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汁撞奶》 1.想要(微微h) 毛敏收拾完晚饭的碗筷,和正在玩游戏的丈夫说了一句,我进屋了。 丈夫李东头也不抬的玩着游戏,嗓子里咕噜的嗯了一声,还没出声,就已经咽回去了。 孩子在另一个房间已经睡着了,她走进小卧室,将门反锁,躺到床上拿出手机。 她有点纠结,先是打开手机页面收藏的黄色小说的书签,看了几章,觉得欲望得不到疏解,关掉之后又打开了pornhub,选了一个带有强迫性质的口交做爱视频。 视频里女演员被男演员带上颈链,在地上牵着爬行,爬到门口位置时,黑人男演员扼住女演员的下巴,强迫她张开嘴吞吐自己的下体。 毛敏开始夹腿自慰,她幻想着此时有一个高大,变态的男人,从背后紧紧搂着她,分开她的双腿,从后面进入了她。毛敏的颅腔里绽开了烟花,浑身舒服的不得了。 那短暂的五六秒高潮过后,她进去了贤者时间,再看一眼视频,就觉得有点恶心,就赶紧关掉了。 算一算上一次和丈夫做爱,还是一个多月以前,毛敏很想要做爱,可是李东不是今天说累了,就是明天说心情不好。 毛敏暗示几次,李东没有任何性质,她就算了。 也许应该减减肥吧,她看着镜子里?有些胖了的自己,或者买两件情趣内衣? -- 2.原来有些事情是努力也没有用的(微h) ǔ 毛敏是很善于反思自己的女人。 从和李东谈恋爱之后,她就更加善于反思了。 那天她自慰之后,心里莫名有点挫败,也或许是高潮之后的空虚。 她迫切的想要一个男人真实的去填满她。 是不是自己生完孩子之后身材不好了? 还是这两年疏于保养显老了?亦或者是在一起时间久了,没有新鲜感了? 今天毛敏下班早,孩子也早早送去了奶奶家,她有洁癖,回来又跪在地板上一点点地擦地,擦着擦着,她想起前两天和好友聊天时,好友分享给她的那个视频。 好友说,“你就是因为只有李东一个男人,没有什么经验,不懂得男人喜欢什么。” 毛敏立刻语音打过去,向好友真诚请教。 “嗨!笨,男人都喜欢表面端庄,骨子里风骚的女人。”好友静静和毛敏完全不同,静静很漂亮,很火辣,从小到大男人不断,对男人的心理揣摩的很是透彻。 而毛敏单纯,也可以说是单蠢,从小就属于乖乖女,学习好,待人善良,因为家教严,即使高中初中都有男生对她示好,她也迟钝的不知道如何去回应。ńρгòūщěń.òгɡ(nprouwen.com) 刚上大一的时候,李东追她,她刚脱离家里的管束,被得来不易的自由的快乐冲昏了头脑,稀里糊涂的就和李东在一起了。 毛敏一边回忆了一点点往事,一边站在镜子前,将扎起的丸子头拽散,揉乱一些,学着在短视频软件里的女孩的姿势,将吊带睡裙的吊带一点点剥落,半眯着一只眼睛,咬着嘴唇。 李东会喜欢她这个样子吗? “咔哒。”她听到钥匙开门锁的声音,紧张了一下,还是按照静静教的,小跑过去倚在门框上。 李东一开门,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毛敏。 毛敏冲着他抛了一个媚眼,将睡裙拉高,然后跪下去,屁股高高撅起,趴在李东脚下,给他递上了拖鞋。 “老公大人,欢迎回家。” 李东从上之下俯看,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在紧身睡裙里,毛敏高耸浑圆的一对双乳。 他不禁想起,这对浑圆以前是如何在他手里被揉搓变型的。 他把公文包一甩,踢掉鞋子,薅住毛敏的头发,将她向自己胯间一拽,声音嘶哑的不像平时,“老婆,快给我舔舔。” 毛敏不太习惯这样,做到这一步已经是静静再叁鼓励下的突破极限了,但是看到李东果然对她重燃激情,她不想扫兴。 夫妻在一起久了,确实需要改变和新鲜。 做爱也不能永远躺在床上,被男人压着,连姿势都不知道换一个。 毛敏颤巍巍解开李东的裤链,拉开裤链,脱下内裤,将李东的下体拿在手里上下套弄,又送进嘴里吞吐。 李东不耐烦她慢吞吞的动作,狠狠抓着她的头发,将她用力摁在胯间贴近,一下一下,在她喉咙之间大力抽插起来。 毛敏猝不及防,被呛的干呕,还没缓过来,又是一个深喉。 李东插的又深又用力,每一下都好像顶在嗓子眼,连喘息的机会也没有。 她呜呜的说不出话来,只能被迫承受。 李东抽插了一阵之后,突然加快速度,毛敏被插的涕泗横流,满脸的口水,李东快要射了,他一边说着,“骚货,骚婊子,老婆你今天真骚,真性感啊!” 一边将下体狠狠堵在毛敏喉间,急促的射出一股又一股精液。 他死死摁着毛敏的头,直到全部射完之后才松开她。 “咳咳咳……”毛敏觉得刚才的自己像溺水的人一样,快要窒息。 李东惯性地将她一推,毛敏跌坐在地上,不停的干咳。 李东脸上罕见地出现一丝愧疚,他将毛敏扶起来,“好老婆,快去洗洗。” 说完也没再看毛敏一眼,转身进了卧室。 毛敏喉间,脸上,都是李东的精液,她舔了舔,又苦又腥。 做这事真的那么快乐吗? 为什么都结婚这么久了,她没有一次高潮是因为和李东做爱得到的呢。 -- 3.第一次相遇 ǔ㈥к㈥.©óm (哪位小可爱可以留言告诉我一下,作者的话在哪里发?看文可以留个言噢,感觉自己在写单机版小说) c城地处北方,冬季漫长。 早晨七点,天刚蒙蒙亮,而毛敏已经起床一个小时了,她也喜欢睡懒觉,尤其是天冷,被子里实在太暖和了,就很想赖床。 但是她要给儿子小雨洗漱,穿衣,还要做点简单早餐留给李东,还要收拾自己。 每天早上都是手忙脚乱的,收拾好了之后催促着小雨背好书包,她急急忙忙出门,先送小雨去幼儿园。 到了幼儿园门口,遇见了儿子的同班同学,一个叫妙妙的小姑娘,妙妙妈妈穿着一身油亮的貂皮外套,不是俗气的黑色,而是今年很流行的浅灰,烫了很韩式的卷发,手上戴的是卡地亚蓝气球,和带钻的四叶花细节手饰。画着精致的妆,周身都散发着有钱有闲的气息。 毛敏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扣子系错位的羽绒服,因为怕迟到,奔跑一路,额头都是汗水。 忽然有点瑟缩。妙妙妈妈先看见毛敏,倚在车边抬手,“小雨妈妈,送孩子啊!” “是啊,今天有点出门晚了。”毛敏回答,她不善言谈,低着头叫和小雨说话掩饰自己的局促。ńρгòūщěń.òгɡ(nprouwen.com) “小雨,认识吗?你们班的小朋友妙妙。” 小雨看见妙妙,两个小朋友手拉着手往教室走去。 妙妙妈妈看看毛敏,“跑着来的?都出汗了。”她递给毛敏一包纸巾,“擦擦吧。” “不用,不用,我包里有。”毛敏摆着手拒绝,低头拿纸才想起出门太急,忘了背包,只能接过妙妙妈妈手里的纸巾。 “先走啦!有时间领小雨上我们家玩,妙妙总说起小雨呢,说小雨是她最好的朋友。” “好。拜拜。”毛敏应了,心里第一次升起一种茫然的感觉。 这种感觉以前却是从未有过的。 她捏着纸巾朝公交站走,妙妙妈妈给的纸巾是一个很贵的牌子,上面还有好闻的香薰。 好累啊! 她第一次觉得迟到也无所谓,慢慢地走吧,以前她都是跑着去公交站的,因为迟到一次,单位的全勤就没了,还要扣掉一百块。 一百块可以给小雨买很多好吃的呢。 这个时候,李东应该才刚出门吧。从小雨上学开始,他没有送过孩子一次,也没有早起给毛敏做过早餐,以前她觉得女人做这些天经地义,她一向认为女人就是应该照顾好家,照顾好孩子和老公的。 但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她开始羡慕起李东的轻松。 “啊!”她想事情走路有点走神,忽然被对面急匆匆跑过来的人撞了一下。 男人停下来,笑着冲着毛敏道歉,“不好意思啊大姐!没事吧?” 毛敏抬起头一看,是一个很年轻的男人,墨黑的短发,没有染过,泛着很健康的光泽。 细长的丹凤眼像浸满了清水的水洼,一笑起来眼波流荡。鼻梁高挺,紧抿的薄唇向上勾起。 毛敏有一瞬间的失神,这个男人真好看啊! 可下一秒她心里的酸涩像是熟透的柠檬,开始滋滋冒水。 眼睛不由自主泛起了泪水。 “大姐?”她轻声重复着这两个字,“我没比你大几岁吧?看起来这么显老吗?” 后面那句话渐渐低了音量,近乎自言自语。 男人身量很高,他矮下身凑近毛敏,脸离毛敏的脸特别近,似乎为了听清她说什么。 同时递过来一条手绢说,“擦擦吧。”毛敏也没接,含糊说了一句没事,就走了。 只留男人站在原地,仔细回想着刚才看到的毛敏的脸,总感觉好像哪里有一丝熟悉。 作者的话:所以说世界上哪有什么无缘无故的爱恨呢。王子(男主)也不会一眼就爱上女主(毛敏)的。感觉我写的不是爱情故事,而是老百姓生活的有多难。 这章也是昨天写的。 -- 4.男人必须捍卫自己的尊严 姜浔这么着急,是忙着去云辉“争风吃醋”。 刚才有人给他发微信,说看见他的小情儿在和霍二一起吃饭。 他往上翻了翻聊天记录,又翻了翻朋友圈,不认识的人,以前也没说过话,可能又是某个局里随便加的。 圈子里都知道于洋洋是姜浔的公开小情儿,这么多年了,身边也就她一个女人。有什么应酬场合,带的保准就是她,多少年了,都没换过。 虽然不算是什么正式女朋友吧,但姜浔身边也没出现过别的女人。 可谓是c市二代圈里一个传奇。 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于洋洋只是姜浔的“员工”。姜浔出钱,雇于洋洋当他的女人。 这最多只能算份工作,不是真的。 这么多年,姜浔最多就是在人前和她牵牵手,搂搂腰,装一下恩爱,私底下只要没人,姜浔恨不得离她八丈远。 于洋洋也不是没想过假戏真做,可姜浔真是太严防死守了,紧守男德,生怕自己破戒。 于洋洋不明白是为什么。可姜浔知道。 他其实有一点隐性回避型人格障碍,无法喜欢上一个人。 也不是说不喜欢,只是当他刚对某个人有一点朦胧的好感时,随之而来的却是生理性的厌恶。 如果这个女孩对他也有好感,那就更糟糕了,越是喜欢他,他越是讨厌她。 很矛盾吧,但他对女人就是这样。 但圈子里的人不知道啊!姜浔一想,正常男人知道自己的小情儿和别的男人吃饭,情绪应该是愤怒夹杂着一些男人的权威被挑衅的不爽吧! 所以虽然他实际上对于洋洋和男人吃饭这件事,打心里没什么感觉,但还要有一个正常人的反应。 他火速开车去了云辉。车钥匙扔给门童,还没走到门口,两侧迎宾就已经合力拉开沉重的金属门,大声问候,“欢迎姜少莅临云辉!” 经理提前得了吩咐,早就引着姜浔向十八楼的云顶空间,“霍二少今天是多喝了点酒,王少,李少也在……” “不用说了,我自己上去。”他斜睨经理一眼,桃花眼微挑,“是霍二叫你来等我的吧!” “是,是……” “没事儿,霍二叫我来,我当然要来,不会把你的云辉砸了的,放心吧。” 姜浔一笑,嘴角像带钩子,勾的人直发晕。“肯定好好谈。” 作者的话:登上来不容易啊!赶紧发 -- 5.两个男人抢一个女人? 到了顶层,是一个半露台,猎猎的风贴着姜浔短短的发吹,连同五官都有些模糊。 今天天气实在是不怎么好。 “呦!看看,这是谁来了!” 霍二怀里正在挣扎的人可不就是于洋洋,霍二一只手臂轻松禁锢住扭动的于洋洋。 抬起头下巴点了点。 于洋洋看见姜浔来了,停止了挣扎的动作,温顺的像猫一样缩回霍二怀里。 霍二拍了拍于洋洋的发顶,满意地笑着,“姜四,你来得有点晚,她差点就是我的女人了。” “哦?霍二少什么时候换口味了?”姜浔迎着风走到矮桌边坐下,伸出食指点了点于洋洋,“过来。” “四少心里有我吗?如果没有……”于洋洋眼睛里涌出几滴泪水,“我……跟着谁又有什么不同……” 她说着,又被霍二搂紧一分,整个胸脯几乎被压在霍二半敞的胸膛上。 “姜浔,我不和你废话。这个女人呢,我虽然很喜欢,但是也不想做横刀夺爱的事情。” 霍二松开于洋洋,隔空点了点姜浔,“这次城西游乐场开发新建项目,只要你别和我争,于洋洋怎么来的,你们俩就怎么完好无损的回去。” “别,四少别答应他……”于洋洋双手还被绑在背后,冲着姜浔拼命摇头,“别为了我放弃生意……” 哦,原来是为了这个。 姜浔心里的疑惑被解开,城西开发区的荒地,前几年他最早得到内幕消息,说城规局有意要扩大建设,城西荒地要被当成第二个c市地标来对接。 他不知道做了多少功课,项目计划书不知道改了多少版,实地考察了一次又一次,和他家老爷子在书房里谈了不知道多少次。 才说服姜老爷给他的公司注资,拿下了城西荒地的大部分。 这是他的心血。 “怎么样?姜少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于洋洋今天只穿了一件低胸的黑色小裙子,深冬天气,冻的发抖,她慢慢蜷缩身子,却被霍二一把钳住手臂,另一只手顺着裙子的领口伸进去,抓住她的胸揉捏起来。 “你他妈是找死。”姜浔一拳打在霍二左眼,伸手拽了一把于洋洋,“躲身后去。” 回手又是一个左勾拳,骑在霍二身上,乒乒乓乓,专门朝着脸打。 只是没打几下,就被霍二的保镖拉开了。 他们也不敢对姜浔怎么样,都是c市数一数二的少爷,细说起来,两家还属于世交,不可能真的闹翻。 “看见了吧!”霍二朝于洋洋露出一个标准的邪魅一笑,抹了抹嘴角的血丝。 “我劝你好好想想我的提议,你这么在乎她,除非天天绑在自己身边。” 霍二站起身拍拍尘土,“否则只要她落单,我就会去找她。你试试。” “呵。”姜浔这回真是气笑了,他下巴点了点霍二,“你脑子让驴踢了吧!有胆子就试试。 于洋洋不可能让给你,城西荒地更不可能。” 姜浔快走两步,一把拽起霍二的领口,“霍二,你可真狗啊!” 他松开霍二,拽着于洋洋往电梯走。 于洋洋回头,看了一眼霍二,霍二微不可见的点了一下头,于洋洋这才转过身跟着姜浔下楼。 作者的话:猜猜霍二和于洋洋是怎么回事?剧透一下,他俩是副cp~ 今天还有一章,就是不知道写完之后还能不能登上po~ -- 6.视频是怎么回事(h) 姜浔走在前面,长腿叁步两步就到了电梯,拽着于洋洋的胳膊一甩。 于洋洋猝不及防,被摔在地上。姜浔的鞋尖不轻不重的踩着她的肩膀,一下一下。 “当老子傻,霍二也是个傻的,找了你这么个演技差的。”他松开脚,转过头摁向数字1,“戏还没唱,就得谢幕。一对傻x。” 于洋洋恨恨地爬起来,“姜浔你是在说我,还是说你自己?” 她扯扯裙摆,索性把高跟鞋脱了,“人往高处走有什么不对!我就是想攀高枝!” “霍二少是傻,以为你对我可能有几分在乎,想用我来威胁你。” “可这不是……马上就被你看穿了吗!”她打开手提包,窸窸窣窣翻找一会,也不知道要找什么,恼火的把手提包倒转,把东西一股脑全倒出来,然后蹲在地上继续找。 “你给的副卡,房子钥匙,车钥匙!给!你这个小情儿我当不了了。” 说完了一楼也到了,于洋洋光着脚拎着包向外走。姜浔皱皱眉。 于洋洋走了也好,就是稍微有点麻烦,他还要重新找一个女人,带在身边,作为用来证明自己是正常男人的证据。 本来他是想过几年,给于洋洋一大笔钱,好聚好散的。 这话姜浔自己都不信,他只会逃避,只会拿于洋洋当一个挡箭牌,自己躲在这块挡箭牌后面,就可以忽略自己“爱无能”的事实。 世人就是偏偏没有什么,就想要去追求什么。 从小到大,什么都不缺的姜浔,就是想追求真心。 一个真心待他的人。 他自嘲地笑笑,脑海里忽然想起那天撞到那个女人。 而此时的毛敏,正经历一场对于她来说犹如毁灭性的劫难。 就算再迟钝如毛敏,也觉得李东肯定是有问题了。 恋爱6年,结婚6年。 在一起12年的两个人,毛敏对李东不能说百分之百的了解,但最起码,他有什么不正常的变化还是能感觉出来的。 最近这段时间,他经常熬夜到凌晨叁四点不睡,这种情况,从来没有出现过。 女人的直觉促使她,12年来第一次,趁着李东去洗澡的时候,拿起了他的手机。 不知道为什么,拿起手机的一瞬间。她有些迟疑,犹豫自己该不该这么做。 也没有想好,万一误会了李东,被他发现该如何解释。 李东就是这样的,无理也能辩叁分,每次争论什么时事,到最后,都会让毛敏觉得确实是自己的错。 如果被他发现偷看他手机,又没有发现什么。 她已经能想象出李东会怎么说。 “毛敏,我没想到你居然会这么不信任我。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 还会配上他一脸失望的表情。 “你这样做,我很难过,你要是说要看我的手机,我不会不给你看的。” 从而换来毛敏又一次妥协。 但实际上,毛敏就算管他要手机,他也不会主动交出来,而是会说些,“你这样很不尊重我,是不信任彼此的表现。” 总之李东永远有自己的一套逻辑。 她竖着耳朵听李东的动静,摁亮屏幕,有密码。 她尝试输了一下,提示密码错误。 不会啊,前段时间她偷偷瞄到的,应该不会错,只能说明最近他又换密码了。 她又接连试了一下生日和纪念日,都不是。马上要出现时间提醒了,她心想,会不会是以前他qq小号的号码。 这次手机解开了。 浴室的水声暂停,李东已经开始洗头了。 他洗澡很快。 毛敏没有时间去看微信和通话记录之类的,她点开相册,几乎没抱着什么希望。 但是老天爷不会让她一无所获。 11月23号,有叁段自己拍摄的后入的做爱视频。虽然没有露脸,只拍到了下体交合的镜头。 但毛敏明白,这就是李东和其他女人做爱的视频。 她颤抖着用自己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又看了一下视频来源的后缀,是video,不是在网络上保存的,也不可能是别人传给他的色情视频。 水停了。 毛敏赶快将手机回复原位。装作一直在玩游戏。 李东身上的水都没擦干,第一时间过来拿手机。 他看了看毛敏,转身进卧室了。 这一刻毛敏的大脑是一片空白的,事情发展的超出了她能接受的范围。 她现在十分冷静,不是因为她想好下一步要怎么做。而是大脑已经停机,完全无法思考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回忆起刚和李东在一起时,被李东要走第一次时的场景。 当时毛敏18岁,刚成年的年纪,就被李东的几句甜言蜜语,和一些小恩小惠收买,和他谈起了恋爱。 恋爱没两个月,李东就要带毛敏开房。 他竖着手指对天发誓,一定不会对毛敏做什么,就是躺着一起看电视。 等到进了宾馆,开好房间,一切都和毛敏想象的不一样了。 李东刚开始还规规矩矩的搂着她,过了一会说空调很足,很热,劝毛敏把外套脱掉,毛敏脱掉之后,他又紧紧搂着毛敏,嘴唇也不停的在耳朵,嘴唇流连。 毛敏要躲,他就搂的更紧。一边撬开毛敏的齿关,一边将舌头伸进去。 手却不停,将毛敏的裤子脱掉,手伸进她的下面乱摸。 哄她说只在外面蹭蹭,不会进去。 毛敏又相信了。 等到毛敏被他脱的一丝不挂,李东抬起毛敏的双腿,鸡吧狠狠朝里一顶,毛敏几乎痛得要昏过去,剧烈挣扎起来。 一边挣扎一边哭着要李东停下。 李东也没管,一边搪塞的说一会就好了,马上就不疼了。一边继续用力压住毛敏,加深动作。 李东是处男,那一晚他足足干了毛敏七次。 刚开始一两分钟就会射,两叁次之后,他逐渐找到了节奏,压着毛敏一直抽插也不会射。毛敏的嗓子喊到嘶哑,几乎说不出话来。 身上都是他射完之后干掉的精液,脸上,胸前,还有下面。 混合着暗红的血液。李东终于发泄的爽了,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 他扒开毛敏双腿看了看,下面已经被干到红肿发炎,他合上毛敏双腿,还对她开玩笑。 “怎么办,下面肿了,不能用了。这几天就用嘴吧。” 毛敏浑身像撕裂一样躺在小旅店的床上,连起身都没力气。 李东给自己收拾干净之后,只是让毛敏这两天都在旅店好好休息,他会替她向学校请假。 毛敏在旅店躺了一上午,下午李东来的时候。带了吃的让毛敏吃。 毛敏衣服也没穿,还是早晨他离开时赤身裸体的样子,身上青青红红,都是他昨天弄出来的痕迹。 李东处男开荤,马上又硬了。 他抢过毛敏手里吃了一半的面包扔到一边说一会再吃。 一边拉开裤链掏出鸡吧凑到毛敏下面顶来顶去。 毛敏吓得哭着求他,“别,别做了我下面好疼,浑身都好疼。” “那好吧……”李东猥琐的笑了一声,“下面不让干,但是你老公我又那么难受。怎么办呢?” 他一边笑一边把鸡吧凑到毛敏嘴边。 毛敏不愿意,他插了四五次都没插进去,忽然发火,用手用力捏住毛敏鼻子。让她没办法呼吸。 毛敏渐渐坚持不住,只能张开嘴大口吸气。 李东趁机重重一插,顶的毛敏几乎干呕。 他得大手死死按住毛敏后脑勺,每一下都插得又深又急。 就这样在毛敏嘴里又干了一次。 -- 7.给他下药(过渡章) ǔ㈥к㈥.čóm 嗨!草稿先发一下,明天忙的话可能不会更(不一定噢!有时间就连更)。 后天肯定会更! 请大力留言,大力投珠! 鞠躬! 7. 毛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起这些。 她静静坐着,同时又想起那天送孩子上学的狼狈,感觉自己这叁十年好像白活一场。 现实让人难过,她发现自己竟然软弱的可笑,因为“宁愿自己没有发现这件事”,“装作没发现收集证据,争取利益,离婚”和“摊牌以后,为了孩子原谅”这几个选项,在她脑子里来回游走。 她害怕平静的生活被打破,害怕这虚假的安稳被戳破。她真的很害怕。 从18岁到现在,这平静的像一滩死水一样的日子,她过了12年。 没结婚之前,她是24孝女友,百依百顺,就算李东只会强迫她,她也温顺接受。ńρгòūщěń.òгɡ(nprouwen.com) 结婚之后,她是贤妻良母,唯一的欲望被压在心底,只有打开p站的几分钟里,她才有自己是个正常女人的感觉。 更多的时候,她是被“家”圈住的摆件,只要会洗衣做饭,照顾孩子,工作陪睡。 那么,李东就能长长久久的把她摆在家里。不关注,不体贴,不在意。 因为毛敏不会离开他。 她决定坚强一次。 可能下一秒又会软弱,又会摇摆不定,但在决心坚强的这一刻里,她要坚强。 她去厨房倒了两杯牛奶,将两粒安眠药碾碎成粉末,混合进其中一杯牛奶里,然后端着牛奶开了门。 “老公,我看你最近睡眠不太好,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了。” 她体贴的将牛奶放到床头柜,李东在她进门时,就将手机反转,压在被子上。 神情有一瞬的不自然。 “是啊!项目组最近筹备新投标,是有一些问题比较棘手。”李东回答,“别担心。” “那你更要照顾好自己,”毛敏心在滴血,面上却还要装着若无其事,她感觉心脏似乎要爆炸了,不然为什么会这么痛呢。 “喝点牛奶有助于睡眠,我倒了两杯,咱们一起喝。” 她是要盯着李东把牛奶喝光的,只拿一杯,不知道李东什么时候会喝。 一边催促着,一边调皮的和他碰了个杯,“干杯!” 毛敏喝着自己那杯牛奶,余光看到李东慢慢将牛奶喝光,终于放下心来。 “你忙,我就不打扰你了。” 她走出卧室静待安眠药药效发作。 半个小时之后,卧室传来了如雷的鼾声。她走进去,轻轻喊了几声,李东没应。 之后她迅速跳上床,骑在李东身上,借着月光看着这个男人越来越陌生的肿脸,叁十多的人,油腻恶心,自己竟然会和他过这么多年。 她左右开弓,狠狠打了李东好几巴掌。 就算这样也还是不解气。 她又返回厨房,从收纳桶里拿了一个叉子,上床解开李东的睡衣,用叉子对着胸膛狠狠划下去,划出叁道很明显的血线。 好像有点爽。 之后她拿出李东的手机,从微信开始查。 先是搜索一切有暧昧字眼的聊天记录,接着查微信账单,零钱账单,收藏,还有保存的笔记,又点开切换账号看有没有其他小号。 都保存好之后,她登上了游戏,看最近组队。亲密度,和送礼物记录。 然后开始查支付宝消费账单,美团订外卖记录,通话记录,相册,手机卫士和淘宝。 李东大意就大意在,他根本没想到这个密码毛敏能猜出来,也没想到毛敏这么快就发现了他前几天刚刚出轨的证据。 而且万幸他还没来得及将微信小号退出登陆,让毛敏能找到聊天记录。 漫漫长夜,李东睡得像死猪一样,她有一整夜时间慢慢拍,慢慢看。 东方泛起鱼肚白时,毛敏也将李东的手机整个查了一遍。 她不仅不困,甚至还有点亢奋。 将手机放回原位之后,她拿着家里的两把车钥匙,拎起自己的手提包,悄悄叫醒儿子,领着儿子出了,开车直奔闺蜜倩倩家。 她怕自己头脑还是不够冷静,现下唯一想到还有遗漏的地方就是行车记录仪。 她开着车,带着儿子,准备接下来都住在倩倩家。 倩倩比她冷静且头脑清醒,她需要这样一个人,一个能在背后支撑她的人。 她需要倩倩。 路上她给倩倩打了电话,倒是没说什么,只是说现在带着小雨去她家。 倩倩也没问,痛快答应。 小雨在儿童座椅上乖乖地坐着,他天真地问毛敏,“妈妈,我今天不用去幼儿园了吗?” 毛敏听着小雨奶声奶气的童音,有种想掉头回去,和李东摊牌一切的冲动。 错的是李东,她和李东说清楚,李东做错了事,肯定也会愧疚。 说不定以后再也不会出轨了,不然她就给李东一次机会? 为了孩子? 她很害怕和李东撕破脸之后,小雨受到伤害。她不想小雨没有爸爸,没有家。 不,不行。 我不要再这样活。 毛敏知道自己的软弱,随时会改变想法,她强迫自己按照正确的路去走下去。 现在一定不能动摇。 她要掌握好证据,争取财产,争取小雨。 和李东从此一刀两断,再也不要过“丧偶育儿”的日子了。 -- 8.短暂放纵(被误当成坐台小姐) ǔ㈥к㈥. 下一章什么时候能登陆上什么时候就发 下一章终于写到我喜欢的男女主肉了 (不过是肉渣) 到了倩倩家,她将事情经过大概讲了一下。倩倩果然是比她自己还要了解她的人。 倩倩叫毛敏给李东发条信息。内容就说,今天倩倩心情不好,我带小雨去倩倩家玩,陪陪她,晚上有可能不回家。 老公要照顾好自己。爱你。 毛敏一字一句按照她说的发完信息,有些茫然地看着倩倩,“接下来我要怎么做?” “别担心。接下来有我。”她叫阿姨领着小雨玩,然后去调行车记录仪的记录。 在行车记录仪上又有一些意外收获。 “我们证据在手,不急这一时片刻。”倩倩打个响指,“我联系了一个私家侦探,跟着李东,如果他再去见那个女人,会第一时间告诉我。” 毛敏点点头。ńρгòūщěń.òгɡ(nprouwen.com) 几番忙碌就到了晚上。 “所以,接下来,我们去放松一下,毕竟之后可能还要有拉锯战。” 倩倩调皮眨眨眼,从衣柜里拿出一件裙摆镶钻的吊带短裙扔给毛敏,“换上。姐领你放松一下。” 毛敏看了看那件难以蔽体的裙子,瞳孔微张,“就穿成这样?” “对呀!你平时穿得就是太保守了,这么好的身材,天天遮那么严实。暴殄天物啊美女!”倩倩恨铁不成钢,上手去扒毛敏衣服,“去夜店哪有穿职业装的!” 一不小心挠到毛敏的痒痒肉,逗得她上气不接下气求饶。 “行,行。我穿还不行吗。” 毛敏换上裙子,和倩倩去了c市规模最大的娱乐会所之一。 到了之后,她豪气地点了叁组v9至尊,又压了台。 之后找来妈咪,让她把男模都叫来。 风格各异的男模齐刷刷站成一排,一起弯腰低头问好。 倩倩坐在毛敏身边,冲着她耳边大声喊,“喜欢哪个?” 毛敏下意识刚要拒绝,想起李东和小叁的种种,决定自己也放肆一次。 “不会被李东发现吧?毕竟现在还没离婚,我怕被他抓到把柄。” “怕什么!你又不是真的要和男模睡……他掌握不了实质性证据……”倩倩瞪大眼,诧异毛敏的单纯,“何况就算今天你要和男模睡,这里也是保密再保密。不然都能让另一半发现,会所还想不想开下去了。” 毛敏放下心来,点了两个看起来很年轻,像体育生一样的男模。 男模被点到特别开心。一左一右坐过来,紧紧贴在毛敏身边。 左边的叫小瑞,右边的叫小杰。 倩倩存心想让毛敏高兴,“你们俩,谁要是把我姐妹伺候好了,看见没!”她从包里拿出一张卡,“啪”地拍在桌上,“里面叁万块,就是他的。” 两个男模一听到这句话,更是对毛敏殷勤有加。 毛敏只是多看了果盘里的莲雾几眼,小瑞就拿了水果喂过来,毛敏刚挥挥手,小杰就递了酒杯到嘴边。 喝酒急了,立刻有人给拿纸巾擦嘴,毛敏随口说腿有点酸,小瑞马上就把毛敏的腿抱在怀里开始按摩揉捏。按着按着,手就不知不觉向上延伸。 另一边的小杰也不甘示弱,他强势地转过毛敏上半身,手试探着沿着锁骨向下流连。 在他的脸眼看着离毛敏越来越近,嘴唇快要贴近毛敏的唇的时候,毛敏大喊一声,“stop!” 小瑞小杰惊的停下手里的动作,不解的看着她。 “你们俩服务很好,很好……我会多加小费的……”她环顾四周,想让倩倩救场,却发现倩倩这个死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悄离开了,偌大的包厢只留毛敏和两个男模。 她赶紧对小瑞小杰说,“我有点内急,去趟卫生间。” 他们俩争着要陪着毛敏一起去,毛敏赶紧拒绝,抓着手机逃出包厢。 出了包厢,她顺着空无一人的长廊向前走,边走边摁亮手机,上面有倩倩一分钟前发来的信息,“钱已付,尽情发泄吧!漫漫长夜别浪费噢!” 这个倩倩! 她这是准备让她和两个男模3p吗? 第一次出来玩就搞的这么刺激? 毛敏想到出来的急,包还落在包厢里,回去取的话,包厢里还有两个对她虎视眈眈的男模。 一瞬间有些头大。 “哎?你要去哪?”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醉醺醺的男声,一边喊着,一边突然抓住毛敏的一只手臂。 “干什么?你是谁?” 毛敏砖头一看,是一个不认识的陌生男人。 “别装傻,我点了你,刚才不就是唱歌的时候亲了你吗?” 男人秃头大肚,典型的油腻的中年男人,一张嘴说话,满嘴烟臭味。 “跑什么?”他拽住毛敏的胳膊,拖着她朝一个包厢走。 “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 毛敏一边挣扎,一边大声喊。 但是会所是高级会所。两个包厢之间隔的特别远,而且隔音很好,那两个男模可能根本就听不到。 男人一只手拖着毛敏,一边上下打量,“刚才在包厢,没发现你身材那么好啊!真让人控制不住!” 另一只说边说话,边顺着毛敏的腿根向上乱摸。 “你走开!别摸我!我不是会所的人,你真的认错了!” 这么拉扯间就走到了电梯口。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姜浔走出电梯。 毛敏大喜过望,冲着姜浔高声喊,“救救我!” -- 9.成了双失妇女 (作话:抓紧看,登上不容易啊。一会还有一章到两章) 姜浔根本没认出画着浓妆,穿着吊带裙的毛敏。 他皱皱眉看着眼前拉扯的两人,本来想从旁边挤过去。 “达令!”毛敏高八度的喊姜浔,使出吃奶的力气,都用在提高音量上了。 “这人喝醉了,把我当成特殊服务人员了!” 毛敏拼了命的冲着姜浔眨眼,用口型说着“求求你了,救救我。” 姜浔瞥了毛敏一眼,他不是多管闲事的人,正在犹豫管不管这事。 抓住毛敏的男人却眼神定定的看着姜浔,因为喝的醉醺醺的,站在那双腿一百八十度的画了个圈儿,又转回来面对着姜浔。 竖起食指向前点了点,“小伙子,我看你有点眼熟啊!” 男人喷着酒气,“你好像,好像……是大姜食业姜总的公子吧!” 原来还是个认识我的。 姜浔心想。他顺水推舟,和善的笑了笑,“噢,是啊,叔叔没认错。” 他长手一伸,抓住毛敏手腕一拉,“我小女朋友,闹了点矛盾,让叔叔见笑了。” “年轻人,吵吵闹闹,正常,正常。”男人拍了拍姜浔肩膀,面色有一点尴尬,“你们玩,我就不打扰了。” “没事,叔叔慢走。” 姜浔满脸笑容。待男人转过回廊,已经看不见身影,才面色冷淡的转过头看着毛敏。 他的手还攥着毛敏的手腕。 毛敏挣了挣,姜浔却下意识收紧了一下,下一秒才反应过来,将手松开。 他摸出打火机,点了根烟拇指食指夹着烟,吸了一口。 烟雾缭绕着盘旋升腾,毛敏透过烟雾看着姜浔,想了半天。 “你是那天撞我的帅哥。”她恍然大悟,“谢谢你啊!救我一次。” “唔。”姜浔点点头,才发觉毛敏身上总是有一种熟悉气息。原来那天撞的人是她,怪不得。 “你觉得我很帅?” 他抬眼,看着毛敏,和那天的她形象截然不同。 “嗯,是啊。真的很帅。我只认识两个男人,我是说,咱俩见过两面了,也应该算认识吧。”毛敏特别真诚地回答,“一个是我老公,另一个就是你。你比我老公帅。” “哈哈。”姜浔开始觉得毛敏说话有点意思,挺好玩的,“那既然救了你,要怎么感谢我?” 他忽然想逗逗毛敏。 “不如……我肉偿吧!” 毛敏脱口而出这样一句话,说完感觉自己可能是刚才的假酒喝多了,不然她想不通为什么说出这样一句话。 “别,你别误会,我可能是喝多了。”她连忙解释,“你当我刚才那句话没说过。” “这个想法其实不错啊!” 姜浔哈哈大笑,他觉得毛敏确实有点意思,像一种动物,像什么呢。 他觉得有点像小时候自己养过的小仓鼠,胆子很小,总是躲在宠物笼的木屑里不敢出来,但是只要姜浔投喂了吃的,就一定要第一时间钻出来,在木屑里挖洞,把吃的埋在洞里。 真有趣,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把这个女人和仓鼠联系在一起。 噢,说话时腮帮子鼓鼓的,确实很像。这么想着,他笑意更深,拿出手机晃了晃,毛敏会意,拿出手机调出二维码。 姜浔扫完之后,吩咐一句,“赶紧通过啊!” 毛敏拿着手机,看见姜浔发过来的好友验证,“小仓鼠,让我在你的通讯录里占个位置。” 她赶紧摁了通过,再抬头时,姜浔已经看不见了。 她出了会所,打车回倩倩家。 倩倩还没回来,阿姨带着小雨在楼上已经睡着了。 毛敏脱了裙子,穿上长t恤,去洗脸卸妆。 洗完澡出来,酒已经醒了大半,她一边用干发帽卷着头发,一边拿出手机,看有没有什么消息。 一个项目的工作对接群里,十分钟前,经理单独艾特了她。 @文员——毛敏 毛敏,昨天的最新销售数据报表更新了吗? 她又睁大眼仔细看了看时间,凌晨3:56。 毛敏没想回复,这个时间,连加班卷王应该也在睡觉吧。 而且报表一向是当天下班之前统计昨天一天的数据,这大早晨要昨天的报表是做什么。 她拿着手机,坐在沙发上,头像小鸡啄米一样一下一下点着,正范着迷糊,一个微信电话将她吵醒。 慌乱之间她摁了接听。 经理尖刻的声音透过听筒,在寂静的客厅特别清楚。 “毛敏,昨天晚上开会,公司新规定,以后每天报表要当天统计,昨天你不在,报表已经晚了。八点之前必须交给我。” 黎明前的黑夜给了毛敏莫名生出的一股勇气,她在群里艾特了经理。 发了四个大字。 “我不干了。” 然后把手机一扔,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天光大亮时,毛敏也醒酒了,倩倩这两天比她还忙,一边忙着和阿姨一起带小雨,一边忙着和私家侦探一起盯梢李东。 为帮毛敏离婚收集最佳证据,倩倩可谓是陀螺一样旋转,空闲一会还不忘关照一下毛敏的情绪。 反而是她自己,难得的从这么多年的家务,老公里抽离出来,有了短暂闲暇。 她拿出手机,置顶的一排工作群已经炸了锅,无数人艾特她。 往下看也有不少同事私聊她。 消息最多的是经理,连发了二十几条。 她这才想起回来后在群里发的话,有点头疼。 叁十岁,失婚又马上要失业,双失妇女,生活过成这样,可真是不错。 她点开和经理的对话框,也没看经理啰里啰嗦发了什么,只回复了一句,辞职报告一会我用邮件发给米歇尔了。 离职要提前一个月通知,接下来应该还要在公司坚持一个月。 她准备隔叁差五请请假,歇一歇,毕竟过几天可能就要和李东摊牌了。 对了,李东。 她往下翻了又翻,她俩的对话框还停留在她发的那句不回去了。之后李东也没有过问一句。 “敏敏!李东那孙子,果然去找小叁了。”倩倩发了个语音,和一大堆照片,视频过来。 毛敏坐在沙发上慢慢点开看,是和一个陌生女人。 -- 10摊牌了,我要离婚 作话:日常一问,留言了吗?投珠了吗?~ 应该是私家侦探发给倩倩的。 不仅清晰度有保证,还贴心标注了日期。 她按着箭头点到未读消息的最上面,一张一张往下翻看。 是她给李东留了信息,说在倩倩家住的那天。 完全陌生的女人。 有李东驱车去女人家楼下等待的,有下车拥抱的,有在车里接吻的…… 不仅是照片,还有一小段视频。 毛敏反复点开女人单独的照片,缩小,再放大。 栗色长卷发,眉眼不算精致,看年纪好像不是年轻的,个子比她高挑,身材嘛,不太好…… 她手指反复重复放大,再缩小的动作,借以缓解自己不断涌现的不甘和愤懑。 凭什么!就是这样一个女人,我哪里不如她了? 我比她好看。 到底是为了新鲜刺激,还是这个女人能给他我给不了的什么? 毛敏愤愤地想着,又觉得想这些也真没什么意义。 男人出轨,就是出轨,没什么道理可言,不用去探究他们内心的想法了。 也千万别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和这些都没什么关系。 “哎!”正没什么头绪的时候,倩倩开了门冲进来,“大料都在这里,保管让李东身败名裂!” 她拉着毛敏坐到地毯上,摸出一个u盘插在电脑上,是比刚才更清晰完整的视频。 从两人激吻,到互相搂抱着进酒店房间。 倩倩点了一下暂停。 “那个侦探真的好厉害!”倩倩压低声音,“他搞了手段收买了酒店修理工,修理工进去说电路检修……哈哈顺便贴了纽扣监控器。” 她继续播放后面的视频。 虽然没有刚才清楚了,但也是很完整很激烈的一段性爱视频了。 毛敏手掌盖住眼睛,“你说,他从来都没和我用过这种姿势,为什么和别的女人,花样就这么多呢?” “……”倩倩拿开毛敏手掌,果然看到她压抑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别难过了,离开人渣,好日子在后面呢。” “嗯。我等不了了,现在就和他摊牌吧。”倩倩点点头,说,“我让侦探过来,我们陪你一起过去。” 毛敏给婆婆打了个电话,只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全家人说,一会会和李东一起回去。 然后又给李东打了电话说让他马上回婆婆家,有很重要的事。 侦探来的很快,原来是个很气质的男人,叁十左右,虽然留着长发,却不女气,给人感觉很强势。 毛敏睁着一双哭肿的核桃眼,“谢谢你帮我,倩倩说你很厉害,这些证据都是你找到的。辛苦了。” “拿钱办事,应该的。”侦探的声线也是冷冷的,压着嗓子,莫名多了几分磁性。 叁个人开车到了李东父母家楼下,侦探递给她一份拟好的离婚协议书。 到了楼上,李东已经到家了,他父母坐在沙发上一起等着毛敏。 “有什么重要的事非要我上班时赶回来?不找事不痛快吗?” 李东不耐烦地说。 “别急,这件事确实挺重要的。”毛敏把电视打开,把手机里的视频投屏到电视上。 “看看,视频里的男人是谁?”毛敏问。 “你跟踪我!你敢跟踪我?你这是犯法!”李东惊讶得睁大双眼,气急败坏的说。 “这么大嗓门干什么,心虚啊!”毛敏看着他的反应,对这个男人又厌恶了十分,“不用担心我,犯法的事我可不做,倒是你,婚内出轨了!” 李东父母已经愣住了,这才反应过来,李东妈妈拦住毛敏,“敏敏,别激动,这里面肯定有误会。让李东给你解释。” 李东父亲喝了一句,“到底怎么回事,你俩给我说清楚!” 毛敏的心彻底冷了。她不是没想过公婆不会站在她这一边,甚至觉得只要能公平对待这件事就可以,可这两个人,到底还是向着自己儿子的。 “好啊!那我们继续看!” 毛敏点了另一段完整的,把视频从头开始放。 屋子里静的让人窒息,直到放到进了房间,李东和女人互相脱衣服。 “够了!”李东父亲大喝一声,“李东,你看看你干的好事!还不向敏敏道歉!” 李东母亲抱住毛敏,“敏敏,你受委屈了,对不起我一定好好教训李东,他肯定不敢再有下一次了。” “妈,你给她道什么歉!”李东更生气了,他上前一步,分开自己的妈和毛敏,“好啊你!敢拿视频威胁我,是不是?你想干什么,说!” 毛敏从来不知道人竟然可以颠倒黑白到这个地步。 “你有什么值得我威胁的?”她怒极反笑,“你脸也太大了。是我拿枪指着你,让你必须和别的女人上床吗?” “离婚吧!”毛敏不想再浪费时间,把离婚协议书往桌上一拍,转身就走。 “毛敏,我可告诉你,踏出这个门,就不要再回来。” 李东的声音透着洋洋得意,“如果你现在把视频都删了,当做不知道这件事。咱们两个就可以还像以前那样好好过日子。” “但是你如果还无理取闹的话,就别怪我不要你。” 李东笃定毛敏不会真的和他离婚,充其量就是先吓一吓,再哄一哄,保证毛敏不会再闹,而自己还是和以前一样。该怎么玩,就怎么玩。 “哦?我竟然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毛敏反而有点想笑,“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猪狗不如的东西。” “怎么说话呢!”李东母亲不高兴了,“敏敏,李东是犯了一点小错,但是你也不能这么说他吧。视频里那个女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准是她勾引李东的。” “好,好。”毛敏彻底看清了,一家人到底是一家人。 自己儿子是最好的,永远没有错。这么纠缠也没什么意义。 “和你们再多说一句话我都怕吐出来。李东,是个男人你就把离婚协议签了。”毛敏无意再谈,转身出门。 李东在身后不屑的说,“你别后悔就行。” 作话: 想到还有毛敏歇斯底里的愤怒质问,李东出轨男人叁件套,心虚嘴硬,下跪求饶,翻脸无情。李东父母的无脑袒护等等等等的离婚扯皮内容,有点头大,不准备详细展开写了,就当毛敏头脑冷静想明白了,李东看见证据也不狡辩了,后面顺顺利利离婚了来看吧。 11很多事是没有为什么的 防盗门虽然隔开了李东的那句“你别后悔”。但是这四个字像魔咒一样钉在了毛敏脑子里,她仅存的勇气也丧失了,面对着倩倩和私家侦探,只剩沉默。 却在沉默中渐渐感觉身体发虚。 等再到醒来时,抬头看见的却是却是一片洁白。空气里是明显的消毒水味道。 她刚要抬手,私家侦探摁住她的手腕,“别动。”毛敏转头看向手背,针头刺进皮肤,贴着医用胶布。 吊瓶已经快打完了。 “没什么大碍,低血糖了加上情绪激动。”私家侦探开始低头剥橘子,橘皮剥开,脉络也都摘干净,拿起一瓣凑到毛敏嘴边,“甜甜嘴。” 她就着侦探的手把橘子吃了,“谢谢。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小帅。”侦探又拿过吸管杯凑近。 毛敏接过水杯,还没开口,他继续说道,“张小帅。” “你脸上的疑惑很明显,觉得这不像个真名。” 张小帅嘴角微勾,“你有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了,让人不懂都难。” 毛敏低头喝水,觉得张小帅不愧是侦探,最起码能力是有的。 “那……李东会签吗?”她犹豫着问出口。 “按我的观察,应该不会。”张小帅回答。 “那怎么办。”毛敏虽然做着最坏的打算,却还是抱着一点可怜的期待,期望着李东念在十二年感情的份上,能给她一个公平。 好像确实不可能。 她已经没有办法再去做一个眼瞎心盲,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的保姆了,而她一旦不能再逆来顺受,忍耐退让,那这份婚姻也就走到了尽头。 她从来没有被爱过。她只是合适的物件,也只是男人欲望出口,照顾家庭的保姆。 唯独不是一个独立的人。 “打完了,我叫护士拔针。”张小帅出声打破了这沉默,毛敏从仇恨的情绪中跳脱出来。 “不用。”她摁住胶布,用力一拔,故意偏了一点,针头立刻将手背扎出血,鲜红的血顺着手背滴答滴答淌落,虽然不多,但也触目惊心。 “你看,是鲜红的。”毛敏笑起来。 “别做傻事。”张小帅扯过胶布用力摁住,“别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你对每一个委托人都这么好?” 毛敏感觉自己的灵魂漂浮了起来,浮在上空看着自己的肉体的一举一动。 “你朋友付了钱的。”张小帅回答。 “那她一定给的很多了,多到能让你这么贴心。”她另一只手用力一拽张小帅的衬衫领口,两人几乎是脸贴脸了。 “你也是男人,你告诉我,男人出轨的时候,都在想什么。” 张小帅面色沉静,一对琉璃珠一样的眼睛静静看着毛敏,“抱歉,我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你怎么能回答不了!”毛敏感觉自己的神经像绷紧的琴弦,稍一用力,就会崩断。 “为什么,他为什么会这样,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的手还紧紧拽着张小帅的领口。眼神炙热。 他看毛敏的眼神却平静得毫无波澜。毛敏讨厌他这样无动于衷的眼神。 下一秒她恶狠狠地咬上张小帅的唇,野兽般一样撕咬,他的唇马上就渗出了血珠。 张小帅面色不改,仍是眼神平静地看着她。 “需要我提供陪睡服务吗?可以先付钱。” 毛敏离开他的唇,哈哈笑起来,“好,好。” 她说道,“我太失败了,并没有男人会为我心动。” “很多事情是没有为什么的。”他站起身,“走吧,送你回去。” 12.从头开始「Рo1⒏news」 微博:小猪佩琪qqqq 毛敏拒绝了张小帅送她回家的提议,自己打车回了倩倩那里。 坐在出租车里,她降下车窗,任冷风刮在脸上,吹着吹着终于渐渐恢复几分理智。 理智被找回来后,刚才在病房时的突然发神经就显得有些让人尴尬,但她透过张小帅的眼神似乎感觉得到,张小帅是懂的。 也许已经见的多了,不足为奇。他会理解一个活到叁十岁,一穷二白,没家没财产,老公出轨,被迫离婚。可谓是一塌糊涂的人生的女人吧。 哦,不,她还有小雨。孩子是无辜的。 推开门之后,她看见小雨坐在茶几前乖乖写作业的样子,终于有些明白为母则刚的含义了。 人生跌到谷底时,总可以反弹了吧。 她不信老天爷会这样一直不公平。 倩倩叫阿姨给她煮个汤,喝了暖呼呼的从胃熨帖到心里,她洗漱完之后躺在床上,摸出手机。 一条信息显示二十分钟之前发来,发信人:姜浔。 “肉偿计划准备何时开始?” 配上姜浔眯着眼坏笑的自拍头像,给人不像好人的感觉。 毛敏还没有从在医院突然“发疯”的状态中完全转换回来,她从心底里升起一丝破罐破摔的无所谓态度来。 “随时。”她随手发过去两个字。心里暗暗冷笑一声,这人不是变态狂就是下流坯。 就算有钱有颜,也改变不了不是好人的事实。 不想下一秒姜浔竟然打了视频过来。 毛敏本来是想要拒绝掉的,铃声突兀地响起,在不大的屋子里简直震耳欲聋,她一慌,竟然点了接受。 对面姜浔在金碧辉煌的背景前一张张扬的脸,几乎盖满屏幕。 她赶紧调低音量怕把小雨吵醒,对面姜浔的唇开开合合,她听不清,拿着手机躲去了厨房。 她转身把拉门拉好,走到阳台位置,这才调大音量。 “你刚才说什么?”毛敏轻声问。 姜浔也没有不耐烦,又重复一遍,“我在58k,你要不要来玩。” “拜托。”毛敏感觉姜浔是个很奇怪的人,“我不认识你哎,为什么要去找你玩。” “可是我帮了你一回啊。”姜浔为皱眉头,“你穿的这是什么?” 毛敏外面套着自己的黑色中长款大棉服,因为要睡觉隐形眼镜也摘了,带着黑色框架眼镜,头发全部梳上去,露出高高的发际线。 她倒是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在姜浔面前的形象。 她忽略了姜浔的问话,回答到,“谢谢你救我一回,聚会我就不去了,还是你找个方便的时间,我请你吃顿饭吧。”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里,旁边有人凑过来,和他一起看毛敏。是染了黄头发的轻佻少年。 对着屏幕笑地夸张。“姜四,什么时候喜欢人妻了?换口味了?” “死一边去。”姜浔笑着轻捶了黄毛少年肩窝一下,晃了下手机,“挂了。” 毛敏着黑掉的屏幕长叹一口气,真是个任性的少爷。 进了屋子之后睡意顿消,左右来回翻身很久之后还是拿起手机,趁着神经还没恢复正常,用最后一丝勇气给姜浔发了一条信息。 “我想找工作。能给我份工作吗?” 她拿着手机握在胸口几分钟,又补上一句。 “双倍肉偿。” 很好,最后一丝勇气也消失殆尽。 睡醒之后,世界将恢复正轨。她还是要去已经提了离职的公司混满一个月,还是要继续向李东施压让他尽快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很好。世界是气运之子们的,从来不属于她这样的双失妇女。 首发:p○18.space「po18news」 13.你接替于洋洋的位置(1) 微博:小猪佩琪qqqq 姜浔坐在58k的雅座上,赶走了两边的人,偌大的座位上只有他一人。 但是他从来都不喜欢进包厢,只喜欢坐卡座。 可是刺激的东西玩久了,其实也没什么意思。 他要是说其实他根本不想来,估计也不会有人信。 城西荒地还是让霍二找到机会钻了空子,二代都是草包的时代已经过去,除非是沾了黄赌毒彻底没救的垃圾,其他人哪个不是削尖了脑袋在老子面前好好表现,毕竟家业稳固才是能长久挥霍的根本。 姜浔昨晚回家时,姜建设正好在家。他进了书房把事情一五一十汇报给姜建设,姜建设还是一如既往地冷淡,他作出成绩时,姜建设不甚在意,他丢了生意时,姜建设也不着恼。 以前他不懂,渐渐长大才明白,这是忽视。 因为根本不在意,所以他做了什么姜建设也不在乎。 他回到叁楼的杂物间,这杂物间还是妈妈活着的时候放杂物的,这么多年过去,东西虽然没有人再动过,可妈妈存在的痕迹却越来越淡了。 堆在架子上,已经过期了的洗衣液;一些不常穿的衣物,本来是每到换季妈妈就会来整理出来,她不在了之后,收纳箱也不再有人动,渐渐蒙了灰尘。 他坐在门后,搂着儿时一次生日妈妈送的大熊玩偶。 上一次来是两个月前? 搂紧熊肚子时扬起阵阵灰尘,但他还是狠狠搂紧毛毛熊的肚子。 另一只手又快又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然后又一巴掌。 之后就这么抱着熊蜷缩在杂物间地上睡着了。 再醒来时已经是天光大亮了,他没去公司,大白天的,就摇了一堆认识不认识的去了58k,一直到晚上。 他想起前几天在电梯口遇到的女人。 就想给她发信息逗逗她。 他活的挺没意思的,人生目标好像就是得到老爹认可。但是这个目标总也完不成,还挺挫败的。 视频里的毛敏和他认识的所有女人都不太一样,他看到的,无非就是两类。和他一样,看似拥有一切,社会精英,浑身散发人上人气质的同类。 或者是光鲜的,浑身脂粉香气的,眼睛里带着欲望的美女。 他两次遇见毛敏,她都是瑟缩的,无措的,甚至是狼狈的。 也许这样的人随处可见,但谁让他偏偏看见的毛敏呢。 他看到毛敏的微信时已经是第二天了。 他对着对话框发了一个位置,“来这里找我。” 14你接替于洋洋(2) 姜浔给毛敏发的位置是一家比较大的企业园区。 园区里有一家很小的服装公司,是大姜实业集团下属的一个很不起眼的子公司,目前还挣扎在盈利与亏损之间徘徊。 姜浔被老爹下放到这里有几年了,从基层做起,先熟悉一下公司的管理流程。 不然直接接受偌大家业,怕是几年就败光了。成绩吗,倒是没什么成绩,小打小闹做过几单国企生意,还是看得姜建设的面子。 后来这几年疫情加上政策,小服装公司勉强收支平衡,姜建设因为对他没什么期待,反而倒是也不失望。 他发完位置给毛敏之后就把手机甩到一边。一边坐在地上继续用假洋酒灌自己,一边玩着一个有些旧了的打火机。 打火机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上面是像手绘一样比较粗糙的挂历美女,因为做工不精细,美女的五官都扭曲了,看得出来,姜浔经常带着这枚打火机,以至于扭曲的五官颜色也快掉没了,现在只能勉强看出来大致是个长头发的人头。 机油早就用光了,也不能出火,他就机械式地一下一下划着滑轮听着那摩擦声。 这个打火机他随身带着应该快十年了吧。 说起来还是一个再也没有见过面的姐姐给他的。 那是十年前的一个下午,姜浔不想让同学看见他的脆弱,逃了课,一个人拎着书包躲到学校后山树林里一颗大树下哭鼻子。 哭着哭着听见有人问。 “你为什么哭呀?”一个软软嫩嫩的声音问他。同时有一只肉肉的小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十多岁的姜浔把埋在膝盖里的头抬起来,泪眼之间看到一个青葱少女,看起来比他年纪还小,脸蛋红润润的,扎着利索的马尾,没有刘海,露出光洁的额头。 身上穿着的是其他学校的校服。 她小心翼翼地笑着的时候,眯起的眼睛变成一条线,米粒一般的牙整整齐齐的。 好温柔。像妈妈。 不,他没有妈妈! 他不想说话,紧咬着下嘴唇,直到渗出血迹。 “你出血了。”女孩蹲下递给他一张纸巾,“擦擦吧。” “不用你管!”姜浔恶狠狠地回答,心想,电影里说过,善良的女人都是骗子,妈妈是,她也是。 都是骗子。 “我给你擦吧。”女孩拿着纸巾轻轻拭过他的唇,一点点擦去血迹,又掏出一包湿巾,打开拿了一张,从额头缓缓擦到眉眼,将眼泪擦干净,擦过脸颊。 直到都擦干净,才拍拍手将湿巾纸巾团成一团。 “别哭了。睡醒了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她直视着姜浔的眼睛说。 姜浔被看得不自在,自己小声嘟囔,“你懂什么。”但确实也是没再哭了。 他站起身把书包甩到背上就要走。女孩跟在他身边絮絮叨叨,“你是初中部的吗?我男朋友是高中部的,网恋,你懂吧。还没见过面,我偷偷过来找他嘻嘻,你认识一个叫王轩的高中部学生吗?” “你很烦。”姜浔猛地站住,“别跟着我了。” “噢。”女孩委屈地停住脚步,“真凶。” 但是随即又跟上来在他耳边碎碎念,“小孩子不要那么严肃,像老头子。笑一个呀!” 姜浔被念的头昏脑胀,世界上怎么会有话这么多的女孩。太聒噪了。 他只听着她说,也不怎么回应,不过心里奇异般的开始没那么难受了。 嗯,她说话声音蛮好听的。就这么一直听着也不错。 那天是因为什么心情不好来着? 他划着打火机滑轮想。 是因为下午数学课上老师要讲的习题落在家里了,平时负责接送他和他妈妈的司机临时要去机场接一个合作商,他自己打车回家去拿。 他开了门走进大厅,却隐约听见二楼有奇怪的声音,姜浔循着声音过去,透过半开的门缝看见他妈妈和一个陌生男人在床上翻滚。 姜浔又惊又怒,咚咚跑下楼,逃也是的离开家。 十年了,其实很多细节早就模糊了,但是姜浔知道,他就是从那天之后开始拒绝女人的接近。 15.你接替于洋洋的位置(3) 毛敏睡醒之后看到姜浔的发来的位置,虽然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还是起床穿戴整齐,坐着地铁往那个企业园区走。 出了地铁站,看到地铁口有早点摊,虽然只卖包子和豆浆,毛敏想了想,还是买了双份的早餐,她拜托小吃摊摊主多套了两个塑料袋,就拎着两杯豆浆,两个包子向大门口走去。 出出进进的白领刷着自己的工卡,识别成功之后,闸机自然就抬杆放行。 毛敏没有工卡,看着早高峰赶着上班的人人流越来越少,还是摸出手机给姜浔打了个电话。 那边的电话铃声是《等不到的等待》,她最近很喜欢的一首歌,也许姜浔在忙,一首歌快听完了白有人接。 “嗨……嗨,早。”毛敏听着姜浔在那边的声音好似在开会,“门岗不让我进,说我没有预约,我又没有工卡……” 她声音越来越小,结尾几乎让人听不清。 “嗨,不好意思我忘了,我现在让助理到门口接你。”姜浔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不复前几天的颓废,反而多了几分磁性。 毛敏规规矩矩现在门口等着,生怕助理看不见。等了几分钟,忽然听见有人叫她,“毛小姐!这边!” 助理琳达看着她提着一堆包子豆浆,眼角隐隐跳了跳,但还是好心接过来帮她拿。 毛敏没有在这种工业园区工作过,看什么都很新奇,她随着琳达坐电梯上到了八楼,琳达将她带进一间小会议室。 “小姜总还在开会,麻烦你等一会啦!” 毛敏点点头说好。 她也不知道姜浔叫她来这做什么,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总之她现在坐在这里了。 毛敏一边小口啜饮着琳达给她的白水,一边小心翼翼环顾四周。 姜浔下楼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毛敏穿着最普通不过的白体恤,牛仔裤,牛仔裤已经洗的微微有些发白,鞋子是看不出来牌子的一双运动鞋。 穿着也像她这个人一样,寡淡,瑟缩,平凡。 但是有时候又显得有点可爱,又温柔。 他隔着单向玻璃看着毛敏,毛茸茸红扑扑红苹果一样的脸颊,高扎的马尾,坐在那里等他的时候,嘴里哼哼着歌,脚尖划着圈。 久远回忆里的女孩,和坐在会议室里的女人,两个身影渐渐重迭起来。 有种莫名的相似感。 怎么会呢。 他推开门,毛敏像受惊一样转过头,背着的双肩包上的粉色兔子跟着挂坠一摇一晃。 “你多大人了,还背双肩包。”姜浔拉开椅子,重重一坐,后背靠上椅背,伸直大长腿,眯着眼睛看毛敏。 “你要找工作?” “嗯。”毛敏看着他,这是他们第叁次见面了。“我正在办离婚,要自己养孩子,需要换个工资高的工作。” 她毫不讳言的和盘托出自己的情况。 “哦?”姜浔有点意外,以为毛敏应该属于大龄未婚那种情况,居然是早早结婚有了孩子。 他拿着打火机一下一下磕着桌面,沉默一会,会议室里只有打火机敲击桌面发出的哒哒声。 “你也看到了,服装公司现在并没有什么岗位空缺出来。”姜浔说到,毛敏心倏地一沉,姜浔知道自己是这种情况,应该觉得自己是个麻烦吧。不过是陌生人而已。 “不过……”他拉长音量,故意停顿许久。 “不过什么。”毛敏追问。 “之前的助理走了,我现在身边缺个助理,你要是能干,就过来。” 姜浔虽然嘴角勾着,眼神却是冷的,“贴、身、助、理哦。” “贴身助理?”毛敏以为是自己理解错了,但是她又分不清姜浔是不是在开玩笑,毕竟在微信上他们俩开端的对话也是跑偏了的,都围绕在肉偿和以身相许上。 自然正常人都会当做是开玩笑,但此刻坐在会议室里,对面的姜浔眼神摄人,实在不像开玩笑。 “贴身助理你一个月给多少钱?”她问到。 “底薪两万,加绩效。”姜浔俯身,唇贴近毛敏耳边低语,“表现的好还有额外奖励。只要你能让我高兴。” 他青筋明显的手摁在桌子边缘,近乎把毛敏拢起来,头顶是他喑哑的嗓音,毛敏的心扑通扑通剧烈跳动起来。 都怪姜浔,他不应该长得这么帅,声音不应该这么好听。 都怪他。 姜浔看着毛敏毛茸茸的发顶,和纤长卷翘的睫毛,一时间两个人都没说话。 她挺好的,姜浔心想,他居然不讨厌她,也不介意和她靠的这么近。如果毛敏听话的话,就让她一直当他的助理吧。 16.她是蝴蝶(1) 毛敏仰头看向男人,也许对她来说,叫男孩也是可以的。 过份年轻的面孔,虽然有愁苦和烦恼,却也让这张脸多了几分深沉。很深邃的双眼皮,不知道是遗传了父亲还是母亲,但看人的时候总微眯着眼睛,像是在看别人是垃圾,连带他看自己也像是垃圾一样。 鼻梁又高的让人不可思议。 他和自己是不一样的,完全是不一样的。 毛敏试探着将手放上他胸膛,隔着薄薄衣料,能明显感受到那心脏跳动的节奏,一下,两下,叁下…… 沉稳的,有规律的,有活力的。 姜浔一笑,伸手用力握住毛敏长年累月干活,粗糙且指腹有薄茧的手。 几乎将她的手握疼了。 两个人却都没有说话。 毛敏另一只手,用力揽住姜浔的脖颈往下压,近乎献祭般,带着付出一切的决心般将唇贴上姜浔的唇。 他的唇是凉的,干燥且柔软的唇。 毛敏只是将唇贴着他的唇,姜浔没有动作,毛敏也不动了。 姜浔很多年没有和人这样亲近过了,一瞬间有些怔愣,他脑海里又浮现出十年前在楼上猝不及防看到的场景。 恶心的,白花花的两具肉体,赤条条的在大床上翻滚。 男人女人成了被原始欲望控制的野兽,发出哀泣的呻吟。 “啊……啊……不要……轻……轻点……你的……太大了……啊……” 她妈妈被另一个陌生男人压在身下,放肆大喊。 她妈妈背叛了这个家,背叛了他和他爸爸。 “别靠近我!” 姜浔握着毛敏手腕的那只手加大力量,几乎要将她的腕骨捏碎。另一只手的食指重重抠向自己的唇,顷刻间就抠出了血。 血珠在唇上欲滴未滴,姜浔用手背一抹,原本淡到没有血色的唇立刻艳红如火,“别靠近我。” 毛敏被吓到了,她睁大双眼,不敢动作,只低低地说,“我……我疼……” 姜浔蓦地将她手腕一甩,因着惯性退了几步。 毛敏站在原地,手腕仍是钻心的疼,她怔怔看着姜浔,踌躇一会还是从包里掏出手帕远远伸胳膊覆上他的唇。 “好我不靠近。你擦擦吧。”她认真地说,“虽然不知道你这是怎么了,但是晚上回家睡一觉。明天早晨又是新的一天了。” 记忆里那个女孩的身影和眼前重迭,仿佛再大的事,睡一觉都会过去。姜浔上前一步,狠狠掐住毛敏的脖子,急切又霸道的亲下去。 这不像是一个吻,更像是撕咬。 姜浔咬住毛敏的唇,用力辗转吮吸,可他还觉得不够,想要的更多,掐住她脖子的手也更用力。 毛敏觉得自己简直不能呼吸了,手忍不住想要推开姜浔,却引的姜浔将她两手手腕并拢在一起拧到身后。这个姿势不由让毛敏离他更近。 “唔……唔……”毛敏用力挣扎,姜浔更用力去亲。唇齿交缠之间,他渐渐不再满足于只是亲吻,于是唇齿向下流连,在脖颈处,肩窝用力咬下去。 他像冰雪中的旅人,急需这一点肉体的温暖。 他无法放手。 “不要在这里……姜浔……姜浔……”毛敏叫着,“你怎么了……” 姜浔咬着毛敏的肩头,“十年前,我妈在家里和野男人苟合,我从那时候就开始恨女人。懂吗?” 他抬起头,由下至上看着毛敏,“本来我没那么恨她,可是没过多长时间,她就跳楼了。我没妈了。” 姜浔眼神灼人,像火又像冰,“我不信,她不可能自杀,有的人说是我爸受不了被戴绿帽子,把我妈杀了之后,伪装成她自己跳楼的样子。” 他兀自说下去,并不管毛敏听到是什么反应。说完之后他看向毛敏,“我没人可恨,所以就恨所有女人。怎么,怕了。” 他将毛敏肩头滑落的衣服理好,给她拢了拢头发,牵起她的手,“走吧。” 毛敏肩头混着手腕的痛,虽然痛,但心里却涌上一丝难受,不自觉就流露出心疼的表情。 “怎么,可怜我?”姜浔“嗤”地一笑,另一只手给毛敏揉着手腕,“收起怜悯的表情,我不需要。” “我只需要你怕我。”他附耳过来,“因为怕,才会在意,才会听话,才会永远不背叛。懂吗?” “嗯。”毛敏点点头,姜浔原来有着这样一个家庭。 17.她是蝴蝶(2) 那天之后他们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 不过毛敏确实是在姜浔的小服装公司里兢兢业业当起了小助理。 公司太小了,一个人当三个人用,除了姜浔和毛敏,只有两个客服,两个业务,一个美工,一个财务。 属于是纯正的草台班子了。 小服装公司在园区占据了一间面积不大的办公室当做办公地点,还在距离园区不远的商业街临街位置有一个兼顾工作室功能,又能揽客发货直播拍照的店铺。 毛敏因为是除了姜浔之外,公司的第二把手,身份升级之后忙的简直脚不沾地。反而是没空乱想。 日子倒是过得既充实又有奔头,连倩倩约她都没时间了,倩倩去了工作室看她,看到毛敏像小陀螺一样,又是和工厂在微信上掰头面料做工细节,又是蹲在地上帮忙打包的,也放心不少。 那句话怎么说的,工作,是人安身立命的本钱。 毛敏还信心满满在工位上贴了一张标签,上面写着,“年底进入全站女装销量前1000名。” 这天也是,一大早她先送了小宇去上学,一手一瓶牛奶,一手一个面包上班途中几口啃完,先去公司盯了美工做网站秋冬的上新页面,和美工讨论好秋冬设计的方案后发给姜浔。 然后准备坐地铁去工厂,有一几十件风衣的水洗不合格,还有面料也出了错,她准备到工厂去再盯一下返工的大货。 重新做是不可能的,下订单的数量太少,工厂只同意返工。 姜浔一般要到快中午才会给她回信息,她也不急,她也有自己的事要做,把衣服做好才是最重要的。 虽然订单少,但每一个买衣服的人都是上帝呀。 绝对不能出错。 3号线还是一如既往的人挤人,上了地铁,她凭着瘦削娇小的身材窝在扶手边的空隙里,举着手机看信息。 一条短信跳出来。是李东发的。 上次在公婆家里,他们的嘴脸仿佛还历历在目,这三人才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一家人。 儿媳永远是外人罢了。 那之后她也给李东发过短信问离婚协议签了没有,但是李东都没有回复。 “何必要走到这一步呢?不能和平离婚吗?” 她眯着眼看着短信内容。 诈尸一样,过了这么久发来这样一条短信。 她斟酌一会回复,“18号、23号、25号,你哪天有时间,去民政局把离婚办了。” 李东很快回复,“都可以。” 看到回复之后,毛敏立刻点开网站预约,18号的离婚登记号已经没有了,她预约了23号的。 如果顺利的话,23号办完手续,等一个月离婚冷静期过后,她就能拿到离婚证了。 就是彻彻底底的自由人了。 填完信息之后,手机里很快收到了,“xxx女士,您预约了x年x月x日的离婚申请,如需取消预约请登录xxx.xxx,办理地址位于……” 她想李东也应该收到了同样的短信通知,于是就没再回复。 她没有问为什么李东忽然改变想法,是这段时间良心发现,很显然这种概率太低了。 她领着小宇离开之后,李东只发过几条威胁她的信息,没有问过她和孩子过得好不好,在哪里,也丝毫没说过任何道歉的话。 但是他现在愿意和平离婚,那是最好不过了,就是可惜之前私家侦探获得的证据没了用武之地。 她只能收藏起来自己默默欣赏咯。 随即她又给姜浔发了一条信息,23号我就和他办离婚啦。 后面紧跟着一个猫猫微笑的表情包。 这回姜浔回复的很快,他打的是视频,毛敏在地铁上接起来。 看到姜浔应该是在他的某一个家里,还躺在床上,洁白的被子滑到胸口,还有继续下滑的趋势。 “吓。”毛敏一只手盖住自己的眼睛,张开指缝小心看着屏幕,“你干嘛,赶紧把被子盖好。” 姜浔觉得好笑,把被子拉到肩膀,一开口是还没起床时嘶哑的气泡音,“在哪呢。” “地铁上啊。”毛敏快速转了转手机,“正要去工厂呢。” “去那干什么。”姜浔问。 毛敏把事情啰啰嗦嗦讲了一遍,姜浔也不打断,就侧躺着听毛敏在讲。 “那你在工厂等我吧。”姜浔说。 “你要去接我?”毛敏问,“那你别穿太好啊,我上次去过工厂一次,环境不怎么好,贵的衣服马上就会会被弄脏的!” “好好,知道了。”姜浔坐起来,视频还没挂,明晃晃的胸肌贴着屏幕,仿佛就在毛敏眼前。 她短促地吸一口气,“我挂了。” 也不等姜浔在再说话,立刻挂了视频,连刚才看到李东的信息坏了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她心里默念几句清心咒,却还是时不时回想起姜浔的胸肌。 18她是蝴蝶(3) 姜浔挂了视频之后,坐在床边,洁白的被子堆迭在腰际,划出令人遐想的弧线。 裸露的手臂虽瘦但肌肉线条很明显,胸膛紧实有力,不禁让人想象靠进这样的胸膛里会是什么感觉。 毛毛躁躁支楞起来的短毛,平添了几分搞笑。 姜浔用手捋平头发,下身就穿着条内裤,懒洋洋走进衣帽间抓了件体恤和牛仔裤,就拿着车钥匙出门。 赶上早高峰堵车,耽误一会,到了工厂,自然也没人接待,一年到头在工厂下的订单都比不上大网店的零头,不仅工厂不重视,甚至很多事都要他们自己亲力亲为呢。 姜浔一眼就看见了蹲在地上拿起返工大货检查针脚的毛敏。 她头戴一顶毛茸茸毛线帽,帽顶有一个绒球,随着毛敏的动作,绒球也一甩一甩。也许是怕飞絮灰尘把头发弄脏。 她低着头,从衣领到袖口,都看的仔仔细细。 “不对,拉链我们订的是ykk的42号烟茶色,这不是ykk,没有防伪钢印,颜色也有色差。” 她又扒拉着大货,从里面随意拿出一件,“这件领口没有包边,车线少了这么多,不行啊。” 毛敏抬头,看向站在身侧的工头大姐。 “随便拿两件没有一件是合格的,那些还用继续看吗?这让我们怎么付尾款?” “怎么会!这可是都是按合同做的。”大姐漫不经心抖落着衣服,“大差不差的,稍微有点出入,谁能理会?你也太较真了!” “这批就这样,爱要不要,不要定金也不退!” “凭什么!”毛敏气得站起来,身量没大姐高,足足矮了一头,几乎急的快跳起来和大姐理论。 姜浔看着这场景快被逗笑了。 从过道急匆匆走出来一个矮胖男人,食指指着毛敏,一边指一边走近,恶狠狠地说,“就你总来闹事是不是?这么点单子,你问问哪个厂愿意做,妈的做了又挑三拣四。” 食指几乎快顶到毛敏鼻子上了。 毛敏有点害怕正要后退,不想靠到一副坚实胸膛,头顶喷洒出湿热的鼻息。她身侧有人伸出手掌,握住矮胖男人的食指用力回折,矮胖男人登时嚎叫起来。 “你是真欠揍啊。”姜浔睨着矮胖男人,“活这么大没少挨揍吧。” 他松了手,矮胖男人因为惯性跌坐在地上。 “今天你们两个谁都别想走!”他发了狠,正挪动着要从地上站起来。 姜浔给毛敏使了一个眼色,毛敏心灵神会。 1、2、3、 姜浔抓着毛敏的手飞奔,把矮胖男人气急败坏的咒骂甩在身后。 “哈哈哈……哈哈……”毛敏边跑边笑,偶尔有工人出入疑惑地看着这两个人。 出了厂房他俩还在继续跑,直到跑到离那间厂房很远的距离,才双双停下,手拄着膝盖大喘气。 “这傻逼。”姜浔直起身,不知道给谁发了个信息,然后又牵起毛敏的手。 “走,回家。” “衣服不要啦?”毛敏被他拽着走,姜浔宽大干燥的手掌包裹住她的,让她想起刚才他在身后为她撑腰的样子。 19.她是蝴蝶(4) 姜浔的车停在地下车库,坐货梯下去时,老旧货梯发出吱吱嘎嘎的相响声。 毛敏只细微颤抖一下,但牵着她手的姜浔还是感觉到了,将手握的更用力一些,两个人都没说话,只有货梯吱嘎吱嘎。 到了地下车库的楼层,厚重钢板缓缓打开,毛敏迈着大步走出去,却不想一个踉跄,马上要跌倒,姜浔一转身,下意识一拽,毛敏整个人就跌进了他的怀里。 和她想象的一样,是一个干净,有洗衣液味道,紧实,温暖的胸膛。 毛敏整个人缩进他怀里,良久没动,之后缓缓抬起双臂,紧紧搂住了姜浔后背。 不仅是紧紧搂住,还收紧双臂,将自己压向他。 这一搂紧,两个人贴合的更加紧密,姜浔立刻感觉到了毛敏胸前的两团柔软的存在,而且毛敏还像猫儿一样左右蹭了蹭,换了个更舒服的方式窝在他怀里。 姜浔再也忍受不住,两根手指掐住毛敏的下巴抬起,俯下身用力稳住她的唇。 开始还只是唇齿的流连,紧接着姜浔更不满足于只是亲吻,他的舌灵活如蛇,启开毛敏的齿关,探进她的口腔,汲取着毛敏的汁液。 那舌恨不能再长一些,再长一些,最最好能伸进喉咙,搅她个天翻地覆才好。 连唇齿也像带了钩子,恨不得将毛敏拆骨扒皮,吞吃入腹。 他咬着毛敏的唇,下巴,脖颈。 一边带着毛敏向停车的位置走。 开了车门,放平后座,姜浔就将毛敏压倒在座椅上,手掀起毛敏的上衣,拨下内衣,朝着已经被刺激的凸起的红梅吸吮上去。 另一只手覆上了另一团柔软,他不再满足于自我疏解,不再满足于对毛敏只是亲吻。 动物一样的生理的本能超越了他的心理阴影,不知道为什么,在毛敏身边,他总是想要更多,不只是接吻,拥抱,牵手。 身体里本能让他难受,他想要她。 姜浔还没来得及解开毛敏的裤扣,一种再熟悉不过的潮涌般的快感袭来,他已经来不及控制了,他射了。 姜浔射的这几秒里是怔愣的,旋即有些懊恼。 但这也不能怪他,他还是黄花大闺男,秒射情有可原。 快感过后他把毛敏的衣服拉下来,扶她坐起来,面上还是有些尴尬,搂着毛敏低着头,像大狗狗一样嗅着毛敏的脖子,他觉得毛敏身上沾染上了他的气息,十分好闻。 “我射了……一会回家再来一次……”语气有些低沉委屈,毛敏哑然失笑,用十二分郑重的语气回答,“不是说处男能一夜七次吗?你行吗?” “我一夜十次!” 男人可能最听不得女人说他不行,姜浔立刻打火开车往家开。 市中心的梅兰竹菊小区,从名字看根本不像个小区名,但却是c市单平最贵的小区之一。 毛敏倒是比姜浔坦然很多,她十分想得开,姜浔年轻,帅气,又帮她很多。 于情于理她们俩早晚都是要睡到一起的。 进了门,姜浔不待毛敏动作,合上门一转身就掐住了毛敏的脖子吻上去。 “别……别……” 毛敏喉咙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呻吟,感觉自己的身体瘫软成了一滩泥,她在姜浔用力掐住她脖子的一刹那,混合着禁忌刺激的难受感就在身体里横冲直撞。 她只知道她很难受,迫切的想要更多。 于是她更加激烈的回吻了姜浔。 可她全部的经验都来来自于李东,并不美好也不舒服。 她咬住姜浔的唇上下厮磨,生涩的简直像未经人事的少女。 姜浔从玄关处的储物柜里摸出一个套,引着毛敏像卧室走,一路走,一路脱,等到了卧室,姜浔已经把自己脱的只剩内裤。 他将毛敏扔到床上,欺身压上去。 20.隐秘乐园 h ehuan1.c om 姜浔咬向毛敏的唇,一天的在外奔波,毛敏的唇又干又涩,还起了皮,姜浔却毫不怜惜的咬下去,两排利齿用力合并,毛敏的唇立刻就涌出鲜血。 姜浔微眯着眼笑,用自己的唇蘸着毛敏的血低头向下,又咬上她的花蕾。 他用毛敏的血在她的身体上画着他想画的画。 毛敏的手摁在姜浔头顶,被分开的双腿难耐地抬起,脚趾无意识地摩挲姜浔腰际。 她闭着双眼,意识模糊,整个人像面团一样被姜浔翻来覆去揉捏,姜浔从胸口,咬到大腿,毛敏觉得自己已经分不清是疼痛还是刺激了,她只觉得自己此刻需要被填满,不管是什么,快乐也好,悲伤也好,麻木也好,渴望也好。 她需要更多的情绪填满她。 这些情绪化成姜浔的肉体,密密实实的压在她的身体上方,她闭着眼,也能清晰得感受到姜浔抵在她腿间的火热,滚烫且坚硬。 “唔!”毛敏呻吟出声,她很久没有做过了,姜浔的太大了,她觉得整个人都被填满了,又涨又涩。 待姜浔一动,她更是涩疼难忍。 两只手就胡乱拍打着姜浔的胸口,一声又一声呻吟起来。 姜浔掐住她两只手举过头顶,低下头堵住她的唇,毛敏的呻吟立刻变得支离破碎。 “你后悔吗?”夲伩首髮站:hehu an4. c o m 后续章节请到首发站阅读 从黄昏到天黑,毛敏的嗓子哑了,身上是深深浅浅被姜浔咬出来的红痕和伤口,唇上也疼,下面也很疼。 她一动不动,静静靠在姜浔怀里。 听见他这么问,毛敏没有丝毫迟疑地回答,“不后悔。”想了想她又补了一句,“不是所有人都有选择的。” “是啊……” 姜浔拖长音轻轻应了一句,从床垫底摸出那个打火机,举着给毛敏看。 “记得我和你说过的吗,我那个死了的亲妈的事情。”他居高临下看向毛敏,“所以你,千万别背叛我。” 毛敏从臂弯里抬头看他,轻声回应,“好。” 姜浔看着毛敏,又好像透过毛敏在看别处,至少毛敏也觉得姜浔也并不是在看她。 她的生活大厦已经崩塌的支离破碎。 破碎的她,和破碎的姜浔,也许他们需要找到的都是胶水,需要胶水将他们自己重新粘牢。 以便下次,下下次,遇到生活的打击时,能不那么快的碎掉。 但他们都不是。 所以人生不能要求什么完美,只追求情欲,财富也许就足够,至于感情,的确是奢侈品,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的。 “有一次我躲到后山的树下哭,”姜浔滑着打火机的滑轮,“有个别校高中部的学姐,还啰里啰嗦和我说些有的没的……” 他拿着打火机,“我怎么听的进去。哈哈,送了我一堆心情纸片,说拿打火机烧掉会有好运……” 他声音低了几分,“我烧了啊,哪有什么好运。” 毛敏听着听着,觉得依稀有些记忆从脑海里跳出来,“是带花边的纸信纸?写着一些‘心灵鸡汤’?” “嗯,是啊,挺好笑的。” 姜浔回答,“真的会有人信那些吗?” “落款是葡萄?” “啊……大概是吧……记不清了。” 毛敏从姜浔手里抢过打火机。 “你干什么。”姜浔伸手要拿回来,毛敏用手掌挡开姜浔的手,把打火机翻转过来仔细找着,因为看不清,又开了灯。 “看,这底下有我刻的符号,看到了吗?” 毛敏本来不信,但她再三对比,这只打火机,就是她当年给那个小男孩的打火机没错。 姜浔仔细看了好一会,才发现三个浅浅的圆圈。“什么意思?” “葡萄字太多,我当时就用圆圈代替,这个打火机是我的!” 她有时候觉得命运实在神奇,兜兜转转,姜浔和她居然早就见过。 “所以说,你是那个学姐……” 姜浔将往事串联起来,有一些庆幸,又有些说不清的情愫在滋长。 “所以,你有好运吗,这么多年,我又有什么好运了吗。”他从毛敏手中夺过打火机重新塞回床垫底下,“所以说,什么好运打火机……呵呵……” 他将毛敏搂回怀里,“睡觉!” 21.一碗热粥 微博 小猪佩琪qqqq(搜不到就是被炸号了) 备用微博小号 呱呱51295 毛敏被姜浔搂在怀里,其实她很不习惯。 姜浔的身体很热,很暖,肌肉紧实,搂得她喘不过气来,她被困在姜浔臂弯里,睡么又睡不着。 这对她来说是全然陌生的体验。 她和李东肉体间的接触总是带着情欲和目的。 待欲望消退,两人之间横亘的鸿沟,就是灵魂永远无法相贴的距离。 就连小时候妈妈好像也没怎么抱过她,不然她记忆里怎么会连一些温情的时刻都会如此模糊呢。 若非如此,她不会发现自己如此渴望一个踏实的,随手可得的怀抱。 姜浔的怀抱像树洞,让毛敏可以做躲进树洞的啄木鸟。 她记得在她小时候,妈妈在罐头厂做工,坐在狭窄的木凳上,左右都是和她一样做工的女工,她前面是长长的铁案板,案板上有那长长的传送带,缓缓送过来一筐又一筐浸在水里的罐头瓶子。 传送带是定时的,每隔十分钟会将这些罐头瓶子送往下一个负责捞罐头瓶的女工的区域。 那里有成百上千名和她一样,重复着捞罐头瓶动作的女工。 只不过妈妈是洗罐头瓶,而她们是负责将妈妈洗好的罐头瓶捞出来,要快,要整齐地排好,因为那个区域的传送带,只有三十秒时间。 不管是洗罐头瓶,还是捞罐头瓶的女人,都没什么区别。 在日复一日重复的体力劳动里耗尽了青春,换来那薄薄几张钞票,用以养家糊口。 一张留作房租,一张留作学费,一张留作伙食费。 钱么,总也是不够花。 毛敏想着想着,听见姜浔逐渐匀称的呼吸声,觉得他已经睡着了,就想挣脱出来,不想下一秒,姜浔长臂一捞,又将她困回怀中。搂的比刚才还紧。 毛敏哑然失笑,却前所未有的感受到一种被深切需要,姜浔有些霸道,有些执拗,有些疯狂,却也在某种程度上抚慰了毛敏,就像榫卯里互相契合的木块,简直太合适了。 毛敏被姜浔搂着,迷迷糊糊又一起睡着了。 等到她再醒,天已经大亮,但遮阳帘遮的严严实实,毛敏怕吵醒姜浔,小心地挨到床边,两条腿搭在地上,登时轻声“嘶”了一声。 她来这里来的突然,没拿睡衣,去衣帽间找了一件姜浔的t恤穿上。姜浔身量比她高太多,穿在她身上,本来只到腰际的t恤,在毛敏身上变成了快到膝盖的裙子。 她将袖子挽了几下,又拿头绳将头发扎起来。 姜浔醒的时候没有看到毛敏,偌大的床铺只有他一人,他掀开被子看到床上隐约留下的痕迹,确定昨天不是自己做梦。 掀起被子下了床,一边下床一边给毛敏打电话。 下一秒毛敏的手机铃声在床头柜响起。 哦,原来她没走。 姜浔也曾想过,也许某一天他会带女人回来这里。虽然大概率是不会让她在这里过夜的,但也许有一天遇到一个他不怎么讨厌的女人,就会让她留在这里过夜。 他想象的画面是,在他起床之前,女人已经收拾整齐,一定是画好了全妆。 或许她坐在沙发上喝着咖啡看江景,或许是在浴室里泡澡,又或许在满是奢侈品的衣帽间拍照。 “毛敏……毛敏……” 他想起自己的设想,一边喊着一边走出卧室。卫生间没有,他又走向厨房。 他远远看过去,看到一个扎着高高丸子头,穿着他的宽松t恤,站在灶台前忙碌着的女人。 t恤下面光着两条腿,踩着他的大拖鞋,因为鞋码太大,她时不时抬脚调整一下位置。 听见姜浔喊她,毛敏转过头,洗干净的脸素面朝天,甚至五官显得有些寡淡。 “我煮了粥,喝吗?”她问到。 “你煮的,能喝吗。”姜浔调笑着。 这个场景让他忽然对“家”有了一些实质性的概念。不管是互相取暖,还是各取所需,那些现实的东西里,能掺杂着一点温情就已经足够了。 他停顿几秒,还是走过去,毛敏从电饭锅里盛了粥,姜浔伸手接过一碗放到餐桌上,看着毛敏端着另一碗粥和看不出来是什么的小菜放到餐桌另一边。 “这是曲馍菜,我老家山上采的,我们那边都把它焯熟了用料汁拌一下吃。” 毛敏举起筷子,夹起咸菜,在半空停顿几秒,还是放到自己碗里。 “怎么不给我夹?” 姜浔用勺子舀了一口粥吹吹送进嘴里,“不错啊。” “那是,这么多年家庭主妇不是白当的。” 毛敏口气带着骄傲。 “哦确实专业啊毛主妇。”姜浔抬手摸摸毛敏的头顶,把她的碎毛揉乱了,“什么时候去离婚。” “约了下个月23号。”她回答,“我……这样做,真的对吗,这样和他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不。你听我说。”姜浔微微俯身从对面直视毛敏,“你和他,是不一样的,完全不一样的。” 他不想毛敏退缩,“坏人和好人是不一样的,被伤害的人和加害者也不一样,有很大区别。” 他看着毛敏,“当然,严格来说你确实也属于婚内出轨了,不过因为我人格魅力太大,你控制不住自己,这我能理解。因为……我也一样。” 毛敏勾唇笑起来,她奇异地理解了姜浔的真实意思,这可不可以当做是在反向告白呢,没有正视自己内心的勇气,也不敢泄露出太多喜欢。 怕受伤,怕所有感情到最后都燃成灰烬,怕冬天的昼短夜长。 因为她也一样。 罐头厂做工的妈妈,长年累月靠着微薄的薪水支撑一家人的生活,但那个男人——毛敏不愿意叫出“爸爸”这个称呼,因为他不配。 那个男人只会一天天把自己灌的烂醉,窝在出租屋里喝酒,喝了一年又一年。 放学回家要做饭,给那个男人收拾呕吐物,承受妈妈因为生活重担而时时刻刻存在的怒气。 “希望他明天就暴毙。”毛敏在日记里写下一遍又一遍。 可最后却是他还在好好活着,妈妈却病倒了。 她看着姜浔,年纪比她小,但有着金钱附加了200%的钞能力,有钱真好,何况这个有钱人看起来有点喜欢她。 二十年前吃力搬动醉酒男人的女孩,那时候最大的愿望是生日想收到一只毛毛熊。 她穿过二十年时光和现在的自己重迭。 她笑起来,“姜浔,我想要一直毛毛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