了个淡妆,将头分两片披在肩头,橙色本来就亮,衬的皮肤更加白皙光对。 这时身上的手机响起来,骆少腾喊她下楼。 骆少腾倚在车身旁抽着烟,耳边响起笃笃声,抬眼就看到她一身惊艳地从酒店里走出来,不由挑了挑眉。 余小西感觉到他淬笑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脸上微有些不自在。上前,说:“走吧。” 两人先后上了车,一路飞弛,最后在某酒店停下来,他携着余小西进入。侍者已经在等了,直接将他们领到预定的包厢内。随着门被推开,热闹声随之扑面而来。 钟北峻坐在主位,旁边是他曾经的秘书(即将成为他的太太)。江浩然居然也在,另外还有几个人,虽没有介绍身份,但是说话的内容总让人觉出定然位居高位。 因为他们在商量d市新能源项目被卡的事,以及d市佟家等等话题。在场的只有钟北峻的未婚妻与余小西是女人,也是始终没有插过话的人。 转场后,就只剩下骆少腾、钟北峻、江浩然三个,两个女人便凑作一堆喝歌去了,将空间留给男人们。 “如果佟家倒了,d市就会换成我们的人,那个新能源项目完全可以抽出来。至于飞凰集团,莫亦铭既然想要就给他好了。”钟北峻不解地看着骆少腾,完全不明白他费这么大劲的绕这圈子干嘛。 骆子扬手里有骆钧名下的股份,他是死握着也不会给骆少腾的,按他们原来的计划,这些人必定会死的十分难看。 骆少腾目光落在余小西身上,屏幕的光映着她握着麦克风的模样,唱的十分投入。半晌,才开口说:“不,飞凰是我要保下来的。”口吻十分坚定。 钟北峻与江浩然对望一眼,摇头。 聚会出来,时间还不算太晚,也因为是夏天吧,所以城市仍然熙熙攘攘的。 骆少腾不知吩咐司机办什么事去了,骆少腾拒绝了钟北峻以及江浩然要送两人的提议,说:“不了,我们走走。”说完,便迈开步子朝街边走去。 余小西跟钟北峻的未婚妻道了别,这才跟上去。 陌生的城市,其实b市与m市都一样,现代化的大都市罢了。水泥钢筋筑成的大楼林立,霓虹绚烂。明明已经快要午夜,却依旧如此沸腾。 骆少腾的脚步也不快,手插在裤兜里闲适地走着。 余小西穿着高跟鞋跟在后面跟的也不吃力,亦步亦趋。 今晚他们的谈话并没有避及自己,余小西这才知道他们在筹划弄倒佟家的事。新能源项目原来一直就只是个诱饵,不止把飞凰弄倒了,还让佟家留下了把柄。 当然,佟家并不在他的计划之初。但是既然佟家既然不肯放过骆少腾,那么骆少腾就利用他这次的滥用职权,先将佟家打垮。 政界与商界同理,常常因为一个细节就满盘皆输。 余小西看着他走在前面的身影,觉得这么紧张的时刻,他更不应该有这样的闲情吧?心里更疑惑着,突然有个影子闪过来。 “你好,小姐。” 随着声音传来,余小西吓了一跳,这才看到一个穿着随意的年轻男生有点羞涩地站在她面前。 “那个……没吓着你吧?”男生更无措了。 余小西摇头,看了眼还在继续往前走的骆少腾,然后将目光落在男人脸上,问:“有什么事吗?”她好像并不认识这个人吧? “是这样的,我和朋友在那这喝酒打赌,想问你要一下电话号码,不知可不可以?”男生问。 余小西顺着他指示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几个男生凑作一团,见她将目光投向他们都起哄地叫起来。 这么无聊的游戏也只有大学生会玩吧? 余小西有点无奈地想着,又见眼前的青涩男生眼巴巴地瞧着自己,便点头,说:“好吧。” 男生马上喜出望外,将手机递给她,说:“把名字也存上吧。” 余小西低头,指尖点在按键上,熟练地按着电话号码,名字还没有辆进去,眼前就有有个黑影罩过来。她抬头,正对上骆少腾黑着的脸。掀唇,话没出口,手里的机身就被他抽走了。 骆少腾看了眼手机屏上的号码,然后动手将数字一个个消掉。 “先生,手机是我的。”男生看到半路插进来个“程咬金”,有点不满地说。 骆少腾一扬手,脸色不善地手机扔还给他。 那个男生。男生有点紧张地接过手机时,他已经扯住余小西的腕子继续往前走。 “喂,你是干什么的?快放开这位小姐。”男生还挺执着,直接拦住两人的去路。 “你看着我们像陌生人吗?”骆少腾看着他问,表情就在说他怎么这么不识趣。 男生不太确定地看了眼余小西,她倒是从头至尾都没有反抗过。不过他明显对余小西赶兴趣,不服道:“认识又怎么样?只要她还单身,我就也有追求的权力。”未出社会的青年,果然是初生之犊不怕虎。 骆少腾唇角扯出一抹嗤笑,道:“她是我太太。” 其实这时候他的举动就蛮幼稚的,眼前的男生明明对他没有丝毫威胁,他却还在宣布所有权。不止如此,还直接将余小西拉至怀里,锢住她的腰身。 “骆少腾?”余小西喊,也觉得他蛮幼稚的,跟个小男生较什么真? 男生看到余小西挣扎,问:“太太?你们结婚了?有戒指吗?” 男生问的是个很常规的问题,一般夫妻结婚后都会选对戒的,但是骆少腾搂着余小西腰身的手蜷了下,因为无名指上光秃秃的。 “要你管,民政局的?”骆少腾冷着声音说,直接将余小西给拽走了。 “我说吧,肯定没结婚,骗谁呢。”男生的声音由后面传来,骆少腾的脸更黑了。 他脚步迈的不快,可是腿长步子大,余小西穿着高跟鞋跟的很辛苦。 “骆少腾,慢点,慢点。”她一直抗议地喊。 走了段路后,终于看不到那个小子,骆少腾放开她的腕子。 好痛。 余小西低头揉着自己的手腕。 骆少腾皱眉看着,表情严肃地说:“余小西,你太随便了。” “什么?”余小西问,有点莫名其妙的。 “电话号码可以随便给陌生男人吗?你是想红杏出墙怎么地?”骆少腾还在质问,看起来很生气。 “他只是个小男生而已。”余小西狡辩,不,解释,但那话听在骆少腾耳中必定是狡辩的。 骆少腾看着她这个不知悔改的模样,心头腾地升起一股无名火。低头再看到她的左手,一把捏起来,看着她同样光秃秃的无名指,问:“戒指呢?” “你自己不是也没戴?”余小西收回手。 两人现在的婚姻状况很难定义,这么介意结婚戒指是不是不对? 骆少腾被问住了。 当初两人结婚时都不是很放在心上,以为不过是给外人看的形式,那结婚戒指什么的也根本没放在心上。此时更不知是躺在家里哪个角落里了。但是,想到余小西在别的男人眼里还是未婚的,他总是有些不爽。 目光在街上扫了一圈,他们身处繁华的商业街,珠宝店很好找。余小西只感到自己腕子再次一紧,就被他拉着进了那家店门。 “欢迎光临,先生小姐。”店员马上过来迎接。 余小西正想说他又什么疯时,骆少腾已经带她走到了戒指专柜。 “先生小姐要挑戒指吗?请问是结婚戒指还是订婚戒指呢?”导购态度热情地问。 “结婚,对戒。”余小西抢先回答。 他的意思不就是想让她戴个戒指,表明自己的已婚身份吗?既然这样,他也应该戴才对。 “两位看这对怎么样?”店员拿了一对铂金的戒指出来。就只是很简单的指环样式,没有很复杂的图型和装饰。唯一的图案是男款正面是个不太完整心形,女款则只是个小v。 骆少腾可没那么多浪漫细胞,也没仔细看,直接抓起余小西的手,拿了女款的就给她套上了,且尺寸正好。 “太太也给先生戴一下试试吧?”店员说。 余小西本来就是赌气,骆少腾也只是占有欲作祟。但此时四目相望,气氛好像突然变得有点微妙。 余小西忍着心头的不自在,有点缓慢地伸出手将戒指拿过来。指环在指尖有点凉凉的感觉,另一只手握住骆少腾的手抬起,将指环一点点推进去。心里莫名地紧张,像在举行什么重要的仪式。 “尺寸也正好合适呢,简直像量身打造的一样。”店员高亢的声音比他们都兴奋,弄得余小西更是一阵尴尬,手正要放下来,却被骆少腾握住。 男人与女人的手放在一起,同款的铂金对戒在灯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 “这款是我们设计师独一无二的设计哦,摆了这么久,尺寸这么合适还是你们还是第一对呢。先生太太你们看,两只戒指放在一起就是一个完整的心型哦,喻意爱。太太是先生的心尖的意思,很有创意,也很难表达你们的感情是不是?”店员还在不遗余力地做着推销,已经不自觉地把小姐改成了太太,一口一个太太,喊的两人心上都升起奇异的感觉。 四目相望,余小西忍着想要拔腿跑出这里的冲动,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问:“行吗?” 骆少腾仿佛也才回过神,含蓄地点头。 店员没想到今天的生意这么好做,马上问:“先生这是现金还是刷卡?请跟我来。” 两人走到收银台前等着开票,店员将卡还给骆少腾后,然后询问:“两位将戒指摘下来,我给你们包一下吧?” “不用。”骆少腾回,握着余小西的手出了门。 ------题外话------ 吃醋的骆少很幼稚有木有?本来这章想写余小西,我们要个孩子吧,结果今天事太多,居然没有码到重点。明天继续哈,必须要讨论一下让咱们糖糖面世的问题了有木有╮(╯▽╰)╭ 校园港 116 余小西,我们要个孩子吧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出了店门,街上的霓虹依旧绚烂,过往步行的人很多,熙熙攘攘。明明他们走进店里之前,并没有觉得与他们有什么不一样。再走出来时,却已经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同 从相握的手不同了吗?还是因为那对戒指? 铂金的指环并不若钻石那样耀目,虽然做工精致,但大概是骆少腾买过最廉价的戒指了。它们此时环着他的和她的无名指,据说那是连接心脏的地方。 明明不过是因为他的霸道、他的占有欲,她的赌气才买的戒指,根本算不得真,却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有了束缚一样。尤其耳边还总响着服务生介绍的那番话,什么心,什么尖的,总之说不出的怪异。 余小西试着将手慢慢抽回,他却骤然握紧,并且目光有点冷地扫过她的脸颊,带着警告的意味。她看了他眼,便就真的不动了,别过眼睛。 一路上两人谁都没有瞧谁,相握的掌心里却粘乎乎的。 不怪她,只是因为天气太热,她心里一遍遍催眠自己。还好走出去没多远,他身上的手机响起来。骆少腾这才松开她的手,从裤兜里拿出手机,按了接听键之后举至耳边。 “喂?”他挺拔的身影站在街边,声音既清越又低沉,就那样掠过她的心尖。 余小西站在他身后,掌心偷偷在裙摆上抹了下。 那头不知说了什么,她听到骆少腾应了声,然后报了他们现在站的位置,然后将挂了电话。 骆少腾将手机收回裤兜,转身,就见余小西站在自己身后看着自己。 四目相望,她脸上全是不自在,且还有点微微的红。 “过来。”骆少腾朝她勾勾手。 余小西却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但是很快顿住了。逃避有什么用?除非她今晚能回m市,能永远不见骆少腾,不然不过都是徒劳罢了。于是她深吸了口气,慢慢朝他踱过去。 骆少腾很有耐心,直到她站到自己面前。 余小西低着头,可以感觉到他落在自己脸上的视线。 此时的她就像个小学生似的,倒是难得在自己面前乖顺。骆少腾薄唇微勾,抬手掬起她的下巴,唇一点点凑过去。 他的脸近在咫尺,她手下意识地搭在他的肩上,那已不是抗拒,而是一种无措。于是骆少腾看到,这个与他结婚两年多的女人,他们已经无数次的亲密接触,然而她此时的羞怯、紧张却是如此真实,让我忍不住想要吻住。 于是余小西看到他的脸在眼前放大,熟悉地气息拂过来,她下意识屏住呼吸,闭上了眼睛。男人的唇覆上来,并不若平时那样霸道猛烈,只是浅浅地含着,一点点啄过后,才橇开她的贝齿,舌头探进去。 男人长的很高,俯着身子,捧住她的脸。 女人的手已经不知何时压在他的胸口,男人的身体很劲瘦,胸膛的肌肉结实。掌心贴的位置可以感觉到强而有力的心跳。那一下又一下的跳动透过掌心,与她的心跳连在一起。彭!彭!彭!好像随时都会跳出嗓子眼,直接跳到他的嘴里被吞进去。 两人吻的很投入,余小西突然感觉手臂一紧,接着身子被猛地向前拉去。转头,只见骆少腾的脚正踹在一个人的肋骨上。那个人什么时候近了两人的身,她都不知道,只看到他手上握着的刀子在路灯的折射下,散出冰冷的寒芒。 骆少腾将她护在身后,与那个人缠斗在一起。 余小西目光快速扫过街面,周围那些行走的路人不知何时没有了,这一隅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男人显然有备而来,出手招招狠辣,与骆少腾一时难以分出胜负。余小西看的心惊胆颤,第一个反应便是掏出手机准备报警,却不知又从哪里窜出来个人。 她吓了一跳,手机掉到地上。 这人显然与骆少腾打在一起的人是同一伙的,他自然不可能让余小西有捡手机的机会。于是对余小西动起手,转眼这里已经变成格斗场。 骆少腾与余小西都脱不了身,街边突然响起吱地一声,一辆贴着深色玻璃的商务车停在路边。车门拉开,瞬间就涌出五六个人。 “骆少,劝你跟我们走,大家都省事。”对方显然有备而来,且目的明确。 骆少腾这样的男人不需要说话,只唇角露出一个嗤笑的表情,便可以充分表达对他们的鄙夷。但显然,他一下子就惹怒了众人,领头的人一个眼色,所有人都朝两人扑过去。 骆少腾与余小西背对背被围在中间,脸上早就了刚刚那样的浓情蜜意,只有面对危险时的一片紧绷。此时的他无比庆幸,庆幸此时与他在一起的女人最起码可以自保。但场面变的混乱不堪,余小西毕竟是一个女人,就是平时再厉害,功夫再纯熟,她也不是专业的格斗选手。那些人也看出她比骆少腾弱很多,偏偏将主力放在她身上。 双拳难抵四掌之下,她的肩被一只飞脚踢中,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前扑去,直接摔在了地上。刚刚翻过身,就见最早那个握刀的人挥刀,直直朝她的心脏扎来。 “余小西!” 眼前黑影罩过,身子被骆少腾压住,然后耳边响起利刃没入皮肉的声响。 扑哧一声,像扎在她心上一样。 骆少腾身子僵了下,浑身紧绷,她瞠大的眸子看到他紧皱的眉头。骆少腾却在朝她安抚地勾起的一抹弧度,但湿濡的血水由他背脊上流下来,滴到她的裙子上。 “不……”半晌,余小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颤抖的手撑住他跌下来的身子。 这时行凶的几人已经将他们围住,脸上露出得逞的笑。那表情就在说,果然,这女人才是骆少腾的弱点。然后他们动手企图将骆少腾拽开,打算将他带上停在路边的那辆商务车。 余小西自然不允许,她手下意识地去扯骆少腾的手臂。她当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骆少腾不能被他们带走。这些人明显来着不善,又想到骆少腾来b市的目的,她觉得他们绝不会是只要钱财那么简单。直觉里,觉得骆少腾如果被他们带走了,情况一定不堪设想。 明明只是一个女人,却有着那么大的力气,她与那两个架着骆少腾的人拉锯着,死都不会放手的架势。然而骆少腾的后背受伤了,这样的反而撕扯到他的伤口,血如注般将他的后背染透,然后流下来。那些人显然不会顾忌骆少腾的死活,但是她不能。最终还是余小西放了手,但她用皮包挥开那些人。 在他们下意识地放手,骆少腾便跌在地上。 司机赶到的时候,就看到她头、衣服都乱了,挥着一只女士皮包,像母鸡护小鸡一样的站在骆少腾身边。明明那么瘦弱的女人,身上却散着不容别人忽视的凛冽,令那些人一时不能近身。 骆少腾昏迷前最后一幕,也是她站在自己身边,夜色笼罩下紧绷的侧脸。他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天花板。 手像是被什么压着,低眸看去,便见是余小西握着自己的手。她趴在床边睡着了,头有点乱,身上还穿着昨晚的衣服,血迹斑斑。 对的,昨晚。 他看了眼窗外,天色已经亮了,说明他昏迷了一天,或者更久。他试着从床上坐起来,哪知稍微一动便扯动了伤口,眉头紧蹙,却并没有现声音。 即便这样,余小西还是立马惊醒过来。抬眼,就看到他正睁着眼睛看向自己。脸上的慌乱褪去,紧张地问:“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喊医生?”不等骆少腾回答,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确定不温度不再烫人之后,又问:“你刚是要做什么吗?不要乱动,伤口会裂开的。” 那把刀插在他的肩胛骨,伤的很深,值的庆幸的是并没有伤到要害,但失血过多,他昏迷了很久。 “想要吻你。”骆少腾看着在自己床边忙来忙去,紧张的女人,薄唇勾起笑。 余小西闻言动作顿住,对上骆少腾淬笑的眼睛,脸莫名烧起来。 病房里的消毒水味很浓,气氛却在渐渐变的微妙。 骆少腾知道她不经逗,便问:“我们……”他想问他们怎么脱险的,因为单凭余小西,那根本不可能。 “司机过来了,他帮我把你弄上车,然后给钟北峻打了电话。”那些人穷凶极恶,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们,当时的车子也遭到围堵。 第一次现,原来他连司机都是身手了得的高手。无路可走的时候,他只看了眼抱着流血的骆少腾坐在后座的余小西一眼,便毅然将两人锁在了车内。那些人围攻着司机,他却硬生生拖到钟北峻的人来,此时还在隔壁病房里昏迷。 骆少腾刚醒过来,她并没有提及那些,只是寥寥几句带过。但是昨晚的惊险,仿佛还留在骨头缝里没有散去。 b市是钟北峻的地盘,招集人来很容易,他的脱困毫无悬念,骆少腾也便没有多问。 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钟北峻、江浩然先后走进来。此时余小西正俯身与骆少腾说话,看在外人眼里不免就有点卿卿我我。 江浩然眼眉微挑,一副兴味模样。有些人就是这样,即使他不说话,那表情和眼神都可以充分表达自己的意思,让人无地自容。 余小西顿时觉得有点不自在。 “我没事了,去换身衣服吧。”骆少腾说。 余小西知道他与两人有话要谈,便点了点头出了病房,临走前还忍不住向门口的护工交待了几句。 “行啊,你们夫妻感情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好?”江浩然调侃。 “你挨一刀试试,保证那个小女警以身相许。”骆少腾回,他刚醒过来,嗓子有一点干。 钟北峻纡尊降贵地给他倒了杯水,说:“敢情你这不是寡不敌众,而是英雄救美。” “不算吧,怎么说也是我连累了她。”骆少腾回,然后将杯子里的水喝进去。 这样一提才惊觉,自己似乎每次有危险,那个女人都在身边。 江浩然看着他波澜不惊的模样,说:“你这近一年来可真是多灾多难。” “何止是近一年。”骆少腾唇角露出类似于自嘲的笑。 自他妈妈过世之后,自他回到骆家开始,哪一年没有个几次?每次花样都大同小异却层出不穷,他都快当成家常便饭了。 人都以为骆少腾在m市没人敢惹,生活的多么高高在上似的。听到他这话,江浩然都不免觉得伤感,立马转移话题,问钟北峻:“那些是什么人?招了没?” “还没,不过我觉得可能是佟家人动的手。” 骆少腾此行的目的很明显,这天下本来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再说,佟家能走到如今这一步,在b市必然也是有人的,又怎么可能没有一点风声都听不到? 几人对望一眼,骆少腾对上钟北峻的眼睛,说:“我们要加快脚步了。” 钟北峻抿唇,点头。 钟北峻是*,更加深知此时的重要性。佟家现在必定会想方设法来掩盖自己曾经出的纰漏。那么行动,更应该争分夺秒,且要快、狠、准,否则很容易前功尽弃,还可以赔上自己家里。 ——分隔线—— 彼时,载着余小西的车子已经停到他们下榻的酒店,司机是钟北峻另行安排的。昨晚生那样的事,必然是要小心谨慎一些,男人直接将她送到客房才离开。 将门关上后,余小西觉得满身疲惫。低头看到自己裙子上的血迹,走向浴室。冲洗过后,裹着浴斤擦拭自己的头,目光掠过镜面时,手顿了一下,无名指上还戴着昨天的戒指。 浴巾放在盥洗台上,右手指尖抚过左手的戒指,在凹凸面的心尖上轻擦了两下。脑海里闪过寒芒朝自己刺来时,他那毫不犹豫的一扑,心里急跳,微乱。 最终还是没有摘下来。 从浴室里出来,她换了件衣服也并没有休息,又收拾了几件骆少腾的换洗衣服,然后拎到医院里,这时钟北峻他们已经离开。 骆少腾在医院里住了三天,然后出院回到m市。 彼时的佟遥的确已经听到风声,两天前就匆忙赶回了d市。只是还没来得及行动,纪检委的人便已经在机场等他,并直接将他带去。 佟遥一直是被喻为最有前途的政坛新星,他在外界眼中树立的形象一向良好。飞凰集团前些日子的新闻闹的那么大,他被曝出涉嫌违规操作,甚至收受贿赂等等。一时间,佟家陷入比骆家更大的风波里。 新闻每天都在播放,尤其m市,飞凰集团的员工、市民都在为飞凰鸣不平,舆论出现一面倒的状况。 林妙可坐在客厅里看的正入神,电视屏幕的新闻画面突然暗下去。她转头,正看到莫亦铭站在自己身后,手里拿着遥控器,脸色有点暗沉。 “我只是随便看看。”林妙可解释。 她知道他吸纳飞凰集团的股票,原本是想掌控飞凰后与佟家联手合作的。只是出乎意外的走向太多,完全不由掌控,自然明白他此时的心情。 莫亦铭看了她小心翼翼的模样一眼,却并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就往外面走。 “亦铭。”林妙可却挽住他的手臂。 莫亦铭低头看了她抱住自己的手臂一眼,示意她放手。 林妙可却并没有,而是问:“你还在暗中收购飞凰的股票是不是?可不可以放弃?” “为什么要放弃?”莫亦铭反问。 “我知道你原来的计划,可是现在佟家已经倒了,那个项目就意味着我们拿不到。如果骆少腾放弃飞凰集团,咱们手里的股票就是废纸,不如放手吧。”林妙可劝。 “他不会。”莫亦铭打断她的话,口吻十分坚决。他说:“骆少腾不会让飞凰集团坍塌,反而会让它重新兴旺起。”他说的很肯定,然后又问:“你知道我现在手里握着多飞凰集团的股份?拿不到项目就算了,他骆少腾有本事赚钱,还不是要给我当牛作马。” 飞凰集团再次崛起,他手里的股票就值钱了。当然,他要的不止是这些,迟早有一天,他会将骆少腾手里的飞凰集团弄到手。 “你觉得他会让你这么安逸吗?” “你是说他会想办法稀释掉我手上的股票?他现在忙着让飞凰重新振兴,暂时还没有那个精力。”那之前,他只要将股票吸收到一定的份额就好了。 他与骆少腾的不同在于,骆少腾更在意飞凰的生存与崛起,因为那是骆家的产业。 林妙可却在担心,甚至不安。 骆少腾弄的这一出让她看的明白,他要把一个公司弄垮那样容易,把一个政坛新星弄倒台也那样轻易。 她觉得这个男人太可怕了,莫亦铭未必斗的过。然而,他显然并不这样想…… ——分隔线—— 佟遥被拘在纪检委里接受调查,一个口子开了,必定会有无数的案子被咬出来。飞凰集团的项目依旧卡在那里,骆少腾身上的伤却渐渐痊愈,已经回公司正常上班。 余小西忙着给余妈妈安排到了大学城附近的楼房,依旧是租的,面积也不大,但足够她和余小北住,对于他们这样的来说才比较踏实。 这天帮余妈妈收拾了一天,吃过晚饭才回来。时间其实也不算晚,但却有些累了。骆少腾大概有应酬,还没有回来。她便上楼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困意很快袭来。 余小西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间就感觉重物压来,接着唇被吻住。她穿了件睡裙,此时领口已经被拉下肩头,炙热的吻落在上面。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只黑色的头颅趴在胸前。 “骆少腾……”脑了终于清醒过来,想要坐起,却被他按住。 四目相望,她撞进他喷着火的眸子里。要知道负伤后,他已经有小半个月没有碰她了,早就忍的难受。此时浑身滚烫的厉害,温度几乎要将她烫伤。 “你的伤……”她提醒,被盯的居然口干起来。 “不挨事。”他声音沙哑。 伤口是还没有完全好没错,但是每天同床共枕的,看得到吃不到,他忍的已经很辛苦了。此时只恨不能将她整个吞进肚子里,哪还管得了那么多。 余小西手抵在他的胸口,掌心下的心跳透过掌心传来,惹的她的心也跟着微乱。下一秒,他的唇便落下来,攫住她的唇,火热的纠缠过后,沿着她脖子的曲线一路向下,一点点攻城掠地…… 激情过后,室内恢复平静,空气中却仍充斥着那种潮湿靡烂的味道。 须臾,余小西才动了动,打开床头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瓶药来,手却被骆少腾扣住。 彼时,他手臂横过来,胸膛的温度烘烤着她的后背,说:“余小西,我们要个孩子吧。” 校园港 117 乖,喊声腾来听听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余小西,我们要个孩子吧。”他这话说完,怀里的余小西僵了下。 她眼睛落在手里的药瓶上,这药是她在骆少腾出院时,顺便在医院开的,据说可以长期使用,对身体伤害也不大,还未开封。但显然,她这个举动表明她短期内并没有想要孩子的打算。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有想过会跟他要个孩子,这样的问题。 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闷起来,她拿着药瓶的手臂有点僵,而他的大掌就覆在她的手背上,直到余小西的手收回来时,他才放开。 她转过身时正在落在他的怀里,平视是他壁垒分明的胸膛,仰头是性感的喉间。头顶堪堪在他的下巴处,鼻翼间都是属于他的味道。 “骆少腾,你能再说一遍吗?”就在他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伴着吹拂在胸膛的温热气息,空间里传来她的声音。 骆少腾抓着她的手臂与自己拉开一点距离,目光与她相对,重复:“我说,我们要个孩子。”他的眸子依旧那么漆黑深沉的,口吻却十分确定自己在说什么。 余小西眸子低垂了下,落在自己无名指的戒指上,问:“骆少腾,你知道要这个孩子意味着什么吗?我们的婚姻不再是想散就能散的游戏,他也不是你一时兴起的玩具……” 他是一个习惯于游戏花丛的人,连她都不确定他对自己的“感情”能保持多久,说不定明天腻了、烦了就会让她滚,这样的情况下,她怎么可能生一个孩子出来?但是她话没有说完,骆少腾已经伸手捂住她的嘴。 他目光盯着她的眼睛,说:“余小西,你不知道我的身世吗?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没有父母在身边的滋味。你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你自己?” 他说,你是不知道我的身世吗?那么平淡的口吻,眼神都没有特别的波动,可是余小西还是听出了他所压抑的情绪。这让她想到了葛云母子,想到了骆钧,想到了他睡梦中粗重喘息,仿佛被童年的记忆魇住了般的无助。 眼前的男人,他在外界看来多么光鲜、多么高高在上。明明这么年轻,身边却已经没有亲人。她承认,她的心底被触动,有那么一瞬间好字就要脱口而出,想要为他生个孩子。不去想将来如何,会有个人陪在他的身边。 可是她唇掀了掀,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她身子往他怀里靠了靠,避开他的目光,手摸着他肩上还未拆的纱布绷带,什么都没有说。 两人维持这样的姿态不知过了多久,她居然睡了过去,避孕药也没有吃。早上醒来的时候,骆少腾也已经不在了。床头柜上空空的,那瓶药已经不在。 余小西背倚在床头,在凌乱的床上呆怔地坐了一会儿。直到卧室的门被敲响,佣人进来。 “少奶奶,骆少上班时让我提醒您准时吃早餐。” 余小西点头,待佣人退出去将门关上之后,这才掀被下床,简单洗漱过后下楼。 自从骆钧死后,飞凰陷入一片混乱,媒体的疯狂追逐直接影响到她的工作。余小西已经有些日子没有上班了,所以早上起床也没有准时了。 她刷牙的时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着飞凰现在重新步入正轨,自己是不是不应该这么继续下去了?骆家虽不需要她抛头露面赚钱养家,但是女人也应该有自己的生活和事业是不是? 想到这个,她特意下午买了些吃的回事务所。同事看到她回来都很高兴,尤其还带了吃的犒劳。只是与她这般两天打鱼三天晒网的员工也不多,弄的她见到老板都有点不太好意思。反而是老板安慰她,年轻人哪能没点经历,只不过她的老公是骆少腾,所以弄的格外轰轰烈烈罢了,同事们都连忙附和。 公司里的人这么有爱,让她感觉心里也暖暖的。敲定了回去上班的时间后离开公司,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刚刚拉开车门坐进去,身上的手机便响起来。 她报了地址后将手机从包里拿出来,看了眼来电显是妹妹,便接了接通键,喊:“小北。” “姐,妈包饺子呢,问你晚上过不过来吃?”余小北的声音由彼端传来。 “嗯,好,晚上过去。”余小西回答。 “那姐夫呢?来不来?”余小北又问。 她正欲回答,抬眼就看到窗外的医院大楼,目光落在上面突然想什么,直到车子快驶过去,她才有点回过神来。 “姐?你在听吗?”话筒里传来余小北催促的声音。 她随口说:“他忙,我要打电话问问才行,一会儿给你回电话。”说完也不等余小西再回答,便直接挂了电话。抬头对前面的司机喊:“师傅,麻烦停下车。” “姑娘,还没有到你说的地呢。”那司机提醒。 “我知道,我突然想起点事。”余小西说。 司机没办法,只好将车子停在路边,余小西付了钱后推门下车。 直到蓝白相间的出租车由她身边驶过去,余小西才转身走进那家医院。排队重新开了避孕药,下楼的时候电梯里人多,她便改走了楼道。七拐八拐的终于到了一楼,差点跟个端药盒的护士撞上。 “没事吧?”护士问。 “没事。”余小西应着,一抬头就看到了急诊室的大门,脚步不由停住。 此时急诊室里也没有病人,所以灯是暗着的。她慢慢走过去,坐在门口供人休息的椅子上。这里靠近妇产科,偶尔可以听到孩子的啼哭。 手里握着刚从取药口拿的药,不知怎么就又想起骆少腾昨晚的话说要孩子的话,怔楞地在那儿坐了良久,突然像下了什么决定似的站起来,然后将手里的药投掷在垃圾筒里。 临走前又看了急诊室的大门一眼:“如果你听的见,就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让你看到这个世界。”忍着眼里的泪意,她快步走向医院出口,腰杆故意挺的笔直,也不敢回头,好像深怕自己会后悔。 从门里出来的时候,却看到许辰逸就倚在墙边抽着烟。那模样像是已经站了很久,脚边散着两三个烟头。大概是感觉到她的注视,侧头,两人的目光对上。 毕竟是认识的人,她这时候不可能还装作没有看到而若无其事地走开,只好上前打着招呼,说:“许先生,好巧。” 许辰逸闻言笑了,一边掐灭着烟头一边说:“这好像是我的台词。” 余小西不置可否,目光从他身上打量而过,这模样不像是在看病,难道是来探病的? “我是跟踪你来的。”许辰逸耸肩,解了她的惑,模样无比坦荡。 余小西表情则有点讶然。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眼那个急救室的方向,那天生过什么,也许只有自己和他知道。他跟踪自己做什么?故意看她的丑态?好吧,她承认她心头的感觉有那么一瞬间变的不太好。 拭问,哪个人愿意每次自己舔伤口的时候,总是会被一个外人看到?尤其这个伤口,他是唯一知道秘密的人。 “我这里有个案子本来想委托你的,到在事务所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你上了辆出租车,就尾随过来了。”许辰逸解释。 余小西看着他坦然的模样,心里被窥探的难堪终于压下去一点。 最起码他不是有心不是吗? “如果是涉及你们斗殴或者公司被起诉偷税、漏税的案子,我想,我不一定能打赢。”她的这些形容词已经够含蓄了。 事实上大家都心昭不宣地知道,他身上的麻烦更可能涉及藏毒、卖淫等等。毕竟,这是黑社会常干的事。那么这就意味着作他的辩护律师,根本就不是在打官司,而是在帮他们脱罪。 律师这个行业也是讲究口碑的,她如果一再给他这样的人打官司的话,可能会成为这样的专业户。其它正常的人可能不会再找自己了,而那并不是她想看到的。 许辰逸自然知道她的意思,不由失笑,说:“放心,只是普通的房屋纠纷案。” 不管哪个行业都有为了赚钱而不择手段的人,他第一眼瞧见她的时候,就知道这个青涩的女人不会为了打赢官司,不会因为佣金而昧着良心,所以关于她担心的那些他也不会找她。 不止是不想拖她下水,而是不想让自己冒险,因为她随时可能受不了自己良心的谴责而倒戈。 “你的?”余小西有点意外。 “不,手下一个小弟的。”许辰逸说着走下台阶,他的车子就停在不远处,拉开车门,从里面拿出一个文件袋。 余小西虽然很讶异,他会亲自过问一个小弟家里的事,但还是跟过去,接过他递过来的文件袋,打开看了眼,然后收回包内,说:“那行,资料我先拿回去看看,研究过后再详谈。” 许辰逸点头,见余小西转身便走,不由问:“去哪?我送你吧?” “不用了。”余小西拒绝。 许辰逸无奈,只得动引擎,车子经过她身边时还是停下来,问:“真不用?” 余小西很肯定地摇头,他便将车子开出去。 医院人流比较多,他的车速调的极慢极慢,后视镜中始终可看到一个女人背着黑色皮包踱步身影,直到拐弯后才完全消失。 余小西出了医院门口,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直接去了余妈妈租住的房子,进门的时候就看到妈和妹妹在忙碌着包饺子了,便洗了手一起帮忙。 吃饭的时候,余小北将热腾腾的饺子端上餐桌,问:“姐,开饭了,姐夫到底来不来?” 余小西楞了下,抬头说:“……我好像忘打电话了。” 她是真的忘了,余小北与余妈妈却对望一眼,好像有点不太相信。 “先吃饭吧。”余妈妈收起心思,招呼。 三个人陆陆续续地坐下来,余妈妈看着对面的余小西,问:“小西,你最近和骆少腾怎么样?” 大概没有一个岳母喊自己女婿时这么生疏吧,偏偏余妈妈是,这大多归究于他们并没有真的与普通的家庭那样相处过。余小西与骆少腾的结合也不是通过恋爱,正常的程序那样。 余小西将饺子夹进碗里,回答:“还好。”本来不是挺在意的回答,结果感觉到母亲的视线迟迟没有收回去,才抬头与她对望。 “妈,你想说什么?”她问。 其实也不怪余妈妈多想,前些日子佟青的事闹的那么大,余小西甚至动了离婚的念头。如今飞凰的事一闹起来,这事就不了了之了,她也想知道自己女儿到底怎么想的。 “没什么,你们好便好。”余妈妈收回目光。 虽然她依然觉得余小西的婚姻不踏实,见她没有要离婚的打算,她也就不说什么了。唯一的担心,大概还是自己女儿过的不幸福。 “妈,我想和他试试。”她认真是说。 今天她在医院里也想了很多,既然自己与骆少腾不是那么容易分割,那么试着共同生活又有什么不好?虽然她也不确定他们的婚姻能走多久,但是如果换一个人就会更好吗?也不能保证一定会过的幸福是不是? 她承认,自己对骆少腾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感觉。既然那样,又何必一定非要逃离,尝试一下又如何? 余妈妈闻言也没说什么,只点了点头,但是看得出来并不是十分赞同,只是没有办法罢了。 吃过饭后,时间也不算太晚,她下楼的时候看到蓝色的布加迪停在楼道口,有点诧异。弯腰往里面看了看,车膜是黑的,什么都看不到,只好敲了敲。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骆少腾的脸。 “怎么过来了?”她问。 “接老婆回家。”他回答的倒是自然。 余小西绕到副驾驶座,系上安全带,问:“为什么不上去?” “不知道说什么。”骆少腾很诚实地回答。 迄今为止,余小西是他付出最大耐心和心力的女人,他自认对别的女人没有,包括余妈妈。 余小西大概也理解他的意思,便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车子拐出小区之后,她问:“你吃过没?”然后从包里变出一盒饺子。 盖子打开后,香气在车厢里飘散。 “你包的?”骆少腾问。 余小西点头,然后想到他平时的用餐标准,有点不太确定地问:“你要吃吗?” 骆少腾吃饭虽然也没见怎么挑剔,那很可能是因为他的生活条件在那里,根本不会吃到粗糙的食物。 “来一个,饿了。”骆少腾却神色如常。 余小西忐忑着捏了只饺子放到他的嘴里,看着他咀嚼过后吞进去,表情倒没什么变化。 吃过这一只饺子后,车厢里半晌没说话。主要是他目光专注地盯着挡风玻璃外的路况,也不表达吃进肚子里的饺子的看法。 直到车子拐进别墅区,余小西觉得他大概是嫌弃了。正打算将盒子盖上,就听他道:“再来一个。” 余小西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抬眼看着他,他的目光仍落在车外。她只好又捏了只给他送进去,没想到这次,他把她的手指都吮住了。 “骆少腾……”酥酥麻麻的感觉由指尖传过来,她抽了下,他居然用牙咬。 “唔……”她吃痛地将手抽回,来不及看手指上的牙印,车子就嗞地一声停在了路边。 眼前一黑,骆少腾身子随即压过来。余小西只感觉腰间被温热覆上,她躲着扣住他作乱的手,不由气急败坏地叫:“骆少腾。” 虽然车子停的这条路是通往骆家老宅的,附近不会再有一个车过来,但是这是外面好不好? “乖,喊声腾来听听。”他逗她。 这个腾字出口,余小西一下子就想到上次的事,又恼又怒地瞪着他。 骆少腾却笑得极为荡漾,说:“乖,今天在车里试试。” 余小西的脸一下子就烧起来,用力推开他,拒绝,说:“不要。”心都是慌的。 “没人的,不用怕。”他扯住她的手安抚。 余小西只感觉椅座一下子就倒下去,吓的她惊叫:“啊——唔……”刚出声就被他堵在嘴里。 吻一点点深入,霸道强势,根本不给她抗议的机会。直到吻的她头脸晕,唇才一点点向脖颈间进攻。 余小西只感觉他的手从自己衣摆里伸进去,摸着她后背上的骨节,一点点向下,整个身子就酥了下去…… 经过这番折腾之后,两人回到宅子里已经是午夜。 余小西从车上下来,脚都是软的,衣服也被他撕坏了。骆少腾主动抱她,她却不肯领情,赌气地自己往楼上走。幸好佣人已经睡了,不然她觉得完全不用见人。结果洗澡的时候他又缠上,不知餍足地折腾了她一回,导致余小西这一觉睡的格外沉,睁开眼睛时天色已亮。 四肢陷在柔软的床垫里,觉得浑身的骨头都是酥的,手指头都不想动,更别提起床了。倒是骆少腾,明明出了一晚上的力,她往身侧看了看,竟已经不在。 “少奶奶,骆少让你下去吃早饭。”门被敲响,佣人进来催促。 余小西应了起,简单地洗漱过下楼。骆少腾已经坐在餐桌边了,看到她下来,唇角勾了下,收起报纸,问:“昨晚睡的好吗?” 余小西气还没消呢,瞪了眼他笑的一脸荡漾的模样,没回答,只迳自拉开他坐面椅子坐下,佣人将她喜欢的中式早餐端上来。 骆少腾也不在意,只是笑着看她一点点将食物塞进嫣红的嘴巴里。 此时的骆家餐厅很安静,阳光从窗子外照进来,两人都没有说话,只听到杯盘偶尔相撞的声音。然而这样的安静的时光并没有维持太久,就已经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乱了。 “骆少——”管家从外面进来喊着,目光落在余小西身上时突然噤声,表情有点为难。 余小西不由看了他一眼。 “什么事?”骆少腾放下刀叉,问。 管家在骆家服务很多年了,骆钧极为看重,所以他对他此时的表现很不满。 管家定了定心神,说:“佟遥的太太来了。” 骆少腾皱眉,问:“做什么?” “大概是因为佟遥的事吧。”管家回答。 “打走,就说我不在。”骆少腾干净利落地拒绝。 “可是……”管家看了眼余小西,才说:“她说骆老生前给了佟青些东西,她要过来取。” “什么东西?”骆少腾皱眉。 管家摇头,只道:“她说如果您不见她,她就要通过法律途径了。” 如今佟家倒了,单凭一个女人也并不可怕,只是家里这对年轻夫妻最近刚刚和谐起来,可不希望他们再因为别的什么人闹矛盾。 余小西看了骆少腾一眼,不知道骆钧给他们又留了什么后患。显然骆少腾也是这么想的,对管家说:“让她进来吧。” 既然人家要宣战,总要看看对方的底牌是什么吧? 两人早餐也不知了,佟青大嫂被领进来的时候,骆少腾就坐在客厅的沙上。 “东西呢?”骆少腾直截了当地问。 佟家现在虽然岌岌可危,但佟青的大嫂看上去依旧没有半分低头的意思,看着骆少腾的眼神像是拿了他们什么把柄似的自信满满。笑了笑,才将一个文件袋推过去。 骆少腾才不怕她玩什么好样,只将文件拿起来,然后准备拆开。 佟青大嫂故意看了余小西一眼,问:“骆少确定要在贵太太面前看吗?” 骆少腾没有理会她的故弄玄虚,打开文件袋后,只从里面拿出一沓照片。上面的女人是佟青,看上去瘦的很厉害,脸色也不怎么好,但是穿着孕妇装坐在轮椅上,腹部的隆起十分明显。 “很意外吧,孩子居然还在。”佟青大嫂问,口吻里颇有点对骆少腾怨怼。 当时很多媒体都想一探佟青的情况,佟家将她保护的很好。狗仔拍不到,就以为她流产了。也是,那么大的车祸,人都撞飞了,孩子又怎么可能保得住。 报纸想当然地以为孩子流产了,也就那么写了。佟家人没有任何回应,更没有反驳。以至于她将这组照片拿出来时,应该可以令很多人震撼。然而,其中似乎并不包括骆少腾。 只见他只是随意翻了翻佟青在医院拍的这几张照片,便扔回桌面上,说:“命是够大的。” 佟青大嫂看到他的态度,不由十分气愤:“你就没什么可说的吗?” 当初佟青生车祸,人都被撞飞了,的确没有几个人会想到孩子居然还保得住?就连他们佟家人都以为孩子没了。但进了医院时,却奇迹地现孩子还活着。当然,活着也没比死好多少。 佟青为了保住这个孩子,很多药都不能用,承受了极大的痛苦,甚至放弃了腿部的治疗。因为子宫受损,孩子的处境同样危险。如今的佟青只能躺在床上动都不能动,大小便都让人伺候。哪怕一点情绪波动,或打个大点的喷嚏,这个孩子就可能流掉。 想到小姑受的那些罪,再看骆少腾这么漠然的反应,就连她都开始抱不平。 “相比起这些,他更想知道佟太太你今天来这里的目的。”骆少腾不想知道佟青的近况,那与他无关。 “我知道我先生的事是你在操纵,我想让你放过他。”佟青的大嫂说。 “你凭什么?”骆少腾没有否认,而是想知道她来的本钱要求自己。 佟家大嫂将目光落在桌上的照片上,说:“青青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骆少如果不这么做,那我们将告你强奸。”她这也算是孤注一掷。 “强奸?”骆少腾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差点没笑起来,抬头看着面前天真的女人,问:“证据呢?” “青青肚子里的孩子,难道不能够成为证据?”她反问。 骆少腾目光与她相对,她眼睛里一点畏惧和心虚都没有,他都不由开始佩服佟青,连自己的嫂子都骗的了。 “那你让她生下来吧,然后做dna,看是不是我骆少腾的种。”骆少腾不再否认,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否认对方一点都听不进去。他们既然要自讨苦吃,那么他奉陪到底好了,看谁最后输的一败涂地。顿了下,又道:“我好心提醒你,孩子最好早产,不然我怕佟市长被双轨时会赶不及。” “骆少腾,你明知道青青保住这个孩子多不容易,吃定我们现在的情况不能做鉴定,所以有恃无恐是不是?”佟青大嫂还是没沉住气地大吼,底牌都交出去了。 这时余小西身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这件事她始终像个旁观者似的看着,因为骆少腾自己搞的定。看了眼屏上的显示,起身准备去接电话。 佟青的大嫂突然挡在她面前,说:“余小西,我真佩服你的忍耐力,丈夫都出轨了还能这样镇定。” “让开。”此时的她在余小西眼里就是个被逼的走投无路,又乱吠的疯狗,她已经没有必要跟她计较。 “青青让我带句话给你。”她靠近余小西的耳边,说:“青青说,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骆少腾最喜欢在车里找刺激了,不知你们试过没有?” 校园港 118 亲子鉴定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青青让我带句话给你。”她靠近余小西的耳边,说:“她说,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骆少腾最喜欢在车里找刺激了,不知你们试过没有?” 这话就像在说:你们上床的时候,你就没想过在他身上那东西不知进出过多少女人的身体,不会觉得恶心吗? 余小西脸色一白,侧目对上佟青嫂子看着自己的目光,里面露出明显的恶意。 没错,她就是要刺激余小西。 骆少腾不让他们佟家好过,那么她也不会让骆少腾好过,就是这么简单。 余小西显然是被刺激着了,不过她反应过来犹强自镇定着,掀唇想要些反驳的话,手臂却突然一紧,已经被骆少腾拉至身后。 “佟太太,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本少的面说?要这么偷偷摸摸摸的,是见不得人吗?”虽然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能让余小西知道的,但是对方这么卑鄙,他又怎么知道她说些什么来刺激余小西呢? 两人走到这一步不容易,余小西甚至还没有完全信任他,感情不稳固,他可以允许别人在这时候摧残。 佟青的大嫂看到他身后余小西的脸色,便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她就知道,只要是个女人就没有不在乎这事的。不由冲骆少腾嫣然一笑,说:“没什么,女人间的私房话,骆少还是不知道的好。” 私房话? 她与余小西能有什么私房话?说出来鬼才相信。 骆少腾不想再跟她结缠下去,沉着声音喊:“管家,送客。” 管家便走过来,说:“佟太太,请。” 佟青的大嫂却并没有挪动脚跟,看着骆少腾问:“我的建议,骆少真的不打算听吗?” “什么建议?告我强奸?”骆少腾反问,眼中神色满是不屑地嗤笑。 佟青大嫂虽然很不满意他的态度,因为根本没有达到她预想的效果,目光反而在余小西脸上停留了一秒,这才离去,似乎颇沉的住气。 骆少腾转身看余小西的时候,她身上切断的手机铃声已经再次响起来,她低头划到接听键,手机举至耳畔:“喂,你好。” “你好,余律师。”对面传来含笑的男人声音,一听便是许辰逸。 “你好,许先生。”余小西回。 那头不知说了什么,余小西一边往楼上走一边看了眼表,说:“资料我还没看,现在去事务所,咱们下午2点钟在对面的咖啡馆谈吧。” 骆少腾手插在裤兜里,抬眸看着迳自上楼的余小西,她脸上虽然恢复了谈事的认真神态,但是他还是觉得她有逃避。 十分钟后,她穿戴整齐下楼,看到骆少腾还坐在客厅里。脚步微顿,对他说:“我上班了。” 骆少腾站起来,走向她说:“我送你。” 余小西却像没有看到一样,已经转身往外走,嘴里拒绝着说:“不用了,又不顺路,早高峰还堵车——”话没说完,手臂已经被他拽住,直接拖出别墅塞进布加迪里。 整个过程都表露他些微的不悦,他不喜欢她跟自己客气、疏离的样子。余小西大概也觉了,所以便没有再说话,乖乖待在车子里。 蓝色的布加迪驶出骆家老宅,行驶在仿若无边无际的绿化带。不知不觉间又已经到了初秋时节,天际显得特别高,早上的空气清新,正是所谓的秋高气爽。 车顶吊起,和煦的风擦过脸颊,吹动她的长,耳边是舒缓的音乐。余小西的手被一只大掌包裹,侧目对上骆少腾安抚的眼神。 “别乱想,相信我。”他说。 余小西唇色微弯,点头。 骆少腾亲自将她送到事务所楼下,她解开安全带下车,手却被他勾住。余小西想问什么事时,脸被他捧住,一个缠绵火辣的吻便袭卷了她。 “唔……”余小西反应过来时,手捶打他的肩头,却阻止不了他的舌尖探入。与她的矜持不同,骆少腾这个人一向张扬,哪怕是爱,都这般毫无顾忌。 余小西被放开的时候,就看到车边围了很多在这橦写字楼上班的人,有人在吹口哨,女生则红着脸尖叫。只有面前的男人眼眸淬笑,仿佛带着当众宣布所有权后的得意。 她可没有他的厚脸皮,脸颊一下子烧起来,猛然推开他后,逃也似的离开现场。 早高峰不止是体现在街道上,还有写字楼的电梯里,这时候她自然不会去挤电梯,转身躲进了安全通道的楼梯。与外面熙熙攘攘的声音相比,这里简直静的像人间天堂。人们就是这样奇怪,宁愿挤在飘着各种早餐和女人各类香味味道的梯厢里,站都站不稳,也不愿意多爬几步楼梯。 余小西在台阶上坐了一下,身上的手机响起,她有点慌,没看到来电显便接了起来,说:“你好。”直到对面传来含着低笑的声音,才意识到是骆少腾。 “味道很不错。”他调戏的声音响起,说完也不等她说话,便直接挂了电话。 “喂!喂!”余小西对着出忙音的手机连叫了两声,在意识到他说了什么后,脸上刚褪下去的热度又烧上来。 骆少腾,这个混蛋。 余小西气的跺脚,又不可能把电话打回去。因为她虽然是律师,可是也是女人啊,总没有男人豁的出面子,只得作罢。愤愤地将手机扔回包里,爬楼梯进了事务所的楼层。但是骆少腾那一吻给她带来的困扰还远远不止这些,整个上午她都在同事的调侃、暧昧的眼神中渡过。 她只好装作不在意,将自己关在办公室,拿出许辰逸给自己的资料。她刚刚回公司工作,手上目前只有这一件案子,倒也清静。 许辰逸的这名手下叫方慕风,家里的祖屋在西郊,最近xx集团准备在那附近开新的楼盘,方家的地便在其中。因为拆迁款的问题,双方并没有商妥,遭到对方强行拆迁,所以方家现在是要起诉。 方慕风? 她将里面提供的房屋照片,以及拆迁时的照片拿出来看了看,其中一间照了个男人的侧脸。虽然不甚清晰,但是她肯定这人自己见过。皱眉想了想,好像是上次从莫亦铭的别墅出来,他差点欺负了自己。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轻敲了两下,助理抱着捧大红玫瑰进来,笑着说:“余律师,你的红玫瑰又如期报道了。” 余小西楞了下。 助理则熟稔地拿了花瓶,准备帮她插起来,嘴里还念叨:“你没上班的这些日子,花每天都送过来,可都便宜我们了呢。” “你说我没上班,花也照送?”余小西问。 “是啊。”助理应着。 余小西看了眼那束玫瑰,更加确定不是骆少腾送的。送玫瑰的人显然不知道自己的形踪,说明对她的状况也不是十分熟悉,更不是身边的人。 谁会那么大手笔呢? “我也很想知道谁暗恋你呢。”助理看她皱眉深思的模样,笑着说。 整个m市大概没人不知道余小西是骆少腾的太太,这人却依旧每天将花送过来。而且是红玫瑰呢,代表爱情。看这每天的手笔,必定身家也是不错。 余小西手摸着玫瑰厚实的花瓣,她倒不会因为有这样的人雀跃,沾沾自喜,当然,虽然结婚了,但那人又没破坏自己什么,又何必困扰。 最后收了心思,继续忙工作。 ——分隔线—— 某私人医院,妇产科,高级vip病房。 佟青倚在床头看着电视,护工正在房间里打扫卫生。门被推开,她听到动静转头,便见自家嫂子走进来。不由紧张地将电视关了,遥控器放在一边。 “怎么样?”她观察着嫂子的神色问。 佟遥的妻子摇摇头,坐下来,看着佟青,说:“他不买帐。” 佟青一听,结果虽然在意料之中,脸色却也变的不好。 “青青,你跟我说实话,这孩子真的是骆少腾的吗?”她问。 且不论佟青与骆少腾现在的关系和曾经的感情,只要提到这个孩子,骆少腾就一口否认,那样坚决、坚定。事到如今,她忍不住开始怀疑了。 佟青闻言,手摸到自己隆起的肚子,反问:“嫂子,他不承认,你也开始怀疑我?” 佟遥的太太看着自家小姑,她的眼睛虽然有凄苦,却没有闪躲,不由移开目光,拍着她的手说:“我只是担心你大哥而已。” 提到哥哥佟遥,佟青脸上也如自家嫂子般一片愁云惨雾。现在哥哥与外界隔离,家里四处都在奔波,但情况并不乐观。突破口很多,而她们能抓住的症结只有骆少腾这里。 “青青啊,如果骆少腾不打算放过你哥哥的话,我们真的要告他吗?”大嫂问。 男女之间这样的事,其实真的很难界定的。只要佟青肚子里的孩子的确是骆少腾的,具体什么样的情况还不是佟青说了算?只是这样一来,事情闹大,对佟青的名誉肯定会有影响。 佟青的目的是威胁骆少腾帮帮自己大哥,自然也是不愿意走到那一步的。 她听了大嫂的话,陷入沉思。 佟青的大嫂出身不错,不然也不会嫁进佟家。但是婚前是家里公主,婚后是老公手心里的公主,从来没有遇到过大风大浪,现在这样也只能束手无策。叹了口气起身,劝道:“你也别伤神了,身子要紧。” 虽然骆少腾如果不买帐,这个孩子保的毫无意义。 “大嫂,你今天见到余小西了吗?”佟青突然问。 “见了,也把你让我转达的话说了。”佟家大嫂回答。 “那她是什么反应?”佟青问,目光紧紧锁着大嫂,心里竟微微有点紧张。 只见佟遥的太太眉头轻蹙,回忆着当时余小西的神色,说:“脸色不好,应该是刺激到她了。”其实那样的话,她一个已婚少妇觉得说出来都有点羞于启齿,当时也是被骆少腾的态度气坏了。她很不能理解,佟青一个单身女人,虽然说已成年了吧,这话都可以随便说出口,还让自己传递。 佟青闻言,脸上露出得意之色,眼睛有点沉,自语道:“在乎就好,在乎我们才有可乘之机。” “什么意思?”佟家大嫂不解地问。 佟青手摸着自己隆起的肚子,看了眼在房间里收拾的护工,对她说:“你先出去吧。” 护工点了下头,退出去。 佟青从枕下拿下一份文件袋交到大嫂手上,她接过后看了一眼,问:“什么时候做的?” 佟青唇角勾起笑,说:“你别管,只管把东西让人给她送去就是了。” 那眼睛里却一点笑意都没有,充满算计…… ——分隔线—— 中午的时候,某星级酒店给整个事务所的同事送来的午餐,订餐人是骆少腾。精致可口的餐点令所有人都心花怒放,转眼办公区里就变成了临时餐厅。 “有钱老公就是不一样,懂的帮老婆收买人心。”女人无比艳羡。 “那也要感情好才成,你没见好多有我男人都是花钱包二奶,有几个管娶在家里的老婆。” “所以说啊,余律师,你是怎么抓住这么有钱、帅气、又对你好的老公的?”余小西的助理问。 “吃东西吧,就听一直在说。”余小西拿了块糕点塞住她的嘴。 “说说嘛。” “说说嘛。”女人期待的目光落在余小西脸上。 “喂喂喂,这里也有绩优股,你们不要拿狼一样的眼光去盯着别人餐盘里的肉好不好?”男同事开始抗议,现场气氛一片和乐。 吃过午餐,余小西回到办公室。 助理端了杯果汁放到她的桌上,说:“骆少的助理给我打电话,提醒你不要喝咖啡。”然后故作神秘地凑过来问:“你们是不是打算要孩子?” 余小西表情楞了下,然后弯起唇角,算是默认吧。 “天哪,骆少和你组合的宝宝到底长什么样。”助理一脸的期待。 余小西摇摇头,将她赶了出去。看与许辰逸约的时间差不多,将自己整理好的资料装进文件袋里,拉开抽屉的时候,突然就看到了一沓照片。 上次佟青大嫂拿来的照片,她怕被同事看到,一直也没有销毁。骆少腾与佟青在车上纠缠的身影就那样撞进视线里,她动作停顿。 “青青说,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骆少腾最喜欢在车里找刺激了,不知你们试过没有?”佟青大嫂早上说的话又回响到耳边。 余小西眉头轻蹙,明知道她是故意刺激自己的,还是忍不住去介意。手捏在那沓照片上放进绞纸机里,将它们一张张塞进去,变成一条条后又塞回袋子里,然后带出事务所。经过马路时才顺手将它们扔进垃圾筒里,迳自进了对面的咖啡店。 大厅,选了靠窗的位置,服务生过来后,她点了杯卡布奇诺。手托着杯耳轻啜了一口,抬眼就看到许辰逸从停在路边的一辆捷豹上下来。 他穿着一套深色的商务西装,身材本来就挺拔,人又长得清俊。甫一走进咖啡厅,立即引来许多女性的关注,他就携着那些目光坐到了她面前。 “我迟到了?”他问,拉开椅子坐下的同时,还特意抬腕看了看表上的时间。 “不,我早到。”余小西回答,又看了看路边的车子,有点迟疑地问:“当事人没来?” “我全权代理。”许辰逸简洁地回答,神色永远这么坦荡。 余小西点点头,趁着他点咖啡的时候,将文件从牛皮纸袋里抽出来,然后拿出笔,针对自己列的几个疑问点一边提问一边做着记录。 许辰逸对于方家的情况果然十分了解,余小西的许多问题他也都回答的很详细,不知不觉一个多小时便过去了,谈话终于告以段落。 “谢谢许先生,今天就先到这里吧。”余小西站起身来。 许辰逸颔首。 余小西准备走的时候,迟疑了下,道:“许先生,如果方便的话还是麻烦方慕风来趟事务所,证据收集齐全,确认起诉的话,委托书需要当事人的签字——” “他已经死了。”许辰逸说。 “你说什么?”余小西楞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他已经死了,方家的事我全权负责。”许辰逸看着她回答。 口吻也那样平淡,可是阳光从窗外照进来,余小西却在他的神色中看不到半丝暖意。 片刻,她仿佛才消化了这个消息,喃喃地道:“节哀。” 她不会想问方慕风是怎么死的,这种混黑社会的人,天天不是打打杀杀,便是走私贩毒,每天都会死很多人,她又何必去纠结。只是许辰逸的模样,让她心里莫名压抑了下,大概还是看出他深沉的伤痛吧。 无关于任何感情,只是觉得一个生命就这样逝去太过容易,难免伤感。 “没关系。”许辰逸回答,样子看起来倒是她还洒脱几分。 也许他在这条道上混的时间太久,早已将生死看破。 余小西从咖啡馆出来后看时间还早,便决定去施工工地看看。因为在村子附近,应该可以收集一些证据,于是站在路边准备拦车。 黑色的捷豹拐了个弯调头,停在她的路边,问:“去哪?” “我想去方家和施工地点看看。”余小西并不避讳。 “我带你怎么样?”许辰逸问。 余小西倒是楞了一下,大概没料到他会这么热心吧。 许辰逸则解释说:“那边正在施工,出租车大概不愿载你这样的顾客。” 余小西听了这个理由失笑,问:“黑社会老大都像你这么闲吗?” “也不是,只不过是我比较在意的人家里的事而已。”许辰逸说,神色有点伤感。看到站在车边的她时,情绪突然一转,又问:“还是说,余律师你害怕跟我在一起会出危险?”那眼神怎么看怎么有点挑衅。 其实他说的也没错,黑社会老大因为争地盘或者干一些违法的勾当,总是会陷入某些仇怨里。,遇到暗杀什么的,应该一点都不稀奇,反正电视上都那么演的。 依着余小西的性格,她的确不爱沾惹这些麻烦,但是可能因为他救过自己吧,她心里竟松动了些,还是干脆上了他的车。 黑色的捷豹一路往城西开去,直至郊区,远远可看到有很多大型机器正在施工,照片中的方家祖屋已经被夷为平地。她拿手机拍了几张照片,高跟鞋里已经满是泥土,现场也是尘土飞扬。 许辰逸一直跟在她的身后,直到她记录完后,听她问:“我可不可以见见方家的人?” “跟我走。”路上坑坑洼洼的,许辰逸拉住她的手腕,往村子那头走过去。 待到路平一些,余小西才抽回自己的手,因为没有杂念,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许辰逸更是没表现出任何不妥,一直将她领进村子里。 幽深窄小的胡同,一户接着一户的院子,村民们都蹲在自家门前或做着零活,或抽着烟,凑在一起聊天,远远可以听到笑声。但是看到许辰逸和余小西走过来,突然噤声,纷纷作鸟兽散,连自家门板都关上了。 那种感觉就像是电视演的土匪进村似的,她甚至看到有些人家的小孩偷偷趴在自家墙头看他们,那眼神充满畏惧。余小西看着身边的许辰逸,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看来他混黑道的名声,已经传到村子里来了。 许辰逸却只是将指间吸的烟扔在地上踩灭,对她说:“走吧。” 穿过条条胡同,终于在村后方一家门口停下来。门板没有关闭,他直接推进去,喊:“婶,我回来了。” 屋门吱哑一声推开,一个朴实的中年女人出现在门内,看着他说:“辰逸来了。” “嗯。我带了个律师过来,谈谈咱家那块地的问题,你们聊聊。”许辰逸身子侧了侧,让她看到身后的余小西。介绍:“这位是余律师。” “你好,余律师。快屋里坐吧。”方婶将两人往屋里请。 许辰逸却说:“院子里凉快,你们就坐这里谈吧,我出去看看。”说完便出了门。 于是方婶但搬了两个凳子过来,大概中年丧子的缘故,虽然看着很慈蔼朴实,眉间却总有股散不开的愁绪。 余小西问了一些问题,她都一一作答了。最后却说:“其实家里就我一个人了,我也不在乎那些。辰逸却说正因为我一个人了,更不能让他们欺负了去。”顿了下,抹了下眼里的泪又道:“其实他的意思我明白,他就是想让我知道虽然慕风走了,家里还有他。” 余小西可以对她的儿子没有任何感觉,却可以感受到一个母亲白人送黑人的痛苦,于是安慰了几句。 “余律师,让你见笑了。” 余小西摇头。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方婶非要留许辰逸吃饭,而余小西是坐他的车过来的,自然也走不成。恰逢骆少腾打来电话,自然不知道她与许辰逸在一起,只知道她被困在个村子里。要了地址之后,吩咐司机过来接她。 余小西应了。 这期间方婶已经开始做饭,许辰逸卷起袖子在一边帮忙,两人的聊天中,余小西才知道许辰逸是这个村子里的人。学习成绩也很好,曾经是m大的化学系高材生。她看着挽着袖子,熟练往灶台里添柴的许辰逸,实在不知道会因为什么,将原本一个大学生弄成了黑社会老大。 吃过晚饭后,天色彻底黑下来。如今的农村也有路灯了,只是有点暗淡。 方婶拿着手电筒将两人送到村口,正好有车灯照过来,正是骆家的司机。余小西便直接与许辰逸道别,坐车离开。两辆车一前一后回到市区,终于在某个路口分道扬镳。 余小西本想直接回骆家老宅,助理却打电话过来,问她之前处理过的某个案件资料。她只好先回了趟事务所,从档案室里将资料找出来交给她。 “谢谢你了余律师,这么晚了还让你过来,真是不好意思。”助理接过资料,脸上是万分的感激,如今像余小西这么好脾气的律师可是不多呢。 “没事,我正好经过,也不绕路的。”余小西回答着便准备离开,因为司机还等在楼下。 助理突然想起有份快递,交到她手上,说:“差点忘了,今天下午送来的。” 余小西接过笑了笑,叮嘱:“别太晚了,一个女孩子回去不安全。” 助理满口答应,目送她离开。 余小西下楼后直接坐进车内,司机动引擎往骆宅驶去。她将皮包放到一边,打开助理交给她的快递,从信封里抽出几张a4纸,上面标着羊水穿刺的亲子鉴定报告等字样。心里一沉,果然看到了骆少腾的名字…… 校园港 119 不喊,可真让你疼了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手里捏着那几张薄薄的a4纸,目光紧紧锁在骆少腾三个字上,心里一沉的同时又有些微微的紧张。紫you阁.ziyouge.车窗明明降下半格,空间流通,却觉得呼吸紧促。 这时车子已经从事务所的写字楼前驶出去,车厢内虽然同样开着灯,但街上的霓虹通过窗子映照过来,眼前视线已经不那么清明。 她指尖仍捏着那叠纸张,却迟迟没有掀开的勇气。 一阵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抬眼,就见司机将蓝牙耳机挂在耳朵上,恭敬地喊了声:“骆少。” 那头应该是在问余小西,只听司机恭敬地回答:“已经接到少奶奶了……”然后报了现在车子行驶的位置。” 骆少腾不知又吩咐了什么,司机连应了两声好之后,这才将通话切断。将蓝牙耳机摘下来后,通过后视镜看着她,说:“少奶奶,骆少在夜宴脱不开身,想让你过去接他一下。” “好。”余小西应了。低头看了眼那个报告,斟酌半刻,始终没有翻到显示结果的那页,便直接收进了随身的包包里,然后将车厢内的灯也关了。 司机在骆家服务多年,车子开的很平稳,一路穿越夜色,没多久便停在了夜宴外。 余小西推门下车,经理是个人精,见过的人没有不认识的,尤其是余小西这种跟骆少腾沾边的,又是明媒正娶的太太,自然不能忘,也不敢忘。所以见她走进来时,立马殷勤地上前招呼。 “骆少奶奶。” “我找骆少腾,他们今天在几楼?”余小西问。 她来这座富丽堂皇的销金窟不是第一次了,也有点了解骆少腾玩的风格,大概每层都有他们常年包着的包间,全凭心情,简直都是烧钱的主。 “少奶奶稍等,我喊人带你过去。”经理客气地说着,马上招了个服务生过来。 两人乘了电梯进入十楼,这层是很现代的风格,有些虛掩的包间里可以听出传来的唱声。有的大概在谈生意吧,一群男男女女坐在一起,那些公主衣着都很清凉。 “骆太太是这间。”服务生将她领到最里面的一个包间前。 余小西冲他微微颔首,待服务生走开后,才伸手推开了门。接着玩疯的喧嚣和热闹便随之扑面而来,她但也下意识地往围观的中心看去。 只见骆少腾正坐在沙上,一个衣着清凉的女人修长的双腿跨跪在他身子两侧,手暧昧地搭在他的肩头处,躬身蹭着他在跳舞。那身段妖娆自不必说,细腰扭动的像条蛇似的,傲人的胸更是有意无意地蹭着男人的身体。 周围都是起哄的声音,骆少腾唇角带着无奈又放任的笑,任那女人在自己身上使着浑身解数,仿佛也并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女人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暧昧隔着衣料爬到他的胸前,一点点下移,然后捏住他衬衫的一颗钮扣,挑开。 “脱了,脱了。”起哄声更加大起来。 包厢内的气氛沸腾到了顶点,被关注的主角四目相望,女人嫣红的唇微弯,盯着骆少腾的眼睛里也含着暧昧的笑,仿佛他已经是自己的囊中物。 直到她的指间企图探进衬衫,摸上男人性感的锁骨,只觉手上一紧,是骆少腾扣住了她的手,脸上魅惑的表情不由一怔。 骆少腾神色不减地坐起来,从皮夹里抽出一沓钞票塞进女人的胸里,话却是对围观的人说的,道:“闹的也差不多了,就玩到这里吧。” 女人表情还讪讪的,似乎还沉浸在刚刚的气氛中没有回过神来,骆少腾一个眼神,她终于从沙上站起来,捂着自己的胸口站到一边。 “嘁。” “骆少,你太扫兴了。” 围观起哄的人不满地说着,却也不敢怎么着,渐渐散开。转各自寻乐去了。余小西原本是站最后面,这会儿人都散去便只剩下一个她。 骆少腾自然一眼就看到了她,眉色一挑,问:“什么时候来的?”唇角眉眼间甚至还带着愉快的笑,坦荡的半点都没有被老婆抓包的自觉。 余小西看着灯光下的他,衬衫因为刚刚那番“折腾”有一点褶皱,却仍不失他的俊美,笑起来的时候魅惑的如同一只男妖,让人移不开视线。 “刚来。”余小西回答。 他这样坦然,她介意的话反而小气了似的。心里也清楚,明明他以前也是这样玩的,但是仍是有点不舒服,她还是压了下去。 “哟,少奶奶来了,怪不得骆少收敛了呢。”包厢里终于有人注意到余小西,忍不住喊。 余小西冲他大方地笑了笑,却不知道自己怎样搭话才算合适。她原本就不是个放的开的人,也开不起十分过分的玩笑。 骆少腾这时走过来,伸手揽过她的肩,对众人说:“老婆查岗了,我要乖乖跟着回去跪键盘,记得下次没事别再找我啦。”他开玩笑地说着,搂着余小西便往外走。 “哟,看不出骆少还怕老婆。”女人酸溜溜地说。 “喂,骆少,你这算不算重色轻友啊?”男人们听到他连跪键盘都说出来了,看出骆少腾今天心情不错,忍不住高声调笑。 两人已经走到门口,骆少腾直接将门板关了,将里面的起哄声隔绝。 走廊上安静很多,两人一起乘电梯出了夜宴,他打司机先回去,领着余小西去了停车场,蓝色的布加迪醒目地停在里面。 哔地一声,车锁打开之后。 余小西自动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上车,系上安全带后。骆少腾动引擎,一路朝着骆家老宅的方向进。窗子开着,车速也不快,夜风和煦地拂过脸颊。 进了别墅区后几乎没什么车,骆少腾也不用高度集中于路况,侧目看了眼她倚在车窗精神萎靡的样子,问:“累了?” “嗯。”余小西应。 “今天怎么跑到那么远的地方?”骆少腾又问。 “因为刚接的那案子涉及的土地权在那边。”余小西心不在焉地回答。 她今天要了方婶办过的宅基证,也去村委会了解了下情况。那些人虽然怕许辰逸,一副深恐怕沾惹上什么麻烦的样子,好在方婶的人缘不错,还是有人愿意作证。 想的正出神,车子停了都没察觉,耳边响起啪地一声,是他将车厢的内灯打开了。下意识地转眸看去,他的脸却突然放大在自己面前。 随着他身子倾过来,一股女人用的香水味也钻进鼻翼,余小西皱眉,想要推开他。 骆少腾捏着她的下巴,淬笑的眼睛仔细瞧着她的反应,问:“吃醋了?嗯?” 她习惯什么事都憋在心里,工作上也习惯独挡一面,这样心事忡忡的样子还是第一次。 余小西不由看着眼前的他,手却不自觉地捏了下放在腿上的皮包,问:“骆少腾,关于佟青的孩子,你怎么想的?” 骆少腾眉头轻蹙,问:“怎么突然提起她?”话题是不是转变的太快了点? 余小西咬了下唇,干脆打开皮包将里面那个文件拿出来,说:“我今天收到这个。” 骆少腾接过将纸张抽出来,看到上面那些字时挑了下眉,然后直接翻到最后看到结果瞧了眼,表情似乎也并不意外。抬眼看着余小西,问:“今天收到的?” 余小西点头。 “结果看过了?你相信?”骆少腾又问。 余小西没说话,眸子低垂了下。 “余小西?”骆少腾却抬她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想知道她现在想法。 余小西目光与他对上,诚实地说:“结果我没看。” “为什么不看?”这点有些出乎骆少腾的意料了,甚至微微有一点点不爽,质问:“作为骆少腾的太太,你难道不好奇吗?” “我虽然很好奇,但是我知道你并没有做这个鉴定。那么这个东西为什么偏偏给我?是谁的我都能猜的到,那么它还有可信度吗?”余小西这样反问,也说明她看透了这个举动背后的目的。 的确,看到这份亲子鉴定最初的时候,她的确很在意这份鉴定的结果,下意识的便也是紧张结果。但是等情绪沉甸下来后,想想这份鉴定的出现在自己手里,背后许多事情便都经不起推敲。 “真聪明。”骆少腾赞赏地捏捏她的下巴,欣赏她没有愚蠢到去相信。 余小西却不觉得自己聪明,只是做这件事的人把她想的太感情用事。思绪还在翻转,唇上一热,他已经捧着她的头吻下来。 鼻翼间都是那股陌生女人的香水味,余小西将他再次推开。 “不是说不在意?”骆少腾问,所以不明白她此时的排斥是为何。 “佟太太说,你喜欢和佟青在车里……”有些话她实在羞于启齿。可是只要想到他与佟青也曾经在车里,她还是不能忍受。 不管是女人还是男人,当初不在乎时,他或她做过什么都无所谓,但只要在乎了,前尘往事都可以翻出来,这种心理完全可以把理智压住。就如同此时的余小西,明知对方说这些话是恶意的,就是为了恶心自己,却偏偏无法做到不去想,不去在意。 骆少腾楞了一下,她已经将他推开,拉开车门便迳自往骆宅的方向跑去。 “少奶奶。”进别墅的时候,佣人们都还没有休息。 余小西微微点头,匆匆上了楼。 背倚在门板上,正在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不久后,外面便传来敲门的声音。 “余小西。”骆少腾站在门外喊。 余小西深吸了口气,然后才转身将门一点点拉开,看到骆少腾站在门外。她低着头,有点底气不足地道歉:“对不起,我知道我这样不对,过去的事我不应该介意……” 他们开始也不是因为感情结合,决定在一起的时候更是深刻明白他的过去,所以自己今天耍脾气耍的没有道理。心里无比清楚,却还是觉得委屈。 她话没说完,手臂就被他拽住,身子直接撞到他的身上。 “唔……”接着就被他按在墙上,刚刚没有完成的深吻继续。 “骆少腾!”想到楼下还有佣人,余小西犹在抗议,好不容易推开他,却撞进他看着自己的深瞳里。他捧着她的脸,就那样瞧着她。 余小西觉得自己被攫住了一般,心都忘了跳似的与他对视,连最初的反抗都忘了。 “傻丫头,你这样我才会高兴。”他说。 余小西都没反应过来他这话是高兴她吃醋的意思,身子就已经腾空,骆少腾迈着沉稳的步子跨进卧室内,门砰地一声被他踢上了。 余小西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身子就被抛到柔软的床上。骆少腾的身子压过来,一边亲吻一边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骆少腾。”她挣扎的气喘呼呼,犹在抗议。 虽然被吻的脑袋也晕晕的,也没想明白自己在抗议什么,却犹在坚持着。只是她的坚持骆少腾向来不放在眼里,手被他压过头顶,从嘴开始重新调教。 “喊腾。”他啄着她的唇要求。 余小西想到上次的事,咬着唇摇头。 他吻一点点由耳廓到脖颈,另一只手挑开她的裤扣,威胁:“不喊,我可就真让你疼了。” “少腾。”掌心滑进起的一瞬,她缩了下身子妥协地求饶。 虽然两个字不是令他十分满意,但也比骆少腾三个字顺耳许多,尤其她此时害羞的模样让他觉得十分受用,不由低低地笑出声,在她身上继续使起坏来…… 一番折腾,余小西又累的够呛。但是睡前他有贴着她的耳边保证,从与她生关系,就没有碰过别的女人。这也算是安抚和解释吧,她心里总算释然不少。 简单地冲洗过后,便倒回床上继续睡了。 骆少腾抽了支烟,将她交给自己的亲子鉴定拿出来又重新看了一遍,然后打电话给钟北峻。他这边是**之后了,那头显然刚刚开始,所以那头接起来的时候,十分的欲求不满。 “打扰你的好事了?”骆少腾明知顾问。 “知道你还打?”钟北峻的口吻十分不好。 “关心你的腰肾,别用太频繁了,心疼着你老婆点。”骆少腾低笑,完全没有干了坏事要收敛的自觉。 “靠,你今天没干?”钟北峻一副丫别装正经的模样。 骆少腾低低地笑,颇有几分得意。 “说吧,什么事?”钟北峻问。 心里却恨的牙痒痒地想,丫下次别犯我手里,让你尝尝看得着吃不着的滋味。 “关心下佟遥的事。”骆少腾直说。 说到佟家,钟北峻的态度也严谨了些,虽然没有叹气,但是短暂的沉默还是让他觉出事情的棘手。 “佟家的人现在在b市走动着呢,你也知道,佟遥能到今天的位置上面也有自己的人。”他顿了下,又说:“今天有人请我爸出去喝酒了,好像有人想做和事佬,要搅这淌浑水的人很多。” “那钟伯伯是个什么意思?”骆少腾问,倒也不慌。 事情虽然棘手,但是他们这个“联盟”的人只要不松口,便是他的后盾。毕竟铁证如山,这次佟家是被切切实实拿住把柄的,并已经公之于众,佟家想翻身其实很难。 “我爸说在其位谋其政,尽职尽责才对得堣国家和人民。”钟北峻回答,打起官腔来简直滴水不漏。 他们决定动手的时候就明白,佟遥这样的人只要给他一点翻身机会,将来必定是会找他们麻烦的,这样的后患自然是不能留。 这种共识,他们都有。 骆少腾闻言笑了,说:“钟伯伯这样的人,我等一向很敬佩。” 看到手里的鉴定报告的时候,他本来想收拾下佟青,收拾人嘛,当然是拿她在乎的下手更为有力度。打了这个电话之后,他却明白这件事的进度显然不会太快,倒也沉得住气,便将电话挂了。 如今余小西相信自己,佟青玩的不过是些不入流的把戏。 ——分隔线—— 翌日,余小西照旧爬起来去上班。 早上的事务所总是会有一阵子的忙碌,简直可以用兵荒马乱来形容。她刚刚坐下,身上的手机便响起来。看了眼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虽然狐疑,却还是按了接通键。 “你好。” “我是佟青。”对面自报姓名,只不过口吻有点不爽罢了。 她本来等着余小西看到那份鉴定报告后与骆少腾闹翻,然后自己就可以和骆少腾在一起了,可是等来等去余小西一点反应都没有,反而是她先沉不住气了。 余小西倒没想到是她,心情顿时被影响,却也没有挂断,只是声音温度骤然下降,问:“什么事?” “我寄给你的鉴定结果看到了吧?”佟青问。 “看到了,你想怎么样?”余小西反问。 佟青听着她的口吻,完全不是自己预想的那样,不由问:“我知道你相信骆少腾,但是结果编不了人。你的丈夫和我有了孩子,你难道就真的一点也不在乎?” “佟青,你真是我见过最不要脸的小三了。”她骂。 佟青听到小三这两个字也不动怒,她说:“你不相信我也行,那我就去要告骆少腾强奸好了,证据你也看到了不是吗?”佟青威胁。 “佟青,报警打110,你有证据就提供警方立案吧,不用提前告诉我。”余小西说,觉得跟这样无耻的人根本没有办法通话。 “你不相信?”佟青仿佛不能接受。 “我原本是信的,毕竟骆少腾他从前的确爱玩。但是现在我不信了,因为跟你这样的人上床,我都替他恶心。”意思是骆少腾品味根本没有这么低。 余小西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余小西,你——”佟青没说完电话就已经挂断了,只听到里面传来嘟嘟的忙音,气的她脸都绿了。 事实上那份鉴定报告的确是伪造的,因为佟青出车祸进伤了子宫,现在要保住孩子就必须躺在床上保胎,大小便都要在床上解决。 这么脆弱,又怎么可能做羊水穿刺的鉴定呢? 她拿不出证据,所以只好伪造一个去挑拨余小西和骆少腾,只是余小西没有上当。她当然不能拿假的去报案,去真的告骆少腾。 骆少腾夫妇两人软硬不吃,b市那边走动的人,刚开始关系还有点松动,但随着关于佟遥在位其间一件比一件严重贪污被曝出来,事情最后走向恶化。 两个月后,佟遥接受调查后正式立案,开庭,即将宣判。飞凰一直卡着的项目又有了新的希望,骆少腾忙着让人准备重新提交财料。 余小西这边,许辰逸那个案子早就已经结束。对方公司同意私下和解,赔出了高一倍的数目给方婶,总算皆大欢喜。她之后又陆陆续续接了些案子,处理起来虽然偶有点麻烦,但是生活却也充实。 日子过的有点太平静了,两人一直没有避孕,她的肚子也没有传出喜讯。两人倒也不急,一直就这么顺其自然着。 这天她和助理加班有点晚了,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喝的醉酗酗的男人突然闯进来。又是砸东西又是叫嚣的,非要喊老板出来。 “喂,我们这里已经下班了,你找的律师也不在,明天再来吧,别在这里耍酒疯。”助理真是大无畏,小小的个子就那样冲了过去。 男人已经喝的失去理智,眼睛充血,问:“你说什么?” “我说你有事明天清醒着过来,别在这里耍酒疯。”余小西的助理重复,语气颇为严厉。 男人大概是在哪里受了什么委屈,最听不得别人对自己大呼小喝。助理的话显然刺激了他,扬起手里的酒瓶就朝助理头砸过去。 “啊——”小助理这下整个吓傻,脸色白地大叫…… 余小西当时想也没想,徒手就夺了醉汉的酒瓶。那只酒瓶本来就是破的,尖利的玻璃划过手臂,留下一道深深的血口。她也顾不得疼,夺下酒瓶的同时,也将男人的手反剪,用力按压在桌面上。 这时保安已经冲进来,两人一边道着歉一边七手八脚地将酒汉弄走了。 助理这才醒过神来,上前,看着余小西的手肘,问:“余律师,你没事吧?” 余小西摇头,但是伤口很痛。 助理看到上面一道很深的口子,血正滴滴哒哒地流出来,当时脸再次白了,说:“上医院吧。” 骆少腾接到电话的时候,车子已经行驶到余小西的事务所楼下。得到她受伤后,马上驱车赶了过去。 车子吱地一声停在医院门口,他便不管不顾地往里冲。还好余小西接电话时报了位置,他很快在门诊外看到出来的余小西,那时她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 “没事吧?怎么伤的?”骆少腾上前问。 “没什么事。”余小西回答,手放下来。 伤口不算很深,只不过现在有点痛,也不能沾水……最主要的是,骆少腾现在紧张的模样让她有点不自在。 “怎么回事?”骆少腾似是没有查觉,仍盯着她包了纱布的手肘问。 “也没什么,我们老板和他小舅子闹了点矛盾。下班的时候,他小舅子喝了点酒跑到事务所来了。”余小西回答。 刚刚老板已经来过电话了,替他小舅子给自己道歉,当然,最主要的是希望她不要追究法律责任。 “以后这事躲着点,干嘛非往人家酒瓶上撞吗?”骆少腾说,口吻虽然责怪,却不难听出心疼之意。 “对不起啊骆少,余律师都是因为我。”一直站在余小西身边,却完全被无视的助理出声。 骆少腾这才注意到她。不过那眼神并不好,因为她说自己老婆是因为她才受伤的。 “没事的,你也受了不少惊吓。”余小西安慰。 骆少腾看着余小西对助理那温柔的模样,不免有点吃味。 助理则在骆少腾冷嗖嗖的目光下,很识趣地先行告辞,几乎是落荒而逃。 余小西看了骆少腾一眼,真有点哭笑不得。 “笑笑笑,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骆少腾伸手刮她的鼻子。 “少腾。”身后突然传来女人的声音。 两人转头看去,便见佟青的嫂子推着佟青走过来。两个月不见,她肚子隆的像个球似的,只是脸色不怎么好。不过当然会不好了,不止是因为车祸又怀孕保胎的缘故,最主要的是佟遥的事。 对于佟青来说,哥哥佟遥是从政的,家里也都是靠着他支撑。如果他真的被判刑,那么一辈子就毁了,他们佟家也毁了,但看到骆少腾时还是很激动。 自她住院至今,残了一双腿不算,每天都躺在病床上不能出门。除了电视、报纸上,根本就没有再见过骆少腾。 相比起来,骆少腾与余小西见到她,却像是看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 骆少腾怕余小西不自在,揽住她的肩,说:“走。” 佟青这样的女人,他是睬也不想睬的,然而佟青嫂子却推着轮椅直接挡住了他的去路。 “骆少,旧人重逢。她这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孩子呢,难道不想说点什么吗?”佟青大嫂问。 骆少腾看着她一下子就眯起眼睛,那个表情很危险。 偏偏佟青像是豁出去一般,拽住他的手,说:“少腾,看在我肚子里孩子的份上,求你帮帮我哥吧?你也不想孩子将来出生,让他知道爸爸是害死舅舅的凶手是不是?将来,你要怎么面对他呢?” “佟青,你凭什么一口咬定这个孩子就是我的?”骆少腾低眸看着她,觉得已经跟他们佟家的人说不清。更觉得佟青和她嫂子有病,精神出现了问题,不然怎么就那么肯定孩子是自己的? “我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你不帮我,我就真的告你。”佟青威胁,眼睛里却有泪意。 眼前的男人是她最爱的人,却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挽留。 “那你就告去吧。”骆少腾用力抽回手。 对于佟青,她一直没动手是觉得她可怜,反正对自己也造成不了什么威胁,哪知她事到如今仍不知悔改。 佟青看着他厌恶的神色,然后拥着余小西离开。不由站起来想要追,却忘了自己腿已经再也撑不起上半身。身子晃了晃,便一下子倒在地上。 “青青——”嫂子出尖叫的同时,她已经跌在地上。巨痛从腹部里传来,身下转眼就被血浸透。 “喊医生!医生。”佟青的嫂子脸色骤变,大叫。 骆少腾与余小西完全没料到会出现这一幕,都驻足望过去。医院和护士从走廊上那头跑过来,混乱中将佟青弄往了急救室里。 现场一片混乱,佟青的嫂子跟着推床走时,突然顿足,转头看了骆少腾一眼,咬牙说:“我真没见过你这么狠心的男人。” 余小西看了眼骆少腾,他与她的目光对上,问:“你也觉得我很狠心?” 彼时,佟青被送进急救室,整个过程都是撕心裂肺地痛。 上次她出车祸的时候伤了子宫,孩子是每天卧病在床上一动不动才保下来的。本来就受不了刺激,这下注定要早了产。 佟青的嫂子一直跟进了产房,握着她的手安慰。 佟青痛的满头大汗,问:“他在外面没有?”这时候居然仍不忘骆少腾。 佟青嫂子见她这样,实在不忍心,可是想到骆少腾害了自己丈夫,始终不甘心,于是说:“你安心把孩子生下来,我们去告他。” “他陪着余小西那个贱人走了是不是?”佟青问,表情与她的嫂子一样不甘心。 “产妇情绪不要激动,集中精力,还想不想生了?”接生的医生忍不住吼。 佟青握着自己嫂子的手,一边咬牙用力一边说:“孩子生出来,我会让他后悔的,一定会让他后悔,啊——” 汗水浸湿了额角的头,巨痛传来,随着哇地一声婴儿的啼哭,她也彻底晕了过去—— 校园港 120 男婴,五斤二两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婴儿哇哇的啼哭在产房里响彻,产妇佟青已经晕了过去。zi幽阁.ziyouge.医生剪了脐带后将浑身是血的孩子交给护士去擦拭干净。 “男婴,五斤二两。” ——分隔线—— 彼时,骆少腾与余小西从医院里出来,两人奇异地都没有说话,一直走到停在医院门口的布加迪前。她手受伤了,骆少腾主动帮她拉开车门。 余小西看了他一眼,像是有话要说,但终究没有说出口,弯腰坐了进去。 骆少腾绕到驾驶座,正准备动引擎,车子还没有开出去,突然一个人黑影就扑了过来。 恰好两人的目光都看向挡风玻璃外,正看到一个年纪很轻的女孩子,不顾形象地趴在挡风玻璃上往里瞧着。因为车膜是深色的,其实里面的情景基本看不见。她的五官紧贴着玻璃,挤压的都有点变形了,模样有点滑稽。 余小西原本以为只是个喜欢这款车型的陌生女孩子,就见她手拍在玻璃上,喊:“骆哥哥?” 余小西当时心里便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侧目看向骆少腾,只见他已经拉开车门下车。大步绕到车头前,略显粗暴地扯着女孩的手臂将她拽开,脸上含着的愠怒之色不明,口吻严厉地喊出一个名字:“付琳。”隐隐是在对她的行为表示不满或苛责。 “骆哥哥——”被抓住手臂的女孩看到他则显的很兴奋,高声喊着,也完全不怕他的神色,主动上前抱住他的脖子,惊喜地说:“真的是你哦,我还怕认错了呢。” 女孩叫付琳,长得很漂亮。值的一提的是她此时的穿着,披散的长上梳着几条细细的编织辫,化的很浓。天色已经转凉了还穿着黑色的背心,露出纤细的腰肢,烫着亮钻在低腰牛仔裤,脖子上挂着好几条金属项链。 此时裸露的一双细长白皙的手臂圈上骆少腾的颈子,身子直接贴过去,笑的那叫一个甜。 “什么神经。”骆少腾直接将人从自己身上拽开,微蹙的眉头间有些不耐烦。 女孩被他拽开后,有点委屈地揉着自己被捏痛的手臂,瘪着嘴说:“骆哥哥,你不爱我了,人家大老远从b市跑来投奔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投奔我?难道你事先知道我在医院里,特地来等我的吗?”骆少腾一脸质疑。 一语中的。 “那个……”女孩有点不好意思地揉了揉头,小声说:“我是不知道啦。事实上刚下飞机而已,只不过在机场碰到两个男人猥琐我,我一时没忍住就打爆了他们的头……”解释的话在骆少腾嗤笑的目光中声音越来越低,意思就是她又闯祸了。 骆少腾看着眼前她在这个天气露出的手臂和腰肢,觉得那些什么猥琐纯粹地自找的。这个麻烦理都懒的理,转身便要往车边走。 女孩见状马上上前挽住他的手臂,委委屈屈地问:“骆哥哥,警察等他们包扎完伤口还要带我回警局录口供的。他们说要告我故意伤害罪,你真的不管我吗?” “你不是说自卫?”骆少腾看着女孩。 “是自卫啊,可是万一警察欺负我一个弱女子怎么办?”女孩问,一脸无辜的模样。 骆少腾却不吃她这一套,伸手拂开她抱着自己的手臂,她却抓的很紧,并拿可怜又乞求的眼神瞧着他。 “放手。”骆少腾冷声斥道。 “我不,我要跟你回家。”女孩一点都不怕他,松开骆少腾后便跳到副驾驶座,嘴里还念叨着:“反正我现在在m市,看谁敢去你那里要人——”嘴上正得意着,拉开车门却看到里面坐的余小西。 表情明显有点惊讶,目光上下打量过她,目光落在她的手肘上,有些狐疑地问:“你是谁?” 余小西只好从车上下来,朝她伸出没受伤的那只左手,说:“你好,我是骆少腾的太太。” 女孩闻言眉头一皱,并没有去握余小西伸出来的手,而是目光调向骆少腾,问:“骆哥哥,你什么时候娶老婆了?”明显是不配。 “两年前。”骆少腾回答,具体算的话已经快三年了,反正他也没有耐心解释。拉开驾驶座的门,对余小西说:“上车,我们回家。” 余小西收回手,对女孩微颔了下首,重新坐回车内。 直到蓝色的布加迪动,女孩才有点醒过神来,手着急地扒在车边,拍着车窗,喊:“骆哥哥,你走了我怎么办啊?” 车子却一点都没有停,直接从她身边擦过去,驶出医院大门,气的女孩站在原地跺脚。 骆少腾透过后视镜看到两个穿警服的人朝女孩走过去,于是拿手机给助理李志打电话:“去来xx医院……”交待完后将手机挂了。 转头,见余小西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她叫付琳,是我舅舅收养的女儿。”骆少腾淡淡说明。 在他心里,付琳只不过是个妹妹般的小女孩,年纪甚至比余小西还小一点。 第一次听他提起舅舅,余小西有点意外。 “我妈姓付,曾经也是在m市人,她出事后,舅舅带着我去了b市,我在那里认识的钟北峻。离开b市回骆家时,付琳只有12岁。”骆少腾说。 不知何时起,他在她面前再也极少有那种淬笑的表情,提到妈妈的时候,可以表露出毫不掩饰的感情,以及沉重。 “b市?”他们曾经去过b市啊,他为什么没去见自己的舅舅? 似是明白她的疑问,骆少腾唇角的笑变的苦涩了一点。车子进了别墅停下,他手握在方向盘上,看着面前的别墅,说:“我当年回骆家的时候,舅舅对我说,付家和骆家我只能选择一个。” 余小西诧异。 他却已经收回投在暗夜中的目光,转头看着她笑了笑,说:“下车吧。” 余小西解开安全带,看着下车后的他迳自往别墅走去。很沉稳的脚步声,挺拔的背脊依旧吸引着人,但是她却隐隐地感觉到他身上的伤感。 关于那个养育自己的舅舅,骆少腾应该是对他有着很深厚感情的吧?只是因为当年选择回到骆家所以隔断…… 这一天,骆少腾在书房里忙到很晚,余小西借着送咖啡的名义进去看了看。以为他在伤感呢,没料到书房的办公桌上真的堆满了文件。 “先睡吧,不用等我。”骆少腾说。 余小西看了眼桌上那些文件,其实公司的事她一直没有插手,也不知飞凰具体情况如何。但是将一家公司摧毁不易,想要挽回想来更加不易,还是问了一句:“还有棘手的事?” “佟遥的案子只要判下来,我们d市被卡的项目材料会整理重新提交申请,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只是……”骆少腾顿了下,抬头看着她说:“莫亦铭在收购飞凰的股票。” 自陆周被烧伤之后,又接连生了很多事,冷不丁听到这个名字时,余小西还是怔了一下。这么久以来,她都快忘了这个人的存在。 “余小西,如果有一天我和他在公司对恃,你站在哪一边?”骆少腾突然问。 余小西皱眉,问:“有那么严重?” “或许。” 根据莫亦铭自收购飞凰股份的举动开始,他预料到这人的胃口很大。 “可是他只上mx集团的执行总裁,哪有那么多资金?” mx集团与飞凰集团不同,并非家族企业。莫亦铭当年从m市离开的时候,根本身无分文,他就是再能赚,她也不相信他有实力能吞下整个飞凰集团。 “那我就不知道了。”骆少腾摇头。或许莫亦铭背后还有人也说不定,但总会查出来的。 事情沾惹上骆家,沾惹上生意,总是变的十分复杂。不止是因为钱,更多的是牵扯很多的关系,商场的、官场的,甚至会影响城市的展。 这就是豪门、财阀。 余小西回到卧室的时候,心境都还很复杂。躺在床上睡不着,一会儿想到关于莫亦铭,一会儿想到佟青,眼前都是她被推进产房的样子。浑身的血,不知是否平安,还有那个孩子…… ——分隔线—— 再说回医院,佟青把孩子生出来之后,因为大量出血而晕过去很久。经过抢救,几个小时后才清醒过来。天已经亮了,走廊上不时晌过推车轱辘碾过地板的声音。 她感觉到浑身虚脱的厉害,半点力气都没有。睁开眼睛后,目光望着病房的天花板,恍惚中有那么几个瞬间不知道身在何处。 “青青,你醒了吗?”直到耳边传来熟悉的女人声音,她才微微侧目。自家嫂子就站在床边,弯腰,上半身探过来担忧看着自己。 “是醒了吧?要不要喝水?”佟青嫂子又问。 佟青缓慢地微微点头。 佟青嫂子赶紧让佣人弄了些红糖水给她,病床调好,亲自喂她。 佟青就势喝了一口,浓浓的甜味让她眉头皱起,摇头,看着杯子里红到黑的糖水不肯再喝。 “你失血过多,要多喝这些补补,女人生孩子都是要喝的,再喝点。”佟青嫂子劝着,只是眉间的愁云一直未散。 佟青只好忍着喝了些,尽管浑身虚脱的一点力气都没有,还是强撑着精神,问:“孩子呢?” 佟青嫂子握着杯子的手紧了下,转身将杯子放回床头的柜子上,然后才说:“孩子挺好的,只是早产,现在在保温箱里呢。” 佟青听到这个,心里总算松了口气。 “你刚醒过来,再睡会。”佟青嫂子说。 佟青却抓着她的手,说:“嫂子,我想看看孩子。” 每个当妈妈的大概都是这样,孩子生出来她就晕过去了,一眼都还没有看到。 佟青嫂子看着她,欲言又止,顿了下,劝:“你先养好身子,孩子有时间再看。” 佟青却坚持,说:“我身体就是虚点,每个人刚生完孩子都这样吗?没事,我就看他一眼。” 佟青嫂子看着她这样,神色更加担忧。 她见嫂子的反应不对,心里存疑,不由问:“怎么了?难道是孩子身体有问题?”也不怪她多想,自怀孕开始,又是早产又是车祸的。 “没有没有,你先躺好吧,刚生了孩子不要乱动,再扯动伤口可怎么好。”佟青嫂子此时心里也乱,所以显的也没有什么耐心。 “嫂子,你告诉我,孩子到底有什么问题?”她越是回避,佟青就越容易乱想。 “真的没事,你好好休息。” “我不信,你把孩子抱来给我看看。”佟青说。 佟青嫂子看她这样,今天自己不依着她,肯定是不行的了,便给佣人一个眼色,说:“你去问问医生,孩子可以抱出来一会儿吗?” 佣人点头去了,得到允许后跟着护士去抱孩子,正看到有个人拿着相机对着里面的保温箱里的宝宝拍照。佣人是佟家的老佣人了,看到这架势便喝斥了声,那男人便匆匆收了相机走了。 “孩子太小,又是早产,不可以离开保温箱太久,早点抱回来。”护士将孩子交给她,一边叮嘱着。 佣人看了眼用蓝色碎花布包住的孩子,也是心事忡忡,应了声便走了。来到病房前,敲门进去,对佟青以及佟青的嫂子,说:“少奶奶、小姐,孩子抱来了。” 佟青一听,眼睛里立马有了光彩,根本没有注意到嫂子担忧的神色,说:“抱过来吧。” 佣人看佟青嫂子一眼,见她点头,这才抱过去。 孩子长的很好,虽然不足月,但是五官都长开了,头黑黑浓浓的,小脸嫩的能掐出水似的,此时正睡的香甜,看得佟青心都跟着化了。 “宝宝,我的宝宝,把宝宝给我抱抱。”明明虚弱的手臂抬起来都困难,却母爱泛滥到不行。 “小姐,你身体还虚着呢,以后有的是机会抱。”佣人劝。 佟青却不听,加重了语气说:“给我。” 佣人没有办法,只好将孩子小心放进她的怀里。 佟青未婚生育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反正这个孩子骆少腾从没承认过,她出了车祸后,明知道腿会残也不肯用药,就是为了保住这个孩子。此时看着怀里软乎乎的身子,觉得受再苦也是值的。 “嫂子,等到孩子好一点,咱们就去起诉告骆少腾。”到时候亲子鉴定一做,他想抵赖都难。 她此时只有一个念想,骆少腾不肯放过自己哥哥,那么她就是拼着自己有事,也不能让他和余小西好过。 佟青嫂子闻言抬头看着她,神色有些古怪。 “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佟青看着她问。 佟青嫂子看着佟青的模样,心里顿时觉得有点烦燥。突然站起来,有点迟疑地看了眼她怀里的孩子,仍闭着眼睛睡的香甜。她问:“佟青,你怎么就那么肯定这个孩子是骆少腾的?” “我当然肯定,难道我跟谁生过关系自己还不清楚——”佟青觉得嫂子的问题有点奇怪,甚至因为她口中的怀疑有点不悦,正反驳着感觉怀里的孩子动了动,注意力不由被吸引了过去。 她低头去看的同时,唇角的笑意对上孩子的蓝色眼珠时一下子就楞住了。反应过来之后,脸色更是骤然,就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孩子差点从她的臂弯掉到地上。 “不,不可能——”孩子没掉到地上,她也恨不得扔了。 佣人见状赶紧上前,将哇哇大哭的孩子抱起来。 “搞错了,一定是搞错了,这怎么可能是我的孩子。”佟青受不住打击似地摇头,完全不能接受。 “青青——”这样的结果佟青的嫂子也很烦,可是即便是烦,还是忍不住要劝。小姑子毕竟刚刚生产,身子弱的很,也受不住这个打击。丈夫还在拘禁期间,这个家里只能她来照顾。 只是佟青拒绝她的安慰,用力推开靠近的她,吼:“搞错了,一定是搞错了,这不是我的孩子。” “青青——”佟青嫂子原本以为她一直在骗自己,所以看到这个生出来的孩子还有点生气,现在看到她这个样子,只剩下担心了。 佟青突然又扯住她的手,问:“是不是医生把孩子抱错了?” 佟青嫂子看着她那个疯狂的模样,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佟青接触到她怜悯的眼神,又问:“是不是骆少腾怕我告他,所以找人把孩子换了?是不是?” “孩子出生时我就在产房里,我亲眼看到的。”佟青嫂子说。 她知道这样说很残忍,却是事实。 起初她看到的时候也很震惊,那孩子长的虽然很漂亮,但是五官明显与他们不同,一看就是有着西方血统的混血儿。佟青刚开始抱过来时只顾高兴,所以根本没有觉罢了。 “不,不,这不可能,一定是哪里搞错了——”佟青崩溃。 她突然想到什么,着急地想要出去找人问个清楚,却忘了自己为了保住这个孩子,腿已经废了。身子从床上跌下来,额头磕在地板上。 “青青。”佟青嫂子上前来扶她,现额头伤了鸡蛋大小的一块,下体又有血涌出来,明显是伤口撕裂了…… ——分隔线—— 骆家 余小西从骆少腾的书房里回到卧室后便心事忡忡,这一觉睡的自然也不太好。早上醒来的时,才现骆少腾根本没有回房。大概是忙到太晚把打扰她,自己在客房里睡了,这种情况有过那么几次。掀开被子起床,洗漱过后换了上班的衣服下楼,骆少腾已经坐在餐桌上了。 “少奶奶。”佣人过来帮她拉开椅子。 骆少腾见她坐下,将手里的报纸推过去。 今日头条,佟青于昨晚在某医院顺利生下混血儿,并配有几张抓拍的佟青宝宝的照片,很小很小的身体蜷缩在保温箱里。五官很漂亮,尤其睁着蓝色的眼睛十分明亮。 这件事自始至终都不必骆少腾亲自出面再澄清,报纸已经将佟家、骆家查了个遍,祖上三代都没有外国血统。那么佟青这个混血儿的孩子是哪里来的?她之前是怎么有勇气坚持说自己的孩子是骆少腾? 余小西原本就相信孩子不是骆少腾的,看到报纸将佟青骂的那样不堪,却也不觉得有多痛快,反倒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大概是受了前些日子报纸抹黑自己的影响。 突然觉自己的情绪不对,赶紧摇摇头。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引擎咆哮的声音,两人正好奇这么早谁会来,就见一个女孩的身影蹦蹦跳跳地跑进来。 “骆哥哥。”竟是昨晚上在医院碰到的那个女孩付琳。 此时李志跟在身后进来,看到骆少腾皱起眉时,自己不自觉地摸了摸鼻子。 女孩年纪虽小,但也很难缠,他完全挡不住。 “在吃饭啊,正好我还没吃呢,一起。”付琳说着自顾自地拉开椅子坐下。 余小西见骆少腾没有拒绝,便转头对李志说:“李特助也一起吧?” 她这副女主人的驾势,付琳暗自撇了撇嘴。 李志看了眼骆少腾,这才走过来坐下,嘴里说着:“谢谢少奶奶,那我不客气了。” 佣人这时将早饭端上来,余小西准备将手边的报纸收起,却被坐在骆少腾身边的女孩伸手拽了过去。 她很仔细看过报纸版面,然后便不愤地开骂:“这女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啊,居然说孩子是骆哥哥的。”然后看了眼余小西,眯眼笑了下,说:“嫂子,我是付琳,昨晚上都没好好打招呼。” “你好,我已经听少腾提过你了。”余小西回。 女孩对她有敌意,且是情敌的敌,她看得出来。只不过对方年纪小,骆少腾又没表现出什么,不必她急吼吼地挡架罢了,反而显的自己没有自信。 “是吗?你们结婚那么久了,我却没有听骆哥哥提起过你呢。”这话听来纯真,却怎么听怎么让人不舒服,好像骆少腾完全不重视余小西似的。 “我夫妻的事,为什么要跟你一个外人说?”反倒是骆少腾开口了。 付琳面色一僵,有点不高兴地看着骆少腾。 骆少腾却没看她,而是夹了只小笼包放进余小西的盘子里,说:“今天的早餐不错。” 两人相视而笑,在外人看来一副恩爱模样,看得付琳眼睛直冒火。 不过她很快调整过来,注间力回到余小西身上,冲她笑了笑,说:“不过佟青这事之前闹这么大,嫂子都没误会,真是难得。” “你哥哥跟我结婚时保证过,不会碰别的女人。”余小西淡淡说着,完全不去看付琳的脸,仿佛真的没有将她看在眼里。 其实这话对她这样一个小的女孩来说不太合适,不过她总是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余小西也有些不舒服。如果可以,她更想将她当成小北一样的妹妹。 付琳的年纪与余小北也差不多。 付琳见骆少腾都没反驳,用筷子戳着盘子里的包子,哪里还有胃口? 餐桌上终于安静下来,大家各自用餐。 这时骆少腾身上的手机响起来,他看了眼来电显示后,按了接听键,然后起身离开餐桌。那头不知说了什么,应该是很重要的事,他迳自走向庭院。 余小西看看时间差不多,起身,看骆少腾已经挂了电话,本来想跟他一起走的,却现自己包居然还在楼上。等她拎了包包走出去时,正看到女孩拉开布加迪的车门,钻进了骆少腾的副驾驶座。 “下车。”骆少腾对她这个不速之客说。 付琳却一点也不将他沉沉的声音放在眼里,而转头对走近布加迪的余小西,问:“嫂子,我今天想坐骆哥哥的车,你不介意吧?” 余小西看了骆少腾一眼,他一脸无奈,说:“只要你骆哥哥不介意,我没什么好介意的。”又将球踢了回去。 “骆哥哥,你就带我一程吧,我保证不捣乱,到了酒店就下来。不然我就打电话给爸爸,说你虐待我。”付琳使出浑身解数,撒娇卖萌,还故意提到了骆少腾的舅舅。 他看了余小西一眼,有点迟疑地问:“今天让司机送你?” 余小西知道他是被付琳口中的爸爸触动了,只能颔首。 蓝色的布加迪开出视线,她也没有喊司机,背着皮包走出骆家。脚上踩着高跟鞋,走了一段路之后,心里却后知后觉地越来越气。 明明不高兴,装什么大方? 身后传来车喇叭声,她转身,李志的车子停在身边。 “少奶奶,骆少让我送你去上班。”李志下车,对她恭敬地说。 余小西看了眼路边的绿化,这要走出去坐公车还要好久,便拉开车门坐进去了。 一路上车厢内的气氛都有点沉闷,路上又开始赌车,李志见余小西脸色不好,忍不住说:“付小姐跟骆少一起长大,每年都会偷偷跑到m市来。她是骆少与付先生之间的纽带,骆少难免纵容一点。” 这话听来像是解释,可是他作为一个外人,话又不能说的太深。 余小西只微微点头。 回到事务所,因为手肘上的纱布她又成为了关爱焦点,老板更是亲自赔罪,要放她大假。余小西则觉得这点伤没什么,只是打字不太方便而已,便谢绝了。 办公室里终于恢复安静,她单手抽了昨天查阅的案件资料,准备再看一下,桌上的手机便嗡嗡地震动起来,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是骆少腾。 “到事务所没?”骆少腾问。 余小西看了眼墙上钟表显示的时间,反问:“李志应该已经到公司给你报备过了吧?”真是一点都不肯装糊涂。 骆少腾无奈,他还真怕她介意,便说:“我在餐厅订了位置,晚上一起吃饭?”这算是变相的赔罪吧。 “好。”余小西倒也没有矫情,直接答应了。 忙碌了一天,下班时李志打电话说骆少腾还在忙,让她先去餐厅点餐等待。余小西只好自己打车过去了,但是从6点半一直等到11点,却始终没有等到他的人影。 余小西拿出手机再次拨了他的手机号码,电话接起来却是个女孩的声音:“喂,你好?” “付琳?”余小西问。 “哦,嫂子。”付琳没法再装蒜,直接答应。 “你怎么会接骆少腾的电话?”余小西直接问。 她是骆少腾的太太,她有权力。 “骆哥哥他喝多了,所以我就接了他的电话。”付琳吞吞吐吐地问。 “喝多?”余小西明显不信这套说辞。 “是啊。”付琳回答,余音微拖,似乎很擅长欲言又止,给人无限遐想的说话的技巧。 “你们现在哪?”余小西问。 “嫂子要过来吗?很远唉,在富林区的温泉酒店……”意思是来回车程要2个小时,这段时间生什么都晚了。 余小西直接挂了电话,然后打给李志。 “少奶奶。” “骆少腾现在在哪?”她直接问。 “骆少本来已经出了,不过付小姐那边出了点意外,就去了她住的酒店。”李志解释,那头乱糟糟的,显然还在处理事情。 余小西要了付琳住的酒店地址,离她所在的位置只不过隔了一条街。从出租车上下来,她直接进入电梯,门即将关闭之际,一只手突然伸进来。 余小西有点意外抬头,就见莫亦铭从外面走进来。莫亦铭看到她显然有点意外,冲她微微颔首,然后转身按了自己所要上的楼层键。 电梯重新关闭后,梯厢在缓缓上升,气氛有点尴尬。尤其是余小西,她下意识地抓住自己皮包的肩带,因为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他。 莫亦铭余光却捕捉到她无名指上的戒指,伸手捏住,厉声问:“这是什么?” “结婚戒指。”余小西回答,说着便要将手抽回来。 莫亦铭却紧握不放:“你真的打算和他永远在一起?” “莫亦铭,你放手。”她瞪着他警告,那模样他若不放开她就会动手了一般。然而莫亦铭却将她的脸捧住,俯身,攫住她的唇。 这时电梯门恰好叮地一声打开,站在外面的骆少腾正好看到这一幕—— 校园港 121 我不想讲理(必看)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余小西没想到他可以一再这么无耻,男人的气息覆上她唇的时候,她有一瞬间的错愕,也根本没有注意到电梯门已经开了。%d7%cf%d3%c4%b8%f3 莫亦铭则捧着她的脸,唇沾上她柔软的唇时,这种触感简直是他魂牵梦绕的。不由紧紧含住她的唇瓣吸吮,更不顾她的挣扎,急切地想要撬开她的贝齿将舌头伸进去,完全就没顾及余小西此时到底有多羞耻。 面对得寸进尺的莫亦铭,余小西也终于恼羞成怒,腿曲起往上一顶。 莫亦铭只感觉到巨裂的疼痛由下体传来,不由皱了眉,吃痛地躬下身子。 余小西推开他后,快步往电梯外走去,却现骆少腾站在那里,不由顿了脚步。 四目相望,她不知他在这里多久了,又看进去了多少。但是她还是觉得难堪,便将眸子瞥开,便想逃开。他却抓住她的腕子,问:“就这么算了?”轻薄了他骆少腾的老婆,会不会太便宜莫亦铭了。 四目相望,背影是莫亦铭捂着下体,痛到额头冒着冷汗的模样。 余小西看着他,突然有点生气。想问他还想怎么样?是不是要宣告全世界的人,自己被莫亦铭轻薄了才甘心。只是还没有说话,一道女声就插了进来:“骆哥哥,你的皮夹忘了带。” 余小西抬头看去,就见付琳穿着清凉的丝质睡裙追出来,一双白嫩嫩的大腿露在外面,伸出的手里握着一只棕色皮夹。 无疑,这等同于火上浇油。 付琳似乎也才看到了余小西,神色微变,有点着慌地喊:“嫂子。”手更是欲盖弥盖地去捂脖颈。 余小西顺着她那么明显的动作,自然就看到了她白皙皮肤上的吻痕。顿时心里一沉,看着骆少腾的目光也蹭起一下起了火,骂道:“骆少腾,你混蛋。”抬脚便走。 “余小西!”骆少腾看她的反应便知道她误会了,喊着便要追上去。 “骆哥哥。”偏偏这时付琳挡住他的去路,接触到他冷厉的目光时低下头,喃喃道:“你的钱包。” 骆少腾却睬也没睬她,扯过钱包便直接朝余小西离开的方向追去。 电梯里有莫亦铭,余小西自然不可能进去,便转而走了楼道。高跟鞋敲击地面的答答声响彻空旷的楼道,同时承载着主人的怒气。 骆少腾追过来,身子探出楼梯扶手,喊:“余小西。” 余小西却根本充耳不闻,往楼下冲的更快。 骆少腾没有办法,只好大步上前,一把拽住她的手臂,阻止了她继续向下的冲势。 余小西瞪着他,眼里的火苗一点窜的更加旺盛似的。 “你不要误会,我过来只是因为付琳她这边出了状况……”他解释。 “不用解释,我不想听。”想到自己在餐厅里等了他几个小时,他却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就丢下自己,换成是哪个女人都不会接受。 “余小西,你能不能讲点理。”骆少腾问。 “我不想讲理——” 感情世界里的女人,她可以在喜欢的男人面前任性、撒娇、矫情,此时她想要享受这样的权利。她因为被他忽略而不爽,她凭什么要大度?凭什么要讲理? 骆少腾眼眸一沉,眼见根本制不住她,干脆将她按在墙上,俯身,便是狠狠攫住她的唇。 不想讲理是吧? 那他就不跟她讲理,亲她、吻她,想要告诉她,自己想亲的、碰的只有她而已。然而此时的余小西正在气头上,又怎么可能妥协。 她用力地推搡着这个锢住自己的男人,无奈力量悬殊差异太大,根本的撼不住面前的身体。 余小西并没有像往时那般很快沉沦,气起来像头倔强的小毛驴似的,眼前挣不开。她看着眼前吻的投入的骆少腾,张嘴,用力咬了他一下。 “丝。”他终于吃痛地放开她的嘴,手在唇角抹了下,一道殷红呈现在手背上,不满地看着她问:“你属什么的啊?” “别用你的脏嘴碰我。”余小西用力地去推他。 骆少腾抓住她的手,身体却没有动。他目光沉沉地盯着余小西,说:“脏?如果我没记错,刚刚你的嘴才被别的男人亲过吧?你有什么资格嫌弃我?” 只顾着解释差点把这茬给忘了,如果不是她在自己没出手之前就教训了莫亦铭,这件事他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我不是自愿的。倒是你,这段时间不知跟那个付琳是不是做了更恶心的事。”想到付琳穿的那么清凉不算,一脖子吻痕,谁知道他们之前做了什么? 毕竟付琳只是他名义上的表妹,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而且对他的心思昭然若揭。 呸,真让人恶心。 骆少腾看着她眼里冒着的火焰,恨不得把自己了,突然有点被气笑了,捏着她的下巴,着呢:“你在吃醋吗?” 余小西当时真是气的眼睛都红了,哪有心情跟他说笑?所以看到他有点得意的样子,更是生气。不由更用力地去推他,他却扯着她的手死活不放,直到将她死死重新压回墙上。 酒店的楼道里很安静,天气已经转凉了,她身上穿着件黑色的西装小外套,此时在墙上已经蹂躏的不成样子。 “余小西,我没有碰她。”他贴着她的耳朵强调。要知道制住这样一个行动敏捷的女人也不容易,他已经开始有点气喘。 这句话果然有效,余小西挣扎的动作停止,有点不确定地看着骆少腾,他的吻便再次落下来。 这次没有上次的简单、粗暴,而是一点点落下来,轻啄她柔软的唇瓣。渐渐加深,情到深处,他的手也开始不规矩起来。手隔着衣料抚着她的背,渐渐觉得不过瘾,余小西都不知道自己的衬衫怎么从套裙里扯出来的。 余小西当时晕乎乎的脑袋一下子就清醒过来,用力将他的手往外推,拒绝,说:“不行。” 这里可是酒店,他是要疯了吗?就算他疯了,她也没有办法在现在身处的楼道里与他……她没那么开放。 “乖——”他嗓音嘶哑,声线紧绷。掌心下是她细腻的肌肤,怎么也不肯退让。 余小西坚决地摇头,眼里的**也渐渐变的清明。 骆少腾知道,如果今天在这里不管不顾,只怕她心里会介意很久。神色有点无奈,将她打横抱起后,快步出了安全通道的大门。具体是哪一层他们也不清楚,也没人有心思搞清楚。 骆少腾将余小西就近放到一间客房前,于是她看到他将自己的钱包放到感应区,只听很轻的咔嚓一声,门就神奇地开了。 她神色间的讶异刚刚升起,就已经被骆少腾扯进房间。她被抵上门板的同时,又听到咔地一声,他手伸在她腰侧已经将门反锁。 客房里没有插卡取电,到处是黑乎乎的。两人离的那样近,除了闻到彼此身上熟悉的气息,就只看到模糊的轮廓。 余小西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心砰砰急跳着,看他俯身下来,一点点朝自己靠近。唇与她的唇堪堪碰上,他呼吸的气息都拂过来,他却停了,只在黑暗中望着她。 余小西也回视着他,空间里很静,气息却似乎变的微妙。骆少腾没有吻上她,而是伸手将她的外套脱了下来,一件接一件,无疑,余小西今晚成为了骆少腾今晚享用的最丰盛的一道晚餐…… 结束的时候,余小西躺在床上一点都不想动。衣服从门口一直延伸到床边,凌乱丢了一地,床单也是乱乱地被丢在床上,两人只盖了一床薄被,空气中那种暧昧的味道久久没有消散。她脸贴在他胸上,被烤的暖烘烘的。 “骆少腾,你说会不会有人突然进来啊?”余小西无不担忧,声音有点哑哑的感觉。 “不是反锁了吗?不用担心。”骆少腾并不在意,安抚。 余小西想到他打开门时的神奇,不由问:“那门你是怎么打开的?”他又不是未卜先知,提前开好了房间的,怎么可能将门打开的? 骆少腾见她好奇宝宝地看着自己,模样真是可爱,不由失笑地吻了吻她的额,说:“傻丫头,这是我们自己的酒店。” 飞凰旗下的酒店,服务生、管理层都有一把“万能钥匙”以便处理紧急事件。骆少腾这张卡更是所有酒店通用的,可以打开旗下任何一间客房。 虽然他没有说的更明白一些,余小西却隐隐明白过来,这时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响了一声。 “怎么?还没把你喂饱?”他揶揄地笑。 余小西脸上顿时一阵窘迫。 不过等她缓过神来,终于记起自己晚饭还没吃,在餐厅里等了他几个小时的事。脸色一变,不由推开他。 “好好的,又怎么了?”骆少腾抓住她的手。 余小西不说话,只是挣扎。 “没吃饭?是等我等的?”他猜。 余小西瞪着他,听到他的问话,模样终于有点委屈。 这个模样却取悦了骆少腾,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压向自己的怀里,低笑着哄:“我也没吃,我现在就打电话叫餐,一起吃,乖。” 本来今天公司已经够忙的了,他因为想到余小西还在餐厅等自己,看到这一堆事就有点烦乱,结果付琳这边又出了状况。 付琳跟他的关系酒店管理层都知道,怕担责任自然给他打电话,没想到进门的时候,就被脾气的付琳酒了一身酒,只好去洗澡,付琳就是在这时接的他的电话。这边好不容易处理完后正准备赴约,没想到就在电梯里撞到了她和莫亦铭。 余小西也只是使使小性,又不可能真的赌气,她妥协地点点头又乖乖躺回他的身上,此时的她就像只乖顺的猫,弄的骆少腾心里都软软的。 两人刚刚运动过,都已经有点累了。余小西洗漱过后披了浴袍出来的时候,骆少腾点的餐已经送来了。她一直懒洋洋的不爱动,骆少腾便将饭菜弄到了桌上,将她喂饱后,相拥而眠。 这一晚他们是在酒店住的,余小西在第二天准时醒来。 骆少腾的精力永远比她旺盛,早就已经打电话让人将衣服送来了,安排妥当。两人各自换上后,相携去了酒店的餐厅用餐。 果不其然,又遇到了付琳。 “骆哥哥,嫂子。”随着她有些讶异的声音传来,人已经飘到他们这一桌。 骆少腾只是看了她一眼,没说话,余小西则选择直接无视。虽然这样很没有礼貌,不过想到她昨晚上在电话里的挑衅,这女孩企图插足自己的婚姻,也就没必要得到她的礼遇。 夫妻两人一致对外,付琳有点自讨没趣地摸摸鼻子,不过她脸皮够厚,仍拉开椅子坐下来点餐。 一顿饭夫妻两人都没怎么交谈,只有付琳在叽叽喳喳地说着,末了还问:“骆哥哥,你说是不是?” 她聊的都是他们小时候的事,明显想要将余小西排除在外。 骆少腾却没有回答,而是将饭菜夹到余小西碗里,叮嘱:“上午肯定忙,多吃点。” 余小西唇色微弯,点头。 两人一个眼神对视都充满感情,看得付琳心里不由更加冒火。 余小西今天穿了件皮粉色的针织衬,脖子上配了条丝巾,皮肤本来就白,这会儿阳光由窗外照进来,显得她皮肤愈好,吹弹可破。最最气人的是尽管有丝巾掩饰,她还是看到了余小西脖子上的斑斑点点。 不同于自己脖子上那些,那是她半夜穿着睡衣在走廊里晃招来的。余小西那些她知道是骆少腾种上的,她虽然比骆少腾小,可是已经是成年人了,她懂,心情顿时变的十分不好。 不过也没人在意她心情好不好,夫妻两人吃过饭后便准备去上班。蓝色的布加迪已经停在酒店门口,余小西拉开车门时被付琳挽住手臂。 “嫂子,我今天去飞凰大厦附近有事,可不可以搭骆哥哥的车?”她又故计重施。 余小西唇色浅勾了下,说:“这里到飞凰并不远,打车只有十五分钟。虽说现在是早高峰……”她抬眼扫了下街面,指了指路边说:“往前走五分钟,公交更快一些,还省钱。付琳,你虽然是少腾的妹妹。但是男人的车子的副驾,是太太的位置。”她不客气地说完,完全不看付琳的反应,坐进了布加迪后,彭地一声将车门关上。 黑色的车膜映着付琳难看的脸色,她抬头想向骆少腾求安慰,骆少腾也像没看到一样坐进车内。引擎动后,将车子慢慢驶离酒店。 早上的车量密集,布加迪开出去不久也缓缓被堵在路口。车窗一直关着,杜绝了外面的吵杂的声音,车厢内的气流却不怎么流通似的。 骆少腾看了眼身侧的余小西,问:“脾气也过了,怎么?还没消气?” 余小西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骆少腾无奈,松开方向盘握起她的手,说:“我知道我的历史记录不太好,可是我保证,我对她真的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他现在满心满眼里只有眼前这个女人而已,仿佛已经装不下任何人。 余小西目光与他对视,问:“即便这样,骆少腾,你没那样心思,也能保证她没有吗?” 且不说昨晚上付琳是怎么拿到他的电话的,就凭她说的那几句,难道还不够明显?明知她对自己的感情不单纯,他还这样纵容,是不是不对的? 骆少腾反思,最后吻了吻她的额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以后绝不会生这样的事。” 骆少腾一向专横跋扈,其实能做到这一步并不容易,他却表现的极为自然。这大多归究于两人最近感情逐步升温,切也相对稳定。 余小西选择相信他。 这天之后,付琳自然找过骆少腾,见不到人后也故意惹麻烦。但是出面的都是特助李志,骆少腾再也没有露过面。付琳气不过,也曾去余小西的事务所闹过,不过跟一个律师争辨,她显然没有足够的优势,所以没有讨好半分便宜。 这天,骆少腾的办公室,电视上正播放着关于d市市长受审一案,佟遥落马。随着骆少腾放下手中的遥控器,屏幕也彻底暗了下去。 “骆少?”佟遥被判了刊,骆少腾的脸色却不显的有多高兴。 骆少腾回神,对他说:“新市长大概还要过段时间上任,但我们的项目资料可以重新提交上去了。这件事,你亲自去d市督促。” 那个被卡的项目飞凰前期投注了太多的资金、人力和物力,幸好并因为是拖垮飞凰的项目就有所懈怠,如今重新拾起来也不过是停工的损失。 “是。”李志回答,话音刚落,门就被人一下子推开。 “付小姐,骆少正在办公——”随着秘书阻拦的声音,付琳已经闯进来。 “骆哥哥,你果然在。”付琳完全看不懂眼色似的,窜到他的办公桌前。 骆少腾看了眼站在门口的秘书,她深知自己失职地低下头。又看了李志一眼,说:“去忙吧。” 李志颔首,接过他递过来的文件退出办公室。 骆少腾这才将目光调向付琳,问:“有事?” “骆哥哥,我来m市很多天了啊,你就那么忙吗?不陪我也就算了,连面都见不到?”付琳抱怨兼撒娇地说着,身子横过办公桌,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她今天穿了件黑色的皮质外套,简单的白t恤,不过领口有点低。这样角度骆少腾只要低头,就可以看到她胸前白花花的一片。 骆少腾突然觉得有点头痛地撇开眼,说:“你想去哪玩,我找人陪你。” “骆哥哥,你为什么不陪我?是不是因为嫂子不准?她醋劲也太大了吧,我可是妹妹。”付琳直起身子,不满地抱怨。 尤其她觉得骆少腾一向爱玩,应该根本不会管其它女人的感受才对吧?以往她过来m市粘着他,他那些女人还不是要乖乖靠边站。 这时门板又被迟疑地敲响,秘书站在门口战战兢兢地禀报:“骆少,佟小姐来了。” “哪个佟小姐?”他问,就见佟青坐着的轮椅被人推进来,不由蹙眉。 她们当自己的办公室是菜市场了吗? “你就是佟青?你怎么还有脸出现在这里?”付琳首先上前,一副讨伐的模样。 佟青不认识付琳,付琳却认识她。这张脸就是前不久频繁出现在报纸上,口口声声说怀了骆少腾的孩子,结果却生了个混血儿的女人。 够不要脸,居然还敢跑到这里来! 佟青看了她一眼,才将目光调向骆少腾,说:“我还以为余小西对你来说是特别的呢?”意思是骆少腾表现的那么在乎余小西,身边还是养了其它女人,所以模样不由有些微嘲。 骆少腾没有反驳,只对付琳说:“出去。” 付琳想说她要替他骂佟青这个贱人,但是想想骆少腾又不是被容易欺负的主,所以只好乖乖闭了嘴。不过她并没有听话地出门,而是去了骆少腾的休息室,然后将门关上,以示与骆少腾的关系不同。 推着佟青的佣人则退到了办公室门,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我哥哥判了。”佟青开口,恍惚中似乎并没有怨怼,只有伤感。倒不像是来兴师问罪,而来寻求慰籍的,但是这只是表象罢了。 骆少腾指尖在桌面轻敲着,须臾才反问:“难道那些起诉的罪名是我栽脏的吗?” 佟遥的事他承认自己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但是如果佟遥真的那么清廉,就不会是今天这样的结局了。 佟青在听到他漠然到事不关已的口吻时,不由将目光转向他,那眸子里终于有一点激动的情绪。声音却极力压抑着,问:“这一切都是你早就设计好的对不对?” 骆少腾没回答,但是那表情已经不用回答。 “从什么开始的?”佟青问,一副明明受不住打击,却又想要死个明白的样子。 “现在问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吗?” 佟家已经倒了,这就是结局。 “是从我从国外回来?还是从我要求进飞凰集团开始?那个往d市推行的项目,就是你给我们家做的套吧?” 这些天她从生出那个孩子就在想,想来想去就明白了,他一直在利用自己。她可真傻,当初觉得能参与这么核心的项目,以为是他对自己的信任,是自己的机会。 原来,自己不过是他手里的棋。 他一直站在旁观的位置看着自己,看着她哭、看着她笑,看着她得意和沾沾自喜,却犹不知道自己扮演的只是个跳梁小丑的角色。 “为什么?我到底有哪里什么不好,你要这样利用我?”她明明那么爱他,他却利用自己! “因为余小西。”他开口。 “什么?”佟青有些不明白。 “当初不是你告诉她我所在的包厢,让她过来无理取闹,进而离开我的吗?”她们的合作,岂不是也将他当成傻子来耍? 他承认,开始佟青主动说要参与d市的项目的时候,他是想利用佟家,不过他想的是明明白白的买卖交易,但是佟青后来的作为让他改变了主意。 既然触到他的逆鳞,怎么可能全身而退? “要离开你的是她,你为什么要报复我?”佟青不平。 “你在背后搞的那些小动作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敢说自己当初没有动害她的心思?” 面对他的质问,佟青沉默了。那尖锐的话像刀子一般扎在她的心上,她只为自己觉得自己悲哀。强忍着心头涌起的情绪,又问:“所以呢?你不但设计我,就连我的家人也设计进了圈套里?” “佟青,我从未想过牵扯到你家里。是你自以为怀了我的孩子有恃无恐,把你哥哥牵扯进来的。”那时候,他要摧毁飞凰还没有到用到佟家的时候,佟遥的出手不过是让他将计就计。 当然,既然已经树敌,必然不能留后患。 “你不贪,根本害不到你的家人身上,一切不过是咎由自取。” 提到那个孩子,佟青终于抓到一点重点。虽然很不愿意提起,但是她今天来还是想要死个明白的。手拽着盖在腿上的毯子上,收紧,问:“那天晚上你没有喝那杯酒是不是?” 这件事起源于余小西离开的那段时间,骆少腾每天百无聊赖,经常会参加晚上的聚会。佟青本来就融在他的圈子里,所以动起手脚来、找到这样的机会自以为很容易。 “我没你想的那么蠢。”骆少腾冷嗤。 这点伎俩都识不破,他不知在骆家死了多少回了。 “既然不是你,到底是谁?”细节她已经不想再去回顾,只想知道关键的问题。 “我也不清楚,据说是夜宴的头牌,他们国外的货不多,应该很容易查。”她感兴趣的话。 夜宴? 那么说那个男人是出来卖的? 佟青听到这两个字时,已经面无血色,如坠冰窖。而眼前的男人却始终那般冷漠,完全不会因为她的人生被毁而有丝毫动摇。 眼里的雾气一点点凝聚,胸口间满是不甘:“我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爱? 这对骆少腾来说是个陌生的词,更何况对他来说是段并不在意的感情,所以他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波澜。 “佟青,那天是你要设计我,不过是我机警而已。”若非如此,今日受害的就是他自己,他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骆少腾并不觉得自己有任何错。 佟青记的那天早上醒来,房里只有自己,便以为骆少腾醒来后自己走了。 后来她怀孕,他不肯承认,她也以为他不想负责。后来他又坚持做羊水穿插以证清白,她就心里存疑地想,他是不是因为药物的关系,所以根本不记得那晚? 她一直这样自欺欺人,却又无比笃定。 而他装的那么像,眼睁睁看着她出了车祸,残了双腿,为了保住这么孩子付出那么大的代价,甚至生产的时候她还在做着美梦,想着只要证明这个孩子是他的,她还可以与他在一起。 这下好了,她终于知道,是他让她自己骗了自己,是她被耍的团团转而不自知。 现在,她只要想到那天与自己生关系的男人是个恶心的牛郎,想到她为了这样荒唐的一夜,就把自己哥哥害的身陷囹圄。 闭眸,她眼中凝聚的眼泪终于流下来,着着实实是被自己蠢哭的。 “啊——”最后忍不住大哭起来,等在办公室门口的佣人吓了一跳,赶紧跑进来。只见自家小家坐在轮椅上,疯了一般地扯着自己的头,嘴里出崩溃的叫声。 佟青最后被佣人推走的,骆少腾的办公室里终于恢复一片平静。 他从办公桌上起身,慢慢踱步到休息室前,手握住门把一拉,藏在门板后面偷听的付琳身子晃了下,差点就跌在地上,还好骆少腾伸手扶住了她的腰。 “骆哥哥。”付琳小心翼翼地喊。 不知是不是与佟青的谈话还没从情绪中脱出来,明明还是那张脸,却冷漠、绝情的让人害怕。 “都看到了吗?”骆少腾问。 “什么?”付琳一副懵懂装傻样,事实上心里也是余悸未消。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刚刚直接出了办公室,从来没有见过骆少腾这样的一面。 “付琳。”心思还在翻转,头顶突然传来骆少腾的声音。 “嗯?”她抬头。 两人离的太近,她鼻尖蹭到他的西装布料,心神一时有点恍惚。 “回b市去吧,不要想破坏我的婚姻,也收起你那些非份之想。”他坦诚又冰冷地忠告,完全是因为过去的情份。 “骆哥哥,我一直都是你的妹妹呀,你难道不想知道爸爸的近况了吗?”尽管眼前的骆少腾是令她畏惧的,但是仍抵不住多年的暗恋在心里骚动,她犹在垂死挣扎地装着无辜。 “比起和舅舅修复关系,我觉得我首先应该对我的妻子负责,让她在这段婚姻里拥有安全感。”他放开她,声音里出现面对佟青的冷然。回到办公桌前,又补了一句:“记住佟青的下场,不要在我这里再耍那些小心机。” 校园港 122 露胸还是露大腿?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此时的骆少腾或许还不完全懂得什么叫爱,怎样做才算是爱,但是他很聪明。紫you阁.ziyouge.余小西耍耍小性子,他就知道她那些举动背后散出来的讯息。他的女人坚强、**、敏感,但是无论她是什么样,只要他高兴,便会竭尽所能地去宠。 付琳看着他离自己越走越远的背影,阳光从落地窗外照进来,她就那样看着,仿佛突然才恍然醒悟,他早已经不是自己童年记忆中的少年,而是一个在m市呼风唤雨的男人。 她这么多年来仗着他们小时候的情谊,仗着他对自己养父的牵绊,总是在他身边自由地来来去去,横冲直撞,甚至像个小孩子一样幼稚地不断惹麻烦来引起他的注意。 她一直知道,他所有的忍耐不过都是看在过去的情谊,她也一直明确的确定自己对他的心意。只是她不会轻易表露,她耍着心机在他身边肆无忌惮地横行,让他的酒店、他的公司、他的女人都知道她是个特别的存在。 她一直以为,她只要一直这样在他的身边,他迟早都会注意到自己的。即便她知道余小西的存在的时候,她都没觉得自己有危机感,在她眼里,那不过又是骆少腾没有定性下身边暂时停留的一个女人而已。 然而今天,她终于知道余小西的不同,她也终于知道自己从前的横行,不过是骆少腾乐于的纵容。而现在,他要为了那个女人收回这些纵容。 难过吗? 当然难过,可是骆少腾在用她刚刚亲眼瞧见的一幕警告她,不要触及他的底限。 她就这样被他彻底摒弃…… 付琳怎么离开办公室的,她都有点不太记得,只觉得心里无比悲伤,有点委屈,同时又很害怕。 彼时,余小西从出租车上下来,拎着皮包快步走进飞凰集团,高跟鞋敲击在地面的答答声很有节奏,是那种自信的声响,一下子吸引了许多人的注目。 只不过她本人似乎并无所觉,迳自朝着电梯的方向走过去。叮地一声,随着电梯门打开,付琳从里面走出来,两人差点撞上。 余小西手托住她的手臂,自己也后退了一步,才不至于整个人被她撞倒,站稳之后才觉撞自己的人仿佛一点反应都没有。 “付琳?”她面色狐疑地看着她。 付琳听到声音终于抬头,然后余小西看到她眼里蓄满泪水,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你没事吧?”余小西问。 付琳却好像突然从失魂落魄中醒过神,用力推开她,说:“不用你假好心。” 余小西这一下受的还真是莫名其妙,侧目看着她大步跑出飞凰的身影,这时身上的手机响起来,她看了眼是骆少腾的号码,一边按了接听键一边走进电梯里。 “到了没?”骆少腾问。 “嗯,在楼下了。”余小西应的时候电梯门已经关了,她伸手按了骆少腾所在的楼层。 “少奶奶。” “少奶奶。” 从电梯里走向骆少腾的办公室的一路,所以忙碌的员工看到她都热情地打着招呼,仿佛刚刚佟青与付琳的来了又走,那一幕凄惨从来没有生过,所以余小西也没有感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秘书看到她过来,马上站起来冲她笑了笑,以示敬意。 余小西也冲她笑了笑,迳自敲了敲骆少腾办公室的门,然后推门进去。 偌大的办公室里窗明几净,一身商务套装的骆少腾就坐在办公桌,身后便是蓝天白云。 他听到开门声抬起头来,就见自己的太太穿着黑色的小西装,荷叶边衬衫,配着包裙,脚踩高跟鞋,“很职业”地朝自己走过来。 不过女人就是女人,她身形纤细、高挑,身材又好,剪材合体这身装扮将她的身材展露无疑,又不会太露,只有一双穿着丝袜的修长美腿露在外面。当然,如果她脸上的表情不这么正经的话,完全可以上演制服诱惑。 手里的黑色文件夹被抽走,随着它挡住自己的视线晃了晃,接着传来余小西的声音:“往哪看呢?”她已经站到他的面前了。 “我不能别人,还不能看自己的老婆?”骆少腾挑眉反问,连色人都可以色的坦荡荡,反而弄的余小西有点不好意思了。 她干净将文件夹放回他的桌面,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来,问:“我刚在楼下看到付琳。” “怎么了?”骆少腾问,有点漫不经心。 “她好像有点不对劲。”余小西说。 这话其实真的完全没有试探的意思,纵然再不喜欢她,她也是骆少腾的妹妹不是吗?真不希望她出什么事,只是个小女孩而已。 骆少腾却没回答,而是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问:“你上班穿的衣服一定要像数学公式似的,这么一丝不苟吗?” “难道你希望我露胸露大腿?”余小西眼睛噙着笑反问。 她就不信了,有哪个老公可以这样大方。 骆少腾果然皱皱眉,说:“嗯,这样挺好的。” 其实吧,他是觉得余小西着装太单调了点,明明他的老婆也很漂亮。不过听她这样一说,他马上改变了主意。他鼓励自己的老婆天天打扮那么漂亮,岂不是便宜了别的男人? 余小西才不想跟他讨论衣服的问题,面色一整,唇角属于夫妻间亲昵的笑也收了,问:“喊我过来到底什么事?说正事吧?” “我想借调你去法律部几天。”骆少腾回答。 “法律部?” “是啊,你以前不是待过几天吗?对那边应该比别的律师熟悉。”骆少腾说。 “可是,我真的不擅长处理企业纠纷……”她坦言。 “这可不像是你说的话。”在他眼里,余小西在自己职业方向一向很自信。 余小西不说话,回视着他。 “你也知道,飞凰前阵子大乱,股票变动很厉害,我正在回收,这阵子法律部也会跟着很忙。部门里必须是我信任的人才成。”骆少腾进一步说服。 “确定不是假公济私?”余小西问。 “不是。”骆少腾很肯定地回答。 “那好吧,只能像上次一样算是派遣。”余小西答应。 “真不知道,那个事务所老板给你多少好处,居然帮着他们赚你老公的钱。” “我只是不想成为你的附属品。”余小西耸肩坦言。 她的事业再小,她也会里面拥有自我。而在这里,她只会被贴上骆少腾老婆的标签。 她是律师,她渴望站在法庭上为人申诉的感觉,她希望她打赢了官司,在人们的心里关注的是这件事的公正,以及打赢了官司的她。 而不是在飞凰这样一个大企业里,或者丈夫的庇护下碌碌无为,当然,如果做的好的话,可能不能用碌碌无为来形容。但是就算她赢了官司,人们首先关注的是事件出在飞凰集团,其次是事件给m市的经济造成的影响,这与她的追求相悖。 骆少腾当然没有干涉的意思,只要她高兴便好。只是目前他真的很忙,需要她的帮忙。 飞凰前一阵子的冲击,内部已经生了很大多的变化,也趁机清除了一部分的人。现在所有事虽然都在渐渐回到轨道的路上,但是正是紧张的过程。 余小西回到法律部,依旧负责之前的职责,认真把握着经手的每个商业合同所涉及的法律师问题,不允许有任何漏洞损害到飞凰的权益。努力并尽力地做好一个后盾,让骆少腾后顾之忧。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虽然忙碌便也充实。天气越来越冷,d市的新任市长已经上任,飞凰的项目重新审批了下来,已经开始动工。 钟北峻的婚礼筹备了半年还要多,一再的拖拉着,这次终于要举行。 趁着周末,骆少腾带着余小西坐飞机去b市,并在头等舱碰到了江浩然。两人都是钟北峻的朋友,约好一起参加婚礼那不稀奇。 余小西特意看了眼他身带着的女孩子,面孔很陌生,两人只是礼貌地微微颔首。 飞机起飞,舷窗外的云层像连绵不绝的山,阳光只从大气层后面露出一点微光。 “还要好几个小时,累了就靠我身上休息。”骆少腾将她圈在怀里说,还真拿她小孩子了。 “嗯。”余小西温顺地像只猫般蜷缩在他的怀里,打了个呵欠后,不久沉沉睡去。 昨晚上陪他加班到凌晨,骆少腾突然兽欲大,两人在他办公室的休息室里折腾了很久,回到骆家老宅时天都快亮了,这会儿的确又困又累。 骆少腾伸手将舷窗内的隔挡板拉下来,有点怜爱地摸着她的头。 “你们能不能别在我面前秀恩爱。”江浩然受不了他此时的模样,脱胎换骨到完全不是他熟悉的模样。 “有本事你也娶老婆。”骆少腾一点也不以为耻,甚至颇有点得意。 “我没自虐的倾向。”江浩然不屑地冷嗤。 目前来看,幸运的话娶个余小西这样的还好,如果不幸遇到个钟北峻老婆那样的,怀了孩子都能故意弄没,狠的让人指,他还是算了。 其实他也想不明白,那个女人那么可恨,钟北峻为什么还要娶她。 骆少腾没有将自己的意识强加给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想和经历,这些会让每个人的生命轨迹变的不同。 飞机抵达b市时已经是快晚上了,两人下榻的饭店也是同一间,甚至同一个楼层,房间都挨着。大家坐了那么久的飞机都累了,晚饭都是在饭店草草解决的。 回到房间后,余小西已经换了家居服,头松松垮垮随意绑在身后。行李箱放在床上,正在整理带来的衣服,将它们一一放到衣柜里。 骆少腾闲适地端了杯酒,倚在露台的围栏上看着她忙碌,身后是这座城市用霓虹铺成的万丈红尘。 这时隔臂的露台也被推开,江浩然披着白色的浴袍走出来,看到他时也不意外。目光望着外面的夜景,总觉得那表情从在飞机上看到他开始,就好像不是那么愉悦。 两边露台上的帘子都没有拉上,骆少腾可以看到他的女伴在屋里的走动的身影,猜测着症结所在,试探地问:“怎么换人了?” 江浩然追萧可追的惊天动地,听说还为了帮她抓匪徒受了伤呢。按理说不是感情升温才对吗? “腻了呗。”江浩然说,表情是那种满不在乎的模样。 然而看着夜景的表情,眉头却轻蹙了下,然后点了支烟,将烟盒扔到手边的台子上。 骆少腾跟他相处那么多年,他是不是不在乎,心情好不好,一个表情都猜的到。估计是在萧可那里碰了壁,心里烦闷,却还在强撑。所以说感情中矫情的,未必只有女人,男人也很爱面子。 骆少腾仰头将杯子里的酒喝进去,一边往房内走一边叮嘱:“早点睡。” 江浩然闻言则特意在骆少腾身上打量了一眼,说:“晚上悠着点,别弄出太大动静刺激我。” 骆少腾脚步微顿,眉头轻挑,反问:“你不是带了一个?”想到那个女人,江浩然更加烦燥起来,差点破功。 骆少腾已经走了,回到卧室,余小西正将空行李箱放到柜子下面。身子还没有直起,就感到腰间一紧,然后熟悉的迷迭香味萦绕过来。 温热的掌心贴着她的腰腹,他唇覆在她的耳廓上,问:“多久了?” “什么?”男人的存在感很强,尤其擅长暧昧的挑逗。他唇故意在她耳边的呵着气,分着她的心神,让她一时都分不清他问的什么? “宝宝啊?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了,你肚子为什么还没动静?”他问。 余小西的脸一下子红起来,他继而吻住她…… 翌日,便是钟北峻的婚礼,排场虽然十分盛大,现场也热热闹闹的,新人之间却显的有点冷清。 江浩然携着那个女伴进入会场,迎面就撞上了萧可,以及搂着她腰身的亲昵男人。 四个人,八双眼眸,瞬间就让这方的空间与其它地方区分开来。 “放开她。”江浩然眸色沉沉,对对面的男人说。 男人蹙了下眉,头微侧,低眸,用询问的目光看向萧可。 萧可却完全没有将江浩然的怒意放在眼里,反而挑衅地主动攀上身边男人的手臂,说:“别理他,我们走。” 男人虽然好奇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江浩然,他不是b市人,但能在这个婚宴出现的非富即贵,毕竟钟家的地位摆在那里。但是挽在手臂上的力道很紧,只能选择先携萧可离开。 江浩然是完全没料到会在b市碰到萧可,不但碰到了,还是在钟北峻的婚宴上,且还跟另一个男人在一起。行,一切他都忍了,却无法容忍她这时候还无视自己。 “江少。”他身边的女人明显觉得他身上的气息不对,不由担心地喊。 江浩然脸上神色阴霾,在男人与他擦身而过时突然挥拳。 “啊——”随着女人的惊叫,几乎将宴会所有在场的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包括骆少腾和余小西的。 没有多少人看到江浩然挥拳的那一幕,只看到萧可扶住挨了他那一拳的男人,怒目瞪着施暴的江浩然,质问:“你什么疯——”话没有说完,手臂就被江浩然拽着,说:“走。” “这人是谁啊?” “m市的江少。” “怎么跟萧家姑娘扯上关系了?”、 眼前江浩然将萧可弄走了,周围响起一片议论之声,余小西与骆少腾对望一眼,他说:“我过去看看。” 毕竟是小的新婚,总不能真的被搞砸了,他要过去收拾下烂摊子。 余小西点头,看着骆少腾走过去,让服务生将被打的客人带到休息室,然后请酒店的医生过来给看一下。至于江浩然带来的女伴则晾在那里,没人关注。 江浩然与萧可都已经不在现场,众人见没什么热闹看,便又将注意力投回到新人身上。 余小西今天脚上踩的高跟鞋有点太高了,还是有些不太习惯,且站久了很累,便想找个地方坐下等骆少腾。哪知这时有个女人走过来撞了她一下,脚下一崴,差点就跌倒,还手一双用力的手扶住了她的腰肢。 本来以为是骆少腾回来了,抬头才看到是个陌生男人。大概四十岁左右的样子,穿着深色的西装,长得很俊美,也很有气质。 “没事吧?”男人问。 余小西摇头,有点不好意思地退了一步,说:“谢谢。” “别忙,我扶你到那边坐下,先试试脚痛不痛?”男人很稳重,并没有放手,只是松了下扶住她的力道,人显的很温和,甚至体贴周到,像个长辈似的。 余小西感激地冲他笑了笑,两人便这样一瘸一拐地到了临近的桌前,余小西坐下来。她试着动了动脚。 “怎么样?有没有伤到筋骨?要不要给你先生打个电话?”男人又问。语调温和,清清润润的,却透着关心。 余小西虽然觉得奇怪,也只当他是个外冷内热的人,说:“应该没事,谢谢你。”然后正想将他打走,耳边便响起骆少腾的声音,喊:“舅舅。” 余小西听到这个称呼楞了下,顺着他的视线落到先前搀自己的男人身上。 男人神色淡淡地冲骆少腾颔了下首,见他似乎想说什么,便看了眼余小西,说:“照顾好自己太太。”然后走开。 骆家舅舅的话果然引开了骆少腾的注意力,他看到余小西的手放在脚踝上,不由紧张,问:“伤着了?” 半晌却没听到回答,抬头,便见余小西的目光仍追随着舅舅离开的身影。 “回神?”他双手扳回她的脸面对自己。 “他是你舅舅?”余小西问。 她虽然已经知道他的舅舅在b市,却从来没有见过,也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场合见到。这算是他唯一的亲人了吗?所以她很感兴趣,甚至有一点紧张。 “怎么?你对他有兴趣?”骆少腾捕捉到她余光仍忍不住去瞄舅舅离开的方向,不由有点吃味。 余小西闻言失笑,故意逗他说:“是比你长的有味道。” “你不嫌他老的都啃不动了吗?”骆少腾问。 没办法,为了将媳妇的注意力转移回来,他都不惜抹黑自己的舅舅了。 “没有啊,我觉得看起来很有深度。”余小西回答,目光投过去,一副很欣赏的样子。 “余小西,你欠收拾是不是?”骆少腾眯起眼睛,危险地瞧着她。 这个女人居然敢当着他的面对别的男人花痴,活腻了是不是? 余小西对上他的表情,不自觉地打了个颤,再也不敢乱玩,赶紧摇头。 骆少腾这才蹲下身子,将她的脚放在自己膝上,脱下鞋子帮她检查。周围都是人来人往的,骆少腾舍得下面子,余小西却觉得不好意思,尤其整只脚都被他托在掌心里,那温热的温度传来,她的脸都烧红了。 “少腾。”余小西要抽回脚。 “别动。”他却不放,甚至斥她。 余小西只好乖乖听话,任他检查。 好吧,她要承认,尽管难为情,但是不时有人经过侧目看着这一幕,投注在自己脸上的艳羡目光,其实挺满足她作为女人的虚荣心的。所谓女人,谁不羡慕这样一个把自己捧在手心里的男人? 明明只有短短几分钟,在她心里这种幸福却好像扎了根似的。 骆少腾确定她既没伤到筋,也没动到骨,不由松了口气,搀着她说:“站起来走走。” 余小西借着他的力重新站起来,抬眸就看到走出宴会厅的深色人影,说:“少腾,舅舅好像要离开。” “嗯。”骆少腾应,声音低低沉沉的,并没有表露出什么情绪。 余小西看着他,她隐约明白这两人其实都是对彼此有感情的,但是仍存在他回到骆家的心结。舅舅对于这点,应该很在意吧? 宴会结束时快到凌晨了,在里面可以穿漂亮的晚礼服,出来时却换上厚厚的棉衣。 余小西脱下了裙子,换上白色的羊绒衫,外搭卡其色棉衣,脖子上围了个针织围脖,下身是铅笔裤配一双短靴。骆少腾比较简单,直接在外面套了件长款千鸟格风衣。 两人就这样相携着从酒店里走出来,才现竟然下了雪,地上铺了薄薄的一层白。漫天的雪花洋洋洒洒地落下来,在路灯下辗转飘落,真是美不胜收。 雪,大概是自然赋予这个世界上最美的礼物。 身边有人露出惊喜的表情,有人兴奋地喊着、叫着。有人喊骆少腾去闹洞房,他应着却只顾将余小西裹进怀里,说:“走走。” 两人就在这样的场景下相望,她微微地点头。 这个晚上下了雪,刮过耳边的风像刀子似的,让人耳朵生痛。但是余小西躲在骆少腾的风衣里,后背是他暖暖的体温烘烤着自己。 举办婚礼的现场离他们住的酒店并不远,他们就这样一路走着,在白色的地面上留下两串长长的脚印…… 早上醒来的时候,雪已经停了,从露台看出去,这个城市已经银装素裹。路边原本光秃秃的树枝上,雪沉沉地积压着,不时有风吹过,扑扑地落下来。 这时肩上突然一暖,一件红了羽绒服披上肩头,转头,便看到骆少腾站在自己身后。 “早上凉,你想生病吗?”他这人,关心都是斥责、嫌弃的口吻。 “传染给你好了。”余小西踮起脚,调皮地啄上他的唇。 原本只是逗他,碰上就想离开,后脑却被他扣住,结结实实、缠绵悱恻地纠缠,直到她快喘不过气才被放开。旁边的露台传来男人起哄的口哨声,她脸微红躲进骆少腾的怀里。 “余小西,忙过这一阵,我们去渡蜜月吧?”他突然说。 “去哪?”余小西仰起头来问。 “去哪都好,只要你喜欢。”他揉着她的,眼睛柔的几乎可以滴出水来。 “嗯。”余小西脸蹭在他的毛衣,羞涩地点头。 酒店的庭院里,一群孩子正在嬉笑着堆雪人,打雪仗,笑声扩散开来,似要要感染到每一个听到的人,让人突然觉得——幸福。 然而这样的静谧时光并没有维持太久,就在在他们回到m市,抵达机场的那一刻,风暴已经悄然袭来—— 校园港 123 她爱的一直是我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钟北峻的婚礼结束后,翌日两人便直接飞往国外渡蜜月,骆少腾和余小西觉得难得有些静谧时光,则在银装素裹的b市闲逛了半日。 刚刚下过雪,天气还很寒冷,北风呼呼地刮着,却依旧阻当不了人们的热情。 可能因为周末的关系,街上到处都是人,公园里爸爸妈妈领着孩子或者老太太搀着老头在遛弯,广场上又是一些年轻人的天下,打雪仗堆雪人,几乎每年都有机会玩,却依旧乐此不疲,同时也让这个城市充满活力。 他们只是从酒店出来随意地闲逛,相隔不远便是b市有名的老街。作为一个历史曾十分著名的古城,这一角是他目前保存很完好的面貌之一。除了那些古建筑,人最多的地大概就是那些摊位前的旅客,卖什么的都有。 余小西昨晚在网上查过,这里现场烘焙的当地特产很有名,决定顺道买些回去带给妈妈和妹妹,结果找到的时候看到已经排了很长长的队。 “你确定还要买?”骆少腾拿淬笑的眼睛看着她问,似乎笃定她会打退堂鼓。 余小西本来看到那么多的人,肯定会等很长时间的,而她其实也觉得花那么长时间等吃的,也真是浪费。可是接触到骆少腾的眼神,她一咬牙,挽住他的手站在队伍后面,说:“当然确定。” 她这个决定完全出乎他的意思,骆少腾皱眉,即便如此但也没有离开。 余小西挽着他的手臂就更加得意起来,拭问哪个女人不喜欢这种被捧在手心里,被无限纵容的感觉? 这是女人的特权! 只是她没有得意的太久,因为这家店面选的不太好,排队的顾客都迎着风,冷风直往脖子里钻。纵然她出门时穿的够厚,这会儿也觉得手脚冷。 骆少腾低眸,将她缩了缩脖子的举动收进眼底,唇角几不可察地露出一丝笑纹。心想让她撑强,看她能坚持到几时。哪知敞开心扉的余小西,绝对与平时那个严谨、要强的余小西完全不一样。 他这心思还没有回转,就觉得身上的衣服一紧,低头就看到这个女人平时的半分矜持都没有,居然动手扯开他的大衣,像只滑溜的泥鳅般钻了进去。 “喂?!”他笑着看着怀中取暖的她。那意思是问,她经过自己同意了吗? 余小西也讨好地回视着他,躲在他怀里像只乖顺的猫似的,甚至还撒娇:“人家冷——” 瞧瞧,说的多么楚楚可怜! 骆少腾无奈,只得伸手圈住怀中的她,往前面挪了几步。 排队大概排了半个小时左右,终于到了他们,余小西从他怀里钻出来,然后把昨晚查到的特产挨个点了个遍。店员将食物一一打包进精美的盒子里,然后递给她,说:“一共三百八十块。” 余小西付了钱,拎起那几个小盒子,然后她再次被骆少腾嫌弃了:“土死了,现在谁出来玩还带特产的?” 最主要的是骆家想要什么没有的,值的她大包小包自己往回拎? “我就是这么土,看上我说明你眼光也不好呗。”余小西回嘴。 “你这丫头,我看你是越来越不怕我了。”骆少腾咬牙。 余小西则咯咯笑着跑开,吸引了许多人的侧目。 一个不认识的城市,她没有工作压力,没有烦事缠身,身边陪着自己的老公,心情格外愉快,更没有负担,只有心头不知名的幸福滋生,所以那笑也显得肆无忌惮。 阳光照的地上金灿灿的,她脚上的驼色山地靴踩在环卫工人还未来得及清理的雪上,出吱吱的响声。 骆少腾看着前面蹦蹦跳跳的女人。身上的衣服厚像只熊似的,他却不觉得难看。甚至满眼大街的人,只会一眼就瞧到她,再也容不下其它。 突然前面那只“熊”好像有点太得意忘形,脚下一滑就跌了下去。 “余小西——”骆少腾心头一紧,快步上前。伸手紧张将她搀起来,却见她调皮地朝自己眨眨眼睛。 骆少腾看着眼前头和衣服都沾满雪的狼狈女人,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一股被耍的恼怒涌上来。 余小西都没搞明白,他脸一沉便松开自己,起身就走了。 “喂,骆少腾!”余小西直觉他是生气了,不由跟上去。 骆少腾也不说话,只迳自大步往前走。 他腿长的很,余小西小跑才能跟上,还有点吃力,气喘吁吁地抓住他的手臂,喊:“骆少腾。” 骆少腾根本就不理她,继续往前走。 “我没有耍你玩,我是真的被滑倒了——”她着急地跟他解释没注意脚下,这会儿又一滑,身子滑下去的时候腰间骤然一紧,站直的时候手摸到骆少腾的胸膛。 四目相望,他眼睛里虽然仍沉沉的,但是锢住自己的腰身很稳地托着她,防止她再倒下去。 “多大人了?总是摔跤。”他眉头微皱,将她手里拎的东西拿过来,然后将她重新塞回自己怀里。 余小西脸蹭在他的毛衣上,脸上悄然绽然一抹笑…… 两人一直逛到中午,依着余小西吃的火锅,且是在大厅里,到处飘满了那种涮料的味道。 余小西愿意看他溶进普通人里的模样,愿意看着他微微皱眉却纵容自己的模样。骆少腾尝过,觉得这东西没有想的那么难吃,最主要的是对面的女人吃的不易乐乎。他总是想要将世界最好的东西给她,其实她要的不过是这么平凡的快乐。所以说两人从小生活的环境不同,需要慢慢磨合,总有一天可以走向幸福。 从火锅店里出来,身上的确被薰出一股味道,余小西知道他不能忍受,便说累了要回酒店。他有点洁癖的,从外面回来一定会洗澡。 两人只是在附近转着,所以回酒店很近,只是刚刚进入大厅,她身上的手机便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但还是接了起来,说:“你好。” “你好,是余小西吧?”对面传来一个略显熟悉的女人声音。 余小西狐疑,问:“你哪位?” “我是……萧可,我有点急事想找骆少,不知他在不在?”对面有点迟疑地回答,后面的话终于顺畅起来。 “萧可?”余小西有点意外,并下意识地看了身边的骆少腾一眼。 骆少腾在听到萧可的名字时,也皱了皱了眉,因为突然想到江浩然昨晚上跟她从婚宴直接离开后,好像至今还没见到人影。 余小西这时已经将手机递过来:“萧可说有事找你。” 骆少腾接过手机,将它移至耳边:“说。” “骆少,你救救江浩然吧。”萧可开口就扔了一个炸弹。 “江浩然怎么了?”骆少腾问,声音一下子就沉下来。 “他被我爸带走了,我也不知道在哪里。”萧可说,声音里不难听出着急和担忧来。 骆少腾眉头微皱。 昨晚上江浩然打的那个男人是萧家的大儿子,萧可的哥哥。别说江浩然了,就是自己也没想到萧可会是b市萧家的千金。 萧家是b市有名的家族,几个男丁都在军队当兵,且地位超然,也就造就了他家举足轻重的地位。不过昨晚的事他并没有想的太多,只觉得这是江浩然和萧可的感情问题,但显然萧家没有这样想,不然江浩然怎么可能被萧家的人带走了,且从萧可的语气来判断,这绝非小事。 钟北峻这时偏偏已经上了飞凰,他家是从政的,其实也有点有心无力。骆少腾只好求到舅舅付凌头上,他虽然对自己有心结,听说是他的事倒也没有推辞,着实费了一番力气,这才将江浩然从军队里捞出来。 身上的衣服很凌乱、狼狈,倒也没受什么伤,只是唇角有破损,据说还是萧可打的。在军队被关了一天,滴水未尽,骆少腾本来想着劝他几句,哪知他爬起来就找酒喝,狠狠灌了一口。 “你不是说你没自虐倾向吗?”骆少腾看着他的样子调侃。 男人嘛,在他看来受点情伤什么的不算什么,日子还长,喜欢就追回来呗。 江浩然看了他一眼,被堵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倒回床上,说:“滚,大爷累的很,要睡觉。”那精神萎靡的像是受了很大打击似的,什么话都不想说。 “睡之前要要不要给萧可打个电话?可是求我去救你的,听声音着急坏了。” 骆少腾话音未落,他听到萧可的名字一下子就睁开眼睛,再想问时,骆少腾已经离开他的房间,只传来很轻的一声关门声。 ——分隔线—— 骆少腾和余小西只在b市多待了一天,江浩然救出来后翌日便回了m市。 当然,萧可在b市,江浩然便也就留在了b市,虽然目前看来要见到她的人都有点困难。骆少腾只提醒他追女朋友可以,别再做偏激的事,做事也要讲究方式方法,别再让自己被弄进去了。他就是有心次次去捞他,但这也不是解决之道不是? 江浩然大概也觉得丢脸,只赶他赶紧离开,骆少腾和余小西就这样上了飞往m市的飞机。 这天是周日,机场客流量很大。飞机平稳落地后,两人从专属通道下机,李志已经在等待。 “骆少,少奶奶。”见两人从里面出来,李志马上迎上来。 骆少腾目光落在他身上,问:“你不是在d市?” “周末,回家看看。”李志回答。 d市那个项目已经重新审批下来了,工地也已经在动工,虽然前期依旧很忙,但总算松了口气。 “既然休假,还跑来特意接我们?”骆少腾问着,牵起余小西的手便往外走走。 李志跟在身后,说:“本来是休假的,但是看到今天的报纸吓了一跳。骆少的手机关机,我跟老宅的管家通了电话,才知道你们的航班。” 骆少腾闻言脚步微顿,转头看着他问:“什么事?”什么事能让他的特助周日假都不休了,专程跑到机场来找他? 李志还没有回答,不远外便传来一阵骚动,大批的记者朝这边涌过来,还好李志早有准备,他们被保镖拦在了不远处,并没有近身。 闪光灯依旧不断,满耳都是“骆少,你能否解释一下……” “骆少,报纸说的是不是真的?” “现在股东聚集在飞凰集团,请问你将会做出什么回应?” 两人在保镖的护卫下离开机场,坐进停在外面的劳斯莱斯里,车子由机场门口开走,汇入主道。 “到底怎么回事?”骆少腾大概第一次感到如此被动。 李志将今天的报纸交给他,骆少腾扫了一眼版面,上面曝出前不久的飞凰大乱,实则骆少腾自己所为,甚至连内部资金短缺的数据,都是他授意外泄。 “这则新闻出的突然,我们事前完全没有听到任何风声。”李志说。 这对他们而言,几乎根本不可能。 骆少腾看了眼那张报纸,说:“查查这份报纸的背景。” 李志正想说话,身上的手机便响起来,他接起后听了几句,然后挂断,对骆少腾说:“这份报纸刚刚被mx集团收购,他们控有百争之三十五的股份,成为其最大股东。” mx集团几个字眼入耳,没人不知道它代表什么,这是莫亦铭向也宣战了。找到了敌人后,骆少腾反而不急。 眸色沉,半晌才说:“先回公司。” “好。”李志应了,然后给司机使了个眼色,车子便调转方向,直奔飞凰集团大楼。 骆少腾闭眸,没有再说一句话。他知道李志跟了自己很久,明白他的处事方法,能做的在自己没有来到之前,已经全部吩咐下去了。 这个周末,骆少腾与余小西是在飞凰内部渡过了,与他们一起渡过的还有公司里的诸位高层,以及公关部、法律部等等,所能涉及到的部门。 周一,各个股东果然跑来兴师问罪,其中包括莫亦铭。他作为如今飞凰集团目前最大的股东之一,称骆少腾监守自盗,恶意损害公司利益,要求罢免骆少腾的总裁职务。 两个男人在会议室里交战,消息传出来时弄的整个公司沸沸扬扬。余小西趁着中午上楼去了总裁办公室,彼时会议已经结束,骆少腾坐在办公桌后处理文件。 听到敲门声抬头,便见余小西走进来,且手里还拎了着午饭,问:“陪我吃一点?”事情闹的那么大,她料定他没有多少心情用餐。 骆少腾笑了,起身后走向会客的沙边坐下来,问:“担心我?” 余小西一边将外卖打开一边问:“情况怎么样?” “还不知道。”他回答。 他这样自信的人,虽然此时神情依旧慵懒,但是这话却没有说满,就足以让人察觉到事情的严峻。 这时敲门声再起,李志进来,看了眼余小西才说:“骆少,葛云女士前天就已经出了国,说是定居,短期之内不会回来。” 骆钧过世后,骆子扬被判了刑,葛云被骆少腾驱逐出来,他身边亲近的人早就改了对她的称呼。 骆少腾微微颔首。 李志迟疑了下,又凝重地说:“骆子扬手里的股票,应该悉数都到了莫亦铭手里。”这对他们来说实在不是个好消息。 其实就算没到莫亦铭手里,依着骆子扬那损人不利己的性格,也断然不会支持骆少腾。骆少腾这人又平时跋扈惯了,并不太拢络股东,这时候想拿到授权其实有些困难。 当然,路不是完全死的。 骆少腾本身自己名下就有很多股票,现莫亦铭吸纳股票时也做了很多措施,也并非毫无防范,只是目前的情况有些棘手。 气氛沉闷,虽然骆少腾仍一派气定神闲地指挥着,表面没有受到丝毫影响,暗处让李志去运作。余小西帮不上忙,却总忍不住担忧。 偏偏这时候她的身份又敏感起来,日常在公司里走动,大家都会通过她来猜测骆少腾的反应。她只能也装作若无其事,以免人心惶惶。 骆少腾最近很忙,忙着管理公司的日常运作,忙着找说服股东授权支持自己,忙着计算自己和莫亦铭在公司所占的比例份额。她今天心情有些压抑,又不想去分骆少腾的心神,便跟他打了个招呼,去了余妈妈那里。 出租车到小区门口,她付了钱,拎包下车,慢慢往妈妈租住房子走。 身后驶过来一辆黑色宾士,开到她前面踩了刹车停在路边。驾驶座的车门打开,她看到一身深色西装的莫亦铭将车门甩上。 曾几何时起,余小西看到他时心上总是会莫名地升起一股烦燥? 她原想视若无赌地走开,他却拦了她的去路。 “西西。”他喊,仍是那样一副深情的模样。 “我没有任何话跟你说。”余小西没有说完,手臂已经被他抓住。 “我有话说。”莫亦铭说。 她的冷漠总是显的这样绝情,她爱着时可以不惜拿自己的婚姻去换钱来救他,要抽身时,一点给他转圜的余地都不留。 余小西看着他,知道自己不听他说完,今天是别想脱身了,便说:“说吧。” “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莫亦铭拉着她要上车,她却不动。 “有话在这里说就可以了。” “西西,我们之间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吗?”莫亦铭的口吻感伤又无奈。 “莫亦铭,你正在对我的丈夫宣战却要跟我做朋友?”这是多大的谎言? “丈夫?”这两个字明显刺激了莫亦铭的耳膜,他抓着她手的劲不自觉地加大,问:“你别忘了,你跟她只是交易而已。” 余小西看着他激动的眼睛,其实心里也不免软了一下,她说:“莫亦铭,人的关系是会改变的,比如你和我……比如我和他。” 她最后一句话说完的时候,莫亦铭脸上神色骤变。 “你说什么?你真的打算跟他在一起了?”上次他看到那个戒指的时候,也不过以为她有所松动,也不过以为或许是她逃不开的权宜之计。直到亲耳听到她这样说,他终于无法自欺欺人下去。 余小西拂开他的手,说:“这不关你的事。” “余小西!”他喊,里面包含对她倔强的无奈。 余小西却不想听他的,转身要走, “你会后悔的,他将会一无所有。”他狠地说,是不甘心,也是怨恨,对骆少腾的怨恨。 余小西离去的脚步终于顿了一下,她说:“莫亦铭,别忘了你当年也曾一无所有。”她也没有因为那个放弃他不是吗? “我不一样,我对你是真心的。”他激动地表明自己的心意。 余小西看着他,问:“那如果我现在跟你在一起,你会放弃飞凰的股份吗?” 莫亦铭迟疑。 余小西似是早就料到他的反应,所以并没有觉得意外和失望。或许因为已经不在乎了,所以也没有什么失望可言。 她说:“看吧,莫亦铭,你其实并没有想像中那么爱我,就如同当年……我或许只是觉得害你将腿摔断,觉得愧疚而已。” 一段感情因为所有人的阻挠而变的深刻,便让她误以为将他埋在心里的念念不忘便是感情,或许她记住的只是当年受到的羞辱而已。同理,他亦然。 余小西没有再跟他说什么,迳自进了楼道,开门。 余妈妈正在做晚饭,小北打电话说今晚有聚会,如果太晚就不回来吵妈妈了,直接在学校里睡。于是两人只是简单地吃了点,卧在沙里,余小西将从b市带来的特产拿出来给妈妈当饭后甜点。 “小西啊,你最近跟少腾怎么样?”余妈妈问。 彼时余小西正在刷朋友圈,自从她与骆少腾的关系曝出来之后,粉丝量俱涨。因为飞凰又在风口浪尖上,她微博的人气又旺起来。害她都不太敢乱说说。 她注意力正在上面,随口回答:“挺好的啊。”显的有点心不在焉。 余妈妈不是个文化人,不太懂的豪门和生意间的那些事,但是飞凰最近接二连三地上报纸,是不是好事她只听新闻的意思就知道。 余小西抬头就对上余妈妈探寻的目光,才意识到刚刚自己妈妈说了什么。 “妈,你别担心,少腾对我挺好的。”她强调。 余妈妈却从茶几下抽出一张当天的报纸,指着上面的照片说:“这就是你说的好?” 余小西定眼看去,便见这报纸上刊登着骆少腾昨天与某知名影星吃烛光晚餐的照片,报道称骆少腾完全不在意飞凰股东的威胁,生活依旧“精彩”等等。 篇幅虽然不大,但是在余妈妈眼里,这足够证明他婚后并没有像个真正的丈夫那样忠于婚姻。 “妈,这个女人是飞凰的股东,他们在谈公事。”余小西解释。 只不过这副模样看在余妈妈眼里,更像是她自欺欺人,毕竟骆少腾的历史在摆在那里。再说,在她看来那些明星就是靠拍戏挣钱的,还能成为公司的股东?都是借口! 余小西知道跟她说不通,心里又惦记着骆少腾,总是心神不宁。也没有多少心思跟妈妈讲这些,虽说冷暖自知,她觉得时间久了,妈妈还是会看到自己幸福的,也便没有非解释让她相信。 时间差不多,她决定回骆家老宅。 余妈妈送她下来,一直看着她坐上出租车才转身往回走。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老了,家里没人的时候总觉得有点太冷清,都不敢余小北也嫁了,自己每天待在家里的情景。 走到楼道口,却看到一个年轻男人站在那里,不由好奇地仔细瞧了瞧。 “莫亦铭?”她不太确定地问。 莫亦铭转头看到她,有礼貌地喊了声:“阿姨你好。” 果真是他! 余妈妈反应过来之后,却并没有如上次在自家那样对他热情。大概是想到了他与余小西的纠缠,以及害小女儿割腕自杀的事。(她清楚地记得那天在医院里,那个叫林妙可的女人是这么告诉她的。) 想到这里,脸也沉下来,转身便往楼道里走。 “阿姨。”莫亦铭着急地跟上去喊着,显然有话要说。 余妈妈站在自己家门前,看着一直跟着自己的莫亦铭,目光严厉地盯着他,问:“莫先生今天过来是为了小西还是小北?” 莫亦铭在她咄咄的目光下将眸子低垂下去,说:“西西。” “莫先生,小西她已经结婚了,你不觉得现在还纠缠她很不妥吗?”余妈妈很不客气地问。 她的婚姻是因为小三而破坏的,所以平生最恨这样的人。不管余小西的婚姻圆满与否,没有离婚之前都不允许外人的插足。莫亦铭这样明知道人家已经有了归宿还牵扯不清的人,她一点好感都没有。 莫亦铭看着她,一时有些语塞。 余妈妈见他无话可说,便不再理他,迳自将钥匙插进孔里转动,将门打开。 “阿姨,你如果知道西西她当初是为了我才嫁给骆少腾的,你就不会这么说了对不对?”他声音幽幽地传过来,带了一些感伤。 余妈妈进门的脚步微顿,琢磨着这话总也不对,不由转过头来,问:“你什么意思?” “我说,西西她爱的人一直都是我,她嫁给骆少腾完全是不得已。阿姨,你可不可以帮帮我们?” 校园港 124 乖乖把衣服脱了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我说,西西她爱的人一直都是我,她嫁给骆少腾完全是不得已。阿姨,你可不可以帮帮我们?” 余妈妈听了这话觉得诧异,转头看着他。莫亦铭一直是个冷清的男人,不需要刻意地让自己看上去悲壮或哀伤,那模样却更显的隐忍。 余妈妈觉得这话里大有深意,细想着余小西与骆少腾的婚姻,确实存在很多不妥之处,沉吟片刻,便说:“进来说吧。”说完她率先进了门,莫亦铭紧随其后。 两人坐到客厅的沙上,余妈妈也并没有客套地给他倒水之类的,莫亦铭则很规矩地坐在她的对面。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余妈妈问。 她现在急于弄清楚,女儿到底在这段婚姻里还骗了自己什么。 “我和西西是大学的一次联谊中认识的,我们两个的性格都算是比较闷的那种,刚开始相触的时候有点尴尬,后来熟悉了之后,才现她在熟悉的人面前也很俏皮。”他仿佛陷入了回忆,接着又说:“我们如同所有的大学生一样,除了上课还会偶尔会约会,我接她下课或看一场电影——” “你们大学就在谈恋爱了,我为什么不知道?”余妈妈打断他的话,反问。 闻言,莫亦铭唇角的纹路变的有些苦涩,说:“阿姨,我直说你别介意?” 余妈妈点点头。 “你们家的情况我知道一些,是西西告诉我的。”莫亦铭说到这里看了余妈妈一眼,才又道:“包括她爸爸的事。” 最后这句话像是经过仔细斟酌才说出来的,就是怕引起余妈妈的烦感,但还是见她皱起了眉。大概心结就是这样吧,不管多么费尽心思,只要碰触到便没有办法让人不去在意。 即便这样,有了前面的铺垫,余妈妈也隐约猜到莫亦铭接下来的话肯定涉及自身,且,可能不会很简单,不然不会成为余小西当时所顾忌的原因。 “不瞒阿姨,我是爸爸和妈妈没有结婚生下的孩子。西西怕您介意,所以瞒着您,一直说找个合适的机会再把我介绍跟您的。”他一直观察着余妈妈的反应,然后又故意叹了口气,道:“没想到还没有等到那天,我就出了事。” 余妈妈没插话,等着他说下去。 “我们家当年在m市不输骆家,爸爸想让我娶另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孩,我不同意便将我关在了家里。我找到机会逃跑,结果从二楼的阳台上摔了下来。”他说着不自觉地摸了下自己的腿,又道:“当时是这条腿摔伤了,爸爸当时不肯给我医治,并威胁我答应顺从他安排的亲事。我心里是喜欢西西的,自然没有答应。 哪里知道西西那么傻,看不得我在医院受苦,竟瞒着我答应了爸爸的条件,随便找了个男人嫁了——那个人就是骆少腾!” “怎么可能?”余妈妈震惊地看着他。 “是啊,我也觉得不可能。我甚至一直为她当年没有跟我一起离开m市而耿耿于怀。可是阿姨,这是真的,西西她就是这么爱我。” 余妈妈沉默了,半晌才说:“不管怎么样,她现在和骆少腾已经是夫妻了,而且过去了那么多年……”再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可是西西根本就不爱他啊。我回来之前,他们这两年来甚至都没有联系过。”莫亦铭继续丢炸弹,轰炸着余妈妈的思维。 “怎么可能?” “骆少腾是因为报复我才把西西绑在身边的,我们两家公司有业务上的冲突,是敌对关系。一直以来,西西待在他身边也是不愿意的。”莫亦铭说明,模样显的有些激动。 余妈妈有点狐疑地看着他,问:“你是说他们在一起……小西根本不愿意?” “骆少腾是什么样的人,阿姨你来m市日子也不短了,难道还不了解吗?西西像您一样,一直是个保守、有感情洁癖的传统女人,她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跟骆少腾那样的人生活在一起?”他信誓旦旦,又气愤地道:“她待在骆少腾身边,不过是因为他利用权势禁锢着她罢了。因为佟青的事,她不是也试图着离过婚吗?结果又怎么样呢?这些都是阿姨看在眼里的?” 余妈妈似是被他这番说词震动了,有点惊魂未定地看着他问:“你说的……都是真的?” “您是她的妈妈,还不了解自己的女儿吗?”莫亦铭聪明地反问,似是很担心余小西,眉头都皱成了一个川字。 余妈妈见他这般,不禁回想着骆少腾与余小西的婚姻,想着自己的大女儿一向孝顺的,虽然在外面从来报喜不报忧,大事却绝对从不敢乱来。可是她与骆少腾登记结婚的事,她却是两年后才知道的,这怎么想怎么都觉得不可思议。 莫亦铭看她的神色,便知道她被自己说动了,便趁机将自己早就准备的资料拿给她,说:“阿姨如果不相信,可以看看这个。这是我和西西在大学恋爱时拍的照片,很多人可以证明我们当时的感情很好。里面也有我当年腿伤住院的时间,阿姨可以问问西西和骆少腾结婚登记的日期,看看是不是吻合,就知道我有没有说慌了。” 他将大堆的证据推到余妈妈面前,增加自己话语的可信度。 余妈妈看了看那些照片,心里对莫亦铭的疑虑渐消,不由问:“那你告诉我这些是为了什么?” “阿姨,西西为我受了很多苦,我们是相爱的。她现在过的并不幸福,所以我想生她离开骆少腾,然后跟她在一起。如果有那么一天,希望可以得到你的谅解。” “可是……他们现在是夫妻,你这样……”余妈妈迟疑。 “阿姨,小西很痛苦,她一点都不幸福。骆少腾不是真心爱她,迟早会甩了她的。”莫亦铭说。 “小西已经嫁过人了,你不会嫌弃她吗?”虽然余妈妈对骆少腾没有任何好感,可是她觉得女人能不离婚还是不要离婚的好。 “她是为了我才受了这么多苦,我疼她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嫌弃?”莫亦铭回答的十分坚定,几乎连想都没有想。 余妈妈闻方,头却更疼了,只觉得乱的很。她一方面觉得莫亦铭去破坏女儿的婚姻是不对的,又觉得女儿原本就是为了他才嫁给骆少腾。 这么说来女儿对他的感情很深?而女作和骆少腾现在在一起是不幸福的? 她闭上眼睛,问:“那么你家里呢?也能接受小西?”从前都接受不了,更何况现在? “我爸、妈已经过世了,家里再没有别人。”莫亦铭回答。 是的,江父前不久因为肝癌过世。虽然他始终没有去医院看过那个所谓遥父亲,但还是知道了。因为那个曾经几乎天天占据m市报头条的男人,死时的消息完全淹没在飞凰的乱局之下,只占了报上一个不起眼的版面。很可悲,他还是看到了。 他说不嫌弃余小西结过婚,这也足以表明他的深情吧? 余妈妈无法再对他疾言厉色,又觉得鼓励他不支的,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骆少腾如果坚持不离婚,你又能怎么办?” “他现在绑着西西不得自由,无非就是因为权势。现在我有足够的能力与他抗衡,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他一无所有。”莫亦铭说这话的时候,眼眸沉沉,完全没有掩饰恨不能将骆少腾狠狠踩在脚下的**。 余妈妈被他的模样吓着了似的,楞楞地看着他。 莫亦铭余光瞄到余妈妈的神情,这才方回过神来,脸上的线条马上变的柔和。 “阿姨,骆少腾他也是私生子,所以你不要因为这个排斥我好吗?我今天来只是想告诉你事情的始末,如果我有一天真的跟西西在一起了,请您不要误会她,也谅解我们可以吗?”这话说的十分真诚? 真是处处为余小西着想。 余妈妈心里虽仍有疑虑,她坐在沙上还没有将事情消化。 莫亦铭出去后,去而又返,将一些补品和吃的送过来放到桌上,说:“早就买了,谢谢您上次在家里的款待,又怕冒然给您送来你会扔出去,请不要拒绝。”他郑重地鞠了个躬,准备离去时又补了一句:“另外,谢谢你将小西养的这么好。” 这话说的自己真像这家女婿似的,搞的余妈妈更不知如何是好。 莫亦铭这次真的走了,余妈妈看着堆满桌上的盒子,心里顿时纷乱。 此时的她还没有想过去破坏余小西和骆少腾的婚姻,但是她看着莫亦铭拿来的那些资料,她心疼余小西这些年默默受的苦。想到自己曾经还以为她贪慕虚荣,一度地误解打她,心里便更加自责。 ——分隔线—— 飞凰集团,余小西离开公司去余妈妈那里时,整栋大楼约百分八十的员工都准时下了班。加班的除了个别部门,其余全部都是公司的核心高层——骆少腾的心腹。 他本人这几天也非常忙碌,办公室待到六点半左右,助理李志敲开了他办公室的门,提醒:“骆少,你今天晚上约了s市的封总。” “嗯。”骆少腾微微点头,看看时间已经差不多,起身。 李志跟在他身后,一起出了办公室乘电梯下去,然后坐公司的劳斯莱斯来到锦江。路上李志已经向骆少腾汇报了这位股东的癖好,身边的人际关系等等。 包厢是早就定好的,不,骆少腾这样的人,无论在哪个上档次的酒店有长期包房,甚至大部分酒店都是属于他们公司旗下,这样以便应对突事件。 服务生将门推开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一个人,确切地说是个女人。头烫成了大卷那种,栗色,披在肩头,化着很精致的妆容,上身穿着白色的衬衣,下摆塞在黑色包裙里,身材相当不错。 不过这些在骆少腾眼里都是浮云,他只是略感意外地挑了下眉,然后询问地看向李志。 李志也是一脸茫然。 “骆少你好,我是封总的代表,管菀。”女人笑着站起来,主动伸出手。 骆少腾只是低睨了一眼她伸过来的掌心,却没并没有与她相握,而是迳自走到桌边坐了下来。 “封总已经回s市了,股权的事他全权交给我负责。”管菀直接说明以博得重视。 “哦?”骆少腾跟里出一个质疑的单音,却十分耐人寻味。 对于他的态度管菀一点都不意外,心态调整的很好,为了增加自己话的可信度,递了份资料给他。 站在骆少腾身边的李志接过来,翻开看了一下,然后才摊在骆少腾面前。他只是睨了一眼,那是份股权授权书,说明自己在飞凰名下的股权全权交给眼前的管姓女子负责,并附有他的签字盖章。 骆少腾微微颔首,李志便按了桌铃,服务生推门进来,马上点菜。 餐桌上整个过程李志和管菀的谈话声,骆少腾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菜也没有动几口,只迳自抽着烟。 管菀与李志谈话的时候,不时用余光看向骆少腾。心里其实很失望,她以为他见到自己会诧异、或者会不屑,却没料到他一点反应没有。 那眼神完全就是根本不记得自己,不是忘记,是完全没有在意。她坐在这里一个晚上已经明确地认知到这个事实,难免有点心灰意冷。 李志身上的手机响起来,他看了眼屏幕,应该是个很重要的电视,所以用眼神请示了下骆少腾,看到他颔首后,这才起身到包厢外面去接电话,空间里终于只剩下两个人。 “骆少,我们曾经见过面,你大概不记得了吧?”管菀主动找着话题。 “哦?在哪?”骆少腾没什么诚意地问。 “大概一年前吧。”管菀回答,想到那段岁月其实是自己最不想回忆的,里面也没有什么值得回忆的事,唯一深刻的大概就是骆少腾了。 想到当时的情景,她也略感难堪,话说嘴边又咽了下去。调整了情绪,笑着问:“骆少真的很想得到封总的支持吧?”决定还是挑起他感兴趣的话题。 “不然呢?管小姐以为我有那个闲时间在这里浪费?”骆少腾丝毫不给面子地反问。 这天下求人的人,大概只有他这么嚣张。 其实也不是嚣张,他虽然不记得管菀这个人,但是他从一进门看到她,到后来她与李志的谈话,他知道她手里握着这份股权,必定是想要图点什么的。 既然有条件开出来就好了,何必这么躲躲闪闪的,他真看不上。 “我上班的时候就听说,骆少是m市所有女性的梦寐以求的对象,我可是对骆少慕名以久,不知今晚有没有荣幸约骆少?”明明刚刚还很正经的女人,突然就眼眸如媚,尽显风流。 他唇角勾起嘲讽的笑,问:“在哪里上班?夜宴?夜色?媚?活色生香?”也不管她脸色难堪,又问:“我很好奇如果莫亦铭找你,难道管小姐也会提出同样的条件?” “你什么意思?”管菀一副被侮辱的模样,脸上青白交错。 “我的意思是,如果封总知道她养的情绪这么淫荡,不知会不会后悔把股权授权给你。”骆少腾看着她,眼神格外冰冷。 “骆少腾,现在是你在求我,你搞清楚。”管菀终于被他的态度激怒。 骆少腾笑了,他指了指包厢内的摄像头,说:“这家酒店是我的,你猜我如果把视频给封总看了,他会怎么想?” “大不了他不要我了,但是你也休想再得到他的支持。”管菀扬着下巴说。 没有一个男人喜欢自己的女人看上的男人,这简直是一种污辱,尤其那个女人还是包来的。 管菀对于那位封总来说,不止是包养那么简单。她有能力、有才华,这么久以来已经渐渐参与进了公司的运作,所以不止是情妇还是伙伴。不然就算她再得宠,怎么可能在床上吹吹风,就随随便便哄他把股权授权给她? “所以,你想清楚自己站那边合适。”骆少腾强压着自己心里的恶心起身。 “骆少。”李志在外面还讲着电话,突然看他走出来,脸色甚至很差,不由有点意外。 “签完让她滚,别脏了我的包厢。”骆少腾吩咐。 想他真是没落了,这若搁以前才不会在乎她手里的股份,先大卸八块了再说…… 彼时余小西从余妈妈处回来,打了辆车直接回骆家老宅时,时间并不算很晚,但是院子里只亮着几盏路灯,光线有点暗淡。别墅里也黑乎乎的,没有一丝光亮露出来,余小西不由觉得疑惑。打开门进去,屋子里静悄悄的,更别提站在玄关处的佣人给自己递鞋了,根本就没有人。 她开了手机自带的手电筒,借着微弱的光亮换了鞋子,往客厅和餐厅的方向照了照,出声问:“有人吗?”回答她的却是一室寂静。 余小西皱眉,以为是家里的电线坏了,骆少腾将佣人都遣回佣人房了,便迳自上了楼。推开卧室的门时,腕子骤然感到一紧,接着她就被拉了进去。 后背被抵在门板上,嘴巴被捂住。视线昏暗中只看到男人高大的身体轮廓,极具威胁地压过来。 “别动,乖乖把衣服脱了,不然别怪我来硬的。”男人威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明明是刻意压抑的声音,却极具挑逗性。 骆少腾! 余小西紧绷的心弦突然放松,失笑。 黑暗中,他的身子下压,一点点朝她靠近过去,狠狠吻住她。这个吻依旧的霸道缠绵,也借以泄着他那点压抑的情绪。 “你怎么了?股权的事谈的不顺利?”余小西逮到机会问。 “你老公今天差点被潜了。”他声音闷闷的,看来是真被郁闷到了。更让人受不了的还是一个别人养的情妇,他越想越觉得恶心。 “谁胆儿那么肥?”余小西问,话语里没有担心,反而有点幸灾乐祸。 骆少腾又怎么听不出来?他心里本来就不痛快,听到她的揄揶后心里更不痛快。直接重新堵住她的嘴,不让她再说话,省得气死自己。 “唔……”唇被封住,大概感觉到他心里的委屈,所以她没有反抗,反而主动配合。 吻越来越深,大脑也有点晕起来,男人的手已经悄无声息地摸上她的扭扣。第一颗、第二颗、第三颗,圆润的肩头已经随着滑下的衣领露出来,然后掉到脚边…… ——分隔线—— 随着股东大会的日期越来越近,骆少腾与莫亦铭之间的战争也越来越白热化。年前本来就忙碌,这下整个飞凰集团更加人仰马翻起来。但不管如何忙碌,终阻止不了时间的推移,转到圣诞节了。 大街上的商铺门口早已摆好了装扮好的圣诞树,橱窗上贴着雪花,写着happynewyear的字样。包装精美的苹果放在最显眼的位置,到处洋溢着圣诞的气息。 圣诞来临,新年还会远吗? 余小北放了寒假后,活动反而多起来,除了要去与同学一起找的兼职,还三五不时的聚会。余小西则跟着骆少腾忙前忙后,家里大多数只剩下余妈妈一个人。 说好了圣诞节接她和余小西去骆家过,所以也没什么好准备的。她年岁大了,对这些洋节气也不太感冒,不过是为了凑个热闹而已。 手里拎着从菜市场买来的菜,小心地走着铺满积雪的地上,脚下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余妈妈,出去买菜了啊。”邻居从对面过来跟她打着招呼。 “是啊,今天的萝卜不错。”她笑着应。 “嗯,我也听电视说了,冬天吃萝卜好,我也看看去。” 两人闲聊了两句就错开了,脚下也没停,一直走到楼道口,脚下突然一滑,身子失去平衡后,余妈妈吓的脸上当即没了血色。还好一双有力的手臂托住了她,问:“阿姨,你没事吧?” 余妈妈转头才现是莫亦铭,站稳后,问:“你怎么来了?” 虽然对他的误会消除不少,但是知道他没对自己女儿死心,总觉得心里怪怪的。如果接受,像在纵容似他插足女儿的婚姻似的。 “快过节了,我身边没什么长辈,就想到过来看看你。”莫亦铭说。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他这样余妈妈反而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也硬不起心肠,就说:“上来坐会吧。” 莫亦铭接过她手上的菜,然后跟着她上了楼。 余妈妈端了杯水给他,说:“家里平时不来什么人,小西姐妹俩也不爱喝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将就一下。” “阿姨你别客气了。”莫亦铭双手接过,态度十分谦卑。 两人本也不是相熟的人,唯一的纽带就是余小西,偏偏余小西现在身份是骆少腾的老婆,搞的他们这样独触也觉得十分尴尬。 “莫先生,小西她现在过的挺好的,时间久了你们都会放下的,就不要再想了。”余妈妈劝。 莫亦铭闻言抬头看着余妈妈,仿佛很意外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以为,她上次已经被自己说明了。 余妈妈叹了口气说:“在我们那个年代,婚姻又有几个是有爱情的呢?不也是这样过来了吗?你和小西……她现在已经结婚了,你也想开点再找一个,过个几年就会现这段感情其实没什么。” 人生谁没有经历过几次伤痛呢?又何必执着? 其实余妈妈就是个传统的女人,骆少腾传出绯闻的时候,她也觉得女儿不幸福,为她觉得不值。可是她同时又觉得结婚了就是一辈子,能过且过,最好还是不要离婚。 “阿姨,您还是误会了。就算骆少腾不是真心对西西好,他们平淡的过,我也不想插手。但是明知道将来有一天,他会害了西西,你也要我眼睁睁地看着吗?”莫亦铭问。 “什么意思?”余妈妈听了有点心惊肉跳的。 莫亦铭说:“我本来不想说的,怕你担心,也怕西西接受不了,所以一直瞒着。” “你说。”他这样,余妈妈心里更不踏实。 “您还记得西西的后备箱里现女尸,被控告谋杀罪的吧?”莫亦铭问。 余妈妈点头。 “开庭前我就已经找到证据证明西西的清白,并且相信骆少腾是为了西西好,所以将证据交给了他。你他怎么做的吗?他当着我的面把证据毁了,因为那份证据中牵扯到他的利益,所以他宁愿害西西去坐牢。” “什么?”余妈妈整个人就惊了。 “阿姨,骆少腾不是善类,他得罪的人很多,这样的事件也绝不会只有这一次。如果西西下次还面对这样的情况,他再做出的同样的选择,西西该怎么办?” “不会的,哪有那么巧?”余妈妈嘴上虽然这样说的,心里却十分焦灼。 “我说这些只是想让你知道他是个佬样的人,他可以为了自己的利益让西西去坐牢。那么如果有一天他的公司触到法律问题,没准也会推西西出去顶罪。这个太可怕了,只要想到西西在他身边随时都有危险,而她还不自知,我每时每刻都在担惊受怕。” “那么你说该怎么办?” “不久后便是飞凰集团的股东大会,只要我手里掌握的股权比他多,我就可以把他从飞凰集团总裁的位子上拉下来,他什么都做不了。”莫亦铭露出野心的一面。 莫亦铭没待多久便走了,余小北回来的时候看到门口的鞋印,问:“妈,家里来客人了吗?” 余妈妈彼时坐在客厅里出神,看了她一眼,说:“哦,没有。”便起身回房去了,搞的余小北莫名其妙。 翌日便是圣诞节,骆家的司机下午已经在楼下等待了,余小北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余妈妈也穿上了得体的衣服,这样一起去了骆家。 到了天色将晚,三个人准备的圣诞树都还没有弄好,骆少腾从书房出来的时候,站在楼梯上看着她们。客厅里已经被张挂的丝带占满,加上她们不进传来的笑时,顿时给冷清的骆宅添了几分热闹。 “骆少腾,你下来,这个我们挂不上。”余小西抬头看到他,喊。 骆少腾只好走下来,接过她手里的软锦锦的银色小星星,帮她粘到圣诞树的最上面。 这时余小西身上的手机响起来,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她在事务所的助理。那边还有她没重新回飞凰前接的个小案子,处理起来却有些麻烦。节后开庭,大概是来给她送资料的,便跟骆少腾、余妈妈说了一声,便出去了。 小助理第一次来,根本不认识路,出租就更不认识了,她一直跑出社区才将资料拿了来。回来时天色都完全暗了,一进门就差点跟慌慌张张的佣人撞个正着。 “怎么了?”她问着,余光看到却圣诞树倒在地上,不由有点狐疑。然后目光扫了一眼室内,并不见妹妹和妈妈的身影,且佣人看着她的眼神也躲躲闪闪的,气氛有点不对。 “少奶奶,余太太不见了。小北小姐已经出去找了,你也去看看吧。”佣人看了眼楼上的方向,壮着胆说,声音无不担忧。 余小西顺着她的目光看到站在那里的骆少腾,脸色沉的厉害,虽然搞不清具体状况,却直觉是生了什么事。再看佣人提到妈,连小北都出去了,心里一沉,转身就出去找。 她是从社区门口跑过来,当时并不记得见过妈妈和小北。心里焦燥,目光四处搜索,跑出去一段路后,现有辆车停在不远处,车子开着远光灯,像是有人蹲在那里查看车子故障似的。她快步跑过去想问他们有没有见过自己妈妈,却见两人看她走近快速上了车。 夜色很暗,隐约只辨出模糊的车形。它调了个头,尾灯照到地上一团黑色。余小西走近,现竟是个人躺在地上,身上的衣服正是余妈妈的。 余小西当时浑身冰凉,手颤着伸出去翻过她来查看,看到妈妈满身的血,已经昏了过去—— 校园港 125 告诉我,这件事与你无关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妈,妈——”余小西推着她急喊了两声,一点反应都没有,她手忙脚乱地从包里掏出手机,解了三次锁才将屏幕打开。 当时脑子真是一片空白,120三个这么简单的数字怎么也想不起来。她闭了下眼睛深吸呼,闻到的都是浓浓的血腥味搅的她心绪翻涌,却又不得不极力压抑,让自己慢慢镇定下来。 再睁开眼睛时,眼底的慌乱稍缓,然后才打了急救电话,她当时脑袋真的很乱,努力不去看地上躺的妈妈,用很镇定的口吻报了出事的地址。 电话挂断后,机身从掌心里掉落,睫毛上沾着湿意,腿软的站也站不稳。她一直在强撑,强撑着急救车过来,然后跟着去了医院。 彼时,骆家,整栋别墅的气压都很低,客厅的圣诞树还横倒在那里,上面的挂的装饰品也散了一地,短短的时间,原本充斥在客厅里的欢乐就这么荡然无存。 骆少腾眼睁睁看着余小西跑出骆家,他站在二楼的露台眺望,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眼眸与这夜色一样沉沉暗黑,脸上线条到了极绷的地步。 书房的桌上、地上到处都是散落的文件,保存的现状,印证着在余小西离开家里这段时间所生的事情。 情景还原到余小西刚刚出门去见助理,佣人便说随时可以开饭。骆少腾应了之后说等余小西,便想回房准备换身衣服。刚刚关上门,手机便响起,打开看到李志来的资料。确切地说是一些照片,照片内容便是莫亦铭与余妈妈见面的画面。 当时他看到的时候感觉就不太好,下楼时,脚踩在二楼的拐角下意识地看了眼书房。当时只是直觉,完全没料到书房里有人。 因为门虚掩的,所以他有听到里面传来细微的声音。不由透过门缝去看,然后就看到了余小西的母亲,这个朴实的妇人居然在偷翻自己的文件。 她来到m市后,余小西有着重给她打扮过,衣着可以说已经完全融入m市普通的中年妇女圈。今天也特意穿上了过节的衣服,只是仍掩不住那一身的朴实,说白了,完全与这栋别墅那般格格不入。但是就是这么一个怎么看怎么朴实的女人,她居然在做着窃取的事,让他如何不意外?甚至可以说是震惊。 因为这个人是余小西的母亲,但是震惊过后,随之而来便是一种遭遇背叛的愤怒,尤其这个人是自己妻子的母亲,他的岳母。 他承认他对余小西的母亲没有什么好感,他完全因为余小西而信任她、礼遇她。因为想要余小西开心,他一直做着这样的努力。但是现在,看着眼前这一幕,他自问不可以再纵容。 眼眸一沉的同时,他直接推开门进去。而听到声响的余妈妈彼时手里正握着一份文件准备离开,抬头就看到他进来,因为心里紧张所以脸上出现极度慌乱。 “妈,你在找什么?”骆少腾若无其事地问,只是眼神有点冰冷。 余妈妈马上摇头,说:“没什么?” 骆少腾看着她的眼眸更加深邃,一步步走过来,目光攫着她,语调却极为“谦和”:“说出来,不如我帮你找。”故意顿了下,眼眸睇向她手里的文件夹,问:“或者你已经找到了?” 他落下来的目光让她烫着手了一般,掌心里的文件夹啪地一声掉到了地上。 余妈妈虽然没受过高等教育,却不代表她完全不识字。这只黑色的文件夹是骆少腾的,他心里比谁都清楚里面装的是什么,是他所调查的飞凰集团股东的比例份额表。 “你要这个做什么?”他好奇地问。 那语调听不出任何不悦,像在和长辈普通的聊天。但是余妈妈心虚,也知道他不那么好糊弄,所以心早就提到了嗓子眼。 “没什么,就是随便看看。”她低下头不敢对上他的目光,随口敷衍着便想往门外走,说:“小西应该回来了,我去看看。” “小西如果知道你做了什么?你猜她会怎么想?”骆少腾问。 他觉得她应该感到羞愧,怎么还有脸提到余小西? “骆少腾,我只是替佣人给你送杯咖啡过来,你别不识好人心。”余妈妈有点恼怒地看着他。 她毕竟是个长辈,受不得一个晚辈对自己这么冷嘲热讽。 “哦?那么说你拿这份资料只是想帮我整理下桌面喽?看不出来,妈你还有做间谍的潜质。”这话说的无不讽刺,完全没给面子。 “什么间谍?你公司的事我又不懂,拿来做什么?”余妈妈反驳。 她毕竟是个不擅长说谎的人,脸色因为紧张而胀红。 骆少腾闻言笑了,真不知道该说她单纯,还是她将自己想的太单纯,便直接说:“谁知道,或许是替莫亦铭拿的呢?” 余妈妈闻言,脸上的线条仿佛跳动了下。 “他给你什么好处?连自己的女儿都可以出卖?”骆少腾问。 “不知道你说什么?”余妈妈否认,然后仓惶下了楼。 余小北正坐在客厅的沙上吃水果,看到妈妈慌慌张张地从楼上下来,不由问:“妈,你怎么了?” 余妈妈抓起她的手,说:“小北,咱们走。”将她拽起来便往外走。 “不是说一起过圣诞节吗?为什么突然要走?”余小北不明所以地问,抬头就看到骆少腾下了楼,只是脸色明显不怎么好。 “别问了,走。”余妈妈说。 余小北觉得她好像有些害怕,因为妈妈抓着自己的手在收紧。她觉得应该是受到骆少腾欺负了,于是挣开妈妈的手,上前,对骆少腾问:“姐夫,你是不是其实一点也不欢迎我和妈妈过来,觉得我们打扰你们了?” 她觉得一定是他跟妈妈说了过份的话,妈妈才要离开的。 骆少腾却没有回答她,而沉眸看了眼外面,偏头对佣人吩咐:“看看少奶奶回来没有?” 客厅的佣人应了声便出去了。 余小北觉得自己被轻视了,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于是走回妈妈身边,牵起她的手,赌气地说:“我知道你只喜欢姐姐,让我们过来也不过是讨好她罢了,她现在不在戏就不用做了。既然这样,我们走就是了。” 骆少腾因为对方是余妈妈,本来就没拿定主意怎么处置,这会儿被余小北吵的心烦,用力挥了下亮起彩色led灯的圣诞树。 两人刚迈了两步,就被突然倒下来的圣诞树吓了一跳,因为差点砸到他们,所以下意识地退了一步,被抬眼就看到骆少腾阴沉的眼眸。 余小北还没醒过神来,都来不及委屈。掌里余妈妈的手就已经挣脱,转头,只见她快速离开了客厅,跑出去。 “妈?”余小北楞了一下,也跟着追出去。 不久,余小西回来又出去…… 现在整栋别墅都很安静,余小西出去时他也没有拦,因为他知道自己也拦不住。突然觉得自己这辈子可能都没有亲情缘,父母离世早。唯一陪他长久的只有刚过世的爷爷,想到他是害死妈妈的凶手,也实在爱不起来。 思绪还没有回转,外面隐约响起救护车的声音。想到余小西还没有回来,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转身快步出了房门。 彼时管家就在楼下,指挥佣人轻手轻脚地收拾客厅,突然看到他下楼。来不及紧张,就见他已经出了别墅 “骆少。”管家不放心地跟上去。 出了骆宅,可隐约看到不远处就停了辆救护车,鸣笛很清晰。但当骆少腾跑过去时,车子已经开走。 管家提着手电筒走过来,光影在地上晃来晃去,喊:“骆少?” 骆少腾借着那点晃过的光影,突然看到地上有些血迹,便动手抢过他的手电筒照过去。 果然,光线聚拢的地上,大滩还没有干涸的血迹,并且地上还遗留了个眼熟的包。 “是少奶奶的包。”管家也跟着眉心直跳,喊出来时骆少腾已经将那个包拎在手里了。他翻开里面看了看,确认都是余小西的东西,心更加往下沉,转身就跑回家里。 管家跟着跑回来时,蓝色的布加迪已经冲出骆宅…… ——分隔线—— 彼时,余小西被留在急救室外,眼睁睁地看着浑身是血的妈妈被推进去。从急救室的灯亮起那一颗,心里就焦灼的像是无数蚂蚁在爬,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傻傻地站在那里。 不久,走廊上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因为在安静的环境中太过突兀,她抬起头,便看到骆少腾急步跑过来。他身上穿着单薄的家居服,看到坐在急救室外的她时,不由松了口气,这才放慢了脚步一步步走过来。 相比起来,余小西的表情却不怎么好?受伤的是她的妈妈,其实比伤在她身还要痛上几分。他走过来,站在她面前,因为如果不是她,那么一定就是余妈妈和小北,否则她不会是这样的反应。 “到底生什么事?”余小西问。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整个人却像空了似的,根本不在这个空间里,那模样看了让人心疼。 骆少腾知道现在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抿着唇不说话,只将她按在自己胸里,只想借由这样给她支撑。 余小西想不明白,她明明只不过出去了一会儿,只有半个小时而已,怎么就会搞成这个样子?其实想明白又怎么样?现在最关键的还是余妈妈没事。 两人维持这样的姿态直到抢救结束,余妈妈身体受到重创,脑部受损,疑似有血块压迫神经。且,她目前的状况不适宜做开颅手术,所以情况很不乐观。暂时只能转到监护病房。 余小西耳边嗡嗡的都是医生说的话,那些专业术语都听不懂,她所能理解的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血块有没有别的办法清除?”骆少腾问。 医生摇头,说:“我们会尽快成立专家小组拿出方案的,目前只能这样。” 骆少腾颔首,撑着仿佛随时会倒下去的余小西来到监护室,通过玻璃可以清晰地看到余妈妈躺在病床上的模样。 上一次是陆周,这一次是余妈妈,一次比一次打击更重,余小西心疼的揪在一起,感觉都快不能呼吸了。 这时余小北终于接到消息赶过来,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妈妈时,眼睛刷地一下子就掉下来。她还小,从小又有姐姐庇护,所以不懂的隐忍。哭了几声后,看到站在余小西身边的骆少腾突然反应过来。 她用力推开他的撑着余小西的手,说:“是你害了我妈妈的,你走。” “小北!”余小西诧异地看着她。 “姐,是他凶妈妈,妈妈才离开的,如果不离开,就不会出这些事了,是他,他是害了妈妈的凶手,你让他走。”余小北指着骆少腾,情绪已经失控。 余小西顺着妹妹的手指看向骆少腾,只见他微微地皱起眉。 “小北,先救妈妈。”她说。 这时候她在意的只有病房里妈妈的安危,其它的事她只想以后再谈,并相信这里面必定有误会。 “姐,你不相信我。”余小北却完全不这么想。 她是亲眼看到妈妈的慌乱的,她是亲眼看到骆少腾是怎么脾气的,姐姐怎么可以偏袒他? 余小西摇头,说:“妈妈还没有脱离危险,我们先想办法救她好不好?” “救?靠他吗?”余小北问,眼睛仍仇视着骆少腾。 余小西看着她这样没说话,因为余小北这样,完全就一副什么都听不进去的模样。 “姐,你别忘了是他害了妈妈的,他怎么可能会尽心尽力的救?”余小北现在已经完全不信任骆少腾,甚至她还想说服姐姐站在自己的阵营里,不能让她被骗…… “小北……”余小西也很无奈。 她不明白,明明她们布置圣诞树的时候,她还一口一个姐夫喊的那么甜,怎么转眼就变的这么敌对? “你不相信我是吧?那你走,你也走,你跟他是一伙的,妈妈不想看到你们,你们不要在这里。”余小北推着她,直接将她推出门外,然后门板砰地一声关上,差一点就伤到余小西。 骆少腾护短的心思一下子就上来了,撑住余小西后便要推开门板,却被她挽住手臂。 “我想在外面静一下。”她说。 她知道骆少腾一定会给自己撑腰的,只是里面的人是自己的妹妹,伤到她自己也未必高兴到哪里去。现在的情况已经够乱了,她不想再乱。 骆少腾无声将她拥进怀里,他平时有点轻挑,有时候也很毒舌,却不会安慰人。 “骆少腾,告诉我,这件事跟你无关。”她的声音有气无力,双手却紧紧环住他的腰身。并不是怀疑他,而是要个安心。 骆少腾抚过她的,说:“余小西,这件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余小西闻言闭上眼睛,好久才睁开,情绪也好一些,抬头对他说:“联系医生吧,我想知道妈妈的情况什么时候才会转好。” 她知道,他的能力可以找到最好的医生和专家。 骆少腾点头。 深夜,各个专家已经全部聚集在会议室里,余妈妈也做了各方面的详细检查。但是因为情况严峻,所以并没有给予准确答复,只能继续研究可行的方案。主要还是余妈妈的身体状况,没人敢冒然动手术。 他们倒是推荐了一个专家,只不过是外国人,骆少腾已经在联络了,时间上也没有那么快。 余小北像个小狮子一样守在余妈妈病床上,不让任何人靠近,包括余小西。她觉得余小西没有跟骆少腾划清界限,就是对妈妈的背叛。 余小西也是心神俱疲,医院里的事都是骆少腾在安排,想着余小北的心结等余妈妈醒来自然会解开,她实在没有多余的心力去解释。 这几天负责往病房里送饭、送水,跟医生讨论妈妈的病情变化等等,只要余妈妈一天没醒过来,她紧绷的心就没有一刻是放松的。已经几天没有好好休息过,脸色差的很,她还一直强撑着。 这天从医生办公室里出来后,打了辆出租车回妈妈租住的房子,准备收拾一些她和余小北换洗的衣物。将可以穿的衣服从衣柜里整理出来,她找行李包的时候,从床箱底下带出来一些照片。下意识地蹲下身子去捡,才现是她与莫亦铭的,且是大学时候的,不由更加疑惑。 妈妈什么时候有自己和莫亦铭的照片?正蹙眉想不通,门铃就响起来。 余小西将照片放到床上,然后出了卧室的门去开门,便见莫亦铭站在门外。 “西西?”莫亦铭看到她显然也很意外。 余小西满眼狐疑地看着他,最后目光落在他手里拎的礼品盒上。 莫亦铭也似是如梦初醒,解释说:“别人送的人参,我用不着,所以给阿姨拎过来。” 余小西皱起眉:“你和我妈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难道你不接受我了,我就不能和阿姨处出感情了?”莫亦铭反问,神色倒是自然。 余小西觉得这话也不无道理,毕竟妈妈是成年人,她没有干涉她社交的权力。只是对方是莫亦铭,还是让人觉得怪怪的。不过她现在没有心思计较这个,所以也没有说话。 莫亦铭迳自走进来,将礼物放到茶几上,目光扫了眼室内,问:“阿姨呢?” “我妈住院了?”余小西回答。 “怎么了?什么时候?”莫亦铭有点吃惊地看着她,问。 “两天前。”余小西回答,觉得这事跟他没关系,也不愿意多谈。 莫亦铭仿佛这时才注意到余小西的精神不太好,脸色也很差,双手放到她的肩上,担心地问:“你没事吧?” 余小西下意识地后退,避开与他的肢体接触,说:“还好。”其实两天没有睡过,头一直晕晕的。 “那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比如说联系医生、安排病房什么的,尽管开口。”莫亦铭又说。 “谢谢。”余小西客气地说着,然后准备进卧室将包拎出来。 莫亦铭抓住她的手,说:“我说真的,你不要跟我客气。” 余小西看着他,说:“真的不用,这些少腾都已经安排好了。” 一声少腾,直接拉开两人的距离。 她说完进了卧室,莫亦铭却在听到她这么亲密地喊出骆少腾的名字,眼眸一下子就沉下去。 余小西很快将整理好的衣服拎出来,对他说:“家里有事,就不留你了。” 莫亦铭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楼,莫亦铭本来想说送她去医院,却见一辆车子已经停在楼道口,驾驶座的司机推门下车,跑过来来接余小西手里的东西,恭敬地喊:“少奶奶。” 余小西神色自然地将手里的包递给他,然后对莫亦铭说:“再见。” 莫亦铭站在那里,看着她上了车骆家的车,慢慢平稳地驶出这个社区,离自己越来越远,眼眸也愈加深沉、冰冷。 余小西,迟早有一天你会后悔的,后悔选择骆少腾! ——分隔线—— 余小西乘车重新回到医院,推开病房门的时候,余小北正隔着玻璃跟余妈妈说话。转头看到她进来,也没有什么表示,又重新落回自己妈妈脸上。 “妈,你要快点醒过来,小北很害怕。你不是说你是天下最好的妈妈吗?可不要骗小北。”她红着眼睛,带着隐忍哭音的脆弱声音传到余小西心里,觉得有刀子在心上割似的。 她像往常一般不说话,只整理着自己带来的衣物放进柜子里。 这时余小北身上的手机响起来,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抹了眼泪出去接。 余小西这才走到玻璃窗前,认真瞧着昏迷中的妈妈。她戴着氧气照罩,嘴唇脱水白,脸上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 五分钟左右,余小北回到病房,姐妹两四目相望,彼此间还是因为那次争吵有些尴尬。 “我出去一下。”余小北说,语调有些生硬。 余小西点了点头,见她拎起包便往外走,忍不住叮嘱了一句:“路上注意安全,别走神。” 她知道,她现在对骆少腾有心结,如果自己说让骆家的司机送她,余小北一定不会愿意,只能这样叮嘱。 终归是自己姐姐,余小北虽然对骆少腾有不满的地方,但是余小西并没有错,觉得她只是被蒙在鼓里而已。实在生不起气来,便也点点了头,出去后轻声将病房的门关了。 余小西看到妹妹不再对自己板着脸,心里也松了口气,转头看着病房里的妈妈,轻声低喃:“妈,你快醒过来吧。”醒过来,她就可以放心了。醒过来就可以解释那天晚上的事,余小北就不会怨恨骆少腾,这样她们一家人仍可以开开心心的。 岂知,这样的日子可能一去不复返…… ——分隔线—— 余小北在医院里是接到了同学的电话,她最近跟同学在一家酒吧做兼职,由于妈妈出事,她已经无故两天旷工,所以通知她被辞退了。 这时候除了妈妈的事,对余小北来说其它都是小事,只不过在那里还有些东西。本想请同学帮她取的,钥匙却在自己身上,她只好自己跑一趟,反正时间也不会用很久。 打车到了兼职的酒吧,天色刚暗下不久,正是渐渐热闹起来的时候。她直接从员工通道进入更衣室,正在收拾东西,驻唱的歌手走过来,看到她打了声招呼。 “小北来了。” “嗯。”余小北应着点点头。 歌手从自己的储物柜里拿了瓶水出来喝了一口,见她收拾东西,不由问:“不干了?” “家里有点事。”余小北回着。 这时她的同学穿着表演的礼服走过来,说:“小北,经理让你去一下他的办公室一趟。”然后又补了一句:“可能是结算工钱给你。” 余小北点点头,已经将全部的东西塞进包里了,便往经理办公室里走。 这间酒吧的格调很高雅,没有那种乱哄哄的气氛,驻唱的歌手都是小有名气的,她们是配乐,弹钢琴,表演的时候穿着美美的礼服,给的薪水也高。若不是余妈妈出事,她还真不想放弃。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经理办公室在二楼,两侧都是vip包厢,走到尽头才是。 经理平时对客人毕恭毕敬的,对她们这些员工态度却不太好。尽管如此,工资倒没有扣她的。受了几句不太好听的话,她拿着薄薄的薪水出来,一边往外走一边忙着将它塞进背包里,没料到就这样撞到个喝的醉熏熏的人。 “妈的,找死是不是,我你也敢撞。”喝多的男人真是没素质,也不管她是不是个小女生,开口就骂。 “行了行了,别灌了点猫尿就撒泼。”身边的人拽住他要离开。 “谁撒泼了,谁撒泼?”那男人喝多了,嗓门也大起来。 “雇主说了,让咱们暂时离开m市避避风头,你还喝那么多,赶紧走。”那人低声说,压迫的声线表露着他的谨慎。 “做都做了,怕什么。”果然是喝多了,那人一点都不在意,嗓门老大。 同伴赶紧捂住他的嘴,说:“小声点,骆家可不是好惹的。” “唔……唔……”被捂的男人不服,将同伴的手拽下来,“不就是撞了人,看你吓的那熊样,收钱时怎么不怕? 骆家两个字钻进耳朵时,余小北就敏感地捕捉到了,后面又听说撞了人,就立马联想到妈妈身上。她看着两个渐行渐远的人影,从地上爬起来。 两人已经下了楼梯,拉拉扯扯地出了酒吧。余小北不敢跟的太近,就远远地瞧着。瞧着他们开了辆黑色的商务车离开,赶紧跑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麻烦你跟上前面那辆车。”余小北说。 出租车司机见她紧张的模样,一边将车子开出去一边应着:“好嘞。”然后又问:“怎么?跟踪自己的男朋友?” “你什么眼神?我找那德行的吗?”余小北反驳,目光仍紧紧盯着前面那辆车。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显然不信,反问:“既然不是你男朋友,跟踪人家干什么?” 余小北张了张嘴,反应过来,所以又闭上了,咕哝道:“管你什么事?开你的车吧,别跟丢了。” 司机是个有点上岁数的中年人,也不跟她计较,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开车。 前面的商务车车速一直不快,穿过繁华的街道渐渐朝郊区开过去,路上的车辆越来越少。 “这是去哪啊?我可不跑长途。”司机说。 他家里还有老婆、孩子呢,年纪大了跑长途也没有那么大经历。 “师傅,你再跟一段,如果他们上高速,我再自己想办法成不成?”余小北急于知道他们是不是撞自己妈妈的人,所以很着急。 司机只好又跟上去,前面的商务车在离高速路口一段距离的时候突然停下来,出租车也跟着停下来。只见商务车的车门打开,两人分别从驾驶和副驾驶座上下来,并朝着他们的车子走过来。 “搞什么?好像被现了。”司机说。 他并不知道余小北追这两人的真正目的,所以并没有感到紧张,觉得大不了就是女孩给钱,她下车要么跟男朋友争吵,要么两人和好,无非这两种结果。 余小北看到渐渐靠近车子的两人,却突然意识到危险,心弦绷紧,对司机说:“调头,开车。” 司机转头,看着她面无血色的模样,有些不明所以,说:“姑娘,谈感情最忌猜忌,要不你下去跟你男朋友说清楚吧?” 余小北现在哪还有心情跟他解释,因为那两人已经来到车边,并作势要拉开车门。她赶紧将车两侧的车门锁安下去,几乎可以预料自己接下来的命运。 “妈的,锁了。”两人一左一右堵着车门,靠近余小北这边的朝地上啐了一口。 另一个人目光在地上扫了一圈,从松动的工人花池边掏出一块砖头,扬手就朝着出租车的玻璃砸过去。 “啊——”随着余小北惊恐的叫声,车窗被砸了个大洞,玻璃四溅…… 校园港 126 你陪我睡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余小北感到脸上一阵刺痛,下意识地抱住头。 司机见自己的车被破坏自然不依,推门下车便要理论,气愤地喊:“喂喂,你们干什么?” 砸玻璃的男人正是喝醉的那一个,与同伴对望了一眼,便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问:“我还没问你呢?干嘛跟踪老子。” “谁稀罕跟踪你似的,年轻人感情的事好好谈谈,你先赔我修理费。”司机都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嘴里还嚷嚷着要赔偿的话,完全没看到他的另一个同伴已经走到自己身后。 余小北脸上被玻璃划伤了,听到外面的动静抬眸看去,就见站在司机身后的那人一手勒住男人的脖子,另一只手中寒芒一闪。 司机的身体似是僵了一下,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原本拎住他衣领的男人则捂住他的嘴。 夜色已经让视线很暗了,这时候她却看得无比清晰似的,有血从捂住司机嘴巴的男人手指间涌出来。而司机的眼睛直,好像在看着车里的自己。 余小西害怕的浑身抖,一身的冷汗,嘴都哆嗦着,便总算还记得逃跑。打开车门的一瞬,动静还是惊动了行凶的两人,看过去时只看到她逃窜的身影。 “妈的。”捂着司机嘴巴的男人朝地上呸了一口,抬脚便朝她追过去。另一个将刀子从司机身上拔出来,也跟了过去。 两人都是亡命之徒,自然是在市区上路没多久就现了出租车的跟踪,所以才将他们刻意引到这里来的。虽然临近高速路口,但是这个地方荒无人烟,也没有监控,很方便他们下手。 司机根本没有防范意识,余小北又这般没有考虑周全,所以才会将自己送入虎口。 冬天的风很冷,冽凛如刀划过脸颊。冬天也不像夏天植物茂盛,远远瞧去一片荒野,根本就没有藏身的地方。司机的死状刺激着她的神经,此时更没有别的想法,只是拼命地跑,逃命! 余小北只是个女人而已,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她跑的再快,哪抵的过两个穷凶极恶的人?眼前他们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伸手几乎就可以拽住她因为奔跑而飞起来的头,她心都跳到了喉咙里。 “啊——”地上归究松软,她慌乱中不知踩到什么就这样摔了下去,结结实实地倒在了地上。再想爬起来时,现自己已经被两人合围住,只能惊恐地看着站在脚边的两人。 其中一个蹲下身子,手里的刀子抵到她的脸上,看着她吓的惨白的脸,问:“为什么跟着我们?” 那刀子上沾满血迹,都是司机的血。余小北一句话都不敢说,也被吓得说不出来,只摇头。 另一个拿出手电筒朝她脸上照了照,不由皱眉,说:“这不是在酒吧里撞我的那个妞吗?”然后用脚踢了踢余小北,严厉地斥:“说,跟着我们干什么?” “没……我没跟着你们,你只是打车经过这条路。”余小北否认。 男人显然并不相信她的话,刀子在她脸上比划了两下,问:“那你知道这条路通往哪吗?” 余小北摇头,抖着声音说:“不知道,司机带我从这里走我就走了。” 这样拙劣的谎言,令两个男人都嗤笑起来。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也不认识你们,求求你们放我走吧。” 余小北是真的害怕了,也非常后悔自己这么莽撞。当时只一心想要知道妈妈被撞的真相,根本就没想过自己的能力,还有这些人的杀人不眨眼。 “妞儿,你看到我们杀人了,居然还想走?”醉醺醺的男人看着她抖的像个小动物似的,忍不住摸了把她细嫩的脸。 余小北吓的再次抖瑟了下,男人的笑则变的淫邪起来,捏着她的脸,说:“还挺敏感。” 余小北是真的害怕了,咬了男人一口,那是鱼死网破的决心。只是还没爬起来,就被拽住脚,重新跌回地上。 “妈的,居然还敢咬我,看我不给点教训尝尝。”男人骑坐在她的背上,扯着她的头将她的脸按进土里。 余小北吃到满脸满嘴的土,觉得快要窒息时,按着自己头的力道松了松。她都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觉得背上一凉,身上的衣服居然被扒了下来…… ——分隔线—— 彼时,医院 余小北离开病房之后,余小西便一直守在病房里。 其实里面的人既不能吃也不能喝,只靠营养液和氧气罩维持生命,她连摸都摸不着,什么也做不了,也只能隔着玻璃看着,但是仍然不愿意离开一步。 有时候看的时间久了,她甚至会产生一种错觉。躺着的余妈妈只是处着了,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睁开眼睛,然后像往时那般冲自己微笑。于是她就一直那样坐着,盯着妈妈始终阖着的眼睛,坚持着这种傻傻的执念。 骆少腾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她这副状态,手搭在她的肩上,喊:“小西?” 余小西转头,对他强笑了笑。 “去休息一下?”他问。 余小西摇头。 “我经联系到了国外那个专家,晚一会就会到了,你先去躺一下,这样才有精力跟他讨论妈的病情。如果可以动手术且顺利的话,她醒过来还需要你照顾,你这样熬着,身体垮了到时不是更有心无力吗?”骆少腾劝。 他对余妈妈已经完全没有好感,但仍这样尽心尽力完全是因为余小西。他不喜欢看她伤心的样子,如果她一直这样难过,他会心疼。 余小西最后还是被他劝着到了隔壁一间病房,这种情况下衣服也懒的脱,便躺下来盖上被子。脑子里一直乱哄哄的,又怎么可能睡的着? “你妈那边有人看着,安心睡。”骆少腾吻了吻她的额,一直守在床边。 余小西点头,见他一副自己不睡他不会离开的模样,终于闭上眼睛。本来只是想稍微眯一下,但可能因为真的很久都没有休息了,所以这一觉睡的很沉。睁开眼睛时看了眼表,竟已经过了三个小时。 她一惊,马上从床上坐起来,掀开被子便往监护室里跑,推开门看到妈妈仍躺在病床上,但仍一点醒来的迹象也没有罢了。 那一刻,心里说不上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 这时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保姆擒着饭盒走进来:“少奶奶醒了?正好,吃饭吧。”说着将带来的饭菜摆到桌上。 余小西依言坐过来。 保姆将饭菜递过来,劝:“少奶奶,吃点吧。” 余小西看到另一副碗筷,这才注意到妹妹似乎还没有回来,不由问:“你见到小北了吗?” 佣人摇头,说:“小北小姐一直没回来。” 余小西再次看了看时间,真的已经很晚了,不由开始担心。 这时走廊上又传来说话的声音,接着病房的门被推开,李志出现在门口,对她说:“少奶奶,麻烦你出来一下。” 余小西点头,将饭菜放下后便起身出去了。 走廊上,骆少腾与一个外国人正在交谈,身边围着一些医护人员。看到她出来,便喊:“小西,你过来。” 余小西依言走过来。 骆少腾给她介绍:“这是从国外请来的脑科专家,汤姆。” “你好。”余小西伸手与他握了下。 这位专家来之前已经了解过余妈妈的情况,然后跟着医院临时成立的小组去了会议室,根本他们检查的各项数据报告,然后研究新的方案。最后专家要求,再亲自给余妈妈做一次检查。折腾完后,时间已经到了后半夜,余小北仍没有回来。 “别担心,一定会有办法的。”骆少腾却她始终愁眉不展,不由劝。 其实他们心里都明白,余妈妈这次伤的很重。 “少腾,小北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我担心她出事,你能不能找个人帮我去她的学校看看?”余小西问。 其实想到余小北对他的态度,自己说这话求助都觉得有些尴尬。 骆少腾将她的头压在自己的胸前,让她靠着自己,应允道:“放心吧。” 余小西环住他的腰,说:“少腾,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此时的她有脆弱的理由,因为他是她的大树,为她挡风遮雨,为她安排一切。 “我是你的男人不是吗?”骆少腾说,其实很高兴她在这个时候依赖自己,也相信自己。 余小北失踪了。 她翌日都没有出现,骆少腾派去的人从学校到余妈妈租住的房子,一直到她去打工的那家酒吧都找过,最终没有任何消息。 最后看到她出现的就是酒吧的经理,于是骆少腾的人调了酒吧的摄像,看到她被酒吧里被两个男人撞倒后,属随他们离开酒吧。 两个男人的正脸都没有拍到,唯一的线索就只有那辆商务车。余小北打的出租车车牌号倒是很清楚,所以找到了那个司机,确切地说是尸体。 车子在离高速路口不远处的岔口,车窗被砸的稀料,司机挨了一刀躺在地上,血流了一地。车内的财物被洗劫一空,余小北的包就在后座上,人却不见了。 如果没有前面的余小北追跟踪的画面,这个案现场看上去很像是抢劫。但是所有的线索串联起来,就显的不那么简单了。 比如说余小北是一个小姑娘,即便被撞了一下、被骂了两句不服气,气性再大也不至于打车去跟踪两个男人是不是?她又打不过他们?画面中的两个男人勾肩搭背,定然是说了什么。但是说了什么呢?只拍到背景,所以连口形都看不见。 “骆少,现在怎么办?”李志问。 骆少腾看了资料后久久不语,李志只好请示。其实他们心里都清楚,司机都死了,余小北很可能已经凶多吉少。 “这件事先不要告诉小西,配合警方去查,看看通缉的罪犯中有没有跟这两人体型吻合的。”如果能这样找到人,就有了突破口,案子的进展也快。 李志点头,便想退下去。 “这件事让你手下的人去督促,公司的事不能松懈。”骆少腾又补充了一句。 股东大会召开在即,家里的事情却源源不断,比如余妈妈的车祸,那辆车至今都没在监控中找到,现在余小北又出了事,他总觉得这些应该是有所关联,只是现在还弄不清。加上他手上拿到的股权授权还没有把握,所以有些分身乏力。 “好。”李志又应。 他是一直跟随在骆少腾身边的人,也最了解目前处境的严峻,所以神色凝重。 余小西不知道具体的情况,所以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那个专家提出了唯一可行的方案,那就是给余妈妈动手术,只不过因为情况比较危急,所以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五十。这个险是必须要冒的,因为如果现在不做,那么余妈妈所面临的也只有死亡一途。 余小西内心被这样的现实冲击着,所以也就减少了对余小北那边的注意力。虽然觉得她到现在都没出现很不妥,却并没有往很坏的方面想。 她正在煎熬中,余妈妈的病情便出现了恶化,到了不得不手术的地步,逼的她连犹豫的机会都没有。眼睁睁看着妈妈被推进手术室,医院送上的只有一张手术通知单。她颤抖着手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时,笔尖早就化成了刀子,在心上割着。 骆少腾始终陪着她,余小西闭上眼睛,觉得腿都站不稳。她明明那么害怕,可是她不敢哭,她努力告诉自己,妈妈一定会好起来。 妈妈是个好人,人家不是常说,好人有好报吗?所以妈妈一定好起来的,一定会! 她一直用这样的意念支撑着自己,在手术室外枯坐了将近五个小时,天色再次渐渐暗下来时,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余小西立马从座椅上起身跑到手术室前。 医生摘了口罩,脸上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他旁边的助理说:“手术很成功。” 余小西脸上也终于露出笑容,简直可以说是喜极而泣。她捂住嘴巴,眼睛里蓄着泪水,嘴里一直说着谢谢。因为除了这两个字,她已经完全不知道怎么才能表达她的感激。 骆少腾上前与主刀的外国医生握了下手,说:“辛苦了。”然后派李志马上安排他去附近的酒店休息。 余小西一直守在手术室前,直到余妈妈被推出来,因为麻药还没有过,余妈妈被推出来的时候还没有清醒,直接被送回重症监护室。余小西则换了无菌服守在妈妈床边,期待着她醒来的那一刻。 天色将亮时,除了值班的医护人员,大概都已经睡了,所以整栋医院都很静,走廊上隔很久才会响起一阵路过的脚步声。 余小西趴在床边因为撑不住而闭上了眼睛,意识朦胧间感觉有东西动了动,睁开眼睛,才现是妈妈的手。她没有输着水的手指动了动,正碰在她的手肘上。 余小西马上站起来,看着她颤动的眼皮,问:“妈?你醒了是吗?” 余妈妈睁开混沌的眼睛,看了天花板的灯光半晌,才慢慢转头眼珠,看到余小西的脸。 “妈?”余小西小声是喊着,目光注视着她,深恐吓着了她一般小心翼翼。 余妈妈看着她的样子,慢慢露出一点笑容来。 余小西总算松了口气。 她因为动手术,身体脱水严重,嘴唇白的吓人。余小西拿棉棒蘸了水帮她湿润了下,说:“医生不让你喝水,先忍忍。” 余妈妈轻微地点了点头,目光在病房里内扫了一圈,又看了眼玻璃外面。 “妈,你找什么?”余小西问。 “小北……”嗓子干的很,也没什么力气,说起话来有点费力。 “哦,小北守了你几天都累了,我让她休息去了。你再睡一会吧,睡一会醒过来就能看到她了。”余小西说。她现在也不敢跟妈妈说小北不见了,不然她非急死不可。 余妈妈倒没有怀疑,只是点了点头。 余小西见妈妈重新闭上眼睛,低头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想着一会儿问问骆少腾,小北到底为什么还没有出现。 “小西。”耳边传来余妈妈的声音,她抬头,看到她又重新睁开眼睛看着自己,似是有话要说。 “妈?”余小西握住她的手,问。 “离开骆少腾吧,不要再和他在一起了。”骆少腾刚刚打开病房的门,就听到余妈妈这样对小西说。 “妈,这时候怎么说这个?”余小西皱眉。 她和骆少腾好好的,纵然当初知道两人登记的时候,她都没有说过这话,为什么这时候说让她离开骆少腾? “听妈的,不然你会后悔。”余妈妈握住她的手,强调。 “那天,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余小西问。她的模样显然根本就没听进余妈妈的话。 她那天去见助理时明明还好好的,回来妈妈就离开了骆家。虽然她后来出了事,她也一直相信只是她与骆少腾之间肯定是有误会存在,但并没有想过她与骆少腾之间有多严重。 余妈妈却只是看着她,不说话。 “妈,有什么话你不能告诉我?”只有告诉她,她才知道症结在哪里啊? 骆少腾平时是跋扈了点,目中无人了点,也不太懂的他们这些“平民”之间的人情世故,但是她怎么也想不出骆少腾与自己妈妈之间会有什么事,让妈妈这么坚决地让自己离开他。 余妈妈闭上眼睛,说:“他不会真心对你的,小西啊,妈是为你好。” “我总要知道为什么?”余小西坚持。 余妈妈却不说话,骆少腾干脆推门进来,吓了余小西一跳,怕他听到妈妈与自己的谈话,对妈妈意见更大,便上前想要拦住他,却被骆少腾拨到身后。 骆少腾从来就不是个可以受委屈的人,他看着病床上的余妈妈,问:“是啊,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不如当面把话说清楚。” “少腾。”余小西扯住他的袖子,怕他刺激自己的母亲。 余妈妈看到他,生车祸前在骆家的一幕又涌上来,一股羞辱在面上浮现,说:“你走。” “你搞搞清楚,你现在住的医院是我花的钱,能醒过来也是我请的医生,你有什么资格让我走——”只要想到自己费尽心力地将她救回来,这个老太太居然刚醒来就想拆散余小西和自己,他都恨不得让她再晕过去。 余小西赶紧捂住他的嘴,用眼神求他别再说了,看在妈妈身体不好的份上姑且忍一忍。 骆少腾的毒舌她是知道的,他生气她也可以理解,但是现在躺在床上的是自己的妈妈,她只能让他委屈地忍一忍。 骆少腾拽下她的手,脸冷的可以掉冰渣子了,还是最终没说什么,转身便出了病床。 “妈,你和少腾有什么误会,等你好了再说行不行?”余小西对余妈妈说,又不敢说太重的话。 她一方面怕妈妈受刺激,身体会更不好,一方面又怕骆少腾生气,毕竟他并没有做错什么不是吗?夹在中间也很为难。 “我怕来不及。”余妈妈抓着她的手,说:“他陷害过你。” “什么?”余小西不明所以。 “张舒雅的事。”余妈妈握着她的手,握的很紧,怕她不相信似的。 余小西看着她,心里有点震惊,但更多的是疑惑,不懂。 “我没有说慌,是莫亦铭告诉我的。”余妈妈说。 她知道股东大会快开了,如果骆少腾失利,她怕他会连累余小西。 余小西听到莫亦铭的名字,心里虽然仍然存疑,但心里已经开始对妈妈说的话否认。但为了让妈妈安心,还是安抚她,说:“妈,你别担心了,先休息一下。” 余妈妈不太安心,但是精力毕竟不够,还是撑不住睡着了。 余小西从病房里出来,便见骆少腾倚在走廊上吸烟。他公司里现在很忙,又忙着她妈妈、妹妹的事,她知道他很辛苦。这么辛苦却落的这样一个结果,是她她也觉得委屈的。 “少腾,对不起。”她低下眸子,说。 骆少腾看她像做错了的孩子似的,说:“算了,谁让她是你妈。” 他越是大度,余小西心里却愧疚。 “行了,她现在也醒过来了,你总算放心了吧?赶紧去睡一下。”骆少腾牵起她的手,来到隔壁病房。 余小西虽然很想陪妈妈,但是看到他眼下也有青色,便拉住他说:“你陪我睡。” 骆少腾看着她的模样,不由笑了,逗她说:“你这样,我会觉得会是某种暗示哦。” “你就不能说点正经的?”余小西羞恼地放开他的手,自己回到被子里。 骆少腾故意叹了口气,说:“正因为这几天过的太紧张了,才逗逗你。” 余小北至今没有消息,他觉得对余家来说未必就是好消息,只是他现在不忍对余小西说。想到这里,骆少腾都忍不住想要陪陪她了,只怕消息传来,她更没有办法好好休息,便掀开被子,让她往里面挪了挪让出位置,让她躺在自己的臂弯里。 两人就那样闭上眼睛静静躺着,都是累到极致的人,说不清谁先睡着的,病房里渐渐恢复安静。因为余妈妈终于脱离危险,余小西心里蛮踏实的,只要人没有危险,她和骆少腾的误会总觉得可以慢慢来,所以睡的也较沉。 不知不觉间,突然一阵杂乱的声音吵醒。睁开眼睛,身边的骆少腾已经不在,心里正疑惑,外面的声音好像越来越大,她不得不掀开被子下床去查看。 这进房门被推开,骆家的佣人出现在门口,对她说:“少奶奶,不好了。” “怎么了?”余小西问,心里突然升起不好的预感。 “余太太……余太太她……”佣人都没有把话说全,余小西便已经跑出去,鞋子都没有穿。 她出了门,只看到余妈妈被送进急救室的身影。 “家属在外面等着。”护士将她拦在门外。 “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手术成功了吗?”余小西扯住她的手问。 “具体情况我们也不知道,你还是先在外面等着吧,医生已经进去了,不要耽误抢救时间。”护士说着,急救室的大门缓缓关上。 余小西觉得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脚一软就跌在了地上。 骆少腾大概早就离开了医院,所以闻讯后也是匆匆忙忙地赶来,便看到了坐在地上的余小西。 “小西。”他喊着将她搀起来。 余小西将身体的重量全交给他,脸埋在他怀里,喊:“少腾。” 人是最经不起这样折腾的,心情起起伏伏地被牵着,比什么都累。 “会没事的。”他安慰。只是他们心里都明白,这一次怕是没有这么简单。 这次的抢救时间没有上次那么长,手术室的门不久后就被打开,医生摘下口罩后的表情凝重,突然就像一块石头压在余小西的心头。 她站在他面前,唇动了动,居然说不出来话来,其实是不敢问。 医生的助理也是一脸愁容,说:“少奶奶,请节哀!” 校园港 127 捅了他一刀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请节哀! 这三个字如同一声惊雷,就那样的余小西耳边炸响。也正因为明白这三个字所代表的意思,所以才会受不住打击,顿时感到头脑一阵晕眩,眼前黑,人便要栽到地上。 “小西。”骆少腾及时伸手撑住了她。 余小西脚软到不行,目光凄楚地看了他一眼,但终归还是没有晕过去。其实这时候晕过去要比清醒着好的多,至少这一刻不必如此清晰地感受这种失去亲人的痛。 是啊,亲人,此刻里面躺着的还不是别人,而是她的妈妈,她的亲生母亲。 余妈妈这一生没有受过高等教育,唯一的工作就是在一家工厂做工做了一辈子。余爸爸离开她们后,妈妈就用这份仅有的微薄收入和她单薄的身子撑着这个家,辛辛苦苦抚育着余小西姐妹长大。所以不管她在别人眼里是个什么样子,在余小西的生命里都是不可替代的角色。 余妈妈的离去对于她来说,这种失去几乎没有人可以更深刻地体会,包括骆少腾。 站在门口的医生和助理见她这般,也只能无奈走开。是的,他们只是医生,不是神仙,已经尽力。家属再痛苦,失去的生命仍不可能延续。 护士这时从急救室里出来,看到她的模样还是有些不忍心,仍踌躇着说:“家属进来,最后告个别吧。” 这是她见自己亲人最后一面的机会,也是上前他们唯一能做的了。 最后? 最后这个词意识着什么?余小西不想去想,却又无比明白。她慢慢松开抓着骆少腾的手,然后一步步走进急救室,那身影仿佛随时都会摔倒,却又在努力强撑着。 终于,她走到了手术台前。 很多医疗器械都没来得及收,白色的床单上还带着血,她目光落在躺在手术台上的妈妈。她脸色苍白,双眸紧阖,就那样安静地躺着,安静地仿佛只是睡着了。只要她喊一声,她就会醒过来。 余小西单腿慢慢曲下去,跪到了手术台前,手颤着伸出去摸上妈妈还带有余温的脸。她眼圈是红的,里面明明有泪,却倔强地不肯流下来,她就那样摸着妈妈熟悉的脸、鼻子和眼睛。这是她的妈妈,这副容颜陪伴自己二十多年。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不能动,不能睁开眼睛,不能再喊她“小西。” 她的唇才抖了抖,喊了声:“妈。”明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出口的声音却那么小。她咬住唇,想要抑制住心头翻涌而出的情绪,眼里的泪却啪地一声掉下来,水珠砸碎在余妈妈的脸上。 她真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妈!”她用力地摇了摇余妈妈,意识到她再也不会回应,终于再也绷不住地大哭起来,一声比一声撕心裂肺。 可是不管她怎么哭,余妈妈都不会醒来了。 明明,明明自己睡前她还在跟自己说话,明明她还在为自己担忧,叮嘱自己离开骆少腾。她因为有自己的想法,所以敷衍着她,总以为她病好后再来解释误会不迟,总以为她和自己在一起的岁月还很长。 妈妈是不是看出了她的敷衍,所以她生气了,才会这样在她猝不及防的时候离去?不然,不然明明她醒来就可以看到她的,她为什么就这样离开了自己? “妈,我错了,你醒过来,醒过来好不好?——”她问,眼泪刷刷地往下掉,每一句话里都带着她的愧疚,她的自责,她的后悔,她所有所有的情绪。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她一定好好解释,她一定会好好解释…… 那些留在手术室里整理的护士看到这一幕,也不由跟着红了眼睛,别过头去。 骆少腾只站在她的背后,门口的方向看着她哭,看着她那样伤心,而没有上前去劝阻。因为他知道她需要泄,需要这样伤心伤肺、痛痛快快地哭一次。 爷爷过世的时候,他也想的,因为终究没有,所以才会觉得遗憾…… 医院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毕竟还需要下一台手术。余小西亲眼看着护士将白布盖住母亲的脸,情绪再度失控,还好骆少腾一直拉着她,才没有再扑上去。 因为死了人,整个病区楼层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骆少腾原本是要带余小西离开医院的,怕她在再这里触景伤情。她却不肯离开,一直坐在监护病房外,蜷缩在沙里,看着里面空空的床。仿佛妈妈还躺在里面,仿佛一切刚刚只是自己坐的一个梦,她还没有醒来。又仿佛妈妈只是被推出去检查了,很快就会送回来,所以她在等待。 这样的情景维持了很久,久到骆少腾都有点实在看不下去,蹲下身子,喊:“小西。” “嘘。”余小西却坚起食指压在唇上,向他做出噤声的手势。 骆少腾看着她,眼圈那么红,看着自己的眼睛里充满乞求,乞求自己不要戳破她营造的幻象,像个无助的孩子,让人心疼。 他抚着她,安慰说:“小西,你还有我。” 余小西闭上眼睛,脸埋在他的怀里,眼泪终于流下来。因为她心里明白,妈妈不会回来了,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分隔线—— 余小西的精神很差,但是她终于接受现实,接受余妈妈永远离开了自己。所以每天躲在房间里,不爱吃饭,也很少讲话。 骆少腾知道这样的悲痛需要一个过程,她毕竟只是个女人,需要很长的时间去抚平,所以并没有强行要求她必须开心,或走出来。 伤心就伤心,谁没有母亲还能快乐? 余妈妈的丧事他交给了李志去办,然后专心地陪着余小西。她这几天过的有点不知黑天白昼,有时白天会眯一会儿,有时他半夜醒来,会看到她枯坐在窗前。 李志已经事情安排的差不多,他上楼的时候,现她趴在沙上睡着了。说是睡,其实也不是是熬到极限,就那样眯一会罢了。 身子依旧那样蜷着,脸陷在抱枕里,眼睑下都是青色的,还带着未干的泪痕。短短几天,已经憔悴的不成样子。他手轻触在她的脸上,她睁开眼睛。 “把你弄醒了?”骆少腾问,声音里带着自责。 余小西摇头,坐起身来,问:“什么事?” 他这几天很忙,他虽然会陪着自己,但是极少这个时间会出现。 骆少腾仔细看着她,才说:“葬礼已经准备好了,我们明天回阳澄县。” 余妈妈不是m市人,她们讲究魂归故里。余小西也赞同用家里的习俗将妈妈埋葬,所以墓地选在了老家。 余小西点头。 “还有,陆周后天是最后一次手术……”骆少腾又问,毕竟她家的亲戚不多。 “不要通知他们。”骆少腾话没说完,余小西就截断了他的话。 骆少腾与她对望一眼,点头。 陆周能挺过来真的不容易了,她不希望这时候影响他的治疗也可以理解。 四目相望了一会儿,他将她从沙上抱起来放回到床上,给她盖上被子,说:“累了就休息吧,不要再胡思乱想。” 余小西点头。 她知道骆少腾很忙,这时候还要管她家里的事,他也应该已经很累很累了。可是她没有办法控制自己难过的情绪来让他安心,只能点点头。 骆少腾吻了下她的额头,像哄小孩子一样,说:“再睡一会。”然后起身准备离开,却被她抓住袖子。 “小北……”她问。 余小北已经失踪好几天了,妈妈病重不出现已经很不合理,现在妈妈过世了,她还是没有出现,余小西不得不担忧起来。 骆少腾听到她提起余小北,心里也莫名一沉,但面上并没有表露出来,劝着说:“在找了,应该很快就可以联系到,相信我。” 他目光真诚,说着连自己都不相信的宽慰话。 余小西目光与他对望了两秒,点点头,闭上眸子。 骆少腾等到她睡着才离开房间,书房里还有一堆公事需要处理。 余小西这一觉睡的不算沉,一直迷迷糊糊的半梦半醒,许多影象晃来晃去的。一会儿是爸爸,一会儿是妈妈,一会儿又是小北。大多都是从前的一些记忆,而她就在那些记忆里挣扎。 她睁开眼睛时,现屋子里已经变成一片漆黑,外面传来引擎声。她以为是骆少腾出去又回来,但打开床头的灯,光脚踩在地板上通过窗子去看,却只见李志拿了个文件下车来。 余小西看了眼时间,已经很晚了,直觉告诉她,李志这时候出入骆家一定有重要的事,便推门打算出去看看。她下楼的时候没有穿鞋,楼梯上又铺着毯子,倒也不凉。 整栋别墅里静悄悄的,佣人大概也都已经休息了,客厅的沙上倒坐了个人,是骆少腾。 随着开门的声音响起来,李志进了门,然后走到了骆少腾面前,喊:“骆少。” 客厅的光线也很暗,只亮了那么一角,隐约可看到他指间的一点星火。他将烟雾吐出,才问:“有消息了?” 李志拿着文件的手动了动,表情也有点为难,说:“刚刚警局那边打来电话,说在附近一个叫周县的地方,水库里打捞到一具女尸。” 骆少腾闻言,抽烟的动作顿了下,抬头看着他。 尽管至今没有找到余小北的人,他也觉得该是凶多吉少了,可是这时候听到这样一个消息,他还是觉得有点没法接受。当然,并不是说他对余小北有什么样特殊感情,而是他在乎余小西。 余小西才刚刚失去妈妈,还没有从哀痛中走出来,又如何再让她接受这样残酷的事实? “确认了?”半晌,他才问。 李志作为一名高级特别助理,又跟随骆少腾多年,自然明白自己老板的立场和感受。他觉得为难,不敢对上老板的眸子,却又不得不回答,道:“他们在周县现了掳走余小北的那两个罪犯的踪迹,水库就在他们临时租住的房子不远处。”他顿了一下,才又说:“还有,打捞上来的女尸全身**,身上还有被侵犯过的痕迹。”说到最后,他都觉得有点于心不忍。 骆少腾都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身后传来抽气的声音,转头就看到余小西脸色极为苍白地跌坐在台阶上,不由皱眉,快步上前,问:“怎么出来了?” 余小西却躲开了他的搀扶,目光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问:“你们刚刚说的是谁?” 骆少腾抿唇,说:“你先起来。” 余小西却摇头,一副受不了打击的模样,问:“不是小北对不对?” 嘴里明明说着否认的话,那表情却已经笃定。其实她心里十分清楚是余小北,因为她切切实实听到了李志说掳走余小北的两个罪犯? 罪犯! 她现在没有心情去计较罪犯的事,更没有心思去追究自己的妹妹怎么会和罪犯扯上了关系,她只想有人告诉自己,刚刚李志说的人不是自己的妹妹。想有人告诉自己,余小北还活着,活的好好的,她只是接受不了妈妈生病,所以躲起来了。 她很想这样自欺,也希望别人这样欺骗自己。可是既然用了欺骗这个字眼,就说明她心里其实已经十分明白,明白余小北也离开了自己。 不然妈妈过世这么大的事,她怎么可能不出现? “小西。”骆少腾担忧地喊着她。 这些日子她受的打击太重,而他喊的最多的就是她的名字,因为除了喊她,他找不出什么语言可以安慰。 余小西却已经转过身去,他就站在自己身后,离的那样近,声音却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样,听的不太真切。 “小西?” 骆少腾看着她一步步往楼梯上走,本来就觉得不正常。她却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抬脚往上迈了两个台阶,身子突然一歪,就这样倒了下去。 “余小西!”他惊呼。 他上前将她翻过来,只看到她额头磕破了一块,双目紧闺,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分隔线—— 余小西再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亮了,额头的伤也已经处理好。 骆少腾就守在她的床边,像是就那样守了一夜。 “小北在哪里?”她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抓住他的手询问。接连失去两个家人的打击,让余小西看起来整个就脱了人形。 “刚接到电话,说早上已经回到m市。”骆少腾回答,只不过是公安局里。 余小西闻言,突然从床上下来便往外跑,却骆少腾扯住她,说:“我带你去。” 他知道,她一定是去找余小北。 余小西眼里又有泪,强忍着点头。 骆少腾帮她换了身衣服,洗了下脸,两人出去的时候,车子已经停在院子里。 黑色的劳斯莱斯离开骆家老宅,一路朝着公安局进。因为事前已经联系过,李志早就已经在那里等待,所以一切都还算顺利。 手续妥了后,他们跟随办案人员来到停尸房。 为了防止尸体腐烂,里面很冷,冰窟似的。办案人员拉开其中一个大抽屉,从黑色的带子里将余小北的头露出来。她的眼睛还睁着,脸色黑青,模样看上去很惊恐。颊上有一道伤,因为泡过水,看上去更是惨不忍睹。 余小西看到这样的妹妹,明明已经悲伤的浑身颤抖,却极力忍着,忍着让自己坚强,忍着眼睛里的泪。她伸手,却被骆少腾握住手。 四目相望,她眼里是强忍的泪水和无比的悲痛,而他眼里只有对她的担忧。 从停尸房出来,骆少腾陪她了解了整个事的过程。从余小北那天在酒吧遇到两个男人的录像,一直到追到郊外,包括被杀的司机照片,还有周县的案现场。 他们带着余小北到的最后一个落脚点就是周县,目前两名罪犯已经被抓,警方在他们临时住的房子里找到了余小北的遗物,取证的照片有带血的绳子,碎裂的酒瓶等等。 余小西这次没有哭,但是看着这些,尽管她极力隐忍,指甲还是嵌进肉里,血从掌心里流出来。那种感觉都已经不是已经麻木,而是痛到没有知觉。 回到骆家后,便不吃不喝不睡,整个人像是被抽了灵魂。偶尔劝她吃点东西,不管是荤的素的,都吐的一塌糊涂,短短几天,人已经瘦的风一吹就会倒了似的。 “小西,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看着我,你还有我你知不知道?”骆少腾捧着她的脸,企图引起她的注意力。 余小西楞楞地看了他半晌,突然问:“你说,小北为什么要追他们?” 她还是没有从余小北的事件中脱离出来。 “这件事交给我来查,你不要管。”骆少腾摸着她的脸,心疼。 余小北为什么追那两个罪犯,他们都不知道,因为余小北已经死了,而罪犯的嘴根本就橇不开。但是他们现在有新的线索,证实这两人可能是撞到余妈妈的人,关键只是受雇于谁? “我想接小北回来,她一个人孤仃仃的在那里肯定害怕。”余小西又说。 “好。”骆少腾抱住她。 三天之后,余小西一并送走了余妈妈和余小北。 那天陆周没有回来,甚至都不知道,只有姑姑和姑丈瞒着他回来了一趟。他们同样也没想到,不过以为短暂的分离几个月,余家已经是家破人亡。 余爸爸虽然不争气,可是姑姑和余妈妈的感情很好,尤其她这些年一直觉得亏欠这个大嫂的。如今她就这样走了,姑姑哭的撕心裂肺,就连姑丈都掉了泪。 更何况今天走的不是一个人,还有余小北。正是一个女孩最好的年华,她就这样去了。余小西没有告诉他们余小北的遭遇,只怕知道了会更加揪心。而整个过程里,余小西都没有哭,眼泪像是干了似的。 她一直孤身站在家里临时布置的灵堂里,仰头看着妈妈和妹妹的照片。 这所简陋的房子里,有着属于她们一家二十多年来的喜怒哀乐。妈妈会在厨房里做饭,小北永远是躺在沙耍赖的那一个,而自己大多时候只是看着,就像现在的自己,像一个旁观者瞅着妹妹和妈妈,然后偷偷地感觉幸福。 幸福?! 目光扫过这橦空空荡荡的房子,她知道,如今她连这样的幸福都没有了。 余妈妈和小北下葬后,她在第二天就被骆少腾带回了m市。不止是骆少腾这边事多走不开,更多的是怕她待在那里触景伤情。 余小西回到骆宅后,一直都是安安静静的,再也极少说话。令人担忧的是不肯吃饭,就算强撑着吃一点,也是马上吐出来,人自然愈地瘦了。 骆少腾公司里很忙,也不得不分出精力陪着她,跟她说话。但是大多时候,她都像没有听到一样。偶尔会突然盯着骆少腾半天,会问:“今天周四,小北下午没课,接她和妈妈来吃饭吧?” 骆少腾看着那样的她,终于渐渐觉出不对劲。 他马上找了个心理医生过来,试着跟她聊天,跟她接触。她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仿佛也不在乎她的目的,更不觉得卧室里多了个陌生人有什么不妥。 大多时候跟对别人一样,不理不睬,只迳自坐在床边,或是望着窗外。 “少奶奶因为亲人过世,心理上受到了很大创伤,心情太过压抑。我建议骆少多腾出些时间来陪她,带她去人多的地方散散心。” “她这样的状况会持续多久?” “已经出现轻度抑郁的症状了,这种情况急不得,只能慢慢来,慢慢疏导,否则也可能越来越严重。”心理医生叹了口气说。 骆少腾皱眉,心里也跟着乱的很,便将管家送她离开。 骆少腾推开门,余小西像没听到动静似的,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直到骆少腾将手搭在她的肩上。 余小西转头,看着他。 骆少腾对她笑了笑,说:“小西,我们晚上出去吃饭好不好?” 余小西看到他担忧自己的眸子,没有胃口,却还是点头。 骆少腾选了西餐,既可以接触人气,又安全,不会出现乱糟糟的吵闹声,给她增添烦燥感。可是当服务生端着牛排经过时,她看到上面的血丝,还是捂着嘴巴跑进了卫生间。之后他再怎么劝,她也不肯再出门。 她一天天地消瘦着,最后到了喝牛奶都会吐的地步。话也越来越少,常常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呆。 指尖无意识地在上面画着,还会自言自语:“妈,我错了,我以后都听你的,会离骆少腾远远的,你回来好不好?” “妈,你到底跟少腾有什么误会?” “妈,我想你和小北……”说着说着,眼泪就会流下来,压抑地哭泣。 骆少腾觉得她这不是在得病,她这是惩罚自己。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他倒宁愿那天没有揭穿余妈妈,反正是一份莫亦铭都会有的文件,又不是他拿到的股授表,他由着她拿就好了。那么余妈妈那天是不是就不会出车祸了?也许,余小北也不会生这么多的事。 那么余小西,还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吗? “骆少。”伺候的佣人收走了牛奶,擦过地后离去。 骆少腾看到余小西又在对着镜子呆,指尖在上面划来划去,终于受不了。 他走到余小西面前,伸手,用力抓住她的肩,喊:“余小西,看着我?” 余小西抬头,对上他阴霾的眸子。 “知道我是谁吗?”骆少腾问。 余小西点头,但不明白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是骆少腾。”他说。 余小西仍看着他,她当然知道。 他说:“想不想知道你妈出车祸那天,为什么从家里跑出去?” 因为提到妈妈,她眼珠终于转了转。 “因为她偷文件被我现了,她觉得脸上挂不住,没脸待在这里,所以她跑出去了。” 余小西摇头,显然并不想知道,仿佛只要知道了,她就再难自欺欺人。 骆少腾却伸手从桌上的水果盘里拿了把水果刀,将她的掌心摊开塞进去。 刀柄金属冰凉的触感惊的她要脱手,却被他强制握住。 “是我,是因为我那天她才跑出去的,如果她不跑出去,她就不会被撞了。如果她不被撞,余小北就不会因为她生病而去辞职。” “骆少腾,你别说了。”余小西摇头,极力想要摆脱、丢开手里的那把刀,直觉它是很危险的事物。 因为她害怕,这样的骆少腾让她莫名害怕。 骆少腾却不允许,他抓着她的手,刀尖对着自己的胸口,说:“所以你不要自责,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我。你如果觉得不痛快,不要折磨自己,往这里插。” 余小西摇头。 他说:“是我,因为我,你妈妈才被车撞了死的。因为我,你妹妹余小北才会在那天晚上去辞职,才会遇到那两个罪犯,才会被侵犯,才会被勒死丢进水库里。” 他一字一句都说着她不想去面对的残酷,余小西逃避地摇头,却感到腕间一紧。随着噗地一声,刀尖没入他的胸膛,血浸过衬衫,顺着刀口流下来…… 校园港 128 他的背叛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鲜红的血映满她的眸子,也刺激了她沉浸在自己世界的灵魂。当余小西意识到生了什么时,受惊般地松开了手里的刀。 骆少腾的身子还佝着,刀子插在胸口上,血漫延着,从指间流出来滴滴嗒嗒地落到地板上。 “骆少腾……”余小西惨白着脸,看他蹙眉,咬着牙忍痛的样子,自己的模样很慌乱。 其实她到现在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一切都是怎么生的。他居然拿着自己的手往他的身体里捅刀,这是多么疯狂的行为! 他是疯了吗? “来人,快来人啊。”余小西嘴里喊着,转身便要下楼跑。此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赶紧喊人来帮忙,手却被骆少腾捉住。 余小西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痛快了没有?不痛快再来一刀。”骆少腾问。 他在冲她笑,明明额角痛的都是汗,他却在冲她笑。 余小西看着他的样子,只觉得一股酸楚从心上漫延,眼睛温热,道:“你这个傻瓜……” 她明明那么着急,看着他的伤口流血想去捂住给他止血,又怕碰到刀刃会让他更痛。她这么不知所措的时候,他居然还在问她,要不要再来一刀? 骆少腾看到她慌乱的样子,这么多天来终于有外界的事物将她惊扰。那双空洞的眸子里也有了自己的存在,他眼里绽放出更盛的笑意,一点都不觉得疼。伸手,扶住刀口。 “你要干什么?”余小西压住他的手,着急地问。 刀子拔出来的话,会流更多的血的。现在他们不是在医院,没有办法采取止血措施,那他就危险了。 她真是被他气疯了,心疼的眼泪一直往下掉。 管家听到余小西慌乱的叫声时,已经带着佣人涌上来,打开卧室的门后,看到骆少腾胸口全是血,还扎了一把刀子时,早就吓的六神无主。 而此时,余小西和他的手都压在伤口上,就那样四目相望着。 他大概已经撑不住,后背倚在柜子旁。胸口明明一片红色,却像没有痛觉似的,甚至还伸出干净的手忙着给余小西擦眼泪,安慰她说:“别怕,没伤到要害。” 她不知道,当他看到她眼睛里终于有自己时,为自己心疼的掉泪,他觉得就是再多挨几刀都值。 这么多的血,没伤到要害也伤的不轻吧?管家看着骆少腾那样子,都觉得他家主子脑子都不自正常了。 余小西听了这话,也被气不知是哭还是笑了,伸手自己抹了把脸上的泪,转头着急地对管家喊:“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啊。” 管家赶紧应了去了。 余小西转过身来时,他已经撑不住坐在地上,手却握住她原本帮他压着伤口的手。 “骆少腾。”她喊。 脸色那么苍白,看的她一阵阵地揪心,都恨不得也给自己几刀子。 骆少腾却在笑,看着她说:“你只有我了,我也只有你,不要想不开,也不要留下我一个人……”他知道她不会轻易去死,可是她有些人的心理很难说清楚。所谓心理疾病,就是挣扎在某个心结里走不出来,一直忘了身边的人,忘了自己。 他怕她这样,更怕她忘了自己。 余小西回握着他的手,保证似地说:“不会了,不会了……” 救护车来之前,她一直在重复这句话。 管家从楼下跑回来时,就看到这两人坐在地板上,他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佣人都忘了,或者不忍心去打扰。 好好的日子,非要弄到见血才甘心。 唉!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余小西自然也跟了去。带着鸣笛的救护车在夜间的路上行驶,车厢里的医生忙着给他处理伤口,包扎,骆少腾目光看着坐在车厢里的余小西。 她目光专注地盯在医生给骆少腾处理的伤口上,一直盯着,眸子里有心疼也有愧疚,很多很多的情绪,就是没有往日的空洞。 他的余小西又回来了,骆少腾唇角勾起丝笑…… 当然,他伤成这样还那么高兴,骆少腾的行为没人能够理解。 车子很快到了医院,他被抬上医用推床。 余小西快步跟上去的时候,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医院的大楼,心里突然有点害怕。大概是想到妈妈的过世,所以有些害怕再走进这里。 直到赶来的管家看到她楞在那里,喊了一声:“少奶奶?” 余小西回神,赶紧收拾情绪走了进去。 骆少腾伤的不重,但也不轻,尤其流了很多的血。伤口缝合后,便安排进病房打点滴。 “夜里伤口炎的话,会有烧的迹象,少奶奶注意一下。”这些日子总是进出医院,就连医生和护士都认识她了。 余小西点头。 医护人员离开后,管家忙着安排家里的人过来也出去了。 骆少腾住院了,换洗的衣服、吃的东西、用的餐具、水杯都要准备齐全的,尤其还需要人伺候。 转眼,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骆少腾从手术室里出来就一直闭着眼睛,此时那张魅惑众生的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余小西守在床边,俯身帮他掖了掖被子,手摸到他的额头试体温的时候,看着他的睡演,指尖不知不觉就改了道,一点点描绘起的他的眉眼。 正看得出神,手却骤然被抓住。 骆少腾睁开眼睛,对她笑,问:“本少很帅吧?” 余小西点头,赞同地说:“嗯,m市是第一美男。” “嘁,我只要做你眼里的第一美男就成了。”骆少腾一副鄙夷的模样,似是完全不将m市这个区域放在眼里。 “嗯,早就是了。”余小西这时也不害羞了,大方承认。 “是什么,说清楚。”骆少腾却还在得寸进迟。 余小西被问的不好意思,也看到他眼眸中的促狭,这个劣根性的男人,就喜欢揶揄她,看她窘迫为乐,便岔开这个话题,说:“赶紧睡觉吧。”都已经虚弱到这步了,居然还在开玩笑。 “伤口疼,睡不着。”没达到目的,骆少腾扮起可怜。 他刚刚那副没正经的模样,余小西本来不相信他。可是目光瞅见他渗着血的伤口,又忍不住心软,说:“我去喊护士过来检查下。” 她傻乎乎地起身便要出去,却被他拽住,余小西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骆少腾真是被这个不懂情趣的女人打败了,看着她说:“亲我一下吧,亲一下就不疼了。” 这若搁平时她就不理他了,可是此刻,眼前的骆少腾明明就说着轻佻的话,眼眸里也淬着笑。只是,声音略有嘶哑,唇干的都快起皮了,也不知怎么就触动她心弦。 闻言,手搭在他的肩上俯身,毫不犹豫地含住他的唇。 骆少腾本来也只是想逗逗她,依着她的性子根本不肯,所以当她的唇贴上来时,自己也怔了下。 余小西吻的很认真,一点点地,学着他平时吻自己的样子,却又不显挑逗,反而倾注了所有感情一般。他就那样任她吻着,看她闭上眼睛,泪水从眼睑下滑下来,咸涩的味道滴在交缠的唇齿间,夹杂着彼此的味道…… ——分隔线—— 骆少腾开始心里惦记着余小西是真的没睡着,结束了这个吻后,她一直在催他休息。现在这种时候,其实有任何的千言万语都不必说,还有什么不懂? “一起睡。”他让出病床一半的位置给她。 余小西看他那样子,自己一直守着他是睡不着了,便脱了鞋上床,小心着他的伤口,慢慢她躺进他的臂弯里。 骆少腾安下心来,闭上眼睛。 余小西枕在他的胸口,听到有力的心跳,心也莫名地安着,渐渐跟他进入梦乡。只是她惦记着他不打着点滴,所以睡的并不踏实。感觉时间差不多后睁开眼睛,然后喊了护士来拔针。 后半夜的时候,骆少腾果然开始烧。喂过药之后,她将事先准备的退热贴给他敷上。见效后,又湿了温热的毛巾帮他擦汗,前前后后忙了四个小时左右,外面的天色都渐亮起来,他的烧也渐渐退了,不由松了口气。 骆家的佣人来的很早,骆少腾还在睡,余小西听到开门声,朝她嘘了下,示意她别出声。 佣人会意地点头,放轻了脚步进来,将带的早餐放到桌上,轻声说:“少奶奶,你去洗把脸吃点吧。” 余小西看了眼骆少腾,他睡的还蛮熟的,便点了点头。 开门出去后,不远处便是水房。她坐的时间太久,浑身都是僵的,就不由多走了几步。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急救室门口,早上时间尚早,还没有到交班的时间,所以到处都显的很安静。 余小西看着紧闭的白色大门,里面的世界对于她来说,与通往地狱没有任何区别,前后送走了她至亲的两个人。情绪有点控制不住,仿佛又回到了妈妈过世的那一天。直到兜里的手机嗡嗡地震动起来,才惊扰了她。 余小西将手机拿出来看了眼,才接起,问:“什么事?” “少奶奶,骆少醒了。”佣人的声音传过来。 “好,我马上回去。”余小西应了。 收拾好情绪后,在水房随便洗了把脸,冷水过面,头脑清醒很多。回到病房,骆少腾果然醒了。床上的桌板放下来,上面摆着佣人带来的早餐。 这男人有时男人的很,有时又是个矫情的货,这会儿伤了也不用别人喂,左手正拿着勺子,略显笨拙地往嘴里吃东西,虽然缓慢,但是吃相并不难看。 “去哪了?洗个脸能那么久?”骆少腾问。 “坐的时间久了有点僵,就随便走走,活动下筋骨。”余小西回答。 她虽然很想努力地装作若无其事,骆少腾还是注意到她的脸色仍然不好。想到医院对她来说的确不是什么好地方,也便不再说什么,说:“过来吃饭吧。” 有时候明知道她可能触景伤情,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但又不能逼的太紧,所以刻意没有拆穿,强迫她再告诉自己一次,那样只会加重她心里的创伤。 “嗯。”余小避应着走过来。 佣人将给她带的另一份早餐打开,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明明面前是她喜欢的粥,闻到的却是难闻的消毒水味。一口粥勉强放进嘴里,含了半晌仍觉得难以下咽,捂着嘴便冲进了卫生间里。 “呕——呕——”剧烈的干呕声从虚掩的门缝里传来,令佣人和骆少腾都变了脸色,甚至揪心。 虽说这样的情形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看着她精神比前几天要好一点,他们都以为她今天多少会吃下一些的。 半晌,余小西从里面出来,一脸抱歉地看着骆少腾,说:“对不起。” 她明知道他担心自己,都自残到医院来了,她也想努力让自己好起来,但是却连吃饭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不由开始气自己。 她不知道,她明明脸色很差,却一脸对不住地看着自己时,骆少腾心头泛起的疼意。 “不想吃就不吃了,我们慢慢来。” 只要他们努力,总会一天天好起来…… ——分隔线—— 另一方面,骆少腾突然住院了,又让李志忙了个人仰马翻。 他自重新回到飞凰后,不管是公司还是家里都一直事件不断。长期在高压下工作,早就已经习惯了,所以即便这次受了伤,骆少腾也没觉得有什么辛苦。 只不过医院的环境还是不太适宜处理公事,便回到了家里疗养。 现在的飞凰集团情况相对稳定,股票没有人会再大量抛售,所以走回收这途寥寥,目前想要保证他在飞凰的地位,主要还是集中在得到股东们的授权。 莫亦铭这些天一直没有露面,他也是倾注了百分之百的心力来与骆少腾打这场仗。 有人说骆少腾弄垮一家公司,然后再费尽心力地补救,最后弄到这个地方纯粹地自虐。但是他却觉得不然,飞凰与他彼时的意义与今日完全不同。 “骆少,这位吴总手里有我们公司百分之三的股权。虽然不多,但是如果争取到的话,我们手里的授权加上自己的股份,绝对比莫亦铭要多。”李志送上一份资料。 里面有这位吴总的个人资料,身体状况,资产评估,国外的落脚点,甚至他身边的人际关系等等。这样的股东持股不多,拥有自己的企业,要做的只是等每年的分红打到帐户上,即便偶有亏损也不甚在意。很少,可以说几乎都没有参加过股东大会,面都没见过,所以更谈不上什么交情。 “嗯。”骆少腾点头,然后说:“查到他现在在哪没有?” “美国,但是具体落脚点还在查。”李志回答,为自己的办事效率感到抱歉。 骆少腾却知道他尽力了,手在床单上轻敲了两下,问:“有大体方位没有?先把每个航班的票都订了,我们准备随时出。” “骆少要亲自去?”李志惊异。 骆少腾点头。 “可是你的伤——”李志无不担忧。 “没事。”骆少腾淡淡回答。 生死存亡的关头,一点伤他还不看在眼里。 “就算你不担心自己,少奶奶那里——”李志想提醒他,余小西的情况也不担心吗? 这时门被推开,余小西端了吃的东西走进来,显然将他们的谈话听到了耳中,对李志说:“我没事,你们放心去。”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目光与骆少腾的目光对上,里面的坚定是对他的支持。 虽然说他现在身上有伤不宜出行,但是她知道人生有许多必须要做的事情。而保住飞凰集团,就是骆少腾必须要做,也倾尽所有去做的事,所以她不会阻拦。 余小西虽然答应的很爽快,可是心里并非完全没有后顾之忧。出了房间之后,便跑到外面给骆少腾的医生打电话,具体问明外出的注意事项。 医生自然也是赞成病人外出的,但是他坚持,家属余小西也支持,那边无奈,呼得准备药品。挂了电话之后,余小西却没有她在电话里表现的那么坚强,脸上无不担忧。 这时掌心里的手机又嗡嗡地震动起来,她看了眼来电显示,这才接起电话。 “西西。”对面传来熟悉的男人声音。 “莫亦铭?”听到他的声音,她下意识地皱起眉。 “我刚从国外回来,就听说阿姨和小北过世了”莫亦铭说,大概是想安慰她。 余小西闻言,唇角却尝到苦涩。 事至今日,提起妈妈和妹妹,她还是会觉得很痛。 “西西,你在听吗?”话筒里半晌没有声音,莫亦铭迟疑地问。 余小西目光落在蓝色的池面上,说:“莫亦铭,我妈妈死了。” “我知道。”听到她声音里的难过,他心头也跟着揪起。然后又说:“听到凶手已经抓住了,是不是有幕后主谋?骆少腾不是很有办法吗?为什么这么长时间还没有橇开他们的嘴?” 余小西闻言,心却越来越冷。 如果她没记错,是他指使妈妈,挑拔妈妈和骆少腾的关系。如果不是她,妈妈不会想去骆少腾的书房拿文件,更不会出车祸。她其实想说,即便他不是那个幕后主使的人,这件事的起因还是因为他,难道他一点都不觉得内疚吗? “我妹妹也死了,她曾经爱过你……”她又说。 难道面对的妹妹的惨死,他给予的只有冷漠? “西西……”莫亦铭大概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完全没有按他想的那样走。 余小西却不想再听到这个人的声音,只莫名觉得恶心。伸手,机身丢进了水池里。 “少奶奶。”身后赶来的佣人看到这一幕吓了一跳,以为她心情不好。 余小西转头看着他,问:“什么事?” “骆少喊你。”佣人说。 余小西下意识地往三楼的主卧看去,他正坐在床上,透过窗子不知看了自己多久。 余小西收拾情绪,回房给他准备行李。 李志很快查到那个吴姓老总在国外的落脚点,他们马上就要起程去机场。 黑色的劳斯莱斯已经停在院内,余小西将骆少腾搀上车,可是她突然不愿意放手,说:“少腾,我也跟你去吧。”她始终不放心他的身体。 “你去了我还要分心照顾你,别给我添麻烦了。”骆少腾嫌弃地说,唇角却都是笑。 她如果身体好的话,他当然会想让她陪着自己。可是她现在身体一点都不好,不光吃什么吐什么,就连坐车、颠簸都会吐的一蹋糊涂,他又怎么忍心折腾自己。 经他提醒,余小西也觉得自己很不争气,不由开始生自己的气。 骆少腾扯住她的手,将自己的手机放到她的掌心里,说:“晚上等我的电话。” 她手机被扔进水池子里了,他亲眼看到的。 余小西点头。 纵然再依依不舍,还是要送他离开这里,好在最多只有三、四天而已。因为四天之后便是飞凰集团的股东大会,骆少腾必须在那之前回来。 目送车子开出骆宅,余小西在佣人的诧异声中突然转身跑回别墅。她脚步急切地踩在台阶上,一口气跑到顶楼,推开窗子,看着载着骆少腾的车子行驶在绿化带,渐渐淡出视线。 不知是不是最近失去太多亲人的缘故,她心上竟升起一股不安…… ——分隔线—— 骆少腾走了,按她计算的时间也到了美国,可是她却始终没有接到他报平安的电话。本来就没胃口,晚餐也就没怎么吃便回了房。 睡到半夜的时候,一直握在掌心里的手机突然嗡嗡地震动起来,她赶紧划开了接听键,移至耳边。 一声少腾含在嘴里还没有吐出来,就听到了陌生男人的声音:“骆少,我们在余太太房间里找到一份文件,是关于少奶奶的。原来莫亦铭曾经将你毁掉证明张舒雅死亡的时间证据的事告诉过余太太。” 校园港 129 脸都气绿了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骆少,我们在余太太房间里找到一份文件,是关于少奶奶的。原来莫亦铭曾经将你毁掉证明张舒雅死亡时间的证据的事告诉过余太太。” 男人陌生的声音在耳边回响着,字字清晰又毫无预警地将讯息传递过来。 她蹙眉,莫亦铭曾经将你毁掉证明张舒雅死亡时间的证据,心里无意识地重复着这句话,慢慢咀嚼。如果她没有记错,妈妈手术后醒来,一直有让她离开骆少腾,甚至提到过张舒雅的名字。 妈妈从前她虽然不赞成自己和骆少腾在一起,却也没有那样坚决地反对过。最起码婚礼过后,她从没有主动明确地说过,让她离开骆少腾。而那天,妈妈说了…… 闭目,她不愿意多想,她宁愿相信骆少腾,因为他对自己很好,真的很好。尤其妈妈和妹妹过世后,她身边真的再也没有别人可以失去。 “骆少?骆少?”那头因为迟迟听不到回应,声音狐疑地一再请示。 余小西回神般睁开眼睛,看了眼还在保持通话的屏幕,指尖按了切断键。世界一片安静,她握着机身的手却收紧了下,半晌,才将它丢在床面上。 空间静谧着,她屏住呼吸,手机再次嗡嗡地震动起来。她看了须臾,突然下床奔出卧室。脚下步伐急促,像在逃离什么毒蛇猛兽似的,一口气跑开二楼拐角又突然停顿下来。 她手握着楼梯扶手,慢慢转头,目光落在书房的位置。 现在整个别墅里都很静,因为是时间很晚了,佣人离开的离开,没离开的也已经睡了。不平静的只有她的内心,以致呼吸都渐渐有些短促。她手慢慢松开,转了方向,一步步朝着书房走过去。 手慢慢握住门把,本来没有抱很大的希望,却没想到一下就转开了。这么轻易,只能说明骆少腾对这个家太过放心。她的动作很轻,倒不像是怕惊动谁,更像是怕惊动自己紧绷的神经。伸手打开灯,光线充盈进整个屋子,可以将室内的摆设一目了然。 这间书房原本是骆钧的,骆少腾搬回老宅后便成为了他的临时书房。所以里面的东西大多还是骆钧留下来的,但骆少腾在用的这段时间,他也将重要的东西基本都搬了过来,无意间便也添置了很多。 很多,大多都是一些晦涩难懂的古书,她也不感兴趣。脚步停在办公桌后,桌面上都是骆少腾平时处理的文件。她坐下来,拉开书桌的第一个抽屉。 屉厢里只有几个文件袋,每个上面都写了字,看名目大多都是关于公司的,还有一些她看不懂的,当然,这些的她也都不感兴趣。直到翻到最下面一个抽屉,她现一只什么都没写的文件袋,抽出来摸摸了,里面的东西圆圆的,硬硬的,像是一个光盘。 余小西眉头轻蹙,动手将抽绳解开,从里倒出一张光盘。是的,文件袋是空的,除了一个张盘什么都没有。她捏起那张光盘正反看了看,自然是从外表看不出什么特别的,也没有标任何字。 目光落在手边的笔电旁,她顺手打开了他的电脑。因为两人之间没什么秘密,她偶尔会帮他解决关于法律方面的问题,所以这台电脑的密码她恰好知道。 开机后,光盘推入光驱,她握着鼠标选择了打开。刚开始画面有点杂音,画面也模糊不清,对话听不太清,但仍可以辨别出屏幕上是三个人。 房间的装潢也很眼熟,直到张舒雅被人勒住脖子,面部表情在屏幕上放大,她才终于惊醒过来,这就是张舒雅遇害的那一幕。因为对她死去的模样印象太过深刻,所以看到屏幕上的女人,如同她打开车子后备箱看到的模样一样时,她才吓得面无血色。 手下意识地要去抠电脑,画面已经停止,张舒雅的眼睛睁着,仿佛在看着自己,眼珠凸出、涣散…… 这是张舒雅死时的情景记录,上面甚至有案时间。光盘虽然被破坏过,也许曾用了技术还原,但是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骆少腾他真的有这份光盘。 她就那样看着,眼睛一眨也不眨盯着屏幕上张舒雅痛苦、恐怖的表情,但是没有哪一刻,比这一刻更让她觉得如坠冰窖…… 她应该是在那里坐了很久,直到楼道上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然后管家站在敞开的书房门口。他看到书房的灯亮着本来就存疑,看到坐在办公桌后的余小西时,更有点诧异。 “少奶奶?”她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到书房里来做什么? 余小西却像没有听到一样,目光仍然直楞楞地盯着屏幕上定住的画面。 自从余妈妈和余小北过世后,家里来过心理医生,管家当她心理上的创伤还没有平复。更何况她这些日子时常这样安静,也习惯了。但这大半夜的,总不能一直坐在这里吧?尤其现在外面天色冷,她穿的很单薄。 管家这样想着走过来,本想再出声劝,哪知不经意地瞄了眼她看的电脑屏幕,当他冷不丁看到张舒雅那张死人脸时也是吓了一跳。 “少奶奶,你大半夜的看这个干什么?”管家问。 他离余小西很近,声音传到耳朵里,余小西仿佛这才醒过神来。看了他一眼,突然就捂住嘴巴将身子佝下去:“呕……”难受地干呕起来。 管家一看这情景,赶紧跑出去,对着楼下喊:“来人,赶紧送点水上来。” 家里大晚上的本来就静,他这样一喊仿佛惊动了原本休息的佣人,楼下很快响起一片杂沓之声。 余小西的脸色很难看,管家回到书房内,帮她将笔电合上,劝道:“少奶奶你身体原本就不好,怎么大晚上的想到看这个?” 余小西没说话,只觉得心头一片凄楚。 是她想看的吗?此时她倒是想从来都没有看过,也没有接过那通电话。 这时佣人已经端了水上来,因为起的匆忙,身上还只着了睡衣,喊:“少奶奶,喝口水吧?” 余小西伸手接过杯子,喝了一口,觉得胸口的恶心感舒缓了一些。 管家见状,便又道:“骆少来电话了,他已经到了美国,也在下榻的饭店安顿好了。只是给你打电话一直没人接,才让我上来看看。” 最近家里接二连二地出事,他晚上也是警觉着。所以接到骆少腾的电话时,原本是要去卧室的,却看到二楼书房的门开着、灯亮着,这才走过来。 余小西点点头,倒是没什么表情。 水杯还回佣人后,动手将光盘从光驱里退出来装回文件袋里,拿着它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你们都休息吧。” 她自家里出事后,脸色一直很差,管家倒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便应了声,目送她离开后也与佣人下了楼。 余小西上了三楼卧室,背椅在门板上,看着手里的文件袋。没多久,她原本扔在床面上的手机又嗡嗡地震动起来,不用看也知道是骆少腾打的,她楞了半晌才走过去,铃声已经停了。 文件夹顺手扔在床头,她看了眼屏显,未接电话是个陌生号码。 她抱膝坐在偌大的双人床上,身下的布料精美华贵、柔软丝滑。闭上眼睛,回想骆少腾曾无数次将自己抱回床上,或缠绵、或心疼地看着自己。那时他双眸中倒影着自己的影子,模样专注,她以为那就是在乎,那就是爱。 如今那一幕幕又在眼前重演,她曾经以为的幸福,此刻却觉得胸口很痛、很痛,像是有刀子在胸口挖着似的。 这时门口又传来叩门的声音,接着管家的声音透过门板,说:“少奶奶,您如果没睡就接一下骆少的电话吧,他在那头很担心。” 这两个人最近本来就都有点不太正常,连带管家也跟着紧张。 他话音刚落,余小西脚边不知何时断了的手机就又响起来。她盯着屏幕半晌才缓慢地伸手,指尖划向接通键,移至耳边,出一个单音:“喂?” “怎么了?不开心?”骆少腾的声音从那边传来。仍是平时那样含笑的语调,甚至带着一点宠溺和关心。 “没有,就是睡着了。”余小西说,虽然很想表现的若无其事,但是声音艰涩。 管家耳朵贴在门板上,听到里面的铃声断了,隐隐约约传来说话的声音,终于松了口气离开。 “怪不得没接电话,把你吵醒了吧?”骆少腾说。 其实知道她在说谎的,她最近的睡眠质量很差,一点动静都会醒过来,可今天他连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没人接。不过,他也没有揭穿。 “你那边怎么样了?”目光落在那个文件袋上,明明、明明有很多话要说,到了嘴边却是转了话题。 “我们下了飞机之后,就直接去了那个吴总渡假的地方,现在才回酒店,所以没有及时给你打电话,害你担心了吧?”骆少腾只是解释过程,但没有说结果。 “当然是正事要紧,我了解。”余小西回答。 “你那边有什么事吗?”骆少腾问,这口吻里带着些话试探似的。 “……没有,你安心办你那边的事,不用惦记我。”余小西说。 “……那好。……早点睡吧。”骆少腾说。 “嗯……”余小西应。 明明已经说了告别的话,两人却都没有挂断电话。短暂的沉默一直在持续,好像才短短分离了几个小时,就突然陌生起来,陌生、客气的没有别的话要讲。 余小西握着手里的电话,嘴边明明有很多的话想要问清楚,觉得问他总比胡思乱想要强的多,却怎么也问不出口。这时候她甚至还在想,骆少腾现在身在国外,刚刚也没提面见那个吴总的结果,想来谈的一定不是很顺利。他身上的伤口都没好呢,如果她这时候问了,会不会分他的神? 想到这里,她真恨不得打没用的自己一个耳光。 她清晰、短促的呼吸声由话筒里传过来,那些变化都传进他的耳朵里。 “余小西!”他突然喊住她,好像有重要的话要说。 余小西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心里有事的话,等我回去亲自问我,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也相信我。”他叮嘱,声音显的郑重。 “……好。”余小西回答。 接下来就是长久的沉默,彼此都没有挂掉电话,只闻到对方深深浅浅的呼吸。直到骆少腾那边传来敲门的声音,她说:“晚安。” 通话骤然切断,耳边都是嘟嘟的盲音,骆少腾心头却升起些许不安。 “骆少。”李志进门来。 骆少腾颔首,走回沙边点了支烟。 “你的伤口……”他这样自虐,李志都看不下去。 骆少腾却没回答,只是沉默地抽着烟。 “刚子刚刚打过电话,说跟你汇报事情,通了却没人讲话。”李志看着他说,他知道骆少腾的手机临时起意交给了余小西。 骆少腾抽烟的动作微顿,回视他的表情,又想到余小西今天通话的状况,突然有点不好的预感,问:“说了什么?” “好像是关于莫亦铭给你的那份关于张舒雅的证据,曾经交给过余太太。” 余太太的死太过蹊跷,那两个罪犯在监狱里离奇死亡,他为了余小西,为了自己,一直在命人查。他的人查到这个时,觉得应该是一线索,便打给他通报。 “骆少?”李志喊,等着他的指示。 骆少腾闭上眼睛,回想着刚刚通话的内容,强迫自己冷静,说:“明天拿下吴总,直接申请私人航班回国。” ——分隔线—— 彼时,余小西挂了电话之后,自然也没有睡着。几乎是睁着眼睛到天亮的,第二天的气色自然更差。起床上后下楼,便迎来一片问安声。 “少奶奶,早。” “少奶奶,早。” “早。”余小西应着走到餐桌边,说:“可以开饭了。”其实家里就她一个人,更没有胃口。 佣人应了声,马上从厨房里拿出粥、烧饼、包子、饺子、各种小菜,另外还有牛奶、培根、果汁,煎蛋、火腿、面包等等。她一个人的早餐而已,中西式加起来足有几十样。 佣人殷勤地问:“少奶奶想吃什么?” 想吃什么? 余小西看着面前那丰盛到不能再丰盛的早餐,她平时最喜欢的粥就放在自己手边,热气腾腾的,煮的米烂粘稠,本来应该是很喜欢的。 “唔……” 众人正期待地看着她时,只见她突然干呕一声,捂着嘴就跑进了卫生间里。 几个佣人、包括管家都面面相觑,然后一脸愁容。只觉得余小西这是心病,一时半会怕是好不了了。只是她不好好吃饭,这身子眼前看来越瘦怕是撑不住。 余小西到底也没有吃下多少东西,只喝了杯现榨的果汁便算了。 下午坐在落地窗前晒太阳,脸色白的像是从坟墓上爬出来的似的。尤其她那样安静,安静的始终让人觉得心里不踏实。 管家接了个电话过来,表情有点为难。 “少奶奶?” 余小西侧过头来看他,问:“什么事?” “那个,余太太原先住的房子合约到期了,您看我要不要把人将东西都收拾过来?” 他也知道这时候不应该提到余小西的母亲,她本来就没有从那悲痛中走出来。可是这毕竟是她亲生母亲的事,他一个下人做不得主。 余小西想了一下,说:“我正好想出去走走,我去收拾吧。”妈妈的东西,她也不太想假太多人的手。 管家本来想劝她,但是觉得她精神不好也可能是在家里憋的。那心理医生不是说了吗?最好让余小西多接触点人气,也便没有阻拦。 “那好,我去安排一下,找个人陪你。”非常时期,他还是比较谨慎。 余小西出门的时候,车子已经准备好了。何止是找了一个人陪?司机就不算了,佣人倒仅一个,其它还有四个保镖跟随,这出门的阵势有点大。 “骆少说股东大会前可能有点不太平,让我们注意您的安全。”管家解释。 的确是不太平的,不然余妈妈和余小北怎么可能枉死?余小西倒没有反对,一群人就这样浩浩荡荡地出了。 三十分钟左右,车子停在有点陈旧的楼下,自然会引起许多人的注意,保镖护着她上了楼,站在门口将外界阻隔,余小西与佣人一起进了门。 “你也出去吧,我自己可以。”余小西转头对她说。 这里是妈妈和妹妹住的地方,总觉得她们的气息还在。余小西贪婪这种感觉,也不希望有陌生人破坏。 佣人点头,退出去。 余小西先在客厅坐了一会儿,才来到余妈妈的卧室。其实租住的房子,又有多少东西可以收拾呢?衣物什么的在她住院期间已经收拾走了,剩下的东西也不多。 她打开行李箱,将东西一件件往里面放。收拾完妈妈的又去了余小北的房间,看着照片上妹妹的笑颜,每一次都觉得心被刀子割着。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的声音,她醒神,将手里的相框放下,出门去查看,便见门口的保镖与正与几个人纠缠着,而莫亦铭站在其中。 “住手。”她喊。 骆家的保镖看了她一眼,听话地没有再阻止。莫亦铭的人也见他微微颔首,退到一边。 “西西,我们谈一谈。”莫亦铭要走进来,骆家的保镖伸臂拦住他。 骆家的保镖一动,莫亦铭带来的人也便开始动,场面弄的又有点乱。 余小西自然是不想跟他谈的,不过莫亦铭带来的人多,且这是她在m市最后缅怀妈妈和妹妹的地方,并不想弄的乌烟瘴气的,便他说:“让你的人都守到楼下去。” 骆家的保镖有他们的职责,而莫亦铭,他一个大男人应该不会担心自己会伤害他? 莫亦铭点头,给自己的人使了个眼色。他们统统下楼去,而莫亦铭迳自走进来,并且顺手关了门。 余小西坐在沙上,倒不怕他乱来,在她心中他还不至于那么卑鄙,更何况他如果乱来,骆家的保镖就在门外,肯定比他的人最早冲进来。 况且,她会点拳脚,他没有。 莫亦铭却是没想到她心里计较着这么多,是防着他的,只看着她完全脱了形的模样,心疼地伸出手,问:“你脸色怎么看起来这么差?” 余小西不想跟他叙旧情,扭过头,躲开他的碰触,问:“找我到底什么事?” “西西,我们曾经是男女朋友,难道我就不能关心你?”莫亦铭有点受伤地看着他问。 殊不知,余小西现在身心俱疲,更何况心里早就没了他的存在。她不愿意跟他再争论过去,也不愿意再强调自己已婚的事实,因为莫亦铭根本就听不进去,所以她干脆不说话。 即便不说话,她都能将立场和态度表达的十分清楚,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知道阿姨和小北的事令你很难过,我也很难过。”他只有挑她感兴趣的事来说。 提到余妈妈和小北,余小西终于偏头看着他。 四目相望,她看到他平静的眸子,那刻意堆起的难过和遗憾的神色,实在让人感动不起来。 莫亦铭身子半跪在地上,握住她的手臂,说:“西西,阿姨和小北的事明显都不是意外。骆少腾在m市的人脉那么广,居然这么长时间都没查出来,你不觉得奇怪吗?” “你想说什么?”他眸子里的算计太过明显,余小西就是想要相信,都觉得不能自欺。 莫亦铭也感觉到了,余小西看着自己的眼神那么清冷,仿佛时刻醒着、防备着,根本就不会再信任他。可是他不在乎,仍然一意孤行,说:“阿姨去骆家那天,我见过她。” 相信,这一定会勾起余小西的好奇。 只见她脸上平静的神色果然起了变化,问:“那么说,真的是你让她去拿骆少腾的文件的?” “文件?什么文件?”莫亦铭一脸茫然无辜地反问。 余小西的目光却直视他的眼底,仿佛不信。 莫亦铭举起手,誓:“我那天只是告诉她骆少腾曾经销毁了我交给他的,关于张舒雅那个案子,可以证明你清白的证据。我只是想告诉她这些,让她相信骆少腾并没有你们想像中那么在乎你。我说的话你不肯听,我只有告诉阿姨,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而已,我绝对没有要利用她的意思——”只是他的话没有说完,被余小西用力推开。 “莫亦铭,你口口声声说没有利用她。那么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话,她才会生后来的事,她才会被车撞,才会住院,才会丧命。若不是她住院,小北……小北她就不会去辞职,不会去酒吧,更不会……”她声音里充满愤怒,甚至是恨,看着莫亦铭,就像他是杀母仇人一样。可是说到余小北的时候,心痛到终于说不下去。 “西西,我什么都没有做,这一切都跟我没有关系,我只是出于关心而已。你怎么就不想想,一切都是因为骆少腾呢?如果他没有毁掉那份证据,我就没有找阿姨的理由了。”他还在狡辩。顿了又一句,又补充道:“再说,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就那么巧?为什么阿姨知道后,她就出了车祸?” “是啊,为什么?”余小西顺着他的牵引反问。 莫亦铭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余小西那么聪明,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只要冷静下来认真想一想,就会明白她的意思。 余小西的确想到了,只不过反应完全不是他期望的那个样子。她依旧用冰冷的眼神看着他,唇间充满讽刺:“莫亦铭,想不到你会变的这么卑鄙。” 完全就不是她最初认识他的样子! 余小西抬脚就往外走,眼前的男人让她觉得跟他待在一个空间都恶心。 莫亦铭却抓住她的手臂,问:“你是不相信骆少腾曾经毁了那份证据,还是不相信他会对你妈下手?”余小西对于骆少腾的这份相信令他嫉妒。 “莫亦铭,就算曾经有过你说的那份证据又怎么样?当时庭审的时候你在现场吧?如果骆少腾毁掉了,你为什么不拿出来?”余小西质问问。 莫亦铭刚想反驳,她抢先道:“别告诉我你真的那么信任骆少腾,手里没有备份?你没有那么傻。说到底,你当初只是给了骆少腾一个选择题而已,而他恰好又选中了你给他设定的。这个引线埋了这么久,不就为了今天?” “西西,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个样子?”莫亦铭抓住她的手臂,对上她冷静到像刀子一般的眸子。那眼像恨不得化作利剑,要将他刺穿。 莫亦铭却在想,为什么她对自己一点信任都没有?现在线索明明处处指向骆少腾,她却还在出口对那个男人字字维护? 是,余小西最开始看到那份证据的时候,首先涌上心头的被背叛的愤怒。可是细想下来,他最后还不是救了自己吗?就算他曾经在自己和复仇之间选择了后者,但那份被修复的光盘是不是为什么还留着?他是不是曾有一度后悔? 没错,她现在已经没救了,这时候还在给骆少腾找理由。 至于莫亦铭,她真的不想再见到他,看到面前这张脸就会想起自己的妈妈和妹妹,恨不得也捅他几刀。她现在之所以还这么控制着,完全是因为她还有理智在。骆少腾他只有自己了,如果自己捅死了莫亦铭,他就只剩下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她伸手,一点点掰开他的手指,他却不放。 两人正在僵持之间,门板突然被人撞开,骆家的保镖一下子就冲进来,有人甚至用枪指住了莫亦铭的头。 “莫总放开我们少奶奶,不然我可不客气了。”男人沉着声音说,一字一句都是坚定的威胁。 莫亦铭虽然觉得那冷硬的枪管抵着他太阳穴很痛,却也没有畏惧,而是问:“难道你还敢在光天化日下杀人?” “杀了你不过是偿命罢了,莫总应该很了解我们这些人,本来也没什么本事。替骆少尽了忠,家里也有人照顾,一条命换家里一世安稳,也值了。”男人回答。 莫亦铭闻言,抓着余小西的手动了动。他是不甘心的,甚至想要将余小西禁锢在自己怀里。但是此时此刻显然不允许,只好咬牙放开余小西。 其实余小西觉得自己可以应对莫亦铭,却没想到把场面弄的那么大,叹了口气,大步走出出租的房屋。 刚刚抵住莫亦铭头的男人松开他,跟在余小西身边,说:“少奶奶别怕,咱们的人都在楼下。” 余小西点点头,跟随他下楼。 骆家的车子依旧停在楼下,保镖始终寸步不离余小西身边,帮他拉开车门。 莫亦铭追下楼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的人都被不知何时增援的骆家保镖统统制住。余小西坐进车子里,慢慢驶出他的视线,气的脸都绿了…… ------题外话------ 明天应该很精彩,不要错过哦 校园港 130 少腾,你死了飞凰由我继承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余小西乘坐的车子离开余妈妈早先租住的房子,一路向骆家老宅进。抵住莫亦铭头的保镖坐在副驾,不管是前面开道,还是后面护航的车子,转眼就从两辆变成了六辆,浩浩荡荡的车队阵势强大。 车子行过繁华的街区,余小西突然喊:“停车。” 前面的司机看了眼那保镖,才慢慢将车子停靠在路边,前后的车子也跟着停下来。 余小西打开门下车,说:“我到前面买点东西。” “少奶奶。”坐在副驾的保镖马上紧张地跟下车,挡在她的面前。 “做什么?我没有人身自由?”余小西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保镖,问。 那样的表情与眼神,看得冷静却又莫名犀利。 保镖谦逊地低下头,说:“少奶奶,我们奉命保护你的安全。这里人流量实在太大了,少奶奶需要什么,可以让家里的人帮您买。” 这话乍听上去像是在为她的安全考虑,可是仔细听来,却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我今天如果非要去呢?”余小西反问。 那保镖没回答,只是仍不肯妥协地站在她的面前,挡住她的去路。 余小西眼眸微沉,厉声说:“让开。” 保镖没动,同时其它人也从车子里涌出来,将她团团围住。余小西看着周身那乌压压的一片,刚刚他们还一副竭尽全力保护自己的模样,将她奉为骆家少奶奶。这会儿……其实她还没真想要去买什么东西,只是想印证自己的猜测而已,没料到还真被她猜中了。 刚开始这个保镖冲进来的时候,她是没有多想,直到车子出了小区,她才有点醒过味来。这些人来的太及时了,就是外面的人求援都不可能这么快,除非他们原本就跟着自己。 “骆少腾给你的任务是什么?”余小西直问。 “保护少奶奶的安全。”保镖回答。 余小西听到这么官方的回答想笑,眼里却只有讽刺。保护?她现在连人身自由都没有,怎么觉得是拘禁呢? 那保镖知道她自然不会信,不由劝道:“少奶奶,骆少真没别的意思,只是让我们保护你直到他回来,你别让我们为难。” 两人之间明显是存在问题的,他只要保证余小西不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剩下的事只等骆少腾自己解决便可以了。 余小西闻言偏头看着那个保镖,他的意思是骆少腾怕自己跑了?所以才让人看住她?骆少腾突然这么紧张干什么?难道是知道自己接了那个电话? 时间在沉默中沉寂,余小西不说话,保镖也不说话,没有人退让。明明左侧是商品街,人涌拥挤,身后是车水马龙的公路,引擎与鸣笛声交错,到处都那么吵,他们这方天地像是被分隔开了似的。 保镖觉得这种情况自己很难办,对方不是骆少腾要对付的人,而是他的妻子,他接到的任务是保护,不可能随便对她动手。时间久到就在他考虑必要时候需不需要用武力时,余小西她突然转身回了车上。 这个举动让所有人都楞了下,随着彭地一声车门关上,保镖们终于反应过来。那人跟着坐回副驾驶,其它保镖也纷纷上了车,继续往骆家行驶而去。 余小西坐在后座没说话,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车厢内的气氛沉闷。对于保镖来说,只要她平安回到了骆家,自己的任务就完成了…… ——分隔线—— 相比起余小西那边,莫亦铭眼睁睁看着余小西离开,心里其实更不甘心。将自己带的保镖遣散后,驱车离开那橦破旧的小区,一路飙回自己半山的别墅。 车子停在院内,马上有司机迎过来。他将钥匙抛过去,迳自进了别墅。 “莫先生。”佣人见他回来喊了一声。 莫亦铭却没有应,眼睛也看不到任何人一般,脸色沉着走到酒柜前,倒了杯水仰头狠狠灌了一口。 一个家的气氛完全取决于主人的心情,佣人看到他阴霾的脸色,便知道今天铁定不好过,便立马大气都不敢喘地站到一边。 莫亦铭才不在乎佣人怎么看自己,将杯子里的酒水一口气灌进去,压抑地咳了一声,提起酒瓶又要倒。 “莫亦铭!”始终坐在客厅里,连他余光都没得到的林妙可终于看不去,伸手压住他手里的酒瓶阻止。 莫亦铭看了她一眼,对于她眼睛里看着自己盛满的担忧神色视若无睹,只有她对自己事情干涉的不满和厌恶,冷着声音说:“走开。”像在驱逐苍蝇一样。 林妙可摇头。 莫亦铭本来就心烦,这时看着她哭丧着脸觉得心情更加糟糕,执意给自己倒酒。林妙可也不知怎么的也较上了劲,用力抱住酒瓶。 可她毕竟只是个女人,力气怎么比得过莫亦铭,更何况他对她从来没有怜香惜玉过。他手劲大,她又用了全身的力气,瓶子脱手的一瞬间,林妙可脚下趔趄了步,身子撞上吧椅,一阵杂乱的声音响过后,便直接坐到地上。 地板虽然是木制地板,后背刮到椅子上那下却不轻,顿时一阵火辣辣地痛传来。林妙可抬头看着仰头灌酒,连个余光都没施舍给自己的莫亦铭,胸口突然塞满委屈。 “林小姐。”佣人见她这样,上前想要扶起她,却被林妙可一把推开。 “看我可怜是不是?”她冲佣人火。 佣人觉得自己很无辜,又被凶的有点不知所措。 林妙可那刻的模样很淋漓尽致地诠释了一句话: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吵什么吵?要吵滚出去,别在这里闹。”林妙可牵怒的火气都没有撒完,莫亦铭就跟着不耐烦地吼起来。 佣人一看这阵仗,吓的立马转身溜了出去。 反正这两人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吵了不是砸东西就是骂人,她还是能暂避下就暂避下的好。 当然了,她可以溜,林妙可却不可以! 她是谁? 家世虽当年不如江璐,但家里开着自己的公司,也算是颇有家底。她又是家中独女,从小就没受过什么委屈,大学念的专业让她可以在这个城市抬得起头,加上长相、身段、气质均不错,让她走到哪里都被礼遇。 从小到大,她只有在莫亦铭身上栽过跟头。从遇到他开始,他眼里就只有余小西的存在,直至今日,他眼里还是只有余小西。 林妙可手撑在椅子上,慢慢从地上站起来,她对上莫亦铭的眼睛,说:“我吵怎么了?莫亦铭,你看清楚。从前你落魄的时候,陪在你身边的人是我林妙可,现在陪在你身边的人还是我林妙可。你这一天天的为了那个女人郁闷喝酒有什么用?她已经是别人的老婆了,就算回到你身边也是个残花败柳,只有我——”只有她从始至终只爱他,只有他一个男人而已。 然而这句话她并没有说完,他就突然扑上来,一下子扼住她的脖子。那双眼睛带着充血的赤红,恨不得要掐死她般,说:“你再重复一次?” 林妙可其实还是不懂,她的心就算是金子做般昂贵,他不在乎也会如粪土般对待。他们之间的问题在于她太过在乎,关键是只有她在乎,莫亦铭从来都没有将她放在心上过。 其实她懂,她只是过不去那道坎。就比如此时,林妙可看着他那凶狠的眼神,脖子上要掐死自己般的力道,这么愤恨,失去理智完全是因为另一个女人。 “我说余小西她就是个残花败柳,她就被骆少腾不知玩了多少遍了——咳—咳——”莫亦铭的模样激起她对余小西更多的恨意,所以她毫无畏惧地大骂着,却被他掐的喘不过气来。 因为呼吸不上来,她用力地去拽他的手。而他就那样看着她在自己手下挣扎,那一刻是真的想要掐死这个女人的。 “莫总,莫总。”脸上带刀疤的男人进来恰巧看到这一幕,求情地喊着,马上将莫亦铭拽开。 “咳—咳—咳——”林妙可跌在地上,被突然涌进鼻腔的氧气呛的咳嗽起来。 莫亦铭现在浑身都是酒味,头乱了,衣服也乱了。就那样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的女人,眼里一点愧疚都没有,只有冰冰冷冷的麻木。 “莫亦铭,有种你就真的掐死我,你掐死我啊?”林妙可摸着自己脖子,还在不知死活地冲着他吼。有时候她也觉得,自己待在他身边这样自虐,还真不如死了。 莫亦铭眼眸一沉,便要上前,那个刀疤男连忙拉住他,劝道:“莫总,她只是一个女人,何必跟个女人一般见识?” 莫亦铭看了他一眼,那一眼情绪不明,不过倒没有再跟林妙可置气,转身便上了楼。 莫亦铭离开后,客厅里就只剩下林妙可和刀疤男了,他伸手将林妙可扶起来,叹了口气说:“林小姐,你明知道他的逆鳞,又何必每次都去触?” 林妙可看着空荡荡地楼梯,耳边是刀疤男劝解的话,唇角溢满讽刺。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知道每次提起那个女人会令他们之间不痛快,尤其是自己心里不痛快,却总是一而三再而三地自虐般提起。 她本意是提醒莫亦铭,余小西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吧?只是那个男人不肯面对现实。他越是不肯面对,她就恨不得将他敲醒,于是一直这样恶性循环着。 “我真的很想,很想杀了余小西。”她摸着自己疼的脖子,每字每句都充满恨意。与莫亦铭每次争吵过后,她心里对余小西的恨就增加一些。 “林小姐不要急,等莫总开完飞凰集团的股东大会再说。”刀疤男人说。 林妙可这时仿佛才想起注意两边的动向,不由问:“现在情况怎么样?” “目前莫总除了骆子扬手上转过来的股票,再之前加上收购的那些,应该与骆少腾旗鼓相当。现在端看两人谁拿到的授权多。” “骆少腾呢?” “现在还在国外,想来要拿到授权还是有点困难。今天如果不回来,只能明天了,有可能会错过股东大会。” “他这时候居然肯亲自去国外?”林妙可不懂。 “有个股东去了那边,他也是没办法,毕竟现在是生死存亡的时候。”刀疤男回答,那老练的模样一点都不像是混黑道的。见林妙可看着自己,他又补充道:“那人手里有大约百分之三的股份。如果他谈下来,而莫总没有谈妥那个刘老这个授权的话,我们一定会输。” “那个刘老不好对付?”如果好对付的话,骆少腾可能就不会舍近求远了。 “别担心,莫总会有办法的。”刀疤男说。 林妙可当然不会让莫亦铭输,更不会希望他输,她还等着看余小西的下场呢。 余小西,如果骆家倒了,我看你怎么办? ——分隔线—— 莫亦铭喝的不少,回到房间倒头就睡。其实很多年都没有睡个安稳觉了,所以即便睡着,心里该有的事还是一件都没有放下。 翌日清早,他准时起床。 在卫生间里刷牙的时候,就听到放在卧室的手机铃声响起来。草草漱了口回到卧室,看了眼手机屏后,按了接通键移至耳边,问:“什么事?” “莫总,骆少腾刚刚从吴总下榻的饭店离开后,现在去往机场,据说,他已经拿到授权。”那头报告。 莫亦铭的脸色也沉下来,问:“消息可靠?” “可靠。”那头肯定地说。因为知道这对他们来说绝对不是个好消息,所以口吻沉重。又问:“有没有办法阻止他?” “他们带了保镖,早有准备。”那头回答,听来十分为难。 莫亦铭沉吟,说:“先跟着他,我再想办法。”挂了电话下楼,林妙可已经坐在早餐桌上了,佣人过来帮他拎公文包,他却迳自往外走,说:“不吃了。” 车子已经停在院子里,莫亦铭打开驾驶座的车门时,林妙可已经跑过来,麻利地钻进副驾里,说:“一起走。” 莫亦铭看着系安全带的她,每次都这样,昨天明明吵的那么厉害,今天她当生过一样。 林妙可当然知道他会鄙视自己,但是怎么办,她放不下,只能这样没皮没脸地继续下去,所以假装若无其事地拿出化妆镜补妆,避开他的目光。 莫亦铭这时的心情要比昨天回来时平复许多,也没有心情与她吵架,所以直接动引擎,将车子开出去。进了市区之后,他身上的手机响起来。 那头报告了刘老今天的行程,莫亦铭很快就挂断了,对林妙可说:“你在前面路口下车,我今天不去公司。” “你去哪?”林妙可问。 “骆少腾已经拿到了那百分之三的授权,我要想办法去搞定那个老头子。” 这位刘总曾经是政府人员,也与骆家有过节,所以骆少腾才会放弃他。按理说这样的人应该巴不得骆家倒才对,可是他偏偏是个倔脾气,莫亦铭怎么也说不动他,搞的他也很是头疼。 “亦铭,你想过没。骆少腾如果已经拿到授权,你就是说服了刘总也没有把握是不是?”林妙可听到骆少腾已经拿到授权,不由开始担心问。 “实在不行,就想办法拖延骆少腾,让他到不了场不就好了。” “他手里有授权,今天不到场,那些支持他的那些人肯定不会支持票决。”林妙可开始为他担心。 m市毕竟是骆少腾的地盘,那些股东随时有可能倒戈。 “那就只剩下一个办法了。”莫亦铭说,盯着外面的眼色沉。 “你想怎么做?”林妙可问。 莫亦铭看了她一眼,没回答,唇角只露出一个笑纹。车子停在路边,对她说:“下车。” ——分隔线—— 元旦早就过了,春节即将来临,正在人们准备着过年,忙的正如火如荼的时候,飞凰集团在今天即将迎来他们“期待”已久的股东大会。 骆少腾和李志现在已经在飞回来的飞机上,两人手机均已关机,只是因为天气原因航班延误,他们会在抵达m市后会直奔飞凰集团。 当然,所有事情也已经事先安排好。 时间很紧迫,可能会赶不上股东大会,这对于他们来说太危险。股东那边骆少腾也已经打过招呼,想办法拖住票决时间,只是没有一个骆家人在场总不能安定人心。 余小西作为骆家的人,无疑是最佳人选。 她早上早早起来准备妥当出门,管家准备仍是一个司机,先后两辆车子跟随,至于暗中有多少人她心里其实也有数。其实时间离股东大会还早,余小西的性格谨慎,所以想要早早到场,但刻意错过了早高峰时段。但是今天明显车流量很大,道路并不十分通畅。 十字路口,车子排起长龙。 绿灯亮起,载着余小西的车子驶过路口十字路口,一辆小货车突然从旁边夹塞,冒着闯红灯的危险也冲了过去,跟在了余小西的身后。 “擦——”因为这一出,跟在余小西后面的车只能留在原地。 车子真的太多了,前面的车子只能往前开,后面车子里的人只能紧张地注意着余小西的车子,直到下一次绿灯重新亮起,蹭地窜出去。 车流量很大,道路又是四通八达,被打乱的车形很难复原。那辆小货车又一直跟在余小西的车子后面,隔开后面的车子。因为体积很高,所以只能让后面的人隐约看到前面的车尾。 “我怎么觉得不太对劲?”跟了一段路后,保镖迟疑地说。 “想办法超过去试试。”总是这样受制于人,万一真有什么情况,他们也怕余小西出事。 两人又跟了一段路,车子上了立交桥时,他们以为终于寻找到机会,那辆货车却突然一打方向盘转了道。没了它挡住视线,此时保镖才注意到前面那辆车,车型与余小西坐的车型一样,但牌照号却完全不一样,不由变了脸色。 “少奶奶不见了,大家赶紧返回去找。”保镖通过耳麦通知众人。 他们在桥上不可能逆行,要拐回去却并不那么容易,打余小西的手机也没人接听。心焦地折腾了十几分钟后,终于回到分开的路口。 这边路口堵塞的情况更加严重,保镖们迅速下车在附近街上寻找。很快,他们便在不远处的一个巷子里找到了余小西所乘的那辆车。只是此时后车座车门开着,司机趴在方向盘上,不知是昏迷还是死亡,而余小西已经不见…… 四个小时后,骆少腾与李志下了飞机。公司的人已经迎上来,喊了声:“骆少,车子已经在外面了。” 骆少腾微微颔首,脚下步子一直未停,一边开机一边迳直出了机场。 手机刚刚开机而已,助理已经帮他拉开车门,来电铃声便响起来,他看了眼号码,接通,移至耳边。 “骆少,少奶奶不见了。”保护余小西的保镖禀报。 “什么?”骆少腾脸色微变。 “是我们大意了。”那头承认失误。 骆少腾却并不想听这些,沉着压抑的声音,说:“给我找,马上找。” “是。”那头应,其实一直没停止过找好吗?又迟疑道:“骆少,我们怀疑是莫亦铭。” 骆少腾听到这个名字时眼皮跳了下,直接挂断电话。这时他身上的手机又响起来,他看了眼,接起后直接问:“余小西在你手上?” “聪明!”莫亦铭大方承认。 “你想要什么?”骆少腾问。因为被捏住了七寸,所以声音压抑。 “你那么聪明,我想要什么你不是很清楚吗?”莫亦铭反问。 骆少腾沉默了一秒,说:“好。”他答应了,十分爽快。 “你应该还在机场吧?去停车场,里面停了辆白色的奥迪,是我为你准备的,开着它到我说的地方来。”莫亦铭说,补充道:“规矩你懂哦?要快,别磨蹭,也别带人。” 骆少腾直接挂了电话,快步返回机场,往停车场跑去。 “骆少!”李志大喊着追过去,其它人也跟着追过去。 只是他们还是追晚了,到的时候只看到骆少腾拉开白色奥迪的门,引擎动,蹭地一下子离开…… ——分隔线—— 彼时,余小西已经在这个陌生的房间里坐了四个小时。她双手被绑,嘴上粘着胶皮,外面静的很,听不到一点声响。心焦,是因为知道对方绑自己肯定是与股东大会有关,甚至计算着这时候骆少腾应该已经下了飞机。 门口终于转来门板转动的声音,她抬眸,看着男人大大方方地走进来。 “莫亦铭?”看到他,她像是很意外又像是不意外。 “是我。”莫亦铭应着走过来,然后帮她松绑。 看到她腕子上的勒痕,捧着她的手一副心疼的模样,帮她吹了吹,问:“很疼吧——” 余小西却是扬手,一巴掌毫不留情地甩到他的脸上。 啪地一声,皮肉相撞的声响很有冲击力,尤其是莫亦铭。他偏着半张脸慢慢转过来,看着余小西,对上她因为隐忍怒意而沉的眼睛。 “抓我来这里干什么?”她问。 莫亦铭不说话。 “威胁骆少腾?”余小西继续猜测。 其实真的不难猜,因为今天是股东大会,关乎她与他的除了骆少腾,便只有飞凰集团。 “斗不过你就用这么卑鄙的手段,莫亦铭,你真让人恶心。” 她看不起他! “西西,我如果把股份都还给骆少腾,你会不会跟我好好过日子?”莫亦铭问。 “不可能。”余小西明确地拒绝。 别说她已经不爱他了,就是爱。他现在这个样子,真的是可以跟女人好好过日子的状态?莫亦铭已经变的连她都认识了。 “为什么?你不是很伟大的吗?当初可以为了我嫁给他。现在为什么不能为了他回到我身边?”莫亦铭抓着她的肩,有些挫败地问。 “因为我相信他的能力,一定能扳回劣势。”余小西推开他。 她不想他碰自己,让她觉得恶心。 莫亦铭看到她眼里的嫌恶,拿出电话,问:“如果他知道你在我手上呢?” “你想干什么?”余小西看着他的手机,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 “我想知道你和公司之间,他到底选择谁?”莫亦铭说。 他不得到,那就都痛好了。 “你疯了。”余小西见他想将电话打给骆少腾,着急地去抢他的手机。但通话还是接通了,里面传来骆少腾急切的声音:“莫亦铭?” 原本抓住莫亦铭的手臂的余小西,在听到他的声音时,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上山了吧?我的耐性可有限,保不其下一刻会做出什么。”莫亦铭说。 那头沉默,只道:“你敢动她一下试试?” “她原本就是我的女人,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管得着?”莫亦铭笑了,他觉得听着骆少腾紧张的声音,感觉很爽。 “莫亦铭,你如果敢动她一根手指头,我一定会放干你的血。”骆少腾一边将脚下的油门踩到底一边狠地说。 事实上如果此时他能摸得到莫亦铭,他一定会把他千刀万剐都不解恨。 他居然敢绑架余小西! “急什么?我只是提醒你要快点而已。”莫亦铭说。 “让我和余小西说话。”骆少腾要求。 莫亦铭将手机放到余小西耳边,余小西看着他,也恨不得杀了莫亦铭,却依旧那样屏着呼吸。骆少腾也屏着呼吸,所以话筒里只有一片沉默。 莫亦铭很不喜欢余小西现在的状态,好像两人多么深情,深情到不需要用言语来说明,就可以明白对方的心意。不由对她说:“说话啊,刚刚不是还叫那么大声吗?现在听到他的声音,怎么不说话了?” 余小西看着他,那眼神真恨不得从他身上剜出一个洞来。 “余小西,你听得见我说话吗?”话筒里终于传来骆少腾的声音。 “嗯。”余小西出一个单音。 不止是她这边有莫亦铭这个监听者,更因为她怕自己多说一句话泄露自己的情绪。 “别怕,我会去救你,等着我。”骆少腾说。 “好——”余小西没有应完,手机已经被莫亦铭拿开。他对骆少腾说:“我再给你五分钟,你要快点。你也知道我对西西的心思,我怕我会忍不住对她动手动脚。” “莫亦铭,你别落我手里。”骆少腾说完,直接将手机挂断。 油门一直踩到底,顺着蜿蜒的山路而上。原本二十分钟的车程,他给五分钟怎么够? 别墅里,莫亦铭挂了电话后,偏头对上余小西的眸光,问:“怎么?担心他?”不得不说,看着她此时的模样,他愤怒的同时又有一种变态的快感。 余小西不说话。 他将她拽到窗前,这里是三楼,可以将整个院子的全貌收进眼底。山里的别墅自然建造的很好,院子的景致更是没话说,她看到的却是那些聚集的人,甚至有人手里还有枪。 “骆少腾身手好像蛮不错的,不知道他进了这个院子还能不能走出去?”莫亦铭说,很满意地看着她惨白的脸。 “杀人是犯法的。”余小西说,感觉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我又没亲自动手。”莫亦铭耸肩,笑着又道:“不妨实话跟你说,这橦别墅也不是我的,到时痕迹一抹,他的死没人能查到我的头上。” 如果此时有面镜子,莫亦铭一定会看到自己得意、卑鄙、恶心的嘴脸。 余小西垂在身侧的手动了手,注意到身边的茶几上有个果盘。她说:“莫亦铭,如果我现在把你杀了,今天的股东大会是不是就开不成了?”飞凰只要没他的兴风作浪,飞凰依旧可以在骆少腾手里。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压抑的沉静,仿佛准备破釜沉舟。 得意的莫亦铭却并没有听出来,他仍然在笑,说:“你不敢——”他话音未落,噗地一声,她手中的刀尖没入他的胸口。 刀就是水果盘里那把刀,不长,却足以伤到要害。 莫亦铭低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口的鲜血漫延,抓着她的手,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她居然真下的去手。 “你逼我的。”余小西眼里却没有感情se彩,她用力抽回手,并拿了他掉在地上的手机。 莫亦铭意识到她要干什么时,朝着楼下大叫:“来人,快来人。” 余小西却迅速将自己反锁进卫生间里,然后给骆少腾打电话。 手机响了两声之后,马上传来骆少腾的声音,他问:“莫亦铭,你又想怎么样?” “是我,骆少腾。”余小西说。 此时外面已经传来杂乱的声音,以及女人的尖叫,余小西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 “他又想耍什么花样?”骆少腾问。 在他的意识里,余小西是被莫亦铭控制的人质,她此时拿着莫亦铭的手机给自己打电话,必然是莫亦铭的意思。 余小西却没有说话。 “别怕,我会救你的。”骆少腾安慰。 外面已经传来撞击门板的声音,余小西走到窗边,咬了下唇,沉着声音说:“不必了。” “什么?”因为她坚定的口吻,骆少腾不明所以。 余小西紧张的掌心都是汗,觉得手里的机身随时都会滑出去,她说:“骆少腾,我已经知道关于张舒雅的那件事,我在书房里找到了那张光盘。” 骆少腾皱眉,不知道她这时候提这个做什么,还是说:“我可以解释。” “不用解释了,现在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 骆少腾隐约觉得有事要生,因为她说话怪怪的,他却找不到重点。 余小西又问:“你现在是不是已经上了山了吧?”十分肯定的语气。 “是。”骆少腾说。 他看了眼导航,尽管心急如梦,离目标却还有段距离。他的车速很快,一直都在死命踩着油门。这样的速度正在山路上行驶极度危险,边上虽然有围栏,但每一次急转都有掉下去的可能。 “山上都是莫亦铭的人,你已经回不了头了。” 骆少腾觉得她口吻有些不对,没有搭话。 “骆少腾,你不是真的爱我对不对?”余小西问。 “这时候说这个干什么?”骆少腾觉得余小西这时最应该担心的是她的安危。 “我看到那张光盘就知道了。其实挺好的,反正我也从来没有爱过你,我爱的人一直都是莫亦铭。你也知道吧?我在你身边从来都是迫不得已。不过现在好了……” “余小西。”骆少腾握紧方向盘,只觉得胸口的伤一阵阵地痛。 她又道:“不怕告诉你,今天这个局其实是我和莫亦铭联手做的,为的就是骗你上山。” “我不信。”他吼。 “莫亦铭已经在各个路口都安排好了人,只有你死了,我才可以彻底摆脱你。哦,不,咱们是夫妻关系,如果你死了,财产全部由我继承,谢谢你给我和莫亦铭的结婚礼物。”说完,余小西将手机丢进浴室的手里,这时浴室的门正好被撞开。 骆少腾听到结婚礼物四个字时,下意识地踩下刹车,却现车速没有丝毫减慢,并急速朝山路边的围栏撞过去。他脸色骤变,下意识地转动方向盘,但是已经来不及。 车头撞毁围栏,失控地跃进山壑。 随着巨裂的撞击声,车子顺着坡度朝下翻滚。然后彭地一声暴炸声响,冲天火焰窜起—— ------题外话------ 写完这章,榴真的好怕大家朝我丢烂菜叶,顶着锅盖弱弱地说声,看在糖糖的份上,下手轻点,奔走~ 校园港 131 他,生死未卜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余小西拿了莫亦铭的手机,将自己反锁在卫生间之后,门外的人同时听到莫亦铭的叫声涌进来。只见他单手捂着胸口,虎口处露出刀柄,衬衫是深色的,所以即便被血浸透也不是特别明显,但还是有很多敞到了地板上。 “莫先生。” “亦铭!” 众人看到他的情景都吓了一跳,冲在最前面的是林妙可。她上前扶住他的手臂,目光落在他的伤上,着急又心疼地问:“怎么回事?” 莫亦铭看到她时却皱起眉,反问:“你怎么来了?” “我不放心你。”林妙可回答,然后朝其它人说:“喊医生。” 莫亦铭手底下有一大部分人,受了伤是不能去医院的,所以必定会养一个医生。中间有人应着去了,林妙可环视了遍室内,问:“余小西呢?” 莫亦铭目光落在浴室的门板上,说:“给的撞开。”剩下的人领命,全部聚集在浴室门前。 林妙可搀莫亦铭坐到床边,上面还有早先绑着余小西的绳子,她看了眼,问:“她干的?” 这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莫亦铭总不至于自己捅自己? 莫亦铭没回答。 林妙可眼里露出讽刺,觉得他真是活该。 彼时的余小西看着手机沉进浴缸的水里,浴室的门就一下子被撞开。接着几条人影涌过来抓她,她仗着自己会些拳脚踢翻了两个。 毕竟场地太小,他们也太多,很快,她就被制住。 两个男人一左一右架着她,使她再也无动弹。林妙可踩着高跟鞋走过来,扬就给了她一个耳光。 随着啪地一声,皮肉相撞的声响响起,火辣辣的痛由余小西脸颊传来,口腔中甚至尝到了血腥的味道。她咬唇,毫无畏惧、甚至冰冷地面对林妙可。 林妙可早就对她恨之入骨,更受不了她明明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穷丫头,总是下巴抬的比自己都高,那么理所当然。难道是仗着莫亦铭对她的爱? 想到这里,她的手再次扬起来。只是这次没有打出去,腕子就被捏住。 林妙可转头,便看到莫亦铭不知何时走过来,他胸口的刀不知何时拔的,一只手还捂在上面,另一只手则捏着自己的腕子阻止。 “谁都不准伤害她。”莫亦铭说。 林妙可看到他被伤的这个模样,觉得这个男人真是犯贱。余小西都要杀他了,他居然还维护她? 这时一个拎着医药箱的男人被领着进来,目光在屋内巡了一圈,落在莫亦铭身上,说:“莫先生,我先帮你看看伤口吧。” 莫亦铭点头,回到床边。 林妙可惦记着他的伤口自然没有离开,余小西倒是也被放开了,只是她离不开这个房间。 莫亦铭就坐回床边,医生帮他处理伤口,还好扎的不深,所以并没有生命危险。伤口缝合后,挂了水,需要好好休息。林妙可一直在床前忙前忙后。 他的目光却一直追随着余小西,她从被放开后就站在窗边,不管这边怎么折腾,仿佛都没有吸引她一分的注意。他知道她在看什么,她想知道骆少腾有没有来?或者说她担心骆少腾会来,来了莫亦铭虽伤了,他带的人一样可以收拾他。 转眼,一个小时过去了。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因为房间里很安静,所以听来分外突兀,一下子就吸引了房间内莫亦铭的注意力,就连余小西转侧目看过来。 一个男人匆匆忙忙地走到莫亦铭的床前,在他耳边耳语:“骆少腾开的车子跌下了山,产生爆炸,已经惊动了警方。” 莫亦铭闻言脸色微变,目光下意识地看了眼余小西,同样低声吩咐:“去找,如果没死,直接做了他。” 男人点头,他又补充地道:“让剩下的人都安静地待在院子里,不要引起外面的注意。” 那人点头,便想退下去。 这时余小西已经紧张地走过来,问:“是不是有骆少腾的消息?” 男人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余小西只好将目光转向莫亦铭,她知道没有他的默许,那个男人不会回答自己。 莫亦铭却对那个男人说:“去办吧。” 男人点头,准备退去,却余小西挡住去路。 “你可以拦住他一个人,你能拦住整个院子里的人吗?”莫亦铭问。 她就那么紧张骆少腾?自己被她捅了一刀,现在还在床上挂水,她自始至终都没看自己一眼。 余小西对上他类似于控诉的眸子,抿唇没有说话。但她眼睛里同样也没有愧疚,只有固执。 “他都没胆地丢下你跑了,你还那么惦记他干什么?”莫亦铭问。 余小西听到跑了两个字时,心神微动,对上莫亦铭的眼睛,仿佛在确认这个讯息的真实性。 莫亦铭却给那男人使了个眼色,他退下去。现余小西的目光仍落在他脸上,仿佛在确认他嘴里说骆少腾离开的讯息是不是真的? 莫亦铭故意说骆少腾离开,而不是生死未卜,就是想要她对骆少腾失望,可是她的反应完全不是莫亦铭想的那样,太过平静,他不由,问:“他丢下你了,你一点都不怨恨?” 余小西心里突然松了口气,摇头,走回窗边。突然仰起头,眼睛里带着雾气,唇角却勾起开心的弧度,觉得真好! 无比庆幸! 莫亦铭看到她的举动突然明白过来,她刚刚拿了自己的手机将自己反锁在浴室里,肯定给骆少腾打了电话的。说了什么?让骆少腾不要管她,自己离开吗? 余小西说那些话的目的自然是让骆少腾脱离危险,却不知道他开的车是莫亦铭安排的。这个男人对骆少腾恨之入骨,早就在车上动了手脚,院子里那些人不过是以防万一。 不过莫亦铭听说车子冲下了山、甚至爆炸,这倒也在他的意料之外。 莫亦铭捂着自己隐隐作痛的胸口,看着余小西站在窗边的模样,有那么一瞬间他是想吼的,告诉她骆少腾现在生死未卜,所以她没必要那么欣慰。可是话到了唇边,却不知为何说出来。 目光落在她勾起的唇角上,看着她喜极而泣的模样。她宁愿自己待在这个危险的地方,不顾自己的安危也要骆少腾离开,她到底是有多爱那个男人? 他突然不想知道…… ——分隔线—— 骆少腾 白色的奥迪车头撞毁围栏,失控地跃进山壑。在坡面翻滚而下的过程中,骆少腾的身体在车厢内也受到多次撞击。车门本来就没有锁,在一次狠力的撞击后,他身体便不受控制地掉出车厢外。 身体极速掉落,狠狠砸在一处草地上,巨裂的疼痛让人觉得五脏肺腑都摔碎了似的。头脑更是一阵晕眩疼痛,来不及看清自己周围的环境,耳边只听到车子却还在继续往下翻滚的声音。 直至轰地一声突然爆炸,山体都跟着震动了下。 明明痛的厉害,那一刻骆少腾却好像知道生了什么。手指在草地上动了动,试着从地上起身,却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只感觉头上的血正滴下来,脸上一片湿濡和腥味,最后还是晕了过去。 她趴在地上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很冷、很冷,终于再次模模糊糊地有了意识。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才勉强将眼睛睁开一条缝,不知是不是天黑了,眼前仍然一片黑暗,耳边好像什么都听不清。 眼睛也仅是睁开了一瞬,便再次无力地合上。脑子里空空的,周围的一切都感觉不到,却始终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回响。 她说:“骆少腾,我也从来没有爱过你,我爱的人一直都是莫亦铭。你也知道吧?我在你身边从来都是迫不得已。不过现在好了……” “不怕告诉你,今天这个局其实是我和莫亦铭联手做的,为的就是骗你上山。” “莫亦铭已经在各个路口都安排好了人,只有你死了,我才可以彻底摆脱你。哦,不,咱们是夫妻关系,如果你死了,财产全部由我继承,谢谢你给我和莫亦铭的结婚礼物。” 他突然觉得胸口很痛、很痛,痛的他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伸手去捂,也只摸到胸口的一片粘稠,他好像也知道是血。因为他那个地方本来就受伤了,为了一个叫余小西的女子而伤。明明,明明他出国前,她还是那样依依不舍,充满担忧…… 他很想站起来去找她,亲口问问她为什么不爱自己?骗他的,一定是骗他的,可是浑身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在这边,在这边。”耳边模模糊糊地听到一阵杂沓的脚步声,还有男人的叫声。 暗夜中,山里的空气很凉,刮的人脸颊像被刀子割似的。几条黑色的人影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骆少腾围住…… ——分隔线—— 外面生的事,被关在别墅里的余小西一点都不知道。她从被浴室里抓出来开始,就一直被迫守着莫亦铭。他就躺地那个房间的床上养伤,而她坐在窗边的咖啡椅上,这是这个房间里最遥远的距离。 莫亦铭开始的时候还能撑着,目光一直落在余小西身上,虽然她一个正眼都没有给过他。晚上的时候果然高烧了,临睡前还不忘吩咐,不准任何人动余小西,所以她现在是安全的。 至于林妙可? 她现在在下面的厨房里忙着给莫亦铭熬粥,当然,这个房间里还有别人守着,不然现在莫亦铭没有反抗之力,万一余小西真把他弄死了怎么办? 那人就站在门口,据说是莫亦铭的心腹。 站在那里既保证林妙可不会伤害余小西,也保证余小西没有机会伤害莫亦铭。这橦别墅、这个房间、这样的情形,真是让人觉得格外讽刺。 夜很静,随着走廊里传来清晰的脚步声,林妙可端着吃的东西走过来。她先看了眼余小西,才将粥放在床头上,见莫亦铭还在睡便起身往窗边走去。 “林小姐。”守在门口的人见状上前挡在她面前。 “怎么,还怕我吃了他?”林妙可问。 “莫总的吩咐。”那人低下头道。 林妙可虽不遭莫亦铭待见,但是她是唯一这么多年跟在他身边的女人,自然地位与别人与不太一样。 “放心,她的拳脚功夫你也见识过了,应该知道动起手来,我打不过她。”林妙可说。 那人迟疑了下,大概觉得她说的有道理,这才退下去。 两个女人四目相对,林妙可半晌才将视线移开,看着黑漆漆的窗外,问:“是不是很得意?” 她伤了莫亦铭,莫亦铭不但不生气,还派了别人保护她。这样的待遇,林妙可想都不敢想。他可知道?哪怕他在自己脸上多停留一秒,她都会无比开心。所以说人是犯贱的动物,越得不到的才越最好。 余小西却并没有表现出她口中说的得意,脸上甚至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望着外面寂静的院子,仿佛一直在不动声色观察着外面。 其实林妙可在她扎了莫亦铭那一刀之后就懂了,这个女人已经不爱莫亦铭。如果爱的话,绝对下不去这一刀,如果爱,在医生给莫亦铭治伤的时候,不会连一眼都不肯施舍。 一个女人可以绝情到这个地步,谁还敢相信她爱着这个男人? “我帮你离开这里怎么样?”林妙可突然低声说。 余小西侧目看着她,仿佛有些意外。 “莫亦铭输的药里我让人放了安眠成分,一时半会不会醒过来。我给你当人质,他们绝对不敢乱来。” “你有那么好心?”余小西问,脸上充满质疑。 “你不信我也没别的办法,难道你自己走的掉?”林妙可问。 不可否认,她还是抓住了余小西最渴望的东西——离开。她要离开这里,离开莫亦铭,所以这时候余小西就算明知道有陷阱,还是决定赌一把。 她慢慢走到床边,目光落在睡着的莫亦铭脸上,暗色的床单映着他毫无血色的脸,看起来睡的很沉。 记得几天前骆少腾躺在床上的样子也是这样的,受伤的位置都一样。只不过彼时是骆少腾抓着她的手捅进了自己的身体,而面前的男人—— 思绪被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打断,林妙可跟了过来,问:“考虑的怎么样?”话音刚落,只听哗啦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从暗夜里突兀地响起。 与此同时,门口站的那人听到动静马上闯进来,只见原本摆在床头柜上的花瓶碎了,百合掉在一片积水和瓷片中,而余小西手里握着碎片抵住林妙可的脖子。 “林小姐!”那人喊。 “别喊,我走不出这里可是会杀人的。”余小西威胁。 她一个弱女子,男人虽不信她真的敢杀人,但是莫亦铭就躺在床上。虽然没有人亲眼所见,但都清楚那一刀切切实实就是这个女人捅的。 男人脸色很难看,但是他顾及林妙可的安危不敢轻举妄动。 余小西挟持着林妙可出了卧室,然后将他与莫亦铭锁在了屋子里。 林妙可带她推开隔壁的房间,找了一套佣人服给她换上。 莫亦铭的房间里传来剧烈的拍门板声,已经惊动了楼下的人。他们以为莫亦铭生了什么事,快速涌到楼上去撞莫亦铭房间的门。 林妙可趁乱将她带下楼,因为穿着佣人的衣服,又跟在林妙可的身边,一时也没有多少人注意他们。当门被撞开,守着莫亦铭的那人将情况说明白之后,两人已经迅速进了厨房、 林妙可推开厨房的一个窗户,说:“外面我也已经安排好了,你应该很顺利就能出这个门,剩下的靠你自己。” 其实两个女人这样有恃无恐,完全是因为都笃定莫亦铭不会杀她们。 余小西当然知道林妙可不会那么好心,可是她心里惦记着骆少腾,也知道自己在莫亦铭身边并不是真的安全,还是决定冒这个险。 从窗子跳出去,也果然如林妙可说的那样,很轻易就出了别墅。 天色已晚,外面到处都是黑漆漆的。毕竟是冬天了,山里风声凄冽,其实很吓人。但是人到了某种境地,就已经感觉为到害怕了。她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下山,然后找骆少腾。 冬天的风,刀子一样刮着脸颊,痛痛的。 她脚步急促地往下跑着,跑了很久,快要筋疲力尽的时候,前面突然闪出几条黑影。她脚步一下子顿下来,戒备地看着他们朝自己靠近。 他进一些,她退一些,这样连退了几步,她问:“林妙可派你们来的?”仿佛她跑出别墅的那一刻,就已经预料到林妙可会这样做。 那些人没有回答,只是继续朝她走近。 余小西脚下踩到铺路的小石子,硌脚,她不动声色地挪了挪脚,又问:“她让你们杀了我吗?”心里却计算着,自己可以跑掉的机率有多少。 男人仍然没有回答,余小西决定先制人,还没有行动,肩就已经被人压住。她有些意外地转头,视线昏暗中,隐约辨别出男人的五官:“许辰逸?” 许辰逸说:“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他是你的人?”余小西问。 虽不知他为什么这时候会在这个地方出现,但是或许是因为他救过自己,也并没有真正伤害过她,所以对他的戒心少一些。 许辰逸见她没有再出手的打算,终于慢慢松开了她,然后看向那几条人影,说:“散了吧。” 几人便无声无息地散去,然后不远处渐渐传来车子的引擎声,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路边。 许辰逸走过去帮她打开车门,说:“上车吧。” 余小西却面色狐疑,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如果说是为了你来,你会相信吗?”许辰逸问,一副坦坦荡荡的模样。 尽管她不愿意多想,还是会听到这句话里隐约带着某种感情的暗示。 余小西诚实地摇头,就算他对自己还有那种想法了,她不相信他会这么巧,就知道她在这里有危险。 许辰逸故意叹了口气,说:“你应该知道我跟莫亦铭有些瓜葛。” 她与莫亦铭没有重逢之前,余小西是在夜宴里见过他的,应该可以猜得到。 “所以呢?”余小西不喜欢这么模棱两可的答案。 “所以,我们虽然偶尔合作,却不是可以完全信任的关系。我的人现他这两天调了很多人上山,于是我特意留意他的举动。”说到这里,他好奇地问:“你怎么逃出来的?” “林妙可放我出来的。”余小西回答。 “哦?那么说先前埋伏在这里的人是林妙可的?”许辰逸眉头轻蹙。 “她果然找人对付我。”余小西一点也不意外。 这若是隔在往常,她完全不会往这方面想的,也完全想不到人可以这么复杂。但这几天的经历让她渐渐适合,觉得林妙可干出这样的事来,绝对一点都不意外。 “你知道她没安好心,你还敢往外跑?”许辰逸有点意外地看着她,也佩服她的胆量。 “总要搏一搏。”余小西回答,她当时也是没有办法。 “那你现在是准备冒险自己跑下去,还是准备相信我一次?我可不保证林妙可只安排了这么一伙人等你。”许辰逸问,还维持着开车的姿势。 余小西闻言,果断地弯腰坐进车内,许辰逸随后也上了车,车子便朝着山下开去。 路上有经过围栏断裂的地方,余小西偶尔会看到山中反射过来的光线,那时在山中搜寻的人,但毫不知情的她并没有多想。 载着她的车下了山后,她便开始坐不住,尤其已经进入闹市区,不由对许辰逸,说:“许先生,麻烦你把我放在路边可以打车的地方就好了。” 许辰逸转头看着她,可以感觉到她也并非十足的信任自己,刚刚跟他上车只是别无选择,不由有点无奈。说:“林妙可和莫亦铭的人到底有多少,你也不清楚是不是?” 余小西不知他要说什么,看着他。 “安全起见,我建议你不要单独出现,不如先回我那里。”这时候提这种建议像绑架似的。 “不能直接送我回去吗?”余小西问。 许辰逸耸肩,说:“你太看得起我,有些地方我的车不能进入。” 骆家老宅的那片区,大部分都是政府要员的私宅,他许辰逸可是m市对立的头号人物。 余小西知道他说的实话,犹有点不甘心,咬唇:“至少让我打个电话报平安。” 他不能送自己,让骆家的人来接总可以吧? “好。”许辰逸爽快地答应,将手机递给她。 “谢谢。”余小西接过手机,马上拔了电话给骆少腾,只是一直提示正在关机。她又打了骆家老宅的电话,同样联系不上人。 不管是骆少腾还是骆家,都是很谨慎的,平时家里即便有事,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她心里开始不安。 车子已经开进许辰逸的家,他见她一脸愁容,说:“今天很晚了,你就在这里安心住一晚上,明早如果再联系不上,我给你想办法?” 余小西只能相信他,点点头。 连日来的折腾,弄的她精神本来就不好,更不用提好好休息。陌生的环境还是让余小西心里有些不踏实,所以勉强吃了点东西,便回了许辰逸给她安排的房间。 与莫亦铭那里一样,这里里里外外也都是人,戒备森严。她只眯了一小会儿,就感觉肚子有些不舒服,坐起来摸了摸,打算找杯水喝。 外面,许辰逸将佣人也摒退了,就自己亲自坐在外面的起居室守着她。 电视台正在重播今天关于飞凰集团股东大会的事,飞凰两大股东缺席。其中,今天某路段思围栏被毁,一辆白色奥迪冲入车下生爆炸,警方也已初步确认,驾驶者正是今天缺席的飞凰总裁骆少腾。 这则新闻出来,几乎在m市掀起狂潮,飞凰和骆少腾的名字几乎占据所有的新闻版块。 “许少,余小姐如果明天联络不到骆少,你打算怎么跟她交待?”许辰逸的意思,显然是不想余小西知道。 “交待什么,事情又不是我做的。” 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杯子碎裂的声音。两人同时转头,便见余小西面无血色地盯着屏幕 校园港 132 恭喜你,怀孕了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两人同时转头,便见余小西面无血色地盯着屏幕,上面还播放着骆少腾车子爆炸的新闻,画面是记者拍到的现场照片。枯草地上一片焦黑,到处都是零散的车子残骸。画面就定格在上面,她仔细分辨着播音员嘴里提供的讯息。 “余小西。”许辰逸紧张地上前,伸手,想要扶住她。 余小西却下意识地退了一步,碰到地上的杯子碎片,出一连串刺耳的声响。 这时许辰逸的手下见状,拿起遥控器将电视关了。音量本来就很小,空间里少了播音员的声音,瞬间就安静下来。 余小西这才将目光转向许辰逸,问:“他坐的车子爆炸了?”声音干涩,但极力控制着让自己平静。 他,自然是指的骆少腾。 许辰逸抿着唇,看着她那副隐忍的模样,明明害怕的手都在颤抖,却表现的自己很冷静的模样。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撒谎吗?事实摆在面前,他说什么她都不会信。 余小西原本只是想听一些安慰的话,哪怕是欺骗,那样她的心也不会紧张到这个程度。显然,他并不想欺负自己。余小西突然抬脚便外跑。 许辰逸反应过来,将她抱住。 “我要去找他。”余小西挣扎,刚刚极力想要表现的冷静完全不复存在。 “他自然有人找,所有人都在找了,不差你这一个。还有,你别忘了那是莫亦铭的地盘,你刚从他身边逃出来,难道又要回去?到时骆少腾被安全了,你却又落到手里,不是还要受他威胁?”许辰逸劝。 她可能没照过镜子,她现在的脸色真的很难看,不是因为担心谁,而是好像身体真的很不好的样子,她需要好好休息。 余小西现在满脑子都是骆少腾车子坠下山的消息,又怎么听得进去呢?所以他那些道理和分析,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用力地去拽他锢住自己身子的手臂。 她虽然是个女人,用尽全身力气的时候也不是那么好制服,许辰逸也是费了很大的力气。 余小西眼见走不了,低头竟狠狠咬上他的手臂。 许辰逸吃痛地皱起眉,却始终没有松开。 余小西嘴里都血,看着他这样对自己,突然也咬下去,她说:“求求你了,让我去吧?” 许辰逸并没有错,他也没有义务保护自己,所以她现在的举动很恩将仇报,可是她明知道骆少腾生死未卜,她如何能在这里安稳的地等下去? 许辰逸的手臂上留着两个带血的牙印,对上她凄楚哀求的眼睛,心也莫名地被揪起。 他说:“余小西,你再冷静一点。” 余小西却用力推开他,可能用劲过大,原本就不舒服的腹部传来一阵绞痛。她下意识地佝下身子,双手抱住肚子。 许辰逸看到她脸色变得更加难看,额头转瞬就渗出汗来,也跟着紧张起来,问:“怎么了?” “肚子痛。”余小西老实回答。 许辰逸看着她的模样,那刻仿佛意识到什么似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那样出奇敏感,反正心里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连忙打横将她抱起来,说:“去医院。” 这样的时刻已经没有人去计较举止暧不暧昧,身体要紧。 虽是春节临近,深冬却并未过去,夜里的风极冷,许辰逸出门时顺手抄了自己的大衣给她裹上,拉开车门将她放进去。 车子开出许宅之后,其它人也已经准备就绪跟在后面,阵势有点儿大。 “许辰逸,送我去山上吧。”余小西抱着肚子,心里还在记挂着骆少腾。 许辰逸手握着方向盘,目光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心里却是想的另外一件事。半晌,才沉吟地问了一句:“你们是不是打算要孩子?” 好吧,他一个大男人在这样的情形下问她这样的问题,的确特别尴尬。 余小西冷不丁地听到这样的话也是楞了一下,有点后知后觉地看向他。 许辰逸目光虽盯着挡风玻璃外的路况,也能感觉到她的目光,被盯的更加不自在起来,俊脸微赧,觉得自己真是疯了,这事怎么能由他来提醒? 可是如果他不说,她这样好像又没有意识到,肯定还会坚持去找骆少腾的,那样很危险。 余小西的手还抱着肚子,看着他侧面露出的懊恼神情,突然就明白过来他的意思。猛然将脸转到窗外去,脸上的尴尬比他更浓。 车厢内的空间那样静,只闻到两人轻浅的呼吸。她尴尬过后,认真计算着自己的经期,果然好像推迟了些日子,只是因为最近事情太多,都没有特别去太过在意。 手在腹部无意识地轻轻触动,这里——真的会有一个小生命存在吗?如果已经有了,那就是她与骆少腾结合而缔造的小生命。 这种感觉很神奇,让她不自觉地有些紧张,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觉得肚子里传来的痛感更加明显。 她蹙眉,呼吸深重。 “怎么了?”许辰逸紧张地问。 余小西摇头。 许辰逸见她仍然捂着肚子,应该是不舒服,于是车子提速,往医院开去。 到了医院,虽然说明情况,但暂时谁也不敢确定她到底是不是真的怀孕了。医生问了一些问题之后,决定先给她做个抽血化验。 因为等化验结果还要一段时间,她又不舒服,所以许辰逸安排了病房让她躺下来等。而许辰逸的人怕出事,几乎站满了整个人走廊。 他们可不比骆少腾的保镖,个个都混黑道的,弄的护士都要绕道走。有的护士则躲不掉,比如给余小西送化验结果的人,她战战兢兢地走到病房前,伸手敲了敲门。 许辰逸拉开门板,模样温和,说:“进来吧。” 男人帅真不是一点作用都没有,他只是唇角微动了下,那表情都算不得是笑,就弄的女护士心花怒放,心里的害怕顿时减轻不少。 护士有些脸红地从他身边走过,站在余小西床前,说:“恭喜你,怀孕了。” 余小西则抬头看着她,表情有一点楞。 护士是妇科的,对于孕妇及家人听到这样的消息,见过各种各样的反应,倒也不觉得奇怪。见她有点懵,只以为她高兴坏了,将化验单放到她的床头,说:“医生一会会安排你做详细的检查,先好好休息吧。”然后离开。 直到病房的门关上,余小西才有点反应过来,拿过护士留的单子,看到上面妊娠6周字样。虽然在车上许辰逸提醒的时候她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当真的被证实,她还是有种在梦里的感觉。 因为她来之前已经有过不舒服的经历,医生的检查安排的很快。她心里紧张,整个过程都有些不知所措,完全是别人一个指令她一个动作地完成,最后回到病房里。 医生拿着记录本在她床前,叮嘱:“你现在已经有点动了胎气,所以需要好好卧床休息,放松精神。除了不能剧烈的运动外,也忌情绪激动,平时呢,要多吃一些有营养的东西,比如……” 医生说了很多,都是一些平时注意的事项等等,甚至了手册给她,让她慢慢看。 折腾完这些,天色都快亮了。 余小西虽然因为这个生命的到来而开心,却仍没有忘记关注骆少腾的消息,甚至仍试着联络骆家的人,只是仍然无果。 “你就暂时安心在这里养胎吧,骆少腾有消息的话,我一定会马上告诉你。”许辰逸劝。 骆少腾出事后,飞凰陷入一片混乱之中。现在媒体天天堵在骆家外面,只怕佣人的电话都被打爆了,就别提家里的座机或李志他们的了,余小西联络不上也很正常。 余小西虽然点头答应着,但是一天没有确认骆少腾平安,她心里总也不能安心。 “谢谢你,许先生。”余小西说。 他知道她没有什么可以回报,也无法回报,他却仍愿意出手帮她,她心里充满感激。 “客气什么。”许辰逸淡淡道,目光落在她放在肚子上的手上,有点迟疑地问:“上次的事……你没告诉过他?” 他口中说的上次,就是指她流掉的那个孩子。那天她倒在夜宴外,若不是他,还不知会怎么样……余小西摇头,这个世界上怕是除了自己,他是唯一知道那个孩子存在过的人。 “也不打算告诉他吗?”许辰逸问。 余小西低下头,没回答。 她承认当时是她作的,如果她不自作聪明的话,那个孩子可能不会在她现的时候,就已经要离开自己。彼时,她与骆少腾也没有感情,只怪他来的也不是时候。 心情苦闷的时候,也不是没想过将这件事告诉骆少腾,告诉他,他们也曾过一个孩子,尤其在他一直盼着属于他们的孩子到来的时候。 可是,骆少腾虽然有知道的权力,她却觉得孩子既然已经没有了,她说出来又有什么用?要他的愧疚和自责吗?那些根本于事无补。 爱一个人,只想看到他开心、平安就足够了。 骆少腾,我们终于又有了孩子,你知道吗?所以,你一定要平安回来,平安地回到我们身边…… ——分隔线—— 余小西虽然动了胎气,但是问题不大,只要安心静养即可。但是她这样的情况下,无疑是无法安心的。因为紧急搜救的黄金72小时已经过去大半,但仍没有传来骆少腾的消息,骆家人也根本联系不上。 余小西一直守着电视关注着,这天,关于搜救骆少腾的事终于有了新的进展。 车子爆炸上方,有一处草地现干涸的血迹,根本枯草被压的形状分析,是人体落地造成的。周围甚至有许多杂乱的脚印,专家初步认定,骆少腾是车门被撞开的情况下掉到这个地方,并且被及时救走了。 那么是谁救走了呢?现在情况如何? 现在整个m市满天的新闻,只要生活在这里的人,应该没人不知道现在所有人都在找骆少腾。但是即便这样,仍然没有骆少腾的消息。 他被救走了,是不是说明最起码是安全的?余小西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新闻报完骆少腾的消息,便转播到飞凰集团。 骆少腾出事后,公司里一直没人出来主持大局。骆家骆钧已经过世,骆子扬还在牢里,葛丽在飞凰上一次陷入危机时,就帮骆子扬处理了手里的股票,早早就去了国外。就连他的特助李志,至今都没有露面。于是,作为目前最大股东的莫亦铭,这一天在飞凰正式露面。 闪烁的灯光下,他的脸色虽然苍白。挨了那一刀,显然身体还没恢复,虚弱的很。但即便这样,也尽显得意之色。 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一个企业的总裁职位也不可能一直这样空下去,总需要人来领导。所以他代表飞凰董事会决定,明天在公司正式举行股东大会进行表决,选举新的集团总裁。 全m市的人都知道飞凰集团那是骆家的家族企业,历任总裁也都是骆家的人。当然,公司里还是有一部分人坚持等骆少腾的,主张骆少腾没有回来之前,公司业务可暂交副总负责,于是双方僵持不下。现在支持骆家的人可以说是群龙无首,莫亦铭手里又握着最多的股权,于是股东大会势在必行。 她关了电视,对许辰逸说:“许先生,明天可不可以派人送我去飞凰集团?” “你要阻止他?”许辰逸问,眉头不由皱起。 他很欣赏她坚韧的性格,可是出于私心,他并不赞同她去冒险。 余小西点头。 骆少腾生死未卜,余小西当然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飞凰落在莫亦铭手里。那样骆少腾回来,她又该怎么面对他呢? “你有把握吗?”许辰逸比较担心这个,莫亦铭并不是那么好对付。 “总要试一试。”尽力了,她才对得起骆少腾。 许辰逸目光与她对上,知道她不会改变主意,只能妥协点头,说:“好。” 因为余小西与他平时接触的那些女孩子都不同,她平时可以很小女人,但是遇到棘手的问题却很勇敢。他知道她在为她的爱情,她的丈夫捍卫,他无法阻止。 既然不能阻止,那他只能支持,最起码她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谢谢你。”余小西再次真心道谢。 殊不知,他其实很不喜欢这句话。 许辰逸笑了笑,说:“我去安排一下。” 翌日,延期的股东大会在飞凰集团举行,各种豪车已经停在公司楼下。余小西进入大厅的时候,还是引起来了一片轰动。除了公司的职员感到意外之外,记者更如苍蝇一般追随至公司大门,直到被安保隔开。 他们所关心的问题依旧是骆少腾的下落,余小西只能对外宣布,骆少腾目前受了伤,暂时不易露面,所有事务均有自己代理。 “骆太太。” “骆太太。” 她被簇拥着进入会议室,一众支持骆少腾的人马看到余小西时都一一起身打着招呼,心也安定了不少。 她不过是临时上阵,其实对于局势也并不十分了解,更何况李志也不在,只能假装镇定,微笑着向众人微微颔首,然后准备坐下来。 “莫亦铭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随着外面一阵脚步声传来,莫亦铭果然出现在门口。 飞凰集团虽属于家族集团,但是涉及颇广,又经过上一次的洗礼,股东也生了一些变化,所以人员显的很多。余小西来的突然,主位临时多加了一把椅子,一左一右,分庭抗礼,局势明显。 他看到余小西的出现似意外又不很意外,不动声色地在她的左侧坐下来。 会议还没开始,众人到齐的已经差不多,主持会议的高管正在准备,这局势让人觉得莫名紧张,众位股东也不由窃窃私语起来,只有坐在主位的人不动声色。 “西西,骆少腾能不能活下来都是问题,你又不懂的经营,何必这样白费力气?”莫亦铭说。 在他说骆少腾能不能活下来的时候,余小西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如利剑一样。莫亦铭毫不怀疑,如果她此时手里有刀,定然还会捅他一刀。 “莫亦铭,不是自己的东西何必妄图,你的手段不光明,得到了也不会安心。”余小西说。 “那么骆少腾的过往就光明?他得到你的手段就光明吗?你现在不是一样不喜欢,而为他费尽心机?”说到余小西的移情别恋,莫亦铭声音里带着压抑的不愤。 两人的声音放的很低,低的在会议室的私语中,别人根本听不到。 关于他的耿耿于怀,余小西懒的再争辨。 这时会议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莫亦铭的助理来到他耳边,俯身在他耳边一阵低语。 莫亦铭脸色骤变,起身便往外走。 “莫总,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你要去哪?”高管喊。 莫亦铭脚步突然停顿,看了眼余小西,将一只手机塞到她的手里,说:“想知道骆少腾的下落,等我电话,记住,不要告诉别人。” 余小西听到骆少腾的名字时微怔,他也没等她回答,便已经快步离去。 “莫总——”主持会议的高管跳脚地喊。 会议明明马上就开始了,莫亦铭却突然离席,现场的议论声更大。很多人的目光也落在余小西身上,因为没错过莫亦铭众目睽睽之下对余小西的私语,总觉得两人之间有什么事似的。 尤其,报纸上不是曾经扒出,他们曾经在大学时代是恋人关系? 时间过去了两分钟左右,余小西的心思还在莫亦铭说的话上,想着骆少腾是不是真的在莫亦铭的手上? “骆太太,你看现在——”主持会议的高管只能向她请示。 余小西回神,站起来,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前倾,看向众人,开口:“各位——” 会议室里马上安静下来,目光齐齐落在她身上,等着听她言。 这时会议室的门再次被人敲响,然后秘书带着几个穿警服的人走进来。 他们目光在会议室里扫了一圈,最后定在余小西身上,问:“骆太太?” “你们是?”余小西面露疑惑。 “你好,我们是市公安局的,我们接到报案。”他顿了一下,调整修饰词,又道:“确切地说我们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证实mx集团总裁,以及贵公司股东莫亦铭先生涉嫌参与并主谋以非法贩卖毒品为主的多项非法活动,现对其予以逮捕。” “贩毒?!”余小西吃惊。 别说她了,就是在场的人听了这话也无不吃惊。 那警官目光扫了一圈会议室,问:“我们知道今天对贵公司来说这个会议很重要,莫亦铭已经出席,不知他现在在哪?” “他刚刚出去,离开还没有五分钟。”坐在余小西手边的人突然站起来说,是因为他突然意识到莫亦铭匆匆离开的原因,肯定是事先得到了消息。 那警官闻言色变,已经疾步往外面走去,一边还用对讲机与楼外守着的同事联系:“莫亦铭已经离开,密切注意离开公司的人。” 飞凰集团本来就乱,这下只能更乱。股东大会原本就是莫亦铭提议的,为了撤骆少腾的职位,这下完全没有再开的必要。余小西安抚了股东几句,然后散了会。 余小西被保护着回到骆少腾的办公室,安保守在她身边。 因为这次的抓捕行动声势浩大,显然也已经规划许久,整栋大楼人心惶惶。但是直到天黑,下班的人都经过一个个排查,大楼也搜了个遍,仍然没有查到莫亦铭的形踪,他就像是突然人间蒸了一样。 时间已经很晚了,因为警方界入,许辰逸的人撤了,只叮嘱余小西要小心。 她被安保安全送出飞凰集团后,车子行驶在回骆家老宅的路上。余小西觉得很累,闭目,手上的手机便嗡嗡地震动起来。 那是莫亦铭的手机,所以她格外的紧张,点了接通键移至耳边,着急地问:“少腾在哪?” “西西,跟我走吧。”莫亦铭却说了这样一句。 “我只想知道,少腾是不是真的在你手上。”余小西问,她在乎一个人时总是特别执着。 莫亦铭不说话。 “亦铭,去自首吧,林妙可已经被抓了。警方的证据充分,你根本赖不掉。”所以何必非要垂死挣扎。 “西西,你知道我走到今天多不容易吗?我眼看就要成功了,我不甘心。”莫亦铭说。 余小西觉得他快疯魔了,心里顿时无奈。 “西西,跟我走吧,我一定会再东山再起。”他又说,仍然执迷不悟。 “你再回答我一次,少腾到底是不是你带走了?”余小西问。 莫亦铭沉默。 余小西突然明白过来,骆少腾根本不在他手里,于是挂断电话。抬头本来想催促司机快点,却现外面的路线不对。 “这不是回骆家的路。”她说。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没回答。 “你是谁?”她问,声线因为紧张而绷紧。 司机仍然没有说话,只是突然踩了刹车。 她身子往前倾,扶住前面的椅背才得以稳住身子,抬眼间,那司机已经下了车。 外面的路很寂静,连条人影都没有。车上没有留下钥匙,她根本走不了,明知有危险,可是却躲不掉。推开门,站在车边小心地观察四周,后颈突然受到攻击地一痛,身子一软就晕过去…… ——分隔线—— 余小西再醒来的时候,后颈还很痛,然后现自己是躺在床上。虽然行驶的很平稳,但耳边可听到水声,她掀开窗帘去看,只见到黑漆漆的海面。 “醒了?”男人的声音由耳边响起。 余小西转头看去,便见莫亦铭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抽着烟,像是坐了很久。 “你要带我去哪?”余小西问。 “上次我离开的时候就一直想带你走。你当时顾虑那么多,现在好了,孑然一身。”莫亦铭说着走过来,说:“这次,我们一定要同甘共苦。” “你没有找到骆少腾对不对——” “余小西!”他突然爆吼,截断了她的话。 余小西对上他充血的眼睛,里面带着些许疯狂的因子。 莫亦铭接触到她的眼神,突然意识到自己有点反应过激,于是口吻缓和一下,伸手,摸着她的脸上,说:“不要再激怒我。” 他眼里始终只有她而已,所以不希望她嘴里总是听到挂念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余小西也察觉到他的情绪有点不对,手下意识的摸着小腹,怕激怒他,所以没有说话。 她这样乖顺和顾忌,反而助长了莫亦铭的色胆,捧着她的脸,唇一点点靠过来。 男人的气息迫近,她下意识地别了脸,却仍被他强行扭了过来,狠狠印上她的唇。 余小西讨厌他的气息,用力咬了他。 莫亦铭吃痛,有些恼怒地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 男人的手劲很大,余小西身子半跌在床上,唇角破了,流下一道血线。 莫亦铭垂在身侧的手也觉得麻,手动了动,看着她的样子有点后悔,伸手去扶她,说:“对不起,西西。”他情绪很失控,尤其是她抗拒自己碰触的时候。 余小西这时候根本不易跟他动手,她没忘记自己怀了宝宝,便说:“我不舒服,让我自己待一会好吗?” 莫亦铭刚打了她,换作以前,是舍不得下手的,心里愧疚,便点头同意。 几乎是莫亦铭退出房间的一瞬间,余小西就跳下床将门板反锁了。 莫亦铭明明听到里面的动静,心里像有刀子割似的,却并没有为难她,而是来到甲板上。 “莫先生。”手下喊。 莫亦铭颔首,沉默地点了支烟抽,陷在夜色中的表情沉寂。 船下,海潮汹涌,拍打着船身。 安静的海面上突然传来汽艇行驶的声音,正从四面八方而来,他敏锐地感觉到了不同寻常,所以脸色一变。果然,他们船被包围。接着扩音器传来的政治劝降的声音,大体意思是让他们放弃反抗等等。 “莫先生,怎么办?”手下有些着慌地问。 莫亦铭扔了烟头,抽出腰间的枪,一边寻打掩护一边说:“戒备。” 因为他完全没有妥协的意思,外面很快便交火。 余小西在房间里也如热锅上的蚂蚁,这是在海上,她没有办法逃跑。正心急如焚,自然也听到了外面传来海警的喊话,虽然模模糊糊的听不太真切。后来交火,她也意识到什么。 枪击的声音没有维持太久,船身一直在摇晃,余小西裹了被子匍匐在地上保护自己,以免被击中。没多久,突然轰地一声,船身开始倾斜,外面的声音更加慌乱。 门板被拍响,传来莫亦铭的声音,他吼:“西西,快出来,船快沉了——”接着又是轰地一声,船身腾地窜起火焰,甲板被炸的支离破碎。 余小西只觉得身下一轻,额角被什么东西划了下,极痛,人便沉了下去,海水带着咸涩,以及彻骨的冰冷将她包围…… ——分隔线—— 几日后,m市各大报纸报道了这样一条消息。 近日有艘不明身份的船只入海,企图偷渡出境,最后因为顽固抵抗被警方击沉。由打捞上来的罪犯口中证实,乘船的是m市目前通缉中的毒贩莫亦铭。 船上有他的心腹总共18人,被警方击毙6名,打捞急救上来4名,八人至今下落不明。据他们供述,船上另外还有一名女人,身份尚未证实,初步怀疑为失踪的骆少腾太太余小西。因为暂未打捞到尸体,所以暂时不能得到确认。 这一天,某家私人医院的病房里,浑身被纱布包裹的骆少腾眼皮动了动,吃力地睁开眼睛。因为视线太过刺目,他下意识地重新闭上。 耳边传来女人高兴的叫声:“骆少醒了,骆少醒了——”脚步声渐行渐远…… 校园港 133 爹地1号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三年后 s市,位于繁华市区的名盛律师事务所,占据了醒目的天宇大厦十七、十八两层,因为拥有最专业的律师团队,所以在本市是一家声誉极佳的律师事务所。 周一,往往也是事务所最忙碌的一天。 每个人从上午进入工作状态的那一刻,除了中午草草解决了吃饭的问题外,直到下午三点,不管是外面办公区的实习准律师兼助理们,还是已经拥有**办公室的名律师,都还埋头于办公桌上堆积的文件,或忙着接待预约的客户中。 公共办公区里,敲击键盘的啪啪声在空间里回响,几台打印机也在不停的工作着,偶尔夹杂着纸张被翻阅的声音,还有高跟鞋敲击地面出嗒嗒嗒的声,忙碌而富有节奏的各种声响,奏出属于他们独有的乐章。 穿过办公区向里走,左侧第三个门上面的名牌上标着余小西的字样。此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助理客气地将咨询案件的客户送出门外。 坐在办公桌后的余小西,这才得以喝了口水,顺便抬腕瞄了眼腕表上的时间。后背放松地向后倚去,将身子整个交给办公椅的椅背。 “余律师累了吧?”助理转身回来,就看到她眉宇间尽是疲色。 上周余小西忙着出了两次庭,把预约的客户都推到这一周了,这样平均匀下来,这周也足够她忙碌的,崦今天也才只是这周的开始而已。 余小西笑了下,说:“给我来杯咖啡吧?” “好的。”助理应着重新走出去。 余小西倚在椅背上闭上眸子,休息了大概只有两秒钟,放在桌上的手机便响起一串短暂的提示音。她睁开眼睛拿过手机,解锁后看到屏幕上显示有微信信息。 对方用的hellokitty的粉色头像,过来一段语音,指尖点过,里面稚嫩的童音便传过来:“妈妈,纪叔叔今天有来看糖糖哦,糖糖想跟他出去玩。妈咪回家……如果看不到糖糖……也不要担心哦,糖糖自己会注意安全的,妈妈要乖乖的哦,等糖糖回家。” 软软糯糯的声音背景里,是男人在低低的,一字一句教她说话的声音。孩子只有两周岁多一点,这么长一段话从她的小嘴里表达出来其实存在困难,音也不太准,说的太长中间还会断一下。但是正因为这样才萌萌的,甜的让人的心一下子就跟着融化了似的。就连余小西眉头刚刚聚起的疲惫,仿佛也瞬间一扫而空。 她握着手机,唇角的笑都不自觉地变的温柔起来,学着女儿说话的语调,说:“那糖糖也要乖乖的哦,要听纪叔叔的话,不能乱跑。” 信息过去没多久,那头就又重新回过来一条:“好的,妈妈,糖糖爱你哦,么~”这次回的比较干脆,末了还回了个响亮的啵。 助理端着咖啡进来时,看到余小西正看着手机屏幕傻笑,不由问:“是你家糖宝吧?”这世界上能让余小西笑成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做第二人想。 余小西点头,唇角的笑意也未收敛。 助理将咖啡送到她手边,双手聚在胸前,一脸神往地说:“小宝贝真是太可爱了,我每次见到都忍不住想要偷偷领回家。”那表情充分表达着她的喜欢和纠结。 余小西看着自己平时干练的女助理,摇着身子做出这样一副卖萌相,刚喝进嘴里的咖啡差点就喷出来。同时又笑着无奈摇头,觉得自己女儿简直是个小魔女,走到哪里都能勾人心。 两人又聊了几句,助理把两个小浣熊毛绒玩具拿出来给她,说:“昨天逛商场的时候看到的,觉得糖糖宝贝一定会喜欢。”说完便往外走,门关上前又探出头来,说:“别忘了告诉她,是琪姐姐送给她的哦。” 余小西看着关上的门板,又看了眼桌上的玩具,只好笑着将东西收起来,放在脚边。这群同事总是这样,隔三岔五的就给糖糖买东西,时间久了她都习惯了。 喝完咖啡后,又翻了下手上其中一个案子的卷宗,时针不知觉指向五点,外面的人已经走的差不多。她想着糖糖今天可能会在外面多玩一会,便将手上的资料看完才收拾东西。 出来时,事务所里已经没有几个人了,她乘电梯直接抵达地下停车场。衬衣窄裙,七寸漆皮高跟鞋穿着脚上,答答答地在空旷的空间里踩出自信的节奏。 因为已经过了下班高峰,不管是电梯还是停车场里,都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她来到自己的专属停车位,开锁后拉开驾驶室的车门,弯腰坐进去,动引擎。 白色奥迪从大厦驶出,尽管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一个小时,路况仍有些拥堵。明明很近的路程,她还是用了将近三十分钟左右,这才回到家中。 车子停在瞰园楼下,拎着助理送的浣熊玩具上了楼,指纹输入后,门啪嗒一声打开。正准备推门进去,忽然看到一截粉色的布料。 动作微顿后,她先小心翼翼地将房门推开一条缝,果然见一个穿着粉色蕾丝裙子,披着蓬松齐肩,长的像个洋娃娃的小女孩在歪头冲她微笑。 “妈妈。”见余小西进来,小女孩喊。 声音软软糯糯,正是今天她收到的微信里的那女童的声音。 “糖糖,怎么站在门口呢?”她将手里的玩具随手放在门边,蹲下身子来询问。 “在等妈妈啊,我有听到脚步声哦,我很厉害吧?”糖糖脸蛋嫩嫩的,有一点婴儿肥,怀里抱着着绿色毛毛虫,睁着一双大眼睛很认真地反问着她。 余小西闻言笑了,将她的小身子抱起来,然后在她的小脸上狠狠地亲了下,赞同地附和:“我们糖糖最厉害了。” “耶!”糖糖马上就高兴起来,转头炫耀地喊:“纪叔叔,妈咪也说我最厉害哦。” 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很敏感,又很急于得到大人的认同。她的世界里妈妈是最厉害最值得信任的人,所以她说的话、她给予的鼓励都可以在孩子心中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 纪元听到声音从厨房里走出来,伸手刮了下糖糖的小鼻子,说:“就你最会找援兵了。” 糖糖皱皱鼻子威胁:“你不讨好我,我就把你爹地1号牌子收回。”说完便从余小西身上溜下来,抖着自己一双小短腿,摇摇晃晃地跑进了厨房里,喊:“兰姨,我要喝奶奶。” “什么是爹地1号?”余小西不明所以地看着纪元。 “没什么,你家这个鬼精灵又调皮呢。”纪元不在意地笑着走向客厅。 余小西也没在意,弯腰从鞋架上拿了双拖鞋换上跟进来。 她看了眼糖糖站在琉璃台边,抱着透明的玻璃杯子喝牛奶,身边有家里的保姆看着,倒也放心,便也坐回沙上,问:“你来s市还没见过我们盛小姐吧?” “好端端的提她做什么?”纪元皱眉。 “你那么喜欢孩子,可以早点结婚生一个啊,大家都知道盛小姐对你的心意,你们其实蛮合适。”她口中的盛小姐叫盛伶,是她目前工作的这家事务所的老板,对纪元倾慕已久。 “你还真是她的员工,下班了也不忘鞠躬尽瘁,连她姻缘都操心上了。”纪元说。 余小西耸肩:“那也要感谢你当初给我介绍这份工作啊,我要想办法保住饭碗才成。” “我真后悔,当初该让你露宿街头才对。”纪元假装狠地说。 余小西闻言笑,她知道他不会。 当年,她重新回到m市……走投无路时,是纪元帮了自己,不然她不会有这三年来的安稳人生。所以,她对纪元其实很心存感激。 “纪师兄,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不要让它成为一生的枷锁。若……她还活着,必然也不想看你这样。” 这若隔在三年前,余小西都不相信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最起码那时候的她都是怪着他的。可是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她知道他也并不好过。 人生很短,那个人已经走了很远了,他又何不放过她,也放过自己? 纪元没说话,沉默地抽了半支烟,才抬头看了她一眼,问: “那么你呢?糖糖已经两岁了,等她上幼儿园的时候,问你为什么别的孩子有爸爸来接,而她为什么没有?你能有勇气回去找他吗?告诉他,你给他生了一个孩子。”他,当然是指骆少腾。 余小西对上他的眼睛,一秒钟后,有些狼狈地别过眼去,没有说话。 这时糖糖已经将杯子里的牛奶喝了个干净,迈着小腿跑过来,重新扑进余小西的怀里,仰头喊:“妈妈,我都想死你了。” 孩子还小,正是喜欢粘在妈妈身边的时候。余小西平时白天都在上班,其实陪她的时间不算太多。 她抱住女儿软软的小身子,指尖在她的鼻头刮了刮,说:“妈妈也想你。”那表情仿佛刚刚与纪元的谈话从来没有过。 晚饭是家里保姆做的,纪元吃过了才走。 因为他这三年来时常会过来,糖糖和他混的很熟,也很喜欢纪元。临走的时候,糖糖搂着他的脖子,粘着他身上不肯下来。 “乖乖的,纪叔叔明天来再来看你。”纪元哄着。 “那你可也要乖乖的哦,不然我就不让你当爹地一号了。”糖糖跟他讲条件。 “拉勾。”纪元伸出小拇指来。 糖糖也伸出她的小手指,两人勾了一下,还盖了章。 纪元又亲了她一下,糖糖才从他身上溜下来,冲他摆手,说:“纪叔叔再见。” “再见。”纪元离开后,糖糖主动将门关上。整个告别的过程,两人完全将余小西隔绝在外。 糖糖转头准备回到客厅的时候,现妈妈倚在玄关处看着自己,才有点后知后觉。 “妈妈。”糖糖笑,大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撒娇卖萌地抱住她的大腿。好像刚刚完全无视她的,根本就不是自己。 余小西对于女儿这种行为,感到非常的无奈,只好牵起她的手,说:“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房洗漱下睡觉了。” “那妈妈可一定要帮糖糖洗的香喷喷的啊。”糖糖要求。 “好。”余小西答应。 她先帮糖糖洗了个澡,裹着毛巾抱回床上,然后换睡衣。自己才冲洗了下,出来时看到糖糖还没睡,抱着那只毛毛虫,眼睛睁的大大的,可精神了。 “还不睡?”余小西问。 “等妈妈讲故事。”糖糖回答。 余小西只好拿了本床头上的故事书,其实这也是习惯,但是每次故事讲到最后都会偏题,比如今天讲到白雪公主和王子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 小丫头睁着完全没有睡意的大眼睛,问:“妈妈,那他们结婚了吗?” “当然结婚了。”余小西回答,摸了摸她软软的头。 “那他们会生小宝宝吗?”好奇宝宝化身为问题达人,继续问。 “当然。”余小西笑了。 “那么小宝宝是妈妈和爸爸两个人才能生出来的吗?”糖糖又问。 “……”余小西默了下才点头:“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上次去玩啊,晨晨姐姐有爸爸哎,她爸爸长的帅好漂亮的,我也想要一个这样的爸爸。晨晨姐姐说,每个人都有爸爸的,那我的爸爸在哪里呢?”糖糖问。 她只是好奇而已,还不知道什么叫做缺失。 说着无心,听者却有意。 “……”余小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这么小,有些东西可以说的清楚吗? “我爸爸是不是纪叔叔?”糖糖继续问。 “当然不是。”余小西赶紧否认,有些观念是不能产生误会的。不过她马上意识到什么,便反问:“你今天跟纪叔叔说什么很神秘,好像怕妈妈知道?” “今天出去玩,大家都夸我可爱呢,他们还都以为纪叔叔是我的爸爸。他没有否认哦,他表现这么好,我决定把他列为爹地一号了。但纪叔叔说,你知道了会不高兴的,所以不让我告诉你。”糖糖说,完全就在不自知中将她的纪叔叔出卖了。 “糖糖,爹地不可以乱叫的哦。”余小西严肃地说。 “可是,纪叔叔不是我干爸吗?”糖糖一点都不怕自己的妈妈。 “……”余小西又自家娃子给难住了。 “妈妈,纪叔叔在追你是不是?”糖糖突然又问。 “别乱说话,小孩子知道什么是追?再说,纪叔叔只是妈妈的好朋友。”余小西觉得自己宝宝嘴里蹦出来的词,一天比一天新鲜,都不像是这个小小年纪该知道的。 “可是电视上都是那么演的啊,男人喜欢不是自己的小孩,都是因为喜欢她妈妈。”糖糖一副很懂的样子。 余小西噗哧一声喷出来,然后又板着脸教训道:“小丫头以后不准再跟着兰嫂看电视剧,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赶紧睡觉。” “我很大了,什么都懂。”糖糖朝她做鬼脸,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睡觉,不然不能长高高了哦。”余小西吓唬她。 “妈妈羞羞,大人欺负小孩,哼。”糖糖生气地闭上眼睛。 余小西拿她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如果跟纪叔叔结婚,我也不会反对的。但是你要跟他说好,不能不要糖糖哦。”糖糖躺在她的怀里,临睡着说,闭着眼睛像梦呓一样。 “糖糖啊,你纪叔叔有自己喜欢的人,妈妈也不喜欢他。”余小西拍着背解释,然后又说:“妈妈只要糖糖宝贝一个就够了。” 怀里的小丫头早就已经不动,鼻间传来均匀的呼吸。她伸手帮她撩开额头的刘海,女孩的五官落在自己眸子里,她睫毛很密很长,像个洋娃娃似的,一点都不像自己…… ——分隔线—— m市 锦江饭店二十三层,西餐厅,从靠窗的位置俯视,可以将整座城市的夜景收入眼底。 餐厅内的气氛也很好,轻缓的音乐静静流敞,烛光、红酒,连眼前的人都很赏心悦目。 管蓝今天刻意打扮了下,长轻挽,一袭香槟色的晚礼服,长度及脚踝,配着高跟鞋。走路的时候,垂坠的裙摆像一朵朵盛开的好似的。 她的肤色本来就白,出道后,脸部做过几次小小的调整,所以更加亮眼。换句话说,她对自己也很自信,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里。 一晚上也表现的很自信、优雅,如果对面的男人不是常常出神,总让有种被无视的错觉的话,那么就更完美了。因为这顿饭整整吃了三个小时,他们之间的谈话却寥寥无几。 骆少腾面前的牛排几乎没动过,女人应该在减肥,所以吃的也不多。两人起身离开的时候,闪光灯在女人的眸子里闪过。 他应该明知道,但是一点阻止的意思都没有。 将近一年来,骆少腾频繁与许多明星约会,也不太管记者报纸是否会怎样报道。越来越松弛的状况下,渐渐助长了这样的气焰。记者甚至明目张胆地尾随他们出了酒店门口,直到目送他们坐上黑色的劳斯莱斯离去。 “骆少,好像有记者拍照。”车窗上的贴膜,即便晚上都足可以挡住外面的视线,管蓝还是装模作样地躲进骆少腾的怀里,这是今晚她唯一寻到自然又不会显的刻意的亲近举止的机会。 然而下一刻,身子却被他托着手臂挪开,淡漠的声音也由头顶响起:“拍了照,你明天就可以上头条,也没什么吃亏的不是吗?” 管蓝闻言错愕,骆少腾却一点再交谈的意思都没有。 车子已经离开酒店一段时间,他突然喊:“停车。” 司机将车子平稳地停在路边,骆少腾推门下车。 “骆少。”管蓝更不明所以了。 “酬劳按事先说好的,不会赖。”他安抚管蓝,然后对司机吩咐:“将管小姐平安送到家。” 听上去处处周到,却总透着那么一股子冷漠劲。也不等管蓝再说什么,直接将车门关上。 黑色的劳斯莱斯开走之后,一辆黑色的轿车慢慢驶近,他这才拉开后座的车门坐进去。开车的是李志,问都不用问地址,直接将他送回骆家老宅。 “骆少。” “骆少。” 走进别墅,忙碌的佣人跟他打着招呼。 骆少腾微微颔首,迳自上了三楼。推开卧室,里面仍是原来的摆设,就连余小西看过的书都压在枕下,梳妆台上摆着化妆品,办公区的桌面上还是她的笔记本电脑。 一切都没变过,仿佛这三年来只是他做的一个梦,只要他闭上眼睛,第二天早上醒来,就会现她其实一直睡在自己的身边,触手可及。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强烈,他曾产生过无数次的幻想,那样真实的幻想。可是每一次醒来,房间里却始终只有自己。 骆少腾一边松着领带一边坐回床上,将床头的灯关了,屋子里一切都暗下来。他平躺着枕头上,伸手,一点点摸向左侧的位置。 他说:“余小西,今天我很忙,还约了个会。那女人长的真漂亮,是个明星,据说很红很红的。我记得你以前也挺喜欢看电视剧的,一定会认识她吧?我也觉得她比你漂亮很多,真是的,你一点都比不上人家……” “余小西,你不在,我身边女人越来越多了,你看到报纸难道都不生气吗?为什么不回来质问我?” “余小西,你要躲到什么时候?” “别让我抓着你,抓着你我让人生不如死,知道吗?” “余小西,你还活着吗?活着为什么不回来找我?若……真的不幸死了,为什么三年来,一次都不肯入我的梦里来?哪怕说恨我都好……” 卧室里,那样的喃喃自语终于渐渐沉静,骆少腾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自己都不知道。隐隐约约感觉她好像是回来了,脚步很轻。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耳边渐渐有了由远而近的脚步音,他睁开眼睛的同时,猛然从床上坐起来。 “骆少。”准备打扫的佣人吓了一跳。 骆少腾逐渐清明的眸子落在佣人脸上,表情却些怔忡。 “骆少?是我把你吵醒了吗?”佣人有点畏惧地问。 骆少腾摇头,起身走向卫生间,但脸色绝对称不上好看。 佣人突然想起什么,提醒:“李特助已经来了,说出差去s市的航班是十点。” “知道了。”随着他的应答,门也随即关上。 ——分隔线—— 纪元在s市办完事就走了,糖糖每天要跟着保姆在家里玩耍。余小西最近手上刻意少接了几个案子,时间也终于空了一点。 这天上午开车来到办公室,就见一群人围在公共办公区里议论纷纷。 “管蓝,我可喜欢她了,怎么这样?” “你懂什么?现在红的都是靠潜规则上位,哪还有干净的女人。” “别侮辱我心目中的女神好不好?” “不过话说,这男的也够有艳福的。” “你说错了,看这男人才是极品,管蓝算是占了大便宜了。” “是啊,好好帅哦,但他结婚了吧?” “谁知道。”他又不是他们s市的皇甫大少,谁关注他结没结婚? “你看,他戴了婚戒。”有人指着报纸上的照片喊。 “结婚了还这么明目张胆的鬼混,太不要脸了吧。”原本还抱幻想的女人无不遗憾,太破坏他们的幻想了。 “咦,这婚戒好眼熟啊。” “对哦,和余律师手上戴的那只很像……” 话音刚落,外面便传来一阵脚步声,助理看到余小西进来,上前,不由分说便抬起她的手查看,然后惊奇地叫:“真的一样。”然后所有人都围过来,甚至还有人拿着报纸比对。 “干什么?”余小西莫名其妙地看着众人。 “我们在说你的戒指啊,和那个m市的企业家骆少腾戴的那款好像。” 余小西听到这个名字时,像被烫了下似的缩回手,说:“戒指都大同小异,有什么稀奇的。” “也是哦。”众人被她一说,也觉得自己有点反应过激了。 余小西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向办公室,耳边却是同事们的议论声:“长得这么帅,结婚了还鬼混,唉,好男人果然少。” “咱们皇甫大少也结婚好几年了,为什么好男人都被别的女人勾走了呢?” “该上班了,别花痴。” 众人散开,余小西才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她桌上也摆着一份报纸。上面的头条是著名影星深夜私会豪门总裁的字样,天色暗,照片拍的不太真切。但是犹可以看出是骆少腾,且连名字都登出来了。 三年来,他的生活里没有自己,仍然过的这样多姿多彩。将报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筒里,皱眉准备专心投入工作,却始终无法静心。 晚上,她加班到时间有点晚,手机又响起来。 “西西啊,我现在在华阳路这边的酒会上,你要的资料已经准备齐了,着急的话,你自己过来取一下吧,我暂时脱不开身。”那头传来乔可遇的声音。 乔可遇,s市皇甫集团的总裁夫人。 三年前,是她与丈夫开船出游,无意间救了自己,两人便变成了好朋友。这些年来,更是多亏了她的多方照拂。 “好。”余小西应了声,将通话切断。 时间差不多后,动身从事务所离开。华阳路离这里并不远,十几分钟路程就到了。今天不知又是什么酒会,她也不太有兴趣,只给乔可遇打了个电话,就被领着上了楼,到了休息室等待。 随着一串高跟鞋敲击地面的答答答声,门被推开,一身红色礼服的乔可遇朝她走过来。她皮肤本来就好,脸上化了精致的妆,灯光照耀下,身上的珠光璀璨,华气逼人。 “可算来了,一会是开场舞,再晚只怕你要多些时候了。”乔可遇说着,将手里的文件夹拍到她手上。 “大忙人,今晚上又是什么宴啊?”余小西笑着问。 “鸿门宴。”乔可遇一脸无奈。然后说:“前几天出去玩,给你家糖糖宝宝买了些衣服和玩具,你有空带她来家里玩,晨晨都说想她了呢。” “你们总给她买东西,我可是省了。 “谁让你生的女儿讨人喜欢呢。”乔可遇毫不吝啬的赞美。 虽然自己的女儿也不差,可是毕竟大了,没有她那么小的时候好玩。虽说后面又生了一个吧,却是个儿子,小小年纪就爱装酷,不像糖糖那么古灵精怪。 “晨晨最近怎么样?”余小西问。 “很喜欢幼儿园,父女俩每天打打闹闹的,我都习惯了。”乔可遇回答,然后看了眼表,说:“你赶紧回去吧,不然一会儿又要堵车了。” “好。”余小西亲了她一下,说:“那祝你今晚艳压群芳。” “死丫头,居然敢偷亲我,看我不告诉我老公。”乔可遇抹了下脸上的口水骂。 “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你可千万别告诉曜少。”她家那个老公占有欲可是极强,女人也不能轻薄他老婆。 余小西讨饶着离开,因为关门的时候还正对着屋内的乔可遇说话,所以并没有注意身后有没有人。手肘就被撞了下,手上的文件撒落了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李志赶紧道歉着帮她捡起来,将文件递给她时,抬眼看到她的脸楞了一下,喊:“少奶奶?” 余小西看到他时也楞了下,脸色微变的同时,余光正瞄到他身后站的人是——骆少腾! ------题外话------ 那啥,突然跳到三年后,还真有点怕亲们有点懵。大家都跟着榴的思路走哈,前面没交待明白的,随着剧展会慢慢明朗的,么哒~ 至于那些看盗版的,你们能给自己留点脸不?别人偷了东西转手交给你,你还捧到失主面前来炫耀,觉得很光荣是不是?我不想说的太难听,都自重一点吧 校园港 134 妈妈呼呼,不痛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三年不见,他好像一点都没有变。 一身的白色系商务套装,将挺拔的身材衬的更加英挺逼人。薄削浓黑的短,剑眉、星眸、挺直的鼻梁、脸上的每一个线条都像是经过精心雕琢、刻画。只是此时薄唇紧抿着,并没有惯常噙着的那抹笑。他仿佛也看到了自己,眸子沉沉地落在她身上,如针、似芒。 两人都没有动,就那样隔着走廊上的灯光,隔着这三年不见的时间洪荒相望。 李志手里还捏着帮她捡起来的文件,手伸出去,维持着递还给她的姿势,而余小西却浑然不觉。他知道,此时这个空间里根本容不下自己,但是他却又不敢动,深恐自己出一点声响,哪怕是重一点的呼吸,都会惊动这两个人。 因为他不知道隔着三年的思念,骆少腾下一秒反应过来,会对眼前的余小西做些什么。他也不知道,事隔了三年,这样完好无损却又始终没有出现过的余小西,她又会给骆少腾怎样一个结局。于是,三人就站在这样沉闷的空间里,好像被定住了一般。 直到休息室的门被人推开,那原本很正常的声音,终于打破了这让人恍然误以为的静止。 余小西余光瞄到乔可遇身上的红色布料,整个人惊醒一般,脸色微变。然后下一刻的反应,竟是转头便跑。脚下七寸的高跟鞋,笃笃笃地在地板上传出急促的声响,再也没有往日的优雅。 乔可遇有点意外地转头看着她,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眼前又掠过一抹白。 骆少腾已经抬步追了过去,他沉着声音警告:“余小西,你给我站住!” 余小西耳边只有狂奔的风声,即便不仔细听,也可以感受到他的怒意。跑到电梯门前,伸手按了键,屏上显示在还有七楼。她心头急切地转头,便看到骆少腾大步朝自己走来。 他那样的男人别说面色沉,就是平时眼角眉梢噙笑的时候,高大的身影欺近向她欺近时,都会让她有压迫感,更别提现在朝她走来的样子,眼神像要活剥了她似的。 余小西心头一阵紧,转头再看一眼电梯,大概太心急吧,竟觉得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电梯居然还停在十楼。眼见骆少腾已经越来越近,几乎可以闻到他身上的气味。实在承受不了这种煎熬,或者更怕被逮到的后果,所以放弃了电梯,快步跑向安全通道。 她脚下是高跟鞋,下楼的时候稍有不慎就会跌下去,脚崴了一下,便果断地将鞋子脱了。她知道自己跑不过骆少腾,所以只往下下了一层,便推开安全通道的门光着脚跑出去,想要寻找躲避的地方。 骆少腾身子半探出去楼梯扶手,只看到下面那个楼层安全通道的门忽闪了下,显然她是跑出去了。眸色沉的更加厉害,快步追过去。 余小西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运动过了,呼吸急喘着,心几乎要跳出喉咙一般。大概太过慌乱的关系,竟一时也找不到藏身的地方,哪怕是卫生间——腕子骤然一紧,几乎是她嘴里出尖叫的同时,身子已经被拽向他。 四目相望,他沉的俊脸映进了她瞠大的眼眸里。 没错,他没看错,她不止是躲自己,模样还有点害怕。心虚吗? 两人都没有说话,他只锢着她的腕子,企图从她的脸上寻找某些讯息。而她心砰砰跳着,胸口因为喘息而起伏。 “快,你们下去看看,其它人到下面各个楼层看看。”他们站的位置离安全通道不远,所以可以听到乔可遇的声音,以及楼梯间传来的杂沓的脚步声。 人好像很多,骆少腾皱眉。 “可遇,我在这里——”余小西下意识地去喊,嘴却被他大掌捂住。 “唔唔……”余小西拿眼睛瞪着他。 大概没有哪一对夫妻分别三年,能像他这样。 这时恰好有个打扫客房的服务生从间客房里出来,看到两人的情景怔了一下,骆少腾便已经反应迅速地将余小西直接拖进去。那阵势,绝对像电视上绑架人质的匪徒。 直到门哐地一声关上,服务生才有点醒过神来。 “先生,先生,麻烦你出示房卡?”她上前拍着门板。 这里可是星级酒店,尤其最上面这几层套房,里面很多摆饰都是很贵重的物品。如果因为她的原因,随便放陌生人进出丢失的话,她可担当不起。只是她在外面再怎么着急,也直接被房间里的人忽略。 余小西被骆少腾抵在门板外,后背可以感觉到服务生拍的力气传来的震动。嘴终于是被放开了,只是身子被他圈在控制范围内,根本动弹不得。 两人离的很近,尤其是脸,她都可以感觉到吹拂在自己额头上的呼吸气息。 骤然,下巴被骆少腾捏住抬起,他说:“跑啊?为什么不继续跑?” 想到她三年没有回来,想到她看到自己的第一反应,他真恨不得掐死她。只是他还没有充分表达他的怒意,捏着余小西下巴的手就被她抓住,下嘴,就是狠狠一口。 尖利的牙齿刺破肌肤,血腥的味道在嘴里漫延,她表情居然也是带恨的。而痛意由骆少腾的虎口传来,他的下意识地反应,居然是扬手就给了她一个耳光。 啪地一声,皮肉相撞的声响在空间里回响。 余小西半边脸被打的偏向一边,火辣辣的痛传来,口腔里的血腥味都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属于自己的。半天,她的头都没有正过来。 骆少腾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让她重新面对自己,咬牙说:“余小西,你知道吗?三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誓,你如果被我找到,我一定弄死你。” 她头被迫仰着,他说话的气息全喷到她到脸上。 外面的天色已暗,房间没有插卡取电,所以光线很暗。尽管不太能辨清对方的轮廓,可是他眼睛是迸射出的恨意却是那样浓烈,又如利箭刺心。 余小西听了却想笑,实际上她还真笑出来了。虽然有些自嘲,扯动了有些破裂的唇角也有点痛,但是她一点都不想示弱:“好啊,弄死我吧?想怎么弄?要不我给你找一把刀子来?” 话音未落,脖子就被他狠狠扼住。那一刻,他是真的恨不得掐死她的,掐死了一了百了。可是他看着她渐渐呼吸困难的样子,却并不觉得自己的心里舒服,甚至更痛。 “余小西,你痛吗?”你可知道,我这三年来承受的比这更痛? 他恨,所以骄傲让他将后面的话只能吞回肚子里。 可是余小西不知道,他恨的不是她与莫亦铭之间的真真假假,甚至不去想她与莫亦铭同时出现在被击沉的船上,她是不是原本就打算跟那个男人私奔? 他恨的只是,三年来她明明好好地活着,为什么不回来找自己?甚至连一丝她的讯息都不给他,她怎么忍心? 余小西不说话,她的呼吸那样困难,脸上的神色由红转白,用力地去拽他扼住自己的脖子,眼睛里竟也满是恨的。 她恨什么? 恨她和莫亦铭的奸计没有得逞?还是将莫亦铭的死归究到自己身上? 两人僵持之间,拍门的声音更大,外面像是聚集了更多的人。 “西西,你在里面吗?离门板远一点,他们要踹门了。”乔可遇拍着门板喊。声音模模糊糊的,话音刚落,门板处就传来一声巨响。 骆少腾的反应很敏捷,明明前一刻手掌还掐在她的脖颈上,下一秒已经迅速将她从门板上拽开。 彭地一声,门板忽闪了下,打开。乔可遇领着一众安保进来,看着屋内的两人。 彼时的余小西因为缺氧而脚软,手捂在脖子上,身体则被他锢在怀里。 “西西,没事吧?”乔可遇担忧地看着她,问。 余小西摇头,身子一动,就感觉腰间一紧。她抬头看了他一眼,骆少腾没说话,但他眼神和行动都在告诉她,她别想走。 乔可遇首先看到的是余小西脸上的指印子,脸色骤变,然后才注意到骆少腾的举动,开口:“这位先生,请你放开我朋友。” “我们的事,还轮不到你插手。”骆少腾却一点面子都没给。 “你们?”乔可遇捕捉到这样的私人字眼,询问的目光看向余小西。然后现何止是脸上,脖子上都有红色的手印子,不由色变。 她结婚有几年了,被皇甫曜宠的那是没边了,简直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幸福的太久,根本就没想过男人会对女人下这样的手。 余小西此时也反应过来,不等乔可遇行动,已经用力推开骆少腾,快速躲到她身后。 乔可遇的背后是皇甫家的势力,皇甫家在s市与骆少腾在m市是一样的,只手遮天。她今天想脱身,只能依靠乔可遇。 骆少腾脸色微沉,眸光直接掠过乔可遇,落在余小西的脸上,说:“余小西,回来。”声音沉而压抑,听在外人耳中那就是明晃晃的威胁。 乔可遇却站在余小西面前,完全替她挡住了骆少腾的目光:“s市还轮不到你来说话。” 骆少腾闻言笑了,只不过唇角的笑有点轻蔑。因为这若是在m市,定然是自己的台词,想不到今天一个女人也敢这样说话,是谁给了她这样的胆子? 双方僵持不下,气氛一下子变得微妙而紧绷。火药味太浓,仿佛随便扔进来一根火柴,就能让火势漫延。 “少奶奶,他是m市骆少。”身后有人走过来,在乔可遇的耳边低语。 乔可遇显然知道这个人,或许只是没见过,所以眸色微动了下。 余小西就在她身侧,自然也听清了,闻那个报告的人语气,显然有所顾忌。豪门之间本来都有利益牵扯,如果说骆少腾与皇甫家有什么合作,她也不想乔可遇因为自己为难。 她站出来,对乔可遇说:“可遇,我们的事还是自己解决。” “怎么解决?”乔可遇看着脸上的伤,觉得不能不管。 余小西却安抚地拍拍她的手,看了骆少腾一眼,转身往外走去。她光脚踩在地板上,手里还拎着鞋,身后随即响起沉闷的脚步声,她却不敢回头。 心,其实一直砰砰跳着,直到走进电梯前伸手,门徐徐打开。她走进去的时候,心里那股逃跑的冲动又涌上来,但是骆少腾没有给她这样的机会。 他们一左一右并排站在电梯里,门缓缓关闭。大概经过那样一闹,彼此的心情都沉甸了些,竟一时都没有说话,封闭的空间里只有两个人清浅的呼吸。 直到电梯抵达一楼,门叮地一声再次打开。 骆少腾率先迈出去,余小西默默跟在他的身后,就这样穿过大厅,一直站在了酒店的台阶。 秋末,风有些微凉。 骆少腾看了眼她光着的脚,说:“穿上。” 余小西便乖乖将鞋子放在地上,脚伸进去。 这时骆少腾已经掏出手机给李志打电话,让他将车子从停车场开过来。 台阶下,一位乘客正拎着行李箱从出租车下来。 余小西心思微动,骆少腾那边手机还未挂,耳边便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心里掠上一股不好预感的同时,余小西已经快速闪进车内。 “余小西,你敢走!”骆少腾的喊声被彭地关门声淹没。 “师傅,开车。”余小西急喊。 那司机见她嘴角破裂,又见外面一个凶神恶煞的车子扑来,下意识地同情弱者,便将车子开出去。 蓝白相间的出租车载着余小西驶离酒店,将骆少腾远远甩在酒店门口。 余小西! 那一刻,骆少腾想杀了她的心,绝对比刚刚强了百倍不止…… ——分隔线—— 彼时,余小西却已经顾不得那么多。她不想再见到骆少腾,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瓜葛。但是冷静下来之后,她又知道、也了解骆少腾的性格,他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躲吗?”被盯上脱身似乎并不会那么容易。 路上她先给乔可遇打了个电话,让她想办法拖出骆少腾,自己回到瞰园。 钥匙也没有带,只好按门铃。 “余小姐,你的脸怎么了?”开门的兰嫂看到她的脸,也是吓了一跳。 “没事。”余小西淡淡回答。 虽然回家前她已经整理过了,脖子上的痕迹衬衫领口可以勉强遮住,脸上的却没有办法,尤其唇角都破了。 “妈妈。”糖糖竟还没有睡,穿着长颈路的斑点睡衣,困的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走过来,抱住她的大腿。身子全倚在她腿上,好像随时都能睡着。 “糖糖,怎么还不睡啊。”余小西蹲下身子,将她抱起来。 “等妈妈。”糖糖抱着她的脖子,眼睛都已经睁不开了。 余小西心疼,抱她直接回房。 保姆兰嫂跟进来,看着她的脸,说:“我去给你弄点冰块吧?” 余小西点头。 本来想糖糖睡着了,自己出去,偏偏她小手抓着自己的领口,只好跟她一起卧在床上。 兰嫂很快折回来,将冰块放下后,又从卫生间里拿了条干净的毛巾给她裹上,递给她。她这样进进出出的,糖糖很快就醒了。 “妈妈呼呼,不痛。”趴在她肩头,嘟着小嘴用力地往她脸上吹气。 “糖糖乖,妈妈不痛。”余小西笑着,摸着女儿嫩嫩的小脸蛋。 糖糖盯着她脸上的指印,大大的眼睛里闪烁着,仿佛酝酿了半晌,才说:“妈妈,我们再找个爹地吧?” “为什么?”童言无忌,她倒没怎么在意糖糖说什么,只是在苦恼,糖糖这几天为什么总想着关于爹地的事。 “纪叔叔虽然也很好,可是他又不能天天在m市,所以糖糖决定不要他了。我们找一个强壮一点的吧,下次如果有人欺负妈妈,他在你身边一定可以保证你的。”糖糖很认真地说。 余小西对于女儿脑子里稀奇古怪的想法,真是觉得啼笑皆非。可是听着听着,才知道她是心疼自己。 “糖糖,妈妈可以保护自己。今天也没有人欺负妈妈,妈妈的脸只是自己不小心撞到门上了。”她安抚。 “真的吗?”糖糖看着她,反问。 她眼睛睁的大大的,澄亮清澈,让人觉得在她面前撒谎都有罪恶感。可是她多希望给她一个安定、温馨的环境,不需要她小小年纪就这样敏感。于是余小西用力地点头,说:“嗯。” “那妈妈下次要小心点哦,你受伤糖糖会心疼哦。”糖糖说着,又趴在她脸边用力地呼气。 余小西看到这样的女儿,心真是都要化掉了。她将糖糖抱进自己怀晨,问:“糖糖,你去乔阿姨家里住几天好吗?” “为什么?”糖糖问。 “因为晨晨姐姐想你了啊。”余小西回答。 “可是我比较喜欢和妈妈在一起,如果看不到妈妈,糖糖会很想很想你哦。”糖糖抱住她的脖子,撒娇,也依依不舍。 余小西觉得心口都被揪了下,说:“妈妈这几天有点忙,怕照顾不好你。你就先去乔阿姨家里住两天,妈妈有空会去看你。” 以前出差的时候,她也会将糖糖寄放到乔可遇那里。 皇甫家有佣人和安保,糖糖如果单独和保姆住在家里,她怎么也不放心的。 “好吧。”尽管不舍,糖糖还是懂事地妥协。 翌日清晨,余小西便早早和兰嫂将东西收拾好了,皇甫家的司机已经在楼下等。 余小西抱着糖糖下楼,兰嫂拎着行李跟在后面。 “余小姐。”司机见两人下来,打开车门打着招呼。 “麻烦你了。”余小西说。 “不麻烦。”司机客气着接过兰嫂手里的行李,帮她放进后备箱。 余小西则将糖糖放在车后的安全座椅上,帮她系上安全带。 “糖糖到了乔阿姨家里要乖哦,妈妈很快回来。”余小西吻着她的脸,叮嘱。 其实心里万分不舍,却不得不这样做。 “糖糖会很乖很乖的,就算越越抢我的玩具,我也会送给他玩。但是妈妈记得要想糖糖哦,吃饭要想,睡觉也要想哦。”糖糖说。 明明一副很懂事的样子,却说着自己在朋友家里的“惨况”,弄的余小西真是哭笑不得。只得答应说:“好。” 糖糖搂住她的脖子,还是不舍:“糖糖也会想你的。” 她这样煽情,余小西心里酸涩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亲亲她的额头。 尽管依依不舍,载着糖糖的车子还是离开瞰园。她站在楼下很久,才开始收拾东西。没错,她临时决定要出差几天,想着趁机将骆少腾引开s市,正好可以转移他的视线。 早上已经打了电话交待事务所,机票也已经订了,拎着东西下楼,放进乔可遇昨晚就差人给她送回来的车里。 白色奥迪驶出社区后,一路往机场行驶。本来一切都很顺利,却在即将出城时,一辆黑色的保时捷突然从路口冲出来,截住了她的去路。 余小西下意识地踩了刹车。 吱—— 刺耳的刹车声,伴着轮胎摩擦地面的声响,白色的奥迪车头差一点就追尾。余小西握着方向盘,因为惊魂未定脸色还没有缓和,就见保时捷驾驶座的车门被推开。 一只黑色锃亮的皮鞋落地,骆少腾的身影出现,彭地一下甩上车门,然后朝她走过来—— 校园港 135 叔叔,我喊你腾腾好不好?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昨晚见到骆少腾的时候,她就知道两人一定会再见面。因为太了解他了,所以知道他不会就这样轻易善罢甘休。 虽然她也不懂,当年明明自己也并没有对不起他。明明是他利用自己,就算他真的误会自己和莫亦铭有什么,那顶多也只能算是互相利用罢了。 可是有些男人就是这样,他可以利用女人,也可以将女人伤的体无完肤,却不允许她对自己有一丝一毫的利用,哪怕这个利用只是他的猜测而已。 无疑,骆少腾就是这样的男人。 余小西手握着方向盘,看着他一步步朝自己走来,明知道跑不掉,所以也没有打算再跑。事实上,他出现的比自己想的还要晚一些时候。只是既然晚了,为什么不等她上了飞机呢? 毕竟,糖糖还在s市,三个人在同一个城市里太危险——就在她分神想着糖糖的时候,车门已经被拉开,手臂骤紧的同时,身子一下子就被拽出车外。 后背抵住奥迪车身上,他高大的身影倾压过来。手撑在车顶,就那样不费吹灰之力地将她控制在自己的范围之内。“余小西,这次你想又跑?”声音也不高,却足够让人听出他那些压抑的怒意。 他怒,或许只是因为不管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她就那么想摆脱自己? “骆少误会了,我只是出差而已。”余小西抬头看着他,忍着去揉被捏痛手臂的位置。 那一眼已经没有昨晚的慌乱,也没有害怕、畏惧、更遑论感情。有的只有满满的镇定,以及冷漠。 骆少腾唇间溢出一抹嗤笑:“出差?这么巧?” “是骆少出现的巧。”余小西想要推开他一些。 男人身上的气场原本就不容别人忽视他的存在,两人靠的这么近,简直扰乱她的心神。 骆少腾却误会她这是讨厌、抗拒自己的下意识反应,眼角忽视一沉,便直接拽着她的手臂往自己的车走过去。拉开副驾驶的门,直接将人塞进去后,绕回驾驶室。 车子彭地一声关上后,偏头,出乎意料,她并没有急着逃跑,甚至一点反抗都没有。她就那样安静地坐在那里,平静而冷漠地看着挡风玻璃外,已经不是昨晚看着自己要惊慌逃窜的模样。 可是她这副表情,他仍有股想掐死她的冲动怎么办?浑身冒着火气,俯身过去,帮她拉过安全带。脸不经意地擦过她的耳边,呼吸便可以闻到属于她身上的味道。 闭目,这股馨香已经阔别三年。 他一靠近,余小西本来就紧张,见他靠在自己身上迟迟未动。那股迷迭香气搅着她平静、冷硬的心,偏头喊:“骆少腾——” 她想提醒他,他们已经没有这么样亲密的理由,请他有话说话,不要靠自己这么近。只是话音未落,便已经被他覆过来的唇淹没在唇齿间。 “唔…唔……”她下意识的反应便是用力地推搡,唇却被他咬了一下。 “嘶——”余小西吃痛地皱起眉。 这哪里是接吻啊,简直是在接受野兽的嘶咬。且他好像咬上了瘾似的,只要她反抗他便咬,密密麻麻的撕扯,让余小西觉得自己的唇很痛,血腥味在嘴里漫延、吞咽。 这个男人还是这样,霸道、不讲理。待她终于渐渐学会乖顺,他才喘息着她放开。 四目极近的相对,两人唇间都是血腥味。 她抹了下自己的唇,很痛,且手背上都是的血。可见他吻的有多凶狠,且他此时看着自己的眼神充满杀气,看来还并不解恨。 “骆少腾,我到底是有多恨我?”她问。 骆少腾没回答,只是盯着她。这是重逢后他第一次这样用心的,仔细的去看她。 因为刚刚两人的纠缠,她此时束在脑后的髻松了,鬓边几缕丝垂下来,脸上虽然化了妆,但是昨天被他打的痕迹犹可以看得出来。 昨晚见到她,他也是气疯了,下了很重。伸手,指腹慢慢朝她脸侧的痕迹摸去。 余小西不肯领情地偏头躲过,说:“骆少腾,你够了。” 她有时候觉得他对自己绝情点倒好,真的,好过他用这样心疼的眼神看着自己,让她误以为他对自己还有感情。突然有些心烦意乱,不想跟他待在这样封闭的空间里。 “你没别的事,我要下车了。”说着,便打算开门下车。回答她的却是哔地一声,他已经将车门锁上。 余小西转头看着他时,他却没有看向余小西,只留给她一个冷硬线条的侧脸。仿佛,仿佛刚刚他眼中划过的那一瞬间的心疼,只是她的错觉。 余小西来不及去品味心头这股涌上来的情绪是失落,还是惆怅。骆少腾已经动引擎,车子调了个头,绕过她的白色奥迪,返回市区。 “骆少腾,我说过我是要去出差。”余小西见他载自己驶回s市市区内,不由有些焦急。 “出什么差,我养你。”骆少腾根本毫不在意,车子半分没有减慢,极速奔回市区。 见惯了三年前他的飞扬跋扈,经历过他可以如何强娶豪夺,余小西放弃了问他可不可以尊重一下她的意愿。其实她心里有更深的疑问盘旋,难道他又对自己感兴趣了? 保时捷停在一家酒店楼下,门口的报务生马上迎过来。骆少腾绕到副驾驶座,拉开车门,说:“下车。” 服务生就站在他们身后的台阶上,酒店门口来来往往,这是她生活了三年的城市,她可不想跟他拉拉扯扯的,万一被熟人看到? 权衡过后,她主动从车上下来。骆少腾仍像怕她跑了似的,捏着她的腕子,一直到坐上电梯。 叮地一声,电梯在顶楼停下来。 余小西脚踏出电梯,看到两排客房时,突然变的犹豫。 骆少腾见她突然停住脚步,不由转身看她,问:“怕啦?” “骆少腾,或许我们可以去七楼的咖啡厅来谈,这样比较合适一点。”余小西说。 不是她愿意多想,而是两人已经不是夫妻了,待在客房这样封闭又私密的空间,总是会让人不自在。 “怕什么?怕我对你有非份之想?”骆少腾问,语音习惯性的带着那抹嘲弄。他手锢住她的腰身,唇贴在她的耳边,轻语:“你知道的,只要我愿意,咖啡包间里的刺激也未尝不可。” 两人姿态暧昧,他声音低柔的也像是情人间的呢喃,却偏偏说着这样无耻的话,尤其他的眼神最伤人。 “骆少腾!”余小西扬手要去打他,腕子却被他重新扼住。 骆少腾眼眸一沉,直接将她拽向自己订的房间。 “骆少!”彼时李志正站在他的客房门口,看到两人同时出现,便知道自己出现的不是时候。 骆少腾也果然没有理他,直接将关上,余小西就被推进了沙里。接着他高大的身子压过来,吻由她的耳垂,渐渐沿着藏青色的血管下移,充满**的恶意挑逗,没有任何感情可言。 直到领口被他扯开,露出脖子上青色的掐痕,他动作微顿了下。 昨晚两人的重遇再次在脑中重演,事实上他昨晚一整晚没睡,脑子中也总是反复放着那样的画面。明明如此庆幸她还活着,却又恨不得掐死她,这是一种如何矛盾的心理撕扯? 目光与余小西的目光对上,她的眸子清明,带着一种极致的冷漠。仿佛是一个全副武装的女战士,即使被他这样对待,也已经丝毫伤不到她分毫。 骆少腾突然放开她,转身到酒柜里拿出瓶酒,拔了塞后仰头就灌。他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下,不然他可能仍会控制不住自己会再次想要掐死她。 一个心完全不在自己身上的女人,他也想不明白他为何总是如此犯贱的放不开。 余小西从沙上坐起来,看着他仰头灌酒的模样,竟恍然觉得自己是个恶毒的女人似的。明明,明明她才是受伤的那个。 她走过去,伸手夺过他的酒瓶,也学他仰头灌起来。倒的太急,褐色的酒液顺着唇角滴到白色的衬衫上,将他的目光也引到了她傲人的胸前。衣领刚刚被他扯开了,崩掉了两颗扣子,除了上面的掐痕外,精细的锁骨隐隐若隐。 余小西好像并没有现自己被吃了豆腐,抹了下唇,将酒瓶放回吧台上,看着他问:“骆少腾,你到底要怎么样?” “你是我太太,你说我要怎么样?”骆少腾的眼眸沉,很不喜欢她现在堕落的模样。 “太太?”余小西听了这话忍不住嗤笑出声,问:“你又想反悔?” “我反什么悔?”骆少腾反问,他厉目显示着她的不满。 “我不想跟你争辩什么。骆少腾,我们已经分开了三年了,我们都有各自的生活。至于那件事,莫亦铭即便害你受了伤,你不是也摇控将他贩毒证据交给了警方吗?” 那一场布局早就是他设计好的,她后来才知道。 “他也死在海里,尸骨无存。飞凰集团依旧是你的,你在m市仍然呼风唤雨。而我在这里也有了自己的工作、自己的朋友,我过的很好。我们就这样一笔勾销了,不可以吗?” 为什么还要纠缠? 骆少腾看着她,那翕张的红唇有些肿胀,甚至破了,经过酒水的润泽更是惨不忍睹。可是说的话,却还是那样让他生气。 她说她这三年来过的很好,她说我们就这样一笔勾销不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 他看着眼前的女人,他恨不将她狠狠地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去,任何挣扎都让她摆脱不了,怎么可能一笔勾销。 余小西是拿着好好谈谈的心态说出这番话的,她真心想让他放过自己。可是他盯着自己一瞬也未眨的眼神却渐渐变的可怕,就连身上的气息都变了。 “骆少腾,我求你放过我好不好?”明知道这种希望渺茫,她还是想他能看在以前的情份上,哪怕曾经有过一瞬间他对自己心动,也心软这么一次,但终归是奢望而已。 她话音刚落,只听砰地一声,尾音就淹没在他挥扫到地上的酒瓶碎裂声响,玻璃渣子和着酒液在地上弄了一片狼藉。 “余小西,你如果再敢说一个字,我现在就弄死你信不信?”骆少腾眼睛沉地看着她,里面都是杀意。 余小西闭眸,一副无奈又疲惫的模样。事隔三年,他真的一点都没有变。耳边突然响过皮鞋淌过玻璃碎片的声音,她睁开眼睛时,只看到他身上的布料掠过。 目光追随着他,直到看到他向门外走去。 “骆少腾。”她喊,难道要将她自己留在这里? 骆少腾却并没有回答,只是抬腕看了看表上的时间,说:“我今天上午有事,你乖乖在这里待着,等我回来。”不等她再说什么,开门的时候又补充了一句:“我知道昨天那个女的叫乔可遇,是皇甫集团皇甫曜的太太。就算他们家在s市只手遮天,今天你待的这家酒店也是咱们自己家自己开的,她无能为力。所以,少费点力气。” “骆少腾!”余小西闻言追过去,门已经彭地一声关上。 余小西手放在门把上扭了两下,现已经锁了。同时她意识到手机还在车子里,不由有点着急,转头去拿床头柜上放的电话,现线早就被拔了,气得不由砸在墙上。 彭地一声,即便这里隔音很好,他还是听到了。 门外,李志站的较远一点,正犹豫着要不提醒骆少腾赴约,便见他已经从房间里出来。 “骆少。”李志马上走过来。 骆少腾微微颔首,迳自走向电梯,李志跟在身后。 这时酒店门口已经换了辆车,他坐进后座后,李志将车钥匙递给他,说:“少奶奶的车子,在酒店的停车场里。” 骆少腾接过,点了点头。 李志仔细观察了下他脸上的变化,才又将手里的包交文件袋交给他。说:“已经查到少奶奶的住址,在瞰园。以前是皇甫大少与其太太结婚前住的公寓。” 骆少腾翻资料的手顿了下,问:“她跟乔可遇的交情很好?” 不然皇甫曜怎么可能将有意义的房子让给余小西来住? 皇甫曜一直都是这个城市很风云的人物,他的风云除了他不为人知的身世和他一手缔造的商业王国外,最出名的便是宠妻。s市的上流社会,很多都知道,皇甫集团整个董事局的人,都抵不过乔可遇一句话。 李志应该也听过这个传言,毕竟对方是他们合作的对象,来之前对皇甫曜这个人应该也了解的已经十分透彻。只是他们事前并不知道会在这里遇到余小西而已,且也与皇甫曜的太太扯上了瓜葛。 骆少腾手上拿的资料也不是余小西的资料,而是关于他这次来s市与皇甫集团合作的资料。 “对了,皇甫大少约见我们的地点改在他家里。”李志说。 “哦?”这点令骆少腾有点意外。 不管是一个家族还是一个人,事业做的越大就越注重**。他与皇甫曜只是初次合作,似是还没有到家里拜访的地步。 “听说是皇甫太太有点不太舒服。”李志回答,其实心里也很汗颜。 这皇甫曜看着是个多霸气的人物啊,怎么就能是个老婆奴呢? 骆少腾倒没表现出什么意外,点了下头,神色淡淡的,专注于手上的资料。 李志盯了他的侧面一会儿,欲止又止。 “有话就说。”骆少腾开口。 “你打算拿少奶奶怎么办?一直关在酒店里吗?”虽然对于普通人来说,非法拘禁根本就是不可想象的事,但是他知道自己老板一定做得出来。 “签约后,一起回m市。”骆少腾的回答更平淡,一点也不像他对余小西表现出来的那样。 他的老婆,自然是要带回家里的。 失踪三年,怎么像话? 半个小时左右,车子驶进别墅区。 白色的欧式建筑掩在葱葱郁郁的树木后,只露出半身。待到铁闸慢慢开启后,车子驶过车道大概十分钟左右,终于可以将整个建筑收入眼底。 院子很大,有游泳池,也有喷泉,这样的建筑在普通人眼里,必然觉得十分奢华,只是落在同样出身的骆少腾眼里,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树倒也是很多,一眼望去满是绿色,空气极好。 管家亲自帮他打开门,恭敬地说:“骆少,你好,我们先生已经恭候多时了。” 骆少腾微微颔首,正打算在管家的引领向走进别墅,就听到了孩子欢快的笑声,不由朝着那个方向看去。只见扎着秋千的草坪上,一个小娃穿着粉色蕾丝裙的女孩子,正追着一只白色的蝴蝶犬在上面跑来跑去。 阳光晴好下,浇花的水池边还喷着水,特别像一个广告的画面。而他则是被女孩欢快的笑声吸引的,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步。 其实隔的有点远,也并看不清女孩的五官,他也不知怎么就吸引了他。目光追逐着跑着摇摇晃晃的小身子,觉得极为有意思。唇角勾起笑,手插在裤兜里,慢慢朝草坪的方向踱过去。 糖糖和她新的小伙伴玩的很高兴,只是她现在太小,跑的还不是很稳,脚下草地又软软的,尽管可能有点危险,却还是十分贪玩,一点危险意识都没有。 直到脚下一跘,身子就不受控制地跌了下去。且照这样姿势,肯定是脸先着地,非摔个嘴啃泥不可。她吓得脸色白,赶紧闭上眼睛。 骆少腾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反正看到小女孩要摔下去时,心里一紧。当他反应过来时,已经将她抱了起来,小身子软软乎乎的托在掌心里,感觉还有些不太真实。低头就看到她吓的像只受伤的小动物似的,睫毛都在打颤。 好吧,就算他没有同情心好了,他竟觉得这个小东西的反应真好玩,不由低低地笑出声来。 话说糖糖本来以为自己会摔的很痛,结果等了半天都没有感觉到,正觉得奇怪,就听到耳边响起男人低低的笑声,不由睁开眼睛,便看到了骆少腾的脸。 显然眼前的男人对她来说还是陌生的,可是她那双澄亮清澈的眼睛里却只有好奇。看了她一会儿,又朝四周看了看,终于意识到自己是得救了。 注意力又转回骆少腾身上,看着他问:“是叔叔救我了吗?” 骆少腾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脸上,所以将她整个生动又萌萌的表情变化都收在眼底,不由笑了,点头。 “那叔叔你是糖糖的骑士哦。”糖糖高兴地拍手。 故事里都是那么写的,公主落难时一定会有骑士来救自己。 “你叫糖糖?”骆少腾问。 糖糖却没回答他,而是眼睛眨啊眨的盯了他半晌,然后突然哇了一声,小手摸上他的脸,说:“叔叔你长得好帅哦,简直和曜叔叔一样漂亮。” 大概没有一个男人听到别人夸自己漂亮还能保持镇定的,骆少腾看着糖糖夸张的反应,因为对方是个孩子,所以只能感到有点啼笑皆非。 糖糖却浑然不觉,更不怕骆少腾,像玩上了瘾似的,手还在他脸上继续揉捏着,说:“我如果有个这样的爸爸就好了?” “糖糖小姐,骆少的脸不是面具,不可以这样揉哦?”管家站在一边说话,然后示意一直站在远处负责看着糖糖的佣人过来,将孩子抱走。 刚刚是她疏忽了,后来又见骆少腾出手,才没有贸然上前。这会儿接收到信息,马上走上来。 “没关系。”骆少腾却说。 明知道皇甫曜在客厅里等着自己,他却奇怪地不想这么快放下怀里这个小东西。目光始终落在糖糖脸上,问:“你爸爸呢?” 糖糖摇头。 管家站在一边说:“骆少,这不是我们曜少的孩子的。” 骆少腾有点意外,不过细想,糖糖虽然音不准,好像有提过曜叔叔,应该是指皇甫曜。 “叔叔,你喜欢我吗?”糖糖问。 那眼睛虽然依旧澄亮,可是忽闪忽闪的模样,却透着一些古灵精怪的小算计。 骆少腾点头,很好奇她那么小,会有什么样的小算计。 “那你当我的爸爸好不好?”糖糖问,果然出口便是惊人之语。然后怕他拒绝似的,赶紧又说:“我的妈妈很漂亮、很温油的哦,你一定不会吃亏的。”糖糖真是无时无刻不抓住机会找帅气的男人推销她们母女。 “哦,有多漂亮?”其实他哪是对她妈妈感兴趣?对这个奶娃子感兴趣罢了。明明一副很聪明的模样,为什么随便找爸爸? 当然,如果骆少腾知道这个努力将自己和妈妈推销出去的孩子其实是自己的骨血,他一定会吐血三升。 糖糖凑到他耳边小声说:“比越越的妈妈还漂亮哦。”虽然这样说有点对不起乔阿姨啦,但是在她眼里就是自己的妈妈无敌漂亮啦。如果乔阿姨知道自己是在给妈妈找男朋友,也一定会理解的。 乔阿姨都可以那么幸福啦,自己妈妈一定也可以。 “臭糖糖,你又在说我什么坏话?”身后传来男童稚嫩又威严的声音,显然是耳尖地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糖糖抱着骆少腾的脖子转头,果然看到皇甫曜牵着皇甫越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草坪上。父子两人穿着同款的白色家居装,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大小版,真是帅气死了。 不同的是皇甫曜的唇角噙着笑,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缩小版的皇甫越却板着脸,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臭越越,你欺负我找乔阿姨去,哼。”糖糖朝他做鬼脸。 “女生果然除了哭只会告状。”皇甫越一副看不上的口吻。 “我就只会告状,等晨晨姐姐从学校回来,我还要告诉她,你偷偷把她的洋娃娃丢到水里去了,哼。”糖糖一副很神气的模样。 “余糖糖!”皇甫越咬牙切齿地瞪着她。 糖糖却不再理他,从骆少腾身上溜下来,说:“你想娶我妈妈的话,就要好好表现哦。因为我已经有爹地1号了,也有爹地2号了,你要排队哦,好好努力追求我妈妈,说不定她会更喜欢你呢。” 毕竟这么帅的男人很少见啦。 “小鬼精灵。”骆少腾刮她的鼻子说,吹的她妈妈像天上的仙女似的。 “我不叫小鬼精灵,我有名字,我叫糖糖。”她纠正。 “好吧,糖糖,我叫骆少腾。”骆少腾见她一本正经,只好将她当成人对待。 “那我喊你腾腾好不好?”糖糖问。 骆少腾听了这个称呼,顿时感到一阵头疼。不过想着下次也不一定能见着,便点了点头。 “好了糖糖,你和越该吃儿童餐了,现在跟阿姨回餐厅去。曜叔叔和……你这位骆叔叔要谈点事。”皇甫曜说。 “好吧。”糖糖点头,很是乖巧听话。 阿姨走过来,左手牵着她,右手牵着皇甫越,慢慢朝别墅的方向走去。 骆少腾站在那里,一直目送着他们走远。糖糖时不时回头,朝他笑着摆摆手。 “朋友家的孩子,骆少别见怪。”皇甫曜说。 “很可爱。”骆少腾真心赞美,然后在他的带领下,来到院内的太阳伞下。 两人客气了几句,便开始进入正题。谈合作与是种撕杀,各自维护自己的利益,分割后,才会一致向外。 这场会面大概用了三个小时,大体的意向基本已经谈妥,细节需要下面的人好好协调沟通。载着骆少腾的车子离开皇甫家门口时,与一辆红色法拉利小跑擦肩而过。 皇甫曜还坐在太阳伞下品着茶,便见法拉利的车门打开,乔可遇从上面下来,踩着高跟鞋走向自己。 “妥了?”皇甫曜问。 “妥了。”乔可遇点头,坐下来,并抢过他手里的茶喝。 皇甫曜握过自己太太的另一只手,说:“小乔儿,你应该知道,感情的事谁也插不上手。” 他们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偶尔也会回想过往,只觉得当初的自己很傻。因为不管在外人看得如何清晰、明白,有句话叫当局者迷。 他知道自己的太太与余小西感情好,但是两个人感情的事,他其实不太赞称乔可遇干涉过多。 乔可遇自然知道丈夫的意思,浅淡地笑了下,说:“我知道。” 余小西这些年不能说过得多么难,她毕竟很坚强。但是实在无法忍受一个男人动手打女人,即便骆少腾是爱她的,也应该吃点苦头。 偏头,看到皇甫越与糖糖一前一后地从别墅里跑出来,佣人跟在后面说着话,大概是提醒他们小心一点。 “你说,糖糖会是他的孩子吗?” ——分隔线—— 彼时,载着骆少腾的车子出了皇甫家后,直接来到自己在s市的分部。李志下车,因为他在路上已经将该交待的事情都交待过来。 车子从分部楼下开出去,直奔酒店。 “骆少。” “骆少。”大堂经理看到他进来,恭敬地打着招呼。 骆少腾一一颔首,因为事情谈的顺利,所以心情也变得好一点。直到乘了电梯重新回到楼上,刷卡后手握住门把时,心竟有些紧张。深呼吸,他努力让自己心绪平和一点,然后才将门慢慢推开。 只是,原本他以为会在房间里等待自己的余小西,竟然不见了—— 校园港 136一夜未归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是的,余小西不见了。 他的目光由沙、茶几、吧台、酒柜等等,乃至将整个客房的角落都扫了一遍,客房里真的没有她的踪迹。原本他那么信心满满,心理突然的落空让他脸色骤变。 门都没有关,直接推开套房卧室、浴室,甚至连客卧都检查过了。 没人! 如果不是地板上还留着他走前摔碎的酒瓶,他一定会以为早上生的一切只是个错觉,堵住离开的余小西,并将她带回酒店就是他的错觉。 此时,骆少腾的脸色自然很难看,但他从来都是个纠结的人。意识到余小西是真的不见了,便乘了电梯下楼,直接进了安保室。 “骆少。” 因为是飞凰的酒店,他作为老板亲临让许多人都惶恐地站起来。 骆少腾也没有废话,直接让人调了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的录像。 酒店走廊的监控只有一小段时间出过短暂的雪花,什么都没拍到。相隔几分钟后,地下停车场倒是有了余小西的身影,她不知哪拿到的备用钥匙,竟是开着自己的车子离开的。 画面中,白色的奥迪在酒店前掠过,然后完全脱离监控。 安保部的负责人还不太知道是什么情况,只看着他脸色阴郁,大气都不敢喘。 骆少腾盯着画面,白色的车尾消失后,画面上仍是川流不息的车辆。几秒钟后,掏出手机给李志打电话,口吻沉着地吩咐:“帮我打电话给航空公司,看看余小西是订了哪趟航班?去了哪里?” “好的。”李志立马应了。 骆少腾收了手机后,没有在安保部多逗留,回房,找出李志之前给拿给他的资料,是余小西在她现在工作的这家事务所登记的资料。除了余小西这三个字和年龄保留以外,上面所有的信息都是假的。 当然,身份证号码都与原来不同,不然也不会让他三年来一点讯息都差不到。 她到底是多想摆脱自己?居然不遗余力地塑造别一个身份…… ——分隔线—— 彼时,就在李志拿着她的新身份证打往航空公司,查询她做乘的航班时,余小西已经到了t市。 从通道里出来,越过那些接机的人群,她一手拖着拉杆箱,一边忙着将手机开机。因为原本就是要出差,收拾好的东西都在车里,还好骆少腾没来得及动,所以很方便。 开机铃声响过之后,接着就是一连串未接电话的提示音。她停下脚步翻了翻,除了事务所的电话外,其它全是同样一组号码,大概打了不下十通。指尖落在那串数字上,虽然没有存进手机,但是居然三年来奇异地没有忘却。甩头,将自己心里不该有的情绪摒除,她走出机场。 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往下望去,一片霓虹灯海。 出租车慢慢滑行到她的身边,司机帮她将行李放进后备箱。余小西拉开后座进去后,报了酒店地址。 车子离开机场门口,平稳地向市区划行,她先给乔可遇打了个电话。几乎是铃声刚刚响起就已经接通,对面传来糖糖的声音。 “妈妈!”软软糯糯的声音,一下子就软化了她的内心。 “糖糖,怎么是你接电话的?”她打电话不止对糖糖来说是惊喜,第一时间听到女儿的声音,这对余小西来说也是惊喜。 “因为糖糖很想你啊,所以乔阿姨让我打电话。”糖糖回答。 “妈妈,你是又出差了吗?“我和乔阿姨、晨晨姐姐刚吃完晚餐,在讲故事准备睡觉哦,糖糖很乖哦,今天没有调皮。”不等余小西说什么,糖糖问,急着邀功要夸奖。 “糖糖最乖了,妈妈爱,么!”余小西笑,在电话里亲了下她。 “妈妈,糖糖也爱你哦。”糖糖嘟着嘴巴也在屏幕上回亲了一下。 这两母女肉麻的样子将乔可遇逗笑了,待到她们粘乎的差不多,余小西几乎把糖糖哄睡着了,她才将手机从糖糖的手里拿出来,轻手轻脚地关上门。 “西西?” 余小西几乎是和糖糖说了一路,这丫头精力太盛,半个小时,出租车都已经停在酒店门口了。她一边下车一边接过司机递过来的行李,说:“可遇,我到了,放心吧。” “我当然放心,你难道还照顾不了自己?”乔可遇笑。 余小西也笑了。 这时酒店的服务生过来,帮她将行李拎进酒店,她也跟着大步走进去。 “可是西西,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一味的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乔可遇虽然没有具体打听骆少腾是什么人,但他那样的气度,她知道必定不是个简单角色。 余小西脚步停在酒店的落地窗前,这时酒店外有很多人聚集,引起一片骚动。她不经意地侧目,看到一个女人被簇拥着走进来,模样有点熟悉,像是某个名星。 “西西?”乔可遇的声音拉回她的注意力。 “我知道。”她低声回答。 她知道骆少腾如果知道糖糖的存在,一定更加不会善罢甘休,但是她不知道目前这种情况到底该怎么办?因为骆少腾出现的太过突然,她之前完全没有想过今生还能再相遇,或者说,他还会对自己纠缠不休? 闭目,她在反省是不是自己太过反应过度了呢?也许,也许他并没有这样的心思? “是管蓝!” “天哪,是管蓝啊。” 身边响起年轻女孩的惊呼,她挂电话时不由抬起头,正看到刚刚被簇拥下车的女人已经进了酒店。很多记者围着她,闪光灯不断。 “管蓝小姐,你这次现身t市除了宣传新戏以外,还有别的计划吗?” “管蓝小姐,前几天新闻报道,你正在跟m市的骆少交往是真的吗?” “管篮小姐,请你讲几句吧?” 酒店因为明星的出场,出现短暂的躁动。余小西坐在大厅靠窗的沙上,直到厅内渐渐恢复平静,这才走到前台出示证件。 这次她来参加业界的专题研讨会,组织机构已经给她们预订好了房间,只要提供身份证就可以拿到房卡。 因为昨晚上见到骆少腾,一夜不安,她基本就没怎么睡着。今天又是这样一番折腾,也是很累了。行李拖进房间后,只找了条睡裙,简单地洗漱过后,便躺在床上睡着了。 三年来,其实她不是没有痛过,但是即便痛,只要心里那道坎过了睡的也踏实。毕竟她自认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也没有对不起她,只是被伤而已。 可是骆少腾的出现却让她心里不踏实起来,也不知道具体是怕什么?怕他会带走糖糖吗?也许吧,三年前她失去的已经够多,不能再继续失去了。所以她不敢想,不敢想糖糖如果有一天也离开自己,她该怎么办? 带着复杂的心情入睡,总有许多影像在眼前晃来晃去,有关于妈妈的,有关于小北的,也有关于莫亦铭的死,也有关于……骆少腾,恍恍惚惚地塞满她的梦境,再睁开眼睛时,天色已亮。 研讨会上午十点聚首,她醒的很早,洗漱过后,换了衣服准备去吃早餐,拉开门便见骆少腾站在门口。其实不该意外,只是还是忍不住小惊了一下。 他穿着昨天的那套衣服,但是一点褶皱都没有,像是被刚熨平了穿出来的。哪里像是连夜赶来?尤其他倚着墙边吸着烟的模样,真是气定神闲,仿佛只是等她起床一起去用早餐。 当然,她知道他不是。 “早啊。”她不太自然地笑着,朝他摆了下手,那模样特像一只傻傻的招财猫。 其实她也不想这么掉份,可是她来这里是出差的,总不能什么都没干,就又被逮回去?她没想到对策之前,决定先不惹毛他好了。 骆少腾却并没有将她的讨好看在眼里,而是用沉沉的目光攫着她,说:“跑的够远的?”意思是再远,她也没跑不出自己的掌心。 “我说了我只是来出差而已。”余小西无视他沉沉的眸子,摸了下肚子,说:“昨晚一天没吃饭,不如先去吃早饭吧?” 早饭? 骆少腾现在只想关上门,扒下她的裤子好好打一顿,然后直接扔回车上打道回府。 余小西见他半天没说话,便自作主张,说:“那就这么说定了。”便趁机想溜过去,腕子却被他捏住。 “骆少腾?”她很妥协了好不好? 骆少腾却没回答她,直接将她带往餐厅。 “一楼哦。”进了电梯,她讨好地说着主动去按楼层。 骆少腾看了她一眼,脸上的表情虽未缓和,却也没有反对。 酒店提供的免费自助早餐,厅内的人还是蛮多的,两人找了靠窗的位置。余小西是真饿了,便拿着餐盘赶紧收拾了些自己爱吃的。 放下餐盘准备大朵快颐的时候,对面那位大爷很酷地敲了敲自己面前空空的餐盘。金属筷子与盘子相撞出的声响,立即引来就餐客人的注目。 余小西那一刻觉得跟这少爷坐在一起真是丢脸,抚额。但是他的意思她也明白,是让她帮他弄食物。没有办法,自己没有想好对策之前,不能让他先把自己的出差搅了,所以只她只能忍了。 “我帮你去拿。”她赔笑着站起来。 骆少腾真是酷到家了,连声谢谢或者个眼神都没丢给她。 余小西拿着餐盘,夹着他爱吃的食物时,还在想,她怎么就莫名其妙又被他压榨了呢?被奴役还不是最令她不爽的,令她不爽的是等她端着给他弄的食物回到餐桌的时候,现他把她那份给吃了。 “我吃饱了。”无视她吃惊、控诉的眼神,他大爷拿纸巾非常优雅地擦拭下唇角,抬眸瞧着他。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么温文尔雅呢。 餐盘放到自己面前坐下来,她看着里面那些不合胃口的食物,好想把他们放回原位。 “吃啊。”偏偏对面的男人一脸善解人意的模样。 现在的余小西,只想把自己手里这些东西全扣到他脸上,但是她不能。这家酒店里住的有一部分是自己同行,没准一会儿就会碰面的,被瞧见了自己可怎么见人? 低头一点点将那些食物塞进肚子里,值的庆幸的是她觉得他大少爷应该吃不惯自助,所以拿的东西并不算多。整整二十分钟,她终于十分怨怼地将食物都填进了肚子里。 骆少腾心情突然变得不错,也没有像前几天那样为难她。余小西去参加那个研讨会,自己则赖在她客房里补了个眠。 所谓专题研讨会,参加的都是名嘴,讨论起案件来现场更是十分激烈,却也不乏幽默,气氛相当不错。 中午草草解决后,一直到下午五点才算结束。晚上安排了聚餐,就在酒店的小宴会厅。 余小西不想回房,便在外面转了转,等到时间差不多了,便直接去了宴会厅。 这个业界的女人少一点,能参加交流会的就更少之又少,加上余小西也就三名女性,她不是最年轻的,也不是最漂亮的,可是她身上有一种独特的大气温婉,却最为受欢迎。 她本以为会见到纪元的,结果他没有来,而派了他事务所的一个律师,不过对方似乎并不认识她。 骆少腾那边一觉睡到了天黑,现余小西根本就没回来,然后给她打电话。 彼时余小西正与人交谈,身上的铃声响起来,看了眼电话号码,实在有点不想接。 “余小姐?”对方见她怔,不由喊了她一声。 余小西回神,说:“不好意思。”便拿着手机走开,找到相对僻静角落接起电话。 “怎么还不回来?”他出口就是质问。 “聚餐。”余小西回答,然后又补充了一句:“就在十七楼。” 大概她口吻严谨,甚至有一点低沉的缘故,完全没有早上的刻意讨好,骆少腾那头沉默了下。 余小西的心在紧,不知道他又会说出什么惊人之语来,等来的却是嘟嘟的盲音,令她不由有点懵。 “余小姐。”有人喊着走过来。 余小西转头,见是熟悉的同行,便与他寒暄了几句。 明明恨不得跟他划清界限,却在他挂了电话之后心神不宁。大概是因为骆少腾一直阴晴不定的,怕他做出什么事来吧? 直到聚餐结束,他也没有出现。 余小西与另外几个同行一起从宴会厅里出来,就听到不远处一阵骚动,因为堵了她们的去路,只好停下来。 “怎么回事?”有人好奇地问。 “那不是管蓝吗?”有人突然喊。 余小西也顺着众人的目光看过去,其实人蛮多的,熙熙攘攘,最中心的位置的确有个女人被簇拥着。与此同时,身边还站了个男人的身影,看上去有些熟悉。 骆少腾? 两人的身影只在拐角处晃了那么一下,便就这样消失了,因为隔的人太多,余小西也不太确定。媒体在婉惜过之后,也渐渐散去。 余小西与同伴告了别,乘电梯下楼。 来到客房,拿出房卡开门,然后插卡取电,屋子里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她看向房间,骆少腾的衣服乱七八糟地丢着,床单也被揉成了一团都没有收拾,但是没有他的人。 眼前不知怎的,再次晃过与管蓝一起出现的身影,心思还没有回转,本是无意识地做出关门动作。一道黑影却突然从门外闯进来,她都来不及尖叫,嘴巴就被捂住。 门哐地一声关上,而她被抵在玄关处。 余小西还在惊魂未定,头顶便传来男人迟疑的声音,问:“余小西?” 她听着声音有点熟悉,抬眼看去,面前果然是一张熟悉,并且英俊的男人脸——许辰逸?! 她有点意外,又有点楞地瞧着他,问:“怎么是你?” 男人捂着她嘴的手不知何时松开的,指尖小心地触到她的脸上,眼神里的感情复杂而压抑,问:“你还活着?”那声音像是梦呓一般。 余小西只感觉他这个举止让她有点不自在,不由别了下脸。 许辰逸如梦出醒般,收回手,笑着说:“抱歉,太意外。”情绪收拾的太干净,好像刚刚所有的情绪只是别人的错觉。 两人离的很近,近到他的身子罩着她,说话的气息都喷到她的脸上。 “你能先让开一点吗?”她问。 “不能。”许辰逸说。 余小西大概没料到会被拒绝,不由抬眸对上他的眼睛。依旧是那样坦荡的一双眼睛,他补充:“因为我受伤了?” 余小西这才注意到他另一只手一直压着左腹,许辰逸今天穿了件黑色的波点衬衫,因为颜色很深,所以不易被察觉。 “怎么会这样?”余小西问。 “我被人追杀。”许辰逸直言。 “追杀?”余小西更意外了。 这么多年来,她遇到最可怕的事就是被莫亦铭绑架而已,且还是许辰逸救了。所以虽然知道黑帮危险,却并没有这么近距离地感受到。 “怎么办?去医院吧?”余小西又问。 许辰逸看着她紧张的模样,很高兴她没有打算袖手旁观。 “我是混黑道的,过来谈生意。这时候去医院,很容易引起警方的注意。”许辰逸说。 “那么办?我这里没有药。”这是客房,难道喊医生过来?如果泄露出去,也一定会带来危险的。 许辰逸的抓住她的肩,说:“余小西,外面有我的人接应,我只要顺利出酒店就可以了。” 余小西目光与他对上,瞬间懂了什么,她说:“等我一下。”然后拉开行李箱,从里面拿了一件红色外套裹在身上。 许辰逸的伤口应该很疼,走路有些吃力,重量几乎全压在她身上,那些血迹染在红色的衣服上不太明显,他便伪装成一个酒醉的人。 余小西是普通人,她感觉不到杀气。许辰逸虽然行动不便,却熟悉黑道的伎俩。幸好,客房离电梯的距离也不是太远,他们避开摄像头,进了电梯。 许辰逸不知往电梯的摄像头喷了什么,做完这一切之后,整个人就站不住。 余小西撑住他的身子,问:“你没事吧?” 他偎在她瘦弱的肩头,她翕张的红唇就近在咫尺。他现事隔了三年,他不但没有将她忘记,反而有股想要吻上的冲动。 他为自己可耻的想法的自嘲了下,垂下眸子,问:“这三年你去哪了?为什么不回m市?”他的声音平淡,像是老朋友的叙旧。 “回去过……不过很快就走了。”余小西说,声音伤感。也许只有在他面前,她才能毫无负担地透露一些什么。因为他们没有感情纠葛,她也不在乎他是不是看不起自己。 许辰逸看向她,这时电梯叮地一声打开。 两人同时看向门外:“我自己走,你别出去。”他知道,外面等着他的人一定很多。 余小西却主动搀住他的手臂,说:“当我报答你当年的救命之恩。” 许辰逸诧异的时候,两人已经被挤出了电梯。余小西只觉得今天大厅里的人好像特别多,他们时不时拿眼睛往过往的客人脸上扫来扫去。呼吸不由变得紧促,却还要假装镇定。 “这位小姐,需要帮忙吗?”服务生走过来问。 “我朋友喝醉了,麻烦帮我们叫辆出租车。”余小西故作镇定,因为她看到有好几个人注意力在他们身上。 “好的。”服务生率先跑出去。 余小西与许辰逸出了酒店门口,等许辰逸的车子就在不远处,他打了个暗号,那辆车子就朝他们这边开过来。 “是许辰逸。”与此同时,酒店大厅与外面也已经引起一片骚乱。 “快,上车。”车后座被推开,停在酒店门口的司机喊。 余小西原本只是想送许辰逸离开酒店,并没有打算被搅进来。许辰逸抓住她的腕子,说:“你会被他们盯上的,先跟我走。” 余小西只好将车门关了,司机将车里迅速驶离。 这里是闹市区,居然也是真枪实弹追击。余小西与许辰逸抱头低着身子,后面的车窗都被打成了蜘蛛网。 车子不知开过了几条街,因为后面有许辰逸的人断后,所以终于渐渐脱离危险,最后来到一个社区。戒备森严不说,大晚上的也没有灯,一眼望出去到处都阴森森的,车子在某橦建筑前停下。 “许辰逸?许辰逸?”余小西才现他很久都没有动。 车门被打开,很多人围过来,喊:“老大。” “老大。” 许辰逸脸色白,竟已经晕了过去。 “他受了伤,先把他弄下车吧?”余小西说。 几个人都不认识她,不由多看了她一眼,才将许辰逸抬进别墅,然后喊了医生。居然也是枪伤,幸好没有伤及要害,不过也够受的。子弹取出来后,经过缝合、包扎,然后吊了水。 “伤口炎会引起高烧,需要格外注意。”医生向余小西叮嘱。 许辰逸身上打了麻药,自然不会这么快醒过来。其它人因为都不认识余小西,这会儿终于分神将目光打量在她身上。 “老大受伤很可疑,要不可把她关起来?” “如果她害老大,就不会把老大送回来了。” “让她留下来照顾老大吧,咱们这里也没有个娘们。”一群大老粗议论纷纷,最终决定让余小西留下来照顾许辰逸。 缘份是个奇妙的东西,三年来她身边明明只有纪元的存在,三年后骆少腾出现,然后许辰逸也出现了,而且她好像还搅进了一个麻烦里。 余小西是想离开这里,但是没有许辰逸话,那些人不肯放她走。甚至不完全相信她,所以她照顾许辰逸的时候,始终都有个人在一旁监视。 伤口火必然会引起高烧,她这觉是没办法睡了,照顾他也算尽心。直到忙到天色将亮,她才在床边趴了一会儿。 许辰逸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意识,一直都感觉有个人在身边忙来忙去的。睁开眼睛,就看到她趴在自己床边。 衣服还是昨天的那件衣服,呼吸轻浅,眼睑下一团青色,可见真是她照顾了自己一夜。伸手,慢慢触到她的脸颊。 余小西立马敏感地醒过来,对上他的眼睛,问:“你醒了?” 许辰逸点头,刚想要说什么,她已经跑到门边去喊:“你们老大醒了。”接着手下一窝蜂地涌进来。 医生再次过来给许辰逸检查了伤口,让他安心修养。有人买了粥过来,余小西喂了他几口。 “许辰逸,我该回去了,我还有工作。”余小西放下碗,突然说。 许辰逸目光落在她脸上,两秒钟后才喊:“钟子,送余小姐离开。” 那人应了一声,看了眼自己的老大,又看了眼余小西,说:“余小姐,走吧。” 余小西对他说:“保重。” 许辰逸点头,耳边响起鞋子踩在地板上的脚步声,然后渐渐消匿。他的床靠着窗子,侧目,看到她上车的身影,三年与昨晚都恍如一梦。 许辰逸的人很小心,刻意绕了几条街,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将她放在闹市区,然后让她自己打出租车回去的。 昨晚闹的那么乱,今早不管是外面的街道还是酒店内,好像什么都没有生过似的,一片平静。 余小西乘电梯上楼,刷卡开门,迳自走向卫生间。想着洗漱完换身衣服参加研讨会应该不会迟到,站在盥洗台前挤着牙膏,抬眼就看到镜子里出现了骆少腾。 “昨晚去哪了?”他问 校园港 137 骆少腾,我嫌你脏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余小西看着他有点阴霾的脸,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也很想像早上时打起精神嘻皮笑脸,顶多挨挨压榨,没准就糊弄过去了。 可是这会儿,她觉得很累。 昨晚上照顾了一夜许辰逸,待会儿还要参加研讨会,又是累脑的工作,其实所有的加起来都没有面对骆少腾累。此时她很想大吼着问问他,这样穷追不舍,他到底是要干什么? 当初……他也未必真心爱自己,离婚协议都签了。就因为三年后这样重逢,就因为她一次张皇失措的逃跑,就又一次引起了他的兴趣? 她低头挤着牙膏,默默地又将所有情绪压下去,想将在心头冲撞的这些组织成尽可能清晰的语言。然而她还没有组织出来,软管就被他一把夺了过去。 余小西抬头,正对上他沉的眸子:“余小西,你给我说清楚。”那模样完全就是一直丈夫在质问一夜未归的妻子,他那么理所当然。 “说什么?”余小西的心思还没有抽回来,不由有点茫然地反问。 “昨晚,你一夜未归。”他盯着她的眼睛,更清晰明白地重复,每字每句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她刚在干什么?出神吗?余小西的态度让他恨不得想掐死她。她可知道,昨晚上酒店门口生枪战,而她一夜未归,他几乎将整个酒店快翻过来了? 显然,余小西不知。 她看着骆少腾的模样,觉得他真的蛮可笑的。他这是在等自己解释?他凭什么?他有什么资格? “骆少腾,我们分开的三年,有一千多个你看不见的日子,要计较你计较的过来吗?” 她这无疑是最**裸的挑衅! 骆少腾眸色一沉,下一秒她身子就被他推到盥洗台上,后腰抵住坚硬的瓷盆的边缘,她秀眉微蹙。 骆少腾的手捏着她的双臂,那眼神恨不得化作厉兽撕了她。明明是那样,却偏偏溢出一抹笑来。 余小西的下巴被他捏住,他问:“余小西,你是在暗示我些什么吗?” 四目极近相望,余小西看到他眼中泛起的恶意。 他说:“是想我告诉我,这三年来你经常这样夜不归宿?”告诉他,她早就跟别的男人生关系了?告诉他,她出轨? 他完全曲解她的意思,那样的眼神令余小西感到窘迫,或者说不自在,因为这种话题她从来招架不住,与一个男人讨论更是吃亏。 她想要推开他,身子却被他锢的很紧。 “既然阅历那么丰富,就让我看看技术有没有改进,别动不动就晕过去。”他终于将他眼中表达的恶意用嘴巴说出来,并且手顺着丝袜慢慢滑进她的窄裙里。 余小西身子僵了一下,然后开始挣扎,警告地喊:“骆少腾……”他羞辱她的时候永远都这么理所当然吗? “给点反应,别像条死鱼似的,好歹我也是熟客。”骆少腾不但没有停,反而变本加厉,说得她像个妓女。 一夜的未归,她没有安抚,所以他将所有的担心的情绪都变成了愤怒。 当然,他的恶意换来的是余小西更激烈的反抗,吼:“骆少腾,你放开我!” “记得吧?从前你也经常说这样的话,但每次最后是还不是乖乖躺在我的身下?”他的吻落在她的唇角,鼻翼间满是她的芳香。 提到过往,余小西恍神了那么一下,身子已经腾空,被他抱着直接走出去,抛到床上。 他高大的身子压过来,随着密密麻麻的吻落下来,前襟的扣子被他撕开。胸前一凉,她脑子中却出现某些混乱的画面,男人和女人的交缠,如同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她突然就清醒过来。 余小西用力推开骆少腾,喊:“滚,骆少腾,我嫌你脏。”她的反应激烈,眼中带着亳不掩饰的嫌恶。 骆少腾被刺激到了,那一刻心头所有的怜惜被悉数抹去,扑了上去。他说:“余小西,嫌我脏是不是?我今天还就是偏偏要恶心你。” 反正她一直都是嫌弃的,所以她才急于摆脱自己,不管三年前还是三年后。想到这里,下手也不再有所顾忌,反正怎样都不情愿。 女人也是很特别的动物,没动心时虽然不愿意,却也可以努力调节,安慰自己就当是被狗咬了。而动了心、有了感情后,反而怎么也无法接受。 两人的拉锯战中,她哭吼、抗拒,不给他一丝得逞的机会。而一个女人无论如何反抗都抵挡不住一个强势的男人,但是他最后还是停了下来。 早晨,阳光透过窗子洒在床单上。 她满身凌乱,眼眶红,里面蓄着泪,带着倔强的不肯屈服,他突然觉得没意思透了。 “余小西,除了你,外面不知有多少女人想爬上我的床。”他的意思是他何必委屈自己。 门哐地一声被关上,室内一片寂静。 余小西的思绪有点乱,浑身还在疼着,那是他毫不怜惜之下搓揉的。总算逃过一劫,却并不觉得喜悦,反而被悲伤围绕。 想来爱上这样一个男人,她也是犯贱! 过了一会儿,她才裹着床单慢慢从床上坐起来,衣服散落在地上,一片的凌乱。 床头的客房电话突然响起来,她伸手接过,里面传来叫早服务的声音,她才记起自己要参加研讨会的事。挂了电话后,任自己难过了两分钟,然后重新换了衣服,打仗一样刷牙洗脸,妆都没有化便出了门。 门关上的时候,她站在房门口还是不由驻足了下,四处张望,到处都空空的,一个人影都没有。其实她到底在找什么,只觉得心也空空的。 本来早餐就顾不得吃了,这样一番折腾下来,她到的时候研讨会的成员已经悉数到齐。 整个过程,余小西都觉得自己挺清醒的,该言的时候言,该讨论的时候讨论,甚至记得会上的每一个精彩瞬间。但是心的某一角却始终像是空着,像被隔离开来,并不住在身体里,那种感觉无法言喻。 研讨会的时间不长,为期五天。接下来的日子骆少腾都没有出现,余小西的日子照常过着。虽然觉得生活中像是少了点什么,但是又觉得他就此放弃挺好的。 至少,至少她的日子可以恢复平静,也可以松一口气。 这天是研讨会的最后一天,她还赖在床上时,手机铃声就响起来。睡的迷迷糊糊也没有看来电显示的号码,便点了接通键,移至耳边:“喂,你好?”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 “妈妈。”对面传来糖糖的声音。 余小西一下子睁开眼睛,看了眼屏幕上显示的号码是乔可遇的,才笑起来喊:“糖糖宝贝啊。” “懒猪猪,你还没有起床吗?”糖糖问。 “是啊,妈妈昨晚睡的太晚,还没有起床。”余小西伸了个懒腰笑着说,觉得这时候听到自己女儿的声音真好。 “那妈妈要注意休息哦。”糖糖叮嘱。 果然是贴心小棉袄,余小西的心更暖了。便问:“糖糖宝贝啊,有没有想妈妈?” “才不想,妈妈一点都不想我。”糖糖终于找到机会讨伐,小鼻子里出气哼哼的声音,与刚刚贴心的模样判若两人。 余小西几乎可以想像电话彼端,她皱着小鼻子不情愿的小模样。 “可是妈妈很想糖糖哦,如果糖糖不想妈妈,妈妈会很伤心的。”余小西故意学她说话,一脸苦恼状。 “那妈妈为什么没有给糖糖打电话?妈妈分明就没有想糖糖。”小家伙质问,有理有据。 余小西这才想起来,从自己下了飞机那天,真的没有给糖糖打过电话。心里顿时愧疚起来:“妈妈这几天有点……忙,妈妈跟你说对不起好不好?保证一定打电话。”她连忙赔不是。 “真的很忙吗?”糖糖口吻终于软化了一点点,毕竟妈妈是辛苦在外面工作的。 “嗯。”余小西点头。 “那好吧,这次就原谅你。”糖糖可是很大度地说。 小孩子还是很依赖妈妈的,希望妈妈时时刻刻不要忽略自己。 “糖糖乖,给妈妈亲一个。”余小西笑了,主动吻了下手机屏。 糖糖也主动打了个响啵,两母女又聊了一会儿,最后糖糖叮嘱:“妈妈,不可以在外地随便和帅气的叔叔约会哦,会被骗的哦。” “鬼丫头,谁跟你说的?”余小西失笑。 “电视上都那么演的。”糖糖一副我什么都懂的口吻。 “又看乱七八糟的电视。”余小西对于保姆这个习惯感到头疼。但是转念想想,人家就一中年老太太,不看电视剧看什么? 她这边还在纠结保姆的问题,只听糖糖又说:“偷偷告诉你哦,我在曜叔叔家见到一个叔叔,他叫腾腾哦,超帅的哦。他答应做糖糖的爹地2号。”她故意压低着声音,像在分享什么秘密似的。 “糖糖!”余小西头更疼了:“妈妈再说一遍,不可以随便喊别人爹地。” 余小西的声音有些严厉,糖糖终于收敛了一点:“好吧。”情绪也跟着低落下来。 余小西最见不得女儿委委屈屈的模样,只得安抚:“糖糖乖,妈妈很快就回去了,给你带礼物好不好?” “嗯。”糖糖本来很想好好夸夸那个叔叔呢,觉得妈妈一定会喜欢的。这下所有的话都憋了下去,声音里还是有点闷闷不乐。 余小西又安抚了她一会儿,讲了两个故事逗她。 小孩子的注意力很容易被转移,脸上很快就转晴,也就把她心心念念的腾腾叔叔给抛到脑后去了。挂掉电话之后,竟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余小西赶紧起床,洗漱。 因为是最后一天,结束的比较早。晚上,一群人在餐厅随便吃了点什么,便商量着给自己同事、亲戚买些礼物,打算去扫扫货。 余小西倒没什么好买的,但是答应了给糖糖带礼物,便也准备去外面逛逛。回房找了个披肩,乘了电梯下楼。 叮地一声,她从电梯里迈出来,然后抬眼就看到了骆少腾。几天不见,她以为他早回了m市,所以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反应。 彼时,骆少腾单手插在裤兜里,显然是等电梯。 四目相望,一双手臂突然缠上他的臂弯,余小西侧目,看到了管蓝。 管蓝的目光也落在她脸上,有着明显的审视,却低声对骆少腾说:“骆少,上去吧。” 骆少腾微微点头,与余小西擦肩,进了电梯,仿佛她只是个陌生人。 直到电梯门缓缓关闭,余小西才深吸了口气,仿佛被钉住的身体才动了动。 他说的对,他身边想爬上床的女人多的是。 余小西唇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抬脚,一步步走出酒店大门。 外面霓虹绚烂,街道的车辆川流不息,耳边中充斥属于这个工业城市的各种声音。她就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走了也不知多久,突然想起来,她原本是要给糖糖买礼物的。有点茫然地举目四望,还没有搜索到目标,身子就被人撞了一下。 她都没有反应过来,只听哐当一声,一把刀子已经落在脚边。 原本持刀的男子是个大概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身材不算魁梧,眼神却十分凶恶。骆少腾脸色阴霾地盯着那人,站在自己身边,脚踩着他的腕骨。可见,若非他出手及时,这一刀很可能落在自己身上。 与此同时,不知从哪窜出来两个人影将其押制在地上。显然他们应该是一直跟着余小西,或者那个企图对她动手的人,只是动作没有骆少腾快。 “骆少,我们是许少的人,这人冲着我们老大而来,你将人交给我们吧?”来人是m市的人,自然认识骆少腾,所以说话十分客气。 “许辰逸?”骆少腾皱眉,有点意外也有些疑惑,不由看了眼余小西。 不知道跟许辰逸的有瓜葛的人,怎么会对她动手? “是的。”那人看了余小西一眼,才解释道:“前几天是余小姐救了我们老大,他怕余小姐因此被人盯上,才让我们暗中保护。” 人果然是出现了,只不过没轮到他们出手,所以脸上有些惭愧。 他们的话,也恰巧解释了余小西前几天那晚的一夜未归,原来是因为许辰逸? 余小西则看着他,同样疑惑,他刚刚不是跟那个什么管蓝在酒店里吗? 这时路边一排豪车,车队似的集体停下来,引来许多人的侧目。几个男男女女走过来,因为个个光鲜亮丽,所以虽然围观的人仍然不少,也不及他醒目。甚至有人不自觉地就给他们让出一条道来,他们也便来到了“事故中心”。 “呦,这不是骆太太吗?我说骆少腾怎么突然就刹车跑过来了,敢情是英雄救美。”其中一个人走上前,一副热络的模样。 余小西看着他,却是一副陌生面孔。 “骆太太不认识我?”那人问,脸上倒一点尴尬都没有。又道:“当年,我可是参加过你和骆少的婚礼的。不过人太多了,您没记住我也是正常的。” “徐锦义。”他主动伸出手,自我介绍。 骆少腾却给了他一记眼刀,冷着声音说:“不是说去聚会,都下车干什么?”便迳自往自己车边走过去。 那人有点尴尬地摸摸鼻子,对余小西抱歉地笑了下,这才跟过去。 其它人本来看骆少腾匆匆下车,又听别人称余小西为骆太太,本来就好奇。但见他丝毫没有介绍的意思,不由纷纷跟着散去。 这群人大部分都是t市人,所以中间她也只认识一个钟北峻而已。仍然那样淡淡的、深沉存在,临走前也只是看了她一眼,才钻进了车里。 “余小姐,我们也走了。”两个押着作案的人对她说,然后将人带离。 豪华车队引擎动,很快驶离街边,作案的人也没押走了,没有热闹可看,围观的群众渐渐散去。 转眼,原地只有她一个人…… ——分隔线—— 彼时,骆少腾上了车之后,被载着驶向m市的某娱乐会所。生意人就是这样,你可以不是这里的人,但是只要你有生意在这里,便很快可以拉起一个关系网。 骆少腾与钟北峻的相遇其实是巧合,钟北峻过来谈生意,两人通电话时才知道都在s市。钟北峻这才约了骆少腾,至于那个管蓝,那天他去十七楼打算逮人时又碰上的。本不欲多理,甚至想不起她是哪一号人物。 偏偏钟北峻现在的生意需要这么一个人,骆少腾不过是做个顺手人情。 娱乐场所其实都差不多,来消费的人玩的差不多。 三年来,骆少腾其实真的已经厌倦了这些,所以他也没有参与他们的游戏,迳自卧在角落里喝闷酒。反正这些人都是钟北峻的生意伙伴,他也不想应酬。 那些人虽然很想认识他,毕竟骆少腾可是m市只手遮天的人物。只不过见他今天心情欠佳,没人敢轻易尝试靠近。 钟北峻那边谈的差不多,管蓝得了报酬,身子靠在那男人身边,两人正低声私语。他走近骆少腾,坐下过来。 骆少腾抬头看了他一眼,举杯相碰了下,默默喝酒。 “她没死,你似乎也并不开心啊?”钟北峻先开口。 寻寻觅觅三年,如今一个人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不正是他想要的吗? 骆少腾闻言笑了,眸子里映着杯子里冷冽的酒色,说:“我如果说我更恨一点呢?” 三年前,他对余小西不是没付出过感情,也相信她对自己有感情。可是为什么她活的好好的不回m市找自己?为什么三年后,仍是用那么厌恶,恨不得摆脱自己的面目来面对自己? 难道真如那天她在电话里所说,一直以来,她在自己的身边都是不得已?都是假装? 他的纠结还是来源于不确定,彼此爱的不够深。 余小西,对于这个女人,他总是觉得曾经真真实实地得到过,又像不过只是自己的一场幻觉。 这时,门口一个人慢慢走过来,站在他身边低声报告:“骆少,少奶奶已经回到酒店休息了。” 说到底,他再恨终是对她放心不下。 钟北峻拍拍他的肩,说:“少腾啊,你如果还想跟她好好过下去,不如就干脆放弃她为什么三年不回来的心结。”他这样耿耿于怀,其实困住的只有自己。 骆少腾侧目看着他。 钟北峻说:“如果她不回来是因为不爱,那么你就想办法让她重新爱上你。” 谁让放不下的是他,而非那个女人呢? 校园港 138 又见腾腾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重新? 或者从没爱过?又何谈重新爱上? 骆少腾听了钟北峻这话想笑,想说自己怎么就沦落到这个地步?去委曲求全到这个地步? 余小西,他值得自己如此?仰头,一杯酒入口,由食道滑入肚腹,火辣灼烧…… ——分隔线—— 翌日上午,研讨会正式结束。 余小西将自己的行李简单整理了下,塞进拉竿箱里,便拎着出了门。乘电梯下楼,走近一楼前台准备退房时,才注意到旁边正在办手续的人是骆少腾。 他一身的白色休闲装,个子本来就高,身材比例那更是没话说,怕是连专业模特都比不上。已经十分引人注目,再加上长相俊美,已经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前台的服务人员,站起来双手递回他的身份证递回,红着脸说:“先生,已经办妥了。” 骆少腾微微颔首接过,转身时才看到余小西。 四目相望,他也并没有像往日一样看到她就围堵拦。而仅是礼貌性地微微颔首,算是与她打过招呼,然后抬脚与她错身而过。 昨晚是他救了自己,余小西本来想说些什么的,掀唇时,他却没有给她机会,搞的余小西脸上一阵尴尬。转身,见他的身影已经走出酒店大厅。 “小姐,请问需要帮助吗?”前台另一个接待人员见她站在那里半天没动,不由出声提醒。 余小西这才回神,将房卡和身份证递过去,说:“请帮办理退房。” “好的,您稍等。”服务员接过她递过来的东西。 办理退房的手续很快,她拎着行李出门,但因为早上办理退房的客人颇多,出租车都不太够用。余小西抬腕看了眼时间,怕赶不上自己订的航班,便拎了行李准备到街边去等出租车。 刚刚迈下台阶,停车场的方向传来车喇叭的预警声。余小西下意识地停住脚步,转头便见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停在酒店门口。 驾驶座的车门被推开,穿着酒店制服的服务生从车上下来。同时,骆少腾的身影从她身边擦过,接了钥匙后,顺手塞了小费给服务生便上了车。整个过程,他好像没看到余小西一般,就这样驾着车从她面前离开。 这样的待遇也不是没有领受过,当初两人假结婚之初,他甚至夜里将她扔在大街上过。但是像今天这样的情景,却绝对与他前几天所表出来的反常的,所以难免让人觉得莫名其妙。 尽管如此,余小西也没有指望过他会载自己,相反,她巴不得与他拉开距离呢,这样正好。 余小西走到路边,等了大约十分钟左右,才有一辆出租车停下来。 今天的天气阴霾,如同她的心情一样。车窗外的天空,一直像是积压着厚厚的乌云。车里的播放的气象台也在说,今天可能短暂的大到暴雨。 “这位小姐,我不如我再载你到机场附近找家酒店吧,如果飞机航班取消,很难订到客房。”司机劝说。 但是人总是这样,不见棺材不落泪,她还是坚持到机场看看情况,然后再决定。司机无奈,也理解她的心情,便将车开到了机场。 余小西到了机场后,看到很多滞留的乘客,去了服务台询问,果然被告之取消。她不得不认命地走出机场,这时外面已经飘起雨丝,且越下越大。这样的天气,出租车都变的更加紧张起来,她在外面站了足足十多分钟,身上的衣服都淋湿了,都没有拦到车,不得不躲重新回机场大厅里。 厅内的旅客很多,大部分都在联系附近的酒店,她也通过百度打了几个电话,均被告之客满。 这时外面停了一辆大巴,几个穿着酒店制服的人进来。领头的男人自称是xx酒店客房部经理,只不过他们的酒店离机场远一点,但他们负责巴士接送,请有需要的人到他们酒店入住。 时间才过中午一点点,外面黑的已经像是晚上似的。很多人心里都很焦虑,听到有住的地方,都一窝蜂似的挤过去。余小西与其它众人一样,仿佛看到希望。因为有个安全住的地方,总比在机场过夜要好的多,其它的问题等到天气转好,自然迎刃而解。 “各位请排好队不好挤,我们后面还会有巴士过来,请耐心一点。” 酒店人员维持秩序,余小西也跟在众人后面排队。突然就觉得包动了一下,转头正看到一只手伸进自己的皮包里。 “小偷,抓小偷。”余小西反应过来是贼,大声喊着。 那小偷这时早就已经推开她跑远,但是也没跑出去多久,就被机场的执勤的警员很快将他按倒在地,整个过程已经惊动了大厅里的所有人。 没有意外的,余小西也随后被请到了警室,自然又是录口供。立案,办理了失物认领手序等等。待到余小西出来时,酒店的那辆大巴已经开走。 余小西看着外面越下越大的雨势,明明才是下午,天色已经暗的像是晚上了。机场大厅内也早已是将所有灯光都打开了,她叹了口气,觉得今天格外不顺,已经做好今晚在机场过夜的准备。 手突然一下子被拽住,她都没看清来人,就被拽向机场外的方向。 “骆少腾?”余小西不太确定地问。 这时骆少腾听到自己的名字才停下来,两人已经出了机场厅门,外面的雨水哗哗地下着。 余小西看着他阴鸷的脸色,还有点一脸茫然。不明白他明明装作不认识了自己了,为什么突然又出现,还一副很生气的样子? 门口停了一辆黑色保时捷,正是他从酒店开过来的那一辆,他迳自打开副驾的门后,将余小西塞了进去。 余小西都没反应过来,他已经绕到驾驶座,彭地一声关上车门。 “你……”余小西还是想问明白,一只白色毛巾却突然被扔出来,遮住了她头。 “闭嘴。”他恶狠狠的模样,恨不得要吃了她似的。 等余小西将毛巾从头上拽下来,车子冲破已经雨帘,离开机场。 余小西的头很湿,其实骆少腾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短的梢不时又水珠子滴下来,浸湿了他肩上的衣服。但是他好像很生气很生气,所以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说,车厢内的气压极低。 机场不远处就有一家酒店,车子停在门口后,他踩了刹车。 站在门口的服务生已经打着伞过来,骆少腾走到台阶上时,才现余小西还傻傻地坐在里面。不由转回去,拉开车门,说:“下车。” 说真的,这时候的余小西很不想下车,都不知道他这情绪从何而来,一副恨不得将她掐死的模样。她下去了,焉有命在? “你想冻死在这里?”骆少腾问。 余小西只是看着他,还是没有动。 “放心,我不碰你,别说你嫌我脏了。我也觉得你这种身材对我一点吸引力都没有。”他毫不给面子地说着,连身后给他打伞的服务生听了,脸上都显出些尴尬。 余小西如果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早就羞愤的下车跑了,宁愿淋死也不承他这个情,事实上余小西也已经下了车,腕子却被他扣住,转眼就进了他的怀里。 他一边拥着她往里走一边说:“还有,今天如果不是看你这么狼狈,我都不想再和你说一句话。余小西,这是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有交集吗?还是最后一次向她伸出援手? 余小西都没想明白,就已经进了酒店。两人站的地方,地板上留下一片水渍。 “骆少。”大堂经理见状迎上来。 “给她安排个房间。”骆少腾吩咐,然后已经大步离去。 余小西站在酒店门口,夜风吹来,她打了个寒颤。 “小姐,请你跟我来。”经理说。 余小西跟经理来到一间客房,谢绝了他的热心,她进房间后先泡了个澡。时间尚早,给糖糖打了个电话,总觉得提不起精神,尤其她现在住在骆少腾安排的酒店里。 外面的雨一直没有停,也是在房间里解决的,这一夜睡的却并不好。各种画面在梦里来来去去的,早上才勉强爬起床,头还有点痛。 大概淋了雨,有点感冒。 值得庆幸的是天已经晴了,碧空如洗,打电话去机场,航线基本已经恢复。 2点以前办了退房手续,在外面拦了辆车,报了机场的地址,赶到时又差点就赶不上航班。通过安检就急急忙忙找登机口,很不幸的是经过vip候机室,差点就撞到出门准备登机的男人身上。 “小姐,你没事吧?”vip候机室里随行的机场地勤人员搀住她的同时,也将她与骆少腾相隔开。 “没事。”余小西也觉得自己有点太匆忙了,满脸抱歉,抬眼就看到了骆少腾的脸。 她明显怔了一下,骆少腾却已经走了,且是与她同一个航班,她一直目送他进了登机口。 那机场的人员看到她的模样,还以为她就是普通花痴的女人,并没有在意。 上了飞机后,余小西系上安全带后,还是觉得今天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唯一不对劲的大概就只有骆少腾了吧。 她的舱位与头等舱隔着个帘子,余小西时不时望过去,是因为知道骆少腾必定在里面。不知道他什么神经?难道是想从此与她形同陌路? 下午3点时分,飞机成功抵达s市。 她这次没有看到骆少腾,而是直接到停车场取车。开着她的白色奥迪一路往市区进,其实更想念糖糖,已经好几天没见了。 车子驶进皇甫家后,停在喷泉池旁,她正招呼管家帮她拿送给晨晨和越越的礼物,身后就传来糖糖的声音。 “妈妈!妈妈!” 余小西转身,一个白色的小身影就像只小鸟一样扑进她的怀里,差点将她撞倒。 余小西抱住女儿,蹲下身子在她嫩嫩的小脸上亲了亲,问:“想妈妈了是不是?” “妈妈最坏了,出差那么久。”糖糖死死抱着余小西的脖子,脸跟她蹭来蹭去的,眼圈都红了。 余小西抱着自己软软的身子,也觉得心里微微揪疼。 “好了好了,看你们母女。好像妈妈像被妖魔鬼怪抓走,把你们分开了似的。”乔可遇牵着皇甫越站在后面说。 余小西眼圈也有一点红,不好意思地对她笑了笑,然后牵着女儿的手,说:“可遇,这段时间麻烦你了。” “不麻烦,媳妇就是要从小照顾才有感情,是不是啊?”乔可遇弯着腰,去揪糖糖嫩嫩的小脸蛋逗她。 “乔阿姨欺负人家,谁要当你的媳妇啦,我才不喜欢越越。”糖糖躲着她到自己妈妈身后,脸还有一点可疑的红。 “妈咪,我也不喜欢这只只会哭和告状的小奶娃。”皇甫越不肯吃亏地插嘴。 “喂,臭越越,你只比我大一岁而已,说谁是小奶娃?”糖糖不服气。 “大一岁我也是大,你要喊哥哥,不要每天臭越越、臭越越的喊,没礼貌。” “你又不是我妈妈生的,我为什么要喊你哥哥,嘁!”糖糖头一撇,比他还神气。 “余糖糖!”皇甫越不但没生气,还放柔了声音喊她,让人莫名地身上起鸡皮疙瘩。 别人不知道,糖糖其实更清楚。这个表面很酷的哥哥其实腹黑着呢,现在众目睽睽不好欺负她,保不准逮到什么机会就会整她。 “妈妈,妈妈,我们回家吧,我想咱们家了。”她赶紧抱住余小西的腿央求。 余小西看着女儿撒娇的模样,说:“好,让兰嫂收拾一下,我们一会儿就回家好不好?” 糖糖点头,给皇甫越一个你能奈我何的眼神? 皇甫越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她笑,难得的不板着脸。 余小西带了礼物给皇甫越和晨晨,两人喝了一会儿茶,糖糖始终粘在她身边,寸步不离。还时不时对皇甫越扮鬼脸,那个劲头可得意了。 兰嫂将东西收拾的差不多,她才载着糖糖和兰嫂离开皇甫家,回到瞰园。 其实还是有点顾虑,毕竟骆少腾还在m市。不过想到他那天说的话,应该不会再来找她了吧? 是失去兴趣了吗? 余小西松了口气的同时,可能还有微微的失落。不过也只是一点点而已,这不正恰巧证实了,他对她那样的纠缠,只是恨和不甘而已。 回到瞰园后,又是一通收拾,余小西负责整理自己和糖糖的行李。她喊了饿,让兰嫂先做饭。因为家里几天没有人住,兰嫂便去了附近的超市。 五分钟后,糖糖房间里传出她的哭声,余小西担心地打开门,见糖糖抱着她平时最喜欢的毛毛虫坐在地板的毛毯上哭。怀里的毛毛虫那两只可爱的大眼睛被剪掉了,被人用黑色的粗水彩笔画了两只歪歪扭扭的五角星当眼睛…… ——分隔线—— 余小西回到m市,日子仿佛恢复如常。 虽然知道骆少腾一直在s市,因为他与皇甫曜有合作在谈,皇甫集团也一直在s市媒体的视线里最关注的,自然新闻有天天报道。 不知是不是近朱者赤,纵然那个管蓝最近在s市拍戏,骆少腾最近也没闹出什么绯闻。最主要的他也没有再找过余小西。好像从不知道她的存在一般,两人的生活轨迹变成了平行线。 余小西的心终于渐渐放下来,重新投入工作。 这天下午3点,门被轻敲了两下,余小西抬头,便见助理抱着一堆文件放到她的桌上,说:“今天事情不多,可以多一点时候陪你家小公主了。” 余小西抬腕看了看表,计算着自己的安排,说:“是啊,答应了陪她去商场的。” 皇甫越恶作剧把糖糖的毛毛虫弄坏了,她答应要买个一模一样的给她的。糖糖很喜欢那只毛绒玩具,伤心了好几天呢。 “那那这些资料给你放这儿了,有时间再看。”助理说。 余小西点头,她退出去。 余小西翻了翻资料,桌上的手机响起,她接起,居然又是乔可遇。 “听说你今天要陪糖糖出去?”乔可遇开口便问。 “你怎么知道的?”余小西反问。 “你家小公主告状了呗。”乔可遇笑着说,糖糖可是一点都亏都不吃的主儿。 余小西一听这话就知道怎么回事,有点无奈地笑着说:“你也别责怪越越,男孩子本来就调皮一点,也不是什么大事。” “嗯。”乔可遇嘴上应着,心里却有自己教育想法,又问:“一起去吧。” 她家儿子闯的祸,她要收拾。 两人平时也经常带着孩子出去,余小西便答应了,说:“好。” “你下班时路上堵。我带着越越去接糖糖,咱们在商场见好了。”乔可遇又说,既省了她跟上跑又节省时间,多贴心? “嗯,也好。”乔可遇都安排好了,她只能答应。挂了电话后,她又翻了些资料,时间差不多时才离开事务所。 彼时,乔可遇已经领了两个奶娃子在超市里横行了。怎么说呢?她负责推着购物车,两个奶娃子手牵手走在前面给她开道。两人长得本来就出色,穿的又体面,手牵着手的几乎吸引了所有顾客的注意力。 “妈,下次别让我来这种地方,像耍猴子似的。”皇甫越脸上露出不满,想要抽回手,小糖糖却不肯放。 两人站着不走,乔可遇只好将车子停下来。 “还不是你,谁让你把糖糖的毛毛虫弄坏的,不是让你道歉吗?”乔可遇问。 提到这个,皇甫越好像有点理亏,但是又不想道歉,便故意转移他们的注意力,指着不远处的货架说:“你看,那里是不是有个一样的?”说完就拎着糖糖跑过去。 乔可遇这时身上的手机响起来,见两个孩子停在货架前没乱走,接起来。 “你们在哪?”话筒里传来余小西的声音。 “三楼。”乔可遇说。 两人聊着,乔可遇一边关注两个孩子的动向,一边看着身边货架的东西。 余小西走进超市入口,很快就看到女儿的身影,正想走过去。 糖糖眼睛突然亮,嘴里兴奋地喊:“腾腾!” 余小西看着跑过去亲密地抱住一个熟悉男人的腿,惊的一下子躲到了货架后。 骆少腾也很意外会在这里碰到糖糖,捏了捏她肉乎乎的小脸蛋,说:“小朋友,又见面了?” “我才不叫小朋友,我叫糖糖。”糖糖皱皱鼻子,表示不满。 骆少腾还没有搭话,糖糖的身子就被皇甫越拽到自己身后,他满脸戒备地看着骆少腾,问:“你是谁?” 骆少腾认识皇甫越,因为跟皇甫曜长的太像了,如果能笑一笑的话,肯定很萌。 “越越走开啦,我要和腾腾说话。”糖糖不满越越挡住自己,要将他推开。 “你妈妈没教你,不能随便和陌生叔叔讲话吗?小心被卖。”皇甫越一副教训无知妹妹的口吻。 “腾腾不是陌生人,腾腾是我的爹地2号。”糖糖不服气地吼,好不容易将身子挤过去,赶紧赖在骆少腾的怀里,把皇甫越的脸都气绿了。 “我妈妈就在那边哦,你如果敢对我们怎么样?我们会大叫哦。”皇甫越还是一副不太信任的目光盯着骆少腾。 骆少腾瞬间被这两个萌娃子逗乐了,说:“我是你爹地的朋友,上次在你家见过的?” 皇甫越显然没什么印象,心想谁管他是路人甲。 “腾腾,腾腾,你不要走,我妈妈一会儿就来了,她一定会喜欢你的。”糖糖赶紧抱住他的大腿,吸引他的注意力。 彼时,乔可遇听到电话里没有声音,正觉得奇怪,下意识地去搜索儿子和糖糖的身影,便也看到了这一幕。 “骆先生?”乔可遇走过来。 “皇甫太太,巧。”骆少腾跟她打招呼。 两人上次的见面虽不愉快,但是双方都在合作,自然不能撕破脸。 “乔阿姨,我妈妈还有多久才过来?”糖糖问。 她着急把漂亮的叔叔介绍给妈妈,不然漂亮叔叔走了怎么办? “你妈妈说临时有点事,要晚一点过来。”心里却道余小西的冤家在,她会出现才怪。 “妈妈为什么总是那么多的事啊。”糖糖不满,小嘴都厥起来。 骆少腾看着她眼睛里光芒暗淡下去,竟觉得有点心疼,蹲下身子,问:“糖糖喜欢什么?叔叔送给你好不好?” 糖糖摇头,说:“妈妈说不能随便要别人的东西。” “糖糖和叔叔是好朋友,好朋友不是别人哦?”骆少腾哄她。 糖糖歪头想了下,觉得还是挺有道理的,便说:“好吧,你送我这个毛毛虫吧,我会每天抱着它睡觉的。”她将皇甫越手里的毛毛虫抱进自己怀里,说。 “好。”骆少腾摸着她的头,觉得她认真的小模样也很萌很萌的。 ——分隔线—— 彼时,余小西见两人互动一时半分怕是完不了,更怕糖糖看到自己,到时穿帮不知怎么解释,便偷偷离开了超市。反正有乔可遇跟着,应该不会出岔子。 只是他们两个,什么时候认识的?糖糖一副还跟他很熟的样子。 外面的天色已黑,华灯初上,她在街上走着,脑子里回想着糖糖抱住他大腿的模样。女儿虽然开朗,却极少跟人表现的这么主动亲昵。既便是纪元,当初也是很久才渐渐熟悉起来。 想着两人说话的模样,总是有些心神不宁。 走着走着,余小西也开始觉得有点不对劲。骤然转头,身后都是些逛夜市的人,并没有什么异样,难道只是自己的错觉? 可是越走,那种被跟踪的感觉就越强烈,她吸了口气,故意走僻静处,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快速躲在角落处。 跟踪的男人突然失去余小西的踪影,站在楼巷处张望,突然听到噗地一声。下意识地寻着声音望过去,一阵雾气正喷到自己的脸上。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辛辣的刺激令他眼睛都睁不开。 余小西抬脚正想给他一腿,看清他的模样时反而楞住了:“怎么是你?” 校园港 139 我现在有需要,我付钱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他一身白色的休闲西装,衬的身材挺拔,本来长相挺俊,站在人群中很显眼的一个男人。此时却眼睛紧闭,被辣的眼泪一直往下掉,怎么看怎么狼狈。 “余小西,你下手不用这么狠吧?”纪元手摸着自己受刺激的眼睛,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个女人,他刚刚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还替她担心呢?没想到她警惕性这么高,自己完全是想多了! 余小西看清是纪元,此时也是一脸懊悔,赶紧上前扶他坐到路边人工砌的花池边,眼睛在街边扫了扫,说:“等一下哦,等一下我马上回来。”说完赶紧路到对面的便利店,买了两瓶水帮他清洗。 不用说,两瓶水洗完,纪元已经一身狼狈了。外套上早就被水浸湿,留一道又一道的深色痕迹。 “还不成吗?”余小西担心地问。 虽然自己身上一直带着这个,却还没有机会用过,更不知道威力如何。见他仍闭着眼睛一副痛苦状,便想起身再去买几瓶水来。 手却被他一下子抓住,纪元的眼睛慢慢睁开。视线由朦胧转向清晰,渐渐将眼前女人的五官收入眼中。她头有一点乱,但是肤色很好,且十分白皙。五官一直不是特别出众,却很耐看。 其实三年的后的余小西,已经懂的适当的打扫自己,脸上淡淡的妆容和身上的自信,让她很容易引起别人的侧目。或许她不知道,她最吸引人的还是身上的秀美婉约,那是一种属于女人的特质。 三年前其实不太明显,大概有了糖糖的关系,这股气质更加吸引异性的眼光。 “纪师兄?”余小西见他眼圈周围红的特别厉害,又一直不动,不由抬起另一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想看看他能不能看的到。 纪元伸手,将她另一只作乱的手也握在手里,手劲不大,目光却仍定定地瞧着她。 余小西被盯的莫名其妙,喊:“纪师兄?你在干嘛?”这样的眼神盯的人心里慌慌的。 纪元这松开她的手,低垂,唇角的笑有点一点点落寞,他说:“余小西,你说,如果她还活着,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会不会像余小西一样,因为嫁给他而在豪门漩涡里挣扎?还是受家里的胁迫,早早就离开他,然后多年后,他们也会在异地街头重逢?那时他仍孑然一身,而她身边有孩子,有了丈夫…… 他突然觉得后者挺美的,至少,她这些年可以过的安稳。 “好好的,你怎么又想起雅然了?”余小西问。 纪元摇摇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抬头看着她,赞赏地说:“你警惕性蛮高的。” 因为是个单身女子,所以要格外自立吗? 余小西回视着他笑,问:“那纪师兄,你跟着我干嘛?” “也没什么,本来想买点东西,看你从超市里出来,失魂落魄的,我怕你出事。”顿了下,他强调:“我可是好心。”没料到自己没出声,结果下场这么惨。 “那抱歉了。”余小西道歉。 “说说吧,到底怎么了?你刚刚看起来很失落。”纪元问。 大概她的所有事他都知道,三年来,他也渐渐代替了陆周的角色。余小西对他很信任,所以也刻意没有隐藏情绪,目光望向不远处超市,说:“我刚看到骆少腾了,糖糖不知道在哪里认识了他,两人很亲热的样子。” 纪元闻言,眼中先是掠过惊异,然后又皱起眉,说:“我倒知道他来s市了。”飞凰集团的动向,即便媒体不追逐,他们这样的人家也会特别关注,根本不需要刻意打听。 “只是怎么他会认识糖糖的,难道他已经知道了?” “不可能,他应该还不知道糖糖是我的女儿。”余小西截断他的话。 纪元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幽深,问:“你们是不是已经见过面了?” 三年了,余小西的生活里只有糖糖,所有的精力除了工作,也仅围着她转。她更干练**的同时,也再也极少看到她有情绪这么激动的时候。其实他也明白,受过情伤,别的伤已经不算什么。所以能牵动她情绪的很少,大概只有骆少腾。 余小西没回答,但是她的表情已经告诉纪元,她是见过骆少腾了。 “小西,他们毕竟是亲生的父女。你们既然已经见了面,他的项目扩展到s市,肯定会时常过来的,你觉得你还能瞒多久?” 她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余小西闻言抬头看着他,说:“那我要怎么办?再次离开吗?” “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跟他坦诚?”纪元问。 “纪元!”余小西喊他,口吻有些严厉。 三年前的一切还不够明显吗?他连她都不在乎,又怎么可能爱她生下的孩子?也许只会拿糖糖当成一个报复自己的筹码。 也许孩子是更需要一个爸爸的,可是糖糖,她无法去承受与她分离。 “小西。”纪元手搭在她的肩头上,仿佛明白她矛盾的心理。他喊她,像过去三年一样,好像她无论做什么决定,他都会支持。 “不说这些了。”余小西觉得心思又乱起来,所以收拾起情绪。 “好,不说了。”纪元站起来,说:“我还没吃饭,请我吃饭吧?” 纪元觉得她在逃避,却愿意给她做一个逃避的壳,让她安稳地躲在里面。 “你的眼睛,不用去医院看看吗?”余小西问。 “应该没事。”纪元说。 余小西其实晚上也没有吃饭,本来想和乔可遇一起,这下算是不可能了,于是两人在附近找了家餐馆去用餐。其实整个过程,她都有点心不在焉。 女人有时候表面看起来比以往更坚强,其实内心更脆弱,不够勇敢。 纪元看她无意识地戳着盘子里的甜品,一口都没吃,弄的惨不忍睹。终于忍不住夺过她手里的叉子,说:“你饶了他们吧?” 余小西这才注意到自己干了什么,身上的手机响起来,乔可遇跟她报备,已经将糖糖平安送到家了。 余小西道了谢,起身,拎起包说:“纪师兄,我先走了。” “喂,不请我去家里坐坐?我也很想糖糖的?”纪元问。 “今天太晚了,糖糖都要睡了,改天。”余小西抬腕看了眼时间,然后匆匆离去。 她从餐馆出来,到了超市门口取车,绕过了几条街区,专程去买糖糖喜欢吃的蛋糕,这才拎着回了瞰园。 打开门,兰嫂还没有睡,看到她回来招呼了声:“余小姐回来了?” “糖糖睡了吗?”余小西问。 兰嫂摇头,说:“好像不太高兴。”见两人没有一起回来,兰嫂就知道是余小西爽约了。 余小西与她交换了个眼神,拎着蛋糕轻轻打开婴儿房的门,就见糖糖在抱着毛绒玩具在讲故事。 其实她只有两岁多,说话已经比同龄的孩子伶俐很多,字没有认识多少,记忆却超好。所以平时余小西给她讲过的故事,基本都能复述下来。 此时她听到开门声,抬眼看到余小西进来。 “糖糖?”余小西喊。 糖糖粉嫩的小嘴嘟着,故意装作没看到,对怀里的小玩具,说:“我一定不是妈妈的小孩,我一定是个灰姑娘,所以妈妈才会不喜欢我。” 余小西最怕女儿闹脾气了,她将蛋糕放在桌子上,抱住糖糖,说:“谁说妈妈不喜欢糖糖,妈妈最喜欢我的糖糖宝贝了。”说着亲了亲她的脸颊。 糖糖却一点都不给面子,小脸依旧绷的紧紧的。 “妈妈买了糖糖最喜欢的蛋糕,你不要尝尝?”余小西继续哄着。 “吃蛋糕会长蛀牙,变丑丑,我才不要。”糖糖一点面子都不给。 “只吃几口没关系啦。”余小西将蛋糕放到她的唇边。 那个蛋糕好甜好软的,水果裹着她最喜欢的奶油和巧克力,糖糖粉了小舌在嘴唇上舔了舔,显然有点受不住诱惑。 “你不吃,妈妈可要吃喽?” “那你吃吧,我才不要吃。晨晨姐姐说了,晚上吃这么甜的东西会长成小肥猪的,糖糖要做小公主,才不想当小肥猪。”糖糖自有自己的一番道理,显得特别有骨气。 余小西还真是不太哄小孩子,对这个女儿更是束手无策,她将蛋糕放下。见糖糖已经躺回床上,身上穿着粉色的睡衣,怀里抱着个绿色的毛毛虫玩具。 她特意在房里扫了一圈,见被皇甫越弄坏的那只毛毛虫郑重地摆在了柜子上,显然糖糖并没有打算将它扔掉,那么她怀里抱的是今天买的? “哟,好漂亮的毛毛虫啊,谁给买的?”余小西只要另僻途径要跟女儿说话。 提到这个,糖糖突然想起更重要的事,马上坐起来,也顾不得生气了,回答:“是一个漂亮叔叔给糖糖买的,我新认识的朋友哦。” “不是乔阿姨给买的?”余小西问。 女儿口中说的漂亮叔叔,余小西第一个就想到了骆少腾。 糖糖摇头,抱着余小西的手臂问:“妈妈今天为什么不来嘛?来了就可以看到那个叔叔了,他长得真的很帅哦,你一定会喜欢的。” 余小西这次没有像往常一样,不厌其烦地纠正她逮到个陌生男人就拿她跟人作成堆的习惯,而是将她的小身子抱回自己怀里,认真地问:“糖糖,你喜欢那个叔叔吗?” “喜欢啊,他长的很帅的哦,妈妈也一定会喜欢的。”糖糖一再强调骆少腾的长相,她真的觉得很帅很帅的啦,就是喜欢的不得了了,觉得妈妈没有见到真是遗憾。 余小西抚抚她的,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问她如果她和骆少腾只能选择一个,她会选择谁吗? 糖糖虽然小,但是很敏感,这样会不会吓到她? “妈妈下次不可以放糖糖鸽子哦,不然我不会再原谅你。”糖糖说。 “好,妈妈错了。”余小西认命。 “不过我今天收了陌生人的礼物,妈妈你不要生气哦。那个叔叔说他是我的朋友,所以不能算是陌生人。”糖糖解释。 “好,妈妈知道了。”余小西也没有责备她。 糖糖已经洗了澡,余小西将她抱到小床上,给她讲着故事,没多久小丫头就睡着了。 余小西看着抱在她怀里毛毛虫,那应该是她爸爸送给她的第一件礼物吧? 即便不知道,冥冥之中是不是也有注定? ——分隔线—— 日子如常,就这样平稳地过着。 飞凰集团与皇甫集团的合作,最近在新闻上频繁报道,昨天终于正试签约动工。只不过双方所出席的代表,均非骆少腾和皇甫曜,而是两人的特助作为代表。 骆少腾甚至最近都没有活跃在s市的媒体视线内,所有人猜,他这段时间根本就不在s市。毕竟公司总部在m市,那才是他的事业基地。 余小西的日子照常忙碌,但安排得适,时常陪糖糖去公园、游乐场,吃好吃的。虽偶有落寞,但大多时候看到糖糖那张甜甜的笑脸,就觉得一切都满足了。 这天她正准备下班,事务所的女老板盛伶,踩着高跟鞋出现在她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走进来问:“余律师,晚上有没有事?” 余小西摇头。 “太好了,晚上陪我出去一趟吧。”盛伶突然双手撑在她工作台对面,双眼放光地看着她说。 “去哪?”余小西看着她兴奋的模样,有点要掉进陷阱的感觉,所以问的比较谨慎。 “我哥今晚给我安排了相亲,你陪我去吧?”盛伶说。 “相亲?”余小西高声重复,然后目光从盛伶身上打量而过,然后吐出两个字:“不去。”说完拎包就要走。 盛伶拽住她的包带,央求道:“求你了,我思来想去就你陪我去最合适。” 盛伶虽然是老板,但是很年轻,跟余小西差不多的年纪。当然因为与纪元一样家世好,所以才会拥有一家事务所,但经营能力也不错。 平时工作上她要求挺苛刻的,但是讲到私事却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还是小女生一枚。 “我哪里合适?我不觉得自己很适合当一个电灯炮。”余小西说。 “拜托嘛。”盛伶开始撒娇。见余小西不为所动,便小声说:“纪元不是在s市嘛。” 余小西不明所以地看着她,不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 “他跟你家糖糖宝贝最熟了,他去看糖糖的时候,你可以无意间提一下啊。”盛伶说,借她刺激下纪元的神经嘛。 “盛小姐,你这迂回的有点太远了吧?”余小西觉得她完全可以直接杀去纪元住的酒店。 “我不管,你今天非要跟我去。”盛伶开始耍赖。 余小西没办法,只好被她拉出门了。自己的车都没有开,坐的盛伶的车,然后到了某造型屋。 “你不是说是相亲吗?”这阵势是不是有点太大? “怪我哥呗。”盛伶也是一脸无奈。 两人就这样从头到脚做了个遍,甚至还用人家的御用造型师化了妆,选的衣服样式并不夸张,但是两人站在一起绝对要艳压群芳的范儿。 两人从盛伶那辆豪车上下来,余小西感到四面八方朝她们投过来的目光就后悔了。盛伶是相亲,她这是跟着凑什么热闹?应该安安份份当个绿叶才对吧? “走啦。”盛伶才不管她是怎么想的,或者就是故意的,硬是将她拽了进去。 两人走进酒店,服务生便迎上来,直接领她们到了顶层的餐厅。 光线很暗,外面的霓虹从可以透过窗子映进来,像星星一样,极美。偌大的餐厅却只有靠窗的一桌客人,远远只看到两个男人的身影坐在一起,低头交谈着什么。 盛伶带着余小西走过去,喊:“哥。” 她的声音引的两个男人同时抬头望来,盛伶的哥哥盛允文目光落在余小西身上时,露出一抹惊艳。然而余小西却看到的却是他身边的男人——骆少腾。 明明避之唯恐不及,却偏偏总是相遇。 骆少腾大概也没料到,会在今晚、会在这样的情景下见到余小西。 光线虽暗,桌上却点着烛光。她没有穿职业装,身上属于女人的玲珑婉约更强一些,也更吸引男人的目光。 “看傻眼了吧,这是我们的事务所的余小西。”盛伶介绍,然后迳自拉开哥哥身边的椅子,招呼:“小西,坐。” 余小西头顿时有点疼,忽略着骆少腾那无法忽略的存在感,迳自拉开身边的椅子,说:“我坐这里就可以了。”坐下后才觉,正对面是骆少腾。 盛允文也不在意,给盛伶介绍:“这位是骆少。” “骆少,你好。”盛伶起身与他相握了下。 骆少腾其实也不知道今天是盛允文安排的相亲,他只以为是普通的相聚,且只有他们两个人,直到盛伶和余小西的出现,然后从兄妹两的言谈中,渐渐品出一点味来。 余小西觉得整个过程都食不下咽,偏偏盛允文很热情,搞的她想偷溜都找不到时间。心里已经暗骂盛伶无数遍,敢情今不止是哥哥给妹妹相亲,还连带她自己给自己找嫂子呢? 骆少腾也没有表露出什么声色,目光有意无意地掠过余小西脸上,那眼神有一点冰。 瞧她穿的这身是对盛允文感兴趣? 大概一个小时后,身上的手机终于响起来,她看了眼,起身说:“不好意思,我去接个电话。”便匆匆走出去。 因为整层就他们一桌客人,所以走廊上都很安静,余小西一边往电梯的方向走,一边按了接听键:“喂?” “在哪?”那头传来纪元的声音。 “外面吃饭,确切地说是陪你家盛小姐相亲。”余小西回答,声音无限哀怨。 “相亲?”纪元有点意外。 电梯门打开,她走进去。 “是啊,你家盛小姐为了刺激你,差点把我都卖了。拜托你赶紧把她收了吧。”她背倚在电梯壁上,真是受够了这种被夹在中间的感觉,完全不管她的事好吗? 她有这个时间,只想多陪会自己的糖糖。 “我再重申一遍,她不是我的,我跟盛伶一点关系都没有——”纪元的声音随着她腕子被骤然攥紧,离自己越来越远。 骆少腾当然没有听清里面说的什么,只隐约听到个男人的声音,他脸色阴鸷地趋近,高大的身子压过来,余小西的身子就完全贴到了墙上,有些惊怔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他。 “小西!小西!你还好吗?”通话还未切断,话筒里传来的纪元担忧的声音。 余小西终于醒过神来,想说些什么,唇却被骆少腾攫住。 “唔……唔……” 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个字,只是将她死死钉在电梯壁上,然后狠狠地吻她,那模样恨不能将她当食物吞进去般,带着恨意。 余小西觉得他捏的自己腕骨很痛,手机啪地一声就掉到了地上。接着耳边传来嘶拉一声,接着肩头一凉,他的吻便顺着脖颈落向下,一直到颈窝。 不知到了几楼,电梯门被打开,外面的人看到这一幕时吓了一跳。 余小西想要推开他,却被他直接拽出电梯外,推进了某个房门里。光线很暗,里面也没有人,大概轮廓像是ktv的包间。 他没有给她过多的打量时间,直接将她压在门板上,便开始继续撕她的衣服,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都没有。 “骆少腾,你说过对我不感兴趣的。”她提醒。 “可是我现在有需要,我付钱。” 校园港 140 余小西,她是你的女儿?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他这话说的是指自己是个正常需求的男人,所以碰她也与感情无关,与她口中说的兴趣无关。无外乎就是他想要,而恰巧她就在身边。 饮食男女,仅此而已。 但他又说付钱,这话立马就将两人划成不平等的等级,分明就是对余小西的侮辱。不得不说,骆少腾就是个矫情货,心里明明稀罕的不得了了,嘴上却偏偏这样恶毒。 他藏着他的内心,余小西又怎么知道? 这话换来的当然是余小西毫不犹豫地扬手,想要甩给他一个耳光,但这是指尖刚刚碰到他的脸上,腕子就被他扼住了,直接拉过头顶,将她的身子压在了门板上。 “骆少腾!”余小西急了。 “心里觉得不舒服了?感觉被侮辱了?”他唇贴着她的脸颊问,呼出来的气息灼着她的脸上的肌肤,红色在她白皙的脸上迅速漫延。 当然,这不是因为她害羞,顶多只能算是恼怒而已。 余小西用力地使了使劲,想要摆脱他。但不止是腕子,身子也被锢的很紧、很痛,根本就奈何他不得。 骆少腾看着她无能为力的模样,心里竟觉得出奇的痛快。他知道她不愿意,反正每一次都是不愿意的,他忍的很痛,凭什么不能让她也感觉痛一点点? 他可是骆少腾! 唇落在她的唇角,她烦感地别头想要躲开,却仍然被死死压在门板上。只能眼睁睁任他攫住自己的唇,辗转研磨,顺着唇角到颈间,沿着藏青色的血管往下。 耳边再次响起嘶地一声,本就被扯坏的衣服顺着肩头滑落,如花般一件件落在脚边。 整个过程都是无声的,他的动作极尽温柔、缓慢。骆少腾擅长这样,而环境又是那样静,可以让人更加集中精神,使感官也更加敏感,但这无疑对余小西来说是种折磨。她动不了,所以只能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攀附在他身上,任他予取予求…… 结束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余小西又晕了过去。不是她没用,而是这个男人太强。且,他已经素了那么久,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 骆少腾将两人简单整理了下,决定离开这个破地方,憋曲死了。抱着到了地下停车厂,电梯的方向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骆少。”盛允文跑着追上来。 骆少腾转头,他一眼就瞧见了他怀里的余小西。她仍睡着,眉头微蹙,但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乱,那模样让人看一眼,就知道两人刚刚做了什么,盛允文瞧着骆少腾的的表情也变的怪异起来。 “我老婆。” 骆少腾淡淡地吐出这三个字,便已经足够能解释一切,也宣布了所有权,然后抱着余小西迳自离开。 ——分隔线—— 余小西醒来的时候已经不在那间包厢里,而是像在一个公寓的卧室里。整体简单的暗色系装修,**的男人风格气息很强,且房间里没有人。 她拥着被子慢慢坐起,在床上呆了良久都没有缓过神来。不是因为睡糊涂了,而是昨晚晕过去前的一幕幕都太过清晰。 脑子里都是她溃崩的叫声,他粗重的喘息,还有她从他的瞳仁中看到自己沉沦的模样。他简直就是个魔鬼,让她清醒着看着自己在他身下沉沦。 满身的痕迹,身上虽然依旧什么都没有穿,但是很清爽,应该是被清洗过了。 他唯有这件做的很好。 她是不是应该感谢他呢?感谢他没有将自己丢在那个地方,然后让她醒来看到身上只有他散落在地上的钱?唇角露出讽刺的弧度,她光脚踩在地板上。房间里很静,外面偶尔会听到有人隐约走动的声音。 她的旧衣服丢在垃圾桶里,床头整齐地叠着一套女人的衣服,包括内衣。她伸手,将它们一一展开,换上。 粉蓝色束腰的裙子,长度在大腿和膝盖中段,领口有点高,正好可以遮住脖颈上的痕迹,领口的褶皱的设计一直延伸到胸前。如果镜子里的女人脸色能够好一点,头稍微整理一下,一定会极为优雅、知性。 她现在自然没有心思去欣赏镜子里的自己,手摸着自己的脸,闭目,那模样真是一眼都不想看。 骆少腾进来的时候,她已经离开镜面,站在玻璃窗前的薄纱窗帘前,目光怔怔地看着窗外。那神情怎么说呢?有些面无死灰。 骆少腾知道她自尊心强,昨晚那样她定然受不了。可是他昨晚也是气疯了,明明过誓,这辈子都不要再往来,看到她那样打扮光鲜地去见别的男人,他还是无法无动于衷。 余小西听到脚步声转头,终还是要面对他。 “余小西!”骆少腾抓住她的肩。 余小西看着他问:“怎么,昨晚污辱的话还没说够?” 那一眼,眼圈是红的,但好像恨意更浓。 骆少腾一怔,余小西已经离开。 走出这个陌生公寓的时候,余小西还在想,人的命运大概真的是注定的,骆少腾就是她这一辈子过不去的坎。但是原来再难她都一样可以忍受,真是贱的可以。 话说回来,不能忍受又怎么样?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难道真的要想不开自杀吗?那样的话,她的糖糖怎么办?谁来管她的糖糖?她不觉得骆少腾会对自己的女儿好,他一个连感情都没有的人,会疼爱自己生的女儿吗? 身上穿着他的衣服,脚上穿着他家的拖鞋,余小西终于认命,觉得自己不够清高,清高的话,这些都不应该捡来穿。拦了辆出租车回到瞰园。提早就打了电话让兰嫂下来等着,却是纪元守在自己的楼下。 余小西现在全部心神都不在这儿,所以也没有表现的特别意外。从车下上来便想回房,她觉得自己现在很累,身心俱疲,一点也不想跟任何人解释自己。 纪元却拽住她的手臂,目光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问:“你没事吧?” 余小西摇头,迳自进了瞰园。 纪元无奈,只得跟上。他本来还想问什么,但是她的脸色很差,直到进了房门都没有机会。 “妈妈。”余小西一进门,糖糖跑过来抱住她的腿,格外热情。 “糖糖,今天醒这么早?”余小西蹲下身子抱起女儿软乎乎的身子,还在她嫩嫩的小脸上亲了亲。那模样与她进这个门之前完全就像变了个人。 纪元并没有感觉到意外,他早就习惯了这样的余小西。 “不早了唉,纪叔叔说早睡早起身体棒棒!”毫不知情的糖糖依旧很高兴的模样,小嘴凑到余小西脸颊边给她一个香吻,说:“妈妈早。” “糖糖也早。”余小西回亲回去,完全忽略那句纪叔叔,只问:“糖糖吃早饭了没有啊?” “没有呢,糖糖要等妈妈一起吃。糖糖乖吧?”糖糖手里抱着纪元新给她买的玩具,逮到机会就邀功。 “糖糖最乖了。”余小西毫不吝啬地给予夸奖,抱着她坐下来,接过兰嫂蒸好的蛋羹,一口一口亲自喂她。 其实糖糖虽然年纪小,但是像蛋羹这种完全可以自己进食了。但是余小西这会儿特别想抱着女儿,便一边跟她说着话一边喂她。 她目光始终只落在女儿嫩嫩的小脸蛋上,看着她生动的每一个表情,好像这屋里其它人都不存在般。 兰嫂也觉出她有点不对劲,余小西从来可是不会彻夜不归的,而且她身上穿的那身衣服也不是昨天上班的那套,可是她一个下人也不好说什么。转头看到纪元还站在客厅里,目光同样落在余小西脸上。 “纪先生,一起吃吧?”她问。 纪元是家里的常客,糖糖其实有点依赖他,几乎可以当自家人来对待了,所以他们相处很随意。 纪元摇头,身子也未动,一直观察着余小西。等着她终于将糖糖喂好,哄她跟兰嫂先去上早教课。 余小西起身,迳自回房。 “你昨晚去哪了?”一直被忽略的纪元,终于忍不住出声。 “我没事。”余小西依旧是那三个字,便想回房换衣服。 纪元却将一部手机递到她面前,说:“这是你的手机,酒店的工作人员告诉我,是在电梯里找到的。”他观察着她的脸色,问:“到底生什么事?” “说了没事。”余小西皱眉,昨晚生的一切,她只想尽快忘掉。 她不想说,纪元心里却越担心。拽了下余小西的手臂,她皱眉,吃痛缩了下肩膀。 纪元这才注意到她脖子上隐约露出的吻痕,紧张地问:“碰到骆少腾了?” 余小西抽手,说:“我要去上班了。” 纪元却抓住她的肩膀,企图让吸引她的注意力,问:“他又那样对你了吗?” 余小西回视着他,没回答,但是一直隐忍的眼圈却是红的。 “我带你去验伤,我们告他。”纪元眼中积蓄出怒意,说。 余小西却将他推开,吼:“你也想逼死我是不是?” 纪元楞住了。 余小西当着他的面彭地一声摔上房门,从骆少腾那里清醒过来就一直在强撑,这会儿终于承受不住,身子缩成一团,咬住唇压抑地哭泣起来。 纪元站在门外,听着里面隐约传来的哭声,心里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 余小西三年来一直是坚强的,任何男人在她身上都别想占一点便宜。他也习惯了这样的她,所以他要带她去验伤也没有什么不同,他在为她撑腰。 可是她却不愿意,不是戳中她女人最难堪的一面,而是他突然意识到,或者她还是爱骆少腾,所以不愿意去告他,不愿意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在骆少腾的面前翻开她不愿意去回想的一幕…… 余小西她并没有哭的太久,因为她还要去上班。三年来她都是这样挺过来的,因为她需要养家,需要养糖糖。虽然有乔可遇和纪元的帮助,但是她却极少开口。 因为小时候爸爸的离去早就教会了她,人生是她自己的,她不该去过度依赖任何人。 出门时眼圈仍有点红红的,纪元也不太敢去招惹她,怕她再哭。只看着她挺的好像随时都会绷断的背脊,走出社区,拦了出租车去公司。 早上的事务所依旧忙碌,她来的甚至有点晚了。 “余律师,早。” “余律师,早。” “早。” 穿过公共办公区,同事们陆续跟她打招呼。她应着刚推开办公室的门,盛伶就跟了进来,并贴心地转身帮她把门关了,嘴里问的话却与纪元一样。 “你昨晚去哪了?” 每个人都在关心她昨晚的行踪,偏偏昨晚是她最不想提的事。手抚在额上,没什么精神地回答:“没什么,接到电话有点事,就先走了。都没来得及跟你说一声,抱歉。” “你别瞒我,昨晚那电话是纪元打的。他后来跑到酒店里来了,可是联系不到你,差点把酒店给翻了。”盛伶说,看着她的目光里充满担忧。 “我就只能接他一个电话?”余小西反问。 “好吧,是我不对啦,昨晚见我哥哥的事,事先没有跟你说,让你也蛮尴尬的,你别介意哦。为这事,纪元还跟我吵了呢。”盛伶道歉,但提到纪元时,声音里就有点委屈了。 那男人好像永远都不把她放在眼里,都是在替别人对自己着急。 “不好意思,害你们吵架。”余小西说。 盛伶摇头,她说:“小西,我哥哥也离婚了,就一个五岁儿子,他不打算再要孩子的。人很好,因为我嫂子的缘故,我家里对他的婚事也看开了,你们的条件真的蛮合适的,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盛小姐,我真的没有再婚的打算。”余小西对于她再次媒婆附体,感到十分头疼。 盛伶看着她欲言又止,有点迟疑地试探:“不是因为纪元?” 余小西满脸意外又有点恍然地回视着她,不可思议地问:“你以为我喜欢他?”终于明白盛伶努力撮合自己和他哥哥的原因了。 盛伶脸色尴尬,挠了挠头,说:“不是就好。”表情十分的不好意思。 “拜托,你有那个精力胡思乱想,把心思放在追求纪元本尊好不好?”余小西也真是服了。 “人家也没追过男人嘛。”盛伶一副苦恼状。 余小西也很苦恼,因为她也没有追过男人,且还是个对自己没有感觉的男人。 “对了,你手机为什么掉在电梯里了啊?纪元昨晚上非要看监控,我哥本来找了关系。不过后来,我哥又说那监控找不到了。” 一听就是搪塞之语,总觉得有什么事,盛伶橇不开哥哥的嘴,只好来向她打探。 “奥,大概掉了吧,我一向迷迷糊糊的。”余小西含糊地回答。 迷迷糊糊? 盛伶信才有鬼! 余小西才不管她信不信,起身赶她,说:“赶紧走吧,我要工作了。” 盛伶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赶出余小西的办公室,她不是不给老板面子,实在是没有精力。 今天除了跟两个客户约谈,其它时候准备开庭的资料,脑子就像浆糊一样,什么都看不进去,也记不住。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天,也不知是不是没睡好,头也是晕的。 下班后,直接开车回到瞰园。开门下车,便看到骆少腾站在自己居住的楼下。 她下意识的反应便是转身便走,骆少腾却拽住她的手臂,说:“余小西,我们谈谈。” “你该得到的都得到了,该污辱的也都污辱了,还有什么不满意?”余小西问。 想到昨晚自己的反应,她真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几个大嘴巴。 “是啊,我有什么不满意?我这一天也一直在问自己。”他重复,模样却很感伤。 余小西闭上眼睛,她不愿意去看他现在的模样,不愿意再沉沦在他貌似很爱自己的错觉里。 他却突然捧住她的脸,让她不得不睁开眼睛看着自己。他说:“余小西,告诉我,你是爱我的?” 那一刻,仿佛只要她说他便会信。只要她说出来,他前尘往事一概不究。 余小西看着他的模样觉得很好笑,反问:“骆少腾,你有什么值得我爱?” 三年前或许是有的,那样曾经为她受伤,不惜伤害自己的骆少腾,她承认她心动过,但是那一切不过是幻象罢了。 她眼睛里的光更加冷硬,动手一点点拽下他捧住自己脸的手,耳边却突然响起糖糖的声音:“妈妈!” 余小西一惊,转头便见糖糖正挣脱兰嫂的手,像只小鸟般朝她扑过来…… 校园港 141 你要跟腾腾约会,不带我吗?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糖糖抱住余小西的大腿,像往常一样亲昵地蹭了蹭。她纤长的腿被丝袜包裹,女孩子天生对这种柔滑就带着莫名的喜欢,甚至对糖糖来说还有一点新奇。 余小西对于女儿这个毛病纠正很多次了,她仍然改不了。 “妈妈,妈妈,我和兰姨今天买了你最喜欢的鱼鱼哦。”糖糖最喜欢献宝了,迫不及待地告诉余小西。 因为她完全都没有注意到周围气氛的变化,并且连喊了两声妈妈来吸引余小西的注意力。 余小西的注意力此时却用在骆少腾身上,两人四目相望,目光在半空中胶着。耳边是糖糖的话,还有她摇动自己腿部来吸引自己注意力的力道,她的脸色有些难看。 骆少腾的反应大概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目光虽然落在余小西脸上,注意力却在此时那个如同在“蚂蚁撼树”的小不点身上。 脑子里只有一个疑问,这是她的女儿? 须臾,糖糖还是没有得到自己妈妈的回应,仰头,顺着余小西的目光这才注意到骆少腾。眼睛忽然一亮,立马就放开了妈妈的腿,转过身去跳到骆少腾面前,问:“腾腾,是你哦?你怎么来了?” “糖糖——”察觉女儿的举动,余小西有些着急地伸手想要阻拦,糖糖的手却已经先拽住骆少腾的衣角。 骆少腾却没有动,而是将目光落在余小西身上,仿佛企图从她的神情中读到某些讯息。尽管这样,他还是感觉到衣角被一双小手拽着的力度,也许心里还有一点点紧张。 “腾腾,你是来找我的吗?”糖糖仰头看着他问,表情依旧天真无邪。 余小西此时也看着骆少腾,她不敢动,或者说身体已经不能动。她怕自己反应太激烈反而吓着糖糖,更怕刺激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已经不知该如何是好。 “腾腾,你干嘛和妈妈一样不理人家?”糖糖问,手也改抱住他的大腿。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甚至像爬树一样的笨拙地想要爬上去。 “糖糖,赶紧下来,不可以这么没礼貌。”兰嫂拎着菜上前来,抓住她的手想要领她离开。 现场这两个成年人的气氛明显不对好吗? 此时,糖糖的另一只小手却被厚实的男性手掌包裹住,糖糖转头看骆少腾蹲下身来,小脸立马漾起灿烂的笑容。手赶紧从兰嫂手里挣脱,无尾熊一样抱住骆少腾的脖子,亲昵地喊:“腾腾,你终于肯理我了。” 骆少腾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同时脸与她拉开一点距离。伸手抚住她的,目光认真地落到她的五官上,这次带了某种审视。 “糖糖,下来。”这次是余小西说的,声音有些严厉。其实是她看到骆少腾落在糖糖脸上的目光时,心里更为紧张,紧张的快不能呼吸了。 “不要!腾腾不是陌生人哦,腾腾是我的爹地2号。”糖糖干脆地拒约,坚定赖在骆少腾怀里。 因为她从来就不是个听话的小孩! 糖糖抗议完,转头又看着骆少腾,问:“腾腾,你到底是不是来看我的?” 骆少腾摇头,透过她目光落在余小西身上,说:“我是来看她的。”这个她字别具深意。 糖糖顺着他的目光落在余小西身上,模样更兴奋了,拍着手说:“原来你认识我妈妈哦。” 真是太棒了! “她是你妈妈?”骆少腾故意问。 余小西的心感觉像在油里煎似的,只能看着他诱导糖糖。 糖糖果然用力地点头,然后反问:“很漂亮吧?有没有想追她?” 孩子眼里,自己的妈妈永远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 骆少腾喜欢余小西,但是他也不敢说她是最漂亮的,只能说是自己眼中最美的。 他目光落在糖糖的眉眼上,手指抚着她嫩嫩的脸颊,说不清为什么,总觉得抱着这个孩子,心里升起奇异的感觉,比第一次见她更强烈,大概是某种猜测已经在心里成形…… 突然怀里一空,糖糖已经被余小西抱了过去。 “骆少腾,没事你可以走了。”余小西的脸色并不好,直接下逐客令。 骆少腾却捏住她的手臂,喊:“余小西。”他喊着她的声音沉,捏住她手腕的力道让她明白他喊着她名字的意义。 余小西低着头,对上糖糖一双清澈的眼眸,口吻终于软下来,说:“你别吓着孩子。” 骆少腾闻言看了看糖糖,小不点果然一脸茫然的状态,手劲果然松了松。 余小西将糖糖交给兰嫂,蹲下身子对她说:“糖糖听话,先跟兰姨回家。” “你要跟腾腾约会,不带我吗?”糖糖问。 “妈妈也很快会回家,不会约会。”余小西回答。 她哪还有心情约会? 糖糖目光又瞅了眼眼骆少腾,显然有点不舍,不过她看妈妈表情严肃,只好点了点头。但最后又抱住她的脖子,在她耳边说:“我很喜欢他哦,妈妈加油。” 她这简直是在神补刀,且还不自知。 兰嫂过来牵着她的手,糖糖进门前,仍回头朝骆少腾摆手,喊:“腾腾,你也要加油!” 目送糖糖离开,属于两个人的世界不是尴尬,而是降到冰点。 骆少腾一直没说话,他在等余小西说,等她跟自己解释,她怎么会有一个女儿的事。可是等了半天,她只是站在那里,夕阳西下的余晖中,仿佛要化成一道静止的风景。 “余小西,你没有话要对我说吗?”他问,几乎是飙的前兆。 这个孩子是哪里来的?是不是她亲生的?确切地说,是不是也是他的女儿?三年,三年来她没有回m市,到底经历了什么?又隐瞒了些什么?这些疑问在糖糖喊她妈妈的那一刻,一直就在脑子里回旋,他需要她的解释。 “糖糖是我的女儿,我没什么和你说的。”酝酿了半天,余小西也只有这样一句,说完便要走。 骆少腾拽住她的手臂,问:“你确定?”确定她一定是这个态度?一定要这样强硬? 余小西看着他,不说话。 “你不说,我也有的是办法查出来,余小西,你别后悔。”骆少腾说。 余小西眼眸变化了下,掀唇正想说什么,他已经率先转身离开。 既然她不说,那他就去查。 他去查余小西这三年来在s市的所有事,包括这个孩子的出生来历。 现在她说的他还未必信了,这个女人到底瞒了他多少事? 余小西看着他的车子从身边掠过,一直消失在视线中。半晌,才挪动步子回家。只是已经心神不宁,打开门后,见糖糖已经坐在沙上看动画片。 “余小姐。”兰嫂见她脸色极差,有些担心地看着她。 余小西摇头表示自己没事,走进客厅,坐到糖糖身边。 糖糖的注意本来在看的动画片上,灰太狼再次被打飞,喊着我一定会回来的,让她笑的前仰后合。直到妈妈坐下来,她才注意到妈妈回来了,目光往门口扫了扫,问:“腾腾呢?” “走了。”余小西回答。 糖糖秀气的眉毛皱起来,看着不上道的余小西,教训:“妈妈,糖糖不是给你加油了嘛,你怎么不跟他去约会呢?请他到家里来玩也好啊。这么漂亮的叔叔很容易被抢走的哦。” 现在的女儿就是再可爱,余小西怕是也笑不出来,尤其嘴里一口一个腾腾,提着那个她一点也不想提起的人。 余小西单膝跪在地上,目光与糖糖平视,问:“糖糖,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那个叔叔?” 糖糖点头,说:“他长得好漂亮有没有?” 真是令人哭笑不得喜欢的理由,她问:“可是世界上漂亮的人很多啊,你喜欢的过来吗?” 糖糖听了妈妈的话,表情有点苦恼。不过很快就下了决定似地回答:“那我就只喜欢他好了。” 余小西听了这个答案,自然不会十分开心。手摸着女儿软软的头,心想着难道真的是父女天性? 她将女儿抱进怀里,喃喃地问:“那如果妈妈跟在他一起会不开心,糖糖该怎么办呢?” 糖糖是她的宝贝,从小到大想要的东西,她几乎没有拒绝过。都说她溺爱孩子,殊不知她是愧疚,因为她知道,她会让生命中她永远缺失父亲这个角色。 当然,那是在骆少腾没有出现的情况下。 如今,骆少腾现了糖糖,他们之间将来会个什么情景还很难说。 “为什么不开心?他欺负你吗?”糖糖的问话勾回她的注意力。 余小西对上女儿清澈天真的大眼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妈妈不难过,如果他对妈妈不好,糖糖也不要喜欢他了。”糖糖抱住她的脖子,安慰地说。 余小西抚着女儿的背,她虽然小,可是一向那样乖巧懂事,也许因为从小家里只有自己的缘故,所以特别敏感。她无法跟一个两岁的孩子说什么大人之间的恩怨,只能紧紧抱住她…… ——分隔线—— 糖糖的意外出现,令骆少腾同样没了只纠结爱恨的心情。事实上自从糖糖今天出现,并抱着余小西的腿喊妈妈的时候,他脑袋里回旋的一直都是糖糖的小模样。 第一次见她在草坪上跟一只蝴蝶犬玩,造次地揉捏着他的脸夸他漂亮。第二次在超市里同样抱着他的大腿,说她妈妈一会儿就来,要介绍妈妈给他认识。还有刚刚,她临走前还挥着小手,冲自己笑,说:“腾腾加油。” 小女孩很可爱、古灵精怪的,每一个表情也很生动。越想,他的心就越澎湃。 那个小不点会是自己的女儿吗?是他和余小西的女儿?三年前两人都没有避孕,按时间算的话,这个孩子应该有两岁左右。 两岁左右的孩子应该是这么高没错吧? 唇角的弧度刚刚扬起又停顿,皱眉,为什么他记得钟北峻家的儿子也两岁,只会说几个字呢?糖糖却可以很溜地讲这么多话? 各种想法、各种疑问在脑子里挤来挤去,召示着他忐忑、激动的心情。骆少腾握紧方向盘,觉得前面的路况都看不太清了。如此心境不平静的状况下,干脆将车子靠到路边,踩了刹车。 从兜里摸出手机,本来想心情平稳一点再打电话,可是他已经显然有点等不及。熟练地按了李志的电话号码,吩咐:“李志,帮我查余小西在s市的全部资料,我要最详细的,包括有没有住院分娩。” 声音虽是沉着的,但天知道他心里多么翻涌,抓着手机的手都有点微颤。 李志听到住院、分娩这样的字样明显很意外,有点不太确定地问:“骆少的意思……少奶奶身边有个孩子?” 骆少腾没回答,直接将电话挂断,他头枕在椅背上将眼睛闭起,他需要冷静一下。 窗子半开,风从缝隙里吹进来。 心情平和一点,街上的嚣喧才传进耳朵里,他深吸了口气睁开眼睛,挡风玻璃外的路况也渐渐清晰起来。 这是条商业街,因为已经是下班后的时间,看起来人潮颇多。且前面应该是个大型超市,不知在搞什么活动,远远只看到扎满充气的气球,音响的声音夹杂着街上的汽笛声传过来。 他动车子,刚刚往前滑动,一个女人突然拎着东西从广告牌后走出来。他下意识地踩了刹车,眼见挡风玻璃外的女人栽下去,并配了哎哟一声。 骆少腾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就见一个年轻女人跌在地上。她穿着白色的西装小外套,配黑色窄裙,职场女性的标配。 容貌怎样大概没人先去看注意,首先看到的是她受伤的腿。大腿和手肘处有几处擦伤,但是她最惹眼的是那双长腿。虽然是坐在地上曲着,但仍可以看出比例很长,已经吸引了很多人的围观。 骆少腾是无心欣赏美人的,也本不欲多管闲事,谁让她没事自己闪出来的,再说也没有真正撞到她。但是美女大概就是招眼吧,这里本来就来来往往的很多人,这么一会功夫,他的车子前后很快就凝聚了人,车子没有办法调头,且他与那个女人一样被围在最中心地带。 “先生,不好意思,麻烦你帮我一下可以吗?”坐在地上的女人腿部应该是受了伤,看了眼地上散落的东西对骆少腾说。 骆少腾没办法,只好帮忙将她的东西收起来,然后不太情愿地朝女人伸出手。 “谢谢。”女人柔软的手搭在他厚实的掌心中,借着他手上的力气站起来。果然个子十分高挑,这种身材比例大概模特都少见。只是丝袜破了,手肘和腿上都带了血迹,模样有点狼狈。 骆少腾最烦亲自处理这些事故,从兜里抽出一张名片递给她,说:“有事打这个电话就可以。”一副不怕讹诈的口吻,转身便准备走。 “哎,先生。”女人喊住他。 骆少腾转头,眉头微蹙,显然有点不耐烦。 女人一瘸着腿走了两步来到他面前,递回名片说:“我不需要赔偿……只是,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喊辆出租车?” 骆少腾闻言倒有点意外,目光上下打量着她,估算着她属于哪一类人?趁机搭讪型? “我没有别的意思,也不是清高,今天这是也是我自己不小心,怪不得你。”女人语言真诚,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且看着他的目光平和,并没有因为他的外表出色而对他露出丝毫惊艳或倾慕,那样肤浅到令人烦感的表情。 那话的意思也很明显,她腿伤了,手里又拎着很重的东西,实在不方便。好歹他也是事故的责任人,自己不要钱不要赔偿,只想他帮忙自己拦一辆车。 骆少腾倒没怎么上心,只觉得麻烦。如果司机在身边在就好了,这些完全不必自己操心。他看了眼街面上的车辆,这个时段都堵车,拦辆出租车怕是比自己开车送她更耽误时间,且,周围那些人到底想围观到什么时候? 骆少腾没有多少耐性,迳自往自己的驾驶室走,对她说:“上车。” “不用了,我——”女人拒绝着,骆少腾却没听到一样,车子往前行了一些,直接停在她面前。 女人的话直接被眼前的保时捷堵住了,只得伸手去拉副驾的车门。 “后面。”骆少腾却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女人闻言又些微怔。 “副驾是我的太太的位置。”他强调。 女人表情讪讪,只得将副驾的车门关上,然后绕到后座,说:“麻烦你了。” 骆少腾应都没应,直接将车子开出去,直奔附近的医院,整个路程除了他打了一通电话给医院,都没有人讲话,车厢内的气氛都很沉闷。 车子停在门诊楼,因为他打过电话,已经有医护人员在等候了。其实不过只是腿伤了一点而已,实在没必要这般劳师动众。但是因为是骆少腾打了电话,所以医院就这样安排了。 女人从骆少腾的车上下来,躺在推床上直接被送进诊室。真没什么大碍,腿部和手肘处都是擦伤,上了药,简单包扎了下就可以了。 她这点伤可实在不好意思再坐推床,向医生道了谢推门出来,却已经不见骆少腾的身影,反而是个陌生的男人站在门外。 “你好,是余欣南小姐吧?”那男人手里拿着一堆单据上前。 “你是?”听到自己的名字从男人嘴里吐出来,女人一脸疑惑。 “我是骆少的司机,他人已经走了,剩下的事交待我来处理。余小姐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男人说。 ------题外话------ 临近春节家里事多,榴尽量不断更,但字数大概不会提不上去了,亲爱滴们不要再嫌弃了,见谅哈,么么哒 校园港 142 妈妈被虫子咬了吗?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骆少腾离开医院后,直接回了他在s市的临时住所。市中心的一橦2百平方的房子,两室两厅,空间很大,设备齐全。不过装修的风格召示着这纯粹是橦单身男人公寓,没有一丝柔软的气息,也就是那天余小西醒来后的那橦公寓。 开门坐在沙上,晚饭也没有吃,他现在满脑子只转着一件事,那就是糖糖。抽着烟,翻来覆去地几乎将与那个小不点相识的每一幕都想了无数遍,只恨自己当初没有对她多上心一点。 “糖糖……”嘴里含着这个名字,想着她眯起眼睛,笑的甜甜的那张脸,觉得这两字还真蛮适合她的。小萌娃子一只,简直比钟北峻家的小子可爱多了。 转念又想到余小西,如果糖糖真是自己的女儿,他真恨不得再掐死她一回。这个女人生了孩子都不告诉自己,躲在s市**抚养三年,且相遇后除了恨他,半分孩子的信息都没有露,她又到底是有多恨他? 因为在医院折腾了那一回,窗外已经霓虹璀璨。 天色黑了又亮,这真是骆少腾有记忆以来最不淡定的一个晚上,即便后来躺在床上,也几乎没怎么阖眼。 看看时间已经上午七点,李志那边至今没有消息,他第一次对这个特助的办事效率产生不满。大清早的就肝火旺盛,洗了个澡想让自己冷静一下,对着镜子刷牙的时候,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不知怎么糖糖的模样就又映在他的脑子里。 我靠,那眉、那眼、那五官,哪个不跟自己极像,不是自己的翻版是谁的?还用查?自己真是蠢的可以! 昨天还劝着自己要千万冷静、谨慎,这会儿已经完全淡定不起来。家里也坐不住了,漱完口后,转身去试衣间找了套衣服换上。 砖红色的衬衫,配白色西装裤,脚上也是软底的白色皮鞋,头打了蜡,镜子里的自己瞬间年轻了好几岁。三年了,他虽然衣着计究是习惯,却从来没有这么认真、仔细过,还是第一次有心情穿上这么骚包的颜色。 手上拎了钥匙出门,脚下都是轻快的,开着他的临时座驾就直奔瞰园而去。 他现在特别想见糖糖,想见那个不小点,将她小小的身子抱进怀里,听她软软糯糯的声音喊他腾腾,不,应该喊爸爸才对。想到这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方向盘,就算极力抑制,唇角还是拉出一个弧度。 余小西,看他怎么收拾她! 车子很快来到瞰园余小西居住的楼下,他正准备解开安全带下车,目光掠过后视镜,正看到一个保姆牵着一个小不点的背影。他刚开过来时没注意,她们已经出了公寓,正往社区外行去。 保姆他不敢确认,但那个小小的身影他确定一定是糖糖。他顿了下,安全带不但没解开,反而重新动引擎,就这样开车跟了上去。 他有些好奇,他们大清早的去干什么? 糖糖真的很小,步子也小,今天披着的头梳成了两只小辫子,上面扎着粉色的蝴蝶结,走起路来那小辫子的尾梢一颤一颤的。 兰嫂牵着她的小手,走的很慢,两人一路说说笑笑。 出了社区,街上的车就多了,骆少腾的保时捷龟速爬行,没有去喊他们。虽然听不清说了什么,但见糖糖小嘴就一直没有停过,深刻觉得自己女儿就是个小话唠,怪不得年纪这么小说话就这么溜。 兰嫂和糖糖最后进了附近的一间超市,瞰园同样在繁华的市区,不管是交通还是购物都极方便。 兰嫂推了辆购物车,将糖糖小小的身子放在里面,屁股下垫了个毯子。兰嫂在货架旁收拾用到的日常用品,糖糖也跟着忙活,将车内的物品一件件摆好,两人配合自然,显然这是很常见的场景,最后东西实在太多,糖糖只得下车来。 “糖糖,咱们再买一瓶酱油就走,你乖乖站在车边帮姨姨看东西,不可以乱跑。”兰嫂叮嘱她。 糖糖用力地点头,说:“知道了,如果有坏人我会大叫的。” 虽然从看着她出生一直到长这么大,兰嫂还是会被她萌萌的小模样逗笑。 “您去选吧,小朋友我可帮你看。”售货员走过来,看到糖糖眼睛都直了。 “那麻烦你。”兰嫂客气地说着,揉揉糖糖的头才去选酱油,并时不时转头看看她。 超市里有监控,因为刚刚才开始营业,顾客也不多,兰嫂还是比较放心的。 售货员想逗逗这个小妹妹的,无奈顾客咨询,她便转头忙工作去了。 糖糖眼睛好奇地到处看看,很快就瞧见了站在货架边的骆少腾。 骆少腾冲她一笑,小丫头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热情地扑过来,而是闭上了眼睛。 他有些疑惑,不由抬脚走过来,蹲下身子,柔声喊:“糖糖?” 糖糖却双手捂住眼睛,说:“你走开啦,我不要跟你说话。” “为什么?”骆少腾看着她抗拒自己的小模样,不明白怎么才过了一夜,自己在糖糖这里的待遇就一落千丈了? “因为你欺负我妈妈,我不要跟你做朋友了。”糖糖说,小小年纪特别护短。 骆少腾闻言皱眉,问:“你妈妈跟你说的?” 糖糖举着手累,干脆将手放下来,看着他说:“没有,我自己猜的。” 骆少腾看着她,笑了,问:“你怎么猜的?”这么小就会推理? “因为妈妈昨晚回来很不开心,肯定是你欺负她了。”粉嫩的小嘴一嘟,表示着她的不满。 骆少腾看着她,很想伸手摸摸她的头,想要告诉她,他没有欺负余小西。可是想到那天晚上的事,真的没有欺负吗? “腾腾,你为什么要欺负我妈妈?你不喜欢她吗?”糖糖问,小模样变的很伤心,仿佛挨欺负的是自己 他明明很帅,人看起来好好的,她很喜欢他啊,他为什么要欺负自己妈妈? “糖糖,我没有欺负你妈妈。”骆少腾解释,语气有些无奈。 “糖糖。”糖糖还想说什么,兰嫂的声音这时插进来。 余小西平时上班,都是她一个人带孩子,平时看新闻偷孩子的新闻很多,所以她格外注意。这时现糖糖和一陌生男人说话,赶紧走过来,将糖糖护在身后。抬眼,有点戒备地瞧去,才现是骆少腾。 这男人她认识,就是昨天下午出现在瞰园楼下的那个男人。她在余小西这里工作有三年了,糖糖是她看着出生的,像自己的孩子一样。余小西身边除了纪元,也很少有男人往来,所以这个男人的出现极为引人注意。 虽然不知道他到底跟余小西是什么关系,但是看昨天的情景,他定然跟余小西关系非浅。且,看着他,也不知是不是错觉,看着他总让她觉得他身上好像有糖糖的影子。 兰嫂打量着他的时候,骆少腾也在看这个佣人,毕竟是平时照顾自己女儿的人。若是平时,他定然没有这个心思,但是一路跟过来,知道她与糖糖相处的很好。 “放心,我不是坏人。”他实在不知怎样跟兰嫂这样的人相处,半晌,只**挤出这几个字。 兰嫂还不知道他和余小西是个什么情况,保留地朝他微微颔首,将酱油放回购物车里,低头对糖糖说:“东西齐了,我们回家吧?” 糖糖点头。 兰嫂推着购物车,礼貌地朝骆少腾示意,但领糖糖离开超市,因为东西很多,兰嫂推着车在路边拦出租车。 糖糖拽拽她的衣角,小声说:“兰姨,我没有跟他说话哦,你别告诉我妈妈。” 她答应妈妈不再喜欢腾腾的,虽然她有点舍不得。可是不能让妈妈知道,不然妈妈会伤心的。 “鬼丫头,知道了。”兰嫂笑着说。 她虽是个保姆,却很深明大意。成人之间的恩怨,本就不应该让孩子参与进去。兰嫂希望糖糖小宝贝能健康,永远这么无忧无虑地成长。 糖糖笑起来,这时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开过来,停在两人面前。 骆少腾打开车门后下车,他看了眼糖糖,对兰嫂说:“我送你们回去。?” 她们既然能走着过来买东西,路程定然是不长的,只不过东西太多,兰嫂一个女人又带着个孩子,将东西搬回去肯定不方便就是了。 “不用麻烦了,先生——”兰嫂显然还不了解骆少腾,下意识地拒绝,只是她话没说完,糖糖已经被他捞在怀里,并直接打开了后备箱,示意她将东西放进去。 兰嫂平生只见过一个这么强硬的主儿,那就是乔可遇的丈夫皇甫曜。但是显然骆少腾比皇甫接地气的多,还知道让她把东西放进车里,而不是直接掳了女儿就走。 不过眼前这情况也够兰嫂无奈的,只得听话地将东西放进去。因为她并不认为自己可以抢夺过这个男人,最主要是不能吓着糖糖。 骆少腾的身材虽不属于壮硕型,但平时喜欢运动,身型一直是黄金比例。长得也高,糖糖小小的身子靠坐在他臂弯里,感觉自己长高好多,好奇地四处张望,早忘了刚刚叮嘱兰嫂的话。 女孩漂亮又萌萌的,男人本来就是个光体,此时的情景看在路人眼里。就是这家的男主人带着保姆和女儿出来买菜,让骆少腾的形象又亲民不少。 等到兰嫂将东西收拾的差不多,骆少腾拉开副驾的车门将糖糖放进去,并叮嘱:“糖糖乖乖的坐在这里别动,不然车开起来很危险。” 糖糖第一次坐这么宽敞的车子,小小的身子在座位里,根本看不到前面的路。不由到处爬着,兰嫂坐进后座正看到这一幕。 这车比余小西的奥迪高了不少,她没什么安全感,便商量地问:“先生,你这里没有儿童安全座椅,糖糖自己坐前面不安全,你让她坐后面吧?” 骆少腾没养过孩子,自然不知道那个什么儿童安全座椅是个什么鬼东西。不过她看糖糖小小的身子独自在座椅上,是挺不安全的,就问:“糖糖,跟你兰姨坐后面好不好?” “嗯。”糖糖点头。 骆少腾将她抱过去,这才动引擎,熟悉地开进瞰园。 兰嫂都不知道,瞰园不是号称安保系数很高的公寓吗?为什么不是业主的车子都可以这么随便进? 车子停在楼下,骆少腾打开后备箱让兰嫂取东西,自己迳自抱过糖糖,顺便还腾出一只手来帮兰嫂拎东西。 “哇,腾腾好棒。”糖糖很给面子地拍手。 “先生……”张嫂看着跟着她们就进了电梯的骆少腾,则有点为难,根本不知道一会儿打开门,看到余小西怎么交待。 骆少腾一向脸皮厚,装没看懂她的意思。 电梯抵到居住的楼层,兰嫂在门口输入密码,将门推开。本来还担心余小西难,却看到客厅里根本没人,连她出去给余小西留的早餐都还在桌上。 “妈妈没有吃早饭哦。”糖糖也现了,赶紧从骆少腾的身上溜下来,迈着小短腿往卧室跑过去。 小手推开卧室的门,便见余小西还睡在床上,她有点笨拙地爬上去。 “懒猪猪,起床吃饭饭啦,兰姨说不吃饭饭会生病病哦。”糖糖凑到她面前,用手戳着余小西的脸,可是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骆少腾此时也已经走了进来,便见余小西双目紧阖,脸色微红地卧在被褥里。身上穿了件丝绸制的睡衣,领子微低,前天晚上他在上面留下的痕迹都露在外面。 糖糖也看到了,好奇地摸了摸,问:“咦,妈妈,你被虫子咬了吗?” 余小西仍然一点反应都没有,骆少腾听了却抚额。他张嘴想跟女儿解释一下,可是看到她那一双清澈无邪的眼睛,又将话吞了回去。 手直接探向余小西的额,现果然有些烫。 “糖糖,问问兰嫂家里有退烧药没有?”骆少腾说。 糖糖马上从床上爬下去,迈着小腿跑出去,喊:“兰姨,兰姨,家里有药药吗?” “什么药?”兰嫂好奇地问。 糖糖摇头,她听到腾腾说药,就过来问问,不知道是什么药。 兰嫂正忙将买来的收拾东西进冰箱,虽然明知道骆少腾进了余小西的房间,也想装不存在的。想着反正卧室里有糖糖在,余小西在孩子面前一向都有分寸,两人总不可能吵起来。 这会儿听到糖糖说药,卧室里也没有传出说话声,直觉有点不太对劲,便起身往卧室里走过去察看。糖糖跑出去时卧室的门都没关,兰嫂过来时就看到骆少腾抱着余小西,吓的赶紧缩回去,还差点就撞到跟在身后的糖糖。 骆少腾只是帮余小西调整了下躺的姿势,这会儿估计都烧糊涂了,连眼睛都没睁开过。抬眼就看到兰嫂都在添乱,不由沉着声音问:“家里有温度针、退烧药没有?” “有,有,有。”兰嫂赶紧应了,知道自己误会了,赶紧转身去找。 骆少腾给余小西量了量体温,已经烧到39度5了,身子都在抖,嘴里一直无意识地喊着,声音微弱:“疼……疼……” 骆少腾喂她吃了退烧药,兰嫂又弄了些裹在毛巾里递给他,帮余小西敷在额头上。 糖糖一直安静地站在一边,看着两人一直围着妈妈忙来忙去。绿色的毛毛虫不知何时抱在怀里的,直到两人都停下来,她才问:“妈妈是生病了吗?” 骆少腾这才注意到糖糖,从床上下来,蹲下身子抚着她的头,说:“糖糖不用担心,妈妈很快就好了。” 糖糖点头。 “糖糖乖,这屋里都是病毒,会传染给你的。妈妈如果醒了,糖糖又病了就不好了,你先和兰嫂出去好不好?”骆少腾问。 “你会照顾妈妈吗?你不会欺负妈妈吗?”糖糖还是一副不太信任的模样。 骆少腾点头,他说:“你乖乖去吃饭,爸……我保证妈妈一会儿就会醒过来和糖糖说话。” 糖糖又看了一眼卧在床上的余小西,终于点头。 骆少腾给兰嫂一个眼神,让她照顾好糖糖,兰嫂便哄着糖糖出去了。 卧室的门关上,空间安静下来。 他目光在她的卧室里扫了一圈,全然陌生的布置,找不到一点熟悉的东西。坐回床边摸了摸她的额头,还是有些烫。 “余小西,你再不退烧,我就只能喊医生了。” 床上的余小西早就安静下来,只是眉头微蹙,显然仍然很不太舒服,自然也就没有应。骆少腾唇凑过去吻了吻她的额,温度仍然偏高。 余小西睫毛动了动,眼睛睁开一点点,只看到面前有个人影,喊:“纪师兄……” 校园港 143 妈妈和腾腾亲亲,羞羞!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余小西是烧的厉害,神智还在半清醒之间,眼睛睁开一条缝时也只是模糊地看到个男人的轮廓。她意识里是知道自己在家里的,家里会出现的男人这三年来除了纪元根本不会有别人,所以下意识地不作他人想。也因为完全没想到骆少腾会就这么登堂入室,纪师兄三个字才会出口。 当然,在她眼里纪元是个正人君子,她没感觉到先前被吻过额头,更没有因为纪元出现在自己卧室里,就担心自己的清白不保,家里还有别人不是?眼皮重的厉害,所以又重新阖上了。 骆少腾却完全不这么想,在他的意识里这个女人即便跟自己分开三年,也应该守身如玉才对。怎么可以以这样的姿态来喊别的男人,还将他认做别的男人? 不管她嘴里那个纪师兄是谁,既然叫师兄,必然是个男人!一个男人在她的卧室里她就这么放心?骆少腾只觉得胸口的火气蹭蹭往上冒,心里有股磨牙的声音在嘶吼。 余小西,你真是好样的! 偏偏他眼里都在喷火了,余小西还睡的那么踏实,脸陷在柔软的枕芯里,半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骆少腾的脸色愈加难看。 余小西只不过是因为高烧难受而已,自然浑然不知。下巴却突然一痛,嘴就被人堵住。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很粗暴,撞的她牙齿都痛了。余小西现在处于高烧,嘴里呼出的热度灼烫的吓人,他的舌探进去时对她来说其实有点沾凉,还蛮舒服的。可是她马上意识到不对劲,因为纪元怎么可能亲自己? 余小西被烧糊涂的大脑终于开始运转,猛然睁开眸子,瞠大的瞳仁里终于清晰地映出熟悉的男人眉眼——骆少腾!这对她来说绝对是意外的。 骆少腾却仍死死吻着她,惩罚性地嘶咬着,手都伸进了她的睡衣里。因为吃了退烧药已经出了一身的汗,此时浑身粘乎乎的他也不嫌弃。 余小西也分不清是被压的还是吻的,呼吸不畅。下意识的反应便是用力推开他。她病着,却还是拼了全力将他推开,自己也跌在了床面上。 两人都在喘息,骆少腾那眼神仍像要撕了她一般。 “你怎么在这?”余小西捂着自己的胸口问。 骆少腾抹了下自己的唇角,脸上露出一抹轻嗤,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来,问:“怎么,不是你的纪师兄很失望?” 余小西被他嘴里的纪师兄弄了个莫名其妙,随即才有点恍然地想起,刚刚自己好像是以为纪元在来着。张嘴正想说什么,余光就瞄到了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的糖糖,小丫头用手捂着眼睛,眸光还是从指缝里露出来,笑着说:“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便跑开了。留下卧室里的两人,神情十分尴尬地对望了一眼。 兰嫂这时听到糖糖的声音走过来,看到余小西坐在床上,惊喜地道:“余小姐醒了。” 余小西赶紧将自己的下巴从骆少腾手里解救出来,客气地说:“兰嫂,真是麻烦你了。” 家里只有一个保姆,她病了,兰嫂既要照顾她又要照顾糖糖,也是很忙的。 “麻烦什么。”兰嫂嘴上客气着,下意识地看了眼骆少腾,补弃道:“这次还是多亏了这位先生。” 余小西顺着她的视线落到骆少腾脸上,后者脸色仍然沉着,她只好喃喃地说了声:“谢谢。” 其实还是蛮憋曲的,她被他强了还没讨回公道,他随便出个手就要让她说谢谢。 “不必,我还要谢谢你呢,为我生了个这么漂亮的女儿。三年来,真是辛苦你了。”骆少腾回,唇角虽然带笑,那眸子却是沉的好像要杀人。 瞒了他三年,这笔帐慢慢算。 余小西闻言脸色果然一变,喊:“骆少腾——” “你敢否认!”他警告她。 余小西对上他的眼睛,她知道自己否认不了,血缘这东西一验便知。 兰嫂也没想到这样三两句话就扯到了糖糖的身世上,果然如她猜的那般,眼前的这个男人与余小西关系不一般,听意思是糖糖的生父。 她也看得出来,两人之间有些问题,不然余小西也不会从生产到抚养,三年都没有找过这个男人。 这属于*啊,骆少腾不介意当着她这个外人的面谈论,兰嫂却还是有职业道德的。便对余小西说:“余小姐,我煮了些粥去盛些来,你吃些。”这个借口找的蛮好,她早上都没吃,现在都已经中午了。 兰嫂出去之后,卧室的气氛再次凝滞。 余小西觉得头晕,只好再次卧回床上,问:“你想怎么样?” 反正已经被现了,反而没有之前的提心吊胆了。也许是病了,这话问的有点破罐破摔。只有她知道,她此时内心仍然焦灼,她昨晚没有带糖糖跑路,绝对是因为知道跑路已经不能解决问题。 他们也许该有个了结,不该再这样下去。 “想怎么样?我的女儿应该姓骆,应该跟我一起生活,你不觉吗?”骆少腾反问。 余小西闭上眼睛,她觉得他这话已经很给她面子了。至少没掐着她的脖子,问:“余小西,谁允许你生我的孩子了?你配生我的孩子吗?”相比起来,此时他说的话比那些已经好了不止多少倍。可是却是她最不愿意听到的。 他这是要抢糖糖的意思? “骆少腾,糖糖是我生的。”凭什么就姓骆?凭什么就要和他生活在一起? “所以呢?没有我,你一个人能生出来?”他闻言,唇角露出一抹笑,沾着些许邪恶? 果然,她不能跟他讨论这样的话题。 余小西脸色胀红,两人的话题也没有再继续下去,因为一团粉色的影子去而复返,糖糖又跑回卧室。 她是小孩子,哪里管大人的事,小腿抬起,有点笨拙地爬上床,摸了摸余小西的额头,另一只手又摸向自己的额头,之前她生病时妈妈也这是这么做的。 糖糖小脸皱着,似是在分辨妈妈的温度这是烫还是不烫?大概分辨不出,然后双手撑在床面上,将头抵住妈妈的额头,像一只小牛在拱她。 骆少腾见状上前,一把将她从床上捞下来。 “骆少腾!”余小西看到他将糖糖抱离自己,不由一阵紧张。 “你想传染给她?”骆少腾问。 他虽然没有照顾小孩子的经验,但是病毒会传染的常识还是有的。糖糖这么小,感冒了多受罪! 他一句话堵的余小西无话可说,糖糖却有点不满,看着他好奇地问:“可是腾腾刚刚和妈妈亲亲哎,你不怕被传染吗?” 得!她一句话把余小西弄了个大红脸。 骆少腾相比起来脸皮厚的多,他觉得父女之间亲亲太自然的事了。如果他们没有亲亲,哪来的这个小东西?没必须刻意遮遮掩掩的,便一边抱着糖糖往外走一边说:“腾腾是大人了,有抵抗力。” 腾腾出口的时候,他突然蹙眉。这两字从糖糖嘴里吐出来没什么,从自己嘴里吐出来只觉得一阵恶寒,接受不了。 糖糖好奇宝宝地看着他,还想问什么,骆少腾已经将她放到了外面餐桌上。 兰嫂这时正好从厨房里出来,将她的儿童餐摆上,又弄了四菜一汤给骆少腾,对他说:“先生帮我照看下糖糖,我给余小姐送碗粥进去。” 骆少腾微微颔首,坐到糖糖对面。 糖糖小手握着自己的专用勺子,动作笨拙地弄着餐盘里的东西往嘴里塞。 骆少腾面前的粥热气腾腾的,米香四溢,他看着对面独自进食的小人,哪还有心情吃饭,只含笑看着她。但是看着看着,就现不太对劲。 小丫头偏食啊,几乎把菜里的青椒都扒拉出来了,堆在一边一个骨碟里。抬头看着骆少腾,问:“腾腾,你帮我吃掉好不好?” “你妈妈没告诉你,吃这些可以长高,长漂亮吗?”骆少腾问。 糖糖瘪瘪嘴,说:“可是好难吃。” “如果生病,你觉得是药难吃呢还是菜难吃?”骆少腾问。 糖糖想了下,尽管不情愿,还是挖了青椒放进嘴巴里。五官皱着,那模样像吞毒药似的。 骆少腾才刚知道有个女儿而已,有点恨不能将将她捧在手心里,见小丫头这么痛苦。心一下子就软下来,筷子伸进她的骨碟里,说:“算了,下次让兰嫂找别的青菜代替好了。” 糖糖在看他将青椒放进自己嘴巴里,马上开心地拍手,说:“腾腾最好了。”说完还从椅子上爬下来,跑过去开心地抱住他,在他脸上印下一个口水印子。 骆少腾其实蛮有洁癖的,此时却觉得好软软的小嘴唇吻的他内心一阵激动。 “腾腾这么好,我给你加一分哦。”糖糖还在努力讨好。 “那我倒很好奇,你还给谁加过分?现在是几比几?”骆少腾眼睛淬笑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只不过那笑像是一道浮光,光影后是隐藏的利剑,剑指的也不是宝贝女儿糖糖,而是此时卧室里的那个女人——余小西。 她到底给女儿灌输了怎样的观念,让她到底去网罗爹地?还有,这三年余小西身边到底有多少男人? “就只有你和纪叔叔而已啊,他是爹地一号,你是爹地二号,所以你要继续加油让妈妈喜欢你哦。”糖糖这话差点被把她亲爹噎死。 纪? 这是骆少腾今天第二次听到这个姓,不由皱眉,心想着这个姓纪的,看来跟余小西和糖糖都很熟悉。 偏巧,这时门铃响起来。 兰嫂从卧室里出来,走过去开门。 “兰嫂。”纪元此时出现在门外,一边打着招呼一边往里走。 骆少腾偏头便见一个穿着休闲装的男人走进来,纪元看到餐厅里的骆少腾也是一怔。 “纪叔叔。”糖糖兴奋地喊着跑过去,完全就没看到她亲爹黑掉的脸—— ------题外话------ 亲爱滴们情人节快乐,么么哒! 校园港 144 对战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糖糖。”纪元蹲下身子,张开双臂,习惯性地迎接小鸟一样扑过来的糖糖。 小丫头总是这么热情,他都习惯了。 只是这次糖糖还没有扑进他的怀里,小腰就已经被骆少腾拦腰抱起,托了起来。 身子突然凌空,糖糖转头看到骆少腾有点阴郁的脸,抗议地喊:“腾腾。” 他只是爹地2号啦,不可以阻止他和纪叔叔亲密接触。 骆少腾却没有在意糖糖,而是将目光重新与纪元对上。 他就是余小西嘴里的纪师兄?女儿嘴里的爹地一号?直到此刻他才知道,原来纪元都是知道余小西的形踪,而他明知道自己一直在找余小西,三年来他却只字未提。 与骆少腾不同,纪元已经知道他来了s市,也早知道他见过余小西了,所以看到骆少腾出现的时候,并没有感到十分意外。 “骆少。”相比起骆少腾的虎视眈眈,纪元显的彬彬有礼很多。 骆少腾转身将糖糖交给兰嫂,说:“麻烦你带她进去,我和纪元有些话要说。” 兰嫂的目光在两人之间巡索了一下,听骆少腾喊出纪元的名字,更加确定他们都是旧相识,微微点头接过糖糖。 糖糖却抱住骆少腾的脖子,凑在他耳边小声问:“腾腾,你是怕糖糖喜欢纪叔叔,才不让糖糖和他抱抱的吗?” 骆少腾摸着她的头,说:“女孩子要离陌生男人远一点,懂吗?” 糖糖才是两岁的小孩,他说的这些懂才怪! 小女孩一脸茫然地看着他,摇头。对她来说纪叔叔不是陌生人啊,甚至比骆少腾还要熟悉一些。 “可是如果糖糖不和纪叔叔抱抱,他会很伤心哎。”糖糖又说。 她是公平、善良的小孩,虽然很喜欢腾腾,可是不可以这么快就移情别恋啦。 “那等我和他谈完,你们再抱。”骆少腾安抚。 糖糖看了眼纪元,虽然有点不舍,还是点了点头。没办法,骆少腾这气场俨然就是一个父亲,这个家的男主人,纪元只是个客人而已。 糖糖虽然不懂这些,骆少腾的神色却让她不自觉地听话。 兰嫂直觉两人谈的话题大概不适宜糖糖在场,便抱着她往儿童房走去,到了门口,兰嫂才将她放下来。 “纪叔叔不要走,糖糖一会儿有好多话说哦。”糖糖转头笑着,照旧向纪元笑的甜甜的。 “好,纪叔叔会等糖糖的。”纪元专心跟她道别。 同在一座房子里,这样依依不舍会不会有点太夸张? 骆少腾心里本来就不爽,这会更只会更不爽,所以兰嫂将门关上的一瞬间,纪元也恰好直起身子,就感到一阵拳风迫近。 砰地一声,这一拳是结结实实地打在了脸上。纪元头有点懵,身子一下子就栽到了沙上。 彼时,余小西吃着兰嫂送进去的粥,知道骆少腾和糖糖在餐厅里用午饭。但是她心里总是不踏实,觉得骆少腾没准会直接将糖糖抱走。也不能怪她多心,因为依着骆少腾的脾气他是绝对干的出来的,所以特别注意客厅的动静。 门铃响的时候,她听到了糖糖喊纪叔叔,余小西便知道纪元来了。从床上起来本来想看看情景,哪知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了骆少腾挥拳。 “纪师兄。”余小西脸色骤变地跑过来,搀着半边身子栽到沙里的纪元,看到他半边脸都肿了。 纪元伸手摸了下自己的嘴边,一抹殷红印在手背上。 “骆少腾,你干什么?”余小西怒目看着他,居然动手打人。 殊不知,她此时穿着睡衣跑出来,看着手搀着纪元的模样,更加刺激骆少腾。 不过他没有上前去将她拽到自己身边来,那样太掉份了。他直接坐到对面的沙上,脚搭在茶几上睨着他们,回:“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用跟你交待?” “骆少腾,这里是我家,请你离开?”余小西就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 “你家?连你都是我的,你家我反而待不得了?”骆少腾目光落在她脸上,那眸子里的戏谑险些让人招架不住。 此时余小西身上穿着睡衣,那扣子还歪七扭八的,刚刚被他扯落一颗。领口上已经变深的吻痕那么明显,眼不瞎的都能看得见。 他在提醒她,他们前天晚上生的事吗? 余小西脸色尴尬,纪元手臂从她掌心里抽出来,一边挽着袖子一边目光沉沉地回视骆少腾,话却是对余小西说的。他说:“你去看好糖糖,别让她出来看见吓着。” 这样的姿态,好像两人才是比骆少腾更亲密的人。 “你要干什么?”余小西见状,心里不由紧张。 难道他也要动手吗? 纪元没回答她,而是目光定定落在骆少腾脸上:“我爸从小就教我,人可以挨打一次,如果挨打两次还不还手,那么他这辈子都注定站不起来。” 与骆少腾一样,他也是个富家子弟。身上的棱角虽没有骆少腾那样分明,平时看着温文尔雅,却也不代表他好欺负。 拳脚功夫这样的事,基本上是每个超过二代富足的家庭子女必修的,除非身体不允许,不然从小都要为了防绑架而学习,纪元也不例外,所以他并不畏惧。 他目光落在骆少腾身上,甚至挑衅地说了一句:“当然了,你从小就没有爸爸,自然没有人跟你说这些。” 他这话真真是为了刺激骆少腾的,无疑地要在骆少腾痛处踩上一脚。 “纪元……”这话连余小西听着都有点过份。 名门其实很讲究出身,现在已经不像古代那样可以名目张胆地娶小老婆了,但私生子其实还不如庶出,因为可能连血缘都不会被承认。骆少腾如今的地位虽然已经极少有人敢在他面前说闲话了,但是这样的出身始终是个诟病。 她从没想过纪元会这么尖利,大概是不曾真正见识过纪元身为上流社会人交际的样子。当然,如果他以为这样就可以打击到骆少腾,显然力度也不够。 骆少腾听到这话时,眼睛暗了些许,不过他也是个擅长隐藏情绪的人,怒极反笑:“对,我骆少腾就是个没有教养的人,我承认。倒是纪二少,你这觊觎别人老婆的毛病,真是被教养的不错,岂知我也是很不屑的。” 纪家的生意在m市做的很不错,但纪元父亲的风流韵事也与他经营的事业一样,提起来也是很长很长的一段。其中最著名的就是看上某个公司老板的老婆,逼奸不成,被告的名誉一度受损。 这人活在世上,即便自己身上没有诟病,难保身边的亲人不会拖自己的后腿,所以人类做的最蠢的事就是相互往彼此心窝里捅刀子。男人吵架跟女人也差不多,都挑别人最在乎事儿挑,最后端看谁最先恼羞成怒。 骆少腾话说完的时候,纪元已经将两只袖子挽好,脸色沉的厉害,转眼就朝他扑过去。 骆少腾是什么人? 他身手矫捷着呢,不然从小到大经历过那么多次明杀、暗杀,不知死了多少回了,实战经验肯定比纪元这个从小捧到大的少爷丰富。他顶多就是和林雅然恋爱那会儿,跟自己家里的保镖动过手而已。 纪元也扑过来的时候,前一秒还稳稳地、闲适地卧在沙里的骆少腾已经起身,很轻松就躲过了他的攻击。只是脚未站稳,纪元拳头已经再次招呼过来。 乒乒乓乓地声响在客厅里响起,余小西看着两人出手那样子,知道自己拦不住,吼了半天都没有用。她还病着呢,急的浑身都是汗,却一点力气都没有。 两人不知怎么就打着出了门,气的余小西直接将门给关上了。爱打就打吧,也懒的管到底谁有没有受伤,身子无力地倚在门板上。 手里握着电话正想拔号,此时儿童房的门板开了,兰嫂和糖糖站在门内,小心地往外看。 余小西怕吓着糖糖,朝她笑了笑。 糖糖怀里抱着她心爱的毛毛虫,看了看客厅里凌乱的茶几、沙,问:“腾腾和纪叔叔是打架了吗?” “他们有事谈,出去了。”余小西装作若无其事地回答,转身将门反锁了。 糖糖睁着大眼睛瞧着余小西,模样显然有点不太相信,虽然年纪小,可是她有听到类似打架的声音哦。 “糖糖,你该睡午觉了。”余小西抚着她的头说。 “可是还没到时间。”她虽然小,可以她会看懂一点点时间哦。 钏表那个短针指到1这个数字,长针指到12时,才是她的睡觉时间。 “早点睡,醒了才能早点跟兰嫂去上课,你不是最喜欢和小朋友们一起做游戏了吗?”余小西哄。 糖糖看了眼门口的方向,问:“真的没有打架?”腾腾今天好凶的样子。 余小西点头。 兰嫂带糖糖重新回到房内,余小西看了眼客厅里的凌乱,现在的她可没精力去收拾。这里隔音很好,但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走廊里仍有打斗的声音。 余小西直接拨了物业的电话,开口:“你好,我是x栋x层的住户,走廊上有人在打架,麻烦你们过来处理一下。” 这时候喊物业总归是比打110快的多 校园港 145 纪元,你喜欢余小西?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s市的瞰园住的人大部分非富即贵,物业费昂贵自然有昂贵的理由。安保方面也一向做的不错,要保证业主的安全不是? 余小西这个电话打了没两分钟,物业那边便派了安保上来。 两个男人打架本来就是跌份的事,更跌份的是被分开后还被带到了安保室。其实骆少腾从来都不是任人摆布的主儿,只是心里拧着一股劲,所以跟着纪元一起到了物业。 因为他们心里都明白,喊安保的人是余小西。 两人虽然都不是s市本地人,但就算不看他们的背景,单看那气场也直接秒杀面前的物业经理,俨然就是两尊大佛啊。物业经理觉得很为难,只好打电话请示业主——余小西。 余小西喊物业的目的是阻止他们继续动手下去,这会儿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自然不会再追究什么,只淡淡地说了一句:“让他们走吧。”便直接挂了电话。 兰嫂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余小西坐在一片凌乱的客厅里,病本来就没有好,这会儿看起来更加虚弱。除了虚弱之外,还有一种无力感。 关于骆少腾,兰嫂是不了解的。但纪元平时看起来是个很绅士、很好说话的男人,没想到也会有这样的一面。可是两个男人打架,其实最为难的还是余小西。 “余小姐。”兰嫂手搭在她的肩上,表示理解地喊。 余小西转头,对兰嫂笑了下,目光投向儿童房的门板,问:“糖糖睡了?” 兰嫂点点头。 余小西眸子低垂,看着掌心里的手机黑下去的屏幕。 兰嫂见她这样,便问:“我扶你回房休息吧?” 病还没有好,这样操心可怎么好? 余小西点头,两人便回了卧室…… ——分隔线—— 彼时,骆少腾与纪元被物业经理恭恭敬敬地送出去,过程中脸上不断赔着笑,腰弯的只差脸贴到脚面上了,终于目送两人一前一后地离开了物业大楼。 他们来到余小西居住的楼下,车子都停在那里。 纪元开车门的时候看向骆少腾,他目光也正好投过来,两人的头、衣服早就乱了,身上还带着几个脚印子。架也打了,两人似乎犹看各自不顺眼,对望过后,冷哼一声又同时将目光撇开。 纪元知道余小西现在或许谁也不想见,便想离开,稍晚一点打个电话。但显然骆少腾不是个会体谅别人的主儿,他正打算坐进车内,便见骆少腾已经气势汹汹地往公寓楼里走去。 “骆少腾。”纪元喊。 骆少腾转头,盯着他的模样仍然面色不善。 “去喝一杯吧?”纪元问。 骆少腾目光定定落在他被自己打肿的脸几秒,唇角的笑依旧倨傲,问:“跟你?”也不等纪元回答,便补了一句:“不配!”说完便往余小西的公寓走去,他的帐还没有算完。 走了没两步,身上的手机又响起来,他看了眼显示是李志。 李志这时候找他只有糖糖的事,他虽然肯定那小丫头是自己的骨血,却也想知道余小西在没有自己在身边的这三年、一千多个日子里是怎么过的。 “我在瞰园附近的酒吧,你直接过来吧。”他吩咐,转身直接回到车内。 黑色的保时捷离开瞰园,纪元的车子一直跟着他,到了附近的酒吧。 窗外的天色有点暗。今早起就没什么太阳,这会儿更像是要下雨的节奏。白天酒吧里的人不多,骆少腾进门的时候已经引起服务人员的注意,没想到后面还有更离谱的纪元。实在是这两人太不顾形象了,纪元比骆少腾还要狼狈一些,毕竟骆少腾的脸没受伤。 白天的酒吧不若晚上那么疯,只有三三两两的人,放着轻缓的音乐,也别有一番情调。 骆少腾随便挑了张桌子坐下,纪元已经不请自来地坐到他对面。 服务生已经过来,两人各自点了酒。 骆少腾看他像牛皮糖一样,有点烦感,点了支烟叼在嘴里,说:“有屁快放。” 纪元面对骆少腾爆粗也不恼,只是唇角扬起时会感觉脸上有点痛。他看着骆少腾,说:“其实我很佩服你,你们已经分开三年了,你缠余小西仍然缠的这么理直气壮。” “纪元,我和我老婆的事,你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骆少腾反问,嘴里是不屑的,眸色却十分幽暗。 “老婆?”纪元闻言笑,唇角的弧度也愈加讽刺:“骆少腾,你回头想想你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你除了害她失去妈妈和妹妹,你到底干过什么?三年了,她从怀孕到生糖糖,你参与过一天吗?” “纪元!我三年为什么没有参与她的生活,你有什么资格指责。”他明知道自己在找余小西,他明明知道余小西的下落,他却对自己只字未提。 “骆少,你会错意了,我没有指责你没有陪余小西这三年,反而觉得她应该感谢你。余小西她这几年加然过的辛苦,可是没有你的生活,她过的很平静。她现在生活的很好,她不需要你,你不觉得吗?”纪元强调。 四目相望,骆少腾看到他眼中的排斥,或者说敌意。 “纪元,你喜欢余小西?”骆少腾目光直视着他,虽然应该是个问句,却肯定地下了结论。 纪元突然别开眼睛,有种被戳中心事的狼狈。 这个反应正好印证了骆少腾心里的猜测,他眼眸一下子就沉下去。 余小西,当初他看上她的时候,可没觉得她这么招人。 这时李志从酒吧门口走进来,目光在室内巡了半圈,很快就看到了骆少腾。 他和纪元实在是太招步走过来,看到两人的模样眼里虽有迟疑,却没有表现出来,只喊了声:“骆少。” 谈话介入了第三个人,纪元从座位上站起来,裤袋里掏出钱夹,抽了几张放到桌上,然后准备离开。 “纪元!”骆少腾喊他。 纪元侧目,等着他开口。 “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要随便觊觎,否则我会让你会后悔。”骆少腾警告。 纪元笑了,他说:“骆少腾,我跟你不一样的地方在于有些人和事,即便我喜欢也不会强行据为己有,只要远远看着她过的很好就好。” 说完,他淡然离去。 李志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目送他的背影离开昏暗的酒吧。总觉得这位纪二少今天也怪怪的,说的话也很超脱。 骆少腾沉着脸伸手,李志的目光才从纪元身上收回来,将手里的资料交给骆少腾。 酒吧的光线有点暗,他打开抽绳后,拿资料的时候从牛皮纸袋里掉出一沓照片。 从余小西怀孕期间一直到生产,里面每次孕检和在外面散步的照片都有。且除了少数几张与乔可遇在一起的,陪在余小西身边的都是纪元,甚至有他们抱着糖糖逛公园,逛商场的照片。 那时候糖糖的小脸还很稚嫩,余小西抱着糖糖,纪元护在她们身边,倒真俨然像一家人。 手不自觉地用力,照片被折出痕迹。骆少腾唇角牵起一抹笑,只不过那弧度看起来极为讽刺。他仰首,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骆少。”李志有点担心地看着他。 骆少腾将杯子放下,玻璃杯与桌面的碰撞声不大,却很沉闷。他站起身,出了酒吧。 外面已经下起飘起雨丝,他仰头望着明明是下午已经暗下来的天色,拉开车门,动引擎,车子重新回到瞰园。 彼时余小西头晕晕的,正躺在床上睡着,结果被外面急促的门铃声吵醒了。隐隐约约听到兰嫂开门的声音,接着卧室的门被打开,骆少腾出现在卧室里。 四目相望,让人没来由地一悚。因为他的眼眸很沉,神色也不好。 “余小姐?”兰嫂有点为难地看着她,心想骆少腾这男人真是一点都不省心。 “你先出去吧。”余小西说。 兰嫂虽然担心,但是他们的私事自己插不上手,所以便点点头出去了。 门被带上,余小西本想起身,刚刚坐起来,他身子已经俯下来。 两人相对,脸靠的那么近,几乎可以感觉到他呼吸声:“余小西,我再问一遍。你到底因为什么三年来宁愿**抚养孩子,也不肯回m市找我?” 他盯着她的眸子沉沉,更像一只蛰伏的兽,仿佛她回答的不好,下一秒他就生生咬死她。 “骆少腾,我如果说我回去找过,你会相信吗?”余小西反问。 这是他们三年后重逢以来,第一次这样面对三年前的问题。明明,明明他在那次出国前,他们好像还很恩爱,却不知为何就弄成了现在这样。 骆少腾握紧手里的文件袋,想着上面那些照片,他吐出三个字:“我不信。” 全m市的人都知道这三年来他在暗中找她,几乎倾尽心力,她如果回去过,他又如何不知? 余小西注意到他手上的东西,黄色的牛皮纸因为他的蹂躏已经被照片划破,露出照片的一角。她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是依着他的性格,她应该会调查自己吧? 思绪还没有回转,就感到肩胛被捏痛,接着耳边响起她的声音:“余小西,三年前,我从医院里醒来的时候,脑子里回荡着都是你最后跟我说的那些话,尽管那些话让我掉进了山里,身负重伤,我还是不愿意相信,相信你像你嘴里说的那样,你一点都不爱我。我一直都在给你找理由、找借口,觉得你是被胁迫的,你肯定有苦衷……” 他忽然顿了一下,用与之前的激愤与迫切完全不同的口吻,说:“但是今天,我信了。” 校园港 圣妖豪门隐婚出版上市亲们快来团购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热烈祝贺圣妖的《豪门隐婚》历时三个月的等待,终于要上市了。出版名改成唯美的《不遇倾城不遇你》,今天开始起,正式参加团购。 亲们可加入群号:140370093进行团购。 要问团购有什么福利?那必须是杠杠的,除了第一时间货外,还能得到圣妖的签名版。会有一批签名书在当当出售,所以,欲购从速啊!当然,没法保证每一本都有,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快快快。 参加团购活动的亲们,都能参加群里组织的抽奖活动。团购结束之后,再举行抽奖活动,奖品是圣妖亲笔签名书一套。机会难得,赶紧行动。 另外,书中还有附赠明信片、书签、海报,这样的福利,真是醉了,有没有? 看圣妖又打造出绝对经典的一部豪门婚恋,以下为《豪门隐婚》简介: 有一种罪,是一眼相中。 有一种爱,是最隐晦的毒,渗入心腹,念念不忘。 她是他使阴谋诡计抢来的女人,哪怕是已经待在了他身边,她都没几次情愿过。 厉景呈手指抚过她腹部的纹身,“这是什么?” 荣浅按着他的手,“四年前,为了掩盖我身上,这辈子都无法抹去的污点,我纹的。” 四年前? 男人眸色一凛,“是谁?” 荣浅的话,让他想起多年前那个忘我的夜晚。 她嘴里咬着恨意,“那场遭遇,毁了我最美好的爱情,厉景呈,我们本来就是各取所需才在一起,你还用在乎我的过去么?” 男人目光定在她腹上,他没想到,她竟是当年那场由他亲自主导的,不入流游戏的女主角。 而这个真相,厉景呈一辈子都不会让她知道。 第二次见面,她是被抓来的豪门千金。 荣浅巧计脱身,却不想她早已是一只被绑住腿的鸟,他拽一拽,无论她怎么挣扎都逃不出他的掌心。 她心里住着另一个男人,一场三人的虐恋,厉景呈霸住了她的身,却还想得到她的心。 他宠她,顺她… 男人却不知道,她以后对他毫不留情的伤害,都是自己宠出来的。 精彩片段: 男人掐着她的双肩,生平第一次这般失控,“荣浅,我只是爱你,我有错吗?” 荣浅踮起脚尖,目光同他平视,眼里迸射出的光蛰疼了他的双眼,“厉景呈,我只是不爱你,我又有错吗?” 爱情的世界里没有对与错。 错的,是他掠夺了本不该属于他的爱——181548404oo+145—— 校园港 146 糖糖不见了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三年前他从医院里醒来,肋骨断了几根,其中一根甚至扎入肺部,身上大小伤无数。m.乐文移动网即便这样,他得知莫亦铭的船被击沉的时候,还是第一时间派人去找。 通过各种途径,几乎要捞净了那片海。 莫亦铭的尸体就是那时找到的,大概被鱼吃的差不多了,只有残骸。 莫亦铭的贩毒、涉黑的事虽是他一手策划,可是那一刻他看到他的下场却并不觉得痛快,他甚至在害怕。害怕最终找到的余小西,也会是那个样子。 事实证明,她果然没有死,她此时就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 他见到她的时候,一直都在纠结一个问题,她既然活着,她为什么不回来找他?为什么不帮他解答这一切?就在刚刚,他看到那些照片的时候突然就有了答案。 因为她不爱!所以她不会像自己这般过的煎熬,也不在乎,又何必要回来? 其实这个念头在他心中不是第一次形成(比如上次她开交流会的时候,他就意识到过,甚至誓将她摒弃。)只是从来没有一次像今天他看到那些照片般,那样强烈地向自己传达。 不是因为照片中的她由另一个男人陪伴,而是照片中她的模样正如纪元说的那样。她不需要自己,她也许过的很辛苦,却很平静,快乐…… “骆少腾……”感觉他捏着她肩胛的手松了下来。 他明明前一刻还恨不得掐死她的模样,这一刻又仿佛很受伤,所以令余小西十分怔忡。当然,他那模样也根本不像是来寻找答案的,而是来决绝的。 “骆少腾,你口口声声说相信我,其实你还是不信。你如果真的曾经把我放在心上,就不会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来。”意识到他要抽身,她突然吼出心里出的委屈。 那段婚姻他们虽没有海誓山盟,可最后那段时光里,她是动过心、想要好好跟他过一辈子的。奈何,她忘了他曾经是个怎样的人,陷在他一时的温情假象里。 三年了,每每她心痛的时候都会告诉自己,只当自己像遇到莫亦铭一样,怪自己识人不清。她没有本事、没有能力,也不想去像别人那样觉得被骗就去报复什么。她没有不愤,只有伤心而已。她从那段伤心中抽身出来并不容易,尤其每天面对着糖糖,不过也还好有糖糖…… 可是他却又在生活渐渐上了轨道之后,又来搅乱她的生活。他是不是觉得他这样演戏可以骗她一辈子? 骆少腾看着她眼中的指责,薄唇露出嘲讽的笑。其实最开始的那番话,他与其说是相信不如说是心灰意冷。反正她是不需要自己的,反正他们绑在一起也痛苦。 原来,原来心里怨恨的不止自己,她也有。只是显然她的怨恨不够,不够支撑她回来,哪怕是当面质问。 他没有再说话,唇角弯出一个弧度,便离开了。 那模样更像是醉了,只是来耍一场酒疯,耍完了便安然退去…… ——分隔线—— 骆少腾走后,余小西却整夜都没有阖眼。本来就在生病,这下病的好像更加严重。偏偏第二天是周一,她手里还有个案子需要上庭。 翌日清晨,外面的雨早已经停了,被洗涤过的天空像块蓝色透亮的绸的绸布,连空气都十分清新。一切看起来都格外美好,只有余小西除外。 早上,她在闹钟的铃声中爬起来,伸手按掉了昨晚设的闹钟,起床时还感觉头重脚轻。不过这情况三年来也不是没有过,却相信自己撑的住。 洗漱的时候,镜子里的脸色苍白,眼睛里都是血丝,这模样一看就是状态不佳,补了几层粉都于事无补,只得作罢。 “余小姐,早。”她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兰嫂端着牛奶从厨房里走出来。 “早。”余小西回应着,迳自走到玄关处换鞋。 “不吃早饭吗?”兰嫂见状,有点诧异地看着她。 余小西抬腕看了眼表,说:“时间来不及了。”说完看了眼兰嫂手里的牛奶杯,接过匆匆灌了两口。说真的,有点想吐的感觉,所以抽了纸巾擦嘴,一边开门一边叮嘱:“照顾好糖糖,我先走了。” “可是你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兰嫂担心地说。 岂知是不好啊,看起来更糟了。 “没关系。”余小西说着,话音已经被关在门外。 她踩着高跟鞋下楼,都感觉人在地面上飘似的。尽管如此还是在半个小时左右,准时出现在事务所大楼。车子在停车场熄为,刚刚下车关了车门,就见一辆车子在旁边的停车位稳稳地停下来,然后纪元从车上下来。 “你怎么来了?”余小西有点意外。 “盛伶找我。”纪元甩上车门,说:“一起。” 余小西点头,两人一起往电梯的方向走。她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脸,说:“你的脸?”昨天被捧的半边脸还肿着,今天看起来更吓人似的,这样子出来还真有点惨不忍睹。 “没事,破不了相,正好恶心恶心盛伶。”纪元开玩笑地说。 “只怕她更心疼吧。”余小西笑着摇头,走进电梯内。 纪元按了事务所的楼层,转头见她后背倚到电梯壁上,那脸色想假装没事都骗不了,问:“你怎么了?病还没好?” “没事,撑得住。”在他面前,余小西也不隐瞒。 “带药了没?”他又问。 说话间,电梯叮地一声响,已经到了事务所的楼层。门徐徐打开,站在门外的盛伶看到两人一起上来。 “盛小姐。”余小西打了招呼,迳自往自己办公室走。 她离开之后,盛伶才将目光落到纪远脸上,吓的差点叫出来,紧张地问:“你脸怎么回事?” “没事。”纪元回答,从电梯里出来。 因为盛伶的关系,他几乎就这样在众的注目礼中走进盛伶的办公室。 “纪律师。”盛伶的秘书跟他打着招呼。 整个事务所的人都知道盛伶暗恋纪元,她自然要客气着点。 “来杯咖啡。”纪元驾轻就熟地说。 秘书应着出去了。 盛伶坐回自己的位置,将文件放到他的手上,仍执着刚刚的问题:“喂,你脸到底怎么回事?被谁打的?” 纪元低头打开文件夹,看着上面的资料,回答:“盛小姐,你请教的问题跟我的脸没有直接关系吧?”他意思是她管太多。 纪元明显不想回答,盛伶只得摸摸鼻子作罢。 他在盛伶这里待了大概两个小时,出去的时候,看到有人在冲感冒药。掏出钱夹抽了张百元钞塞人家手里,然后顺走了人家桌上的药盒。 那模样真有点耍帅的嫌疑,迷的那女助理半天才缓过神,喊:“纪律师,你需要白送就可以了。”干嘛还给她钱? 老板看上的男人,她敢要? 纪元却没理她,直接推开了余小西办公室的门。 彼时的余小西已经去了法院,他将那盒感冒药放到她桌上,然后离开…… ——分隔线—— 周一,余小西出门后,兰嫂喊糖糖起床,两人吃了早饭后,糖糖在客厅的爬行垫上玩一会儿积木。兰嫂收拾完屋子,然会带她去上早教课。 早教中心离瞰园不算远,小朋友很多,糖糖聪明又漂亮,整个萌哒哒的,连很多家长、老师都喜欢。两人在里面待了一个小时,兰嫂牵着她的小手去超市。 超市旁边就是肯德基,经过窗口可以看到很多孩子在里面的小滑梯上玩来玩去。糖糖拽了拽兰嫂的衣角,喊:“兰姨。” 兰嫂低头,见她眼睛渴望地往里面瞅,问:“我们中午吃那个好不好?”兰嫂就不用做饭了。 “糖糖,快餐身体不好,妈妈不准你吃哦。”兰嫂说。 糖糖不说话,憋着粉嘟嘟的小嘴巴,眼睛眨也不眨地瞧着她,那模样说不出的可怜巴巴。 “那就喝一杯橙汁好不好?休息一下就回家,兰姨做你喜欢的虾饺?”兰嫂只好退一步。 糖糖脸上马上露出笑,用力点点头,不忘马屁地抱住兰嫂的大腿说:“兰姨最好了。”其实她也不是为吃的,就是想进去玩一小下下。 兰嫂对她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只好牵着她的手进去,糖糖迫不及待地脱了鞋子跑进去。 “糖糖,兰姨给你买杯橙汁,不要乱跑哦。”兰嫂叮嘱。 糖糖点头,很快跟别的孩子玩成一团。 兰嫂观察了一会儿,才到柜台去点喝的,她跑的也有点累了,便点了两杯。 专为儿童设的滑梯位置,与外面相隔的台子被设计成吧台的模样,方便家长看护。兰嫂端着托盘坐下来,将吸管插进孔内,目光落在滑梯区的位置。 此时里面的孩子不算多,五六个也够挤的。糖糖无论走到哪里都是最显眼的,但是目光扫了一圈后,却现没有糖糖的踪影,不由有点慌了。 彼时,余小西上庭用的时间不短,忙完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从法院出来,带着助理在附近随便找了家餐厅,虽然没什么胃口,也想歇一歇。 端着服务生送上的温水轻啜了一口,手机就响起来。看到兰嫂的号码便直接接起来,喊:“兰嫂。” “余小姐,糖糖不见了。” 对面传来兰嫂着急的声音,听起来已经六神无主…… ------题外话------ 首先,祝亲爱滴们新春快乐,新的一年都平安、健康、大财,越长越漂亮哦。 其次,榴请个假,本文于18—20期间停更3天,21号恢复正常更新。这几天字数少,实在是家里事多,21号之后榴会努力多更的。谢谢你们的体谅,么么哒~ 校园港 147 找到糖糖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余小姐,糖糖不见了。” 这个时间点已经快到用餐高峰了,餐厅内的人还是蛮多的,虽然交谈的声音较低,听上去还是会有些微的吵杂。兰嫂的声音通过话筒传递过来,在余小西耳边清晰地响起,却犹如一颗惊雷在炸在心上。 她的助理只是不经意的抬眼,便捕捉到余小西脸色骤变。还来不及掀唇询问生什么事,就看到她从位子上猛然站了起来。因为起的太猛,椅脚在地面摩擦出的突兀的声响,引的整个餐厅里的人都忍不住纷纷侧目,却只看到一个穿着职业装、举着手机往餐厅外疾步而走的女人身影。 “余律师!”助理此时还在状况外,站起来喊时她人已经出了餐厅。 “兰嫂,你待在原地不要动,糖糖也许只是自己去了卫生间,回来看不到你会着急的。你看看她的鞋子还在不在?还有,注意每一个带孩子离开的人,我现在就打电话让其它人过去找——” 余小西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通话上,尤其在听到糖糖不见后,明明急的声音都已经变了调,还要强装自己很镇定。她一边叮嘱兰嫂。一边努力搜索着自己平时所记的所有家长与孩子走散该做的措施。 这么慌乱的状况下,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迎面走过来的两个女人。她脚下步子太急,擦过其中一个人的手臂,撞的脚下趔趄了两步,差点摔倒。 “小姐,你没事吧?”站在余欣南身边的佣人及时扶住她。 余欣南摇头,下意识地转头去看撞自己的人。彼时余小西根本就没有停留,还在跟与兰嫂通着电话。 余欣南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身边的佣人是在她家服务了十几年的老佣人了,可咽不下这口气。松开余欣南后疾走两步追上,拽住余小西的手臂。 “喂,你这女人眼瞎吗?眼睛看不到,连身子都是木乃伊的吧?撞人都感觉不到?年纪轻轻的,还有没有一点素质?”中年妇女骂人最不留情面,这大嗓门立即引来经过餐厅门口客人的注意,忍不住三三两两的驻足。 余小西现在心思都在糖糖身上,就是杀了人也要逃逸,先把女儿找到再说,哪有心思跟她这陌生人纠缠? 她目光大略扫了下余欣南的方向,大概连五官都没瞧清,只说了句“对不起。”便想走。 那中年妇女却不依不饶地挽住她的手臂,问:“就这么走了?”不等余小西开口,便又冲着围观的群众说:“让大家给评评理,她撞了人,如果不是我抓住她,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怪不得现在新闻上总说现在社会风气不好,有这样的年轻人怎么可能好。” 余小西皱起眉,电话在这大妈拽住她要道歉的时候就已经掐断了,她怕兰嫂听到这边的情况会更慌。但如果糖糖真有事,那就是争分夺秒的事,她跟这个女人耗不起。 彼时被撞的余欣南,作为事件的“受害人”也是被关注的焦点之一,当然没有余小西那边的关注度高。她目光在围观的四周状似无意地扫了一眼,走过来,说:“于妈,我没什么事,让她走吧。” 她个子高,穿着白色的合体长裙,脚踩细跟皮鞋,身材自不必说了。衣服名不名牌的没几个人认识,但是妆容、衣着很合体,气质摆在那里,自然就形成一股女神范。加上声音细柔,又如此善解人意,一开口立即就引来一片赞赏的目光,绝对是把刷好感度的能手。 “不行,现在的年轻人太没素质了,我要替她家长好好管教管教她。”被喊于妈的女人却断然拒绝,一副跟余小西有仇的模样。 余小西被烦的不行,因为余欣南上前说话,这才注意到她手臂内肘处有道较深的红痕,大概是被自己包包的金属刮到了。便从包里掏出个名片和几张钱塞过去,说:“实在不好意思,我今天确实有急事,改天好好向你赔罪。”只求快点脱身。 “也不是什么大事,你这就没必要的——”余欣南客气地拒绝着。话没说完,就被自家佣人抢了白,于妈将余小西手里的钱和名片拿过来,看了眼,说:“哟,是个律师。有几个臭钱了不起?我们家小姐稀罕你那点钱?” 余小西明明没有那个意思,她还真是给曲解的厉害。 余小西没有心思跟她纠缠,便对余欣南说:“不好意思。”收回手便要走,那于妈却还是不依不饶,说:“别以为我们小姐好说话就这么算了——” “让开。”余小西已经有点忍无可忍地看着她。 别说她现在心急如焚,就是没有急事,于妈刚刚提到自己的妈妈,说她没有教养的话就不能忍,所以这两个字已经含了警告的意味。 “我如果不让呢?”佣人真的很嚣张,挑衅地回视着她。 双方正在僵持不下,这时一辆保时捷也正停在不远处,因为在找车位,所以离事故中心不远。下降下来的车窗,露出后座男人俊毅的眉眼。 街上的喧嚣,夹杂着那边的争执隐隐地传过来。他微微侧目,便看到了被那大妈缠住的余小西。 今天他与李志刚从m市回来,本来想随便找个地方吃点东西,还没找到停车位,他们便看到了余小西撞上余欣南的一幕。余欣南骆少腾是什么没什么印象了,那天临时找的助理也不在,他们的注意力之所以被吸引完全是因为余小西。 整个过程其实只有一两分钟而已,那个年纪大点的明显已经有点无理取闹。 “骆少?”眼见余小西这般脱不开身,坐在他身边的李志请示性地喊。 骆少腾原本目光一直停留在事件中心,目光深遂,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情绪。他听到李志的请示却收回了目光,调向挡风玻璃外,淡淡地说了一句:“换一家。” 李志有点错愕。意思是他们要绕过去,无视余小西现在的窘况吗? 司机这边还没有动引擎,就忽然听到事故中心出一阵惊呼。 人群挡着视线,他们刚刚注意力也不在那边,再转过眼去时,就见那于妈已经倒在地上,而余小西已经从围观的人中冲出来,她一边拔着电话一边疾步往这边的方向走过来。 前面的停车位便是她的白色奥迪,她没有注意到骆少腾,只口吻有点急促喊:“曜少,糖糖在xx超市附近不见了,请你帮帮我。” 皇甫曜在s市里只手遮天,不管是交通、警方还是黑道,只要他出手,糖糖如果真的被歹人拐走了是一定会找到的。当年晨晨就差点生过这样的事件,所以她才会第一个想到皇甫曜。 “余小姐,曜少正在开会。”那头是秘书接的电话,这句回应给余小西焦急的心又泼了一桶凉水。 “麻烦你,无论如何请马上告诉他好吗?”她着急地说,本来想越过乔可遇效率快一点,没料到皇甫曜在开会。之所以这般笃定,也是有信心皇甫曜一定会帮自己。 “我现在马上就进去禀告,你先别着急。”秘书知道她是乔可遇的朋友,但凡跟自己老板娘沾上关系的,皇甫曜都分外重视,更何况事关她家的小宝贝,秘书更是不敢耽误。 “谢谢。”她说着挂断电话,脑子在飞快地转着。同时手摸上驾驶座的门把,准备先过去看看情况,腕子却被人骤然攥住。 “你刚刚说什么?”骆少腾不知什么时候下的车,有点焦急地问。 耳边略过糖糖的名字时,那些关于他们之间恩恩怨怨已经全部自动被抛诸脑后。 余小西看到骆少腾时有些意外,但是心急如焚之下,也已经顾不得许多。她手自重逢后第一次主动抓上他的衣袖,就像抓着救命的稻草似的,说:“糖糖不见了。” 这句话最开始是兰嫂传达给自己的,如同惊雷几乎要将她的心肺炸开。但是她为了节省时间,为了可以尽快找到糖糖,为了可以将事情更清晰、准确地传达给皇甫曜,求他帮忙,她还是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 此时,与骆少腾说这句话是第二次出口,可是她现自己刚刚好不容易平复的心绪,在这一次重复过后,身上的每条经络都绷紧了似的。它们错纵在身体每一处,像弦,自己哪怕再多说一个字,就会在全身绷裂。 她抓着他袖子的手是颤抖的,她在害怕,可是她的目光却望着他,将他看成一个希望、一个支撑。 “在哪?”骆少腾问。 其实,她刚刚打电话时他已经隐约听到了,但犹不如此时清清晰晰地落进耳边里时来的更为震惊。短短两个字,在极力压抑下都变了原有的声调。 “她上早教课对面的超市。”余小西回答。 下一秒,骆少腾已经夺过她手里的钥匙,拉开驾驶座的车门,说:“上车。” 余小西仿佛这才回神,赶紧绕到了副驾驶室,车门彭地一声关上时,车子已经驶离停车场。 上了车后,骆少腾已经开始联系自己的人,让人安排他们去超市附近搜寻,同时调取那家kfc附近路口的监控录像,机场、火车站、汽车站等各种可以出市的交通要道也都分别派了人。 虽然不是m市,他最近在这里也没白待,已经渐渐有自己可以调动的人脉。 此时皇甫曜已经将电话打了回来,余小西将事情复述了一遍,皇甫曜便挂了电话也去安排。挂断电话之后,她又打电话准备询问一次兰嫂那边的情况,电话一直都没有通,她心又揪紧了几分。 一路上两人各忙各的,车内气氛十分紧张。当然,这些都没有挡住车子行驶的速度,很快,车子就横在kfc门口。余小西和骆少腾先后奔了进去,里面也因为一个孩子的丢失乱成一团。 兰嫂站在门口的位置,谁拎了稍微大一点的袋子都要查看,引诸多不满。 “兰嫂。”余小西喊。 “余小姐。”兰嫂看到她更是满脸愧疚,这么大年纪了,眼里都是泪。 “别急,别急,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她嘴里安慰着兰嫂,目光快速在店内扫过。 滑梯区里已经没有孩子了,店外站满了这片的黑社会,店已经被封锁,所有家长都抱着自己的孩子严阵以待,好像他们会抢孩子似的。 骆少腾注意到店内装有监控,目光在聚在点餐台后面那些店员中扫一圈,问一个穿着深色西装的男人:“你是店长?” 男人微胖,有点畏惧地点了点头。 “我要查看这中午这段时间的视频资料。”骆少腾说。 男人点头,主动带他进自己狭小的办公室。 画面中糖糖一直都在滑梯上玩,兰嫂转身的时候,身子在滑梯下面的小房子里低了一下,像是趴了下去。因为身子太小,就这样被塑料门板挡住了。 画面中虽不时有人经过,却也不过一两秒而已,奇怪的是糖糖再也没有在画面中出现过。 骆少腾从办公室出来,踩进滑梯区铺的地毯上,将滑梯下面那个小房子的门打开。糖糖就是进了这里没的,他颀长的身子鞠下来,手探进去四处摸了摸,却也没有现异常。 这时外面已经传来警笛的声音,警察已经开始封路,皇甫曜和骆少腾的人接替了这里临时赶过来的黑社会人员。直到警察全部过来,将店内那些人经过一一的盘问、排查,不久便人清干净了,却始终都没有糖糖的身影,甚至也没有任何消息。 其实他们没有行动之前,兰嫂自己站在这里时,已经有不少人走掉。这附近客流量本来就大,如果失去糖糖的踪迹,无异于大海捞针。 由于皇甫曜亲自打的电话,骆少腾又是s市的贵客,警方也是感到压力巨大。只好先将店内的工作人员带到了警局里进行盘问,到处一片紧张的气氛。 现在网已经撒出去了,他们要做的只有等消息。余小西是坐不住,明知道希望渺茫,她还是转身出了店内,跑到大街上去找。 “糖糖,糖糖——” 街上因为封路到处一片混乱,她目光在每个停留的车辆、偏僻的深巷中寻找,几乎连可以藏人的垃圾桶都翻了。整整几条街,喊的嗓子哑了,脚也被鞋磨破了。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霓虹渐渐在街头绚烂绽放,糖糖仍没有半分消息,她的心也开始越来越绝望。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的街景好似非常熟悉,又好像十分陌生。脚下一个踩空,身子就跌到了地上。 身上的衣服早就脏了,头凌乱,这下袜子也蹭破了,手掌和膝盖都渗出血丝。她眉头虽蹙着,却并不觉得疼,只是楞楞地看着脏污的掌心、 此时的她已经不知道,真的把糖糖丢了该怎么办? 余小西此时已经重新回到糖糖失踪的那家店外,自己犹不自知。 骆少腾此时心里其实也不比她好过多少,只是极力压抑着等消息,转头就看到了跌在地上的她,头凌乱,白色的衣服也是脏乱不堪,可最让人感到揪心的是她神情间的那抹绝望。 他极少看到她这样,好像世界坍塌了一样。除了她的妈妈、余小北过世,她从来不曾这样过。想到她曾经那样脆弱,已经失去了所有亲人,现在只有糖糖——他猛然从座位上站起来,却见一个男人身影早一步奔到她的面前。 “小西?”纪元手搭在余小西肩上,有些担忧地问。 他接到的消息比较晚,却也已经第一时间匆匆赶来了。因为封路,他车子丢在路上,自己跑进来的,一走近就看到她强此脆弱的模样。 “有糖糖消息了吗?”那听到声音的时候,眼里一瞬间燃起的希望,但在对上纪元担忧、沉默的眸子时,又渐渐熄灭下去。 “你别这样,糖糖会没事的。”纪元安慰。 是啊,糖糖会没事的,她的糖糖命那么大,又怎么会有事?她从出事开始就一遍遍地这样告诉自己,可是扔压不住心头的焦虑,揪痛…… 纪元看到她这个样子,将她的头压在自己胸前,说:“不要担心,相信我。” 余小西只觉得累,闭上眼睛,睫毛上水珠凝聚,却不敢落下来。她已经告诉自己要坚强了,可是她没有办法坚强,她的真的害怕。 纪元可以感觉到她身上那种浓重的脆弱气息,目光看到她跌在地上的腿,鞋子掉在脚边,后脚跟磨的都是血渍、膝盖也蹭破了,心也跟着一痛。 何苦这样作贱自己? 心里叹息一声,只得将她抱起来,回到糖糖失踪的那家店内。 彼时骆少腾坐的位置正好面对入口,所以一进门,三人算是打了个照面。只是余小西已经有精力去在意这些,而骆少腾眼中无波,纪元看到他时既意外又不该意外,心绪还算比较复杂。 骆少腾面无表情地将目光移开,并没有追究的意思,他便找了个位子将余小西放下来。 店面其实蛮大的,却已经被清空。只有骆少腾、余小西、纪元和兰嫂,剩下几人全部站在店外。 没人说话,气氛凝固到极点。 “兰嫂,找条毛巾给小西擦一下。”纪元说。 兰嫂默默点了下头,转身到去了。很快就拿了条湿过的毛巾过来,抬手给她擦脸。 余小西躲开。 她现在哪有心情擦脸? 兰嫂注意到她的手冰凉冰凉的,张嘴想说些安慰的话,可是糖糖是因自己而丢,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那么大岁数了,脸上都是愧疚的神色。 “不要哭,糖糖回来看到会害怕的。”明明自己的模样比哭还难看,她还能这样告诉兰嫂。 兰嫂只觉得更难受了,赶紧别过脸去。 至此,店内又没了声响,几乎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也不知过了多久,骆少腾身上的手机响了。 原本坐的像个雕塑一样的余小西,敏锐地转过头去,眼巴巴地看着骆少腾。 骆少腾按了接听键移至耳边,那头不知说了什么,他只嗯了一声,抬步便往外走。 余小西跟着蹭地一下站起来,便追了出去。 “小西。”纪元喊。 她根本充耳不闻,直接拉开自己的副驾车门,坐上去。动引擎的骆少腾侧目看了她一眼,便将车子开出去。 他年少时候喜欢飙车,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紧张过,车子几乎要飘离地面一样。但没有人害怕,因为他们只一心系着糖糖。 车子开到某个有些破旧的社区,此时楼下已经埋伏好了警察,正在布置任务。他们的车子停下来时,警方本来想要劝阻,看到从车上下来的他们,神色马上变了。 “糖糖怎么样?”余小西问。 此时的她就是个普通的母亲,她需要第一时间知道自己女儿的情况。 “家长不要紧张,也不要打草惊蛇,我们都有经验,尽量不会伤到孩子。”带队的警员安抚。 “确定是糖糖吗?”骆少腾问。 没有找到糖糖以前他揪心。如今有了女儿的消息,他同样紧张,一面深恐不是,一面又深恐她会受伤,其实母亲与父亲是一样的心情。 那警官闻言,从兜里掏出个东西递到他们面前,问:“这是你们女儿的吧?” 警方装证据的透明的塑料袋里,此里放着两只粉色夹头的小夹子,上面有糖糖喜欢的小熊。 骆少腾眼里,小孩子这种东西很多,自然不会上心,更何况他甚至还没有跟糖糖好好相触过一天。余小西则不同,她每天都会给糖糖梳头自然认的,一把就拿了过来。 “曜少的人提供的消息,应该没有错。”警官对骆少腾说。 皇甫曜的人脉不止是在白道,黑道其实来的消息更快一点。毕竟圈子只有这么大,黑道上做这种事的人他们比警方掌握的还全面,不然消息不会来的这么快。 骆少腾现在担心的只有糖糖,余小西握着那两只小夹,紧张的都有点呼吸不上来。他们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为了糖糖平安,拿自己的命换都可以。可是他们更怕自己的鲁莽伤到糖糖,所以只能继续压抑、忍耐。 时间在他们度秒如年中渐渐流逝,深夜,邻居只听到彭地一声。警方所定的目标,防盗门就被弄开了,拐走糖糖的犯罪份子都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第一时间制服了。 余小西和骆少腾快速冲进屋内,只见糖糖正好好地躺在卧室的床上。被子有点旧,带着霉的味道,她双眸紧阖,看上去却睡的很沉。 “糖糖。”余小西一把将她抱住,失而复得,恨不得揉进自己身体里去。而睡梦中的糖糖只是皱了皱眉,并没有清醒过来…… ------题外话------ 榴回来了哈,今天起恢复正常更新,么么哒 校园港 148 他带走了糖糖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糖糖。”余小西伸手将女儿小小的身子抱住,这种失而复得的心情,让她恨不得将糖糖直接揉进自己身体里去,再也不分开。 骆少腾就站在她身后,看到她怀里糖糖熟睡的小脸时,也禁不住松了口气。 余小西就这样抱着糖糖足足过了一分钟左右,才终于慢慢松开一点,低头对仍熟睡的女儿,喊:“糖糖?” 糖糖的眸子紧阖,没有半点醒来的迹象。 毕竟孩子离开自己几个小时,又是在陌生人手里,总要看到她醒来才安心。余小西轻拍她稚嫩的脸,继续喊着:“糖糖醒醒,睁开眼睛看看妈妈好吗?”然而糖糖眼睛仍然没有睁开,只是眉头微不可察地动了下。 糖糖平时虽然也赖床,但是她喊的时候也会翻个身不理自己,或用被子蒙住头,厥着小屁股继续睡,实在喊的烦了就抱着她的脖子,嘴里咕哝着妈妈讨厌的话。 可是她今天这样一再喊着,糖糖一点反应都没有,余小西的心不由跟着揪起来,又喊了两声:“糖糖?我不是妈妈,糖糖?” 仍没有任何反应。 “糖糖!”此时,就连骆少腾都现了有点不对劲,找到女儿后的这口气还没有完全松下去,心就又提到了嗓子眼里。 “糖糖?……”余小西看到女儿时本来就已经哽咽,这下吓的都不敢哭了。她盯着女儿两秒,然后无措地抬头看向骆少腾,神情间满是担忧。 “拐卖儿童的犯罪份子,通常怕孩子吵闹引起别人的注意,这种情况下一般都会给孩子注射或服食具有安眠成份的药物,你们不如先带孩子去医院检查一下吧。”此时一直跟在他们身边的警官出口提醒。 余小西闻言,赶紧抱着糖糖往外走。 骆少腾跟在后面,走到门口的时候脚步停了一下,看向那个警官,说:“麻烦你们仔细审审,看有没有什么主谋。”特意交待,就是不允许蒙混过关。 “骆少放心。”那警官应着。 骆少腾临离开前,扫了一眼被制服的两个犯罪份子。那一眼自然是极冷的,像把刀子刮过人的身体,让人禁不住地打颤。两人都还没有从那震慑中回神,骆少腾已经出了门。 虽然糖糖这件事他很希望只是个意外,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查有没有主谋都是必然的。倘若有,自然永绝后患才会安心。当然,不管结果如何,敢动他女儿的人都死定了! 彼时,余小西不管曾经对骆少腾有过多少怨恨,那都是属于他们之间感情上的事。关于糖糖,她还是相信骆少腾的。因为糖糖是他的女儿,不管他之前知不知道,想不想接受这个孩子,依他的性子,但凡沾染上他骆少腾这三个字的人或事,完全就是不允许别人欺负的,所以她根本就不必去担心其它。 现在脑子里只回转着一个问题,那就是糖糖现在只有两岁多而已,小孩子不管是大脑还是身体都还处在育阶段,也不知那些人会给糖糖乱喂些什么药。她之前也在有关节目上看过,很多药物是不能喂给孩子吃的,所以警察的话让她心里更加紧张,脚下的步子就越急起来。 完全忘了自己曾经跌倒,曾经穿着高跟鞋走过几条街的事实,也没有注意自己的脚到底痛不痛,只想快点将女儿送进医院。此时唯有医生宣布糖糖没事,她的一颗心才能安定下来。 不料却是越忙越乱,脚下骤然踩空,身子差一点就跌了下去。 “啊!”她吓的低叫一声,脸色苍白,却仍不忘护住怀里的糖糖。 所幸只是虚惊一场,她跌坐在地上喘了口气,脸色还没有缓和过来,怀里一空,抬眼就见骆少腾将糖糖抱了过去。两人对望一眼,她掀唇还没有将话说出来,骆少腾已经抱着女儿率先下楼。 “骆少腾!”余小西喊,回应她的只有他一去不返的背影,还有踩在台阶上的脚步声。 余小西手撑在楼梯扶手上站起来,后脚跟处的皮肤都已经被磨破了,血迹渗出来,脏污不堪。她干脆脱了鞋,光脚追下去。 大半夜的,警笛的鸣响已经惊动了社区内的居民。楼道口被拉起警戒线,只待将犯人押上车。她看到骆少腾打开一辆保时捷的后座车门,她连忙也跟了上去。 司机是特助李志,他比骆少腾和余小西晚到,却也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 余小西坐进来,骆少腾也没有多瞧她一眼,只抱着怀里的糖糖,对开车的李志吩咐:“去医院。” 李志应了一声,便将车子调了个头,直奔附近的医院而去,途中两人都没有说话。而李志不愧是骆少腾的助理,已经打电话联系好了医院。 车子停在医院门口时,急诊室楼下已经有医护人员在提前等待了。 余小西推门下车,李志已经绕到另一边帮骆少腾打开车门,她只看到骆少腾抱着糖糖奔进医院里的人影,只得抬步跟上去。 “小西。” 这时另一辆车子在身边停了下来,兰嫂和纪元下车。 兰嫂比纪元更早奔到她的身边,抓着她的手着急地问:“糖糖怎么样?” 余小西看了眼跟着骆少腾进入门诊部的医护人员,说:“要先检查过才知道。”说完便跟了过去。她也并非有意吓兰嫂,只是心里充满担忧的直接反应而已。 推开糖糖病房的门,意外地看到国内最好的儿科专家程式居然也在。 “可遇给我打的电话,早就在这里待命了。”程式主动解释。 余小西点头,她现在心都揪成一团了,客气的话都说不出来。 一群人围在病床前,看程式给糖糖做着详细的检查,屏着呼吸直到大约二十分钟左右,他很肯定地说:“只是服用了微量的安眠药,并没有大碍。” 所有人闻言都松了口气,余小西屏着的呼吸终于疏通了下,眼前一黑,身子就栽了下去。 “小西。”站在她身边的纪元及时搀住她,而余小西却已经晕了过去。 病房本来就不大,余小西晕过去自然引起所有人的侧目。 纪元托着余小西的身子,下意识地看了骆少腾一眼。 骆少腾的目光也正好投过来,他眸子仍然那样讳莫如深,甚至有些淡漠地瞧了他怀中的余小西一眼,便将目光转回糖糖身上。问程式:“还需要做别的检查吗?” 气氛有点诡异,兰嫂都感觉到了。 既然骆少腾没有管余小西的意思,纪元只好将余小西先抱出去。糖糖隔壁的病房就是空的,他将余小西放到病床上,摸着她浑身烫,兰嫂跟过了,便跑出去喊了医生给她检查。 其实余小西的高烧一直都没有好转,又经过糖糖的事这样一闹,只是更严重了而已。医生开了些药,给她挂了点滴退烧,便出去了。 今天的医院很热闹,却又很安静。 余小西陷入了昏迷后,纪元一直守在她的床边。而明明只有一墙之隔,骆少腾则守在女儿床边,并没有过去看她一眼。 程式是很厉害的儿科专家,不需要验血便可以十分肯定,孩子只是在睡觉,睡醒了自然会醒过来,因为可能会有些微的药物反应,所以建议醒来后观察一下再出院。 此刻,所有的医护人员都已经撤了下去,纪元和兰嫂又在忙着照顾余小西。转眼,病房里便只有他们父女。 骆少腾目光落在糖糖的脸上,指尖轻轻划过她的眉眼,带着心疼、喜欢,以及各种复杂的心情,其实到现在他还有点不太能相信,相信这个小小的人儿,身体里流淌着自己的血。 病房的门在这时被轻敲了下两下,李志拿着单据走进来,喊:“骆少。” 骆少腾食指压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起身,放轻脚步走出去。病房的门被关上,两人离开病房一段距离,他才停下来,道:“说吧。” 深夜的医院极为安静,长长的走廊上只有他们两个人。 李志将手上的文件袋交到他的手里,说:“那两个人已经到了警局那边,会连夜审问。这里面是两人的背景,都是s市的惯犯。”他只差说这应该只是个意外了,那两人意外地拐了糖糖,才弄的今晚整个s市都不安宁。 骆少腾脸上却并没有放松的神情,接过,抽开资料扫了两眼。 李志看向他,有点迟疑地问:“如果只是意外,骆少打算怎么处置?” 骆少腾闻言侧目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这一眼却把李志看的心里一惊,眼眸连忙敛下去,不敢再多说话。 “你先回去吧。”骆少腾淡漠地,淡漠中自有一股说不清的威仪说。 李志颔首,离开医院。 骆少腾将李志带来的资料粗略地瞧了一遍,目光望着的窗外的神色有些晦暗。转身准备回房照看糖糖的时候,正见兰嫂端着药盒进了隔壁的病房。 门没有关紧,透过门缝可以看到点滴架子上挂的药液,顺着透明的软管往下,隐约可以看到余小西躺在病床上。说隐约是因为纪元挡了他的视线。 骆少腾在那儿看了几秒,直到纪元将毛巾扔进床边的水盆里,他才搞明白纪元居然是在帮余小西擦拭脚上的污渍。 兰嫂端着药盒放到床边,说:“纪先生,我来吧。” “我来可以。”纪元拿了酒精棉签,帮余小西清理手上和脚上的伤口。可能有点痛,病床上的余小西蹙了下眉。 他一个大男人俯在床边,白炽灯映在他英俊的脸上,神情间没有半分嫌弃,认真仔细地帮她清理伤口,然后裹上干净的纱布。别说骆少腾,兰嫂看了都动容。 待到手上、脚上的伤口都处理好了,余小西穿的是短裙,他处理起来毕竟不太合适,才交给兰嫂去处理。俯身,摸了摸她的额头,试体温。 骆少腾看到这一幕,转身推开糖糖的病房走进去。 ——分隔线—— 这一夜余小西睡的很沉,却并不舒服,因为药物的关系了很多汗,醒来时不止浑身无力,兰嫂帮她换的病服都粘在身上,真是难受死了。 嘴里无意识地出一声呻吟后,微温的液体便流进了嘴里,她本能吞咽。暖流随着食道向下,无论是干涩的唇,还是咽喉都舒服多了。 纪元见她蹙起的眉头渐渐舒展,紧抿的唇角才松开一些。偏偏病房的门被猛然推开,转头就看到兰嫂有点紧张地走进来。 “怎么了?”纪元问。 兰嫂平时很稳重的,极少看到她这样莽撞。 她只是下意识地看了余小西一眼,神情间正有点担忧和犹豫,正要说什么,便见余小西慢慢睁开眼睛。 “余小姐。”兰嫂喊。 余小西目光在她和纪元脸上停留了几秒,然后又在病房里扫了一圈,抚着额勉强坐起来,头还是晕晕的,问:“我这是怎么了?” 浑身无力的很,还是纪元搭了一把手,才回答:“你昨晚高烧晕倒了。”然后手摸了下她的额头,松了口气道:“还好退烧了。” 余小西的心思却并不在上面,她表情怔了一秒,突然想起什么,紧张地问:“糖糖呢?” “糖糖没事,就在隔壁病房。”纪元回答,话还没说完,就见余小西已经掀被下了床。 “你还病着呢。”纪元忍不住阻止。 “我要去看看。”就算他们都说糖糖没事,她也要亲眼看到才安心,这是一个做妈妈的心情。 纪元知道多说没用,看着她光脚踩在地上,上面还缠着自己昨晚给她包伤口的纱布,便妥协地说:“至少应该穿上鞋吧?” 余小西笑了,趿上拖鞋便跑出去。 两人先后出了病房,又进了隔壁病房,谁都没注意到站在病床边欲言又止的兰嫂。 余小西推开隔壁病床的门时,本以为第一眼便可看到糖糖,却见一个护士正在整理空的床铺。 “糖糖呢?”她不由问。 “你是说这病床里的小朋友?”护士问。 余小西点头。 “已经出院了啊。”护士回答。 “什么?”余小西闻言色变,抓住她的手臂问:“谁让她出院的?” 她是妈妈,她还在医院里呢,糖糖怎么就出院了呢? “这我就不清楚了,是那位先生办的出院手续。”护士被抓痛,看她的反应也有点莫名其妙的。 余小西马上就想到了骆少腾,护士趁着她楞神已经走了。 “小西。”纪元喊。 她却突然转身,抬脚便往外面跑。 “余小西!”纪元不放心地追上去,一直追到住院部的楼下大厅,拽住她的手臂说:“你烧刚刚退而已,医生说不能吹风。” “我要去找骆少腾,他不能这样一声不吭地带走糖糖。”余小西说。 昨天糖糖失踪的一番折腾,让她的心情已经几番大起大落,这心还没有完全平定下来,又怎么禁得住骆少腾带走糖糖的消息? “你冷静一点,他毕竟是糖糖的亲生父亲,他就算带走糖糖你也不用这么紧张。”纪元安慰。 “如果他不会再将糖糖还给我呢?”余小西问,这是她最担心的问题。 纪元被她问住了。 因为骆少腾是个什么样的人,m市很多人都对他的行事作风了解。如果他笃定了糖糖是自己的女儿,这事他真的有可能做的出来。 余小西看到他的脸色,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想,如果不是这样,骆少腾为什么会连招呼都不打,便将糖糖带走?于是甩开他的手跑出医院。 她身上穿着病服,打开停在路边的一辆计程车,报了骆少腾在s市的临时住址。幸好上次去过一次,不然她到底该到哪里找骆少腾都不知道。 司机看她这身打扮有点怪,所以迟疑着一时没有开车。这时后座的车门再次被拉开,纪元随后坐进来,他将钱交给司机,说:“请带我们过去。” 出租车司机这才开车。 骆少腾住在市区,离他们所在医院远一点,余小西的心情更是度秒如年。等到出租车停在骆少腾的公寓楼下,她推开车门便直接往他所住的楼层跑。 门自然是打不开的,便猛按门铃,须臾,门从里面打开,戴着围裙的保姆站在门内。 她面色狐疑地打量着余小西那一身病服,问:“你是?” 余小西现在哪有心情礼貌地自我介绍?直接拨开她便直接闯进去。 “喂,你这人怎么乱闯?”保姆拦她。 别看她病着,此时就像被抱走了幼崽的小母狮,谁也拦不住。两人拉扯之间,余小西已经闯进卧室,然而里面空无一人,直到打开最后一间门才停下来。 “骆少腾呢?”她不甘心地问。 “原来你找先生?”保姆问。 她这样不由分说地乱闯,她差点将余小西当成疯婆子。 “他人呢?”余小西问。 保姆摇头,说:“我只是个钟点工,打扫完卫生就走,今天没见到先生。” 余小西闻言坐下来,直接拿了茶几上的座机拨骆少腾的号码,但是无论她打多少遍都没有人接…… ——分隔线—— 彼时,骆少腾只是带糖糖换了一家医院而已,整整睡到第二天中午小丫头才醒过来。不过看上去仍然精神恹恹的,有恶心、头痛的症状,就更别提胃口了,几乎什么都没吃,这大概就是程式说的不良反应。 她此时偌大的病床上,怀里抱着骆少腾刚给她买的绿色小乌龟。虽然病房很高级,床头也放着卡通片,但是她只眨着眼睛看骆少腾,小模样真是可怜巴巴的。 眼见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下来,骆少腾抚着她的,哄:“糖糖乖,再睡一会儿吧,睡着了会舒服一些。” “我不要,我要妈妈和兰姨,她们为什么还没有来?”糖糖憋着嘴,大眼睛里含着泪珠子,那副明明要哭出来,却又憋的样子真是让人揪心。 糖糖毕竟年纪还小,心里对亲人的依赖心理很强。这场对于大人来说的揪心拐卖,对她来说只不过睡了一觉而已。可是她一觉醒来就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且浑身不舒服,就是天大的事情了。 这种情况下更加想自己的妈妈和兰姨,就是再喜欢骆少腾都不管用。 “糖糖乖,睡醒就看到她们了。”骆少腾继续哄着。 孩子明明十分难受,如果可以代替,他愿意十倍百倍的替她承受,可是不可以。 “你不可以骗糖糖哦,如果糖糖醒来看不到妈妈,糖糖就再也不喜欢你了。”她嘴里咕哝着,虽然不高兴,但还是闭上了眼睛。平时粉嫩的小脸也有点白,表情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骆少腾没有回应,只是落在她渐渐睡着的小脸上。他从来没有照顾过一个孩子,现在也是诸多无奈。尤其她现在向他索要的是余小西……床头的手机又嗡嗡地震动起来,光线亮了又暗,已经不知响了多少次。 他伸手,也并没有看上面多少未接电话,装进口袋里出了病房。这时李志找的保姆与他打了个照面,马上进入病房照看。 “骆少,钟点工锁了门,但少奶奶并没有离开,现在还在公寓楼下……”李志上前禀报。 骆少腾微微颔首,便离开病房。脸上那表情,纵然李志跟在他身边多年,都猜不透他的心思。 出了住院部,驱车在霓虹霓虹绚烂的大街上,无意识地转着,也不知转了多久,最终还是回到公寓楼下。 车子停下来,远远就看到她坐在台阶上的身影。夜里风微凉,尤其她身上穿着病服,显的更加单薄。 他没有下车,握着方向盘一直看着她,就像一个静止的画面。因为他其实知道,除了这里,余小西根本不知道在s市到哪里还可以找到自己。 须臾,静止的画面里突然出现了纪元的身影。他拎着外套一步步走到余小西面前,披到余小西的肩头上…… 校园港 149余小西,你拿什么求我?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余小西原本抱膝坐在台阶上想事情,说是想,其实头早就乱了,根本什么都理不清。唯有一个念头是清晰的,等骆少腾、见糖糖。 女儿还那么小,自出生以来,除了出差时的分离,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让她心焦。纵然知道骆少腾不会亏待她,可是还是会禁不住担心,担心糖糖醒来看不到自己会害怕,担心她会哭。 此时她想着只要能将她抱在怀里就好了,不,哪怕只是看看她也好,至少让她知道糖糖的现状。所以没有见到糖糖之前,她不会安心。 真的坐了很久很久了,从早上一直坐到现在的夜幕降临,她都快变成这里静止的一座雕塑了。可是除了这样,她不知道她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见到骆少腾。 肩上突然一暖,她抬头便看到了纪元。 纪元蹲下身子与她平视,劝道:“先回去吧,我们再想其它办法。”骆少腾如果是诚心躲她,她一直待在这里也是没有用的。 余小西懂,可是没有糖糖的地方,于她来说待在哪里都一样。所以她摇头,说:“你先回去吧,我再等一等。” 一天滴水未尽,嗓子都是哑的,模样更像是一朵枯萎的花。而糖糖才是水,其它人都不行。 纪元实在有点看不下去,将她从地上扯起来,生气地问:“余小西,你一定要这样作贱自己吗?” 骆少腾的目的没准就是折磨她,她何必让他如愿? 余小西没有精力与他分辨,她也在惩罚自己,惩罚自己没用,将糖糖弄丢了。 纪元见她这样,心里刚升起的火气又熄下去,叹了口气。他心疼地拂着她耳边的,说:“余小西,你回去躺一下好不好?糖糖我给你去找,保证一定能找到。你好好照顾自己,别等糖糖回来了,你又倒下去。” 他太了解她,知道只有此时提到糖糖才会让她将话听进去。 余小西却摇头,肯定地说:“你找不回来。”她太了解骆少腾了,这件事唯有自己才有转圜的余地。更何况,这本就不管纪元的事,她不想让他搅进来。 “余小西!”纪元对她真是没辙了。 这些年一直都是这样,她倔强、坚强,总是与他泾渭分明。其实他不在乎,他只是想帮她而已。 余小西抽回手,重新坐到台阶上,因为真的很累,已经快要站不住。 纪元没有再劝,只是坐在她身边,默默地陪着。 静止的画面上出现了两个人,女人头倚在罗马柱上,男人目光痴痴地瞧着她。 骆少腾握紧手里的方向盘,动引擎,黑色的保时捷渐渐驶离公寓…… ——分隔线—— 余小西又等了大概三个小时左右,已经到了凌晨。纪元现她不对劲时,人已经不知是睡还是晕了过去,眉头微皱着,嘴里传来模糊的呢喃,细听仅可以分辨出糖糖两个字。 纪元看着她的模样揪心,连喊了几声她都没有反应,手摸到她的额头才现又烫起来。此时也顾不得许多,连忙将她抱回自己的车内,往瞰园驶去。 彼时,兰嫂也早已经从医院回来,对着空空的家里叹气。听到门铃声响,打开门便见纪元抱了余小西回来,也是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她问。 纪元一边绕过她一边抱着余小西往卧室的方向走,回答:“在外面吹的风时间太久,可能又烧了。”将门踢开后,直接将余小西放到床上,扯过被子帮她盖上。转头看到兰嫂跟进来,说:“拿体温计先给她量一下吧,我已经打了电话喊医生过来。” 话音刚落,门铃就响起来。 兰嫂跑过去开门,果然见一个男人提着医药箱出现在门口,赶紧将人请进来。 余小西的体温果然偏高,又一天没有进食。本来就没有痊愈,身心俱疲下只会更严重。 医生给她打了退烧针,然后输两瓶营养液。 家里的人都围着她忙碌,余小西眼睛睁开过,不过因为烧的脑袋不清楚,其实什么都不知道。高烧到了后半夜才退,兰嫂和纪元一直在轮流照顾。 余小西这一夜睡的却并不踏实,整晚都是糖糖喊妈妈的声音,或哭、或闹、或撒娇、或生气,每一声妈妈都揪着她的心。这般挣扎着醒来,眼睛里却映着卧室里的天花板。 一瞬间的怔楞过后,她坐起来在室内扫了一圈,确定是自己的卧室。手摸在还晕的头上,完全都没有印象自己怎么回家的。 “余小姐,你醒了。”兰嫂端了水进来,看到她坐在床边。 “我怎么会在家里?”余小西问。 “你高烧晕倒了,是纪先生把你送回来的。”兰嫂回答。却见余小西掀被准备下床,兰嫂赶紧拦住她说:“你刚退烧,医生叮嘱要好好休息。” “我要去找糖糖。”余小西说。 提到糖糖,兰嫂心里也是内疚、挂心不已。 余小西趁机从床上下来,低头看到自己身上还穿着病服,便转身进了卫生间。洗了把脸后,换了一身衣服出来。东西她是吃不下的,拎了包便往外走,兰嫂拦都拦不住。 她的车已经被人开回来了,虽然手脚有点软,还是拉开车门。 “余小西。”此时刚从外面赶回来的纪元看到她,紧张地抓住她的手,问:“你去哪?” “找糖糖。”余小西说。与回答兰嫂一样,半点迟疑都没有。 “你知道骆少腾现在在哪吗?”纪元问。 余小西动作顿住,看着他没有回答,说明她并不知道。 她昨天在骆少腾的公寓楼下几乎等了一天一夜,早上才刚刚醒过来,知道才怪了。 “你还要去那个公寓楼下守着?他如果再也不回去了呢?”纪元问。 “他会回去的。”须臾,余小西这样说,但其实她自己也不肯定。 骆少腾是什么样的人? 名下有多少资产已经不用说了,如果不想见到她的话,一个城市可以有无数的落脚点。 纪元看她的样子,便知道自己劲不住。再这样下去,她身体非垮了不可,却还是妥协地叹了口气,说:“我送你去吧。”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了解糖糖对她的意义,也知道余小西倔强。 余小西闻言抬头看着他,纪元其实已经陪了自己很久了。从糖糖出事到现在,她没睡他也便也没睡,不止没睡,还一直在忙前忙后,就连她晕倒了都一直照顾。明明蛮英俊的一个男人,此时身上衣服皱巴巴的,眼睑下一片青色,让她看了都有些过意不去。 “纪元,你休息吧,我自己可以。”余小西抽回手,打开车门坐进去。 其实这是她和骆少腾的事,实在没有必要连累别人。 纪元站在车边,掌心空空的,那一刻他是看到了她脸上的疏离。其实不是她刻意为之,而是一种潜意识里的反应,将他当成一个外人。 其实他本来就是一个外人,但心头难免还是有点涩然,看着车子从身边驶离,唇角的弧度释然,却还是尝到微苦的味道。 余小西将车子开出瞰园后,拿出手机打给乔可遇。其实实在不该事事依赖别人,但是她此时也没有别的能力怎么办?现在的情况下,与其找别人也不如找她,因为在s市没有人比皇甫曜更有能力。 “西西?”大清早的乔可遇还偎在自家老公的怀里,懒懒的,一脸困意。 “可遇,我想拜托曜少件事。”余小西直截了当地说。 “什么事?糖糖不是已经找到了吗?”乔可遇问,同时因为心里的疑虑而清醒了一点。 余小西极少主动开口,更极少找皇甫曜帮忙,糖糖的事是第一次,而且他们都以为已经结束了。若非这几天晨晨不舒服,乔可遇当天就去看糖糖了。 余小西却沉默了下,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与骆少腾之间的恩怨。 乔可遇大概觉出她的为难,便直接将手机交给皇甫曜,说:“帮帮忙。” 皇甫曜这人,对于自己妻子的事从来都十二万分上心,直接接过手机移至耳边,问:“余小西?” 他的声音彻底将余小西的思绪拉回来,她说:“曜少,麻烦你帮我查一下骆少腾的行程好吗?” 纪元说的对,自己死守在他的公寓楼下是没有用的。如果骆少腾带糖糖离开s市怎么办?如果再也不回那橦公寓,她还有什么办法?现在她只能主动去找他,见了面才有希望。 “好。”皇甫曜没有多问,干脆地答应,便将电话挂断了。 余小西将蓝牙耳机摘掉后,车子直奔飞凰集团在s市的分公司而去。车子刚刚停下,手机便响起来,是乔可遇手机过来的一份行程表。 上面显示,骆少腾上午在公司有个重要会议。中午约了人吃饭谈事情,地点在郊外温泉馆,下午到晚上还有个宴会需要参加,一天都排的满满的。 推门下车后进入飞凰分部,这里的员工都是刷卡入内,客人来了都会有专人过来接。余小西之前帮他们分公司内部的一个中层打过官司,这时候只好讨个人情。 九点刚过不久,正是员工们准备进入战斗的时候,那人匆匆从楼上赶下来,态度十分热情,远远就伸着手上前,喊:“余律师。” 余小西与他握了下手,嘴里客气地说着:“实在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一点小事。”那人回着,将她领进去。 两人乘电梯到了十楼,那人的员工卡便不再管用。余小西则自己又往上爬了五层,终于来到骆少腾所在的办公楼层。分公司虽然也不小,但毕竟与m市总部没有办法相比。 她正准备到秘书台前巡问骆少腾的下落,电梯门这时正好打开,骆少腾、李志与分公司的负责人先后从电梯里出来,几人就这样对上。 “少……”李志有些意外,后面两个字在下意识地看了骆少腾一眼后,自然吞了回去。 老板心情不好,整个办公层都处在低气压里,尤其他这个时时刻刻都跟在骆少腾身边的人,真是压力巨大。 余小西也没有意李志说什么,注意力全在骆少腾身上。而他却像没有看到她一样,迳直往会议室的方向走。 “骆少腾。”余小西喊。 顶楼除了骆少腾的办公室外,还有分公司负责人的办公室、秘书室,因为今早的会议很重要,还要与总部视频连线,所以均在紧张忙碌地准备。骆少腾于她们而言都是男神一般的存在,所以余小西的出现立即引起很多的人注意。 骆少腾却没理她,直接进了会议室。 各个高层已经到来,余小西被秘书挡在门外:“小姐,你不能进去。” 余小西看了眼里面,偌大的会议室里坐满了人,主持会议的高层已经开始言、放ppt、连接视频。她在想,如果自己这样不管不顾地闯进去谈论私事,会不会更加惹火骆少腾? 她找过来是一回事,私事摊在员工面前,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犹豫了一下,她说:“我在外面等。” 没想到这一等就等了整个上午,会议室里的会议明明很顺利,却还是感觉有些微妙。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门口坐了个年轻女子,且是在等骆少腾,心里虽然好奇,却没人敢斗胆偷瞟哪怕一眼,气氛其实很诡异。 会议到了中午都没有散的意思,余小西的到来却通过秘书室在公司内传开了。照片到了内部网上,她在余小西在s市也算是小有名气,认识她的人不算少,各种鄙夷、猜测接蝩而来。 坐的实在太久,滴水未尽,不止头晕,肚子也开始疼起来,她起身去了一趟卫生间,回来的时候就现会议室的门开着,那些高层陆陆续续地走出来。 余小西脸色微变地跑进会议室,果然看到已经没了骆少腾的身影。知道他有意躲自己,当即便跑下了楼,出门时正看到一辆保时捷从停车场里开出来。 “停车。”她不要命地挡在车子的去路,开车的人当即踩了刹车,差点一点就撞到她。 司机吓出一身冷汗,都还没有回过神,她就开始敲玻璃,喊:“骆少腾,我们谈一谈?” 前座的车窗缓缓降下,露出穿着西装的男人侧脸,拿看神经病的眼神瞧着她,问:“喂,认错人了吧?大白天你什么神经?” 余小西透过降下的窗子,看到后座内空空的,根本就没有骆少腾的身影,一股无力感从心底升上来。 十五层,大幅的落地窗前,天边的阴霾映着骆少腾面无表情的脸。他看着保时捷从她面前开走,留下她低头失落的模样,仍旧不一语。 口袋里的手机再次响起来,嗡嗡地震动着,他没有去看,也不想去看。电话响了很久,提示无人接听后,余小西终于有些颓废地收起手机。 当然,她不会就此罢休。 这一天余小西的行程很赶,按照皇甫曜给她的行程单,她下午跑了郊外的温泉别馆,因为骆少腾约跟人谈生意,可是她闯进预定的包间时,却现只有客户,骆少腾根本就没有来。之后她还去过高尔夫球场,晚上去过一个宴会,均未见到骆少腾的身影。 最后,她重新回到飞凰分公司楼下。因为她终于明白,他或许根本就没有离开过公司。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急密的雨丝一点点落在挡风玻璃上。她握着方向盘,直到公司的旋转门里出现骆少腾的身影,她才推门奔出去。 “骆少腾。” 大雨中,李志帮骆少腾撑着伞,而她就站在他面前。雨水落下来,很快就打湿她的、她身上的衣服,留下一道道深色的痕迹。 骆少腾看到再次出现的余小西,眉头微微皱起,显然并不想看到她。而李志手里握着伞,看看自己老板,又看看余小西,一时进退两难。 余小西原本以为他至少会跟自己说一句话,却见骆少腾只是拉开停在公司门口的车门,准备将她无视到底。她一急,便抓住了他的袖口,问:“糖糖在哪?” 明明说话的声音不小,但还是被哗哗的雨声淹没些许。她身上已经湿透,手掌在他袖子上留下几道湿痕。 “你没有资格知道。”骆少腾的回答却更为绝情,将自己的袖子从她手里抽回来。 余小西身子本来就虚,他的动作让她显些有些站不稳,脚下滑了一下,车门已经彭地一声关上。 李志这时已经收了伞,坐进副驾驶座。 “骆少腾,你要做什么冲着我来,糖糖是无辜的,她还小,她不能没有妈妈?”余小西着急地砸着车窗。 她的声音凄厉,雨水一直顺着她的长往下流,衣服下摆也滴着水,在她脚边砸下一个又一个波纹。落汤鸡一样,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雨帘从车窗滑下来,阻挡了他的视线。事实上骆少腾根本就没有看她,而是对司机说:“开车。”声音与表情一样的冷漠。 司机闻动引擎,车子便蹭地一下从余小西身边窜出去。雨水溅到身上、脸上的同时,那股冲开的力道让她脚下趔趄了下,头脑晕眩,人就直接倒在水里。 “停车。”骆少腾突然喊。 司机下意识地踩了刹车,车子就停在拐向主道的路口。 外面的雨仍哗哗地下着,水从车顶流下来,冲刷过整个车身。厢内的气压却很低很低,就连不知情的司机都紧张了起来。 半晌,才听到骆少腾吩咐:“去看看她。” 李志赶紧推门下车,朝着余小西倒下去的方向跑过去。 骆少腾点了支烟,目光盯着后视镜,尽管雨水冲刷下什么都看不清。不过他脸上仍是没有什么表情,直到李志将余小西抱过来,说:“骆少,少奶奶晕倒了。” ——分隔线—— 余小西自高烧那天,家里就接连出事。经过这几天的连续折腾,身子已经很虚弱,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晕倒了。 她醒来的时候,首先映进眼帘的是骆少腾公寓的天花板。四肢虚脱的厉害,费了半天劲才坐起来。头仍是晕的,身下的床垫却很柔软。 借着床头的灯光,她看到自己身上偏暗的被单,然后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被换过了,好像是件男式衬衫,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手背贴着胶布,像是刚被打过点滴。 眼里有些疑惑地扫过屋内,然后才看到坐在窗边的骆少腾。 房间很大,只开着一盏台灯而已。而他就坐在光线触及不到的地方,五官有些模糊,唯有指间一点零星的火光闪烁着,隐隐可闻到空气间飘散的烟味。 看到骆少腾自然就想到了糖糖,她赶紧掀被从床上下来,鞋都没有穿,奔到他面前,揪着他的袖口问:“骆少腾,糖糖呢?” 骆少腾对上她巴巴望着自己的眼神,那模样好像他强行抢了她身上必不可少的东西似的,没有便不能活。可是如果此时她奢望他心软,显然是想错了。 骆少腾神色漠然地将袖口抽回来,然后将烟头捻灭才开口:“既然醒了,就赶紧离开。”那模样和口吻都充满了厌弃,仿佛她只是个不相干的人。 “骆少腾,糖糖还小,她什么都不知道。你有什么冲着我来,把她还给我好不好?”余小西此时姿态已经很低很低了,仿佛只要他肯将糖糖还给自己,她什么都肯做。 “余小西,她也是我的女儿。”骆少腾申明。 与余小西的激动不同,他的模样显的格外冷漠,他不喜不怒,只是在阐明一件不容辩驳的事实。糖糖是他的亲生女儿,跟在他身边天经地义。 “可是糖糖从小就跟着我,她不能没有我的,求你让我见见她。”她现在哪怕是只要见见就好了。 “余小西,三年来你怎么就没想过有一次,带她来见见我呢?”骆少腾反问。 这句话终归还是泄露了他的情绪,在糖糖这个问题上对她的怨恨。 曾经,他也期望过她会生一个流淌着他们血液的孩子。曾经,他也期望过糖糖的到来。她凭什么剥夺他参与糖糖成长的权力?她知道他知道糖糖存在时,那种既欣喜又复杂的心情吗?她知道,他有多遗憾没有见证糖糖的成长吗?孩子不是她一个人的?他只是让她也尝尝这样的滋味而已。 “骆少腾……”余小西看着他冷硬的眉眼,已经说不出别的话。 骆少腾突然站起身,说:“走吧。”他不计较三年来的种种,只带走女儿已经是对她的宽容。 余小西却执意拽住他的袖子,说:“求你……”她的声音很低,带着哽咽,像个被折去翅膀的雏鸟般楚楚可怜,为了见糖糖一面,真是要把自己低到尘埃里去了。 骆少腾转过头,即便视线昏暗,犹可以看到她眼睛蓄起的泪光。她衣服湿透了,又在高烧,全身只穿了一件他的男式衬衫,下摆堪堪掩住大腿,一双纤长的腿露在外面。这副模样,倒挺符合现在的意境。抬手,指腹抚过她的唇瓣,问:“余小西,你拿什么求我?” 余小西下意识地咬了下唇,骆少腾的指腹便从她的唇慢慢移开,转而捧住她的脸,一点点凑过来。 余小西闭上眼睛,感觉他夹杂着烟味的温热薄唇含住自己的。同时手在她身上恶意地游走起来,直到灵活的指尖将扣子挑开,衬衣落到了脚边。 她浑身颤抖,也不知是冷的还是难过的。 骆少腾的嘴靠在她的耳边,低问:“余小西,现在就算你愿意,可问过我是不是嫌你脏?” 呼吸拂在她的肌肤,灼烫着她脸颊,那是*裸的羞辱…… 校园港 150 争夺抚养权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余小西猛然睁开眼睛,那样的眸子和表情更像一只受惊的雏鸟。原本,原本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他今天哪怕是肯让自己见到糖糖一面,她都宁愿……却不想,他要的原来不是这样。 明明,她觉得刚刚已经是自己所能承受的极致,却原来他可以令自己更加无地自容…… 这次不等余小西推开他,骆少腾便已经率先松开了锢住她的手。空气中的暧昧、缱绻转瞬便随之烟消云散,唯留她光着的身子在空气中,羸弱的仿佛随时都会晕倒。 她下意识地环住自己,还没从他羞辱的语言中回神,只听他又说:“我只要三年,就像过去三年你带着糖糖一样,让她独自跟着我在m市生活。” 余小西闻言,不敢置信地瞠大了眼眸,看着他问:“什么?” “你只要保证这三年不跟糖糖见面,以后我们一笔勾销。”骆少腾说,眉眼显的那样冷硬。 “骆少腾,糖糖她是我们的女儿,不是你用来报复的工具,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提到糖糖,余小西的情绪总是压抑不住,出口讨伐。 且不论他们之间到底谁欠谁的,她受不了骆少腾这样谈论糖糖的口吻。 虽然这并非骆少腾的本意,他却也无心在这个问题上与她纠缠,反而盯着她问:“报复的工具?你觉得你浑身上下,哪里还用我来报复?” 骆少腾幽深无波的眸子映着她此时狼狈的模样,扯开的唇角露出一抹讥诮。 那讥诮如刀,生生刮过余小西的皮肤。 她这时才注意到自己的处境,下意识地掩住自己。可是那又有什么用?他要的原本就是她现在这个样子,如果他想让她觉得自己此刻足够卑贱,那么他做到了。 余小西脸颊烧红,分不清是恼的还是怒的,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是她不能,只得快速捡起地上的衬衫披到自己身上,抖着手指胡乱地系着扣子。 整个过程骆少腾只是冷漠地看着她,原本,她想着无论如何都要见到糖糖,为了见到糖糖什么都可是忍受。可是却终究受不了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他不需要说什么,就可以让一个女人感到*裸的羞辱。当这股羞耻袭卷全身的每个细胞时,余小西终于承受不住,心理的那道防线决堤,抬脚便跑出去。 因为她觉得刚刚那一刻她已经够卑贱了,无法在他面前更加卑贱下去。 冲出公寓一楼厅堂的时候,外面的雨还在继续下着。裹着纱布的脚踩进水里,冰凉的雨倾头而下,脑子终于清醒起来。 纪元见她这么晚还没回去,终究是不太放心,原本只想开车过来看一眼情况,没料到车子刚刚驶近,便看到她站在雨里单薄的身影,仰着头,雨水砸在脸上已经分不清是雨还是泪。可是他知道她在哭,带着一种痛彻心扉的绝望。 纪元当时唯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解救她,哪怕解救不了她的心,至少不应该让她继续站在那里淋雨,这样自虐。所以当即想也没想,便直接推门下车跑下去。 “余小西!”他又是心疼又是心急地捏住她的手。 余小西感到微痛地转过头,隔着雨帘看突然出现的纪元。只是看,这时候的她仿佛已经不在乎,他会怎么看此时的自己。 而纪元这时才注意到她身上的穿着,头凌乱地披在肩头,那件薄薄的衬衫早就已经被雨水打透,便赶紧将她拎回到车厢里。 余小西坐进后座,他拿了干净的毛巾将她裹起来。余小西却像失了魂魄一般,缩在座位上一句话都不说。 纪元注意到她身上穿的衣服是一件男式衬衫,扣子系的也歪七扭八,顿时尴尬地撇开眼睛,问:“没事吧?” 余小西没有说话,只是裹紧他包住自己的毛巾,头上的水珠滴下来,脸深埋曲起的膝盖上。身子还在瑟瑟抖,分不清是在哭还是冷的。 纪元看她的样子,想要将她揽进自己怀里,手却在半空中停住,慢慢回手来合拢。半晌,车厢内才响起他的声音,说:“别怕,我们先回家。” 余小西没有回答,仍然维持着自己那个姿势。 纪元没有办法,只能先回到驾驶座,动引擎将车子开出去。进了瞰园后,雨势一点见小的意思都没有,纪元拿了雨伞拉开车门,一直送她回到家门。 门铃声响,兰嫂拉开门看到余小西裹着毛巾回来的样子,简直吓了一跳。 “这又是怎么了?”兰嫂与纪元的心思是一样的,真是又是担心又是心疼。 纪元让她坐到客厅里,余小西就坐在那里不说话。 兰嫂摸到她手上冰凉,赶紧转身往卧室跑,说:“我去准备热水。” 等到浴缸里放满水,她带余小西进入卫生间,说:“余小姐,先洗个澡吧。” 一个女人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搞成这个样子,兰嫂也不敢多问。转身准备找浴巾的,余小西就穿着那件衬衣坐进了水里。 “余小姐!”兰嫂喊。 她从进门都没说过一句话,那模样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似的,兰嫂如何不担心? 余小西却是不惊不喜的状态,就那样坐在浴缸里,直到身子不再抖,直到浴缸里的洗澡水渐渐变温变凉,她才从浴室里出来。衬衫脱下来,裹了件浴袍回到床,头都没有擦,看的兰嫂真是揪心。 “余小姐……”兰嫂担心地喊。 余小西没有应,她病本来就没好,经过这番折腾脸色差的更是没法看了。 兰嫂本以为她这是自暴自弃,须臾,终于听到她开口:“兰嫂,家里有退烧药没有,给我几粒。” 不怕她病不好,就怕她心灰意冷,不爱惜自己。兰嫂听到这话心终于松了品气,上前摸了摸她的头,感觉是有点烫,便说:“我们先试下体温,然后再拿药好不好?” 余小西点点头,半边脸陷在软枕里,身子缩着,像个温顺的孩子,看的更让人心疼,只是她不自知罢了。 兰嫂先拿了体温表给她放在腋下,看了眼时间后,然后去拎药箱。走到客厅里才现纪元还在外面,表情有点焦虑。 “怎么样?”见兰嫂出来,他迎上前问。 “没什么事,还主动要药吃呢,放心吧。”兰嫂一边说着找出药箱,突然想起什么,就又到厨房里热了杯牛奶端出来,准备给余小西送去。 不用说,这一天余小西肯定什么都没吃,空腹吃药总是对胃不好。 进房后看了看时间差不多,让余小西将体温表拿出来,果然还是有些烧。便哄着她喝了一杯牛奶,过了些时候才将药喂进去。吃了药后,余小西的头便开始晕晕沉沉的,很快就睡着了。 纪元在这里终究有些不妥,兰嫂又担心余小西这样子半夜有什么事,何况外面还下着雨,便临时收拾了间客房让他休息。 余小西这一夜比他们预想的都安静,原本预计还要在床上躺两天的,她却第二天早上就爬起了床,虽然脸色很差,脚踩在地上还是有点头重脚轻,却比昨晚好很多。 “余小姐,你怎么起来了?”兰嫂正在厨房忙碌,看到她走过来时吓了一跳。依着余小西昨晚的情况,她原本想着至少要躺两天的。 “有吃的么?我饿了。”余小西坐下来,问。 “有。”兰嫂见她肯吃东西,赶紧回答,然后到厨房里盛了碗粥端给她,说:“你几天没好好吃饭了,先吃点清淡的,舒服一点。” 余小西点头,拿着汤匙搅了搅,吹凉后放进嘴里。嘴里全是火,说话时嗓子都像刀割一样的疼,哪里能吃出什么味道?但她还是坚持一口一口地吃下去。 纪元也是几天没休息了,余小西昨晚的情况他没有办法安眠,守到半夜才眯了一觉,所以早上起的有点晚了。本来准备去卧室里看看她的,却见余小西已经坐在餐桌边了,不由有点诧异。 “早。”余小西主动跟他打招呼,对于他住在自己家里也不意外。 “早。”纪元拉开椅子,坐到她的对面。 兰嫂赶紧又盛了碗粥给纪元,然后将小笼包、咸菜等等端上来。纪元现在哪有心思用餐,只抬眼对面的余小西。糖糖还没有回来,她昨天还一味作贱自己,过了一夜就想通了?还是又有了别的打算? “你今天……还去找骆少腾?”他试探地问。 余小西握着汤匙的手顿了下,刚挖的一勺稀饭还没搁进嘴里,就又放回碗里。她盯着冒着烟气的粥,说:“纪师兄,你放心,我不会再做傻事了。” 骆少腾既然铁了心不让自己见糖糖,昨晚也已经做到了那一步,求他是没有用的。 “你想怎么做?”听她这么说,纪元反而更紧张了。 因为此时面前的余小西虽然看起来很冷静,可是他知道她不会就此放弃糖糖的。 余小西抬头对上他的目光,问:“纪师兄,如果我和骆少腾打官司,我有几成的胜算?” 纪元闻言,眉心果然一跳,问:“你要争夺糖糖的抚养权?” 余小西很肯定地点头。 虽然很早的时候骆少腾就教过她,法律在有些人面前根本就不起作用。可是她现在手里唯一擅长可以对付骆少腾的利器,却唯有法律而已。 她是学法的人,应该相信它的公正。 纪元自然明白她的心思。 其实比起走法律途迳,在他眼里,比余小西总是一次又一次的追逐骆少腾要强的多。这才是他认识的余小西,不会被轻易击倒。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纪元支持。 “自然。”他不说,余小西也是需要他帮忙的。便道:“首先,我要证明自己是骆少腾的前妻才行。” 当年,她离开m市时心灰意冷,只想着这辈子再也不要与他有瓜葛。所有的资料都是纪元帮的她,包括这个身份,如今想要证明自己,定然还是需要纪元,是她将原本简单的事情弄复杂了。 其实糖糖就在那里,与她和骆少腾都是实实在在存在血缘关系的,一验便可。可是情妇生下的孩子,终究与原有的夫妻关系天差地别。这个官司打起来,依着骆少腾的身份,必定会惊动媒体,她不想将来报纸上登出糖糖的身份时,引多方无端的猜测。 糖糖还小,她的身份是合理合法的,她要她的女儿堂堂正正地站在公众的视线里。 糖糖,心里每默念过女儿的名字,心仍忍不住会揪痛。这时候不知道醒了没有?不知道她身在何处?夜里会不会害怕?看不到自己会不会哭闹?骆少腾找的保姆有没有兰嫂细心…… ——分隔线—— 早上,刚下过的雨的天空澄明,空气清新。 黑色的保时捷穿过别墅区的绿化带,渐渐驶近一座白色的欧式建筑,直到门前才缓缓停下来。 司机打开后车座的车门,骆少腾从车上下来,远远的就见一个粉色的小不点坐在台阶上。 她穿着红色的小外套,头上扎着漂亮的绢花,怀里抱着他刚给买的小乌龟。棕色的泰迪犬摇着尾巴围着她转着,保姆就站在她身后。 那场景,真是电影镜头似的,一片祥和。只是走近了才现,小丫头好像有点不太高兴, “骆少。”保姆见他走近,喊了一声。 骆少腾微微颔首,蹲下身子,喊:“糖糖?” 女儿却并没有像从前一样,看到他就亲近地抱住他的大腿,而是厥着小嘴生气地背过身,根本就不理睬。这情况从那天她睡醒之后没有看到妈妈开始,就一直这样,几乎要将骆少腾当成了仇人。 保姆见状,有点不安地看着骆少腾。 骆少腾却不在意,干脆直接坐在台阶上,将她抱到自己腿上,刮着她的鼻尖说:“糖糖,女孩子厥着小嘴巴一点都不漂亮哦。” “你是大骗子,我不要跟你说话。”糖糖生气地拍开他的手,仿佛他是仇人一样,完全与平时萌萌的模样判若两人。 骆少腾楞了一下,糖糖已经从他身上溜下来。 “糖糖小姐。”保姆见她要跑开,直接抓住她。 糖糖别看小,起火来像只小雄狮似的,自己还站不稳,居然抬起脚丫踢她,嘴里喊着:“你走开啦,我要妈妈,我要兰姨,我不喜欢你,也不喜欢腾腾,我不要在这里。” 最添乱的还有那只小泰迪,居然也像助威似的站在糖糖身后,冲着保姆汪汪。 保姆本来就觉得小孩子难哄,这下头更疼了。 骆少腾听她提到余小西,脸色有点沉,直接捉住她的小身子,问:“那你喜欢谁?纪元?” 男人的手劲本来就大,虽然他并不觉得用力了,可是糖糖那么小,皮肤又嫩。其实也不是疼了,看到他生气,吓的哇地一声就哭起来。 骆少腾这才意识到自己己反应有点过激了,又赶紧手忙脚乱地抱她起来哄:“糖糖乖,我不凶你,不凶你,不要哭。” 三年没有参与她的成长,他心里多么遗憾啊,此时怀里抱着这个糯米团子一样的小身子,恨不得把整颗心都给她。哪知她和余小西一样,根本就不稀罕自己。 本来心里挺生气的,结果她一哭,他的心就跟着揪成了一团。 “我要妈妈,我妈妈啦。”糖糖哭的更厉害起来,没多久脸就憋的通红,一抽一抽的。 骆少腾完全没撤,又不肯脱口。 保姆只得将糖糖接过来,放到地上,哄:“糖糖小姐,你不要哭了,刚吃了东西,再哭就更难受了。” 糖糖站在台阶上,怀里的小乌龟也不要了,揪着骆少腾的衣摆,仰着梨花带泪的脸看着他,一抽一抽地说:“我虽然看起来挺漂亮的,其实我什么都不会做,去大街上要饭都不会啦。你放过我吧,我让我妈妈给你好多钱,如果不够,乔阿姨家有钱,她一定会借给我妈妈啦,呜呜……” 得,她居然把自己亲爹当成拐卖儿童的坏人啦,还主动要求交赎金。 骆少腾自然是满头黑线,对上她裹着眼泪又防备的眸子,一句我是你爹地含在嘴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把她抱进去,洗洗脸。” 最后,他只能强行抽回自己的衣角,这样吩咐保姆…… ——分隔线—— 余小西虽然请假在家,却没有完全休息,而是已经开始准备资料走法律程序。最坏的打算,即便不能胜诉,她作为亲生母亲也有探视权。 她心里太记挂糖糖,却不得不压抑。 第二天早早去上班,不是因为手里的案子,而是要利用事务所的资源。但刚进公共办公区,就看到一群人闹哄哄围在一起,谈论着什么。 “余律师。”助理首先看到她,扬声喊了一声,那群人立马就噤了声。 其它人看过来,虽然各人眸色不同,还是让她敏感地感觉到不对劲。目光狐疑地看向他们围的那张桌子,上面摊了张报纸。大概注意到她的视线落点,其中一个同事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赶紧将报纸收了。 余小西看了自己的助理一眼,然后走进办公室,她的助理便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老老实实跟了过去。办公室的门关上,透过玻璃犹可以看到他们重新聚在一起的盛况。 余小西回到座位前,本来想问助理生什么事,低头就看到自己桌上的报纸。偌大的篇幅,介绍着纪元的家世背景,甚至恋爱史。最吸引她注意力的是上面那两张照片,居然是纪元在骆少腾公寓楼下,深夜抱着自己的照片。 其实余小西当时晕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印象。可是报纸添油加醋,非说纪二少生异地生新恋情,那新恋情的女主角自然是自己。 头突然有点疼,是因为她本身已经够烦了,实在不想再为这些事费神。 这时门被轻敲了两下,盛伶走进来。 “盛小姐。”助理那样大概都相信余小西与纪元有奸情了,所以看到她进余小西的办公室都分外紧张。 “你先出去吧,我跟余律师有话说。”盛伶走过来,拉开余小西办公桌对面的椅子。 助理有点担忧地看了余小西一眼,收到她安抚的眼神后,这才离开。 盛伶目光落在她手边的报纸上,虽然什么都没说,可是那眼神还是有点介意。 “你也相信?”余小西问。 盛伶摇头,手里一个文件袋,说:“纪元让我给你的。”态度显然没有从前那样热络。 她是老板没错,自己堂堂正正的,本来就跟纪元清白,余小西也没有特意强调解释,清者自清。只道:“我还是那句话,我跟纪师兄只是朋友。” 纪元心里的人是林雅然,虽然她现在希望他能从那段感情里走出来,从来没有往自己身上想过。 盛伶已经走到了门边,听到这话还是有点没忍住,转头看着她问了一句:“余小西,你不觉得自己跟纪元走的太近了吗?” 爱一个人,总会特别留意他的动向。纪元最近一直都在围着余小西打转,她是看在眼里的,不能怪她敏感。 余小西被问的一怔,盛伶却已经出了门。穿过公共办公区,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办公区里又炸开了锅。 “你猜,她们有没有吵架?” “看着不像啊。” “可得了吧,人家吵架能让咱们看出来?” “就是,纪律师的背景这么好,搁谁眼里不是香饽饽?咱们盛小姐苦追三年了,结果被余律师橇了墙角,搁谁谁郁闷。” “余律师可是有个女儿,纪律师怎么说都是单身,不至于是认真的吧?” “早就知道这个纪律师是个富二代了,没想到背景这么硬。这下可有好戏看了。”豪门戏码见多了,纪家未必会接受余小西。 “那是,不然怎么配得起咱们盛小姐?” “可是他到底是不是咱们盛小姐的男朋友?怎么又跟余律师扯上关系了?” 各种议论满天飞,有人工作的时间短,对于这复杂的“三角恋”也是懵懵懂懂。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当初余律师就是纪少介绍来的,他们早认识。”资历稍深一点的同事给他们解惑。 “啊?这是多么曲折啊。” 人们八卦的同时,其实他们更担心一个问题。老板的情绪直接影响事务所的气氛,盛伶的感情如果不顺,未来以后他们的日子怕是也不会太好过…… ——分隔线—— 糖糖自被从医院接进别墅就一直闷闷不乐,骆少腾不让她回家后,她就更加断定他是个坏人了。虽然他并没有害自己,还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都搬回来给她玩,逗她开心,可是这些都没有法跟自己的妈妈、兰嫂相比。 骆少腾心里明白,却是铁了心不会让余小西见糖糖。 他急着和糖糖建立感情,这两天几乎将公司的事都暂搁了,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糖糖身上。时间一久,糖糖大概知道自己见余小西没有希望,也或许渐渐有点接受骆少腾,所以不再像前几天闹的那么激烈。 这天下午,骆少腾有个会必须要去参加,出门前叮嘱了保姆,让她好好照顾糖糖。但是骆少腾走了没多久,糖糖便开始闹,非要吃巧克力蛋糕,还不吃家里做的。 现在的小孩都挑嘴的很,又执拗、任性的厉害。家里就算有五星级酒店的厨师都不管用,非要自己喜欢的那一家。保姆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便跟其它人商量了下,由司机开车带她们出去买。 车子停在一家蛋糕店门口,保姆抱着她下车,说:“咱们选好蛋糕就回家好不好?” 这次是偷偷出来的,被现了不知骆少腾怎么生气呢。其实她也是没办法,因为除了骆少腾谁也管不住糖糖。其实骆少腾也管不住,只不过不同意就是不同意,再哭也没有用,糖糖就没办法了。 可是这个家里除了骆少腾,谁还敢这么对糖糖呢? 自从保姆答应带她出来买蛋糕,糖糖便显的特别乖巧,应着点了点头。 保姆终于松了口气,将她抱进蛋糕店。 这时候客人蛮多的,显的略有点拥挤,保姆拿了选糕点的盘子。 糖糖懂事地说:“阿姨,你把我放下来吧,我可以自己走。” 保姆一只手托着盘子,还要夹蛋糕的确不方便。糖糖贴心的小模样,真是让保姆的心都跟着化了,赶紧将她放了下来。 两人走到摆放蛋糕的架子边,糖糖指一个保姆就夹一个,转眼托盘里就堆了不少。 “糖糖小姐,够了吧?你自己吃不了那么多。”保姆转头跟她商量着。 糖糖却突然抓住一个穿着店员制服,走过来的女人,喊:“姐姐,救救我。” “糖糖!”保姆看到这一幕,心里突然升起一些不好预感。 毕竟眼前的孩子只有两岁,她不太相信她有这样的心计,然而糖糖接下来的话,让她的心彻底又惊又凉下来。 “姐姐,求你救救我,我不认识她的,我是被拐来的小孩。”糖糖使劲扯着店员的衣服,说着说着就哇哇地哭起来。 她这一哭,立即引起许多顾客的注意。 “糖糖!”保姆上前就要抓她,却被其它人听到糖糖说话的人隔开。 “唉,你怎么回事?这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其它客人也不买蛋糕了,一脸怀疑地盯着那个保姆。 店员这时蹲下身子,抓着糖糖的小手,安慰说:“小妹妹别怕,告诉姐姐怎么回事?” 糖糖长得本来就漂亮,白白净净的,身上的衣服又很名贵,一看就跟保姆那个模样、气质不符。最主要是年纪小,说出话来不像撒谎的样子,很容易让人相信。 “姐姐,你帮我打110好吗?我要找我妈妈。”糖糖说,哭的那叫一个可怜,把周围的人心都哭化了。 她说的也没错,她本来就不认识这个保姆,她要找妈妈啦。 “别急,别急,我马上报警。”人群里马上就有人拿出手机打110,保姆就有点急了。 可是成人都觉得一个两岁多的小孩子不会说慌,看着保姆的眼神就直接把她成人贩子了,她模样能生出糖糖这样有灵气的孩子就怪了。所以无论她怎么解释,都不准她接近糖糖。 转眼,保姆就被围起来,只能焦急地隔着人群看着糖糖,真是百口莫辨。 这里是闹市区,警局离的也很近,警察很快就过来,了解情况后便将糖糖和保姆都带走了。 糖糖虽然年纪小,可是能准确说出自己妈妈的名字,住址,以及工作单位,电话。相比起来,保姆至今不能相信,自己被一个两岁的小孩子给阴了。 警察询问,她只能将骆少腾的电话说了,不然自己就真变成人贩子了。 于是警局分别联系了骆少腾和余小西。 彼时骆少腾刚刚开完会,开车正准备回家,接到电话后就直奔警局而来。而余小西则在办公室里,一听到糖糖的声音,挂了电话后便不管不顾地跑了出去。 路程不同,但骆少腾来的要早一些。 保姆看到他就是看到救星,连忙上前喊:“骆少。”却被警员扣着,那模样几乎要哭出来。 “怎么回事?”骆少腾皱眉问着,目光下意识地捕捉到糖糖身上。 哪知糖糖看到他受惊一样,揪住警察的衣摆躲到身后,喊:“我不认识他.” 骆少腾闻言,脸一下子就黑了。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也闯进来传来,因为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响很是突兀,众人都自然地将目光调了过去。 糖糖看到出现的余小西眼前一亮,扬声喊:“妈妈。”便不管不顾地朝她扑过去 校园港 151 他们竟不曾离婚!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妈妈——” 糖糖小小的身子朝她奔过来,余小西下意识地蹲下身子,张开双臂,她就像颗糯米团子般扑进她的怀里。那样的力道,几乎要让她撞倒。 不待余小西去抱她,糖糖就已经揪住她的衣服,爬到她的身上,抱着她的脖子,脸在她脸上蹭着,嘴里一直在喊:“妈妈,妈妈。”真是想坏她了。 而余小西心心念念了那么久,糖糖扑进自己怀里的时候,她还有点不太真实的感觉。直到糖糖嫩嫩的小嘴亲上她的脸颊,湿湿的泪水沾到她的唇上,咸涩的泪水才让她醒过神来。 手用力地抱住糖糖,那一刻抱得太紧,紧的仿佛怕怀里的小人只是个泡沫,稍松一点就会消失了似的,早就忘了孩子会不会疼。 糖糖现在顾不得自己疼不疼,她只觉得没有看到余小西的日子,她的天都要蹋了。同样死死搂着余小西的脖子,嘴里还在喊着:“妈妈,妈妈。”仿佛一个怕被移弃的小孩。 当然,她也只是个小孩。 余小西抱着自己的女儿,眼睛里的泪也啪啪地掉下来。这些天所有的担心、所有的煎熬,以及在骆少腾那里所受的所有委屈,跟这一刻比起来都已经不算什么。 她大概也忘了自己身处何处,来这里的前因后果,心里只有糖糖而已,抱着,眼里泪珠子怎么也止不住,哭的那叫一个狼狈不堪。 可是没有人会觉得这样的她丢脸,也没有人会觉得她难堪,所有人都瞧着这对仿佛历经磨难才得以见面的母女,有些心肠转的已经忍不住撇过头去,眼里都是泪光。 这些被忽略的观众中,当然也包括骆少腾的存在。他与其它人一样站在那里,视线长久地落在这对抱头痛哭的母女身上。既像一个不相干的人,又仿佛与所有人都隔离开来。 只是看着,脸上虽没有什么表情,但是那一刻他也真实地感觉到了,糖糖和余小西的这种感情,是他一时之间都企及的。 两人哭的那般惊天动地似的,虽然大家都很感动。警局毕竟是办公的地方,不能一直看她们哭不工作不是?领头的给自己属下一个眼神,便有一个女警抽了几张纸巾走过来。 “找到女儿是好事,就不要哭了吧?”糖糖和余小西哭的这一场,把在场人的心都哭软了。女人的感情细腻,口吻便也格外和缓,简直堪称得上温柔。 余小西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接过纸巾给自己和糖糖都擦了下,将糖糖抱起来,托在臂弯间,说:“实在不好意思。” 糖糖个子比一般同龄孩子要高一些,毕竟两岁多了,余小西看起来又那么纤细,又穿了高跟鞋。糖糖挂在她身上,让人都忍不住怀疑她会抱不住。 可是就是那样一双手臂,牢牢、稳稳地托着糖糖。而糖糖抱着她的脖子,也一副不会松手的模样。 “这里是警局,不会有人乱来的,你不要太紧张了,吓着小宝贝。”女警安慰,说着还逗糖糖似的按了按她嫩嫩的小脸。 虽然糖糖进来就一副吓坏的模样,可是长的实在太可爱了,就算哭都萌的人心都化了。女警感情泛滥之下,说着说着都有点偏离主题了。 直到她的上司咳了咳,女警才醒过神来,转头指了指保姆,问:“与你女儿一起被带来警局的还有那位女同志,请问你认识吗?” 保姆只是个被临时请来的保姆,拿钱干活而已,哪里知道余小西与骆少腾的复杂关系。她只知道糖糖是骆少腾让她照顾的孩子,两人长的又像,就理所当然地以为他们是母女的。 糖糖每天喊着找妈妈她也不是不知道,可是没想到她妈妈就在s市不是?总之这些事她都不清楚,下意识地不想惹麻烦上身,便寻找庇护地往骆少腾身后躲了躲。 她这个动作正好将众人的目光转移到骆少腾身上,他本身就是个吸睛石般的存在,想要忽略都难,更何况这事态展已经引到了他身上。 气氛有点让人难以捉摸,尤其余小西也没说话,骆少腾也没解释的意思。他们都没有看向众人,目光在半空中相接,就那样望着。 “这样吧,你们各自登记一下,然后说说情况。”他们这行阅人无数,看两人的眼神一下子就联想到了感情纠葛上,当即了然,给了他们个台阶下。 警员本来想将糖糖哄走一会儿,她却死活抱着余小西的脖子不肯放。余小西安抚了一会,女警不知从哪变出一个芭比娃娃哄着,她才答应就坐在不远处的椅子看着妈妈,她才勉强同意。 余小西来到办案的民警桌案前坐下,骆少腾则在她身边坐下来。两人明明离的那么近,几乎呼吸就可以闻到对方身上的气息,却都没有看对方一眼。 警员请他们首先请他们出示了各自的身份证,看过之后便开始做登记,明明身份证在面前,还是从开头一个姓名、年龄、民族、姓别、职业等等,一个个问。同样的问题问完余小西又问骆少腾,虽然骆少腾一进来就让人感到气宇不凡,他说出自己的飞凰集团总裁的时候,还是让警员楞了楞。 那人在电脑键盘上噼里啪啦打字的动作停了下,转头落在骆少腾和余小西脸上的目光有些狐疑,问:“你们跟这孩子什么关系?” “爸爸。” “妈妈。” 两人同时回答,尤其骆少腾坦荡、肯定,一脸坦荡,此时幸好有其它警员逗糖糖,所以她注意力根本没在这边。 “亲生的?”警员皱眉。 余小西老实地点头,骆少腾盯着他的眼神就有点让人毛了,警员居然不敢再多问。 既然对方都没有否认对方的身份,那么亲生父亲带走女儿就不能算是拐卖。至于人家是不是在合法的夫妻关系下生下的孩子,这不属于他们的职责范围。 事情闹的不小,且还是个二岁奶娃子的恶作剧,搞的人家也是啼笑皆非。分别象征性地对余小西和骆少腾这对夫妻进行了一番批评教育,便给他们办了手序离开。 整个过程,受训的余小西和骆少腾都没反驳,也没争辩事情的前因后果。虽没个眼神交流,却在这件事存在着一种共识。因为警局里互相怨恨,争论糖糖的归属权是没有用的,只会吓着孩子。 几乎是余小西刚从椅子上站起来,糖糖就已经跑过来拽住她的衣角。仰头看着骆少腾时,还下意识地抱着余小西的裤脚躲了躲,深恐他再也不让自己见到妈妈了。 “骆少。”这时办公室里出来一个警官匆匆走出来,仿佛刚得知他在这里或有事找他。 趁着骆少腾与那人说话的时间,余小西抱了糖糖离开办公厅。她的车子就停在台阶下,因为太过着急,门都没有锁,便直接拉开副驾的车门,将糖糖放进去。 “糖糖,我们回家。”余小西给她系上安全带后,在她额上印上一个吻。 “太棒喽,回家!”糖糖拍手欢呼,小脸早就转晴。 余小西看着她明媚的小脸,心情也跟着好起来。唇角勾着笑帮她轻声关上车门,转头就看到骆少腾站在门口的台阶上。 相比起这母女俩的心情,他必定是十分不爽的,尤其还是被自己的亲闺女给黑了。 余小西想到他这几天来的所作所为,没来由的还是有点紧张。与他幽深的眸子对望了两秒,见抬步走过来,她下意识地挡住副驾的车窗,紧张地说:“你别吓着孩子。” 虽然玻璃大部分都被余小西掩了,他还是看到了糖糖,她本来伸着小手在扯余小西挂在后视镜旁的车饰。偏头时注意到自己在看他,居然有恃无恐地皱了皱小鼻子,朝他扮鬼脸。 背对她的余小西自然不知道女儿干了什么,只看到骆少腾的脸色越来越黑,心里没来由的紧张。她明明是个在法庭上口齿伶俐,大脑思维清晰的律师,也不知为何总是在骆少腾面前总是词穷。 不止说不出,且每每面对他都有一种气虚的感觉。也许他的身高太有压迫感吧,也许因为他一直都这么锋利吧。余小西不说话,但是也没有让开的意思。糖糖这个问题上,她不想也不会妥协。 须臾,骆少腾终于将目光从糖糖身上转回余小西脸上,放在口袋里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忍着想要掐死她的冲动。 谁准她把女儿养的这么难缠的? 心里明明翻江倒海,嘴里吐出的话却分外冷漠:“听说你在收集资料,是准备要跟我打官司?” “我从来没有想与你对簿公堂。”余小西说。 骆少腾唇角勾起嘲弄地笑,故意问:“哦?那是你想主动将女儿给我送回来?” 余小西哑口无言,因为她不可能放弃自己的女儿。 “既然不肯送,那我就只有出手了。”余小西心里一突,又听他道:“既然你那么中意法律,那我们就通过法律的方式好了,等我起诉的传票。”骆少腾说完,走回自己的保时捷边,拉开自己的车门坐进去。 骆少腾一直都是这样的人,他要掌握绝对的主动权。女儿耍个小心计就耍了,生气过后觉得这聪明劲儿像自己,还更骄傲了。 她闹他现在由她几天,等到他和余小西正式开战,小丫头哭他也不会心软…… ——分隔线—— 余小西那边,糖糖虽然已经顺利回到身边,但是骆少腾临走前说的话还是令她不安。虽然在她走投无路时,最先想要拿起法律武器的是自己。 白色的宝马开进瞰园,她将糖糖从安全座椅上抱下来,牵着她的小手走进公寓。大手牵小手,余小西故意将步子迈的很小,看着小小的人儿跟着自己的步伐,真的觉得有这一刻就够了。 兰嫂自糖糖失踪之后,一直在照顾余小西,后来两天余小西也上班去了。她将房间打扫干净后,总是会想念糖糖,每天那个肉乎乎的小东西跟她说话早就习惯了,此时正坐在沙上拿着她的玩具呆。 听到开门声时,下意识地看了眼表,并不到下班时间,但还是起身转过头,便看到真的是余小西回来了。 “兰姨。”糖糖的个子小,被玄关的柜子挡着。她这还没瞅见呢,糖糖就已经奔过来。 “哎哟,是糖糖啊,糖糖。”兰嫂激动地蹲下身子看着她。 “兰姨,我好想你哦,你有没有想我?”糖糖蹭着她身上的衣服又在撒娇。 今天哭的很多了,见到妈妈后,那些害怕什么的都已经在路上消散。心情好了,专注卖萌又回来了。 “想啊,想的兰姨每天都哭呢,看眼睛都肿了?”本来是哄孩子的,说着说着,眼睛竟真的红了起来。 糖糖赶紧伸出小手帮她揩着眼泪,哄着说:“兰姨不哭不哭,糖糖以后会乖乖的,再也不乱跑了。” 她这么懂事,反而搞的兰嫂挺不好意思的,哭也不是,不哭还有点忍不住。 余小西见笑着留她们在客厅里,自己回房换衣服去了。再出来的时候,就听糖糖跟兰嫂撒娇,说:“兰姨兰姨,糖糖肚子饿了,你听都咕咕叫了。” “那糖糖想吃什么?兰姨马上去做。” 糖糖伸着粉色的小舌头舔了舔,有些羞涩地说:“馋兰姨做的蛋羹了,嫩嫩滑滑香香的,糖糖都要流口水了。” 她睫毛那么长,挤着眼睛笑的模样,十足的小吃货一个。兰嫂都怀疑如果自己摆摊卖蛋羹,也一定会被疯抢一空。 “兰姨这就去,你先把牛奶喝了。”兰嫂被哄的恨不得心肝都掏给她了,叮嘱着便去了厨房。 余小西坐下,将抱坐到自己腿上,两人说着话,兰嫂就将蛋羹给做好了。 糖糖拿着自己的小勺子一点点挖着,吹凉了放进嘴里,还不进喂余小西一口,没多久便愉快地吃完了。可能折腾的太久,糖糖有点累了。 余小西帮她洗了澡,然后抱到床上讲故事。糖糖却把她平时抱着睡觉的毛毛虫从床上拽下来,直接扔到了垃圾桶里。 “糖糖?”余小西看到女儿的举动很是意外。 糖糖厥着小嘴巴解释:“腾腾是坏人,我不喜欢他送的礼物了。” 本来觉得他是个好好看的叔叔,没想到是个坏人,不让自己和妈妈见面。 虽然骆少腾扣着糖糖不让自己见的时候,余小西心里是怪骆少腾,可是他毕竟是糖糖的亲生父亲,她并不想看到糖糖这样讨厌自己的爸爸。 倘若有一天她知道了骆少腾是她的爸爸,她会不会反过来怨恨自己没有告诉她呢? 她想了一下,对女儿说:“糖糖,他带走你是他不对。可是这件事妈妈也有责任,你能原谅他,也原谅妈妈吗?” “那他以后还会把糖糖带走,不让糖糖见妈妈吗?”糖糖反问,看着余小西的眼睛十分认真又委屈。 余小西始终不明白,一个两岁的孩子逻辑思维一定要这么强吗?还是社会太进步,现在所有的孩子都这样? “他对你不好吗?”余小西换了问题问。 其实从糖糖的衣着和气色上看,她知道骆少腾把糖糖照顾的不错,最起码没有出差子。 糖糖却最是敏感,虽然不明白妈妈这么说的意思,但隐约还是感觉到了什么。便抱住她的脖子,很坚定地说:“他不让我见妈妈,我就不喜欢他了。” 她是坚持原则的小孩! 余小西感觉到糖糖抱住自己的力度,感觉到她离开这几天也是吓着了,肯定没有安全感,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随便聊了点别的,又拿故事书给她读了两个童话故事。 糖糖是真的累了,累了便会困,不知不觉便慢慢睡着了。余小西盯着自己的女儿很久,才舍的从儿童房出去,然后现纪元不知什么时候来了。 他听到开门声抬头,看到余小西,问:“听说糖糖找回来了?” 余小西点头。 这若搁往常,纪元一定会要到房间里看看糖糖,今天他却没有,只是坐在那里抽烟,显的有些心事忡忡。 “有什么不顺利吗?”余小西坐过来问。 纪元闻言又瞅了她一眼,反正那一眼挺复杂的,然后才将烟捻灭。拿出身边放着的一个文件袋,搁在桌面上推向她,说:“我去取资料,现民政局并没有你和骆少腾办过离婚手续的记录。” “什么?”余小西一怔 校园港 152重签离婚协议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纪元的表情有些凝重,又有点复杂,目光与余小西对视着,但并没有再重复刚刚说过的话。因为他很肯定,余小西已经听的十分清楚。 当年的离婚协议,余小西肯定自己已经签了,条条款款的看起来复杂,其实也很简单——她净身出户,骆少腾甚至不曾给过一分钱的赡养费。 别说余小西,纪元至今都还记得她怀着身孕,失魂落魄地离开m市的样子,所以他拿到这样的结果才有点恍惚。与余小西一样,他也不明白,既然骆少腾已经让她签了协议,就没有不办离婚的道理不是吗? 骆少腾到底在想什么?反悔了?或者又是生了什么才让他改了主意?疑团很多,但这个消息对余小西内心的冲击却也很大。 纪元走后,她便换了衣服冲出家门。 白色的奥迪急驶在路上,直到飞凰集团在s市的分公司楼下才停下来。拔钥匙开门下车,部而去,她疾步进了大厅,却被前台拦了下来:“对不起小姐,请你找谁?” 公司有规定,不是集团的员工不可以随便进出公司内部,每天被拦下来的人很多,他们通过来人的穿着、表情,面孔都可以判断出来。 余小西的脚步不得不停下来,说:“我找骆少腾。” 那职员听到自己大老板的名字时,不由多瞧了她一眼,带了几分评估的同时,已经确定她就是前几天守在会议室外等骆少腾的女人。 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做梦都想攀附有权有势的人太多了,其中更不乏那些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便想找个长期饭票的人。骆少腾这种,外表出色、家底丰厚,无疑在她们眼中就是上上之选,所以走到哪里都会有女人前仆后继。 女职员见她穿着随意,连骆少腾的电话都没有就敢硬往里面闯,显然是死缠烂打型。作为前台,她并不见得心里没有存攀附的心思,一方面是拉不下脸,一方面也要保住自己的饭碗不是? 不过她眼里的余小西这种女人,她每天见的实在太多了。当然,心里虽然已经给余小西定了位,脸上仍端着职业装的笑容,客气地问:“请问你有预约吗?” 余小西没有立即回答,女职员脸上的神情就更加了然。 余小西也不是刚出社会的小女孩了,对方眼中的神色她还是看得出来的。心里倒没什么不忿,转身走到一边去打电话,会客区那边正有三三两两的人在等待。 她先拨的是骆少腾的手机,可能前几天追踪糖糖的消息打的太多,骆少腾已经将她设进黑名单里,所以根本打不通,她便又改拨了李志的号码。 彼时,骆少腾确在十五楼的小会议室。与皇甫集团的合作,细节上出现了纰露,两个主管为了推卸责任正在针锋相对。骆少腾也没有制止的意思,其它人就更不敢说什么了。以至于两人越吵越凶,把彼此的过往的一些事都揭出来了。 果然有时候开会不可一味压制下属,听那些歌功颂德,吵架显然更能让老板了解公司的平时的内部情况。直到眼前两人把其它事也扯出来,火要烧到自己身上,众人暗自抹汗的同时,不由暗忖:这是不是就是骆少腾的目的? 正值吵架由两人变成四个人、五个人的时候,几乎要将会议室演变成菜市场,李志放在桌上的手机嗡嗡地震动起来。虽然调了静音,但是吵架外的人都在紧张时刻,因为没牵累的自己,所以在心里祈祷有什么可以中断这场争吵,不由将目光调了过去。 李志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作为骆少腾的助理,记住关于他身边所有不管是私事还是公司的人际关系,以及他们的手机号码也是所必备的技能之一。所以当他看到手机屏上显示出那一串号码的时候,下意识地看向的骆少腾。 骆少腾眉色微挑了下,瞥向他的眼神仿佛在问:什么事? “是少奶奶。”李志回答。 骆少腾看了眼还在吵架的众人,神色平淡,只吐出两个字:“挂了。” 掌心里的手机还在嗡嗡地震动着,李志却不敢不从地按下了切听键。 这时会议室的门被轻敲了两下,秘书站在门边禀报:“骆少,皇甫集团的人来了。” 会议室里这才安静下来…… 站在楼下的余小西,听着话筒里长久的铃声过后,传来机械的提示女音:“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大厅里仍旧人来人往,只要她越“雷池”,没人会在意她。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她侧目,看到职员急匆匆地奔向会客区那边,恭恭敬敬地请了两个西装革履的人上去。 她握着手机从飞凰集团的分公司里走出来,站在台阶上,微风吹过,突然就驱散了心头的燥动。就算他没有及时办离婚手续又怎么样?想到三年前那刺心的一幕,难道她还奢望骆少腾对自己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唇角露出自嘲的笑,驱车回瞰园。 到家的时候糖糖还没有醒,她便洗了个澡跟糖糖挤到一张床上去。看着女儿熟悉的模样安慰自己,这辈子有她就足够了。收拾了情绪,管着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不知不觉眼皮渐沉。 这一觉她睡的时间不算短,睁开眼睛时外面的天色都已经暗了。怀里的糖糖还闭着眼睛,但是一直不安份地拱来拱去,就是不醒。 “你身上长虫虫啦?”余小西笑着逗她,问。 糖糖听到妈妈的声音,终于睁开困倦的眼睛,说:“才没有,人家要小便啦,都怪妈妈抱糖糖太紧。” 余小西闻言松开手,就见她笨手笨脚地爬下床去,往卫生间去了。 余小西跟着起床,等女儿解决完生理问题,两人简单地洗漱过出了卧室。兰嫂已经将晚饭摆上桌,有糖糖在的这一餐家里充满欢声笑语。 母女俩都刚睡醒,精神头足足的,兰嫂便自己去睡了,留母女俩在客厅里闹。 第二天,余小西请了天假,开车陪糖糖去欢乐谷玩。小丫头正是爱玩的年纪,听到去欢乐谷真是开心极了。当然,她年纪实在太小,很多都不能玩。 不过小孩子看到卡通就会兴奋的,仅仅像旋转木马,碰碰车,摩天轮之类的就可以满足。最后糖糖跑到儿童钓鱼池边,说什么都不要走了,大半时间都耗在上面。 余小西一边帮她收集捡的防真小鱼、小螃蟹,一边给忙的满头大汗的糖糖擦汗,觉得太阳底下,两人都快晒成人干了。这样玩了差不多整整一天,下午回来时已经不早。 车子停在瞰园楼下后,余小西将睡的像只小猪崽似的糖糖从安全座椅上抱回家,自己勉强冲了个澡,躺在床上便怎么也不愿意动。 ——分隔线—— 当天下午,窗外的阳光正好,从飞凰集团分部总裁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斜照进来,将骆少腾笼罩其中。李志正将一沓照片推到他面前,说:“少奶奶已经回到瞰园。” 骆少腾捏起最上面的一张照片,糖糖戴着遮阳帽,手里拎着一条防真水蛇递给余小西,吓的余小西露出夸张的恐具表情。下一张,还是这样的场景和姿势。 糖糖倒在余小西身上,头不知是水湿的还是流的汗,弄的嫩嫩的脸上好脏,却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被压在下面的余小西也很狼狈,头浸在沙里,可是玩的很开心。后面的照片大都大同小异,每一张都记录着他们的快乐。 李志看着脸上没什么表情的老板,他一张一张地检阅着,不说话,也让人看不出什么情绪。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轻敲了下,秘书领了个穿职业装的女人走进来,说:“骆少,您约的律师到了。” 女人在李志和骆少腾的视线下上前,来到骆少腾的办公桌前,向他伸出手,说:“你好,我是余欣南。” 女人真的长得很漂亮,尤其身材比例极好的那种,脸上化着精致的淡妆。因为穿着职业装,并不若平时那般看起来温婉,隐隐透出一股强势的干练味道。 “你好。”骆少腾并没有起身,只是意思性地伸出手与她浅握了下,然后示意她坐到对面。 这是两人的第二次会面,自己事先已经知道要见的是他,所以神情间并没有表现出意外。可是骆少腾看着自己的眸子也是无波的,不止无波,简直根本就是没有将她看在眼里。 余欣南也想过,他或许并不记得自己。但是这样被冷遇,心里难免有点小小的不舒服。 秘书送了咖啡就回出去了,李志将笔电放在会客那组沙套件间的茶几上,充当自己的临时办公桌。余欣南正酝酿着如何开始,就听骆少腾说:“开始吧。” 对于他来说,余欣南就只是个律师。钟北峻介绍的,他也看过资料,虽然未婚,却是国内处理离婚官司的专家。至于她的外貌、家世等等,都不在他的关注范围内。 余欣南因为她的外貌轻视过,也因为她的外貌处处受到礼遇,像他这种眼里看不到半丝波动的,实在是第一次,不,在他这里已经是第二次了。 即便这样,她仍专业地拿出纸笔,准备开始做记录,说:“骆少的情况我来之前基本已经了解过了,骆少仅是想通过法律争取到女儿的抚养权,还是——。” “先帮我拟一份离婚协议。”她话没有说完,就被骆少腾打断。 余欣南有点意外地看着他,问:“不是起诉?” 骆少腾却没有接她的话头,而是抽出一张布满铅字的文件推给她,说:“这是协议的大体内容,拟好之后你先去见一见余小西,她还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加进去,只要她把我女儿的抚养权让出来就行。” 余欣南大略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好似都是一些资产赠予的款项,嘴里回答说:“好的。” 心里却想,她处理过各式各样的离婚案子,其中大部分人都会因为分割财产而与妻子走上法庭,那些富豪更是抠门,认为事业是自己的努力来的,老婆根本没有资格分走自己的一分钱。 当然,其中也不乏有好男人,像骆少腾这样离婚的时候尽量满足妻子,但大多是因为自己做了亏心事,弥补愧欠罢了。面前的骆少腾不知道是哪一种? 余欣南正在心里暗自揣度的时候,只见骆少腾抬腕看了看表,起身说:“细节你可以跟李志去谈,抱歉,我还有别的事。”便出去了。 ——分隔线—— 翌日,余小西在办公室里处理案件资料的时候,便接到了余欣南的电话。 “余小姐,你好,我是骆少腾先生聘请的律师,不知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可以谈谈吗?” 该来的总是会来,这点余小西早就料到了,倒也不意外。便将约的时间推到下午3点,事务所对面的咖啡馆。这附近都是写字楼,大部分过来的都是谈事情的,所以客流量一直不错。 余小西预约了位子,刚坐下来不久,便见一个年轻女人走进来。同样的白衬衫搭配黑色高腰裙,肉色丝袜、七公寸细高跟鞋将原本就修长的腿部衬的秒杀全场,载着所有男人流口水的目光站到她对面。 “余小姐吧?你好,我是骆少的律师余欣南。”余欣南主动向她伸出手。 “你好。”余小西只好站起身,与她浅握了下。 两人穿的其实差不多,只不过余小西与她稍矮一点,容色也没有她那样艳丽。尽管如此,她身上的婉约也并非余欣南可比。就像尽管余欣南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亲民”,大概太过亮眼的缘故,总是让人感到一种锐利。 四目相望,于余小西而言,她只是骆少腾委托的律师,而余欣南看她的眼神里,更多的则是探究。 各自落座之后,余欣南坐包里拿出文件推过去,说:“这是骆少让我带过来的离婚协议。” 离婚协议四个字入耳的时候,余小西心里还是升起一抹异样。 余欣南见她没动,便说:“骆少将名下富环路那片的别墅转给了余小姐一橦,还有飞凰公司百分之三的股份等等,协议里都有,每个月的赡养费也很优厚,余小姐不看看?” 那样的口吻,倒像是余小西嫁给骆少腾,无非图的就是这些钱。 余小西笑了,反问:“其中包括放弃孩子的抚养权吗?” 余欣南被噎了一下,又道:“余小姐,你也是律师,对于这个流程应该很清楚。如果私下不能达成协议,我们下一步就要上法庭了。骆少是个好父亲,他并不想因为跟你的感情不和,而让孩子造成心理阴影,希望你想清楚。”意思便是骆少腾重签这分协议,无非是为了糖糖? 他不想糖糖会有心理阴影,所以让她让步? 余小西觉得好笑,说:“余律师。”都姓余,喊出来还是蛮别扭的,说:“那么请你转告他,我已经做好打官司的准备。” 一个外人,她懂什么是为了孩子好?余欣南也做不了骆少腾的主,所以她不想浪费口舌。 她站起来的时候,纪元刚刚赶到。 “抱歉,堵车来晚了。”纪元说着,目光落到余欣南身上。 “这位是?”余欣南颇有兴趣地看着纪元问。 “我的律师纪元。”余小西回答。 “你好,我是余欣南。”余欣南双手奉上自己的名片。 纪元接过瞧了一眼,说:“这么巧都姓余?” 余小西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余欣南倒是意明不明地笑了下。 其实纪元是故意的,国内律师圈就那么大,他未必对余欣南没有耳闻。 此时余小西身上的手机响起来,她看了眼,对纪元说:“我的初衷不变,剩下的你们聊。”便拎了包离开。 “喂!”余欣南出声,却并没有留住余小西的脚步。 其实某种程度上,这对夫妻还是有许多共同之处的,比如说同样的眸中无人。 纪元没有拦余小西,而是坐下来,拿过桌上余欣南带来的协议翻了翻。 余欣南以为有戏,他却抬眼问了个不太相干的问题,道:“不知余小姐与z城阮家是什么关系?”或许别人不知,这阮家与纪家有些生意往来,所以他才有点着意。 “阮玲是我妈妈。”余欣南并不避讳地回答。 “令父是余呈义?” “你问这些做什么?”余欣南防备地看着他问。 ------题外话------ 下章回m市了哈,余欣南我不说亲们也应该猜到身份了,有些铺垫是必须要,么么哒 校园港 153腾腾是爸爸吗?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没什么,早几年跟令父有过一面之缘,记的当时……”纪元回着,神情间仿佛陷入回忆中。 也不知是不是余欣南想多的缘故,心竟在他提到父亲的名字时莫名紧了下。抬头看着他露出得体的笑容,说:“纪律师,我们还是谈一谈当事人的问题吧?” 面上却装出公事公办的样子,却明显并不想跟他在自己忌讳的这个问题上纠缠。 纪元微微颔首,便没有再提。 其实两个当事人的态度都很明确,均不肯放弃糖糖的抚养权。他们只是代表律师而已,一般这种情况下,如果律师是当事人所依赖的,他们只要做到说服对方,让彼此回去跟自己当事人分析下利害关系,进而起到劝导作用,左右当事人让步也未偿不可。 当然,这是除非悬殊和结果已经见分晓的情况下。 不然律师是什么? 他们这才初次交锋而已,几番唇舌下来自己又不见劣势,怎么可能轻易去劝当事人放弃利益?这完全不合情理,于是这次会面的结果必然是不欢而散。 余欣南见过难缠的律师,却绝对没有见过纪元这种。明明自己的当事人条件比余小西好太多,纪元却说的余小西天上有地下无似的,孩子离了她便不能活,地球离了她都不能自转一样。 从咖啡馆里出来,她平复了下心绪才驱车来到飞凰集团分部。骆少腾彼时刚刚开完会,经秘书转达,余欣南进入骆少腾的办公室。 答!答!答!随着一阵有节奏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响传来,余欣南已经站在办公桌前,喊了声:“骆少腾。” 此时的骆少腾背对着她面向落地窗外,大班椅的椅背又挡了他的身影。他本来就是那种让人捉摸不透的人,此时更是让人摸不着底。 “怎么样了?”须臾,才听到他开口,声音仍然淡淡的。 “余小姐并不同意让出抚养权。”余欣南回答。 她见到余小西时,觉得这个结果骆少腾必定已经预料到了。骆少腾派她过去,也不是让指望她能说服余小西。果然,坐在椅子后的人听后并没有特别的反应,许久连句话都没有说。 “骆少?”空间里这样静,总是让人心里感到莫名地紧张,她喊了一声。 “嗯?”就在余欣南觉得他大概是睡着的时候,他突然现一个单音,然后大班椅终于转了过来。 余欣南看到的仍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棱角分明,淬笑时必定风华无双。只是此时眼眸无波,只会让人觉得压抑非常。骆少腾这样的人,让她面对时心底总有点莫名紧张。她缓缓地舒了口气,才试探地问:“我们下一步是不是要向法院起诉?” 按照正常程序是这样走的,也算是先礼后兵,然而骆少腾的目光却她的脸上很久,都没有回答。 余欣南更加摸不准他的心理,心里不由焦灼,还是硬着头皮,接着说:“我分析过余小姐目前的情况,她在资产、生活环境方面自然没有办法和骆少您相比,但是给孩子提供一个相对安定的生活环境还是可以的。最主要的是她是孩子的亲生母亲,过去两年多都是独自抚养宝宝的,与孩子的感情肯定很亲厚……你也知道,法官会将这一因素考虑进去,这点对我们很不利。” 骆少腾并没有因为她提起这些而不悦,而是问:“说说解决方案。” “法官如果是女性,她会将这点看的尤其重。我们可以攻击余小姐的地方,唯有从生活作风、人品方面入手。如果我没有记错,前不久报纸曾经登过,她与她现在聘请的律师纪元有些不同寻常的关系。我们只要能证明她私生活不检点,目前的情况并不适合带宝宝,甚至会直接给宝宝造成不好的影响——” “余律师。”骆少腾直接截断她的话。 余欣南有点楞地看着他,只见骆少腾又道:“你的重点是孩子的抚养权。” “我知道,可是——”她下意识地反驳,却被骆少腾再次冷冷地打断。 “你如果没有能力,我可以换别的律师。” 余欣南看着骆少腾略显阴霾的脸,如果她没有理解错,他这是在维护余小西? 办公室内的气氛一下子就变的不好。此时如果换成别的女人,大概会被骆少腾的模样吓哭。余欣南却站在那里半晌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还好这时李志出现在门口。 他敲了敲门走进来,将一份文件递给骆少腾,喊:“骆少,数据已经出来了。” 骆少腾接过文件,对余欣南说:“你先出去吧。” 余欣南家里从小生活优越,工作上也处处被人捧上,还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但李志已经站在一边讲解了,两人十分投入地交谈,完全没有再理会她的意思…… ——分隔线—— 余小西最开始想要起诉骆少腾,只是因为他强行将糖糖带走,自己根本见不到。如今糖糖是在她的身边,从根本上讲她并不愿意与骆少腾对簿公堂的。但是如同她不肯放弃糖糖一样,骆少腾却也未必会放手。 心里明白这一点,余小西这段时间也就没再接别的案子,只着重忙着已经接手的几个,总算有始有终。这样下来,时间便空闲下来不少。 天气在渐渐转凉,周末,她带着糖糖去商场采购。新上市的毛衣、外套、裙子琳琅满目,女孩就没有个不爱美的,可把糖糖兴奋坏了。 余小西给她选了几件毛衣、裙子和呢子外套,买完的糖糖犹不知足,最后看中了一套亲子装,非央求余小西跟她一起换上。 于是母女两人从这家品牌童装店出来的时候,上身均穿着白色的毛衣,红色的不规则纱裙,外面罩着件粉色的呢子大衣过膝,脚上踩着长筒靴子。 余小西本不是亮眼的那种美女,这几年却不知为何,身上的气质倒越愈吸引人了。最主要的是身边有超级无敌萌的万人迷小糖糖,商场凡有两个人经过之处,回头率必定百分之百。 糖糖可能这点随了骆少腾吧,一直都很享受这种备受瞩目的感觉,从来都不怕生的。小手被余小西的手牵着,脸上挂着笑,眼睛里淬出的光都是亮亮的,下巴微抬,模样可神气了。那表情就像在说,看吧,就说我和妈妈才是天下第一美女。 好不容易得瑟够了,糖糖累的一点都不想走,耍赖地让余小西抱。苦命的妈妈只好一手拎着装衣服的纸袋一手抱着糖糖走进停车场。 打开车门后将她放到安全座椅上,自己才绕回驾驶座,动引擎时不经意地抬眼,正瞄到广场上关于飞凰的广告。 骆少腾身着白色西装的挺拔身影映在上面,棱角分明的脸尤其夺人眼球。旁边配有一行小字,因为字太小,看的也不太清楚,大概是介绍身份什么的头衔。 这个男人,仿佛走到哪里都可以万众瞩目。 “妈妈。”糖糖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余小西回神,转头冲她笑了笑,摸着女儿软软的头,问:“怎么了?” “腾腾是糖糖的爸爸吗?”糖糖突然很认真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问。 余小西闻言心里突了下,脸色有些不受控制地慌,但是又怕吓着糖糖。在仔细观察过女儿的反应后,才小心翼翼地反问:“谁告诉你的?” 糖糖其实小时候经常指着某个跟她熟点的男性,偷偷地问是不是自己的爸爸。余小西虽然头疼,却每次都很严厉地告诫她,不可以随便乱认爸爸。 每次糖糖眼里的好奇和期待的光灭下去的时候,她心里只有充满愧疚,她将她带到这个世界,却不能给她一个完整的家。唯有这一次,她没有正面否认。 “昨天糖糖上课的时候,有个漂亮阿姨说的。”糖糖老实地回答。 余小西闻言心又是一提,面上却装的若无其事,问:“还说什么了?” “呃……”糖糖挠了挠头,回答:“她说腾腾很有钱,糖糖如果跟爸爸在一起的话,生活的会像小公主一样。” 余小西握紧方向盘,心里快速地过滤骆少腾身边的女人,想着谁会来跟糖糖说这些? 糖糖看她眉头微蹙,还以为她在伤心,赶紧抱住她的脖子保证:“妈妈,你不要难过,糖糖不会跟别人走的,糖糖最爱妈妈了哦。糖糖永远和你,还有兰姨在一起。” 糖糖的头抵着她的头,余小西感到安慰地摸着她。 女儿她还是了解的,自己虽然不富有,却从没有与糖糖的生活捉襟见肘过。更何况像糖糖这么小的孩子,其实对物质还没有什么概念。她紧张只是因为她知道糖糖原本是很喜欢骆少腾的,如果她知道骆少腾是自己的爸爸,她会不会更喜欢他一些? 自糖糖出后,她一直都不知道该怎样在女儿幼小的心灵上去刻画那样一个形象,直到骆少腾出现。骆少腾是糖糖亲生父亲的事实,尤其骆少腾要和她抢糖糖,她便知道瞒不了多久。 她希望糖糖跟着自己生活,又想让她知道自己和别的小朋友一样有爸爸,虽然他可能从小没有跟她在一起,将来也不一定会生活在一起,至少她知道自己的亲生爸爸是谁。 本来还担心糖糖知道后会有过激反应,看到她这么平静,余小西反而悄悄松了口气。不过她心里同时也有疑问,那个跟糖糖说这些话的人又是谁? 白色的奥迪开回瞰园,她和糖糖拎了大袋小袋回来,兰嫂帮她们开了门。 “我们的小公主回来了。” 兰嫂张开双臂,糖糖便丢下手里的纸袋,直接扑到她怀里,一边撒娇一边说:“兰嫂兰嫂,妈妈今天给我买了好多新衣服和蝴蝶结,明天你要把我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哦。” “哎哟,我们糖糖宝贝平时穿什么都漂亮,这下打扮起来更漂亮了,其它小朋友要哭鼻子了。”兰嫂夸张地说。 “我还要梳两条小辫子。”糖糖亲了她的一脸口水,要求。 “好,咱们一会儿吃完饭就梳。”兰嫂痛快答应,然后说:“快去洗手,咱们开饭啦。” “糖糖自己可以,糖糖长大了。”糖糖从她身上滑下来,直接奔进卫生间里。里面装有儿童卫生间、洗手盆,两人倒不担心。 “余小姐,吃饭吧。”兰嫂对她说。 余小西点头,将纸袋放到客厅的一角,一边往餐厅走一边问:“兰嫂,你带糖糖去早教中心,有没有看到有人接触过她?” 兰嫂一听,仔细回忆了下,紧张地说:“我昨天出去买东西,请老师帮我看了会糖糖,回来的时候看到有个长得挺漂亮的女人跟糖糖说话,我回来她就走了。” 余小西握着她的手,说:“没事,你别紧张。我明天没事,亲自过去接你们。” 自上次糖糖出过事后,兰嫂一直处于紧张状态。听她这样说,兰嫂神经才松了松,然后从桌上拿出一个信封,说:“今天刚收的快递。” 余小西接过后打开来,现里面是法院的传票,自然是骆少腾已经起诉。虽然明白该来的终究会来,事情的展也在意料之中。余小西捏着那张纸的时候,心里却在揪紧,他们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翌日,余小西专程去了一趟早教中心。 车子停到门口的时候,正见一个女人从里面走出来,两人迎面便撞上了。 “余欣南?”余小西目光上下打量过她。 “余小姐。” 相比起余小西直呼其名,余欣南看上去有礼貌的多。但有时候人的礼貌并非体现在这事人,比如她擅自接触糖糖,并说一些不知会对孩子会不会造成影响的话,这都是很不礼貌的一种行为。 “妈妈。”两个女人正在剑拔弩张的状态,兰嫂领了糖糖出来,小丫头兴奋地抱住她的大腿。 余小西抱了下女儿,然后将她重新交给兰嫂,说:“碰到个认识的人,你们先到车上等我。” 兰嫂看了眼余欣南,便领着糖糖上了车。 “余小姐这么有空,亲自接女儿下课?”余欣南一副意味深长的模样,问。 “如果我不来,我怕有人会拐走我的女儿都不知道。”余小西说。 “怎么会,余小姐多心了。” “我知道你在收集我的资料,其实不必这么大费周章。你想要什么,骆少腾那里都有。只是我希望你做好你的律师本分,不要骚扰我的女儿。”余小西郑重警告。 余欣南却不以为意地笑了,她说:“余小姐开庭是早晚的事,我觉得糖糖虽然小,但也有必要知道她与骆少的关系。我知道余小姐为难,只好越俎代庖。” “是骆少腾的意思?”余小西皱眉问。 余欣南耸肩,却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余小姐,你独自抚养孩子两年多虽然听来很辛苦,可是你也同时剥夺了骆少作为父亲的权利,他绝对可以给宝宝更好的生活条件,这对他来说并不公平。” “余律师的辨词,等到庭上再说吧。”余小西并不想与她争辨。 一则余欣南只是个外人,二则她也不是法官,却是骆少腾的律师,难道她还期望对手的律师对自己动恻隐之心? 余欣南见她要走,突然转了口吻,说:“听说你原本只是个小县城出来的,除了糖糖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了?”如果说前面余欣南是假公济私,那么这一句绝对充满敌意。 余小西抬眼看了她一眼,总觉得有些话里有话。 余欣南笑了下,如果不听内容,她那模样看在行人眼里绝对优雅:“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你如果连孩子都被抢走了,实在是可怜。可是转头想想吧,这也是必然的。毕竟你跟骆少夫妻一场,应该比我更了解他。不如趁现在骆少没反悔把协议签了,就算没了孩子,至少那些钱也够你下辈子吃喝不愁了。” “谢谢你的忠告。”余小西说。 “不客气。”余欣南回的很溜,表情也露出几丝得意。 她知道余小西当然不会听自己的,就是贬低她让自己心里舒坦。 余小西的手已经握住了车子门把,本来想就此离去的,此时风不知从哪刮来一张广告名片落在挡风玻璃上。她瞅了眼,突然转过身,说:“余律师那么好心,我倒突然现有笔生意蛮适合你的。” 余欣南挑眉。 余小西上前,将刚捡的那张名片拍到她手里,说:“他们正在找代孕妈妈,签长期合同每个孩子给十万块。余律师生下来记得千万别舍不得,因为跟着你这样的母亲,我会替她们感到悲哀。”说完,这次没有停留,打开车门坐进去。 余欣南看着手上的名片,反应过时气的脸都绿了,喊:“余小西!”白色的奥迪已经从身边滑过去,汇入主道…… ——分隔线—— 那天之后,余小西再没有让糖糖去过早教中心,即便去也是自己陪着去。这样并非是害怕骆少腾,开庭在即下说明他会走法律程序,她反而不怕了。只是她希望孩子所想知道的一切,都是经由自己传达的,并不想外人给她错误的引导。 余小西手边的几个案子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骆少腾与她争夺抚养权的案子也即将在m市开庭。于是余小西携了糖糖和兰嫂,坐飞机回到m市。 飞机抵达机场的那一刻,事情如她预想的一样,案子还未开庭,报纸已经弄的沸沸扬扬。她所没想到的是,她的行程除了纪元并没有透露给任何人,但当她推着糖糖走出接机口的那一刻,迎接他们的是大批蜂拥而至的记者。 “骆太太,你三年来为什么没有在公开场合露过面?是不是早就已经跟骆少须分居了?” “有传言你一直在国外是身体不好?你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 “你打算问骆少要多少钱赡养费?” “骆太太,你和骆少又为什么离婚?跟她争夺女儿的抚养权,你有几成把握?又是不是仅因为骆少给的赡养费不够?” “骆太太,说两句吧?” “骆太太……”“ 她原本只想安安静静地回来,显然一切与她预想的都不一样,简直是措手不及。这种情况下,她下意识地反应便是将女儿好好护在怀中,转眼,周围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 糖糖还小,自出生就没出过s市,坐飞机对她来说是新奇的体验。然而她却有点晕机,一直精神恹恹的,被这样的场面一吓,便哇地一声哭起来。 余小西心疼地哄着女儿,周围却那么多双眼睛盯在她的一举一动。灯光打在身上白花花的一片,糖糖一哭倒是安静不少,所有人仿佛等着她哄完孩子说上几句,哪怕是辩驳也好。 可是直到糖糖终于不哭,小鼻子一抽一抽的,余小西只抱着女儿,嘴里说着:“请让一让。”企图用自己单薄的手臂,为自己和女儿开出一条道来。 “骆太太,说几句吧?”所有记者很早就在蹲点了,又怎么可能放过这样的机会? 这时机场内突然出现许多保全将记者隔开,纪元从清出的夹道中走过来。 他低头看着余小西和糖糖,问:“没事吧?” 余小西摇头。 “纪叔叔。”糖糖赶紧扑到他身上,依赖地抱住他的脖子。 “糖糖没事,有纪叔叔在呢。”纪元拍着她的背哄着。 “也要保护妈妈哦。”糖糖说。 纪元抱着糖糖,对余小西说:“走吧。” 余小西感激地点头。 那些记者自然又拥过来,虽然有安保隔开,却仍管不住他们的嘴。 “对不起,我当事人坐飞机过来已经很累了,现在需要休息。”纪元回绝着众记者的话,护她们离开,而小西始终一句话都没有回应。 这种情况下,她不回应都能被杜撰出诸多版本来。若是说出一句话来,大多都会被曲解,甚至更为言辞凿凿。三年前余小西早就已经领教过了,所以保持缄默。 糖糖与余小西上了车后,小丫头被纪元准备的玩具一逗,很快就将刚刚的事忘了。余小西看着窗外熟悉且陌生的路景,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曾经在这里上大学、工作、结婚,生过两段感情,可是三年了,她一次都没有踏上过这片土地…… “先住我那里吧,案子审起来还不知道要多久。”耳边传来纪元说话的声音。 余小西转头,看了眼驾驶座上的纪元,拒绝:“不用了,我们先住酒店,明天可以出去找房子。” “小西,你带着糖糖,今天的情景也看到了,你觉得你在外面住安全吗?”纪元是真的在担心她。 那些记者无孔不入,她身边没有保镖,她可以应对吗? “纪师兄,你只是我的律师。”余小西说:“我现在名义上还是骆少腾的妻子,糖糖是他女儿,就算我们在办离婚手续,我们住在你那里,报纸又会怎么写?” 她没有别的意思,纯粹是不想连累他,同时也不想给媒体抨击自己和糖糖的机会。 她说的不无道理,甚至无懈可击,纪元抿唇,一时没有再说话。 车子最终停在市中心的五星级酒店,不是因为余小西有钱,而是她看中了这里的安保设施很好,平时媒体不可能骚扰到他们。 房间是预定好的套房,两间卧室,余小西与糖糖一间,兰嫂一间。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也都累了,纪元没有多逗留,他们晚餐是在房间里草草解决的。 糖糖换了新环境虽然兴奋,没多久便也跟着睡着了…… ——分隔线—— 骆少腾知道余小西携糖糖来到m市是第二天,因为前一天晚上与江浩然喝的有点多,起来的时候头还有痛。简单地洗漱过,换了家居服下楼。 “骆少。”佣人恭敬地喊着。 骆少腾迳自走进餐厅,拉开一张椅子坐下,说:“把早餐端上来吧。” 佣人应了一声走进厨房,骆少腾下意识地去拿桌上的报纸,然后便看到了余小西和糖糖版面。 两人被围堵在机场,糖糖哭的那叫一个惨。标题也很耸动,骆家少奶奶三年后携女重返m市,与飞凰总裁骆少争夺抚养权等等名目,一张比一张用词夸张。 明明,他已经吩咐过封锁消息,显然他还是低估了媒体的胆子,还真以为法不责众了?脸色沉下去的同时,他已经扔下报纸,抄起车钥匙出门,直奔余小西下榻的那家酒店。 这家酒店在m市极为有名,很多政要和明星都喜欢入住这一家。原因与余小西的选择一样,既便外面记者拥堵如潮,这里的安保也不会轻易放进去一个。 骆少腾的车子在m市那是畅通无阻的,避过媒体直接停在地下停车场。 酒店很大,他打了电话才查清楚余小西所住的楼层。穿过庄园式的庭院绕到余小西住的贵宾楼,进入大厅便看到梳着两条小辫子,舔着巧克力冰淇淋的小女孩站在一楼大厅的休息区。 他当即转了路线走过去,喊:“糖糖。” 糖糖转头,看到他时下意识地揪住身边酒店人员的衣服,躲到她身后。须臾又慢慢探出头来,眼里明明戒备,还故意眨眨眼睛装陌生地问:“你是谁?” 女儿不认自己明明应该生气,可是每次看到她这样古灵精怪的样子,骆少腾却忍不住喜欢,心软。 另一方面,他与糖糖的关系也已经够糟了,不想更糟下去。所以蹲下身子,伸手刮了下她的小鼻子,回答:“我当然是你爹地。” 糖糖小鼻子一皱,往不远处一指:“骗人,我爹地明明在那里。” 他抬头,正看到一个男人将余小西抱进怀里…… 校园港 154 住回骆家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落地窗外,酒店的园景中余小西身子一歪,男人便顺势将她抱在了怀里。 糖糖其实也并非是成心刺激自己的亲爹,就是怕他再把自己抱走妈妈会着急,所以就那么顺手一指。主要是想着骆少腾真动手的时候,那服务员会把他当坏人阻止一下,这样妈妈肯定会现的。 谁知她顺着自己的指尖看过去时,就见原本和妈妈说话的男人突然抱住她,也不由楞了楞。 男人是背对着他们的,余小西的头散下来,遮住了脸上的表情。可是如果细瞧,会现她腿部瘫软,似是浑身无力。 骆少腾眸色一沉,抬步朝那个方向走过去。 男人抱着余小西正想要离开,抬眼就看到骆少腾挡在自己面前,心里不由一慌,下意识地搂紧抱着余小西的手臂。 骆少腾看了眼他怀里的人,余小西也看着她,眼里都是痛苦的神色,像是很不舒服。 “你是谁,干嘛挡我们的路?”男人微慌地问。 “我是谁?难道你不知道自己怀里的是谁老婆吗?”骆少腾问。 男人只看到高大的身影趋近,接着怀里一空,余小西已经落到骆少腾的臂弯里。下一刻那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感到胸口一痛便跌在了地上。 “小心,他手里有东西。”余小西伏在骆少腾身上,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 男人显然意识到自己不是骆少腾的对手,从地上爬起来便想跑,骆少腾松开余小西去追。抬脚踹到将刚爬起来的男人背上,男人脚下趔趄了两步撞到景观灯的柱子上。 上面装饰的铁色花纹装饰因为主体的剧烈摇晃,突然掉落下来。 余小西本来浑身无力地跌在地上,抬眼却看到糖糖朝这边跑过来,而掉下来的东西,目标——正是糖糖。 “糖糖——” 电光石火的刹那,余小西用了浑身的地气才从地爬起来,然后扑过去,将糖糖护在怀里时。铁色的饰品砸中她的背脊,其实并不重,却什么擦过额角,带来一片火辣辣的痛。 痛感使余小西头脑有些晕眩,犹不忘护住怀里的糖糖。糖糖听到她闷哼一声,抬眼就看到血正滴滴嗒嗒地从余小西的额角流下来,吓得哇地一声就哭了。 骆少腾这时再也顾不得那个男人,事实上两人这样已经惊动了酒店的安保,陌生男人没跑出去多远就被制服了。他听到糖糖的哭声转头,便看到余小西护着糖糖,单手捂住自己的额头,然后有红色的血液从指缝里流出来。 骆少腾抓住她的手腕,看到她的伤口时将人抱起来。 临走时朝吓傻的服务员吼:“照顾孩子。” 服务员这才醒过神来,骆少腾已经疾步进了贵宾楼。 余小西此时头晕的厉害,脑子里都是空白的。此时自己身子腾空,隐约知道有人抱着自己。血从指缝里淌下来,一滴滴落在骆少腾的手背上,耳边都是糖糖的哭声。 “糖糖……”嘴里喊着她的名字,挣扎着便要下来。 “糖糖没事,先照顾好你自己吧。”骆少腾说。 余小西耳边响起冷冰冰声音的同时,只感觉拥着自己的臂弯紧了紧。仿佛这才注意到弥漫在鼻翼间的熟悉迷迭香味,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揪紧了下手里布料。 随着叮地一声,电梯抵达她住的楼层,骆少腾选了最近的房间,抬脚,哐地一声将门踹开。直接奔到卧室,将余小西放到床上,转身去找急救包。 酒店的每个房都有,且放在固定位置。 骆少腾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倒出来,然后捡了自己需要的,手握住她的腕子。 可能捂的时间太久,她手仍僵着,他开口:“拿下来让我看看。” 余小西闻到酒精的味道,手依言松了松,骆少腾握着她的手移开。眉上三寸的位置模糊一片,正有血水从里面渗出来,连她鬓边的头粘湿了。 血一直流到眼角,余小西不得不闭上眼睛。她感到沁凉的棉球压在伤口上,随着浓烈的酒精刺激到伤口,痛的头脑一阵阵晕眩,她都怀疑骆少腾是不是在趁机报复自己的了,却只能下意识地咬住唇。 “忍忍,伤口太深,可能需要缝合。”耳边响起的声音仍然清冷、没有起伏。 没一会儿,余小西感觉温热的东西擦过自己的眼角,眼睛周围不再有被液体粘住的紧绷感,这才慢慢睁开眼睛,骆少腾俯着的脸也渐渐清晰起来,近在咫尺,幽冷无波…… “好好的,怎么会招惹这样的人。”骆少腾问。 听不出关心还是什么,好像纯粹只是了解事件本身。 “他说是客户介绍来的,希望跟我聊几句……”她现在虽然不能接案子,但是出于礼貌只是谈几句话的面子还是会给的,谁会想到在酒店里生这样的事?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骚动,穿着白大卦的医生走进来,看了眼屋内的情况,说:“骆少,我来吧。” 骆少腾这才让开床边的位置,医生拿出医药箱里的东西,帮余小西消过毒后,缝合、包扎伤口。 整个过程,余小西只是安静地躺在床上,卧室里都是一片血腥的味道。而她脸色苍白苍白的,床单和衣服上都有血迹,精神恹恹。 医生走后,骆少腾回到客厅。此时客房部、餐饮部、保全以及匆匆赶来的酒店负责人,依次在骆少腾面前排开,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骆少腾沉着脸大概抽了半支烟,才出声,问:“怎么回事?” “行凶的也是我们这里的客人,已经送到公安局去了,只隐约听到他说据好像涉及少奶奶一年前打的官司,他是受害者。昨天看到少奶奶入住这里,才有了这种不理智的行为……”刚刚了解过所有来胧去脉的酒店负责人,顶着一脑门冷汗回答。要说余小西也是倒霉,住个酒店都能碰到仇家。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家酒店虽不隶属于飞凰集团,却是骆少腾私人名下的。不管骆少腾现在是不是要与余小西打离婚官司,没离之前余小西都是他们的老板娘,更何况看骆少腾这个架势是必要追究。 骆少腾突然站起来,他那身高,不管趋近谁都可以明确地感到压迫感。 他看向那负责人,问:“你的意思是我太太自作自受?” 这句话里的每一个字都被咬的不轻不重,负责的人心却跟着一颤一颤的,连忙回:“是我们的错。” 见过不讲理的,就没见过他这么不讲理的,他老婆?他们都要离婚了好吗?当然,负责人面对这么理智气壮的骆少腾,这些话只能憋在心里。心里担心的还是因为这件事会受到的牵连…… 气氛紧张的时候,纪元牵了糖糖的手出现在门口,之前的服务员无措地站在他们身后。 “余小西呢?”纪元紧张地问,目光扫了一圈后,定在卧室门口,糖糖已经跑进去。 此时余小西除了身上有点血迹,脸上都已经被弄干净了,额头上贴的纱布有血迹渗过来,总算不太吓人。 糖糖看到余小西的时候,还是哇地一声哭起来。 “别哭别哭,糖糖,妈妈没事。”余小西一动,头还晕的厉害,看到糖糖哭又着急。 “别动。”纪元压住她,转头哄糖糖:“糖糖乖,不哭,帮妈妈呼呼就不痛了。” 亲眼看到妈妈受伤,糖糖也吓坏了。 糖糖眼睛还红红的,闻言笨手笨脚地爬到床上,像只小狗一下四肢着地,躬着腰背,小嘴努力在她额头吹着气,说:“妈妈,妈妈,呼呼就不痛了。” 余小西看着女儿心疼地盯着自己的眼睛,摸摸她的头,安慰地说:“妈妈没事。” “怎么搞的?”纪元问。 余小西笑着摇头,她现在没有力气再重复一遍事件经过。 纪元看着她额头上的伤,心想大概余小西真的和m市八字不合吧,一回来就接二连三地出事。 没多久,警方便过来录口供。 恰如酒店经理说的那样,这男只是来m市出差,从报纸上得知余小西与他同住在这家酒店的消息。其实他如此混的也算不错了,社会精英,不然余小西也不会轻易被骗了过去。 只是人都有自己的心结,终究对当初的判决耿耿于怀,也就恨在了当时的原告律师余小西身上。虽然不知道外面的境况,她想这消息传出去,明天必定又是个大新闻。 兰嫂已经过来了,忙进忙出的,糖糖坐在床上,摊了一床的玩具。纪元始终守在病房里,已经将事件了解的差不多,也越来越忧心。 “这地方看来也不安全,你还执意要住下去吗?”纪元问,这次是余小西的仇家,谁知道下次会不会引来骆少腾的仇家呢? 余小西咬唇。 “你既然住我那里有顾虑,我可以给你安排其它住处。”纪元又说。 “纪师兄——” “其它的事我来安排,你都不用管,晚上带糖糖和兰嫂过来就成。”纪元截断她的话。 余小西眉色微蹙,正觉得盛情难却,骆少腾却不知何时从外面走进来,大概已经处理完外面的事情,只见他沉着脸走到床边把糖糖抱起来。 糖糖还专注在自己手上的玩具,身子腾空后,眸色有点茫然地看着他。 骆少腾问:“糖糖,跟爹地回家怎么样?” “骆少腾!”不等糖糖回答,余小西急的一下子坐起来。 骆少腾看着她头上贴的纱布,以及扶在她手臂上纪元的手,眸子愈冷:“余小西,你可以无所谓,但我不能让糖糖跟着有危险。”说完,抱着糖糖便往外面走。 “哇,不要,我不要跟妈妈分开。”糖糖这时才反应过来,开始哭闹。 骆少腾面色冷硬,将她抱的稳稳的走出房门,兰嫂出来时都吓了一跳。 “骆少腾!”余小西这边头还晕着呢,什么也顾不得,从床上爬起来便追到门外,却也只来得及眼睁睁看电梯门在面前关闭。 “骆少腾!”她气的拍门,数字显示却已经下行。转头便想从楼梯下去,却被纪元一把拽住手臂,他说:“糖糖不会有事的,你照顾下自己吧。” 刚被砸了一下,头难道不晕? 余小西看着纪元的眼睛,她明白他的意思,骆少腾是糖糖的亲生父亲,他不可能会虐待糖糖。开庭在即,骆少腾也不会耍什么花样、 可是糖糖从小是跟在自己身边的,孩子敏感的很,骆少腾事前又没跟她商量,她只怕糖糖会害怕。尤其临走前的哭音,像撕扯着她的心一样。 余小西推开他,回房拎了包便往外跑。 彼时,骆少腾将糖糖弄进自己车里,锁好门后,油门踩到底便回了骆宅。 对于骆家的人来说,骆少腾回来并不稀奇,稀奇地是他带回一个孩子,这孩子一直在车里又哭又闹,车子停下来时已经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骆少腾其实也心疼的很,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正要哄,糖糖却抓了他脸一把,下了车但往铁闸门外跑,倔起来那可真和余小西一样。 骆少腾心里也烦的狠,这辈子就没学会哄过女人,偏偏余小西和糖糖一个比一个难哄。只好长臂一伸拦腰抱住她,糖糖犹在拳打脚踢地不消停。 骆少腾面对余小西还可以来强硬一点的,至少她还有点承受能力。糖糖这小细胳膊、小细腿的,仿佛他稍一用力就断了,那真是下手都舍不得。 糖糖闹了半天,终于没有什么力气,小嘴巴一抽一抽地哭的格外委屈。 骆少腾蹲下身子,一边帮她擦脸上的泪,一边说:“糖糖,我是为你和你妈妈好,你也看到了,有坏人想欺负妈妈。你们只有住在这里,才会安全。” 糖糖眼睛红红的,今天哭的也够多了,瘪着小嘴仍然十分委屈,问:“你会保护我们吗?” 骆少腾点头,说:“爹地当然会保护你们。” 糖糖好像还是有点不服气,说:“可是妈妈没有来。” “我保证她会来。”骆少腾安抚地说。 糖糖与他对视,仿佛是懂了,又仿佛不懂,最后不高兴了半天,只憋出两个字:“坏人!” “现在大灰狼要叼小白兔进窝等兔妈妈,小白兔要乖乖的,不然大灰狼会先吃掉小白兔哦。”骆少腾哄着将她抱起来,走进别墅。 房子同样很大,在全m市都极难再找到这样一橦。糖糖心里只记挂着妈妈,根本就没有心思到处看,骆少腾直接将她抱上了二楼。 这里以前是骆钧住的,现在除了书房,其它都已经翻新。并且装修了儿童房、玩具房,他将糖糖放在窗边的毛毯上,拿了一堆平时囤的玩具给她,并指着大门口的方向,说:“你在这里瞧着,妈妈进门的时候你就可以看见。” 糖糖怀里抱着玩具,仍然半信半疑。 二十分钟后,余小西从出租车上下来。抬眼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骆家老宅。不等人通报,铁闸已经自动在面前开启,她便抬步进了别墅。 “哎哟,是少奶奶。” “少奶奶回来了。” 佣人大多还是从前的佣人,虽然看到她额头上贴着纱布,身上都是血迹的模样很怪异,还是十分惊喜。 余小西却没心思跟他们叙旧,进了别墅之后,目光在一楼扫了一圈,问:“骆少腾呢?”话音刚落,便听到楼上传来糖糖的声音。 “妈妈。” 余小西抬头,便见骆少腾抱着糖糖从楼上走下来。他站定在台阶下后,糖糖从他身上溜下来,依赖地抱住她的大腿。 “糖糖乖,不要怕,妈妈这就带你走。”余小西安慰着女儿,牵着她的手便要离开。 骆少腾在后面问:“你还要回酒店?” 余小西脚步微顿,转头看着他。她知道他在说酒店不安全,便道:“我会找好房子的,不会让糖糖受伤。” “全m市哪里能有我这里安全?”骆少腾反问。 这话全m市也只有他敢说。 余小西心头微沉,全m市自然没有哪里比骆家更安全,可是她都要与他打离婚官司的人,现在住在这里岂不是更尴尬? 她手不自觉抱紧糖糖,说:“我不能跟糖糖分开?” 骆少腾看着她说:“你可以住进来。”余小西心里一突,接着又听他道:“放心,我只是关心糖糖,官司结束后,你爱去哪去哪。”说完,他便上了楼。 “妈妈。”糖糖揪着她的衣角,小声地喊。 余小西对上女儿不安的眼睛,她一直想给女儿一个安定的生活环境,却没想到会生今天这样的事,心里难免愧疚。另一方面,她也不知她执意带糖糖离开,骆少腾会做出什么事? 这一天来,孩子受的惊吓已经够多了。 正在犹豫之间,门口已经传来一阵骚动,转头就看到管家领了兰嫂,以及几个酒店人员进来,他们手里还拎着自己的行李。 “余小姐。”兰嫂喊,她那表情就像被人强迫来的。 管家却若无其事,上前着呢:“少奶奶,行李已经按骆少的吩咐都收拾好了,给你安排在二楼?” 余小西知道,今天自己是走不了了。当然,如果她真有骨气一点,就该行李也不要了,抱着糖糖离开。低头,看看抱着自己大腿的糖糖,终究不忍心让她再受惊。 二楼原本是骆钧住的地方,现在除了书房,却已经全然装修一新。 糖糖的儿童房在左侧最里面,乳白色的门上镶着蓝色亮的海洋生物,里面被刷成粉红色色,公主式的小床、衣柜、化妆镜,床上摆满毛绒玩具和小女孩喜欢的东西。隔壁应该是看护的佣人房,余小西便住在了这里。 这样莫名其妙地在骆家安顿下来,她头本来就疼,这会更加乱起来。只撑着精神给纪元打了一个电话,糖糖放心交给兰嫂,便睡了一觉。 其实也没有睡好,头毕竟还痛着,但这样迷迷糊糊睡了一觉,睁开眼睛时外面的天色也已经暗下来。 洗漱过后出门,整条走廊都是安静的,她不确定糖糖在不在,还是放轻脚步来到了儿童房。房门没有关紧,隐约可看到骆少腾坐在糖糖的床边,摸着她熟睡的小脸。 “少奶奶,可以开饭了。”佣人突然出现在身后,吓了余小西一跳。 她下意识地转头,果然见佣人的声音也吸引了骆少腾的注意力。骆少腾起身,从糖糖的床边来到门口,看了眼余小西和佣人。 他的临近让余小西不自觉地退了一步,低头解释:“我只是过来看看糖糖。” “我知道,你不用解释。”骆少腾说着从她身边擦过,依旧冷漠。 余小西看着他带佣人离开的背影,总觉得胸口被什么压住了一样,呼吸有点不畅。 糖糖表面适应能力很强,毕竟只是个孩子,今天本来就受了很大的惊吓,睡着的时候一直做恶梦,是骆少腾一直哄着的。直到刚刚还攥着骆少腾的手指,这会儿骆少腾走了,自然没多久便醒过来。 余小西心疼地哄了她一会儿,才她洗漱过。 佣人再次上来,说:“少奶奶,带小小姐下去吃晚饭吧?”再不吃都凉了。 她不想面对骆少腾,可是想到自己一两天内不可能离开这里,迟早都要面对,便领着糖糖下了楼。 “糖糖小姐,咱们去那边吃吧。”佣人哄着糖糖,坐到桌边一角,却帮余小西拉开了骆少腾对面的椅子。 余小西在他的注视下坐下,住在骆家总是尴尬,尤其佣人一口一个少奶奶,做的都是她以前爱吃的菜,总之怎么做都显的矫情。 两人在沉默中用餐,糖糖倒是个万人迷。整个宅子的人都围着她转,混熟之后她也渐渐放开了。 吃过晚饭后,余小西见糖糖玩的十分开心,主其大家都哄着她,糖糖眼中那种不安渐渐在消退。而自己头晕的很,便先回了房,却躺在床上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隐隐地她听到窗外传来糖糖的笑声,推开窗,便见院子里的灯全亮了,骆少腾与糖糖正在院子里玩的热闹。 骆家老宅外的铁闸缓缓开启,一辆红色的法拉小跑开进来。引擎声吸引了院子里那对父女的注意,车子在他们身边,驾驶座的门被推开,随着一条修长的腿伸出来,红色的漆皮皮鞋落地…… 校园港 155 开庭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余欣南穿了件黑色的斜肩晚礼服,肩头由一朵暗红色的绢花做点缀,正与脚下的鞋子颜色相配。手里挽着个手包,极为端庄淑女地站在车边。看到骆少腾与糖糖时,冲他露出得体的微笑,喊:“骆少。” 暗夜中,那艳丽的五官如同一朵盛开的蔷薇,就那样随着风而来:“我刚从港荣举办的晚宴上过来,因为临时决定明天飞一趟z市,所以才会这个时候过来冒昧打扰,李特助已经打过电话给你了吧?” 骆少腾闻言微微皱眉,不知道是因为她提到港荣,还是因为她的冒昧前来。 余欣南已经蹲下身子,笑着跟糖糖打招呼,说:“嗨,糖糖你好。” 糖糖却躲到了骆少腾身后,余欣南本来想捏捏糖糖的脸蛋的手就这样尴尬地停在半空中。 骆少腾像没有瞧见一样,将糖糖抱起来,一边往别墅内走一边对她说:“进来吧。” 余欣南表情也并不气馁,抬步跟上去。看着前面托着小人儿的臂膀宽阔,骆少腾在她眼中的形象也愈加高大起来。 “骆少。”佣人站在门口迎接。 骆少腾微微颔首,抱着糖糖坐到客厅里的沙上,并不招呼余欣南,而是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确有两个李志的未接来电,还有一条信息,说明余欣南已经过来了。 余欣南站在一边略显尴尬,还是佣人端了茶过来,招呼她,说:“小姐,您请坐。” 余欣南微微颔首,这才坐到骆少腾对面的位置。 糖糖看着余欣南,她虽然在冲自己笑,可是糖糖一点都不喜欢她。绷着小脸从沙上溜下来,对骆少腾说:“腾腾,我去找妈妈。” 骆少腾点头,叮嘱说:“上楼的时候小心点。” “嗯。”糖糖重重点头,便从他身边走开上了楼梯。 骆少腾目光一直目送糖糖拐过角,才问:“什么事?” 余欣南的也同样看着楼梯的方向,如果她刚刚没有听错,糖糖说的是找妈妈?难道余小西已经搬回骆家了?这层心思还没有回转,就听到骆少腾漠然的声音。 如此的公事公办的口吻,简直与刚刚抱着糖糖的模样判若两人。 “余小姐住在这里?”余欣南问。 “有问题?”骆少腾反问。 骆少腾也没并没有表现的太过咄咄逼人,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从他嘴里吐出来,配上表情,余欣南就被这样不意被噎了下。 面色微赧,开口解释:“骆少不要误会,我只是看报纸上说余小姐住酒店,而且你们——”正在办离婚好么?她惊讶也没什么不对。 “说正事吧。”骆少腾淡淡切断她的话。 余欣南感觉自己平时挺吃的开的一个人,在骆少腾面前却总是连话都说不全,心里不由郁闷。悄悄将不满压下去,伸手,将一直拿在手里的文件袋递过去。 骆少腾挑眉,接过来后打开,看到一些关于余小西过去三年的资料。不管是照片还是数据都十分熟悉,因为这些资料他让李志调查时已经看过了。 只不过余欣南提供的这份,怎么说呢?明明看起来差不多,却更倾向着重于余小西与纪元的关系,不明就里的人一瞧,就觉得两人之间有股暧昧丛生。不止如此,里面还抽调了余小西曾经处理过的案子,证实余小西有可能违规操作,其中一个案子里的被告方,竟与今天弄伤余小西的那人有着直接关系。 如果法官看到这份资料,对余小西的印象,必定是一个与自己辩护律师存在不正当男女关系,且职业操守存在严重问题的一个女人。不止如此,甚至还附有两张疑惑“虐待”糖糖的照片。 啪地一声,骆少腾将资料扔在了桌上,问:“这就是你的成果?” 他的面色那样沉,如果换成其它人大概心又在打颤了。今天余欣南是有备而来,所以面对他的怒意并没有像上次那样被动,且说词都想好了。 她挺直着腰身,平视着他说:“骆少,我说过打官司与掐架是一样的,都是要往对方心口里捅刀子。你如果舍不得下手,我们只有败诉的份。” 骆少腾与她对望了两秒,眸子幽深,说:“我好像说过,你没有本事,我会找别人。” “这件案子不管请谁来都是这样打。糖糖她从小跟着母亲生活,如果女方没有任何过错,且具有足够抚养了糖糖的经济能力,孩子是不可能判给你。”余欣南的口吻很肯定。 这是很常规的抚养权争夺案例,两方都承认感情破裂而离婚,虽然家产、背景方面有悬殊,却不涉及财产分割、赡养费等问题。所以说越简单的案子越难打,因为女方绝不是没有能力独自抚养孩子的人,恰恰余小西的独自给了她如今争夺孩子的资本。 骆少腾应该是个很果决的人,她觉得他在对余小西的维护上很不理智。 大概忠言刺耳,她话刚说完,骆少腾突然豁然起身。 那样高大的身影罩过来,顿时让人感到有压迫感十足。余欣南下意识地也跟着站起来,且后退了两步,脚踝碰到沙角的时候还差点又跌下去。 骆少腾眸子里映出她惊慌的模样,轻嗤:“刚刚胆子不是挺大的?” 余欣南稳了稳心神,相比起骆少腾给她的压力,那股若有似无的迷迭香更让人心慌。她意识到自己跑题,赶紧将心思转回去,决定下一剂猛药:“骆少,所谓忠言逆耳。你如果顾念旧情,这官司大可不必再打。” 离婚本就是伤心伤肺伤面子的事,他非要搞的那么高尚,可不是他的风格。 “旧情?”骆少腾嘴里咀嚼过这两个字,眸子愈加幽深,也让人捉摸不透…… ——分隔线—— 彼时,糖糖推开余小西房门的时候,她已经躺回床上了。小丫头玩的有点累,爬上床连洗漱都没有,揪着她的衣服就睡着了。余小西却不知是不是吹了风的原因,伤口疼的愈加厉害,自然是睡不着的,就连余欣南离开时的引擎声,都听的十分清楚。 这样一直持续到后半夜,早上醒来的时候,身侧已经是空的,糖糖什么时候起床的她都不知道。看看时间已经很晚,她勉强撑着精神从床上爬起来,给出租车打了个电话,才洗漱过下楼。 “少奶奶,你不舒服吗?”佣人见她脸色极差,走过来搀她。 “没事。”余小西回着,坐到餐桌边,现客厅里静的出奇。 “骆少上次从s市回来,弄了只泰迪犬回来,说是糖糖小姐喜欢的,兰嫂正带她在后面花园玩呢。至于骆少,吃过早饭就出去了,应该去公司了吧。”糖糖就在眼皮子底下,她这个好禀报。至于骆少腾,反正每次都是这个点出门。 余小西也只着重听糖糖的部分,微微颔首。这时佣人已经将她喜欢的粥送上来,说:“少奶奶尝尝,可还是你喜欢的那个味。” 余小西拿汤匙搅了搅,才舀了一勺放进嘴里,笑着说:“好吃极了。” 佣人听到认可,不枉她大早上忙一场,便开心地回厨房里继续去忙了, 余小西头疼的厉害,勉强喝了碗粥。这时身上的手机响起来,是喊的出租车到了。起身的时候踢到垃圾桶,看到仍到里面的一份报纸。 因为照片是自己,所以她拿了出来看了一眼,昨天的事果然上了报纸。袭击她的男人甚至接受了采访,提及当初的案子,颇有些污蔑她的意思。 不过现在头疼的很,她决定先去医院。 在门诊检查过,伤口炎,开了两瓶药需要打点滴。刚刚扎上针,纪元的电话便打进来。听着她说话有气无力,才知道她在医院,匆匆赶了过来。 纪元一直忙前忙后的,一直陪她将水滴完。他本来是想与她讨论糖糖的案子,她这样是不可能。 两人从门诊里出来,纪元问她:“还回骆家吗?” “糖糖在,我必须回去。”余小西说。 那就是她的命脉,骆少腾算是捏住了。 纪元叹气,拉开自己的车门说:“我送你。” 余小西准备上车的时候,突然感觉到闪光灯从脸上闪了下。两人对望一眼,证实不是自己的错觉。还不太明白情况,就突然被几个记者围住。 “你好骆太太,我是xx报的记者,请问你今天为什么医院?” “有传闻你三年来一直跟纪二少交往密切,是真的吗?” “骆太太,关于早上的新闻,你有什么回应” …… 余小西自然什么都没有回家,两人艰难地上车后,直接离开医院。 不过被媒体盯上的人,一般都极难脱身。毕竟这年头话题也不好找,于是余小西接连几天都抢占了s市各大报纸的头条。 这次的重点从离婚错开,由质疑她的职业操守到为人,风向好像有人在故意引导一样,等到开庭那一日,已经有人将她三年来在s市的生活都扒了出来,并大肆宣扬她与纪元存在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一时间众说纷纭,已是谩骂声一片。 这天,法院外自然又是记者拥挤,长枪短炮地早早就在等候。随着开庭的时间临近,骆少腾的蓝色布加迪才缓缓朝这边驶来…… 校园港 156 败诉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与其它的豪门婚姻破裂不同,这件离婚案最大的争议不是赡养费,而是孩子的抚养权问题。骆少腾的车子停在台阶下,所有记者瞬间蜂拥而至,将他围了个水泄不通。 “骆少……” “骆少……” 每个人都在第一时间内抢占最有利的位置,结果挤来挤去的根本就站不稳,准备好的问题抛出来,隔着深色的车膜也变成熙熙攘攘的一片吵杂。 须臾,记者才现车主根本并没有下车。直到不知一队保镖过来将他们全部隔开,驾驶座的车门才在众人的视线中打开。骆少腾并没有理会众人,就那样旁若无人地迈上台阶,向法院大厅走去。 即便如此,记者也仍不遗余力地将问题一一抛出来,闪光灯在身后形成白花花的一片。本来熙熙攘攘的身后,突然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骆太太来了。” 骆少腾脚步微顿,转头看去,记者已经围住停在他布加迪后面的那辆车。 纪元与余小西从车上相继下来,记者没有近身就已经被保镖隔开。抬眼间,他与她隔着人群与闪烁的灯光相望,如同战场上撕杀的剑影。 这一次,他们是真的兵戎相见—— 案件虽然因为媒体的煽动,早就已经轰动整个s市,但当真正开庭的时候,现场其实分外安静。 整个过程余小西与骆少腾也显的格外平静,没有恶言相向,即便涉及一些*问题,也均一一作答,仿佛都做好了十足的准备。 法庭上除了纪元与余欣南的唇枪舌剑,就只有证人、法官等有关人员的声音。 余欣南说的没错,离婚案的官司,就是原告与被告相互捅刀子。争夺孩子的过程必然会涉及婚姻生活,所以最后就演变成将他们的婚姻中的所有经历,不管那些关于感动的、美好的都全部一一否决,直至支离破碎。 余欣南即便致力于往余小西身上抹黑,侧重与她与纪元存在不正当的男女关系进行攻击,以证明余小西本身存在很大的问题,但是虐待糖糖仅凭两张照片,仍然显的牵强,没有较大的说服力。 双方律师都着重于强调对方当事人是婚姻中的过错方,所以纪元的反证也大同小异。骆少腾方面虽然风流名声在外,抓到切实的证据却很难。 初次交锋便陷入胶着,等待二次开庭,可想而知,下次庭审结果没有出来之前,媒体依旧会将这条新闻炒的火热…… ——分隔线—— 这天,晨光从窗子斜照到地板上,余小西掀被从床上下来走到镜子前。额头上的纱布已经拆了,撩开头会看到浅浅的粉色的疤痕,手摸上去会有凹凸感。 突然听到外面有一些吵杂的的声音,她便转身推开窗子去看。糖糖正在院子里兴奋地跑着,棕色的小泰迪跟在她的脚边。佣人紧张地跟在后面叮嘱她跑慢一点。糖糖仍自顾自地跑着,不时回头招呼着脚边的泰迪犬,笑的十分开心。 糖糖很喜欢狗狗,只是她平时工作忙,兰嫂照顾糖糖,还要整理家里已经很忙了,所以家里一直都没有养过狗。骆少腾弄的这只小狗很得她的欢心,几乎每天都要带它在院子里跑几圈。 想到骆少腾,两人不管闹的多么不可开交,他们都没有在糖糖面前表露出来过,所以现在的糖糖仍然活在他们共同搭建的象牙塔里。只是随着第一次开庭的情况,她心头渐渐浮起她一直以来明知道存在却不敢去想的问题。 如果这场官司是骆少腾胜了,糖糖生活的象牙塔会不会就会坍塌? 余小西望着女儿粉色的身影出神,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她只好收拾心神转身去拿手机。 纪元的名字在屏幕上闪烁,她点了接通键,问:“纪师兄?” “还在睡吗?”纪元知道她有午睡的习惯,听到她声音哑哑的,便以为她还没有醒。 “已经醒了。”余小西回答。 “那好,你现在出门,咱们半小时后玄辑咖啡厅见。”纪元说。 “好。”余小西应着挂了电话。 她知道纪元要跟她谈案子的问题,这事当然不能在骆家谈,纪元也不会到骆家来。可是如果去酒店被拍照的话,第二天报低就会登出来,为了夺大众眼球,总是将诸多猜测当成事实来写。 骆家前少奶奶与纪家二少,这样的头衔就足够引起别人的兴趣。如今拜那些报纸、网络新闻所赐,两人陷入尴尬的境地。岂知无意将他卷进来,却已经进退维谷。 余小西乘车到的时候,纪元早就来了。侍者将她领到包厢门口,余小西推门进去。 纪元戴了眼镜坐在窗边,桌上摆满文件,他正埋首一边翻阅一边做着记录。听到开门声只是瞄了她一眼,说:“坐。” 余小西坐到他对面,拿过他手边的卷宗看了看。 其实这些资料他们已经研究了很多遍,包括那天在庭上的内容,她是律师,她知道从表面看,要找一个致命的突破口很难。 侍者进来,将纪元帮她点好的咖啡送上退出去。余小西轻啜了口咖啡,任咖啡的苦味与顺滑在味蕾间蔓延。 纪元这才抬起来,摘了眼镜,看着她说:“我又将整个案子梳理了一遍。” 余小西回视着他,等待他的下文。 纪元握紧了下手里卷宗,喊:“小西,关于三年前……你给我打电话之前,是不是见过骆少腾?” 这话问出来,余小西握着咖啡杯耳的手抖了下,些许咖啡洒出来泼在桌面上。 余小西的脸色不好,仍然装的若无其事,抽了纸巾擦桌面,说:“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纪元将她的反应收进眼底,心里更加笃定,如果这是她心头一道无法触碰的伤,那一定是骆少腾给予的。 “我记得我那天赶到的时候,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死活都不准医生给你用保胎的药。你那么珍惜糖糖,你当时在怕什么?” 余小西的身子哆嗦了下,脸上已经没了血色,那表情仿佛当时的恐惧、冰冷又回到身体里。 纪元抓住她的肩膀,看着她问:“你如果见过骆少腾,他一定知道你怀孕了。当初他既然已经放弃了孩子,现在为什么突然又要糖糖?” 这些疑问一直都盘旋在纪元的心里,本来这是余小西和骆少腾的感情问题,他当初只是应她的要求将她带离那家医院,然后找他信任的医生给她保胎。他是没有资格过问的,可是如果三年前骆少腾对她或这个孩子做过什么,那么这个案件的展就完全不一样了。 显然,余小西却并不想谈。她对上纪元鼓励的眸子半晌,才哑着声音说:“那天我没有见他,而是见了另一个人。” “谁?”纪元问。 余小西没有回答,她闭上眼睛,那表情似是在承受巨大的痛。 纪元没有放过她的意思,余小西抓着包的手紧了紧,才慢慢从里面拿出一个带着折痕的纸来放到桌上,指尖都是颤的。 纪元却现那只是一份汇款记录的单子,上面的名字也是全然陌生的。 “糖糖之前,我曾经怀过一次孕,这个人是当时给我做手术医生……汇款日期是在我流产后。”每说一个字牙齿都在打颤似的,显的有些吃力。她顿了一会,仿佛才积蓄了力气将重点说出来:“汇款人是骆少腾。” 当初,她以为一切都是偶然,是她自作聪明的代价。到头来才知,每一步其实都落在别人的算计里犹不自知。 那天从医院里出来后,这些年她一直都不敢回忆,去想骆少腾亲手扼杀了她们第一个孩子。她不想让糖糖憎恶他,她试着遗忘也都是因为糖糖。她想让自己生活的阳光,是怕影响是糖糖的性格成长。 纪元看着她,这个内容是无庸置疑是让她震惊的,可是此时余小西脸上带着掩不住的苍白,更令他担忧。 “那离婚协议书又是怎么回事?”她回来不去找骆少腾,为什么会那家去医院? 余小西没有回答,如果证明骆少腾曾恶意害她流产,失去过一个孩子,那么骆少腾一定会失去争夺抚养权的资格,这些足够了。 纪元亲自去了那家医院,调取了汇款单上这个医生的档案,包括当时余小西的病例,证实余小西当时确实曾流过一个孩子,且,病例曾有被人涂改过的痕迹。只是那医生三年前就已经出国深造,几乎没有任何人能联络上他,线索似是就这样断了。 时间在紧锣密鼓中,第二次庭审开始,且采取不公开形式。那天糖糖有些高烧,并没有出庭。 余小西手里除了自己的病例,以及那张汇款单,提供不出更有力的证据。骆少腾却拿出了当年两人结婚协议的复印件,证实当年她的确因为二十万与骆少腾协议结婚。 “被告,上面的签名是你的吗?” 余小西看着屏幕上被放大的协议内容,听到自己说:“是。” 现场只有工作人员正辨方律师,她这个是字出口的时候,还是引起一片哗然。 谁也没料到,堂堂骆少腾的婚姻竟是买来的,而她余小西在审判长和陪审团的眼里,已经成为一个不折不扣为了钱财出卖婚姻与*的女人。 这无疑对她来说是最致命的一击,比余欣南那些费力而不见效的举证杀伤力大太多。纵然纪元的专业性再强,突如其来的变故且是事实,就算极力辩驳,也无法改变法庭上众人的看法。 二次庭审当庭宣判,糖糖由骆少腾抚养,余小西仅拥有探视权。 庭审结束的时候,所有工作人员都撤走了,余小西坐在被告席上很久都没有动,那模样就像世界坍塌了一样。 余欣南在这个案子上根本就没有挥多大作用,不过终究是打赢了官司,且是备受瞩目的一场。看到余小西的模样,心里倒有一丝痛快。 骆少腾从原告席上走过来,纪元下意识地挡在余小西面前。 两个男人相同的身高,旗鼓相当的身世。四目相望间,仿佛将庭审中的剑拔弩张延伸过来。 “纪师兄,你先出去吧。”开口的却是余小西,她声音哑哑的,仿佛已经接受现实。 反正已经一无所有,倒再也不怕骆少腾。 纪元转头看着她,她的眸子低垂,明明没有哭,那模样却像脸上挂着泪痕似的。 “纪律师,人家夫妻要做最后话别,你是不是不识趣了点。”余欣南出言讽刺,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响远去。 纪元不放心地看了余小西一眼,才离开。 法庭里终于彻底安静下来,只有他们两个人。 经过这番变故,余小西没有力气去打、去骂,显的安静太多。 骆少腾也不再是那个怜惜惜玉的人,他说:“我希望你离开的时候,不要直接对糖糖说,她以后都会跟着我生活。” 虽然这是事实也是目的,可是糖糖对余小姐的依赖心理极强,肯定接受不了,需要一个过渡。 “骆少腾,你不要太过份。”余小西吼,脸上终于出现除了死寂以外的神色。 骆少腾面对她的情绪激动却无动于衷,说:“判决书已经下来了,你带不走她。我陪你玩,只是想让你死心。”也是让自己死心。只是他的心死了,才会彻底放弃这个女人。 “如果你想她每天在我这里哭,随便你。”他冷漠的模样,仿佛糖糖只是余小西的女儿。 因为他知道,他不能表现的太过在乎,太过在乎了,反而会成为余小西扼住自己的软肋。他只要比她舍的糖糖,她才不敢乱来。 这次,他是彻底抓住了余小西的弱点,她明知道他不会像他说的那样狠心。可是作为一个母亲,一个妈妈,余小西知道自己只要坦言,糖糖一定接受不了。 这些年来每当女儿哭泣,都像刀子割着自己的心一样。虽然现在她已经千疮百孔,仍会忍不住用自己最后一点力气去温暖,这就是母爱。 她虽然没有回答,骆少腾也知道她不会。目光扫了一眼桌上纪元没有收走的资料,抽出她的病例和汇款记录,问:“你就是因为这个,离开的m市?” “骆少腾,这里没有别人,你不用演戏。”余小西冷哼。 “余小西,别说我骆少腾已经不从你那里图什么?就是图,又何需演?”他从来不屑。 余小西一怔,他已经转身离开。 骆少腾走后,安静的法庭里只有余小西,工作人员进来清理现场的时候,她才走出去。脑子浑浑噩噩的有点乱,偶尔还会闪过一些从前的画面。 这个地方她不是第一次来,甚至她每次处理案件的时候都会过来,可是她最有印象的居然是自己被控告谋杀那次。张舒雅的死让她害怕,那段时间骆少腾一直都陪着她。 他几天几夜没有好好休息,最后终于找到了证人,她被当庭审判无罪。那是她第一次对他充满感激和卸下心防,她还记得自己打开法庭通往外面的大门时看到他的心情。 他高大的身影站在那里,虽然不若平时那样光鲜,却仿佛给了她整个世界。可是结果……唇角勾起苦涩的笑,她仰头看了眼头顶的阳光,结果事实是他明明手里有过的证据,却宁愿毁掉。舍近求远地去找那什么证人,她其实并没有自己想像的那么重要,却仍然傻乎乎的沦陷。 如今又是在同一个地方,他打破了她缩在里面生活了三年龟壳,将她世界里唯一的依靠带走。她以为她会活不下去,原来还可以呼吸。 手捂着闷痛的胸口,慢慢坐在台阶,明明是白天,明明那么多的人,她却好像什么都听不见,全世界只有她一个人。也不知坐了多久,一只手搭在手臂上,纪元喊:“小西。” 余小西抬头看着他,眼里明明没泪,却像哭了似的。她永远不知道,自己颤抖的身影有多脆弱,纪元无声将她拥进怀里。 华灯初上的时候,两人仍然并排坐在冰凉的台阶上。成年人很少像他们这样任性,不顾世俗的目光。不是不顾,是已经顾不得。 余小西没有要喝醉,只是浅酌着。因为她突然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还能怎么办,只是坐在那里,听着纪元讲话,讲着从前在学校的事,讲着林雅然。 其实很多时候她都在呆,耳边里偶尔会掠过那么几句。夜渐渐深了,身上的手机响起来。 纪元看了眼递给她,说:“是兰嫂。” 余小西伸手,点了接听键移至耳边,出一个单音:“喂?” “余小姐你在哪?糖糖醒了一直找你呢。”话筒里传来兰嫂的声音。 其实哪里是糖糖担心她,是她知道庭审结果而担心罢了。这些年来,余小西是如何抚养糖糖的,只有兰嫂这个始终在身边的人看的最清楚。 “我马上回去。”长期没有说话,声音还哑哑的。挂了电话,拎起包便走。 “我送你。”纪元抓住她的手,说。 余小西点了点头。 车子在霓虹绚烂的街头行驶,一直往骆家老宅进。收音机里正在播报s市这些天最引人瞩目的话题,纪元马上按掉了。 “纪师兄,对不起。”安静的余小西突然说。他只是帮自己打个官司里而已,竟将他卷进这样的漩涡里。 “这点事都承受不住,律师所早就关了。”纪元潇洒地说。 其实沾上有夫之妇,新闻闹的这么大,家里不是没给他压力。只是她的肩膀这么柔弱,他怎么舍得在这时候放开她? 车子停在骆家老宅外面,余小西望了眼骆家的房子,突然笑了:“人这一辈子果然不能踏错一步,哪怕一次,也会永不翻身。” “小西。”他知道她是指她当初和骆少腾签订契约,协议离婚的事。 “不用担心,我没事。不过是不能跟糖糖每天生活在一起而已,我还有拥有探视权不是吗?”她说着打开车门,却是连再见都忘了说。 走进骆家客厅的时候,在门口就听到一片欢声笑语。 “少奶奶。”佣人跟她打着招呼递上拖鞋。 余小西侧目,看到糖糖坐在骆少腾腿上,两人抓着同一只手柄正在玩电子游戏,显得十分亲密。 “妈妈。”糖糖看到她回来,马上从骆少腾的怀里出来,朝她跑过来。 “糖糖小心一点,地上滑。”余小西叮嘱。 糖糖依旧抱住她的大腿。 余小西俯身时,下意识地看了眼骆少腾,后者也正朝她看来。两人对望一眼,他将游戏手柄放下,转身离去。 “妈妈,糖糖生病了哦,你居然不在家陪糖糖,太坏了。”糖糖撒娇。 余小西摸了摸她的额头,已经不热了。对上望着的女儿,眼睛突然酸涩起来,抱住她说:“糖糖,妈妈对不起。” 糖糖平时也是这样抱怨的,妈妈从来不会这样,糖糖连忙帮她擦眼泪,说:“妈妈,不哭不哭,糖糖病都好了。糖糖乱说的,妈妈不要哭。” 余小西知道吓着她了,强压了下眼泪,说:“妈妈没哭,妈妈喝酒喝的。” “电视上说不可以喝酒哦,会疯哦,妈妈以后不要喝酒了啦。”糖糖很认真地说。 余小西点头,她着精神跟糖糖玩了会儿,时间不早,便帮她洗漱,两人如往常一样卧在床上。 今天的余小西显的特别有耐心,给她讲了很多故事,糖糖都快睡着了。 余小西和她商量:“妈妈要出差几天,你在这里住几天好不好?就像以前在曜叔叔家一样,由兰嫂陪着你?” 她当初带糖糖来s市,只是说来旅行,所以糖糖直到今天都不知道他们打官司的事。糖糖的世界本来就很单纯,事情闹的这么大,家里也不一定没人议论。 这要归功于骆家规矩多,他们必然不敢在糖糖面前乱说话,所以就算糖糖偶尔会听到一两句,却不一定能懂。 “我们不回m市吗?不回家吗?”糖糖疑惑地问,他们已经出来好多天了呢。 “糖糖不喜欢这里吗?”余小西反问。 “喜欢啊,可是我更喜欢我们的家。”糖糖抱住她的手臂,小脸在她睡衣布料上蹭啊蹭。 余小西眼里的酸涩又涌上来,说:“乖,妈妈过几天就接你回家。”嗓音已经有些哽咽。 糖糖脸埋在她怀里,说:“那你要早点回来哦。” “嗯。”余小西点头。 “你要每天给糖糖打电话哦。”小孩子虽然什么都不知道,却又很敏感,可能感觉到了什么,所以要求格外的多。 “嗯。”余小西再次点头。 糖糖终于困了,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排暗影。小手却仍揪着余小西的衣服,她抱着怀里女儿软软的身子,眼里的泪终于落下来…… 校园港 157 妈妈再见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这一夜余小西自然是整晚都没有睡,借着台灯柔和的光,就那样直直地瞅了女儿的小脸一个晚上。窗外的天色渐渐亮起来,怀里的糖糖要醒似的征兆,闭着眼睛在她的怀里动来动去。 “糖糖,是不是想去卫生间?”余小西问。 糖糖迷迷糊糊地点头,余小西便直接将她抱进卫生间里,等她解决完才重新放回床上。她再躺下来的时候,糖糖习惯性地往她怀里钻,找到舒服的位置就不动了。 余小西一夜没睡,眼睛都是干涩的,可是即便这样,仍然不愿意将目光从糖糖的脸上移开。 天气似乎很好,光线从薄纱的窗帘照过来,整个房间里均可视物。怀里的糖糖又动了动,然后又动了动,就是不肯睁开眼睛。 她知道女儿醒了,便故意逗她说:“糖糖这么爱动是身上像长虫虫了吧,妈妈要检查一下。” 糖糖感觉到她的手钻进自己的睡衣里,似是要挠她的痒,糖糖的小肚子最怕痒了,便赶紧睁开眼睛。正好对上妈妈眼睛里淬笑的光,就知道被耍了。 “妈妈坏,糖糖不要理你了!”糖糖厥着小嘴翻过身去。 “不理妈妈了啊,那妈妈准备了漂亮的蝴蝶结哦,本来还想给糖糖梳个公主头呢,真是可惜。”余小西故意叹气。 糖糖听到蝴蝶结眼睛一亮,马上坐起来,抓着余小西的衣服,问:“在哪里?在哪里?” 余小西抱着她说:“先起床,洗完脸妈妈给你梳头,扎漂亮的蝴蝶结。” “妈妈最好了,么么哒。”被收买的糖糖立马抱着余小西的脖子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个,吵着要起床,真是什么原则都没有了。 余小西看糖糖爬到床边,然后兴奋地忙着自己穿鞋子,赶紧别过头去抹了下泪,才扬起笑牵着女儿的手进了卫生间。两人洗漱过后,她带糖糖回到她的儿童房。 梳妆台上摆满了各种饰,余小西给她梳了个苞苞头,然后戴上漂亮的蝴蝶结,亮亮的夹,齐刘海,鬓边留了几缕碎垂下来。身上穿着白色的毛衣裙,外面配大红色的毛呢中长款外套,脚上是黑色磨毛靴,一个小公主就这样诞生了。 她眼睛本来就大,洋娃娃一样,小脸又嫩嫩的,五官精致,怎么瞧怎么漂亮。糖糖歪着头自己在镜子前满意地照了又照,然后突然推开门跑出去。 余小西怕她摔倒赶紧跟了出去,却见她一直跑下了楼。本来要叮嘱她小心点,却看到她直接扑进了坐在客里的骆少腾怀里。 彼时的骆少腾正坐在客厅看报纸,女儿突然扑过来也是吓了一跳。 “腾腾,腾腾,我今天漂不漂亮?”她拉着骆少腾的袖子,献宝似地问。 骆少腾闻言将她抱起来,仔细瞧了瞧,笑了,答:“漂亮,糖糖每天都很漂亮。”那嫩嫩的小脸蛋,甚至让他忍不住亲了一口。 “不对,不对,明明今天特别漂亮。”糖糖眉头皱着,很不满意他的答案。 骆少腾现在极力巴结她都来不及,只得附和:“嗯,今天特别漂亮,尤其是头。”心里不由感叹,现在的小孩子也不好敷衍。 “妈妈给我梳的哦,妈妈很能干吧?”糖糖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推销自己的妈妈。 骆少腾这才注意到楼梯拐角站了个身影,只是他抬眸望去的时候,余小西正好转身离开。 说真的,看到女儿扑进骆少腾怀里的那一刻,心头不是不难过,像被什么蛰了下似的。就好像自己原本一直捧在手心里的宝贝,突然就变成了别人的。 其实糖糖本来也应该是骆少腾的吧,她也是他的亲生女儿不是吗?父女俩相触的越来越融洽,她也应该松开口气才对不是吗?毕竟糖糖以后都要跟着他生活了。 可是这个时候,她真的没有办法让自己不难过…… 回到房间后,她将行李箱拖出来打开,将属于自己的东西一一收进去。其实也没什么东西是她的,只有一个兰嫂被接进骆宅时帮她从酒店带来的一只箱子。等她将行李箱拉上,放到床边的时候,门在这时被推开了。 转头,便见兰嫂进来。 兰嫂也看了眼角落里那只箱子,说:“余小姐,下去吧,糖糖等你吃饭呢。”见余小西没有应,又补充了一句:“骆少已经出门了。” 说着说着,眼睛不知怎么竟也红了起来。 她从前就是在瞰园伺候皇甫曜和乔可遇的,后来就跟在了余小西身边。从她怀孕时照顾起一直到糖糖长到现在,怎么说也有三年了,人都是有感情的。 “嗯。”余小西点头,起身便往外走。 “余小姐,你要走吗?”兰嫂还是忍不住问。 余小西不想流泪,所以假装没有看到她含泪的眼睛,因为如果她哭了,糖糖一定会看出来。所以她对背着兰嫂,一直没有回头,只道:“糖糖今后就拜托你了。” “余小姐,放心。”兰嫂应,似是千言万语都包含在这句话里。不然还能说什么呢?说什么都代替不了余小西现在的心痛。 三年啊,一千多个日夜,糖糖刚出生时只有50公分那么点大,捧在怀里都抱不着。余小西那时身体还不好,却坚持母乳喂养,晚上也自己带。孩子生病,吓的三更半夜跑急诊室都是常有的事。现在好不容易好带一点了,居然让她放手,兰嫂都觉得很残忍。 余小西唇角扯动了下,她是从小照顾糖糖的人,有她在自己也多放些心。 今天的骆宅格外安静似的,餐厅只有一个佣人陪着糖糖,见她下来,喊了声:“少奶奶。” 余小西坐下来,将糖糖抱到她的专属座位上。 兰嫂特质的蛋羹端上来,她本来是想喂的女儿吃的,糖糖却一直强调自己是个大人了,可以自己吃。看着女儿熟练地握着勺柄,一口口将食物放进嘴巴里的时候。她想着本来以为糖糖还需要自己照顾很久,却原来早就可以自己动手了。 这若是换作往常,她定然会为女儿的成长开心,而此时只有酸涩。不知再见时,她还能为糖糖做些什么? 吃过早饭,她又陪女儿玩了一会。 兰嫂帮她将行李搬下来,提醒:“余小姐,时间到了。”这话就像魔咒一样,将所有的幸福都抿灭。 “妈妈?”怀里的糖糖大概察觉出她身子僵了下,抬头看着她。 余小西冲她笑了笑,说:“糖糖,妈妈要走了。” “去哪?”糖糖还一脸茫然,天真地问。 “出差啊,我昨天不是跟你说了嘛。” 糖糖歪头想了想,好像是有点印象,乖巧地点点头。虽然她从小就知道妈妈的工作很重要,可是想到分离,还是显的有点不太高兴。 余小西站起身,亲了亲她的脸蛋。 糖糖却依依不舍地拽住她的衣服,问:“那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 “妈妈办完事就回来,你要在家里乖乖的哦。”余小西抚着她的头,亲了下她的脸说。 “你要快点回来哦,糖糖会想你的哦。”糖糖也回亲了她下,叮嘱。 “好。”余小西笑着,眼睛里已经有了湿意。她怕糖糖看见,转身接过兰嫂手里的行李箱便往外走。 糖糖站在沙旁,一直看着余小西离开的背影,突然追上去。 “糖糖。”兰嫂见状也跟了出去。 出租车已经停在骆家老宅外面了,司机将行李放进后备箱。余小西打开车门的时候,糖糖突然跑过来再次拽住她的衣角。 “妈妈,你一定要早点回来。”糖糖不放心地叮嘱。 余小西就着蹲着下身子,手放在她的肩头,说:“好。”本来想抱抱她的,突然很怕自己这一抱就忍不住也将她带走,最终只能硬生生松开她,举起手挥了下,说:“糖糖,跟妈妈再见吧。” “妈妈再见。”糖糖挥着她的小手,看着妈妈的眼睛突然很想哭。 余小西起身上了车,再也不敢转头。 糖糖小小的身子一直站在那里还没有出租车高,引擎动的时候,兰嫂将糖糖往后面拉了拉,牵着她的手,说:“糖糖,我们回去吧。” 糖糖看着载着余小西的车子离开,突然挣开兰嫂的手,朝着出租车追去,喊:“妈妈再见。”喊完之后,突然就大声哭出来:“妈妈再见。” 糖糖再见。 余小西在心里说,早就已经哽咽…… ——分隔线—— 骆家老宅到民政局只有三十分钟路程,车子停在路边,她却坐了很久。直到手机在包里嗡嗡地震动起来,她打开车门下了车。 今天办证的人蛮多的,结婚登记那边排着队,倒是办理离婚的这边只有骆少腾。人多的时候尚且如鹤立鸡群般醒目,此时,余小西自然一眼就瞧见了他。 四目相望间,仿佛已经没有任何话可说。 法院的判决书下来了,手续也十分简单,协议上签了字,钢印在离婚证上一盖,两人便再无瓜葛。 余小西握着那个本子,走的比骆少腾要潇洒,坐进出租车后直奔机场。 夫妻一场,竟是连句再见都没有说。 其实有时候不是不痛,而是痛不愿意他或她瞧见。 这世界上最大的悲哀不就是那样吗?最在乎的人却不在乎他/她,既然无论多么痛都得不到在乎,所以又何必表现出来? 五个小时后,余小西回到s市。望着这座生活了三年的城市,感觉三年的时间就像做了一场梦。如今梦醒了,所以身边什么都不剩。 空姐提示可以下机的声音传来,她目光才从舷窗外收回,顺着人群走出通道。 “小西。”接机的人群里突然传来她的名字,转头看去,便见乔可遇已经朝她走来。 “你怎么会来?”余小西问。 “查了你的航班呗。”乔可遇说着接过她的行李。 那口吻就像在炫耀,如今她可是堂堂皇甫家的少奶奶,想查她的行踪还不容易?其实余小西知道她没有那么无聊,大概是看了新闻担心自己。 “走吧,车在外面。”乔可遇一手挽着她的手臂,一边拖着行李往机场外走。 皇甫家的司机驾车,余小西和乔可遇坐在车后座。前者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望着车窗外的风景呆。 “坐了那么久飞机累了吧?饿不饿?请你吃大餐?”乔可遇扬着声音,吸引她的注意。 余小西心里明白,她是想调动自己情绪。有朋友的关心应该很窝心才对,虽然她很想给面子地装作若无其实,却实在撑不起精神,便说:“不了,我想回家。” 乔可遇看着眼睛里的血丝,脸色也不好,自己便也再演不下去,握着她的手说:“眯一会儿吧,到了我喊你。” 她知道生了很多事余小西都可以承受,唯独糖糖……作为一个母亲,她理解余小西的心情。 余小西没有再撑强,头枕在乔可遇的肩头,缓缓闭上眼睛。不是真的累了,而是她怕乔可遇看着自己的眼睛,怕她眼睛里的自己。她怕再多说一句,自己会忍不住崩溃。 车子开进瞰园的时候,推开门,家里明明还是原来的样子,却让人觉得空空荡荡。因为知道往后她开门,再也没有一个小人儿扑过来抱住她的腿,也再也没有兰嫂做出的飘满满屋的菜香。 如今,她们都不会回来了。 “你晚上住我那里吧?”乔可遇看着她那模样,实在担心。 “不用,我自己可以。”余小西拒绝,对她安抚地笑笑。 家里好几天没住,她将窗子打开通风,然后将行李箱拖进卧室里,东西一一放回原处。 乔可遇看着她忙碌的档子,明知道她很受伤,却什么也不能做。偏偏身上的手机又响起来,本来想掐断的,看到晨晨幼儿园的电话犹豫了下,还是接了起来。 挂断电话之后,便听她说:“你有事去忙吧,不用过来了,我没事,自己正好可以静一静。” 乔可遇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后只道:“有事给我打电话,哪怕觉得闷想喝酒也行,千万别自己憋着。” 余小西点头。 可能晨晨出了点事,乔可遇急急忙忙就走了。 房门关上的那一瞬,屋子里更加安静起来。余小西将手里的东西重新放回行李箱里,坐在地上,仿佛再也撑不下去。也不知坐了多久,手机嗡嗡地震动起来。 因为是兰嫂的号码,所以接了。 糖糖又在抑怨自己不给她打电话,不过并没有像往常那样让她哄,而是懂事地叮嘱她累了就好好休息,等着她回去接自己回家,余小西都一一应着。 余小西挂了电话,只觉得心口像被人用刀子剜过似的疼。捂着胸口起身,推开糖糖的房门。 去s市的时候不是没有想过结果,却故意没有带很多的东西,想要假装她一定会带糖糖回来。所以儿童房里的东西都摆在原位,甚至她最爱的绿色毛毛虫还放在床上。 手摸在柔柔软软的布料上,是皇甫越弄坏的那只,眼睛的位置被越越画了两个丑丑的星星,看起来有点可怖。她将毛具抱进自己的怀里,越搂越紧…… 夜幕降临的时候,霓虹燃亮整个城市。 载着乔可遇的车子停在楼下,她因为不放心余小西,拎着吃的东西上了楼。可是按了很久的门铃都没有人应,心里实在担心,便拿了备用的钥匙出来开门。 屋子里黑漆漆的也没有开灯,且有凉风透进来。她摸黑打开灯,才现白天开的窗子都没有关。 “小西?”乔可遇喊,没有人应。 乔可遇心里有点慌,卧室里找不到,推开儿童房时看到床边坐了个模糊的影子。打开灯,果然见她坐冰凉的地上,她怀里抱着那只丑丑的毛毛虫,一脸泪痕…… 本来不想写这章的,卡的难受。但如果不写,直接跳过去又觉得感情过渡有点快,榴也是个纠结体,唉 校园港 158 余小西的来电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半个月后,天气渐渐转冷,人们已经换上了厚重的冬装。天气晴好,照耀着s市这座高楼林立的现代化都市。 瞰园是位于市中心的高档小区,富贵即贵的入住人群保证了安全的同时,环境自然是极好的。由窗眺目望去,即便在初冬这种原该落叶满地的时节,犹可以看到极为漂亮的园景。 小区一直那样安静,一户一梯的设计,房型与面积又大,其实也没有多少人家,所以偶尔才会看到一辆车子出入。 此时的余小西穿着家居服,正在房间里忙着收拾,绑在身后的头都有点散乱。门铃响起后,她才将手里的东西搁下,急急忙忙地走出去开门。 乔可遇一身时尚装扮,脚踩着高跟鞋站在外面,尤其脖子上的亮色围巾最为亮眼。 “你这是干什么呢?”乔可遇看到她忙的满头大汗,问着走进来。在玄关准备鞋子时,抬眼望去才现客厅的家具上都盖了白布,不由楞了下。 余小西将门关上,说:“我辞职了,打算回s市。”所以正在收拾行李。这件事她显然没有跟任何人说过,所以乔可遇必定会感到意外。 乔可遇是挺意外的,不过转头看到余小西的神色的时候,突然就明白了。她大概是放不下糖糖,想离孩子近一点,这也没什么。 “太不够意思,居然事前也不说一声。”乔可遇笑着说,虽然是责怪的话却没有责怪的意思,反而透出一股子豁然。 “对不起。”余小西说,态度真诚的。 她在s市生活了三年,同事虽然很多,但她可以称得上朋友的只有乔可遇而已。何况她不止是朋友,还是恩人,这些年来给她的帮忙太多了。 “算了,原谅你。”乔可遇洒脱地说,以后又不是不能见了。目光在屋内巡了一圈,问:“有什么可以帮忙?” “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很多也不能带走。你房子的不用的话,暂时还是借我当储藏室,我就拎两个箱子可以了。”余小西说。 “当然不用。”乔可遇很肯定地说,然后跟她来到卧室。果然看到地上摊了很多东西,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余小西走过来,说:“你先在外面等一会好了,我马上收拾好。” “我帮你收拾吧。”乔可遇说着走进去。 于是两人就坐在地板上,一个守着一个打开的行李箱,将东西一一归整,一边收拾一边聊天。 余小西要什么,乔可遇就顺手递给她。 “什么时候走?”乔可遇问。 “明天吧。”余小西说,其实她已经订好了机票。 “那么急?”乔可遇还以为她会休整两天的。 “想糖糖了。”余小西坦言。 提到糖糖时,她心里还是会忧伤,但已经不像刚离开的时候那么心痛了。她是成年人,该有的承受能力还是有的,渐渐接受事实后,她要做的时候怎么离自己的女儿近一点。就算不能每天都生活在一起,最起码近一点,哪怕一个月能多见几次都是好的。 自然,这半个月来糖糖也仍然没忘每天晚上都给她打电话,或等她的电话。只是每天都会问她,什么时候才会接她回家,所以她现在都恨不得自己插上翅膀飞回去。 “好吧,见到糖糖告诉她,乔阿姨和越越也想她了。”她的心情乔可遇自然是理解的。 余小西点点头。 乔可遇继续手上的东西,突然撞了下她的手臂,讨债:“怎么说我也照顾了你三年,晚上可要请我吃大餐报答我一下。” “当然,我再回s市还需要皇甫太太罩着呢。”余小西爽快地答应,并开玩笑。 “算你识趣。”乔可遇一点也不介意她嘴里的揶揄。手里拿过地上几本关于法律的杂志,问:“这些也带走吗?” 杂志下面压了几张纸,她本来没有在意的,却因为瞄到了飞凰集团的字样,不由捏起一张仔细瞧了两眼。上面有六个名字,都是从事财经工作的,专长不同。 “可遇,把那个递给我。”余小西指着地板上的精油,抬眼却看到她手里捏着的东西。 “小西,你弄这个做什么?”乔可遇问。 目光相望,她眼里都是探究。不怪她多心,余小西与骆少腾都离婚了,她居然还在查骆少腾身边的人,到底是想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当初开庭时做的调查。”余小西不在意地说着,将她手里的资料抽过来,连同那几本杂志都放进了行李箱里。 乔可遇看着她的动作,疑虑却并没有消除。 他们打的是离婚官司,用得着飞凰集团的职员名单吗?且,如果像她说的那样只是之前调查的,又为什么特意放进自己的行李箱里? “余小西,你不要做傻事。”乔可遇抓住她的手说。 余小西对上她的眼神,突然就笑了。她说:“放心,我回m市只是想陪着糖糖。”有糖糖在,她不会想不开,更不会乱来。 乔可遇也觉得她不是那么不理智的人,可是那份名单还是让她有点不安。 半个小时后,地板上大部分东西已经收进行李箱里,其它还可以用的放回原位,不可以长期保存的都收到一个兜里。 余小西换了衣服,两人出门。 余小西兑现承诺请了大餐,乔可遇拉她又看了一场电影,直到皇甫家的司机过来接,先将余小西送回家,乔可遇才回皇甫家。 翌日,余小西早早醒来,洗了个澡,将自己收拾利索,拎着两只行李箱便去往机场,登上飞往m市的飞机。她与骆少腾的官司还没有过去多久,很多m市人有很多都认出她来,自然会指指点点。很多人都认得她, 余小西也知道,那场官司输掉的不止是糖糖,还有她的名誉。回去也许将面临的局面可能会很尴尬,但糖糖便是她最大的勇气,这些就足够了。 整个旅途她都带着眼罩,耳朵里塞着音乐耳机,将所有的杂音摒除。飞机落地后,拦了辆车直奔自己事先预订的酒店,在路上便忍不住给兰嫂打了个电话。 彼时的骆家,骆少腾正在沙上处理公事,文件几乎摊开了整个茶几桌面。糖糖正趴狗屋边喂泰迪吃狗粮,那狗屋做的有点大,她小身子都快全钻进去了。 兰嫂挂掉电话,握着手机走过来,喊了一声:“骆少。” 骆少腾目光落在手上的文件上,头都没抬,只问:“什么事?” “余小姐来m市了,想见见糖糖。”兰嫂问。 虽然骆少腾平时也不苛待下人,高兴时眼眸淬笑的模样就是男神级别的。可是所有人看到他都不自觉地从心里敬畏着,就连兰嫂都不例外。整个骆家,或许只有糖糖不怕他吧,都快把小丫头宠到天上去了。 兰嫂说完的时候,看到他握笔的手紧了下。她知道每对离婚的夫妻都有点心结,如果真那么好就不会离婚了不是吗?所以还真有点怕他为难,却没想到他很爽快地就同意了。 “嗯。”骆少腾应,继续手上的工作,仿佛之前他的情绪变化只是兰嫂自己紧张的错觉。 直到他将资料翻了一页,兰嫂才走开,去狗屋边喊糖糖。 小丫头听到妈妈来了,马上高兴地拍手。 兰嫂将她领到楼上去换衣服,梳头,她一直在镜子前扭来扭去的照照。 “哎哟喂,我的糖糖宝贝啊,你能不能不动啊?咱们要快点打扮好去见妈妈。”别说糖糖了,兰嫂都有点激动,所以有点着急。 “妈妈为什么不回家来?我们为什么要出去见她?”糖糖又开启了好奇宝宝模式。 兰嫂对上糖糖的无邪的眼睛,真是一点都答不上来,她张了嘴半天,说:“你一会儿见到妈妈,可以直接问她。”心里默念着余小姐对不起,我不是成心为难你,我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啊。 糖糖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有点不太高兴,不过也没有再动,因为她实在太想妈妈了。 没多久,衣服鞋子都换好了,头剪了新型也不再梳辫子,蓬蓬松松的齐肩,内弯的弧型漂亮极了。她从楼下跑下来时,扑进骆少腾的怀里,揪着他的袖子问:“腾腾,我漂亮吗?” “很漂亮。”骆少腾揪揪她的小鼻子夸赞。 这个丫头可臭美了,一天总会问上几遍,他都已经习惯了。 “那你要和我出门吗?”糖糖问。 “爸爸还有很多工作,你可以和兰嫂去。”骆少腾回答。 虽然没有直接说不会,特意迂回了下,糖糖还是听得出来,不由有点不太高兴。 兰嫂赶紧走过来,哄着说:“糖糖咱们走吧,妈妈该等急了。” 糖糖点头,转头对坐在沙里的骆少腾挥手,说:“腾腾再见哦。” “再见。”骆少腾说,一直目送她出了房子。 车子已经备好,停在院子里,兰嫂将糖糖抱上后座关了门后,慢慢驶离骆家的别墅…… ——分隔线—— 余小西到了酒店之后,办理入住手续,行李拖进房间后都没有整理,便又重新回到大厅的休息区。沙设在落地窗边,可以将酒店外的情景看的很清楚。 十分钟左右,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停下来。后座车门被打开后,女人将一个穿着粉色皮草外套的小女孩抱下来。她剪着蓬松的齐肩,小脸嫩嫩的,睁着好奇的眼睛四处张望。 余小西猛然起身,兰嫂已经牵着糖糖的手走进酒店。 “妈妈。”糖糖看到她时眼前一亮,已经挣脱兰嫂的手朝她扑过来。 孩子总是比大人更容易渲泄、表达她的感情,那重重撞过来的力道,几乎要让她承接不住。 余小西抱了她半晌,才将嗓音间的哽咽压下去,喊:“糖糖。” 目光细致地瞧着女儿的小脸,骆少腾似乎将她照顾的很好。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竟觉得还长高了一些。母女两人大庭广众下亲昵了一会儿,兰嫂才得以跟余小西说了两句话,便找了个借口走了,给她们留下独处的时间。 余小西牵着糖糖的手回到客房,糖糖一直抱着她的脖子不肯松开:“妈妈,你怎么出差那么久啊,是不是不想要糖糖了?” “怎么会呢?糖糖可是妈妈最爱的宝贝。”余小西的脸在她脸上蹭着。 “糖糖也最爱妈妈了。”糖糖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余小西洗了个澡,然后带糖糖去餐厅吃饭。这一天其实什么也没做,基本都卧在酒店里。那么久不见,亲昵还亲昵不过来呢。 “妈妈,你为什么住酒店?为什么不回家住?”糖糖的问题又来了。 “糖糖啊,那是你爸爸的家,不是妈妈的。”余小西决定还是将这个话说清楚,不然以后她会不断地接借口跟糖糖解释。 “有区别吗?”糖糖不懂。 余小西将糖糖抱进怀里,说:“糖糖啊,妈妈会有自己的家,就像咱们以前住在s市一样。妈妈的家里没有腾腾,腾腾的家里也没有妈妈。” “那糖糖呢?”糖糖眨巴着她的大眼睛,一脸茫然无措。 “你是我们的宝贝啊,腾腾的家就是糖糖的家,妈妈的家也是糖糖的家。”余小西回答,亲吻她的额头。 “那我要住在妈妈家里,我要和妈妈在一起。”糖糖抱住她,心里没有安全感。 余小西拥紧她,她知道让糖糖接受这个事实,她还需要一段时间。 她说:“妈妈以后就在m市了,糖糖如果想妈妈就给妈妈打电话好不好?” “糖糖不要,糖糖就要和妈妈住。”糖糖耍赖,余小西的心又跟着揪紧。 她抱着女儿小小的身子,她又如何不想跟她一起呢? ——分隔线—— 夜,霓虹璀璨 m市在海上明珠的游轮酒店举行盛宴,名流云集,同时也吸引了不少媒体。骆少腾依旧是一身商务西装,挺拔的身影一出现,立即成为会场的焦点。 他在一片闪光灯中走向江浩然与几个平时相熟的人,也不知都到了年龄还是怎的,不知不觉竟也都结婚了,个个夫人在侧,十分登对的俊男美女。 “哟,咱们的二十四孝老爸来啦。” “不对啊,怎么没看到小公主殿下的尊驾?”这群损友,一出口便满是揶揄之语。 骆少腾从侍者的托盘中拿了杯红酒,轻啜了口,只噙笑不予回应。 其实也不能怪他们,骆少腾这半个月来真是到哪里都带着糖糖。小丫头本来就漂亮,嘴巴又甜,很多人都喜欢,简直成为m市上流社会的新宠了。 几个人正说着话,宴会的主人朝他走过来,喊:“骆少。” 骆少腾转头,便见他身后跟了一对中年夫妇,以及余欣南。 “这是z城华讯的阮玲、余呈义夫妇,他们的女儿的余欣南。” “骆少你好,幸会。” 阮玲穿着一件白色束腰裙装,裹着披肩。身材虽然有点微微福,脸上却是保养的极好,化着得体的妆容,脚上踩着高跟鞋,那气质一看就是女强人的类型。 身侧的男人年龄比她稍大一点,不过身型依旧保持的很好,可以看得出来,年轻时必定也是个十分英俊的男人。经过在豪门多年的洗礼,身上倒沾染了不少华贵,他就是余欣南的父亲余呈义。 “幸会。”骆少腾举杯与阮玲、余呈义碰了下杯,轮到余欣南时,她主动碰过来,说:“骆少,好久不见。” 相比起她笑的一脸相熟,骆少腾只是微微颔了下首,气氛好似有一瞬间的冷场。 宴会的主办人看到余欣南脸上的尴尬,调节着气氛,说:“倒是忘了,余小西刚帮骆少打了官司,该是熟人才对。”他口中的官司,自然是指骆少腾的离婚。 余欣南唇角轻勾了下,低下头,一副不知说什么才好的样子。 骆少腾不说话,那人又故意问:“余小姐来我们m市也有段时间了,不知道对我们这里印象怎么样?” 阮玲说:“欣南从小性子就野,巴不得离我们远一点。这次来到m市,正要说想留在这边,连工作都找好了呢。” “是嘛,看来咱们m市还是很吸引人的嘛。”主办人与阮玲他们一般的年纪,也开开玩笑。 余欣南一直不说话,目光瞅了眼骆少腾。 “骆少,以后烦请多照应一下啊。”主办人说。 “有李总在,哪轮得到我出手。”骆少腾说,表面是客气,实际与拒绝也没什么两样。 江浩然看这情景跟直接向骆少腾推销余欣南都差不多了,赶紧岔开话题。没多久,纪家的人便过来了,因为是合作关系,自然有许多话说。 “这阮家和纪家一直有合作了,怎么反而把女儿拜托到到你这里来了?”江浩然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估计女儿跟人家儿子打了擂台,还让合作伙伴脸上无光,不好意思了吧。”骆少腾没搭话,另一个人反而说出来。 “错,是看上咱们骆少风流倜傥,一表人才。”江浩然伸手在骆少腾面前比划着。 骆少腾随他们闹,只握杯噙着笑,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应对着不时凑上来攀谈的人。 整个会场,今天最受人瞩目的当属z城阮家,那上前赶着攀谈的人一拨接一拨。他们偶尔还是会抽个空出来闲侃几句,有人忍不住说:“看不出来,今天这宴会倒让外来客出尽风头。”颇有点酸溜溜的味道,尤其看主办人始终陪在他们身边。 “看的哪是人,不过是家势。”江浩然道。 “你说的是华讯?”那人面色疑惑,据他据知,不过华讯虽然在z城算是数得着的企业,也不至牛到s市来。 “听过阮国诚吗?”江浩然问。 那人点头,便仍一脸茫然。阮国诚的名字,但凡关心政治的有几个不知道?新闻联播都可以经常看到好吗? “阮玲的二叔。”江浩然拍拍他的肩,走开。 他取了b市萧家的小公主,对上面的事比他们看得明白一点。 骆少腾没什么在意的,抬腕看看时间,觉得差不多了便准备离开。反正这样的宴会,他只要给面子露个脸就成了。 “骆少。”人已经走到门口了,余欣南提着裙摆急步跑过来。 骆少腾转头看着她,问:“有事?” “想请骆少出去喝一杯,不知能不能赏光?”余欣南问,倒是落落大方。 骆少腾抬腕看了眼表,说:“不好意思,我要回家照顾女儿。”说完拒绝的话,抬步便走。 “哎——”余欣南看着他离开,完全就没给她说下句话的机会,就没见过这样油盐不进的男人。 “算了,他以前爱玩时就不喜欢名媛,说咱们不是有家世就是有点名气,容易招惹麻烦。”身边有个女人举着杯子说,口吻颇有点风凉。 放眼满场,哪个女人不想接近骆少腾的?就她出挑?喊那么大声干什么? 骆少腾吸引女人的地方,大概在于他从前虽然喜欢玩,但是讲明了银货两讫,从不欺骗女人的感情。如今眼里没有别人,带着个萌娃好像更加招人了。 “小南。”阮玲走过来喊她。 “妈。”余欣南一脸委屈的表情。 阮玲摸着她的脸,说:“不要着急。” “嗯。”余欣南点点头。 彼时,骆少腾离开宴会现场,驾驶着他的布加迪将那一派热闹远远抛在身后。手机的铃声突然在安静的车厢里响起,他顺手拿起看了眼屏幕,上面闪烁着余小西三个字,不由一怔。 车子停在路边,他才点了接听键移至耳边,出一个单音:“喂?” 校园港 159 撞进他怀里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车厢内封闭的空间将外面的喧嚣隔绝在外,他等着话筒那边传来余小西的声音。%d7%cf%d3%c4%b8%f3 “腾腾,我今天可以跟妈妈睡吗?”糖糖的声音却从里面传出来。 骆少腾握着手机的手僵了下,唇角慢慢晕开一点笑,说:“当然可以,不过明天记的早点回家。” “嗯嗯,糖糖会乖乖的。”糖糖用力点头,虽然骆少腾根本就看不到。 “吃晚饭了吗?”骆少腾又问。 “吃了哦,吃了好多好吃的,有虾饺还有冰淇淋哦。”糖糖赶紧回答,那小声音兴奋的,因为跟妈妈在一起觉得吃什么好吃呢。 “小没良心的。”骆少腾笑骂。 “腾腾,良心是什么?可以吃吗?像巧克力一样做成的心心形状的东西吗?甜不甜?”糖糖天真地问。 “甜着呢,可惜你没有。”骆少腾摇头,真是被女儿分不清是真天真还是假天真的回话逗笑了。 “没有就没有,我问妈妈要,哼。”糖糖皱皱小鼻子。 你妈妈更没有,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说:“糖糖,跟爹地说晚安吧。” “腾腾晚安。”糖糖软糯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随即响起啵地一声。 骆少腾也回亲了下她一下,等着那头传来嘟地一声后,传来忙音…… 彼时,糖糖刚刚挂掉电话,余小西擦着头从卫生间里走出来。 “怎么样?商量好了吗?”余小西一边坐到床上一边问。 “嗯嗯。”糖糖点头。 余小西揉揉她的柔软的,刚先给糖糖洗的个澡,这会儿头已经干的差不多了。 “妈妈,我为什么不能一直跟你睡?”糖糖还是有点不满,她从前都是跟着妈妈睡的啊。 糖糖是无心的,她这个年纪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年纪,而是将自己烦恼分享或讲给妈妈听的年纪。殊不知余小西听了,心里会更加难过,难过又必须忍着。 “糖糖,妈妈刚到m市,你看还住在酒店里。这里人来人往的,总不如家里安全是不是?”余小西说。 她一直在找一种方式让糖糖接受她会一直住在骆家的事实,哪怕一时不能,接受也好,等适应了也就自然而来了。 “那你可以住腾腾家啊。”以前不是也住过吗? 余小西没有再跟她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而是说:“妈妈会尽快找到自己的房子和工作安定下来的,好不好?” “等妈妈找到房子,糖糖就可以跟妈妈住了吗?糖糖一定会乖乖,不打扰妈妈的工作。”糖糖懂事地说。 她好怕是她以前不够乖,好好才不要她的。 余小西闻言有些心酸,摸着女儿的头,问:“糖糖,爸爸对你好不好?” 糖糖很肯定地点头,腾腾对她很好。 她从出生都没有见过爸爸,并不觉得生活中该有这样的角色。只是随着她越来越大,每次兰嫂带她出去玩或去早教中心的时候,她才惊奇地现别的小朋友都是有爸爸的。 她好奇有爸爸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她的爸爸又该是个什么样子,所以便跟着渐渐向往起来,导致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在找爸爸,不然就不会出现爹地一号、爹地二号这样的事了。 腾腾对她来说很好,既漂亮又高大,被他双臂托起来时看到的事物都是新奇的。可是她要的不止是这样,她想像别的小朋友一样和爸爸妈妈在一起。如 “糖糖,爸爸是爱你的。他对你那么好,你不陪着他的话,他会很伤心的是不是?”她说。 她哪里怕骆少腾伤心? 她忍的这么痛苦,不就是因为法院的判决吗?不管是私下还是法律,那个人都占尽了上风,她拼钱拼势拼人都拼不过,怕再折腾下去,自己连见糖糖的机会都没有了。她可以忍可以痛,可是她不愿意糖糖难过。 如果糖糖排斥骆少腾,受罪的必定还是孩子。糖糖如果有事,最焦心的还是自己。 “糖糖不要腾腾伤心,糖糖也不要妈妈伤心。”糖糖抱着她的手臂说。 她年纪小什么都不懂,可是每当提起这个问题的时候,余小西虽然尽量避免,还是会让她有不安感。 “糖糖现在既可以和腾腾住,又可以见到妈妈,这样不是挺好的吗?”余小西继续诱导。 糖糖歪头想了想,觉得是挺好的,既有爸爸也有妈妈,可是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只是小脑袋被绕的有点晕,最后也没想明白,就被皇甫越给勾走了。 因为这时余小西的手机响了,原本是乔可遇给余小西的微信。糖糖抢着要给乔阿姨问好,皇甫越听到糖糖的声音就把自己妈妈的手机抢走了,最后演变成两个小奶娃的对话。 “糖糖哦,你不回s市了吗?”皇甫越问。 “妈妈说不回了呢,我们以后和爸爸都在m市。”糖糖坐在床边,小腿够不到地面,一直晃啊晃。 “爸爸?你也有爸爸吗?”皇甫越好奇怪。 “臭越越,我为什么就不能有爸爸?”糖糖不高兴了。 “那你爸爸是谁?”她本来从出生就只有余阿姨嘛,皇甫越觉得自己被凶的好无辜。 “当然是腾腾啊。”糖糖理所当然地回答。 “腾腾?这名字好奇怪。”皇甫越说。 “哪里奇怪?越越才奇怪……”两个小娃子聊着天,渐渐有点要吵起来的节奏。 余小西赶紧哄着女儿,让她转移话题。 乔可遇那边却教训自家儿子要学会尊重女生,不可以这么风度。然后指着在客厅里看报纸的皇甫曜,说:“学学你爸爸好不好?” 皇甫越看了眼表情还颇为自豪的自家老爸,不屑地撇撇嘴里,转身回房了…… ——分隔线—— 翌日清早,糖糖与余小西懒懒地赖了个床,起来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洗漱过后,余小西给糖糖换了身漂亮的衣服,两人就这样牵着手去了餐厅。 供应早餐的时间还有最后半小时,客人倒是不多,她领着糖糖到了自助餐取,给了她一个小餐盘,让糖糖选自己的喜欢的食物,并叮嘱只拿她自己可以吃完的份量,然后盛了两碗海鲜粥,最后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来。 这个体验让糖糖觉得自己是大人了,坐在余小西对面握着小勺子将整碗海鲜粥喝进去了,弄的嘴唇周围都是粘粘的,像小花猫似的。 余小西看了笑,抽了张纸巾给她擦嘴巴。糖糖也觉得有妈妈在身边幸福极了,开心地眯起眼睛。 “一会儿吃完饭,妈妈带糖糖出去逛逛好不好?”从昨天回来后,糖糖就一直陪她闷在客房里,她也是担心把小丫头憋坏了。 “嗯。”糖糖重重点头。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映着糖糖嫩嫩的小脸,余小西摸了下她的脸,才将手收回来。目光不经意地掠过窗外,突然捕捉到一个男人的身影从对面的客房楼里走出来。 他穿了身深色的西装,头打着蜡往后梳,露出整个立体的五官。应该已经年过五十,从侧面看犹可以看到岁月在他脸上、眼角露出的痕迹,但腰身挺的很直,肩膀宽阔,举止间让人觉得应该是个极有风度的中年男人。 余小西的目光被吸引,就那样不由自主地一路追遂着他的身影,看他绕过窗外的游泳池,走进西餐厅外的走廊,渐渐往这边而来。 视线被挡了下,她直觉他是要出门,这个念头钻进脑子里的时候,果然看到他的身影从门口掠过。 余小西蹭地一声站起来,丢下餐具便往外跑。 糖糖根本不知道生什么事,看到余小西突然离开座椅,赶紧也从椅子上溜下来,可是抬眼的时候却见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餐厅门口,不由慌了:“妈妈,妈妈——” 糖糖喊着,结果被一个端着餐盘的人撞了下,一下子就跌在地上。也不知是疼的还是害怕的,哇地一声就哭出来。 奔出餐厅的余小西一心只在那个男人身上,奔出酒店门口中时,只看到一辆棕色的宝马从台阶下驶出去。 “爸——” 深色的玻璃膜挡了她的视线,但是她坚信里面坐的就是刚刚看到的男人——余呈义。然而车子已经驶开,她连车尾都没有摸到。 也许这些年一直存了些话要说,尤其妈妈和妹妹过世后,爸爸就更成为了她的心结。所以看到他的时候才会什么也没有想地追出来,直到她着急地拉开路边的一辆出租车要追时,才猛然想起糖糖。 她的糖糖还在餐厅里! 这个认知让她的头脑彻底清醒,看了眼已经消失在拐弯处的车尾,转身跑回餐厅里。 几拔人散落在餐厅各处,仍然安静地用着餐低声交谈,有个服务生正在自助区打扫不知是谁洒的饭菜,而糖糖原来坐的位置却没有人。 “糖糖?”她看到自己的东西还放在座位上,可是孩子却不见了。 “请问你看到刚刚坐在那里的小女孩子吗?”余小西着急地问着隔壁餐桌的人。 那人一脸茫然地摇摇头。 这时一个服务生走过来,问:“你好,请问是余糖糖小朋友的妈妈吗?” 余小西点头,连忙问:“我女儿在哪里?” “她刚刚撞了一位客人,自己却跌倒了。然后有位先生把她抱到医务室去了,您请跟我来。”服务生说。 余小西听到女儿摔倒,心里一紧,赶紧抬步跟他走过去。酒店的医务室有点偏,绕到一楼走廊尽头才看到,推开门,她急急忙忙地但往里闯,却撞上迎面要走出过的男人身上。 “啊——” 腕子被捏住时,两人的身子稍稍分开,她抬眼就对上一双幽冷的眸子,才注意到这人是骆少腾。 大家元宵节快乐,团团圆圆哦。 那个,今天又是三千字,真怕亲爱滴们嫌弃榴啊。这个年过的忙忙碌碌,焦头烂额,感觉整个人都没踏实地踩在地上过,还好离我家儿子幼儿园开学也没几天了。开学后应该会慢慢踏实下来的,大家再陪榴坚持几天吧,么哒 校园港 160 再次不期而遇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腕子被捏住时,两人的身子稍稍分开,她抬眼就对上一双幽冷的眸子,才注意到这人是骆少腾。%d7%cf%d3%c4%b8%f3正奇怪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就已经被拽出医务室。 门被带上的一瞬,腕子也被松开。 “余小西,你如果照顾不好糖糖,以后就不用再跟她见面了。”他声音冷冷的,这是对她害女儿受伤的牵怒。 余小西闻言猛地抬眼对上他的眸子,两人自离婚后的第一次见面,第一次这样四目相望,面对他的怒意,她眼睛里的不服有那么一瞬间就如同他们初初相触时那样不屈,但很快就被她低垂下去的眼皮掩住。 “对不起。”她低着头道歉,只留了个心给他。 虽然被吼的委屈,但是她承认今天是自己疏忽了,竟然将糖糖独自留在餐厅里。她还那么小,万一真的有事生怎么办?现在想想都后怕。 两人站在走廊上,身高比例十分明显,尤其她委委屈屈的样子,就好像他欺负了她似的。而骆少腾原本已经做好了她反驳的准备,因为往常她都会跟他分辨不是吗?没想到她这么轻易就认了错,反而让他有点摸不准了。 余小西正在自责的时候,余光看到地板上那双锃亮的皮鞋向前迈了一步,他身上带着迷迭香味的气息欺近过来,她则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腾腾,曜叔叔说男生不可以欺负你女生哦。”糖糖不知什么时候从医务室里偷溜出来的,拽住了骆少腾的衣角。 余小西顺着她稚嫩的声音看去,喊:“糖糖。”便将她抱进怀里,抱的紧紧的,两秒钟后又赶紧松开,摸着女儿的四肢,问:“伤到哪里?” “妈妈,你别急,我没有受伤啦,是腾腾太着急了才直接把我抱过来的。”糖糖安慰。 “受伤就晚了。”听着这母女两的对话,骆少腾出声冷哼。 说起来糖糖独自跟着他都半个月了,加上开庭前的日子更久一些,所以他已经渐渐习惯了每天都瞧见女儿。昨晚回家后,没了糖糖叽叽喳喳的声音,还真有点不适应,所以今早便想着过来瞧一眼。 刚在前台问了余小西住的房间,就那么巧正看到她从餐厅内跑出来。因为身边没有带着糖糖,他当时预感就不好,然后听到餐厅里传来女孩子的哭声时心里一紧,拨开众人便见女儿跌在地上当时的感觉,真是剁了余小西的心情都有。 余小西只顾愧疚地重新抱住糖糖,一句都不为自己辩解。她有天大的理由,丢下才两岁多的女儿就是不称职的,没有什么好辩解。 糖糖看着骆少腾绷着的脸,不满地皱皱鼻子,替妈妈辩解道:“腾腾你不要凶妈妈哦,她平时都有教我要在原地等。”她当时看到妈妈跑出来去也有点慌,可是如果她不离开那里,妈妈不是很快就回来了吗? 骆少腾低头俯视着糖糖,他这是为她着急知道不? 这个小白眼狼! 余小西听了女儿的话,心里更加愧疚起来,说:“糖糖啊,是妈妈对不起。” 虽然她对不起的是糖糖,被骆少腾凶有些无辜,可是她现在顾不得现在这些,抱着女儿心里塞满歉意。 这可是她捧在手心里的宝贝,怎么能忘记呢?真是该死! “妈妈,糖糖没事哦,真的。”糖糖懂事地抱着她,亲亲的她的脸。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爸爸在欺负妈妈,糖糖不高兴,她要保护妈妈。 两人难分难舍地搂抱了一会儿,糖糖吵着说肚子饿,根本没吃饱。余小西先牵她的手回房间去重新换了身衣服,糖糖因为跌倒,身上的衣服都脏了呢。 糖糖这么小就懂的害羞,根本不用妈妈帮忙,自己被赶出来时,正听到骆少腾拿着餐单点餐。已经离婚了,他就那样坦然地坐在套间的沙上,余小西总觉得有些别扭。 骆少腾也是挂了电话之后,才看到倚在卧室门上的余小西。 “我希望一会儿带糖糖离开,你跟她说。”骆少腾开口。 他这是不想做坏人? 余小西因为刚刚舍了糖糖有些理亏,又惦记着余呈义的事,所以并没有拒绝,不过也没有答应。 这时卧室的门被糖糖推开,她穿着漂亮的毛衣、浅色牛仔裤走出来。这些衣服还是余小西从s市带过来的,糖糖很喜欢。 “妈妈,咱们去吃饭吧。”糖糖牵起她的手说。 这时门铃响起,骆少腾起身去开门。 服务生推着餐车进来,糖糖看到摆到桌上的糖醋小排时,眼睛都亮了:“哇,是腾腾点的餐吗?” 骆少腾笑着点了点头。 “腾腾,糖糖最喜欢你了。”糖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这小马屁精就是个墙头草,完全没有原则可言。 骆少腾被女儿软软的小嘴亲了一下,心里也跟着高兴起来。 “腾腾跟我们一起吃吧?”糖糖拉他。 骆少腾则看了余小西一眼,说:“你们吃吧,我已经吃过了。” 余小西自然知道他这是不想与她同桌,走过去拉开椅子。 糖糖虽然很想享受一下一家三口在一起的感觉,还是放弃了,回到餐桌上坐到妈妈身边。 早餐很丰富,实际上对于她们已经吃过半分饱的人来说,东西点的太多。余小西教育糖糖早餐肉类少吃一点,糖糖一直喂妈妈吃东西,两人互动的挺好,完全就将沙上的骆少腾忽略了。 他习惯性将手伸进口袋去摸烟,却什么都没有摸到。 吃过饭后,余小西与糖糖商量,让她先跟骆少腾回家。不然的话,她担心客厅里那尊佛根本不会走。 糖糖自然是不愿意离开妈妈的,不过为了下次早点见面,还是听话跟骆少腾走了。 “糖糖再见,妈妈找到了房子就给打电话。”余小西抱着她,仍然依依不舍。 “妈妈说话算话哦,如果再像上次那么久,糖糖就不理你了。”糖糖瘪着嘴,看得余小西眼睛又有些酸。 站在酒店的台阶上,目送那辆蓝色的布加迪离开,一直到拐角消失。她走回酒店大厅的时候,直接来到前台。 “您好客人,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前台人员微笑着询问。 “能不能帮我查一下,你们入住的客人叫有没有一位叫余冬的客人,男的,大概五十六岁左右。”余小西问。 “对不起,我们有规定,客人的资料是不能外泄的。”职员为难地回绝。 其实答案在意料之中,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规定就是规定,又怎么可能因为那个人对她很重要,就让人家坏了规矩?更何况她也不敢百分百确定,那个就是爸爸。 余小西点点头,回到会客区那边的沙上。因为靠着玻璃窗,所以可以将街景收进眼底。她思绪飘的有点远,一会儿是小时候一会儿是妈妈和小北,一会儿是之前看到的那个男人身影。 虽然隔的有点远,但是那个五官还是让她一眼就认得出来。只是走路的姿势……他的腿好了? 真的是他吗?如果是,他可曾回过家?可知道妈妈和小北都不在了? 从上午一直到夜幕降临,她整整坐了一天,本来这样等就是希望渺茫,果然还是没有出现奇迹。 “您好小姐,请问有什么可以帮你吗?”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 余小西转头,就看到穿着酒店工作人员的站在她的身后,名牌上写着总经理的头衔。她想,大概她在这里坐了一天太过醒目吧,且神色也不好,人家以为她想不开也不一定,于是笑了笑,说:“没事。”起身的时候,可能坐在太远,腿竟有点麻,跟在那经理后面的服务生马上上前搀住她。 “您是我们酒店的客人吧?我让人扶你回房。” 余小西心里一动,说:“我有很重要的东西丢了,能不能查看一下门口的录像?” 那经理面色为难了下,大概看她也不像是坏人,便说:“好吧,请跟我来。” 两人来到安保室,经理让人调了今天的录像,早上的时段,果然又看到了那个男人的身影。真的是余冬,开着棕色的宝马离开,如果不是他,除非这世界上真的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余小西又扯了一些谎,总经理只得让人去查入住的记录,却并没有查到这个名字。问过前台的人员,证实这人也不是酒店的客人。 人是确定了真的是他,却仍是行踪成谜。 因为他的车子只在停车场停了大约半个小时,不知道到这里来找什么人,就那样离开了。 余小西算是无功而返,不过她她相信既然今天见了,必定冥冥之中还会再见—— ——分隔线—— 夜,霓虹璀璨 余小西回房洗了个澡,觉得浑身疲惫,便倒在床上睡了个觉。这一觉自然睡的不好,很久不想起的事都一一浮现出来,甚至梦到了妈妈和小北的死。 梦境里明明雾气弥漫,仿若置身天界,却是冰冷异常,冻的她浑身颤。直到看到拉开的冰柜里露出小北冻成紫的脸,她才清醒过来。 猛然从床上坐起,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后背和额头都是汗。 半夜睡不着,在落地窗前站了一会,便打开笔记本开始上网找房子。这件事本来想与糖糖亲近过后就入手的,结果被突然出现的父亲搅的心神不宁。 她三年的积蓄虽然不多,买房子可能有些负担,但租套好点的公寓还是可以的。毕竟糖糖会时不时过来,安全很重要,记了几个中介的号码,关了笔电时天色已经亮了。 她洗了把脸,换了衣服出门。 时间有点早,中介也刚刚上班而已,她便过去看房子了。看了几处,一直到了下午才终于看到中意的一家,地段、面积、环境都不错的,最主要的是可拎包入住,只是价格稍微偏高一点。 她当即也没有犹豫,便定了下来。拿到钥匙后,确定水电都没有问题,便开始打扫。弄妥之后,返回酒店将房间退了,拖着两个大行李打开了公寓的门。 行李箱子打开,她坐在地上将里面的衣物整理进衣柜里,正忙着,放在床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她起身去瞧了眼是纪元的号,犹豫了下才接了起来。 “纪师兄?”余小西喊。 “听盛伶说你辞职了,是回m市了吗?”纪元直接问。 余小西说握着手机,大概还是能听到他这话语背后的意思,便老实回答:“嗯。” 她这样,纪元只觉得有些话堵在嘴里突然说出来,便道“现在在哪?我过去找你。” 余小西看了眼房内,地上开着两只行李箱,厨房里也没有买东西,甚至连口水都没有。再看看表,已经过了晚饭时间,便问:“你吃了没?我饿了,咱们出去吃饭吧,我请你。” “好。”纪元应了。 二十分钟左右,她进了纪元指定的餐厅,由侍者将她领到靠窗的位置,而纪元已经到了。 侍者帮她拉开椅子后,纪元吩咐了声上菜,才看向对面的余小西,说:“怎么回m市了也不说一声?”口吻中颇有点不满的意思。 余小西笑了上,说:“也是突然决定的。” 纪元却知道,她就算是突然决定的,回来也应该已经两三天了吧,就没想过给他打过一个电话?不过他并没有咄咄逼人地问到这一步。 彼此留有空间,站在原有的位置便好。 他喝了口水,问:“见过糖糖了吗?”纪元心里明镜似的,她回m市就是为了糖糖。 余小西点头。 “打算以后安顿下来?”他又问。 余小西又点头。其实她这个头点的挺没意义的,因为纪元很了解她。 纪元便又问:“那房子呢?找到房子没有?” “找到了,就在富新路那边,还没有收拾好,改天请你过去看看。”余小西回答。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她这样处处自己都可以弄的很好,真是让人无从下手。 “好的。”余小西应。 菜已经上来,两人开动。纪元不说话,余小西也不主动说,她最近有点累。 纪元见她没有开口的意思,便又问:“工作方面你有什么打算?不如来我这里吧。”不怪他多事,当年余小西在s市的一切,他都有帮忙。 余小西看向他,感激地说:“纪师兄,我想休息一段时间。” 她知道自己如今这情况在m市想找个工作蛮难的,尤其顶着骆少腾前妻的头衔。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她和骆少腾撕破了脸,毕竟谁想跟骆少腾作对呢? 她更明白纪元的心意,知道这时候也许只有纪元事务所可以接纳自己,作为律师而言,他的事务所一直都是很好的选择。只是她和纪元的新闻之前炒的火热,她不想连累他的同时,也不想再卷进媒体的视线里。所以她有自己的打算,并不想去纪元的事务所。没有直接拒绝,也是不想他为自己操心。 “也好。”纪元只得点点头。 吃过饭后,纪元接了个电话着急离开。两人从电梯里出来,纪元说开车送她的,余小西说自己可以搭车。两人说着话走出酒店,站在台阶上时,正好两辆商务车停在酒店门。 随着车门被拉开,骆少腾、李志,以及余欣南等等相继从车上下来。 他们并没有注意到台阶上的两人,上次宴会的主办人开着玩笑:“余律师这次可是我们的的代表律师,待会看合同的条款的时候,可不能念及你和骆少的旧情,就让我们吃亏啊。” “李总,你这是质疑我的专业啊。”嘴里调侃的意味明显,余欣南仿佛也不介意,笑着回。 一群人也跟着奚奚落落地笑着,因为都知道是玩笑,所以没人当真。 “骆少。”所有人相继下车后都聚在车边,等着骆少腾与那位李总先走,李志却见他未动,不由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正见余小西与纪元并肩站在那里 校园港 161 你确定喜欢他,不是因为别的?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事实上他们刚下车的时候,余小西就看到他了,不说李总那刻意的调侃。只车门被拉开的时候,他都是首先下来的,长身玉立,即便是在这霓虹遍城的夜市仍掩不住一身的华彩,又如何让人不侧目? 一直都觉得这个世界很小,可是当真正碰到的时候,还是会感叹实在小的可怜。其实转头想想也不算是十足的巧合,毕竟这餐厅是纪元挑的,他与骆少腾的消费水平都差不多,全市能择的酒店自然也就只有那么几家。 可是就算就那么几家,为什么今晚偏偏都选了这里? 两人就那样隔着酒店廊下的灯火相望,所有人因为骆少腾的驻足也很快就注意到了余小西,以及他身边的纪元。拜前不久的那场官司所赐,现在还有谁还不认识她余小西的? 骆少腾的前妻! 气氛好像一下子就变的有些不一样,因为她身边站的人也不是别人,而是纪元啊。那个打官司期间曾被报纸大肆宣扬,被称之为插足骆少婚姻的第三者纪元,名动m市的纪家的二公子。 “余小姐,这么巧?”骆少腾感到手臂一紧,已余欣南伸手挽住。她亲昵又落落大方地站在他身边,冲余小西得体地笑着打招呼。 那模样就像在说,你余小西虽然有纪元陪着,我余欣南也不差。在她眼里男人与女人、离婚的夫妻不都那样?见面都会比较到底谁过的比谁好,谁比谁潇洒?她此时就在用自己证明骆少腾过的不比她余小西差。自以为是在给骆少腾解围,眼里笑点明媚,却是绝对的宣战姿态。 但是她有件事弄错了,骆少腾从来都不需要向谁证明什么,所以她话刚说完,只觉得臂弯一空。是骆少腾将手臂毫不迟疑地抽了出去,然后抬步进了酒店。 他做这个动作的时候谁都没看,他在告诉所有人他的不屑一顾,不管是对余小西还是余欣南。 余小西仍然站在那里,脸上倒看不出什么,反倒是被晾的余欣南脸上一阵无光。尤其众人都还站在身后,将她这一幕看的十分清清楚楚。 余小西见惯了骆少腾这副模样,倒是不意外,只是擦身而过时心头还是涩了那么一下。不过她仍然向余欣南礼貌地颔首,然后淡然离场。 这下,余欣南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余小西本没有落井下石之心,自然不会多想,更何况骆少腾与余欣南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她也无心去追究。下了台阶后一直往外走,纪元一直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身后。 直到她离开酒店广场都没有停下来,眼前就要横过马路,纪元才伸手将她拽住。 身边有车子呼啸而过,余小西才从楞中醒过神来。 “你没事吧?”纪元有点担忧又试探地看着她问。 三年来,余小西从未向任何人提及过她对骆少腾是种什么样的心情,直至离婚亦然。他其实知道,有时候不提不是不在乎,而是恰恰相反。 因为提及会痛,所以才会刻意避及。 余小西摇头。 “在这等我,我去取车。”纪元说。 余小西却拽住他的手,说:“纪师兄,你不用管我,你有事去忙吧。我自己打车就可以。” “可是……”她这个样子他实在怀疑。 “我真的没事。”余小西强调,然后这时正好有出租车开过来,她伸手拦停。拉开车门报了自己的地址,与纪元告别,说:“纪师兄,再见。” 车子慢慢从纪元身边滑开,将纪元的留在原地。离开了熟人的视线,身体里强撑的神经仿佛也从身体里抽离,她将头枕在后车座上,窗外的光线一明一暗地映着她的脸。 她回m市的时候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她要见糖糖,她要在这里生活下去,她就避免不了会见到骆少腾。纵然心里无比清楚,可当真正每次相见时,才觉心头其实根本不若想像中豁然。 毕竟她跟那个人相爱过,有过婚姻,还有一个共同的糖糖。最主要的是受过伤,又怎么可能真的如陌生人一般不会在心里留一丝痕迹? 只是离婚了就是离婚了,她应该会慢慢适应起来…… ——分隔线—— 时间倒回彼时的酒店门口,骆少腾与余小西相继离开后,余欣南还站在酒店的台阶上。所有人都看出她的情绪不好,彼此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那位李总拍了拍她的肩,说:“小南,进去吧。”小南是私下的称呼,表示亲近。 余欣南闻言,终于调整了下自己,舒出一口气。脸色虽然不太自然,还是冲他笑了笑,装成若无其事地进了酒店。 一众人进入包厢的时候,骆少腾已经坐在主位上了。 李总身边的助理负责活跃着气氛,招呼众人相继落座,渐渐进入主题。 生意场上很多事都是餐桌上的谈成的,这几乎成为一种特殊的文化。推杯换盏之间,很多细节都已经基本敲定。 开始的时候对于众人来说,虽然八卦很好看,但是客户或上司的八卦好像就不那么好看了,尤其他们的情绪很可能会牵怒自己的工作,所以大家都不太敢乱说话。 随着酒桌上的气氛渐渐热络,大家才放开了一些。最主要的是骆少腾虽然一直端着杯酒,像尊佛似的等人供着(他向来如此),倒也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待到条款基本敲定的时候都不由悄悄松了口气。 余欣南因为之前搞了个没脸,一晚上都很矜持,除了解答有关法律问题,并没有多余的话。 时间渐晚,散场时骆少腾第一个先走。 众人都是直接从工地上过来的,除李总与余欣南外,自然还是都由商务车各自送回去。 阮家的车早就在酒店外候着了,余欣南与众人告别,拉开车门时李总走过来。 “小南啊,骆少一直都是那个性格,今天的事别往心里去。” 余欣南笑笑,说:“李叔叔,我没有那么脆弱。” 从小被捧习惯了,讨厌死身边那些哈巴狗一样的男人,她还就真觉得骆少腾这样的男人有魅力。 李总知道她心气高,尤其家世不俗,骆少腾越不将她看在眼里越会让她上心。了然地笑了笑,挥手说:“路上小心。” “谢谢李叔叔。” 余欣南上了自家的车子后,司机将车子拐入主道,一直到郊外的别墅才停下来。 “小姐。”佣人站在门口迎接。 余欣南将手里的包递给她,然后换鞋走进去。目光在客厅内巡了一圈,问:“怎么没人?” “小姐在书房,姑爷出去了。”佣人回答。 余欣南点点头便上了楼梯,拐过角后站到二楼的书房前,抬手敲了敲门板。 余母阮玲此时正坐在办公桌后,戴着眼镜看桌上的文件,听到动静后抬头,便见女儿走进来。 “妈。”余欣南倚在门边喊了一声。 “哟,忙到这么晚回来,是谁又惹我家公主不高兴了?”知女莫若母,阮玲看到女儿蔫蔫的模样,便知道她今天有点不高兴。 “没有。”余欣南直起身子走过来,坐到余欣南面前。不过她低着头也不说话的表情,还是在告诉自己妈妈她不开心。 阮玲这才将自己手里的文件放下,目光在她身上扫过。虽然余欣南穿的是很中规中矩的职业装,妆容也没有特意很艳丽,但是很精致,仍然能看得出来她还是费了一番心思。 “今晚忙的是你李叔和飞凰的合作案吧?”阮玲问,却是很肯定的语气。 这也没什么,余欣南没什么好瞒的,便点了点头,不过还是有点惊讶妈妈会知道。 “我女儿这么漂亮,看来那位骆少仍然不解风情。”阮玲摇摇头促狭着感叹,显然很肯定余欣南又碰了壁。 “谁说我是为了他了。”女儿家的心事被戳中,不由有点恼羞,尤其是今晚丢了脸之后。 “不是啊?那你一个擅长打离婚官司的律师,央着我的交情,跑去参与李总公司的项目做什么?”阮玲很不给面子的揭穿。 “妈,我到底是不是你女儿?”余欣南闻言急了。 阮玲笑了,手横过桌面拉过她的手,笑着说:“正因为你是我的女儿,我才说这些。妈承认他骆少腾很不错,但是咱们也足够配的上更好的不是吗?” 这是个看中名利、地位、金钱的社会,凭她阮家的势力,外面巴巴望着她们阮家的人大有人在。骆少腾是不错,甚至堪称得上是上好,但也没必要让女儿这么挖空心思,委曲求全吧? “我就是喜欢他,不行吗?”既然被拆穿,她也干脆不藏着腋着了。 “你确定你是喜欢?而不是因为别的?”阮玲问,那目光看似柔软却含了一根刺,直直射到余欣南的眼睛里去。 “妈,你在指什么?”余欣南回视着她问。 阮玲见女儿这般不见棺材不落泪,便松开她的手,直接将抽屉里一叠资料扔到她面前,说:“我查过你来m市负责的第一个案子,骆少腾的前妻叫余小西。”吐出这个名字时她顿了下,抬头对上她的目光,又道:“还有,我今早帮你收拾房间的时候,现了很多余小西和骆少腾在一起的照片。” 余呈义以前的事她没有刻意瞒过女儿,话已经不用说的太明白。 余欣南果然无言以对。 “小南,妈希望你生活的快乐一些,上一辈的恩怨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妈,我承认我是因为是余小西才关注骆少腾的,可是追他真的不是一时意气,我……其实真的喜欢他。说不懂为什么,好像没看到他的时候就有点崇拜了,看到他就更觉得被莫名其妙吸引。”余欣南坦言。 没错,就连她跟骆少腾初遇都是自己预谋好的,她要怎样掩饰自己的激动才没有露馅啊?可惜骆少腾根本就没记住他,害她托人荐到替他打官司上。 阮玲目光与她对望了半晌,余欣南是她唯一的女儿,因为亏欠了她几年父爱,所以从小就捧在手心里。从小到大更是她只要想要的,眼睛在那个物件上多停留一秒,她都会毫不犹豫地捧到女儿面前。 只是这次…… “小南啊,我和你爸这些年生活的很好,我并不想让他知道任何关于那个女人的消息。” “可是妈,我却想知道在我和余小西之间,爸爸这次会选择谁。”余欣南说,一副要决战的味道。 “你爸二十年前就已经选了妈,同样就是选了你,你这又是何必?”阮玲没料到,女儿比她还耿耿于怀。 “妈,你敢说爸二十年前选你不是因为阮家的钱吗?” “小南,怎么可以这么说你爸?”良药苦口,真言刺心,即使阮玲这样的人,听到这话也会压不住情绪。 “妈,你也不能百分百确定是不是?”余欣南问。 阮玲没说话,脸色不太好看。 纵然不论家世,她的模样、相貌、学识都比余小西的妈妈强上几倍不止。可是那个女人也曾经是丈夫的名正言顺的妻子,这个心坎也总是过不去。 “妈,我说了,我喜欢骆少腾,不是因为他和余小西的关系。他们都离婚了,恋爱是自由的。”余欣南说。 她太了解妈妈,她和阮玲是一样的人,所以她很轻易就能戳中母亲的心结。 “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反正明天我和你爸就回z城了。你搞的遍体鳞伤不要找我哭,更不要让你爸他知道。”阮玲声音略冷地说。 因为余呈义的关系,他们这些年极少在北方的城市走动,与纪家的合作几乎是在这边唯一的生意。余呈义更是极少在公众场合露面。 这次因为余欣南执意留在这边上班的关系,待的时间已属够久。 “放心,我不会输的。”余欣南说 校园港 162 腾腾,你把妈妈追回来吧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骆少腾从酒店回来后就直接回了家,这个点糖糖已经睡了,所以车子刚刚进门便熄了火,怕引擎声扰着他的小公主。拔了钥匙下车时,管家已经迎过来。 “骆少。” 骆少腾微微颔首,抬步走向别墅。 玄关处换了拖鞋迳直上了二楼,拐角,没有进婴儿房,而是推开隔壁的房门。糖糖果然已经睡了,小身子陷在偌大的床被里,头下还枕着一本故事书,显得既乖又可怜。 骆少腾坐在床垫上,托着她的头抬起,小心地将书抽出来。小丫头睡的真睡,连动都没有动,他借着台灯的光线目光长久地落在糖糖的小脸上。 离婚官司之后,余小西回了s市,糖糖因为惦记着她很快就回来,死活不肯住在他准备的儿童房里。骆少腾就只好陪着她住在这里,这一陪就陪了多半个月,自己的房间都很少回去了,渐渐都已经形成习惯。 他起身进入浴室冲了个澡,过后回到床上。糖糖翻身抱住他嘴里咕哝着什么,大概是喊妈妈的话。不用想这丫头又做梦了,刚离开余小西那会儿,有时半夜都会哭着醒来,弄的从来都没有带过孩子的他都不知所措。 哪像现在,他已经能自然地伸手轻拍着糖糖的背安抚,直到她渐渐睡的踏实了,才将台灯关闭,房内陷入一片黑暗。只是他脑子里回想的仍然是余小西站在酒店门口的身影,她与纪元说着话走出来,那般柔静美好,只是见到他就全变了。 翌日清早,他还没有醒来,就感觉一个软软的身子趴在自己的身上。小手不止到处乱摸,还在他的脸上捏圆搓扁似的揉着。迫使他不得不睁开眼睛,然后对上糖糖黑葡萄一样忽闪的眸子。 小丫头看到他终于醒了,开心地笑起来,说:“腾腾,早哦。” “早。”骆少腾揉乱她一头短,以报复她打扰自己的睡眠。 “腾腾,你今天去上班吗?”糖糖问。 骆少腾点头,对上灵动的眸子,知道她肯定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腾腾,你上班后糖糖好无聊哦,糖糖去和妈妈住可以吗?”糖糖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她直觉在自己的问题必须要通过骆少腾,妈妈好像很怕他。 上次余小西将她丢的事还心有余悸,骆少腾听到这个眉头微蹙了下,说:“可是妈妈迟早也要工作啊,家里有兰嫂陪你玩,还有你喜欢糖果,不是很好吗?” 糖果是糖糖给她的小泰迪起的名字,已经被认定是她的弟弟了,糖糖每天都会学着一日三餐喂它,给他洗澡,打扫狗屋,忙的不亦乐乎。 糖糖没有自己想得到的答案有点不高兴,垂下眸子,说:“妈妈又不住我们家,我不可以每天都看到她。”兰嫂、狗狗哪能和妈妈相比。 “糖糖啊,这世界上不是所有的爸爸妈妈都住在一起的,糖糖长大了去读书,读大学、出国也会离开爸爸、妈妈的。”骆少腾试着开导,让女儿接受这个事实。 “可是糖糖还没有去读书哦,糖糖才两岁,糖糖是小孩子,小孩子没有妈妈会很可怜。”糖糖说着说着嘴巴就瘪起来,眼看就要掉金豆了。 骆少腾也不是非不让她见余小西不可,只是她对余小西的依赖太强,这样展下去,他怕她又像余小西刚离开那样难过。这样反复下去,伤心的还是糖糖,所以他想让她试着慢慢接受与余小西分开的事实。 “对啊,糖糖已经两岁了哦。糖糖是大宝宝了,应该从现在开始学会独自和忍耐是不是?”说起来很奇怪,两个不懂的爱情的人,对教育孩子的问题上却是出奇的耐心。 事实上骆少腾自从知道自己有了糖糖后,私下啃过很多育儿的书。余小西离开的半个月里,他甚至给她聘请了幼儿心理辅导老师,不然糖糖还不知会闹成什么样,现在这种抵触已经算不得什么,只能说是闹脾气而已。 骆少腾说的事糖糖似懂非懂,她也明白大人有大人的世界,可是既便这样她也只是小孩子,心里对爸爸妈妈的渴盼要比任何事都强烈。 眼见骆少腾不肯妥协,糖糖哽咽着问:“你们是不是离婚了?”巴巴望着他的模样可伤心可伤心了。 “谁告诉你的?”骆少腾蹙眉问。 他与余小西一样,都不愿意将这些复杂的事让女儿过多沾染,她这么问是听说了什么吗? “电视上演的,只有爸爸妈妈离婚了,小孩才不能经常和妈妈见面。”这下眼睛是真掉下来了,看起来更加委屈。 “糖糖!”骆少腾的头终于疼起来,不是失去耐心而是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安抚女儿。 “我要妈妈,我妈妈啦。”糖糖伏在他的肩头,委屈地喊。 骆少腾面对脾气的女儿也有些束手无策,尤其她每次喊妈妈的时候,他的心还会跟着揪痛。 糖糖哭着哭着,突然从他的身上溜下来。拉开一点距离,盯着他的眸子辘辘的,小模样十分认真地说:“腾腾,你去把妈妈追回来吧。” 骆少腾哑然…… 因为糖糖的问题,骆少腾整个早上都过的十分混乱,早餐都没吃便直接便去了公司。 早上的办公区内也是一片忙碌的节奏,骆少腾从进入电梯开始,特助李志便已经接到前台电话在电梯前等候。看到他出了电梯,道了声早后,一边报告着一边跟着他进入办公室。 “与李总的合作,签约仪式在下周举行,已经事前和媒体打过招呼了。”李志的声音响在办公室里。 骆少腾一边听一边习惯性地去拿今天的报纸,李志的话音刚落时,就那样好巧不巧地看到了余小西与纪元的照片。背影像是昨晚的酒店内,标题也没什么新意,无非就是骆少腾前妻与纪元酒店共进晚餐什么的。 因为离婚官司热潮已过,这则八卦新闻也只不过只在这份报纸上上了很小的一个版块。 李志目光也那样不经意地一瞥,然后看了眼骆少腾的神色,他已经将报纸合上,扔到一边,回道:“这个案子你来跟进,签约仪式我就不出席了。” 李志微微点头。 两人又谈了一些别的,李志才退出去。 骆少腾背倚在大班椅上,目光再次瞄了下手边那叠报纸,虽然已经看不到照片,心里还是有点烦燥,伸手直接扔进垃圾筒里…… ——分隔线—— 阮玲和余呈义离开那天,余小西正乘坐着长途汽车回阳澄县,打算看望一下妈妈和小北。黑色的加长版豪车与大巴在郊外的公路擦肩,然后再一次错过。 余小西回到家门时已经到了下午,拎着简单的行李站在自家楼前。这里已经许久没有住人,看上去更加陈旧,已经显出破败之势。推门的时候更是满是灰尘,她先将客厅里供的灵位擦拭干净上了香,然后才开始打扫,一直到忙完时天色都已经黑了。 忙着时不觉得,等到停下来就觉得整个屋子都是空空荡荡的。唯一陪伴她的,也只有小时候满瞒的回忆。只是回忆越多越思念那两个人,心就越痛而已。 她这些年带着糖糖过的很忙碌,哪怕空闲下来也不敢去回想,回想妈妈和小北死的样子,怕晚上做恶梦,所以就去了陆家。 陆周的伤好之后并没回来,而是选择带着姑姑和姑丈一家留在了国外,所以家里的情况也没有好多少。往时快乐地生活在一起的两家人,此时唯有自己。她不想乱想,于是又将陆周家打扫了一遍,整个晚上也就眯了那么一小会儿,翌日清晨便走了,几乎是落荒而逃。 三年没有回来,她现自己还是无法面对妈妈和余小北的死。 回到m市后,便接了糖糖过来。 小丫头上次央求没有达到目的,这几天始终闷闷不乐,这下终于渐渐高兴起来。不过通过这件事让糖糖明白,她以后都要跟着爸爸生活,妈妈偶尔才会见到。 糖糖本来很不开心,兰嫂却私下跟她说妈妈独自抚养糖糖很辛苦,如果糖糖疼妈妈就要听话。糖糖就这样被心疼妈妈的情绪绑架了,虽然仍然舍不得,就继续住在了骆家(好吧,其实她也有点舍不得腾腾),偶尔才会跟余小西住个一两天。 余小西这边也算是渐渐安顿下来,下一步便是找工作。这几天参加了几场面试,甚至联系了曾经的事务所,但均被刷了下来。虽然个个含糊其词,但大体意思也让她明白,无非都是因为骆少腾的关系不敢接收她。 其实这情况本也在意料之中,只不过原本就对纪元说想暂时休假,这下倒不得不被迫休假了。从事务所里出来,仰头看看m市的天,唇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 她的车子还在s市,反正时间充裕便选择坐了公交车,没有目的地,就那样一站站地坐着。三年不曾回来,看着窗外的街景,觉得城市的变化还是蛮大的。 直到掌心里的手机响起来才打断了她的呆,屏幕上显示一串陌生的号码,她点了接听键,然后移至耳边:“你好,我是余小西。” “余律师你好,我们这里是环博通讯,在网站看到你一份的简历。你如果有兴趣,请于下午4点准时来公司面试好吗?”那头问。 余小西抬腕看了眼时间,时间倒是来的及,便回答:“好的,谢谢。” 因为投简历的时候对这家公司有些印象,余小西也没有多问,挂了电话之后在下一站下车。在附近随便找了家餐馆填饱肚子,然后打车去了那家公司。 参加工作那么久,面试她其实没什么好紧张的,毕竟出入法院那么久了,难道还有比法院更庄严的地方?还有比辨方律师更咄咄逼人的角色? 她现在唯一的担心只是对方会因为骆少腾的关系拒绝自己,不过这家公司的规模不算很大,想着应该跟骆少腾挂不上钩,现在的她也只能抱着这种侥幸心理。 进入公司后,经由前台通报,然后被领进了总经理办公室外。 “实在不好意思,总经理那里客人,只能麻烦你再等一下了。”秘书端了茶给她,嘴里说着客气的说。 余小西微微颔首浅笑,待秘书离开后轻啜了口茶。 可能时间耽误的时间过久,有个助理过来与她聊了一会儿。她也从中了解到这家公司成立不久,往年也都是与外面的事务所长期合同的,并没有正统的法律部门。恰逢双方闹了一些不愉快,也就没有续约,公司老板才有了聘请律师的意向。 部门刚刚成立,如果仅有一个律师无疑工作会十分繁重,助理还要另行聘请。余小西倒不怕辛苦,她现在更急需一份工作。 时间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总经理办公室的客人才出来。吩咐秘书代为送客后,那经理的目光才转向会客室。四目相望间,余小西已经礼貌地站起来。 男人大约三十五岁左右,戴了一副无边框眼镜,目光从她身上打量而过,这才将手从裤兜里抽出来,微笑着直接朝她走过来,主动伸出手说:“余律师吧?” “宋先生你好。”余小西礼貌地与他浅握了下。 男人故意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说:“实在不好意思,客户太难缠,倒是让你久等了。” “没关系。”余小西回。 “请跟我来吧。”经理将她领进办公室里,然后坐下来。 余小西将自己的资料推过去,说:“这是我的简历。” 那男人将文件袋打开,抽出资料详细地看着,时不时会出一些专业提问,余小西都一一作答。这是她回m市以来,整场谈都没有涉及骆少腾的会面,甚至连她的婚姻都没有提及,让她心里舒畅很多。 下班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小时,对方似乎对她也很满意,看了眼时间说:“哟,这么晚了,我请余律师吃个饭吧,当我给你赔罪。” “宋先生太客气了。”余小西正想拒绝,他起身已经拿了外套,说:“走吧。” “真的不用了,宋先生——” “不是单纯的吃饭,还要敲定一下上班时间,还有一些公司内部的情况我需要跟你好好说一说。”宋姓男人说着绕过桌面,直接握住她的手。 男人的很宽厚,甚至有一点潮湿,但是这个动作很失礼,余小西的心里升起一股异样。本来以为他是无心之失,试图将手抽回来的时候,他却攥的更紧了。 “宋先生,请你放尊重点。”余小西的脸当即就沉下去。 男人看着他,镜片后面那双刚刚看起来还很正直的眼睛,此时露出猥琐的笑。他依言慢慢放开余小西,然后走向门口。在他手握向门把的一瞬,余小西突然意识他是要锁门,当即便扑过去。拉扯之间,余小西被他抵在门板上。 “放开。”余小西斥道。 “余律师?你没跟骆少结婚前,好像就在飞凰集团做过律师,当初也是这么勾引骆少腾的吧?”他手撑在门板上,身子并没有紧贴到余小西身上,却已经在用眼神剥她的衣服。 “我说放开。”余小西警告。 “被人玩剩的,现在连工作都没有。乖,只要让我也尝尝骆少腾女人的滋味,我就给你这份工作,让你有口饭吃。”说着,他手摸上余小西细嫩的脸。 心里想着骆少腾看上的女人果然不一样,生了孩子皮肤还这么滑,猥亵的动作还没做完,腕间突然一紧。随着咔咔两声,他不止胯间痛,就连腕骨都被卸了。 杀猪般的叫声响彻整个办公室,幸好已经下班时间了,不然非引来所有员工围观不可。 他痛的倒在地上,额间全是冷汗。 余小西整理了下衣服,一句话都没说便抬步离开了办公室。从大楼里出来,这件事她虽然没有吃亏,心情也难免抑郁。 本来以为是伯乐,却没想到招惹的是小人,不,衣冠禽兽! 漫无目的地走着,望着街头的灯光辉煌,心里的抑郁再也压不住,突然疯地叫起来,拿包泄地摔打着灯柱,头也都乱了。 经过的人拿看疯子一般的眼神看她,纷纷避让…… ——分隔线—— 生活很难,泄过后日子仍然在继续,自从那天被恶心了之后,余小西暂时没有再积极地出去找工作,给她打电话的更是寥寥无几。 她生活中唯一的色彩的是糖糖带来的,即便不能每天见面,小丫头还是会每天都跟她聊微信,玩耍时会拍狗狗或自己的照片给她。 那只被取名叫糖果的小泰迪被糖糖弄的不成样子,穿着红色带碎花的衣服,头上别着蝴蝶结。有时的表情很哀怨,有时拿舌头舔糖糖嫩嫩的小脸。而糖糖绝对是个爱臭美的小孩,最喜欢那种颜色艳丽的衣服,做着各种搞怪的动作。 余小西每次收到照片都会被逗笑,有时笑着笑着眼睛也会莫名地酸。 她原想着就这样颓废几天的,只是有人显然却连这样的平静都不肯给她。今天本来答应接糖糖出去玩,结果洗了澡还没有出门,就接到了之前上班的律师行电话。 虽然她也知人善会被人欺,更知这原本就是个捧高踩低的世界,可是当她听到电话那头,说那个宋姓男人要告自己故意伤害时,她还是觉得她把世界想的太美好了。那人的委托律师竟然要求赔偿十万块,否则就把余小西告上法庭,气的余小西直接挂了电话。 她本不欲理睬,但因为宋姓男子委托的是三年前自己上班的律师行,她之前的助理便再次给她打了电话。委托的律师是她走之后来的,没有什么交情,之前的助理听说是她的事,特意过去央求,又央求余小西过去一趟。 余小西没有办法,只好先去了事务所,然后见到了那个道貌岸然的的男人。他胯下的行为能力如何没人知道,手臂倒是吊了起来,分外醒目。 “余姐。”先前的助理给她使眼色。 事务所的律师也不全是好的,宋姓男子与他找的这个律师简直是一丘之貉。助理才怕她吃亏,想要帮忙。 余小西坐到男人对面,看着他的委拖律师拿出的医院出据的伤势鉴定书。 “我当事人说了,也不是不能调解。只要余小姐诚心诚事给他道个歉,按之前宋先生的要求,做到去工作上班之前的条件,赔偿金可以减到两万,这事就算了了。”对方律师嚣张,坐在他旁边的宋姓男子更嚣张。 助理想着这两人就是无赖,并不知道那人对余小西的猥琐心思,只目光询问地看向余小西。 余小西却啪地一声将他们所谓的证据扔到桌上,她站起来看着那男人露出一抹冷笑。 “你以为你是谁啊?还是骆家的少奶奶?我告诉你,你今天就算是——” 余小西本欲不欲理之,因为真的没有办法生气,对方却一再挑衅,她心里压着的火蹭地一下窜起来。转身朝男人走去,气势竟逼的那宋姓男子也跟着站起来,她向前一步,那男人就往后一步,直到余小西拎住他的绑带。 “余小西,你如果还敢打我,我就不止是让你赔十万了,我让人倾家荡产信不信——”宋姓男子虚张声势,想到她下手的力道双腿都在抖,那模样实在让人恶心。 余小西虽然觉得打他也嫌脏手,最后还是没忍住。 “啊!”男人的痛叫再次响起,会议室内一片混乱。 当然,冲动的后果就是进了警局。余小西真是很久都没有这么冲动过了,倒也不后悔,反而她那模样把自己从前的助理都吓坏了,直到跟到警局都还有点缓不过神来。 ——分隔线—— 夜幕降临,忙碌了一天的骆少腾驱车回到家。进入别墅的时候,远远就看到糖糖朝自己扑过来。但当看到他时,又蔫蔫低着头走回去了。 骆少腾的手臂已经张开了,看到女儿这反应也郁闷了。疑惑地想自己这是被嫌弃了? “糖糖在等余小姐,说好下午带她去玩的,可是到现在都没出现。”兰嫂解释,更多的是担心,怕余小西自己在外面有点什么事。 骆少腾闻言转头看了眼糖糖,她抱着毛绒玩具坐在沙上,低着头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便掏出手机拨了余小西的号码。 那头很快接通,然后却是个陌生的女人声音传来:“喂,你好?” “你是谁?余小西呢?”骆少腾蹙眉。 “余姐她在警局……”余小西从前的助理,吞吞吐吐地解释。 骆少腾挂了电话之后,衣角被拽了拽,转头就看到女儿委屈的样子,问:“腾腾,妈妈怎么还不来接糖糖,她不要糖糖了吗?” 骆少腾蹲下身子还比她高,摸着她的头哄:“糖糖乖,妈妈今天有事,你们明天再见面好不好?” 糖糖闻言不说话,只瘪着嘴巴,拿含着雾气的眼睛瞧着他。 骆少腾最受不了女儿这副模样,只能妥协地起身,说:“等着,我去接她。”拎了车钥匙出门,蓝色的布加迪很快离开骆宅。 他在路上打了几个电话,车子停在警局门口后,没一会儿,果然从后视镜中看到余小西与从前的助理走出来。两人似是都没注意到他的车,告别后,只留余小西站在街边等出租车。 11月的街上,除了警局门口的路灯,树上连片叶子都没有。凉风吹动她脖子上的围巾,萧条的街景下,那身影愈加显的单薄。 骆少腾的车子往后倒,一直停在余小西身边。推开副车座的门,说:“上车。” 余小西看到他似是有点意外,但没有动。 “糖糖等着呢,晚上都没吃东西。”骆少腾说,声音还是稍显冷硬。 余小西自然也是心疼糖糖,只好选择上了车。 这时警局里又走出来个带眼镜的男人,眼角、脸颊都肿着,真被捧成了猪头样,一只手臂被白色的绷带吊着。 他的车子就停在骆少腾的前面,经过的时候,半开的窗子里传来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他妈的,老子看上她是她的福气,早就被人玩烂的女人。当初嫁给骆少腾就是卖的,装什么清高。” 余小西现在打人的心思都没了,脸上只感到一阵难堪地别过头。 “好了好了,宋先生,你先消消气。”身边的律师劝说着,帮宋姓男人打开车门。 骆少腾目光落在前面那两个人影身上,深吸了口指间的烟,眸色有点深。 “咱一定不能就这么放过她,一定要告她——”男人嘴里还在不甘心地叫嚷着,感觉自己被个娘们打了两次太跌面了。 这时突然一道亮光打过来,两人下意识地转过头,因为太亮不得不眯起眼睛,隐约辨别出是辆汽车。 “神经病啊,还没上路打远光干什么?”宋姓男子心里诸多不爽,不由朝地上啐了一口。 话音刚落,只听到轰隆隆的引擎动的声音。他心里突然升起不好的预感,抬头时,现那辆车子正向自己冲过来…… 大美女小美女们,节日快乐哈(づ ̄3 ̄)づ╭?~ 校园港 163 强吻余小西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灯光如同一只巨网将宋姓男子与那律师的身影笼罩,挡风玻璃外就是他们变的逐渐惊恐的脸。两辆车的车距本来就不大,两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布加迪便已经以不可阻挡之势朝他们狠狠撞过来。 彭! 布加迪的车头撞上宋姓男子的车尾,惯力让原本开着的车门将两人甩到在地上,宋姓男子尤其狼狈。他刚从地上爬起来,就看到撞自己的车子在缓缓后退,以为要肇事逃逸,不由气急败坏地骂:“你眼瞎是不是?到底会不会开车——” 手臂上的绷带断了,眼镜歪歪扭扭地挂在鼻梁上,他骂骂咧咧地还没站稳,只扶了下眼镜,就听到轰隆隆的引擎声再次逼近,仿佛车子刚刚后退只是为了找更有利的位置。男人不敢置信地抬眼,便见布加迪真的再次直直冲自己撞过来,不由大惊失色。 “啊!救命——”男人惊恐地喊着撒腿就跑。 不管任何情况下,人的两条腿都不可能比过车子的四个轮胎,但人的求生本能促使他拼命地奔跑,以寻求逃过被碾压的命运。然而车灯却一直追逐着他,伴随着渐渐逼近的引擎声,听在他耳里就如同索命的阎王,他甚至几次感觉到车头碰上自己的衣角。 骆少腾将车速控制的很好,如同猫逗老鼠般看着他一次一次跌在地上,又狼狈地爬起来。从街的这头滚到街的那头,直到男人终于再也跑不动,此时他就是再傻,也知道这车是冲自己而来,噗咚一声跪在地上磕了个头。 布加迪却并没有减速,还是冲他直直撞过来,直到车头碰上他衣服的那个瞬间——吱地一声,才刹住。男人的心脏早就停止了跳动,腿也不受控制地哆嗦着,胯间一片湿濡,竟吓的他大小便失禁。 无疑,今晚的经历会成为他一辈子的恶梦。 车内,骆少腾握着方向盘看着地上浑身痉挛似的男人,并不觉得解气。眸色愈地沉着,然后再次将车子往后倒去,直到车头再次对准男人,仿佛准备要给他最后的了结。 “骆少腾,足够了。”余小西在车子没有冲出去前,伸手握住他的方向盘。 那男人罪不致死,她觉得这个程度的教训已经足够了。 骆少腾却没有说话,他唇色抿的很紧,目光直直地望着地上的宋姓男子。 余小西见他没有动,以为他不会再追究,才慢慢松开自己握着方向血的手。哪知下一秒车子还是冲了出去—— “啊——” 布加迪的右轮毫不犹豫地碾过男子的一条手臂,尽管引擎的咆哮吞噬了男人的嚎叫,还是给这个夜晚增添了一抹血色。男人倒在了血泊里,布加迪却没有多停留一秒,直接离开事故现场,朝骆骆家开去。 三十分钟后,骆宅的铁闸慢慢开启后,车子停在喷泉池旁。刚刚那血腥的一幕仿佛还留在最震撼余小西的灵魂深处,所以封闭的空间里一时也没有人说话,气氛有些沉闷。 “吓着了?”他握着方般,目光投向园里的景致,话却是问她的。 余小西的脸色的确不怎么好,半天才出声,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的平稳一些,说:“你一向如此,有什么好意外的。”说着便要推开车门下车,手却一下子被骆少腾勾住。 疼痛令余小西的手缩了下,嘴里出“丝”地一声。接着车内的灯啪地一声打开,光线虽不太明亮,却足够让人看到她手背上的伤,大概是出手打人打的,关节处都破了皮。 骆少腾看了她一眼,余小西抽回自己的手,右手覆上左手上盖住自己的伤口。 骆少腾倾了下身子,将仪表台下的储物柜打开,找出医药包,将她的手扯过来。 余小西却并不领情地要抽回自己的手,排斥意味依旧明显,无奈被他握的牢牢的。 “你想让糖糖看到?”他问。那口吻和表情就像在说,他这么做让她别误会了,他只是为女儿着想。 余小西只有略感尴尬地任他握着自己的手,骆少腾用棉签蘸了酒精帮她消毒。酒精压在伤口上自然很痛,她蹙着眉,咬着唇,嘴里还是会有细微的呻吟声。 “你不是一向都很相信和依赖法律的吗?这次怎么也学会用武力了?”骆少腾借由说话来转移彼此的注意力。 “是有人教会了我,法律有时候也不是那么平等。”余小西嘴里辨驳着,却因为他将棉签再次压到伤口上,痛呼着再次咬住唇。 骆少腾目光落在她脸上,大概真的很痛,牙齿都嵌进丰润饱满的唇肉里去了。须臾,才若无其事地低下头,说:“这是教训你,挥拳头是男人的事。下次不要直接动手,容易吃亏,等他出来拿车撞他多好。”最起码自己不会受伤。 笨女人! “你以为谁都是你堂堂骆少。”余小西讽刺。 他以为撞人不犯法的吗?不一样会被带去警局? 这话里多少还是有些怨怼,骆少腾听出来了。他将绷带帮她缠好后,才说:“余小西,我没让人不给你工作。”这点他真觉得自己挺冤的。 “就凭你骆少腾在m市的影响力,这还用亲口说吗?”余小西反问。 骆少腾闻言有点意外地抬头看着她,她眼里是满满的不屑,气氛似乎一下子变的有点剑拔弩张。 偏偏这时车外传来一些拍门的动静,将两人的注意力分散了过去,人是没有看到,只看到一点黑色的头晃来晃去,这个高度应该是糖糖。 骆少腾将车窗降下来,果然看到女儿趴在车边。 “腾腾,妈妈接回来了吗?”糖糖踮着脚努力往副驾看,无奈还是被骆少腾挡住了。 “在那边。”他对糖糖说。 糖糖立马就抛弃了他,往副驾的车门绕去,余小西也正好从车上下来。 “妈妈。”糖糖扑进她的怀里。 “糖糖。”余小西抚着女儿的头,任她一直往自己身上蹭。 “妈妈,妈妈,你为什么到现在才过来,你是不要糖糖了吗?”小丫头最擅长卖萌和装可怜了,小嘴巴嘟着既表达她的不满又表达她的委屈。 “妈妈有点急事,没来得及给你打电话,对不起哦,原谅妈妈这一次好不好?”余小西抓着她的手解释。 “好吧,不过妈妈下次要记得给糖糖打电话哦。”糖糖很大方地就原谅她了。 余小西笑着点头,然后扭着她的小鼻子说:“糖糖也不准因为妈妈没有过来,就连晚饭都不吃了。你正在长高高呢,不吃饭怎么行?” “下次不会了,拉勾。”糖糖伸出小手。 余小西只好勾住她的小拇指,拉了拉就算达成协议。她要抽回手时,糖糖央着说:“盖章才有效。” 余小西无标,只好让两人的大拇指对着碰了一下。 这时骆少腾走过来直接将糖糖抱起,一边往别墅内走一边说:“该吃饭了。”折腾的他都还没有吃。 余小西跟在后面,进了别墅。 “少奶奶。”进门的时候佣人给她递上拖鞋,称呼都没改。 余小西顿时觉得尴尬的不得了,微微颔首,俯身换了拖鞋。等她走进餐厅的时候,糖糖已经洗完手出来了,拉着她坐到餐桌上。 余小西与骆少腾的相处仍然不自然,谁都拉不下面子来。不过有糖糖就不一样了,小丫头很会活跃气氛,一顿饭就这样过去了。 时间折腾的有点晚,糖糖又粘着余小西,她只好留下来过夜。因为手上有伤,还是兰嫂给糖糖洗的澡,她倚在床头看着屋内的摆设,多了很多男人的东西,糖糖解释过后,她才知道原来这些日子骆少腾一直陪糖糖睡。更奇怪的是给糖糖讲故事的时候,甚至能闻到枕头上散出来的迷迭香味。 “放羊的小孩子大喊:狼来了!狼来了!可是干活的人们以为他又在开玩笑,再也没有人来了。他和小绵羊都被大灰狼咬死了。”余小西捧着故事书读。 糖糖不干了,她坐起来纠正说:“不对不对,腾腾不是这样讲的。腾腾说放羊的小孩被大灰狼叼走了,大灰狼根本就没有吃掉她哦。放羊的小孩是个女生,长大后成了大灰狼漂亮的新娘子。” 余小西翻着自己手上的故事书,版本还是从前的版本,真不知道糖糖这个版本是从哪里来的?难道骆少腾胡谄的?这样会教坏小孩子好不好? 余小西试着给她纠正,糖糖捂着耳朵猛摇头,说:“我不听我不听,小女孩就要嫁给大灰狼。”非常的固执。 余小西感觉头有点疼,只好又换了一个,这次是小白兔和大灰狼的故事,结果讲到兔妈妈把大灰狼打跑了,糖糖宝贝又不干了。 “不对不对,小白兔给大灰狼开了门,大灰狼把兔妈妈叼走了,他们结婚了哦。”故事在糖糖这里明明完全走了型,她却一脸认真的样子。 余小西的头只觉得更痛了,她觉得她有必要跟骆少腾就这个问题纠正一下,会混淆孩子的是非观好吗?费了好大的劲才将难缠的糖糖给哄睡了,因为说的话太多口干舌燥,便端了杯子下去倒水。 这时的时间更晚了,佣人们都已经休息了,所以整个别墅里都很安静。下了台阶后,借着客厅的壁灯,她隐约看到骆少腾坐在沙上。 “糖糖睡了?”骆少腾问。 余小西走过来,她决定就今天童话故事这个事跟他谈一谈,便将杯子放在茶几上坐下来。 骆少腾却将一个文件丢到她面前,说:“之前那份协议上的财产都在这里,明天我让律师准备一下转让材料,你签个字就可以了。” “什么意思?”余小西不解地问。 “赡养费。”骆少腾说,明明白白地吐出这三个字。 “我不需要。”余小西毫不犹豫地拒绝。 “余小西,是谁说因为我的关系连工作都找不到的?”他问,口吻里有些生气。 明明在心里怪着他,他补偿了,为什么不要? 其实也不是完全气她怪自己,这件事虽然不是他有意造成的,他也很恨她,却从没有想过会影响她的工作、甚至生计,这些是他疏忽了。可是哪怕这些财产只是补偿,她仍然要拒绝的这么干脆吗?还是事到如今,她依旧对属于他的任何东西都排斥。 “所以你就想用钱砸死我吗?”余小西反问。 说她仇富吧,她最不喜欢他这样施舍的姿态,那么高高在上,显的自己愈加渺小。 她没有骆少腾有钱,可是她有手有脚,她暂时的生活也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对她来说困境是暂时的,人们终会将这件事遗忘,她依旧会凭自己的能力生活的很好。哪怕累一点,最起码踏实。不用觉得拿了他的,在他面前便挺不起腰身。 骆少腾本是一番好意,结果被气着了,他忍着掐死她的冲动,蹭地一下起身便朝楼梯口走去。 余小西坐在那里,手里捏着那份资料,直接丢进了垃圾筒里。准备起身去倒水时,脚还没站稳,突然感到手臂一紧,她就这样被推倒在沙上。 骆少腾什么时候去而复返的她没注意,但他身子已经着着实实地压在了她身上。余小西挣扎,四肢却被他牢牢控制住。 “骆——”她警告地喊,名字都没完全喊出来就被他堵在了唇齿间。 吻依旧那样浓烈,呼出的气息都是炙热的,撕扯着她的唇,无论她怎么躲都被狠狠攫住。然后不顾她的挣扎橇开她的贝齿,湿濡的舌长驱直入。 骆少腾开始是觉得生气、被拒绝的愤怒。谁让她将自己的好心当成驴肝肺的?这若刚搁在离婚的时候,像今天这样的事他根本管都不会管,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他其实就是恨死了她这种倔,就不能软一点吗?对他软一点会死?心里越想越气,吻的也没轻没重,牙齿撞在一起有点疼,舌头却依然扫过她口腔内的每一寸肌肤,然后勾着她的舌尖纠缠。 余小西觉得胸腔里的氧气都快挤没了,才费了好大的劲将他推开。 昏暗的光线中,安静的环境里只有两人剧烈的喘息。她腿缩在沙边防备地看着他,而他维持着被推开的姿态。半晌,突然起身离开。 余小西几乎是看着他上了三楼之后,才骤然从沙上跳下来,蹭蹭蹭地抱着身上的衣服回到二楼。 打开门,糖糖依旧睡的香甜。她掀了被子上床,倚在床头上,脑子却晃过两人亲吻的画面。他的薄唇贴过来的气息,以及四片唇相碰的触感,好似还十分清晰地烙在记忆里。 余小西猛然醒过神来后,用手指死命搓着自己的唇,心里莫名烦乱。 “妈妈,你怎么还不睡?”糖糖迷迷糊糊地咕哝。 “睡了,睡了。”余小西赶紧将关台灯关了,轻拍女儿的背脊。 彼时的三楼,卧室附属的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花洒的水流顺着尖流过壁垒分明的胸膛,砸在地板上,随手丢弃的衣物泡在一室的积水里。 他仰头,任冷水直击面门,犹挥不去脑海里与她相缠的画面…… ——分隔线—— 清晨,糖糖醒了之后又在被子里钻来钻去,最后终于也把余小西弄醒了。她只好带着女儿去洗漱,换了衣服下楼。 初冬了,屋子里有暖气不觉得,落地窗的玻璃上却凝结了一层白色的雾气。小泰迪糖果趴在那儿,小爪子印下一个又一个的印子。 糖糖看了新鲜,手从余小西手里挣脱出来跑了过去,伸出小手在上面画啊画,最后下面都画满了,上面够不着,急的举着小手跳着脚。 余小西见状,将她抱起来。 糖糖在她脸颊上亲了下,才在上面画起来。原本是要画一只猪,大概嫌画的不好,便整个将雾气抹开。视线里隔着的一层白色没了,却露出一个男人的脸庞。 骆少腾不知何时站在外面的,干冷的园景中仿佛带了一层霜气。他便是穿着了件长款千鸟格男式风衣站外面。 “腾腾!”糖糖拍着玻璃惊喜地喊。 骆少腾先冲女儿笑了笑,目光才落在余小西的脸上,两人的目光就那样隔着透明的玻璃相撞—— “少奶奶,带糖糖小姐过来吃饭吧。”佣人喊。 “好。”余小西转头,放下糖糖后,牵着她的手回到餐厅。 两人坐下后,出去请骆少腾的佣人走进来,说:“骆少说有事出去,请少奶奶和糖糖小姐先吃。” 糖糖闻言从椅子上溜下来,本来想去拽骆少腾的,却见他的车子已经出了铁闸,不由皱了皱鼻子,有点不太高兴。 臭腾腾,让他追妈妈嘛,居然早早就出门了。 其实骆少腾不在,余小西更自在一点。她陪糖糖在骆家一直玩到下午,才在糖糖依依不舍的表情下离开骆家。 傍晚的时候,她接到以前工作的事务所老板的电话,简单地寒暄过后,便问她还有没有意向回去工作。尽管老板说的声情并茂,一再强调念及往日旧情,并隐晦地提到之前那个帮宋姓男人打官司的律师已经辞退。她心里却十分清楚,这大约又是因为骆少腾的关系,所以便婉言谢绝了。挂了电话之后,不得不感叹这个社会的现实。 坐在沙上看了会电视,媒体正在报道昨晚上警局外的那场事故,监控资料不知是不是被删减过,只有布加迪撞上宋姓男子车尾的画面。肇事人也已经投案,投案人却不是骆少腾,而是李志。 余小西在李志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抽出杂志下面压的几张员工资料,一张张瞧着,最后定在某个人的资料上。目光从由上逐步往下看,目光落在某个兴趣爱好的框框里,常去的地方标着酒吧的名字。 她便换了衣服,化了个妆出门。 正是疯狂的时候,里面的音乐震耳欲聋,男人女人疯逛地扭动着肢体,大多都已进入半醉状态。镭射灯的光线在场内扫来扫去,无论哪个角落,昏暗中男女身上都散着极致暧昧的气息。 余小西要了杯酒,挑了张没人的桌子坐下来。 她长得不顶美,可是气质很好。尤其这个年龄,几乎一进门就引起许多男人的关注,搭讪的自然不少。余小西一边打着前来搭讪的人,假装等人,一边将酒吧内扫了个遍,很快锁定目标。 离她左前方三米的距离处,一个大约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正搂着个大胸女人如胶似漆。两人身体相贴在一起,那火辣的动作,若不是这儿的音乐声大,她怀疑怕连喘息和叫声都听的见。两人腻味了好久,才各自整理下衣服准离开。 余小西赶紧付了帐,拎着包跟上。她一直跟着他们到了停车场,还没有走近,可以说车门都没关,就看到了那辆越野在剧烈地摇晃。 站在十一月的凉风中,余小西拿手当扇子扇了扇,以驱散脸上的热度。看样子两人的事一时半会完不了,她找了个车身将自己隐蔽起来。 须臾,突然传来一阵突兀而杂沓的脚步声,她心里咯噔了下,朝那辆越野看去,便见一群人已经将那对男女围住,然后男人嚎叫着被拖下车。 余小西眼见情况不妙,掏出手机正要打电话。一只戴着皮手套的手将她的手机夺过去,同时,男人的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校园港 164 他把戒指丢了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余小西眼见情况不妙,掏出手机正要打电话。一只戴着皮手套的手骤然将她的手机夺了过去,同时,男人的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巴。 “唔……”她惊异地抬头,正对上一双略感熟悉的眼眸,嘴里出细微的抗议声,男人却将她压在车身上。 两人身子靠的也很近,她甚至可以闻到男人身上的气息。他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告诉她不要多管闲事。余小西摇头,眼中带着些许急切,男人却并没有放开她。 越野车那边传来拳打脚踢的声音,夹杂着男人惨烈的哀嚎以及求饶声。接着那男人就被拖出去,一直扔上停在路边的车,然后扬长而去,整个经过大概十分钟都没有。 余小西用力将许辰逸的手从自己嘴上拽下来,转头去看,停车场里除了越野车边的血迹,便只有那个衣衫不整、吓的瑟瑟抖的女人。 这时一辆黑色的车子在停车场内停下来,许辰逸拽住余小西的手臂,说:“跟我来。”两人便上了车。 车子上除了司机,副驾还坐了另一个年轻的男子,看到许辰逸将余小西拽上来时,不由好奇地透过后视镜扫了她两眼,结果许辰逸一脚踹在他的座椅上,男子才悻悻地收回目光。 车子离开酒吧的停车场后,一直在路上行驶。 余小西不知道他们要去哪里,便问:“刚那些是你的人?” 前排的男子听到她的问题,嘴里出一场轻嗤,仿佛自己老大被侮辱了似了。 余小西看了他一眼,才将注意力转回许辰逸身上,等着他回答。 许辰逸摇头,只含蓄地说:“是东城那边的人。” 余小西看他的表情,虽然什么都没有表露出来,但犹可以猜出他今晚的出现必然不是偶然。不是因为她要追查的那个男子,而是那些抓那个男子的人。 黑道的恩怨很难说清楚,不是为了争地盘就是为了争生意,她没有兴趣知道。目光扫了眼外面的路况,说:“找个地方放我下来吧。” 许辰逸只抽了支烟没说话,前面的司机自然不会听她的。车子就这样前行一段,突然停在了江边。 江边还是那个江边,对面便是他某次他强行请她吃饭,她逃跑被骆少腾的那个私房菜馆。不管城市怎么变化,好像只有这个老街区还保持着原貌。 司机与助理同时下车,然后离开。 许辰逸将窗子降下半格,弹了下烟灰,问:“那人是飞凰集团前任财务部的经理,两年前就被辞退了。你如果想弄倒飞凰集团,找他好像没什么用?” 他先是准确地说了男人的可能与余小西沾染上的那丝关系,后面一句明显是调侃,其实更好奇。 “你们呢?什么时候对别人家的前员工也这么感兴趣?”余小西反问。 许辰逸这才侧目看着她,问:“他被飞凰辞退后,m市的白道算是混不下去了,有时也帮我们算算这些人理理财。怪就怪在他狗改不了吃屎,私下勾搭了东边老大的女人。”并非是想跟她谈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事,只是想告诉她那个男人惹了什么人,同时让她惊醒一点,不要给她自己惹祸上身。 余小西这话自然是听出来的,她如果今天报了警,他嘴里东边老大的人查出来,可能会对自己不利,他这是在救自己。 许辰逸看着她沮丧的样子,笑着问:“用不用我帮你?” 余小西摇头,笑着说:“不用。”便要推开车门。 “其实我也很好奇,你怎么突然对他有兴趣?”眼见她要走,许辰逸还是忍不住问出来。 “我可以选择不回答吗?”余小西下车后,转过身来问。 “不相信我?”许辰逸问。 余小西站在车外摇头,唇角扯着孤度,那眼睛里一点别的意味都没有。没有所谓信任不信任,只好像单纯的不想让他牵扯进来,便关了车门。 天冷了,江边风起,这附近散步的人都很少,显的格外冷情。只有对面仿古建筑的门口挂着一只红红的灯笼,许辰逸看着她走到马路对面掏出手机打电话,不久出租车过来,将她载走。 这时他的两个小弟回到车上,看着若有所思的老大,问:“大哥?” 许辰逸捻灭了烟头,说:“跟上去。” 前面的两人闻言深觉意外,没由对望了一眼,互相交换着信息。 坐在驾驶座的男人将车子开出去,就这样亦步亦趋地一直送到余小西回到她的公寓楼下,看着她进了大厅。 黑色的车子就停在不远处,许辰逸也没有别的指示,只是像尊佛似地坐在那里。前面那小弟不由在心里嘀咕,就这样?还不如直接送人家回来呢! “给东边打个招呼,留那人一条命。”许辰逸突然说。 “什么?”小弟虽然闪了会神,还是将这话听的十分清楚,不由转头看着他。 许辰逸知道他明白自己的意思,所以并没有再重复。 “大哥,咱们两家可是有恩怨的。”他提醒。 他们今晚出来也是找那男的,没想到的是老大错过了大好的机会,反而弄了个陌生女人上车。明显就是对人家有意思,结果就那么放过去了,真是想不通。 最主要的是他们要抓那男的也是计划对东边采取些手段,如今人都被他们自己人抓走了,原本计划应该是搁置,怎么还主动保那人的命去了? “照办吧,就说明天的约我照赴。”许辰逸说。 男人更惊异了,因为谁都知道他们黑道上的饭都不好吃,尤其是大哥和大哥之间。那男的今晚他们没逮着,这饭再也就没啥意思了。 其中的利害关系,许辰逸自然比小弟懂。目光看着亮起灯的某层,他主意已定…… ——分隔线—— 余小西拒绝了事务所的邀请,工作自然要重新来找。心里有了底,其实也不急于一时。卧在家里浏览浏览招聘信息,每天都跟糖糖保持联系,隔两天也会去骆家接她,或兰嫂直接将她送过来。 心情放松下来,生活其实蛮惬意。主要是刻意不去想骆少腾吧,假装没有那个人,日子就可以很平静。 这天,她在浏览网页时被一个类似于慈善机构的贴子吸引,他们急需从事法律援助这样的人。余小西上网查了一下,这个机构虽然是政府督办,却是属于企业资助的慈善机构,地点也不算偏僻,在郊区的某个福利院边上,她便打了个电话去询问。 那头直接言明薪资不高,所以应聘的人很少。可能被嫌弃的太多,说话也很直接,言明她如果没有诚意就直接不用过去了。 余小西将自己的资料过去一份,那头也似乎并没有因为她是骆少腾的前妻而有异样的反应,敲定了下午见面。余小西收了笔电,洗了个澡,将自己收拾的清清爽爽地出门。 面试很简单,她只要出具她的所有资料,处理过的案件就已经绰绰有余。她的待遇方面更简单,每月薪资固定,其实数目也不小了,但因为案件大多是援助对象,所以每处理一件案子都不像在事务所里有抽成,所以才显的有些微薄。 她被领到办公区间,这个部门只有两个人,桌上成堆的案件资料告诉她,这个机构真的严重缺乏律师,她决定暂时留下来。 主任将她送到这里,帮她熟悉了下环境,敲定了她的上班时间便去忙了。余小西又与两个新同事聊了一会儿,这才离开。 机构旁边便是福利院,她有从网上看到过。此时镂空的大门紧锁,一群孩子正在里面玩闹着。他们最大的看起来大概只有十二三岁左右的样子,最小的看起来比糖糖还小。 孩子很多,听上去熙熙攘攘的一片。有人在哭泣,有人无助地躲在墙角,也有大一点的孩子不知愁滋味的肆意玩耍。“老师们”在尽力维持秩序,其中有个年轻的女孩子突然转头看过来,冲她露出微笑。 余小西认得她,是那个叫小景的女孩子——余小北大学的同学兼舍友。 “小西姐姐,你怎么在这?”小景跑过来,隔着镂空的大门很惊喜地看着她。 余小西冲她笑了下,转头看到旁边的小楼,说:“我刚在这里找到工作。” 小景看到那楼的时候楞了下,然后对她说:“你等我一下。”便跑了回去,跟那边交待了一声,开了门出来。 两人沿着路一直往下走,小景问:“小西姐姐,咱们有三年没见了吧?” 余小西点头,望了望前面的三年了,余小北和妈妈竟已经走了三年。 小景停住脚步,看着她说:“前阵子我才知道你一直都不在m市,你……最近还好吗?” 以前余小北在的时候,余小西对她们都挺好的,小景其实一直有点崇拜她,觉得当律师的人都很厉害。余小西这三年的经历她不知道,可是因为前阵子的离婚官司通过报纸的宣扬,她其实蛮担心的。只是自己不知道该拿什么样的身份去关心,更不知道去哪儿找她。 “我很好。”余小西手搭在她的肩上,说。 人心最暖的时候,莫过于此。 小景便笑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她知道小景现在跟在国内某个知名音乐家身边做助理。因为刚刚结束了演唱会,老板出国渡假去了,她便在这里做义工。 余小西给她留了联系方式,邀请她有时候去自己家里玩,并跟她提起糖糖。糖糖可是她最骄傲的事,说改天介绍她们见面,小景可以陪糖糖玩耍什么的,两人才告别。 她看着小景挥着手跑回福利院的情景,觉得如果余小北还活着,定然也会这般阳光…… 步行十分钟左右,这儿有个公交站,位置虽然偏僻,交通却很方便。四十分钟一班车,直接到她租住的公寓下车,完全不必倒车。 走到公寓楼下,便见一辆熟悉的车子停在门口。玻璃上贴着深色的车膜,只隐约看到里面那人模糊的轮廓,她不由敲了敲车窗。 彼时呆的纪元被声音惊醒,转头就看到余小西在车门,这才打开门从车上下来。 “来多久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余小西问。 纪元下意识地抬腕看了看表上的时间,说:“也没多久,一会而已。” “有事?” “没事不能来找你?”纪元玩笑似地反问。 余小西笑了下,她只是随口一问。 纪元唇角也含着笑看她,这些年来习惯了糖糖转移两人的注意力,没了糖糖,一时他倒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抬腕再次看了看表,问:“一起吃晚饭?” 余小西点头。 纪元打开重新打开车门,余小西绕到副驾驶座上了车,便开出她租住的小区。 “随便找家吃点吧。”想起上次遇到骆少腾的事,余小西叮嘱。 纪元点头。 本来就在市中心,他就是随便找家也是比较上档次的。余小西这些年好的、次的都试过,倒没什么不适应。 西餐,靠窗,外面霓虹绚烂,室内流淌着浪漫缠绵的钢琴曲,就餐的大多像都是一对对情侣,低声交谈的,颇有点浪费的意境。 “为什么选这里?”余小西环顾了一圈,问。 “时间够久,多说会话。”纪元半真半假地笑着。 西餐是时间够久的,等了很久牛排才上来,两人安静地用着餐,几乎没怎么说话。 “我听到环博的事,才知道你生了些事,为什么不告诉我?”纪元终于开口问。 本来以为她会找自己倾诉,结果等了好久她都没有说的意思。 余小西笑了,说:“都已经过去了。” 都已经过去了? 因为她不在s市了?因为这里有骆少腾,所以她不再需要自己了吗?纪元心里这样想着,脸上仍是寡淡的笑容。 虽然他表现如常,余小西还是觉得今天对面的他怪怪的,让她有点局促,所以也没有说话。 等着饭后甜品上来的时候,一个身着裙装的女人站到了他们桌边,喊:“阿元。” 两人同时抬头,看到女人挂着优雅的笑看着他们。 “姐,你怎么来了?”纪元起身,帮她拉开椅子。 女人便踩着高跟鞋走过去,优雅地坐下来,才回答:“约了人在这儿吃饭,结果被放鸽子。”耸完肩,主动向余小西伸出手,说:“纪缪,阿元的姐姐。” “余小西。”她伸出手与她回握了下,看着纪缪的眼神有些深远。 “我知道你,前阵子阿元有帮你打官司。”纪缪说。 其实蛮普通的一句话,余小西却因为报纸将纪元给牵扯上了,所以有点尴尬。 “说那个干嘛,你想吃什么快点,我们再陪你一会。”纪元转移话题。 纪缪也没客气,点了餐后,纪元去了洗手间。 “余小姐也是律师,不知道认不认识林雅然?”纪缪问。 “我大学时最好的朋友。”余小西回。 林雅然这个名字对于纪元的人生冲击很大,余小西没想到纪缪会主动提及。 “哦?”纪缪似是有点意外。 “纪小姐有什么话可以直说。”从她出现看自己的眼神,虽然表现的很优雅、礼貌,直觉却告诉余小西她来者不善。此时又选在纪元离桌时提起林雅然,相必也已经将自己和林雅然的关系调查的很清楚。 不,事实上不用调查。当年纪元和林雅然相恋的时候,她们纪家怕是将林雅然周围的人也都调查了个遍,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她余小西的存在? 当年她曾经不止一次地帮助过纪元和林雅然偷偷见面,甚至林雅然出事的时候,还是她打了纪元,他们整个纪家都应该记得自己才对。 纪缪用餐巾擦了擦嘴,才说:“既然余小姐这么直接,我也不好客套了。” 余小西等着她开口,并没觉得她打算客气。 “你既然是林雅然的朋友,就应该知道当年因为她的事,纪元受了多大的打击,至今不肯回我们家的企业工作。”她顿了下,又说:“也许你会问,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是,没什么关系,也许你还会因为林雅然的事记恨着我们。但是林雅然的事是我们造成的,这跟纪元无关。” 余小西与纪缪对望着,她脸上化着精致的妆,优雅淡然的模样好像修练千年,永远都不会失礼和大惊失色。唯一不能伪装的大概只有眼睛,她想从那双眼睛里看到她会不会在提到林雅然的时候有丝豪的悔恨和歉意,哪怕是遗憾。 没有,一丝一毫都没有! “你也知道,前阵子的新闻把你们写成了什么样了。不为别的,就看在纪元无怨无悔地照顾了你们母女三年的份上,请你不要毁了他好吗? 除非,你接近他原本就是为了林雅然而报复我们纪家——”纪缪话没有说完,一杯水就迎面泼过来。 原本安静的餐厅里,响起一阵抽气声。 余小西淡然地放下手里的杯子,表情有一点冷,她说:“纪小姐,我原本不想让纪师兄难做。可是你们纪家,把自己看的太重。”说完,她拎了包离开。 纪元回来的时候,果然看到只看到头上滴水的纪缪,脸上的妆容都花了,好不狼狈,脸色更看不出来。 “姐,怎么回事?”纪元问。 “没什么,不小心把水洒了。”纪缪这时候都能很淡然地回答弟弟的问题,一边用餐巾擦着身上的水。 服务员过来,问:“小姐,需要帮忙吗?” 纪缪正想说话,纪元已经现余小西不在,连忙丢下姐姐追了出去。 出了餐厅,街上人来人往,独独不见余小西的身影。他连忙拿出手机拨余小西的号码,那头倒是很快通了。 “纪师兄。”余小西喊,声音听不出有什么异常。 “你和我姐怎么回事?她跟你说什么了?”纪元紧张地问。 他太了解自己家里人了,只是他以为事隔多年,他们会对自己身边的人尊重一点,才放松了警惕。 “没什么。”余小西否认。 “余小西,你别骗我,如果没什么,你为什么会泼她水?”纪元的声音比较冷峻。 他太了解余小西了,她本身是个很善良的人。但如果有人惹她,泼水这样的事她绝对做得出来。 “我替雅然泼的,很早就想这么做了。”余小西回答,声音里甚至可以听出一丝快慰。 也许是听到了林雅然的名字,纪元突然沉默下来。 “纪师兄,前段时间的新闻连累你了,我的生活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也不想再被报纸乱写。咱们这段时间暂时不要见面了好吗?”她尽量委婉地说。 她这样说不是因为心虚,不是因为真的受纪缪的胁迫,只是单纯地为他着想。但是如果她说怕连累他的话,纪元一定会说不在乎。 就当她在乎好了,他是个好人,一向替她着想。 “好。”半晌,纪元果然这样回答。 话筒里出现短暂的沉默,然后他先挂了电话,便是长长的忙音…… ——分隔线—— 那晚,即便这是余小西与纪元短期内的最后一次见面,也正如纪缪说的那样,媒体还是曝了出来。当然,内容与那晚也是大相径庭。 两人与纪缪明明是不期而遇,或者是纪缪专程而来,却被说成了两人疑似好事将近,余小西昨晚已经“正式”见纪家家长。 这个所谓的家长自然是指纪缪,众所周知纪家大小姐纪缪为人强悍,有名的女强人,虽仅比纪元大五岁,纪家二老虽还在,她却已经是独自撑起整个家族企业,在纪家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见她与见纪家二老意义相同,因为纪家现在是纪缪说了算。 飞凰窗明几净的总裁办公室里,站着刚从警局回来不久的李志。坐在办公室后的人,目光盯着报纸,面色却越来越冷峻。 “骆少,少奶奶已经拒绝了事务所,自己找了新的工作。”李志说着将地址推过去时,却听他说:“明天,让这个记者,还有这份报纸从m市的媒体行业消失。” 李志闻言心沉了一下,看到版面上三人共进晚餐的照片,更醒目的还有纪元停在余小西公寓楼下的车,两人站在车边的交谈,以及各种也许是错位拍摄的亲密照。 他不敢多问,只连忙应了声是。 骆少腾那表情哪是想让报纸消失了,简直恨不得让纪元消失吧? 尽管他不愿意承认,但是还是因为这则新闻整个下午都心情烦燥,甚至有越来越压不住的趋势,所以干脆离开了公司。 车子开出停车场,阴霾的天空就已经下起豆大的雨滴。等到他回到骆宅的时候,外面的雨势已经见大。 尽管管家已经撑了伞来接,他肩头还是淋湿了。 “腾腾,腾腾。”彼时的糖糖因为下雨,只能被困在客厅里和小泰迪玩,看到骆少腾回来赶紧跑过来。 骆少腾却像没有看到她一样,直接上了楼。打开房门后将外套脱下来丢在床上,拉开抽屉,里面放了一只首饰合。啪地一声打开,露出里面的铂金指环,上面没有任何装饰,只有一道不完整的心形纹路。 他的手在上面摩擦着,脑子里一边是他们选戒指的画面,一边是今天看到的报纸上的照片。明明知道媒体的伎俩,愤怒和嫉妒仍然将内心塞满,心一狠,戒指就掉进了垃圾筒,埋在卷曲的纸屑里。 这时门被推开,糖糖有点怯怯地喊:“腾腾?” 骆少腾回神,脸色立马缓了下,情绪压着,不愿意在女儿面前表露。 糖糖没说话,只是认真地瞧着他。 骆少腾知道她敏感,便将她抱到二楼的房间,耐着性子陪她玩了一会儿,直到她睡着。推开房门,上楼后本想抽支烟,低头时却现床边的垃圾桶空了。 “王妈,王妈。”他站在楼梯口大喊。 负责收拾他房间的佣人连忙上来,问:“骆少,有什么吩咐?” “看到我房间有枚铂金戒指没?”骆少腾问。 王妈被他的脸色吓的哆嗦了下,赶紧摇头。 “那我房间的垃圾收哪了?”骆少腾又问,说话间都带着粗重的喘息,可以很明确地让人感觉到他的紧张。 他越是这样,王妈心里就越紧张,颤着手指指了指楼下,说:“已经收到外面去了。”几乎是话音刚落,骆少腾就冲下了楼。 “骆少!”王妈跟到二楼的时候,就看到他已经出了别墅的大门,冲进急剧而下的雨帘里。 “怎么回事?”管家问。 王妈一脸茫然地摇头,管家赶紧拿了雨伞出去找,便见骆少腾疯了似的踹翻铁闸外的大垃圾桶。门卫里出来好几个保全也都惊的站在雨里,无措地看着这一幕。 “骆少,你要找什么告诉我们,我们帮你找就可以了,这里雨大,你先回房吧。”管家替他撑着伞劝。 骆少腾像没听到一样,任雨水在将他身上的衬衫彻底淋湿,只将从垃圾桶里倒出来的袋子一个个打开来查看,哪怕厨房里的垃圾菜汁溅了他一身也浑身不觉…… ------题外话------ 骆少,我觉得你是自虐型╮(╯▽╰)╭ 校园港 165 糖糖痛,要吃药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王妈,王妈。”骆少腾出了房门,站在楼梯口喊。 一直负责收拾他房间的佣人连忙上来,问:“骆少,有什么吩咐?” “看到我房间有枚铂金戒指没?”骆少腾问。 王妈一脸茫然地摇头,她是真的没有看见。 骆少腾眉色微蹙,神色不自觉地就带了些凛冽,问:“那我房间的垃圾收哪了?”声音带着压抑的紧迫,让人明显地感觉到他的紧张。 他越是这样,王妈心里就越紧张,话都说不出了。 骆少腾觉得自己的耐心都要用光了,只见她指了指外面,说:“刚收到外面垃圾筒里去了。”话音刚落,只感觉眼前白色一闪,骆少腾便已经冲到楼下。 “骆少!”王妈反应过来跟过去时,刚走到二楼就听到管家的呼声,而骆少腾已经出了别墅的大门,冲进急剧而下的雨里。 “怎么回事?”管家仰头问。 王妈一脸茫然地摇头,管家现在也顾不得追究责任,赶紧拿了雨伞追出去。跑到大门口,便见骆少腾疯了似的踹翻了铁闸外的大垃圾桶。门卫里出来好几个保全也都惊的站在雨里,无措地看着这一幕。 “骆少,你要找什么告诉我们,我们帮你找就可以了,这里雨大,你先回房吧。”管家替他撑着伞劝。 骆少腾像没听到一样,任雨水在将他身上的衬衫彻底淋湿,只肃着脸将从垃圾桶里倒出来的袋子一个个打开来查看,哪怕厨房里的垃圾菜汁溅了他一身也浑身不觉…… ——分隔线—— 翌日清晨,雨水已停,空气愈见湿冷。由窗子里望出去,可以看到小区车道上的积水,绿化池里的冬青枝叶上虽然沾着水珠,却已不见翠色,墨黑的绿更符合冬天的死气沉沉。 余小西想着,这大概是今年的最后一场雨了。感觉到凉风迎面扑来,便又将窗子关了,只留下一条小缝隙作通风用,这才转身进了浴室。简单地洗漱过后,戴了围裙准备给自己做早餐,身上的手机却在这时响起来,看了眼号码是兰嫂的便就按了接听键。 “妈妈。”对面传来糖糖的声音,听着有些急切又有点无措。 母亲对于儿女的情绪总是最为敏感,糖糖虽然只喊了她一声,她就感觉到了。 “怎么了糖糖?”余小西问着,将燃气炉上火势调小一点,注意力集中过来。 其实不问还好,她这一问糖糖就憋不住哭出来:“妈妈,妈妈,腾腾快死了怎么办?哇——” 她不要腾腾死,她好不容易找到的爸爸,呜! 余小西先听到两声撕心的呼唤,后面又感觉一道霹雳打了下来,显些有点站不稳。她抓紧手机,仿佛唯恐它滑下去,稳了一下自己,才又问:“什么快死了?他好好的怎么会快死了?你身边有人没有?让兰嫂接电话。” 明知道小孩子的世界与大人看不到的不一样,糖糖说的也未必是真的,心还是一紧。 “妈妈,兰嫂不在啦。总之家里来了好多人,他们说腾腾生病了啦,很严重,你快来好不好?”糖糖哭的愈加伤心,电话那头也听不到她身边有人。 “好,妈妈马上过去,糖糖不要哭,也不要到处乱跑,照顾好自己知不知道?妈妈很快就到了。”余小西叮嘱。 “嗯。”糖糖很懂事地点头应了。 余小西挂掉电话后,衣服都没换,直接拽了件大衣便往外跑。打车来到骆家的时候,家里已经恢复如常,只有糖糖抱着她的毛绒玩具坐在沙上低着头,模样乖巧又委屈。 “糖糖?”余小西走近了喊她。 糖糖这才抬头看到她,喊:“妈妈。”抱住她的时候分不清是委屈还是担心的,大眼睛里都是泪。 “没事了,没事了,妈妈来了。”余小西这样安慰她,却忍不住看了一眼楼梯。 这时管家正领着两个医护人员从房间里出来,下了楼梯看到客厅中出现的余小西时虽有些意外,还是喊了一声:“少奶奶。” 余小西现在也顾不得尴尬了,只问:“他怎么样?” 他,自然是指骆少腾。 管家先吩咐人将医护人员送走,才回道:“可能因为昨天淋了雨,所以了高烧。”不管是口吻和神情都有点凝重。 其实令他担心的根本就不是骆少腾的病,而是病因,这点余小西自然是不知道的。 “妈妈,妈妈,我们去看看腾腾吧?”糖糖拽拽余小西的衣角说。 余小西点点头。 管家侧了下身子,目送她们一大一小牵着手上了楼。心想着若是不离婚,这该是多好的一家人?大概又想到骆少腾目前的处境,禁不住叹了口气。 骆少腾昨晚从外面回来就直接上了三楼,佣人是过了吃早饭的点上楼去查看,这才现他高烧的。此时卧室的门虚掩着,兰嫂正忙着在里面收拾。听到推门声转头,便看到余小西牵着腾腾进了门。 “糖糖,余小姐。”兰嫂喊。 糖糖已经挣脱了余小西的手跑到床边去看骆少腾,而余小西则是被房内的摆设吸引。 这是她三年来第一次走进三楼的卧室,曾经属于他和她的东西都如记忆中那样摆放着,哪怕她爱看的杂志,甚至于办公桌上摆的旧式笔电,不由有些意外也震撼。 因为二楼都已经重新翻装过,所以她以为,她以为……这间屋子也已经抹掉了曾经自己存在的痕迹…… “余小姐。” 兰嫂的声音传来她才醒神,目光落到床上,骆少腾大概烧的厉害,双眸紧阖着分不清是睡了还是昏迷着,脸色一点也不好,薄唇有点干裂。 “刚刚用了退烧的药,估计要过会儿才会醒过来。”兰嫂指着床头两个空药瓶说。 余小西颔首。 糖糖这时候已经在他耳边喊了几声腾腾,骆少腾都没有理她,正努力蹬着小腿往上爬。 兰嫂对余小西,说:“王妈被管家辞退了,家里人手忙不过来,我先去下面看看粥熬好了没,余小西在这里盯一下吧?” 说完也不等余小西回答,上前将糖糖抱过来,说:“糖糖,这里都是病菌会传染给小朋友哦,跟兰姨下去玩吧,爸爸不会有事的。” “为什么妈妈不怕传染?”糖糖问。 上次妈妈生病腾腾也赶自己,这次又是,糖糖有点不太高兴。 “因为妈妈是大人啊,她身体里有抵抗力,糖糖太小了。”兰嫂心里着急,嘴里却很有耐心地边解释着边往门外走。 “那腾腾的病严不严重?会死掉吗?”糖糖不放心地转头又看了眼床上的骆少腾,显然之前管家的大惊失色把她吓坏了。 “不会的,骆少很快会醒过来了。”兰嫂安抚。 糖糖闻言,小脸终于转晴了,她对余小西说:“妈妈,如果腾腾醒了,你告诉他糖糖很想他哦,糖糖会在下面乖乖的哦,你和腾腾也要乖乖的哦。” 门终于被兰嫂关上了,心里默念了一声小祖宗真是粘乎。 门外响起兰嫂带着糖糖离开的脚步声,卧室里终于安静下来。 余小西站在那里半天没动,就那样看着床上的骆少腾,眼前熟悉的一切,感觉仿佛回到了三年前般,心却又明白地知道不是。 她就在那儿站着,脑子里闪过一些混乱的画面,其实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直到他嘴里出一声类似模糊的呻吟,她才回神上前,俯身用手试了试他额头上的温度。好像已经退烧了,只是出了很多汗。 她去浴室湿了条毛巾回来,帮他从额头到脸、脖颈上的汗渍都擦干净。擦到胸的时候,她迟疑了下,还是将他的睡袍带子解开,顺着手臂擦到手,他的掌心一直紧握着,好像攥了什么东西。 她试着让他张开,他却握的很紧。 “骆少腾?”她试探地喊了一声。 他可能是听到了,眉头轻蹙,收紧的手指也慢慢松下来。 余小西看到他掌心里露出来的东西却怔住了,手颤着伸过去,将那枚指环捏起来。她来不及想他生病的时候攥着这枚指环干什么,下一刻就感觉到腕子一紧。 他明明就还是个病人,出手却没有丝毫迟疑,身子重重压下来。 男人仿佛知道是她,又仿佛不知道,目光有些茫然地看了她半晌,那眸子才渐渐暗沉幽冷起来,问:“你来干什么?”声音冷冷的,没有丝毫温度。 余小西的腕子还被他捏着,指环套在指尖处,她稳了下自己的心神,说:“听说你病了,我来看看。” 原本以为两人可以好好说话,岂料他出口竟是讽刺的口吻:“哦?我倒不知道你还会瞧病。” 余小西有些意外地抬头,正对上他眼里散出来的讥诮,倒像是她自作多情。脸上不由一赧,但他身上散出来的热量炙烤着她,提醒她还是个病人,所以并没有记较。只是他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实在太重,不由推了推他,喊:“骆少腾?” 两人一定要这样话吗?会不会太累? 她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排尺自己,既然排斥,又为什么非要撞进来?看他的笑话吗?骆少腾眼里燃着愤怒,抓着她的腕子愈紧,吻便落下来。 余小西的四肢被他控制住,吻落下来时她下意识地偏过头,却犹未躲过。他的唇那么干,贴在她丰润的唇上,像是缺水的人好不容易找到水源,那么疯狂、贪婪地吸吮着,又带着愤怒的情绪。只是他的唇本来就因为高烧干裂,彼此的唇齿间很快就尝到血腥的味道。 最后余小西干脆也不挣扎着,任他轻薄着。那个吻持续了很久很久,她觉得自己就是一只濒临枯死的鱼,分不清是被他的高烧的体温烤的,还是被他榨干了氧气。 可是骆少腾并没有因为她的妥协而放过她,反而更加肆意妄为起来。她以为他在高烧会有个限度,直到耳边传来衣料撕裂的声音,她胸口一凉的同时也楞住了。 “不愿意是不是?”骆少腾问,眼睛里窜着压抑的火苗,直直地逼视她的眼底。 余小西感到难堪地别过眼睛,问:“骆少腾,我们之间一定要这样吗?” “不然呢?你以为还有什么?”骆少腾问。 时间在静默,余小西对上他的眼睛,他眼里那些火苗带着些许压不住的疯狂和愤怒。只是这愤怒,她其实不懂…… 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接着传来佣人的声音:“少奶奶,粥熬好了,兰嫂让我送过来。”她说着抬头,看到床上两人的情景的楞住了。 男人睡袍敞着,露出结实且纹理分明的胸膛,就这样将女人压在身下。女人除头散乱地铺了一床外,也是衣衫不整,这怎么看怎么都像是某某事的现场。 三人之中最快反应过来的是余小西,她难堪地猛然将骆少腾推开,捂着胸口就下了楼。 佣人站在那里却也是一脸尴尬,她以为……她以为骆少腾病着,就算余小西在房里也不会生什么事嘛?而且她敲门了,两人都没有听见。 骆少腾坐在床边,这么一会儿身上的汗也都解了,斥了声:“出去!” 佣人哪敢多待?赶紧端着粥就又下去。 楼下,糖糖看到余小西匆匆跑下来,赶紧截住她问:“妈妈,腾腾醒了吗?” 余小西手还捂在自己被撕坏的衣领上,尴尬地点头,说:“醒了。” “那我可以去看他了吗?”糖糖又问。 余小西现在心思根本就不在这儿,哪知道糖糖问了什么?糖糖心里着急,抬起小腿便往楼梯口跑去。 兰嫂这时听到说话声出来,看到糖糖上楼梯赶紧跑上去,喊:“糖糖,慢一点。”匆忙也只来得及看余小西一眼。 余小西站在骆家的客厅里,听着那佣人跟兰嫂支支吾吾地说话,觉得自己真是没脸待在这儿了,便拎了包离开。 糖糖推开房门时,骆少腾正倚在床头,脸色虽仍带着病态,神色却十分冷硬。 骆少腾这时的听觉倒挺灵敏的,抬眼便看到兰嫂,出口质问:“是你们通知余小西的?”颇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 其实也不难理解,他自从与余小西离婚,一直都表现的那样冷漠,不在乎。偏偏就从昨天到今天,仿佛自己隐藏在最深处的自尊就这样摊在了众人面前,最主要的是被余小西窥探,他如何不恼? “腾腾,是糖糖打的电话啦,糖糖怕腾腾会死掉,所以才打电话给妈妈,腾腾不喜欢妈妈来吗?”糖糖仰着小脸,委屈地看着他。 骆少腾对上女儿的眼睛,他可以对家里的任何人脾气,甚至是余小西,却没有办法对糖糖说任何一句狠话,叹了口气,问:“你告诉她我快死掉了,她才来的?” 糖糖看看他,直觉告诉她还是不要回答的好…… ——分隔线—— 彼时,余小西从骆宅回家,不管是心里还是脑子还一直乱着。直到进了门,才现手里还一直握着那枚男式指环,坐在床边将床头的抽屉拉开,同样的一只首饰盒,打开后,女戒便完好地呈现在这里。 两只并排环在手指上一对,便组成一个心形。指腹摩擦着上面的纹路,她心里又是一阵复杂。如果他不在乎,他生病时握着这个指环做什么?如果他在乎,他为什么一定要用折辱她的方式? 没有答案…… 虽然在骆家折腾了一阵,还好她今天起的早,上班时间虽然紧一点,打车终究没有迟到。机构里的情况果然如她所想的那样,积压的待处理案件很多,第一天就先给她了个棘手的案子处理。 这是一宗外地打工少女被强奸至死的案子,事的时间还是在夏天。涉案少女刚满18,由b市边城来这边打工,却遭到老板性侵致死,投案人是她的哥哥。 余小西看了机构搜集的资料,都是很片面的一些东西,了解整个事件经过的只有被害人的哥哥。她试着联系了一下,人已经回b城,电话里十分感激余小西的援助,却因为照顾家里生病的母亲没有办法赶过来。 余小西觉得哥哥好像知道很多的事,电话里也说不清楚,主任还建议她去一趟被害人的老家,她便订了机票。从机构里出来的时候,仍然只有她一个人。 因为办公区的两个同事都住在这里,其中一个女孩未婚,也许经历的案件太多,早就看破了大城市里的浮华。另一个则是个中年男人,年轻时老伴就死了,后来女儿也遭了与她现在手里这个案件被害人同样的事,所以他们几乎都以机构为家。 神经放松下来,又开始胡思乱想。心不在焉地走到公交站牌前等车。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却停在她面前,车门拉开后下来一名年轻男子。 “余小姐,我们大哥让我接你过去一下。” 若非余小西认识他,若非知道他是许辰逸的手下,他这架势余小西大概真的会以为是绑架了。虽然许辰逸会找自己有点意外,她还是上了车。 男人并没有将车开往市区,而是调了个头,往不知名的方向开去。直到上了半山,停在好似一个烂尾的别墅群里,到处都是没清理的杂草。 车子就是在这样一个地方停下,停在其中某一橦楼前。那建筑看起来带着裂纹,仿佛随时都会坍塌似的。 “王哥。”门口站的两人见到带余小西来的人喊。 那人随着应了声,便打开门,喊:“大哥,余小姐给你带来了。” 那痞痞的语气仿佛在说,大哥,姑娘给你弄来了,不过调侃的意味居多,且这调侃多是针对许辰逸,也并没有轻视余小西的意思,所以并没有人去在意。 这屋子里大概连电都没有接,光线有点昏暗。余小西看到许辰逸坐在一只破旧粘着墙粉的椅子上,不远处的木板上则躺着个血肉模糊的人。 空气里的血腥味很浓,有个穿着便服的人正在忙着给他做施救措施。 “去看看吧,可能活不了了。”许辰逸对余小西说。 余小西有些不明所以,目光仔细辨认才看出来,那个躺在木板上血肉模糊的人,竟是日前被人从停车场带走的那个男人。 此时他眼睛闭着,带着血污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仿佛要死过去的人。只有疼痛的时候才清醒一些,他看到走近的余小西时有点诧异,显然是认识她的。 “你认识我对不对?”余小西问。 事实上三年前,飞凰的员工应该没人不认识自己。哪怕没有见过面,报纸上也早就已经沸沸扬扬。他们作为飞凰的员工,自然格外关注跟自己老板的消息。 那人咬唇,像是忍受着格大的痛苦,勉强轻点了下头。人到了某种境地才会知道,有时候连眨眼睛都是件难事。 “我有句话要问你。”余小西说。 那人眼睛半阖,强撑着精神,仿佛在等着她说下去。 “三年前,从你是不是经手过一笔汇给仁和医院某个妇产科医生的帐目?汇款是直接从骆少腾的帐户里直接汇出去的?当时是谁的签字?”余小西问。 那人闻言眼神突然顿了一下,抖着唇想说什么的,身体突然抽搐,嘴里吐出鲜血,然后眼神渐渐地涣散。 “你先回答我,你先回答我可不可以?”余小西摇着他的肩问,他却已经再也不动。 那医生见状赶紧又给他注射了一针,可是那人的身体已僵,再也没有醒过来。 余小西摸着手下的尸体,鼻翼间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心头愈加沉郁。分不清是因为没有得到自己想的答案,还是因为又面对了一条生命的逝去。 “抱歉,人被交出来时已经这样了。”许辰逸叹了口气说。 若不是一直让那个医生想办法撑着,只怕早就断了气。 余小西摇头。 她不能怪许辰逸,不能怪任何人。因为许辰逸并不欠她的,他帮她这是恩、是情,不帮她也合情合理的,能做到这一步她已经十分感激。 余小西回到住处后脑子还一直很乱,拉开抽屉看到那个首饰盒更乱。这一晚睡的自然不好,第二天直接飞往b市。b市要比m市还往北,所以空气更冷一些,大街上的人都已经穿起羽绒服。她安排好了酒店后,先去见了被害人的哥哥。 两间还没有拆迁的平房,被害人的母亲卧病在床,哥哥将她领到另一间屋子里。里面还存放着女孩生前的很多东西,墙上还有些明星的照片。 哥哥说了很多,她也记了很多,只是目光在墙上贴的其中一张明星照片多扫了几眼。两人沟通完后,余小西准备告辞时问了下那个哥哥。 “这张照片我可以带走吗?”被害人的哥哥自然同意。 从巷子里出来,她握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照片上的人比被害人大不了几岁,神情间犹可以看出青涩,却是她熟悉的人——付琳。 她不知道此时的付琳大学毕业没有,却知道她就读的是影视学院,三年来接拍了两部戏,现在也算小有名气。手指在上面摩擦了下,然后打了个电话。 对方是她在s市时曾经的同事,今年成为付琳的代理律师。那头口风很紧,只答应帮她问一问,这一问便过去了两天,才被告之:“小西啊,我好不容易才联系到付琳的经纪人,她这些天一直在国外拍戏,短期之内可能不会回来。” 她只是律师而已,官司、合同条款又不用天天看,根本也不了解人家艺人的行踪。 余小西知道她尽力了,尽管有些失望,还是决定先回m市。 ——分隔线—— 骆家,此时也是一片忙乱中。 因为骆少腾的病还没好利索,他家的小公主糖糖就也病倒了。说不上是因为传染还是受了风,反正突然高烧起来,小孩子生病时又最难缠,根本一点道理也讲不通。 她不舒服,就一只可怜巴巴地要妈妈,偏偏余小西的手机一直在关机中,根本就打不通。糖糖闹脾气不肯吃药,腾腾真是已经束手无策。 这样持续了两个小时,糖糖的体温一直在升高,物理降温已经不管用。她小脸红红的,眼睛都睁开不开了,嘴里一直在喊:“妈妈,妈妈。” 每一声喊都撕裂着骆少腾的心似的,只恨余小西这时候不在? “糖糖,你有腾腾,你有腾腾呢。”他抱着女儿软软的身体,便要准备去医院。 “骆少,余欣南小姐来了。”这时候管家过来禀报。 骆少腾现在哪有空管什么余欣南,正想往外走,门口便响起一阵脚步声,余欣南迎面走进来,居然还擅自跑到楼上来了。 “骆少,我今天本来去公司谈合约的事,听说你病了。”余欣南关心地说着,目光被她怀里的糖糖吸引。 糖糖眼睛仍然闭着,嘴里可怜兮兮地喊:“妈妈,妈妈……” 骆少腾眼里根本就没有余欣南,只觉得她很烦,正想抱着糖糖往外走。余欣南却出奇不意地握住糖糖的手,柔声地喊:“糖糖?糖糖?” 糖糖听到女人的声音,眼睛睁开一点,只看到个模糊的影子,真的烧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感觉自己的小手被握住,便往她身上扑,委屈地喊:“妈妈。” 这一声倒是把众人都喊的有点傻眼,就连余欣南都傻住了,下意识地看向骆少腾。 骆少腾眉头微蹙着,糖糖在余欣南怀里蹭了蹭,说:“糖糖痛,要吃药。” 妈妈终于来了,她可以吃药了。 余欣南马上回过意来,赶紧将糖糖抱到床边,哄着说:“糖糖乖,把药喝了就好了哦。” 这时谁还计较糖糖是不是认错了人啊?兰嫂赶紧将弄好的退烧冲剂递过去。糖糖就稀里糊涂地把药喝了,喝完之后,还不忘抱住余欣南的手臂。 整个卧室里气氛怪异的不得了,骆少腾正在考虑要不要将余欣南手臂从糖糖怀里抽出来时,门口再次传来一串急促的脚步声。 余小西刚下了飞机,听到留言后才知道糖糖生病了,行李都没放,一路催促着让司机直接往骆家赶。她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正看到这一幕…… ------题外话------ 情节有些微调,重复部分不在收费范围内哈,么么哒 校园港 166 爸爸妈妈一起睡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此时二楼的卧室里站了那么几个人,骆少腾、余欣南,还有兰嫂和管家。可是即便这样,她还是一眼就瞧见了躺在床上的糖糖。小丫头此时双眸紧阖,脸颊通红,模样像是烧的睡过去了,却仍然紧紧地抱着余欣南的手臂,贴在衣料上的小脸透着份依赖。 她从机场急匆匆赶来,带着满怀的忧心和焦虑,只为了早一点看到女儿,确定她平安无事。哪怕不是病还没有好,她觉得只要自己能陪着,真实地抱住她也会觉得安心许多,却没想到进门迎接她的会是这样一幕。 说不震惊是不可能的,心头骤然一刺的同时,她已经上前准备将女儿从余欣南身边抱过来。只是手还没有伸出去,手臂却被骆少腾捏住。 他说:“跟我来。”也不等她回答,便已经强行将她拽到了房外。 他力气那么多,做事的时候从来都不容置喙,余小西脚下还穿着高跟鞋,不得不趔趔趄趄地跟着他走,直到她手臂一紧,就这样被被甩进了书房时,差一点就跌倒。 这边还没有站稳,接着门便哐地一声,承载着骆少腾的怒意就被关上了。 余小西下意识地反应便是去开门,她要见糖糖,手刚碰上门把时,腕子再次被骆少腾捏紧提了起来,同时后背已经倚在门板上堵住她的去路。 四目相望,不可否认的是此时的余小西确实有点狼狈。骆少腾盯着他的眼眸冷凛,显然他在生气,或者是对她姗姗来迟的不满。 “骆少腾,有话我们稍后再说好不好?你先让我看看糖糖的情况。”她口吻放软,眼眸里都是满满的担心,只因为一心记挂着女儿。 骆少腾对上她眼睛里的神色,那么的急切,仿佛生命中除了糖糖,再也没有人可以令她驻足。是啊,原该是这样,可是糖糖从早上都一直烧到下午了,她人在哪里? “骆少腾……”余小西恳求地看着他,眼睛里已经泛起雾气,滚在眼里的泪珠好似随时都要掉下来。 糖糖是她最在乎的人了,她希望他能理解自己此时的心情。 骆少腾的眼眸却那么深,如同一汪黑潭,将所有情绪都锁在了里面,没有人能够窥探。须臾,他终于松开她的手,然后让出门板的位置。一句话都没说,好像刚刚所有的生气和所做的一切,只是在癫而已。 余小西见状赶紧抹了下眼泪,着急地打开门,却听到他的声音又突然传过来:“余小西,你想过糖糖她有一天可能也会不再需要你吗?” 余小西心头一震,不知为何,脑子里骤然闪过的竟是糖糖紧紧抱着余欣南手臂的画面。她转头看他,他的意思是他会再娶?而他妻子会代替自己在糖糖那里的位置?是这个意思吗? 他的眼眸太深,她永远都看不懂,却也无法去理解自己此时心头的复杂。隐隐的似是一根针扎在心头,刺痛着扩散,只是分不清那痛是因为前者还是后者。 他似是没有再说下去的打算,也许只是一句气话而已。 时间在静默中过了一分钟左右,她才勉强收拾了心神走出书房。再回到卧室的时候,糖糖还维持着抱着余欣南手臂的姿态,余欣南背上垫了只枕头,另一只手则爱怜地抚着糖糖的,仿佛真的是一个母亲。 “余小姐。”兰嫂本来打算出去,可是觉得只留糖糖和这个陌生女人在房间里有点不放心。此时看到余小西回来,两人交换了下眼神便出去了。 余小西则直接走到床边,将糖糖从余欣南身边抱过来。开始时糖糖还不肯放手,她蹙眉,轻声喊了一声女儿的名字:“糖糖。” 小丫头浑身烫,额际有一点汗渍,大概药效有了作用。听到余小西的声音松开了余欣南,一个翻身就卧在了余小西怀里,自然的整个过程都没醒。 余欣南本来挺享受抱着糖糖的感觉,坐在这床上就像屋子的女主人一样。只是余小西一来,她看着糖糖卧回余小西怀里的模样,感觉就有点不太爽,把她的幻想都抿灭了。 “余律师,谢谢你。”余小西虽然不喜欢她,嘴里还是礼貌地客套着。 不知是她一出现就替骆少腾打官司的缘故,还是她被糖糖抱着的缘故,总之她对这个人喜欢不起来。 “举手之劳,我也是因为少腾才会过来,再说,糖糖很可爱,我很喜欢她。”余欣南回答。 她唇角含着笑,表情却不同于以往的落落大方,说到喜欢她时表情有一点不好意思。 余小西抬头瞧着她,真想问她到底是喜欢糖糖还是喜欢骆少腾?不过转念想想大概是喜欢骆少腾吧?谁会喜欢一个孩子而露出这种表情。 “余律师辛苦了,今天谢谢你,这里有我照顾就可以。”余小西说,她自己的女儿还真不愿意被陌生的女人照顾着。 逐客令余欣南还是听得出来的,反正这屋里也没骆少腾的存在,她以为她喜欢待在这里? 余欣南笑了笑,弯下身子对她怀里还睡着的糖糖说:“糖糖,余阿姨走了哦,下次再来看你。”也不在乎糖糖理不理,大概根本就不知道她这号人物来过,反正她只要给余小西添堵就成了。 余欣南出了卧室,一边走一边打量着骆宅。 她是富家千金,对于这些奢华的东西倒不感什么兴趣,感兴趣的只不过是因为这里是骆少腾的家,她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会入主这里,多了解一点也没什么不好。 从楼梯上下来的时候,骆少腾正在餐厅里用餐。糖糖一直在烧,他饭都来得及吃。 “余小姐。”佣人喊她。 余欣南却直接朝餐厅走了过去,喊了声:“骆少。” 骆少腾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下意识地往楼梯间看了看。 “糖糖有余小姐照顾着呢,应该没什么不放心吧?”她问着很自然地拉开骆少腾旁边的椅子坐下,这话表面上是没什么问题,神情却更像是在邀功。 刚刚让她抱着糖糖只是不得已,骆少腾此时可不想跟她谈什么私事,便转了话题,说:“合约的事——” “合约的事不急,骆少可以先忙家里的事,我们有空再约。”余欣南抢先说。 骆少腾明明是个花名在外的男人,可是她觉得他身边却是一点空子都钻不得,自己正想多制造几次见面机会呢,她觉得今天就算是个小小进步。 “既然这样,我让管家送你。” 余欣南正有点自鸣得意,本来还想聊点什么,骆少腾却已经下了逐客令,她的表情顿时变的有一点僵。 此时佣人走过来,将最后一道汤端上来。她摸着肚子撒娇地说:“人家中午也没吃多少呢,现在肚子饿了。看在我帮糖糖喂药的份上,骆少不会吝啬请我一顿吧?” 骆少腾抬头看着她,尽管她不愿承认,她刚刚的确是帮了自己。不然他还真不知拿糖糖如何是好,面上没露什么,转头对佣人说:“再添一副碗筷。” 佣人应着去了。 余欣南脸上挂着笑,又高兴起来,只是她高不高兴的骆少腾可不管,他只低头继续用餐,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甚至可以称得上无视。 彼时的楼上,糖糖虽然还没有醒却了很多汗,余小西拿毛巾帮糖糖擦拭了下,换了套干爽的衣服。看到平时粉嫩嫩的唇都已经干了,屋子里却没有水。 “糖糖,妈妈下楼去拿水,很快回来哦。”余小西摸着她的头哄着。 糖糖眼睛睁开一点,也不知清楚没有,又重新闭上睡了过去。 余小西走到楼梯口准备喊兰嫂,身子探出去就看到了餐厅安静用餐的两人。 楼下蛮安静的,餐桌上也没什么交谈,余欣南用公筷夹了点笋丝放进骆少腾的碗里。 他侧目时,余欣南对他嫣然一笑。 “余小姐?”兰嫂端了水经过餐厅,正看到站在那里的余小西,便喊了一声,一下子将两人的注意力都引了过去。 余小西接过兰嫂手里的杯子,冲她微笑了下,转身走上楼。 “骆少,吃饭。”余欣南提醒。 骆少腾却已经放下饭碗,说:“我吃饱了。”便起了身。 余欣南掀唇,想要说些什么,他已经大步地上了楼。低头,看到他碗里米饭上翠绿的笋丝,不由有点委屈,人家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给他夹的菜……她不知道的是就算余小西不出现,骆少腾也没打算用这筷子菜。 余小西回到卧室后,抱着糖糖给她喂了一点水。低头看着怀里的糖糖,想着骆少腾说的那句:也许糖糖有一天不再需要自己的话,心情莫名沉郁。 骆少腾站在门外,看着她抱着糖糖倚在床头,想着,是不是当真是什么都撼动不了她那颗冷硬的心? 日渐西移,慢慢被山色掩埋。 余小西忙了整个下午,糖糖的高烧终于退了下去一些,也不由了松了口气。骆少腾虽然没有再进来看过,对糖糖的一举一动却也了若指掌。 时间过的太久,余小西神经放松下来,不知不觉便闭上了眼睛。刚刚睡着就迷迷糊糊的感觉怀里有东西钻来钻去,手无意识搂住她。小东西身体柔柔软软的,在怀里拱啊拱,手甚至趴在了她的衬衫领子上。 余小西突然警醒过来,睁开眼睛正对上女儿灵动的大眼睛,正冲自己甜甜的笑。 “妈妈。”糖糖抱着她喊。 “糖糖醒啦,可把妈妈吓坏了。”余小西抱住她,摸摸她的额头,感觉已经彻底不烫了。 “妈妈,妈妈,你可回来了,糖糖都想死你了。”糖糖小脑袋在她怀里拱着撒娇,委委屈屈的模样。 “对不起。”余小西抱着她道歉,她好似一直都在跟自己的女儿道歉,觉得自己不够好,所以总是欠着她的。 糖糖不说话,只是抱住她,好像怕失去了她似的,气氛好像一下子变的有点悲伤。 这时兰嫂端了粥进来,看到两人抱在一起,惊喜地喊:“哎哟,我的小公主你可醒了。” 兰嫂的突然闯入一下子就驱散了屋内的气氛,糖糖从余小西怀里爬出来,摇摇晃晃地踩着柔软的床垫,抱住她喊:“兰嫂,兰嫂。”并在她脸上亲了两口。 烧虽然退了,呼出的口气还是有些热,亲的兰嫂心花怒放:“赶紧吃点东西吧,小肚子里垫点东西才好吃药。”她揉揉糖糖的小肚子说。 “药好难吃,糖糖不喜欢。”糖糖抗议。 “那你好好吃饭,把身体养的好好的,会又漂亮又健康,就不会生病了。”余小西哄着她。 “妈妈喂。”糖糖一转头又扑进余小西的怀里,她现在是病人哦,她现在可以撒娇哦。 糖糖扑时怀里的那一瞬,她觉得自己整个心都跟着化了,说:“好。”笑着接过兰嫂递过来的碗,一口口伺候着糖糖进餐。 糖糖虽然精神好了一点,不过还是没有胃口,勉强喝了一点粥,吃了一点蛋羹就再也不要吃了。余小西也没有勉强,就让兰嫂将东西撤了下去后。 楼下,骆少腾听到糖糖醒了,终于按捺不住起身上了楼。打开门,便见小丫头一个人正在偌大的床上踢着被子翻来翻去。糖糖最爱玩被子了,平时也是这个模样。 看过她病的那个样子,只会可怜兮兮地喊妈妈,这会儿生龙活虎的模样,骆少腾都忍不住知足,真是觉得拿这天下最好的东西来换都甘愿。 糖糖正玩的不亦乐乎,听到开门声转头,便见骆少腾走了进来。 “腾腾!”糖糖病了这一天,见到谁都像是几天没见了一样,可热情了,扑上来几乎是挂到他身上。 骆少腾抱住她亲了亲,说:“醒过来就好,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糖糖指了指头,小嘴瘪着有点委屈,博同情地说:“晕晕的,妈妈说吃了药才能睡。” 正说话,余小西从卫生间里拿了湿透的温毛巾出来,看到骆少腾时脚步微顿了下。四目相对,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最后只有瞥开眼睛,走过来对糖糖说:“过来擦一下手,该吃药了。” “哦。”糖糖乖巧地应着,回到余小西身边。 她拿毛巾仔细给女儿擦了擦手和脸,尽管可以感觉到骆少腾投过来的目光,犹没有侧目去迎接,大概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吧。毛巾放在一边,然后给糖糖又喂了药。 骆少腾陪着糖糖,余小西便将毛巾、杯子都收走,回来便见骆少腾已经倚坐在床头,随手翻着糖糖的故事书。 糖糖很快被吸引了过去,喊:“腾腾,讲故事讲故事。” “好啊,躺过来。”骆少腾拍拍身侧的位置。 糖糖很听话地躺下,抬头看到妈妈还站在床边,便爬过去拽她:“妈妈陪糖糖,我们听腾腾讲故事好不好?” “……”余小西想说不好,她看了眼骆少腾,正迎上他投过来的目光。不过他也只是纯粹地看着她,并没有表现出排斥或者什么。 余小西说:“糖糖啊,妈妈有事需要下楼去一下。”他们父女既然想在一起,她选择暂时回避。 “不要,糖糖生病了,糖糖需要爸爸妈妈陪。”糖糖开始耍赖,就是不肯放开。她小嘴瘪着,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余小西,仿佛她说一声不她就要哭出来。 这样的糖糖实在让人觉得头疼,尤其她现在确实还病着,父母对子女的心都是一样的,平时都不愿意看她受半分委屈,更何况是现在? 余小西只好硬着头皮说:“好。”也不在乎骆少腾到底会怎样看自己了。 糖糖嘴里立马出一声欢呼,赶紧跑回去拉过被子盖上,喊:“妈妈,快来。” 她倒是高兴了,完全不管两个大人到底尴不尴尬。面对女儿期望的目光,余小西总是不忍拒绝,更何况已经答应了就更不能反悔,便挨着她躺下来。 糖糖紧挨着骆少腾,又死抱着余小西的手臂。她左边是爸爸右边是妈妈,夹在中间可美了,眨巴着可爱的大眼睛,说:“腾腾,可以讲了哦,我想听大灰狼把兔妈妈叼走当新娘子的故事。” 骆少腾翻开书,其实真没有这样一个故事,他却读的有模有样的,低沉着嗓音回荡在房间里,再也没有人说话。 空间很沉静,他翻到第三个故事时听到女儿均匀的呼吸声,低头现不止是糖糖睡了,就连余小西也闭上了眼睛。她大概很累,眉头虽然舒展,眼睑下却是一团青色。母女俩一大一小都躺在他的身边,就那样安静地沉睡…… 校园港 167 若即若离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余小西这一觉睡的蛮沉的,再醒来时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黑暗。想坐起来时手臂一动,这才觉糖糖居然还抱着自己。她小心翼翼地将手臂抽出来,然后摸了摸女儿的头,感觉温度没有再烧上来才松了口气。 掀开被子下床,灯也没开,光着脚摸黑直接走向卫生间。门倒是敞开着的,却还是意外地撞上一堵“墙”。 “唔……”摸着撞疼的额头,她另一只手慢慢往前,掌心触到一抹温热,皱着眉头探索地摸了两下才反应过来,这是男人的胸! 瞬间清醒的脑子让她想到这人是谁,倒抽一口凉气的同时便想将手抽回来。腕子却在这时被骤人抓紧,他勾着她腰身向前,她手下意识地抵在他的胸前。 即便这样两人还是挨的很近,他好像刚洗过澡,浴袍敞开着,身上带着一股潮湿。而她掌心下便是他的心脏,一鼓一鼓的跳动传递到掌心,让她的心也跟着莫名紊乱起来。 夜很深了,整个房间里都很静,静到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两人一时都没有动,他唇间的气息落在她的额上,有那么一瞬间,给人世界都静止的错觉。 夜,也总是容易让人迷乱。 他身子动了动,俯身,唇便渐渐朝她靠近过来。余小西像被迷惑了似的闭上眼睛,直到他的薄唇完全覆上她的唇瓣。四片相粘,他先是浅浅吮吻,然后才慢慢橇开她的贝齿,舌一点点地探进去。这样的吻不同于以往的激烈如狂,那般缓慢却又挑动着彼此的每根神经。 吻一直在持续,但始终没有人说话,仿佛怕惊醒了什么似的。直到室内的气温越来越高,吻才变的越来越急迫。他身上的裕袍都不知何时掉的,而他拽她裙子的时候,她挣扎地压了他的手一下。 他贴着她的耳朵吻她的耳廓,她颤抖了下,而他已经趁机将她的衣服剥了下来…… 事情的展很突然,完全是个意外,却又那么自然,自然到好像彼此灵魂深处渴望良久的彩排。以至于余小西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望着三楼主卧的场景,眼睛里全是迷茫。 丝滑的双人被下是两人袒诚相贴的身体,她脑子里一遍遍回放着昨晚相缠的画面。心惊自己堕落的同时,几乎是落荒而逃。 门哐地一声被关上,骆少腾听到动静翻了个身,手下意识地往身侧摸去,却只摸到一团空气。颇感意外地睁开眼睛,果然见她已经不在。 外面隐约传来说话的声音,他从床上起身去看,只看到她狼狈逃离的模样…… ——分隔线—— 那天之后,余小西果然没有再出现在骆家。即便是偶尔想糖糖,也只是趁他不在的时候,让兰嫂带过去。 骆少腾知道她在躲自己,所以也没有再找过她,依旧如常,只是心情越来越阴鸷,这点飞凰集团顶层的秘书室和各大主管们最深有感触。因为总裁虽然依旧是那个样子,处事却越来越果决。 糖糖的病来的快去的也快,早就活蹦乱跳了,余小西便将心思又转回了工作上。除了之前的那个案子,手上也陆续接手了几个,其中最难办的仍是之前那件强奸少女致死的案子。 涉事的老板姓黄,工厂虽不大,却也有点黑道的关系,且是个地地道道的无赖。受害人的哥哥已经到了m市,两人去过女孩以前工作的公司,也拜访了女孩以前几个要好的同事取证。 只是她们虽然可能平时也会受老板的欺负,但毕竟在人家那里讨生活,又有几个肯砸自己的饭碗的?要说动并不是那么容易,两人从工厂里出来,她怕受害人的哥哥气馁,说些鼓励的话。 男孩比她想像的坚强多了,说:“余律师,你别担心,现在这些比起当时已经好很多了,我承受的住。”委屈不算什么,他只想替妹妹讨个公道。 余小西很欣赏他的坚韧,开车将他送到临时住所,这才将车子拐入市区某个甜品店外。因为糖糖早上给她打过电话,说想自己了,晚上想要跟自己一起住。糖糖那个小馋猫,非要吃完甜品再回去,所以她便直接来这里接。 虽然明知道自己这样逃避不对,但是她还是始终没有勇气再去面对骆少腾。其实也不是怕面对她,更可能是怕面对他眼里的自己。 她开的车子还是自己在s市开的车子,乔可遇帮她弄过来的。拔了钥匙走进店内,目光在室内扫了一圈,就看到了糖糖。但陪糖糖来的不是兰嫂,而是骆少腾,还有——余欣南。 糖糖坐在窗子前,余欣南与骆少腾坐在对面,那个没良心的小吃货此时眼里就只有吃的,一直低头吃盘里的东西,根本就不介意别的女人跟自己老爸眉来眼去的样子。 这是两人意外生关系后的第一次见面,完全在她毫无预警的状态下。且还是他带了别的女人,这种状态与示威并没有任何区别。 余小西不自觉地别了下头,目光看了眼窗外,自己车后面两百米的地方就停着那辆醒目的布加迪,自己刚刚眼瞎才没有看到。她缓和了下情绪,才收回目光走过去。 骆少腾抽着烟,听到脚步声抬头,就那样淡淡地瞅了她一眼,说:“来了?” 眼神无波,不见任何情绪。 余小西点头。 “我给糖糖联系了幼儿园,你明早把她送回来了。”骆少腾说着,拿了外套起身。 两人都没有提那天晚上生的事,仿佛就只是一对离婚的普通夫妻,正常交接着女儿的事宜。 余欣南见她起身,也收了手里的文件夹起身,顺便冲余小西笑了下。她虽然自始至终都没说话,无疑在此时出现对余小西杀伤力极大。 淡淡的迷迭香从身侧掠过,余小西一直没有转过头去看他们离去的背影。可是没多久两人的身影还是出现在了眼眸中,因为她目光所对的方向正是窗外。两人先后上了车子,然后绝尘而去。 这时糖糖已经将自己喜欢吃的甜品差不多都吃完了,嘴巴一圈都沾了奶渍。小丫头抬头看了眼妈妈的表情,然后特淡定地开口:“爸爸让我通知,你如果一直没想明白的话,他就要给我找后妈了。” 余小西被女儿认真的表情逗笑,赶紧抽了张面巾纸给她擦嘴,只是笑着笑着心头还是涌上了一抹苦涩。 糖糖眼睛眨巴着看着她的眼睛,小孩子的眼睛最纯净,又仿佛可以看到她的内心一般。她说:“妈妈,你喜欢他就去抢回来吧。” 她说不动爸爸只好来鼓动妈妈了,她可不想有什么后妈。 余小西揉揉她的,却没有接这个话头,起身牵起她的手,说:“走了,回家。” 糖糖不满地撇撇嘴,显然有点鄙视她。 余小西开车将糖糖带回家,小景今天正好有空就过来。都是小孩子心性,与糖糖玩的倒是不亦乐乎。反观余小西倒是总不自觉地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分隔线—— 周六晚上,据说她大学时某个同学从国外归来,急于与同学们聚一聚,不知怎么就联系到了她。 余小西上学时虽然除了林雅然,她并没有几个特别要好的同学,且大多都没有留在m市。原本也不想参加的,那头却是盛情难怯。大概毕业后的人都那样吧,出了校园几年,总会想要见见这些人,看看他们混的如何。 其实她也没什么事,糖糖不在,只有自己在家查案件资料或看电视而已。一时心软,便就答应了下来,也没有刻意打扮,只将自己收拾清爽便去赴了约。 进了酒店包厢后,来的都是当时班里的同学,不多,也就十个左右的样子。明明都还是原来的面孔,却又仿佛变的不太一样,大概是成熟了吧。毕竟毕业后各自的经历不同,衣着、品味、谈吐都生着很大的改变。 江璐也来了,令人意外的是大腹便便,整个人也变了很多,一改往日的颐指气使,性格也变的内敛一些。从前她脾气太臭,后来家里倒了也没有改掉那些习性,其实也没有多少朋友。所以饭后,大家都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着以前的事,或还联系着的一些同学近况,倒是只有她和余小西仍显的那么不太合群。 说起来两人曾经也是很好的朋友,似乎是从余小西和莫亦铭恋爱开始,两人的关系才变的不好,且是越来越恶劣到成了仇人的地步。如今冷静下来想想,当时就像走火入魔了一样,简直不可思议。 三年后,倒是第一次这么平心静气地坐下来说话。声音淡淡的,却也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很多。尤其是江璐,像是憋了很久似的。 她的父亲早就死了,在得知莫亦铭的死讯不久之后,觉得江家大房无望,又受不住病痛的折磨,直接从原来江氏的大楼上跳了下去。江璐的母亲也受了刺激,觉得一切都是因果循环,如今潜心在家,极少出来,听说在信佛。 江璐当初跟骆子扬在一起也无非是为了钱,又有些嫉妒余小西罢了。家里生变故之后,后来就嫁了个爆户,不算很有钱,人也不帅,但是对她还不错。 她调侃着说:“以我从前的眼光是绝对不会看上他的。”唇角露出抹类似讽刺又无奈的笑,看着她说:“但现在落魄了不是吗?”衣食不忧,认命了也便就知足了。 她印象中,江璐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样子,面对这样的她,余小西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也许又因为提到了莫亦铭,所以心情莫名更加沉郁。 “其实同学们当初还是蛮多人羡慕你的,你虽然没有很好的家世,户口也不在m市,但没毕业就因为表哥的关系进了知名事务所实习,后来又嫁给了骆少腾成了豪门少奶奶。”江璐看了她一眼,又补了一句:“你说你怎么就混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破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前不久的离婚官司弄的沸沸扬扬,最后的开庭虽然是非公开的,骆少腾也没有宣扬的意思,但是还是有很多人都知道,她当初与骆少腾是协议离婚,不止输掉了孩子,且一分赡养费都没拿到。 余小西笑,她知道整个m市的上流社会都将这个当成笑话,唇角不自觉地尝到了苦涩。 “骆少腾倒是不错,以前听骆子扬说莫亦铭背后的人不简单,却没想到最后他不是最大的赢家。” 余小西听到这话颇有点意外,转头与她的眸子对上,江璐的神色倒像是故意透给她的。 这时包厢的门被推开,出去抽烟的同学回来了,嘴里嚷嚷着:“我刚出去,你们看看我遇到谁了?” 他身边倒是有几个人影进来,且引起一阵不小的骚动。江璐与余小西的目光就这样随即被吸引了过去,然后很自然地就看到骆少腾。 其实那同学口中的人不是骆少腾,也不是江浩然,而是他们曾经一个班的同学。最近才进飞凰工作,今天陪老板过来应酬。本想是过来悄悄打个招呼,合作的客户却说需要一名律师,这样不知怎么骆少腾、江浩然也跟了时来。 那同学觉得能请到这几个人特很神气:“刚出门时恰巧碰上的,骆少和江少不用介绍了吧?” 在m市骆少腾和江浩然自然不用人介绍,就是跟在他们身后的那几个也够他们几乎所有人都凑上去忙着套近乎,几乎所有人都上去敬了圈酒。 余小西与江璐对望一眼,一个是余小西的前夫,一个是江璐叔伯家的哥哥,反而是这两个与他们沾亲带故的女人站在那里,倒想不如被无视个彻底。 只是她抬头看到骆少腾的第一眼,骆少腾也看到了她,两人隔着那么多的人和迷离的灯光相望,她将目光仓惶别开。 江浩然注意到身边的骆少腾气息不对,侧目顺着他的目光就看到了余小西,以及江璐。他拿了个空杯子将酒倒满,连同自己手里原本端的那杯,脱离众人,抬步朝两人走过去。 他站定在两人面前,先看了眼江璐的肚子,问:“几个月了?” “七个月。”江璐回答。 也许江家刚倒的时候,江璐会觉得不平衡,因为江家大房一直都是压着二房的,突然就那么倒了,怎么也无法接受。但她这三年来也经历的太多,事过境迁后,大房也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跟二房相比,心态反而平和很多。 “满月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江浩然说。 他这话就是会作为孩子的舅舅,江璐的娘家人会出席满月酒的意思。毕竟曾经是一家人,就算从前有过再大的恩怨,即便做不到像小时候那样亲密,但血缘一直都存在。 江璐嫁了人他知道,虽说配个爆户绰绰有余。只要江璐不作,他还是愿意为她撑腰。 江璐轻点了下头,眼睛竟有些湿润起来。 江浩然此时却将目光调向了余小西,然后将自己刚倒的那杯酒递给她,并喊了声:“嫂子。” 余小西对这声嫂子受的有愧,看他的神色有点来者不善,她没有接。但是他那杯酒一直举在余小西的面前,且并没有收回去的意思。 “哥。”江璐喊。 江浩然给余小西的这杯酒液那么满,自己手里那杯只是别人敬酒时剩的那么一点点,明显就是在为难余小西。 江浩然却并没有理她,目光仍落在余小西脸上,一副她不喝就是不给面子的模样。 余小西还真不想喝,可是此时这边的动静却已经惊动了包厢内的其它人,纷纷注目地瞧着一这幕,她在考虑自己就此走掉,会不会太不给面子? 江璐伸手要去抢酒的时候,余小西把酒杯接了过来,她不想让江璐为难。 江浩然笑了下,说:“敬你。”酒杯与握在手里的杯子轻碰了下,然后仰头一口饮尽。然后挑眉瞧着余小西,等着她喝下去。 众目睽睽,虽然大家都看不懂这一幕,但是都知道江浩然这是在欺负余小西,不由神色各异,甚至议论纷纷。 余小西低头看着高脚杯里的红色液体,不过就是一杯酒而已,喝多了顶多胃烧的难受,又死不了人?她唇角扯着一抹笑,抬手将杯沿压在唇上。 沁凉的酒水入喉,的确不怎么好喝。还没有喝下去多少,突然就被夺了过去。她有点意外地转头,就见骆少腾拿着原本属于她的杯子,仰头全灌了进去。 灯光迷离下,性感的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滚动,所有人都屏着呼吸看着。直到他将杯子里的酒水喝光,然后塞进某个“律师”的手里,看了江浩然一眼,仿佛是怪他多管闲事,然后才拉着余小西的手出了包厢。 他的力道一向很大,攥的她腕子很紧,且腿长脚长的,她脚步跟的很吃力。两人就这样在一路异样的眼光中离开酒店,他终于将她松开。 他看着她的眸子很幽深,却好像并没有她以为的愤怒,半晌才说:“对不起,又连累你了。”这话是道歉没错,却颇有疏离的味道。 如果说之前的冷漠还尚存那么一分情绪的话,那么现在的平淡就连那令对她有的一丝,哪怕是生气、怨恨的情绪都没了。 余小西揉着自己被捏痛的腕子,听到这话时一楞。 只听他又说:“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你可以直接不用理走人,如果他为难你,你也可以直接打电话给李志。” 根本没有余小西说话的机会,他身上的手机又响起来,他掏出手机来看了眼,余小西看到余欣南的名字。他按了接通键移至耳边,转身,问:“什么事?” 那头不知说了什么,她也许是喝了点酒的缘故,脑子有一点混沌。觉得今天晚上的风也好冷,心不在焉地抱着肩转身离开。 骆少腾挂了电话时,转头就现她已经站路边等出租车了。两人出来的急,她连大衣都没有顾上穿,那身影站在夜风中有些萧瑟的味道。 他迟疑着要不要提醒她,还是让人将大衣给她送下来,这时一辆黑色的面包车突然在她面前停了下来,车门拉开后,下来两个男人。 骆少腾看到这一幕时,心中敲起警钟,喊:“余小西。”并抬步便往那边跑。 余小西本来在走神,男人靠近她时她还是回了神。只是那时口鼻已经被掩住。余小西反应还算快的,也幸好他没有用乙醇什么的,手肘微后一撞,男人腹部吃痛,放开了她。 只是她顾得了眼前这个,身后那人却抄了根木棍朝她砸过来,她甚至听到了破风的声音。耳边响起彭地一声,木棒碎裂的声音由后响起,她却没有感到任何疼痛。转身,便见骆少腾捂着肩头后退了一步。 不等那男人反应,骆少腾就踹了他心窝一脚,男人倒在地上,脖子上便踩了一只男式皮鞋。 “什么人?”骆少腾冷着声音问。 “黄老板让我们来的,让我们吓唬吓唬她,让她少多管闲事。”男人哆哆嗦嗦地说。 本来以为是个女人很好对付,哪里想女人出手够快了,半路杀出来的男人更果决。 骆少腾看了眼余小西,她显然知道那黄老板是谁。此时保全已经从酒店门口奔过来,将人押走了。 余小西看骆少腾身体晃了晃,赶紧搀住他,问:“骆少腾,你怎么样?” 骆少腾皱眉,额际都是冷汗。 余小西赶紧将自己的车开出来,将他扶上车后去了医院。 急诊帮忙处理了伤口,建议他们在医院里住一晚,便安排了一间病房。 他躺在床上吊着水,而余小西只是默默照顾着他。两人都没有说话,偶尔四目相望,她也只是仓惶地撇开,气氛总是有些说不清的怪。 两瓶水吊完已经到了后半夜,余小西卧在椅子上睡的,离着病床很点远。早上醒来的时候骆少腾还在沉睡,她看了看时间便决定出去买早饭。知道他吃饭挑剔,特意跑了两条街将粥和小菜拎回来。 可是一进门,却现余欣南不知何时来的,就坐在骆少腾床边。 “余小姐。”余欣南听到开门声站起来,转头对她极自然地笑着。 反正她只是前妻而已,就算骆少腾不待见自己,她也不觉得在她面前底气不足。 余小西看了眼骆少腾,他的目光也落在自己脸上,开口:“你可以走了,剩下的事交给她就可以。” 校园港 168 主动吻他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你可以走了,剩下的事交给她。” 余小西握紧手上的早餐袋子,对上他无波的眼眸,那里依旧幽深一片,并不让人窥探到情绪,却又透着一股绝情的味道。 是的,此时的情景不管看在谁眼里,他都足够绝情。然而,他是为了她才受伤不是吗?此时却让她离开,将他交给另一个女人…… 余小西看着他,眼里无端地感觉到莫名的酸涩,就连手上的早餐在这一刻也仿佛变的十分沉重。塑料的材质提带承载着重量压在掌心,勒下一道红痕,微疼。 余欣南是不太了解眼前这情况,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骆少腾此时想赶走余小西。她此生觉得最痛快的事也莫过于欣赏到余小西这副受伤的表情了,又如何肯放过? 目光扫过她手上的早餐袋子,笑的一副白莲花模样,问:“这是给少腾的吧?” 她不傻,一直没有明确的大动作,一方面是觉得还不太了解骆少腾这个人,另一方面觉得眼前这两人根本不会在一起,也没有危险,所以还在步步试探阶段。 此时骆少腾明显需要自己配合,她乐的便配合好了,所以少腾这两个字被她喊出来更显亲密。 她入戏倒是快! 余小西没回答,也没有看她,只是站在那里望向骆少腾。两人对望着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凝滞。 余欣南瞧着两人的神色,直接挡在余小西面前,说:“真是麻烦你了。”一副作为女主人的样子伸手便要去接。 彼时的她眼里跳动着压不住的火焰,那是一种莫以名状的畅快。因为她要抢过来,不管是余小西手里的早餐,还是骆少腾,她会把她所珍视的东西都抢过来。 不可否认,余小西此时的心被骆少腾毫无预警地扎痛了。她早上特意跑了两条街给他去买早餐,却不曾想换来的竟然是这样一幕。 眼前余欣南白净修长的手朝自己伸来,指尖刚刚碰到她手上的早餐袋子。余小西心一横便松了手,只听彭地一声,印着某酒店字样的袋子掉到了地上,粥与小笼包掉在地上。 余欣南吓了一跳,大概是怕污渍溅到自己的鞋上,下意识地往后跳了一步。 余小西对上她受惊的脸,唇角扯出抹冷笑。 她凭什么理所当然地以为自己买来的东西会给她?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骆少腾看着地上的早餐,再看看转身离开的余小西,脸色自然不好,挣扎着从床上起身。 “骆少。”余欣南赶紧上前去搀他,却被他用力甩开。 他捂着自己的肩头追出去,喊:“余小西。” 余小西却迈着越来越急的步子离开,听到喊声都没有回头。 骆少腾看着她再次离开的背影,那样毫无留恋,气的冲着墙壁踹了一脚,显然觉得犹不足以泄,挥拳用力砸向过去。 咚!咚!那声音触目惊心地敲在人的心房上。纵然他再强硬,也不过是血肉之躯,血水顿时从手背、掌心处流下来。 余欣南站在病房门口,看到他自虐的模样。头微垂着,那脸上的表情似懊悔又像心痛到极致。在她印象中,他自出现就那么一直那么高高在上,就仿佛连心都是冷硬的,仿佛永远不会为谁驻足,原来不是…… 良久,骆少腾的脸色才慢慢缓和下来,起身准备回到病房的时候,余欣南还站在那里。 她对上他恢复冰冷的眸子,那一眼太过冷锐,如同一支冷箭直直射进她的眼眸里,令余欣南心头一惊,然后低下头来,就连站在那里的身影都有些无措。好似她自己刚刚看到难过的那个骆少腾,全部都是错觉。 眼前一抹白色掠过,骆少腾已经重新走回病房。 余欣南赶紧跟过去,看着他手上的伤说:“我喊护士来给你包扎一下吧?” 骆少腾却没有回答,只是盯着地上被余小西扔掉的早餐。 余欣南注意到了,便又说:“我这就让人来给打扫干净。”真是脏死了,弄到屋子里都是这股味道,她嫌弃地想着走到门口突然又想起什么,转回来,问:“你想吃什么?我可以让家里的佣人送过来。” “滚。”骆少腾回答的却只有这样一句话,觉得她在耳边真是聒噪的很。 “你说什么?”从来没有被这样对待的余欣南,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滚。”骆少腾重复,两次吐出这个字声音都是淡漠的,没有丝毫情感可言,更是半丝颜面都没给。原本,她就是个不值得他花一分心思去关注的人。 余欣南的脸色顿时变的很难看,心里明明快炸了,却强压着加重了语气,说:“骆少,卸磨就杀驴可不好。”怎么说她也是堂堂阮家的千金,他怎么可以这么对自己? “哦?你是驴?”骆少腾闻言,终于侧过头来问,只是眉色微挑看着她的模样,那神色间的讥诮被演绎了个十足十。 余欣南被他弄的脸色胀红,一时竟无言以对,气的都呼吸不顺畅了,急促起来。 骆少腾已经迳自走回床边,按了床头的呼叫铃。 护士进来后,先看了眼地上的早餐,又看了眼站在那里的余欣南,问:“先生,什么事?” 骆少腾一边掀被上床,一边回答:“麻烦将她清出去,好吵。”口吻更像是请人清理垃圾。 也许没准在他眼里,余欣南还真就不如余小西扔在地上的早餐值钱。 护士看了眼余欣南,不知道两人的关系,还以为是吵架的情侣呢。不过那些都不是重点,出口劝道:“小姐,麻烦你还是先出去吧,不然会影响病人休息。” 余欣南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样的冷待,算是在骆少腾这里全受齐了,她咬牙切齿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人,真是又爱又恨,最后气的一跺脚走了。 护士看了眼骆少腾,他眼皮都没抬。护士在心里叹了口气离开,病房里终于安静下来。 骆少腾闭眸,眼前都是余小西刚刚离开的画面。他本意并不是真的想让她走,只是想让有她勇气面对和承认对自己的感情。明明,那晚他可以感受到她仍然是爱自己的,她却选择一次又一次逃避。 叩!叩!叩! 门口传来有力的三声轻敲,骆少腾睁开眼睛,便见李志开门进来。 李志看到地上的早餐时也怔了一下,目光下意识地在室内扫了一圈,然后才对骆少腾的目光。那眸子幽黑而深远,仿佛可以穿透人心。 “骆少。”李志喊,眸子微垂。 骆少腾没应,只是收回目光,倚在床头摸到烟盒,抽出一支点燃。 病房里一时没有人说话,淡淡的烟味飘散在空气里。李志还是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骆少腾的神色,开口劝道:“骆少,你身上有伤还是别抽烟了吧?” 骆少腾带伤的手夹着烟卷,白色的雾气从嘴里吐出来,他隔着烟雾看向这个跟了自己几年的助理,问:“李志,我最近的行踪余欣南知道的倒比你还快。” 李志心里咯噔了一下,知道瞒不过他便也没有否认,涩着声音说:“对不起骆少。” “她给你好处了?”骆少腾问。 飞凰集团的总裁特助,在公司里这地位也可称得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薪资自然很高,他名下也有几套房产吧?李志不毒不嫖也没什么特殊嗜好,他其实很好奇,余欣南是用什么贿赂了他。 “骆少腾相信李志,我只是觉得这世界上除了少奶奶外,还有很多优秀的女孩子。余欣南小姐长得不错,家世很好,对骆少也有意思……” “所以你是做我的助理太久,觉得没有挑战性,打算转行做媒人了吗?”骆少腾讽刺地看着他。 李志被噎了一下,眼眸再次敛下去,不敢再说话,但仍然能感觉到骆少腾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空间自然又静下来,静的让人感觉到窒息。 半晌,才传来骆少腾的声音:“s市那边的项目,你过去盯几天。” “是。”李志老实地应,他知道骆少腾这已经是念了旧情了…… ——分隔线—— 其实那天,余小西离开他的病房,乘电梯下去的时候越想觉得越气,眼睛里渐渐升起氤氲。电梯叮地一声开启,她抹了把眼泪,不但没出电梯,反而重新按了楼层的数字键。 电梯慢慢合上之后,载着她重新回到骆少腾居住的病房楼层。还没有走近便看到自虐的骆少腾,他痛苦的模样让她楞在当场,被冲掉的理智才慢慢回笼。 看着血水从他手上流下来,她的心无疑痛的,却强压着嘴里的呜咽死死咬住唇。看着他慢慢回到病房里,再没有勇气上前。失魂落魄中推开安全通道的门,在冰冷的台阶上坐了良久。 那天之后,她虽然惦记着他的伤口,却仍然没有出现,就连糖糖都暂时没有联系。直到两天后,有一个脸部可怖的女人找到她,要请她打因为使用化妆品导致毁容的案子,她才惊觉到飞凰出了事。 飞凰集团是矗立m市多年的公司,产业涉及范围很广,最近旗下一间化妆品工厂被举报员工中毒住院,随即网上便有大量的贴子爆出用飞凰化妆品致人毁容的案例。 化妆品产业只在飞凰占了很小的一个比例,并不是重要展的项目,却没料到短短时间内就闹的这样一不可收拾。余小西手里的这个案子,只能算是微乎其微的一个小案。 当事人顶着一张溃烂不堪的脸,站在办公区里向他们哭,坚称自己是用了飞凰化妆品所致。当然,她最主要的目的是要请动余小西来替自己打这场官司。 因为m市的大部分人都知道余小西是骆少腾的前妻,且离婚的时候曾被净身出户,所以都以为余小西一定恨透了骆少腾,这人显然是想利用两人的恩怨。 余小西听得出来,不过也没有表现什么,只要了当事人提供的一些资料研究,并拿着她曾用过的化妆品亲自去了趟检验中心。 刚刚从里面出来,手机的提示短信进来的铃声就响起来。点开看到微信新闻,上面显示今天是飞凰集团针对化妆品致人毁容事件的记者会,此时十几名受害者正聚在大楼门口示威,引起诸多群众围观。 从布的照片上看,的确聚集了不少的围观人群。 余小西收了手机后,将车驱向飞凰大厦,车子还没有开近,远远就看到广场上黑压压的一片。大概是那条微信新闻招来的,竟比图片上多了两部不止。 门口已经出动了安保,确保参加记者会的媒体、客户,以及公司领导层通行正常,很多围观的人一边拍照一边现场直播,评论中骂的、喊冤、说风凉话的大有人在,好不热闹。 这情况车子根本就开不过去,她停在路边后,拨了钥匙下车。走过了大概一千米的距离,也只能站在人群的外围,情急之下目光略过地下停车场的出口,顿住。 这里不比飞凰s市的分部,她以前在这里上过班,对环境还是较为熟悉,所以很容易就溜了进去,再走楼梯进入一楼大厅。飞凰的员工看到她时都忍不住诧异,一个安保将她拦下来,还来不及说什么外面就已经传来骚动。 那安保耳机上传来模糊的声音,大概是下达了什么指令,他便再顾不得余小西便朝大门外奔去,与此同时奔出去的,还有好几个安保。 飞凰的员工也都忍不住将注意力转了过去,余小西转头看到骆少腾被簇拥着走过来。外面的媒体长枪短炮地候着,示威者看到他出现辱骂声连成一片。 彼时,外面拥过来的人群已经失控,骆少腾走在保安勉强清出来的夹道上,在闪光灯中迈上飞凰大楼的台阶。有些按捺不住的媒体已经等不到记者会开始,纷纷向他提出问题。 “骆少,五年前,飞凰集团的骆子扬管理化妆品工厂时,当时的产品中就曾检验出沗超标的现象,这次的事件似乎更为严重,您对于这次的事件将做出怎样的回应?” “传言终归是传言,事件已经审报到有关部门,我们的产品将会公开进行检验,届时我们会用事实说话。”骆少腾没有回答,他身边的副总代为开口。 “既然飞凰这么自信,那么这些人的现象又怎么解释?我们现在从她们手上拿到的化妆品,从外观及包装看都是属于贵公司,难道这些只是假冒伪劣?” “各位,记者会马上就会开始,问题还是等到记者会上再问,到时我们会给消费者一个合理的解释。” 此时骆少腾已经站在台阶上,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男人愤怒的吼声:“骆少腾!” 他下意识地转头,身子却被人猛然推了一把。 余小西站在他原来站的位置,一桶绿色的油漆就这样迎头浇了下来。她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只听到耳边响起一阵抽冷气的声音。 骆少腾反应过来看过去的时候,尤其现这人是余小西时也十分震惊。她试着勉强睁开眼睛,腕子却已经被捏紧,骆少腾脸色微沉将她带进飞凰集团,将外面的混乱抛诸脑后。 两人相握的手上都是漆,骆少腾虽然被推开了,身上还是沾上一些,余小西简直就成了一个绿人。两人这样一路备受瞩目,直到被他拉进办公室里。 骆少腾将她丢在外面,直接去卫生间湿了条毛巾过来,却见她还站在门口。 “我还是找个地方洗洗吧。”她看着脚下从衣服上滴下来一滴又一滴的绿色漆点子,模样有点局促。 骆少腾当时看着她的模样真想掐死她,不过还是走过来,拉着她的手坐到会客的沙上,拿毛巾沾了些清香的液体,说:“闭上眼。” 余小西咽下了嘴里的话,终于乖乖闭上眼。感觉温热的毛巾从眼睑、眉毛上一点点行走,然后移到鼻子、脸、以及嘴巴,她白净的五官终于一点点显露出来。 余小西慢慢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骆少腾,虽然空气中都是油漆呛人的味道。他手指也沾了油漆,不说话,毛巾一直擦到脖劲处。 余小西抓住他的手,说:“你还是让我去洗个澡吧?” 骆少腾看了她一眼,不说话,继续擦着。 漆落在皮肤上,哪是那么好擦的?纵然不知他用了什么可以擦掉的东西,但是动作却称不上温柔,好似还很生气的样子,擦的她皮肤都红了。 “骆少腾。”余小西喊。 “别说话。”他皱着眉斥她,看不出是生气还是心疼。 “可是我脖子疼。”她说,声音略显委屈。 骆少腾这才抬起头来对上她的眸子,不知是不是因为刚刚擦过的原因,眼眶里都是红色,模样是挺可怜兮兮的。他问:“余小西,你干什么那时候冲出来?”很危险知不知道?万一那人泼的是硫酸什么的,毁了容可怎么办? 余小西被凶的委屈,却并没有像以往那样辩驳,眸子低敛下去没说话,其实她当时只是本能反应,什么都没有想。 骆少腾掀了掀唇,看她的模样,连责备的话都说不出来。说到底,她终究还是为了自己,他该高兴才对。便指了指总裁办公室内附属的休息室门,然后又将一瓶不知名的液体塞到她手里,说:“里面有卧室,进去洗洗吧,我让人给你准备衣服。” 余小西握着那瓶东西,起身乖乖去了。 没多久,秘书便将衣服送进来,喊:“骆少,那人已经被制住了,送到了警局里。” 骆少腾微微颔首,示意她将衣服搁下。 秘书看了眼皮质沙上的绿漆,转而将衣服放在桌子上,然后转头再次提醒骆少腾:“骆少,记者会的时间马上就到了。” 骆少腾点头,余小西洗澡的时候,他也已经将衣服换了。敲了敲门,说:“我先去记者会,你洗完在这里等我。” 浴室内的水声哗哗流着,余小西也不知听清了没,他叹了口气离开。 彼时余小西费了些功夫,终于将自己身上洗干净了,不过浑身都隐隐透着一股松香的味。衣服就放在门口,她裹着浴巾换了出来,现骆少腾已经不在办公室了。 她站在落地窗前看出去,大楼前仍然聚集了那么多的人,心情有些沉郁。 此时办公室的门被轻敲了两下,她转头,便看到阴魂不散的余欣南又出现了。 余欣南看到她时似是意外了下,然后目光掠过沙上的油漆,才笑着开口:“听说你刚刚给少腾挡了一桶油漆,还真是要谢谢你。” “你跟骆少腾是什么关系?用得着你来谢谢?”余小西反问,有点呛人的意思。 “不管我跟他是什么关系,反正你已经跟他离婚了,不过是个用过期的物品,我怎么也总比你新鲜吧?”没有第三个人在,谁也不用伪装。 “新鲜?他身边新鲜的还少?”余小西绝对想不到有朝一日,她会站在这里为男人与另一个女人捏酸吃醋。 “那倒是,不过新鲜又被他看上眼的,好像只有我一个。否则,那天在医院怎么是我留下你走呢?”余欣南说。 这时秘书端了茶进来,看到余欣南出现时有点意外,下意识地看了余小西一眼,问:“余律师,骆少不在,合同交给我就可以了?” 看骆少腾那样对前夫人还是有感情的,她可不敢随便放余欣南这样的进来。 余欣南本来还想刺激一下余小西,没想到骆少腾的秘书都不把她放在眼里,脸色自然不好,文件拍在她手上,拎了包便走了。 “记者会开始了是吗?”余小西问。 秘书点头,然后安慰:“少奶奶不用担心,骆少一定能处理好的。” 余小西点头,拎了包便起身离开。 “哎,少奶奶,骆少让你等他一下。”秘书追出来,她却已经离开。 三十分钟后,记者会结束,骆少腾回到办公室,却现余小西已经不在。 “少奶奶,已经离开了。”秘书小心翼翼地回答。 骆少腾脸色绷紧,出了办公室直奔楼梯。 冬天夜幕总是降临的很早,外面已经是华灯初上,他将车子开的很快,一路追到余小西租住的公寓。彼时的余小西刚刚下车,腕子被捏紧了同时,身子已经被压在车身上。 “余小西,你什么意思?一再地招惹我,既然招惹了就招惹到底,为什么每次都要离开?”他瞪着她,那模样像恨不得掐死眼前这个的女人。 “骆少腾,那么你呢?每当我觉得你对还有感情的时候,你身边总会三无不时的出现个女人。”她生气地反问。 他捏住她的肩头,说:“你指余欣南?” 余小西别过头。 他却双手捧着她的脸让她看向自己,说:“余小西,你就那么不自信?” “她都能随便出入你的办公室了,你受伤了还不是让她留下来照顾你?”她生气地吼。 骆少腾盯着她的目光,看着里面跳动的火焰,口吻缓了下,带着紧迫的声带问:“余小西,你现在依什么身份来质问我?” 余小西不想回答,用力地去拽他捧着自己的手,他却不允许,骆少腾又道:“我敢说我没有碰过余欣南一根手指头,一个头丝,也没有给她半分非分之想的机会,你敢说爱我吗?” 余小西闻言楞楞地看着他,连挣扎都忘了。而他就那样回视着她,等待她的答案。 半晌,余小西却是逃避地敛下眸子。他眼里渐渐浮起一抹失望,唇角勾起嘲弄,他说:“余小西,你不敢。”他这么有恃无恐,是因为生关系的那晚他明确地觉得她爱自己。 可是她显然爱的不够,因为她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他手慢慢将松下来,余小西重新抬起眸子,看到他那样的神色突然让她有些害怕,她拽住他的手,急切地说:“有人不希望我们在一起。” 那个汇款单子为什么可以满天过海,一定是他身边的人。她一直都在查了,她不相信骆少腾没有查?他眼里从来都不容一粒沙子。 “那么说,你是相信我的?”相信当年那个孩子的失去不是他有意为之?相信他从不知道他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且是他亲手葬送的? 余小西不说话,她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他的清白,可是她的心已经倾斜了怎么办?如同飞蛾扑火一般,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让她相信。她看着他的眼睛,此刻哪怕他给她是深渊,她都愿意去跳。 “你到底在怕什么?”他捏着她的肩膀问。 余小西看着他,眼中都是挣扎的神色。 骆少腾冷笑了一声,转身就走。他觉得已经到了这一步,如果她还不能坦言,他真的不需要再爱。然而手搭上车子门把的时候,腰身突然被她由后抱住。 他生气地拽开她的手臂,转头斥着她,说:“余小西,你知道我要的不仅是这样。” 音刚落,她便踮着脚,唇印上他的唇—— 校园港 169要恋爱了!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余小西这辈子跟他主动的时候,大概一只手的手指都数的过来。从前别说这么有勇气了,基本连吻都是他强迫的,所以骆少腾早就忘了、也不曾奢望过会有这样一天。 此时当她柔软的唇瓣触碰到他的唇上时,骆少腾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其实当时的余小西也是不理智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愿意他就这样离开,仿佛他离开了就再不会回来。不记得什么时候曾经有过这样的心情,只觉得竟比死了还要难受。所以有证据也好,没有证据也罢,她走到这一步仿佛已经不能再坚守下去,心头垒起的屏障都轰然倒蹋。 大概这就是女人的宿命吧,只要动了情,不管表现的多么冷漠,终究还是会变成无可救药的飞蛾。就像此时理智让她眼前飘过的都是再重逢时他对自己的一再冷漠和伤害,犹阻止不了她现在想要挽留住他的冲动。 那一刻,余小西知道自己疯了!无药可救,且中毒至深,哪怕他此时的唇上沾满了毒药,她都会和着自己的眼泪甘之如饴地吞下去。 骆少腾任她一点点吻着自己,这一幕如同在梦里出现很多次,直到这一刻真的出现他还是会觉得很不真实,只楞楞地被她那样吻着。 只是他个子那么高,她踮脚抱着他的脖子去够他的唇,本来就已经够吃力,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余小西好像有点急了,越急越说不出话来,眼泪啪啪地掉着,她一边委屈地捶打他的胸,一边用沾着咸涩泪的唇去吻他,嘴里骂着:“骆少腾,你这个滚蛋,滚蛋!” 他一定要这么逼她,一定要看到她这样溃不成军的模样吗?他不是口口声声说着爱自己的吗?为什么就不能再低一次头? 须臾,骆少腾才抓住她的腕子,阻止着她再捶打自己并安静下来,看着她问:“余小西,你想好了?”想好了这样做代表什么?是跟他在一起!是这次之处再也不会逃开!是将她这个人、她的心,她的全部都交给他! 余小西眼里都是泪,迎着夜晚的灯光,都有点看不太清他的模样。她唇一直因为呜咽而颤着,泪水掉的更加凶猛。 骆少腾看着她的模样,理智在告诉他要有耐心,一定要听到她亲口说出答案。他都已经等了那么久了,不在乎这一秒、两秒。可是当她试着抽回手,酝酿地抬眼看着他掀唇的时候,他却突然在紧张害怕。怕她好不容易鼓出的勇气,在她逐渐冷静下来之后反悔,怕她说出的——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余小西还在委屈地哭着,看着他的模样泪眼婆娑,她掀唇的时候感到腰身一紧,唇就被他狠地吻住。 “唔……”她抗议地推着他,因为她话还没有说来! 骆少腾这时候还让她说就怪了,趁着她抗议地张嘴,舌已经滑溜地钻了进去。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很久,唇齿纠缠到彼时舌尖麻,呼吸短促,余小西被松开时脚都是软的,大脑混沌。醒神时他都已经将她打横抱到了自己居住的房门外,他哑着嗓子说:“开门。” 他那样幽深压抑的眼神,身体散着满满的兽性,她毫不怀疑自己进门就被生吞活剥。 余小西抖着手从包里拿出钥匙,竟紧张的怎么也对不准锁眼。 骆少腾见状,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手里的钥匙拿过来。 咔嚓一声,门板开启清晰地落在两人耳中。 两人心里都很清楚接下来会生什么,余小西不知为何突然有种想要逃开的冲动,可能是太过紧张。然而骆少腾却不可能给她这样的机会?腕子一紧,她身子就被拽了进去。 身子被他抵在玄关处,背倚着墙上,他身子俯过来,贴着她的耳边问:“喜欢床上还是这里?” 慵懒的男性嗓音,带着极具挑逗的语调,尽管视线暗的连他的表情都看不清,余小西还是烧红了脸。 “流氓——啊——”她骂着想要推开他,只是话没说完就被他在唇上啃了一口,余小西吓了一跳喊出来。 他低低地笑了,呼出来的气息拂在她唇,可以让她感觉到两人的唇离的那么近,仿佛相贴着又没完全吻合在一起。她下意识地屏住呼吸,两人都没说话,浅浅的呼吸在安静的空间里混和、交融,心也跟着莫名地紧张和期待。 直到他手撩起她的丝,捧着她的脸,唇真实地压过来,一点点地吻下去…… ——分隔线—— 清晨,阳光透过窗子洒在卧室的床上。 余小西在睡梦中慵懒地翻了个身,却感觉腰上好似有重物压着,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摸过去,才觉是男人的手臂,他的大手甚至没有任何阻碍地放在她的小腹上,昨晚的记忆这才在脑子里慢慢回笼。 她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窗外照进来的阳光。身后的男人似乎睡的很沉,均匀的呼吸响在耳际。他贴在自己腹部的掌心暖烘烘的,余小西觉得全身都跟着莫名热起来。 她试着放轻动作转身去看着他,修剪有型的短此时有些凌乱,眼睛阖着,睫毛显的更加长而浓密,像两把扇子一样在垂在眼睑下,却并不卷翘。鼻梁英挺,薄唇滟红,睡着的他身上带着一种沉静,少了平时那股跋扈劲儿,更像个大男孩。 指尖虚虚地落在他的眉间,想着自己昨晚的疯狂行径,至今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都干了什么,可是她却觉得自己一点都不后悔。 因为爱情里,总有一个人要先低头。她知道自己蛮傻的,至今都有点委屈,可是还是愿意再迈出这一步。当然,想到他对自己做过的种种,心里还是有些不甘,低头在他的肩狠狠咬了一口。 “呲——”睡梦中的骆少腾吃痛地睁开眼睛,就看到肩头埋了颗黑色的头颅。 她长披散,顺着圆润的肩头垂下来。极致黑与若瓷的白形成鲜明对比,更加刺激男人的视觉。他伸手去抱她,声音里带着愉悦的调侃:“大清早的就趁本少睡着非礼,小西儿,你是有多饥渴啊?难道昨晚还没喂饱你?” 人身心都得到了,心情好,自然就不自觉地又恢复成以前的本性。 只是卧在怀里的人并没有如往常那般娇嗔地捶打他,骂他流氓,而是半天都没有动。 骆少腾看不到她的表情,直到一颗水珠啪地一声砸在自己的肩头,他才开始慌了。不安地将她从自己怀里挖出来,托起她的脸,正看到她咬着自己的唇,委屈的满脸都是泪痕。 “怎么了?哭什么?我没不让你咬,你想咬咬就是了,我不再乱说话。”骆少腾帮她擦着眼泪。 骆少腾的性格他贫嘴可以,痞也在行,情se都被他玩的转,且如鱼得水,偏偏就是不会哄女人。 余小西看着他,突然就重新咬下去。如果刚刚那一下只是用了二分的力道,那这一下则是用了十足十。最后咬的牙都酸了,他身体紧绷着连吭都吭声。她嘴里满是血腥味,眼泪流的却愈加凶狠。 “余小西。”骆少腾抱住她,这声里带着感叹和愧疚。 他知道她是在委屈,离婚的时候他那么对她,她回m市后,他明知道她对自己的感情,还是逼着她想清楚。在明知她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当年那个孩子与汇款完全与他无关的状况下,还要让她接受自己。她是应该委屈,可是如果不这样,他又该怎么办呢? 余小西哭了很久,把他的衣服都弄湿了,他唯有心疼地抱着她,一遍一遍地去吻她脸上的泪。他知道她是心痛的,这也许是她第一次为了那个孩子,他们的第一个孩子,为了她自己在他面前这样肆无忌惮地哭泣。 他也心痛,至今亦然。 第一次知道那个孩子的存在,是在他决定与余小西离婚时,最后一次庭审上。当时虽然赢了官司,却不曾感到过一丝的快慰。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他们在糖糖之前还有过一个孩子,在他们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那样离开了这个世界,第一次知道那个孩子原来是自己亲手扼杀。 事实那样残忍,在他们都还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就那样失去……多少次夜里,他都会忍不住看自己的双手,感觉上面沾满鲜血。 原本他要离婚,他要争糖糖是因为看到了纪元。一个与她毫无关系的人都可以照顾她三年,而他苦苦寻觅,每天都在失去她的恐惧中煎熬,她却吝啬于给自己一点点生还消息,甚至躲避至今? 三年来到底有多爱,他当时就有多恨,多心灰意冷。可是当他真的伤害她的时候,他其实比她更痛。 那天从法庭上离开后,他亲自去查了她流产的那家医院,拿到了她曾经流产的病例副本,以及他完全不知情的状况下,那张以他名义汇款的单子。 他想象着余小西那天从酒吧里出来,倒在血泊中,并孤伶伶地躺在医院病床上的样子,他在没人的地方自虐、撕吼,如同一个困兽,因为不知如何去缓解那种疼痛。 民政局离婚那天,他早早就到了,坐了很久,原本是想挽回的,她却没有看他一眼,更遑论让他有说话的机会。她签完字就走了,甚至没有看到他握笔的手在颤抖。 她握着本子坐出租车离开的时候,他回到了骆宅,看着女儿还是忍不住追了出去。他将车子的极快,闯了多少红灯都不记得,他只记得他到机场的时候,正看到她过了安检口。 看着她的背影,那一刻所有的勇气突然都被抽走,因为没有勇气去拽住她的手,让她不要走。因为伤她太深,竟找不到任何理由来挽留。 爱吗? 虽然恨她不相信自己,可是转头想想自己又都干了什么呢?亲手扼杀他们的孩子,剥夺她三年来唯一的精神支撑,并违心地说出那么多恶毒的话。 他回来后一直守着糖糖,自私地觉得这是他们之间唯一的牵绊,只有糖糖在他的身边,他才会再见到她。终于,她回来了,回到了m市。 他知道,却没有勇气相见。 那天,他告诉自己只是想去看糖糖,却遭遇了她将糖糖独自丢弃在餐厅的事。他虽然紧张,虽然恨不得掐死她,却其实更想将她拥进怀里。 他不敢,他没有勇气,他怕遭到拒绝,所以只能用冷漠来伪装。 他看到纪元与她吃饭的时候,他也曾有过害怕。害怕她已经将对自己的感情抽离,或者三年前就已经抽离……他一边爱着一边恨着一边纠结着,他承认他利用了余欣南,因为他一直都不知该拿余小西怎么办? 直到生关系的那晚,他明确感觉到她对自己的感情,可是她在逃避。他想自己若是一再强迫,两人必然又要走上原来的老路,互样伤害。若是他明确死缠烂打,依她的性格只怕会逃的更远,她其实跟他一样违心。 他用了卑鄙的方法,他其实知道这一步走的很险,因为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任何筹码可以牵绊住她,他唯一能赌的就只有她的对自己的感觉。很幸运,他赌赢了,所以她委屈是应该的。 “小西儿,对不起。”骆少腾郑重道歉,对她,对那个失去的孩子。 余小西揪着他的衣服,哭的更凶。她需要泄,这些年来压抑的太久。 两人抱了很久,余小西本来想跟他讲三年前的事,偏偏这时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她只好从他的怀里起身,拿过手机看到是兰嫂的电话号码,然后与骆少腾对望了一眼。 他们都知道,这可能是糖糖的电话。昨晚两人都太疯狂,完全将他们的心肝宝贝给忘了。 电话接通,果然响起糖糖软软糯糯的声音:“妈妈,妈妈,我起床了,你有没有起床?” 余小西感觉到身后烘烤着自己的男性胸膛,脸一红,底气不足地说:“起了……”这话没说完,就感到一只“爪子”在自己身上爬。 她一边捉开他作乱的手,警告地看着他,一边将注意力集中在与女儿的谈话上,问:“糖糖这么早打电话是想妈妈了吗?” 对于糖糖,她总是会有极大的耐心,说话的声音也软软的、柔柔的,小女人的很。 “妈妈,你来接我好不好?”糖糖说,情绪竟有点低落。 “当然可以,可是你要告诉妈妈生什么事了?”余小西很照顾女儿的情绪。 “呃……”糖糖有点吞吞吐吐地说:“妈妈,偷偷告诉你哦,腾腾昨晚没有回来哎,我人说他八成是出去找别的女人睡觉了。” “糖糖!” 余小西心惊女儿说出这些话来的同时,就连致力于在她身上作乱的手也顿了下。 糖糖却仿佛并没有察觉到妈妈这边的情况不对,继续有点生气地说:“妈妈,糖糖不喜欢他了,你来接我吧,糖糖要跟妈妈住,我们再也不要他了。” 这边话音刚落,还不等余小西安抚糖糖,手机就被骆少腾夺了过去,他喊:“糖糖。” “腾腾?你怎么会接妈妈的电话?”糖糖惊奇了。 “因为我跟你妈妈在一起,没找别的女人——”骆少腾觉得自己要给自己正下名,不然要被女儿冤枉死了,结果被余小西用力捂住嘴巴。 糖糖这个年纪,说出跟别的女人睡觉这话本身就不对,骆少腾再这么口无遮拦下去,会带坏小朋友的。 她赶紧抢回手机,安抚地说:“糖糖,爸爸妈妈一会儿就回去了,要乖乖的哦。” “可是腾腾为什么和妈妈在一起啊?你们偷偷约会去了吗?不带糖糖吗?”糖糖问。 余小西脸色烧红,只好转移话题:“糖糖啊,妈妈一会儿带你喜欢的蛋糕给你哦,早餐不要吃太多。” “好吧。”小吃货一听到吃的,眼睛笑的眯成一条线,立马把纠结的问题给抛到脑后去了。 余小西这边正要起床,却被骆少腾压回床上,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肩头还有两枚很醒目的带血牙印子,问:“什么时候,家里还安插了个小间谍?” 余小西脸一红,推开他说:“不是你抢回去的吗?” “那我每天的行踪你是不是都一清二楚?”他笑着,额头抵上她的额头。 “我还没找你算帐呢?糖糖那么小,你居然跟她说要后妈的话?”余小西这时候母老虎本性出来了,掐住他的脖子,想起这句来就生气。 “我哪有。”骆少腾皱眉。 “那糖糖说你让她告诉我的?”她逼问,完全就没注意到自己跨坐到他大腿上了。 “冤枉。”他低哑着嗓子说。 余小西这才后知后觉感觉到他身体某个部分复苏,脸色烧红,大骂:“流氓。” 顿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已经重新被他压在身下…… 骆少腾不知餍足地索取,搞的余小西差点从床上爬不起来,他看着她穿上裙装,细白的颈子间系着丝巾的模样,冲自己甜甜的地笑,总觉得这是个梦,充满不真实。 两人手牵着手从楼上下来,他打开的布加迪副驾车门等她,她站在那里没有动。 “小西儿?”他问。 余小西看向他,皱皱眉,说:“这车不知坐过多少女人了,我嫌弃。” “那你说怎么办?”骆少腾失笑,为她难得露出的幼稚和计较。 虽然糖糖已经打电话催了两次了,小丫头只怕要赌气。他现在需要要哄两个女人,却觉得很幸福。 “坐我的车。”余小西拿自己的钥匙在他面前晃着。 看着眼前的她笑的一脸得意的模样,觉得真是矫情死了,可是他却爱死了她此时的矫情,在她唇角啄了一下,走向白色宝马。 糖糖看到爸爸妈妈一起回来很高兴,抱完腾腾的大腿就去抱余小西的,最后蹭着往上爬。 “妈妈抱抱,妈妈抱抱。” 拜某个人所赐,余小西现在是腰酸背痛,弯个腰都感觉要折了似的。可是又不忍心拒绝女儿,伸手,还没有将她托起来。 糖糖的小身子就已经被骆少腾捞走了,率先回到别墅内。 “腾腾,放我下来,放我下来。”糖糖不满地抗议,人已经被放到饭桌上。 已经临近中午,糖糖早饭吃了,正在余小西给她带的小蛋糕,骆少腾与余小西则吃的正餐。整橦别墅里的气氛与往常自然是不一样的,佣人伺候起来都觉得轻松。 这个家,真的太久没有这般欢乐。 余小西从昨晚到现在都累的狠,吃过饭后,骆少腾便让她回到三楼休息去了。 糖糖想粘着余小西玩,却被骆少腾哄了出来。 “妈妈不舒服吗?”糖糖问,仰头看着骆少腾,小嘴厥着微有点不满。 明明,她觉得妈妈最爱自己不是吗?腾腾干嘛一直阻碍自己跟妈妈亲近? 骆少腾蹲下身子,说:“糖糖,妈妈现在很累,需要睡一觉,你是乖宝宝不要吵她,腾腾跟你玩好不好?” 糖糖虽然不太高兴,但还是听话地点头。 余小西这一觉睡的时间还真不短,再醒来时外面的天色都已经暗了。她掀被准备下床时,骆少腾正开门进来。 “醒了?”他唇角含着笑,手里的拖盘端着吃的东西。 余小西起身,抱着他的脖子给了他一个吻,问:“糖糖呢?” “睡着了。”骆少腾指指表。 余小西摸着肚子还真是饿了,就着盘里的食物吃起来。 这画面在这个卧室里不是没出现过,却是已经太久没有出现。骆少腾看着她将东西一点点吃掉,伸手帮她擦掉粘在唇角的食物屑。 余小西抽出纸巾擦了擦嘴,将食物盘子放在床头柜上,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一边起床一边说:“时间不早了,我要先走了。” 骆少腾勾住她的手,看着她说:“明天我让人去给你收拾东西,以后住家里。” 余小西摇头,笑着说:“可是我现在还不想住进骆家。” 骆少腾闻言心头一紧,看她的模样又不像是要反悔,便皱眉问:“难道你不想跟糖糖每天都见面?”不想每天跟他在一起? “骆少腾,我要恋爱,我要结婚,我要你重新追求我,让我光明正大地嫁进骆家。就像这世间最最普通的情侣那样,我要完完整整地走完这个过程。”享受她作为女人该享受的权利 校园港 170追她,让全m市的人知道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骆少腾,我要恋爱,我要结婚,我要你重新追求我,让我光明正大地嫁进骆家。就像这世间最最普通的情侣那样,我要完完整整地走完这个过程。” 他看着水晶灯下的女子,肤若白瓷,眼睛里闪烁着灵动的光,宛若精灵,仿佛被附上了新的灵魂。无疑,这样余小西对他来说是新奇的,也是欣喜的。 她能说出这样一番话,说明她要摒除那些过去,想要好好与他重新开始。 他薄唇间扯出一抹弧度,勾着她的手一个使力,她的身子便朝他跌过来,一直跌到他的怀里。他唇贴着她的耳廓,轻吐出一个字:“好。” 那一声无比郑重,气息即拂过耳朵,她脸颊微热,用力推开他,说:“我可不是那么好追的。” “那么你觉得,还有堂堂m市的骆少追不到的女人?”他锢着她的腰身不松手,目光与她相对。 如果现在的余小西是只精灵,他一定是只男妖,还是那种长得特别俊美,又专吸人血的男妖。因为他此时只是拿淬笑的眸子看着她,感觉那眼睛就像有魔力般,让人忍不住沦陷。 余小西赶紧瞥开目光,鼻子里出哼声,说:“那可不一定。” 骆少腾看着她微红的脸颊,皮肤好到吹弹可破的地步,那模样真是让人忍不住,想要好好地亲上几口。事实上,他已经一点点俯身下来。 她却伸出食指抵住他再次凑过来的薄唇,调皮地笑着说:“明天看你表现才准亲。” 骆少腾夸张地哀嚎一声,侧倒在床上,原本目标是砸到她的,作为惩罚。这女人的反应不知何时那么快了,竟早他一步跳下床躲开了。 她光脚踩在地上,一直跑到门边才转头朝他挥手,说:“我先走啦,明天见。” “余小西,不用我送你吗?”骆少腾追出去时,就看到她顺着楼梯下去蹦蹦跳跳的身影,轻快的脚步,完全不似她平时的样子。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开车。”余小西回答着,已经到了客厅,佣人赶紧迎过来,她却已经走到玄关换了鞋,捡出自己的车钥匙出门。 骆少腾看着她消失的身影,唇角满是无奈。原本,他以为今晚能抱着她睡觉了,现在倒好,她不止要回去,连让他送的机会都不给? 当外面响起引擎动的声音时,他才回神,当时心里就股冲动涌上来,想也没想便跟着下了楼。 “骆少?”佣人看到他疾步下来,从玄关处的钥匙盒里捡出一把钥匙便追出去。心里疑惑地想着,两人上午回来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这会儿又是怎么了? 骆少腾自然不会理会她的心思,出了别墅后,正看到余小西的车子已经过了铁闸。他放弃了御用坐驾布加迪,从车库里换了一辆卡宴,动引擎跟上去。 余小西虽然一直会开车,驾龄却不算长,还是近两年才购的车。像她这样的女人开车讲究平稳、安全,她也不是爱飙的性子,所以车速一直不快,骆少腾追上她很容易。 车子开出别墅区的绿化带便转入热闹的市区,现在这个时间对于热爱夜生活的人而言并不算晚,车流也很密集。骆少腾不远不近地跟着她的车子,一直到她拐进社区后,他才在不远处停了下来,熄火。 透过挡风玻璃和路灯的光,看到她从车上下来,慢慢走进大厅。 他在楼下坐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或者纯粹什么也没想,就是这样看着。或许幸福来的太快,总有一种不太真实和踏实的感觉。 直到她的电话拨进来,他才醒神,意识到自己有点傻气的行为。铃声一直在继续,他握着手机按了接通键,移至耳边:“喂?” “我到家喽,跟你说一声。”余小西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骆少腾抬头,看到她居住的楼层开了灯,唇角勾起浅浅的笑,说:“好。” “骆少腾。”她突然喊他,颇有点不满的意思。 “什么?”他问。 “女朋友回家后要记得打电话问一下,你不合格。”她抱怨道。 “好,知道了,我下次注意。”骆少腾回,声音里一直好心情地压着笑。 “你在哪?声音为什么听起来怪怪的?”她问。平时他不都贫两句吗?这会儿怎么这么乖? “在家哀怨呗,本来以为每天晚上都可以抱着你睡了。结果你把本少丢下自己走了,让本少一个人独守空房。”他笑着说,这会儿面子里子倒全不要了。 余小西闻言,被逗的噗哧一声笑出来。 她的心情好,他的心情自然也跟着好起来,两人就这样一个楼上一个楼下地聊了半个小时,倒真真是陷入了热恋中的男女。 她最后说晚安的时候,余音犹存,他都恨不能冲上去橇开她的门,将她狠狠抱进自己怀里。最后想想算了,两人刚刚和好,也许都需要一点空间。 他尚且觉得仍不太真实,她可能更需要时间来消化,两人都要尽快适应才成。脑子里塞满她的笑颜,竟就那样傻傻地坐在车里看着她居住的楼层,唇角勾着不自觉的弧度。 她房间的灯灭了很久他才现,驱车回到骆家老宅。 金色的卡宴依旧停在铁栅边,他拔了钥匙下车,同样脚步轻快地走进了别墅。佣人都可以感觉到他的好心情,喊了声:“骆少。” 骆少腾微微颔首上了楼,洗漱过后躺在床上,居然也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一会儿翻翻她从前留下的杂志,一会儿打开她从前的电脑等等。 冷静!冷静! 骆少腾,他闭着眼睛命令自己,脑子里却还都是她的样子,她说的每一句话,就连枕在枕头上都能闻到她留下的味道,他觉得自己真是中毒太深。最后只得下楼去,推开二楼卧室的房门。 糖糖睡的很香,大大的被子裹着她的身子,显的愈加娇小。他开着台灯,又瞧着自己女儿半晌,真是越看越喜欢,觉得人生有这对母女真是什么都知足了。直到天色将亮时,才恍恍惚惚地像睡着了。 当然,过了没多久就感觉有个东西压在自己,并且滚来滚去的,脸也被捏揉搓扁的蹂躏着。这种感觉太熟悉了,除了他家小公主没有别人。骆少腾睁开眼睛,果然对上糖糖灵动的大眼睛。 糖糖头从被子里钻出来,冲他甜甜地笑,说:“腾腾,早。” 骆少腾看了眼表,是够早的,他才睡了大概只有一个小时,且这一小时里还都是一些混乱的画面,有点无奈又幸福地吻了下糖糖的额头,说:“糖糖早。” “腾腾,妈妈呢?”糖糖问。她以为醒来会看到妈妈的,为什么只有腾腾在? “妈妈回家了啊,晚上再一起吃饭好不好?”骆少腾问。 糖糖目光盯着骆少腾,虽然眼睛睁的大大的很萌很萌,里面却含了点疑虑和怀疑,问:“腾腾,你又跟妈妈吵架了是不是?所以把妈妈气走了?” 骆少腾不知道自己在糖糖心目中对余小西竟然这么坏,大概从前真的这么坏吧,叹了口气,抱着她坐到自己腿上,说:“糖糖啊,以前都是腾腾不好,以后再也不会跟你妈妈吵架了好不好?” “真的吗?”糖糖怀疑。 她想问,那妈妈为什么不在? “真的。”骆少腾揉揉她的头。 “曜叔叔有说哦,对自己老婆好的男人才是好男人,腾腾你要做个好男人哦,加油哦。”糖糖伸着小胳膊做出加油的动作给他家老爹打气。 骆少腾皱眉,问:“皇甫曜跟你说这些?” 糖糖摇头,很神秘地凑到他耳边说:“他是对越越说的哦,因为越越总欺负糖糖。” 骆少腾闻言失笑,不过笑着笑着就感觉有点不太对劲了。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家糖糖这么小就被人预订走了? “腾腾,你要对妈妈好好的?像越越那么坏的男生,没人喜欢的哦,糖糖长大了也不会喜欢他哦。”糖糖很认真地叮嘱。 “小丫头,那你喜欢谁?”这么小的孩子就知道什么叫喜欢了吗? 糖糖很认真地想了想,仰头看着骆少腾,抱着他亲了下脸说:“我最喜欢腾腾哦。” “小鬼灵精。”骆少腾成功被自己的女儿取悦。 糖糖也跟着呵呵地笑。 骆少腾看了眼时间,抱她起来,说:“赶紧xi白白,我们下楼吃饭了。” 糖糖穿了身带碎的小睡衣,头乱乱的,骆少腾托起她小身子时的手大概放到了她怕痒的腹部,逗得她咯咯直笑,身子一直像打挺的鱼,险些从他怀里掉下来。 大清早父女两就在打打闹闹中洗漱完毕,糖糖这么小就知道害羞了,自己学着换衣服并把骆少腾赶出门外。时间耗的有点久,骆少腾等她吃完早餐后,直接送到她到幼儿园,然后开到余小西楼下。 时间掐的刚刚好,她背着包刚从楼上下来,原本是握着钥匙开车锁的,就听到了按车喇叭的声音。侧目看去,一辆金色的卡宴车窗缓缓下降,露出骆少腾那张精致的脸。 “早。”他迎着晨光,冲她微笑。 余小西挑眉走过来,手顺着这辆崭新的卡宴线条划过,问:“换车了?” “临时换了一辆,先委屈你坐这个几天。”她不喜欢那辆布加迪,那辆价值几千万的座驾便在他这里也失宠了。 余小西满意地笑了笑,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便见早餐袋子放在座位上。 “你喜欢的小笼包配粥。”他很贴心地说。 余小西抱起袋子坐下来,然后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说“谢谢。” 骆少腾将车子开出去,一直将她送到单位。骆少腾又绕回去,直接去了飞凰大楼。 虽然一夜未睡,又折腾了整个早上,可是精神还是出奇的好,整个楼层都可以感觉到老板身上的气息变了。这种气息他的秘书很清楚地记的,只有三年前他开车从山上掉下去受伤关那段时间有过,那时他与余小西正是感情渐浓的时候。 余小西那边,骆少腾将她送到之后,心情自然很好。只不过能送到这种机构寻求援助的案子,大多都是当事人都处于弱势,其实压力蛮大的。 那个黄老板她不知道骆少腾怎么处理的,好像再也没有找过她的麻烦。后来她去拜访受害人的同事时,只听说被举报工厂偷税漏税等,产品质量也出了问题,工厂已经查封。 所谓树倒猢狲散,他平时为人就很差,随着这种变化,处境自然很难,在案件上更加被动。案件准时开庭,黄老板曾多次强奸自己工厂女员工的事被核实,判刑。 审判那天从法院出来,受害人的哥哥抱着妹妹的遗像失声痛哭,感激地都给余小西跪下了,搞的余小西心里也跟着难过。 这种案子即便赢了,坏人得到了惩罚,受害人也不会复活,还是会让人感伤。 下午下班的时候,骆少腾来接她,她的情绪还有些低落。 “怎么了?”骆少腾关心地问。 余小西倚在他的肩头,细细跟他讲着案子的经过,这件事让她想到了余小北,那两个人被判了终身监禁,后来却在狱中死了。她不知是不是骆少腾做的,但是其实心还是会为余小北痛。 骆少腾不知道她的心思,单就她处理的这个案件而件,他的心比她硬多了,不相干的人根本懒的多费一分心思。搂着她说:“觉得压力大,干脆不要做了。”省的搞的她心情天天不好。 “喂,你到底有没有一点同情心?”她捶他的肩,两人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嘛。 这就是女人吧,她爱心泛滥或难过的时候,总希望爱的人感同深受,哪怕安慰下自己,可是他居然能扯到换工作上? 骆少腾捏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印下一个吻,说:“我眼里只有你就够了。” 她就是他全部的世界,没有比这更让人觉得动听的情话。 余小西眼睛本来有点温润,这下脸也跟着红了。这样看着如同朝霞,美的不可方物,他的吻忍不住加深下去…… 晚上他在餐厅订了位置,不,确切地说包了场,两人享受了一顿浪漫的烛光晚餐。有感情的人不一定要时时刻刻说话,只是一个眼神交换,便是情谊绵绵。 整个餐厅里只有他们一桌,小提琴在空间里奏响,那种甜丝丝的气息仿佛都能从心里飘出来,一直萦绕在整个餐厅里,满满的,好似要溢出去感染更多的人。 这顿饭消磨了两个多小时的时光,从餐厅出来,他与她手牵着手融进人来人往大街上,就这样不知不觉一直走到外滩广场。看到卖花的,他便也顺手买了好大一束给她,自然不比之前他送过的那些名贵品种,却让人觉得接受比哪一次都欣然。 艳丽的红色与她身上的白色裙装相映,身边又站着全m市最优秀的男人,整个广场上没有人比她更惹人注目。这个晚上,她自然收获了很多艳羡的目光。 他们真的就像隐入热恋的情侣那样,他将她送到楼下依然恋恋不舍。晚上各自躺在床上还忍不住微信,各自的自拍照。 骆少腾看着余小西过来的照片,她趴在床上,穿着丝制的吊带睡衣,头松松地绑着,鬓边垂着几缕碎,甜美的很。最惹人眼球的是吊带露出她细白的脖颈,以及精细锁骨。不知这女人故意的,胸前的白嫩若隐若隐,让他差点喷鼻血。 要知道他可是个禁欲了三年的男人,虽然前几天是饱餐过一顿,可是过了那么久,他早饿了好吗?人就是这么奇怪,越想压制身体里的细胞越亢奋,最后只得低咒着从床上起身,到浴室里去冲冷水澡。 十几分钟后,他裹着浴袍,打着喷嚏出来的时候,心里狠地想明天一定要把余小西那个女人好好地收拾一顿,不然非憋死不可。 回到床边拿起手机,卧室的门便被推开了,糖糖小小的身影跑进来,喊:“腾腾。” 骆少腾扫了一眼屏上的信息,然后才收起来,问:“糖糖,怎么还不睡?” 糖糖嘟着小嘴,说:“没人给讲故事,糖糖睡不着。” 最近腾腾变的好忙哦,晚餐不陪自己的吃,晚上也不给自己讲故事了,真是个坏爸爸。 骆少腾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有点忽略糖糖了,便抱起她往楼下走,说:“好,腾腾给糖糖讲故事,让妈妈陪我们一起讲。” 他开了视讯,三个人叽叽喳喳地说着话,虽然开始是讲故事,后面主题偏到糖糖幼儿园生的事上去了。总之聊了很多很多,欢乐的气氛弄的糖糖越兴奋,关了视讯一个多小时后才睡着。 两人道了晚安,他放下手机,看着女儿嫩嫩的小脸,更加觉得应该对余小西好。她千辛万苦帮他生下这么可爱的女儿,并将她带到这么大,必然受了很多的苦。 化妆品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骆少腾心情好起来,觉得万事都是顺的。老板放权,公关部那边也可以放开手脚,这事虽然仍有余潮,却也渐渐压了下来。 这天骆少腾有应酬,而余小西因为手边的案子紧选择加班,晚餐是跟同事一起吃的,他们住在这边,都有做饭的炉具和储备的米粮、蔬菜。 这个部门除了主任,就只有他们三个人,人事简单其实相处起来更加舒服。余小西要去帮忙的,却被女孩赶了出来:“你去忙你的吧,忙完快点回家,就当我回报骆少平时送我匀那些好吃的了。” 骆少腾从亲自送余小西上班第一天,中午就让人过来送午餐,还有甜点饮品什么的,连带他们的份,两人可是沾了不少光呢。 骆少腾接余小西下班的时候也进来过,说话没什么架子,跟传说中的贵公子完全不一样,两个同事对他的好感度倍增,简直就要被骆少腾收买了。 余小西无奈地摇头,重新坐回桌案前,对面那个中年男人冲她善意地笑着。他这个年纪经历的多,不若世俗那样看人。余小西因为骆少腾曾几度登上报纸头条,看客也大多也见解不同,众说纷纭。 他原本对余小西这个人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可是相触起来会现,她对工作的认真、负责,同时还有感性的一面,是个正直、善良的好律师。 援助就是慈善的一部分,这样的工作就需要她这样的人。再说这几天看着她与骆少腾的相触,也完全了解到他们之间并不若报纸上说的那样。 除了骆少腾,糖糖宝贝也曾来过,余小西甚至带她去过隔壁的福利院,教她怎样帮忙分东西给其它孩子,并跟他们一起玩耍。教导糖糖每个人都是平等的,虽然她的东西分给了大家,并不能以施舍者的姿态自居。 妈妈讲的道理糖糖似懂非懂,不过很喜欢里面的小朋友,觉得他们比她幼儿园里那些臭屁,又动不动就哭的同学好多了。她每天兴奋地把身边生的事在微信上讲给皇甫越听,皇甫越却对此嗤之以鼻。 她母亲乔可遇虽然也如余小西这般教育他,但是皇甫越从小就有自己的主见。他觉得那些人是可怜,但是与他无关,同情心泛滥那是女人才做的事情。 为此,糖糖赌气的一个星期没理他。 这天余小西忙完时已经晚上十点,她的车子骆少腾已经吩咐人给她送来了,就停在单位门口。女同事见时间这么晚了,本来想劝她留下来住,桌边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忙完没?”对面传来男人的声音。 不知是不是夜晚太静的缘故,竟让周围的空气仿佛也带起一丝绻缱的味道。 “嗯。”余小西点头。 他那边的通话背景似乎很吵,像是晚宴还没有结束。接着耳边传来沙沙摩擦的声音,这才渐渐安静下来。她想,大概他是换了个地方吧。 “小西儿,我喝多了怎么办?”骆少腾说,竟有一点撒娇的味道。 余小西失笑,重新在一起的他们都有一点转变,他现她变的更加活泼、可爱,带一点小女人的矫情。而她则觉得他有时会有一点幼稚,就比如现在。 “需要我去接你?”余小西问。 “嗯。”他今天喝多了酒,真是想她想的紧,听到她说主动来接他,他就顺势应了。 心里却在盘算着今天不能再放过她了,他都快憋爆了怎么办? “那你告诉我位置。”余小西给了同事一个眼神,拎了包便往外走。 骆少腾说了位置,她已经打开车门,挂掉电话之后动引擎,车子离开慈善机构后,直接开往他参加晚会的地点。 今天应该是盛宴,酒店门口豪车云集,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位置,大概是某个客人刚从晚宴离开。拿出手机给骆少腾打电话,他推了一个来敬酒的人说马上到,竟舍不得让她多一会儿。 余小西在办公室坐的太久,身体有一点僵,便推门下车。夜风虽有一点凉,可是心火热的,还是也不畏惧。 站在车边,低头看着停车场的砖等待,不久便有一群女人说话的声音传过来。抬头,看到一群m市所谓的名媛相携着走过来。 当然,众人也看到了她。 “哟,这不是前骆太太吗?”有人忍不住出声,神情和语调却透着一股瞧不起的味道。 余小西今天心情好,懒的计较,只礼貌地颔首,让开车道上的位置。但是她这个举动,却明显让人以为她是怕了她们,毕竟这些人大多都是有背景的,余小西在她们眼里没了骆少腾,就什么都不是。 “我觉得骆太太以前挺风光的啊,骆少那个宠啊,每次参加宴会都带着你,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对了,骆少呢?”另一个问着,故意四处望了望。 这话刚落,耳边嘲笑声又起:“你可别说笑了,现在整个m市现在谁不知道,骆少不要她了。我就说嘛,一个小门小户出来的,骆少怎么会瞧得上,还不是花了钱的。”生了个女儿也没保住地位。 “奥,怪不得穿的这么寒酸,原来如此。” “其实我更好奇,你到这里来做什么?难道还是对骆少死心不改,纠缠到这里来了?” 全m市的名媛,哪个不是眼巴巴瞧着骆少腾的?她们的出身注定了会联姻,找个背景好又长得好又有能力的男人却并不容易,骆少腾一直是她们眼中的高不可攀的人物。若他一直那样高不可攀也就罢了,偏偏后来他还娶了这么个家世平凡的女人,她们这口气可算是憋了很久了。 余小西一直没有说话,是因为精力早早就被走出酒店的男人身影吸引。骆少腾往停车场这边走的时候,远远就看到一群女人围着余小西,听到那话时心火顿起。 他直接从她们中间挤进去,主动牵上余小西的手,感觉到她手冰凉,赶紧包进自己的掌心里,柔声问:“等很久了?” 这个举动不需要过多的语言,就已经让刚刚奚落余小西的几个女人面面相觑。 “没有多久,就是今天坐太久有点僵,就出来活动活动。”余小西有点不好意思是想抽回手。 他却将她裹进自己的风衣里,这才转向几个女人。 当然,他的脸色可以没面对余小西时的柔情,让她们明确感到什么是视若珍宝与视若粪土的区别。他看她们的眼神冷的像利箭一般,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骆少,我们……”她们只是想出出长久以来憋的一口恶气,哪里知道眼前又是什么状况。 骆少腾笑了一下,自然是嗤笑,目光在她们脸上巡索了一圈,说:“你们我今儿都记下了,明天的晚宴给我太太道歉,并想个主意让她高兴。否则,你们知道后果。” 明天的晚宴? 这晚宴举行三天,算是m市上流社会的盛会,骆少腾居然让她们当着众人的面给余小西道歉?多丢脸! “少腾。”余小西在他怀里拽拽他的衣服,有点求情的味道,主要是她不想再站进大众的视线里被议论纷纷。 骆少腾则安抚地拍拍她,这里太冷,他心疼她冻着,便也懒的跟那些人多说,搂着余小西回到车内。直到两人离开,一群名媛还站在那里。 “你平时不是挺伶牙俐齿的吗?今天怎么不反击回去?”骆少腾问。 “累了,懒的多费口舌,反正也习惯了。”她今天开了庭,说的话够多了,之后又在单位翻资料,实在没有力气跟这些人勾心斗角。 最主要的是骆少腾现在的心在自己这里,完全不将她们放在眼里。她又不是底气不足,守着自己的幸福就好了,干嘛还要争来斗去?诚然,当初报纸说的更难听的都有,她不是也不能把别人怎么样? 与其说是善良,其实颇有点妥协的味道。嘴长在别人身上,让她们说去好了。她只想做个小女人,躲在他的保护伞下。 这样想着的时候,开车的手突然被他握住,余小西回神的同时吓了一跳,赶紧将车子靠路边停,踩了刹车。 “骆少腾,你干嘛?”她心一慌差点撞车好吗? 他却认真地看着她说:“小西儿,对不起。” 从前他太自私,无形中给她造成的伤害那么大。今天亲耳听着那些刺耳的话,他才深刻地体会她过的有多累,更加心疼和愧疚。 余小西摇头。 她虽然初露心迹的那晚,吻他的时候她会觉得委屈,第二天咬他的时候还是会觉得委屈。可是现在她已经不委屈了,因为她知道自己已经沦陷。 她在那晚主动吻上她的时候,就愿意再勇敢一次,相信他一次。那么何必去在意从前那些?不过是给彼此的感情增加负累罢了。何况她这三年来也过的太累,她现在想过的简简单单一点,守着她的幸福便好。 十指相扣,已经不需要过多的语言。 晚上的时候骆少腾如愿在余小西那里过的,自然分外卖力,甚至带着一种补偿的心理去取悦。看着她在身下绽放的时候,这栋简单的公寓变成了情人间最美的天堂。 翌日清晨,他依旧亲自送她上班,午餐也依旧是让家里的佣人送来的。晚上的晚宴是这次举办的的*,她却没有答应参加,她说过只想守着自己的幸福,那些道不道歉的已经不重要。 当晚,余小西仍然加班到九点,收拾东西的时候还是觉得今天哪里不对劲,这一整天骆少腾都没有给她打过电话吧?习惯了早中晚都要道午安聊几句,突然这么安静都有点不太习惯了,就连同事都促狭了几句。 余小西笑着收拾了东西出门,正犹豫着要不要给骆少腾打个电话时,他的电话就拨进来了。 “下班没?”骆少腾问。 “已经出门了。”余小西回答,然后问:“你在哪?” “外滩广场,你经过时停一下,我在这里等你。”骆少腾说,今天的口吻比较明朗,不像是喝了酒。 “好。”余小西也没作他想,挂了电话后便将车子开出去。 二十分钟左右,车子来到外滩广场。 熄火下车后,虽然仍有灯光,却还是觉得今天这儿好像有点不太对劲,黑乎乎的。然后才后知后觉地现,除了那些景观灯,整个广场以及街边的店铺的广告灯箱都没有亮起。 心里不由疑惑,难道是停电了? 这时身上的手机响起,她看到骆少腾的号码,便接通移至耳边,问:“你在哪?” “上面。”他回答。 余小西目光扫了一圈没看见人,只好上了台阶。外滩广场虽建于闹市,却一面临水。他就站在游客行走的围栏边,穿着一身白色风衣临水而立,迎着风衣袂翻飞。 “你搞什么?”她问。 他手上还拿着手机,隔着暗淡的灯光看着她,只是半晌都没有音,话筒里只有他和着风声的浅浅的喘息。 “骆少腾?”她喊,心里开始有一点不安。 须臾,那头才传来骆少腾的声音:“余小西。”他喊。 “嗯?”余小西问,总觉得他今晚怪怪的,有话为什么不快点说。 “我爱你。” 随着这声表白而起的是整个广场、乃至全城的街边路灯柱上千千万万的广告箱亮起。画面上眉眼精致的男人,身穿白色风衣深情款款地望着某个方向,不,确切地说像在望着某个人,仿佛她走到哪里,都会被这样凝视。上面写着“余小西,我爱你。”六个字,男子的身侧用小字标着他的身份。 每个广告箱亦然…… 校园港 171 妈妈,我会帮你盯着腾腾的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眼前的一幕无疑是震撼的,余小西虽然期待着表白,却也从未设想过这样的场影,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他就那样沉静地站在这万万千千的灯箱之中,夜色中对着她浅然而笑,仿若刹那一怒芳华。 “骆少腾……” 两人相望良久,她的眼里竟莫名地渐渐升起氤氲。而他终于抬步向她走过来,捧着她的脸,郑重地重复那一句:“余小西,我爱你。” 余小西仰头看着他,眼睛一眨,一颗泪珠便掉下来,那是喜极而泣! 骆少腾手握着她的肩,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说:“傻瓜,哭什么。” “还不都怪你,表白就表白,你搞这么大阵仗干嘛?明天肯定又要上头条了,我能不哭吗?”她一边娇嗔地捶打着他的肩一边矫情地抱怨,天知道她心里有多感动。 每个女人心中都有这样一个少女梦吧?不管是情窦初开还是少女怀春,或已近中年、老年的女人,谁在这漫漫人生中没有奢望过这样一分感情?即便现在已身为人妻,身为人母,谁又不像找一个可以将自己捧在手心,如珠如宝呵护自己的男人? 无疑,此刻的余小西感动的,因为幸福而感动。因为这已远远不止是因为他的表白而喜悦,而是他肯花这么多的心思来哄自己。 满满的整个广场,乃至m市的每条街都是这样的灯箱,他到底知不知自己这样做有多疯狂?他可是飞凰集团的总裁,整个m市人都认识的骆少?难道他不会觉得这样丢脸?毕竟这个男人在外面,总是那么骄傲。 没错,骆少腾一直那么骄傲。 可是他此时觉得他最骄傲的是拥有余小西这样女人,能让开心才是他此生中最骄傲的事。所以他才不会觉得丢脸,反而以此为荣。所以他任她打着,嘴里抱怨着,还帮她擦眼泪。 “不要哭了,这里有风的,明天起来就不漂亮了哦。”嘴里甜言蜜语地哄着,那口吻简直恶寒到让人以为他是在哄糖糖。 “谁哭啦,我才没哭呢,不就是花了点钱嘛,你堂堂骆少有的事。”余小西矫情地嘴硬着,眼睛却还是啪啪往下掉。 “好,没哭,没哭,是我不好。”她现在这么无理取闹他也由着她,有点好笑地抱抱她。直到她情绪稳定一点,才捧起她的脸,认真地问:“喜欢吗?” 余小西眼里还是潮湿的,鼻头有一点微红,点头。虽然有点狼狈,可是真的是欢欣的。 骆少腾俯身,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唇凑过去,示意她奖励自己一个吻。 余小西踮脚,吻上他的唇。本来只是想啄一下,毕竟这里是公众场合,腰身却被他锢住,唇齿便纠缠起来。他可能本身就太贪婪,所以总是觉得不够,想要索取更多,一直吻到两人都喘不过气来才肯罢休。 余小西有些脚软地卧在他的怀里,觉得自己的心还在扑通扑通跳着。 头顶传来骆少腾的声音:“走走?” 她抬头仰望他的时候,只看到他性格的下颌线。他的手滑进她的掌心,十指紧扣。两人就这样手牵着手在在外滩的广场上走着,他都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整个广场连一个闲杂人等都没有,仿佛这里只是属于他们的世界。 空旷的场地上不知何时拉起的灯网,一个小小的灯饰散着白色的光,像水晶似的圈成了一个舞场。他身上的手机响起舞曲,而他拉着她在中心起舞。 黑色的天空也不知何时飘起的雪花,今年的第一场雪就这样来临,扬扬洒洒地在空中翩然翻转,然后飘落在他们脚下。这个夜晚对他们来说将会是终生难忘的,不管过去多少年,他们都会只记得这个冬天的夜晚很美很美,而忘了它的这寒冷。 余小西跳舞的机会其实不多,也并不特别爱好,可是这一刻却想永远地跳下去。他却突然锢着她的腰身,捏着她的下巴,四目再次极近相望,他又重复了一句:“余小西,我爱你。” 他眼睛灼灼地望着她,里面似有隐隐鼓励和期待存在其中,甚至带了些小心翼翼。他那点小心思,余小西又如何不心领神会? 她迎着他的目光,勇敢地出口:“骆少腾,我也爱你。”有时候爱这个字说出来其实比想像中容易很多,甚至情到浓时也会很自然。 两人相望良久,他唇渐渐压下来,再次吻住她…… 记不清这个晚上说了多少句我爱你,也记不清这个晚上两人吻了多少次,两人不知不觉手牵着手离开广场,渐渐融入人群。 今天的人即便少还是有的,大街上亮起的都是关于他告白的广告灯箱,大概没有人不认识这个男人了,何况他还穿着广告灯箱上一样的衣服,很多人都艳羡地瞧着他们。有人低声讨论着,也有人包含地祝福着。 面对那些不管是善意还是负面的指指点点,骆少腾始终都淡然自若,只将她的手牵的更加牢固。 当时两人打离婚官司的时候,他当真是心灰意冷,所以完全都没有想过会给她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如今他不能对每一个人解释,他的余小西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也无法去扭转每一个人的思想。可是他在努力用这种方式告诉所有人,不管她在别人眼里是什么样子,也不管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她都是他的女人,他爱的女人。 车子丢在外滩下的停车位上没有人去管,两人就这样手牵着手走了一路,仿佛恨不能一直走到天荒地老。路上她累了他便背着她,她冷了他会将她裹进怀里。 爱如空气,无处不在…… 当然,他们最后还是去了余小西租住的公寓。相比起骆家,骆少腾也更喜欢这里。可以随心所欲地过着独属于他们的两人世界,而骆家老宅的人太多,总是束手束脚。 清晨,阳光从窗外洒进来时,骆少腾便醒了。外面铺了厚厚的一层白色,将这个城市装扮成银妆素裹的模样。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她还闭着眼睛睡的香甜。 没办法,昨晚太累了,他总是索求无度。 目光一直落在她秀气的脸上,她五官精致,原本就是属于很耐看的女人。此时更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怎么看都看不够。直到门铃的响声传来,他才放轻动作松开她,随便套了条睡裤去开门。 早餐是他早就订好的,他签单后将里面的食物一一拿出来摆好,然后才回房将余小西从被子里挖起来。 “小懒猪,起床了,吃点东西再睡。”他揪揪她的鼻子,宠溺地喊着。 余小西身上倒是套着件睡裙,头也乱乱的,一点形象都没有。她累的很,全身都像散架了似的,真的好讨厌这时候被叫醒。无动于衷般卧在他的怀里继续睡,她这副依赖的模样从前从来不会用。 骆少腾现在对待她与糖糖总是心软,伸手,温柔地拍着她的背。 余小西眯了一会儿终于睁开眼睛,对上他宠溺含笑的眸子。 骆少腾吻了吻她的额,然后将她直接打横抱起来。 “啊!”身子腾空,她吓的大叫。 骆少腾得逞地低笑着,将她抱进卫生间里,让她踩着自己的脚背,手伸过去帮她接水、挤牙膏。两人腻腻歪歪地洗漱完毕,然后才吃了早餐。 今天是周末,外面又下了雪,他们打算带糖糖去室内的儿童乐园玩,糖糖最爱钓那种仿真鱼了。余小西上次带她从欢乐谷回来后在网上查过,知道城内有一家。 金色的卡宴行驶着清扫过的道路上,两边都是积雪,但灯柱上的广告箱还没有撤,所以无论车开到哪里,她只要抬头望一眼,就能对上他那双深情的眼眸,且满眼都是余小西我爱你这六个字。 她头枕在他的手臂上,觉得真的此生没有什么时刻可以这几天过的更幸福。车厢内一直都流淌着音乐,不知是不是心情的缘故,听在车里也都是缠缠绵绵。 车子停在骆家老宅,佣人们正在忙着清扫积雪,两人从车上下来。 “骆少,少奶奶。” “骆少,少奶奶。” 众人奚奚落落地跟他们打着招呼,唇角含的笑总带着那么股善意的促狭意味。其实连想都不用想,骆少腾昨晚的壮举肯定上了报纸,就连平时不看报的他们都知道了。 余小西心里还是有一点害羞,不过她试着让自己坦然一些,毕竟她身边站着这个可以让她理直气壮的男人不是吗? 进了客厅后,她目光在室内扫了一圈却没看到女儿,不由问:“糖糖呢?” “咦,刚还在?”兰嫂也奇怪了。 两人正打算到楼上去找,突然听到隐隐约约说话的声音。位置是狗屋的方向,那狗屋本来做的就大,糖糖喜欢趴在前面喂狗狗吃东西喝水,一起滚来滚去,兰嫂就铺了块毛毯。 此时,他们的小公主就躺在那里,只不过小身子刚刚被家具挡住了,他们才没有看到。 糖糖今天穿了件带斑点的家居服,侧卧着一只手撑头,小泰迪安静地趴在她身边摇着尾巴。 “小糖果啊,腾腾昨晚上又没回来,他肯定跟妈妈约会去了。腾腾喜欢妈妈,妈妈也喜欢腾腾,他们是不是就不喜欢糖糖了?”她小手抚摸着泰迪的头,声音幽幽地,感觉好像有点难过。 可惜泰迪虽然觉得小主人很苦恼,却完全听不懂她说什么,只伸舌舔舔她手里的狗粮屑以作安慰。 “你是在担心没有吃的吗?如果腾腾和妈妈都不喜欢糖糖了,糖糖以后就跟你一样可怜了哦,虽然没有好吃的东西给你了,你也不要抛弃我哦。”她抱着小泰迪的脖子又说。 骆少腾与余小西听着女儿的话,不由对望一眼。 糖糖这时又放开小泰迪,安慰似地说:“其实你也不用担心啦,我还可以带你去找越越的。虽然越越是很讨厌啦,但是乔阿姨对糖糖很好的,不会让咱们饿着的,你说好吗?” 只是那声音越听越可怜巴巴的,好像眼泪随时要掉下来,尤其她还低着头,情绪好像很低落。 “糖糖?”余小西小心翼翼地喊。 糖糖听到声音转过头来,怀里还搂着小泰迪,看到自己那对不负责任父亲时,小嘴巴一厥,鼻子里出一声冷哼,神地又回过头去了,干脆当作没看见。 “糖糖,怎么了?不喜欢妈妈了吗?”余小西蹲下身子,主动凑到糖糖面前。 “你们都不理糖糖了,糖糖不喜欢你们。”糖糖粉粉的小嘴巴嘟着,哼哼着。 “谁说我们不理糖糖的?你可是我们最爱的宝贝。”余小西赶紧抱过她。 “明明就总是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还说我是宝贝,骗人!”她很不满。 “没有丢糖糖一个人在家啊,今天虽然外面下雪,可是妈妈和腾腾打算带你去钓小鱼呢。既然糖糖不喜欢,就待在家里好了,我和爸爸去。”余小西佯装要将她放下来。 糖糖揪住她的衣领,问:“是很滑很滑的那个小鱼吗?可以让糖糖爬吗?”眼睛亮亮的,小丫头真是一点都禁不住诱祸。 余小西忍着笑,点头。 “太棒了,我要去,我要去,我们赶紧出吧。”糖糖赶紧欢呼起来。 “好,妈妈现在就给我们的小公主去换衣服。”余小西牵着她上楼。 打开柜子,余小西帮糖糖挑衣服的时候,糖糖就坐在床边晃着小腿,还是严重警告了一次:“妈妈,你如果和腾腾还这样对糖糖的话,糖糖就再也不要理你们了哦。钓几次小鱼都不可以哦。” “好。”余小西抚着她的头答应。 家里有套亲子装,一直都没有机会穿,这下三个人穿一样的,就样踩着雪出了。路上糖糖看着那些广告牌,兴奋地一直拍着手喊:“腾腾,腾腾。” 两人相视而笑。 糖糖一直盯着窗外,现真的好多腾腾哦。 不由疑惑地转头看着他,问:“腾腾,你要做大明星了吗?”不然怎么满城都是? 骆少腾干咳了声,含糊地应着。 “明星的签名很值钱吧?腾腾给糖糖签几个吧。”她小身子在安全座椅上动了动去地找纸和笔。 “糖糖,你要签名干什么?”余小西可不知道女儿这么小就追星了。 “卖啊,我们幼儿园很多小朋友都追星的哎,腾腾你可以多洗几张照片来签名。腾腾长得这么漂亮,一定会卖很多很多钱。”糖糖兴奋地说。 “糖糖,腾腾缺你钱了?”骆少腾忍住抚额的冲动。 糖糖摇头,然后很自豪地说:“越越说小时候就要学会赚钱,长大了可以存好多嫁妆哦。” 骆少腾这些日子在女儿嘴里听到最多的就是越越这个名字,这会儿心里不由更郁闷了,觉得女儿迟早被皇甫曜家的儿子给拐走了…… ——分隔线—— 恋爱谈着工作也依旧要继续,飞凰集团的化妆品事件已经被渐渐压下去,余小西那边却依旧忙碌,仿佛永远都有忙不完的案子。骆少腾有空的时候都尽量每天亲自去接她下班,然后一起在幼儿园外等糖糖。 糖糖呢,虽然偶尔赌一点被忽略的小气,可是还是觉得现在的日子很幸福,因为爸爸、妈妈终于在一起了。 s市盛伶那边的事务所给余小西了个邀请函,还是上次主办的研讨会主题,因为不知道她已离职,所以才直接到了盛伶那里。 余小西最近真的很忙,本不欲参加,那头却亲自来了电话,她不好拒绝。另一方面又觉得这是个难得的学习机会,便与骆少腾商量了下,决定出差,地点是d市。 临走前糖糖依旧恋恋不舍地抱着她的大腿,虽然现在的环境与父母关系都很稳定,但她还这么小,依旧很依赖妈妈,甚至有种比以往更厉害的依恋存在。 不过糖糖一直都很懂事,并没有哭闹着不让余小西去。只是叮嘱她每晚都要给自己和骆少腾打电话。然后偷偷在她耳边说:“我会帮你盯着腾腾的。” 余小西失笑,吻了吻女儿的额头。 糖糖的小把戏当然没有逃过骆少腾的眼睛,他也是很无奈地摇头失笑。 说起来,这是他们重新确定感情后第一次分离,其实都是不舍的。只是他将想说的都已经锁在眼睛里,一个对视便明白对方的心意。 余小西踮脚,主动给了他一个吻,然后才离开。过安检的时候隔着那么多的人潮,看着他抱着糖糖目送自己的身影,觉得不舍又很幸福…… 登机后,飞机还未起飞的空当,手机的铃声响起,糖糖来的微信,软软糯糯的声音说:“妈妈,糖糖和腾腾等你回来哦。”话音背景隐隐约约响着一个男人的声音,她知道那是骆少腾教糖糖说的。 通道前,空姐提示关机的声音传来,她这才关了手机。 这时身侧的位置有人坐下来,侧目,便看到了纪元。这是自上次她泼了纪缪后的第一次相见,也完全没有想过会遇到他,所以有一点意外。 “纪师兄。” “有那么意外吗?”纪元笑着问。 余小西点头。 “我也收到邀请函。”纪元说。 机票是研讨会那边给定好的,这个城市只有他们两个去,位置自然是靠着的,所以他们并不是偶遇,区别只在于她并未上心,所以不知道。 余小西正想说什么,空姐这时候过来提醒他们系上安全带,谈话就暂时中止了。 纪元抽过前面座椅上放的杂志,随便翻了翻,便看到封面上骆少腾表白的灯箱照片,状似无意地问:“我有看到骆少的手笔,你原谅他了?” 余小西点头。 照理说她是恋爱中的女人,应该无时无刻恨不得全世界都分享她的幸福,更何况身边这人是陪她走过三年的朋友。这一刻她却选择了收敛,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现。 纪元侧目看了她一眼,虽然她没有刻意表现什么,可是气色很好。想起她三年来虽然在s市过的也很充实,可是快乐与幸福还是有区别的。 心似是微痛,但他并没有说什么,杂志放回原位。说:“有点累,睡一会儿。”带了眼罩,闭眸养神。 机身终于起飞,升上三千英尺的高空,飞往他们出差的城市…… ——分隔线—— 彼时的m市,骆少腾在余小西离开后,整个世界就突然变的空虚起来。 人大概就是这样吧,如果没有过那样一个人倒不觉得什么,但只要尝过世界被她塞满的感觉,在她离开后反而更加不适应。就连糖糖也觉得好无聊,父女两一只狗坐在客厅里觉得打游戏都没劲。 这时,他的手机响起来。 江浩然的电话,钟北峻来了,让他出来聚一聚,问有没有时间?余小西不在,他们父女当然有时间,便收拾收拾出了门。 飞凰集团旗下的酒店,长年都留有一个包厢,每次聚会的时候他们都会过来。钟北峻这次来带着太太和他家的儿子,小朋友与糖糖一般大,就是不太爱说话。 整个屋子里都大人,糖糖没有选择的只能跟他玩。只是他明明是个像越越一样漂亮的男孩子,就是不说话。 钟北峻的太太一直关注有点自闭的儿子,看着糖糖叽叽喳喳地跟他说话。虽然一直都是糖糖在说,他几乎都没有动过嘴。 钟北峻的儿子其实很聪明,只是当初她母亲怀孕时压力过大,一度抑郁,导致这孩子性格上有点缺陷。只要好好引导沟通,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只是他极少对外界的东西感兴趣,能吸引他注意力的事物不多,更何况这样叽叽喳喳对他有耐心的小朋友也不多。钟太太一直看着自己的儿子,觉得他虽然没有说话,却一直都在很认真看着糖糖。 小丫头绝对是个小吃货,嘴里说着话都没耽误一直往嘴巴里塞东西。她盘子里的东西没了,儿子就默默地往她面前端一盘,两人居然也配合的极好。 萧可与她坐在一起,目光自然也落在两个小朋友身上,看着这样可爱的糖糖也忍不住笑了。 那小丫头萌萌、甜甜的,不喜欢她的人很少。 “既然那么喜欢小朋友,为什么现在还不要孩子?”钟太太问,说起来江浩然与萧可结婚也有两年了。 “别提了,为了这个他也不知跟我爸说什么,楞是把我从警队调到部队当文艺兵去了。那地方勾心斗角的,烦死了”萧可一副郁闷的样子,她倒宁愿抓逃犯,面对尸体。 “他也是担心你吧。”钟太太安慰。 提起这个,萧可可真是一肚子抱怨。 钟太太一边听着一边安慰,一边又忍不住因为他们之间生的糗事失笑。 这边的气氛还算可以,三个男人则围着桌子品着酒,也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公事上聊完了,也难免八卦点兄弟的私生活。 江浩然从烟盒里抽了只烟叼在嘴里点燃,问骆少腾:“你告个白就搞这么大阵势,求婚时怎么办?”那口吻像是看热闹,又颇有点酸溜溜的意味。 他当初追求萧可时,三天两头去岳父的部队当沙包,利用了萧可的心疼才把人拐到手,倒也没这么浪漫。可是他知道,现在整个m市的女人都已经在向自己老公、男朋友难了,就因为骆少腾这举动,m市的女人都越来越难哄。 求婚的事骆少腾不是没想,他巴不得将余小西娶回家呢。只是两人感情刚刚稳定,二是时间太紧,他还要好好谋划,更何况现在与结婚也没有多大区别。 总觉得这一辈子能给她的很少,尽量做到最好。 江浩然看到他唇角噙着的笑,也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有了新的主意,赶紧告饶地说:“爷,你别再出奇招了,给我们m市的男人留条活路吧,行不?” 江浩然以前玩女人时花样挺多,讨好老婆这方面还真不行。他因为这事在萧那边已经受了好几天冷遇了,相信m市的很多男人都跟他一样。如果骆少腾再出个什么新招,他敢保证,骆少腾一定会成为全m市男人的公敌。 他堂堂飞凰集团的骆少,给自己留点面子成不成? 骆少腾晃着手里的酒杯,目光落在红色的液体上。那副知足的模样,仿佛这辈子只要有余小西就足够了,完全都不管兄弟的死活。 “我倒有个主意。”钟北峻这时开口,倒真是不嫌事大。 骆少腾挑眉看着他,似是颇有兴趣。 钟北峻无视江浩然警告的目光,对骆少腾说:“巴黎过几天有个珠宝展,里面有款项链叫此生不渝。你如果有心,可以弄来送给余小西。”一定会博到余小西的欢心。 其实余小西现在,不管他送什么都会高兴。 骆少腾面上没表露什么,却记在了心里,低头啜了口酒。 晚上回去之后,专程上网查了这个项链的资料,曾是西方某个伟人送给他太太的礼物。两人夫妻情深,故事曾经被编成歌剧、电影播放。 钟北峻推荐的,不管是珠宝还是工艺自然会是上乘,最主要他觉得这个意头好,便也就上了心。本打算亲自飞过去的,按时间算正好可以趁余小西回来前给她个惊喜。 谁知公司又临时出了事给绊住了,只好另派了人过去。珠宝展那天派去的人打来电话,抱歉地说:“对不起骆少,展会根本没有展出这款项链。” 骆少腾皱眉。 “我侧面打听了一下,项链被提前卖出去了。”那头回答。 其实这东西吧,不上心就那样,可既然看上了,他的性子总是要弄到手的。骆少腾另外找了人打听,项链的主人确实已经转售他人。 他亲自给那人打了电话,那人见他态度十分诚恳,便告诉他自己珍藏这么多年的东西,原本也是为了纪念太太,一般不会轻易卖出去,但他还是被那位先生的故事打动了。买主是华人,名叫纪元。 他听到这个名字时心里就有点异样,可是重名的人那么多,就一定会是他吗? 骆少腾将电话挂断后,手机又响起来,点开,照片突然塞满邮箱,就这样毫无预警地呈现在他面前。 主角自然是纪元与余小西,有两人并排坐在飞机上的照片,一起在机场拦出租的照片、进出酒店的照片。这一幕幕太过熟悉,就如同前阵子那些媒体猜测两人的关系一般,不知情的人看到,真的会觉得两人十分亲密。 他眸色微沉,按了内线。 秘书敲门进来,问:“骆少,有什么吩咐?” “帮我订一张去d市的机票。”他这样吩咐 校园港 172 三年前的一切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今天的所有行程取消,然后帮我订一张去d市的机票。”他这样吩咐。 秘书闻言表情有些诧异,不知是因为他突然的决定,还是此时的脸色不太好。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那些都不是自己该多嘴的,所以便只应了一声就退出去照做了。 门关上之后,办公室里恢复平静。骆少腾将手里的文件合上,用手机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找兰嫂,叮嘱她这两天注意糖糖饮食等等。 小丫头最近就常常吃醋,觉得自己被忽略了,如果知道这时候自己丢下她去找余小西,不知又要怎么闹脾气呢,想想也是有点头疼,便暂时也没有告诉兰嫂去向,只说出差,兰嫂一个下人自然不会多问。 通话结束后,眼前仍是邮箱里那些碍眼的照片,手指无意识在在桌面轻敲着,沉思了一会儿,猜不透这人的心思。用来挑拨他们夫妻间的感情?还是想用这些威胁他,或拿这个来大做文章? 如今他倒不在乎别人会怎么看待自己,更担心的反而余小西受到舆论的伤害。李志被流放到s市,他这个电话便直接打给了江浩然,让他帮忙盯着媒体这边。 江浩然欣然答应,他才收拾了东西离开公司。 车子开出飞凰集团后直奔机场,停在门口时便已经有工作人员提前等在那里。男人将机票送到他手上,骆少腾顺手将车钥匙给他后,直接过安检,由贵宾通道登机…… ——分隔线—— d市,余小西这边的会议如期进行。 研讨的大多问题都是在上次讨论中延伸出来的问题,参加会议的人员也稍有改动,由于各执己见,所以争论起来也分外激烈,颇有点剑拔弩张的意思。其实蛮畅快淋漓的,让人不得不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他们在自己的领域,那状态与那些研究学术的疯子无疑。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这天散会时都快过了正常的晚餐时间了。大家平时工作其实很忙碌,都难得出来,有人提议想要出去逛逛,顺便尝尝d市的特色,今晚就不要憋在酒店里吃自助餐了。 这个提议很快得到大家的赞同,除了少数两个人有约,一群人就这样离开酒店出去觅食。 酒店本来就位于城市的商业街,他们百度了附近很有特色的餐厅。用餐的气氛相比起会议上要轻松很,又都喝了一点小酒,也会聊一些除了公事之外的问题。 d市地理位置偏南,气温并没有m市那么低,从酒店出来时间虽已不早,但满街上都是人。又快到圣诞节了,街边的橱窗喷着happynewyear的字样,装扮成圣诞老人的人正在派传单。 余小西穿了件裸色的风衣,里面配白色的高领线衫,窄腿牛仔裤包裹着纤长的腿,脚上套着小短靴。黑色的长仿佛从来都没有经过挑染,如绸缎般地披在肩后。 其实远远看来并没有什么特别,可奇异的是她身上却散着一股迷人的气质,很多从身边经过的男人都会忍不住侧目,特意瞧她一眼。 余小西只顾欣赏街景并没有在意,纪元则一直跟在她身边说着话。也没提什么特别的,都是从前在s市的一些事,自然少不了糖糖。 糖糖可是她的开心果,只要提到她的名字,余小西的唇角都会露出一种散着母性光辉的笑,在这热闹的街上看来都那样娴静、美好。说着说着就到了酒店,开始时明明就那么一大群的人,走到最后却只剩了他们两个。 余小西倒是没有多想,只以为其他人贪玩。而自己与纪元聊着聊着就开始想念起骆少腾和糖糖来,惦记着回房间就给骆少腾和糖糖打视讯电话。没想到脚刚踏进酒店大堂,一眼就瞧见了坐在休息区的男人。 他今天穿了件剪材合体的白色手工西装,就是并不花哨的简单样式,里面偏偏配了件砖红色衬衫,穿在他身上连露在外面的皮带扣也分外质带似的,惹眼的几乎没人不往他那里瞧一眼。 纪元现她的脚步没跟上,转头看着她神态有点激动地望着某个方向,不由有点诧异。 “骆少腾。”余小西喊,其实她还是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会突然到d市? 骆少腾听到声音侧目,看到她时终于放下了手里咖啡,站起身来冲她微笑。她隔着大厅的灯光看着他也笑起来,只是笑着笑着眼角竟有些湿润,她从不知道自己是这么容易感动的人。 骆少腾冲她张开双臂,她便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激动朝他奔过去。恋爱中的男女大概就是这样,容易头脑热,她平时是个多低调的人?这会儿竟也不管不顾起来。 奔跑的脚步声在厅内响起的有些突兀,众人看过去时,就见女人已经踮起脚,抱住那个在大厅中坐了很久的耀眼男子的脖子,索吻。 她唇沾上他的唇的那个瞬间,他才知道他有多想她,或许她也亦然,不然不会这样迫切。可明明分离了只有两天而已,怎么感觉那么久,久到好像几个世纪没有见面。 相思入骨,无药可施…… 纪元还站在那里,目光落在余小西飞扬的唇角、眼梢。此时被吻在一起的两人映射,倒像个被遗弃的人。 三年,不,他认识余小西的时间甚至比骆少腾更久,印象中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表情。更何况最近三年来她,她在工作中像个女金刚,生活中就更如一滩死水。所以他从来都不曾想过,她也可这般小女人,这般热情奔放。 灯光下,她的脸都散着光。 其实这样的表情很熟悉,就如记忆中某年,林雅然投入他怀抱的样子,他便是她的世界。 此时,骆少腾是她的世界。 毕竟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余小西就是再激动也不会允许骆少腾太过分,而他也没有表演给别人看的嗜好,虽然很想刺激一下纪元。但两人也只是轻啄了下便分开了,他很自然地将她护在臂弯里,这才看向纪元。 余小西仿佛这时才注意到自己把纪元忽略了,挽着他的手走过去,喊:“纪师兄。”然后示意骆少腾主动打招呼。 两个男人都是m市人,又因为余小西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自然不用特别介绍。她让骆少腾主动打招呼是因为意识里觉得他们是一家人,她对纪元心存感激的,骆少腾应该尊重他一点。 “纪二少。”骆少腾喊,看着纪元的眸子虽然淬笑,却并不真诚,更像一层浮光。 虽然知道自己老婆对他没啥意思,不过他却清楚纪元对余小西有意思。面对一个对自己老婆心思不纯的男人,他不可能做到真诚。 “小西不过才离开两天,骆少就这么不放心?”纪元玩笑似地问,与他相对的目光中颇有点挑衅的意味。 他薄唇浅笑,回道:“不是不放心,是忍不住。”忍不住这三个字可以有很多意思,都随纪元自己是猜想。他这人就是说出不要脸的话,也一副坦荡荡。 余小西却更怕他口无遮拦,挽在他手臂上的手暗暗拧了他一把。 纪元其实并不在乎骆少腾说什么,他也是这个圈子长大的,他称心刺激自己倒没什么禁不住的。只是看着两人互动的小动作和交流的眼神,他知道那是情人间才有的,别人的根本融入不进去。 “我们先上去了。”骆少腾说,然后携着余小西离开。 两人进了酒店的房间,她就被他压在门板上,这次可是结结实实的长吻,直到她脚软了才被放开,以慰这两晚的相思之苦。 “你怎么来了?”她勾着他的脖子,整个人几乎要挂到他身上。 骆少腾帮她脱了外套扔在地上,然后将她抱上床,说:“想你了呗。” “不是真的不放心吧?”余小西促狭地看着他问。 骆少腾目光与她对望,也不否认,只再次吻住她。 “唔……”唇被堵住,四肢也被压着,他手探进她的衣服上,覆上她细腻的肌肤。明明酒店的大堂温度还可以,他的掌心却有些微凉,引的她有些颤栗。 而骆少腾原本只是想吻吻她,没想这么急不可耐,可是沾上她就像沾上了毒,最后还是欲罢不能。弄到最后两人还是淋漓尽致地运动了一场,**初歇后,房间才渐渐安静下来。 洗漱过后,余小西环着他的腰身,安静地偎在骆少腾怀里,听着他的心跳,脸颊上都是他身上传来的温度。骆少腾不时低头吻吻她的心、鼻尖,搭在她的肩头的手则绕着她的梢玩。 彼此都不说话,有时视线相撞都会笑一下。不知是不是曾经生过太多的事,这种安静美好的幸福,总还是给人不太真实的感觉。 “小西儿。”许久,他才喊她。 私下里他总是喜欢这么喊她,却并不是带着京腔的儿话音,而是清清晰晰的三个字。从前总有那么一点促狭的味道,如今从他嘴里吐出来,却带出一股特有的亲密和绻缱。 “嗯?”余小西出一个单音寻问,有点漫不经心。 “以后离纪元远一点,保持距离。”他说。 别说他知道纪元对她的心思,就是不知道,他也是个占有欲极强的男人。余小西是属于他的女人,他才不会高兴看到别的男人离她这么近。 余小西没想到他会这时候提起纪元,仰头看着他,试探地说:“你好像很不喜欢他?” “他明知我找了你三年,一点消息都没有透,我该喜欢他吗?”骆少腾捏捏她的下巴问。 那三年,余小西怎么对他都可以原谅,就算再捅他几刀子他都会原谅,但是别人不行。尤其想到余小西离开自己的三年由纪元陪伴,他就更加喜欢不起来。 “少腾,他只是我的师兄,他喜欢的是林雅然。”她解释。更何况如果她真的对纪元有那方面的意思,就不会现在跟他在一起了。 骆少腾却觉得这个女人真迟钝,不知是该生气还是该欣慰。 她枕在他胸前继续说:“他对我来说只是朋友,甚至可以说是亲人,像陆周一样的。这三年来若不是他,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纪元对她来说是个很特别的存在,尤其他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伸出援手,所以她不希望因为纪元与骆少腾闹不愉快,也希望骆少腾能不要敌对纪元。 骆少腾抚着她的,说:“小西儿,跟我说说三年前的情况吧。” 两人和好之后还一直没有谈过这个问题,这话问出来后,仿佛整个屋子里的气息一瞬间就变了,旖旎荡然无存,凭添了一丝压抑般。尤其他可以听闻到余小西的呼吸变的不太一样,她的手甚至不自觉揪住他衣服。 他抱住她,她的声音才幽幽传来,她说:“少腾,三年前我并没有和莫亦铭私奔,我那天在电话里说的那些话都是骗你的,我看到他在院子里埋伏了好多人,我只是怕你受伤……” 事情虽然已经过去很久了,但也许压抑的也太久,一直不敢转过头去回想。所以此时翻出来时,还是可以感觉到那天的紧张和无可奈何的互相伤害。 骆少腾点头,他早就已经相信。他抱着她紧了一点,让她继续说。 “开股东大会那天,我知道你出了事,我只是想去飞凰集团探探你的情况,如果可能,我也想……”她顿了一下才接着说:“我知道我的想法很不自量力,但是我真的有想过,如果他那时候要搞什么动作,我会尽力替你保住飞凰。” 想到三年前那个混乱的画面,以及他们的离别,她仍然会感到很心痛。 “我相信。”骆少腾抚着她的背,安抚。 “只是……我被莫亦铭掳上了船,那时我晕过去了,醒来时已经在海上。他的意思像是要通过海上的渠道逃跑,可是没多久就遇到了海警狙击。” “你确定是海警吗?” “难道不是?”余小西疑惑地看着他。 骆少腾摇头,他说:“虽然新闻上称是海警,不过我后期打捞的时候,那些弹壳并非是军方配备。” 余小西闻言心惊,他安抚地说:“继续说。” “当时我被锁在房间里只听到枪声,后来船就被炸翻了,我掉到了海里。”她揪着他的衣服,像溺水的人一样,她说:“那天的海水好冷,我努力挣扎、挣扎,可是还是沉了下去。” 无边无际的海水,她渺小的像浮萍,那么薄弱的力量连自救都没有办法。漫天的海水将她包裹着,可以想象当时的她多么害怕,而他并不在身边。 骆少腾将她抱的更紧些,恨不能揉进自己身体里去。 她接着说:“我不知道自己在水里待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里了。只知道是皇甫曜和可遇救了我,而且医生告诉我,我怀孕了。” 那真是个幸福而复杂的时刻,大概是想到后来的事,她神色仍有些凄然。说:“只是动了胎气,为了保住孩子,我只能卧床,不能离开医院,不能离开病房,甚至更不能下床。” 事实上,那时多亏了乔可遇认识程式,他是婴幼儿科的权威专家,若非是他,她半年后都不可能下床。 “那期间我一直有试图联系你,可是你的手机从来都没通过。”她浑身都在颤抖,可以料想当时受了多大的罪,他用力回握住她的手,心也在跟着痛。 “半年后,我胎象终于渐渐稳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m市找你。我不确定你是不是相信了我的话,可是我迫切想告诉你,我有了你的孩子,我想让你陪着我,亲眼看到她出生。” 骆少腾没有说话,他知道她就要说到最关键的问题,他屏着呼吸紧张却没有催促,只是抱着她,仿佛在给她传输去面对那段岁月的力量。 “我那时的情况虽然好转,却并不适全坐飞机,转了两次车,赶了整整一天路才回m市。可是还没有靠近飞凰集团的大楼,就被人带走了。” “什么人?”他问。 余小西目光与他的目光相对,仿佛他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到那样的场景。 那一年她挺着个大肚子从汽车站挤下来,原本是站在路边拦出租车直接去骆宅,却是一辆保姆车停在了自己面前。车门拉开后,身着保镖服的几个男人下车。 “余小姐,骆少要见你。”来人那样说。 余小西当时还是高兴的,并没有在意那些称呼,毕竟她当时与骆少腾也算是名不正言不顺。 她上车后,车子却并没有将她带回骆宅,而是开到了飞凰旗下的某个酒店。她问过为什么不回骆家,也问过骆少腾在哪里,但是没有人回答她,只将她押到了某个房间里。 她至今记得当时被推进房间的力道,她唯有下意识地抱住肚子来护住孩子。 屋子里没有人,房门关着,大概半个小时后门才会被打开。她当时听到声响时那么激动,然而进来的男人却不是骆少腾。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拿了一份离婚协议给她。 她着急地说要见骆少腾,她说他们之间有误会,请他一定要帮忙。 他却说,那份离婚协议是骆少出国前就准备好的,所以她嘴里的那些误不误会的,其实对骆少腾来说并不重要。 余小西不相信地摇头,说:“不,我要见骆少腾。” 他看着她的眼里带着怜悯,他说:“骆少不会见你。”目光扫过她的肚子时,神情似乎更为复杂,他说:“骆少也从来没有真的打算要你的孩子,我劝你还是不要再自取其辱。” 余小西坚持不签字,他们便关了她三天,虽然吃、喝都有供应,却不准她离开房间半步,且门口也有把守。她终于意识到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最后还是妥协地签了字。 字虽然是签了,可是她并没有死心,她想着她总有机会跟骆少腾解释清楚。然而那些人做事却十分周密,亲自将她送上火车,要监视着她离开m市。 她坐在火车站的专属车厢里,像个囚犯一样被两个男人看守。火车开动后,并没有别的什么可以消遣,他们大概也觉得她一个孕妇不容易跑掉,便渐渐松懈下来,甚至还喝了一点酒。 男人嘛,酒喝多了就容易乱说话。 她隐隐约约听到他们提到自己,有个甚至感叹地说:“她一个女人,肚子里还怀着一个,怎么说都是自己的骨肉,骆少怎么就那么狠心?” “骨肉?”另一个人嗤之以鼻,他说:“骆少那样的人,想要孩子多少女人巴巴地给他生?不瞒你说,骆少也就是玩玩她。玩玩而已。”玩玩而已这四个字,以及男人提及她时口吻中的轻视都刺着她的心。 “他们可是领了证的。” “证?我不怕告诉你,这女人之前就有过一个孩子,就是骆少亲自弄掉的。跟她在一起,不过因为她是莫以铭的女朋友而已。” “说的像亲眼见过一样。”那人不以为意。 “我是没亲眼见过,不过我听到李特助打电话让人给那医生汇钱。” 她揪着他的手,仿佛当时的心痛犹在,腹痛犹在。 当时那个男人的话像是刀子一般刺进她的心口,鲜血淋漓,可是她仍然觉得是骗人的,她相信骆少腾。 深夜,车子开到在山野中,那两个男人却闯进了她的房间,捂住她的嘴,他们说:“余小姐,别怪我们,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余小西看着那人手里的刀子朝自己扎来,绝望痛心的时候是纪元救了自己。 纪元当时身边有两个保镖,他去干什么她不知道,但是就是那么凑巧。 他虽然很意外她会生这样的事,她却一个字都没说,他却不问,只将她带回了m市。 她再回来的时候心情是复杂的,她辗转找到骆少腾的医院,她想有事她也要当面问个明白,死也要死个明白。她心里是满满的委屈和愤怒,然而她站在病房前却突然停了下来。 余小西突然不讲话,骆少腾回视着她,她看着他的眼神让他莫名不安。 他问:“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付琳在你的床上,而且你们正在……”那一幕,她至今耿耿于怀。 “不可能!”骆少腾否认,口吻那般肯定。 余小西闭上眼睛,那一幕仍然历历在目,男人的脸那么清晰地印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余小西,三年前我听了你说的那些话,加上车子刹车失灵,我直接翻下了悬崖。我也在床上躺了半年,复健做了很久,根本不可能做这样的事。”他捏着她肩的力道不自觉地就加重了,深恐她不信,那模样恨不能挖出心来给她看。 这件事解释不通,他在焦急。 余小西亲眼所见,她的确很难相信,也许这个迷团只有付琳能解。她暂时忽略这个问题,也许此时心里是相信他的,也许已经不想去计较。 她接着说:“我看到那一幕深受打击,再也没有勇气去质问,然后离开了医院。” 那天她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像只孤魂野鬼似的,渐渐腹痛如绞。她抱着肚子蹲在地上哭,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满心欢喜地归来,迎接她与孩子的会是这样的局面。 “我晕在了街上,醒来的时候被送到另一家医院。就是我第一次做流产的那家医院,且为我做产检的就是那个医生,我认得他。”虽然那天她晕迷,可是后来那个医生查过房,都有他的签名。 “之后呢?”他问,忍着呼吸都会感到的痛从心脏里一点点渗出来。 “我很害怕,我害怕他会再害我的孩子,我就再次打电话给了纪元,然后离开了m市。”那些汇款单子是她后来查到的,只为了让自己心硬。 其实这个世界上只有爱可能会是纯粹的,恨却一定是因为在乎,尤其是在爱情里。生那么多的事串联起来,她能做到不去报复他就已经很难,又怎么可能在重逢的时候接受他? 爱情里本没有对错,他原以为这场爱里自己才是一直主动的那个,直到这刻才明白,原来她最情痴。那么多的不确定,他要拿出多大的勇气才敢再爱他? 余小西也知道,有人定然会说她傻,两段感情里都陪尽了自己。其实她爱骆少腾要比莫亦铭多一些,同样都是分离又重,他甚至伤她更深,她却独独对他放不下。不是因为糖糖,不是因为恨,就是想跟他在一起,觉得像这样的偎依着他就知足,根本不在乎前种如何。 爱,其实也需要一种孤勇。 两人拥抱了很久,像是在平抚那场伤痛的祭礼。 良久,他才问:“小西儿,你并不是个轻易会相信别人的人。当初那个给你离婚协议的人是谁?” 校园港 173 他送的项链?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小西儿,你并不是个会轻易相信别人的人,当初那个给你离婚协议的人是谁?”他问。 余小西看着他,眼睛里却带着一种难言的复杂。因为他们最终还是谈到了问题。唇微掀,明明那个名字已经含在了嘴里呼之欲出,她却咬住了唇。 “他是李志对不对?”骆少腾却替她说出了答案,且是很肯定的语气。 李志是跟随在他身边多年的助理,自然他有很多事都是交待李志去办的,这么久以来大家也都习惯了,只要是李志吩咐的,人们都会想当然地认为那就是骆少腾的意思。只怕余小西当时也有这样的想法,毕竟他一个助理应该没有这样的胆子。所以,只有李志做下这一切时,才能让人深信不疑。 余小西没有说话,但她表情已经默认。 “你什么时候怀疑他的?”骆少腾又问。 “那天在法院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你说你骆少腾想要什么不需演戏。”是啊,他堂堂骆少从来不屑,那为什么又不承认呢? 那句话仿佛一下子惊醒了她,尤其在当时看来,他确如他所说的那样,已经不再打算从她那里索取什么,所以更没有必要否认。 骆少腾听了她的答案,真是有点又爱又恨,捧着她的脸笑问:“你既怀疑,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他的掌心终于热起来,温度烘烤着她的脸颊,有些微热。余小西在他的目光下变的窘迫,低垂下眸子,说:“我只是怀疑他,却不肯定。”她没有证据不是吗?然后又补了一句:“而且他没有动机。” 这才是最关键的,因为李志与余小西又没有什么利益冲突,所以才没有人去怀疑这件事。就是到了如今她也仍是想不通,李志这么做的目的。 “那你如果没有查明白,是不是永远都不打算告诉我?就不怕我栽在他手上?嗯?”他捧着她的脸,颇有点兴师问罪的意思,只是眼中仍有掩不住的促狭。 余小西迎上他的目光,很肯定地说:“你不会。”神情间甚至满是自信。 她知道如果那些真的不是骆少腾做的,他既然看到了汇款单,知道曾有那个孩子的存在,那么他也一定会去查。他那么聪明,肯定比自己行动还要快,而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就会是身边的人,所以她从来都没有替他担心过。 骆少腾从来是个自信的人,可是此时他对上余小西此时看着自己的目光,里面充满肯定、仰望、赞赏、甚至骄傲的时候,他还是觉得很受用。哪个男人,不希望在自己女人眼里看到崇拜的光?这大大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他将她重新拥进怀里,吻着她的额头,说:“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三年来他还一直误会着,误会着她不肯回去找她?想着她受的那些苦,真是悔的肠子都青了。 余小西过去三年是觉得很苦,也很不忿过,不过到了此刻却也觉得知足了,最终两人还是走到一起了不是吗? “你打算怎么办?”她现在比较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李志是他的助理,如果他就一定猜到,肯定就已经有了打算。 骆少腾却没有立即回答,须臾才感叹地问了一句:“知道我为什么那么信任他吗?” 余小西摇头,她知道要取得这样一个男人的信任很不容易。 骆少腾说:“李志从小父母双亡,是飞凰集团出资赞助的孩子。他学习一直不错,考上了大学,然后被送出国。我进公司的时候,他也刚刚从国外回来进公司效力。” 很多大的企业都会这样,出资赞助贫困人群,一方面可以建立企业良好的形象,又可以寻找人才。只要可以用的都会签合同,提供条件给他们上学,然后再让他们为自己的公司效力。 当时他看上李志不止是因为他有能力,更主要的是他的背景干净,让人放心,最主要的是他需要一个心腹。这些年来李志一直做的都很好,不该问的从来不问,不该做也从来不做。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人,居然算计他最深。到底是他骆少腾太自负,还是李志本来就隐藏的太深? 余小西不说话,只是缩在他的怀里环着他的腰身。他虽然没有表现的很激动,声音听着也很寡淡,但是她知道他不是完全没有感觉。过去那些年,李志是每天都跟随在他身边的人,现在突然现就连身边的人都不能相信了,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可怕? 骆少腾未必怕,他怕只是会感到一些寒心罢了,可是余小西会。 “不要怕,我现在还没有动他,就是因为在等他幕后的人。”现在李志去了s市,不在骆少腾身边,得不到他的信任,那么他就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而他知道的又太多,他都可以预料到李志的下场? 骆少腾轻拍着她安抚,后面的话因为怕她吓着,所以选择没说。 只要想到余小西受的那些罪,想到自己错失糖糖成长的日子,这些随便挑出一件都足够让他将李志碎尸,但是他现在必须忍着,忍着看那个人出现。 “嗯,有你在,我不怕。”余小西说。 空间终于渐渐安静下来,两人说了太久的话,情绪一直起伏着,身心也都俱已疲累。过了很久余小西才睡着,而骆少腾一直借着台灯的光线瞅着她,久久不愿转眸。 清晨,手机的闹铃声嘀嘀响着。余小西被吵醒的,闭着眼睛将自己手机抓过来,按掉闹铃后又趴在床上等了两秒,抬眼看到骆少腾还睡在着。 她知道昨晚两人的谈话不止令自己难受,只怕他也没有睡好。小心翼翼地从他怀里钻出来后,放松脚步去了卫生间洗漱,然后换了衣服出门,尽量不想吵着骆少腾。 她还有工作,而骆少腾醒后如果饿了,肯定会自己叫早餐,这点她不用担心。与几个同行吃了早餐就去了会议室,而旁边的位置一直等到开会都是空的。 余小西正忙着给纪元打电话,就听到主持会议的人说:“纪律师有事,今早就已经提前回m市了。”其它人自然纷纷朝余小西身边那个空位看过来。 她收了电话,听到有人状似关心地问了两句,那人只说自己也不清楚,只见纪元走的匆忙,应该是临时决定的。当然是临时决定的,昨晚上一起吃饭都没听说。 余小西正想着纪元会有什么事时,会议已经开始,所有人都忙着低头翻自己手上的资料,她只好暂时将心思转回来。 这天是会议的最后一天,时间上结束的自然有些早。她下午回房时,骆少腾正裹着浴袍坐在客厅上喝咖啡,桌上放着她的笔记本,里面传来新闻主播特有的声调。 余小西很自然地坐下来,劫了他的咖啡,只是刚喝了一口,就听他说:“想要接吻就明说,本少又不是不满足你,瞧你迂回的。” “咳咳咳——”明明知道是逗她的话,余小西还是呛着了。 骆少腾赶紧将她抱进怀里,帮她顺着背,好不容易咳声才止住。 “脸皮这么薄。”他勾她的鼻子。 余小西不好意思地将脸埋进他的怀里,脸蹭上他浴袍的料子,颇有点撒娇的味道,说:“明天可以回家了,我都想糖糖了。” “好,一会儿就让人订机票。”他应着,手无意识地绕着她的。 骆少腾来的很急,衣服都没有带,她陪他买了衣服,又在周边逛了逛,看到好玩的都忍不住搜罗回家逗糖糖玩,两人简直恨不得将人家的小店都搬走。 第二天清晨,两人便早早搭机回去了,但到骆家时也已经是下午了。兰嫂看到两人一起回来很高兴,在家安心张罗吃的。而他们稍作休息后,便一起去幼儿园接了糖糖。 糖糖看到他们时,像一只快乐的小鸟般扑过来。一会儿亲亲余小西,一会儿亲亲骆少腾,可把小丫头给想坏了呢。她嫩嫩的小脸也被爸爸亲了无数次,这一家人不知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 上车后,糖糖很高兴地告诉他们,越越就要来m市了。余小西与骆少腾对望一眼,显然两人都不知道。 “晚上你问一下。”骆少腾说。 小孩子虽然不会说话,但是与大人的认知存在偏差,余小西点头。 吃过晚饭后,糖糖坐在客厅的地板上摆弄爸爸妈妈带回来的物件,余小西则趁机给乔可遇打了个电话,证实这个消息是真的。 据说皇甫越最近对m市很感兴趣,皇甫曜便打算携妻带子往这边走一趟。不是公事,所以他自然没有跟骆少腾说,而余小西一直在外地出差,乔可遇也没有来得及说。 现在这一家子对骆少腾来说可不一样,他们救了自己的老婆、女儿,自然要好好招待,便邀请他们到家里来住,好好尽尽地主之谊。 余小西也因为乔可遇要过来很兴奋,一连两天住在骆家。这天大清早的又在指挥佣人打扫左侧的副楼,已经说好那边暂时供给皇甫曜一家居住。她真是吃的、用的都要替他们操心,佣人一会儿一过来请示。 余小西刚刚回答完佣人的问题,转头就看到骆少腾优哉地坐在沙上,手里握咖啡杯瞧着她。那淬笑的眸子带着愉悦,却让她觉得有些不太自在。 “看什么?”她问。 她都快忙死了,他还很高兴的样子。 骆少腾捏了捏她的下巴,说:“越来越有女主人的样子了。” 余小西脸微赧,娇嗔地几乎要跺脚,却强忍着问:“女主人?求婚了吗?领证了吗?想的美——”话没说完,手就被他抓了过去,不及反应,一枚指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骆少腾!”她有点恼,求婚可没这么简单的。 “嘘。”他食指压在唇上,示意她噤声,然后说:“别急,这不是求婚,就是觉得你手上什么都没有不太好看。”他一边说着一边摆弄她的手,她这才注意到他无名指上也带了一枚指环。 铂金的,明明就是从前他买的那对,一直收在她租的房子里的,她都不知他什么时候拿出来的。 余小西正想问,他突然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她说:“余小西,我知道你想要重新开始的心情。可是我们从前虽然有很多不好的回忆,可是也有很多好的事物和人是不是?比如说糖糖,比如说这对戒指。” 余小西看着他认真、深情的眼眸,觉得总是被他吃的死死的,又心甘情愿。点了下头,说:“嗯,我也觉得它们很好。” 骆少腾笑了,将吻落在她的眉间。 外面,糖糖坐在罗马柱旁,怀里抱着她的小泰迪,小手一下一下帮它顺着毛,低声跟它商量着:“小糖果哦,一会儿会有个臭屁的哥哥来我们家。如果他欺负糖糖的话,你就要咬他知不知道?” 泰迪舒服地卧在她的怀里摇着短尾巴,根本看不出来它到底听懂糖糖的话没有。糖糖小脸上一副烦恼的样子,手撑住下巴叹了口气。 这时铁闸开启,加长版的黑色劳斯莱斯开进来,一直停在喷泉池旁。管家将门打开后,皇甫曜一家便下了车。 “越越,越越。”糖糖眼睛一亮,立马兴奋地跳下台阶奔过去,完全没有刚刚跟小泰迪打商量的模样。 皇甫越远远就看到个粉色的小身子摇摇晃晃地奔过来,下意识地皱了下眉,糖糖却直接抱上了他身边乔可遇的大腿上,脸在上面撒娇卖萌地蹭着:“乔阿姨,乔阿姨,我想死你了。”皇甫越的眉头皱的更深。 乔可遇将她抱起来,在她嫩嫩的小脸上亲了亲:“糖糖,好久不见,长的愈漂亮了。” “乔阿姨才漂亮呢,糖糖最喜欢乔阿姨了。”她小嘴甜甜地夸,也在她脸上回亲了一个。 此时被忽视的皇甫越站在自己妈妈身后,露出不屑的冷哼声。 糖糖亲昵地搂着乔可遇的脖子,背对着皇甫与乔可遇朝他做鬼脸,问:“越越,你说乔阿姨漂不漂亮?” 皇甫越下意识地看了眼自己老爹,他正薄唇微勾地瞧着自己。皇甫曜可是当今出了名的美男,那双薄唇曾评为最性感的唇型,不知迷倒过多少女人,至今出门都被很多盯着,被看一眼都能晕过去,比那些电视上那些男星强多了。 可是当他这么看着自家儿子的时候,皇甫越只觉得浑身毛。因为就连他都知道,皇甫曜爱自己老婆已经到了很变态的地步,即便是自己的儿子也不会手软。 “越越,你说嘛说嘛。”糖糖这个小坏蛋,这时候偏偏还在问。 “当然,我妈妈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妈妈。”皇甫越忍着恶寒赞美。 皇甫曜揉揉他的头,这才迎上骆少腾与余小西,骆少腾先伸手与他握了一下。 余小西站在他身边,喊:“曜少,可遇。” 乔可遇将糖糖放下来,与余小西四目相望,里面包含的东西只有她们知,然后只化为一个惺惺相惜的拥抱。 “进屋去聊吧。”骆少腾说。 四人便这样抬步往别墅的方向走,完全不管两个小朋友,反正有佣人看着。 皇甫越跟在他们身后,糖糖赶紧追上去拉他的手,问:“越越越越,我家漂不漂亮。”身后的小泰迪摇着尾巴一直跟在脚边。 她刚见面就陷害自己,皇甫越会给她好脸色才怪,气哼哼地说:“哪里都很漂亮,就你最丑了。” 他那模样,如果是别的小女孩早吓哭了,糖糖却不怕,冲他做了个鬼脸,说:“没关系,我知道你说的是反话。”然后蹦蹦跳跳地率先跑了。 皇甫越看着她跑开,觉得脚下人拽自己,低头就看到泰迪咬着他的裤脚。心想这丫头疯疯癫癲的,养的狗也傻乎乎…… 余小西和乔可遇许久没见,自然有很多话说,不知不觉就躲到落地窗那边去了。糖糖则一直围着皇甫曜转,像个小主人一样招呼他,虽然皇甫曜的脸一直很臭。被忽略的小泰迪则一直拿脑袋蹭着糖糖的裤子,企图引起她的注意。 糖糖这才想起该喂它吃东西了,便拿了狗粮喂他。皇甫越坐在那里无聊,有一下没一下地用脚尖去踢泰迪的小肚子。力道也不重,但他显然打扰了人家狗狗的用餐,一直冲它汪汪叫着,颇有几分敌意。 糖糖则有点兴灾乐祸地笑,他说:“跟你一样讨厌。” 大概太久没见了,糖糖一点也不生气,还冲他甜甜地笑。拍拍手上的碎屑,她从茶几上端了盘软糖给他,讨好地说:“越越吃糖。” 她软乎乎的小手刚摸了狗粮都没洗,皇甫曜表情嫌弃,不过接过来塞进嘴巴里。 糖照吃,脸照臭。 皇甫曜与骆少腾坐在客厅里喝着咖啡,这边相比起来就安静多了。 “那人我一直盯着呢,暂时没什么动静。”皇甫曜说。 骆少腾颔首,他相信这事没这么简单,李志身后那人既然藏的深,自然更急不得。 皇甫曜一家赶过来也累了,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余小西便安排他们去休息,反正晚上还有大把的时间聊。 糖糖则一直粘着皇甫越问东问西,最后都粘到他床上去了,就是不肯走。等余小西找到的时候,就见两个小家伙都已经玩累睡着了。 附楼没有儿童房,皇甫越又早熟的很,根本也看不上那些卡通的东西,两人睡在双人床空间大的很。两人离着最远的距离,一人盖着一角被子。只是皇甫越那孩子睡着了眉头都皱着,一副不耐烦的模样,相比起来糖糖就睡的太没心没肺,唇角都翘着笑。 余小西宠溺地吻吻女儿的额,也没有挪动她,只是帮两个孩子调了下室温,然后走出去…… ——分隔线—— 皇甫曜这次到m市来,根本没有生意上的事,不过是带着一家过来玩。晨晨还在上学,便将她交给了自己的母亲,不过她还是很想念糖糖,所以托乔可遇带了很多礼物过来。 这几天皇甫曜带着妻儿到处逛着,也就顺便带了糖糖,他躲在骆少腾家里也没人打扰,乐的清闲。骆少腾则不同,刚陪余小西从d市回来,公司大堆的事情需要处理。 余小西那边也是,手上一堆的案子。糖糖有越越作伴,也不怎么粘他们了。 这天中午时间,家里的佣人按时送来早餐。 同事在欢呼中迎上去,主动接过来摆桌子。有了余小西后,他们连中午饭的饭钱都省了,自然分外勤快。用主任的话说,拉赞助时有飞凰集团做后盾,都觉得分外有底气。 余小西也习惯了大家的调侃,反正没什么恶意。三个人围着桌子吃饭,只听年轻的女孩一直叽叽喳喳地说着。余小西不时搭两句,这时身上的手机响起来。 她看到眼是骆少腾,正欲按通,就听那女孩又感叹地促狭道:“咱们骆少打电话的时间,天天可真准啊。” 余小西对她笑的颇为无奈,不过心里还是有甜密溢出来,放下筷子后,拿着手机走到外面去接。 深冬了,一眼望去外面的景色萧瑟。不过天气很好,阳光透过窗子暖暖地照进来。 “吃饭没?”那头传来骆少腾的声音。 “嗯。”余小西应,虽然只是一个单音,心里也溢满满满的满足。 “晚上有个宴会需要女伴,你有空的话陪我去吧?”骆少腾说。 他知道她有些厌倦那些应酬,尤其在他们离婚之后。当然,如果她不喜欢,他也可以永远不让她参加,可是他还想让她光明正大地站在自己身边,不想让那些报纸胡乱猜测。 余小西明白他的心情,所以点头同意了,说:“嗯。” 这天下班后,她早早收拾了东西出门,骆少腾的车子已经停在门口。两人先去了造型室做头化妆,选礼服,到了宴会时,时间已经不早。 前几天骆少腾示爱花了大手笔,至今满城还挂着那些广告箱,所以对于他携着余小西而来,虽然没有意外,但还是引起一些骚动。 因为骆少腾不管走到哪里,本来就是备受关注的人。当然,很多人对余小西这个女人也产生了很浓厚的兴趣,好奇她都已经走到哪一步了,到底有什么本事赢回骆少腾的心? 余小西早有心里准备,骆少腾又一直将她护在怀里,足够给她面对的勇气。 宴会进行到中途,她身上的手机响起来。余小西看了眼号码,因为涉及到案子的问题,她低声与骆少腾说了句,便去了露台,那里相对僻静一点。 等到谈完挂掉电话,一转身就看到个人影站在露台通往会场的门口,这么无声无息地倒是吓了她一跳。 “余欣南?” 她今天穿了件酒红色的裙子,外面披着黑色的外套,手里端着杯红酒,极有名媛范,只是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 余欣南听到她直呼自己的名字,目光在她身上上下扫过,问:“你一向都这么没有礼貌吗?” “偷听别人打电话,我也没看出余律师多有教养。”余小西说。 其实这话题挺没营养的,余欣南也懒的纠缠,只道:“骆少腾现在就是哄哄你,你还挺得意的。”说完就高傲地走了,莫名其妙的。 余小西打完电话后,骆少腾便带她走了,只是一路上也不怎么说话,看起来有点闷闷不乐。 骆少腾将车子停在路边,将她的脸捧过来转向自己,问:“怎么了?余欣南惹你不高兴了?” 这话不问还好,一问余小西心里就莫名地憋着气,抓过她的手就是又咬又掐。 “喂喂喂,话说清楚,爷这疼不能白受?”骆少腾压着她喊。 其实她也不真舍得下口,只是那模样真像只撒泼的小野猫似的。 “谁让你总招这些烂桃花来气我。”她气呼呼地说。 骆少腾还真觉得自己挺冤的,但是女人吃起醋来是不讲理的,这时候他该辩驳吗? “送我回家,今天不去骆家了。”见他也不哄,她又说。 “喂,小西儿。”他这几天都习惯每晚抱着她睡了。现在没有结婚证,她一闹脾气他都对她没辙。 余小西头扭过去,不理。 骆少腾逗她,她仍忍着不肯回头,便动手去呵她的痒。余小西与糖糖一样的毛病,腹部最怕痒了,结果这样闹着闹着车内的气温就升高起来。 情人间的四目相望,喘息间便已暧昧丛生,尤其男人还是个中高手。余小西最后只能弃甲投降,反正被折腾的不清。 偏偏他将车子开回骆家时,将她抱下来的时候正好遇到院子里打电话的皇甫曜。皇甫曜看一眼她身上盖的衣服,以及两人身上凌乱的样子,了然地笑笑便走了。 余小西脸埋在骆少腾怀里,觉得真是没脸见人了,干这种事居然还被客人看到了,用力地揪了他一把。 回到卧室后,她先去了浴室洗澡。 骆少腾则去了隔壁的房间,男人总是比女人快一些,他裹着浴袍倚在床头,随手翻着杂志。这时她包里的手机响起来,骆少腾敲了敲门,余小西也没有听见。 铃声一直在响,他但只好拿过皮包拉开链子,本来是拿手机的,眸色中却映进一个饰品盒。他不曾买过礼物给余小西,所以有点好奇便拿了起来。 蓝丝绒的布,上面印着法文,自然是很十分精致。当骆少腾看着那个标志时心里一沉,啪地一声打开,果然看到一条项链躺在里面。铂金镶钻的链子,猫眼一般的宝石坠,与他去d市前在网上查的资料一样。 这项链不是被纪元买走了吗? 校园港 174 落进陷阱(一)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浴室的门板打开,余小西擦着头往外走,抬眼便见骆少腾站在床边,手里像拿着什么东西似的,样子有点出神。倒是难得见他这样,不由放轻脚步慢慢走过去。 直到她站在他身后时,他好像都没有觉。余小西坏地大喊了一声:“喂——啊!” 人开心的时候总是会做些特别幼稚的事,余小西原本只是想吓他一下,结果还没喊完,腕子一紧就被他拽到了床上,然后他的身子便压下来。 她没吓到骆少腾,反而被他吓的不轻。脸色有点苍白,手里拽着毛巾,半湿的头铺了一床。 骆少腾捏着她的下巴,得意地笑问:“还玩不玩?” “骆少腾!”余小西生气地拍掉他的手,不高兴地厥嘴。 真是气死她了!就不能让她一次,哄哄她的吗?每次都这样! 骆少腾将她圈在怀里,心里忍不住叹气。唉!明明就是她使坏在先,因为没有得逞,最后却都怪在自己身上了。所以说恋爱中的女人都是无理取闹的,根本没有道理可讲。 他抱着她,主动拿过毛巾给她擦头,像给小宠物顺毛似地哄着,说尽好话。余小西终于是满意了,不过骆少腾的心思却不在这儿,目光扫了眼刚刚自己他随手放在床头柜上的首饰盒。 余小西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到了,有点惊喜地上前,拿过来问:“送我的?” 她唇角扬着笑,好像很开心的样子,一点都不做作。只是——她不认识这个盒子? 骆少腾没有回答,余小西已经将盒子啪地一声重新打开,仅一眼就被里面的东西吸引,铂金的镶钻链子,蓝宝石的吊坠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哇,好漂亮。”她虽然不懂这些东西,可是欣赏还是欣赏的了的。 最主要的是她以为这是骆少腾送的,心爱男人送的东西,哪怕是块石头都能取得她的欢心。赶紧迫不及待地放在脖子上比了比,问:“好不好看?” 这若真是骆少腾送的,他一定会赞美。关键是这链子让他膈应,余小西如果喜欢就更膈应了。不过他相信余小西不会骗自己,那么这项链怎么跑到她包里去的? “皱眉做什么?不好看吗?”余小西抚了下他的眉,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链子。奢华是奢华了些,不过她不至于衬不起吧? 骆少腾伸手直接将项链收回来,胡乱地塞回盒子里,说:“不适合你。”然后啪地一声,就将它关上了。 眼不见为净! “你这人好奇怪,项链不是送给我的吗?”余小西见他扔进床头的柜子,问。 “乖,你如果喜欢,我们自己去国外选。”他吻着她的嘴角哄她。 如果这件事她不知道,那么他也就不告诉她好了,只当没生过,其它的自己来处理。 余小西虽然觉得他奇怪,不过也没想太多。女人没有不喜欢珠宝的,不过她也不是特别热衷。以前家参加宴会带的那些还在家里收着,其实除了陪他应酬,还真没有什么机会戴这些,所以也就不纠结了。 “对了,你手机刚刚有响过。”骆少腾提醒。 余小西这才现自己包在床上,拉链已经开了,伸手将手机翻出来看了看,是有两个未接电话,不过那号码怎么看都像是打广告的那种,便就又放回去了,没有在意。 这一晚,两人自然相安无事。 翌日,在m市待了几天的皇甫曜便准备要打道回府了。 过去三年,乔可遇都是陪伴余小西最多的人,这下都不在一个城市,注定将来相见的机会也会少很多,自然依依不舍。尽管这样,乔可遇看到余小西幸福还是觉得很欣慰。除此之外,最难过的人就是糖糖了。 她一直揪着皇甫越的袖子,让他答应回家就跟自己聊微信,不然就不理他了。 皇甫越被她哭的心烦,嘴里说着嫌弃的话,还要拿袖子给她擦眼泪,泰迪围着他俩一圈圈转着,不时停下来仰头吠两声,仿佛在为不能安慰小主人着急…… ——分隔线—— 夜幕降临,街头霓虹璀璨。 余小西这天早早下班回家陪糖糖,因为皇甫越刚走,小丫头有点不太适应,一直说自己在家很无聊。骆少腾那边也只说晚点回来,下班后直接驱车来到飞凰旗下某酒店。 今天没有聚会,他的专属包厢里也很安静。偌大的餐桌整齐地摆着未拆的餐具,却是一个菜都没有,唯有他神色自若地坐在主位抽着烟。 没多久门被敲响,外面传来请示的声音:“骆少?” “进。”他回了一个字。 门被打开后,纪元走进来。 四目相望,服务生将门关了,外面一点声响都没透进来,弄的包厢里愈加安静。 “坐。”骆少腾招呼。不过他没起身,那神态、姿势也都没变过,一副世界主宰的模样。 纪元也没客气,随便挑了张椅子坐下,身上也颇有那么股纨绔味道,问:“骆少今天这么好雅兴?请我吃饭。”说着话,目光掠过他放在手边的首饰盒时,脸色微变了下。 他的神色自然没有逃过骆少腾的眼睛,他便顺势将盒子推了过去,说:“看来纪二少认识。” 纪元没说话,啪地一声将盒子打开,果然看到里面那条项链,抬头问:“怎么会在你哪?” “依纪二少意思应该在谁哪?余小西的包里?”骆少腾反问。 他眼里淬着光,却给人沉沉的感觉。同时也在嘲弄他纪元没有半丝光明磊落。这东西他知道是被纪元买走的时候,他就想过他有可能会送余小西。只是他这以这样的方式,骆少腾有点看不起。 纪元与他对视,仿佛在消化着他嘴里的那些讯息,然后也没有解释,只了然地将盒子关上,道:“反正你和她没结婚,我也有追求的权力不是吗?” 骆少腾嘴里出一声嗤笑,道:“纪二少难道这是在催我们结婚?” 纪元闻言目光与他相对,两人半天都没有说话,气氛自然并不好。 骆少腾与余小西虽然没有再婚,可是两人的感情很好。反观纪元,余小西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心意,相比起来,骆少腾的确有这么狂的资本。 这时,骆少腾身上的手机响起来,他看了眼,起身,说:“菜已经准备了,很快上来。小西儿催我回家吃饭,这顿就不陪你了。”他绝对是刺激情敌的个中好手。 “骆少腾。”他人都走到门口了,身后突然传来纪元的喊声。 骆少腾给面子地转头,看纪元仍维持着他刚刚坐着的姿态,慢慢转头与他对眸子对上,问:“这条链子,余小西知道吗?” “你觉得结果会有不同?”骆少腾问。 纪元的脸色在他的眸光下显的有点狼狈,别过头去。因为他很清楚地知道,骆少腾与余小西之间没有他的位置,那些不过是奢望罢了…… ——分隔线—— 纪家,灯火通明 晚饭过后,纪缪正陪父母吃着餐后水果,看着新闻,顺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公司的事。 “二少。” 突然听到佣人的喊声,不由都楞了一下,抬眼,果然见纪元回来了。 “真的是阿元回来了。”纪母激动地一下子站起来。 要知道林雅然死后,纪元几乎对这个家深恶痛觉,不管是纪缪,连自己的父母都没辙了。近来情况虽然好转一点,但是还是极少回来。 “爸、妈。”纪元喊。 虽然脸色有点绷着,不过他能回来,纪家父母还是很高兴。 “唉。”纪母应了一声,眼泪都差点掉下来,纪父看着他的眼神都难掩激动。 纪元却没有理他们,目光直直看向纪缪,模样有点不善,他说:“爸、妈,我跟姐姐有话要说。” 他态度冷冰冰的,父母觉得有亏欠也不在乎,只要他回来就好。只是他这模样似是针对纪缪而来,两人不由担心姐弟两人闹误会。 两人对望一眼,纪父有点不太确定地说:“阿元,你找缪缪有什么事我们不能听的?你们可是亲姐弟,有话好好说。” 纪缪知道他们盼纪元回来一趟不容易,也不想让他们担心,便劝说:“爸、妈,没事,你们先去休息吧。” 相比起纪元,她可真是个十分贴心的好女儿了。 老两口不放心,又有点不舍地看了纪元一眼,只叮嘱:“有话好好说。” 纪元点头,脸色仍没有怎么缓和。 纪家父母这才相携上了楼,临走前给佣人一个眼神,让他们帮忙看着。 这厅终于没有别人了,纪缪端着茶啜了一口,问:“说吧,找我什么事?” 纪元将刚从酒店里带回来的一饰盒扔到桌面上,问:“你干的?” 他是费了功夫,花了大价钱买了这条项链没错,可是他从来都没有打算拿出去过,更没有想给余小西增加什么负担。他住的别墅也没有别人敢有胆子随便拿他的东西,只有这个姐姐前几天进出过。 纪缪看到那个盒子时,一下子就了然起来,也不否认。伸手拿过来打开,看着里面那条链子,问:“怎么?你费了那么大劲弄回来,她不喜欢?” “纪缪,你又在打什么主意?”纪元最讨厌她这个样子,从来都是自作主张,且连自己的亲弟弟也要利用。 “没打什么主意,就是看你天天拿着它睹物思人,觉得替你憋的慌。”纪缪回答。 “别绕弯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和她在一起。” 因为她看到余小西就会想到林雅然,这个名字已经让纪元与整个纪家之间横上一道裂痕。余小西是林雅然最好的姐妹,纪元跟她在一起,只会离家越来越远。 纪缪的想法也从来没有掩饰过,她也不怕纪元知道:“没错,所以我就是想让你认清现实,她不可能喜欢你。顺便也给她敲个警钟,别脚踩两只船,最后淹死在海里。” 纪缪这人在自己亲人面前,无耻的都很坦荡,她从来都不觉得这对自己弟弟是一种残忍,一种伤害。 “纪缪,林雅然去了这些年,我以为你会有所改变,却原来还是这个样子。”纪元眼中难掩失望。 “阿元,我都是为了你好。”纪缪最怕弟弟这个神色,扎心一样的痛。 纪元却笑了,这么多年他纵然恨着不肯原谅,但他们终究还是自己的亲人。他们一次次地示弱,一次次地苦口婆心,他难免松动,难免还会对自己的亲人有所期望。可是这一刻纪缪让他现,他还是太天真。 “二少!”佣人刚高高兴兴地端了他喜欢的咖啡出来,就见他用力捏着纪缪的腕子。 佣人过来劝架,他手一松,纪缪就跌在了地上。 她脚软并不是因为纪元将她怎样了,虽然腕子很痛,但是令她害怕的是纪元的眼神。那样的眼神,仿佛让她回到林雅然死的那一天。 “纪缪,她从来没有纠缠过我,她现在过的很幸福,我也不会打扰她。但是如果你再有什么动作伤害到她,我不会想当初那样心软。”纪元冷声警告。 纪缪看着他离开的冷硬背影,半晌说出话。 “大小姐。”佣人赶紧将她搀起来。 “王妈,我没事,别告诉爸爸妈妈。”纪缪叮嘱。 佣人叹了口气,她是家里的老佣人了,几乎是看着他们姐弟长大。见过这对姐弟从前亲密无间的模样,现在这样水火不容实在也跟着伤心。 纪缪整整了衣服,又恢复成原本高傲的模样,回到沙上喝着茶。 这时有佣人过来收桌上的东西,看到翻在桌面上的项链时,请示:“大小姐,这条链子?” 纪缪打量了两眼,说:“留着吧,也许将来还有用。” ——分隔线—— 日子依旧如常地过着,糖糖在皇甫越走后伤心了几天,又渐渐恢复活泼的性子。她本来就很开朗,在幼儿园里适应的很好。 余小西与骆少腾也依旧忙碌,只是李志那边仍然没有动静,他在s市工作的规律正常,安之若素,真是一点线索都抓不到。但坐以待毙向来都不是骆少腾的风格,正盘算着搞出点什么动作,引蛇出洞。 同时,这几天他也将家里、公司的保镖都换了一遍,甚至在余小西、糖糖身边都安插了保镖,先确保妻女的安全以防万一。只是他这边没行动,余小西就出了事。 那天她约了人谈案子,因为机构里接触的当事人条件都很差,地点自然不可能约在咖啡店那些高消费的地方。她甚至为了牵就他少赶一点路,亲自开车去了他住的地方。 m市不管哪个区的开区的展都一直很不错,这也要仰仗那些外来的打工人员。当事人就是其中之一,住的地点偏一点,那一带住的人也有些混杂。 她去的地方是个旧式居民社区,三室两厅的房子住了五家人。厨房、客厅都是被打的隔断,看起来非常乱,根本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男主人很拘谨,女主人也很朴实,开了窗,倒了杯水给她,便一直冲她笑。可是提到自己遭遇的事,也是愁云密布,室内的气氛渐渐变起来。 余小西一边了解着案件一边做记录,不知不觉,外面的天色就暗下来。 女主人客气地留她吃饭,余小西婉拒了。 在这一家眼里,她就是个有知识、受过高等教育,出身良好的人,留她吃饭都有些局促,所以也并没有勉强。 社区内的路不太好走,她车子停在门口,背着包,借着暗淡的路灯往外走。来到车边,不经意地抬头,就见马路对面走过一个穿着深色西装的男人,虽然只是个侧脸,她眼皮却跳了一下。 因为那人是李志! 这地方住的大都是些外地人,穿着根本就不讲究,所以他的背影还是十分醒目。余小西仔细回想刚刚看到的,确定那人是李志。 他不是在s市?来这里做什么? 因为他是关键人物,她心砰砰跳着,没有犹豫便跟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男人始终没有回头,脚步更不曾有迟疑,仿佛对这一带十分熟悉。 男人走进夜市,人便多起来,两侧都是卖小吃的,各种食物的味道在空气中混杂。她看着被人群几乎要淹没的背影,犹豫了下,知道自己身边一定有保镖跟随,便还是跟了进去。 人蛮多的,像集市似的。而且由于天冷,很多摊位都用塑胶的布搭起“帐篷”来挡风。里面放了几张桌子、椅子,很多人都在里面用餐。 她跟着跟着还是将人跟丢了,站在街中央不由到处张望。身侧便是个卖包子摊位的,男人的身影由掩着敞篷走出来,无声无息地朝她靠近。 余小西口鼻被人捂住,她警觉地挣扎,然而浓重的酒精味已经传入鼻腔。手脚渐渐使不上力,人很快就晕了过去…… ------题外话------ 推荐:《腹黑夫君吃定你》予感 她不过是不小心掉到了他的洗澡桶里,不小心瞄了他干干净净的身子一眼, 他至于那么在乎,一定要让她负责吗? 哼!在她的字典里,就没有“负责”二字! “姑娘既然不想负责,那好歹留个芳名,这样以后在下一旦听到姑娘大名,一定有多远滚多远,绝不让姑娘有机会再占便宜~” 她恨得咬牙,难道是她愿意掉他桶里?传出去,还扰了她绝世神医的名声! 别说他,换做是她,下次见他她也一定有多远滚多远! …… 校园港 175 你不是李志!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李志将她的身子往后拖,余小西眼皮渐渐沉,最后的意识里只模模糊糊地看到几条人影着急地朝自己这边挤过来。但是这个地方的人实在太多了,等到他们赶到卖包子的摊前时,原地早就没了余小西和李志的身影。 卖包子的摊位正堵在一个胡同口,李志带着彻底晕过去的余小西迅速穿过去,尽头便是条单行道,没有铺面,所以相比起夜市,这儿人烟少很多。 单排的路灯,光线都有些暗淡,偶尔才看到三三两两的人经过,大都也是往夜市的方向走。路边早就停了辆车,他拉开副驾的车门将余小西抱进去,然后绕到驾驶座。 引擎动,李志双手握着方向盘,侧面线条有些紧绷。 黑色的车子就这样很快载着余小西驶离,拐过弯,朝着高架桥的方向去了。这片开区的地段离出城不远,他自然了解骆少腾的手段,掳了余小西后只能尽快离开。心想着只要上了高速,谁也拿他没办法。 余小西软软地卧在车座里,这次是彻底晕过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李习对路线显然十分熟悉,专挑着能避有开监控路口的地方开,虽然可能绕点远,但是更能躲避追踪。十几分钟后,车子眼看便要开进高速路口的收费站。 一辆车子突然从侧面的路口冲过来,他下意识地踩下刹车。但冲力仍收势不及,车头彭地一声嵌进了对方的车身里,接着便是哗拉拉的余音,玻璃碎裂。司机情况不明。 李志的身子因惯力往前倾,头差点撞到挡风玻璃上,醒过神来后,看了眼前的情况,司机趴在方向盘上情况不明。他深感事情不妙,倒车便想快速逃离。 这时另一辆车子从后面横过来,直接就截了他的后路。人在没有彻底绝望的时候是不会放弃挣扎的,他当然不可能就这样认输。 车子往后倒,他在将余小西弄上车的时候已经帮她系了安全带,虽然仗着他们顾及余小西的安危,几次险些脱险,但最终还是被几辆车子死死地卡在路中间,再也难以动弹分毫。 李志脸色暗沉,看到外面很多穿保镖服的人朝他逼近,伸手便要去拽副驾上的余小西。只是手刚刚碰到她的手臂,还没有拽到身前,一管冷硬的枪支就从碎裂的车窗外伸进来,直抵他的太阳穴上,说:“别动。” 李志自然不敢再乱动,副驾的车被拉开,骆少腾将余小西抱了出去。她仍然在昏迷,脸上带着两道碎玻璃划过的细小伤口,眉头微蹙。 “小西儿?”他着急地拍着余小西的脸喊,只是余小西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只是吸入过量乙醇晕过去了。”被枪抵住的李志这样说。 骆少腾闻言侧目与他相对,李志对上他那双暗沉的眸子时却毫无畏惧,更没有平时跟在身边的谦恭。 骆少腾这时没有空计较这些,反正他落自己手里了,不可能就这样轻易了结。给了身边保安一个眼神,便抱起余小西回到自己车内。 外面的交通早就因为这场事故而瘫痪,骆少腾抱紧怀里的余小西。由后视镜中看着自己的人将李志从车里拉出来,押进他们的车内。 不远处警笛声起,所有车辆慢慢移动,竟也让出一条路来。属于他们的车子相继分散离去…… ——分隔线—— 余小西醒来的时候,浑身都软绵绵的,感觉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倒是没有怎么做梦,只是有意识的时候只觉得头疼的厉害,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卧室里的天花板。 pvc的吊顶,中间一盏很普通的led灯盘,她眨了眨眼睛,确定是自己租的那间公寓。正奇怪,接着手被一双大手握住,然后传来男人关切的声音,问:“醒了?” 余小西侧目,果然看到骆少腾的脸,脸色骤变,甚至有点着急地问:“我怎么在这儿?” 她这样一问,骆少腾的脸一下子就沉下来。 余小西这时仿佛也才意识到他在气自己莽撞,只时此时浑身又没有力气,只好顺势撒娇地枕在他胸前,说:“我知道你会生气,可是当时也来不及跟你商量不是吗?” “余小西,来不及就要去犯险吗?”骆少腾抬起她的头,让她看着自己。 他眼神真的很凶,余小西下意识地咽了下口水。 “余小西,你是会有点功夫,但是你那点功夫其实连自保都难知道吗?如果有点闪失怎么办?”骆少腾当时听到保镖汇报的时候,当时真恨不得掐死她。 余小西看着他着急的模样,反而笑了,抬手摸着他的脸,说:“少腾,我没事。” “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我直接掐死你。”省得他提心吊胆。嘴里说着狠的话,手却将她的身子抱的愈紧。想着车子相撞的那一幕幕瞬间,他真的担心她在车里有什么危险。 他知道,她如果不去追李志,李志想下手一定会有所顾忌。如果那样,也就一定不会这么轻易暴露行踪,毕竟偌大一个m市要藏匿一个人很容易。但是他如果带着余小西就不一样了,他一定会急着离开这里,纵然他再会躲避也有一定的必经之路。 然而余小西去跟着李志并不是为了让骆少腾抓到他,而是想要只身犯险去寻找线索。此时耳朵贴着他的左胸,几乎可以感觉到他的紧张,她也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居然头脑一热就做了。 这时房门被轻敲了两下,佣人端了杯水进来,看到余小西醒了,便喊:“骆少,少奶奶。” 骆少腾接过水,亲自喂了余小西。 她虽然醒了,后遗症却犹在。尤其浑身使不上力,又有些头晕恶心。看到外面的天色仍然黑着,便问:“我晕了多久?” “两三个小时吧。”骆少腾回答,然后又说:“医生检查过了,你没什么事,只是需要在这里躺两天。”糖糖那边他怕着孩子,才直接将她带来这边的。 余小西了解地点头,脸埋在他怀里,问:“只是这次好不容易等到他行动,下次只怕更难从他身上入手了。” 这下骆少腾直接把她救回来了,李志下次只怕不会轻易对自己动手,他身后的人更有了警觉。 骆少腾本来想再教训她两句,看到她一副恹恹的模样便叹了口气,手撩开粘在她脸上的丝说,郑重地说:“我虽然很想知道是什么人,可是你和糖糖的安全更重要知不知道?” 余小西点头,还是问:“李志呢?” “被关起来了,我还没来得及过去。”当时他全副心神余小西心上,哪里还管什么李志,还好医生检查过说她没事。 “我没事了。”余小西再次安抚。看到他这样,她也是后悔。 李志抓到了,也就彻底撕破了脸,骆少腾总要去看一看。他哄了余小西睡着,派人盯着,这才驱车离开。 人被关在以前郊区那个破旧的工厂里,这里看守的保镖没一个人认识李志,自然也不会手软。 骆少腾过来的时候,李志就被绑在一张挺破旧的椅子上。他表情有些冷硬,又有些阴沉,完全没有一点以往跟在骆少腾身边的模样。 骆少腾从他对面坐下来,身子前倾,没有守着余小西的紧张,极为沉着、冷静,看着他直接问:“为什么?” 为什么要对余小西下手?这是他一直都想不通的问题。 李志闻言冷哼一声,别过头说:“为了不让你们在一起。” “哦?说说看。”骆少腾一副饶有兴味的模样,只是那笑并不达眼底。 他与余小西在一起,到底碍着谁了? 李志回视着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一个字都没说。 骆少腾盯了他半晌,知道他不会再开口,伸手,身侧的人将一个牛皮纸袋交给他。骆少腾叼着烟卷将纸袋扔到地上,很肯定地说:“你不是李志。” 这时的“李志”闻言,表情有一点错愕,显然是没有料到他会看出来。 骆少腾接着说:“李志一直在s市,皇甫曜这时正请他喝茶。”目光直视他的眼睛,如同一把利剑直穿人心,他问:“告诉我你是谁?” 男人即便秘密被揭穿,除了最初的错愕外,并无一点惊慌,自然也不会回答骆少腾的问题。 骆少腾给身边那人一个眼神,那人便上前将他的头按在桌案上,手在他脸上摸索。男人受辱地挣扎着,但保镖在他脸上摸索半晌,然后说:“骆少,他没易容,脸上也没有整过的痕迹。” 居然是跟李志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你和李志什么关系?”骆少腾问。 长得一模一样,又没有整过容,除非有血缘,不然不会那么巧都牵扯他的事。 “我不会说的。”男人倒也坦荡、痛快。 “三年前给余小西签离婚协议,送她上火车的人是你?”骆少腾只好放弃这个问题,不过他心里已经有些底。 男人点头。 骆少腾一脚就踢在他心口上,出脚快、狠、准,仿佛就等着他承认,所以这一脚踹的毫不留情。男人连人带椅子摔在地上,现一连串的声响后,嘴里吐出血来。 骆少腾的脚踩在他的心脏处却未移开分毫,又问:“我们的第一个孩子也是你弄没的?” 如果他敢说是,男人一点都不会怀疑,骆少腾可能会直接踩爆他的心脏。 他嘴里吐着血,摇头,说:“我知道那件事的时候,已经过了几天。孩子流产的事跟我没有关系,我只是利用这件事来让余小西离开你。” 骆少腾踩着他的力道终于松了些,因为相信他没必要撒谎,比这重的事都认了,不差这一点。 骆少腾攫住他的眸子,男人表情痛苦,可是十分硬气。 他问:“你不会供出幕后的人对不对?” 男人果然不再回答。 骆少腾收回脚,抽出条手绢来擦手。这时看守的保镖已经围上去,对着男人拳打脚踢。他不是黑社会,但是这个世界上很多方法都需要手段,他也从来没有善良过。 男人的骨头很硬,不管怎么被打都咬牙没有多说一个字,最后晕了过去。晕过去就用凉水泼醒,接着打,如此反复,问不出一点有用的东西。 骆少腾也倦了,起身离开。 “骆少,这人怎么办?”出门的时候站在身边的人请示。 骆少腾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黎明已经破晓,只是深冬的风依旧寒冷刺骨。 “把消息透给李志。”骆少腾吩咐。 他相信纵然那些事不是李志做的,他也必定知情,不然就不会包庇到今。两人既然有关系,纵然不在乎自己,总也在乎对方吧…… 校园港 176 诱惑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骆少腾驱车回到余小西租住的公寓,这里环境虽不太差,却比起骆家的任何一处房产都稍显简陋了。%d7%cf%d3%c4%b8%f3门口站着两个保镖,看到他回来都齐齐喊了声:“骆少。” 骆少腾微微颔首,开门进去。 保姆大概回去了,客厅里开着灯,房子里却静悄悄的。他放轻脚步打开卧室的门,果然见余小西躺在床上。 这一晚也够惊险刺激,她身上的药效未过,他便也没有喊她,直接去了浴室洗漱,然后上床将她抱在了怀里。尽管整个过程都很小心,余小西在他胸蹭了蹭,却还是醒了。 “回来了?”她睁开眼睛仰头看着他问,眸子带着些许朦胧的困意。 “嗯。”骆少腾低应了一声,像哄糖糖似地拍着她的背。 余小西便又闭上眼睛,她心里一直记挂着李志的事,其实也睡不踏实,便又问:“怎么样了?” 骆少腾听到她声音里已经没了多少睡意,知道一时半会也睡不着了,便回答说:“他不是李志。” “不是?”果然,余小西一下子更精神了,张开眼睛看着他,深恐是自己听错了。 “长得一样,大概是双胞胎。”骆少腾猜测。 他第一眼看到那个人的时候,就觉得他不是李志。李志毕竟跟在自己身边很多年了,一个人就是再伪装身上都有属于自己的气场。那个人虽然模样与李志模样相同,可是感觉却相差甚远。 余小西马上联想到三年前的事,又问:“难道上次的事……是他做的?” 她提到三年前的事,骆少腾就想到了那个失去的孩子,心里满满的都是愧疚和心疼。那个孩子流掉时,他对她并没有这么深的感情,当时若是知道了也就知道了。可是如今她已经变成他生命中最爱的人,他心疼他给她受的苦,每每这时都恨不得让她杀了自己泄愤。 当初,自己怎么就那么混蛋? “小西儿,对不起。”声音涩然地道歉。 “好好的说这个做什么?”余小西问。 “那个孩子……他只是让人汇了款,利用了你流产的事,是我,是我亲手扼杀了他。”他不愿意再往她心上戳刀子,可是他做的他应该面对。只有面对和承担了,他才能坦然地面对她。 余小西听到那个孩子,心头还是会很痛很痛,毕竟那个夜晚没有人可以替她承受。只是如今她不怪他了,因为她相信他的心痛不会比自己少。 她用力地回抱住他,像安慰一个孩子,说:“我们还有糖糖。” 当初她站在手术室外就默想过,乞求那个孩子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也坚信那个孩子就是糖糖,她已经回到了他们身边…… 骆少腾不说话,只是更加用力抱着她,恨不能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恨不能时光重来一遍,让他替她背负所有的苦。可是,时光不会再来。 ——分隔线—— 他们这段感情里的伤害太多,所以即使幸福,偶尔也会因为从前生的某件事冷不丁地浮现,让他们感到疼痛。可是纵然这样,他们都还是要去试着面对、宽容、释然,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摆脱过去。 当然,所谓的宽容和释然,只是对他们彼此而已。至于那些想要破坏他们幸福的人,阻碍他们在一起的人,他们知道即使他们不追究,伤害仍然会源源不断,所以这件事绝不可能一直被动。 消息给李志那边透出去之后,李志果然第一时间回到了m市。他跪在骆少腾的办公桌前,低头一副认罪的模样,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李志不知不觉已经跟了骆少腾很多年了,与他了解骆少腾一样,骆少腾自然也十分清楚他的习性。念在这么多年前的情分,他还是带他去见了人。 那人嘴硬,自然被打的不轻,骆少腾已经让人将他移到了私人医院。李志看到他时浑身都缠满纱布,闭着眼睛,模样看上去毫无生机。 骆少腾从监控上瞧着那个画面,李志只是站在床头看了他良久,竟是一个字都没说便离开了。 不久,门被推开,那人禀报。 “骆少,李特助要见你。” 骆少腾转头时,李志已经进来。他扑通一声,再次跪在骆少腾身前磕了两个头。 “我既然能给他养伤,伤好了自然会再打,你应该了解我让人生不如死的手段。难道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骆少腾问。 两人共事多年,他不是对李志一点感情都没有,只怕李志亦然。不然三年前的事李志亲自做就成了,根本没必要多此一举。 李志再次磕了个头,说:“对不起,骆少。”声音涩然,显然他有他的为难。 骆少腾侧过头,看了眼监控中躺在病床上的人,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着,似在沉思。李志则笔直地在地板上跪着,纹丝未动。 空气很凝滞,这是一场无声的拉锯战。 骆少腾的手段,从前基本都是李志去执行的,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可是纵然如此,他仍没有透露半句的意思。显然他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 良久,骆少腾才道:“让他出去吧,从此跟飞凰再无瓜葛。”终究是跟了他那么多年人, 李志闭上眼睛,他知道骆少腾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到底包含了什么,包含了他从此在m市再也无法生存,包含了他的所有职业生涯终结。纵然这样,他也知道骆少腾已经手下留情太多。他痛,只是因为他有他的苦衷,不管他做没做过,他终是背叛了骆少腾。 两个保镖上前将他拖了出去,房间里恢复成原有的安静,静的让人觉得连呼吸都不太敢。 “骆少?”保镖回来请示。 “两边都给我盯紧点,注意他们接触的每一个人。”骆少腾吩咐。 那人应了。 他又问:“让你们查李志的身世,怎么样了?” 那人将资料递给他,骆少腾打开,两人的出身平凡,不过李志的确是有个双胞胎哥哥叫李习。 父母双亡,李习和李志被亲戚分开抚养,后来李志得到飞凰集团资助,直至出国。不过回国的资料上,却并没有提及双胞胎哥哥的事。 他手指轻敲着,目光盯在他出国后的资料上,想着问题应该出在出国之后。那么李志回到飞凰集团与自己的接近,都是有目的的? “李习的资料呢?”骆少腾问。 那人的头微垂,答道:“他高中毕业后就失踪了,我们还在查。” 骆少腾闻言心里更加笃定这事早有预谋,李习高中毕业那是几年前?如果那么早就开始的话,那时他还不认识余小西,那么这人要对付的是应该是骆家才对,怎么会针对余小西?事情似乎越来越扑朔迷离。 “继续查。”骆少腾沉着声音说。 那人应了。 ——分隔线—— 余小西休息了两天,体力终于渐渐恢复。圣诞来临,她中午就下了班,糖糖吵着家里闷非要出去玩,余小西便带她去了趟商场。 今天逛街的人很多,商业区过节的气氛最浓。保镖寸步不离地跟在两人身后,她倒没什么担心的,只是觉得犹有些不习惯。糖糖小丫头则最臭美了,看到漂亮的衣服就走不动,还非要母女装、父女装、亲子装,搞的最近余小西和骆少腾的穿衣风格越来越稚嫩。 其实骆少腾还好,他平时上班都是西装,只有回到家哄糖糖高兴时才穿一会儿。余小西就不同了,衣柜里几乎塞满了跟女儿搭配的衣服,小丫头最爱跟她穿着相同的衣服走在一起炫耀,觉得引回头率和别人羡慕的眼光很神气。所以往往大早上就趴在她的床头,商量跟她穿哪件衣服。 这天余小西在店里给她选了两件衣服,一双小靴子,经过某家店门时,她又一眼就相中了人家橱窗里的圣诞亲子装,大红的颜色,袖口、衣摆、裤脚都白绒绒的一圈毛,好看极了。 “妈妈,妈妈,我们买那个吧。”糖糖眼睛一亮,指过去问。 余小西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到那坎肩、短裤的款式,头又是一顿疼。她蹲下身子,与女儿平视说:“糖糖,你今天买了很多了哦。”企图给女儿灌输一点勤俭节约的思想。 糖糖却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她,让她成功将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的确,就现在的骆家而言实在没必要过分节俭,何况糖糖喜欢漂亮衣服只是女孩的天性,并没有骄纵。 父母总是那样,看到女儿受一点委屈就心疼,更恨不得将天下所有的好东西都捧到她面前。余小西认命地叹了口气,牵着她的手,说:“走吧,先看看有没有合适你的尺码。” “一定有的,我要和妈妈穿一样的,美美的哦。”糖糖又开始耍宝卖萌。 两母女一进门,糖糖就吸引了几个店员围着她们转。糖糖是个很有原则的小孩,说好了只看那套圣诞装,就只试那一套,虽然眼睛在店内所有漂亮衣服上滴溜溜地转。 余小西觉得这衣服穿不出来,原本只想给糖糖买就算了,糖糖却死活不同意。她只好试一试,站在镜子前看着里面的自己,真的觉得哪里都别扭。 “妈妈,你穿这个很漂亮哦,腾腾一定会喜欢的。”糖糖说服的比店员还卖力,一直都在不停地夸,弄的余小西都不好意思了。 女为悦己者容她这么小还不懂,可是她知道腾腾每次盯着妈妈看的时候,妈妈都会脸红哦,所以她觉得妈妈肯定喜欢腾腾瞧着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样子的。于是十分钟后,母女两人手中又拎了一套圣诞母女装。 保镖帮她们拎着购物袋跟在身后,糖糖还没玩够的模样,又要磨着余小西给骆少腾买礼物。余小西想说她爸用的东西都是定做的,根本看不上这里。 “心意啦,最主要的是心意,妈妈,你送过腾腾礼物吗?”糖糖问。 余小西转头想想,她还真没给骆少腾买过什么东西,两人就这样到了卖男装的楼层。 骆少腾的东西都很讲究,又是天生的衣服架子。但他这个人太过耀目,无论走到哪里都让人先注意到的是他本身,其它都是陪衬。所以余小西上在男装区还是第一次感觉到,男人的东西原来花样也那么多。 转了一圈,觉得骆少腾穿哪件都不差,又觉得哪件都配不上他。那男人的品味在那儿,她最后想着买对袖扣算了,省得买的东西不搭,他穿出去被人笑。 女人啊,在意起来就是这么忐忑。 好不容易选中了对袖扣,余小西付帐的时候,身边的糖糖突然跑开,嘴里喊着:“纪叔叔。” 余小西转头去看,果然见纪元站在门口。 糖糖这时已经扑过去了,抱住他的大腿,兴奋地喊:“纪叔叔。”说起来,她自从回m市还没见过纪元,自然格外兴奋。 “糖糖啊,怎么这么巧。”纪元将她抱起来,在她嫩嫩的小脸上亲了下。 “今天圣诞节,我和妈妈来给腾腾选礼物哦。”糖糖抱着他的脖子炫耀。 这时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起,纪元抬眼就看到向自己走过来的余小西。 “纪师兄。”余小西喊。 纪元看向她,余小西神色如常,看来她真的并不知道项链的事,便对她笑了笑。 “骆太太,你的东西包好了。”店员这时将东西递给她。 余小西接过来。 纪元看了眼她手上的盒子,问:“给骆少腾的?”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明明心里嫉妒的狂,却仍然自虐地去问让自己痛的问题。 余小西微微颔首。 “纪元。”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插进来。 余小西和他纷纷转头,便见盛伶走过来。 “盛阿姨。”糖糖喊。 “喊姐姐。”盛伶揪揪她嫩嫩的小脸蛋抗议。 “喊姐姐给糖吃吗?”糖糖每次都讲条件,偏偏那双大大的眼睛萌极了,让人无力招架。 盛伶没有办法地笑着摇头,然后从包里拿出块巧克力来逗她。 “谢谢姐姐。”糖糖赶紧从她手里抢过巧克力,声音格外响亮,顺便从纪元身上滑下来。 “这么久不见,糖糖还是那么可爱。”盛伶看着忙着拆巧克力的糖糖笑着说,当然,这话是讲给余小西听的。 “糖糖一直这么可爱哦。”糖糖听了,转头还拿剪刀手比在眼睛上做了手势,那笑起来的模样真是让人恨不得再在她嫩嫩的小脸上亲几口,把几个人都逗笑了。 “小西,这么巧,一起去喝点东西吧?”盛伶不动声色地挽住纪元,这么说。 余小西自然看到了,便说:“不了,时间不早,我带糖糖还有别的事。” “那好,咱们也好久不见了,下次一定好好聊一聊。”盛伶依然笑着,心里却悄然松了口气。因为余小西在,总是会分走纪元的注意力,没有女人喜欢这种的感觉。于是,转头问纪元:“咱们再到那边去看看吧?” 纪元始终没表什么态,这时微点了下头,余小西目送两人走开。 “糖糖,我们回家了。”余小西牵起女儿的手。 两人从电梯下去的时候,糖糖看到两人在一家店里选衣服,不由好奇地问余小西:“妈妈,纪叔叔是在和盛阿姨约会吗?” “小丫头,管那么多。”余小西抚着她的,笑。 纪元如果能走出过去固然好,她只怕林雅然的事还在他心里,那么盛伶跟他在一起未必会幸福。不过终归是别人的事,心里感慨了下,回到家就抛之脑后了,因为糖糖总是在身边闹,吸引着她的全部注意力。 两人回到家后,她又陪糖糖布置了圣诞树。因为今天是节日,就连晚餐佣人都过来请示。他们现在除了复婚那个仪式外,其实跟婚后已经没有任何区别。 骆少腾今天回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都已经黑了。糖糖耐不住性子,已经打了几次电话,终于看到窗外有车子的灯光打过来。 “腾腾,腾腾。”糖糖迫不及待地跑出去,抱着他大腿来回蹭的模样像是几天都没有见过似的。 骆少腾觉得这辈子最满足的事,就是除了拥有余小西外,便是被女儿期待的这一刻。赶紧蹲下身子将她托起来,一边往别墅里走一边问:“等急了是不是?” “是呢是呢,糖糖的肚子都饿扁了,不信你摸摸?”糖糖摸着自己的肚子,可怜兮兮地说。 骆少腾的手还摸了下她的肚子,顺着她说:“可怜的小公主,咱们赶紧回房去开饭。” “嗯嗯。”糖糖眼睛亮晶晶的,重重地点头。 进屋后,骆少腾将糖糖放下来,一眼就瞧见了从厨房出来的余小西。她的头挽了起来,像糖糖一样头上戴了个镶钻夹,妆虽然是淡的,可是最醒目的是那身红色。 红色带毛边的小坎肩,光裸的藕臂就露在外面,短裤下则只穿了双薄丝袜,配红色的漆皮鞋。她穿真的跟糖糖穿的一样,不过糖糖跑出去时外面罩了件皮草小外套,人家小朋友是俏皮可爱,她整个一个情趣诱惑好么? “腾腾,妈妈漂不漂亮?”糖糖摇着他的手,邀功地问。 余小西对上他淬笑的眸子,脸红地抚额。幸好今晚佣人将饭菜准备好就都退出主楼了,不然她穿这身衣服还真不敢见人,现在面对骆少腾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嗯,很漂亮。”骆少腾赞美,目光落在她脖颈、细白的腿处,漂亮的他都有点心猿意马。 糖糖可不懂大人的心思,只觉得这样和妈妈穿一样的好看。如果有男版的话,她也一定会给骆少腾买,可惜没有,只能在心里遗憾。 一家人在烛光下用了晚餐,然后回到二楼的卧室躺在一起讲故事,糖糖已经习惯了用这个房间。她闹了一天,没多久便体贴地早早就睡着了。 余小西也有点累,不知不觉也跟着眯了下,但身子的骤然腾空一下子就将她吓醒了,手下意识地揪住骆少腾的衣料,抬眼便对上他幽深的眸子。不,确切地说是包含着**的眸子,如狼,明明恨不得一口吞噬,却还带着压抑的光。 她下意识地吞了下口水,喊:“骆少腾。”声音竟有点颤。 “嗯。”骆少腾应着,唇压过来啄她。 四片唇瓣相碰,便很自然地粘在一起,吻变的难分难舍。余小西怕自己掉下去,一直揪着他胸前的衣料,直到气喘吁吁被放过时,才觉两人已经离开糖糖的房间。 她被他压在走廊上,手挑开她衣服的第一颗扣子。 “不行,回房间。”她压住他的手。 “我吩咐了今晚不准进主楼。”他唇贴吻着她的耳廓,低语,更凭空带起许多暧昧和旖旎。 余小西原本还坚持着,无奈他打定的主意的事,她从来都抵抗不住过。糖糖的卧室被他锁上了,主楼有他的吩咐,今晚更不会有一个人过来,他便愈加肆无忌惮…… 本来想讲点付琳的事,写到后面觉得气氛破坏了有点不忍心,明天继续吧╮(╯▽╰)╭ 校园港 177 幕后的人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一夜放纵,骆少腾再醒来时天色已亮。 余小西安静卧在他的怀里,眼睑下带着疲惫的青色。见状,他薄唇微勾,低头轻吻了下她的额。累瘫的余小西显然不满自己的睡眠被打扰,嘴里咕哝了句什么,便翻了个身继续睡去。略显凌乱的长散下来,光裸的肩背对着他,上面布满青青紫紫的痕迹。 衣服大概都被丢在二楼的走廊和楼梯间了,昨晚疯狂的画面在脑子里闪过,骆少腾一点都不会觉得难为情,反而觉得有点意犹未尽。 手落在她的肩头,漆黑的长被撩开时,余小西感到一股温热由肌肤上拂来,原本沉睡的她便如惊弓之鸟,一下子就抱着被子地坐起来,眼里睡意都吓跑了,直楞楞又戒备地瞧着他。 真不是她矫情,确实是昨晚被骆少腾折腾惨了,现在的腰都有点要折了感觉,根本就承受不住。 骆少腾看到她这个模样,却是低低地笑了出来,无疑,那笑声是愉悦的。男人在床上最大的成就不就是满足和征服自己的女人吗?余小西此时的表现,更满足了他作为大男人的虚荣心。 阳光由窗子里照进来,落在他仅披了一件浴袍的身上,带子根本就没系,前襟敞着,胸膛及腹部紧实的肌肉线条全暴露在她面前,简直就是一副引人犯罪的风骚画面。 余小西看了脸色胀红,头低下去。 骆少腾故意靠近,捏着她的下巴,问:“见过多少次了,脸红什么?” 男人的身材当然是无可挑剔的,不然他也不会自信、风骚至此。余小西脸红的更加厉害起来,裹着被子去推他,结果反而是他往后倒去,她就那样形成扑倒之势地重新跌在他的身上。 四目相望,尤其两人都“衣着清凉”,一个眼神交织就容易引起惹火燎原之势。他手抚住她的纤腰,她身子不由自主地轻颤了下,显然对于昨晚的行径还烙印在她身体里未曾褪去。 “今天饶了你,改天买套小女佣的衣服试试。”他捏捏她的腰,然后又在她唇上轻啄了下,才愉快地起身。 余小西的脸色却又腾地一下红起来,本来看着他忘形的模样想抗议,最后还是把话给吞下去了。她现在累的很,这时候实在不易争辩这样的话题,搞不好又要被收拾一顿,她是真的吃不消了。 骆少腾的手机响起,他按了接通键,那头不知说了什么,他应了声便挂断了,之后进入浴室洗漱。走的时候余小西隐约听到他仿佛是在自己耳边交待了几句,只是她累的眼睛都不愿意睁开,根本也没听清说了什么,心想着无外乎就是一些叮嘱的话。 骆少腾走后,她卧在舒适的大床上一直睡到了下午3点左右,下楼的时候糖糖连午觉都睡醒了,正趴在狗屋前喂小泰迪吃狗粮。看到她下来,马上跑过来抱着她,喊:“妈妈。” 余小西蹲下身子与她平视,笑着帮她理了理弄乱的头。 “少奶奶饿了吧?饭已经弄好了。”佣人上前来说。 兰嫂前几天回s市去了,骆少腾临走时吩咐他们不准上去打扰余小西休息,就连糖糖都被他安抚好了,不然余小西不可能安稳睡到现在。佣人这时见她下来,只得尽心伺候。 余小西点点头,牵着糖糖的手问:“糖糖吃了没?” 糖糖点头说:“糖糖中午吃过了哦。”不过又商量道:“不过糖糖想吃蛋糕,可以吗?” 余小西转头问了下佣人她中午的用餐时间和情况,然后点了点头同意。 糖糖很喜欢甜食,尤其特别钟爱蛋糕,但是吃多了总不容易消化,平时余小西对她的饮食都瀊有控制。这会儿得到允许,糖糖自然很高兴。 母女俩高高兴兴地坐在餐桌边用了餐,糖糖又粘着余小西跟她去外面玩了一会。眼见天色越来越暗,佣人们都已经开始准备晚餐,她看了眼自己放在桌上安静的手机,才问佣人:“少腾没说晚上回不回来?” 这个时间的话,他一般会给余小西或家里打个电话。当然,从前这样的事自然是不会有的,不过自从有了糖糖和余小西,这也已经变成一种习惯。 “骆少出差了,他没有跟少奶奶提吗?”佣人有些诧异。 余小西确实有点意外,蹙眉回想,好似他走的时候说过一些话,不过她以为只是叮嘱自己好好休息之类的,根本就没认真听。 她打电话给了骆少腾的秘书,证实他中午才登的机,算算时间这会儿应该还在飞机上,打电话果然关机。陪着糖糖也有点心不在焉的,毕竟李志身后的人是谁还不知道,心里总是有些不踏实,还好晚餐后他打了电话过来,已经在下榻的酒店。 糖糖依旧那般活泼,视频的时候也总是在抢镜,努力地吸引着爸爸妈妈的注意力。有了那边老婆、孩子的对比,挂了视讯后,骆少腾一个人躺在床上更有点孤枕难眠的味道。 毕竟这种家庭气氛总是让人眷恋,眷恋到不愿意去轻易放手,更绝不允许遭到别人的破坏。 手机里传来短讯的声音,他点开,上面只有一行字,是手底下的人报告的付琳的行踪。既然三年前余小西的事她有参与,那么他相信付琳身上也一定会有线索。 翌日清早,他驱车直接去了付琳的拍摄现场,据说她今早四点就在拍影视城拍戏。付琳如今也是知名的影星了,腕大的很。不过骆少腾这样的人,永远都是捧腕的那种,别说他亲自到现场,就是身边的人只要打声招呼都可以自由进出。 今天他过来没有通知付琳,车子停在停车场后,制片人已经连忙迎进来,喊了声:“骆少。” 他这样的男人,站在那里就是睥睨天下的感觉,让人觉得连寻常的客套伸手都不敢。 骆少腾微微颔首,目光有周围打扫了一圈,男人赔笑地说着什么,他其实并没有在意。只问:“付琳呢?” “付小姐今天还有最后一场戏,马上就好了,麻烦骆少再等几分钟?”男人回答,他也是接到电话后,提前赶过来了解了一番。 飞凰这次并没有投资付琳的影片,不过做影视的谁不逢迎巴结着这些大老板?这次没有,不代表下次没有不是? 这话说完,他特意观察了下骆少腾的神色,见他眉头微蹙,自己都不自觉地胆颤,明明人家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深恐骆少腾不耐烦,便又试着问:“骆少如果嫌这里吵,不如去付小姐的化妆间坐坐吧?我让人给你煮杯咖啡送过去?” 片场里的明星很多,腕就跟着多,出名了讲究的也不少,弄点咖啡就算难,他还是有点门道的。 这场显然是清宫的剧,透过宫门可以看到里面穿着太监、宫女的戏服的人乌泱泱地站了一片,周围围着的都是拍摄的设备,导演拿着扩音器喊着。 现场应该是在拍摄打斗,穿着戏服的女演员由钢丝吊起。骆少腾没理他,目光就落在吊在半空中的女演员身上。因为那演员不是别人,正是付琳。 制片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更加确定骆少腾是对付琳感兴趣,心里一喜,正盘算着应该怎么牵线时,耳边突然响起彭地一声闷响。 心上一股不好的预感还未升起,眼前人影一闪,骆少腾便已经朝事故生的地方奔了过去。不用说,拍摄的现场此时已经一片混乱。 原本吊钢丝的付琳突然从半空中直接摔了来,有人在害怕地尖叫着躲避,有人想要上前一探究竟,与她对戏的演员则被助理护住,各种声响掺杂。 骆少腾冷静地拨开众人,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付琳。因为提前做了防护措施倒不至于要人命,可是她躬着身子趴在地上的模样还是很痛苦,身下一片血迹漫延开来,嘴里也不断涌出血色。 那一身的绸子戏服渐渐被染成了大红色,付琳觉得浑身都痛,脑袋更是一阵阵地懵。模模糊糊间有人来到自己面前,她强撑着看向来人,眼前竟出现骆少腾的模样。 当然,她不相信骆少腾会出现在这里。 自三年前骆少腾亲眼让她见识过那一幕之后,她心里就怕了。后来,听说余小西失踪,他找别的演员约会,也从来没有跟她有过过多的接触。 他是自己的骆哥哥,她知道,他怕自己对她有非分之想,所以这三年前也一直疏离着。她一边痛着一边爱着,可是偏偏就这样也不敢靠近。 正因为这样,此时此刻她看到他的时候还不以为是真的。唇角扯出自嘲的笑,笑自己都在这生死关头了,居然还能奢望看到他。因为她的情绪变化,嘴里更多的血涌出来。 周围本来就已经很混乱,导演和其它工作人员正在努力维持秩序,更有人打了救护电话。但是没人认识骆少腾,不知道这个男人怎么突然跑过来的。 骆少腾也不知付琳此时在想什么,他只是查看了她的情况,摔的应该不轻,他不敢轻易去挪动。只是握住她的手,喊:“琳琳?” 小时候他就这样喊她,曾经,他是真的当她是亲生妹妹来看待。 付琳闻方,紧紧回握住她也的手,嘴里蠕动了下,似是在喊:“骆哥哥。”三个字。 “别怕,有我在。”他安抚。 付琳点头,眼睛一眨,眼泪竟也跟着掉下来。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觉得此刻就是死了也值了。 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医护人员很快抬着担架过来,付先给付琳检查了下,先做了急救措施后,然后便抬上救护车。付琳已经有点失去意识,手却紧抓着骆少腾的手。 “家属跟着上车吧。”医生喊。 付琳的助理跑过来时,骆少腾已经上了救护车。助理因为突然出现的男人楞了一下,这时救护车的门也已经关了。 付琳这几年虽然身处娱乐圈,但是鲜少有绯闻、甚至负面新闻。更没人听过他有男朋友之类的,刚刚那一幕不由让人议论纷纷。 骆少腾与她相握的手上都是血,路上都在遵照医生的叮嘱跟付琳讲话,尽量让她保持意识。付琳这一路抓着他的手,都感觉像在做一个梦,梦里都是骆少腾的声音。付琳被推进手术室时,她抓着他的手才被迫放开。 三年,骆少腾一心扑在找余小西的事上,自从付琳离开m市后,两人小时候的情份也跟着淡了。世界就这么大,这三年也不是没有碰到过,有几次是宴会上,也不过装作不认识地客套,寥寥数语。 其实这三年来,他是没有心思去关注别的,这会儿想来,付琳这样并非是被自己当初吓着了,也非与他保持距离,很可能是心虚。 三年前,她到底在导致他与余小西的分离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骆少腾的助理已经闻讯赶来,远远就看到骆少腾站在手术室外,上前喊了声:“骆少?” 骆少腾回神,看了他一眼,吩咐道:“派人去现场,今天在场的人都查一遍。” 不知是不是多心,总觉得付琳今天的事不该是意外。如果是意外怎么会那么巧,他来了,付琳就出了事? 助得答应,马上去办。 骆少腾又在手术室外等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付琳被人从手术室里推出来。伤的不轻,两根肋骨断裂,五脏都有不同程度的受损,接下来必定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休养,暂时被推进重症室观察。 透过窗子,可以看到躺在里面被纱布包裹的人。麻药未过,只怕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付琳的助理这时已经过来了,却只是个小姑娘,什么都帮不上,骆少腾着人帮付琳安排了住院事宜。 不久,随着走廊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门被推开,骆少腾的舅舅付凌走进来。四目相望,甥舅间不常见面,总有那么一道似深非浅的隔阂存在。 “舅舅。”骆少腾还是规矩地喊了声。 付凌脸上并没有特别的表情,只微微颔首,看向病房里的女儿,问:“付琳怎么样?”这时候也不是计较的时候。 “手术很成功,不过还没有醒过来,要在重症室里观察两天。”骆少腾回答。 付凌闻言又点了点头,似是想到他来的比自己早,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我今天过去找付琳,正好碰到这件事。”骆少腾口吻较淡地回答。 付凌点头。 他这些年如当初说的那样,基本没有与骆少腾联系过,可是也知道付琳前几年喜欢偷偷往m市跑,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后来不知付琳为什么不跑了,没多久又不顾劝阻地去拍戏。 他是从政的,养女走娱乐圈这条路说出去也并不光彩。只是付琳从不听劝,其实女儿大了,可是那点小心思瞒不过他。只是两个孩子都是自己养大的,什么脾性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思绪还没回转,就被门外两声轻敲打断,他侧目,便见自己的秘书带了个女人进来,接着骆少腾的助理也进来了,转眼便挤满了人。 秘书看了眼骆少腾,将嘴里的称呼又咽了回去,只恭敬地道:“我刚去查过,付小姐吊的钢丝确实有问题,从视频中也找到了那个了动手脚的人。据他交待,买通他的是最近跟付小姐争戏的一个女演员,就在他们剧组里,两人都已经交给警方了。” 骆少腾闻言皱眉。 付凌见了,问:“有什么问题?” 骆少腾看向付凌的秘书,问:“那女演员背景调查过吗?” “调查了,就是一北漂,刚刚上位不久。不过行事狠辣,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但凡有点脑子的,绝干不出这样的事来。然后又侧了下身子,介绍身后的女人说:“这是付小姐的经纪人,她证实付小姐之前与这人的确有过摩擦。” 骆少腾看了眼自己的助理,两人对望一眼,他便知道与他调查的结果一样。 付凌见骆少腾没什么可问,便示意他们先出去了。 付凌与骆少腾在病房外守着,付凌终于醒过来了,但不知是不是受惊过度,精神一直错乱,说话也颠三倒四。骆少腾暗中观察过,看起来倒不像是装的,反而更加头疼起来。 她现在是明星,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得到消息的媒体很快将医院围堵。付凌的人脉在这时得到方便,悄然将付琳带走。他着人办了手序,出来时正看到骆少腾倚在走廊上抽烟。 付凌微微皱眉,训道:“医院里禁止吸烟。” 骆少腾看了眼舅舅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唇角翘了下,不过还是听话地捻灭了。 “找我有事?”骆少腾那模样似在刻意等他,这点付凌还是看得出来。 “我想请舅舅帮我个忙。”骆少腾直接开口。 付凌目光与他对视,这是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向自己开口。其实每一次骆少腾出现在b市,他总是会暗中注意他的举动,这一次他特意来找付琳,而付琳又出了事,让他直觉骆少腾是遇到了棘手的问题。 “我说过,当年你既已选择回到骆家,以后就再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明明每一次骆少腾有困难,他都跟着揪心,却从来没有出手相帮过,这次同样绝情。 “舅舅,骆家现在是我的,你所忌惮和痛恨的人都已经不在了,你到底还在计较什么?”计较他当年离开?计较他也姓骆? 付凌唇色抿紧,不说话。 其实他知道,当年他虽然有前途不错的工作,可是一个大男人带两个孩子还是太吃力。又正值他要升迁关键时刻,一个养女没所谓,可是一个拥有私生子头衔的外甥,很容易就拖他的后腿。从政的人,家庭的因素十分重要。骆少腾当年离开,其实是为了他好。可是即使这样,付凌仍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他态度未变,抬步便要离开。 “舅舅,如果有人在威胁我的幸福,你是不是也能袖手旁观?”骆少腾问。 舅舅那两个字还是扎着付凌的心,他这一生没有自己的亲生孩子,爱骆少腾其实比付琳多。 这时付家的保姆出来,远远就看着这对甥舅情况不太好。她犹豫了下,上前劝着:“骆少,你别急,让付先生嘴硬着,其实一直都很关心你。” 她是付家的老保姆了,当年骆少腾和付凌都是她照顾的。那时付凌的还只是个普通的机关干部,初来b市,没有根基也没有人脉。 如今付凌已经位高权重,走到哪里都有警卫跟随,院子也从以前的家属院变成了隐密的别墅,可是家里一个、两个孩子都出去了,愈加的冷清。 ——分隔线—— 骆少腾在b市待了两天,付琳的情况犹没有好转。 反倒是他每晚看着糖糖卧在余小西怀里跟自己撒娇,他便愈加想要回到m市,何况公司里一堆事,正是多事之秋,实在不宜离开过久。 这天他接了电话,便当即订了机票回程。 进门的时候糖糖正在院子里玩,看到他下车就扑上来,粘在他身上亲了亲,小嘴甜的像抹蜜似的,一口一个:“腾腾,糖糖好想你哦。” “腾腾也好想你。”骆少腾回亲亲他,两人嘻嘻闹闹地回到屋子。 他目光转了一圈,问:“妈妈呢?” “楼上。”糖糖指指上面。 骆少腾将糖糖放下来,吩咐助理将他给糖糖买的东西拿出来,糖糖看到有新奇的玩具便被吸引了注意力,骆少腾这才上了楼。 余小西最近在忙几个案子,实在很累,今天回来后在床上眯了会,根本就没注意到骆少腾回来了。他推开门,见她躺在床上,坐在床边正打算将她弄醒,却被他手肘下的报纸给吸引住了。 因为他在那版面上捕捉到了自己的名字,不由拿过来看。上面刊登着付琳在片场受伤的消息,甚至有他在片场握着付琳手的画面。 娱乐报,上面都是一些捕风捉影的事,内容一点都不新鲜。只是如今他与余小西在一起,倒不愿意让她看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报纸折起来,余小西听到动静睁开眼睛。 “回来了。”余小西抚着额坐起来,刚眯了一会儿,头还有点疼。 “以后这些报纸都少看。”骆少腾说,不知道是在跟谁生气。 余小西知道他怕自己乱想,不由笑了,趴在他身上,问:“怎么样?问出什么来没?” 虽然他去b市干什么他没告诉自己,但余小西看到这个的时候,心里便已经有数。 骆少腾摇头。 “那她的伤?”余小西关心地问。 虽然作为情敌,她不该那么爱心泛滥。但是她知道,付琳另一方面还是他的亲人。 “没事。”骆少腾淡淡回答,仿佛事不己。 那些糟心的事,他也不愿意让她跟着自己操心。 两人在床上卧了一会儿,骆少腾刚回来也有点累,直到晚饭才下去。有糖糖的餐桌上总是会增添许多欢乐,心里的郁卒在看到女儿时都没了。 时间移至11点左右,糖糖已经睡了,骆少腾与余小西刚刚洗漱完毕上床,他身上的手机就响起来。 “什么事?”深更半夜的,手下极少这么不知趣地打扰他。 “骆少,李志刚刚进了之前莫亦铭住的那套别墅。”那头报告,声线紧迫。虽然短短的几句话,已经包含了极为重要的讯息。 “盯着,我马上过去。”骆少腾挂了电话,只跟余小西简单交待了几句便出去了。 他到的时候,别墅里里外外已经围了很多人。蛰伏了那么久,这次的动作很大,显然已经确定李志今晚会面的对象,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李志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局势,心里有点紧张,不太确定地喊:“太太?” 坐在咖啡桌前的女人,大约四十多岁的模样,挽着利落的髻,身上带着一种很干练的味道。闻言笑了笑,妆容精致而得体。 门在被人橇开的时候,她感叹该来的总是会来。 事实上,这十几年来,她一直都在害怕却也紧张着这一天的到来。直到脚步声响起,她竟有些不敢转头去看…… 校园港 178 她,你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莫亦铭出事后,他名下的所有的资产均已被法院查封、进行拍卖。骆少腾当时卧病在床,虽始终没有出手,却一直都有暗中留意这些资产的走向。 这世上任何事从表面上看都是没有问题的,却经不起深究,只端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 莫亦铭死后三年,一直都很平静。 直到这晚生锈的铁闸被人用车生生撞开,引擎的咆哮声响彻暗夜,转眼院子里便停了十多辆车,全m市能这么嚣张的大概也只有骆少腾了。 李志一直站在窗边,外面的车子熄火之后,手电筒的光线在窗上扫来扫去。楼上传来门被踢开的声音,端在咖啡桌前的女人低啜了口咖啡,杯子放在杯垫上。 她脸上虽然尽量装的平静,可是如果细瞧,仍可以看到她握着杯耳的手并未移开,甚至在轻微地颤抖着。接着楼梯间似是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直到他们所待的这间屋子彭地一声被橇开。 李志应声转头去看,便见门内闯进来几个人,骆少腾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骆少。”他喊着不由紧张地迎上来,却被骆少腾身边的保镖一下子按住。 骆少腾只用眼风扫了李志一下,便已经将注意力转到背对着自己的女人身上。他迳自上前本欲开口,然而抬眼望去的那一瞬,眸子里在清晰地映出女人的样貌时,他脸上所有的神色便倾刻变了,甚至有些怔忡。 女人此时的手已经放开杯耳,目光与他对视时,唇角弯了弯。这个场面她想了很久了,心里想过无数种开场白和表情,企图让自己表现的镇定一点,可是当真正掀唇的时候,竟现音都不出。 “少腾……”唇颤了颤,明明用了很大的力气,这两个字却在冲出唇间就散了,轻的散在空气里,唯有那眼中包含了一个属于亲生母亲的所有感情。 骆少腾没有动,目光死死地盯着她。哪怕骆少腾平时自控能力再好,此时也掩不住眼中的震惊和不可置信。仿佛许久,他嘴里才无意识是呢喃了一声:“妈——” 女人的样貌与记忆中的一样,虽然岁月将那五官刻画的成熟了一些,甚至带了风霜。可是这仍改变不了,她就是自己亲生母亲付清的事实。 女人在听到他喊的那一声后,终于忍不住站起来,伸手捂住嘴,好似深恐自己会忍不住失声痛苦,与他相对的眼中充满氤氲。 没有人能理解,这么多年来她明明知道儿子在哪里,她却不能相认、相见的痛。没人能够理解,她不能陪伴他成长的痛。更没有人能够理解,有多少次她都想像现在这样,与他面对面,摸摸活生生的他。 付清已经走到了骆少腾面前,手抖着一点点抬起,指尖终于如愿以偿地碰触到儿子的脸。腕子却骤然被他抓紧:“你是谁?”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极力克制下的紧绷,足以说明付清的出现,给他的内心带来的触动和冲击。 没错,在最初看到她的那一刻,他震惊过后应该是欣喜的,可是他不敢喜,他怕一切仅是一场愚弄的梦。 “少腾,我是妈妈啊,妈妈。”付清捧住他的脸,眼里的泪终于掉下来。 无疑,所有人对于这样的对白都是震惊的,骆少腾也僵在原地。 那样响在耳边的哭泣,以及捧着自己脸的掌心温度,是他在骆家独自生长那么多年,每个夜里的魂牵梦绕,是他生命中仅存的温度。 那时的他身边没有余小西,没有糖糖,更没有飞凰集团的权力,仅有的只有回忆里妈妈抱着自己的怀抱。可是即便这样,他也不愿意去回想。因为如果贪恋那个温度,紧接而来的便是关于母亲死亡的恶梦将他缠绕。 可是现在这一刻,他望着眼前这个女人,谁来告诉他死的人,又怎么活生生地站在了他面前? 这个晚上的意外太多,震动太大,他半丝心理准备都没有。尤其此时出现的母亲,她很可能与莫亦铭有关,与李志都有关,那么就意味着三年前对付自己的人是她,拆散自己和余小西的人也是她。 思绪万千,百转千回,理智与情感早就混乱成一片。 不知何时,李志和骆少腾的人都退下去了,这个房间里只剩下母子两人。外面隐约可以听到一些走动的声音,毕竟那么多的人,要撤出去也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母子俩也在最初的激动过后冷静下来,他们就对坐在咖啡桌前,沉静地相望中,竟也无声地生出一些生疏出来。毕竟十多年未见,毕竟他与她之间隔着那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事件。 “你故意的对不对?”他心中那么多的疑问,最后却是由这句话开口,尽管声音有些声涩。 莫怪他,他看到自己母亲还活着他也惊喜的,他恨不能像小时候一样扑到她的怀里。毕竟她是生自己、养育自己的妈妈,这世界最亲的亲人了。 可是她今晚的出现,却又明确地告诉他,他的母亲或许一直都知道他的存在,也在某个地方一直关注着他,只是从来不曾露面。 十几年,她何其忍心? 付清点头。 她对上儿子的目光,看得出来他变了,再也不是自己记忆中聪明,却又单纯的孩子。这么多年在骆家的历练,他站在了最高处,必然不可能再像小时候那样。她惆怅的同时,心里涌上更多的是骄傲。这个在m市呼风唤雨,终将骆家大权握在手中的人,他是自己的儿子。 她笑了,目光仍然锁在自己儿子脸上,带着些许慈爱,说:“我想你了。” 母亲看儿子的目光总是无私的,像一根针,软软地就扎进了他的心里。 他本欲想问,既然想我,为什么不早点回来?他一直都在骆家,既然母亲活着必然就会知道。如果之前顾忌爷爷,那么这三年她又在顾忌什么?他又想问,莫亦铭到底跟她是什么关系?她在三年前直到今天,到底在这场风波里扮演了什么角色。 可是他们十多年后重逢,他突然不愿意在这时候问,直觉那不会是令他们母子之间愉快的话题。 手就这样被付清握着,她不说话,只是贪婪地看着他,仿佛只要就这样看着,便能看到他在没有自己陪伴的那些日子补回来。只是纵然这样的平静也没有维持太久,外面突然传来警笛由远而近的声音。 暗夜中,突兀而清晰。 李志突然闯进来,请示地喊:“骆少?”目光却是落在付清身上。 他有些话不便明说,可是那样的神色,显然在提醒着付清不宜在这个地方被别人看到。 付清骤然起身,骆少腾却突然挡在她面前。 他不知道母亲这些年去了哪里,又生过什么,到底与莫亦铭又有什么关系?可是她既然活着,她就是自己的母亲,他突然怕她就这样再次消失。 毕竟母子连心,骆少腾虽然从见面开始并没有像其它孩子一样抱着她失声痛哭,甚至直到现在脸上的神色也没有多少动容。可是只要对上他的眼睛,付清便明白他的顾虑和担心,那是一双孩子看待母亲的眸子。 付清拍拍他的手,说:“明天上午十点,我们在王府会馆见。”说完便走了。 她虽然舍不得,可是她知道骆少腾需要消化她还活着的事实,他需要时间去理清过去和面对的这些事,她给他时间去整理。 骆少腾今晚带了很多人,不过他并没有想过要惊动警方,自然不知道警方从何处得到的消息。他从房子里出去的时候,外面已经停了两辆警车,甚至动用了武警。 他的助理已经在外面跟警局的人交涉了,领队的人看到他出来,马上迎上来喊了声:“骆少?” “邢队,大晚上的这么劳师动众,难道是来抓我的?”骆少腾问,半真半假地玩笑。 “哎哟,骆少真会说笑。”那人陪笑着说。 两人离近了些,才将声音放低:“这事也不能怪我们,上头接到举报说今晚有黑帮火拼,这也不是怕出事,过来看看嘛。” 结果火拼倒没有,只有骆少腾这些人。 私闯民宅这些比起火拼来那可都算是小事了,骆少腾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闯进人家的别墅里,反正也不会跟他说实话。只派了助理跟着回去交差,走正常的司法程序,让大家面子上都过得去也就算了。 折腾了大半夜,骆少腾再回到骆宅的时候天色都快亮了。余小西自他出门后就一直没有睡着,听到引擎声传来,从床上爬起来走到窗边,看到骆少腾进了屋。 楼下隐约传来开门、上楼梯的声音,可是她等了很久都没见骆少腾回房。余小西披了件外套下楼,经过二楼时下意识地瞧了眼书房。 门虚掩,有光线从房内透出来。她敲门推开,首先闻到的是浓重的烟味。骆少腾就坐在办公桌后,面前烟灰缸里已经堆了好几个烟头。 余小西低咳了两声,他才注意到她进来了,将烟捻灭。 她走到窗边开了条缝,走到他面前,手抓着他的手蹲下来,仰头看着他问:“怎么了?” 骆少腾摇头,不是想瞒她,而是这一晚生的事太多,他需要沉甸和理清。 余小西看着他脸色不太好,心里便跟着更揪心,劝道:“回房吧,休息一下。” 哪怕他不说,她不问便是。只是折腾了大半夜,他就这么坐着身体也受不了。不如回房躺着休息,哪怕她不说话打扰他呢? 骆少腾点头。 两人轻声回到三楼,他衣服也没换就卧进了床上,余小西看着他那样出神,心里跟着担忧但并非出声。她知道他现在都能感觉到的那些难过,自己未必帮得上忙,只抱着他,给他无声地安慰。 静谧中,骆少腾低着头瞧着她。 亲生母亲健在本来是件喜事,她原本也该是自己最想要分享这份喜悦的人。可是他如何开口,如何告诉她李志幕后的其实是他的母亲? 这一晚两人都没有睡好,余小西送完糖糖便直接回来了。看出他情绪不好本来是想陪他的,反而是他换了件衣服准备出门。 “少腾。”余小西喊,有些不放心地看着他。 “没事,我出去下。”骆少腾说,神色淡淡的,虽看不出异样却兴致不高。人已经走到玄关,又转过头来,看着她说:“忘了告诉你,我妈……她没有死。” 这句话或许太过突兀和震惊,余小西一脸茫然的时候,他已经出了门。 他既然已经见到了付清,那么妈妈迟早都会出现。他需要给余小西一个心理准备,虽然他不知道该怎样去解释这样一个人的死而复生,也许只有今晚见到付清才知道。 车子开进付清指定的会馆,他甚至什么都没说,就已经被服务生领到了包厢内。打开门,他原以为只有母亲在,却听到了谈话中夹杂的笑声。 “付女士,骆少来了。”服务生说。 这时沙上的两人才转头站起来,骆少腾看到坐在母亲身边的人居然是余欣南。 “骆少?!”余欣南看到他显然也很意外。 “南南今天恰巧才来酒店看我,我就顺道把她也带过来了。”付清解释说。 南南这样的称呼,不可谓不亲呢。这是两人重逢后的第一次见面,何其重要?她居然将余欣南带着,更何况她提的酒店,他都不知道。 骆少腾此时已经分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只是看着母亲,再看看余欣南,唇角勾了下。那样的神色,反而让付清与余欣南有点不安地对望了一眼。 三人聊了一会儿便到了午餐时间,便一边点菜一边说着话,付清与骆少腾很多年没生活在一起了,还是试着依他从前的口味点餐,时不时问问他。 骆少腾兴致不高,只说:“随便点,我现在什么都吃。” 付清像是怕冷落了余欣南似的,转头对她笑着说:“他呀,小时候挑食的很,竹笋、海带、芹菜这些都是不吃的,非说一股怪味。” “是吗?我小时候也不吃笋的,好巧。”余欣南说,目光自然地落在骆少腾脸上。 只见他并未多言,只是又翘起唇角,那神情和唇角的弧度嘲弄的像刺似的,让人愈加局促。 菜品一一上来,余欣南身上的手机响了,她与付清说了一声,便出去接电话。 这下,包厢里终于只有他们母子两个人。 付清一边给他夹菜一边说:“少腾,南南这孩子不错,人品、家世都好,跟你也很配……” 骆少腾面前的饭菜一口未动,却点起了烟,啪地一声,火苗窜起吞噬烟丝,他放在唇间吸了一口,才抬眼问:“妈,你这次出现是为了什么?” 他终于有点忍不住了,难道她失踪这些年,一点对自己提起过往的**都没有吗?只是为了给他推销个不相干的女人? 付清与他沉沉的眸子相对,她知道他心里其实还是怪着她的,怪她这么多年来没有出现,或者还想不通李志兄弟所做的事。 “儿子,妈妈出现是为了你的幸福。”付清说,听起来那般语重心长。 “妈,我有妻子了,她叫余小西,还有一个很可爱的女儿,我现在已经很幸福。你如果有兴趣回家来住,你也一定会喜欢他们。”骆少腾说,但他立场很坚定。 “余小西?你知道她跟莫亦铭是什么关系吗?”付清听到这个名字,声音就跟着冷下来。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变了,由原来的温婉变的尖刻。当然,这尖刻不是对自己儿子的,而是因为余小西。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不管从前她跟莫亦铭是什么关系,她现在都是我的妻子,我孩子的妈妈。”他希望自己的母亲也可以接受她。 付清显然并不这么想,她问:“那你知道莫亦铭是怎么死的吗?” 她一再提到莫亦铭这个名字,显然对他十分熟悉。骆少腾甚至已经肯定,她就是莫亦铭身后的人。 “你猜到了,莫亦铭的幕后是我。”付清直接承认:“你一定会问为什么是我,其实你也猜到了,为了弄垮骆家。”她叹了口气,接着又说:“当然,现在骆家在你手上了,那些也就没有什么意义。” “那么余小西的事也是你做的?你让人假扮李志,骗她上火车,想害她?”终于,他还是问到了这个问题。 “她和莫亦铭把你害的掉进山里,受了那么大的罪,她不值得你喜欢。”付清说,声音肃冷,甚至可是感觉到一股杀气。 “她当时怀着孕,她肚子里那是我的孩子。”骆少腾从来没有想过,亲生母亲会害他的孩子。 那是糖糖啊,那么可爱的女儿,他都不敢想像如果余小西没有获救,余小西的命运会如何,糖糖的命运又会如何。 面对骆少腾的咄咄的目光,付清另过脸。只是不想与儿子争针相对罢了,可是出口的话没有半分留情,冷哼道:“谁知道那个孩子是谁的。” “妈!”他加重的语气。 两人刚刚见面,她毕竟是自己的母亲。就算之前所有的事都是她做的,他也未必会将她怎么样。可是他不允许别人用这样的口吻谈论余小西和糖糖,自己母亲也不行。 “少腾,小南到底有哪里不好?她长得漂亮,家世也好,你娶了她对你的事业也有助益。”现在儿子什么都好,为什么偏偏认准了那个女人呢? “妈,你觉得我需要别人的助力吗?”骆少腾问,十分狂妄的口吻。 付清看着儿子,他真的太自信了,维护余小西的意味也愈浓。 “你们已经离婚了,我不会赞同你们在一起。”付清说。 她当初让人资助莫亦铭时,只是看中他的能力,并不知道他会与自己的儿子有这些纠葛,甚至差点几次让儿子涉险。说到底,一切皆因余小西而起。更何况就算没有中间这些事,她也觉得余小西配不起自己的儿子。 “妈,你如果愿意回家,我和小西儿孝敬你。”他顿了一下,后面才是重点:“从前我让她受了很多苦,从今往后我都不会再对她放手。”骆少腾的口吻很坚决,说完便起了身。 付清脸色自然也不好看,骆少腾打开门时,便见余欣南就站在门口。 她手压着锁上,大概已经站了有一会儿了。虽然不是有意偷听,只是觉得撞到人家母子争吵,进去有点不太合适。不过到了此时被骆少腾撞个正着,脸上还是有些难为情。 她低着头正要解释什么,骆少腾却理都未理她,抬步便走,眼风都未扫她一下。 余欣南见状,心一下子就不甘起来,追上去问:“我到底哪里不如余小西?”他就这么看不上她? 这么久以来的追逐,她自觉姿势已经够低。 骆少腾闻言脚步微顿了下,侧头看了她一眼,不过那眼神如看一个死物并无区别,他说:“她?你一根头丝都比不上。”说完便离开了。 身后再次传来开门的声音,余欣南都不确定付清听到没有,只委屈地跺脚,喊:“清姨。” “别急,慢慢来,他终归是我的儿子。”付清安慰 校园港 179 你,护不住她!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这顿饭可以说是不欢而散,骆少腾回到骆宅时脸色都没有和缓过来。弄的佣人都不敢像平时那样放肆,走路脚步放轻,也尽量都不出现在他面前。 余小西今天虽没有上班,骆少腾走后却仍有点心绪不宁,便在三楼的卧室工作台上随手翻了翻手上的案件资料。中午时分未过,就听到了院子里传来的引擎声,她知道是骆少腾回来了。 她将资料收好下了楼来,就见他坐在客厅的沙上,脸色微凝。不由走过去,坐在他身边,喊:“少腾?” 骆少腾回神,侧目这才看向她,问:“没睡?” 余小西摸着自己的肚子,撒娇地说:“中午饭还没吃呢?” “怎么不吃饭?”骆少腾皱眉,说着便要牵起她的手去餐桌边。 余小西却没动,目光定定地望着他,问:“你到底有什么事?” 骆少腾现在与以往不同了,他在家里极少隐藏自己的情绪,所以余小西很容易就能察觉到。 骆少腾回视着她,没有说话。 余小西觉得他虽然在看着自己,可是那眸子里却带着她看不懂的深沉,情绪复杂,便不由地想到他出门前有提到自己母亲的事,问:“你早上说你妈妈她还活着,你见过她了是吗?” 彼时的她并没有想过这个未曾蒙面的婆婆并不待见自己,只是想着骆家上一辈那段往事纠葛本来就复杂,其中是不是还有什么隐情?或者骆少腾的母亲生了什么?纯粹只是关心罢了,根本就没有想过会牵到他们之间的事上去。 骆少腾闻言却仍是看着她,那眸色中并没有喜悦,反而看起来欲加的复杂。 余小西看不懂他眼里的情绪,心却隐隐不安,不由更加为他担心、着急。殊不知她这个模样,只会让骆少腾更心疼、内疚罢了。 “唔……”余小西都没反应过来,脸突然被他捧住,吻便就那样落下来。 他亲的根本没有章法,也没有别的心思,纯粹就是想吻她。将她抱在怀里,真实感觉她在自己身边,会一直都在……带着那些说不出来的压抑情绪,这个吻变的愈加狂烈。 余小西根本就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她被压在沙上,脚碰倒茶几上的杯子时,还有一丝理智。想着这里是大厅,佣人们来来往往的,看见了成什么样子? 可是她很快就感觉到了他身体里那些不安的情绪,所以最后也干脆不挣扎了,就那样任他吻着、吻着,唇齿纠缠了很久,给人一种想要吻到天荒地老的错觉。 佣人听到动静后出来,以为生了什么,在看到在沙纠缠的两人时,立马无声无息地回避到厨房或佣人房。 空间很静,吻也不知何时停下来的,耳边都是彼此的喘息,他甚至还维持着将她压在沙上的姿势。四目那样极近相望,她冲他扬起唇角,在他唇上又啄了一下。 骆少腾脸上的阴郁终于消散,只抱着她,那力道恨不能将她揉进身体里去。他说:“余小西,将来不管生什么事,你只要记着你背后有我,这家里不管是谁都不能欺负你。”他没有疾言厉色,也没有赌咒誓,可是他嘴里吐出的话字字清晰坚定,仿佛雕刻到心里头去。 余小西虽然不懂他突然这样是为了什么,却还是点了头,只为安抚他的情绪。 骆少腾重新捧住她的脸,额头相抵,望进她单纯的眸子里。她付出感情时,眼睛里没有那些防备,真的单纯的不忍让人伤害,不由薄唇微翘,吐出三个字:“傻女人。” “我傻你还喜欢,你不是更傻?”余小西回嘴。 “哟哟哟,现在脸皮变厚了哦,我什么说过喜欢你?”骆少腾故意逗她。 “不喜欢我吗?那我走了,再也不来骆家。”余小西推开他,起身便要走。 “啊——”脚都没迈出去,身子已经腾空,吓得她叫出来。 “上了贼船,只能当压寨夫人,想跑哪那么容易?”骆少腾吻了她的额一下,抱着她迳自走向餐桌,一直到放进椅子里。 两人这么闹,佣人都回避起来了,直到骆少腾喊人才出来。将饭菜一一摆上桌。两人安安静静地吃了饭,这腻起来也不需要甜言蜜语,只是一个眼神交织就能甜丝丝的味道弥漫。 佣人也悄悄松了口气,都欣慰地笑起来,默默去做事。 吃了午饭后时间还早,两人也没什么睡意,骆少腾突然心血来潮地要带她和糖糖去滑雪场。m市是北方的城市,现在是冬天倒也应景。 余小西在家里事先给糖糖带了一些御寒的衣服,两人就这样很任性地把糖糖从幼儿园接走了,开车直奔滑雪场。到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夕阳没落,不过远远看去,犹是一片漫天无际的白,连空气都格外沁凉。 糖糖下午在车里睡了一觉,这时候精神头正好。 车子开进渡假村的酒店门口,这儿四周空旷,门口的几棵树的枝桠上都裹着白色的雪,五颜六色的灯光一照,就像是到了童话世界。 糖糖早就兴奋地坐不住了,下了车便往酒店家那场地上跑,她穿着粉色的小皮草,踩着靴子站在灯光下,顺手还拿了根棒棒糖当话筒,一边跳一边唱: 快乐的池塘里面有只小青蛙 它跳起舞来就像被王子附体了 酷酷的眼神 没有哪只青蛙能比美 总有一天它会被公主唤醒了 啦littlefrog 啦littlefrog 余小西看着她从身边跑开的时候,本来还担心她会跌倒,结果抬眼就看到她又蹦又跳的样子。灯光下,她的小脸那样稚嫩,像一只误入凡间的精灵…… 滑雪场虽然很冷,糖糖贪玩起来却不管不顾的。难得一家人这么开心,余小西虽然担心,但尽量还是将那些叮嘱都忍住了。带着糖糖自然是不能滑雪的,一家人就打打雪仗,堆堆雪人,虽然这些活动很寻常,但是一样玩的十分开心。尤其糖糖十分卖力,她开心自然余小西和骆少腾更加开心。 虽然流恋忘返,他们还是在隔天下午回来了。余小西和糖糖都已累瘫,车子开进骆宅的时候,母女俩均已睡着了。骆少腾不准佣人惊动她们,先将小的抱回二楼卧室,然后转身返回车内将余小西也抱回来。 大人毕竟和孩子不一样,她身子一腾空就醒了。骆少腾拿自己的大衣裹着她,说:“没事,接着睡。” 余小西困的迷迷糊糊,也懒的计较那些了。反正平时她和骆少腾那些事,被看笑话的也不少。 骆少腾最喜欢她这样依赖自己的模样,上了二楼卧室后,将她放时柔软的床被里。她翻了个身直接偎进他怀里,骆少腾帮她撩开粘在脸上的丝,这种一低眸便看到老婆、女儿在身边的画面,他觉得很幸福…… ——分隔线—— 滑雪场归来后,生活步调依旧。 糖糖早上被送到幼儿园,骆少腾与余小西各自驾车去上班。最近骆少腾那边甚忙,他从滑雪场回来那晚就投入了工作。余小西偶尔会不自觉地关注飞凰的新闻,知道最近地产方面有几个楼盘要开,便不想再给他增添劳累。 她的工作也依旧忙碌,这天他中午抽空给她打了个电话,说晚上可以空闲下来,带糖糖去画室看看,叮嘱她晚上回家时路上小心等等,余小西一一答应。 余小西手上案子多,这天下班回来便晚了一点。 “少奶奶。”站在门边迎着的佣人喊了声,给她递上拖鞋。 余小西原本没有在意,换了鞋之后才觉得佣人的神情有点不对,这才留意到厅内的气氛不对。目光扫了一圈,骆少腾与糖糖仍没有回来,沙里倒坐了个陌生的女人。 她穿了身白色的套装,保养的极好,看上去也就大概四十多岁的模样。不过那五官有些熟悉,如果不是曾经见过她的照片,这几天又听骆少腾提及,她一定认不出来付清来。 “妈?”余小西不太确定地喊。 女人听到声音,这才抬起眼来瞧着她,问:“你是余小西?” 余小西点头。 付清将茶杯放回杯座,眸子微低,并不瞧她,说:“如果我没记错,你已经和少腾离婚了。” 原本在余小西的意识里,自己与骆少腾就是夫妻,所以这声妈虽然喊的很不习惯,但并不觉得失礼,但显然付清的想法与她不同。 这没来由的就给了个下马尾,余小西脸上的表情有一点僵,婆婆明显的不喜欢,由这句里可以充分表现出来。余小西虽不知为何,却也很自然地想到了骆少腾去滑雪场那天跟自己说的话。 他说,她的背后有自己,不让这个家里的谁欺负了自己去。她当时觉得奇怪,此时却好像突然懂了。拭问,现在的骆家谁还能欺负自己?显然,骆少腾与自己母亲谈过自己的问题,且并不愉快。 大概是想到了骆少腾说过,自己背后有他的话,她反而释然起来,改口喊:“阿姨。”然后坐下来。 佣人上来奉茶,余小西问:“通知少腾了没?” “骆少带糖糖小姐去画室了,说晚一会儿就回来。”佣人回答。 余小西心里有数,大概付清就是故意挑骆少腾不在家的时候来的吧。 “余小姐,你还住在骆家?”付清又问,这口吻颇有点赶她的意思。 “我虽然和少腾离婚了,不过我们现在是恋爱关系,并且有复婚的打算。”余小西明确告诉她。 虽然看出付清不喜欢自己,但是就算对方是骆少腾的母亲,也并没有干涉她与骆少腾交往的权力和自由。她口吻虽然平和,可是这话里的意思却不软。 付清不由抬眼瞧了她,愈加不喜欢起来。 两个女人四目相望,空间里仿佛带起一股剑拔弩张的味道。自古婆媳关系就复杂,她们现在这样倒也不稀奇。只是余小西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不喜欢自己? 因为对方是骆少腾的亲生母亲,她甚至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应该将姿态放软一些? 这时别墅的门又开了,糖糖蹦蹦跳跳地跑进来,喊:“妈妈。”糖糖小公主最爱粘人了,一下子就扑到余小西身上。 余小西将她从身上抱起来,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腾腾带我去吃好吃的哦,有给妈妈带哦。”糖糖献宝地说着,这时才注意到坐在沙另一头的付清。 她眼睛眨了眨,问:“这个漂亮奶奶是谁?” 付清对上糖糖一双清澈的眸子,模样虽然稚嫩,却长了一副讨喜的样子。她本来想绷着脸的,唇角却不自觉地翘起来,弄的脸上的表情有点不自然。 付清朝她伸出手,柔声问:“你是糖糖是不是?” 糖糖点头,不过她仍偎在余小西身边,只是歪头好奇地瞅着她。这时泰迪看到小主人回来,马上跑过来蹭她的裤脚。 别墅的门再次被打开,骆少腾走进来。 他身上带了一身寒气,扬唇正要说话,抬眼就看到了坐在客厅里的付清。唇间的笑不自觉地落下去,下意识地看了眼余小西。 她坐在那儿,冲他安抚地笑。 可是这个笑让骆少腾明显地感觉得到,母亲并没有给她什么好脸色,不然她不会一副怕他火的模样。 “腾腾,吃的呢?吃的呢?快给妈妈尝尝。”糖糖走过来拽着他的衣角。 骆少腾将手里的袋子递给她,糖糖献宝地拎到余小西那里打开,她看到里面躺了两只烤地瓜。 “妈妈,很好吃哦。”糖糖一直嚷嚷着。 余小西看了眼骆少腾,挑眉,意思问:这就是糖糖说的好吃的? 骆少腾耸肩。 路边的这些东西余小西极少给糖糖吃,骆家这样的条件更是接触不到,糖糖才会新鲜。 余小西拗不过女儿,将地瓜弄开尝了口。 糖糖眯着眼睛问:“好吃吧?” 余小西点头,其实她也蛮偏爱这种的,有着小时候的味道。 糖糖将剩下的那半个送到付清面前,说:“漂亮奶奶,你也尝尝吧?” 付清接过时,目光落在糖糖脸上不自觉地就软了,伸手抚了下她的头。 尽管不愿意承认,付清的到来还是破坏了这个家的气氛。她在骆家用的晚餐,她是个长辈,骆少腾的亲生母亲,可是她在这里感受到很快乐的家庭气氛,而她是那般格格不入。 糖糖玩累了,余小西哄她去睡觉。 骆少腾带母亲付清到了书房,这间原本属于骆钧的书房,里面还摆着骆钧父子的照片。 付清看到的时候,上前拿起后便忍不住要砸掉。 “妈。”骆少腾抓住她的手阻止。 “你到底是不是我儿子?你难道忘了他们让我们母子吃的那些苦?”付清问,情绪有些激动。 这么多年,她处心积虑地想要弄倒骆家,如今骆家没倒在儿子手上她不计较了,可是她心里那些仇怨仍无处泄。 “爷爷说,当年爸爸是在找我们去的路上出事的。”骆少腾说,他觉得这件事有必要让母亲知道。 然而付清到这个,并没有消掉心里的仇怨。 “那又怎么样?如果不是骆钧,我和你爸早就结婚了,他怎么会娶葛云?”她反问。 当时她认识骆父的时候年纪还小,根本就不懂豪门水深,只是一味地喜欢着那个人。直到怀孕甚至生子,等来的却是骆父另娶。 另娶就另娶吧,她心气高也原本不愿意做这个小三,是骆父一再纠缠,她实在爱他、且有了孩子才没有办法。可是骆父并没有兑现他的承诺,反而让她和骆少腾遭到追杀,若非她命大……其实活着又怎么样,她这一辈子都毁在了这对父子手上了。 “妈,事情已经过去了。你还有我、有这个家,你就当放过你自己。”骆少腾劝。 “是啊,我还能怎么样?”付清喃喃自语。 骆少腾抱住她。 付清突然反应过来,推开骆少腾,说:“你少给我灌**汤,我知道你就是想让我接受余小西。” “妈,她是我的妻子,你不应该接受她吗?”他一直都不觉得这有什么冲突。 “是不是为了她,你连我这个妈都不要?”付清问,大有让他二者选其一的意思。 骆少腾的表情也凝重起来,他说:“我从来没有想过不要你,但只一件,你认我便要认她,还有糖糖。” “好,好,果然是我的儿子,够狠!”付清眼里充满失望,她说完便走。 骆少腾却抓住她的手,喊:“妈。”她纵然做过诸多错事,她还是他的样妈,他并不想真的跟他反目成仇。 “你还有什么不放心?怕我吃了她?她可没你想的软弱,”付清不满。 “她软不软弱,我都要护着。”保护妻子是这男人的责任。 付清实在受不了儿子这副痴情的模样,不由冷哼道:“她到底有什么好?她有的余欣南都有,她没有的余欣南也有。” “分明是你利益熏心。”骆少腾松开她,觉得他还是太奢望了。 “儿子,当年如果我有权有势,我就不会跟你爸爸分开了。”这是她心里永远的痛。 因为她没有好的家世,当年骆钧才不准她进门。哪怕她有了身孕,也只能在外面生。 “所以呢?现在的你和爷爷当年又有什么区别?”骆少腾看着她,那眼里满是利刺。仿佛那一刻她不是他的母亲,仅是她阻碍他幸福的绊脚石。 “少腾,你护不住她。”付清回视着他说,眼里带着很复杂的情绪,就像是看到了他们的未来。 “妈,余小西她是我爱的人,我觉得从前伤她够深了,根本没有办法弥补。请你,不要让我有一天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他这话说的极重。 付清闻言身子晃了晃,唇角勾起一抹苦笑,说:“好,既然你看重她,我还能怎么样?” 她分明件件事都是为了儿子好,却被他如此嫌弃。他这分明是在告诉自己,她付清要接受余小西,儿子才会接受自己。他可知,她也有她的苦衷。 这一夜,母子两人自然是不欢而散。 余小西那晚虽在卧室里哄糖糖,但是也已经明确地感觉到了骆少腾在自己和付清中间为难。她去书房的时候,骆少腾正站在窗边抽烟,目送着付清的车子离开。 她喊:“少腾。”由身后抱住他。 骆少腾捻灭了烟,回身将她圈在怀里,安慰说:“别担心。” 付清那天离开后,再也没有露过面,给人一种仿佛已经离开了m市的错觉。 骆少腾最近又要出差,本来想带着余小西和糖糖一起去的,但是余小西最近工作太忙,只得留在了m市。虽然母亲走了,骆少腾心里总有些不踏实,叮嘱了他上、下班都由司机接送。 余小西最近又忙起来,两人只能晚上通话。骆少腾一连去了四天,说好今晚回来。偏偏余小西手里有个案子需要和解,对方请的纪元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可是她一直都没抽出空来,所以便挪到了晚上。 司机过来的时候,已经错过交通高峰,路上也顺畅一些。从单位出来天色已暗,车子朝着约好的地点出。车子还未进入市区,突然听到砰地一声。 司机踩了刹车,余小西身子前倾后抓住前座的椅背,才没有撞到额头。 “少奶奶,你没事吧?”司机紧张地问。 余小西摇头,问:“怎么回事?” “我下去看看。”司机解开安全带下车,车子的左侧的车轮不知辗到什么,此时瘪了。转身正想跟余小西说一声,后颈突然一痛,人便晕了过去…… ——分隔线—— 彼时,纪元已经在餐厅里等了很久,眼见时间一点点过去,余小西却迟迟没有出现。他太了解她,一向准时,此时心头不由有点焦虑,便拨了她的电话。 铃声响了很久,接通后那头却传来陌生男人的声音:“喂?” “你是谁?”纪元心里竟然莫名一紧。因为他太了解余小西了,她的手机不可能轻易被人接通。 那头大概感觉到他的紧张,竟然笑了,问:“纪二少吧?” “你是谁?”纪元问。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不在乎余小姐的生死。”那头说。 “什么意思?你把余小西怎么了?”纪元问。 “别紧张,按我说的做,不要报警,不要告诉任何人,自然就能让你见到人。”这意思明显就是绑架。 “你要什么尽管开口,不要伤害她。”纪元说,心头已经紧窒。 “好说,只想见见纪二少而已。”那头抛出他的要求,补了一句:“只要你自己来。” “我要听听她的声音。”纪元要求。 “你来自然会见到,想怎么听都行。”那头在嘿嘿地笑,莫名让人觉的有股令人作呕的意淫味道。 纪元心里一沉,那头电话已经挂断。他当即没有犹豫,转身便出了店门,驱车离开。 二十分钟左右,他按照指示来到城郊某个烂尾的别墅前。车子停下来后,有两个黑影走过来,在他脸上照了照,问:“纪元?” 纪元应了一声。 “跟我们来。” 这地步到处都是建筑垃圾,他深一脚浅一脚地随他们进了一橦别墅。里面自然没有装修,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组破旧的沙,像是之前施工的人留下来的。 屋子里没有光线,黑洞洞的,这些也只是他看着那些模糊的物件轮廓猜想出来的。沙上坐了个人影,只看得出身材壮硕,是个男人,大概就是这伙人的老大。 “余小西呢?”纪元问。 “别急,按规矩来。”那人说。领纪元进来的人便上前,往面前的茶几上放了个东西。 手电筒的光线照过来,小小的光圈下可以让看到那是个带着几毫升不明液体的针管。 “照做,我就让你见人。”坐在沙上的人说。 这里是他们的地盘,既然让纪元独自过来,自然不怕他耍花样。纪元脸色紧绷,但没有犹豫,撸起袖子便将针管里的东西注射进自己手臂里。 “痛快。”那人起身,让手下带他上楼。 整橦房子里都黑漆漆的,纪元推开门进去时,房门立即被人锁上了。 “余小西?”他出声喊。空间里静静的,带起一些回音。 他眼睛已经适应了昏暗,房子里什么都没有,只隐隐看到地上有条暗影。他摸索着上前,果然是个人,心里一松,将她抱起来,喊:“余小西?” 余小西晕过去了,一点反应都没有。他摸索到她的人中穴,用力掐了下。她嘴里出一声模糊的呻吟,似是要醒来。 纪元却因为那声呻吟下腹一紧,手下的肌肤竟也觉得格外滑腻…… 校园港 180 囚禁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余小西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模模糊糊地感觉到一双手正由脸颊抚过脖颈,慢慢往衣服里探去。 “谁?”昏迷前的一幕令她警觉,下意识地伸手将人推开。只是刚刚已经抵住他的胸,腕子就被捏住,来不及做出更多的反应,男人的身子便压过来。 四肢被钳制,怎么也动弹不得。 对于纪元来说,药剂作的太猛,明明掐她人中时还是脑子还是清醒的,却因为那一声呻吟把持不住自己。炙热的吻就这样不管不顾地落下来,余小西这时却用了一股巧劲,腕子成功从他手中挣脱。 他的唇在碰她的唇之前,只听空间里传来彭地一声,纪元就被摔了出去。背部着地,感觉五官六腑都绞在了一起,他嘴里出一声模糊的呻吟。 “纪元?”余小西意外。 “是我。”疼痛令纪元清醒了一些,额角都是渗出汗珠,分不清是因为身体里的燥动,还是受伤所致。 余小西摸索着上前,纪元却躲过了她伸过来的手,说:“别过来。” 他声音粗嘎带着喘息,好似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她不由问:“你怎么了?” 她感觉自己被轻薄,下手时自然没有留余地,担心是不是将他伤着了。 “我被人下了药,咱们被算计了,所以你别过来。”纪元说。 余小西显然意外,但是想到他之前的行径,便已经什么都明白。 她来到房门前用力拽了拽了,果然是被锁上的。窗子上钉着一条条铁棱,人也不可能飞出去。 纪元慢慢挪到离她最远的角落,可是身子在剧烈的颤抖,如同痉挛一般。 “纪师兄?”余小西焦急地上前想要查看他的情况。 他说:“别过来。”余小西手已经搭在他的手臂上。 纪元本来就在极力克制,此时闻到她身上的馨香,再次将她抓过来压到了墙壁上,企图去撕扯她的衣服。余小西情急之下用手刀去劈他的后颈,然而不知是不是药效令他的神经太过亢奋,他身子只是僵了一下,竟然没有昏迷。 “用衣服绑我。”纪元喘着气说。理智告诉他不可以,手却一直忍不住往余小西身上蹭。 余小西还在迟疑。 “快呀。”他吼,手已经伸进了她的衣摆里。 余小西赶紧脱了自己的衣服将他捆绑,纪元脑子里仅存着那一丝的理智却控制不住大脑。于是两人在地上翻滚,他忙着在她身上得到慰籍缓解自己的痛苦,而她用了全部的力气去将她捆绑。 当纪元的身体痛苦地在地上蜷缩、哀嚎,余小西身上已经衣不蔽体。冬夜里的温度很低,她很冷,后背和颈子处因为擦伤和咬痕疼痛交织。 她开始害怕,她不敢去接近纪元,此时的他眼睛充血,像是一只受伤挣扎的兽,好似随时都会扑上来伤害她。 门板与门窗她都试过了,那些人根本不可能给她逃脱的机会。纪元挣扎的愈加厉害,嘴里已经开始吐白色的沫,她不知道他继续下去会怎么样,但是她知道她此时是他唯一的解药。 “骆少腾,骆少腾你在哪里?”她站在窗棱前痛苦而绝望地喊。她也不懂,她不懂她为什么会遭遇这样的事…… ——分隔线—— 彼时的骆少腾已经下了飞机,坐上车子后便给余小西打电话,只是打了两通都是关机状态,他心里便有点不安。原本正想往老宅里打过去问问情况,这时有通电话接进来。 “骆少,少奶奶失踪了。”那头直截了当的一句话,直接就是晴天霹雳。 骆少腾脸色沉,一边将车子提速一边分神听着手下的报告。 他出差前在余小西和糖糖身边安排的很周密,出入不止有司机接送,更有保镖暗中保护,根本不可能轻易出事。可是事实就是这样,载着余小西的车子停在市区偏僻的路口,司机后脑出血地躺在地上,后车座敞开着,余小西却不见了。 “骆少,保镖在少奶奶出了单位后,就被人无声无息地干掉了。”手下报告。 那些保镖都是骆少腾身边最精锐的人了,别说全m市,国内都是拔尖的,且大部分都在特种部队退役下来的。若非如此,骆少腾也不可能放心。可是他们还是就这样轻易被干掉了,可见对方也是下了血本。 冬夜的寒风刀子般刮过骆少腾的脸颊,没有找到余小西之前,他不允许自己自乱阵脚。 手下的人很快查出余小西原本是要见纪元的,而纪元在一个小时之前已经匆匆从约定的地点驱车离开。骆少腾看了眼自己的手机,显示未开机前曾有一通未接电话,那号码便是纪元的。 身边立马有人根据号码追踪到纪元的位置,纪元的车还停在原地,只是车里并没有人,面前则是一大片烂尾的别墅区。 如今地产这块很火,飞凰集团也在做。只是政府的政策一再变化,如果要投资的话,必须事前了解市府近年对城市整个的规划。所以上面如果没有人,盲目投资很容易就会血本无归。 烂尾的工程一个城市总有那么几处,有的地方甚至更多。眼前这片工程骆少腾自然是知道的,两年前一个名叫屋满多的公司开的,老板是个一夜暴富的土豪,早就已经破产自杀。 冷风呜咽,夜色中看上去更像一座鬼城。 纪元的手机在车里,他们只能抱着希望,希望纪元和余小西就在附近。身边的人拿着手电筒四处搜寻,他心早就焦的感觉像在架在火上烤着,却不得不让自己冷静。 “骆少?”其中一樟破败的别墅里传来喊声。 骆少腾心头一紧,快步跟过去,其它保镖也快速朝着那个方向奔过去。 别墅里空荡荡的没有人,手电筒的光线扫过,桌上安静地可以看到地上散落的几个烟头,以及扔在地上的空针管。这时楼上传来女人一声凄厉的尖叫,骆少腾心头骤紧的同时已经奔上去。 门被橇开的时候,光线扫过,骆少腾看到纪元半边身子将余小西围在窗边的角落处,而他脚尖正被散落在地上的衣物勾上。 那一刻他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只觉得一团火烧在胸口,上前便将纪元提起来,向后扔去。随着彭地一声,纪元后背再次着地,他吃痛地闷哼一声,随即又传来类似于金属碰撞的声响落在地上。 此时骆少腾的手摸到余小西的肩头,掌心下肌肤光裸,他仍然迅速将大衣脱下来裹到她身上。而此时保镖手里的电筒光线已经全部集中到纪元身上,他手边掉落的是把瑞士刀,腹部一片的血渍晕染,这一幕令人意外。 骆少腾现在没有心思去管纪元,他更想确认余小西没事,因为她此时头、衣服凌乱,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似的,浑身都在抖,他便将她抱起来准备离开。 余小西却抓住他的手臂,说:“救纪元。” 那一刻骆少腾回视着她,光线尽管那样暗,却仍能看清眼睛里因为害怕和悲伤凝结的泪光,以及她揪着自己的力道那样着急。 他没有说话,她才意识到他在在意什么,赶紧解释:“他只是被下了药。” 骆少腾此时已经不能计较再多,绷着声线对自己人说:“送他去医院。”然后抱余小西下楼,一直到坐进车厢内,她身子都还在抖。 车厢内的灯开着,她尽管揪着领口,可那脖子、锁骨处的青紫痕迹那样明显。他不敢去想像如果自己再晚来一步,她到底会遭遇什么。 当然,纵然她身上的暧昧痕迹再多,也不是骆少腾计较这些的时候。他更在意的是她的情绪,她的身体状况,她到底有没有受伤? 车厢内静的出奇,没有人说话,他只后怕地用力地将她锁进自己怀里。 到了医院之后,纪元很快被推进手术室。 她就坐在外面等,明明自己也那样狼狈,却不肯让护士去帮她处理,目光一直望着手术室的门,甚至不曾给骆少腾一个眼神,那模样让他想劝都开不了口。 时间一分分在煎熬中度过,直到纪元被推出来送到监护室。 人虽然已经昏迷,身体却还在病床上抽搐。 医生解释说,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但是身体的药,因为是针剂注入,已经渗入血液,他们唯一的办法只能用药物来缓解。另一方面,纪元被注入的剂量太大,很可能会麻痹神经产生后遗症,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 余小西守在病房外,想着这一夜生的事,浑身都还在冷。她不能想像纪元在里面受的罪,自责的是这一切皆因为自己生。 寂静的走廊上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得到消息的纪缪走过来,她二话没说,提起余小西的身子扬手便是一巴掌。只是这一巴掌扬起还未曾落下,腕子就被骆少腾牢牢捏住。 “放手。”纪缪此时已经完全被弟弟出事的消息刺激,恨不得杀了余小西的心都有,谁阻止谁就是她的仇人。 “我的老婆,还轮不到你动手。”骆少腾眸子沉沉地锁着她,捏着她的力道也丝毫没有松懈。 “你老婆?”纪缪目光嘲弄地扫过余小西浑身上、下:“骆少腾,你看看她现在的样子?你居然还要她?” “纪缪,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骆少腾警告。 “如果我不呢?”纪缪狠地回瞪着他,她现在恨不得撕了余小西的心都有。纪元如果有事,她一定会让余小西身败名裂! 她的心思自然逃不过骆少腾的眼睛,他用力甩开她,将余小西护在怀里,说:“纪缪,照顾好你弟弟。但是这事如果透出一点关于余小西的风,我就让你们纪家陪葬。” 余小西此时根本顾不得自己将来的处境会如何,她只是记挂着病房里的纪元的情况。不过纪缪在这里,她还是被骆少腾带走了。 这副模样自然不可能回骆宅,不止是怕会被佣人议论纷纷,更重要的是不能吓着糖糖,便直接去了她租住的公寓。 保镖守在外面,骆少腾将余小西放在床上,她就安静地坐在床上。骆少腾进浴室给她放了热水,走回来时她还维持那样的姿势。 骆少腾动手帮她脱掉身上的衣服,她却受了惊一般揪住衣领。那仰头看着他的眼神,更像一只无助又可怜的兔子。 “小西儿?”她这模样让他的心揪痛到,心像是被人在捅刀子。 “我自己来。”她脸上带着泪痕,紧绷绷的,因为太久没有说话,嗓音也有一些干涩。 骆少腾点头,手从她掌心里抽出来。 余小西这才起身进了浴室,身上他的大衣落在地上,然后是自己身上破损的衣服。抬腿进了浴缸,身子被温热水包裹。 骆少腾不放心,又怕她觉得难堪,只能在外面等了。时间大概过了个半个小时左右,里面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走过去敲门也没有应。 他怕她做傻事,推开门后,看到她缩在水里哭。因为压抑而咬着唇,身子都在颤抖。 骆少腾赶紧拿了浴巾裹住她抱回床上,细声哄了很久她才睡着。然而梦境里却并不美,各种各样的画面像拥挤的变了形向她压来。 最后通通变成纪元的脸,男人在渴望到了极致时,捆绑都奈何不住他。纪元摸到了身上一把小巧的瑞士刀,那是他下车前临时从车里的储物柜拿的。此时却用来割开那些困住自己的布料,然后朝余小西靠近。 她纵然再厉害也只是个女人,她那样挣扎,甚至都已经开始绝望。纪元看着她的脸上的泪痕,终于找回一丝理智。他浑身都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似的,眼珠带着血丝凸出地看着她,却狠心将他刀扎进自己的身体里,只为让自己保持清醒。 他将刀柄放在她的手上,说:“余小西,如果我控制不住你就杀了我。” 她吓的手指颤抖,一直在摇头。 纪元仿佛又觉得身体燥动,握着她的手又往里面用力捅过去。 噗通一声,刀子扎进他的身体深处,温热的血溅了她满手。 “不要,纪元,不要——”她哭喊着从床上坐起来,才觉一切都结束了,刚刚不过是梦。 “小西儿,我在这里,我在这里,不要怕。”骆少腾抱着她,吻着她的额头,一声声地去安慰。 余小西脸埋在他的怀里,嘴里出痛苦地呜咽,然后用力地捶打他的胸,恨他为什么不早点一点!她一直都依赖着他,他不知道吗? 这个晚上太过可怕,纵然已经离开那个地方,也会成为她一辈子的恶梦。 骆少腾也在自责,任她打着只心疼地将她紧紧抱进自己的怀里。一遍遍地安慰:“没事了,小西儿,没事了……”渐渐的,她情绪终于稳了一点。 “少腾,我们并没有,真的没有……”她跟他解释。 她哪里知道,骆少腾现在在乎的根本不是这个,他在乎的只是她要好好的,不要崩溃。所以他只用力地抱紧她,吻着她的额头说:“我知道,我知道。”只要她情绪能安定下来,他已经别无所求。 “可是少腾,纪元他为了保持清醒,连捅了自己四刀。”余小西偎在他的怀里,揪着他的衣服还是哭出来。是她连累的,如果不是她,纪元根本就不会去那个地方,更不会生这样的事。 她沉浸在那样的恐惧和悲伤里,每哭一声就让骆少腾的心揪紧一分。最后余小西还是睡了,骆少腾给她的水里放了镇定和催眠的药。因为她这样实在下去根本不是办法,她需要休息,不然精神一定会出问题。 骆少腾在余小西睡后,确定她暂时不会醒来,便带人驱车直接去了郊外的别墅。那是付清在m市的落脚点,他一直知道,只是不曾主动上门罢了。 车子撞开铁闸时,那动静几乎惊动了整个园子的人,他带的人将佣人全部围住,自己则迳自闯进了别墅里。 这情景像极了前不久第一次见到付清的那个夜晚,他也是这么大阵仗闯进了莫亦铭从前的别墅。只不过上一次他是要抓那个要伤害他和余小西的仇人,此时却是来见自己的亲生母亲。 付清听到动静,透过卧室的玻璃看到了外面的情景,正着急从楼上下来。 “少腾。”付清喊着上前,看到儿子的脸色极为不好,问:“怎么了?” “我以为你是我妈,你做事的时候总会顾及着我,看来是我想错了。”他眼中失望与仇恨并存,那样复杂的情绪攫着自己的亲生母亲。 “你在说什么?”付清一脸茫然。 “余小西昨晚出事了,你敢说你不知道?”骆少腾盯着她的脸,眸色如刀,恨不能剐了她。 付清闻言眼眸跳了一下,问:“你以为是我做的?” “难道不是?”骆少腾反问。 付清对上他的目光,那一眼那样尖锐,如刀,直接就扎进了她心里。她从最初听到余小西出事的惊讶,心里感到渐渐委屈和失望,质问:“骆少腾,你就是这么看待你妈的?” 其实也不能怪骆少腾,她之前做的种种的确是值的让人怀疑,所以这事也只能让骆少腾第一个想到她。可是她毕竟是他的亲生母亲,他最最不愿意想到的也是她。 如今余小西受到的伤害,已经让他濒临失去理智。 他垂在身侧的手攥紧,青筋绷起,瞪着付清的模样,好似随时都会出手杀了自己的母亲。他说:“你让我痛恨我自己,你知道吗?每一次我都誓保护余小西,却每一次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受伤害。” “你既然认定是我的,既然她对你那么重要。骆少腾,你杀了我啊,杀了我。”付清嘶吼。 她从来没有想过,儿子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对自己这样,哪怕他们分离多年,他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啊。 骆少腾看着母亲的歇斯底里,笑了,嘲笑自己心头的无力。她是他妈,他心里再恨还能亲手弑母?他眸色渐沉,说:“我不会杀你,不会。”他一步步往后退,嘴里说着不会,眼睛里却带着狠意。 付清意识到什么,不安地追出来时,却被他带来的保镖拦住。 “骆少腾,你什么意思?”付清看着他的背影吼。 骆少腾转头,看着她说:“我不能把你怎么样,可是我要给小西儿一个交待。” “骆少腾!”付清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她的儿子会这么对自己。 骆少腾却已经头也不回地走到车边,偏偏这时李志慌张地从外面走进来,看到园子里的情况时直奔骆少腾。 他带来的人照旧将李志拦住,他喊:“骆少。” 骆少腾打开车门的手顿了下,却还是坐进了车内。车子彭地一声关上时,听到隐约李志辩解:“这件事真不是太太做的。” 骆少腾并没有因为他这句话停下来,甚至没有看他一眼,车子已经滑出去,一直出了别墅。 李志既然这么快就得到消息,纵然不是付清授意做的,只怕也跟他们也脱不了干系。母亲失踪十几年,她当年原本就一无所有,怎么得救的他也不知道。但既然能成为莫亦铭幕后的人,那么他觉得母亲背后一定还有人。 虽然不知道骆家到底被什么人,又是怎样的虎视眈眈着,最起码他不想母亲再参与进来,现在这样也是为她好。 彼时,付清看着儿子离去,门口又站了两个保镖,院子里有多少人就更数不清了,这分明就是囚禁,气的将客厅里的东西都砸了。 李志才走进来时,客厅里已经一片狼藉。 “太太?”李志喊。 付清情绪仍有些激动,手抓着沙上座垫,气恼的有些难以自控。骆少腾是她的儿子,她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亲生儿子会这么对待自己。 “少奶奶昨晚被人掳了,有人设计她和纪元,纪元现在还躺在医院里。” 付清突然想到什么,这时手要响起来。她看了眼电话号码,接通后便问:“是不是你做的?” 对面传来阮玲的声音:“你既然迟迟不肯动手,当然只能我出手了。” “我说过这件事我会处理好。”她愤怒。 “付清,你别忘了,我们原本合作的目的是要弄倒骆家的。若不是现在我女儿看上了你儿子,你以为我会等到现在?” 谢谢昨晚留言和送礼物祝榴生日快乐的美妞们,因为有你们,榴昨天过的快乐,么么哒,爱死你们了(づ ̄3 ̄)づ╭?~ 另外送评价票的亲爱滴们,你们电脑投票记得要选五星哦,手机投的话选经典哦,拜托拜托了。还有,手里因订阅章节赠送的票可以投,不要特意花币去买票啦,么么哒,爱你们哟(づ ̄3 ̄)づ╭?~ 校园港 181 以牙还牙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骆少腾从付清那儿离开后,中途又接了一通电话,车子直接转道,十几分钟后就到了废旧的钢铁厂。车间的大门打开,他锃亮的皮鞋踩在铺满尘土的地上走进来。 保镖分散在四周笔直地站着,中间围着几个被捆绑倒在地上的人。他们脸上、身上都带着不同程度的伤痕,其中最为醒目的是一个女人。 她四肢虽然也被绑着,头凌乱,但是相比起那些血肉模糊的男人,脸上只带了一点擦伤,身上的衣着与那些人看上去也极为格格不入。 “骆少。” 女人听到保镖的喊声抬头,眸色中映出骆少腾的模样时,咬牙切齿地喊:“骆少腾。”眼睛狠地瞪着他充满仇恨。 骆少腾这才特意地睨了她一眼,皱眉,因为完全没有印象。 “她是林妙可。”身边的保镖提醒。 骆少腾对这个女人几乎没什么印象,唯一可以追溯的大概就是模糊地记得这个名字与莫亦铭挂过钩。三年前他从医院里醒来,所有事情都按照他之前布署的那样尘埃落定。当时他又一门心思挂着余小西,这些小鱼小虾自然更没能分他的半分精力。 当年莫亦铭被举报贩毒后带着余小西离开,当时根本就没有顾及到林妙可,而莫亦铭做的事她虽然多少知情,却并没有真正参与过。正因为这样,所以判的并不太重。只是谁也没想到,就是原本这么个可有可无的角色,今天又跃进了他们的视线。 “脸上带疤的那个是他们的头,曾经跟过莫亦铭。”身边的人报告。这些人都是他们在余小西出事的附近,根据找到的线索抓到的人。 脸上带疤的人闻言瞧了他一眼,没说话,反而是林妙可笑出来,她看着骆少腾问:“骆少,余小西还好吗?昨晚是不是过的很爽?” 明明已经是阶下之囚,提到余小西时却一副极为解恨、得意的模样。她那样的眼神,分明就是知道余小西曾经生过什么。只是话没说完,骆少腾一脚踹在她的胸口,身子骤然倒地,嘴里吐出一口鲜血。 他往时虽然放荡不羁,但这辈子只动手打过两个女人,一个是余小西,那时是爱极也是恨极。第二个便是眼前的林妙可,她在用余小西往自己心上戳刀子。 很不幸,戳中了! 林妙可重新跌在地上的表情极为痛苦,仿佛半天都缓不过劲来。可是她看到骆少腾真正动了怒时,却还是极为痛快。因为莫亦铭毁在他和余小西手上,他如今死了,自己哪怕不能为他们报仇,也觉得这一刻是痛快的。 凭什么?凭什么她的爱人死了,他和余小西却能快乐、幸福地活着?本就该像现在这样才对,为了这个,她豁出命去都觉得值。 “骆少腾,事情是我做下的,对个女人动手算什么本事?有种冲我来。”刀疤男魁梧的身体挪到林妙可面前挡着,冲着骆少腾喊。 骆少腾没有理会他的叫板,目光扫了这些人一圈,重新落在他的脸上。他一步步靠近,男人倒是条汉子,虽然眼中微有悚然,却仍然没有让开。 骆少腾脚踩住他的咽喉,男人立马喘不过气。问:“谁让你们干的?” 这几个人的实力都不强,就算有这个心,也顶多是那天打电话让纪元去那个烂尾别墅区,然后让他注射药剂的人。他安排的那些保镖,这些人弄不了。 男人闷哼一声,不说话,他便加重了脚下的力道,好似要将人活活踩死。然而那人骨头也很硬,硬是咬着牙一句话都没说。 林妙可挣扎着要扑上来,却被保镖死死按住。她不服气地吼:“骆少腾,主意是我出的。” 骆少腾的目光果然转回她的脸上,林妙可对上他沉沉的目光,表情愈加得意,笑着问:“我出狱后送你们的第一件大礼,喜不喜欢?” 她出狱后就联络上了刀疤男,一直筹谋为莫亦铭报仇,却没有机会,尤其付清根本就没有再动骆少腾的意思。不过昨晚机会还是来了,付清不动,自然还有别人要动余小西,怪只怪他们得罪的人太多。 莫亦铭和他不是都在乎余小西吗?她偏要毁了她。没有莫亦铭的世界,她觉得十分没意思,反正也是不想活了的,所以她眼里毫无畏惧。 “骆少,这些是从他们的地方搜出来的。”这时保镖手里托着只瓶子过来。 骆少腾目光落在那不明的液体上,眸色幽深。他没有说话,但是保镖已经会意。他将东西交给同伴,然后将药液吸满针管给刀疤男注射。 林妙可见状又要挣扎着要阻止,却因为被人压着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保镖给刀疤男注射完,又给其他人一一注射,每个被捆绑的人都没有幸免。 药效作很快,那些人在地上痛苦地挣扎,如同那晚的纪元。钢铁场顿时变成了人间炼狱,骆少腾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眸色幽深地看着那些人的反应。他在想彼时余小西被关在狭小的屋子里,看着这一幕的害怕和恐惧。 林妙可此时已经被放开,却也不再敢张牙舞爪,也害怕地缩在一边。她的目光与骆少腾的目光隔着那些人对上,心里打颤,浑身冷的如同坠入了冰窖。尤其那么多男人的喘息此起彼伏,空气中渐渐飘起令人作呕的味道,置身在其中的她太过危险。 骆少腾起身往外走去,并沉着声音吩咐:“给他们松绑。” 他走到门口时,保镖也在帮那些男人松绑后也全部撤了出来,大门咔嚓一声锁上。里面很快传来女人凄惨的喊叫:“骆少腾,你这个畜生,我化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啊——”咒骂被惨叫取代,那不止是伤害还是屈辱。 骆少腾站在那儿,神色肃冷。她既然想用这样的方法伤害余小西,那么他必然十倍尝还。 手机铃声再起,他看了眼显示,按了接通键移至耳边,出声:“什么事?” “少奶奶醒了,要去医院,我们拦不住。”那头保镖禀报。 保护人往往比看守更加困难,尤其余小西是他们的女主人,更是动不得,所以才显的更为为难。 “嗯。” 半晌,那头却只传来骆少腾一个单字应声…… ——分隔线—— 余小西虽然因为药物的关系虽然睡了一觉,心里却惦记着纪元并不觉得轻松。所以起床后准备去医院,骆少腾不在,自然没人阻止的了。 骆家的车子将她送到住院部楼下,余小西自己乘了电梯上去,才知道纪元已经从监护室转到了普通病房。她走到门口时,听到里面隐隐约约传来说话的声音。 “叩!叩!叩!”三声有礼貌的轻敲过后,余小西开门进去。 纪元已经醒了,纪家父母正守在他的病床前。 “伯父、伯母、纪师兄。”余小西喊。 纪氏夫妇此时看到她心绪真是复杂,说起来也有很多年没见了。当时是因为林雅然,如今他们年纪也大了,经历了那么多后,身上那股盛气凌人消退不少。所以今时今日即便知道纪元是为她的受伤,也没有像纪缪那样。如今只要儿子平平安安的,他已经别无所求。只是为着从前的事,看到余小西时表情仍有些不自然。 两人含糊地应了声,转头看了眼纪元,说:“你们聊。”便相携着出去了,将空间留给了他们。 纪元看着余小西走过来,问:“怎么来了?”只是声音沙哑,脸色苍白,精神并不好。 “对不起纪师兄。”见他这样,她心绪复杂地积在胸口,唯有这充满愧疚的三个字可以说出口。 “要怪也只能怪那些人,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傻?”纪元若无其事地笑了笑,说。 更何况一切都是他自愿的不是吗? 余小西看着他唇角扬起的弧度,却笑不出来。经历了昨晚种种,有些话即便纪元不说,也让她无法再继续装傻下去。纪元喜欢自己,这是她始料未及的,自然也并不觉得欢欣,尤其还将他害成这个样子。有些债,没有办法还。 “你脸色不好,回去休息吧,我这里没事。”纪元继续说。 “不,我留下来照顾你。”余小西说。 “余小西。”他知道他不说,她也已经明白自己的感情,可是他倒宁愿她不知道。 因为那层窗户纸捅破了,他们之间的相处就变了。尤其在她已经选择了骆少腾的状况下,而他并不想给她造成负担。 “你为我受的伤,最起码让我看到你好起来。”她心里还能安心一些。 纪元太了解余小西,知道多说无益,只得妥协下来。 余小西便这样留在病房里照顾他,纪缪见她仍然没有好脸色,不过为了不刺激弟弟,也只得忍下来。 纪元的伤口还没有愈合,医生所说的后遗症的症状便显露出来,全身出出神经性痉挛,面部抽搐等,病房里经常一片混乱。 余小西的心揪着,几乎天天往医院里跑。 骆少腾最近也是忙的焦头烂额,尤其看着余小西的全副心神都在纪元那里,虽然在意却说不出什么。纪元为她变成这样,她担心也是人之常情。 糖糖却感觉自己被忽略了,最近很不开心。这天放学回来,爸爸妈妈又不在,她觉得自己就是被遗弃的小孩,耍脾气地要离家出走。小小的身子一晃一晃地走在绿化带上,小泰迪跟在身后。 佣人跟来她就脾气,他们没办法,只好给骆少腾打了电话。 骆家老宅虽然在市区,却是圈了很大面积的一块地。糖糖走了一段路,转头还是能看到别墅,不由觉得气馁,便干脆坐在草地上。 其实她一个孩子哪里真的是离家出走?不过是吸引父母的注意力而已。反正她知道,腾腾和妈妈一定会回来的,如果他们不回来,就是真的不爱自己了。 小泰迪感受到主人的忧伤,一直拿头蹭着她的裤脚,做着属于猫咪的讨好动作。糖糖现在很不开心,根本就没有理它,只是托着下巴坐在那里呆。 小小的身影在夕阳的余辉和冷风中,显的特别忧伤。 余欣南开着她的红色法拉利小跑,远远就看到个女孩子的身影。因为这条路只通往骆家,她自然就想到了糖糖,将车子在不远处停下来,降下车窗观察了下,确定是糖糖才从副驾驶座上拿了个布袋玩偶走过去。 “哎呀,这是谁家的小公主长的这么漂亮,为什么看起来不开心呢?” 糖糖听到声音,转头看到一只晃动着身子的灰色考拉玩偶,原本以为是余小西回来了。脸上的笑刚刚扬起,却在看到余欣南的脸时立马就绷起来,脸色变的速度非常之快。 “阿姨特意给你带的哦,糖糖不喜欢?”余欣南见她的反应,讨好地将玩偶送到她面前。 “我不认识你,我要我妈妈。”糖糖厥起小嘴巴,现在看到谁都好烦。 余欣南因为她是小孩子,也不计较她的态度,就着她的身高蹲下身子,像跟朋友聊天似地问:“你自己坐在这里干什么?离家出走了?” “管你什么事?”糖糖真的觉得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好烦哪,但是又突然想到什么,眼神都戒备起来,对余欣南说:“我家就在那里哦,很多保镖和佣人叔叔的,我大喊他们就会过来。”所以千万不要想偷走她。 这时远远跟着的佣人见有人靠近糖糖,已经快步跑过来。 余欣南被她的表情逗笑,伸手揉着她的头,说:“别担心,我不是坏人。” 糖糖很讨厌不认识的对自己动手动脚,站起来躲开了,反正也不喜欢这个陌生女人。越越说过,坏人的脸上是不会写着坏人两个字的。 余欣南也笑着跟她站起来,伸手抱起她,说:“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糖糖心里本来就不痛快,更讨厌陌生人的碰她。身子被托起来时,她便开始烦燥地挣扎,手乱挥之下就挠到余欣南的脸上。 “唔……” 小孩子虽是无意的,但被指甲这样冷不丁地挠一下,却也感到脸颊火辣辣的一片疼痛。 余欣南平时是很注重自己的容貌的,跟糖糖说那么多废话本也就是耐着性子,这下被挠了心里恼起来。正欲作,怀里突然一空,糖糖就被人抱了过去。抬眼看去,正对上骆少腾冰冷的眼神,她心里一悚,都不知道他什么来的。 “腾腾,你终于回来了。”糖糖看到他时抱住脖子,然后突然哇地一声委屈地哭出来,告状地说:“她是坏人,她要偷走糖糖。” 骆少腾被女儿的哭声吸引过去,收回目光,耐心哄着她,说:“糖糖乖,腾腾在呢,谁也偷不走我的心肝宝贝。” “骗人,你和妈妈都不要糖糖了,糖糖要被坏人抱走了。”糖糖心里本来就委屈,这下借着这事更委屈了,越说越夸张。 糖糖其实就是心里不安,骆少腾知道也愧疚,耐心哄了几句,她才终于安静下来。 “糖糖先回家,腾腾很快来陪你好不好?” 糖糖看了眼余欣南,还是不太高兴的样子,不过听话地点了点头。 骆少腾将她交给保姆,小模样还委委屈屈的,转头看着他说:“腾腾,你快点回来哦。” 骆少腾点头。 待到糖糖走开,他的目光才重新回到余欣南的脸上,她脸颊明明还带着伤,心头委屈,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见她自己坐在这里,好心——” “余欣南,这里是私人住宅区。”骆少腾打断她。 余欣南下意识地抬头,对上他的目光时终于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他是在说自己是不速之客。 深冬的风很冷,她却被这句话弄的脸颊一热,开口解释说:“我今天去看清姨,才知道你居然找人把她囚禁起来了。清姨她是你妈妈,不是犯人……”她想当然地一副自家人口吻劝着,却被他一句话截断。 “你以什么身份说这些话?” 余欣南脸颊被他盯莫名愈加热,深吸口气,咬牙豁出去地说:“因为我喜欢你,不行吗?”只是她鼓起勇气的表白,对骆少腾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余欣南,我觉得之前我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你怎么说也算z城一闺秀,就算不为自己也给你们阮家留点脸面。”他说完便走,漠然的神色绝对比他说的话更让人无地自容。 “脸面?说的好。余小西都那样了你还要她,不知我和她到底谁更能让你有脸面一点。”话已经说开了,余欣南就更加没脸没皮起来。再怎么说,自己都比余小西干净。 只是这话说出来,骆少腾的眼神骤然转冷,厉的让她心头一颤。他高大的身影突然转过来,朝她迫近。余欣南后退了一步,还是被他掐住了脖子:“滚远一点,别像只苍蝇似的嗡嗡。”讨人厌。 余欣南从来都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尤其他那样的眼神看着她,以及脖子上的威胁。其实他根本就没使劲,他松开她时余欣南腿一软,就那样跌在了地上。 骆少腾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余欣南就如同他脚下的烂泥,越是有这种悬殊,余欣南越不服气,她说:“我知道你想把清姨摘出去,哪有那么容易?” 骆少腾闻言,蹲下身子将她重新提到自己面前。余欣南被他的眼神攫住,浑身竟忍不住颤抖起来…… ------题外话------ 榴今天头很疼,脑子也乱,今天就更这些吧,么么哒 校园港 182逼婚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要不要本少也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不干净?”他的弱点就唯有余小西而已,他们却总是在触他的逆鳞。 余欣南从来都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尤其他那样的眼神瞧着自己,就好像在瞧一个死物般没有任何感情可言。可明明就是如此,偏偏又让人觉得莫名心悚。骆少腾松开她时,余欣南脚软地一下子就跌在了地上。 夕阳的余辉映着他冷肃高大的身影,匍匐在脚边的余欣南更显的卑微。可明明她身世并不输他,所以越是有这样反而愈激起余欣南心里的不服气。 她一下子站起来,绷着脸,说:“我是z城阮家的人,你不过嘴上耍耍狠,又能把我怎么样?” 阮家因为阮国诚的存在,可以说都能在国内横着走了,余欣南从小习惯享受这样的待遇,所以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唯有骆少腾这儿,她已经把自己低到尘埃里去死皮赖脸了,他却半丝余地都不给自己留,颇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 骆少腾闻言看着她,唇角露出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有种男人就是那样,这笑可以一怒芳华,亦可让人浑身凉。余欣南此时的感觉便是后者,她几乎是落荒而逃。 红色的法拉利小跑在眼中渐渐化为一个黑点,骆少腾唇角及眼神中的笑意才渐渐沉下去,慢慢变成冰冷的黑潭。有句话余欣南其实说对了,如果母亲背后是z城阮家,他的确应该从长计议…… ——分隔线—— 彼时,余欣南狼狈地从骆少腾那里逃回来,车子开进家门后,握着方向盘的手仍在抖。根本就分不清身体是恐惧的还是羞辱的,可是愈是这样,男人脸上如同恶魔的那抹笑在脑子里愈是清晰,愈是清晰她便挠心愈想拥有。 从小到大,还没有她余欣南得不到的东西。她心里狠地想着,情绪也平复了很多,这才从车上下来,踩着白色的高跟鞋走进别墅。 “孙小姐。”佣人走过来喊着,帮她递上拖鞋后,接过她手上的包。 余欣南弯腰换鞋的时候,看到鞋柜里多了双女式皮鞋,然后才听到佣人又说:“是小姐来了。” 她下意识地去看向那个佣人,脸上诧异的同时,楼梯间已经传来脚步声,阮玲穿着身套装款款走下来。 “妈。”余欣南喊。 “嗯。”阮玲应了声往沙那边走,坐下来时不经意地往余欣南脸上扫了一眼,顿住,问:“脸怎么了?” 余欣南原本被骆少腾这么一吓,早就忘了被糖糖抓过一把的事。此时听到母亲提到脸,便下意识地抬手去碰,直到感觉到微疼才想起来。 不过她可不愿意承认自己被个娃娃收拾了,脸色有点难看地说:“没事。” 阮玲最了解自己的女儿,她是不是撑强一眼就能看得清楚。听到她的回答后,轻啜了口佣人奉上的茶水,才淡淡地瞧着她,问:“是去骆家了吧?” 余欣南最不喜欢自己妈妈这样了,什么都要揭穿,正欲作,又听她问:“难道是跟那个丫头打起来了?”这样的猜测连她自己都不信,所以口吻促狭。 余欣南被自己母亲气的跺脚,说:“不是啦,是骆少腾和余小西生的那个女儿。” 她要承认糖糖长的的确很可爱,可惜是余小西的女儿,她可喜欢不起来。 阮玲听了将茶杯放下,说了一句:“看来骆少腾这个女儿也够顽劣。”这么小就喜欢动手。 余欣南不知阮玲又想打什么主意,便说:“妈,我自己的事能自己处理。”与所有急于脱离自己的父母,渴望长大的孩子一样,余欣南从小到大阮玲给她操的心太多了,偶尔她也想自己去处理一些事情,尤其是*,并不想让她知道的那么事无巨细。 阮玲抬头看着她问:“你能处理好吗?”这句话不管是口吻还是神情都俱是一副不信任的口吻。 “我为什么不能处理好?”此时的余欣南虽然已经二十多岁了,表现却更像一个处于叛逆期的少女,努力地跟自己的妈妈辩解,希望从她那里得到自主的权力。 阮玲看着自己任性的女儿笑了,与她不信任余欣南一样。她永远不知道自己这个表情有多打击自己的女儿,接下来的话亦然:“你能处理好的话,怎么会到现在还没有进展?反而是骆少腾向余小西示爱弄的满城皆知。”就连她初来m市,都看到满城的广告牌。 阮玲真的太过强势能干,导致余欣南总是在自卑的阴影里,仿佛自己做每件事都不如妈妈做的完美。她咬着唇心里气恼,事实却又让她说不出话来。 阮玲说这些绝对不是为了打击自己的女儿,她只是习惯了为她操心。于是拍拍她的肩,说:“行了,知道你喜欢他,我这不是在帮你了嘛。” “帮?你做了什么?”余欣南一脸茫然,然后就突然想到了纪元的事,不可置信地问:“难道……”她没有说出来,但是阮玲的眼神很肯定地告诉她,那件事是她授意做的。 此时余欣南眼里都是震惊,震惊母亲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可是震惊过后心里又有些莫名地激动,大概是想到余小西的下场觉得痛快。她心绪就在这两者之间,复杂地看着自己的母亲,一时竟也说不出话来。 “放心,我不会动骆少腾的,这事不过是为了给他敲个警钟。”阮玲安抚。 余欣南心不在焉地点着头,脚下无意识地往楼梯间走,然后突然想起什么,停下来转头问:“爸爸呢?他知道吗?”怎么说余小西也是他的女儿,她怕到时余呈义会偏向余小西那边。 阮玲抬头冲她笑了下,说:“他留在z城。” 这样的事,她怎么可能让丈夫知道?不过知道了也无所谓,余呈义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阮家给的。她就不信他还能为了那个仅剩的丫头跟自己翻脸? 他不敢! ——分隔线—— 骆家那边,余小西这些天一直都没有露面,骆少腾也叮嘱过家里任何事不要轻易去打扰她,所以糖糖才会闹脾气离家出走。不过即便这样,对于今天生的事仍然没有惊动余小西。 她在医院里这样一待又是一天,纪元的病情已经得到控制,情况渐渐有了起色。这天折腾完时间已经不早,纪元也已经睡了,病房里一直有佣人在照顾,她便想出门来透透气。 本来就心事重重,抬眼却又看到了骆少腾。他不知何时来的,更不知来了多久,深夜的走廊那么静,他高大的身影站在窗边向外远眺,背影看上去有一点落寞。 余小西抬步走过去,他仿若才回神,瞧了余小西一眼,才将指间的那烟头上积的一大截的烟灰弹掉,吸了一口。他目光仍落在窗外,问:“他睡了?” 音刚落,就感到腰间一紧,是余小西抱住了自己,他身子也不由跟着僵了一下。 余小西的脸贴在他背部的衣料上,说:“少腾,对不起。”她知道自己这几天忽略了他,也忽略了糖糖,没有一个男人喜欢女人的心思被另一个男人占据。 骆少腾抓住她的手转身,目光落在她脸上。其实自出事,余小西也没有好好休息过,此时看着精神差的很,他说:“回家休息一下吧?”哪怕明天再过来。 余小西本来想要拒绝,可是对上他的眼睛时,含在嘴里的拒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其实他的脸色也不怎么好。 “少腾。”余小西喊。 “不用说,我明白。”骆少腾抱住她,说。 夜里的风那么冷,余小西偎在他怀里,揪着他的衣服,抬眼看着他说:“少腾,其实我好怕,好怕你生气,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骆少腾其实变了很多,这若是隔在以前,定然早就霸道的将她从医院里掳走了。可是现在的他不会了,他知道如果将她强行弄回家,她也一定不会安心。所以他宁愿自己在心里不舒服着,也让她待在这里守着纪元。 其实越是这样,她反而越舍不得他不舒服。只是现在她陷入两难,只有委屈着他。 骆少腾对上她愧疚又心疼的眸子,捧着她的脸,说:“傻丫头,我才是怕的那个人好不好。”别人都对她那么好,只有自己对她那么差,他真的怕她会嫌弃自己。 余小西将脸埋进他的怀里,两人安静抱了一会儿,骆少腾才劝她回家休息一下。就算要照顾纪元,她也不能将自己的身体拖垮是不是?她现在不是她自己的,她还有他和糖糖,她要为他们着想。 余小西最终被说服,跟着骆少腾离开。 病房内,纪元不知何时已经坐在轮椅上。他坐在那里通过虚掩的门缝,像在看一场电影。相爱的恋人从忧伤的相拥,到每一句台词和神情都刻在心头,昭示着没有任何人插足的空间和位置。 “二少。”家里的佣人同样也将这一幕看在了眼里,小心地喊着…… ——分隔线—— 骆少腾载着余小西回到骆家,糖糖已经睡了。她这几天没顾上女儿,心里其实也是想的很。直接上了二楼,打开卧室的门,便见糖糖小小的身影陷在床被之间。 手摸在她细嫩的小脸上,贪恋地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带着愧疚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我们今晚陪女儿睡吧,你明早晚起一点,跟她说说话,糖糖很想你了。”骆少腾将她圈在怀里,说。 余小西点头同意。 糖糖睡的很熟,两人放轻动作简单洗漱过后回到床上。卧在骆少腾怀里,余小西这一晚终于可以睡的踏实一些。而骆少腾因为怀里充实,亦然。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的时候,糖糖已经醒了,小丫头的生物钟一向就是这么准时。看到躺在身边的余小西时,眼睛更是一下子就亮起来。 “妈妈。”她惊喜地差点跳起来,扑到余小西身上,简直吓了骆少腾与余小西一跳。糖糖才不管呢,她真的想死妈妈了。所以嘴里一遍遍喊着,欣喜地往余小西怀里拱,像只小猪似的。 余小西的弱点与糖糖一样,肚子最怕痒了,这下被她弄的一直在笑着。 “妈妈,妈妈,糖糖想死你了,想死你了哦。”糖糖改抱住她的脖子,嘴里不断地说着,一下又一下地亲她的脸,好像好几个世纪没见似的。 “妈妈也想你。”她抱着怀里的女儿,每次看着她这样向自己撒娇的时候,心就软的像化了似的。 “妈妈骗人,想糖糖连电话不给糖糖打。”糖糖小鼻子一皱,做出不高兴的模样,不过还是赖在余小西怀里,舍不得离开。 骆少腾看着她,笑着伸手揪揪她的小鼻子,说:“不是跟你说了妈妈很忙,糖糖要做一个乖宝贝?” 糖糖只是年纪小,对妈妈有依赖,另一方面也需要安全感。此时见妈妈回来了,又变身讨喜小奶娃。乖巧地偎在余小西怀里,吻了她一下,说:“妈妈那么累肯定没睡醒,糖糖陪你哦。” 其实孩子越懂事,父母只会愈觉得愧疚和心疼。她将糖糖抱的愈紧,觉得自己对不起她。 “好了,再躺一会儿。”骆少腾长臂一伸,将妻女都揽进怀里。 大清早的床上,其实这是一副很温馨的画面。只不过糖糖是个小孩子,安静了没两分钟就像只小泥鳅一样扭来扭去了,孩子本来就没有定性的。余小西其实也睡不着了,三个人便在床上玩了一会儿,然后洗漱、吃早饭,送她去上学。 糖糖与余小西分离了几天,其实还有点依依不舍,下车后老师已经迎上来,柔声哄着她跟自己的爸爸妈妈说再见,然后牵着她的手走进幼儿园。 两人站在车边眼见她已经随其它小朋友上了台阶,却又突然跑回来。 糖糖抱住余小西的腿,脸在上面蹭着,说:“妈妈,糖糖知道你很忙,但一定要记得想糖糖哦。” “好。”余小西应着蹲下来,亲了下她的脸,竟也有些舍不得。 “糖糖也会乖乖的哦,妈妈要早点回家。”糖糖眼睛瞧着她,虽然什么都不说,眼睛里还是充满了不安,好像要被遗弃的小孩。 余小西看着她眼里一热,眼泪差点又要掉下来。或者孩子什么都不懂,却总是能无意间戳中成人的内心。她伸出小拇指与糖糖拉勾,保证地说:“妈妈一定回来。” 糖糖这才满意地又她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重新回到幼儿园里,进教室前又转头朝她笑着努力挥手。小脸上的笑像朝阳一样,烂灿地让人移不开眼。 糖糖的小身子终于被幼儿园的房门掩住,余小西起身,转头时正与身后的骆少腾相对。她说:“纪元痊愈,我就回来。” 这是承诺。 骆少腾点头。 这场爱里他们经历的太多,不知不觉间已经都学会包容和承担。 骆少腾亲自开车送她到住院部楼下,余小西直接乘电梯上去。纪元的感情她不能回应,可是这伤她要看着他一点点好起来才算不亏欠。 人走到病房门口时,却现是敞开的,一个护士正在忙着收拾床位。 余小西走进来,看到整个病房的仪器都收了,就连床头上的生活用品都没了,不由有些着急,问:“纪元呢?” “纪二少联系了国外的医院,早上就转院了啊。”护士看着她说。 “转院?去哪了?什么时候转的?”余小西着急地问。事出突然,竟一点征兆都没有,她不由开始怀疑纪元的病情是不是恶化了。 护士还没答,她就已经着急地要追出去。因为她突然想到刚在楼下看到一辆救护车停在门口,当时她没有在意,此时回想好像是隐约看到了纪缪。 手却被护士扯住,她说:“余小姐,纪二少让你不用追了。” 余小西甩开她跑出去,手着急地按着电梯,数字却迟迟没有变化。 她心里着急决定走楼梯,刚刚进入安全通道,身上的手机铃声就响起来。仓促地看了一眼,现是纪元的号才停下来,按了接通键,着急地问:“你在哪?” 那头没有立即回答,话筒与楼梯间都是一片沉静。她屏着呼吸,那头很久才传来纪元的声音。 他说:“余小西,我走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要转院,她相信他不是仓促之间决定的,他竟一直瞒着她! 那头仿佛传来他的轻笑,却有些不真实,不过她并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说:“余小西,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对不起你的人是我。”他为她受伤,为他做过那么多,她竟傻乎乎的不知道他爱她。 纪元仿佛听到她哭了,却接着说:“对不起,我明知道爱的是骆少腾,你的感情世界里没有我的位置,这几天我还仗着自己身上的伤,利用你的愧疚去贪恋这份陪伴……” “纪元……” “因为第一次,你的目光专注地停留在了我的身上,虽然我知道那里面没有爱情。”嘴里仿佛尝到一点苦涩,他接着又道:“余小西,这几天的时光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余小西抓着手机,听着他说的话,那是他第一次对她坦诚感情,可是她却无法回应。 “说来可笑,其实人这一辈真的太比想像中漫长很多,曾经我也以为我会爱雅然一辈子,却没料到到头来会移情别恋。”心里想着这是林雅然对她的惩罚吧,嘴里却故作轻松地说:“所以我对你的这份感情,说不定哪天也会改变。余小西啊,不要有负担。好好把握自己的幸福吧,守住骆少腾和糖糖,勇敢地幸福。” 她想像着他躺在救护车里,唇角释然而包容地对自己说着这些话,心里揪痛。泪痕满面中,通话已经被掐断,传来嘟嘟的忙音…… ——分隔线—— 纪元就这样走了,余小西与骆少腾、糖糖渐渐回到如常的生活节奏。虽然她偶尔还是会想到纪元,担心他的身体状况,同时也想到陆周,不知道自己上辈子是不是真的触到什么霉头,连累她这辈子身边的人都接二连三遭遇不幸。比起死去的妈妈和小北,其实这两个远走国外的人还算是幸运。 纪元也不算是毫无消息,偶尔会想起寄邮件给她。病似乎已经好了,邮件里偶尔会附上他在国外游历的一些照片。人虽然看上去瘦了很多,不过精神很好。 与此同时,余小西与陆周也重新取得了联系,陆周恢复良好,已经重新投入工作和生活,家里氛围很不错。姑妈知道余小西还活着的消息最为激动,一直念叨着有空一家人飞回来看看她,还有糖糖。 两边经常视频,姑妈与她聊的时间最长,往往聊到屋里没有其它人了,她还抱着电脑说个不停。会说一些国外的糗事,抱怨着国外的食物吃不习惯,一大把年纪了还要被逼着说英文。只蛤说着说着也会哭起来,大概是想家,也可能是想到了余妈妈和小北。 每当这时余小西都不说话,心里其实不比姑妈舒服,尤其妈妈和小北都是因自己而死。 日子就这样过着,骆少腾那边没有半分松懈,却给妻女营造出平静的世界。只是他越用力撑住自己的幸福,那些人总是会用更大的力度去破坏。 这天骆少腾正在公司开会,偌大的会议室坐着整个飞凰集团总部的高层。助理正在放着ppt数据的投影前讲着骆少腾的规划,他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嗡嗡地震动起来。 骆少腾本没有在意,只是随手看了眼屏幕上闪烁的号码,目光顿了下,突然起身。主管们的目光虽然追随他离去的背影,会议却仍在继续。 骆少腾将门关上之后,这才按了接通键移至耳边。对面便传来阮玲的声音:“骆少,我是阮玲。” “阮总这么有空给我打电话?”骆少腾问,背倚上身后的门板。 阮玲笑了,说:“阮家最近几个单子都被卡掉了,没有项目自然就闲下来了。”开玩笑的口吻,倒是十分淡定,又问:“我想请骆少喝杯茶,不知肯不肯赏脸?” 骆少腾已经查到母亲背后是阮家,余小西的事阮家也有份参与,他们从很早开始便想要弄倒骆家。所以最近不止是m市,甚至在他们的地盘z城,骆少腾都在生意上步步紧逼,让他们一向无往不利的阮家,不止丢了几个大项目,甚至陷入了食品安全的风波里。 “好啊,在哪?”骆少腾痛快地答应,似乎等的就是这一刻。 阮玲报了地址,说:“我等你。” 骆少腾收了电话之后,驱车前往。 阮玲选的地方,自然是m市里最好的。奢华的古建筑,茶香袅袅。明明就在市区,却仿佛与外界隔绝。 他进入院子后,立马有人迎上来,毕恭毕敬地喊:“骆少。”然后将他引向包间。 阮玲已经在了,焚着香,更有穿着旗袍的女人抚琴。骆少腾进来后,那人才退下去。 “骆少比我想的来的要快。”阮玲看着他说。 “只是好奇阮总给我备了什么大礼而已。”骆少腾坐下来,车钥匙随手扔在桌上,出一些细碎的声响。 面对他嚣张的态度阮玲也不生气,笑着将手上的文件袋推给他,说:“一定不会让骆少失望。” 其实他们走到这一步,彼此都心知肚明。骆少腾这一系列动作只是投石问路,探探母亲与阮家到底到了什么程度才好下手。而阮家与付清十几年相交,自然不可能没有准备,所以阮玲此时才有恃无恐。 骆少腾抽出里面的文件,尽管有心里准备,看到那内容时脸色还是变了一变。他一直知道付清能驱动莫亦铭,定然涉及了不光彩的事,但是他没料到付清陷的这么深,或许是阮家有意为之。 “怎么样?骆少对这份东西还满意吧?”阮玲问。 “我不得不说,阮家真卑鄙。”骆少腾毫不留情地轻嗤。 “其实少腾啊,你应该知道我们家小南对你的心意。说起来我和阿清十几年姐妹情谊,我也不想亲手送她去坐牢。” “所以呢?” “如果我们两家联姻,我倒觉得实在是美事一桩,你不觉得吗?”阮玲眼眸含笑地看着他问 校园港 183 他恨着我,这样挺好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骆少腾看着对面的阮玲,她眼眸唇角都染着笑,一点疾言厉色都没有,那模样更像个慈爱地看着他的长辈,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比锋利的刀子还要人命。 联姻,原来她打的竟是这个主意! 骆少腾的手无意识地转着无名指上的指环,一时没有说话。 阮玲自然也注意到他的小动作,目光落在那指环上,并不在意地,:“我知道你跟前妻已经离婚了。” 她用前妻这两个字来说余小西,将她与骆少腾划分出界限,他心里有一丝不爽,眉头微蹙,反问:“那么阮总应该知道,我们现在依然在一起,并且有复婚的打算。” 若非最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没准这时他已经向余小西求婚,他会重新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他会带着她和糖糖去毛利求斯渡蜜月。那个地方旖旎的自然风光一向是他所钟爱的,他想余小西和糖糖也一定会喜欢。 阮玲原本以为他看到那些资料一定会妥协,毕竟这事关他的亲生母亲,哪怕就算不会立即答应,态度也不该这样毫无余地,所以脸一下子就沉下来,说:“看来骆少并不在乎阿清的处境。” 骆少腾当然在乎,他摩擦着指环的动作顿了下,抬眼瞧着她,说:“阮总可以考虑换个条件。” “骆少腾,阮家的家世摆在那里,你心里清楚,我女儿并没有哪里配不上你。”阮玲冷声说。 阮家从前虽然也富有,但生意的扩展却是在阮国诚近年在中央的提升而得的便利,地位渐渐在门阀中超然。骆家虽然在m市根基颇深,可是阮家只要有阮国诚的存在,余欣南配骆少腾绰绰有余。 当然,这仅是就家世背景而言。 “那就当本少高攀不起好了。”骆少腾耸肩,嘴里虽然说着自贬的话,态度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别的女人再好,他拥有余小西足矣。 阮玲是个护短的母亲,在她眼里女儿确有不足的地方,可是那些不足相比起外面的人,他们依旧匹配不起。所以骆少腾这样,她心里已经略有不爽,低头轻啜了口茶,等那股火气压下去,才又问:“骆少是不是以为卡了阮家几个项目,阮家就没辙了?” 如果是,那么他未必太看不起阮家。 骆少腾目光与她相对,唇角慢慢扯出一抹笑来,说:“我从不敢这么以为。” 毕竟阮国诚的身份摆在那里,阮家人走到哪里不是主动有人给他们清路?他这次能把他们逼到这个份上,也没想要将他们怎么样,不过是为了看到手上这份东西。而阮玲还没有去运用阮国诚的关系,也是想要最后保留一线。 “少腾,飞凰集团这几年在你手上展的很快,阿姨很欣赏你的才能。不过骆家虽然是百年世家的门阀,可放眼看去,现在除去你那个不争气的大哥,家里就只有你一个人而已。骆少是聪明人,难道就不为飞凰将来的展打算一下?” 一个门阀的兴衰往往跟人脉有着极为重要的关系,而庞大的门阀维系必然是人丁兴旺的,主事人从子孙中挑选优秀者培养,从政或从商早就会规划好,现在哪个门阀中不是拼了命的把自己家的人往从政的这条路上挤? 这些人也往往因为有了家族的助力,政途才会走的顺畅。同样的,只有家里从政者爬的愈高,家族才会更为受益,阮家便是个极为成功的例子。 阮玲的话也很明白,骆少腾这代本来就只有他们兄弟两个,却因为私怨不和,现在唯有骆少腾自己可用。但骆少腾的能力再好,要想将家族展下去,政界必须要有人。当然,骆家旁系中也不是没有人从政,只不过那些人的地位不是不够高,就是关系已远,这世间最复杂的也莫过于人脉。 阮玲聪明就聪明在这里,她不提余欣南本身,反而提与阮家联姻后带给骆少腾的助益。她相信一个有野心的男人,面对阮家庞大人脉必然是会心动的,在这些面前,爱情、女人又算什么?威胁加诱惑,可见她是做足准备。 “阮总大概不太了解我这个人,从小喜欢享受别人的跪舔,还真做不来攀附这样掉份的事。”阮玲已经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他却回绝的仍然毫不犹豫。 他不傻,阮玲说的这些他心里都明白。可是比起那些,他更喜欢余小西和糖糖留在身边的感觉。骆家根基很稳,轻易不会倒,就算人脉上暂有缺失,这块早晚也会补起来的,他并不急于一时。 这下是彻底将阮玲惹恼了,她站起来,冷着声音说:“看来是我错了,骆少并没有诚意跟我谈。”她拎包的时候突然想到付清,又补了一句:“当然,看来你也并没有我想像中那么在乎阿清安危。”最后这句绝对带着对他讽刺,以及手里握有别人把柄的自得。 她就不信,骆少腾真能看着付清去坐牢! 包厢的门在阮玲离开后关了,案上依旧茶香袅袅。他看了眼手边阮玲带来的资料,脸上漫不经心的神情已经收起来,下颌紧绷,眸色暗沉色异常…… 彼端,阮玲离开包厢后,上了家里的车。黑色的车子离开茶坊后,慢慢驶入繁华的都市街道。 她大概也没想到骆少腾这样不好对付,脸色很久都没有缓过来,导致车厢内的气压一直很低,就连坐在她身边的佣人几次想说话又忍了下去。 阮玲揉揉疼的额头,问:“王妈,你说是小南嫁他是不是强求了?”司机和佣人都是家里用了多年的,或许只有这时候她才偶尔表现自己柔软的一面。 王妈算是家里的老嬷嬷了,看着阮玲长大的。她从前的性子不这样,甚至认识余呈义的时候甚至十分温婉、单纯,温室里的小花般,说起来还不及现在余欣南的一半。她是阮家大房唯一的女儿,那时可真真正正是家里的公主。 逼她成长起的是父亲的骤然离世,而她当时甚至意外怀了孕,余呈义不在身边,家里暗潮汹涌,公司步步危机。那段时间她性格改变很大,一直到今天。 “小姐,咱们孙小姐又不差,再配上这家势,放眼国内想找什么样的人没有?又何必非要在骆少腾这里受这个窝囊气?”她是一直跟在阮玲身边的人,看着余欣南从小长大。虽然只是个下人,那种家族荣誉感却很强。 阮玲闻言放下揉额头的手,叹了口气,说:“你不懂。” 她这么做也不完全是为了余欣南,的确,依现在阮家今时今日的地位确实没必要委曲求全。可是他们对骆家这么多年来费了很大的心力,可就是三年前骆家最乱的时候,还是没能把让它垮掉,如今到了骆少腾手上更为稳固,必然就更不容易了。 刚刚在包厢里,阮玲嘴上虽然说骆家政界没有人,事实骆家并不是真的没有,骆家一直暗中支持着阮国诚的政敌,是他们强而有力的后盾,所以骆家才会成为挡在阮家的一座大山。 这条线是骆钧在世时铺的,但终归没有血缘那样牢固。余欣南看上了骆少腾,阮玲才会想退而求其次,想将骆少腾拉拢过来成为自己人。 骆少腾拒绝让她很不高兴,不过不答应也没关系,只要她手上有付清,让骆家与那头互相猜忌也未必不可。蛰伏了那么久,拼的就是耐心等待时机…… 骆少腾那边,离开茶坊后拿着资料便驱车去了付清那里。她如今被人看守着,整日也就喝喝茶,养养花,只是没人能确定她内心是不是真如表现出来的那般安逸。 骆少腾的车子开进别墅时,付清正坐在沙前喝着花茶,听到引擎声往窗外瞅了一眼,便看到儿子挺拔的身影朝自己这边走过来。 佣人还是付清请的佣人,不过薪水已经是骆少腾给了,所以马上迎过来,喊了声:“骆少。” 骆少腾身上明显是带着火气的,所以并没有理她,而是迳自走向付清,啪地一声将文件袋扔在她面前,问:“你有什么解释?” 那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连妈这个称谓都省了。 付清放下茶杯,将资料从文件袋里抽出来,看到内容时仿佛一点都不意外,又将那叠资料重新塞回去放在桌上,颇为淡定地说:“我当年受伤是阮家救了我,我没钱没势的想要扳倒骆家,自然要依附他们,被利用是很正常的事。”这些早就预料到了。 骆少腾看着面前的母亲,她保养的那么好,修长的双腿交叠着侧坐,举手抬间尽显优雅,一点都不像是个中年女人。可是她那么美丽,偏偏就没有记忆中疼爱自己的模样。 “阮玲现在拿这个来要挟我。”他想知道自己是她的儿子,她可曾有为他想过? 阮玲回视着骆少腾,眼眸淬笑,只是并没有骆少腾期待的歉意,好似也没有什么感情,只道:“她无非就是想让你娶余欣南而已,到底有什么不好的?” 骆少腾的眼眸瞬间变的幽冷凛冽,放在裤兜里的手都不自觉地收紧着,青筋暴起。大概没人能理解他此时的心情吧?他甚至在想,如果……如果对面的女人不是他亲妈该有多好? 付清仿佛没有看清他的神色般,又笑了下,道:“当然,你也可以置之不理,你连我这个妈都可以囚禁,又何必去理?我现在与坐牢也没什么分别。” 阮家与付清之间本来就是不平等的,自然不会留下任何把柄给她抓到,这是一个死结。 骆少腾看着这样的母亲,心口窒息,冷笑了下转身离开。 付清一直坐在那里,看着他挺拔的背影离开视线。不久,外面传来引擎动的声音,她才起身去看,落地窗外,那辆载着儿子的车子已经远离。 眼里漫不经心的那种冷然仿佛在悄然碎裂,只余下一股悲伤。 “太太,你这又是何苦呢?”李志站在她身后说。 付清抹了下脸上的泪,笑着说:“他恨着我,这样挺好。” ——分隔线—— 骆少腾与余小西一样,这一辈子大概亲情缘薄,越是如此,付清的“死而复生”对他来说才更珍贵。毕竟她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他这世上最亲的亲人了。 可是脑子里一遍遍去回想付清的种种的作为,却找不出一丝她还疼爱着自己的痕迹。如果疼爱,又怎么舍得伤害他爱的人?如果疼爱,她又怎么能说出刚刚那样的话?想到阮玲给他的资料,他甚至不懂,她到底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车子开进骆家老宅的院子,糖糖正在跟小泰迪在绿色的树荫下跑来跑去,那边新弄个秋千,有点像s市皇甫家的那个,是糖糖的最爱。 “骆少。”管家迎过来给他开门。 骆少腾瞧了糖糖那边的方向,小丫头玩的正高兴呢,根本就没注意到他回来了。他便也没有上前,只问:“少奶奶呢?” “在卧室。”管家回答着,骆少腾已经往别墅里走。 “骆少。”佣人站在玄关处迎接,本欲给他递上拖鞋,骆少腾却一直上了楼。 彼时三楼的余小西正坐在工作台那边,桌上铺了一堆资料,埋头专注翻阅着手上的文件。听到开门声时抬头,他却已经站在了自己的桌案前。 四目相望,她来不及去捕捉他眼里的情绪,手就被他扯住,身子站起来后朝他跌过去,撞上他的胸膛。 “唔……”余小西本来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感觉他的手紧紧地抱着自己,勒着她腰身的力度很紧,仿佛恨不能将她揉进身体里去。 她楞了一下,自然能感到他压抑的情绪。仰头正想去问,唇还没张开就被他压下来的唇堵住。 这个吻霸道张狂,又带着很强烈的压抑气息,强势地侵,与她唇齿纠缠,几乎要夺走她所有呼吸。 余小西此时最是敏感,已经感觉他今天不对劲,想推开他一些问清楚,他却没有给她机会。抵在他胸上的手被她压住,身子跌到了床面上,衣服扯落。 这大白天的他就这样不管不顾,略显粗暴和急切地埋进她的身体里。纵然她也情动,也在努力调适,却犹抵不住他的攻势。最后两人的纠缠,让她都忘了最初自己想要问什么,只沉浸在他给予的世界。 大概四十分钟过后,畅快淋漓的运动才算结束,床单衣服被扔在床下。余小西卧在他怀里,空间也渐渐平静。 她仰首觉得他心情仍旧不好,抬手去摸他的下颌线,问:“到底怎么了?” 骆少腾回神,抓住她的手轻啄了下,说:“没事。” 余小西看着他的目光却并没有移开,显然是不信。 他只好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抱紧,半晌才开口,说:“小西儿,有时候我总觉得这就是场梦。”拥有余小西的幸福是场梦,母亲付清的“死而复生”也是一场梦。 他身边危机四伏,因为在乎,连一向自信的他都忍不住开始担心,唯恐无法握紧手里的幸福…… ——分隔线—— 阮玲与骆少腾的谈话不欢而散,隔天警察便上了门,要请付清去警局喝茶。纵然别墅外有保镖,却也不敢公然与警方抗衡,更何况他们动用了武警。 现场更是媒体拥堵,不用说也知道这自然也是有人在刻意安排。 付清就这样在一片镁美灯下走出别墅,虽然涉案的内容警方保密,但是不到半日,整个m市都认识了骆少腾的亲生母亲。骆少腾心里自然十分清楚,这是阮玲在给自己敲警钟。如果他不肯妥协,只怕这个协助调查会马上变成嫌疑人。 “骆少?”李志请示。 骆少腾挂了手里的电话,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律师已经过去了,可以保释。” 李志马上跟过去。 二十分钟后,载着他们的车子停在警局对面。由贴了深色车膜的窗子望出去,可以看到围在警局门口的记者众多。他们当然不是为了关注事件本身而来,而是因为这事沾上了骆少腾三个字。 李志不由看了眼骆少腾,请示:“骆少,我过去接太太就可以了。”没有必要让骆少腾去应对那些记者。 骆少腾还没有说话,此时警局门口突然出现一阵骚动。侧目,律师已经带着付清从警局内走出来。 李志马上安排保镖过去开路,挡开那些围堵的记者,混乱的现场突然传来一声女人的厉喝:“贱人,去死吧!” 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只听扑哧一声,明晃晃的刀子就这样没入付清的身体—— 校园港 184 危急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扑哧一声,明晃晃的刀子就这样没入付清的身体。而握着那把刀子的是一只女性的手掌,尽管保养良好,手上仍显出风霜的纹路。 付清吃痛,下意识地抬头,便看到了葛云的脸。 这是她们十几年来第一次相见,葛云看着她的眼神仍然如当年一般,恨不得生生从她身上挖下一块肉来,而事实上她现在就是在这样做。谁让这么多年来,付清一直是她人生的污点。 这个污点若是死了,抓不着也碰不着也便罢了,此时她竟敢活生生地站在这里,站在大众的视线里。她的名字在新闻、报纸上再次与她的丈夫一起出现,葛云觉得这是她最不能原谅的。 想到这里她犹觉得不能解恨,握着刀柄的手动了,刀身便从付清的身体里一点点抽出来,血水滴滴嗒嗒地落在地上。付清下意识地抓住她的手,疼的额际已经被冷汗浸湿。 两人因为一个男人而终身结仇,其实葛云恨她,她又如何不恨葛云?其实她心里明白,就算不是葛云也会是另一个女人,总之,当年那个情景必然会出现这样一个出身高贵的女人,冠上她心爱男人的姓,而那个女人终不会是自己。 没办法,偏偏葛云成为了那个女人,所以她只能恨葛云,葛云也只能恨她,成就了两个女人悲惨的一生。四目相望间,承载着一切过往的厮杀,让她忽略了所有。 在世人眼中,这一幕无疑是血腥的,胆小的早就已经吓的尖叫跑开,但大部分记者都在忙着抢料,所以闪烁的灯光连成一片白色,耳边都是按快门的声音,唯恐错过什么精彩镜头似的,然而这是真正的人命关天。 骆少腾意识到出事跑过来的时候,葛云已经被安排过来的保镖架开。而付清的腹部插着一把刀,就那样倒在了血泊里。她身上穿着白色的套装,映的那血更红。 画面就像回到了十几年前,付清受伤让他的跑的那一幕。之后所有人都告诉他,他妈妈死了。彼时他只是个少年,如何承受得住失去亲生妈妈的痛? “妈,妈——”那时的恐惧仿佛一瞬间袭上心头,他上前便将付清抱了起来。 她脸色因为失血而苍白,额际也已经被冷汗浸湿,身子上的血沾了骆少腾一身。明明那么虚弱,好似已经喘不上气来,可是她对上骆少腾的眸子时还笑了出来。吃力地抬手,慢慢抚上儿子的脸,这世间怕是没有一个母亲愿意被儿子恨着、怨着,他表面装的那么冷漠,其实还是紧张、在乎自己。 是啊,她是他的亲生母亲,又如何能真的不在乎? “不要怕,我带你去医院,我们马上就去医院。”他握着她的手,嘴里无意识地重复着这句话,像是安慰她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其实脑子已经乱了,唯一能抓住的意识就是医院两个字,受了伤当然唯有医院可以救助。他托起付清的身子,由保镖开出的路往下走,放进车里。 李志本来很担心骆少腾的状况不能开车,他跑过来的时引已经擎动,快速从身边驶离,他只得拉开旁边的车子跟上去。 骆少腾将车开到最近的医院,整个过程不过十分钟,车厢里都是付清喘息的声音,一声比一声急,且短促,就那样揪着他的心。而付清意识早就已经模糊,耳边唯有一声声骆少腾喊妈的声音,里面满是愧疚、歉意和焦虑担心,一遍遍吼着让她撑住。 付清被送进分检台,之后医生跟他建议马上动手术。手术通知单上那么多密密麻麻的字,他却一个都看不清,只模模糊糊地听到外伤、心脏病这些字眼。 手颤着在同意书上签上自己的名字,手术室的门缓缓关闭,他的世界一片安静。唯一不平静的大概就是他的心,虽然自付清出现,他是怨着她的所作所为,怨着她从前的糊涂让自己受牵制,可是他……其实最终还是欢喜着她的出现。 母亲是他最亲的人,好不容易才“死而复生”,他又如何甘心再承受一次她的逝去…… 走廊上传来急切的脚步声,赶来的李志只看到紧闭的手术室大门,以及站在手术室外的骆少腾。他跟在他身边多年,除了三年前醒来初闻余小西出事,根本就没见过现在这样的神色。 “骆少。”李志不由担忧地喊。 骆少腾听到声音侧目,与李志的眸子对上。 “太太不会有事。”李志安慰,虽然这时候,其实说什么都不太管用。 不过骆少腾终究是骆少腾,十几年遭受追杀差点丧命,一直到在骆家的步步维艰走到今天,他的自控能力其实很好。他心里虽然担心着付清,神色总算收敛了些。 李志接了个电话,说:“葛云已经被扣在警局里了,警方应该会过来录口供。”说完看了眼手术室的门说。 骆少腾现在还没有心思去料理葛云,更不知道她是怎么突然冒出来的,只绷着下颌颔首。 ——分隔线——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这边如此惊心魂魄,余小西却是在临近下班时才知道的。机构里整天都很忙,她接了个电话,挂断时无意识瞄到屏幕上弹出的新闻标题。 心里一突,点开便看到付清倒在血泊中的画面,以及骆少腾抱着她上车的照片。她当即就给骆少腾的助理打了电话,得知付清所在的医院,驱车赶了过去。 天色已黑,付清手术结束后转到了病房,骆少腾则被请去了主治医生的办公室。 葛云纵然心里再恨,她毕竟没有亲手杀过人,这一刀扎的虽深却并没有伤到要害。付清目前最紧要的不是外伤,而是心脏病。 十几年前的那场追杀,她虽然死里逃生却伤到了心脏,这身体状况能撑到今时今日已属不易。医生明确告诉骆少腾,付清的心脏衰竭程度严重,怕是没有多少时日。 这几天生的事真的件件如过山车一般,好不容易接受一件残酷的事实,你永远也不知道下一刻会不会有更残忍的事实出现。 骆少腾从医生办公室里出来,重新回到病房时。付清的麻药未过,还没有醒过来。 “你去联络心脏方面最好的医生。”他吩咐。 他与付清十几年才重逢,现在回想除了生气和争吵,都没好好吃过一顿饭,静下心来好好聊过一次天,哪怕问一句她过的好不好?都没有,因为潜意识里总觉得他们的日子还长,却没想到已经要来不及。 “没用的,骆少,太太的病这些年已经将所有的医生都看过了——”李志劝,只是他话没有说完脖子已经被骆少腾扼住。 李志身子撞在墙壁上,看着骆少腾红的眼睛瞪着自己,他知道这事隔在谁在的身上也是无法接受。 病床上这时传来两声轻咳,骆少腾马上松开李志转身去看,就见付清自己醒了。 “妈,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喝水?”问完才想起医嘱,手术后好像不让喝水,便拿了棉签给她蘸唇。 骆少腾这样坐在她的身边,担忧又耐心地伺候着自己,这真是梦里才有的情景。付清看着他,心里应该是高兴的,眼睛里掉下来泪来。 “妈。”骆少腾帮她擦泪。 余小西站在门口准备敲门的时候,正看到这样一幕。 付清摸着骆少腾的脸,说:“你不要为难李志,他说的是实话。” “为什么不告诉我?”骆少腾抓着她的手问。她都病成这样了,她居然只字不提。 付清笑了,她说:“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告诉你又能做什么呢?不过是多累一个人揪心罢了。” “可是我是你儿子。”哪有母亲病着,子女都不知道的?她十几年忍心不见他也就罢了,居然连病也瞒着。 付清这病她当年被救过来时就知道,也早就料到了有这样一天,所以这些年来她做每一件事都没有给自己留过后路。直到三年前飞凰到了骆少腾手上,而自己身体日渐衰败。她原本想着所有的事都让她暗中来做,也不打算与骆少腾相认。就让他以为自己在十几年前就死了,好过再为自己痛心一回,只要他生活的好便好。 可是事实难料,当初她与阮家合作是因为想报复骆钧,如今骆家自己儿子成了当家人,一切意义已经不同。她的报复可以终止,阮家却不会善罢甘休。她明知自己儿子身处危险,又如何能真的安心? 最终,他们母子还是见了面。 看到骆少腾放不下余小西,她做的那些错事又无法挽回,更觉难以面对骆少腾。她在阮家与骆少腾之间周旋,想着自己时日无多,做了这个恶人。哪怕他怨恨自己一些,她走时他也不至于太伤心。 其实她还错了,骨肉既相连,他又如何不痛? “少腾,妈对不起。”付清道歉:“如果不是我,你和余小西不会分别三年,如果不是我,她身上就不会生那么多的事,更不会觉得愧疚纪元……” “妈,别说了,休息吧。”她都已经如此,他如何还能再责怪?。 付清精神不好,情绪更不能激动,刚做完手术自然虚弱,没多久便又睡了过去。骆少腾在她床边守到在大半夜,这才想起给余小西和糖糖打个电话,出了病房,却看到余小西不知何时来的,一直倚在病房门口的墙壁上出神。 听到动静后转头,目光正与骆少腾相对。 “什么时候来的?”骆少腾问。 “有一会儿了。”余小西回答,只是表情有点惆怅的模样,然后看了眼病房门口,问:“情况怎么样?” 骆少腾看着她的神情,他不确定关于母亲做的那些事,她到底知道多少,或者刚刚听到了什么。他心里是愧疚的,上前将她紧紧抱住,是怕失去也是在乞求原谅。 因为这世间除去一个付清,他最在意的人里面就唯剩下她和糖糖。 余小西感觉到他身上散出来的情绪,迟疑地抬手,最终还是回抱住他…… ——分隔线—— 付清一直在医院住着,警方过来录了口供,葛云涉嫌故意伤人被关在了看守所。骆少腾了解到,葛云当初卖了骆子扬名下的股份去了国外,却因为不善理财而投资失利,甚至欠了巨额高利贷仓促回国。 飞凰集团落在骆少腾手里,她本来就不服气,哪知一下飞机就看到了付清的新闻。 这个贱人居然没死! 葛云原本是个大家闺秀,家里虽然产资颇丰,她却极少过问生意上的事,后来嫁进骆家,更是因为家势而横行。平时骆父不怎么待见她,她的生活也就变成了与那些富家太太打打牌,扫扫货过日子。 其父过世后,弟弟将家产挥霍的差不多,娘家日渐衰败。后来骆子扬又坐了牢,她原本以为骆家要倒了,拿着那些钱本来想在儿子出狱后赚一笔东山再起的资金,哪知赔了个干干净净。 生活的不如意加上几十年的感情不愤,她这一刀捅的虽然冲动,却极为解恨。因为在她的意识里,若非付清母子,如今必然是她的儿子骆子扬坐拥飞凰,何至于落得今天这样凄惨? 骆少腾也是个极护短的人,但凡伤过他的在乎的人,都会十倍百倍奉还,对于葛云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只是如今他最紧要的还是要给付清治病续命。能联络到的专家几乎都联络了,短短两天之内齐聚医院,只是每一个看过付清病例的人,都觉得情况不容乐观,甚至针对她的病情成立了专家小组。 骆少腾这几天都在病床前守着,看着付清病的越来越频繁,身形本来就消瘦,如今连妆都顾不得画了,整个人愈加单薄、虚弱,好像随时都会丧命。 不,就医生的话来说,每一次抢救回来的时间都是白捡的,因为情况真的已经十分危急。 为了哄她开心,骆少腾也曾带糖糖来看过她,小丫头嘴巴甜甜的,哄的付清开心的眼泪直掉。而余小西每次来了都站在病房外面,忙里忙外地张罗,却从不进门。他不知道她是介意,还是已经不忍心再分掉付清的精力。 这天余小西带糖糖离开,李志将葛云在国外投资失利的项目资料给了骆少腾。他蹙着眉翻阅,然后抽出其中两个扔给李志,说:“查下倒闭的原因,还有葛云出国后接触的那些人。” “骆少是怀疑她这次回国对太太动手,其实是人为的?”李志问。 骆少腾只是看着他,没回答。 不是他天性多疑,而是这件事太过凑巧。葛云当初的股份是卖给莫亦铭的,莫亦铭又是母亲的人。母亲本没有害他之心,但阮家对于他们之间的来胧去脉太过熟悉。 当年既然可以救下母亲利用她,那么同样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驱动葛云…… ——分隔线—— 阮家 付清的事闹的沸沸扬扬的时候,阮玲正在吃着水果,卧在家里的沙上舒服地看电视。 现在媒体几乎天天都在爆料,绘声绘色地给大众完完整整地讲了一出纠葛两代的豪门情仇。且几乎每天都有新补充,这样的热度完全没有消退的意思。 葛云捅了付清的事被闹的沸沸扬扬,付清协助调查的案件就无形间被置后。别人看不清,阮玲却分外明白,不止她明白,只怕有心的人都会明白。他们只要稍微了解,就会查到付清所涉嫌的案件。 从政这条路上,付清的事绝对沾染不得。骆家一直支持的那人为了避免惹一身骚,必定会被逼忍痛放弃骆家。骆少腾现在嘴硬,到时骆家一旦成为弃子,只能由阮家来接收。 付清这步棋她真是十分满意,不止可以钳制骆少腾,她那个弟弟付凌如果怕受到影响,必然也会自然靠拢过来。到时的阮家就多了两股势力相助,想着美好的前景,这计划可比比搬倒骆家省力和得益多了。 唇角露出得意的笑,按掉电视屏幕,手机便响起来,那头报告:“小姐,姑爷今早飞了m市。” 余呈义毕竟是阮玲的丈夫,她不可能真的像监视其它人一般监视着他。更何况自结婚后,他极少来北方这边的城市,z城那边也是到现在才现。 阮玲刚刚挂了电话,外面引擎声传来,随着佣人喊姑爷的声音,余呈义走进来。 阮玲起身,问“怎么来了也不事前说一声? 余呈义直接将一份资料放到她面前,问:“你早就知道?” 阮玲看了眼丈夫,这才将资料抽出来看了一眼,是关于骆少腾的。上面除了骆少腾,自然还有余小西、糖糖的,标注着余小西的身份背景也很清楚。这么多年来他刻意没有回去,也没有打听过。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得知余小西的消息。 “知道又怎么样?那么紧张做什么?”阮玲重新坐下来,并不在意地喝茶,啜了口抬眼,现丈夫仍然站在那里看着自己,不由问:“你想认回她?” 口吻和模样一点都不生气,可是那神色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后果很严重。 “小南跟我说喜欢付清的儿子骆少腾。”毕竟女儿是自己的,他平时就是再不上心,还是忍不住好奇女儿喜欢的会是什么样的人。 这一查可了不得了,不止离过婚,离婚的前妻还是自己的另一个女儿,他怎么也不能接受? “那又怎么样?他们已经离婚了。”承认吧,阮玲还是不喜欢丈夫情绪被关于那个女人的任何事牵动的样子。 余呈义知道,阮玲明白自己的意思,可是她就是那么强势,摆明了让余欣南去抢余小西的老公。他看着自己阮玲的眼神,也骤然明白自己越在乎,或许对余小西更没利。心头一股无力感涌上来,坐回沙里。 阮玲看到丈夫的模样,心情也变的不好。 这时开门声再起,余欣南从外面回来,看到余呈义也在的时候,还是十分惊喜,马上跑过来亲了他脸一口,挽着他的手臂亲昵地喊:“爸。” 余呈义现在可没有什么心情跟她互动,只拍了拍她的手。 “怎么了?”余欣南见他兴致不高,关心地问。 阮玲只要想到他是因为余小西不高兴,就十分不舒服。转移话题,问:“小南,让你接的人接到了没?” “找到了,安排在绝对安全的地方,妥妥的,放心吧。”余欣南回答。 “医生呢?”阮玲又问。 “都安排妥了,随时可以动手术。”余欣南回答。 “什么医生?谁病了?”余呈义皱眉问,总觉得几天不见,这两母女在弄自己完全不知道的事。 “阿清呗,她的心脏病拖了那么久,怕是再也拖不下去了。”阮玲回答,神情间满是算计。 当年是她救的付清,付清的身体状况她也一直知道。就 怕她拖不到自己用她的时候,所以这些年来一直都在帮她寻觅合适的心脏。 其实葛云如果不扎那一刀,也许付清还可以再拖几天。现在这样的时间倒刚刚好,只有紧迫,骆少腾才没有过多的时间转圜。 “只怕,骆少腾仍然不会妥协。”余欣南说。 虽然心里很不服气,可是她不得不承认,余小西在骆少腾心里的份量太重。 阮玲沉吟了下,因为就那天见面的形式看,她知道骆少腾这里的确不好攻破。转头看了眼余呈义,问:“给你们父女一个见面的机会如何?” 校园港 185 骆少腾,我们分手吧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夫妻那么多年,余呈义迎上妻子看过来的目光,便知道她在打什么样的主意。只是他为了她,那么多年都没有回过老家,对原来的妻子、小西姐妹不闻不问。 此时听到这话,心头不由一阵恼怒,站起来道:“阮玲,你不要太过份。” 阮玲对上丈夫燃着火焰的眸子,眼中却并无半分让步,反而愈加咄咄逼人:“过份?骆家一直是叔叔的一块心病,这你是知道的。你作为阮家的一份子,难道不该为阮家分忧?” 她这话听上去处处是在为阮家着想,也无可挑剔。偏偏这就是在逼余呈义,逼他亲手斩断两人仅剩的那点父女亲情,未免太过不尽人情。 其实也不怪她,人这一辈子不管是谁,心里都会有过不去的一道坎。余呈义就是她的坎,她这么要强的一个人,所有事件只要沾上余呈义从前老婆、孩子的事,哪怕是提起,她也会心里过不去。 余呈义自然知道她在意什么,也理解。因为当年他知道她家里出事的时候,虽然不惜抛妻弃女地去找她,那时的县城封闭,z城又远,事情已经过去很久。 记忆中的温室小花经过摧残,已经完全蜕变。尤其他现那段时间她不止承受着丧父之痛,还面对着家里、公司的争斗,承受那么多的压力生下他的孩子。原本那样一个柔软女人,他见到她时已经快完全认不出来,她愈是刚硬,他心里对她的亏欠就愈浓,所以这些年来才几乎是事事依着她。为此,他更是不曾回家看过原配一眼,深恐她心里不痛快。 只是此时,他犹觉得她是过份了,他坚持:“总之,我不会去。”毕竟余小西也是他的女儿,所以不愿意亲自去做这个刽子手,那样太残忍。 阮玲这么多年大风大浪过来,遇到任何事她的神色都能控制的很平淡。唯独这件,最不喜欢那母女三人占有他的半分精力,更何况是袒护?不由质问:“她是你的女儿,难道小南不是你的女儿吗?” 余呈义最怕她这样,顿时感到头疼。明明骆少腾与余小西有婚约在先,偏偏话到了阮玲嘴里他就变成了厚此薄彼,简直蛮不讲理。 “爸,原来在你心里,这么多年只有她才是你的女儿,我始终怎么也比不上。”余欣南跺着脚,一副要哭出来的委屈表情瞧着他,真是嫌这家里还不够乱。 余呈义里外不是人:“小南,爸爸这些年来最疼你的,你心里应该十分清楚才对。”她就不要在这时火上浇油了行不行? “不,我不清楚。”原本她就觉得余呈义最喜欢的女儿就是余小西,因为在她缺失了几年的父爱里,他都陪在余小西的身边,现在居然还要偏袒着她。 余欣南很漂亮,几乎继承了他和阮玲所有的优点。她是他与阮玲产下的,真真正正爱情的结晶,偏偏她受了阮玲的影响。余呈义无奈地摇头,余欣南眼里蓄着泪便跑上了楼。 “小南——”余呈义要追上去,手却被阮玲扯住。 “余呈义,你若是不去,就不要认我们母女了。” 她的神情冷然,偏偏眼圈是红的,七分委屈三分胁迫的模样,一向令余呈义招架不住…… ——分隔线—— 现在的骆家很忙,尤其付清的病情日渐严重。余小西最近都没有接新的案子,只将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好,然后忙前忙后地在医院里跑。 虽然她已经知道,付清是导致自己与骆少腾分别三年的原凶。她这样也并非是不介意,只因为她是骆少腾的亲妈,且已经危在旦夕,她如果再介意只会让骆少腾更累。 他是她爱的人,这时候不应该再给他增加负担。 这天余小西上午送完糖糖便去了单位,打算上午处理下手上的资料,下午再去医院一趟的。刚从茶水间里出来,就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 “请问,余小西在这里上班吗?” 她下意识地抬头,便就这样毫无预警地看到了他——余冬。不,现在的名字叫余呈义。他今天穿了一身烟灰色西装站在那边,已经五十多岁的年纪了,身体依旧挺拔修长。甚至除了脸上一些岁月留下的纹路,依旧风度翩翩。 这张脸她曾在几个月前见过,那时她打输了官司,却因为思念糖糖重返m市。这么近距离看,他与记忆中也没有太大的差别,甚至更显贵气。 余小西看着余呈义时,他自然也看到了她。 一身白色的衬衫配黑色窄裙的职业套装,身形纤细,个子也很高,脚下踩着漆皮高跟鞋。五官秀气,依稀可以看到小时候的影子。 这是父女间这么多年来的第一次相见,他们就这样互相瞧着,一时连话都忘了说。同事们都感觉到气氛有点不太对,女孩不由拽了拽余小西的衣服。 余小西回神,眸子低垂下去,转身,刻意将复杂的情绪掩住,然后走回办公桌。 “小西。”余呈义喊。 余小西却像没听到一样,她不回答,只低头收着桌上摊开的文件。将它们一件件地合上,每个动作都做的极其缓慢,实则更像在压抑自己的情绪。 直到将最后一个文件夹放进文件栏里,她才拿了自己的手机和钥匙,对同事说:“我出去一下。”说完便迳自往外走,擦过余呈义的身边时,他也连忙跟了上去。 深冬了,临近春节,郊外远远望去也余一片萧瑟,就连隔壁孤儿院的孩子都没有出来玩耍。唯有两辆车子停在那里,一辆是余小西的,另一辆则是余呈义开过来的。 她大衣都忘了穿,站在冷风里转头看着他。 余呈义其实很怕对上她的眼神,因为是亏欠的,所以不敢去探究里面的神色,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面对。半晌才说:“我们找个地方喝点东西,聊一聊?”声音干巴巴,终归是底气不足。 余小西就那样定定地看了他半晌,眼神像是不认识他似的,又像是在确定他是不是真实的。就在他以为她不会回答时,她点了头,然后打开自己的车门坐进去。 白色的车子驶离援助机构,由后视镜中可以看到跟随其后的黑色名车。余小西握着方向盘,更一时心潮翻涌,因为不管是车子还是衣着,她都可以判定父亲这几年来混的不错。 他抛妻弃女,居然过得不错! 那些不忿的情绪几乎要将她的理智淹没,却不得不强压下去,直到车子在附近一家咖啡馆停下来。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店,她选了靠窗的位置坐下来。 余呈义坐在她的对面,侍者过来后,两人各自点了咖啡。 余呈义一直看着她,记得他当年离开的时候余小西还很小,如今她身上已经全无幼时的稚嫩,甚至还透出一份冷然,终究是他错失了她这么多年的成长,所以还有些不太习惯。 余小西却不太喜欢他用这样惆怅又局促的眼神瞧着自己,只问:“怎么找到我的?”声音与表情都十分冷静,她将情绪控制的很好。 余呈义低下头,一脸愧疚的模样,说:“我去过老家,知道你妈和小北……”提到死去的原配老婆和小女儿,嗓音终究还是有些哽咽。 余小西看着他脸上类似内疚的神色,竟是一丝感觉都没有。 没错,妈妈和小北过世的时候,她曾经十分恨他。她们死的那么惨,他却不在身边,甚至可能都不知道。也曾想像过眼前这样一幕,问他后不后悔?直到他真正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直到此刻,她突然没有问的*,因为觉得他不配! “你找我有什么事?”余小西又问。 她一副与他划清界限的模样,余呈义想到自己今天来的目的,竟更加觉得难以启齿,不由脸上闪过一丝为难。 余小西见状,不由讽刺地笑了声,说:“别告诉我,是那个女人让你来的。” 余呈义猛然抬起头,那神色恰恰印证了她这句话。 无耻! 余小西心头不可抑止地划过这两个字,她觉得她已经极力地控制自己,却仍然没人办法与他坐在一起,便要起身。 余呈义却像唯恐失去机会一般,着急地抓住她的手,喊:“小西。”酝酿了半天才迂回道:“你和小南见过面了是吧?” “小南?”余小西抬头看着他问。 余呈义的表情愈加为难,根本不知道从何说起。 “余欣南?”余小西补充地问。虽然是询问的语气,脸上却并没有震惊。 “你知道?”余呈义见状,反而是他意外了。 他原本以为余小西还蒙在鼓里,正打算解释自己和余欣南,以及阮家的关系。 余小西笑了下,只不过模样有点讽刺,回道:“我总要知道对自己丈夫这么虎视眈眈的,到底是什么人?” 问她什么时候知道?在阮家对骆家咄咄相逼的时候,她怎么可能真的袖手旁观?即便帮不上忙,也会做最起码的了解。阮家在北方声誉虽不大,却是南方的豪门,只要她稍微一查,便可以知道余欣南的家庭结构。 最讽刺的是当她看到余欣南父亲的照片时,她真的无法去形容自己当时的心情。余呈义?连名字都改了,怪不得她这么多年怎么都找不到。 她要承认,她当时就有一股冲动,带着妈妈和小北的灵位去找他,问问他这些年来可曾想过他们?心里可曾有过一丝一虚的愧疚?可是她最终没有,就像今天初初见到他时的心情,她觉得他不配!不配自己去质问,不配得到妈妈和小北的任何消息。 本以为今生也该形同陌路,他却在这时找上门来。 余呈义眼见演不下去,脸上的神色更加忐忑,不过想到这事避不过去,干脆也不与她纠缠之前的事,只将文件推过去,也不看她的眼睛,只说:“骆少腾的母亲病了,这里有可以救她医生,以及匹配的心脏患者资料。” 余小西看着他推过来的文件袋,并没有轻易去碰,而是问:“条件呢?”她知道余呈义是阮家派来的,不可能没有条件。 余呈义还是抬头看了她一眼,余小西的眼神太直接,直接让他心头再次掠过一阵狼狈。他重新低下头,叹了口气说:“小西啊,你既然已经和骆少腾离婚了,就不要再淌这浑水。” “你以为什么身份这样对我说?”她的父亲?还是阮家的人? 说真的,她真的有些看不上他此时唯唯诺诺、吞吞吐吐的模样,与自己像记忆中的父亲相去甚远。他模样没变,可是实则变了很多,变的她都不认识他了。 “你既然已经调查过阮家,就应该知道阮家与骆家的恩怨和关系。目前骆家没有办法与阮家抗衡,更何况阮家人手里捏着付清的命脉,他唯一的选择就只能是联姻。”他狠狠心说。 他这么做也是让她认清形势,这场争斗里只要骆少腾妥二协,唯一受伤只有余小西而已。 余小西闻言握紧手里的杯子,眼前的余呈义用无耻这两个字都已经不能形容他了。这是她的父亲吗?她在心里冷笑,可是却现她连笑都笑不出来。 余呈义知道自己在她眼里已经什么都不是,尤其在她的神色下,更觉得这地方闷的有些透不过气来,话已经说完,起身便要走。 “余冬。”身后不意传来自己的名字。 他脚步微顿,然后听她接着又说:“我也是你的女儿。”他可曾这样想过? 她的声音空空荡荡的,里面包含了多少失望和痛心,也许只有她懂。她其实也想不明白,这句话余呈义到底是怎么说出口的?这与往她心上戳刀子又有什么分别? 余呈义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最终离开。 余小西却在他离开之后,坐在那个位置坐了很久,甚至打开了他带来的那只文件袋。不得不说,阮玲真是厉害,这一个合适付清的心脏,一个世界顶级的心脏专家,正是骆少腾迫切需要的。 可是这些,却需要自己离开他来换取。 手边的手机屏上闪烁着骆少腾的名字,电话响了又停,停了又响,已经分不清多少次。她在夜幕降临时才离开,驱车直接去了医院。 她到的时候正赶上付清再次病,走廊以及病房都是一片混乱。医护人员在病房里进进出出,骆少腾被挤到离床最远的距离。他站在那里什么都不说,可是全副心神都在自己妈妈身上,挺拔的身影看上去消瘦了很多,脸色也不好。是啊,他可以别人冷硬,唯独付清,她是生他、养他的亲妈。 余小西站在病房门口,眼前那些医护人员的影子来来回回,她心思却被抽离,醒过神来时那些医护人员已经离开病房。付清依旧安静地躺在那里,骆少腾守在病床上,应该是抢救过来了。 她脚步动了下,骆少腾这时才分神看到了她,马上从里面走出来,手握住她的手,目光从她身上扫过,担心地问:“去哪了?我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接。” “没事,在忙着,手机放车里忘带了。”余小西回答,目光下意识地去看病床上的付清。 骆少腾则看着她,知道她在说谎。她身边那么多的保镖暗中保护,他联络不到她时自然担心。他的人告诉他,她去了咖啡馆,她见了余呈义。 “情况怎么样?”余小西问,自然是指付清。 骆少腾回神,提到母亲的病情时,神色自然十分沉重,不过她没有说话。 其实他不说话,余小西也知道情况已经十分危急。不由自主地就再次想到了余呈义给她的那份资料,心头骤痛,唯有抱住他。 她不说话,那模样仿佛是给他安慰,其实只是寻求一份安全感。因为自己无法割舍,所以还不想他知道…… ——分隔线—— 那天之后,余小西除了陪糖糖,大部分时间都耗在单位。虽然明知道付清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她却极少去医院。因为救她,自己与骆少腾就要分开。 这个代价对她来说太大了,只要想到这种可能,她的心便会沉得很痛。她知道,骆少腾迟早会知道阮家可以救付清的事,或许已经知道。她甚至有时候在想,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如果他也假装不知道,不跟自己提及,她可不可以一直这么自私下去? 心思沉重,她这几天睡的其实一点都不好,精神很差,却又为了分散心神,每每故意在单位耗到很晚。这天时针又已经指向晚上11点,她这才关了灯,心不在焉地开着车回骆家。 前面左拐便是那天见余呈义的咖啡馆,如今她的心在再次与骆少腾分别或救付清之间煎熬,被折磨的已经顾不得去恨那个父亲。 这个选择题,对她来说太难。 她握紧手里的方向盘,拐角时眼前影子一晃,她突然回神下意识地踩了刹车,但还是因为收势不及,车头堪堪差点撞上一辆车子的副驾驶座。 身子前倾,差点撞上挡风玻璃。她惊魂未定,正欲解开安全带本下车道歉,却瞄到四五个身形魁梧的男人从车下来,并朝自己的车围过来。这情景让她暗叫一声不好,立马按下了车锁,但动引擎时现车子已经打不着火。 彭地一声,车窗玻璃接着被铁棍抡暴,碎裂的玻璃四溅。 “下车,妈的,下车。”那些人拍着车子,嘴里骂骂咧咧的,有人甚至手都伸进车窗里去拉她。只是还未碰到她的衣角,手便被刀子划破。 “啊——”男人吃痛,杀猪般的尖叫划破夜空。 余小西定眼去看,骆家的保镖已经围上来。他们都是专业的,交起手来后,行凶的几个叫声惨绝人寰。转眼,就已经全部被收服带走。 “少奶奶,你没事吧?”领头保镖问。 余小西摇头,只是脸色仍然不好。 保镖帮她将车门拉开,换乘了车辆护送她回到骆宅。 彼时糖糖已睡,她上楼后不久,骆少腾已经闻讯匆匆赶回来。 “怎么样?伤到哪里没有?”骆少腾问,转过她的身子上下打量着。 余小西却没有回答,目光只是看着他眼里的着急。 “余小西?”骆少腾喊。 她突然抱住他,终于明白他总是不愿意被自己窥探情绪的心情。 骆少腾以为她只是吓坏了,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她:“没事了,不要害怕。” 余小西却突然踮脚吻住他的唇,明知道自己这样不对,可是她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骆少腾被她缠的不行,两人终于疯狂地纠缠在一起。尤其今晚的她格外热情,仿佛到了世界末日,非要散掉她身上最后一丝光热。 许久,房间里的激情才渐渐消退。她安静地偎在他的怀里,没有人说话,空气中陷入一种奇怪的氛围。 骆少腾本来想哄她睡,让她不要胡思乱想。偏偏这时他的手机响起,他看了眼是医院的电话,便按了接通键。 余小西还卧在他的怀里,耳边虽听不清说了什么,却感觉到他的心跳骤然加速。接着她便被推开,说:“你先睡,我去医院一趟。”, 他着急地穿着衣服便要走,衬衫刚刚套上手臂,就听到她的声音由身后传来:“骆少腾,我们分手吧。 ------题外话------ 现在是早上6点,榴很不舒服,几乎一夜未睡。本来想着赶出这一章,白天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却突然接到家里的电话,老公的奶奶过世了。老人90多了,消息来的很突然……榴要表达的是,我必须要在这个点回家奔丧,大概3至4天更没有时间码字,未来这几天可能要断更了,抱歉 校园港 186我不怪你,真的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骆少腾,我们分手吧。”她的声音由后传来,骆少腾穿着衣服的动作一顿,转过身来看着她。 余小西还未从床上起身,身上裹着的被子一直掩在胸前,头微乱地披散着,优美的脖颈以及精细的锁骨都露在外面,上面还带着他留下来的斑斑点点吻痕。这副模样提醒着他,两人刚刚在床上是如何火热缠绵,可是偏偏此时她嘴里对他说的却是另外一番话。 四目相望,他像是许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问:“你说什么?”一字一句语调都很轻缓,眼睛却紧紧地攫着她,仿佛深恐错过她脸上的表情。 其实这句话在这些天里,已经在余小西心里反反复复滚过无数遍,因为每一次到了嘴边心会被扯痛,所以都生生咽了回去。只是她也知道,此时自己说出来便再不可能收回。 她眼圈微红,仍硬生生将泪意压下去,重复道:“我说分手吧。” “余小西,你再说一遍!” 明明刚刚的模样看起来还很克制,这一句他却几乎是吼出声的,将她的尾音都淹没掉。 余小西悲伤地看着他,咬唇,将低下头去,因为实在无法面对他那样的神色,否则也无法将接下来的话说出来。手无意识地揪紧被子,开口:“骆少腾,我厌倦了跟你过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说不准哪一天就会横尸街头。回头想想,自从跟你在一起,我失去了一个孩子,我的妈妈和妹妹都走了,现在的我更不知道自己还能失去什么,我已经没有勇气……你明白吗?” 她尽量让自己说出来的话显的无情,充满怨恨,可是眼前这个男人是她受到伤害,仍然忍不住鼓起勇气要爱的人,她又怎么可能真的说出口? 话艰难地说着,嗓子里都是哽咽,那眼里的水珠子更是不受控制地一颗接一颗砸在被子里,最后泣不成声。因为每一字每一句都像在自己心上戳刀子,她痛! 余小西痛,骆少腾又何曾好过? 他盯着她抱着被子的模样半晌才抬步走过来,单膝压在床垫上,俯身捧起她的脸,让他看向自己,问:“余小西,你再说一遍。” 她此时满脸泪痕,眼圈和鼻头都是红的,看上去更像只可怜兮兮的兔子。呼吸,空气吸进肺里时,更像刀片一样的割人,痛的她全身都在颤抖,却仍咬着牙,掀唇——他却已经俯头下来狠狠地封住她的唇,不允许她说话。 唇齿纠缠,想到她竟动了与自己分开的念头,他都恨不能用牙咬死她。事实上真的在用牙去撕扯她的唇,却又在尝到血腥味时心疼地将她松开。 因为他知道她是逼不得已,她是心疼自己,这种矛盾的揪的他全身的神经都在痛,最后唯有将她圈进自己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说:“余小西,不管因为什么,我都不要再听到你说那样的话。”说完,抱的她愈紧。 他知道她的反应,肯定是因为阮家的人找了她,也明白她心里承受的压力。 怀里传来她一声声的抽泣,他过誓绝不让她再受到伤害,再让她哭泣。此时他还是惹她哭了,所以那每一声哭泣都化成了刀子,割着他的心般难受。 余小西的手改揪住他的衣服,这样的话说出来,其实她比他更痛,可是他们还有什么办法? 想到这里,她猛然推开他。 骆少腾却握住她的手,皱眉喊:“小西儿。”。 余小西摇头,她说:“她是你妈。”如果没有机会救她也便罢了,现在明明可以……哪怕这个机会要用他们的分开来换取,他们都不能眼睁睁看着付清去死。 因为付清不是别人,付清是生他、养他的亲生妈妈,如果她真的就这样去了,他将来必定会后悔、内疚,会成为他心里一辈子的伤。 阮家太狠毒,这等同于让他在自己与付清之间做选择。 如果他选择了自己,就算他现在不会后悔,将来也不会后悔,可是只要他们在一起,这也必将成为了他们一辈子的枷锁,不会真的快乐。 因为那是一条人命,他亲生母亲的命! 余小西伸手摸到他的脸,眼里淌着泪,她说:“我不怪你,真的。”她做不到放手,那么就唯有让他狠心来推开自己。 “我不要。”他却断然拒绝地嘶吼,那模样就像个脾气的孩子。 他不想眼睁睁地看着母亲去死,也无法去对余小西放手,他们经历过那么多才在一起,他甚至还没有学会怎样去珍惜这个女人,他们就要分开?他将她抱的愈紧,怕失去般要将她揉进身体里去。 余小西仰头,看着他的神色同样悲伤。 “会有办法的,相信我,一定还会有办法。”骆少腾神色坚定地说。 余小西脸重新埋在他的怀里,咬着唇,瘦弱的肩头因为压抑着哭泣而抖动。因为她心里明白,就算有办法也没有时间了。阮家若非掐准了这一点,怎么会那么自信地威胁他们? 骆少腾捧着她的脸,四目相望,他说:“余小西,我不准你离开我,不准——”吻落下来,一点点将她脸上咸涩的泪水收进口中。 吻由脸一直到脖颈、锁骨、一路往下……渐渐地不知什么时候变了味道。余小西想要抗议,他却打定了主意般将她重新压回床上。仿佛怕她分出一丝丝心神和精力去提分手的事,他剥了自己的衣服,直到榨干她的身上仅剩的最后一丝气力,最终她完全晕过去…… 翌日,余小西醒来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一夜疯狂带来满身疲惫,却并不觉得欢愉。她甚至可以预料到,如果付清死了,未来他们在一起都不会觉得欢愉。因为他们每一个幸福、快乐瞬间,可能都会想到这是由付清的命换来的,这太沉重。 身子在床被间慵懒地舒展,犹可以感觉到浑身酸痛的厉害。手摸到身侧是空的,她睁开眼睛看去,骆少腾果然已经不在。拥着被子小心地由床上坐起,只看到满室的凌乱。 余小西倚在床头了会儿呆才起床,简单地洗漱了下推门出去,在楼梯间就可以听到糖糖在楼下跑来跑去的声音。 “少奶奶醒了?”见她下来,佣人迎过来说。 余小西颔首,糖糖已经跑过来抱住她的腿,力道之大差点将她撞倒。余小西赶紧弯腰将她抱起来,小丫头顺势抱住她的脖子,在她脸上响亮地啜了一口,声音甜甜地喊:“妈妈,早安哦。” “糖糖早安。”余小西也回亲了下女儿。她一边抱着糖糖往餐厅走,一边问:“今天怎么没去幼儿园?” “腾腾让糖糖在家里陪妈妈哦。妈妈,你不舒服吗?”糖糖抱着她的脖子回答,脸并亲昵地在她脖子上蹭着。 余小西闻言心里涩了一下,不外乎就是想到了昨晚争执的话题。不过她并不想在孩子面前表露出来,只是将糖糖放到座椅上,说:“妈妈饿了,我们一起吃点东西好不好?” 糖糖乖巧地点头。 佣人将饭菜端上来,余小西其实没什么胃口,不过这种时候她更不能跟自己身体过不去,所以勉强吃着。 糖糖早饭已经吃过了,把手里的面包弄成屑摊开手掌,小泰迪伸出舌头舔她的掌心,弄的小丫头咯咯直笑。 “糖糖,好。 “糖糖早上吃过了哦,现在还不饿。”糖糖回答,见余小西将她最爱的蛋糕推过来,表情有点挣扎,最后还是狠心地拒绝,说:“越越说吃太多会成小胖猪啦,糖糖不要,糖糖要美美的。” “越越说什么你都信。”余小西笑着刮了下糖糖的鼻子,说。 糖糖皱皱鼻子,表情可爱到爆。 小丫头就是家里的开心果,看到她觉得任何难过的事都会冲淡很多。 用过饭后,糖糖没一会儿就牵着小泰迪去院子里了。余小西坐在客厅里喝茶,顺便问了一句:“少腾几点走的?” 佣人面上一红,回道:“大概早上四点。”昨晚两人战况激烈,她犹记得骆少腾离开时的样子。 余小西心里有事,倒没现她的异常,只是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又问:“医院那边情况怎么样?” 佣人摇头。 付清虽然是骆少腾的母亲,但是除了过去照顾的人,没人了解那边具体的情况。 付清虽然是余小西主动提及的,却已成为她与骆少腾心里的一块病,顿时觉得口里的茶都咽不下去,便放回杯座内。糖糖跑回来粘着她,余小西勉强陪她玩到下午,最后还是开车去了医院。 她到的时候恰巧骆少腾不在,付清已经被转到重症监护室,并出现了全身臃肿的现象。她站在外室隔着玻璃窗瞧,护士告诉她,付清现在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随时都会失去知觉。 余小西看着她,已经形象不出自己是个什么心情。这时门被推开,转头便见“李志”走进来。他看到余小西时有些意外,掀唇,竟是半天都没有了声音,大概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吧。 “你是李习?”余小西问。 如果是李志,起码会喊她一声少奶奶。眼前人的反应,并无李志神色间惯有的恭敬,她才这般猜测。 李习低头称是,表情有些尴尬,大概是因为三年前的事。 余小西现在已经没有心情去计较那些,更何况他只是听命付清行事,便问:“少腾呢?” “骆少在医生办公室,医院临时成立的专家小组正在研究太太的手术方案。”李习回答。 提到付清,他神色也变的沉重。 余小西在又在病房里待了一会儿,这才出去。 护士正从会议室出来,看到她过来便给她留了门。余小西却没有进去,仅是站在会议室外听了一会。付清现在的问题根本不是手术方案,而是短时间内也找不到合适的心脏。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她越听心越往下沉。 “少奶奶。”李志看到她时有些意外。 余小西起身,往外走了几步才停下来。李志跟在她身后,半晌都没有出声。 “李志,你是怎么跟着她的?”这个她,自然是指付清。 他是骆少腾多年的助理了,依他的性子很难想像会叛变,其中必定有隐情。 “我父母死的早,寄住在亲戚家里,那亲戚和先生、太太住在一个社区。太太心好,常常帮我,后来……亲戚弃养,是她让先生资助了我。”李志回答。他口中的先生太太,自然是指骆少腾的父亲与付清。 这些飞凰里的档案并没有记载,但他因为一直记着这份恩情,所以他在国外,付清来找他时他才会同意,但他跟随骆少腾这几年的感情也不是假的。 “如果有办法救她,你会不会帮我?”余小西问。 李志回视着她,那样的神色告诉他,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因为如果那么简单,她直接与骆少腾商量就好了,实在没有必要找他…… ——分隔线—— 那天,余小西从医院回来后,日子依旧如常。只是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骆少腾更多的日子都守在医院里,可能怕她再说出分手的话,更怕自己动摇,两人几乎没有怎么见面。 余小西悄无声息地与同事交接了手上的几个案子,这天接了糖糖放学后,两人便去了商场。 这个点大多已经下班,商场人其实还蛮多的。两人进了童装店后,保镖照旧站在门口。 糖糖只知道付清病了,虽然有时也会很难过,但毕竟是小孩子,还是好玩的心性。看到漂亮衣服更是走不动,这天便又看上一套亲子装,非要磨着余小西一起试试。 余小西没有办法,只好带她去了试衣间。 保镖觉得不对劲是在十几分钟后,里面迟迟没有动静。两人对望一眼,其中一人在店员的侧目中走过去,站在外面喊了声:“少奶奶?” 等了大概两秒,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因为是女主人,保镖顾忌颇多,他犹豫了下,还是低声说了句:“得罪了。”布帘一拉,里面除了糖糖看上的那套衣服,空无一人,他不由脸色骤变。 原本站在店门口的保镖也赶紧跑过来,看到这一幕时马上联络了人堵住商场各个出口,一边给骆少腾打电话报告。两人几乎同时也将这家店翻了个遍,弄的人仰马翻。 彼时,余小西已经抱着糖糖坐上停在商场外的一辆黑色车辆。保守的车型并不引人注目,后座却坐着许辰逸。他看了眼她怀里晕睡过去的糖糖,吩咐司机开车。 车子绕过商场正门时,犹可以看到大批聚集过来的保镖。 车子出了商业区,许辰逸才说:“机票已经定好了。”抬腕看了眼表上的时间,说:“到了机场,可以马上登机。” 余小西颔首,说:“麻烦你了。” 她与许辰逸的关系,说朋友不是朋友,说陌生人又好像近一些,更何况他总是在自己需要时出现。这次若非迫不得已,她也绝对不会麻烦他。 许辰逸倒并不在意,事实上她能让人找自己他很高兴,可是看着她此时抱着女儿的模样,她知道她对于自己的离去并不快乐。 车子飞弛在前往机场的路上,再过十几分钟便可抵达机场。时间算的也刚刚好,两人过安检后会直接登上飞机,骆少腾便再难阻止。 此时许辰逸身上的手机却响起来,他按了接通键后移至耳边。那头不知说了什么,他神色微变,同时前面路口突然冲出辆车子。 司机快速打着方向盘,想从空隙中漂移地穿过去,无奈对方也是有备而来,转瞬便死死地堵了他们的去路,迫使司机不得不踩了刹车。 余小西抱紧糖糖,身子前倾后重重跌回麻椅,抬眼只见黑色的车辆横在马路中间。司机车子后倒,同时后面几个路口均有车辆涌出来。 骆少腾与许辰逸的人马聚集,原本清静的街面也已经陷入交通瘫痪的状态,而他们车子就卡在其中,动弹不得。接着后车座的车门被拉开,许辰逸的手里的枪抵上骆少腾的太阳穴。 他没动,脸色无惧,目光只是看着坐在里面的余小西,说:“下来。” 她原本抱着糖糖,她其实最不愿意与他生这样一幕,明明,他们相爱。 许辰逸的枪管指着他的太阳穴,余小西伸手抓住他的枪,摇头,说:“不要。” 许辰逸对上她乞求的眸子,那里满是对骆少腾的担忧,以及哀伤。 许辰逸知道,她离开必有隐情,且并非与骆少腾感情破裂。于是收了枪支退至一边,将这方空间留给他们,而双方人马均没有得到指示,不敢轻易动手,只是互相对恃。 “你以为你离开了,一切都能解决了吗?”骆少腾问。 “我知道,可是你有别的办法吗?”她问。 那是一条人命,他亲生母亲的命,并不是毫不相干的人,她所有的压力均来自在乎他。因为知道他深爱自己的母亲,他两难,所以她才狠心做这个决定。 骆少腾唇色抿紧,不语。 “少腾啊,不管世人如何看她,在我眼里她都是生你养你的亲生妈妈。我们来日方长,她没了,就再也没有办法挽回……”她在劝,动之以情。 “我说过,我有办法。” “你没有!”余小西吼,眼里都是氤氲。 如果他有,他就不会为难。如果他有,他就不会等到现在。付清已经命在旦夕,根本就再也拖不起。 那一声仿佛吼尽了她全部的力气,余小西颤抖着将身子佝下去。她的痛苦在于她知道他不会放弃自己,他不能狠心,就只能换自己狠心。因为她不能自私,不能让他将来后悔,不能让他眼睁睁看着他的亲生妈妈死去,因为那残忍了,所以她不能! 骆少腾看着她蹲在地上泣不成声,单膝跪下来将她拥进怀里,紧紧的,虽然明知道无论多紧还是会失去。 余小西揪着他的衣服,说:“让我走吧,我不想成为害死你妈的凶手之一。” 如果是那样,他会不会每每看到自己都会想到母亲的死? 骆少腾不说话。 余小西说:“我不怪你,真的。”她抹着眼里的泪,起身,骆少腾却揪着她的衣服不肯松手。 余小西拽了拽,手料勒着他的掌心。 她说:“我等着你来接我。” 骆少腾看着她眼里的泪,他知道他今天如果让步,她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余小西咬牙,狠心将衣服一点点将自己的衣服从他掌心里拽出来。拧成绳似的布料勒破他的手掌,血水从里面流出来。鲜红的血映在她的眼眸,比割在她的心上都痛,她却只能狠心上车。 骆少腾还维持着那样的姿态,单膝跪在地上,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弃。 “骆少?”李志喊。 骆少腾不说话。 李志示意他的车纷纷避让,载着余小西的车子离开,直接开往机场。后视镜里的骆少腾越来越小,直到消失不见,她身上的手机响起来。 余小西抹干脸上的泪,按了接通键,不等那头开口,便冷着声音道:“请你们遵守承诺。” 通话挂断,抬眼便可看到路边的广告灯箱,上面的骆少腾一身白色西装,容颜倾城。满城的广告牌未拆,他们的路却已经走到尽头。 泪水在眼中模糊了他的容颜,也模糊了他告白的那六个字,那刻倾城于她,仿佛不过是做了场华丽的梦…… 校园港 187 你和腾腾吵架了吗?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载着余小西的车子终于在机场停下,许辰逸安排的人已经迎上来,帮她在服务台办了手续、过安检,一直将她送上飞机。 五个小时的飞行,糖糖醒来的时候飞机正落在s市的悦新机场,舱内响起空姐提示下机的声音,所有乘客陆陆续续起身。糖糖揉了揉眼睛,卧在余小西怀里茫然地在舱内张望。 余小西见她醒了,揉着她的头,问:“糖糖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虽然给她用的剂量很轻,但是小孩子本身就抵抗力弱,她还是担心糖糖会有不舒服的地方。 糖糖闻言,脸亲昵又撒娇地在她脖颈间蹭了蹭,摇头,然后好奇地看向舷舱外,问:“这是哪里?” “s市,我们要回家了。”余小西回答,只是声音涩然。 回家?没有骆少腾的地方,或许不可以称之为家。 糖糖闻言,则更加茫然地眨眨眼睛瞧着她,因为之前一点儿都没有听她或骆少腾提及过要来s市的事。怎么睡了一觉,他们就到了s市了呢?所以很是意外。 余小西叹了口气,现在也没有心情跟她解释过多,只是将她抱起来,随着下机的人潮走下去。 糖糖是个敏感的孩子,她可以感觉余小西的情绪低落,便也没有多问,只是乖巧地抱着她的脖子。直到下机后,她才开口:“妈妈,糖糖可以自己走哦。” 糖糖已经快满三岁了,身高、体重都在增加,余小西本就瘦,她是心疼自己妈妈的,所以说着便从余小西身上溜下来,然后主动牵住余小西的手,甜甜地笑着:“这样就不怕走丢了哦。” 余小西低头看着懂事的女儿,蹲下身子忍不住抱住她小小的身子,眼里泪意愈加有些压不住。事实上她虽然没有哭,这一路上的心境却并不好过,此时眼睛更是胀的难受。 “余小姐。”随着男人的声音响起,两道身影将母女两人的身影遮住。 余小西抬头,便看到了两个着保镖制服的人。 “曜少让我们过来接您。”其中一个人解释。 听到皇甫曜的名字,余小西还是比较安心。她微颔首,抹了下脸上的泪,牵起糖糖的手随两人出了机场。 车辆早就停泊在机场门口,保镖帮她们拉开车门,余小西先将糖糖抱上车后,自己才坐进去。 车子离开机场,载着她们一路往瞰园进。 s市是她们都熟悉的城市,怎么说都曾经生活了三年。余小西看着窗外熟悉的建筑风景,不由想起几个月前自己离开时的情景。那时候她的心情虽也这般难受,却迫切地想与糖糖团聚,以为自己不会再回来定居。后来,她与骆少腾的感情稳定,哪怕是一周以前,她也以为自己会在m市终老…… 她的脑子那么乱,想着许多的事,有关于糖糖的,有关于他们从前的事,却独独不愿意去想自己离去时骆少腾的模样,可是即便不去想,心都如刀割般的疼。呼吸,钻进鼻腔的空气仿佛都化成了针,密密麻麻地扎着她的神经、血液、四肢百骇。 余小西身子不自觉地抖瑟,忍不住想要环抱住自己,衣角却被扯动了下,她侧目,正对上糖糖的盯着自己的眸子。糖糖小心地问:“妈妈,你跟腾腾吵架了吗?” 余小西的情绪太差,这时候已经无力去在孩子面前掩饰。糖糖虽然什么都不懂,可是她看得出余小西的伤心?腾腾说她小时候和妈妈在s市生活,是因为妈妈和腾腾吵架了,妈妈不肯原谅腾腾。 “妈妈,不要生腾腾的气好不好?”她抱住余小西的脖子,那模样都要哭出来。她不要和腾腾分开,不要和妈妈分开,她要他们一家人在一起。 糖糖小嘴巴瘪着,眼泪啪嗒一声掉下来,滑进余小西的衣领里。 “糖糖。”余小西抱住她,眼眶里的泪再难锁住。 她多想告诉女儿,她没有生气,没有生骆少腾的气。如果可以选择,她倒宁愿这次只是生气,气过了就可以带着糖糖回去,回到m市,回到骆少腾身边,他们一家人又可以快快乐乐地生活在一起。 可是这次她真的不是生气怎么办?她与骆少腾怕是再也不可能在一起了怎么办?余小西平时算是个比较坚强的女人,她也极少在女儿面前这样肆无忌惮地哭,此时眼泪却啪啪地往下掉,可见已经痛到极致。 糖糖见状,一边安慰一边伸出小手帮她揩着脸上的泪,喊:“妈妈不哭,妈妈,你还糖糖,糖糖一直陪着你。” 稚嫩的声音已经不再顾忌自己的情绪,而去安慰妈妈。岂知她越是懂事,余小西心里越是悲恸。她带走了她,她亏欠她一个家…… 车厢内的气氛一直很悲伤,保镖虽是皇甫曜派来的,这一幕也令两人无所适从。还好瞰园很快到了,车子停下来,余小西红着眼睛牵糖糖上楼。 此时她情绪已经止住,打开门,便见房子的窗子正开着通风。兰嫂听到动静,拿着抹布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她时喊了声:“余小姐。” 她的表情告诉余小西,她大概已经事前听到了风声。 余小西也没有刻意掩饰什么,仅颔首。 兰嫂看她的模样,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低头便看到了她身边的糖糖,小丫头嘴巴瘪着,眼睛里含着泪,也一副委屈的模样。 “兰姨。”糖糖喊。 那模样看得兰嫂心里一酸,赶紧将手上的橡胶手套脱下来,走过去抱起糖糖,说:“糖糖宝贝回来了。” 糖糖小鼻子还一抽一抽的,不安地抱住兰嫂的脖子。 余小西脱了鞋子缩进沙里,这一路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般,再也挪不动,也不想说话…… ——分隔线—— 彼时,m市 余小西离开之后,骆少腾最终回到了医院,但他并没有进付清的病房,而是站在走廊的窗前。 整层唯有付清一个病人,所以走廊上很安静。他挺拔的身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个雕塑般,就那样整整站了五个小时。 李志一直不敢上前,事实上所有人都不敢,就任由他那样站着。直到身上的手机响起,他听到那头的报告声,才不得不上前,喊了声:“骆少。” 骆少腾仍没有回头,也没有动,仿若置若罔闻。 李志知道他与余小西的感情,所以心头愧疚愈浓,低声道:“少奶奶已经平安抵达s市。” 大概因为提到了余小西,他身形动了下,只是李志都还没看清他的动作,就感到一道拳风朝自己袭来。这是骆少腾回到医院后的第一个动作,居然是朝李志挥拳。 他虽下意识地后退想要避开,半边脸颊还是感到一痛,接着嘴里尝到了血腥味,一颗牙居然就这样合着血水吐出来。抬眼,骆少腾冷凛的眸子正攫着自己,那是一种恨不得生生撕了他的表情。 他知道,骆少腾这是在怪他帮余小西离开。他心里悚,看着骆少腾一步步朝自己走来,衣领再次被拽着,身子被提起。 “李志,谁借你的胆子?”他问,比声音更沉的是他的眼眸,仿佛压抑着滔天的怒火,随时爆开来,然后将他整个人燃烧殆尽。 李志低头,只道:“对不起,骆少。” 这件事他不来做,余小西也一定会想别的办法,与其那样他还是选择自己动手。至少,至少他可以了解余小西的行踪,知晓她是否安全。 其实骆少腾也知道,余小西笃定主意要走,他阻止不得……正是因为这样,他恼恨自己,恼恨他的无能。不然如何能放她走?又如何能让她退让到这个地步? 安静的走廊上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李习远远看到这一幕时有些意外,不过他并没有替自己兄弟求情的意思,只站在两米开外的地方禀报:“骆少,阮玲来了。” 他与李志不同,他仅是高中毕业,从小时候打架滋事,但骨子里也有一股义气存在。付清给了他重生的机会,于他来说是恩,于是他心里便认定了付清。这是忠,所以不管自己做的对与错,被苛责都是应该的,因为恩情大于天。同理,李志是跟随骆少腾的人,他也觉得应该是这样。 骆少腾本来目眦欲裂,因为刚刚失去余小西,如只受伤的兽,正是难以自制、寻找泄的时候,若非如此,他觉得自己一定会疯掉。 可是这时候阮玲来了,他的仇人来了,他又怎么可能让她看到自己痛苦的模样?于是,他抓着李志衣领的手渐渐松开,起身,挥拳的手插在裤兜里,那挺拔的身影站在走廊中间,仿佛一瞬间又恢复成m市高高在上的骆少腾。 电梯叮地一声打开,侧目,阮玲与余欣南走过来,身后另外带着一个外国人,以及一个衣着朴素的男人。 余欣南看到骆少腾的身影时眼前一亮,率先走过来,高兴地喊:“骆少。” 骆少腾唇色抿紧,目光落在阮玲脸上,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给她,余欣南不由恼的暗自跺了下脚。 阮玲将一切都收在眼底,大概觉得两家联姻的局势已定,所以也并不在意,只是笑了下,问:“骆少,阿清的病情如何?” 骆少腾唇色抿紧,并没有回答。 阮玲侧身,让他看到身后跟着的两人,说:“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威尔医生,以及程先生。” 骆少腾最近为付清的病操碎了心,不用阮玲多介绍,他也知道这位威尔医生是心脏方面最顶级的专家,于是他着重瞧了眼那位姓程的男人。 他衣着极为普通,甚至可以说穿着十分廉价,肩头蹋着,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根本就不是一个阶层。接触到骆少腾的目光时,显的更为局促,模样十分不安。 “程先生的妻子叫季素娥,肠癌晚期,资料相信之前小南有给过你,家属已经同意将心脏移植给阿清。”阮玲在旁解说。 骆少腾闻言,目光重新转回阮玲脸上。她嘴里虽然那也是一条人命,可是阮玲的神色没有半分婉惜,眼神中唯有算计。她大概觉得余小西已经走了,骆少腾只能由她摆布。 骆少腾是不相信她能在短时间内,可以比自己更快找到给妈妈配型的心脏,且那么巧那人就得了肠癌,不过其中的曲折,他也无意追究。只是想到阮玲就是用这些将余小西从自己身边逼走,唇角不由露出抹嗤笑,看着她的眸光也愈的冷。 余欣南看到他的表情时,心里已经暗叫不好,着急地喊:“骆少。”虽然她一直有给他使眼色,无奈骆少腾眼睛瞟都没往她脸上瞟一眼。 女儿是阮玲从小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在她眼里骆少腾就算再优秀也比不上自己的女儿,更何况他现在有求于她。此时见女儿还这样上赶的模样,心头不免不快。 “这事我们阮家费了不少心力,看来骆少并不稀罕。”阮玲问,眼眸间都是威胁。 骆少腾闻言,唇角的嘲弄愈浓,反问:“就是不知道我们骆家的事,何时需要你阮家如此上心?”说到最后,骆少腾看着她的眼神愈加冷漠。 阮玲原本是想看他低头,却被没想到反被呛了声,心头不由有些恼怒。 余欣南趁妈妈没火之前,赶紧上前的挽住骆少腾的手臂,劝道:“少腾,你想清楚,清姨的病拖不得,错过了这次,再想找到可以给清姨移植的心脏就难了。” 付清的身体状况,已经错过最好的手术时期,现在还尚有一线希望,并不是他意气用事的时候。所以她希望他妥协一点,哪怕态度好一点,不要激怒自己的妈妈。 她不提还好,一提这些便让他想到余小西被逼走的事,她们明明居心叵测,偏偏还做出一副救世主的模样。骆少腾的手猛然从余欣南臂弯里抽出来,力道之大差点将她甩出去。 “骆少腾!”阮玲上前搀住趔趄的女儿,这次是真怒了,瞪着他的眼睛里满是怒火。 “李习,把闲杂人等都清出去。”骆少腾并不将阮玲放在眼里,嘴中的闲杂人等自然是指阮玲他。 “你别后悔。”阮玲警告。 她手里捏着付清的命呢,他还这么嚣张! 骆少腾的态度并没有丝毫的软化,目光无惧,寒潭般盯着她,回道:“我骆少腾要做的事,从不后悔。” 阮玲也看出来了,他是真的不打算用她手里的人,眸色微眯。 “妈。”余欣南挽住她的手臂,剧本显然并没有按照她们预想的那样走。 阮玲最终带着自己的人灰头土脸地离开,医院里再次恢复平静。 骆少腾点了支烟,目光仍望着窗外吸着。护士犹豫着走过来,喊了声:“骆少,苏医生请你过去一趟。” 骆少腾颔首,掐灭烟头走向付清主治医生的办公室。推门进去时,医生正握着手里一叠病例资料查看。看到他进来,起身喊了声:“骆少。” 骆少腾坐下来,问:“我的检查结果出来了?” 医生表情相比起来沉重一些,点了下头。 骆少腾等着他说结果,医生即便不抬头看他,也能感到来自于他的强烈压力,半晌才开口,问:“骆少,一定要这么做吗?” 骆少腾闻言,唇色微勾,道:“看来检查结果很好。” 医生脸上却并无半分喜悦,再次点了头。 骆少腾问:“什么时候可以手术?” 医生见他初衷不改,不由劝道:“骆少应该知道,就付女士现在的状况而言,即便手术成功,如果出现排异现象也很难挺的过去。” 心脏移植这种手术,只见过病危的人捐献器官,还没有过像他这种健康的人给病危的人换心脏的,即便那人是他的样生母亲。 骆少腾现在的决定无疑是不理智的,搞不好就会搭上两条命。 “你只要准备手术就可以了,其它的由我来负责。”骆少腾说。 校园港 188 腾腾,你不要我了吗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骆少腾态度坚决,硬是让医生将劝解的话都悉数咽回了肚子里。毕竟他现在是骆家的当家人,他的决定整个m市也没有几个人敢有异议,哪怕这关乎他的性命。 半个小时后,骆少腾出了医生办公室,来到付清病房外时看到房门是敞着的,不由侧目,抬步走进去时便看到了里面穿着无菌服的付凌。 因为付清与阮家的牵扯,也因为近来事频繁,他还没有通知舅舅,付凌却在这时还是赶来了。姐弟两人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相见,且是这种状况下,又如何不让人感伤? 付清眼里蓄满泪光,伸手摸着弟弟的脸颊,手却被付凌反握着,骆少腾进去的时候,两人正低声说着什么。付清似是有感应似的抬头,目光与他相望,也许是愧疚,所以又低垂下去。 因为她心里明白,骆少腾即便不说,也且不提自己这些年做过的那些事,单就这病也必定给他找了许多麻烦。她这些年没有尽到作为母亲的义务,且多半都是伤害,如今这么拖累着他更深觉对不起。 付凌看到她的反应,也注意到外面的骆少腾,两人隔着玻璃相互颔首。 付清现在病重,精神定然不好,虽然看到付凌激动,但没多久还是撑不住睡了过去。付凌这才换了衣服从病房里出来,甥舅相对,心里多少感慨,尤其因为此时病重的付清。 “舅舅。”骆少腾规矩地喊了声。 “出去找个地方坐坐?”付凌问。 骆少腾颔首,付凌率先出门,他跟随其后。 医院本就在市区,他们便在附近找了家咖啡馆坐下来。靠窗的位置,阳光很好地投射进来。眯眼往外看去,整条街熙熙攘攘的,沿街的商家门口挂着红色的灯笼,处处彰显着临近春节的气息。 咖啡馆内音乐静静流淌,两人各自点了咖啡,侍者送上饮品后再度离开。 骆少腾看着坐在对面的舅舅,问:“阮家也找你了?” 他们捏着妈妈这张王牌,既然早有预谋,必定不会只用来要胁自己。 付凌没说话,只是轻啜了口咖啡,杯子放下后,才问:“你妈的病,你有什么打算?” “她会好起来的。”骆少腾唇色微勾,回答。 男人长的很俊美,几乎集合了付清与骆父的所有优点,笑起来容颜倾城。付凌就那样定定瞧着对面自己的外甥,心头却并不觉得轻松,须臾才说:“我知道阮家手里可以有救你母亲的人,你拒绝了。” “难道舅舅不相信我?”骆少腾问。 付凌看着他的眸子并未收回,那目光似是探究,又像在斟酌,最后选择坦诚布公地道:“我还知道你前几天做了关于心脏配型方面的检查。”顿了下,才问出自己的猜测:“你是想用自己救你妈?” 骆少腾知道瞒不过他,干脆点头。 “胡闹。”本来只是猜测,此时得到证实,他只有心惊,不,更多的是心疼,不由出口训斥。 相对起他的反应,骆少腾倒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笑着点了支烟,说:“妈妈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可能接受配型指标低的心脏,我的正合适。” “那你呢?你怎么办?”付凌问。 他弹了下指间的烟灰,才重新抬头看着付凌说:“专家小组提出一个大胆的新方案。现在医院每天都会有人过世,只要血型相同,就可以尝试给我移植。”他顿了下,补充:“我只是冒下险,不会有事。” “骆少腾,你疯了是不是?”当他是三岁的孩子吗?如果像他说的那么轻松,医院就不会死那么多人了。 骆少腾没再出声,不过模样已经是主意已定。 付凌见状真是又气又急,却又不得不压着脾气,耐心地劝:“你想过没有,只要你妈活着,阮家手里的证据足够牵制我们一辈子。”他并非是说想要自己的姐姐死,他只是提醒骆少腾,他没有必要冒这个险。 “不会的,阮家也没有他们想的那样固若金汤。只要他们做过的事,总会有迹可寻。”他骆少腾从来没有绝望过,也绝不会受人摆布。 “你既然明白这个道理,又何必冒这险。”他们只要想办法与阮家周旋就可以了,为什么非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闹不好他就这样死了信不信? 不,他嘴里的这个手术,付凌甚至可以肯定百分之八十不会成功。说不定就只是骆少腾拿来安抚自己的借口,所以他才会抵触、完全否定。 骆少腾低头摩擦着无名指间的戒指,说:“舅舅,我不能对不起余小西。” 她为了妈妈离开自己,归根究底全是因为在乎自己。而他如果接受阮家的帮助,对方的条件便是联姻,他骆少腾这辈子没打算再娶别的女人。 付凌看着骆少腾,自己从来都没有想过,他有一天会变成这样一个痴情模样。 “你这样,她知道吗?”值得吗? “她走了,为我。”骆少腾回答,唇角纹路略微苦涩。 或许只有提到余小西,那声音里才透露出一些情绪。但他此时不得不承认,他突然无比庆幸余小西离开了这里。万一自己真的出什么意外,她不必面对这残忍的一幕,挺好。 付凌见状,便知道自己根本说不通,但犹不死心,问:“那你的女儿呢?你妈知道了也不会同意。” “女儿,余小西一定会把她照顾的很好。”她一直是个坚强的女人,过去三年一直都将糖糖照顾的很好。“至于妈妈。”他挑眉看着付凌反问:“你会告诉她吗?” “骆少腾!”付凌见他这般,只觉得血压蹭蹭往上涨。一面是姐姐一面是外甥,他的确是会给自己出难题! 其实这个难题又何尝不是阮家抛给余小西,余小西又抛给他的? 当然,骆少腾的目的并不是要激怒付凌,他是自己的舅舅,并非仇人,他只是为自己着急而已。于是安抚:“只是赌一把,赢了我和妈妈都没事。”只是这话,却不能减缓付凌心上一丝一毫的煎熬。 因为大家心里都清楚,事情总是有两面,他只强调赢,若输了呢?输了,骆少腾就会离开这个世界,再不能陪余小西到老,也不能看糖糖长大…… ——分隔线—— 这天,付凌选择留在医院里陪着姐姐,骆少腾则抽空回到了骆家老宅。没有余小西和糖糖的宅子,它也就仅是一座宅子,安安静静,毫无生机。 “骆少。”一进门,佣人便站在门口喊着,弯腰帮他换上拖鞋。 棕色的小泰迪摇着尾巴跑过来,咬他的裤脚。 骆少腾弯腰将小东西捞起来,抱着坐到沙上,小泰迪用头在他腿上顶着蹭来蹭去,嘴里出嗷嗷的叫声,模样十分委屈。 骆少腾手抚在它的头上,知道它是想糖糖了,眼前也都是它跟着糖糖脚边,在整个屋子里跑来跑去的影子。偏巧,这时他手机嗡嗡地响起来,他看了眼,竟是微信请求视频的提示。 那个号码是余小西的,他心思微动,这边还没有想清楚,手已经自有意识地按到同意键上,接着糖糖那张甜甜的小脸蛋就出现在屏幕上。 “腾腾。”糖糖喊。 骆少腾看到她,竟一时分不清是失落还是惊喜,唇角微勾,指尖隔着屏幕落在糖糖嫩嫩的小脸,问:“糖糖,还没睡?” “想腾腾,睡不着。”糖糖嘟着小嘴巴,一副委屈的模样。 骆少腾闻言心头却是一刺,感觉到疼。 “妈妈呢?”他问,才分离了一天而已,竟已开始疯狂想念她们。 “腾腾,你哄哄妈妈好不好?妈妈很伤心,一直在偷偷掉眼泪。”糖糖很认真地说着,眼圈也跟着红起来。 骆少腾感到心头那股痛觉迅速漫延,却不得不强忍着,说:“糖糖,对不起。”她还那么小,他原该给她一个健康、稳定的生活环境,如今却已经顾不得她。 “腾腾,你是不要我了吗?也不要妈妈了吗?”见他没有答应,糖糖认真地看着他问,模样看起来愈加委屈。 “……”面对女儿的质问,他竟一时不知该怎么出口。 父女正在对视,那头似传来开门的声音,糖糖抬头看到余小西进来,她问:“糖糖,看到我的手机没?” 这话没问完,就见糖糖的手往被子里缩了下,被子一直掩到下巴处,摇头,说:“没有。”这举动反倒显的更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余小西无奈地摇头,走过来说:“糖糖,妈妈不是说过手机有辐射,不可以放在被子里——”她掀开被子,从女儿手里拿过手机时正看到屏幕上的他。 通话还没有截断,两人就那样毫无预警地四目相望,然而千言万语都只能积在心头。 “妈妈。”糖糖见她神色不好,小心翼翼地喊。 余小西回神,手机塞回她的手里,然后有些仓惶地出门,直到背倚在门板外,才敢捂住嘴巴,眼睛一下子就湿了。不是不相念,也不是不想跟他说话,而是怕自己忍不住,忍不住会像这样对他哭,忍不住让他看到自己的脆弱。 可是他必定已经很难了,她不可以! 骆少腾那边,糖糖好像又跟他说了很多话,他满脑子却都是刚刚看到屏幕里,憔悴的她…… ——分隔线—— 医院这边,手术方案虽已经确立,好似随时都可以进行手术,然而骆少腾的供体却并不如他讲的那样好找。尤其国人将遗体看的很重,想要说服本人及家属都并不是那么容易,而付清的身体明显已经不能再拖。 骆少腾也不想拖,他这天从公司出来,已经将所有事都安排妥当,准备直奔医院。打开车门的时候,余欣南却不知从哪个地方突然窜出来。 “骆少。”她喊。 骆少腾看到她时皱眉,问:“你来做什么?” 与他的不耐烦不同,余欣南看着他的眼里流露着一股悲伤,她说:“听说,你要给清姨换心脏?” 骆少腾看她的表情,只觉得十分好笑,反问:“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骆少腾,我是在关心你。”为什么他宁愿死,都不能接受阮家的条件? 骆少腾笑出声来,拒绝道:“我好像并不需要。” 她可知,他恨不得剐了阮家的心都有。 余欣南这时根本就不在乎他的态度,妥协地道:“你不要冒险好不好?我可以说服我妈,所有条件取消。” 骆少腾听到这话,这才转头认真看了她一眼,问:“余欣南,我们好像并不熟,你干嘛一副爱我至深的表情?” 无利可图,她们阮家肯干? 余欣南低下头,有点难为情地说:“你或许不了解我,我却喜欢了你很久了。” 三年来他的一举一动,她都在默默关注,她承认开始仅是好奇余小西喜欢的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却在不知不觉中将自己的心也丢了进去。 “哦?有多久?”骆少腾怀疑。 依骆家和阮家的关系,他们可以谋划十几年,这些并不稀奇,稀奇的是值得余欣南这样“亲力亲为”? 他薄唇间满是讽刺,她知他并不是真心想要知道,余欣南还是认真地回答:“三年。”见他嗤之以鼻的表情,不由问:“难道余小西没告诉过你,我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吗?” 骆少腾闻言确实意外,不过记忆中陆周母亲曾跟他提及过,余小西的父亲是跟一个富家女跑了,那个富家女是阮玲? “看来你们之间也并非不话不谈。”余小西既然知道,居然只字不曾与骆少腾提及。 骆少腾闻言并没有觉得深受打击,唇角微勾,肯定地道:“我想她是不屑。” 那样一个父亲,真不配当余小西的爸爸。 余欣南脸上露出不满,为他对余小西的处处维护和眉宇间的自信。骆少腾却无意与她继续纠缠,正准备上车,手臂却被余欣南挽住,她恳求道:“骆少腾,你不要冒险。” “我的命,不需要你来操心。”骆少腾用力将手臂抽回,坐进车内,动引擎离开。 他誓,如果他能从手术台下来,必定让他们阮家血债血偿。 车子开进医院,他拔了钥匙上楼,然而出了电梯后,却现整层都陷在一片混乱之中,在病房门口差点与李志迎面撞上。 “怎么回事?”骆少腾问,心里已经升起不好的预感。 “骆少,太太不见了。”李志说。 骆少腾闻言直接闯进病房,果然看到监护室里的病床是空的。付凌正在外室打电话,两人目光相对,彼此交换着信息。他在问他是不是跟自己母亲说了什么,付凌摇头。 骆少腾转身出去,一边命人在医院寻找一边调取各个路口的录像,证实付清是独自离开。李志去联系交通局,而自己开车在附近街道寻找。 只是几条街道转了几遍犹不见人影,他不由开始想妈妈离开m市多年,除了与阮家的人,这里几乎没有什么认识的人可以交集。此时她不会找阮家的人,那么 脑子白光一闪,不知怎么就想到了父亲。 骆父过世多年,就葬在骆家的私人墓园,像是印证他的猜测一般,身上的手机响起来。他按了接听键后移至耳边,吐出一个字:“说。” 那头传来李志的声音,报告:“骆少,找到墓园那边打电话说有情况。” 这句就像炸在心上的一道惊雷,他握住方向盘的手几乎打滑,因为心慌的厉害。他脸色难看却极力稳住自己,将车子开往墓园的方向。 这时天色已晚,山风冽凛,吹的车窗哗哗作响,他到的时候墓园外已经聚集了很多的人。 “骆少。” “骆少。” 保镖的喊声在耳边略过,他直奔聚集的中心点而去,这时付凌迎上来。 四目相望,他喊:“少腾。” 他的表情凝重,让骆少腾本来就紧张的心骤然一慌,拨开众人便看到了付清。 天已经很冷,她身上仅穿着件宽松的丝制长袖衫,单薄的身影倚坐在木制的篱笆处,双目紧阖,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像是已经安然睡去。 校园港 189 夫妻再见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太太离开医院前,曾经见过阮玲。” 冬夜的山风很冷,刮着他的脸颊。骆少腾的目光落在母亲的身上,他就那样看着,背脊挺的很笔直,但却是僵的,仿佛随时都会被什么压垮掉。 父母与儿女的意义不同,母亲在时他可以任性、霸道、耍脾气,但是她不在了,那就意味今生自己已经永远失去了做孩子的权利。 骆少腾年少时曾遭多番变故,这么多年走到今天这一步,从来都不容易。事实上过去前二十几年,他能在骆家立足,一直支撑他的也仅是因母亲过世,让他对骆家的仇恨。 付清的再次出现,无疑对他来说是意外的,知晓她的种种作为甚至对他来说都是伤害。可是即便那样,他也不得不承认,即便付清给他带来了那么多的麻烦,他还是不愿意她就这样离开人世、离开自己。 因为这个人是他的亲生妈妈,一个赋予他生命到这个世界上的人。何况在那场变故没有生之前,她也曾像这天下所有普通的母亲那样疼爱过自己。让他感受过什么是母爱,什么是亲情,什么是家庭的温暖,所以他才愿意承受暂时失去余小西的代价来挽留她的生命。 明明他都已经做好了所有准备,明明只差一步她就有可能生还下来。可是谁来告诉他,此时又是生了什么事? 山风依旧冽凛,所有保镖,包括李志、付凌在内都站在那里,看着挺着背脊,僵直地站着的骆少腾。此时的他不是m市的骆少,不是飞凰集团的总裁,不是任何人,仅只是一个失去母亲的儿子。 半晌,他才慢慢蹲下身子,伸手触到付清脸颊。她认识父亲的时候还不满二十岁,没多久就生下了他,此时那容颜依旧显的很年轻。然而指尖落在上面,皮肤却是冰的,没有一点温度可言,仿佛已经被山风冻透。 他将她抱进怀里,唇落在她的额角,微掀,喊了声:“妈。”声音几不可闻。 其实他脸上没有泪,五官线条绷的甚至有些冷,可是那模样看在众人眼中,还是让人觉得莫名心酸。或许因为大家都知道,他怀里的人肢体早已僵硬,再不会给他一丝一毫的回应。 骆少腾的心里也是知道的吧,但他并没有像别人那样痛到极致便歇斯底里,只是紧紧拥抱着妈妈冰冷的尸体。 “少腾。”付凌担忧地看着他,喊。 骆少腾没有回答他,像没有听到一样,只是将付清抱起,然后走进了骆家的墓园。 她与骆父并没有法律上的夫妻关系,也并不被骆家承认,按理说没有资格。可是现在骆少腾才是骆家的当家人,没有人敢有异议。他将母亲安放在骆父的碑前,他知道她虽然生前恨过他,其实爱更多一些,因为如果不曾爱,恨就不会有那么浓烈…… ——分隔线—— 付清死了,这样悄无声息地,但因为消息被刻意封锁,几乎没有人知道。外界所得到的消息,统统都是当晚骆少腾连同付清都被送进了某家私人医院,与此同时所有原本聚集在医院的心脏方面的专家,也全部被接了过去。 付清的生死除了骆少腾,最关心的人怕只有阮家。 按理说,即便是安保措施最好的私人医院,也未必没有不透风的墙。因为只要有关系网在,想要得到什么消息都总有办法。然而这家私人医院却是飞凰集团的,几乎清出了整橦住院楼,安保更是将它围成了铁桶一般,毫不夸张地说,就是连一只苍蝇都不能自由飞进飞出。 三天了,没有一点消息。 报告的人在阮玲的示意下退下去,客厅里的两人陷入一片沉默里,就连佣人走路的脚步声都放的极轻,唯恐扰了主人的情绪惹来不快。 “妈,你说他们救得了清姨吗?”余欣南还是忍不住开口,脸上同时露出担忧。 “局已经布好了,虽然她活着对我益处更多一些,但是如果真不幸死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阮玲回答,她现在担心的是另一回事。 “妈,你怎么可以这么冷漠。”余欣南不满。 阮玲闻言刻意看了眼余欣南,问:“你是怕骆少腾死了吧?”一语便戳中女儿的心事。 余欣南此里心里十分不安,也顾不得跟自己妈妈计较。因为如果付清还活着,必定心脏是骆少腾移植给她的,那么他一定会有生命危险。 想到这里心里乱的狠,见母亲又要开口,她抢白道:“你别说骆少腾死了对我们更有益的话,我不会原谅你。” “我倒是想,不过我觉得他没那么容易死。”阮玲轻啜了口茶,眉头微蹙,心头不知为何总有些不安。 原本她并没有想让付清死,她透信给付清的时候,是想她能接受自己的帮助。毕竟活着的付清,才能让自己更好的拿捏骆少腾和付凌等人,只是她低估了一个母亲爱儿子的心情。 事情弄巧成拙,眼前不自觉掠过骆少腾清冷的眉眼,她不敢想象,如果付清真的因此死了,他势必会将这笔帐算到阮家头上,这对她们阮家可并不是件好事。 “妈,你是不是还有别的消息?”余欣南心存希望地问。 阮玲摇头,余欣南神情间露出失望。 阮玲见状,伸手捊着女儿耳边的碎,说:“其实你想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余欣南闻言有了精神。 阮玲目光与她相对,问:“你说如果这时候飞凰集团出了大乱子,身为总裁的骆少腾会不会袖手旁观?”神情间满是算计。 “妈。”余欣南不赞同地喊。 她一点都不喜欢妈妈算计骆少腾,更何况是让骆少腾冒险的事。 “我只是想确认下,他有没有事,到底没有给阿清移植心脏。”阮玲拍拍她的手安抚。 “妈,如果清姨真的死了怎么办?”余欣南有点踌躇地问。 虽然她不愿意骆少腾将心脏移植给付清去冒险,但是她心里与阮玲的顾虑也一样。如果付清有个三长两短,这笔帐一定会算在她们头上。到时就算骆少腾再妥协,也是与她们在隔阂的。 阮玲眉头微蹙,说:“死了就死了,她是心脏病,又不是我们动手杀的她。更何况她做的那些事,我们都有证据。骆少腾有一个贩毒、洗黑钱的母亲,为了飞凰量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妈,你不是说不动飞凰?”余欣南紧张地挽着她的手臂。 “他识时务我自然不会动它。”阮玲说,然后又看了眼女儿,问:“怎么?还没嫁过去呢,就开始胳膊肘往外拐了。” “妈,可没有你这么欺负女儿的。”余欣南不依地说。 “小南,你喜欢他,妈不反对。可是他宁愿用自己的心脏去换给付清也不肯妥协,你就应该知道,你想嫁给他的这条路并不顺当。” “妈,当初爸爸来找你的时候,有打算跟你结婚吗?”余欣南问。她想彼时的余呈义只是愧疚加怜惜罢了,若非阮玲有手段,余呈义不可能一直待在阮家。 阮玲似是没料到她会扯到自己和余呈义身上,不由侧目看着她。 “妈,我相信时间能改变一切。”她对骆少腾有感情,同时也很理智。 虽然骆家现在即便选择跟她们合作也是受胁迫,但是那又怎么样?两家只要联姻,哪怕退一步是合作,反正就会有着千丝万缕的连系,到时哪能分得那么清楚?更何况她是真心想要对骆少腾好的,这件事后她会好好弥补他,她相信自己一定能感化骆少腾…… ——分隔线—— 阮家正百爪挠心,正拿不准付清到底是生是死的时候,骆少腾正安然地待在他的私人医院里。他这几天让人彻查了当年母亲被追杀的事,然后他寻着付清这么多年来的足迹,将阮家的关系网又重新顺了一遍。 付凌这几天也一直待在医院里,他看着骆少腾冷静地分析、布署。 付清是自己的姐姐,她走了付凌同样难过,可是此时骆少腾的模样让他更为担忧。因为骆少腾表现的太冷静,就像身体里绷着一根弦,而他此时的所有精神都靠这根弦吊着。付凌是怕,唯恐到了某个时候这根弦就突然绷断,然后骆少腾会垮下去。 骆少腾收起手上的资料,抬头正对上付凌瞧着自己的目光,安抚地说:“不用担心,我还有余小西,还有糖糖,我不会让自己有事。” 付凌看着他,他表现的真的太冷静了,他倒宁愿他泄出来,至少不会憋出病。 两人又聊了一些阮家的事,现在唯有这件事是眼前紧迫的,好似已经让人顾不得悲伤。摊开在他们面前的,那些调查的数据也越来越多,渐渐全部一一摊在他们面前。 虽然当年派去追杀付清的人,的确是葛云买凶,但是阮家的人出现的未免太巧。他们几乎可以肯定,葛云做了别人手中的枪。 因为从那时开始,阮家就已经在算计骆家。 骆少腾隐忍的蛰伏中,很快等来了阮家的动作。飞凰集团突然被举报偷税、漏税,非但如此,更涉嫌洗黑钱等等,政府有关部门介入,一时间闹的沸沸扬扬。 阮家这么沉不住气,骆少腾反而安心下来,资料收了,偶尔翻翻余小西留下来的杂志。 随着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李志站在门口报告:“骆少,钟少来了。” 他抬眼,便见钟北峻走进来。 李志将房门关闭,将空间留给他们。 钟北峻拉了张椅子坐下,扫了眼他手上的杂志上,抽过来翻了两页,问:“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情看这个?” “不然呢?”骆少腾反问。 钟北峻将一个文件袋扔到他腿边,骆少腾抽出来看了眼,便听他说:“这次的事你要小心处理,搞不好骆家就真的垮了。” 那些资料也没什么,隐约提到付清生前有违法的一些行为。对方只要将证据亮出来,必然会牵累骆家,双方本来就是互相合作的关系,上面怕受到牵累,很可能与骆家划清界限自保。 换句话说,骆家会成为弃子,更可能为了防止倒戈,在这次飞凰的危机中狠狠踩上一脚,让他不能翻身。钟北峻与骆少腾交情深厚,可是他都做不了家里的主,更何况这也不是牵扯到他一家的利益。 骆少腾将资料收回袋中,问:“你回去告诉钟伯伯,让他再推一把。” “你疯了?”他来给他透信,就是让他处理好这层关系,结果他居然自暴自弃! 相反,骆少腾并不是自暴自弃。他回视着钟北峻,那眼里别具深意,道:“阮家费了那么大功夫,不就是为了这个局面,我总不好让人白忙一场。” 钟北峻眼中惊异,因为他太了解骆少腾此时的神情,仿佛在预谋一场更大的阴谋…… 骆少腾又在医院里待了三天,此时的飞凰集团已经四面楚歌。虽然政府部门对于这次的调查结果守口如瓶,但多个项目已经被迫停产,就连之前已经完工的项目也出了纰露。 一时间合作商纷纷撤资,在m市屹立多年的飞凰集团,仿佛已经风雨飘摇。b市那边一直没有人出面,甚至落井下石,骆少腾在世人眼中,已经与站在悬崖边无异。 这天,他终是约了阮玲。 酒店的包厢内,他来的略早,身形消瘦,脸色苍白,时不时捂着左胸咳嗽,看起来极为不舒服的模样。 阮玲目光放的长远,并没有落井下石,而是关心地问:“阿清还好吗?” 骆少腾闻言抬头看着她,两人隔着天花板上的灯光相望,半晌他才回答:“我妈很好。”淡淡的口吻,让人听不出异样。 阮玲也是半晌才将目光移开,低头端起面前的茶水轻啜了口,说:“既然这样,我们回归正题。骆少今天约我,想必也已经十分明白,此时唯有我们阮家能够拉你们一把。” “我想听听条件。”骆少腾问,然后又补一句:“唯有一条,联姻不行。”他坚持。 阮玲闻言唇角微翘了下,说:“一下子就将女儿交给你,我还真有点不放心。”她顿了下,将茶杯放下,说:“先合作个项目吧。” 其实他这样她心里反而踏实。因为如果心境变化太快,她才真的觉得骆少腾这儿有陷阱。 “不知阮总看上飞凰哪块?”骆少腾问。 “飞凰的地产展的就很好,不知骆少肯不肯给个机会?”地产近几年很火热,阮家也有涉足,不过阮家根基在南方,她的目标自然不可能是赚钱。 至于目的,双方都明白,只不过在她看来此时的骆少腾别无选择。 骆少腾笑了,道:“不胜荣幸。” 阮玲与骆少腾达成协议,阮家注资飞凰集团的消息很快不胫而走。这代表什么?代表飞凰有了阮国诚撑腰。一个企业的生死存亡往往就是这样,风向很快就转换过来。 阮家为此还在m市成立了分公司,专为飞凰提供建材。余欣南丢弃了律师的职业,成为了阮家分公司的负责人,与骆少腾接触的机会也渐渐多起来。偶尔会被娱记偷拍几张,被大肆渲染过后,便变成了好事将近。 最近余欣南很忙,但是同时也十分春风得意。这天纪缪约了她在咖啡馆见面,她足足迟到了半个小时。 “对不起对不起,今天实在太忙了。”她嘴里道着歉坐下来。 “没关系。”纪缪倒是显的好耐性。 “找我什么事?”余欣南问。 纪缪将一个蓝丝绒的首饰盒子推过去,说:“送你份礼物。” 余欣南将盒子打开,看到里面躺着一串十分奢华的链子,尤其那猫眼般的宝石坠,令她眼中闪过一抹惊艳,却还是将盒子扣上。说:“虽然快过春节了,但你也不用这么大手笔吧?” “当提前祝贺你与骆少腾成就美事。”纪缪说。 最近报纸确实将骆少腾与余欣南的关糸渲染的十分暧昧,尤其阮家在飞凰最危难的时候伸了把手,外界人的眼中,两家联姻都快成即定的事实了。 余欣南自然是愿意别人这样误解的,纪缪的话让她心里甜丝丝的,便笑着说了声:“谢谢。” 反正因为阮国诚的关系,对她巴结的人颇多,她并不以为意。 ——分隔线—— 余小西回到s市后,暂时并没有找工作,只给糖糖安排了幼儿园。自己亲自接亲自送,并下厨学着弄一些料理,日子很平静。 因为怕看到令自己心痛的消息,一直也不曾去刻意关注过m市那边的新闻。可是即便这样,她还是会在翻本地报纸的时候,无意间看到过一次骆少腾与余欣南的照片,背景应该是在餐厅用餐。 她离开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想过这样的结果,可是心里还是很疼。 转眼,春节已至。 大清早糖糖就被接去了皇甫家,余小西给兰嫂准备了一些年货,亲自开车将她送回家过年。折回来的时候遇上堵车,耽搁了一些时候,回到公寓楼下已经到了晚上。 乔可遇的电话又打过来催,她匆忙间下车,原本想回公寓拿送给晨晨和越越的礼物便走,岂知一抬眼就看到了站在路灯下的男人。 夜色明明那样浓,他却偏偏穿了件白色的羊毛大衣,站在路灯下,显眼的让人想忽略都难…… 校园港 190 我等你(18号上传大结局)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她站在车边,而他站在路灯下。 两人就那样隔着夜色相望,她甚至不敢眨眼睛,唯恐那只是一个幻影。 天空突然传来彭地一声,烟花在暗夜中绽放。原本安静的社区车道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群孩子,他们手里拿着仙女棒呼啦啦地从身边跑过去,其中一个甚至差点将她撞倒。 余小西脚下趔趄了下,身子被一双有力的臂弯撑住。她手下意识地揪住他身上的衣料,脸却埋在了他的怀里,闻到那股若有似无的迷迭香味时,眼眶微热,竟有股想要哭的冲动。而他则直接将她锢进怀里,紧紧的,仿佛要将她按进自己身体里去。 北方的冬天很冷,他明明穿的不薄,湿意还是透过层层布料,在胸前留下一片冰凉,他知道那是她的眼泪。此时他多痛恨自己,明明是自己爱的女人,却不能给她一个安稳人生。 两人就那样抱着,烟花在城市的上空一朵朵绽放、幻灭,将暗夜映的如同白昼一般。半晌,他才终于松开她一点,捧起她的脸上面果然挂满泪痕,样子可怜巴巴。 骆少腾拿出手帕,一点点地帮她将脸上的泪擦干,相望良久,才牵起她的手走向公寓。她将门锁打开,伸手原本要去按客厅灯的开关,门却在这时关上了,而他由后抱住她。 黑暗中,这个怀抱仿佛带了太多压抑的情绪,他说:“小西儿,我妈不在了。”幽幽的声音里,带着属于孩子般的脆弱,一句话便将她心里所有防线都击的溃不成军。 余小西身心一震,她想转过身去安慰,他却将她抱的愈紧。房子里的灯没来得及开,光线昏暗,他就那样抱着她,大概是不想让她窥探到他的脆弱。他撑了那么久,撑到现在,终于忍不住在她面前坦露这份难过。 余小西任由他的头枕在自己肩上,做他此时的支撑。很久之后,她身上的手机又响起来,她才记起乔可遇还等着自己的事。正想接电话,而他已经将她按在门板上,吻如期而至。 “唔……”此时已不是因为母亲过世的悲伤,而是这些日子来他对她刻骨的思念。相思入骨,她是他今生唯一爱的女人。 余小西本来想推开他,无奈脑子在缺氧中越来越混沌,最后开始不自觉地迎合。 她,其实又如何不想他? 两具身子疯狂地纠缠,喘息声在安静空间里回荡,衣服更是凌乱地洒了一地。卧室的温度上升,地板上传来手机嗡嗡地震动,停了又响。只是此时,骆少腾怎么可能让她分神去理会其它…… 彼时的皇甫家,因为过年把整个院子里的灯都开了,将那些建筑、花草都弄成了五颜六色。房子重新布置过,更加的喜气洋洋。 糖糖早上就被接过来了,一天都在忙着乔可遇出主意,越越和晨晨也不例外,所以家里挂满了很多卡通的物件,三人仍然乐此不疲。 佣人在厨房里忙进忙出,房子里已经飘出饭菜的香味。 此时的乔可遇正坐在客厅的沙里,已经分不清是第几次打电话了,话筒里机械的提示语言过后,再次传来嘟嘟的忙音,她心里不由开始跟着担忧。 皇甫曜端了杯牛奶给她,问:“怎么?还没打通?” 乔可遇点头,这若隔在往常,她是不会这么担心的。只不过余小西这次回来真的变了很多,任谁都看得出她这次情伤颇重。本来接她和糖糖过来,就是怕她自己胡思乱想。明明答应的好好,也没察觉出有什么异常,可是现在却独独不见人影。 皇甫曜此时身上的手机响起来,他点开看了眼。 乔可遇已经坐不住地起身,不放心地说:“我过去看看。”说着便要往外走,腕子却被皇甫曜扯住。 四目相望,他说:“不必了。” 乔可遇不解地回视着他,皇甫曜说:“是骆少腾来了。” “你怎么知道?”乔可遇傻傻地问,然后马上联想到他刚刚看手机的举动,这才后知后觉地会过意来。 心里一时情绪翻涌,这时屋子里传来糖糖奶生奶气和越越争论的声音,乔可遇目光很自然地转过去,话却是对皇甫曜说的,问:“会不会有事?” 皇甫曜将她搂进怀里,说:“感情是两个人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 ——分隔线—— 彼时,时间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后,瞰园的“战事”停歇。余小西安静地卧在骆少腾的怀里,卧室的灯也未开,窗帘敞着,黑漆漆的窗外,不时有烟花爆开,美丽极了。 她有些疲惫,所以不想说任何话。两人就那样静静地看了很久,她在不知不觉间睡着。没多久却骤然惊醒,直到摸到掌心下温热的胸膛,脸上的惊慌才慢慢减缓。 手被他握住,头顶传来骆少腾的声音:“小西儿?” “嗯。”她脸贴在他的胸上,闷闷地应了声。 骆少腾看不到她的表情,直接将她提上来附在自己的身上。姿态有点暧昧,她恼羞地捶他。 骆少腾低笑,逗弄了她一会儿,才重新将她圈在自己怀里,吻着她的额,说:“睡吧。” 明明有那么多的话,她最终还是闭上眼睛,选择不去破坏这一刻的安宁…… 大年初一的早上,喧嚣了一晚上的城市都很安静。阳光从窗外照进来,窗帘不知何时已经被拉上,薄薄的一层白,使透进来的光线都变得柔和。 她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睡在自己身边的他,头有些微乱,刘海遮住了眉尖,慵懒安静的模样像个大男孩子。指尖落在他的眉宇间,犹记得初见他时的模样,过了那么多年,他看上去竟没有一点改变。 手突然被握住,一阵天旋地转过后,她再次被他压在身下。 “大清早的就非礼我,嗯?”他手落在她领扣的扣子上,拨弄着逗她,话刚说完,唇便已经被她堵住。 余小西主动的时候不多,她主动起来却很轻易就能撩起火,这火势又怎么可能不漫延?以至于从昨晚到中午时分,两人几乎都是在床上渡过的。 余小西的下场自然是浑身酸疼,骆少腾亲自下厨煎了几个蛋给她填肚子。两人又腻歪了一会儿,她才起床去洗漱。出来的时候正听到门铃响,是他打电话送的衣服过来了。 他转身,迎面吻了她一下,才进卧室去换衣服。 余小西心里甜滋滋的,低头间注意到客厅地板上散落的衣服。弯腰正准备将衣服收进衣篓时,他风衣里的手机嗡嗡地震动起来。 余小西一边将手机掏出来,一边正准备喊他,不知怎么就碰到了屏幕上的接听键。 “骆少,我们已经到了楼下,回m市的飞机半小时后起飞。”那头传来李志的声音。 余小西却楞住了。 身后卧室的门传来打开的声音,骆少腾走过来便看到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正疑惑,然后就看到她手里的手机。 骆少腾拿过来看了一眼,移至耳边时听到李志再次请示的声音,他回了三个字:“知道了。”便将手机挂断,自始自终目光都没离开过余小西,所以一转头便对上他的目光。 “你不打算接我和糖糖回家?” 面对她的质问,骆少腾心头涩然,他握住她的手,说:“你和糖糖暂时在s市——” 话没有说完,身子就被余小西推开,她拒绝道:“我不要,我要跟你回家!” 她的反应有点激烈,骆少腾始料未及,他却只得强行将她抱进自己的怀里,安抚:“余小西,我要的不是你能与我比肩,而是你和糖糖绝对的安全知不知道?”只要他们好好的,他便什么都不怕。 她心里本来就有预感,所以才会激动,此时闻言心里愈加紧张,问:“你要做什么?” “报仇。” 对于这个答案,余小西一点都不意外,可是她不在他身边,她总会担心。 骆少腾改握住她的手,看着她说:“小西儿,你等着我,我一定会接你和糖糖回家。”这是承诺,也是保证。 如果可以选择,余小西倒宁愿不要这样的承诺,宁愿不与他分开,可是她知道她劝不住。因为人生总有许多必须要去做的事,何况他即便不为付清报仇,阮家已经逼到这个份上,一天不除,他们的日子也不会安稳。 她看着他的眼睛里里溢满担忧、心疼、挣扎的复杂。本以为两人这次相聚会很久,没想到转眼就到了分别的时候。 余小西送他到楼下,李志的车子早就已经在楼下等候,见两人出现后下车。 骆少腾牵着她的手来到车边,说:“我一定会回来。”眼见他握着自己的手慢慢松开,她的心开始变痛。知道她不舍,他又如何舍得?只能狠心上车。 余小西却骤然抱住他,忍住眼里的泪,说:“作戏可以,但是不准亲她,不准生关系。” 他说:“好。”虽然只有一个字,却十分郑重。 “牵手都不成。”她继续要求,听起来有点任性起来。 他手抬起明明想要抱她,最终没有,重新垂在身侧,再次重复刚刚那个字:“好。” 话总有说尽的时候,她说了那么多,终于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叮嘱。 余小西松开他,忍住眼里的泪冲他微笑,说:“我等你。” 然而接下来的半年,她得到的却是他在国外与余欣南注册结婚的消息…… ------题外话------。最后这句话我纠结了很久加不加,好怕被骂死。想知道咋回事吗?18号大结局里见o(∩_∩)o哈哈~ 那个,接下来几天不更了哈,18号一次性解决。到时全文订阅的,qq群(188521151)里有四重福利放(当然,群里的已经过三次了)。 结局内容想看什么滴也可以留言,么么哒,爱你们哟。 校园港 191 大结局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骆少腾当天便乘飞机回到了m市,春节那天原该是很热闹、团圆的节日,所以这天的机场人流都很少稀少。载着他的车子由机场驶过市区的街道时,犹可感受到很浓烈的节日气氛。只是随着车子渐渐开进宅区,周围也渐渐安静起来。 骆家老宅虽位于市区,却圈了很大一块地。平时可以叫做闹中取静,此时却显的有些冷清起来。尤其按照骆少腾的意思,今年家里的佣人也大都放回家过年去了。他回来前大门甚至是一直紧闭的,谢绝了所有过来拜年串门的人,与往年的门庭若市景象全然不同。 车子停在院内,管家马上迎过来帮他开了车门,喊了声:“骆少。” 骆少腾微微颔首,下车,李志也马上跟下来。进了别墅后,那种冷清与外面形成更加鲜明的对比,厨房门口也仅有两个佣人在忙碌。他站在客厅与餐厅的接洽口,目光在室内扫了一圈,没有余小西和糖糖的存在,这果然还就仅是一橦没有任何意义的房子。 不说余小西,糖糖最喜欢在这里跑来跑去,小小的人儿伸手拽着自己衣角,睁着忽闪的大眼睛仰头瞧着自己,想到那个表情心里就感觉要被萌化了。可惜这次过去并没有见到女儿,也不知小丫头会不会跟自己赌气? 心里叹了口气,抬步往楼上走。也不能怪他,因为昨天到今天是他唯一能挤出的时间,这次没见到就没见到吧,待到他足以给她们妻女一片安稳的天空时,再去接到身边不迟,他一直相信他们未来还有长长久久的几十年。 进入书房后,李志便开始报告最新得到的各方动态,主要针对阮家,包括最近接触的几个公司股东,他们公司的资金流向,甚至是阮国诚近来的行程等等。 骆少腾早就知道阮家这次虽然出手,但仅是拉拢他是不会放心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掌握飞凰集团。果然才刚刚入股,便已经开始蠢蠢欲动。这么急近,看来也不怕他知道? 李志报告完,见骆少腾没有说话,不由请示:“骆少?” 骆少腾敲着桌面的动作骤停,吩咐说:“继续盯着,暂时不用轻举妄动。” 李志颔首,他知道骆少腾一直有自己的计划。 骆少腾今天赶回来,除了怕阮家有别的动作外,还有今天在锦江举行一场晚宴。 普通人家的大年初一都该是团圆、热闹的日子,m市的上流社会圈却是盛会连连,尤其这场宴会的主角是今年新入驻m市的阮玲一家。也因为阮国诚近来风头正劲,这些人都还很给他们面子地选择出席,甚至引以为荣。 飞凰集团风波刚平息不久,阮家在危难时刻伸出援手,在众人眼里两家关系已属不同。摒除这些不算,骆少腾作为阮家的合作伙伴,自然也是要出席的。他交待李志去办的事情之后,时间已经有点晚了,这换了衣服出门。 彼时的锦江内,早已是衣香鬓影。 余欣南被一群名媛贵女们围着,她身材本来就好,皮肤白皙,今天选了件酒红色的修身短礼服,轻纱质地的裙摆下,露出一双纤细的腿。个子本来就高挑,脚下又踩着高跟鞋,当然,最惹眼的还属颈间的那条蓝宝石项链。这条链子的价值她原先并不深知,只是从小看多了名贵的饰品,知道并非凡品。后来无意间得知其的历史,便更加爱不释手。 那些巴结的人将她从头到脚都赞美了个遍,自然这条链子被赞美的最多。最后没得说了,她对骆少腾的心思又那样昭然若揭,便多拿她与骆少腾开玩笑。 余欣南最近在骆少腾那里没有什么突破,好在光明正大见面的机会多了,在m市不管是生意场上,还是交际中大家都捧着,自然是春风得意。大家玩笑时,她嘴上虽含蓄地否认着,可是难掩脸上的娇羞。 这边正说着话,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于是所有人的目光几乎一时间都聚集了过去。 骆少腾一身白色的手工西装包裹下,那挺拔的身影就在众人的注视中走进来,他本来就容色倾城,再上加上气宇不凡,那目光落在身上自然大多是艳羡、倾慕、敬佩者居多。不过他似是已习惯了这样的注目,倒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 “骆少。” “骆少。” 当然,上流社会也有层次之分,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上前去打招呼。飞凰集团虽然年前经历过一场风波,如今因阮家化解,只会更提升一个高度。 不过今天江家江浩然并现身,其岳父虽然从军,关注政局的人也隐约知道,其与阮国诚并非同路。那么骆少腾此时现身,是不是意味着两人从此分道扬镳?就算不是,两人间也可能已生嫌隙。毕竟飞凰陷入危急时,江浩然并未出手,钟北峻也未出手。 看戏的人多,心思深沉者更多,因为要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总要时时关注风向,不然自己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骆少腾一进来便被络绎不绝的人围住,正说着话儿,阮玲便也施施然地端着酒杯走过来,众人不自觉地给她让了地方。可能在他们眼中,余小西早已是过去式。因为且不论感情如何,男人嘛,自然是事业为重。从阮家出手那天开始,两家的关系已经不同寻常。 “骆少。”阮玲杯子主动与他手里的酒杯轻碰了下,说:“新年快乐。” 她也算是个聪明的女人,从来不会因为骆少腾的劣势就图嘴上的痛快,反而处处捧着。在她看来,年轻人总是傲慢一点,只要顺着她的路线走,她愿意给他顺毛。只是她不知道,在骆少腾眼里她都已是自己的仇人,不管她如何表现都不会改变。 “新年快乐。”骆少腾轻啜着杯里的酒水,眼里淬的笑更像是灯光投射在瞳仁间的浮光。 两人不咸不淡地简单寒暄了几句,余欣南便也跟着凑了过来,喊了声:“妈。”然后才看向骆少腾,喊:“骆少。” 不管刚刚在那些名媛面前多么骄傲,此时表现的都像只乖巧的猫儿。阮玲深知女儿的心思,唇角不由挽起,对骆少腾笑着说:“我还有点事,小南不胜酒力,就拜托骆少照顾了。”说完交付的话,迎面就朝刚刚从大门走进来的男人走去。 反正飞凰集团与阮家是合作关系,骆少腾也没有女伴,这要求说的越随意,他若拒绝便越是显的是他想多了。 骆少腾没拒绝也没答应,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目光越过众落在与阮玲攀谈的人身上。 余欣南却装熟地问:“怎么这么晚才来?”称谓都省了,好似两人十分亲密。 骆少腾目光收回,只低睨了她一眼,唇角勾起嗤笑的弧度。男人就是这样,不需要过多的语言就足以让人因心虚而脸色微红。 余欣南今天被捧的有点飘飘然,加上之前那些人的玩笑,也还真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不寻常了,才会相当然地角色代入。见他完全不给面子地走开,心里一急便质问道:“你去s市了对不对?” 余小西离开后去了s市,别人不知道,她却清楚的很。 骆少腾听到这个字眼,脚步终于停下来侧目看着她。其实明明也不犀利,余欣南可能因为心虚的关系,竟也不敢抬头迎上去。只听他问:“你是以什么身份过问?” 余欣南下意识地抬头,正对上他那充满讽刺的眸子,名字都省了,一句话就堵的她哑口无言。 余欣南的脸迅速被难堪的,她甚至不敢去看周围那些看过来的目光。两两对恃间,她正不知如何下台,这时余呈义走过来,一边很自然地拥住女儿,一边对骆少腾说:“骆少,好久不见。” 骆少腾目光与他相对,余呈义今天穿了一身深色的西装,加上长相不错,看上去更是气宇不凡。不过他本来就对阮家的人感到十分厌恶,又想到他就是余小西那个抛妻弃女的爸爸,他就愈加喜欢不起来。半点面子没给,眼睛里讽刺愈浓。 余呈义知道他和余小西的关系,也知道他不是个简单的角色。此时对上他的眸子,却只能装作没有解读里面的讯息,低头对余欣南耳语着什么。余欣南乖巧地点点头,然后走开。在别人看来,这就是一副父慈女孝的画面。 “骆少……”恰逢这时有人过来跟骆少腾打招呼,两人便攀谈起来…… 摆脱了阮家三口,骆少腾心不在焉地在晚宴上待了会儿,虽然身处热闹的会场,却愈地想念余小西,想到她一个人在那个屋子里就心疼。握着手机斟酌许久,才编了一段文字告诉她自己已回到m市。 那头过了很久,却也只回了个“嗯”字。 一个字太过简单,他难免有些失望。可是他同时心里又十分明白,她只是不愿意泄露过多的情绪。毕竟他这边事情没有解决、可以给她安宁的一片天之前,他其实也不应该撩拨她的情绪,于是便将手机收了。 毕竟是春节,晚宴上的活动比平时多了很多,他却不怎么感兴趣,露了个脸便出来了,中途接了个电话,直接去了某个会所。这个日子江浩然这个变的爱家人士自然不会出来,里面都是从前混在一起的。 他也没有跟他们疯玩,只是与其中一个有瓜葛的私下聊了几句,便独树一帜地坐在一边浅酌了两杯,后来便从里面出来了。车子从停车场里开出来,拐弯的时候突然一个人影窜出来,还好他反应灵敏地踩了刹车。抬眼看去,挡风玻璃外隐约站着一个身子摇摇晃晃的女人,然后砰地一声倒在他的引擎盖上。 骆少腾不得不推开车门下去查看。白色的大衣,衣摆下面露出一截有些眼熟的酒红色。他将人翻过来,果然看到余欣南的脸,心里烦感顿起。 “喂,醒醒?醒醒?”碰都懒的碰,喊着用脚踢踢她,心里预感着她大概要耍酒疯。 余欣南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倒是浓浓的一股酒味。 “余欣南?”他不耐烦地喊着,直接粗暴地将她从引擎盖上拽起来。 余欣南心里不顺,早就醉的如同一滩烂泥,身子被拽起来时顺势搂住他的脖子,软软地以他为支撑。 骆少腾眉头皱起,警告地说:“松开。” 她非但没松开,反在他脖颈处蹭了蹭,问:“你到底为什么不喜欢我?” 骆少腾对女人除了余小西,就没怜香惜玉过,只觉得她恶心的要命,直接捏着她的手臂从自己身上拽开。 “唔……”余欣南身子离是离开骆少腾了,只是他捏着她的手臂还未松开,就听她嘴里出模糊的声音,然后哇地吐出来。 骆少腾胸前感到一片温热,不用说是吐到他身上了。骆少腾脸色黑到极致,当时看着捂住嘴巴的余欣南,真是把她扔到黄浦江的心都有。可是已经醉过的余欣南对他凶恶的眼神浑然不觉,只又软软倒下去,重新躺在了他的引擎盖上。 骆少腾在杀了她和处理自己的身上的污秽之间衡量了下,最终将大衣脱下来随手扔到地上。 此时会所门口的保安已经现这边不对走过来,看了眼引擎盖上的余欣南,以及还未熄火的车子,询问:“骆少,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忙?” 骆少腾的脸色极黑,丢了一句:“把车开回停车场。”便大步走向会所。 “她……”保安想问这女人怎么办,他已经头也不回地进了会所。与余小西结婚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在外面包房的习惯,还好会所服务一向周到,经理亲自将他领到房间去洗漱,然后才折回大厅。 保安此时正搀着醉醺醺的余欣南进来了,他不由问:“怎么回事?” “余小姐喝醉了,爬在骆少的车上,我们……”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拜那些报纸、杂志所赐,他们都知道余欣南与骆少腾的关系“不一般。”尤其她喝的这么醉倒在骆少腾车前,他们也只会以为两人吵架了。 经理见状,想着这也是个不能得罪的主,总不能真将她扔在外面。再说,万一骆少腾真的追究,他们还要不要混了。正在为难间,余欣南似是隐约间听到骆少腾的名字,揪着经理的领带问:“骆少腾呢?骆少腾在哪?” “骆少他在楼上洗漱。”经理回答。 余欣南确确实实是喝醉了,举动是无意识的。经理见状,只会更加确定两人可能是吵架了,便让保安将她送上去。两人的事自己去处理,他一个会所的经理不敢跟着掺和。 彼时骆少腾进房就脱了衬衫,嫌弃地丢在地上,这时门口就传来按门铃的声音。本不欲去管,无奈铃声一声比一声急,心里怒意横生地想这会所的管理什么时候这么差? 门拉开的同时,一道人影便朝他砸过来。骆少腾下意识地侧身,余欣南就跌在了地上。 “唔。”她捂着额头痛呼。 骆少腾看到跌在地上的余欣南时,真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简直无语至极。又伸脚踢了踢她,说:“喂?” 余欣南趴在地上半晌没动,今晚的她真是没有一点形象可言。 此时门口早就没了送她上来的人,骆少腾却懒的跟她纠缠,直接打电话让人将她处理走,然后便进浴室冲澡去了。他不算有洁癖,却也觉得那股味道受不了,尤其沾上阮家的事都觉得恶心,大概洗了四十多分钟才披着浴袍出来。 此时客房的门还敞着,与他进浴室前的模样无异,显然会所的服务人员并没有上来。而原本趴在玄关处的余欣南此时已经躺在了床上,地板上她的白色大衣、酒红色礼服、文胸、内裤从玄关处一直到床下,与他随手丢在地板上的衣服混在一起。 余欣南好像睡的很沉,深色的床被间露出她一条光裸的手臂。骆少腾看到那个画面时眸色一沉,这时有闪光灯在他脸上略过。 他警觉地迅速抬眼,也只看到一个人影从门口闪过。见状,骆少腾心反而定了,眼眸间溢满嗤笑,淡定地点了支烟。 李志接到电话便往这边赶,进来时看到这令人误会的一幕也很吃惊,请示又像询问地喊:“骆少?” 骆少腾却并没回答,甚至半点解释的意思都没有,只是接过他手上的衣服袋子,转身去换衣服。 整个过程,包厢的气氛都诡异极了,尤其余欣南睡的那么沉,好似浑然不觉屋里多了李志。直到骆少腾穿戴整齐,才示意李志将自己的衣服收了,两人一前一后地离开包房。 果不出所料,第二天报纸上便刊登出骆少腾与余欣南共度良宵的消息,并附上照片。那副凌乱暧昧的照片被刊登出来,太过清晰,反而像是安排好了刻意被人拍的。 如今是个网络达的时代,已经不需要报纸,短时间内,网络新闻便足以迅速传遍全国,乃至世界。 彼时的余小西在骆少腾走后,也不知自己怎么了。按理说骆少腾已经承诺会来接她和糖糖,她的心情应该比当初离开m市,感觉两人永不可能在一起时要好很多。可是他走后,她回到瞰园的房子里,却感觉自己像个被遗弃的孩子。 一晚上也没有什么心情,骆少腾短信的时候又怕他担心,知道他平安抵达m市也只回了个嗯字。这样直到第二天早上,她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情绪不对,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脆弱和多愁善感?甩甩头让自己振作,赶紧收拾了东西去了皇甫家,糖糖还在那里。 她到时还有点早,糖糖和越越昨晚又玩的太晚,此时还没有醒来。推开门便见两个小家伙盖着一床被子,却横七竖八地躺着,离了十万八千里似的。 她跪在床边,有些愧疚地亲了亲女儿的小脸蛋。糖糖被扰了睡眠,脸蛋在枕头蹭了蹭,梦呓地喊了声:“妈妈。”接着又睡了过去。 余小西从房间出来时,乔可遇已经坐在客厅的沙上喝早茶。佣人帮余小西添了茶退下去,乔可遇才抬头揶揄地看着她,问:“这时候心疼了,早干嘛去了?” 居然把小糖糖丢在她这里两天,乔可遇都想让糖糖不要这个妈咪了,给她当童养媳正好。 余小西任她揶揄不说话,那脸倒显得更加心事忡忡。乔可遇知道她性子闷也不在意,拖鞋摆在沙下,身子缩在沙里抱着她的平板刷微博、微信。反正大家都那么熟了,她们的相触起来一向随意。然而屏幕上突然跳出来的画面却吓了她一跳。 乔可遇下意识地抬头瞅向余小西。她进来的时候虽然穿了高领的衣服,可是唇部红肿,让人很明显就可以猜到她与骆少腾前天都做了些什么。可此时屏幕上却是骆少腾昨天刚刚回到m市,就与另一个女人厮混在一起的照片。 乔可遇心里那个纠结,正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她的时候,余小西已经捕捉到她神色间的不寻常。乔可遇下意识地抱紧平板,却还是被余小西果断地抢过去。 屏幕上的照片其实也没有多么不堪入目,不过是满地凌乱的衣衫,躺在床上露出一条手臂的女人,还在披着浴袍站在床边的男人而已。这时身上的手机响起提示的声音,她扔了乔可遇的平板电视,拿出手机点开看了一眼,与微博上一样的照片塞满屏幕。 余小西闭上眼睛,呼吸有些不稳,但是看得出来她在尽力调节自己的情绪。其实可以理解,因为不管是谁,冷不丁地看到这样一幕是个女人都受不了,那个瞬间对于她来说太过难以接受。 不过她很快冷静下来,两人经历了那么多,她应该相信骆少腾才对。何况他昨天才刚刚离开自己,且答应过不会跟余欣南牵手、亲吻、生关系。 他是为了报仇!报仇! 心里不断地重复这样的声音,她脸色终于渐渐平静下来。再睁开眼睛时,正对上乔可遇用担忧的目光看着她,喊:“小西?” 余小西唇角微弯,对她安抚地笑笑,说:“没事。” 她越是这样,乔可遇反而越担心起来了。照片可是骆少腾与别个女人的照片,那女人还是最近与他频繁传绯闻的余欣南,她怎么可能这么平静? 余小西则坐下来,冷静、认真地一张张去翻那些照片,除了会所门口两人状似“亲密”地靠在一起,并没有十分亲密的照片。况且依骆少腾的警觉,房间里的照片这么轻易被拍到? 当然,照片给自己的人并没有安什么好心,这么拙劣的手段,看来也仅仅是为了刺激自己。 乔可遇听她分析的头头是道,心里终于松了口气。有时她反而会觉得,余小西有点太过于冷静。 没多久,骆少腾的电话便打了进来。她看了屏幕一会儿,才点了接通键。 “小西儿?”熟悉的男人声音传过来。 余小西没有说话,那头也没有说话,彼此轻浅的呼吸由听筒传来,千言万语都郁在胸口。 半晌,她问:“因为新闻的事?” 如今是科技达的时代,网络使讯息传递更加迅速,他应该知道这事瞒不过他。 “那你用什么解释?”她问。 她声音那么镇定,说明她并没有轻易动摇,骆少腾的心安定下来,说:“我被人设计了,并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我相信你,不过你这样就算为了配合,我还是会很不高兴。”明明知道他如果有什么计划的话,自己这样的要求就是苛刻。但是恋爱中的女人都是小气的,自己的男人,别人碰一根手指都不行,更何况她知余欣南对他的心思。 “这件事解决后,给你赔礼好不好?”他口吻间不止因为她的吃醋而愉悦,更多的是两人经历了那么多,终于对彼此都建立了一些信任。 “好。”她亳不矫情地应着,之后却没了声音。 曾几何时,两人心头明明有那么多的话,却已不知从何说起。大概也是目前的境况,让他不敢承诺太多,于是两人就那样抓着手机,听着彼此轻浅的呼吸。 直到骆少腾的办公室门被轻敲了两下,李志推门走进来,喊了声:“骆少。”世界仿佛只有两个人的幻觉被敲碎,骆少腾这才抬眼瞧着突然闯进来的李志。 李志迎上他的眼神心里一缩,便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骆少腾心思再转回去的时候,只听余小西那头说:“你先忙。”便将通话切断。 电话那头传来的嘟嘟忙音,他对着手机无奈地笑了下,心头竟然如此不舍。慢吞吞地收了手机,才问:“什么事?”模样显的心不在焉,像是心思还没有从余小西那里收回来。 “阮玲来了。”这才是李志不得不进来的原因。 骆少腾闻言眉头蹙起,不过还是颔了下首表示知道,这时门再次被轻敲了两下,秘书领着阮玲走进来。 骆少腾未动,李志喊了声:“阮总。” 阮玲微微颔首,直接来到办公桌前,坐下来问:“没打扰你吧?” 那随意又不客气的模样,就像个慈爱的长辈,骆少腾挑眉,模样像在问,我说打扰了你就会出去吗? 阮玲装没看懂,又像个包容晚辈的长辈,笑的仪态万千。 骆少腾给李志一个眼神,李志便预备携秘书出去,阮玲看了她一眼,道:“给我来杯咖啡。” 多年职场磨砺的性子和气场,让她指使起人来都那样自然、理直气壮。 秘书只知道飞凰前阵子的风波全靠阮家摆平,心里觉得自然是该捧着点。更何况阮玲那个模样,总是让人不自觉地听从指令。 秘书点了点头便出去了。 短暂的空间里,骆少腾随手拿了办公桌上的文件看着,阮玲知道他成心晾着自己倒也不急,直到秘书将咖啡送进来又退出去,她才忍不住开口。 “今天的报纸骆少看了吧?”开口便是直奔主题。 她相信她来的目的,骆少腾心里十分清楚,也就不拐弯抹角。 骆少腾终于放下手里的文件,抬头看着她。 四目相望,他的眼睛半点情绪都没有,仿佛她问的问题无关己身,便加了一句:“骆少不打算解释一下?” 骆少腾看着阮玲的目光一直没有收回,她出口的话虽然语调温和,但那模样怎么看怎么都还仿若兴师问罪,不由道:“这件事余欣南小姐自己应该很清楚,我并不觉得有解释的必要。” “可是她昨晚喝醉了,怎么去的会所都记不起来。”阮玲蹙眉。 现在根本也不是两人有没有真的生关系的问题,现在的问题是报纸这样大肆渲染,记者大批堵在家中,以及飞凰集团楼下。新闻闹的那么大,她便想顺水推舟,将他与余欣南的敲定。 当然,现在的情势所迫,如果骆少腾这时不出来说话的话,就等于告诉世人,余欣南被玩了,这让他们阮家面子上怎么过得去? “其实本少也很好奇,她昨晚怎么会出现在会所,又那么巧就拦了我的车。”骆少腾眼中满是玩味地回视着她。 阮玲对上他的眸子,心里对于这点也拿不准,便直奔主题,道:“骆少,阮家和骆家都是要脸面的人。消息既然已经爆出来了,为了各自的颜面,骆少是不是该出面说一句什么?” “阮总的意思是让我负责?”骆少腾明知顾问。 “骆少不想?”阮玲问。 飞凰集团的风波刚刚过去,甚至可以说余波未平,全靠阮家拉他一把。她就不信,骆少腾这时一点面子都不给,总要掂量掂量。 “阮总,我之前一再表示过,本少并没有与阮家联姻的意愿。”骆少腾仍然坚持自己的立场。 “之前你和小南也没有这种新闻曝出来。”阮玲声音不由冷了一度。 他嘴里随即出一声轻嗤:“阮总打听过我之前是什么样的人吧?别说我骆少腾没做过,就算做过如果个个都要本少负责,本少还真负责不过来。” 男人耍流氓的时候,女人永远都没有办法。更何况阮玲是个长辈,听了这话顿时气的脸都青了:“骆少腾。” 骆少腾不说话,只是颇为玩味地瞧着暴怒的她。瞧的阮玲脸上一阵心虚,因为她也拿不准,昨晚那一幕到底是不是女儿一时犯糊涂把自己折进去的。 想到这里,阮玲又软了口吻,道:“你想清楚,咱们可是合作关系,这新闻爆出来影响不好不算。如果飞凰再出什么乱子,阮家再出面我也很难说服家里。”这话逼婚的意味很浓。 “阮总,余小姐不会有隐疾吧?”骆少腾突然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 阮玲一脸茫然,不过她很快意识到这可能不是一句好话,果然听骆少腾接着又问了一句:“不然何至于让阮总这么费心?”意思是说余欣南嫁不出去。 阮玲是个听惯了恭维的人,何曾受过这样的待遇?骆少腾却三番四次不给面子,沉着脸说:“看来骆少觉得飞凰现在展不错,已经不需要阮家扶持了。” 隐疾?他居然这么说自己女儿? 她气冲冲地离开骆少腾办公室,当时心里狠地想,她早晚让骆少腾知道,她的女儿他也要不起。 飞凰集团楼下与阮家门外一样,因为这一则消息聚集了大批的记者。阮玲的车子从停车场里出来就遭到了围堵,所有记者都在问阮家与骆家是不是好事将近。 阮玲想到骆少腾的态度脸色更是难堪,车子被围堵了半个小时,飞凰集团都没有出动安保,心里不由更加郁闷。所以回到家看到卧在沙上的余欣南时,更是一肚子火。 “妈,你回来了。”余欣南接触到母亲阴鸷的眼神,立马乖乖坐好。 阮玲想到骆少腾那个嚣张的态度,不由将受的气迁怒到她头上:“瞧你惹的这是什么烂事?” 余欣南连忙站起来,低下头,说:“妈,我错了。” 阮玲平时强势,唯独对自己女儿没什么脾气,坐下来叹了口气,说:“事情既然已经爆成这样了,就只能结婚,不然稍不留神就会连累到你二爷爷那里了。” 绯闻闹的这么大,说不准哪个空子就被有心人钻了,再扯出些别的事,怎么收场都不知道。 余欣南闻言,眼中露出一点压抑不住的星火,那是雀跃,不过很快收敛起来,问:“妈,你今天是去找骆少腾了吗?他怎么说?” 提到骆少腾,阮玲刚压下去的一肚子火又升上来,拉过女儿的手,看着她问:“你跟妈实话,你们……”说到这个她还真有点难以启齿,咬牙:“有没有真的生关系?” “妈,我就是喝醉了。”余欣南脸上染上一抹红晕。 虽然印象中没有,可是被母亲问到这样的事,还是觉得难为情死了。 阮玲也不傻,那报纸上的照片照的那样清楚,骆少腾又一直表现的很排斥、不愿意负责,她由此断定这记者肯定不是骆少腾安排的。不过她也没有揭穿余欣南,只在鄙视她这一招太拙劣,根本就是在给坑自己家里。由此不由开始反思,是不是平时太惯着她了,才让她任性地闹到这个份上,觉得自己一定会为她出头? 余欣南见母亲一直不说话,模样无辜又忐忑,小心地看着她问:“现在怎么办啊?” 阮玲见她这般模样,真有点恨铁不成钢,心里叹了口,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拍拍她的手安抚,说:“我一定会让他娶你的。”只是骆少腾那样的男人,她现在已经开始担心自己的女儿能不能驾驭。 余欣南点头,虽然极力压制,眼中还是露出雀跃。 阮玲年轻时也曾痴狂,自然理解女儿此时的心情。她一向宠着余欣南,不由想着女儿既然驾驭不了,那她就只能将飞凰集团拿捏在手上。 这一步原本就在计划之中,飞凰是骆家的产业,只要骆少腾看重,就不怕他不妥协。娘家强势,女儿必然是被哄着的。哪怕是虚情假意,只要女儿开心就好。 她一定会让骆少腾哄女儿一辈子! ——分隔线—— 这则绯闻持续了几天,甚至有被越炒越火热迹象。飞凰集团公关部始终没做正面回应,想来因为有所顾忌,所以并不想完全撕破脸。但骆少腾那边依旧油盐不尽,阮玲只能加快进程,与飞凰一些股东进行接触,企图拿到飞凰的主导权来控制骆少腾。 这事虽然不曾见报,但上流社会里很快就传开了,骆少腾玩了人家余家小公主不肯负责,阮家这是在打击报复,外加逼婚,年初大戏就这样开了场。 这次虽然没有政府的参与,骆少腾公司里几个项目因为阮家的阻挠,推行的却并不顺利,几乎是处处受到限制。事业受挫之下,加之报纸曾拍到他最近频繁出入夜店,诸多猜测也纷沓而来。 阮家逼的这样紧,除了骆少腾给外界郁郁不得志的形象,最近余欣南也很苦恼。 她喜欢骆少腾是真的,所以并不想真的看到母亲与骆少腾矛盾升级,这样她将来即便与骆少腾结婚,两家关系也会变得十分恶劣。尤其骆少腾这人本来就傲,从不拿正眼瞧自己,经过这事之后,原本与他所有的接触也都换了助理李志代为处理。名目自然是为了避开媒体,避免乱写毁了她的清誉。 名门闺秀做到她这个份上,还有什么清誉可言?余欣南有苦说不出,难免郁闷。回家又面对妈妈对骆少腾的诸番算计,一时觉得心力交瘁。 心里苦闷,工作之余也愈加不愿意回家。可是她从小生在z城,m市也没什么朋友,唯有跟纪缪混的熟一点,便第一个想到了她,于是给她打了电话。 车子就驱到某个酒吧门口,泊车小弟过来接了钥匙,她迈进酒吧。时间还不算太晚,但夜晚的酒吧永远那么喧嚣,除去震耳欲聋的音乐,舞池里也已经开始群魔乱舞。 时下的年轻人对这样的情景一点都不陌生,只是她平时还是颇为自爱,从不在下面人群混杂中行走,便直接上了二楼预留的包厢。厢内装饰豪华,单面的玻璃可以将楼下表演台看得一清二楚。 不管是m市还是z城,工业化的现代城市看上去都差不多,就连酒吧也大同小异。她要了瓶酒,并不是很感兴趣地看着升降台上的表演,垂眸看着手里摇晃的红酒,浅酌。 纪缪差不多二十分钟后才赶到,一边说着路上堵车一边告罪,见没什么回应,这才抬眼瞧去,现这位脸色有些不对。不由问:“怎么了?” 余欣南平时并不贪杯,自然也不会多喝,只是心里苦闷,有气无力的趴在纪缪肩上,说:“姐姐,你那主意出的不好。”口吻里颇有些委屈的意味。 纪缪看她小女生的模样,便知道是为情所困,笑了下,问:“怎么?他还是不肯松口?”说起来阮家逼的也够紧了。 余欣南摇摇头,问:“你说,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余小西?”她比余小西美多了不是吗?家世又好,骆少腾到底为什么就那么看不上自己? 纪缪认真地瞅着她,说:“我觉得是余小西比不上你才对。” 余欣南听了笑,也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笑着笑着眼睛就蓄起雾气。她是委屈啊,明明每个人都说自己比余小西强,偏偏她最在意的那个眼里却只有余小西。 纪缪伸手帮她正了正脖子上自己送的那条项链,问:“其实这天下男人多的是,除去他,哪个不是上赶着你们阮家?”言下之意,他又何必强求? 余欣南苦笑了下,又给自己倒了杯酒,说:“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魔杖了。”且魔的还是不轻,人家都那样了,她仍然不敢死心。 纪缪动手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她在这个社会已经算是大龄剩女,将近四十岁没有结过婚,为了撑起家族事业在外形象强悍。商界里人家讲起纪缪都会竖起大拇指,嘴里只有两个赞赏可概括,能干、漂亮。 可是沾上爱情、婚姻这些,上流圈子里的人来来去去,早几年还有人提出相亲,这几年几乎绝迹。不为别的,她眼光太高,需要一个能征服她的男人。 说句不好听的,她从小受父母的观念影响过深,性子早就有些偏了。父母的过早放权养成了她的专横,说一不二,真正有能力还真不一定看得上她。 纪缪多少知道自己身上的坏毛病,可就是不愿意改,她觉得自己现在这样挺好。弟弟不喜欢承担的责任她来承担,守着父母、弟弟平安就好。 想到弟弟,她眼眸深了下。 余欣南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就没现她的情绪变化,不经意地抬眸,倒是看到一抹熟悉的男人身影,正穿过人群往酒吧门口的方向走去。眼眸一跳,立马联想到最近的新闻,当即没有多想,抓起包便起身。 “喂,你干什么去?”纪缪问。 “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先走了。”深恐追不上外面的人似的,她嘴里说着,头也不回地出了包厢。 “喂,你把我叫来自己却走了,不带这样的——”抱怨的尾音被彭地关门声隔绝在门内。 纪缪看着那震颤的门板,脸上的笑一下子就沉寂下去。如果余欣南看到这变脸的速度,定然会心悚。她倒了杯酒,托着走到单面玻璃前,从这里可以看到余欣南急急忙忙出去的身影。唇角含笑,眼眸间全是愉悦,就像是一个布局的人,正看着鱼儿一点点上钩…… 彼时的余欣南出了酒吧后,外面已然不见了骆少腾的身影。她站在门口四处张望,目光最后定在停车场的方向。本来也没有抱很大的希望,只是有一点不甘心的心态驱动,果然还是在那里看到了他。 骆少腾今天换了辆越野,春节假期刚过,晚上的空气还很冷,他的车窗却开着,正闭目倚在车座上。 “少腾?”她喊。 骆少腾像没听到一般,一点反应都没有。她放轻脚步靠近,闻到一股浓浓的酒精味,像是喝醉了。余欣南担心他敞着窗睡会感冒,连续喊了他几声没有反应,只好试着将车椅拉开。 车钥匙就插在车上,她先将车窗关了,费了好大的劲才将他弄到副驾上。然后自己动引擎,将车子开出去。只是车子刚刚上了马路,他身子突然倾过来,一双手臂锢住腰身,吓得她握着方向盘的手都打滑了下。 “少腾,你躺好,我送你回家。”余欣南说。 骆少腾好像没有听到似的,头枕在她的肩头,手甚至很自然地伸到她的衣服里去。 温热的手掌贴着她细嫩的肌肤,余欣南整个身子都缩了一下,幸好脚下意识地踩了刹车,不然非撞到路灯柱子上不可。 车子猛地这样急刹,惯力将骆少腾的身子甩出去,头撞在车窗玻璃,他捂着半晌都没有动静。 余欣南担心他摔坏自己,紧张地倾身拿下他的手察看,他的脸却顺势埋进了她的胸前,手再次如蛇般缠上她的腰身,余欣南当时并不是欣喜,而是奇怪和疑惑。 今晚的骆少腾与往时太不相同,直到他嘴里呢喃地吐出:“余小西……”这三个字时她才有些恍然。原来他真是喝醉了,根本分不清自己是谁。 其实这样的亲近,正是她梦寐以求的事,终于知道他平时对余小西时个什么样子。不是不解风情,而是他的温柔对另一个女人展露。有了这样的比较,心头愈地酸涩。 手下意识地抵在他的胸口想要推开,他模样有点迷惘。余欣南看着喝醉的他,一个大胆的念头冒上心头。他这么爱余小西,听说婚后已不怎么招惹女人,若是真的与自己生关系会怎么样? 窗外车子喇叭的轰鸣吓了她一跳,余欣南一个激灵,头脑清醒过来。然而身上的人却完全醉了,手掌仍然在她身上放肆着。 余欣南目光在四处望了望,几百米处就有一家酒店。她费了好大的劲才哄着将粘在自己身上的他弄开,并帮他绑上安全带。此时身上的衣服已经凌乱不堪,她简单给自己整理了下,车子歪歪扭扭地开到酒店门口。 门童的帮助下,她将骆少腾弄到酒店客房,打走服务生的余欣南原本是搀着他进房,哪知门关上的一刹那,身子已经被她压在门板上。 余欣南已经二十多岁的女人了,大学的时候也曾谈过恋爱,所以并非未经历过男女之事的纯情少女。只是此时强烈的男性气息烘烤着她,她竟已经紧张的呼吸都开始困难。 理智告诉余欣南这样不可以,她手也已经再次抵在他胸前抗拒。可是仰望着那张男人俊美的脸时,刚刚在车里的念头又跳上来,然后就像疯长的草似的怎么也压抑不住。醒过神来时,原本抵住他的手改而摸到他衬衫下紧实的肌肉,她的脸微热,心儿也跟着砰砰直跳。 骆少腾的薄唇亲吻住她的耳朵,唇间露出低低的笑,余欣南浑身烫。最后的最后,两具身子疯狂地纠缠在一起。跌跌撞撞地由玄关一直到床上。 这一夜的骆少腾对于余欣南来说略显急躁和粗暴,她疼的额间冷汗淋漓,却仍然努力调适自己去迎合。“战况”持续了很久很久才停歇,她累的满身疲惫,可是心里是开心的。安静又开心地卧他的怀里,因为她终于是他的女人了。 翌日清晨,骆少腾醒来时头疼欲裂,下意识地伸手去摸额头,指尖却碰到不属于自己的细腻肌肤,疑惑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怀里的余欣南。 脸色骤变着从床上爬起来,动作之大,差点将余欣南翻到床下去。她原本睡的正熟,吓得一下子醒过来,然后就看到了蹙眉瞧着自己的骆少腾。 顺着他沉沉的目光回到自己身上,都是昨晚留下来的暧昧痕迹,不由脸色微红,赶紧拿被子掩住自己。 “你怎么会在这里?”骆少腾问。 余欣南低着头,回答:“你昨晚喝醉了。” “所以呢?”骆少腾问。不知道是不是两人生关系对他的打击太大,尽管他极力压抑,表情看上去仍显的有些气急败坏。 “所以就变成这样了。”余欣南支吾着,脸上染上更深的红晕。 骆少腾闻言眸色极沉,看来十分恼怒,反应在余欣南意料之中。趁着他还没有脾气,赶紧裹着床单从床上下来,脚软地进了浴室。 她知道他不想负责,可是既然这样,生米都已经煮成熟饭,他也没有办法跟余小西交待。 爱情嘛,最不能容忍的便是背叛。 余欣南站在花洒下,任温热的水冲过身体,闭目都可以重温昨晚两人的疯狂。外面隐约传来有什么落地碎裂的声响,她知道骆少腾在脾气,但将自己洗的清爽干净后,才从浴室里出来。 骆少腾猛然从床上起身,也进了浴室洗澡,这一洗就足足近一个小时,出来的时候余欣南已经将衣服换好了。她倒像什么都生似的,冲他笑的极为甜美,与他沉着的脸形成鲜明对比。 她拿着床上的衣服体贴地走过来,说:“照你衣服的尺寸让人送来了衣服,要不要换上试试?” 反观骆少腾倒是一副被占了便宜的模样,看着地板上凌乱的衣服,交缠在一起昭示着两人昨晚生的一切。这可与上次单纯的拍照不同,空气中仿佛还都是那股靡烂潮湿的味道。 她身子倾近,带着一股与他身上一样的沐浴乳味道。骆少腾眉头皱的更近,她仗着两人刚生关系,觉得亲密不少,便伸手要帮他换衣服。 只是手刚刚碰到他身上的袍带,就被骆少腾捏住她的腕子,冷着声音说:“别动。” 余欣南知道他一时不能接受,也不着急,笑着踮脚吻了下他的唇角,说:“那你自己来,我等你一起去吃早餐……”话没说完就被骆少腾却厌恶地推开她,迳自出了门。 余欣南看着被他摔上的震颤门板,表情自然也不好看…… 当天,骆少腾穿着浴袍从酒店里出来,再次被记者抓拍,然后见余欣南随后离开酒店。 报纸将这次的事自然又渲染了一番,足足又让媒体炒了一个多星期。 飞凰集团内部会议,阮家已经逐步参与进来,余欣南作为阮家代表出席。不管骆少腾的方案如何,董事会对其反对之声总是此起彼伏,这便是骆少腾最近所面临的近况。 其实那些高层争论了半天除了阻碍项目推行,根本不会有新的进展,骆少腾宣布散会后回到办公室,已感到十分疲惫。头枕在大班椅上捏了捏眉心,便听到门板处传来两声轻敲。 “进。”他应。 随着门被推开,抬眼却见是余欣南走了进来。 “少腾,晚上一起吃饭吧?”她主动示好。 虽然两人生了关系,骆少腾也没给她一点好脸色,所以她还是要主动一些才成。骆少腾看着她,在他说出拒绝的话来之前,道:“我们可以聊聊今天的方案,也许我能想办法替你说服那些股东也不一定。”话说的漂亮,其实那些人还不都是阮家操纵。 骆少腾目光在她身停了半晌,这才点头。 余欣南见状终于高兴地笑起来,说:“餐厅你来定好了,记得通知我。”便出去了。 夜幕降临时,骆少腾准进来到阮家。余欣南穿了件白色的裙子,刻意打扮了一番。阮玲看出女儿心情不错,叮嘱他们好好玩。 晚上订的是家西餐厅,环境清幽,很适合情侣约会。 两人的出现自然引起很多的注意,虽然没人过去打招呼,不过看到两人在一起的目光也意味深长。吃过饭后,两人在这家酒店过了夜,早上她以没有车为由,让他送自己到公司楼下。 骆少腾的脸始终绷着,总是有些不太高兴,余欣南却已经很开心。吻了他的脸一下才下车,一直目送他车子从公司离开这才上了楼。嘴里不自觉地哼着歌,连同翘起的唇角,让所有人都可以看到她的心情愉悦。 公司里有同事亲眼看到她是被骆少腾送来的,大家都心知肚明她的心情从何而来,感觉笼罩在公司阴霾终于要渐渐消散。 余欣南坐到办公桌前,刚刚拿过一份文件来打开,门就被轻敲了两下,阮玲走进来。 “妈。”余欣南喊。 阮玲在她对面坐下来,目光扫过女儿身上崭新的衣服,眼中也带着笑意,问:“高兴了?” 余欣南脸色微红,不过还是乖乖地点了头,眉色难掩喜悦。 “听说今早是骆少腾送你回来的?”她又继续问。 余欣南点头,然后起身,绕过桌面来到阮玲身边,伸手摇着她的手臂,说:“妈,你跟董事们说说,别逼他那么紧好不好?” “傻!逼他不紧,你和她的关系能展这么快?”阮玲戳了下女儿的额头,觉得骆少腾现在就是服软的表现。 “可是你这样,他就算跟我在一起也是情愿的。”得到人了便要得到心,人总是这样矛盾。 阮玲拍拍她的手安抚,说:“一步步来,等到你们结婚后对他再掏心掏肺也不迟。” 她理解女儿的心情,可是如果不让骆少腾彻底服下来,他就会像上次飞凰危机解除一样反弹回来。只有让两人确定了关系,骆少腾才不会反弹。所以说,从骆少腾让阮家有机会进入飞凰的营运开始,便已经是引狼入室。 接下来的日子,余欣现与骆少腾约会过几次,并一起参加晚宴,自然第一次都有被媒体追逐,几乎整个m市的人都以为他们正在恋爱中。只有余欣南与他吃饭的时候,偶尔还是会听到他打电话。那头似乎是余小西,两人生争执。每次吵过之后,他都显的非常疲惫。 余欣南每次都陪在他身边,他也由开始抗拒到后来慢慢默认、接受。阮玲见时机已经差不多,顺势提出让两人结婚的要求。 骆少腾当时没有答应,沉默了两天。 余欣南终于沉不住气来公司找他,问他:“你是不是还忘不了余小西?” 骆少腾并没有否认,他说:“我可以答应结婚,但我们要去国外注册。” 余欣南第一个反应便是他并不想让余小西知道他结婚的消息,可是这事迟早都会被媒体曝出来。结婚后她就是名正言顺的骆太太,到时她余小西又能怎么样? 余欣南觉得自己忍这一时是值的,便欣然答应,于是两人几日后乘机出了国。留下阮玲坐阵飞凰,已俨然一副岳母的架势。 余呈义那边,自与余小西见过之后一直觉得对她有所愧疚,却又无可奈何。春节过后便回了z城,这次听说女儿要结婚才匆匆赶来,却还是没能见上一面。 “小南到那边没有?”他一边将文件递给妻子一边问。 阮玲看了他一眼,笑:“原来你还记得小南是你女儿?我还以为你眼里只有一个女儿呢。”这话里多少有些赌气的成份。 余呈义对她向来没有办法,因为女人通常都是不讲理的,这么多年的经验告诉他,根本不能跟生气的女人讲道理,所以只叹了口气,说:“这结婚虽说有在国外注册的,说是时髦,可是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嫁了,是不是有点委屈咱们小南?” 他这样一说,阮玲的眉头也蹙了下。她当时也是反对的,总有种偷偷摸摸的感觉,但是余欣南说服了她。这时手机传来滴滴的提示音,她点开屏幕看了一眼,是女儿拍下来的结婚证,一个主意便冒上心头、 骆少腾想当年娶余小西时,那也是轰动全城。他现在明显是不想让别人知道,那她还偏要与人分享这个好消息了。她保证她会让自己的女儿风光大嫁,骆少腾想不妥协都不行。 于是翌日,结婚证书在阮玲的授意下登上各大报纸、媒体平台上。她以阮家的名义对外布这则消息,并声称那对新人正在国外享受两人时光,回来才正式婚礼。 国外的骆少腾与余欣南还不知道的情况下,阮玲已经将婚礼操持起来。媒体更是一天天刊登、转载婚礼现场细节,阮玲就这样一手操纵着这条新闻,热度足足又持续了半个月。 承办喜事总是让人觉得身心愉悦,哪怕每天都很累心里也是高兴的。这天阮家的客厅茶几上摆了几十种印好的喜贴样式,阮玲挑的都有点眼花。 “哎哟,现在的喜贴都印的这样漂亮,孙小姐回来看到一定会喜欢的。”家里的佣人见她心情好,奉茶的时候与她聊着家常。 “是啊,可是你说用哪样好?我觉得每样都好好。”阮玲眼里都是嫁女的喜悦。 “我看这样就挺好,咱们中国人还是讲究喜庆。”佣人拿起一张红色的喜贴说。 阮玲仔细瞧了瞧,摇头,拿起另一张说:“我觉得这张也不错。” “你呀,这是挑花眼了。”佣人笑着退下去。 阮玲也觉得自己是挑花眼了,正笑着自己,突然恍然想起余欣南那丫头好像好几天没跟自己联系了,莫不是这么乐不思蜀?于是拿出手机拨了女儿的电话,那头却是关机状态。 阮玲心里正想着女儿在做什么,此时家里的座机响起来,她顺手接起,问:“哪位。” 话筒那边没人说话,反而传来女人惨烈又惊恐的叫声,她心里一突,问:“什么人?” “难道阮总连自己女儿的声音都听不出来?”那头通过变声器传来的声音,说的却是英文。 “我女儿?是小南?”阮玲重复的时候,心里已经开始慌。 “余小姐,跟你妈妈说句话吧?”那头说。 电话背景像是静了一会儿,然后传来余欣南急切又慌乱的声音,喊:“妈,救我,救我。” “小南,你怎么了?骆少腾呢?”阮玲问,然而随着脚步声,女儿的声音却越来越远。 “阮总确认好了吗?”那头问。 “你是什么人?”阮玲问。 “阮总那么聪明,怎么竟问些蠢问题?”那头笑。难道她以为他会告诉她? “你求财?”她稳定了下心神问。 “对,四十亿换你女儿、女婿的命。”那头很爽快、干脆地说。 “四十亿?”阮玲重复,不过知道这不是议价的时候,便说:“我需要时间。” “一天,明早之前会帐号给你。”那头说完便挂了电话。 那头传来忙音的时候,阮玲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虚脱掉了似的,却强稳住自己打电话去让人确定骆少腾与余欣南的行踪,然后一边让人筹钱。交待完后,再也没有别的力气。 她身子瘫在椅子上,闭上眼睛时耳边都是女儿的惨叫。阮玲觉得心头绞痛难忍,已经不敢再去想像余欣南在那头正在遭遇什么。 电话打出去没多久,余呈义与她的助理都已纷纷赶回来。 “怎么回事?”余呈义问,此时已经顾不得两人之间的嫌隙,抓住妻子的手。 阮玲这才睁开眼睛,看到丈夫时站起来,紧张地说:“小南被绑架了。” 她是一个母亲,虽然早就已经过了出事就寻找倚靠的年纪,可是此时的心却是揪着、颤着的,早就已经快撑不住。 “什么?”余呈义一脸不可置信,既而脸上的神色也如她一般担忧。当然,现在只是担心和着急是没有用的,虽然那股焦虑不可能在身体里消失,他却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因为他们还要救女儿。 阮玲转头看了助理,问:“怎么样?” “我们的人已经查过了,余小姐和骆少两天前就已经失踪。”助理的回答只会让他们的心一直往下沉。 “要不要报警?”余呈义询问妻子。 阮玲摇头,揪着他手臂上的衣料,感觉好像随时站不住,脑子却是清醒的:“我们不能让小南有事。”他们只有这一个女儿,所以冒不得半点险。然后转头对助理说:“赶紧去筹钱。” 四十亿这个数目虽然有些大,但对他们来说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更何况是这样需要救命的时候。助理最清楚阮家的状况,虽然颇有些顾忌,但因为这关乎余欣南的性命,不得不去凑。 助理应了声离开后,阮玲身子重新跌回沙上,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似的。余呈义的脸色自然也不好,却只能坐在沙上等消息。 客厅里沉默良久,已经被阴霾笼罩。 半晌,阮玲突然问:“你说,这事会不会跟骆少腾有关?” 余呈义蹙眉:“不会吧,他都已经跟小南结婚了。” 阮家亲戚虽然众多,大房里只有余欣南一个孩子,二房那边都从政,门阀里这两样一向都是相辅相成的,骆少腾既然已经跟余欣南结婚,他是傻了才会出什么妖蛾子。 阮玲这么想着,心略略安定了些。 不过为了以防对方拿到钱后撕票,她又马上打了电话联络人。警方这时候自然是不能用的,可是她要保证女儿的安全才行。 这一晚两人自然是一夜未睡,客厅的茶几上早就摆着几台电脑,所有人都准备就绪,等着对方将帐号过来,然后追踪钱的去向,企图找到这些人,哪怕是蛛丝蚂迹。 电话却迟迟没有响起,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两人怕出什么错,早就已经度秒如年,心急灵焚,直到隔天下午才接到绑匪的电话。 那头对她这边的情景十分熟悉,阮玲一边重复绑匪提供的帐号一边让助理操作,不敢半分迟疑。几乎是钱刚刚转过去几秒就已经被人转走,速度之快让人咋舌。 阮玲问:“我女儿呢?” 那头却将电话挂断。 “怎么样?”余呈义紧张问。 阮玲摇头,与所有被绑架的家属一样,她就是个普通的母亲,情绪已经濒临崩溃。 余呈义抱着她,阮玲急喘着像是要哭,情绪平复了好一会儿,才突然站起来,说:“不行,我要国外一趟。” 女儿在国外,哪怕出了事她也能离的近一点。 “还是我去。”余呈义抢着说。 阮玲摇头,声音已经恢复冷静:“你在这里守着,万一再打电话来呢。” “可是……”她一个女人他怎么放心。 阮玲却做出噤声的手势,说:“我可以联络那边的人脉。”余呈义这些年来接触的也仅是阮家的生意,说到这个还真只有阮玲做的到。 余呈义听到这个,也只能让步。 客厅里那些守在笔电前的人仍然紧张工作,但是最后还是不知道那笔钱到底转去了哪里。其实结果已经在预料之中,对方只要敢开口,自然是做足了准备,这点阮玲倒也不十分意外。 她抵达机场的时候登机前,自己那边的人打来电话,虽然没有十分足的证据,可还是觉得两人的失踪十分可疑,并怀疑这事与骆少腾有关。 阮玲耳朵里再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心头一跳,脑子里粗略地回顾过去这段时间生的所有事,然后马上让人在这边查付清的消息。 因为她突然意识到付清自那晚之后再也没有露过面,她本来以为付清只是在静养,也以为骆少腾觉得付清不亦再露面,却独独没有想过付清很可能是死了。 如果付清死了,骆少腾报复,那么接下来的一切便不是原该按着她的路线走,而是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落进他的圈套里。 他要为付清报仇! 如果是这样,那么一切都开始说的通。 阮玲越想越心惊,本来就担心余欣南,这次更加害怕起来。如此煎熬着登机,人抵达国外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凌晨,她这边的人脉已经安排了接机,载着她直奔下榻的饭店。 阮玲却是一刻都坐不住,只想知道自己女儿的下落。 对方却只能摇头,让她等消息。 阮玲这样度日如年地过了一天,自然是睡不着的,凌晨的时候电话突然响起。 “喂?”这样的异国,这样的深夜,每一个电话都足够让她紧张。 “阮总,酒店的床还舒服吧?”变声器里男人的声音有些变态,让她的心也跟着蜷缩起来。 “我女儿在哪?”她问。 “地下停车场有辆黑色本田,你将它开出来,按照我说的路线走,别忘了带上手机。”那头指示。 对方神通广大,既然知道她来了美国,现在让她出去无疑是很容易当成了目标。可明知道有危险,无奈对方手中却握着自己最重要的东西,所以阮玲只能不管不顾地听从。 她乘电梯进了地下停车厂,果然现了对方说的那辆车,门没有锁,钥匙就插在上面。保镖现她出去的时候,车子已经出了停车场。 那人也不告诉她地点,只是在某个路口提醒她左转还是右拐,后半夜的街道基本已经没有什么车辆,唯有她的车子没有目的地前行。 后面的保镖在追出酒店的时候已经被人恶意截住,就此与完全失去了阮玲的行踪。 阮玲驾驶的车子越开越偏僻,最后开进一座废弃的工厂,车子将大门撞开。阮玲下意识地踩了刹车,都来不及反应,车门就已经被拉开。身子被拽下来的一瞬,一管钢硬的枪管已经抵上她的太阳穴。 她看到四周站了很多持枪的外国人,她下车后,后备箱被人打开,然后有人从里面拎出一只皮箱。穿着皮裤、皮靴的男人将箱子打开,里面全是白色的面状,他尝了口吐掉,然后将那只箱子踢到了为首的那人面前。 阮玲的身子是背对后备箱的,刚刚后面有什么动作她并不清楚,可是随着那只箱子滑过来,她看到里面整箱的白面的时候便知道是毒品,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与此同时,大批的警察持枪从外面里涌进来,扩音器里都是英文警告他们投降的话。接下来的场面便混乱起来,到处都是彭彭的枪声。 阮玲她只是个商人,哪怕她背后曾经做过贩毒的事,也只是在幕后,幕前与现场都有人替她出头,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 枪抵着她太阳穴的那人被警察的子弹击中,倒下来时正压在阮玲身上。血吐了她一脖子,吓得她惊恐尖叫,可是那样枪林弹雨的场面,就连女人的叫声都被淹没…… ——分隔线—— 不足一天,阮玲在国外毒品交易现场被抓获的消息便传入国内,监控显示,装有毒品的车子是由她亲自驾往交易现场,抵赖不得。 首先得到消息的是中央高层,一时间阮家所有产业被封,阮国诚也被隔离起来。动作虽然迅速,但是与阮家有过瓜葛的人除了避之唯恐不及的,还有不死心地四处活动的,一时间也是人心惶惶。 国内大众还没反应过来到底生什么事的时候,网上又被放出一段视频,记录余欣南交待阮家贩毒,以及各种交易的内幕,引起一片哗然,也彻底让阮家再无翻身之地。 外面的动静弄的很大,s市的皇甫曜都在时刻关系,然而骆少腾却像被人遗忘了似的,这场风波里自始至终也没有被提及,他不曾露面更没有任何一点消息,谁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m市那边曝出他与余欣南结婚的消息时,余小西就给骆少腾打过电话,那时他就已经失去联系,所以她这时比任何人更紧张。她现在几乎每天都盯着电视,关注阮家新闻的所有动态。 在外人看来,阮家仿佛是倾刻间便倒了,只有她知道这个结果让骆少腾废了多大的心力。如今阻碍在他们面前的东西被搬开了,她并没有觉得特别轻松,反而倒是更怕骆少腾被牵扯进去,所以不安。 清晨的第一缕光由瞰园的窗子照进来的时候,糖糖房间的门开了,小丫头揉着眼睛走出来。看到余小西坐在沙那里,直接趴在她的腿上,一副没睡饱的样子。 “怎么不多睡会?”余小西摸着她的头,问。 “跟越越约好去动物园。”糖糖嘴里咕哝着回答。 嘴里说着动物园时,眼睛一下子就睁开了,简直一扫刚刚那副睡不着的模样,仿佛刚刚回答余小西的不是她。 余小西总是会被女儿脸上生动的表情逗笑,点点她的鼻尖,说:“什么时候约好的?” 糖糖吐吐舌头,说:“昨天唉。”她居然忘了跟妈妈说。 虽然她跟越越出去玩妈妈一定不会反对,可是她还是记得妈妈说过,小孩子不可以擅作主张,凡事要问问妈妈才行。 余小西看女儿的表情,便知道她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倒也没有特别严厉,只点点她的鼻尖,说:“下不为例哦。” 糖糖见余小西并没有责备的意思,抱着她的脖子蹭了蹭,灌*汤,说:“妈妈最好了哦。” 余小西对于这个女儿一点办法都没有,糖糖好像真的没有睡足,身子又重新溜下来趴回她的腿上,决定再在妈妈身上赖一会儿。 电视机一直没有关,这时又在播放新闻,糖糖盯着电视屏幕,问:“妈,这有什么好看的?” 她最近也现了哦,妈妈总是喜欢盯着电视上的新闻看,那几张脸她都快记住了。具体是什么事她听不懂啦,就是好奇妈妈为什么这么喜欢看这个? “看看有没有你爸爸的消息。”她摸着女儿的头,并没有刻意隐瞒。 “哼,糖糖也很久没有见到腾腾了唉,腾腾都不给糖糖打电话的,糖糖不要喜欢他了。”提起骆少腾,糖糖嘟着小嘴巴赌气地说。 “他也没有给妈妈打电话,他再不出现,咱们就真的不喜欢他了,再也不要理他了。 糖糖原本以为余小西会安慰自己,听到这话反而不依了,她赶紧抱住余小西的脖子,说:“不要嘛,妈妈,糖糖乱说的,糖糖喜欢腾腾的,你千万不要不理他啊。” 越越说爸妈离婚的小孩很可怜,她很喜欢腾腾呢,她要和爸爸妈妈在一起。 余小西抱住她软软的身子,被这个矛盾的小东西弄的哭笑不得,只得吻了吻她的额,说:“好吧,看在糖糖的面子,咱们就再给他一次机会。” “妈妈最好了,腾腾现在一定很忙很忙,所以才没有给我们打电话。”糖糖献媚地亲了余小西的脸蛋,给骆少腾找着借口。 腾腾不在,她可要帮忙看住妈妈才成。 “是啊,他应该很忙。”余小西重复。 两人说了会话,兰嫂便从外面拎着早餐回来了,见大清早的两母女就坐在沙上腻歪。 “兰姨早。”糖糖跑过去抱住她的腿蹭啊蹭。 “糖糖宝贝早,你快去洗脸,饭马上就可以吃了。”兰嫂手里拎着早餐还没放下,不能像平时那样抱她,又怕自己手里的粥洒了烫到她。 余小西赶紧将糖糖弄开,然后叮嘱她去洗漱。糖糖很听话地点头,一溜烟就跑回卫生间了。 “余小姐,吃饭吧?”兰嫂转头喊余小西。 余小西点头往餐桌边走过来,并帮她将早餐摆好,然后去看糖糖。她现在已经能自己洗漱了,虽然会弄的满地都是,不过乐此不疲。 睡衣都弄湿了,余小西帮臭美的小丫头选了漂亮的裙子,扎了头才吃饭。没多久兰嫂身上的手机响起来,看到来电显示是乔可遇的,便直接交给了糖糖。 糖糖按了接听键,喊:“越越。”最近两个小人经常这样,已经能像大人般通话。 “下来吧,我们已经在楼下了。”皇甫越小大人的模样,口吻还带着一股霸道劲。 糖糖不跟他计较,只嗯了一声,便将电话挂断还给了兰嫂。见余小西目光瞧着自己,才讨好又心虚地笑了笑,问:“妈妈,我要下去喽。” 皇甫越都已经在楼下等着了,她能说不可以?而且她刚刚已经答应了,余小西笑着点点头,糖糖雀跃地欢呼着跑进房间去拿准备好的东西。 其实现在的状况对她们来说,应该算是多事之秋,余小西并不想糖糖频繁外出,只不过小孩子又怎么可能在家里憋的住?她放心是因为乔可遇一定会陪着,身边有保镖不说,整个s市现在应该也没有人敢动皇甫家的人。 余小西牵着糖糖的手将她送到楼下,皇甫家的车果然已经停在楼下。车门被打开时,糖糖自己手脚并用地往车上爬,跟皇甫越说着话。 乔可遇站在车边与她说了几句话,便带两个孩子离开了。余小西早餐没怎么吃,回到楼上在房间躺了一会儿,脑子里转的却还都是阮家的信息。 阮家的事接连被爆,却对飞凰集团只字未提。这太不正常也太诡异,忍不住再次拨了骆少腾的电话,那头仍然处于关机的状态。她猛然想到了三年前,她联系他的时候手机也是这样,尤其现在阮家这个样子,他却迟迟没有露面。 明知道他应该不会让自己有事,可是关心则乱,心总是不可抑止地慌,最后还是决定去m市。她先给乔可遇打了电话,让她帮忙照顾糖糖,下楼的时候就被保镖拦住。 她这才知道,骆少腾一直有让皇甫曜在自己身边安插保镖。她只好给皇甫曜打了电话,她态度坚持,皇甫曜未免出现意外,直接给她申请了航线,专机送回m市。 余小西出了机场门口时,李志已经带了人等候在那里。 “少奶奶。”李志恭敬地喊,身侧的人已经帮她拉开车门。 余小西坐上去,李志进了副驾,车子慢慢驶离机场。她问:“少腾呢?” 李志回答:“少奶奶放心,骆少很好,只是现在还不方便露面。” 阮家虽然倒了,可是还是有很多后续的事情需要处理,这其中牵连的人也很多,包括钟北峻、付凌、m市纪家等等,所以容不得出一点差错。所以他们要确保这件事不会牵连任何人的同时,还不能让阮家有任何翻身的机会,当然这只是其一。 其二,阮家倒了,自然会连累很大一部分人,受到牵累官员职位空缺下来,他们也在谋划安排自己的人进去,这样以后的路才会顺畅起来。 车子越来越驱近市区,余小西抬头时,正与后视镜中李志的目光对上,开玩笑地问:“这次你不会又骗我吧?” 李志闻言神色既尴尬又愧疚,道:“对不起,少奶奶。”因为他知道她这话是指三年前次李习绑架她的事。那次虽不是他亲手所为,可是他纵容亦是同犯。 余小西虽然曾经耿耿于怀,现在提及却是因为放下了,目光望了眼窗外。之后两人便没再说话,车子在沉默中载着他们回到骆宅,管家已经带了佣人过来迎接。 “少奶奶。” 余小西下车后没料到阵仗会这么大,就连院子里都可以看到安保增加了很多。 “骆少说要保证少奶奶的安全。”李志这样说。 余小西微微颔首,走进别墅。 佣人过来奉了茶,管家见她没有别的吩咐便退下去了。余小西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门口的安保,问李志:“说吧,到底还有什么事?” “阮玲在押解回国的途中逃脱了。”李志回答。余小西闻言眉心一跳,又听李志道:“骆少担心他们阮家会狗急跳墙。” 骆少腾现在不宜出面,那么他便会担心阮家找他在乎的人下手,他在乎的人就唯有余小西和糖糖而已。现在不止是警方,他们也都已经在极力寻找,但阮家在国内的根基很深,阮玲要藏起来一时半会还真不很容易。 这期间,他们要保证她的安全才行。 余小西在骆家住了下来,等待着骆少腾归来。这种情势莫名的时候,其实最难熬。尤其外面已经风云四起,阮玲却行踪成迷,骆少腾也迟迟没有消息。 打破平静的是两天后,飞凰集团扩展部收到的一个快递包裹。职员在拆开时生爆炸,遭成一死三伤。警方介入调查,余小西作为公司代表出面。 李志都恨不得将余小西藏起来,她却主动站在媒体的视线里。虽然在外人看来,骆少腾前不久与余欣南的“婚事”闹的沸沸扬扬,她的出面显的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当然,李志对于余小西的做法也是不赞同的,如果余小西出了事,他怕没有办法跟骆少腾交待。 相比起来,余小西显的冷静很多,她问:“李志,阮玲藏在m市对不对?”口吻十分笃定。 李志一直以为她就是在骆宅里安心受着保护,纵然她能猜到这事与阮玲有关,也没想到她会动察这些,所以楞了下,然后紧张地问:“少奶奶你要干什么?”她是故意站在大众视线内引阮玲吗? 余小西没回答,她只是在猜阮玲如果在m市,她弄这一恐吓事件暴露自己的行踪目的为何?逼骆少腾现身?想要同归于尽?但如果骆少腾不现身,她的下一步会怎么做?糖糖如今在s市,她只能将阮玲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来。 果然,两天后余小西手机收到一个视频,出乎意料的是关于余小北的。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三年,这个视频还是像刀子一样在她心上捅了一亏,鲜血淋漓的。 因为这不止让她再次面对了失去妈妈和妹妹的痛,更让她直观地面对了余小北惨死的整个过程。她气血翻涌,浑身都在颤抖。 想报仇吗? 视频的最后,滴血的字这样问她。 想!亲人被人这样对待,她杀了那两个人的心都有,又如何不想?可是那两人早就已经被解决了,幕后的人才是真正的仇人。这个节骨眼上送这些东西给她的,除了阮玲不作第二人想。 这个女人害了自己的妈妈,破坏了他们的家庭,她不是没恨过,只是心头却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恨,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阮玲在成心折磨她,她明知道却无可奈何,因为画面里的人是她的亲妹妹,她的亲人。情绪这样翻涌又不得不压抑,时间又过了两天。 今天是飞凰遇难职员的葬礼,因为媒体在关注,她代表骆少腾去参加,回来的路上却遭遇了严重的堵车。李志坐在副驾的位置上打电话,她身上的手机也跟着响起来。 “想见我的话现在下车,外面有人接应。”阮玲的声音由话筒里传来。 余小西挂了电话之后打开车门,随着轰隆隆的引擎声驱近,重型机车正停在他们的车边。李志只是一个转头,便见余小西被载着由排着长龙的车隙间穿过去。驾车的人技术很好,保镖追了几条街都没有追上,最后失去了余小西的踪迹。 机车开出市区,一路往郊外飙着,最后停在山下的一处民居。黄昏临近,这里与城市的喧嚣完全隔离,可是谁又知道这宁静之下,到底又藏着怎样的血腥? 男人摘了头盔,迳自推开院落的门,倒是不怕余小西跑掉的模样。里面走出来一个衣着朴素的女人,她的装扮与这里的农妇没有任何区别,不同的是脸和气质。 两人交换了下眼神,女人上前对余小西说:“骆少奶奶吧?正阮总在里面等你。”说着便要领她进去,却见余小西没动,不由瞧着她。 “我怎么知道阮玲到底在不在里面?”余小西问。 那人闻言笑了,反问:“既然已经来了,骆少奶奶又凭什么以为自己还能走的了?”意思是她别无选择。 余小西抿唇,抬步迈进院子。 天色将暗,院里建了六间北屋,里面到埋了多少人余小西不知道,只见阮玲坐在葡萄架下品着茶。春天,万物复苏的季节,灯光下可看出葡萄架上才刚钻出嫩嫩的芽。 阮玲抬头看到余小西朝自己走过来,低啜了口桌上的茶水,说:“看不出来,你竟还真敢一个人过来,这几分胆识倒颇几分像呈义。” 这话说的像是缅怀,又像是叹息。 “抱歉,我并不以他为荣。”余小西却很不给面子。 她知道当年余呈义是为了救阮玲受的腿伤,而若非他那次的“英勇”,就不会有她这么多年来的家庭残破。 阮玲抬眸瞧着她,余小西长的其实不错,但总比余欣南和余小北差了那么点艳丽。可是那眉宇间的清冷,倒也是他们没有的。 余小西迎着她探究的目光,并没有躲避,而是问:“小北的事是你做的?”她今天会出现在这里,仿佛只为亲耳证实这个答案。 她的眸子虽然那样幽深,却还是能让人看到压抑的火光。仿佛只要她敢承认,她就会做出杀人的事来。可阮玲既然敢那段视频给她,既然敢让余小西到这个地方来,她自然是不怕的。 事实上阮玲走到这一步也已经没什么怕的了,她只是有些不甘心而已。不甘心自己步步为营,最后却还是被骆少腾这样一个小辈算计了,算计的她引以为傲的整个门阀都被瓦解。 再说,女儿至今生死未卜,她是不是该拿眼前的人跟骆少腾换点什么? 她瞧着面前的余小西,问:“我给我讲个故事。”说完也不等余小西回答,便陷入了回忆: 当年,阮玲只是南方豪门里父母宠爱下长大的一个小公主。与余呈义的邂逅,缘起于她在前往北方小城的一次任性的旅行。本也没什么,却意外遭到了绑架。 二十多年前的余冬年轻有为,长得又帅,只身犯险将她救下,甚至为她断了一条腿。自此,他就变成了她心目中的英雄,任大城市里多少家世匹配的青年才俊都无法再入她的眼。 因此阮玲回到z城后,却仍然忍不住几次往返阳澄县,只是余冬并没有给她什么好脸色。后来,她才无意间知道他因为自己受伤从刑侦队调理,成了后勤打杂的人。 他那么年轻,虽然没有好的家世,却也是警队里重点培养的对象,一腔抱负因为救她的受伤而折断。起初她心里十分愧疚,所以总是拎着东西去他去家里。 那时的余冬已经结婚,余妈妈就是很普通的年轻妇女,在她看来一点都配不上余冬。然而她依然每天扬着笑脸去跟她套近乎,抢着帮她做做家务。当然,她这样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大多时候都会给弄的一团糟。 余冬在不得志之后本来就烦,看到她整日在眼前晃就更加心烦,对她驱赶过几次未果。有天下雨他腿疾复便没控制住了脾气,阮玲委屈地从余家出来。 余妈妈怕她出事,劝丈夫拿了伞去送她。结果这一送就送了大半夜,那天两人衣服都被淋湿了,余冬将阮玲送回酒店,然后不一小心就走了火。 起初余冬心里也是愧疚的,对余妈妈、对阮玲均有,尤其阮玲是那样娇弱的大小姐,她的家世足够匹配更好的人,她却不计名份地将清白的身子给了自己。 他心生怜惜,由开始的躲避,到后来两人不知不觉厮混在一起。现在回头想想,那时的她也是被冲昏了头,一心追求自己以为的爱情。 人总是会在得到一些之后,会想要得到更多,她原本也只是想要享受那短暂的温存,两人的事却还是被人告。阮玲被带回z城,余冬至此被迫离开警队。 那时余小西还不足一岁,自然对阮玲没有任何印象。 不过阮玲离开后,余冬仿佛渐渐安于现状,在外人看来他对她们母女其实还好,尤其是对余小西。而事实是阮玲与余妈妈相差太多,余冬那时眼里已经瞧不上余妈妈,他们之间的纽带余小西,便好像移情般让他倾注了感情。 余妈妈虽然懂的不多,可是她对余冬是有爱情的,绝望之下,她有时候都会嫉妒自己的女儿,嫉妒她能吸引丈夫的目光。尽管这种嫉妒她不曾表现出来,两相比较之下,她其实更溺爱小北。 日子这样还算平静地过了几年,两人一次意外后便有了小北,余妈妈总觉得日子会渐渐好起来。只是不久后他看到一份旧报,上面刊登着z城阮家的讯息。余冬的心里便像长了草,然后终于在一个冬夜不辞而别。 他走时什么都没带,且是半夜走的,几乎没有什么人看到。不久后,有人在城外冰窟窿现了疑似他的鞋,于是大家都猜测他死了,余妈妈也就当他死了。其实来年开春的时候,姑妈和姑夫偷偷去打捞过很多次,根本就没有现尸体。 “你知道吗?他出现的时候我是恨他的,即便他抛妻弃女来到我身边……”阮玲的声音打断了余小西的思路,她转头对上阮玲的目光。 目光神色间并没有得意,她说:“我帮他治了腿,让他负责阮家的生意,穿上光鲜的衣服,出去时所有人都捧着他。我惯着他,让他享受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我知道是个男人都会上瘾,见识过这样的繁华,我知道他再也适应不了小县城的生活。” 余冬就是这样成了余呈义,从此与阳澄余家断了联系。 阮玲承认,她最开始跟余呈义在一起的时候,只是单纯地喜欢这个人。可是他来找自己那个时候开始,她就已经学会用尽心计。 余小西知道她在拖延时间,事实上自己在这里听她那么多的废话,她也是在拖延时间。只是彼时的她还小,此时耳边回响着阮玲与余呈义之间的那些事时,却令她感到内心十分厌恶。或许是知道小北的死与眼前这个女人有关,也许是因为余呈义为她抛妻弃女。 阮玲心里知道,但却还是很认真地看着她,问:“你很恨我吗?”毕竟是她让她失去父亲。 “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还要害小北?”或者她妈的死也与阮玲有关? 阮玲蹙眉,抱了杯茶暖手,说:“三年前,呈义趁着出差,曾经回过你们老家,他以为瞒的神不知鬼不觉。”唇角勾起一抹讽刺,又道:“也对,事实上如果不是被你妈现,让她也跟来了m市,我永远也不会察觉。” 余小西听到这里,眸子沉下去,问:“不要告诉我,我妈的死也跟你有关。” 她犹记得余小北闹自杀的那天,从来不会离开县城的妈妈却突然出现在m市,当时她并没有用心去追究,原来真的并非巧合。 阮玲对上她尽管极力掩饰,犹显的有些激动的眸子,回答:“呈义他当时并不知道你妈跟踪了他,所以他从m市办完事便走了,他甚至来不及关注你和骆少腾成婚的新闻。” 那时远在z城的阮玲也是不知道的,只是跟着余呈义的保镖是她的人,余妈妈窜进了他们的视线,她才知道。 余小西已经不说话,只拿眼睛死死地瞪着她,仿佛要在她脸上烧出个洞来。 阮玲前面铺垫了那么久,又怎么可能只说到这里就停止,她目光对上她的眸子,直接道:“其实你已经猜到了,你妈的死跟我有关,余小北的死也是我——”只是杀她妈妈并非因为余呈义,小北也只是意外。 如果说前面的一切余小西都可以隐忍,那么此刻余小西再也无法容忍,所以阮玲话音刚落的时候,她就直接朝阮玲扑了过去。 阮玲说这话也是因为她已经不想再拖时间,她的人已经在无声无息地朝余小西靠近。只是没有余小西靠的她的近,她出手敏捷,手臂改锢住她的脖子,而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刀子,尖利的刀尖就扎在阮玲的脖颈处。 此时这橦屋子里埋伏的所有人都已经出动,将他们围在中间。 “你走不了。”阮玲被勒的脸色胀红,一点畏惧都没有。因为她的只是将余小西控制在自己的范围内,这里都是她的人,余小西怎么可能逃的掉? “阮玲,我亲手杀了你信不信?”她刀尖挑破阮玲颈间的皮肤,若非还有一丝理智尚存,她必然亲手手刃仇人。 这个女人竟然这样恶毒,恶毒到害死了她的妈妈和妹妹,她几次都恨不得刀子扎进去。可是自己这样扎下去,骆少腾与糖糖怎么办? 双方僵持之间,外面传来车子咆哮的声音,随着院门被推开,有人喊了声:“是许少。” 一身黑色皮衣裤的男人出现在门口,一时间众人都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他带的人不多,也就七八个的样子。 脸上也没什么表情,目光在院内扫了一圈,他这种见惯了生死的人,看到眼前的情景也全无紧张之感。目光落在余小西脸上,才笑了声,问:“这是唱哪出?” 没人回答,不管是劫持人的余小西还是被劫持的阮玲。 “许少怎么找到这里的?”阮玲问。 许辰逸看了眼余小西,说:“还是先解决当前的问题,我们再谈。” 余小西仿佛感受到威胁,刀子往阮玲脖子上逼近了些,说:“放我走。” “急什么,你不是来报仇的吗?怎么?不敢往我脖子里扎?”阮玲一副丧心病狂的样子刺激着余小西。 “我离开这里,自然不会放过你。”余小西挟持着她,对挡面前的人说:“让开。” 阮玲与许辰逸只是合作关系,她的生死许辰逸的人并不紧张,本来就没围着,所以没有动。阮玲的人倒是都散开了,给余小西让出一条通往外面的路。到了这一步,他们的心思都被余小西抵着阮玲脖子上的刀尖牵住。 人太多,余小西不管怎么退都会腹背受敌,唯有死死握住阮玲,以策安全。然而即便这样还是被人逮到空隙,她们还没有退到院门口就有等不及出手。 电光石火之间,许辰逸同时也出了手。几乎所有阮玲的都以为他是去救阮玲的,然而当他干净利落地解决了对余小西出手的人进,他们都没反应过来,太阳穴上就被抵了一把钢硬的枪管。 自然混乱中也有人不听话,许辰逸掏出枪,想逃的和反抗的便是利落地一枪,现场就这样轻易被控制住。阮玲整张脸都是白的,不敢置信地看着许辰逸。 “现在,阮总知道我怎么找到你的了吧?”许辰逸问。 阮玲当时的脸色十分精彩,那是因为她万万没想到,余小西会联合许辰逸。 许辰逸啊,他可是m市的黑帮老大。若说他与骆少腾之间有什么恩怨,还真没人具体说的清,只是好像所有m市的人都知道他们不是一路。所以阮玲才没有想到,许辰逸会帮着余小西。 许辰逸自然也不会跟她解释,将她从余小西臂弯里拽过来,手刀在阮玲颈间一劈,她身子就软软地倒在他身上。 “谢谢。”余小西说。 许辰逸回她一个安然的微笑。 此时院外响起急促的刹车声,接着骆少腾的身影已经闯进来。许是赶的太急,脸上的急切未褪,目光与她对上时脚步才止住。 与此同时,骆少腾带来的人已经迅速进了院子,看到许辰逸的人时并不意外,只等着进一步的指示。然而相望的两人,那世界中仿佛已经没了他们的存在。 安静的夜空下,远处隐隐传来警笛的声音。 “大哥?”许辰逸的人喊了一声,虽然这次他们义务帮忙,可也不想把自己搭进去。 骆少腾这才注意到站在余小西身边的许辰逸,两人对望一眼,许辰逸将阮玲推给李志,话却是对骆少腾说的,他说:“骆少,人交给你了。” 正如阮玲了解的那样,两人之间隐约好像该是有什么恩怨,可是细究起来好像谁也具体说不上哪一桩。但是此时此刻,仿佛就他这样一句话就已将从前所有都泯灭。 骆少腾也不是小气的人,认真地吐出两个字:“多谢。” 许辰逸便准备带着他的人离开,但还是忍不住看了余小西一眼,无声颔首,算是打过告别的招呼,上了车便消失在夜色中。 那样的背影无形间吸引着余小西的目光,一直追逐着那几辆车子远去。直到垂在身侧的手被一双大掌握住,她才侧目对上骆少腾的目光。 “没事了。”他抱着她,吻她的额头。 余小西点头,顺势枕在他的肩上。 此时骆少腾带来的人已经将这个院子清了个遍,李志报告:“骆少,没有其它人了。” 外面的警笛声愈大,骆少腾将现场交给李志去处理,拉余小西离开。 她却没动,转头看了眼阮玲,眸色幽深,她说:“我要让她给我妈和妹妹偿命。” 夜色中,她在一个承诺。 骆少腾点头。 两人离开那个院落后,一路往市区的方向返回。这时的时间已经很晚,外面一片荒芜。 车厢内很安静,分别又相逢的恋人,呼吸在一个车厢内足以抵过这些日子以来的辗转反侧、担惊受怕、忐忑不安。原是这样的,他也想着她今天只身犯险,本也是为了自己能揪出阮玲。 可是想到自己刚刚看到的院子里阮玲的那些人,心潮彭拜着却好似怎么都压不住,干脆一脚踩了刹车。 吱地一声,声音划破夜空。 余小西有些意外地侧目的时候,他身子已经笼罩过来,那气息吓了她一跳。接着下巴被捏起,他质问:“余小西,我说过不准犯险,你为什么总是不听话?” 飞凰出事后,他得知她代表自己出面处理事情的时候,他就已经隐约猜到她想干什么,已经急忙从外地赶回来。他可知道他刚下了飞机,就接到电话说她私自行动的时候,他整个心都要跳出来了。 她看着他眼里那些怒火,指尖抚上他的脸,她知道生气是因为他在担心自己。手抱住他的脖颈,头枕在颈窝处,说:“我没事。” 她当然没事了,他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私自联系了许辰逸!当然,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他只是苦恼他要想个什么办法,才能让这个女人明白,她只要待在他羽翼下便好…… ——分隔线—— 阮玲被送到了警局,然后移交b市,因为证据确凿,有关部门已经起诉。从出事到开庭的时间,阮家几乎占尽了各种报纸的版面,以及网络。 阮玲在从法院出来的押解途中有人生劫狱,生枪战,混乱中被乱枪毙命于街头。 消息传来之后,骆少腾牵着余小西的手去了一直被封锁的那家私人医院,付清的遗体一直被封存在这里。骆少腾郑重地给躺在冰棺中的付清磕了头,然后将她与骆父合葬在一起。 余小西不知阮玲的死是不是有人刻意安排,或者就是骆少腾刻意安排所为,可是那些已经不再重要。 一切处理妥当之后,日子终于要平静下来,他们首先要做的便是去s市接回糖糖。小丫头跟越越玩的正乐不思蜀,看到他们时鼻子里出一声冷哼,偏头装没看见,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骆少腾与余小西哄了很久,乔可遇就坐在一边幸灾乐祸地看热闹,两人费了很大的劲才哄的糖糖高兴起来。小孩子赌气仅是因为觉得自己被忽略了,自然不会气太多,加之与皇甫越三无不时的闹点不愉快,便直央着要回m市,要回家。 恰逢兰嫂这几天请假,公寓那边一直没有人打扫,他们便一直住在皇甫家。这天清早,骆少腾陪着糖糖小公主在院子里玩,余小西则说要先回公寓收拾点东西。 心里想着这次回m市,大概是真的不会再回来了,有些东西还里应该带走。进门的时候,看到柜子上摆着未拆封的快递,大概兰嫂怕她看不到,才放到醒目的位置。 余小西好奇地拿起来瞧了瞧,地址是国外的,收件人是自己的名字,可是自己除了陆周并没有与在国外的人有联系,即便纪元也只是偶尔邮件给自己,都是一些自己在国外游历的照片。也不知到底去了哪里,有时十天半月不会回信,尤其最近她的心思也根本没有注意他。 思绪飘的有点远了,她注意力转回来,拿了把裁纸刀将它打开,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纸,却是一张写满英文的结婚证!她当时心里就有不太好的预感,眸子一点点下移,然后在签名处见到余欣南和骆少腾的名字,那一刻简直浑身冷透。 回程的飞机票定在下午,骆少腾这边已经准备妥当,正等糖糖与皇甫越告别。 “臭越越,我终于回家了,以后没人再跟你抢玩具。”糖糖瘪着嘴,一副恋恋不舍的模样。 皇甫越蹙眉:“我才不玩那么幼稚的东西。” “不玩干嘛抢我的,坏人!”糖糖指责。 “因为你玩会变笨啊。”皇甫越还挺理直气壮,觉得自己好心没好报了。 “你才笨,你最笨了。”明明刚刚要哭出来,这时候又恢复掐架的模式。眼见乔可遇朝这边走过来,马上又变了语调:“想我的时候打电话,不要哭鼻子哦。” 皇甫越皱眉:“谁会想你?少臭美。” 糖糖认真是闻闻身上,回答:“我不臭,但是我很美哦。” “余糖糖!”真是被她打败了。 糖糖却笑的眼睛眯起来,上前,手抓着他的肩,在他俊俊的侧脸上啵地亲了一下。不等他将她推开,小丫头已经跑到车子边。 “乔阿姨、曜叔叔再见。” “糖糖再见,阿姨会想你的。”皇甫越一脸嫌弃地擦着自己脸上的口水,一边看着妈妈将糖糖抱起来。 “糖糖也会想乔阿姨哦。”糖糖搂着她的脖子,送上一个香哦,嘴甜的让人都不舍得放手。 因为余小西一直没有回来,父女两人选择与皇甫一家告别,车子开出私人宅区后,直接去瞰园接她。但骆少腾打了余小西的电话两次,那头仍然无法接通。 直到车子开到了瞰园楼下,骆少腾带糖糖上去,敲门。 没多久,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余小西出现在门内。 “妈妈。”糖糖一下子扑进来,抱住她的大腿。 “糖糖。”余小西蹲下身子,抱住她。 骆少腾看到她脸色有点不好,不由问:“生什么事了吗?” 余小西掀唇,糖糖正搂住自己的脖子,话又咽了回去,说:“没事。” 骆少腾见她情绪有些不对,可又明显不想当着糖糖的面说。眼看登机时间要到了,便只好作罢,一边拎过放在玄关处的行李,一边说:“先回去走吧。” 余小西看着他,那一脸坦荡的模样她是应该信任,所以尽管顾虑重重,最终还是点头。只是这一路两人也没有寻到可以单独说话的机会,因为整个飞行过程中糖糖都很兴奋,一直叽叽喳喳地说着话。内容无外乎就是皇甫越怎么欺负自己的种种告状,一会儿又是想念小泰迪。 骆少腾一直注意到余小西心事重重,好不容易等到睡着,想要问问缘由,却见她也戴了眼罩睡了。母女两再醒来时,飞机已经抵到m市。 他们一家原本是从贵宾通道出来,却没料到会被大批的记者围堵。也亏了李志早有安排,保镖将那些记得隔的很远,几乎没有近身,也听不清到底说了什么。糖糖倒没被吓着,只是趴在骆少腾的肩头,充满好奇地看着那些被阻隔在三米远外的人。 出了机场后,骆少腾的神色却并不好。车子载着他们行驶在回骆宅的路上,不由问:“怎么回事?” 李志看了余小西一眼,模样有点为难。 骆少腾也下意识地看了眼余小西,她目光一直望着窗外,好像并没有察觉。低头,将手机开机,不断的提示音接蝩而来,而最新的新闻却让他眼眸跳了下。 视频两个字给他心上涌起一投不详的预感,内容他大抵也是能猜到的,却只能不动声色地将手机收了,直到车子开进骆宅。 糖糖一下车就看到了被佣人牵出来的小泰迪,眼前一亮就扑了过去,抱着它是又抱又亲。狗狗虽然被养的很好,平时也很注重卫生,余小西看到女儿的行为还是忍不住去阻止。 两人说着话,骆少腾已经带着李志回到别墅。 他不知道视频是什么流出来的,但是这事如果不出面澄清,总会被会诟病。尤其他应该向余小西解释清楚以免她误会,不过当务是指示公司怎样应对。 李志离开后,他从书院出来就听到糖糖在楼下跑来跑去的声音,他见余小西并未在客厅,便直接去了卧室,准备跟她解释下视频的事。 门打开,人却不在,小工作台上的电脑开着,室内回荡着让人脸色心跳的喘息声,且伴着记者解说的声音。骆少腾心里一沉,便听到外面传来车子引擎动的声音,转身就下了楼。 糖糖趴在狗屋里正在小泰迪说话,客厅里两个佣人正在打扫,完全不见余小西的踪迹。他奔到别墅门口时,管家看到他脸色不好也吓了一跳,喊:“骆少。” “少奶奶呢?”他问。 “少奶奶刚出去了。”至于去哪了不是他能过问的。 骆少腾拿出手机给余小西打电话,那头很快就被挂断,骆少腾再打,那头便直接关了机。他开车追出去时,街上已经没了她的踪迹。 因为余小西是自己开车出去的,他无计可施之下,只能让人查那辆车子的行踪。结果车子只停在商场停车场,人却不见了。 他知道余小西是误会了,在闹脾气,可是她躲起来,他还真一时半会找不着…… ——分隔线—— 余小西最近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住酒店也等于自投罗网,最后就选了江边的一个出租的民舍。从看到那个结婚证到后来的视频,她心情是复杂的。虽然他也相信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可是想到他也曾给过另一个女人婚姻的承诺,哪怕是哄骗,她心里总还是会不舒服。 她认识的骆少腾,原不该是这样。 一切都平静下来,她的心开始迷茫。她也知道自己此时的行为只是鸵鸟心态,但是她需要时间让自己冷静一下。这几天她甚至不去关注那些新闻,可是那些新闻早就在心里扎了根,又怎么可能轻易去除? 天气渐渐转暖,江边散步的人也多起来。她每天晚饭后都会在江边走走,直到很晚才回去。这天却在往回走时,一辆黑色的车子突然吱地一声停在了路边。 那车几乎是擦着她的身子而停,所以吓了她一跳。 “余小西。”车门打开后,许辰逸从上面下来。 余小西有些诧异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他,问:“你怎么在这儿?” “这边吃饭,没想到还能遇到你。”许辰逸夹烟的手点了点前面的街道,说。 余小西顺着那个方向看去,正是他“请”她吃饭的私房菜馆,看来他真的很喜欢这里。于是笑了下,说:“真巧。” “你不在骆家当少奶奶,大晚上出来转悠干什么?”许辰逸问。 余小西看着路灯下的他,喊:“许辰逸,我请你喝一杯怎么样?” “哦?去哪?”许辰逸挑眉。 “等着。”余小西说,然后转身就走开了。 许辰逸倚坐在引擎盖上,看着她穿过马路,进了对面的便利店,然后没多久就拎了一打罐装啤酒过来。在他诧异又新鲜的目光下,余小西递给他一瓶。 “就这样?”许辰逸问,虽然好像在抱怨她小气似的,眼里却满是笑意。 余小西一点也不在意,跟他一样倚坐在引擎盖上自己打开一瓶,说:“临江饮酒,你不觉得很诗意?” 许辰逸倒觉得她有点强词压理,笑了。 余小西与他手里的酒碰了下,说:“干。”便仰头喝了一口。 她的样子一点都不想酗酒,只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喝,开始的时候也只是喝酒。后来不知道是不是喝的多了,话也便跟着多起来。 说着她从小生活的小县城,说着她的妈妈和小北,说着大学,说着她的工作。然后她说在m市这么多年,直到这几天才现自己居然什么都没有。 从前有林雅然,可是林雅然跟纪元谈恋爱死掉了。后来有陆周,陆周因为自己烧伤出国了,再后来妈妈、妹妹都没了,再后来又是纪元。 “你说,我是不是人家说的扫把星啊?”如果这不是个相信科学的时代,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古代里那些人说的扫把星,一辈子都克身边的人。 许辰逸听她说了一晚上,独独没有提骆少腾,便知道她心里的郁闷所在。其实现在整个m市谁又不知道? “你不会离家出走了吧?”他问。 余小西大概是真的喝醉了,闻言偏头看着他笑,大概也是没想到他会用这四个字形容自己,像未成年少女似的,然后咯咯地笑起来。 “因为那个视频?”许辰逸问。 余小西笑着笑着,不自觉就趴到了他的肩上,吸了吸鼻子,说:“我知道不是真的。” “既然知道不是真的,又为什么生气?”许辰逸觉得此时的她就很孩子气。 余小西没回答,只是直起身子继续喝酒,虽然眼圈有点微红。过了一会儿,她才低着头,说:“我说真的,我相信他不会真的对不起我。只是突然之间我很迷茫,他到底还是不是那个我爱的骆少腾。” 许辰逸无法给她答案,她也没期望他会回答自己,只是想要个人陪自己喝酒而已。于是她一口口轻啜,这样一瓶又一瓶的易拉罐也跟着空了。 她突然捂着嘴在路边吐起来,那模样有点难受。许辰逸放下手里的酒,帮她拍着背。余小西蹲在地上,眼圈有点微红。 许辰逸只能装没看见。 她突然喊:“许辰逸。”不知是不是环境使然,他竟觉得这一声喊的有些不同寻常。 “什么?”许辰逸问。 “对不起。”她道歉。 许辰逸有点莫名其妙,她撑着额头显出一点醉态,说:“我知道你是好人,你一直在帮我。”她却一直因为他黑社会的身份,敬而远之。或许他对自己的感情,她还是懵懂地意识到一些才会如此。 许辰逸闻言笑了,说:“我可不是好人。” “我知道你是。”最起码对她是的,余小西说完便闭上眼睛。 “喂,余小西,你别睡。”他摇摇她的手臂,她一点反应都没有。他不由说:“你个已婚妇女深夜跟个男人喝醉,不怕出事?” “我相信你。”她嘴里咕哝着,这次是彻底醉的睡过去了,安静地趴在他怀里。 许辰逸低头看着她,指尖撩开她脸上的丝,唇角却是浮上一抹苦笑。相信他? 如果她知道自己是喜欢着她的,她还会这么相信自己吗? 他承认最初的时候,他注意到余小西只是一时兴趣,后来因为某种原因与莫亦铭合作,所以才会在她的化妆镜上装窃听器。 现在想想,那真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陷阱。 因为他可以听到这个女人每天的生活,她经历的所有种种,包括她对莫亦铭的爱,在骆少腾身边的挣扎,听着她每天上班、下班的工作,以及她对妹妹的爱恨。她总是喜欢压抑的哭泣,或者听筒那边一片静默的时候,他都可以感觉到那种比哭泣更撕心裂肺的痛。 那是一个女人的世界,他就那样不知不觉陷了进去。 当然,有一天那化妆镜不知被她技到哪里去了,他再也听不到她的讯息,却还是仍不住牵挂,对于自己完全偏了题也不在意。甚至有段时间他知道她情绪不好,还着了魔的订了很多红玫瑰给她,有时候觉得自己都变态。 可是他同时又很理智,一直都知道自己的位置。她渴望的安稳人生,他这样的人一辈子都不可能给,他才会选择只是默默关注。低头,见她睡的香甜,他吻了吻她的额。她这一生其实过的也很难,所以他又何必再给她凭添那些苦楚? “大哥。”时间已经不早,暗处几个陪两人吹了一夜冷风的兄弟上前。 许辰逸颔首,他抱着余小西起身,将她送回她暂时住的地方。将她放下来时,她嘴里含糊地质问:“骆少腾,你明明答应过我,不会跟她牵手,不会亲吻,不会生关系……” 嘴里硬着,其实还是在意。 临走前,许辰逸看了眼那橦低矮的房子一眼,吩咐:“通知骆少。” ——分隔线—— 大概也就十五分钟左右,刺耳的刹车声划破夜空,骆少腾从车上下来,进了有些老旧的院子。余小西今天喝的有点多,屋里有人进进出出也没有察觉。 当他看到躺在床上睡的昏天暗地的余小西时,他明明那般心急如焚,心头却突然奇异地松下来。她还在,她没有走远,其实这比什么都好。 外面天冷,许辰逸抱她回来时她还穿着外面的脱衣服,这会儿骆少腾又找了件大衣给她裹严,这才抱她上车。回到骆家时还是惊动了很多人,就连糖糖都跑下来了。 “腾腾,妈妈怎么了?”糖糖站在台阶上,迎上抱着余小西的骆少腾。 “嘘,妈妈累了,正在睡觉。”他说。 糖糖对于妈妈离家出走的事还什么都不知道,虽然两天没见有点想她,不过还是很听骆少腾的话,乖乖跟佣人回房去休息。 骆少腾则抱余小西回房,放回床上,这女人仍然睡的浑然不觉,翻了个身继续睡。骆少腾见她眉头皱着,脱了鞋子,然后是大衣,一件件将她的衣服都剥下来盖上被子。 衣服脱掉之后,大概觉得一时暖不过来,她下意识地在他怀里蹭了蹭,自然这一蹭就蹭出了火。骆少腾眼眸幽深,本不想趁人之危,手碰到细腻的肌肤时,仍然没有忍住将她压在身下…… 对余小西来说,这一晚她只是做了一场春梦。梦里自己与骆少腾翻云覆雨,各种疯狂。再醒来时,现自己竟在骆家的主卧室里,惊得一下子从床上起身。怎奈动作太猛,腰部传来一阵疼痛。 “唔……”她嘴里出痛呼,随着被子滑落,进而看到自己身上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迹。 昨晚春梦的画面在脑子回放,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根本就不是春梦,而是真实生的。脸颊一热,眸子向四周张望,偌大的卧室里只有自己,而“施暴”者骆少腾根本不在。 宿醉让她头疼欲裂,有些颓废地倚在床前躺了一会儿,这才拖着疲惫的身子起床。简单地洗漱过后,换了套家居下楼。 “妈妈,妈妈。”糖糖看到她马上扑过来抱住她的腿,小泰迪跟在脚步摇着尾巴。 余小西踩下身子,看她大清早的就跑的一头汗,接过佣人递过来的毛巾帮她擦着,然后亲了亲她嫩嫩的小脸蛋,说:“糖糖早啊。” “妈妈早,妈妈你这几天去哪了?糖糖都想你了。”糖糖抱着她说,眼睛里亮亮的。 去哪了,余小西自然不好跟她讲。不过亲了亲她的额头,说:“妈妈也想糖糖。”然后抱她到餐桌边坐下。 佣人赶紧将早餐端上来,母女俩互动很好地吃完,糖糖便去上幼儿园了。余小西瞧了一眼自己那天开出去的车就停在院内,便转身回了客厅。之所以这么安静,是因为她知道她不会再那么容易出去。 骆少腾大概上班去了,糖糖也上了学,整个屋子里都很静,只有她自己。佣人奉了茶水上来又退下去,她百无聊赖,身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先瞧了眼来电显示,然后才接起,喊:“可遇?” “你看电视没?”乔可遇问。 余小西一楞,回答:“没有。” “打开。”乔可遇说。 余小西只觉得莫名其妙,不过还是依着她的话将电视打开。电视里正在演广告,她瞄了一眼,问:“哪个频道?” “等着。”乔可遇回了两字,神神秘秘的。 “到底什么事?”余小西问。 乔可遇说:“等着就是了,千万别关。”然后就把电话挂断了。 余小西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忙音,觉得莫名其妙。本来也没有在意,耳边突然略过一阵阵杂乱的声音,接着骆少腾的名字落进耳中。她下意识转眸看过去,便见骆少腾站在法院门口被很多记者围住。 这次应该是关于阮家的审理,不过媒体的重点除了在关注骆家能全身而退之外,更多的是想知道最近关于网上疯转的那段视频内容。画面中保镖将众家媒体隔开,前路还是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关于这两点我已经向有关部门证实,本人这段时间一直在医院里陪母亲,不曾出国,国外注册结婚之说纯属无稽之谈。”付清前不久过世,下葬时并没有惊动任何媒体,但还是多少有些耳闻。 “那么骆少,关于网上曝出的视频事件,你本人又作何回复?” 骆少腾看了那记者一眼,倒也没有恼,手放在纽扣上一颗一颗解扣子。衣襟在风中微动,壁垒分明的胸肌若隐若现,现场的人都屏住呼吸注视着这一幕,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 直到他将整个上衣脱下来,手肘与胸前的伤疤在镜头前那么清晰明显。他看着镜头,那双眸子像在注视着自己,说:“傻瓜,视频中的男人身上有伤吗?” 余小西看到这一幕时,眼眶不自觉地湿濡起来。那视频中的男人有没有伤她其实并没有注意,可是她知道那些伤全部是因为自己而留下的。 “怎么?现在知道冤枉我了吗?”身子被一双有力的臂弯由身后抱住她。 余小西眼里有串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她刚刚看得太专注,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转头看着她,眼里是泪,脸上又有点想笑,问:“骆少腾,你会不会太招摇了。” 她敢打赌,今天这个视频一出,骆少腾绝对不止风靡m市,肯定会从m市走向国内,比那些明星还红。 “就算让全世界都知道,我也爱你一个人。这样说来,你更招摇才对?”他亲吻着她,这怕是世界上最美的情话。 “你确定你是不是在害我吗?”余小西问:“像那些明星的老婆的,被嫉妒的粉丝天天骂,受到袭击的都有。” “那更好,藏在家里只给我一个人看,我还怕糟了别人惦记。” 他嘴上虽不说,许辰逸那点心思他是看的出来的。自己的女人这么招人,对他来说并不是件省心的事。 “恶毒,唔——”她嘴里骂着,却被他堵住,接着身子腾空,他抱着她便往楼上走。 “骆少腾。”她抗议,又不敢喊的太大声。 骆少腾直接将她压在门板上,一边解她的纽扣一边说说:“昨晚上你喝醉了没尽兴,现在补偿给我。”比他动作更直接的是他眼睛。 余小西整个脸和身子都红透了…… 她虽然觉得这事白天做怪怪的,且她昨晚被压榨的不轻,但还是被骆少腾掌握了主导权。一番*后,真累的半点都不想动。 “骆少腾,如果视频中的人不是你,你也没有出过国,那么做这些事的那个男人是谁?”她趴在他的胸口追问。 骆少腾脸上难得露出一抹不自然,手握拳压在唇上掩饰地咳嗽了声。 余小西想到自己三年前误会他与付琳有染,当时她只顾伤心,好像也没有注意到他手臂上其实没有疤,便问:“是三年前那个人?” 骆少腾点头,扭扭她的鼻子,说:“今天我可算洗=白自己了。” “他跟付琳什么关系?”余小西拍下他的手,质问。 骆少腾想要逃避这个问题,余小西却不依,他只好回答:“付琳出钱给他整的容。” 当年也是李习现了付琳的秘密,才会在余小西回来时利用上的。 “她还有这嗜好?”想到付琳每天跟顶着与自己丈夫一张脸的人在一起,尤其她还见过翻云覆雨那样的画面,顿时觉得不舒服起来。 骆少腾知道这时多说多错,没有搭腔。 余小西想了想,问:“那张结婚证书,他签的?” 结婚证书骆少腾在余小西走后,她的东西中找出来了,便解释道:“最迟后天,警方会接到付琳的报案,假的骆少腾会被逮捕。”不等余小西再问,他说:“他们会以骗婚罪起诉。” 现在大多都知道这世界上有一个男人跟骆少腾长得一模一样了,肯定会有人想要找到他。与其让别人出手,不如先制人。大不了就是骆少腾在陪母养病期间,飞凰集团上、下都被骗了,最惨的是余欣南,被骗身骗婚。 “骆少腾,你不觉得这样做很不光明磊落吗?”抛开阮家那些不提,余欣南再过份也只是个女人。 “一切都是纪缪的主意,我不过是顺手推舟罢了。” 引阮玲入局,他安排的步骤其实差不多,只不过没有余欣南这些环节。纪缪的参与是个意外,她为了纪元报仇,只是事件已然生,为了不影响计划他才会顺手推舟…… ——分隔线—— 阮家的事解决之后,笼罩在他们上空的阴霾终于渐渐消散。飞凰集团刚刚恢复生机,骆少腾的工作每天都紧锣密鼓,糖糖在幼儿园里过的十分开心,一大一小回来时都会亲她的脸,晚上是最幸福的时光。 骆少腾想让余小西休息段时间,她也觉得骆家的一切才刚刚重新上了轨道,便只安心操持着家里,让骆少腾没有后顾之忧,所以暂时没有找工作。 日子如常地过,骆家又恢复了生机。 阮玲死后,余呈义仿佛也心如死灰,很多事都替阮家抗了下来,所以被判了死刑。余小西一点都不想刻意地去关注,可是新闻闹的那么大,报纸、电视、网络无一不在报道,她想不知道都难。 后来,她就干脆什么都不看。 最近喜欢上了研究菜谱,等着骆少腾和糖糖回来,晚餐桌上总有两道她亲手做的菜。她其实没什么天赋,做的并不比佣人做的好吃,可是父女两人还是会很给面子地吃光,这就是她最幸福的时刻。 这天晚饭前,糖糖和骆少腾还没有回来。余小西正在厨房里与佣人们一起准备晚餐。大家干着活儿时不时开点小玩笑,聊聊天,因为她一点架子都没有,都给这个家增添了很多和乐的氛围。 正说到高兴处,管家从外面进来,喊了声:“少奶奶。” 余小西转头看着他,问:“什么事?” 管家迎上她的笑容,表情就显得有些为难,实在不想破坏她的好心情,可是这事他也不能不禀报:“有位律师想见人,说是从b市来的。” 阮家的案子是在b市审的,他不用说的很清楚,余小西应该也想到了。她一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看了眼盆里的凉菜。切成条细丝状的笋、土豆、青椒等等各种颜色混搭在一起,加上各种调料,香脆可口,很适合夏天的吃,而且也简单、易学。戴着透明手套的手在里面拌了拌,这才脱下来,转头说:“请他进来吧。” 管家这才应了声退出去,佣人们虽然不知道生什么事,但犹可以感觉到余小西的情绪变化的很快。 “刘妈,帮我装下盘。”尽管不高兴,但从来不会对佣人脾气。 刘妈赶紧应了,余小西已经走出去。 她刚在客厅的沙上坐下来,只见管家领了个西庄革履的中年男人走进来:“骆少奶奶,你好。”他的模样倒有礼貌,不卑不亢。 “你好。”余小西站起来与他握了下手,然后请他坐。 佣人奉茶下来又退出去,律师才开口:“骆少奶奶,我是受余呈义先生的委托过来的。” 余小西轻啜了口茶,放下,然后才抬头看着他。 律师大概没料到她听到余呈义的名字时,表情那样平静,甚至有点冷,便继续道:“余先生那边……五天后执行枪决,他想临死前见你一面。” 余小西拿着杯耳的手还是抖了一下,茶水溅到手背上。脸色明明不好看,却仍拒绝地说:“对不起,我不认识他。”她认识的只有余冬而已,而他已经死了。 律师见她如此,不由叹了口气,说:“不瞒少奶奶,我之前与余先生是朋友才会跑这一趟。他与你的关系我多少也了解一些,他其实一直都很内疚,觉得很对不起你……但不管他生前做了多么对不起你的事,他都已经是将死人了。”律师继续劝。 余小西看上去脸一直没什么表情,半晌才缓缓站起来,说:“请稍等一下。” 律师点头,她上了楼没多久便拿了个文件袋下来,递给他,说:“麻烦把这个转交给他。” “这是?”律师面露疑虑,他应该是来劝她见余呈义最后一面的,她还没有给自己答复。 “他看了自然会知道。”余小西说。 律师见状,知道自己怕是说不动她。不过带些东西回去,总算也是有个交待,便伸手接过来。 余小西让管家送他,自己则转回卧室。 这一天糖糖和骆少腾归来,并没有看到往常坐在客厅里等着自己的余小西。 不等骆少腾询问,管家已经将事情大概报告了下。他哄着糖糖自己在楼下玩便上了楼,推开门,果然见她赤脚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柔软的床垫下陷,她才注意到骆少腾回来了。 “怎么了?”骆少腾问。 余小西没回答,头很自然地枕到他的肩上,说:“他要被枪决。” 骆少腾点头,说:“我都听说了。”但他知道,她要说的不是这个,便劝:“你若是想见他最后一面,我可以陪你。” 余小西却摇头,她说:“我把小北的资料给他了。”说完便闭上了眼睛,眼里一片水光落下来。 余小北刚刚出生不久,余呈义就离开了家,他甚至都没有见过余小北长大的样子。可是她给余呈义的那些资料却不是为了提醒他,他曾经还有过这样一个女儿,而是让他知道这个女儿死的有惨,且是因为他阮玲。 她承认她心里有怨,怨到即便余呈义已是将死之人,她犹不愿意原谅他。因为若非他与阮玲的纠葛,这些惨剧根本就不会生。可是即便这样,她还是会很难过,因为那个人毕竟是与她的亲生父亲,毕竟血脉相连…… 她头枕在他的肩头,环住骆少腾的腰,问:“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点狠?”她在这世上除了他和糖糖,就真的再没有一个亲人了。 “小西,放下吧。”骆少腾吻着她的额头安慰。 他不在乎她余呈义会怎么样,只想让她放松自己,享受他们未来的生活,过得幸福一些…… 余呈义被枪决的那天,陆周一家还是赶了回来。只是姑妈犹来不及见他最后一面,围墙外哭的撕心裂肺。 最后余呈义是陆周替他收的尸,姑妈虽然很想让他落叶归根,可是当她知道余妈妈和小北的死与阮玲,她也觉得哥哥应该是没脸见她们,便将他葬在了b市。 姑妈当天就飞到了m市,抱着余小西一边哭一边骂他活该,可是她的心是痛的,余小西也红了眼眶,却努力仰着眼睛,不想让泪水流出来…… ——分隔线—— 转眼,又是一年花开。 骆少腾与余小西的婚礼选在四月,北方的天气已经转暖,万物复苏,春暖花开。百亩紫滕花园,如同一个紫色的海洋,让人如临仙镜。 婚礼现场,观礼席上亲友已经纷纷落,其中包括付凌、陆周一家、江浩然与萧可、钟北峻一家、陆周一家、还有纪元。人虽不算太多,都是极为亲近的人,热闹又不失庄重。 音乐响起,骆少腾已经站在神父面前,余小西穿着白色的婚纱由紫滕架绕的拱门走来。穿着白色礼服,戴着花环的小糖糖抱着捧花跟在身后,皇甫越也是白色的小西装与她站在一起,两个萌宝模样可讨喜了,新娘新郎的光彩都被分去不少。 两人在神父面前宣了誓,交换的却仍是曾经那对廉价的铂金对戒。他俯身亲吻她的时候,两人十指紧扣,戒面形成一个心形。 糖糖和皇甫越完成任务后,站在远处看着自己爸爸妈妈亲亲。捧着嫩嫩的小脸,真是觉得今天的腾腾格外地帅,妈妈像仙女一样。 “越越,长大了你如果想娶我,也要在这么漂亮的地方,给我定很漂亮很漂亮的婚纱哦?”她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忽闪着,转头对身边的皇甫越说。 彼时的皇甫越正觉得这个地方无聊想要走开,听到这一句脚下一软,差点栽下去—— ——分隔线—— 婚礼过后,两人带着糖糖直飞毛里求斯,在那里度过了最最快乐、甜蜜的时光。不过糖糖也开始有了她的小烦恼,就是父母总是旁若无人地时不时亲吻,害她总要捂住眼睛。 唉! 五月的时候蜜月已经结束,日子渐渐恢复平静。余小西却渐渐懒起来,最近嗜睡的很。这天是周末,骆少腾陪糖糖在楼下玩了一会儿,眼见时针指向十一点钟,终于有点坐不住。 “少奶奶平时都这个点还没起来?”一两次赖床倒没什么,总是不吃早饭是不是对身体不好? “不,就最近几天。”佣人如实回答,也是怕被牵怒。 骆少腾眉头微蹙,糖糖拽了下他的衣角,说:“腾腾,我带糖果出去玩哦。” 骆少腾点头,糖糖便跑开了。他直接上了楼,推开门果然见余小西还睡的人事不知。俯身亲亲她的额,喊:“小西儿,起床了。” 余小西这才万般不奈地睁开眼睛,问:“几点了?” “十一点了。”骆少腾捏捏她的鼻子,见她又闭上眼睛,不由俯身逗她,说:“我昨晚也没折腾你啊?怎么就那么能睡?” 最近他哄完糖糖上来,她总是先睡着了,他都不忍心折腾她,现在她反而是更懒了。他不说还好,余小西也觉得自己有点太能睡了,不由蹙眉想着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 “快起床洗漱,吃点东西。”骆少腾将她抱起来,一直送进卫生间里。她光着脚踩在他的脚背上,他帮她挤了牙膏,接了水,就差把牙刷放进她嘴里帮她耍了。 余小西偏头在他脸上亲了亲,镜子里的女人头像杂草一样,睡眼惺忪,却在他眼里是最美的。伸手,帮她将头一点点理顺。 两人折腾了十几分钟后,余小西才换了衣服,精神看起来却还是没有好多少,骆少腾便干脆直接将她抱了下去。 这时糖糖正带着小泰迪进来,马上捂住眼睛,说:“羞羞,妈妈那么大了还让抱。” 余小西脸一下子就红起来,耳边传来骆少腾的低笑,她有些恼羞地捶了他肩一下。 骆少腾并以为意,将她放餐厅的椅子上,吩咐佣人将早餐送上来。小泰迪闻到饭菜的香味就往桌边蹭,糖糖赶紧抱住它,小身子趴在地板上,劝:“喂,你已经吃过了哦,再吃就变成小胖哦。” 余小西看着女儿有点笨手笨脚的模样,忍不住笑起来,这时佣人端了盆鱼汤放在桌上,正从她面前掠过。那股腥气钻入鼻翼的时候,她突然感到一股恶心窜上来,干呕一声,捂着嘴就冲进了洗手间。 “唔…唔……”这股难受来得突然,而且特别难受。趴在盥洗台上干呕了几声却什么都没吐出来,抬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却突然想起了什么? “怎么样?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骆少腾跟进来。 余小西摇头,拿水杯接了水漱口,然后饭再也吃不下去。她那模样明显就是病了,却又不肯去医院,骆少腾担忧不已。吩咐人备车的时候,余小西已经回了卧室。 他也已经想好了,身体不舒服不能由着她,结果她待在卫生间里很久都没有出来。 “小西儿?”急的他都开始砸门了。 五分钟后余小西终于从卫生间里出来了,看着他的眼神也怪怪的。 “怎么了?”骆少腾也跟着紧张起来。 余小西背在身后的手慢慢抬起来,露里掌心里的验孕棒。 骆少腾接过她手里那可疑的东西,瞧了瞧,仍一脸迷茫,问:“这是什么?” 余小西闻言恼的一跺脚,说:“我可能怀孕了。” “什么?”骆少腾这次是真惊着了,抬头看着她,又看看她手虚指的那条框框。也不能怪他,他骆少腾耕耘是挺勤的,可是对这个知识却是一无所知。 余小西对他的反应有点失望,自己绕过他往床边走,反应过来的骆少腾马上抱起她。 “啊——”身子突然腾空吓的余小西叫出来,好在骆少腾抱的她稳稳的,出了房门后迈下台阶。 “骆少腾,你带我去哪。”余小西问。 此时骆少腾已经将她小心放在副驾,说:“医院。” “这个很准,应该不会有错,所以不用去医院了。”她着急地说。 “不行,要好好检查一下。”骆少腾坚持,握着方向盘的手却有点抖,最后好不容易将激动的情绪压下去,车子才开出骆宅。 余小西对他没有办法,被他领到了妇产科,折腾了很久才结束。医生宣布她确实怀孕的时候,骆少腾抱着她又亲又笑,认真记录医生告诉他的注意事项。 从这一天开始,余小西就变成了家里的皇后,每天吃饭、喝水骆少腾都要过问,稍有不适便紧张兮兮,吃不下饭也变着花样的哄。 她的孕期反应很厉害,骆少腾深刻体会到女人孕育孩子的辛苦。想到糖糖那时自己不在身边,心里愈加的愧疚,愈加对她和糖糖好起来。 肚子五月的时候,余小西某天无意间看到新闻,余欣南精神崩溃,被送进精神病院。那天下午她只是卧在沙里,都没怎么说话,大概是想到了余呈义。 小糖豆出生在第二年春节后,因为新年刚过去不久,北方的寒意未完全消褪。满月宴设在锦江酒店最大的宴客厅,那天自然名流云集。 小糖豆躺在襁褓里,藕节似的小手腕上带着银色的小镯子,看到谁也不眼生,一进咯咯地笑,很是讨好。 余小西刚出月子,身体还很虚。孩子一直由陆周父母抱着。对了,他们还是不喜欢国外的生活,上次帮余呈义收完尸后就没有再回去。 余小西怀孕后,姑妈开始三五不时地来,后来就干脆住在了骆家帮忙照顾她。除了骆少腾,就只是姑妈最尽心。小糖豆出生后,骆少腾忙不过来,她整个月子里都像妈妈一样陪在余小西身边,姑丈也跟着跑上跑下。她虽然已经没有妈妈,姑妈的爱也毫不逊色。 话题转回来,今天来的人也很多,几乎结婚时嘉宾都来了付凌作为舅爷最高兴,送了一块古玉戴在糖豆脖子上。气氛虽然很好,但小糖豆毕竟只有一个月,没玩多久就睡着了,陆周妈妈将他抱回休息室,糖糖就带着小泰迪也跟了上来。 “糖糖宝贝啊,你怎么上来了?”陆周妈妈问。 “姑外婆,外面的人都在喝酒太没意思了,我过来帮忙看小弟弟吧。”糖糖凑到婴儿床前,看着跟自己很像的小糖豆睡的十分香甜。 “好,那你帮姑外婆看着点,我出去问问奶粉放哪了。”陆周妈笑着说,然后就出去了。其实休息室里不止只有糖糖在,外面守着佣人和保镖的,不然她也不敢放心离开。 陆周妈妈走后,糖糖凑在婴儿床前看着小糖豆,手好奇地戳戳他的脸。他没反应,糖糖悄悄看了眼门外,然后又伸手戳了戳。 刚睡着的糖豆醒了,也不哭,只是四肢晃动着,睁着眼睛好奇地瞧着她。 “小糖豆哦,我是你姐姐哦。”糖糖再次戳戳她的脸,觉得好玩极了。 小糖豆看着她咧嘴笑起来,口水顺着嘴角流成一条线。 “脏脏哦。”糖糖见状,拿自己的袖子帮他擦。 这时裙角被拽了下,低头便见小泰迪咬着她裙角,好像在抗议自己被忽略了。果然是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狗狗,糖糖吃力地将它抱起来给糖豆看:“它叫糖果,是你哥哥哦。” 糖果听懂了一般,附和地汪汪地叫着,糖豆却已经吃着手指香甜地睡着了…… ——分隔线—— 二十年后 m市,飞凰集团成立xx周年,作为市内知名的本土企业,今晚的宴会已经成为一场备受关注的盛世。不管政府领导、合作伙伴,还是市内上流社会有头有脸的人物,都都以收到邀请函为荣。 站在台上讲话的骆少腾,身上穿着合体的手工西装,那模样与二十年前站在台上的他,除了岁月身上沉淀出的气质,那张俊美几乎没有任何区别。他身边站着骆太太余小西,今天穿了一袭香槟色的晚礼服,脸上妆容精致,唇角勾着的笑淡然而优雅。 两人十指相扣,指间的铂金戒指对成一个心形。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两人身上时,一抹穿着红色短款礼服的窈窕身影,正从大会门口悄悄溜了出去。门口的保镖正想阻止,在看清她的模样时楞了一下,喊:“大小姐。” “嘘!”少女食指压在唇上,做出噤声的动作。 保镖脸上呈现出为难,余糖糖快速闪进安全通道后,拍着胸口舒了口气。然后快速脱掉脚下的高跟鞋拎在手里,下了两层楼后,推开安全通道的门,四处找了找,最后锁定在最接近安全通道的那间客房。 门好像没有关紧,耳边穿来一些急喘的声音。她眉头微蹙着,并基于好奇偷偷打开一条缝。里面的情景看不太清,只隐约看到男女衣服交缠在一起摩擦的布料,然后男人的手便摸进了女人的衣服里揉捏。 她虽然已经大学毕业,又生活在比较开放的都市,可是毕竟没有见过这样的事,冷不丁地撞到这一幕顿时面红耳赤。心里正紧张,腰间却不知何时突然多出一双手。 她受惊地转头,眼眸间映出一双男人精致的眉眼时,唇也顺势被他堵住。 “唔……” 门外的人听到动静,打开门去察看,便看到一对年轻男女消失在安全通道那边。 糖糖伸手猛然推开他。对亲吻自己的男人忍不住吼:“皇甫越,你占我便宜。” 男人闻言抹了下菲薄的唇角,颇为神气地说:“拜托,我吃亏了好不好?”说完便转身下楼。什么叫他吃亏?难道还是她占便宜了? “喂,你给我站住,说清楚——”糖糖不依不饶地追下去,却因为脚下太急而踩空。 “啊——” 皇甫越此时正与上来的一个年轻男子擦肩而过,听到身后传来糖糖的惊呼声时下意识地转身,正看到那个男子顺势接住了糖糖。 “没事吧?”男人关心地问。 糖糖抬头,便看到一张比皇甫越毫不逊色的脸,且有些熟悉,不由有点楞住了。 皇甫越见她趴在人家怀里,直楞楞盯着男人看,一把将她从那人臂弯里扯过来,喊:“喂,余糖糖,你就不能让人省点心吗?” 余糖糖终于回过神,鼻子朝他出一声冷哼。 这才转头面对自己的“恩人”,态度也与对皇甫越完全不同,扬起甜美的笑并主动伸出手,说:“你好,我是余糖糖。” “钟城。”那人伸手与她回握。 ------题外话------ 终于又大结局了,么么哒,谢谢亲爱滴们的一路陪伴。接下来榴要休息一段时间了,如果不写番外的话,大概会休息一个月左右写新文。不要问我新文是谁的故事,到时再揭晓~\(≧▽≦)/~啦啦啦 校园港 001 动她,你死!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皇甫越见她老实地趴在人家怀里,直楞楞盯着男人的脸看,一把将她从那人臂弯里扯过来,喊:“喂,余糖糖,你就不能让人省点心吗?” 余糖糖终于回过神,鼻子朝他出一声冷哼:“要你管。”这才转头面对自己的“恩人”,态度也与对皇甫越完全不同,扬起甜美的笑并主动伸出手,说:“你好,我是余糖糖。” “钟城。”那人伸手与她回握。 皇甫越见状,转头便往楼下走。 余糖糖余光瞥到他离开,原本正想要叫住他,但脑子突然白光一闪,就想到自己原本从宴会里溜出来的目的。手快速从钟城手里抽回来,顾不得解释,转头便奔回了原本那个男女在鬼混的房间。 门仍开着,可里面却早已没了那对男女的踪迹。到了此刻,如果说余糖糖还不知道皇甫越为何会突然出现,又为何吻自己,那她就真的白痴了,不由气白了一张俏脸。她跺了下脚,正打算出去,差点又迎头撞上跟过来的钟诚。 “你没事吧?”钟诚关心地问。 余糖糖摇头,迳自往外走。 此时被忽略的钟诚看了眼这间客房,虽然是锦江的顶级豪套,但是却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不由也跟着余糖糖的脚步出去,一直尾随她回到飞凰集团的庆典宴会厅外。 “对不起先生,请出示邀请函。”钟诚被安保拦住。 他们看到余糖糖回来本来挺高兴的,却对她身后的钟诚有所戒备。谁不知余糖糖是飞凰集团的千金大小姐,不说长相,单这身家都可以令整个m市的男人都趋之若骛。当然,虽然眼前的男人衣冠楚楚,但他们也要分外小心,可不能让那些心怀不鬼的人接近自己大小姐。 余糖糖此时转头看了眼钟诚,仿佛这时才注意到他居然跟着自己到了这里,正想开口为他解围。只见他唇角微动,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容,然后从容地从内兜拿出一份邀请函来递了过去。 安保依例查检了邀请函的真伪,这才毕恭毕敬地将邀请函递还,让出路来,低声道:“不好意思。” 钟诚倒也没说什么,始终面露微笑,可见涵养极好,便朝余糖糖缓步而去。 余糖糖迎着他的笑脸倒也笑了,心里想着他倒也是个极有意思的人。 宴会厅的门此时被安保推开,里面的热闹也随之扑面而来。室内放着的音乐,以及那些衣香鬓影、举杯交错的人,瞬间便宛如到了另一个世界。 “余糖糖,你又跑哪去了?”身侧传来男人质问的声音,她侧目,果然看到自己的爸爸骆少腾朝自己走过来。 余糖糖倒是一点都不怕他,走过去献媚地主动挽上他的手臂,说:“我不是一直都在的吗?” “是吗?”骆少腾看着他问,表情与语调都充满了怀疑。 “当然。”余糖糖很肯定地点头。 “可是我怎么明明看你刚从外面进来。”骆少腾毫不留情地戳穿女儿。 “我……我去了趟卫生间不可以吗?”明明被抓了个现形,余糖糖还在垂死挣扎。话音刚落,就听到骆少腾的另一侧传来噗哧一声。竟是自己的弟弟骆峥(糖豆)再也忍不住嘲笑起自己。 余糖糖警告地朝他瞪了眼,骆峥勉强忍住笑,被酒水润泽过的唇色极为丰润、性感。 两姐弟正在用眼神交流间,钟诚已经上前,极为有礼貌地向骆少腾喊了声:“骆叔叔。” “这不是钟诚?什么时候从国外回来的?”骆少腾眸露诧异,问。 “已经有些日子了,一直没有想着来m市拜访,这次终于有机会代爸爸前来,还请骆叔叔不要嫌弃。”钟诚态度既有晚辈的谦逊,语调又十分轻松、家常,彰显着两家的关系亲密。 “怎么会,叔叔也有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你了。”骆少腾客套着。 “难道,他是钟伯伯家的——”糖糖指着他一副恍然的模样,并拿目光上、下打量着钟诚,怪不得觉得他有些熟悉,原来是他五官与钟北峻极为相似的缘故。 对于钟诚的记忆,她其实还模糊的停留在很小的时候。只知道钟家唯有这一个独子,小时候有点自闭的倾向,后来不知怎么好了,然后这些年一直在国外。偶尔爸爸从国外出差回来也会提上那么一两句,她对他的所有认知也仅止于此。 “糖糖,没礼貌。”手被骆少腾毫不留情地拍下去,一脸的责怪。 糖糖却并不怎么在意,只是嘴巴嘟起,偷偷朝他扮个鬼脸,一副不太服气的模样。 对于这个女儿,骆少腾从小都是溺爱的,如今已经长到二十四岁,仍像长不大的小女孩似的,没有任何大家闺秀的端庄模样,从来都是随性、率性而为。 钟诚显示也是不在意的,只觉得眼前的女孩子不止五官明媚,一双眸子更是闪着灵动的光,表情又极为丰富,像个精灵似的很是吸引人,并不会因为她的举动而烦感。 骆少腾见他目光落在自己女儿身上,表情似是欣赏,便与他攀谈起别的。 糖糖趁机走开,顺便拎拽住弟弟的衣领,打算弄到墙角去好好教训一下,让他下次再敢拖自己后腿! ——分隔线—— 彼时,皇甫越出了酒店,外面璀璨的星河早已将城市点亮,他站在街边抽了支烟点燃。身上的手机便响起来,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的那串号码,按了切断键。 对方显然依旧穷追不舍,震动声一直在持续,他干脆设了免打扰。然后微信的提示音又响起来,他看了眼屏幕上显示的信息。 “皇甫越,我看你能帮他到几时!” 虽然只是短短的几个字,但他几乎可以想像出糖糖握着手机,狠狠摁在屏幕上的力道,以及愤恨的表情。想到这儿,薄唇微勾,竟是愉悦地笑了。 这时一辆银灰色的阿斯顿马丁停在他的脚边,随着车窗缓缓下降,露出刚刚在酒店房间与女人鬼混的那张男人的脸。他长相不错,绝对称得上俊美,只是此时笑起来半边嘴角歪着,一看就有种坏坏的、痞痞的感觉。 两人对望,皇甫越将手机收进裤袋,然后朝车门踹了一脚,淬道:“滚下来。” “是,皇甫少爷。”男人仍然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语调含笑着赶紧推门下车。 车门敞开着,他手放在顶处,身子半弯做出仆人谄媚状,又道:“尊敬的皇甫少爷,小的亲自服侍您上车。” 皇甫越瞥了眼他狗腿的模样,脸上早就没了想到糖糖时的愉悦,倒果真迈开脚步走过去。弯腰准备上车时,目光在里面扫了一眼,转头问:“没在我车上乱搞吧?”那表情与口吻绝对的危险。 “没,你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啊。”男人赶紧举手撇清。 谁不知道他皇甫越有洁癖的,这副驾的宝座他都没敢让他那个女伴坐,而是选择出了酒店,便将她草草打走了。说起来也真是倒霉,他今儿兴致刚起,就被皇甫越和糖糖打断了,心里不由叹自己命苦。 皇甫越却无心理会那些,只是听到令自己满意的答案,这才放心地坐进去,顺便又叮嘱了一句:“今天盯你的人是余糖糖,好自为之。” 男人本来已经准备关门,并恭送这位太子爷起驾了,听到这个名字时眼眸一跳,惊疑地问:“你家小公主怎么也参与进来了?” 皇甫越回他一个嘲弄的眼神,挑眉看着他道:“这要问你了,天下女人那么多,谁让你非要招惹她的小姐妹。”余糖糖那就是只护短的小老虎,撒起欢来谁也劝不住。 “哥,我真不是故意的,那天是意外啊,纯粹是意外。”男人一再强调,心里更是追悔莫及,想到余糖糖更是叫苦连天不迭,衰到家了。 意外? 皇甫越太了解他,如果这都是意外,那么这小子的意外也未免太多了,所以真是连回应都懒的,准备自己动手关门。 男人却阻止了一下,垂死挣扎地问:“她不会一直盯着我吧?” “你说呢?”皇甫越反问。 男人长得极好,一双丹凤眼得到其父皇甫曜的真传,眸如曜石。红唇潋滟却又不显娘气,反而如两条菲薄的利刃,五官精致如刀裁,此时就那样瞧着他,男人就不自觉心里怵。不知是因为男人的眼神,还是想到了余糖糖的手段。 “那……如果真到了万不得已,我自卫时不小心伤了你家小公主一点点,哥,你会原谅我吗?”男人舔了舔嘴唇试探地问,但明显底气不足。 皇甫越看了他半晌,却一时没有回答,而直接将车门关了。 男人本来在等他的答案,却见他只是只是将引擎动,银灰色的阿斯顿马丁就这样从眼前开出去。 男人正在揣测着皇甫越的意思,只见原本该消失的车身又突然倒了回来。车窗原本就敞着,皇甫越侧过脸看向男人,道:“动她,你死。” 男人神色一震,而那车再次如离弦的箭般窜出去,再次消失在他的视线,以及霓虹绚烂的街头…… ------题外话------ 那啥,接不上的去翻回大结局看最后那节哈,番外开更了,我也不确定会不会日更,感觉好的话会每天更的。哇咔咔,我都激动了,掌声在哪里,鲜花在哪里~\(≧▽≦)/~ 校园港 002 我是不是男人,你想亲自试试?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清晨,阳光照在骆家老宅的楼身,然后光线透过薄薄的窗帘照进充满女生气息的房间内。清风吹来,挂在窗下的风铃响起一连串悦耳的铃声。 此时原本十分安静的走廊内传来脚步声,且由远而近,最后停在糖糖的门外。接着门板被轻敲了两下,然后传来余小西的声音:“糖糖,起床了。” 原本卧在被子里酣睡的女孩子,嘴里含糊地应了声,直到脚步声渐远,她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了时间,才闭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 粉色条纹的蝙蝠袖睡衣,胸前印着可爱的kitty图案,裤子很短,露出一双修长的美腿。她光着脚在毯子上走了几步,眼睛都没睁开就精准地靠在了床头那只长颈鹿造型的沙上,手自然而然地抱着它的脖子蹭了蹭。 大约二十分钟后,她依旧睡的十分香甜。楼下的餐桌的人就差她了,骆少腾上楼直接将房门推开,果然看到女儿又挂在长颈鹿的脖子上了。走过来伸手揪揪她的鼻子,喊:“糖糖,起床了。” 糖糖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爸爸,松开长颈鹿的脖子,顺势倒进他怀里撒娇:“腾腾,我困。” 每次女儿这么软软地倒在自己怀里跟他说话的时候,喊他腾腾的时候,骆少腾总是恨不得将全世界都捧到她的面前。可是每天的早餐时间是固定的,不吃早饭对女儿身体也不好,这点他还是十分支持老婆的,于是狠狠心,哄道:“乖,吃完饭再睡。” 余糖糖此时已经知道,在爸爸这里撒娇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他就是个老婆奴。睁开眼睛,小嘴巴嘟起,咕哝道:“腾腾最讨厌了。”嘴里虽然这般赌气地说着,却还是乖乖去卫生间洗漱,临关门前还是调皮地朝他吐了吐舌头。 骆少腾见状摇头失笑,一边感叹自己的心肝宝贝好像永远长不大,一边想她永远这样无忧无虑下去。原该是这样的,骆家的男人在外面挡风雨,女人只要在他们的羽翼下享受快乐就好,他骆少腾的女儿也本该如此。 骆少腾下楼后,余糖糖在卫生间草草霉洗了把脸,脑子总算清醒了点,刷完牙便下楼了。 身上还穿着睡皱的睡衣,头像是随便耙了耙,脸上什么都没有抹。还好仗着年轻,那皮肤真是吹弹可破,肌肤赛雪一般的有光泽。 “大小姐。”佣人帮她拉开椅子。 余糖糖坐下来,喊:“爸、妈。”随意的模样,眼皮都没抬。 身子坐定,就感到对面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抬眼望去,对面正是自己穿着衣冠楚楚的弟弟骆峥。他大学还没有毕业,但是已经进了飞凰集团跟在父亲身边学习。 骆少腾的心思是想早点将公司的担子交给他,自己可以多些时间陪老婆,他们早有计划去环游世界,现在却只能每年去一个地方,且不带他们姐弟。这事两人小时候也曾抗议过,不过无效,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骆峥高中时就已经在飞凰集团见习,如今已经担任很重要的职务。反观余糖糖,今年大学虽然刚毕业,却是一天班都没有上过。 用骆少腾的话讲,骆家的女人就是用来疼的。事实上妈妈十分独立,如今已是业界权威。唯有余糖糖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可怜了骆峥明明还是小鲜肉一枚,就要抗下原本属于他们两人的重担。 其实姐弟两人小时候还是很相亲相爱的,也不知从何时起有点互相看不惯,甚至还会你来我往地互相嘲讽几句。 余糖糖此时看着自己弟弟装的道貌岸然,嘴里低声吐出四个字:“衣冠禽兽。” 别人不了解弟弟,她可了解的真真的呢。表面上一本正经,肚子里全是坏水。 骆峥闻言倒也不恼,目光瞅着自己姐姐半晌,嗤笑道:“皇甫大哥如果看到你此时的模样,不知道会不会吓跑。”余糖糖喜欢皇甫越的事,几乎是她从小到大不公开的秘密,也唯有骆峥偶尔会调侃上几句。 糖糖冲他做个鬼脸。 “吃饭吧,大家都赶时间。”余小西催促,给儿子夹了筷子菜。 “谢谢妈。”骆峥嘴甜地说,低头乖乖吃饭。 余小西心里淬了声:“狗腿。”又一筷子菜落到了自己面前的骨碟里,她抬眼对上妈妈的的目光,并向自己催促:“吃饭。” 余糖糖点头。 其实这一家除了糖糖还真挺忙的,不过即便糖糖没事,早餐还是要一起吃的,余小西为了纠正女儿的生活作息,怕松懈下来她养成不好的习惯。 余小西今天有案子要处理,吃完先走了,接着骆少腾带着骆峥也出了门,偌大的餐桌上就只剩下余糖糖,她本也没有多少胃口,干脆拨着碗里的米饭玩。 此时裤脚被拽了下,她低头,便见一只棕色的幼小泰迪犬眼睛巴巴地望着自己。 余糖糖赶紧站起来,弯腰将餐桌下的泰迪犬抱起来,抚着它头上的毛问:“小糖果,你是也馋了吗?”名叫小糖果的泰迪犬吠了一声,然后伸出舌头舔舔她的脸。 糖糖将它抱回狗屋,然后拿了狗粮来喂它。 这只泰迪并不是原来的那只糖果,事实上那只陪伴着糖糖整个童年的泰迪已经死了。狗的寿命原本就不长的,糖糖还是伤心了很久,那几天都都没怎么吃饭。 骆少腾当时真是心疼死了,再也不准家里再养狗。可是过了几天,糖糖还是自己从外面抱回来了一只幼犬,只当原来的伙伴还存在着。她像小时候照顾着那只泰迪犬一样,亲自照顾它的吃喝拉撒睡,就连狗屋也要自己打扫。父母见她感情有了寄托,便也没有再阻止。 此时糖糖蹲在狗盆边看着泰迪吃东西,佣人拿了响着铃声的手机过来,喊:“大小姐,您的手机响了。” 糖糖接过来,说了声:“谢谢。” 佣人走开后,她才按了接听键。 “糖糖,我该怎么办啊。”话筒里马上传来好朋友带着哭腔的声音。 电话的背景吵杂,糖糖心里一突,问:“你在哪?” 那头很长时间就只有抽涕声,可是糖糖还是听到了护士的声音,她喊:“安然,你在那儿等着,不准乱走。”然后快速出了门。 红色的小甲壳虫开进医院,她直奔诊室,还真在妇产科门口找到了人。女孩大概也就二十岁左右的样子,柔顺的长披在身后,低着头,一副柔柔软软的样子。 “安然?”糖糖上前,蹲下身子握住她的手,再仰头时只看到她含泪的眼睛。 “糖糖……”名叫安然的女孩子看到她,眼神更加无助。 “没事,我帮你。”糖糖安慰。 安然松开攥着的纸张,糖糖看到上面的字时差点晕倒,吃惊地问:“你怀孕了?” 安然低头,一脸懊恼。 “那个混蛋怎么说?”糖糖又问。 安然摇头,回答:“他根本就没有出现过。”其实她心里现在最着急的还是爸妈那边,她从小在家里的就是个乖乖女,现在居然闹出这样的事,她怕爸、妈伤心。 对于这个答案糖糖倒是也并不太意外,只觉得气愤。但只顾生气已经不能解决问题,看了眼安然,问:“你有什么打算?” 安然一脸茫然,摇头。 她与糖糖一样还都是很单纯的小女生,从来都没有遇到这样的事,她当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糖糖只好先安慰了她一阵,最后两人商定安然先瞒着家里,糖糖帮她去找杜峰。怎么说这个孩子都是他的,自然该由他来负责。 自然,接下来几天那个叫杜峰的男人,必然过的会如过街老鼠一般,无处躲藏。因为无论他去哪里,都会看到糖糖的身影。在m市,骆家与皇甫越羽翼下的余糖糖那就是个小魔王,就是天都敢捅出窟窿来的气势,真是什么都敢做。 杜峰这边皇甫越也已经放过话,他自然也不敢与余糖糖正面冲突,只得一再狼狈避开。 ——分隔线—— 清早,阳光普照大地,皇甫越位于m市半山的别墅一片安宁。随着铁闸慢慢开启,一辆红色的甲壳虫驶进院子。无疑,引擎声也已经惊扰了睡梦中的人。 皇甫越从床上坐起,他习惯裸睡,随手扯过浴袍披在肩上下床,一直来到窗边。通过窗便见糖糖正从车下来,且已经走进别墅。 这丫头爱玩,早上最爱睡懒觉了,倒是极少这么早出现。心里正想着,房门突然被人推开,转头,便见一个慌慌张张的男人身影闯进来。 “哥,你救救我吧?” 杜峰这几天都一直藏着皇甫越这里,此时的模样就活像身后有毒舌猛兽在追。还没等皇甫越说话,外面已经响起上楼的脚步声。 杜峰脸上的表情更慌张,已经开始在皇甫越卧室里到处寻找藏身的地方。 皇甫越见状皱眉,糖糖已经闯进来。 “杜峰呢?”她问迎上来的皇甫越。 “糖糖。”皇甫越扯住她要往外走,这时杜峰已经快速从两人身边窜出去。 糖糖挣开皇甫越一下,再想追的时候,他已经闪身拦住她。糖糖脚步收势不及,脸直接撞进他敞着前襟的胸膛上。柔软的唇瓣碰上结实的肌理,皇甫越浑身一震,下意识地收紧了锢住她的腰身。 糖糖脸红了下,手撑在他的胸前起身,眼皮都不敢抬,只继续要去追杜峰。 “余糖糖,你一个女孩子成天追着个男人跑成什么样子?”他教训。 她这几天的所作所为他都睁只眼闭只眼了,这大清早的都赌到他卧室里来了,真是越来越不像话。 “皇甫越,他就是个不负责任的渣男,你这么护着他还是不是男人?”皇甫越明显偏帮杜峰,余糖糖气的俏脸通红地质问,抬眼间却正对上他望着自己灼灼的目光。 余糖糖只觉得脸上烧的更厉害,下意识地低下头去。 皇甫越倒是极少看到这只小老虎害羞,脸上那抹可疑的红晕映在俏丽白皙的脸上显的更为动人。 余糖糖虽然没有再抬头,可是仍能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被他看的越来越没有底气。腰间突然又一紧,她就这样重新跌回他的怀里。 “我是不是男人,你想亲自试试?嗯?”头顶传来轻挑的声音。 余糖糖抬眼,晨光由他身后照进来,那五官及周身都像渡了层光似的。早上卧室刚起床的男人,身上只披了件裕袍,倒是要命的性感。她下意识是咽了下口水,眼见他的唇离自己越来越近。 对于皇甫越来说,丰润诱人的唇近在咫尺,他刚刚闭上眼睛,却骤然感觉脚背一痛。 “皇甫越,去死。”他分神的功夫,她已经快速跳开。而彼时楼下,她的保镖已经架着光着脚的杜峰重新回来…… 校园港 003 亲回来,扯平了!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皇甫曜与骆少腾一样,甚至比他更早地让儿子皇甫越接手了公司里的事务,尤其北方这一块早早就全权交给了他负责。这几年皇甫集团在m市的展不错,皇甫越往返也就愈加频繁,便也就顺势置了几处房产。其中这橦别墅便是皇甫越在m市的家,糖糖自然成了常客。 此时楼下的动静那么大,佣人都不知道生了什么事,不过糖糖一向在这里横行无忌,因为那是皇甫越默许的,他们见状虽然有些迟疑却也没有阻止,倒是可怜了杜峰。 杜峰能与皇甫越称兄道弟,自然家庭背景均不会错,多金加上长得俊美,愈显的风流倜傥,女人堆里早就混的风生水起,不然也不会弄出安然怀孕的事来。只是他从小到大像今天这样躲女人躲的这么狼狈,且还被抓住了倒还真是第一次。 糖糖迈下最后一个台阶的时候,杜峰已经被保镖有些粗鲁地扔到了沙上。他鞋子应该是在挣扎时掉在院子里了,保镖站在客厅四周,仿佛是为了防止他跑出去似的,佣人则全聚集到了厨房门口不敢靠近。 因为客厅里这两人一个是皇甫越的哥们,另一个……呃,皇甫越与糖糖之间的关系其实有点很难界定。这么多年两人一直打打闹闹着,皇甫越表面上不让着余糖糖,其实明眼人都知道,她这性格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皇甫越私下惯的。 只是说两人是男女朋友吧,两人好像没有承认过。若说是兄妹?好像也不是,反正他们是谁也不敢得罪的,只得远远站着,祈祷屋里地震的时候自己别被波及到就好。 杜峰一下子从沙上起身的时候,脸上已经有些恼怒。毕竟他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样的待遇,不过他倒还分得清主次,所以第一眼看向的还是楼上的皇甫越,仰头喊:“哥。” 称呼虽然仅有一个字,可是却含了无数个意思。自己不是怕糖糖,而是给皇甫越面子。他已经听他的话尽管避着他家小公主了,他是不是也该约束一下余糖糖? 相较于他的恼怒,皇甫越此时显的从容,身上还是那件白色的浴袍,只不过带子已经系好,脚上穿着拖鞋。头没有打蜡,刘海虽有些松散,即便这样仍然显的优雅,一点都不没有刚刚阻止糖糖,且刚挨了一脚的狼狈模样。 他也并没有看向杜峰,而是迳自走到单人沙前坐下,才看向糖糖,道:“说吧。”弄这么大的阵仗,不让她做点什么她是不会甘心的。 糖糖转向杜峰,说:“安然怀孕了。” 果然一石激起千层浪。 杜峰闻言更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原本是刚要坐下,屁股还没有着地就又弹跳起来,满脸吃惊地看着她,问:“什么?” 糖糖没有再重复,相信他已经听的很明白。 皇甫越显然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的事,所以眉头同时微蹙。 糖糖才不管皇甫越是什么反应,孩子是杜峰的,所以目光仍然锁着他,想知道他到底有个怎样的交待。可杜峰说白了就是个爱玩,被家里宠坏又长不大的大男孩。家里有钱,随心所欲也惯了,平时那些女人方面也多是用钱打。 说起来他比皇甫越还小,大学都没毕业,当然,两人感情好也是因为家里颇有渊源的,不然皇甫越也不能总给他擦屁股。更不是没警告过他不要乱玩,只是人总有些改不掉的劣根性,果然这次就出了意外。 此时杜峰听到弄出人命时,已经是有点六神无主,下意识地看向皇甫越,求助地喊:“哥?” 皇甫越从裤兜里抽了支烟来,点燃,看着他说:“事情出了就该有男人的担当。”然后看向糖糖,说:“给他一天时间考虑清楚。”后面一句话又是同时对两个人说的:“想好了,安排明天他和……那个女孩见个面。” 毕竟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想怎么解决也要当事人商量着来,他们不好插手。 糖糖怀疑地看了眼杜峰,然后才不甘愿地点了头。 杜峰还处在闹出人命的震惊当中,皇甫越只得问:“你呢?” 杜峰应道:“好。”便心不在焉地上了楼。 糖糖一直目送他的背影拐过角,才忍不住问出心里的疑问:“他不会再跑了吧?” “不会。”皇甫越很肯定地回答。 杜峰是家里的独子,从小比较崇拜皇甫越,几乎是他的跟屁虫。听皇甫越的话比杜家父母的对他来说还管用,他既然这样说,糖糖倒没什么不放心。只是安然那里,不知道他会怎么处理。 分了下神,抬眼就看到皇甫越已示意自己带来的保镖出去后。她便从单人沙上拎起自己的包,对皇甫越挥挥手,说:“走了。” 她还要跟安然说一声呢,那丫头在家里不知怎么慌张。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只是还没走到玄关处,就觉腰间一紧,接着天地倒置,她竟就这样被他抗上了肩头。 黑色的长披散,她眼前只有他身上浴袍的那片白色。肩头坚硬地抵着她的腥部,不舒服极了,她咳了一声,喊:“喂,皇甫越,你放我下来。” 糖糖手拽着他的浴袍不断扑腾,但还是被稳稳地抗进卧室,然后直接抛到了床上。皇甫越的床很大,垫子松软,糖糖被颠的七晕八素。她被抛下来时,手还下意识抓了一块布料,直接就将他的浴袍带子给扯下来了。 原本束的完好的浴袍前襟大开,不过她并没有在意,只是着急地往床下爬,刚刚来看到床沿,一条男人修长的腿就横在自己面前。 皇甫越的皮肤较之一般男人还偏白一点,修长的腿部没有任何遮挡,更显的脚踝处那处青色醒目,那伤在眼前这么明晃晃地摆着,她才想起自己刚刚下楼前貌似踩过他一脚。 此时,他这是要秋后算帐? 糖糖仰起头,对上他淬笑的眸子。浴袍的带子刚被她扯掉了,壁垒分明的胸膛露在外面,头微乱,唯一不乱的大概就是他的眼神。 一双单凤眼长的极好,眸里含笑,却莫名是让人背脊凉。 糖糖是最会看眼色的了,又从小与他一起长大,自然了解他这个表情的意义。马上堆起讨好的笑容,喊:“越越,我不是故意的哦,原谅我一次哦。” 越越还是小时候的称呼,皇甫越现在已经是成人,其实很讨厌家里人这样喊自己。就连姐姐和妈妈都改口了,唯独糖糖,私下里总还是这样喊他。 此时她双手合十,粉色的嘴巴嘟着,回视着他的眼睛可怜巴巴,这算是撒娇了吧?皇甫越脸上的表情却一点变化都没有,显然并不为所动。 如糖糖了解他一样,他也太了解糖糖的把戏。这丫头一向能屈能伸,没有半分底线可言。糖糖趴在床上仰头看着他很累,便小心翼翼地偏了偏身子,想躲过他继续爬下床。 糖糖的小动作自然不期望他没有看见,只是试探他会不会放过自己而已。见他也没有怎么阻止,便大着胆子继续往床下爬。哪知脚还没有站稳,腕子又被他扯住。 “啊——”慌乱中没有站稳,她身子仰着倒回床上,并顺便将他拉过来压到了自己身上。 杜峰受了惊正躲在屋子里,她的保镖也都撤了,佣人看到皇甫越掳她上来的阵仗自然也识趣的不会上来,所以此时的卧室其实蛮静的。 重新倒回床上的余糖糖有点惊魂未定,抬眼对上他的眸子,近在咫尺,心里彭彭一阵乱跳。而压在她身上的皇甫越,眼深如墨,仍是让人看不住丝毫凌乱。 不过他好重哦,糖糖只好伸手推他,催促:“起来。” 皇甫越倒觉得压着她蛮舒服的,稳丝没动。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开始继续兴师问罪,问:“你胆肥了,连我都敢踩。” 啪地一声,余糖糖毫不留情地拍掉他在自己脸上作乱的手。回道:“我踩都踩了,难不成你想踩回来?”明明伤人的是她,余糖糖这却一点服软的迹象都没有。 皇甫越不说话,只拿眼睛定定地看着她。 两人靠的很近了,都可以感觉到呼吸的气息吹在脸上。余糖糖也说不清楚那眼神有什么不妥,总之就是被盯的心慌。干脆心里一横,捧着他的脸就吻下去。只是她没有什么亲吻经验,力度没有控制好。 皇甫越只感到她凑过来的那一瞬,自己的牙床都被撞歪的,痛的俊美的五官纠结成一团。还没搞明白生什么事呢,印在唇上的柔软不到两秒便迅速撤开了。 余糖糖抹了把唇,很豪气地说:“我也吃亏一次,扯平。” 上次他吻自己不是说他吃亏了吗?那她就也吃亏一次当道歉好了。说完趁皇甫越还没有醒过神,赶紧溜下床跑出去。 “余糖糖!” 须臾,皇甫越的卧室里传来一声咆哮,吓的她下楼时脚下一软差点崴了脚。不过糖糖仍然不敢多留,一溜烟地出了别墅,动自己的红色甲壳虫扬长而去…… ------题外话------ 作者:醇香。《厉少是良夫》 婚姻三年,已一纸离婚协议书平静终结。 她在那栋临海别墅里呆了三年,安分守己。 她与他从未见面,更无交流。 他们都以为这会是他们之间最后的结局… ~ 暌违三年,她和那段无爱婚姻告别,已全新姿态靠近心中竹马。 而他却强势挤进她的生活,从蛮横,霸道,到温柔深情,他深陷这泥潭无法自拔,可却甘之如饴! ~ 校园港 004 咬他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余糖糖从皇甫越的别墅出来,先给安然打了个电话说明这边的情况。其实皇甫越的主张也没错,这毕竟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总要面对面谈一谈,其它人并不能代替他们任何一方来解决问题。 电话接通后,安然听着她说话在那边则一直沉默,偶尔应两声音量也低低的,大概是怕自己父母听见。糖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安慰了她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车子继续前行,一直下了山向大学城的方向驶去。m市这边的大学城建的颇具特色,虽然没有市中心那样热闹,交通要道上车流却仍然不少。街道两侧活跃的也大多是年轻人,显的更加朝气蓬勃。 红色的小甲壳虫一直开到某艺术院校后面的写字楼,门口的指示牌上显示着这座大楼内的几家公司,其中三楼有两家,包括一家室内设计的工作室。 糖糖将车停泊在车位上,抱了副驾上的几个文件夹便直接进了大楼。放弃电梯,沿着楼梯抬阶而上,然后来到标着xx工作室的门口。 她进门的时候,正在电脑前工作的两个人闻声转头看到她。 “糖糖,你终于来了。”其中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夸张地叫着起身,扭着屁股就朝她扑过来。 糖糖毫不留情地伸出一根手指,就将他阻隔在自己一臂之遥,口吻中毫不掩饰自己对他嫌弃,说:“扬子,说过多少遍了,拜托不用对我这么热情。” 男人闻言倒一点也不在意,笑着伸出翘起兰手指虚点着她,说:“哎哟,都说了你家皇甫哥哥不会介意的。”他可是她们的姐妹,估计男人都不会在意。 糖糖听到他嘴里的哥哥两个字,浑身一哆嗦,手臂伸到他面前,让她看自己白皙皮肤上起来的一层细小沙粒。 另一个年轻女人忍不住噗哧笑出声,走过来说:“别逗他了,说正事吧。” 糖糖这才收回自己的手臂,然后将另一只手里抱的文件推到她怀里,说:“图画好了,你们先看看行不行。” “好。”年轻女人奖励地亲了她一口,然后就坐到工作台上去打开文件,男人也凑了过去,说到底还是工作要紧。 糖糖则打了个呵欠,直接进了茶水间给自己泡了杯咖啡,那边两人正商量着,她咖啡一口没喝便趴在桌上睡着了。直到耳边敲桌面的声音响起,她才掀了掀眼皮,打了个呵欠,眼睛都没睁开,问:“满意没?” “我和扬子看着倒没问题,生死就看明天一博了。”女人说,话虽然说的保守,可是眉宇间准备征战杀场的势在必得。 糖糖闻言便又要趴下去接着睡,女人见状坐到她对面,问:“你不至于吧?”赶几张图而已,虽然要的有点急,以前也不是没赶过,何止于让她困成这样? “早上六点才睡,早上七、八点就被喊起来吃早餐,不信你试试。”她嘴里咕哝着,难免有丝幽怨。 其实单画几张图是不至于,她不是她忙着四处堵杜峰嘛,根本就没休息好。 说起骆家必须准8点在家用早餐的习惯,他们同学那么多年还是有所耳闻的。女人便说:“你就干脆告诉你爸爸、妈妈你在做的事不就得了,他们肯定会支持你的。” 工作室是他们同学三人一起开的,成立也就才一年多,从她们开始实习的时候着手的。三人都是系里的才子才女,设计理念新颖,只是刚刚起步,又没有什么人脉,所以工作室成长极为缓慢,甚至称不上什么成长,还有待稳定。 “以后再说。”糖糖咕哝,一副马上又要睡着的模样。 她也不是刻意隐瞒家里,成立工作室更不是想当女强人之类,只是不想整日无所事事,又不想去老爸的公司当公主被人供着。她总觉得自己这个年龄就该经历一些她该经历的事情,反正她有骆家做后盾也不怕失败,只是单纯的想依自己的能力做些事情。 年轻女人叫何碧珠,设计方面颇有天赋,系里有名的才女,平时也是个很自负的人。家庭条件没有糖糖好,大学四年都在勤工俭学,过早接触社会,让她看上去极为老练。 她当初拉糖糖进来,倒也不是看中骆家在m市的地位,只单纯地喜欢这丫头,觉得性格合得来。只是她平时在学校里受追捧惯了,工作这一年总对工作室的展不太满意,有时忍不住想想身边的资源。可利用的资源最方便,也最有用的就是糖糖背后的骆家了。 不过看糖糖这态度,也没什么指望,想到这儿,她便收心继续工作去了。只是刚走了两步,突然又想到什么,转头对又要睡过去的糖糖,说:“明天我和扬子都有事,你记得去对方公司投标书。” 余糖糖头也没抬,只摊开手掌,说:“拿来。” 何碧珠将文件夹压在她的掌心,她一收,压回手肘下继续睡觉。 在工作室眯了一会儿,灌了两杯咖啡继续参加工作,终于在晚餐前赶回家。草草扒了几口,就回房睡觉去了。其实对于她做的事骆少腾和余小西未必全然不知,不过她喜欢做又不爱他们插手,他们就装作不知罢了。 这天晚上,糖糖也终于睡了个好觉。因为杜峰与安然约在华士待的咖啡馆见面,糖糖上午要去送标书,想着回来的时候经过那边正好。 翌日清晨,糖糖终于在闹铃声中睁开眼睛,战斗似地洗漱完毕,她身上穿着舒适的家居服,脚上趿着拖鞋便下了楼。 “爸,妈,小豆子早。”她打着招呼坐下来。 这阵子糖糖忙的很,很少像今天这样会按时起床,且看起来精神还不错,使得坐在餐桌上的三人同时侧目瞧着她。糖糖则没听到人回应,抬头才看到家里人的盯着的自己眼神有点不对。 骆峥甚至起身横过桌面,手贴在她额上试了试,皱眉地疑惑道:“没烧啊。” 啪地一声,糖糖毫不留情地拍掉了弟弟的爪子,尺道:“你才烧了。”然后招呼佣人:“兰姨,开饭。” 兰嫂赶紧应了一声,佣人已经从厨房将早餐一一端上来。 早餐时间一过,桌上的人很快散去。糖糖喂过糖果,这才换了衣服出门,卡着点开车到了投标的那家公司。地址位于市中心,但不算很大的企业,只不过在业内口啤还是不错。 余糖糖在前台报了工作室的名字,然后就被带到了一间会议室。今天竞投的人很多,她被安排坐在了最末端,其它人似乎都是大公司的人,差不多都带了助理过来。 室内正熙熙攘攘的,大家正各自忙着低头交谈或寒暄,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众人下意识地抬头看去,便见一个年轻男人被簇拥着走进来。他穿着一身深色的商务西装,将挺拔的身材衬的更加有型。 钟诚?余糖糖正感到有点意外的时候,她几乎听到了坐在左手边那女人惊艳的抽气声,不由侧目看了她一眼。 “各位好,我是xx公司代表钟诚,在此本人谨代表公司对各位的到来表示感谢。”男人声音温润如玉,已经在安静的会议室内响起。 余糖糖将注意力转回去的时候,两人一个在主位一个在最末端,四目正好相接。 钟诚看到她的时候,她不知道他有没有意外,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丝毫诧异,一直笑容可掬地侃侃而谈着。由他的演说中余糖糖才知道这家公司刚被钟氏收购不久,目前这个顶目是重组后的第一个项目,所以公司非常重视等等。 会议的时间并不算很长,他的助理便带走了所有投标书,直到散会,两人也没说上话。余糖糖本也不是想攀交情的人,倒也无所谓。随着人群走出会议室,中途仅去了趟卫生间时,停车场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余糖糖。”刚刚打开车门,身后便传来男人的声音。她转头,便看到钟诚朝自己走过来。 “你好,钟少。”余糖糖说。 “这么客气?”钟诚眉头微皱,显然对于这个称呼不太满意。 即便不提两人小时候就认识,便是两家的交情也不该这么疏离才对。 “当然了,您现在可是我的客户。”余糖糖笑靥如花地回答。 “哦?只是我倒不知道飞凰什么时候又成立一个工作室。”钟诚故作疑惑。 “我来投标,就说明跟飞凰有关系吗?”余糖糖反问。 “那是……你独立创业?”钟诚好奇。 “我相信标书上对我们工作室有所介绍。”余糖糖并不想在这事上多费口舌。 “好吧。”钟诚也看出她并不是很想谈,便不再追问,于是又半真半假道:“请我吃顿饭怎么样?” “理由?”余糖糖问。 也许从小就认识的关系,她与他说话感觉倒不像是真的陌生人。 钟诚看着她眼里亮亮的晶块,唇色微弯:“请我吃了饭,我就让你们中标怎么样?”诱惑可不小哦。 “这么草率,我们倒是不敢跟贵公司合作了。”余糖糖知道他在开玩笑,倒也不会当真。 “哈哈。”钟诚笑起来,更觉得她有意思。 两人正说着话,此时余糖糖身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她看到安然的号码才想起自己还有事。 钟诚侧了侧身子,礼貌地让她先接电话。 余糖糖按了接听键,转过身去,喊:“安然?” “你好,我们是xx医院的医生。请问你是机主的朋友吗?”那头回应她的除了救护车的鸣笛,还有医生的话。 “医院?”余糖糖心里一突,接着又问:“她怎么了?” “这位小姐出了车祸,正在送往医院的途中,她昏迷前恳求我们只联系你。”那头说明情况。 余糖糖当时只觉得救护车的鸣笛声在耳边扩散,震的耳膜疼,根本就听不太清医生的话。可是又好像明白是怎么回事,她张嘴想问安然的情况,那头却突然断了。 余糖糖想到医生报的医院名字,像是突然回过神似的拉开车门坐上去,只是手里拿着钥匙怎么也插不进钥匙孔,直到一双手掌包裹住她的手,随即传来男人的声音:“你如果信得过我,我帮你开好不好?” 她现在脸色很差,开车容易出危险。 余糖糖转头对上他的眼睛,那里面唯有真诚,便点头,下车转到副驾驶。 钟诚动引擎,车子出了停车场一路朝医院进。 糖糖跑进医院大厅,在服务台问了被车撞的孕妇,终于查到被送往的急救室。她的脚步很急,杜峰下意识地侧目去看她。 余糖糖自然也看到了他,他穿了身白色的休闲装,此时已经被鲜血染就。 糖糖的心被揪紧,问:“安然呢?” 杜峰神色颓然,看了眼手术室关闭的门,回了三个字:“在里面。” 音刚落,手术室的门便开了,她与杜峰几乎是同时涌过去围住医生。 “对不起,孩子没保住。”医生一脸凝重。 余糖糖听到这话时只觉得脚下一软,差点就站不住,还好身后一只手臂撑住了自己。杜峰则脸色灰黯,抱头揪住自己的头。接着安然被人从里面推出来,还在昏迷中,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糖糖跟着推床去了被安排的病房,身上虽然盖着白色的床单,脸上还是沾到一些血迹。糖糖忍着难过,去卫生间拧了条温热的毛巾过来给她擦脸,然后是脖子、手臂,然后才现安然的手是攥着的,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糖糖有点疑惑,一点点扳开后,从里面现一个纸团。摊开后,才现是一张皱巴巴的支票。 “他给我的打胎费,是不是很多?”安然的声音由床头传来,她抬头,见她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眼睛里虽没有泪,那唇角勾着微微嘲弄的弧度,却好像比哭了更加让人揪心。 她是自己的姐妹,一向是个安静乖巧的女孩子,此时看着她那痛苦的模样,糖糖心头更加难过。 她抱住她,说:“安然,你如果难过就哭出来吧。” 她原本想着他们面对面谈一谈,杜峰怎么也该有点担当,完全没想到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安然的头埋在她肩头的布料里,依旧那样安静,她说:“我本来就不知道该拿这个孩子怎么办,现在好了,没了正好不是吗?还替我解决了麻烦呢……”她故意说着反话,糖糖却感觉自己肩头湿了,并迅速漫延着。 糖糖咬着唇,眼眶也是红的,因为她不知道她该怎么安慰安然。这个一向坚强又安静的女孩子,她连难过都是这样安静的,安静的让人心疼。终于安然哭累了,又昏睡过去。 糖糖手里攥着那张支票打开门,便见杜峰站在门口,低着头不说话,倒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看到她出来时眸色游离,问:“她怎么样?”音刚落,糖糖手里的支票便掷到他的脸上,接着衣领被拽住。 “杜峰,有几个臭钱很了不起是不是?”糖糖问。 杜峰不说话。 糖糖想到安然的样子,就恨不得千刀万剐了他。 此时腕子却被人捏住,皇甫越不知什么时候来的,喊:“糖糖?”显然是不赞成她这么冲动的。 糖糖看着他,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嘴巴一瘪,委屈地说:“安然的孩子没了。” 她是相信他,才让安然和杜峰见面的。所以她说这话,其实是想要他站在自己身后的依靠,一直以来,他都是这样做的。 可是今天的皇甫越没有,他手握着她的手想要让她松开杜峰,糖糖不肯。他眉头皱起来,有些严厉地说:“余糖糖,你这样并不能解决问题。” 不能吗? 当然不能,除了揍他一顿解恨,对安然的伤害根本无法挽回,那个孩子也回不来。可是糖糖看着杜峰的眼睛还是在冒火,她攥着他衣领的手都因为愤怒而颤抖。 皇甫越看了她这样也心疼,活像她受了极大的委屈,便想要将她的手拽下来抱进怀里安慰。糖糖却误会了他,以为他还帮着杜峰,动嘴便去咬他。 “咝……”皇甫越吃痛地收回手,糖糖也退后了步。 两人对望,她的模样活像遭到了背叛。皇甫越皱眉上前一步,这时钟诚拎着东西远远走过来,看这情景以为两人生了争执,便一步挡在了糖糖面前…… ------题外话------ 大家六一快乐o(∩_∩)o哈哈~ 我五号要去长沙年会耍了,未来三天如果没空更新的话,番外要到十号之后才会再更,亲爱滴们不会刻意等哦,么么哒 校园港 005 定终身!(番外结局) 盛婚之独爱萌妻 作者:二月榴 四目相望,这是皇甫越与钟诚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对恃,两人仅仅只是这样相对而站,一瞬间就让混乱的场面安静下来。当然,安静中更像是蕴藏着什么仿佛一触即。因为他们无论是从相貌、身高、气韵都如此相似,同样的丰神俊朗,就连身家都旗鼓相当。 可是在皇甫越的认知里,皇甫越与余糖糖的世界里从来都没有插足过别的什么人,无疑,此时钟诚的出现对他来说是是突兀的,也是不可允许的。 “让开。” 他吐出两个字,虽非极冷,却也让在场的人都感到了那种压迫,然而这于钟诚而言,却好像并没有太大的作用。 “先生,她是女生——” 他站的仍如一棵松柏般挡在余糖糖面前,悍卫者的姿态。可是于皇甫越而言,他的世界里何曾需要别人来悍卫余糖糖?所以钟诚的话没有说完他便一拳挥了过去,伴着钟诚倒下去的身子的是余糖糖的惊呼声。 她下意识的动作是去搀扶钟诚,却感到腕子一紧,竟是皇甫越捏住了她。 四目相望,他眸光灼灼却又透着寒意,而她眼睛里是对他的失望。 “放手。” 安然受了那么大的伤害,他却维护着杜峰,从小到大他虽然嘴巴上对自己很坏,可是却是一直宠着自己的人,而她也理所当然地享受他护着自己,直到此刻。也许心里看得越重才越接受不了这种落差,所以余糖糖此时才会失望、难过。 皇甫越自然是不会放的,反而捏的愈紧。因为他知道她此时的表情虽然冷然,但她心里其实一定很难过,若是放手只会让彼此关系更糟,然而下一秒他捏着糖糖腕子的手也被钟诚捏住。 气氛一下子变得更加复杂和紧张! 皇甫越从来都不是受制于人的人,他立即放掉了余糖糖,反手与钟诚动起手来。两人你来我往,就那样在医院的走廊上拳脚相加,且为了避免伤到余糖糖而将她舍在原地。 余糖糖分不清自己的心理,明明生着那个人的气,可是看着两人过招,心里又紧张到了极致,几乎第一下都受着牵引般。 “闹够了没有。”最后终是受不了自己心里的煎熬,吼完转身走开。 她相信只要她离开,他们便不会再打。 “余小姐!”钟诚比皇甫越更早地追上去,将皇甫越留在了原地。 “哥。”杜峰担忧地喊。 他知道他错了,他今天是有点冲动,可是他没想到会害安然成这样,更没想让皇甫越因为自己与余糖糖弄到这个地步。 皇甫越却没有理他,而是一直看着余糖糖离开的方向,直于拐角处完全看不见。从前的时候他只要受了一点伤,她都紧张的好像痛在自己身上。今天,她却完全不顾自己的死活…… 彼时,余糖糖已经疾步出了医院,手突然被人从后拉住,她气呼呼地转头,本以为是皇甫越却看到钟诚的脸。表情有一瞬间的收势不及,随之而来的便是尴尬,因为竟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没事吧?”倒是钟诚一脸关心地看着她,模样分外自然。 余糖糖看着他脸上的擦伤,倒不好意思起来,摇头。 钟诚唇色微勾,笑的一脸坦诚,也放下心来,说:“没事就好。” 余糖糖看了一眼门诊楼的方向,来来往往,唯独没有那个人,心头不由失望。低眸间看到钟诚手里拎的东西,应该是给安然准备的,那些红糖和粥都混在了一起。 “这些看来是不能用了,要重新准备。”钟诚仿佛这时才注意到自己一直拎在手里上的东西的惨状。 余糖糖看着他脸上的伤心头涌上一抹歉意,一边接过他手上的东西,一边说:“我陪你去处理一下伤口吧。” 怎么说他都是随自己过来的,看那些准备的东西也都在为自己忙前忙后,心里歉意更深。 钟诚也没有推脱,随她返回门诊。糖糖让他坐在门口排队,然后将他手里的东西扔进垃圾桶,便跑去挂号了。 这个时间门诊患者倒也不多,她拿了号回来时,钟诚已经在诊室。多亏他躲的及时,只有拳风擦过脸颊,不过只是皮外伤。 不过这么帅的男人脸被伤了,还是令给他处理伤口的护士感慨不已,还好心地拿了个冰袋给糖糖,让她给钟诚敷着。 糖糖只好接了过来,蹲下身子给他压在伤口上。 “年轻人不要随便动手,伤了还不是女朋友心疼,这么漂亮怎么忍心。”护士年纪还是长了一点,一副过来的人的口吻,叹息着走了。 糖糖身子半蹲,手上拿着冰袋。四目相望,被误会了关系倒有点尴尬。毕竟若说他们不熟,他们却是小时候就认识,若说熟?又是最近才刚刚见面。 “我可以喊你糖糖?”喊余小姐总是显的太生疏,更何况两家本就是很好的关系,最主要的他心里渴望喊这个名字,好像这样喊着两人的关系也显的更近一些。 “当然。”相比起他,糖糖倒没有多想,毕竟就算小时候的情分也是无可厚菲。 钟诚笑了,喊:“糖糖。”与此同时,他伸手扶住自己脸上的冰袋,其实是覆住了她的手。 四目相望,他的眼神里仿佛带着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几缕绻缱,而这个名字也仿佛在心里喊了无数遍。 余糖糖自然不知他所隐藏的那些情感,只是觉得他的目光有些让人不好直视,低下了头。 皇甫越过来的时候,正是看到这副场景。 两人离的那样,像是情侣一般。钟诚深情地望着她,而糖糖眸子低垂,显出几分“娇羞。”妒火突然在胸口燃烧,他大步上前,直接将余糖糖拽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力道令糖糖有点懵,她都没来及看清是谁,就已经被皇甫越抗上肩头。 众目睽睽,皇甫越满脸的怒火抗着她穿过门诊部的走廊,拉开车门便将她扔了进去。 余糖糖只感到一阵天翻地覆,都没坐稳,他一脸俊脸便迫近在眼前。四目相望,他眼睛里的火焰犹没有熄灭。 “皇甫越!”她连名带姓地喊他,彰显着她同样未消的怒意。 皇甫越不说话,只是将她圈在自己的与车门的范围内。 余糖糖周身都是他的气息,莫名的不自在,推着他的胸膛问:“什么疯?” 下巴却被他捏起,咬牙问:“怎么?打扰你们了?”看刚刚那情景,他不出现,她是不是就要被勾走了? 余糖糖开始不懂你们的意思,稍一想才明白过来,脸色不由胀红,又羞又恼,伸手捶他,骂:“混蛋。”他怎么可以误会她?怎么可以这么说她和别的男人?手却被他捏住:“余糖糖,你见过真正的混蛋没有?” 余糖糖不明所以地抬头看着他,下一刻,他就这样吻上来,包裹住她柔软的唇。 “唔……”余糖糖下意识地去推他,却被他干脆压在椅垫上。 当时皇甫越是真生气了,想到她第一次看那个男人花痴的样子,想到那个男人居然跟自己叫板,想到刚刚她手拿着冰袋给那个男人敷脸。 她是他从小养大的公主,什么时候轮到其它男人来插手?什么时候允许她多看别的男人一眼? 这样想着,心里就愈地狠。舌翘开她的贝齿,长驱直入,强行与她勾缠在一起。 余糖糖虽然已经二十几岁,但是因为皇甫越的过度保护,根本连接吻的技巧都生疏异常,又何谈此时的吻?只觉得心里慌乱,一味地推着皇甫越。 只是此时她越是推拒,对于急于得到肯定的皇甫越来说,得到的*就愈加强烈。于是他的手隔着衣料抚弄,且愈加肆无忌惮起来。当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是自己的,她只能是自己。 这么多年来他不是不渴望,只是一方面觉得她还小,另一方面也为她的迟迟不开窍生气,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捅破自己的心事。此时积压在心头的渴望强烈起来,只听嘶地一声,她的裙子被扯开,露出精细的锁骨,以及圆润的肩头…… 突兀地这一声让彼此瞬间回归现实的同时,车厢内的一切也嘎然而止,四目极近相望,她脸上呈现出一抹狼狈的尴尬,赶紧捂着自己被撕坏的衣服别过头去。 其实何止是她,就连皇甫越都没有想过自己一直徘徊游移的心事会在今天、在此时、在这样妒火中烧的情况,将感情就这样坦露在她的面前。 气氛一瞬间的凝滞,他酝酿了半天楞是没有说出半个字来。目光落在她被扯坏的衣服上,然后调整心绪动引擎。银灰色的阿斯顿马丁驶离医院,车子在两人沉默中一直开进他位于半山的别墅。 佣人们正在郁郁葱葱的院内忙碌着什么,白色的建筑如同城堡一般,看上去一派祥和。管家看到皇甫越的车子驶进来,已经迎到车门前。 “下车吧。”他拔了钥匙推开门,转头却现余糖糖还捂着肩头的衣料卧在里面。 皇甫越只好绕到副驾驶座,拉开车门,然后当着她的面将自己的衬衫脱了裹住她的肩头,然后将她从车厢内抱出来,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别墅。 男人的皮肤偏白,可是肌理分明,倒三角的好身材令很多女佣都红了脸颊,但是更多的好奇还是落在余糖糖身上。她卧在皇甫越怀里难得的老实,手胸口的布料,接触到佣人投注到自己身上的目光,脸几乎要埋进皇甫越胸前的布料里。 要知道对于皇甫越来说,这丫头在自己面前就是只小野猫,张牙舞爪惯了,像此时这样安静的时候不多。尤其脸颊一抹嫣红,真是醉了他的眼眸。 余糖糖只顾着害羞,直到被他放到床上才有点醒过神来。不由伸手捶了他一下,埋怨道:“皇甫越,本小姐的清誉今天都被你毁了。” 本以为他放下自己就离开,岂知这次他却任她打着。只伸手捏着她的下巴让她面对自己,所以她才与他定定瞧着自己的目光对上。 “余糖糖,我愿意负责。” 他的眼睛那样好看,鼻子那样好看,脸和额头也好看,就连翕张的薄唇都那样好看,是她看了二十多年都依然觉得很帅气的五官。可是他此时的眼神却是无比认真的,虽然在车厢里被吻的时候有点预感,此时他那句话还是让她的心湖起了波澜。 胸口敲鼓一般咚咚地响着,好像要跳出嗓子眼一般。她眼神有点慌,结结巴巴地问:“你说什么?”其实此时她是理不清自己的心绪和情感的,只是本能地询问。或许是不能置信那句话的意思,所以想要再听清楚一些。 皇甫越看着她的模样却笑了,并没有再一次重申,因为他知道她需要时间来消化。可是看着她此时披着自己衬衫坐在床上的模样,他又有那么一些不想她冷静下来。唯恐她冷静下来就会犹豫,就会不喜欢自己,这样想着,捏着她下巴的手便改而捧住她的脸。 他掌心有点潮潮的,应该是出了汗,可是余糖糖却觉得脸颊微微地热,好像被蒸笼蒸着了般。 此时的她并不知道,她在皇甫越的眼中是绝美的。人生二十多年,他想要将她纳入自己身下,照顾一辈子的念头是那样强烈。所以她紧张地屏着呼吸时,只能眼睁睁看到他的薄唇再次欺过来。 温热柔软包裹住她的唇瓣,并没有像在车厢里那样急切、激烈,仿佛她是珍宝,需要他这样虔诚地细细雕琢、呵护,直到她在他身下绽放…… 他们的感情有二十多年,比任何人爱情其实都成熟,但也同样青涩。开始时虽然那样迫切却又不得不慢慢摸索,以至于很久才找到“关窍。” 这场酝酿了太久的爱恋,最后演变失控,以至于久久不息…… 余糖糖疲惫地醒来时,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她看了眼时间显示凌晨2点,吓得马上从床上坐起来。但由于动作太急,腰部传来一阵疼痛,令她低喘出声。借着台灯的光线去看,纤细的腰两侧都带着青色的指印子。 蹙眉间,一只男人的手臂环过来,他凑过去轻呵着吻了吻,说:“对不起,下次我轻点。” 虽然认识二十多年了,自己再窘的模样他也见过,可是她毕竟是女孩子,刚刚生这样亲密的关系,她还是有点不自在,下意识地往后避了避,说:“我该回去了。” 光线太暗,皇甫越一时看不清她的脸色,只是怕她会后悔,所以紧张地抓住她的手臂,正欲说什么,外面便传来了车子引擎的声音,车灯在窗外的光线也跟着闪了一下。 皇甫越还来不及想这么晚了谁会过来,就听到楼下一片吵杂,接着管家上了楼,敲门,声音有些为难:“少爷,骆少腾先生来了,要找糖糖小姐。” 两人在床上本来就尴尬,这一听父亲的名字糖糖当时就慌了,差点就跌下床去。要知道她从来没有夜不归宿,也难怪骆少腾会找上门来。彼时的她不知道的是她的手机遗留在皇甫越的车里,家里找她都找疯了。 “糖糖。”皇甫越喊,声音相对镇定一点。余糖糖抬头看着他,他说:“别慌。”那眼神其实更有力地传达着两个字——有他。 今天生的一切都很突然,糖糖其实还没有时间去回顾,可是此刻她看着皇甫越,心莫名地就定了。 这深更半夜的,两人匆忙起床。皇甫越连澡都来不及冲,找了套衣服随便穿上便下了楼。 彼时的骆少腾正安然泰之地坐在客厅内的沙上,面前搁置着管家命人奉上的茶水。不说他与生俱来的高贵,单就他是自家主子未来的岳父而言,管家也是半分怠慢不得。 他听到脚步声抬头,正看到皇甫越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匆匆忙忙地下来,眉头微蹙。 “骆叔叔。”皇甫越喊,很有礼貌的样子,大概已经猜到他来的目的,模样坦然又谦恭。 这世上也大概只有余糖糖的父亲能让他如此了,就连其父皇甫曜都未必有这样的待遇。 骆少腾微微颔首,面上倒没表露什么,只是抬眼间,余光正瞥到自家女儿穿着件男式衬衫蹑手蹑脚地从主卧里出来,闪进了隔壁的一间房内,脸色不由变的极为难看。 皇甫越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自然也瞧见了,暗叫一声不好。再定眼,就已经对上骆少腾冰寒的眸光如利箭般朝自己射来。 其实糖糖平时来皇甫越这儿比较频繁,隔壁早就默许是她的房间,她此时只是急着闪进去找衣服去了,总不能穿着皇甫越的衣服见人。只是当她出来的时候,骤听到楼下一声惊呼。探身去看,便见一个茶杯在地毯上翻滚着,而皇甫越的衣角正在露着热气。 “爸!”余糖糖心头骤紧,快步奔下楼来。 骆少腾此时的脸色极为难看,只是并未看向余糖糖,而是依旧落在皇甫越身上。热茶虽然晾了一会儿,但现在是夏天,浇在衬衫薄薄的衣料上,他皮肉还是感到一阵灼痛。 “皇甫越,你怎么样?”余糖糖嘴里虽然喊着骆少腾,可是整颗心都已经在皇甫越身上。 “没事。”皇甫越薄唇轻勾了下,看着她摇头安慰。 其实见识过父亲最初怎么对待晨晨的老公,他觉得骆少腾只是这样对自己并不算是什么事。 余糖糖却已经掀开了他的衣服,看到腰侧被烫的红肿一片,当下就急了,喊道:“你傻啊,怎么不知道躲开?再说,这是你家,把他赶出去都成。”余糖糖此时眼里全是皇甫越身上的伤,心疼滴出来了,所以嘴里全是赌气的话。 皇甫越刚想安慰,骆少腾愠怒的声音已经传来:“余糖糖!” 心里想着真是女生外向,这还没结婚呢,她就教唆皇甫越赶他老爹了。 余糖糖才不怕他,红红的眼睛瞪着他,嘴巴瘪着,看上去生气又委屈:“腾腾,你如果再敢伤害皇甫越,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这都多大了,当着外面的人还撒娇?骆少腾抚额,顿时觉得一阵头疼。 皇甫越见状,赶紧将余糖糖拉至自己身后,跪下来说:“骆叔叔,我是认真的,我会对糖糖负责。”于她,他从来没有抱着玩玩的心态,也从来没有乱玩过。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尤其自己女儿明显就已经认定了自己的心意,骆少腾便知自己再为难便只剩下棒打鸳鸯的讨厌角色。可是眼前这个男人就这样把自己女儿拐到手了,他又不怎么甘心,所以脸色很臭。 “明天,让皇甫曜过来提亲。”每字每句都仿佛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 “是。”皇甫越恭敬回答。 “爸?”糖糖仿佛此时想到要去体会父亲的心情,然而他已经离去。 骆少腾乘着车子离开皇甫越的别墅不久,身上的手机响起来,他看了眼来电,将车子停在路边才接起,喊:“老婆。” “找到糖糖没有?”那头的余小西问。 “找到了。”骆少腾回答。 余小西听出他话里低落的情绪,试探地问:“在皇甫越那里?” “嗯。”骆少腾依旧回答的心不甘情不愿。 其实两人青梅竹马这么多年,每一次互动余小西都看在眼里,觉得这是迟早的事。只是骆少腾对糖糖早过宠爱,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宝,一直不愿意面对罢了。 “少腾……”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一个父亲的心情,哪怕这个人是她的丈夫。 “咱们准备嫁妆吧。”半晌,骆少腾的声音才由话筒里传来。 那头余小西不知应了没有,他便挂了电话。手握着方向盘看向霓虹璀璨的街头,犹记得那一年他知道糖糖是自己亲生女儿时的心情,犹记得那一年小小的她穿着白裙在绿茵的草地上奔跑,脚边跟着一只蝴蝶犬。 画面不知不觉流转,转眼那个穿着白裙的她已经蜕变成亭亭玉女的女孩。身披洁白的婚纱,由他亲手交付给另一个男子…… ------题外话------ 故事就到这里吧,我知道有些仓促,但番外榴本来就是不打算写了的,只是看群里的姐妹一直很期待才试着写了几章,希望你们满意,么么哒(づ ̄3 ̄)づ╭?~ 新文还在筹备中,这次休息的时间貌似也长了一点,大概6月底或7月初正式开坑,届时榴会公告通知大家,亲爱滴们也记得一定继续支持榴哟,爱你们~ 校园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