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弄竹马(高H 1v1)》 第一章起反应了 “欢欢,我好像,爱上茉儿了。” 时景深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带着一种深深的,谈欢从没有见过的缱绻。 时景深,她爱了二十年的竹马,跟她说,他爱上了自己的闺蜜。 谈欢勾起自己烈焰一般的红唇,“恭喜啊,表白了吗?求婚了吗?婚期定下来了吗?什么时候办喜事?” 时景深无奈地看着她,“欢欢,我没跟你开玩笑。” 谈欢不雅地翻了个白眼,“我也没跟你开玩笑,认真的问呢,发展到哪一步了,上床了吗?” 她自小都这副大大咧咧的样子,说话荤素不忌,时景深也习惯了,摆了摆手: “怎么可能,你知道茉儿那性子,害羞得不行,还上床呢,接吻都没有。” 哦,看不出来时景深喜欢纯的啊。 早说她就不那么骚了。 谈欢撩了一下自己海藻一样的长发,语气漫不经心得很,“表白了吗你就想着接吻,没表白哪个姑娘肯给你亲?不给你两巴掌都算好的。” 她不动声色地套话。 时景深点起一根烟,青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起,模糊了他的视线。 “其实我们一个月前就在一起了,但是茉儿……怎么说呢,过于自卑,总觉得配不上我。” 她本来就配不上你,谈欢面无表情地想。 呵,在一起一个月了。 她的闺蜜和她的竹马一个月前就在一起了,到现在才告诉她。 前两天她就看苏茉拎了个精致的包包,问她她还遮遮掩掩不说。 真好啊。 “思想还敏感,有时候我忙着开会她都会多想,你说我该怎么办?” “你该换一个女朋友。”谈欢半开玩笑道。 时景深深吸了一口烟,朝她的方向吐出一大口烟圈,“老子在认真问你意见。” 说得好像她没有在认真回答一样,凶什么凶啊。 谈欢撇了撇嘴,时景深这个人,平素里都是一副人模狗样道貌岸然的商业精英,私底下暴躁起来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不过他素来只对她说,一直拿她当无话不谈的“好哥们儿”。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特别的,现在看来,这些年当哥们儿当太久了,让时景深忘记,她其实不带把的事实了。 那她不介意让他想起来。 苏茉,敢抢我的男人,就让我看看,你有几分本事。 “改天我办个聚会,把咱们圈子里的人都叫过来,你带她来见见世面,顺带公开一下身份,女孩子嘛,刚谈恋爱总是患得患失,你给她安全感不久好了。” 时景深眼前一亮,“欢欢,还是你有办法!谢了!” 谈欢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她今天穿的及逼小皮裙和露腰裸肩小皮衣,懒腰一伸,整个人的舒展开来,露出白皙纤细的藕臂和修长笔直的双腿。 时景深只是一个不经意望过去,竟然隐隐可见她的粉白小内裤…… “咳咳……” 他一口气没喘上来,被烟熏了个够呛。 谈欢知道他为什么被呛,表面却是一脸鄙视。 “年纪大了抽不了烟就别抽,影响性能力,别到时候苏茉嫌弃你秒射。” 时景深:“……” 谈欢这话简直是把他男人尊严踩在脚底下肆意践踏,是个男人都忍不了,何况是自小以天才闻名的时景深? 等他缓过来,阴冷着一张脸,“等老子跟茉儿结婚,回头老子让茉儿告诉你老子行不行!” 谈欢冲他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哦。” 她才不问呢,她要自己验。 她起身,通知时景深时间,“就这周吧,晚上十点,朝歌,老地方。” 朝歌,容城最大的夜总会,也是谈家的夜总会。 是他们这个圈子的人聚会惯用地点,时景深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见谈欢要走,还是忍不住提醒她。 “你特么以后别老穿这么露的。” 谈欢转头,笑吟吟地看着他,“关你什么事呢时大总裁,你说咱俩一块儿长大,你都有女朋友了,我不穿骚一点怎么勾搭男人?” 勾搭男人四个字,时景深真是怎么听怎么刺耳。 他冷下脸,“你穿成这样勾搭来的,能是什么好男人?” “我有钱有权,又不要男人养,只需要一个能爱我宠我满足我的男人就够了,我管对方好不好,器大活好就成。” 时景深:“……” 论耍嘴皮子,他永远斗不过谈欢。 不过谈欢比他小两岁,他一直拿谈欢当妹妹,肯定不能让自己妹妹被人糟蹋,冷喝道: “谈欢!” 谈欢的表情也冷了下来,眼尾微扬,一派的高贵冷艳。 “怎么了?我帮你解决你恋爱的苦恼,你跑我面前吆五喝六,就因为我穿了这身衣裳?这身衣裳怎么了?我平时就这风格,你难道今天第一次见?我是让你起反应了还是勾引你了?不是吧不是吧,你不是一直拿我当兄弟吗?对兄弟也能起反应啊?” 一连串的问句砸出来,时景深被噎了个够呛。 下意识否认,“不是,没有……” “没有最好,少管我。” 扔下这话,谈欢转身离开。 时景深也做了下来,望着办公桌下自己双腿间鼓起的大坨,无奈地捏了捏眉心。 男人的欲望他不是没有,但相比同龄人来说他应该少得多。 但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更恼怒。 谈欢太美,美得妖艳,勾人摄魄,身材又好,连他都忍不住起了反应,外面的男人更不要说。 他真是为这个不省心的邻家妹妹操碎了心。 偏偏脑子里关于方才看到的画面挥之不去,腿间的东西越来越大,硬得他发疼。 他竟然压制不下去。 “操!” 低咒一声,时景深起身去了办公室自带的休息室。 -- 第二章当众表白 ℗ǒ㈠8ьê.cǒⅯ 周末晚上十点,朝歌。 时景深揽着苏茉进来的时候,基本上他们那一帮常玩的都到齐了。 苏茉穿着简约的白裙,面料应该不菲,毕竟时景深素来出手阔绰,又是这么重要的场合,怎么也不会让自己女朋友丢人。 但其实苏茉没能把握好机会,她怯怯地窝在时景深的怀里,也不敢抬头跟人打招呼,显得有些小家子气。 “哟,人来了。” 谈欢声音扬着,打趣道,“来来来弟兄们,让我们看看谁来了,时总带着她的小女朋友来了。” 她今天穿的是红色抹胸连衣裙,裙摆只到大腿根部,还是那双笔直纤长的双腿,露出白皙圆润的双肩,深巧克力色的头发铺散下来,衬得她皮肤白得像是在发光。 一群人打了个呼哨,苏茉瑟缩得更厉害了。 时景深无奈,“你们收敛点儿,茉儿她怕生。” 众人这才悻悻地坐了下来。 时景深拍了拍苏茉的肩膀,“茉儿,跟大家打声招呼吧。” 苏茉这才僵着身子,从时景深怀里探出头来。 “大、大家好,我、我叫苏茉,是景深的女、女朋友。” 她说到女朋友叁个字时候,视线还有意无意地扫过谈欢,又很快低下头来。 人群里有人低声言语。 “啧,长得也不怎么样啊。” “说话舌头都捋不直,不会是个结巴吧?那不是给咱深哥丢人吗?” “看不出来深哥口味独特,竟然喜欢这一卦。” 那些人都只是很小声地咬耳朵,但毕竟离得近,有些话还是落到了苏茉耳朵里,她只觉得难堪。 她确实不是很好看的那一类,五官只能算清秀,而且也经不起打量,细看之下就会发现她肤质也不是特别的好。 跟谈欢那种让人一眼惊艳,肤白貌美大长腿的人来说,完全不是一个类型。 那些人的声音不大不小,眼见时景深的脸色沉了下去,谈欢咳嗽一声,全场寂静。 她轻笑一声,站了起来,红裙摇曳,大大方方地走了过去。 “茉儿别怕,这些都是我朋友,之前也想带你来见见他们,但是你一直说你要忙工作,我也不好打扰,现在刚好。” 说着,她回头,犀利的目光扫射了在场众人。 “茉儿可是我的大学室友,你们给我放尊重点儿,听到没有。” 众人面面相觑,又有人打了个呼哨,“得嘞欢姐,苏小姐过来坐。” 时景深面色这才缓了点,搂着苏茉坐在了谈欢旁边。 谈欢刚想说话,忽然包间的灯光一暗,就在所有人惊疑出声的时候,一到光束打在了前方。 一个男人,抱着一束蓝色妖姬,单膝跪地,面向谈欢。 “抱歉欢儿,选择在这样的场合唐突地向你表白,但我怕,再不表白,你就要被别人抢走了。” 人群里有人吹了声口哨,“我靠,唐泽,你不厚道啊,想勾搭我欢儿不跟我说?” 唐泽瞪了他一眼,“陆子扬你个gay,滚边儿去!” 吼完,他咳嗽了一声,重新看向谈欢,“欢儿,我知道你现在空窗期,你能考虑……跟我试一试吗?” 时景深在一旁脸色阴沉。 唐泽,圈子里出了名的二世祖,谈欢跟她在一起,还得了? 他给谈欢打了个眼色让她拒绝,没成想谈欢直接当没看到,踩着细高跟,优雅又风情地走到唐泽面前。 “唐少啊,如果我同意做你女朋友,你会对我好吗?” 唐泽猛点头,“会的!我发誓!在场所有的大家都可以作证!” 谈欢回头,挑了挑眉。 人群便起哄,“欢儿答应他,回头这小子要是欺负你,正好给我们揍他的机会。” “老子给你打他个半身不遂!” “笑死了,圈子里敢有人欺负欢儿,鸡儿老子都给他剁了。” 时景深眉心拧得更深,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丫头圈子里人气这么高? 谈欢回过头,居高临下,如女王一般,看着唐泽,“听到了?” 唐泽已经被这个角度的谈欢迷得七荤八素了,一个劲点头,“我、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谈欢轻笑一声,一手接过他手里的捧花,低下头在他唇边自然地落下一吻。 “演得不错,这是奖励。” 唐泽的眼神暗淡了几秒,但是在谈欢起身之际,他的眼神已经换成了满满的爱意。 他站起身,揽着谈欢的腰,扬着下巴看向所有人,“以后欢儿可就是我女朋友了,你们这些老色批都收敛点,听到没有?” 谈欢瞪了他一眼,唐泽轻笑一声,“宝贝儿,宣誓主权呢。” 靡乱的灯光又亮了起来,人群都很兴奋,忽然的现场表白,已经盖过了时景深和苏茉的风头。 其他人都围着两人打趣,毕竟是一个圈子的人,苏茉看着就是个开不起玩笑的,别回头一句话不好,把时景深给得罪了。 一时间,两个本该是主角的人,沦为陪衬,在角落里无人理会。 苏茉倒是很享受这样的冷落,她靠在时景深的怀里,有些艳羡地看着谈欢的方向。 “欢儿人缘好好。” 她以为会得到时景深的一句鼓励,比如“以后你也可以”这样的话,然而事实上时景深只是“嗯”了一声,兀自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苏茉愣了愣,眼神黯淡了下去。 “景深,你……不高兴吗?” -- 第三章她被压在了门板上 ℗ǒ⒅ьê.cǒⅯ 时景深摸了摸她的头发,也不瞒她,“那个叫唐泽的在圈子里有很多桃花债,我担心欢欢吃亏。” 苏茉垂在身侧的手指不自觉蜷缩起来,她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没有人能让欢儿吃亏的吧?” 时景深摇了摇头,“这种事,难说。” 他又想起了方才谈欢的那个吻,心情有些烦躁。 妈的他谈了一个月恋爱还没亲上了,她才刚同意就亲上了。 她还真是玩得开,也不嫌脏。 越想越气,越想越不能输,他盯着面前的苏茉,忽然一点点靠近。 苏茉的心脏砰砰乱跳,似乎意识到时景深想做什么,她紧张得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那边谈欢似乎又想起他们了,重新转头看向他们: “干嘛呢,小情侣背着我们偷偷甜蜜?” 时景深差一点点就亲上了,听到这声音,非但没觉得恼怒,竟然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怕自己亲了之后,遭到苏茉的反感,他这么告诉自己。 那边苏茉已经害羞地下意识推开他,和他拉开了距离。 时景深也端坐了回去,面无表情,“看某些人玩儿得正开心,没好意思打扰。” 谈欢挑了一下眉,这语气,某人……是在发脾气? 她心中一喜,看来自己今晚的计划可以顺利进行。 谈欢一副不在意他语气的样子,走过去,踹了时景深一脚,“我跟你换个位置。” 时景深皱眉:“干嘛?” 谈欢瞟了一眼他的左手边,“那是唐泽的位置,我当然要挨着我男朋友一起坐啊。” 时景深噎了一下,又找不到理由不让,最后只能默默起身,坐在了谈欢的位置。 谈欢哼了一声,招手让唐泽坐下,一帮人开始玩游戏。 成年的男男女女聚会,总是绕不开酒,连苏茉都被哄着喝了好几口。 谈欢倒是没怎么喝,也不是她不想喝,时景深拦着不让。 妈的这女人才刚答应别人的表白就敢跟人接吻,喝个酒回头不得上床? 于是时景深借口回头让谈欢开车送他回家,阻止了谈欢喝酒,但凡游戏玩到需要谈欢喝酒的,时景深通通代劳。 午夜过后,一帮人东倒西歪,谈欢叹了一口气,起身去拉时景深。 “喂,姓时的,还能走吗?” 时景深捏了捏鼻梁,摇摇晃晃起身。 谈欢皱了皱眉,转头问苏茉:“茉儿,过来扶一下你男朋友。” 苏茉趴着没有动。 谈欢又唤了一声,“茉儿?” 还是没有动静。 谈欢咬牙,“时景深你有毛病啊,茉儿不会喝酒你让她喝这么多,你是要我一个人伺候你们两个吗?” 时景深也很无奈,他喝到后面,茉儿主动开口说要帮他喝,他拦都拦不住。 他哪儿知道这丫头根本不会喝酒。 时景深看向在场唯一一个也没怎么喝的唐泽,“帮我把茉儿送回去。” 唐泽撇了撇嘴,“我又不知道她家,你自己送,我送欢儿。” 谈欢翻了个白眼,“送你二大爷送,你让时景深开车是想让这俩当一对亡命鸳鸯是吧?” 唐泽噎了噎,有点无话可说。 谈欢哼了一声,“我等下把茉儿的地址发给你,你就当日行一善呗,唐大公子。” 唐泽摸了摸耳朵,“你叫我什么?” 谈欢嬉笑,音调九曲十八弯地撒娇,“好不好嘛,亲爱的~” 这一声把唐泽的骨头都叫酥了,他眉开眼笑,“得嘞,保证完成任务。” 谈欢这才迎着时景深阴沉的眼神,打了个响指,“搞定,走了醉鬼。” 谈欢一路开车,也不知道是不是车内的空调开的温度有点高,时景深竟然觉得有点热,额头都出了汗,他不自觉去扯自己的领带,胸前衬衫的扣子也给他解开了好几颗。 谈欢抽空瞟了一眼,嘴角不自觉勾起。 谈欢和时景深就住对门儿,车子一停下,谈欢就去扶他,这人已经热得晕乎乎的了,整个人的力量都压在谈欢身上。 谈欢扶得吃力,便走边骂,“时景深,你特么的是猪吧这么重,就你这体重跟茉儿上床,人家不得直接给你压扁了?” 时景深现在本就热得厉害,上床两个字更像是刺激到了他哪根神经,又一股热浪侵袭,他烦躁地低喝,“闭嘴!” 谈欢撇了撇嘴,也确实没力气说话了,累得气喘吁吁,那一声又一声的喘息,落在时景深耳边只让他体内的火烧得更旺。 怎么会有人,连呼吸都是勾人的。 谈欢没有发现,时景深这会儿盯着她的眼神,黑沉得可怕。 到了时景深家门前,大门是指纹,谈欢抓起他的手不客气地打开。 这个点佣人们都睡了,室内空荡,谈欢勉强把人扶进门,刚想回头把门关上,忽然一股巨大的力道袭来—— 身后大门被关的同时,时景深也一下将她压在了门上。 谈欢吓了一跳。 “时景深,你干……唔!” —————————— 求珠求珠,明天开始炖肉嗷~ -- 第四章探了进去(h) “欢欢,我想要你。” 不知道吻了多久,时景深喘息着说出这句话,眼中燃着欲望的火。 谈欢的心也在颤,她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满脸的不可置信。 陆子扬只是告诉她,那酒有催情的效果,她以为是致幻,时景深或许脑子不清醒,一边跟她上床一边叫苏茉的名字。 但是现在,她听到了什么? 他叫她欢欢,他知道她是谁! “时景深,你看清楚,我是谈欢,我不是苏茉。” 时景深笑了一下,几乎是咬着牙的,语气霸道强势,不容置喙,“我知道你是谈欢,我要你,就现在。” 陆子扬到底给她的是什么东西? 谈欢愣愣地看着面前的时景深,还是说……时景深心底本来就有她? 她试探性地问他,“你不是拿我当兄弟吗?” 时景深的手已经摸进了她的衣服,抚上那两团浑圆。 谈欢忍不住嘤咛一声,时景深喉结滚动,又吻住了她的唇。 他的呼吸和她交缠,谈欢听到他哑到性感又撩人的嗓音。 “是兄弟就更应该两肋插刀,欢欢,我现在很难受,帮我。” 谈欢:“……” 神特么两肋插刀! 她有些恼了。 陆子扬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狗东西! 她以为那药会让时景深失去理智,那做了也就做了,事后她就说时景深酒后乱性强上了她,时景深对她有愧的同时也不会再继续和苏茉在一起。 现在好了,时景深根本什么都记得!这她要是应了,回头时景深醒来知道她是主动的,不得恨死她? “滚开啊时景深!” 帮个屁帮!去死去死去死! 啊啊啊她的计划都被陆子扬那个混蛋毁了!她要去找他算账! 说着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气力,一把推开时景深,转动门把手刚想开门出去,又被时景深拉回来,再度狠压在门板上。 他看着谈欢胸前露出的大片肌肤,胸衣在刚刚已经被他解了,这会儿隐隐可见其中深深的沟壑。 他浑身热得厉害,眼神却是冷的。 “穿成这样,想去哪儿?” “我特么这个样子难道不是被你搞的?” 上次就因为穿衣服的事情跟时景深吵了一架,这会儿他还敢说! 谈欢身为千金大小姐,可从来不会让自己受委屈,想骂便骂! 时景深看着谈欢倔强不服输的样子,心里只觉得无名火起。 她宁愿出去暴露给所有人看,也不愿意给他! 这个认知简直让他恼怒。 但他面上却蓦然笑了,掐着谈欢的下巴逼她抬头和他对视。 “说的对,老子今天就是要搞你。” 谈欢属实是有些不明白了,“时景深,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欢欢,我很清醒。” 他的吐息都是酒香,谈欢简直想骂娘。 清醒个头! 可她已经没有反抗的余地了,时景深再次压了下来,死死攫住她的双唇。 与此同时,“刺啦”一声,布帛撕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谈欢那条小红裙,已经被时景深撕了个粉碎。 谈欢身体一凉,心也在砰砰地跳。 时景深应该是第一次跟女人接吻,吻技并不好,几次磕到她的牙齿,还是谈欢忍无可忍,暗自引导了一下。 结果男人在这方面的天赋极高,时景深很快找到技巧,又吮又缠,把她吻得七荤八素。 谈欢以前为了刺激时景深,交过不少男朋友,接吻是有过的,但都是蜻蜓点水,而且也都是事先说好,点到为止,哪里经历过这么大尺度的吻? 她觉得色情又兴奋,同时心中又很纠结。 她衣服被时景深撕了,这会儿想跑也跑不了,但是今天真要给了时景深,回头时景深恨她怎么办? 想着,谈欢忽然眼珠一转。 特么的她真是脑子被时景深给糊了,她只要做足自己不愿意的表象,回头事已成定局,时景深醒来不还是怪不到她头上! 啊,她就当是一场强奸游戏的角色扮演好了! 这么一想她又兴奋起来,双腿之间隐隐有了湿意,她难耐地摩挲自己细长的双腿,嘴上还在借着接吻的间隙吐出拒绝的音节。 “不……嗯,不……” 两人的身体现在贴得极近,女人的那点小动作当然没有逃过时景深的眼睛。 他低笑一声,一手揉捏她胸前两团娇嫩的小白兔,一手探去了她的双腿之间。 谈欢被他两处的动作摸得颤栗不止。 “不要,时景深,不要摸那里……” 太羞耻了! 时景深却低笑一声,“欢欢,你湿了……” 他还举起手,给她看他粘腻的指尖。 谈欢一边觉得羞耻,一边又兴奋。 时景深大多数时候都是斯文有礼的商界精英,心情不好会偶尔飚几句脏话,但都没有他此时说起这样的骚话来得性感撩人。 她能感觉到自己因为这话,更湿了。 她恨不得现在就把这男人压在身下,偏偏她姿态还得端着,嘴硬: “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说明不了什么,时景深你放开我!” “是吗?” 他又笑了一下,下一秒谈欢倏然睁大双眼,瞳孔猛缩。 ——时景深将他的手指探了进去! 从来没有被人探寻的地方陡然被异物入侵,谈欢难耐地扬起头,皙白漂亮的天鹅颈呈现出一个优美的弧度,落在男人眼中简直是邀请。 时景深的眼眸暗了又暗,低头毫不客气地吸吮,像是西方的吸血鬼贵族,要在自己心仪的人类女孩身上,落下属于自己的标记。 ———————— 第一次,是伪强奸play哦,嘻嘻,你们家作者就爱这一挂~ -- 第五章出不去了,乖,忍忍(h) 里面的嫩肉扑过来吮吸他的指尖。 他知道谈欢的皮肤很嫩,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吃的用的都是一等一的好,不嫩也说不过去。 但他万万没想到,还能有比她皮肤更嫩的地方。 是真的嫩,像是刚出锅的豆腐脑,滚烫中冒着热气,仿佛他稍用力点就会坏似的。 指尖才探进去一点点,那触感都让时景深头皮发麻,已经可以预见到如果是他的大东西进去,滋味该是何等的销魂。 谈欢确实是娇生惯养的身子,娇气,受不得疼,时景深的手指一探进去,她就有点不舒服。 “你,嗯……你松手……” 时景深的吻已经从脖颈辗转到了她的耳根,“松?怎么松?明明是你咬得我那么紧……” 谈欢受不住时景深用这种声音跟她说话,又低又哑又性感,分明说出来的话没有一个脏字,但就是骚得不行,她底下忍不住又涌出一汪热泉。 他只觉得指尖一阵滚烫,嫩肉似乎放开了些许,也可能是过于滑腻给了他错觉,总归他的手指又顺利地进去一节。 他咬着她的耳朵低笑,热气扑打在她耳窝,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在震,谈欢只觉得脑袋都是嗡嗡的。 她听到他说: “明明让我松手,你却先松了‘口’,嗯?欢欢,你下面那张嘴,比你上面这张,诚实多了……” 谈欢恼怒,心说你以为我不想诚实吗?这不是怕你拔屌无情秋后算账吗?别给我机会骚,老娘骚起来能有你什么事儿? 她只能一边躲着时景深的亲吻,一边嘴里继续骂: “时景深,你……嗯啊……你混蛋……” 时景深被她躲得烦了,手从她穴口退了出来固定住她的脑袋,一边狠命地继续亲吻,另一只手也去解自己皮带。 药效开始发作,他下面涨得发疼,已经没心思跟她继续玩儿了。 皮带解开的瞬间,胯间的巨大被放出来。 谈欢抽空看了一眼,被吓得魂飞魄散。 我靠!时景深那东西怎么这么大?! 她回想起小时候偷看时景深洗澡时的画面,印象中不就是手指粗细的那么一根吗…… 谈欢有点怂了,这次是真的抗拒起来。 这东西要是插进去,她会死的!她真的会死的! “时景深,你……嗯你别冲动……我们啊……有什么话,好好说……” “冲动?” 时景深看到她方才惊吓的样子,还有心思笑,酥酥麻麻的笑声震得谈欢神志不清,他还拉着她的小手去摸,那滚烫又坚硬的触感让谈欢头皮发麻。 她想缩回来,却被时景深紧紧抓着,一定要让她感受,感受那温度,那硬度,那上面跳动的脉络。 “欢欢,摸到了吗,它现在,不仅想冲,还想动。” 谈欢脑袋都炸开了花。 她怎么也没想到,时景深平时看着人模狗样,怎么到了床上什么话都往外蹦! 这也太会了吧! 他真的是第一次吗?谈欢持怀疑态度。 但手上的触感让她浑身起鸡皮疙瘩,她还在试图把手抽回来。 “不,不能摸下去了……” 时景深嗓音里缠着笑,问她,“为什么?” 这有什么为什么吗! 这人怎么这样啊! 谈欢一张脸爆红,“越摸……越大了……” 再长下去,一会儿插不进去就搞笑了! 时景深才是被她的话逗得发笑,胸腔跟着震,谈欢被震得浑身发酥。 下一秒他果真没有为难她,松了手,她赶紧将手抽回,还想继续演,用手撑在他胸前要推他,可耳边忽然一声布帛撕裂声,与此同时她听到了自己的尖叫: “啊!” 她的内裤被时景深撕掉的同时,他的大东西也毫不客气地插了进来。 谈欢是真的娇气,她长这么大,家里人连手板心都没舍得打她一下,上一次觉得疼还是做头发的时候,那个师傅技术不行扯痛了她。 那会儿她都疼得眼眶湿润,可想而知时景深这一下她有多疼。 这还只是探进去一个头,还没到那层膜。 谈欢疼得眼泪直掉。 呜呜呜呜陆子扬那个混蛋!不是跟她说这种事情女人会舒服吗?怎么会那么疼? 好疼啊,她不行了,她不想继续了,再也不想继续了,特么的她以后跟时景深柏拉图算了! 这么想着,她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 “时景深,你出去,出去!” 她带着哭腔的嗓音让时景深一阵怜惜,但更多的是激起了男人骨子里的肆虐欲,只想让她哭得更狠,叫得更大声! 更不要说她在挣扎的时候,扭动间,不知不觉让大东西进得更深。 层层迭迭的嫩肉吸吮着,那感觉简直要人发疯。 他额头都忍出一层细密的汗,抱着她在她嘴角落下轻柔的吻,说出口的话却是与那温柔完全不符的强势—— “出不去了,乖,忍忍。” ———————— 啊哈哈,求珠求珠,没有珠珠下章就让男主出去!( -- 第六章你越哭,我越想弄你(h) 忍个屁!根本忍不了! 谈欢疼得想骂娘,偏偏时景深还觉得这个姿势不适合深入,他抱起谈欢,走向了客厅的沙发。 玄关到客厅,其实也没有多长的距离,但谈欢却第一次觉得漫长而难熬。 大概是谈欢泪流满面的样子看着属实招人疼,下面又确实太紧他根本没办法深入,龟头只在穴口轻轻地抽插着,随着他的走动左右互撞一下。 谈欢只觉得又疼又……有点奇怪。 龟头在这个过程中试探着往里挤,谈欢根本无法抵抗。 然而就在这种感觉让她发疯的时候,下一秒谈欢觉得她的灵魂都快出窍了—— 时景深一下将她摁倒在沙发上,重力和速度的冲击下,龟头彻底捅了进去,尽根没入! 谈欢疼得又发出一声尖叫,偏偏那声音又细又媚,也听不出来是舒服的还是不舒服的,时景深这个混蛋全当她是舒服的,竟然就开始抽插起来。 她好痛,真的好痛! 时景深那根东西怎么能那么大那么长? 她眼泪不停地流,哽咽着求他,“时、时景深,嗯……你、你出去……啊,求你……” 平时对她的要求百依百顺的男人,偏偏这一次郎心似铁,似乎根本听不到她讲话。 一边艰难抽插一边还将她流下的眼泪一一吮去,嗓音沙哑中透着股情欲的潮。 他说: “欢欢,你别哭,你越哭,我越想弄你。” 她不知道她在他身下,红着眼眶落泪的样子有多好看,像忘川河畔修炼成型的彼岸花妖,妖娆绽放。 谈欢不可置信地瞪大眸子。 她没想到,竟然有一天会从时景深嘴里听到这样的话!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疼让她的公主病犯了,先前本来听着骚话很动情的她,如今只觉得无与伦比的委屈! 时景深一点都不关心她!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得到了就不珍惜了!这才刚进去就不疼她了! 越想越伤心,谈欢哭得厉害。 “我不要,时景深你给我出去!我不要继续了!你出去!” 她一边哭一边喊,脑子里回忆起了小时候时景深的温柔,后来长大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个人好像越来越远,她需要做很多的事情才会引起他一丁点的注意。 如今…… 如今她觉得眼前的时景深不是她喜欢的那个时景深了! 越想越委屈,越想眼泪落得越多,她伤心坏了,开始抽噎起来,浑身跟着一颤一颤的,连带着底下那张小嘴也不断收紧。 时景深本来就是第一次,身体敏感得不行,被她这么一绞,根本撑不住,一下就交代了。 这下两个人都僵住了。 谈欢:“……” 完了完了,这才几分钟?时景深不会真的老了,不行了吧? 她一边担心,一边又庆幸,推了推他。 “你……出去……” 面前的人脸色黑得可怕,以谈欢对他多年的了解,很明显地看得出来,他这是在不高兴。 可能男性的尊严受到挑战,不高兴很正常,她默默地想。 算了,大不了她高抬贵手放他一马,以后不拿这件事情嘲笑他。 而且从某个角度看,时景深不行对她才好呢,这样以后他们在一起了,时景深也不会再插进来了,她再也不用经历像今天这样的酷刑了。 她正这么想着,一抬头,对上男人幽深的眼眸,眼皮一跳,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推了推他的肩膀,用不知道是哭哑还是叫哑的声音骂他: “你他妈还不出去?” 时景深站了起来,大东西也如约退了出去。 她的身体里还有这人射进去的精液,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原因,他退出去的时候倒是让她没那么疼。 她松了一口气,但是下半身的感觉又很奇怪,有方才插过后疼的余韵,又觉得哪里有点痒,还有点空。 谈欢暗自唾弃了自己一把,空个屁空,再空她也不要继续了。 刚这么想着,忽然身体一轻,她竟然离沙发……越来越远? 抬头才反应过来,是时景深将她抱了起来。 他脸部的线条绷得很紧,尤其下颚线,绷得跟雕塑似的,谈欢有点发怵。 “你,你要带我去哪儿?” 时景深低头瞟了她一眼,没说话,继续往前,走上楼梯。 二楼是时景深的卧室。 谈欢以为时景深是终于想起来心疼她了,抱她回房间好好休息,心里方才对他的怨气又散去不少。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时景深只要对她一点不好,她就会觉得委屈,但只要回头他对自己好一点,她又会爱他爱得无可自拔。 外人都说谈家大小姐性格乖张,喜怒无常,谁要是惹她不高兴,她肯定跟对方撕破脸,老死不相往来。 但他们不知道,如果那个人是时景深,就不会。 她很好哄的,至少在时景深面前。 时景深是她的毒,她早已病入膏肓,无药可医。 “砰——” 一声巨响把谈欢吓了一跳,只因卧室的房门是被时景深一脚踹开的。 谈欢窝在时景深的怀里瑟缩了一下,默默地想,看来男人的尊严真的很重要,看把时景深气成什么样了。 她发誓她以后绝对不嘲笑他好吧。 后背贴上柔软的床褥,谈欢刚松一口气,忽然眼前一暗,时景深一下压了上来。 谈欢眼皮跳得厉害,“时、时景深,你、你还想干……啊!” 她话都没说完,再次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 时景深掰开她的双腿,再次不管不顾地捅了进来! 谈欢睁大眼睛,视线模糊着无意识地盯着头顶的天花板,这时候才终于明白他带自己回卧室的目的—— 他还想继续。 -- 第七章欢欢,叫出来(h) 这一次的进入,不知道是不是有上一次精液残留的原因,起到了润滑的作用,龟头的冲撞相比之前要顺畅些。 疼还是疼的,只是没有上一次尖锐,更多的还是胀。 谈欢又哭了,因为不舒服,因为时景深一点不顾及自己的遗愿,他甚至都没打一声招呼就进来了! 谈欢真正生气的时候,是不会闹脾气的,她就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别过头,半张脸埋进枕头,不想理这人了。 她不知道她这个样子,将脖颈拉伸出来的弧度有多好看,时景深正兴起,一边伸手去揉她胸前的两只俏皮的小白兔,一边贴着她的脖颈不停地亲吻。 他的吻又深又重,恨不得化身成吸血鬼,吸干她的最后一滴血。 她太白了,在吊灯的映衬下,白得像是要发光。 男人骨子里的肆虐欲疯涌,只让他想将这层干净的白色狠狠玷污,染上属于他的痕迹。 身下更是狠命地抽插着,她那里太紧太热太嫩,箍得他头皮发麻,他觉得自己但凡停下,就要被她绞得缴械投降。 ——但他忍住了,方才的错误他绝对不会再犯一次。 其实他仍然没有什么技巧,只知道蛮力地横冲直撞,撞得谈欢又疼又胀,虽然还是有些微的酥麻的感觉,但那点感觉也很快被疼痛淹没。 谈欢气急败坏,不停地挣扎,她大概真的恨极了,死死地咬住下唇,同时身体以一种豁出去的架势,完全不配合。 他抽她就扭,他插她就退。 搞得时景深一番抽插下来,好像插到了,又好像没完全插到。 这种根本不能让男人尽兴,他越插越觉得不爽,索性将揉小白兔的手收了回来,改成死死箍住她的腰。 这下谈欢想退也退不了,只能被迫承受他的力道。 他是真的莽撞,直进直退,大东西的尺寸又异于常人,本来谈欢的小穴吞咽得就困难,他还在不停往里挤,强迫谈欢吃下他的全部不说,那力道狠得谈欢怀疑他连蛋蛋都想塞进去。 她基本还没享受到欢愉,就被欢愉之后更狠的痛感侵蚀。 谈欢痛得不停落泪,又不停被男人吻去。 她太痛了,有点忍不住,索性不忍了,一边承受着他的鞭挞,一边怒骂: “时景深……嗯啊,你呃啊……混蛋!” 然而她的怒骂声没有让时景深愧疚苏醒, 方才谈欢一直死咬着唇不吭声,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这会儿女人沙哑中带着喘息的话落在他耳边,越发催得他情欲升腾。 谈欢只觉得身体里的大东西似乎又胀大了一圈。 谈欢:“???” 她都气成这样了,他竟然还能发情? “时景……嗯啊深,你,你给我嗯……出,啊,出去啊……”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但是因为声音出奇地媚,一点没有杀伤力不说,反倒让男人越发地兴奋。 他的吻又辗转到了她的耳边,呼吸粗重地命令她: “欢欢,再叫大声一点。” 叫你妈叫! 她是在骂他! 谈欢气急败坏,尤其他的语气还是命令的,他以为他是谁啊! 她再也不是他捧在手里的小公主了呜呜呜! 身下又疼,心里又气,谈欢才不配合,他越要让她叫她越不叫。 偏偏时景深才得了趣,特别想听她的声音,于是身下更加用力地撞,语气狠厉中带了几分警告: “欢欢,叫出来!” 他又凶她! 身下也不知道男人是撞到了深处的哪儿,她又痛又麻,更不会配合,下嘴唇都被她咬出了血。 那份鲜红看得时景深神经更加兴奋,刚好他贴在她耳边,不自觉含住了她薄薄的耳骨,舌头舔吮着。 耳朵应该是谈欢的敏感点,被他这么一吮,谈欢只觉得浑身一阵酥麻,她整个人一颤,下身不断收紧,当头浇下一股热泉。 先前龟头抽插了那么久,但大概因为她心理上的抗拒和不配合,再加上为了不让她乱动,他的手只顾着固定她的腰,也没去爱抚她的身体,导致她一直不出水。 他的大东西行进一直艰难,里面唯一的润滑就是他先前留下的精液,这一下热泉来袭,猝不及防浇在他的顶端,穴口还在收紧,滋味销魂蚀骨,时景深只觉得他的魂都要被谈欢绞没了。 闷哼一声,又一股精液射了出来。 谈欢大脑一片空白,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心想这一下他该结束了吧。 这一次比上一次折腾得长多了,或许有二十几分钟吧,她也不知道男人正常的应该是多少,只觉得至少比上次长,他男性的尊严找回来了,她应该没事了。 她艰难地抬起脚踢了踢他,漂亮的美眸瞪着伏在她身上的男人。 “出去,时景深,我难受。” 狗男人,技术真差! 谈欢从来不知道,她的眼睛其实是会说话的,更何况时景深和他有着多年的默契,轻易便读出了她眼底的意思。 他低头跟谈欢对视,女人的黑如葡萄一般的眼珠还蒙着水膜,眼眶红着,鼻头也红着,眼睫毛沾了泪滴无力地颤着,眼神愤怒又委屈。 他此时才意识到,他刚才确实把她欺负惨了。 他默默退了出来,谈欢终于长出一口气,她闭上眼睛想睡觉,却发现男人并没有起来,他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的脸上,吮干她的泪,连眼睫毛都抿了一下,确认她没有再哭。 谈欢觉得自己真是没出息,他就突然这么温柔一下,她差不多就快忘了方才的痛苦了。 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结果时景深又忽然吻住了她的唇,舌头伸进来和她交缠,谈欢无意识地被他带着节奏走,等回过神时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吻怎么越来越狠越来越重?结束时的温存不应该是这样的吧? 刚这么想,男人的舌头就从她嘴里退了出来,他亲了亲她的嘴角,吻再次变得轻柔。 谈欢又觉得方才那是自己的错觉,确实已经结束了。 直到时景深再度含住了她的耳朵。 她真的太敏感了,耳朵一碰就浑身发颤,时景深的手探到了她的下面,那里确实又多了一股新的热泉。 他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让她舒服的窍门。 因此谈欢听到他说: “欢欢,我们再来一次。” 谈欢:“!!!” ———————— 谈欢:我都痛死了他怎么还来? 天时:女鹅别怕!这次一定会舒服的! 谈欢:诶?真的吗? 嘻嘻你们家作者向来是女主亲妈,怎么可能不让女主爽就结束初夜呢?(*?▽?*) 啊哈,感谢亲们的猪猪和留言支持,呜呜呜我差点以为别家每天一更你们投猪催更,我双更你们觉得够了所以不投,我都在考虑要不要减更了呜呜呜呜呜呜 -- 第八章寻找敏感点(h) ℗ǒ㈠8ьê.cǒⅯ 来你二大爷来! 前两次的经历已经让谈欢身心俱疲,而且因为两次都不是很舒服,她根本不想来第叁次。 可她拒绝的话根本没机会说出口。 时景深不停舔吮着她的耳骨,舌头还模拟性交的动作往她耳窝里挤,谈欢敏感得不行,整个身体都在颤,唇齿间一开口就是细碎的呻吟。 下面更是情动得厉害,她能感觉到自己又湿了。 不过这一次让她觉得奇怪的是,时景深虽然口头说着再来一次,但这一次,他并没有着急插进来。 见谈欢已经整个瘫软,说不出话,他的唇才从耳朵移开,从上往下,亲吻她的脖颈,锁骨,不放过每一处皮肤,似在寻找什么。 谈欢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刚张开口想骂: “时景……啊!” 一声短促地呻吟,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因时景深的吻已经落到她的胸前,他一口含住了顶端的红果。 触电般的感觉从一点扩散到全身。 谈欢整个人哆嗦得厉害,一下就泄了。 时景深的一只手一直在她穴口探着,自然能感受到她突如其来的洪流。 他一边吮吸着那点红果,一边抽空哑着嗓子笑,“原来欢欢这里,要亲它才能有反应。” 先前他不是没有伸手玩弄过这两只大白兔,手感好,他难免有些流连忘返,但谈欢当时并没有怎么出水,还有心思躲他的抽插。 这会儿他只是含着吸了一下,底下就那么湿了。 奇怪的性癖。 但他很满意,因为谈欢这会儿完全沉浸在情欲的浪潮里,在他身下,双目空茫地望着头顶的天花板,红唇微张,无意识地喘息,发出让他热血沸腾的声音。 两只大白兔又白又软又嫩又滑,他像是怎么吃都吃不够似的,一开始还是小小地含着顶端的莓果,到了后面几乎是大口地吮咬,恨不得一口将整只都吃下去。 另一只手也没闲着,趁着方才谈欢发大水的势头,手指探了进去,初时只是一根,他一边逗弄你两只兔子一边观察谈欢的反应,但凡他皱一下眉,他便不再深入。 但她没有。 中指尽根没入,她都只是难耐地呻吟,里面嫩如豆腐脑的穴肉更是围了上来,吸吮着他的手指不让他走。 时景深试着抽插了一下,谈欢非但没有抗拒,竟然似乎还在无意识地迎合? 这让时景深意识到,他的方向是对的,于是又加了一根手指。 两根手指动起来就无比灵活了,还能相互配合,他开始转抽插为抠挖,指尖在其中探索着,开拓着。 忽然不知道摁到了哪里—— “呃啊!” 谈欢忽然拔高的呻吟,陡然放大的瞳孔,还有当头浇在他手指上的热流,都在告诉时景深,他又找到了一个敏感点。 他低沉性感的嗓音含笑问她,“是这里,对吗?欢欢。” 叫她名字的时候,语气忽然像是带了两分狠劲,他的手指忽然顶回了那个地方,这一次没有快速退,反而是在那个地方持续加重力道碾磨。 “不……啊……不要,不要碰啊……那里……嗯啊……唔……” 她语不成句,又被时景深压着亲吻,把她剩下的话全部堵了回去。 谈欢只觉得自己脑子里炸开一朵又一朵的烟花,绚丽灿烂,让她眼花缭乱到找不着北。 巨大的快感袭来,谈欢整个人软得厉害。 她感觉自己活了二十几年都白活了,从来没有这么畅快过。 是爽的,酣畅淋漓。 她不知道她底下已经泛滥成灾,床单都湿了好大一片。 “舒服吗?欢欢?” 时景深贴着她的嘴角问她,说话间带着灼热的吐息,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又吻了她一次。 谈欢哪里还能听得见他说什么,双目放空,整个人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喘息,胸口剧烈起伏。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时景深的眼神暗了暗,将自己的手指从她那里撤了出来。 但是在这个过程中,拇指却不小心碰到了那颗小肉粒。 “嗯啊……” 谈欢又是一阵战栗。 时景深低笑一声。 “欢欢,我好像,又找到了……” 他说着,手指开始不断地肉弄那颗肉粒,拉扯,拨弄。 铺天盖地的快感袭来,谈欢受不住了,眼尾红着,眼中泪珠滚落。 “不要……嗯啊……停下……哈啊停下……” 时景深不听,凑在她耳边,继续执着地问她: “欢欢,舒服吗?嗯?告诉我,舒服吗?” 他问了好多遍,等到又一阵凶猛的快感袭来,但这个时候,时景深却停了下来,一动不动,就是压着她问,“舒服吗?欢欢?” 谈欢现在哪里还有什么意识,她只是觉得很难受,只差一点,她距离那极致的快感只差一点…… 但是时景深的手停在那里就是不动,她只能自己难耐地去磨他,嘴里无意识地低泣着回她: “嗯……舒服……哈啊!” 她刚说完舒服两个字,时景深眼神又是猛地一暗,手指迅速插进去,精准地戳上那一点,大拇指也同时按压在肉粒上,他的唇更是一下咬在了她的莓果上。 叁管齐下,谈欢发出一声激烈的尖叫,一道水柱喷涌而出。 时景深被烫了一手。 他吐出嘴里的红果,把自己的手抽出来给谈欢看。 “原来欢欢这么敏感,可以出这么多水。” 时景深的话再度让她动情,她睁开泪眼,看着面前让她心动了许多年的模糊俊脸,她在他身下颤抖,尖叫,沉在他给她的情欲里,这种感觉太让人满足了。 可是,还是少了点什么。 不够,远远不够。 谈欢不知道她还要什么,但是她要被那层叫嚣的欲望要被折磨疯了,激烈的快感过后,随之而来的就是空虚,无与伦比的空虚。 “时景深……时景深……” 她无意识叫他的名字,她不知道自己叫他干什么,就是想叫他。 时景深的眼神幽深如看不见底的古井,凑到她耳边吐气。 “我在,欢欢。” 谈欢摇着头,她的眼泪越掉越多,还是在重复着叫他的名字,时景深终于不忍,诱哄她: “欢欢,想要吗?” 谈欢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是他那么问了,她就下意识点头。 时景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笑容里带着满足。 他很少这么笑,毕竟坐到如今的高位,他有钱有权,已经很少有什么让他满足的东西了。 谈欢一时看呆了,等回过神,她的手已经被他抓着放到了他的滚烫上。 他其实早就忍不住了,欲望膨胀到爆炸,但是为了让她舒服,为了探寻清楚她身上的敏感点,他生生忍了下来。 他不允许自己被认为技术不好,这是他身为男性的尊严。 现在,时机到了,他也忍不住了。 他牵引着她的手,慢慢抵住她的穴口,龟头碰了碰,像是跟下面的小妹妹打招呼,上面的唇也去啄她绯红的小嘴。 “欢欢,是这里,对吗?你想要我进去,对吗?” 谈欢现在思维已经出于混沌状态了,他的龟头一碰,底下的空虚感更加汹涌,欲望叫嚣得愈发厉害。 身体开始控制她的神经,强制她点头,“是……就是那里,进来……”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小穴无意识地蹭着,不停地朝他靠近。 时景深轻笑一声,将她的手从他的柱身上挪开,在她手背落下轻轻一吻,与此同时,身下的大东西,一点点往里推进。 ———————— 下一章在晚上,天时每天双更,中午十二点前一更,晚上八点一更,暂时是这样,后续看看投猪和收藏情况,如果不理想的话可能减更,天时每一章都在两千字左右,双更每天就是四千字,叁次元还有别的事情要忙,这个更新量算是很大了,留言少猪猪少会打击到作者的创作热情,新人新书,很需要你们的支持,求求了呜呜呜呜 -- 第九章她的身体喜欢他那么弄她(h) ℗ǒ⒅ь 他这一次速度极缓极慢,像压路机一样,层层推开里面的褶皱,将那团湿热的豆腐脑一一撵平。 他还是紧紧盯着谈欢的脸,生怕又弄疼她。 不过前面她出了那么多水,里面湿滑泥泞,吞下他的大东西这下竟然也不算费力。 她没怎么皱眉,只是呼吸断断续续,似乎被撑得有些不知道怎么喘息,小嘴一张一合,可爱得不得了。 他的动作真的慢,慢到谈欢能感受到他推进的速度,能感受到自己内里的皮肤被层层铺开那种令人头皮发麻的爽,甚至能感受到他上面跳动的脉络,以及在推进过程中,好似又胀大了一圈的整个轮廓。 他适时地调整了一下角度,寻找着他先前用手指探出来的那一点。 在谈欢陡然睁大的眼眸和忽然紧缩的血肉中,他知道,他找到了。 他轻轻撞了一下,好像是在打招呼,然后又停了下来,问她: “疼吗?欢欢?” 谈欢只觉得那里被他撞了一下后更痒了,哪里还有疼,主动抬腰朝他靠近。 “再……再动一动……哈啊,就……就是那里……力道再大一点……” 时景深笑了一声,按着她的指引,气定神闲地撞击着。 说是气定神闲其实也不准确,他的力道其实一下比一下重,一下比一下狠,速度也越来越快。 因为这一次,她在迎合他。 他抽她也退,他插她就进,让他撞得更实,入得更深。 两个人保持着相同的节奏,毫不吝啬地给予彼此最大的快感,喘息和娇吟混合,谱写出最美妙的交响乐。 她是舒服的,她的每一声娇媚的呻吟都在告诉他这一点。 原来男女交欢是这么让人身心满足的一件事。 虽然前两次时景深自己也有爽到,但是自己爽和看着身下的女人和自己一起爽,那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远没有现在来得愉悦。 谈欢细白的腿无意识缠上他的腰,又在他激烈的撞击中一点点往下掉。 时景深顺手捞了起来,被她大腿细腻光滑的触感吸引,忍不住摩挲再摩挲,激起谈欢的又一阵颤抖。 谈欢太爽了,他的大东西每一次的深入都给她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深处的痒意在撞击中也被填补,她希望她更深,更重,更快。 她也确实这么叫了出来。 可是当时景深真的开始更深更重地抽插的时候,龟头似乎撞到了宫口,她有短暂的痛感,但是只是极为短暂的一瞬,随后就是更为激烈的快感,像是一阵汹涌袭来的浪潮,把她不停往深海里卷。 她要疯了,那种让人掀翻天灵感的爽感几乎把她溺毙其中。 她太舒服,以至于开始不舒服了,眼泪不停地掉。 “别……啊哈时景……啊深……太啊……深了……” 她快死过去了。 被操死,这死法是不是也太丢人了? 她大脑胡思乱想着,期待男人早点射出来,放过她。 她想着,上一次他也不过二十几分钟,这一次应该也也不会太久吧? 可她错了。 时景深是谁? 他是最年轻的商业帝王,是商界神话。 一个成功的商人必然是精于算计并且忍耐力惊人的。 有了前两次的失败经历后,他迅速总结经验,这一点从他先前忍着自己几乎快要爆炸的欲望,也非要把谈欢身体的敏感点一一探寻,就可窥见一二。 如今他已经知道,要怎么才能忍耐自己射精的欲望,知道在她高潮的时候,龟头要退到那个地方才能不至于被她夹射,知道什么样的速度可以缓解他想射的冲动。 加上男人在这方面是真的天赋异禀,先前只知道横冲直撞的男人,此时甚至已经能分清她此时眼眶里流下来的泪水是疼的还是爽的。 她很爽,从她那里面不断朝他疯涌吮咬的血肉,他就能感受到。 她的身体喜欢他像刚刚那样弄她。 得出这个结论后,时景深开始对谈欢的要求充耳不闻。 他不管不顾地往那个地方撞去,又粗又硬的大东西化身成一把斧子,不断往宫口撞击着,鞭挞着,誓要将那里凿出一个口子,为自己的小兄弟开辟出一个新的天地。 激烈的快感层层来袭,她还没从上一波的酥麻中回过神,又被下一波更汹涌的苏爽席卷。 谈欢连叫都叫不出来了,断断续续地喘息着,眼角不停地落下生理性的泪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谈欢甚至觉得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然后突然的,那里竟然真的被时景深撞出一个小口,龟头一下嵌了进去。 马眼被那个小口死死地吮吸着,他想退都不能,后腰升起一阵酸麻,他掐着谈欢的腰,死死抵在那里,将忍耐了许久的精液悉数灌了进去。 谈欢被烫得小腹发酸,整个人痉挛着,大脑阵阵发白。 等时景深终于射完,谈欢已经完全爽晕了过去。 时景深抱紧了怀里娇软的女人,大东西舍不得出来,索性继续浅浅地抽插着,将那快感延长。 …… 次日醒来,谈欢只觉得自己整个人似乎都要散了架,身上似有千钧重,她缓缓睁开眼,眼前忽然一张放大的俊脸,吓得她一个激灵猛地清醒过来。 时景深?! 昨夜的记忆来袭,谈欢想到后来的疯狂,脸色有点发白。 完了完了,后面她被引诱得太主动,时景深苏醒后会不会觉得是她的算计?会不会讨厌她? 她这么想着,下意识就想趁着时景深还没醒,先跑再说。 结果才一动,就发现一个大问题—— 妈的!时景深这个狗贼,没把他的大东西拔出去! 难怪她觉得小腹那么涨,里面都是他射进去的精液啊啊啊! 她试探性地悄悄往外拔,可是刚一动,就感觉那东西又抬起了头,并且迅速变硬变大。 谈欢:“!!!” 我靠!什么情况啊! 不行,再大下去她一会拔不出来了怎么办? 她心中着急,又动了一下,然后就听到头顶一声闷哼,时景深缓缓睁开了眼。 四目相对,空气凝滞, 然而时景深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谈欢气了个半死。 他瞳孔猛缩,语气惊疑不定: “发生了什么?” —————— 嘻嘻嘻明天解密陆子扬的药效,求珠求珠,还有宝子不知道怎么投珠的蛮?点击“我要评分”就可以投啦~ -- 第十章他好像,把谈欢强奸了 “啪——” 谈欢一点不客气地一巴掌扇在了时景深脸上。 发生了什么? 呵。 都说拔屌无情,他东西都还没拔出去呢,就给她玩这一套? 她深吸一口气,抑制住身体异样的感觉,怒吼,“滚出去!” 谈欢这一巴掌算是把时景深抽醒了,昨晚的记忆铺天盖地涌来。 他昨晚,竟然,好像……把谈欢,强奸了? 强奸。 这个字眼一出来,他头皮发麻。 他仍然记得谈欢当时的抗拒,从玄关到沙发到卧室,她一直都是拒绝的,是他一直逼迫她,到最后甚至是卑鄙地引诱。 时景深慌忙退了出来,大东西一抽离,里面混合着谈欢淫水的精液不住往下淌,谈欢有一种失禁的羞耻感。 她听到时景深低下头,沙哑又沉闷的嗓音: “对不起,欢欢。” 她深呼吸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陆子扬到底给时景深喝了什么东西她不知道,更不知道时景深对于昨晚的记忆还记得多少,她暂时不能轻举妄动。 “没什么对不起的,都是成年男女,昨晚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 她掀开被子下床。 腿还有点软,她差点跌倒。时景深下意识想去扶,可谈欢已经扶住了一边的墙壁。 更何况谈欢此时赤身裸体,他只是一抬眼,就能看到女人曼妙的身姿,和身体上他留下的所有欢爱的痕迹。 腿间的白浊顺着细白的大腿流下,提醒时景深昨晚是如何在那里卖力地抽插,射精时让人头皮发麻的爽感历历在目。 他的小兄弟一下又硬了几分,时景深喉结滚动,狼狈地低下头,不敢去看。 与此同时他听到谈欢冷漠的声音。 “我的衣服都被你撕了,我这会儿去洗澡,希望我出来的时候,新衣服已经到了,懂?” 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用这么冷漠的声音跟他说过话。 时景深只觉得心中一阵刺痛,再回神时,谈欢已经进了卫生间,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他低头看了一眼胯间的巨物,又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这才起身,一边穿衣服一边给助理拨出一个电话,让他带点女装过来。 至于尺码…… 他脑子里回忆了一遍昨晚的手感,飞快报下一串精准的数字。 谈欢醒得早,这个点助理还在被窝,接到老板的电话浑身一个激灵。 卧槽?这什么情况? 老板跟那位苏茉小姐……睡了? 他没敢多问,应了一声好便迅速去准备。 时景深挂掉电话,目光沉沉地看着一室的狼藉,眉眼晦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谈欢出来的时候,男人正背对着她立在落地窗前抽烟。 他一般是在极度烦躁的情况下才会抽烟,这一点谈欢是知道的。 她心中冷笑,烦躁吗?确实,睡了自己的青梅,他肯定在苦恼怎么跟自己的女朋友交代。 不过这是他需要考虑的问题,与她无关了。 床上放了一个袋子,她过去拿起,径自穿好衣服。 时景深的耳边能听到面料和皮肤摩挲的细微响动,他不用回头也能想象那个画面。 昨晚他把谈欢的身体研究了个透彻,已经对她的身体无比熟悉。 等到耳边安静下来,听到谈欢往外的脚步声,才终于回头: “欢欢,昨晚,我可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谈欢脚步顿住,眼皮跳了跳,但她强自镇定,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说说?” “我可能,被下药了。” 谈欢垂在身侧的手指蜷缩了一下,面上却笑了。 “下药?谁?我吗?” 时景深摇头,脸色难看,“可能是唐泽。” 谈欢:“???” 怎么扯到唐泽了? 想到时景深的手段,她心中一紧,下意识反问: “你怎么知道是唐泽?有证据吗?” 谈欢的反问听在时景深的耳朵里更像是质问,她好像无比信任唐泽,生怕他误会了他。 意识到这一点,他的脸色无比难看。 “昨晚我只喝了你座位上的酒,就是说那药原本是给你下的,昨晚唯一有这个动机的人就是唐泽,而且……” 他冷笑,“昨晚你没喝酒是我拦着不让,可是唐泽他为什么没有喝?” 这是他思考半天得出的结论。 若不是昨晚他阴差阳错坐在了谈欢的位置,若不是他开口拦着谈欢不准她喝酒,那昨晚会不会就是唐泽和谈欢…… 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他就恨不得弄死唐泽。 谈欢皱着眉反驳: “唐泽胃不舒服,前两天去了医院,医生建议不让他喝酒。再说了,我都答应了唐泽的表白,他想跟我上床直接开口就行了,犯不着给我下药。这个圈子想睡我的人多了,你没有证据别给唐泽泼脏水。” 不管怎么说,唐泽是陆子扬找来配合她演戏的,他帮了她,她怎么也不能让他背黑锅。 【唐泽胃不舒服。】 【他想跟我上床直接开口就行了。】 【这个圈子想睡我的人多了。】 【你没有证据别给唐泽泼脏水。】 一声声一句句,在时景深的脑子里回荡。 她很了解唐泽,很相信唐泽,也不在乎跟谁上床,处处维护唐泽。 时景深恨极了,狠狠掐灭了烟走到谈欢面前,掐着她的下巴: “谈欢,你喜欢唐泽?” 谈欢掀起眼皮,漂亮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我喜不喜欢他,跟你有关系吗?” —————————— 呜呜呜感谢宝子们的珠珠,我爱你们!!!! -- 第十一章跟爱不爱没多大关系 没有人知道,谈欢问出这句话时,平静的表面下,到底有多激动。 时景深这么介意唐泽,是在乎她的吗? 时景深闻言,浑身一僵。 好像……没有关系。 他有自己的女朋友,谈欢和谁交往是她的自由。 她以前也交往过很多的很多的男朋友,唐泽又不是第一个。 但或许是最后一个。 这个认知让他呼吸一阵堵塞。 时景深抿了抿唇,默默松开了手,语气生硬: “只是提醒你,眼睛擦亮一点,回头被男人骗了,别来找我哭。” 谈欢轻笑一声。 她果然还是痴心妄想了。 “放心好了,唐泽不会骗我。” 她转身离开,“另外,昨天晚上的事情,我不会说出去,也请你忘掉,以后我们还是好兄弟。” 她是怕……被唐泽知道吗? 呵。 可真够用心的。 “欢欢。”他忽然开口叫住了她。 谈欢再次顿住,这一次没有回头。 “干什么。”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该怎么面对茉儿?” 谈欢气笑了。 狗男人现在睡了她,还要她教他怎么继续跟人谈恋爱是吧? 这一刻,谈欢觉得自己心死了。 她以为自己足够了解时景深,他人前儒雅绅士,人后脾气不好,但总的来说有责任感,懂分寸。 她以为当他发现自己在恋爱中出轨,是绝对不敢再面对旧爱,会果断提出分手。 但现在看来…… 噢,这个圈子的人都这样,她早知道不是吗? 怎么会希望时景深是个例外呢。 她笑了一声。 “时景深,我说了,昨晚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你该跟茉儿怎么样就还是怎么样,你不说,我不说,她就不会知道。豪门夫妻结了婚有多少是各玩各的,你这才哪到哪儿啊?” 她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嗓音凉得可怕。 时景深想起谈欢那个家,捏了捏眉心。 “欢欢,我……” 谈欢打断他:“行了,你不用再说了,昨晚就当是一场梦吧。” 是她的梦,现在梦醒了,梦碎了,梦里她以为的好男人,只是她以为。 可能她骨子里就是遗传了那个人的风流基因,所以活该遇不到一个专一的好男人。 青梅竹马,都是狗屁。 她已经走到了门口,转动门把手的时候留给时景深最后一句话: “噢,你放心,待会儿我会去买药,不会意外怀孕给你造成任何困扰。至于这个兄弟,当不当看你,但为了避免我们突然闹僵引得圈子里怀疑,这段时间就麻烦你再装一下。” 房门打开又合上,时景深原本想伸出去的手,又默默收回。 他甩了甩头,下楼准备出门。 路过客厅的时候,忽然眼前被一点颜色晃花了眼。 他浑身一僵。 目光不自觉追随过去,就看到了白色沙发上的点点红梅。 那是谈欢的…… 她昨晚是……第一次? 时景深狠狠一拳砸在茶几上,只觉得自己混蛋透了。 与此同时眼中升起一阵阴狠。 昨晚的事情,一定是唐泽干的。 唐家,他绝不放过! 叫来佣人把沙发换掉,时景深这才出门,可刚一上车,脑子里忽然划过一个念头,让他整个人僵住。 他记得昨晚茉儿给他挡酒的时候,也喝了他面前的…… 茉儿! 唐泽! 不好! 他脚下油门一踩,车子如离弦的箭一般飞速彪过。 谈欢的家就在时景深对面,她站在二楼阳台,看着时景深的车飞速离开,面无表情。 是去找苏茉的吧? 瞧这速度,真急切啊。 她掏出手机,给陆子扬打了一个电话,那边几乎是秒接,电话里传来那人的嬉笑声: “哟,大小姐这么早就醒了?怎么样,昨晚爽吗?” 谈欢破口大骂,“爽个屁爽!” 虽然后面确实有爽到,但是前面的两次给她的印象属实不好,她以后再也不想了。 “咦?” 陆子扬听着,啧了一声,“咋回事?时景深技术不行?” 谈欢懒得跟他讨论这个问题,只是问他,“你昨晚给时景深到底下的什么药?” “啊?下药?我没下药啊。” 时景深什么性格他又不是不知道,真要给他下药,回头查出来了,他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尤其幕后黑手是大小姐,他敢把这位主供出来吗? 不敢供出来只能自己背黑锅,大小姐会不会捞他能不能捞他都还很难说,他才不会那么蠢,帮着帮着把自己搭进去。 谈欢:“???” 陆子扬没下药,那时景深怎么会…… 难不成他是自愿的? 可是…… 看着不像啊。 昨晚的时景深跟平时完全判若两人。 “那他昨晚喝的什么?” “酒啊,朝歌的情迷,不过里面有催情成分。” “啥玩意儿?” 陆子扬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我说大小姐,你不会连自家底下的夜总会卖的什么酒都不知道吧?” 谈欢翻了个白眼,“我家底下的产业又不是只有夜总会,我没事研究酒干什么?说清楚。” “总的来说吧,那酒其实差不多也等于药,但是大多数春药都致幻,我想着要是给时景深下药,回头你躺他身下他嘴里却叫着别的女人的名字,那你多委屈。” 说着,陆子扬还笑了一下,“我可舍不得我们大小姐受委屈。” “所以?” “所以就让人直接上情迷咯。情迷的药效,怎么说呢,催情的成分其实并不高,一般都是事前用来助兴的,一杯两杯的没什么,就是让男人勃起得更快,兴致更高,也可以增强持久度,但是……” 顿了顿,陆子扬短暂地笑出声,“不过时景深那家伙昨晚干了好几瓶,那药效就不是一般的强了,这个时候情迷的药效就是,膨胀一个人的欲望。” 谈欢有点没懂,“所以还是说,时景深昨晚上我是自愿的,他其实……还是有喜欢我的?” “唔……” 陆子扬忽然吞吞吐吐起来,多年的好友,谈欢一听就知道他是有话没说完,“少磨叽,说。” “要听实话吗?” “废话!” “行叭,实话就是,情迷一旦过多饮用,就会放大欲望。” “放大欲望,”他又重复了这四个字,“就是只要一个男人对你产生了想法,哪怕只是很小的一点,在平时可能会被轻易压制,但在情迷面前,无所遁形。” “他知道面前的人是谁,知道自己不能,但是情迷让欲望无限膨胀,侵蚀理智,他忍不了。总结下来就是,时景深会上你,只能说明他对你产生过想法,又有情迷推动。爱不爱什么的,其实没关系。” 陆子扬的声音懒洋洋的,却字字带刀地又补了一句。 “但是大小姐,你的身材你的美貌,很少有男人不会对你产生想法。” —————————— 大小姐的成长环境很复杂,所以想法跟旁人不一样,明天会详细说明。 肉文而已,求求宝子们不要捋叁观捋逻辑,作者女主亲妈,只想让女主恣意一点爽一点!现实已经够苦了,小说就让我们放纵一下好吗呜呜呜 求珠求珠~ -- 第十二章我发现我可能是个渣女 ℗ǒ⒅ьê.c 噢,这样啊。 “所以情迷的作用就是经典的让男人化身野兽,只会用下半身思考了?” “差不多吧,在情迷面前男人的脑子基本没有什么用,唯一的用处……可能就是感受到底有多爽。” 谈欢想了一下昨晚自己那么痛,哭得那么凶,时景深却一点心疼都没有,还在不管不顾地抽送,估计他那会儿确实是爽的。 “行了,我知道了。” 她的眼眸敛了下去。 陆子扬敏锐地察觉到什么,问他,“怎么了大小姐,不高兴?不是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了?” 得到了吗? 谈欢轻笑一声,“陆子扬,我发现我可能是个渣女。” “嗯?” “因为跟时景深做完,我发现,我好像不是那么爱他了。你说,我这算不算得上是,得到了就不珍惜的典型?” 陆子扬:“……” 他啧了一声,“我其实一直没想明白,你到底喜欢时景深什么?好吧,虽然他帅气多金头脑好,但是这个圈子差不多的也有,以你的条件,找个平替好像不难?” 他跟谈欢虽然同在一个圈子,但基本上都是宴会上遇到客气地打声招呼,直到初中成了同桌,他才开始真正了解这个傲娇的小美女。 圈子里都说谈欢是谈氏财团唯一的大小姐,是天之骄女,备受宠爱,也因此无法无天。 她脾气不好,娇纵,也傲慢,做事随性所欲,性格乖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不考虑后果。 和谈欢接触下来之后,他发现传言…… 果然是真的。 大小姐不好惹。 但唯独在一个人面前,她是乖乖的,像老虎收起所有的利爪,伪装成一直小猫,温顺得不像话。 那个时候他就知道,谈欢喜欢时景深,并且眼睛里再也看不见别人。 谈欢抬头看了一下头顶的天空,对陆子扬的问题仔细思考了一下。 “我可能喜欢的不是他,喜欢的是他的基因,喜欢的是他对我好的感觉。或许换一个人跟他有一样的基因跟他一样对我好,我也会喜欢。但是这个圈子,太少了。” 陆子扬:“???” 什么玩意儿? “大小姐,你说点人话。” 什么叫一样的基因?基因都一样了那不还是时景深吗? 谈欢也知道自己的话很难懂,她斟酌了一下用词,这才接着道: “时景深的父母,你知道吧?” 陆子扬翻了个白眼,“那能不知道吗?时冕可是一代神话。” 听说时光集团当初摇摇欲坠,是时冕力王狂澜,以一己之力,扶大厦之将倾,这才有来后来的辉煌。 “嗯。” 谈欢笑着,“就是那样一个一代神话,却对一个女人一心一意。时冕从不在外喝酒,应酬的地点也从不选在夜总会,晚上十点前必须回家,时夫人的每一次演出他都会到场。他还有一手好厨艺,得了空就给爱妻下厨。” 时冕夫妇是圈内公认的伉俪情深,是爱情忠贞的代表。 她好羡慕时夫人。 “我每次去时家,都能感受到他们夫妻之间的氛围,偶尔只是一个对视,都是连我一个外人也能感受到的甜蜜。” 她叹息着,手指敲了敲面前洁白的大理石栏杆。 “很不可思议啊陆子扬,在这肮脏的豪门世家里,竟然有这样一对夫妻,他们几十年如一日地深爱彼此,没有误会,没有矛盾,没有见异思迁,没有各玩各的。他们对爱情,婚姻,绝对的忠诚。” 那是谈欢见过的,最早的爱情。 也是她见过,最美的爱情。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们做到了。 陆子扬听着,觉得不对,“所以呢?” “啊,所以我说我看中了时景深的基因啊。我就觉得像时冕那样的人,生出来的儿子也应该随他。于是我从很小的时候就盯上了时景深。不然让他跑了,这么优秀的基因我上哪儿找去?” 陆子扬:“……” 大小姐这脑回路……属实不是他能理解的。 他咽了咽口水,“就是说,这要是当年时冕和时夫人生了一对双胞胎兄弟……” 谈欢坦然地哼了一声,“那我还会不会选时景深可就很难说了。” “您倒还挺有远见……” 陆子扬摸着鼻子讪笑,也终于知道谈欢为什么说找时景深的平替很难。 豪门夫妻间的腌臜事屡见不鲜,要找父母忠贞的……也不是没有,但是少得可怜,然后那些人要么没有时景深帅气,大小姐看不上,要么没有时景深出息,配不上大小姐。 那还挺难办的。 又听大小姐继续: “后来我跟他混成了青梅竹马,时夫人很喜欢我,也交代他好好照顾。他就真的对我很好,我要什么给什么,谁要是跑我面前挑事儿,他也给我出头,我享受这种被人捧在手心里,精心呵护的感觉。” “这些年他的身边一直没有出现过别的女人,可能就给了我一种‘他一定属于我’的错觉吧,有些观念刻进骨子里,就很难改变。” 陆子扬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就是说你喜欢的是时景深一心一意对你好的这种感觉,如果换一个男人这么对你,你也难保不会动心?” “或许?” 谈欢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可谁让这么些年,除了一个时景深,就没别人了呢。” 大部分对她好的男人都是看中她的美貌,然后又被她乖张的性格劝退。 这么些年,只有一个时景深啊。 她又笑了笑,“但是现在,时景深也没了。” 陆子扬语气吊儿郎当不正经,“什么意思?你嫌弃他技术不好?” 谈欢:“……也不至于。” 前两次技术确实不算好,后来她还是爽了的,这点得承认。 “那是什么?怎么叫他没了?” “你记得我跟你说,我给他下药的目的吗?” “记得啊,你说他跟你上了床之后肯定会愧疚,为了对你负责一定会跟苏茉那女人分手。” “对,这就是我一开始的打算,把属于我的东西抢回来,哪怕是用身体这么下作的手段。” 她是娇纵跋扈的大小姐,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得到,没有叁观没有道德。 一阵风吹来,撩动谈欢额前的碎发,发丝有些在她脸上飞舞,她浑然未觉,只是双眸茫然地看向远方: “我以为我很了解他,他是有极强的责任感的,睡了我就不会不负责,只要结了婚,他就一定不会再碰别的女人。可是,我错了陆子扬。” 谈欢想仍然记得,他问她,他跟苏茉该怎么办时,脸上的那种无奈。 “当一切已经发生,而他也不打算跟苏茉分手的时候,我好像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陆子扬嗤笑,“是不知道怎么办了还是心死了?” “说心死也对,因为发现他跟我臆想的不一样,因为发现男人都一样,也可能是我的方式不对,不过无所谓了。” “你要放弃他了?” “嗯,就当是为我一时冲动算计他的补偿,就这样吧,以后他跟苏茉怎么样我也不管了,希望他们幸福。” 希望时景深不要辜负了时冕叔叔的基因,不对她负责,只是因为她不是那个人。 希望时景深未来不会二次出轨旁人,让她知道自己至少没有眼瞎,爱过一个渣男。 希望苏茉能经受住豪门的考验,希望他们白头到老。 “啧,你这话,我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说不要就不要? “信不信无所谓,跟你说这些的时候我挺平和的,竟然一点也不觉得难受。” 她语带叹息,“可能我骨子里流淌着那个人的血,跟他一样薄情寡义。” 陆子扬哑然。 “既然如此,那以后不如放纵一下自己,大小姐,我早说了,守着一个男人太苦,那不适合骄傲恣意的你。” 谈欢难得没有反驳,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说得有道理。” 陆子扬失笑,为她难得的配合。 “那你不如考虑考虑我?” -- 第十三章不太好发挥 ℗ǒ⒅ьê.cǒⅯ 谈欢翻了个白眼,“你他娘的不是个gay吗?我考虑个屁。” “gay怎么了?老子只是被捅菊花,鸡巴干净着呢,这已经比大多数男人要强了好吗?把老子掰直了你就赚到了。” 谈欢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低低地闷笑一声,最后实在憋不住大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陆子扬你笑死我算了!” 陆子扬黑脸:“……有什么好笑的?” “那什么,我一直以为你是攻来着……” 陆子扬:“……” 妈的! “那捅你菊花的炮友是谁啊,透露透露呗。” 她跟陆子扬认识那么久了,只知道他是个gay,还没见过他的炮友呢。 陆子扬嗤笑,“不行,老子就不告诉你。” 其实哪儿有什么炮友,他也根本不是gay,只是当初如果不说自己是gay,可能早就失去了站在她身边的资格。 “哟,这么护着呢,看来只有一个?” “那可不,老子专一着呢,”说到这儿,他语气有些烦躁,“我说你他妈到底考不考虑,你要考虑,为了咱大小姐的幸福,我回头就把那人踹了。” 谈欢摆了摆手,“算了算了,专一的男人很难得,我就不当小叁儿了,回头你老攻知道自己输给了一个女人,不得活撕了我?” 陆子扬:“……” 神他么老攻! “而且,”谈欢轻笑一声,“我怕你最后变成双插头,年纪轻轻把身体玩儿废了。” 陆子扬嘴角抽了抽:“……你倒还懂得挺多?” “那可不,论骚话本小姐还没输过。” “这么说你昨晚在时景深面前骚了?” “噢,那倒也没有,毕竟不太好发挥,我矜持着呢,时景深到这会儿都觉得他把我强奸了。” 陆子扬翻了个白眼,懒得跟她继续扯皮。 “行了行了,奸了就奸了吧,昨晚的事情记得打钱,妈的情迷是朝歌最贵的酒,一般人都喝不起,老子为了你可是大出血。” 陆子扬家的公司不算小,但是比起谈氏还是差了点,零花钱也没有谈欢的多,说大出血还真没骗她。 “知道了,回头打你账上。” 两个人又闲扯了几句,谈欢才挂断电话。 一转头,却看见一个身穿旗袍的贵妇眼含热泪地看着她,不知道站了多久。 谈欢一僵,女人已经走过来,紧紧抱住了她。 “欢儿,对不起……” 谈欢弯起唇,回抱住了她。 “妈,你没有错,是他先对不起你的,他可以玩,凭什么你不可以?” 顿了顿,谈欢吸了一口气。 “不过妈,欢儿兜兜转转,可能还是要走你的老路。” 命运,还真他妈的是个轮回。 白璧泣不成声,良久才缓过来,轻抚她的眉眼。 “不一样,欢儿,你还没有结婚,你还年轻,还有机会的,嗯?” 谈欢无奈一笑。 “妈,我问你一个问题。” “嗯?” “当你彻底丢掉对他的爱,也开始放纵的时候,你快乐吗?” 白璧望着女儿清澈的双眼,抿了抿唇,缓缓点了点头,但是又补充,“可是欢儿,你跟我不一样,你……” “没有什么不一样。” 谈欢握着白璧的手,“妈,爱一个人太累,我想活得潇洒一点。” 白璧眼里泛着泪花,摸了摸她的头。 “想做什么就去做,妈永远支持你。” 谈欢“嗯”了一声,回房换了身衣服,又出了门。 白璧看着对面的白色别墅,又看了看身后女儿的卧室,手指几番蜷缩之下,还是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 “阿姝,我觉得景深跟欢儿的年纪也不小了,不如我们找个时间,商量着把婚期定下来吧。” 云姝,时夫人,时景深的母亲。 欢儿,妈妈不会让你走上妈妈的老路,妈妈要让你幸福。 …… 谈欢出门,先去药店买了药,这才开车去了唐氏。 她几乎畅通无阻地来到了唐泽的办公室,秘书在给唐泽倒咖啡,整个人都快朝唐泽贴过去,唐泽皱了皱眉,“滚!” 秘书吓了一跳,整个人瑟瑟发抖。 “唐……唐总……” 该死的,不是说唐少风流,很好勾引的吗? 唐泽头都没有抬,“去人事那边把工资结了,滚。” 秘书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是又不敢,最终只能讷讷地转身,然后一抬头,就看到了抱胸站在门口的谈欢。 秘书新来的,不知谈欢的身份,但是看谈欢的气质就知道来人非富即贵,有些难堪地快步走远。 谈欢等人都没影儿了,才轻笑出声,“看来传言不可信,唐大公子还挺洁身自好的?” 那小秘书她刚刚看了,长得不错,身材也好,皮肤也还行,打一炮不吃亏。 唐泽竟然拒绝了。 唐泽抬起头,他坐的位置在谈欢看来是逆光,因此也没太看清他眼中忽然潋滟的流华,又在下一秒迅速黯淡。 大小姐平日里都穿得清凉,毫不吝啬向别人展示自己的美,今天却意外穿了衬衫和长裤,衬衫甚至还规规矩矩地扣到了最上面一颗。 他轻轻一笑,“来跟我提分手的?” 谈欢“啧”了一声,迈步走了进来,“怎么会这么想呢亲爱的,我看起来这么渣?” 唐泽瞧着她,发现她嘴角带笑,似乎不是在开玩笑的样子,有些不懂了,他斟酌了一下用词。 “陆子扬只是跟我说,让我当众跟你表白,我以为就昨天那一场?” 谈欢坐在沙发上,抬手支着下巴,笑嘻嘻地看着他: “都当众表白了,那么多人看着呢,不继续,回头传出去我谈欢才跟人交往第二天就被甩了,那我多没面子,嗯?” 唐泽失笑,“那不能,就算传出去也是我被甩。” 谈欢眯起眼,忽然不高兴了。 “唐泽,跟我谈恋爱是不是挺委屈你啊?我都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就甩甩甩的,我谈欢在你眼里这么没魅力?” “怎么会?”他几乎不带任何犹豫地反驳。 见谈欢清澈的眸子望过来,他不自然地别过脸。 她根本不知道他注意她多久了。 想着,他倏地起身,走到她面前,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 “大小姐,你不需要怀疑自己的魅力,但你应该知道我唐泽是什么样的人,这段关系要是续下去,我不可能不对你产生想法。” 谈欢这才满意点头,红唇微弯,“有想法说明你功能正常。” 唐泽盯着她,四目相对许久,问她,“认真的?” 相比起他的问话,她的态度懒散得多: “也不知道真不真,但就是想试试。” 说着,她睨了他一眼,她的眼形是上挑的,斜睨着别人的时候有一种说不出的高贵冷艳,让人心动。 “所以,敢续吗?” “续。”他毫不犹豫地吐出这个字,然后低头吻住了她的红唇。 谈欢没有拒绝,甚至主动勾住了他的脖颈。 但是吻着吻着谈欢觉得不太对,她脑袋有点晕,也有点疼,忍不住推开唐泽,去捏自己的太阳穴。 唐泽本来以为她是一个吻就后悔了,脸色有点难看。 但是看她精致的脸蛋上,刚才泛起的那点红晕飞速褪去,小脸白到几近透明,他意识到不对。 “欢儿,怎么了?” 谈欢头疼得厉害,嗓音沙哑中带了点哭腔的委屈。 “不知道,好难受,我头好疼……” 唐泽一跳,一把将谈欢打横抱起,“欢儿坚持住,我送你去医院!” …… 谈欢醒来的时候,睁眼看到的是头顶的天花板,还有站在窗边沉默的唐泽。 她强撑着让自己坐起身,唐泽听到动静过来扶她。 “我怎么了?”谈欢问他。 唐泽的手一顿,在谈欢咄咄逼人的目光中,告诉了她答案: “避孕药过敏。” -- 第十四章商量婚期 场面一度安静。 她才和他确认恋人关系,然后就因为避孕药过敏被送进医院。 多荒唐啊。 谈欢这辈子没这么尴尬过。 她有些不敢直视唐泽的眼睛,但她不得不正视目前的情况,“你……” “时景深这个王八蛋,做爱不知道戴套要你来吃药?他不知道那东西对女人的伤害有多大?” 唐泽的脸色阴沉得厉害,“老子这就去弄死他!” 唐泽的反应让谈欢惊愕,他没有因为她的行为生气,反倒心疼她受到伤害要为她出头。 她的鼻尖一下就酸了。 眼看唐泽人已经走到了门口,谈欢叫住了他。 “唐泽。” 唐泽脚步一顿,以为她是哪里不舒服,又慌忙赶回来,“怎么了?需要我帮忙叫医生吗?” 谈欢一下抱住了他,眼中泛起水雾,嘴角却带笑。 “唐大公子不愧是圈内盛传的情场高手,你好会撩女人哦。” 唐泽也听不出来她这是讽刺还是夸赞,但是听出了她嗓子里的鼻音。 谈欢的音调偏清冷,一本正经跟人说话的时候就很有女王范儿,但她一旦软下来,撒娇或是委屈的时候,跟平时的清冷会形成巨大反差,效果拔群。 唐泽心疼地回抱住她,好气又好笑,“那我撩到了你了吗?” 谈欢偏过头,亲了他一下。 “撩到了。” 听闻谈欢被送进医院,刚从苏茉那儿确认她没事的时景深,马不停蹄地赶到医院,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男人和女人紧紧相拥,他们似乎在说什么悄悄话,男人无奈,女人娇纵。 谈欢那样小女儿的情态,是他没见过的。 她还主动吻了唐泽。 时景深垂在身侧拳一点点攥紧,却没有进去,只是无声地后退。 可笑,素来一往无前,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时景深,头一次退缩了。 他不敢上前打断,怕面对谈欢厌恶的眼神。 胸口处闷得发疼,脑子里关于昨晚的记忆挥之不去。 他都走到电梯了,又怕谈欢和唐泽在病房里就擦枪走火发生些什么,脚下刚一转想要回去,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随手接起,挑了一下眉,“妈?” 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时景深静静应了一声“好”,便收起手机,这一次脚下的步子没有丝毫的犹豫,他走回了谈欢的病房。 两人已经分开,唐泽在给她削苹果。 时景深面无表情地敲了敲房门,两人同时望过来,他却只看向谈欢。 “妈说让我带你回去,似乎有急事。” 唐泽一看见时景深,怒火便蹭蹭蹭往上,他刚想起身,谈欢拉住了他的手,无声冲他摇了摇头,随即嗓音温淡道: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等下我让唐泽送我。” 两人无声的小动作被时景深看在眼里,他眯起眼,脸色有些难看,“我不比他顺路?” 谈欢轻笑一声: “时总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这不是顺路不顺路的问题,是我不想看见你,也不想跟你单独相处,懂?” 时总。 从小到大,她从没有用这么生疏的语气称呼过他。 时景深只觉得脑子里有一根弦绷得紧紧的,似乎随时都会断掉,对上谈欢冷漠的眼神,他转身离开。 唐泽皱眉盯着谈欢,“你刚刚拦着我做什么?老子要废了他。” “你打不过他。” 谈欢陈述一个事实。 时景深这个人自律得可怕,被冕叔带着学了拳击,每天都会给自己留健身的时间,圈子里打得过他的人很少。 唐泽:“……” 虽然是事实,怎么就那么扎心呢? 谈欢看他脸色不好,伸了个懒腰,无奈地笑: “而且就算你打得过,时景深什么手段你不知道吗?你公司不要了?” 时景深真要想对付唐家,唐泽是斗不过他的。 唐泽抿唇,最后还是按了按太阳穴,“欢儿,对不起。” 自己的女人被欺负了,他连出头都做不到,妈的,这辈子没这么憋屈过。 谈欢以手做梳,撩了一下自己海藻般的长发,好笑地看着他: “跟我道歉做什么,你女人昨晚可是跟别的男人上床了哎,你怎么都不骂我啊?” 她扬着巴掌大的小脸,眼巴巴地看着他,虽然是玩笑的口吻,但唐泽知道她是认真在问,并且想要得到答案。 他靠了过去,在她白嫩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成年人的接吻都充满情欲色彩,只有情窦初开的少年才会这么蜻蜓点水地亲。 唐泽的风流之名整个圈子都知道,但这一刻,他觉得自己跟情窦初开没两样。 谈欢太美好,美好到让人忍不住珍视。 他们额头相抵,谈欢听到唐泽清润如泉的嗓音。 “因为,舍不得。” 她就是个应该被捧在手心里的娇滴滴的小公主,哪个男人舍得骂她。 谈欢忍不住笑,“唐大公子,有没有人跟你说过,跟你谈恋爱,是一件让人心情愉悦的事情。” 情话一句接一句,比时景深哪个气人的木头让人开心多了。 她以前怎么就吊死在时景深这么一颗歪脖子树上了呢? 唐泽捏了捏她的脸,“我不喜欢你叫我唐大公子。” 疏远了,而且带着股调笑的味道。 “亲爱的?” “做作。” 谈欢:“……” 她有些恼了,“刚夸你你就得寸进尺了是不是?” 唐泽抓起她的手在她手背落下一吻,谈欢不知怎么就想起昨晚时景深抓着她的手,非要让她摸他的大东西,在缓缓推进去之前才让她松开,然后也这么吻她的手背。 她不自觉僵了一下,唐泽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但他只当不知道,没关系,他不着急,慢慢来。 “叫我阿泽。” 谈欢回神,闻言耳根有些红。 她其实很多时候称呼人都是连名带姓,比如陆子扬,比如时景深。 叫这么亲,还是第一次。 但想到自己之前做下的决定,她愿意迈出这一步,“好,阿泽。” 明明只是再简单不过的两个字,唐泽却悸动得厉害,只觉得那一瞬间心跳快得都不是自己的。 他又一次抱紧了谈欢,压抑着疯涌的情绪,在她耳边低声道: “欢儿,我也有我的过去,我其实知道你的择偶标准,我无数次后悔没有早点遇见你。而现在,感谢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也请你相信,我唐泽,未来绝不会背叛你。” 谈欢从来没说过她的择偶标准,但她欣赏身心干净的男人,唐泽观察了她很久,得出了这个结论。 一直以来不曾主动,就是因为他觉得自己不配。 年少轻狂,跟着一帮公子哥儿胡作非为,他初中就破了处,之后女人更是没有少过。 这个圈子都这样,他也一直没觉得自己有错。 直到遇见了谈欢,他才知道什么是心动,他才知道,原来自己是脏的。 陆子扬找到他的时候,他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不问原因,只是想借着这样一个机会,将自己深埋的想法,大胆说出来一回,至少在那样的情况下,她的眼睛里不会有嫌恶。 如今事情出现让他猝不及防的转机,天知道他有多珍惜这次机会。 谈欢闻言,眉眼微弯,低低应了一声,“好,我相信。” …… 下了车,谈欢看向车内的男人,“进去坐坐吗?” 唐泽摇了摇头,“时景深在,我怕我忍不住动手。” “噗——” 谈欢轻笑一声,“那行吧,那等我聊完我们再约,白白~” 唐泽目送谈欢进门的背影,失笑,驱车离开。 谈欢一路哼着小曲儿,心情很好地走进客厅,意外地发现所有人都在。 她的父母,时景深的父母,以及……时景深。 她挑了挑眉,“你们怎么这么大阵仗?出什么事了?” 云姝刚结束一场演出回来,上下打量谈欢,半个月不见,小姑娘倒是愈发美艳动人了,她欢喜得不得了,朝谈欢招手。 “欢儿,到阿姨这里来。” 谈欢乖巧地走了过去,“云姨,冕叔,好久不见。” 时冕的眼睛里除了云姝是看不见旁人的,对谈欢的问候也只是淡淡地点了一下头,直入主题: “把你们叫回来,主要是商量一下你和景深订婚的事。” -- 第十五章欢欢怕疼 “订婚?!” 谈欢忍不住拔高音量。 为什么突然提订婚?时景深要对她负责? 她看了一眼时景深,时景深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喜怒。 谈欢按了按太阳穴,轻笑一声,“时总,你什么意思?” 时景深能独当一面后,时冕就把时光集团的所有事务全部交给了他,自己退居幕后,带着老婆游山玩水。 她这句时总,显然是叫的时景深。 一时间几位家长都觉察出来两个孩子之间气氛的不对,云姝一脸懵。 “欢儿,怎么了?” 谈欢没说话,只是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时景深。 时景深也抬头和她对视,面色坦然,“不是我。” 谈欢蜷缩了一下手指,当下将目光转到了白璧脸上。 白璧眼睛躲闪着,不敢和她对视。 谈欢一下就知道是为什么了。 她捏了捏太阳穴,下一秒又笑了起来。 “抱歉啊云姨、冕叔,我有男朋友了,时景深也有自己的女朋友,我跟他订婚,可能不合适。” “什么?!” 情绪最先激动的是云姝,她一下将目光转向时景深,“景深,你……” 时景深抿了一下唇,为谈欢冷漠的态度,和毫不犹豫的拒绝。 他本来想说他已经跟茉儿提了分手,但是想到先前病房那一幕,他又怎么都开不了口。 他是骄傲的,哪怕对面的人是谈欢,他也不允许自己输。 更不允许自己低头。 所以他“嗯”了一声,算是同意了谈欢的话。 谈欢心中自嘲地笑了笑。 他果然是很爱苏茉啊。 真好。 场面一度尴尬,这一次开口的是谈欢的父亲,谈震。 “你男朋友是谁?” 谈欢对他的态度不算好也不算坏,只是耸了耸肩,倒也算诚实: “唐泽。” “砰——” 一声巨响,是谈震拍案而起。 上流社会就这么大的圈子,小辈们的事情,他们这些长辈不插手,但是什么德行还是知道的。 谈震脸色难看得很,“你眼睛被狗啃了看上唐泽那种货色?” 谈欢的表情一下就冷了下来,浑身竖起尖利的刺,也不顾有外人在场,便冷声讽刺: “唐泽哪种货色?跟您一样的货色吗?” “谈欢!” 谈欢一点都不怕他,“你吼我做什么?我告诉你,少拿你龌龊的想法揣测别人,唐泽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跟他比,你配吗?” 她没有看见,她吼出这一句话时,时景深骤变的脸色和紧缩的瞳孔。 “欢儿!” 这下白璧也坐不住了,有些着急,“欢儿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爸?” 如果放在平时,谈欢对白璧可能还会多几分恭敬,但是今天白璧的自作主张属实把她惹毛了,她现在谁的面子都不想给。 “他敢做我还不敢说了?” 谈震已经气疯了,扬手似乎想要打谈欢,时景深眼疾手快将他的手拦在了半空。 “谈叔,欢欢怕疼。” 因为这一句话,谈欢的心又软又涩。 时景深这个混蛋,不喜欢她干嘛对她这么好。 谈震看了时景深一眼,又看向谈欢,“你眼睛瞎了,这么好的男人你看不上,你跟唐泽搅合在一起?” 谈欢闻言,逆反心理一下就起来了,她红着一双眼,一下将时景深推开。 “我不要你管!” 随后睁着一双黑眸,死死地瞪着谈震: “来啊, 你打我啊!你今天就是打死我我也要跟唐泽在一起!” “你!” “老谈,有话不能好好说?”云姝也站起来劝。 谈震的手举起来老高,但盯着谈欢那张精致中带着倔强的脸蛋,却始终下不了手。 他最终还是将手放下,只扔给谈欢一句不容置喙的话。 “有我在,你和唐泽,绝无可能。” 谈欢冲着他的背影大吼,“你凭什么管我?凭什么?” 谈震头也不回。 白璧慌忙上前安抚谈欢,谈欢也不太想理她。 想到时家一家还在,她又有点尴尬,“阿姝……” 云姝也知道现下的场面他们留下也不合适,她拍了拍白璧的肩膀。 “你先让欢儿情绪稳定一下,我们也回去,先把事情弄清楚,订婚的事,改天再谈?” 说完瞪了自家儿子一眼,“跟我回家去!” 时景深走前最后看了一眼谈欢。 她哭得那么伤心。 昨晚她被他侵犯,醒来都是平静的,但是这会儿却…… 是因为谈震,还是……为了唐泽? 她真的那么喜欢唐泽? 【唐泽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跟他比,你配吗?】 这应该是时景深从谈欢嘴里听到的,对男人的最高评价。 可她不应该会喜欢唐泽那样的,她不应该的…… 从离开谈家到回自己家,时景深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念头—— 谈欢不应该喜欢唐泽那样的。 可与此同时脑子里诞生的另一个问题,又让他更加不知所措。 那她应该喜欢谁? “景深,景深?” 云姝的呼唤让时景深回神,他看着眼前的母亲,“嗯?妈,怎么?” “想什么呢你,叫你好几声都不回神,我问你那女朋友怎么回事?啥时候谈的女朋友,怎么都不告诉我们?这下多尴尬。” 时景深抿了抿唇,心情有些烦,不想提这些,转身上楼,“妈这事儿你别管了,我自己处理。” 云姝跟时冕对视了一眼,时冕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放宽心,然后对着时景深的背影开口: “过来。” 时景深在外天不怕地不怕,对上时冕还是很怵的。 回头,时冕压根没看他,已经转身朝书房走去,他只能跟上。 房间门合上的同时,时景深的后脖领就被揪住了,还没来得及反应,他的领带已经被时冕给抽掉,与此同时他衬衣的扣子也被解开。 看到时景深身上那些痕迹,时冕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后退两步松了手。 时景深有些恼怒,“爸你干什么?” 时冕坐回了办公桌后,靠着椅背淡淡地看着他。 “跟谁做了?” 时景深冷笑一声看着他,“你少装,你要是不知道你能闲得没事扒我衣服?” 时冕支着脑袋,态度很懒散。 “扒你衣服是老子眼睛尖,看到了欢儿脖颈的痕迹。” 虽然谈欢穿了立领的衬衫,又有长发遮掩,本来他也没注意,直到她跟谈震吵架,情绪失控的时候头发甩了一下,他才看到。 回忆起白璧突如其来的订婚请求,他大概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你要知道谈家那情况,欢儿是白璧唯一的女儿,宝贝得跟什么似的。除非欢儿自己提,否则她绝对不会做任何让欢儿不高兴的事情。但是先前欢儿的态度,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要不怎么说时冕是一代神话呢,这脑子,只根据一点线索就能抽丝剥茧,基本还原所有事实真相。 【除非欢儿自己提,否则她绝对不会做任何让欢儿不高兴的事情。】 翻译过来不就是告诉他,谈欢不愿意嫁他么。 时景深自嘲地勾了一下唇,不说话。 见时景深沉默,时冕伸手敲了敲面前的桌子。 “睡了人,不准备对人负责?我这么教你的?” 时景深别过脸看窗外,“她不要我负责。” 时冕嗤笑一声,为自己儿子的愚蠢。 这脑子,活该娶不到媳妇。 他跳过谈欢的话题,“真有女朋友?” 时景深在时冕面前不敢撒谎,“嗯。” “在一起多久了?” “一个月。” 时冕坐直了身子,手肘搭在办公桌上,笑吟吟地看着他,“行啊你小子,老子的优良品德你一个没学会,都开始玩儿出轨了是吧?” 时冕是个宠老婆的好丈夫,但绝对不是一个慈父。 他很少对时景深笑,他的笑容极具压迫力,每次他笑的时候,时景深都要倒大霉。 更不要说时冕的语气明显的讽刺,时景深头皮发麻。 “爸,我……” “跟那个女人上床了吗?”时冕懒得听他废话,换个问题继续问。 “没。” “噢,那看来昨晚是破处了。” 还有救,时冕的眼神略微缓了缓。 时景深:“……” 不是,爸你这人怎么这样呢,你儿子不要面子的啊? “事情怎么发生的?” 听到这么问,时景深脸色难看。 “唐泽给欢儿下药,我阴差阳错把酒喝了,才没让他得……” “哦,那看来是强奸。” 时冕打断自己儿子的话,一针见血地下结论。 他的表情似笑非笑,“出轨,强奸,时景深,你能耐了啊。” ———————— 不出意外明天有肉,求珠求珠~ -- 第十六章他也爱你 时景深头皮发麻,甚至不敢抬头跟时冕对视。 他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发展到现在的地步,原本那些字眼他觉得这辈子都跟他扯不上任何关系。 “说吧,这件事你准备怎么处理?” 时景深心情烦乱,“我,我自己会处理。” 二十几岁的大男人,这种事情还要自己老爹出面,他也太丢人了。 时冕笑了一下,“你放心,你想让老子插手老子还不高兴插手呢,老子就是想听听看你想怎么个处理法?来,说说。” 最后叁个字,他的语气无比闲散,像是在跟时景深进行友好的父子交流。 但对上时冕那双笑意不达眼底的眸子,和他眼中的不容置喙,时景深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余地。 “我和苏茉提了分手。” 时冕等了一下,发现时景深没有继续了,他的手指敲了敲面前的桌面。 “然后呢?” 时景深别过脸,“暂时没想到。” 时冕:“……” 空气一阵沉默。 时景深觉得哪里不对,一回头,才发现时冕的眼神有些复杂。 他有些纳闷地捏了捏自己的脸,“爸,你怎么这表情?” 时冕瞥了他一眼,“只是在考虑现在跟你断绝父子关系还来不来得及。” 真是丢他的人。 蠢货。 时景深:“……” 不是,他干什么了他就要跟他断绝父子关系? “我提分手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不对。” 时冕收回目光,又靠回了椅背上,态度懒散,语气却很凌厉。 “但你只是提了,换句话说,对方还没答应是吧?” 时景深低下头。 他老爹太敏锐了。 苏茉确实没有同意,她想不明白昨晚两人还好好的,为什么今天突然提分手。 但是时景深坚持要分,她只说给她点时间,她考虑考虑。 所以现在…… 分了,但还没完全分。 时冕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猜对了,继续问:“那你想怎么让对方答应?说你把欢儿强奸了?你要毁了欢儿吗?” 时景深下意识反驳,“没!我没说……” 他再蠢也不会到这个地步。 “没说就是你给的理由不充分,那女人要缠着你不同意分手,你怎么办?” 时景深垂着脑袋没说话。 时冕则靠着椅背闭上了眼睛。 苏茉,苏茉。 这个名字好耳熟。 他脑子里过了一遍,忽然睁开眼。 面前的时景深低着头似乎还未察觉,终于嗫嚅着开口,“茉儿不会的……” 这吞吞吐吐的语气,恐怕他自己都不信。 时冕冷笑一声,站起身来。 “既然你这么想,那就你自己解决。但是我提醒你一句,不要沦落到跟谈震一个下场——爱而不得,还被自己最爱的女儿憎恶。如果你也这么愚蠢,就滚出时家,我和你妈再造个B计划也还来得及。” 时景深皱眉,没懂他爸的意思,“爱而不得?谈叔爱谁?” 时冕挑了挑眉,为他难得的抓了一次重点。 “白璧。” 时景深瞳孔猛缩,“不可能!谈叔如果爱白姨,他怎么会做出那种事情?” “因为他蠢,看不明白自己想要的,也看不明白白璧想要的,等到后悔的时候,已经晚了。” 有些事情,他不需要说得太明白,点到即止。 说到这儿,时冕还笑了一下,“或许我该去查一查,当年你跟欢儿是不是抱错了,欢儿那么优秀的才该是我女儿,你倒是跟跟谈震一样地诨。” 时景深:“……爸,我比欢儿大了两岁。” 这他妈都能抱错才是有鬼了。 “也是,真遗憾,你这么个糟心东西还真是我生的。” 他撂下这句话,转身便走,在开门之前,终于还是提醒了一句: “欢儿是个薄情的人,做事也当机立断,你不要指望她会自己回头。” 有些东西,自己不去努力争取,错过了,就是一生。 时景深张嘴想要说话,但时冕已经开门离去。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你不要指望她会自己回头。】 他期待她回头吗? 时景深自嘲地笑了笑。 爱过才有回头一说,谈欢……根本没爱过他吧。 …… “妈,你为什么要那么做?我跟你说的还不明白吗?” 谈欢此刻脸色也不好地对白璧怒喝。 白璧眼眶含泪,“欢儿,欢儿你听我说,妈妈是为你好,妈妈想让你幸福啊……” “让我幸福?谁?时景深吗?他也配?” 谈欢冷笑一声,看着自己的母亲,“妈,时景深他有女朋友,我也有男朋友,怎么,你是要我跟他结婚,然后婚后跟你们一样各玩各的吗?” 白璧脸色惨白,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谈欢从来就觉得自己的母亲很美,她不是云姝那种惊心动魄的大美人,就是很能激起男人怜爱欲的那种柔弱美,看着她落泪,连她都会忍不住心碎,她想不明白谈震怎么能那么对她。 谈欢抱着他,“妈,这件事情你不要管了,让我自己处理好不好?” 白璧哽咽着紧紧抱着自己的女儿,“不是的欢儿,不是的,景深跟你爸不一样,他们不一样的……” 谈欢忍无可忍: “不一样?哪里不一样?时景深舍不得放弃他的女朋友,就算在你们的逼迫下跟我结了婚也还是会对那个女人念念不忘,你告诉我哪里不一样?” 白璧泣不成声,“不一样,欢儿,你爸没有对任何女人念念不忘,你爸爱我,他也爱你……” 谈欢真的觉得自己母亲无可救药了。 “爱你他会出去玩女人?妈,你这么多年自欺欺人还真把自己骗进去了是吧?” 谈欢一点点掰开她母亲的手,转身就要走,白璧却再度抓住了她的胳膊,哽咽着说出一个谈欢从来不知道的事实。 “你爸……你爸会和外面的人发生关系,是因为……” 白璧沉沉地闭上眼,“因为……他有性瘾,他控制不住自己,欢儿,他没有办法……” 谈欢倏然转身,不可置信地看着白璧,“你说……什么?” 白璧只是紧紧地抱着她,哽咽中断断续续地道: “景深……景深是个好孩子,他只要……结了婚就会定下来,有你冕叔和云姨在,他也不会……胡作非为,他们不一样。欢儿,妈妈不想你后悔。” 谈欢只觉得自己的世界全部崩塌,她眼睫毛几度颤抖。 “不是!没什么不一样!有性瘾又怎么样?这不是他伤害你的理由,他就是恶心!” “欢儿!” 谈欢一下推开她,“妈,你让我静一静,我暂时,暂时不想跟你说话。” 谈欢快步离去,白璧追了两步,最终还是停了下来,蹲下身去失声痛哭。 “阿泽,你来接我一下,我,我现在心情很差……” 时景深心情烦躁,去了二楼阳台,就看到唐泽从车上下来,谈欢紧紧地抱着他,她似乎哭了,唐泽伸手给她擦眼泪,还接了吻,然后两个人上车,相携离开。 时景深垂在身侧的拳攥了一下,身体已经先大脑一步,迅速下楼去了车库。 车子启动,他很快追上了唐泽,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 ———————— 有一说一,男主从头到尾赢在有个好爸爸。 -- 第十七章疯狂占有她(h) 谈欢和唐泽进了朝歌。 路上唐泽一直问她怎么了,但谈欢始终不说话。 也没再哭,就是静静地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进了朝歌她直奔吧台,二话不说让人给自己上最烈的酒。 唐泽在一边看着,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开了一瓶想要陪她喝,谈欢摁住了他。 “你的胃,不能喝酒。” 唐泽绷着脸,“都知道我的下场你还喝?” 谈欢抱着酒瓶,狠狠给自己灌了一口,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胸口,泪眼婆娑。 “可是阿泽,我难受……我好难受……”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像是忽然被人遗弃的小奶狗,声嘶力竭也只能发出这么细小的悲鸣。 唐泽终于还是没能狠下心,叹了一口气。 “你喝吧,我陪你,嗯?” 谈欢低低地说了一声谢谢,便自顾自地喝,喝完了唐泽就在一旁给她开下一瓶。 而这一幕落在时景深眼里,就是唐泽在给谈欢灌酒。 谈欢喝了那么多,他倒是滴酒不沾,肯定是在打谈欢的坏主意。 时景深气疯了,想要上前阻止,但是又怕自己的冲动会让谈欢厌恶,抿了抿唇。 他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很快那边唐泽的手机就接连响了起来,他挂了两次那边还在锲而不舍地打,最后他还是接了。 公司项目出了问题,必须他亲自去一趟。 可谈欢这会儿明显有了醉意,他不太放心。 唐泽一时间陷入了两难,但谈欢已经嫌弃他的铃声吵了。 “你有事就先回去吧,我没事……” “可是这里……” 谈欢趴在桌子上,头也没抬,“朝歌是我家开的。” 言外之意这里的员工都是她的人,没有人敢对她造次。 唐泽想想也是,这才起身。 “你控制一点,不然会更不舒服,我事情处理完就回来,嗯?” 谈欢嬉笑着,明显酒劲已经上来了。 “你好啰嗦嗷。” 唐泽拿她没办法,眼看电话又在催,他才匆匆离去。 唐泽走后,谈欢又仰头喝掉了一瓶,下面一瓶她死活打不开,便招手让一边的酒保过来。 酒保刚动了一步,就被人拦住了。 “时总?” “我去。” 谈时两家的关系,底下的员工都清楚,酒保闻言便没有坚持。 谈欢感觉到身旁站了人,随手把酒瓶往旁边一放。 她等了一会儿,又自顾自把酒瓶抱了回去,刚想喝,发现没开。 谈欢的脾气素来不好,喝醉了更甚,再次把酒瓶往桌上一扥。 “愣着干什么?开酒啊!” 时景深懒得理她,直接把酒瓶给她收了,“不准喝。” 谈欢这才睁开眼,酒精开始发挥作用,她也看不清面前的人是谁,只觉得烦躁。 “废话什么,信不信本小姐开了你?” 时景深看了一眼面前这个醉鬼,二话不说将她打横抱起。 谈欢恼怒,“你干什么?放开我!反了你了,经理呢?” 经理闻声上前,对上时景深冷冰冰的眸子,额头冷汗直冒,硬着头皮道:“时、时总?” 时景深禁锢着怀里的女人不让她乱动,“嗯”了一声绕过经理径自往前。 “她醉了,我送她去休息。” 经理这下哪还敢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走远。 电梯门合上,谈欢还在吵吵嚷嚷,时景深不耐烦了,低下头狠狠咬住她的唇,把她所有的叫嚷都吞了下去。 脑子里忽然闪过她亲吻唐泽的画面,他不自觉失了控,舌头大力地在她口腔里翻搅,恨不得将所有唐泽的痕迹都抹去。 谈欢本来就已经很晕了,被他这么吻,呼吸不畅之下脑子更是发昏。 胃里一阵翻涌,她忽然睁开眼,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推开时景深。 “呕——” 时景深:“……” 污秽吐了两人一身,时景深按捺住把这个女人丢下去的冲动,刚好电梯门开,他走进套房,直接进了卫生间。 把人放洗手台,时景深给她开了一瓶水让她漱口,然后去浴缸放水,调好了水温才想起来自己还是脏兮兮的,随手脱了自己的外套。 再回头谈欢竟然趴在洗手台上差点睡过去。 时景深额角青筋暴跳,过去给她解衣服,然后听到谈欢无意识喃喃了一声—— “阿泽……” “刺啦——” 他手上力道一个没控制住,谈欢的衣服直接被他给撕裂。 【阿泽。】 都叫这么亲了么? 时景深想起书房里他爸的一句话—— 【欢儿是一个薄情的人。】 和谈欢相处这么多年,他大致知道一点,她其实很难和一个人建立亲密关系。 异性大多图谋不轨,她看在眼里但不说破,作为谈家继承人,和那些人保持友好的关系对家族百利而无一害,但也仅此而已。 这么多年靠近过她的,除了他以外就剩一个陆子扬。 大概因为陆子扬是gay,她完全不用担心自己被算计。 而同性大多嫉妒她的才华美貌家世,要么就是想要攀附谈家的势力,真心和她交朋友几乎没有,茉儿是唯一一个。 说起来好像正是因为茉儿的特殊,才让他好奇这个女人,是怎么踏过千军万马和谈欢成为朋友的。 目光难免停留得多了些,于是发现她难能可贵的真诚和善良,才渐渐发展成恋人。 想到茉儿,他一下回神,看着昏昏沉沉的谈欢,一双眼睛晦暗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总的来说,谈欢不喜欢跟人太过亲昵,平素里连他都是连名带姓地叫。 但是现在,她叫唐泽那么亲。 他眼神有几分发狠,两下把谈欢扒光了扔进了浴缸,沉着脸问她:“现在看清楚了吗?我是谁?” 谈欢呛了一下水,有些不舒服。 朝歌的酒非同凡响,烈起来后劲极大,她连眼皮都睁不开,也不知道自己处在何方,更听不清时景深的问话。 只是隐约记得陪自己到朝歌喝酒的人是唐泽,于是咕哝了一句“阿泽,别闹”,便挣扎着要从浴缸里爬出来。 她赤身裸体,身上还有昨晚欢爱他留下的痕迹,时景深看得喉结几番滚动,偏偏浴缸湿滑,这个醉鬼又站不稳,眼看她就要跌倒,时景深眼疾手快接住了她。 触手就是女人湿滑细嫩的皮肤,昨晚欢爱的记忆那么清晰,时景深下身膨胀得厉害。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人摁进了浴缸。 偏偏谈欢极不配合,非要出来,几番挣扎中还一个劲往时景深身上乱摸,时景深快被她折磨疯了,陡然摁着她的肩膀,冷声低喝。 “谈欢,你再闹?” 他的声音森冷中透着几分威胁,哪怕是醉酒中的谈欢也能听出其中的狠劲,她下意识瑟缩了一下,又忽然哭了起来。 “我……我难受啊……你凶什么凶啊……” 语气委屈得不行,眼泪还吧嗒吧嗒往下掉。 时景深被她哭得真的开始反思自己刚刚是不是太凶了,但是怎么哄都哄不好,越哄她哭得越伤心。 最后时景深没了办法,只能俯下身去,先是唇舌交缠堵住她所有的哽咽,等她稍稍平复,才辗转去吻她脸上的泪水。 等终于将她脸上的最后一滴泪水吮净,刚想放开她,谈欢忽然搂住他的脖颈,主动吻了上来。 昨晚事情怎么发生的他其实一直没明白,说是中了药但他当时好像很清醒,说是没有中药,他又好像不是那么的清醒。 但是不重要了,至少现在,他是清醒的。 从电梯里到现在,他脑子里有一个念头一直挥之不去—— 占有她,疯狂占有她。 他甚至能明确地知道这个想法是怎样一步步侵蚀理智掌控他的身体的。 欲念疯长,他抗衡不过,索性放任。 于是等他回神时,他已经被谈欢压进了浴缸,而她的私处抵着他的龟头,正试图吃下它。 —————— 啊哈哈一点小肉汤,明天上大肉 以后不然我集中在晚上八点双更吧,不然间隔太长是不是有点影响追文体验? -- 第十八章自己吃进去(h) ℗ǒ⒅ьê.cǒⅯ 但毕竟是在水中,她又醉得意识不清,几次都滑掉。 可她的情欲已经燃起,龟头摩挲着她那颗小肉粒更是让她情动,她眼泪都流出来了,眼尾发红,恼怒地瞪着面前的人。 “你倒是进去啊!” 时景深也被她的几次滑落弄得又胀又疼,但他还记得她那里紧得过分,不做前戏估计要吃点苦头。 听到她急色的话,他忍不住笑,胸腔的震动连带着底下的大东西要进不进地蹭着。 谈欢有些舒服,但短暂地舒服之后是更大地不舒服,她皱着眉,再度试图坐下,这一次却被男人掐住了腰,制止了她往下的趋势。 她正不解,忽然瞳孔一缩—— 男人低头含住了她胸前的莓果,又吮又咬,激起她止不住地战栗。 她一下就软了,整个人无力地搭在男人身上,由着他支撑摆弄。 时景深见她没力气胡闹了,松了箍着她腰间的手,她再度从他的顶端滑落。 肉棒从穴口掠过,被她的股缝夹住。 她的小屁股也嫩,时景深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大口吮咬她白嫩的小兔子,哑着嗓子问她: “怎么这么敏感?嗯?” 醉鬼是没办法回答他的。 谈欢摇着头,小脸泛着情欲的红,娇艳欲滴的颜色将她平日里清冷不羁的形象悉数摧毁,只留下这妖媚的模样,勾他的魂。 这是外人不曾见过的谈欢。 这是只有在他身下才露出这番模样的谈欢。 是他一个人的谈欢。 这个念头升起的时候,他心潮澎湃得厉害,一边继续吮咬她的红梅,一边手指已经探去了她的腿心,拨弄那颗肉粒。 她在他怀里颤得更厉害了,像是在经受狂风暴雨璀璨的树叶,激颤着,当头泄下一番倾盆大雨。 时景深见时机差不多了,手揉捏着她软嫩的乳肉,问她:“想要吗?” 谈欢眼泪都被刚刚那一下激出来了,半身泡在水里,呜咽着点头。 其实时景深自己也硬得发疼,但他此刻却懒洋洋地靠在浴缸壁上。 “自己吃进去。” 她又不是没有试图自己吃过! 谈欢有些闹情绪,一边伸手用力拍打水面溅起一片水花,一边还生气地用小屁股撞了一下肉棒,语气着急又暴躁,“它进不去吖!” 时景深被她撞得止不住吸气,却又忍不住笑,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耍小性的时候这么可爱。 却仍旧不打算帮她,只是开口给她指点: “扶着,慢慢坐下。” 谈欢没动,只是歪着脑袋,呆呆地看着他。 确实是呆的,里面空茫茫没什么神采,但她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盯着,给他一种专注的错觉。 他悸动得厉害,刚想算了。 她却动了。 像是长久不曾开机的机器人终于听懂主人的指令,她缓缓抬起了腰,伸手去握他的肉棒。 为了保证万无一失,她还低头去看。 龟头再度抵住穴口,这一次有她的小手固定,龟头没再滑落,大东西一点点往里推进。 她一直低着头。 她在看。 她在看他是怎么进入她的。 天,这个想法一出来,时景深一下就疯了。 他抓过她的手,在谈欢抬头的疑惑目光中,掐着她的腰往下一摁,同时自身腰部往上一挺。 肉棒尽根没入,几乎一下就顶到了最深的地方,谈欢的脑子一下就空了。 她的深处像是一个装满了热水的气球,他顶入的瞬间气球破开,滚烫的热液激流勇下,包裹着他的坚挺。 时景深闷哼一声,差点忍不住射。 他极力地深呼吸着,缓解那股让人头皮发麻的爽劲,手掐着她的腰持续往下摁,龟头一个劲往里碾磨。 谈欢已经完全软倒在他怀里,此刻靠在他的肩头喘息,他稍稍侧头便轻易叼住了她敏感的耳骨,压着嗓子问她: “怎么那么多水,嗯?” 谈欢已经被爽懵了。 朦胧间时景深听到她的低喃。 “不要背叛我……” 情欲霎时退散,时景深面色冷的厉害。 他捏着谈欢的后脖颈,强自让她抬起头来和他对视。 “欢欢,看清楚我是谁?” 她如果知道他是时景深,不会说这样的话。 她知道他不会背叛她的。 时景深眼睛都气红了,朝着她大吼: “你说啊!现在正在操你的人是谁?!” 谈欢被他吓得一呆,怔怔地看着他,然后慢慢哭了,委屈得不行。 “你这人……怎么这么凶啊……” 时景深喉结一滚,完全噎住。 她还委屈! 这一次他铁了心不再纵着她,还是揪着那个问题不放。 “说,我是谁?在你眼里,我是谁?” 谈欢根本听不清他的问题,他的大东西刚才顶得她又痛又爽,这会儿却卡在里面一动不动,她痒得厉害,下意识动了动屁股想给自己止痒,然而男人却恶劣地箍着她的腰,不准她动。 “回答我,现在是谁在操你?” 穴口的痒意激得她发疯,她哪里还看得清面前的人,脑子里仔细回忆,也只是勉强想起陪她喝酒的人是唐泽。 于是下意识喃喃,“阿泽,别闹了,我难受……” 冷水当头浇下。 她把他当成了唐泽。 她想跟唐泽做。 那他算什么? 时景深抓着谈欢后脖颈的手不断收紧,恨不能直接将她的颈骨捏碎。 但谈欢却被他捏得发疼,嘤咛一声,“疼……” 声音细细弱弱,可怜得不得了,时景深的手显然快过了脑子,等他回神时手已经松开了。 女人靠在他怀里,眼泪还在吧嗒吧嗒掉,可时景深已经做不下去了。 他试图将他的大东西抽出来,没想到却被谈欢追着含住。 “不,不要……不要走……我好难受,好难受……你动一动,动一动好不好……” 她娇声软语地求,还哭得厉害。 时景深的胸口又闷又痛,然后无比清晰地意识到—— 他舍不得看她难受。 哪怕她把他当成另外一个人——这对一个男人来说无疑是耻辱。 可他没有办法。 眼前的人,是他护了二十几年的小女孩儿,以往见她哭他都心疼得不行,如今又怎么舍得她难受? 时景深沉沉地闭上眼,重新咬住了她的唇瓣,堵住她所有的哽咽。 “好,我不走。” 有一滴液体落进浴缸,溅起一粒小水花。 不知道是谁的。 -- 第十九章你插我啊,用力(h) ℗ǒ⒅ьê.cǒ 时景深这次是发了狠,他几乎每一下都顶在谈欢的最深处,肉棒碾磨过里面的每一点,誓要拉着谈欢彻底沉沦。 浴缸里的水不停飞溅出来,地板上到处都是。 然后在谈欢即将高潮的前一秒,他停住了。 谈欢懵逼了。 “继……继续啊……” 就差一点。 她就差一点就到了。 现在这不上不下的感觉,逼得她眼泪不停往外涌,她试图自己去磨蹭想要的高潮,但是男人死死箍着她的腰不让她动。 她想不明白一个人怎么能坏到这个地步。 时景深的眼眶也是红的,他抵着她的额头,四目相对。 “欢欢,现在操你的人,是时景深,听到了吗?” 谈欢脑子一片浆糊。 酒精上头,情欲更上头,两者迭加之下,她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只是胡乱地点头。 “你插我啊,用力……” 她声音里都带了哭腔,根本不知道她说出的话对男人来说究竟有多致命。 时景深恨不得操死她。 可他还是忍住了,掐着她的下巴,沿着她的唇细细地吻,没有深入,就是蜻蜓点水一样的点吻,最后才贴着她的唇角,声音模糊又清晰地逼她。 “叫我的名字,叫时景深,不叫就不给操。” 谈欢真的要被下身那疯狂的痒意折磨疯了,她的耳朵也被情欲操控,什么都听不见了,只听见那句—— 【不叫就不给操。】 她主动缠着时景深亲,声线抖个不停,“不行,要操,操我啊……” “要操就听我的,叫我的名字,叫时景深,时景深,听到了吗?” 他一遍遍地重复,这个问题执着得不得了。 而谈欢也终于在他的重复之下,歪着脑袋无意识地叫了出来。 “时……景深?” 时景深喉结滚了滚,猛地堵住了她的唇,舌头在里面不停翻搅。 这哪里是接吻,分明是模拟性交。 谈欢被这样的吻勾了魂,最开始欲望还有所缓解,但很快,下面便越来越空越来越痒。 等时景深终于放开她,她抓着这个说话的间隙,喘息着,哭求着。 “时景深……时景深……操我……用力……” 她如愿叫了他的名字。 可时景深还是没动。 他不满足。 凭什么她叫唐泽叫那么亲昵,叫他就是硬邦邦的连名带姓? 他不要这个。 他又哄她改口,“换一个,叫阿深。” 谈欢已经被憋疯了,现在完全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毫不犹豫地改口: “阿深……操我,快点……阿……啊!” 称呼上的忽然亲昵不知怎么一下就戳中了男人的性欲,埋在他体内的大东西也不自觉胀大了一圈。 几乎是在谈欢叫出口的同时,时景深就猛地一下戳进了深处,上次被他开发出的那个小口,这次再度张开,迎接他的龟头。 极致的吮吸,疯狂收缩的穴肉,谈欢尖叫一声被送上云端,时景深也在狠狠的几百下抽插之后,抵在那个小口狠狠射了进去。 谈欢窝在他怀里,爽得痉挛。 时景深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平复了一下,他捞起刚经历风雨的女人,肉棒缓缓退出。 但谈欢竟然又缠了上来。 “不要……不要离开我……” 她的心里还是难受的。 父亲性瘾的真相似乎让他的出轨变得合理,那妈妈的出轨又算什么呢? 难怪那个男人每次面对她的指责,从来没有羞耻之心。 是不是在他眼里,他的出轨是不得已的苦衷,妈妈的出轨就是不可原谅? 【你爸他爱我,也爱你……】 多可笑的爱啊。 她不接受! 不能专一为什么要结合?爱情已经面目全非为什么不干脆支离破碎? 谈欢想不明白。 她太需要一些东西填补她空茫的内心,大东西堵在她体内的那种饱胀感,能很好地弥补她在精神上的空虚。 时景深也终于感受到谈欢情绪的低落,他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但她不说,他也无从探寻。 既然她不想让他出来,他也只能惯着她。 给她清理了一下身体,时景深抱着她从浴缸里走出来,粗壮的阴茎不受控制地在里面冲刺着,再度滚烫坚挺。 谈欢也被顶得哀叫连连,如小奶猫的低吟,在他耳边勾引他。 时景深忍得额角又开始冒汗,简单给她擦干身子,又抱着她去了卧室,寻找吹风。 这个过程,他们的下体一直紧紧相连。 两个人都是爽的。 时景深不需要刻意地顶弄,就是那么随意地走,就可以轻易照顾到里面的方方面面。 迈左脚就往左戳一下,迈右就往右边刺一下,步子的大小也直接决定了阴茎她在穴内的位置和力道。 谈欢更是要疯。 浴室里时景深的狠劲让她爽中带痛,痛中带爽,让人招架不住又欲罢不能。 而现在,他的力道不轻不重,走动间随时戳着她里面的敏感点,有时轻有时重,有时只是那么不经意地擦过,她又忍不住期待下一次的顶撞。 舒服又刺激。 直到时景深找到吹风,抱着她坐在了床边。 套房大床柔软并且弹力极佳,重力让谈欢不自觉往下沉,床的反作用力又让时景深不受控地往上顶。 深处的小口再度张开,含住了他的龟头。 谈欢又浇下一股热泉,刺激着他。 时景深头皮发麻,偏还得忍着,摁下吹风的开关给她吹头发。 静音的设计让空气里只有轻微的空气流动声,连谈欢的吐息都遮不住。 她咬着时景深的肩膀,“你,动一动……” 刚刚那一下,她的欲望俨然又被挑起来了。 时景深也很想压着她狠操,但是…… “乖,先吹头发,不然会感冒。” 谈欢的头发很长,长到腰部,刚刚在浴缸,她爽到极致的时候脖子下意识往后仰,长发整个在水中铺散开,像极了海妖。 而他知道的,谈欢体质弱,以前淋个毛毛雨都会感冒,头发不吹干,回头不发烧也头疼。 他不能只顾自己爽。 可是谈欢忍不住。 见时景深不动,她就自己动起了小屁股,含着他的大东西在里面碾磨,肆意寻找自己的敏感点。 时景深握着吹风的手都在抖,他觉得自己迟早死在谈欢身上。 但他忍耐力确实惊人。 直到十几分钟后,他摸着谈欢的发丝,确定每一根都是干爽的,这才扔下吹风,一个反推将谈欢狠狠压进被褥。 他忍了太久,这一次的操弄比浴室还要狠,他甚至已经知道把谈欢缠在他腰上腿抬到肩上。 两人的交合出发出连续不断的声响,谈欢竟然就着那节奏感极强的声音睡了过去。 时景深有些无奈,俯下身去亲吻她的唇角,辗转到脖颈再到胸脯,一路往下。 他的抽插没有停,却放缓了速度,等到最后射精已经不知道过去多久。 他也是累极,又一次搂紧了怀里的小妖精,靠在她的肩头,沉沉睡去。 于是当谈欢醒来,差点以为她又回到了她给时景深下药的那天。 不过还是有不一样。 宿醉的头疼让她比那天难受多了。 这一次她没有去推时景深,只是直愣愣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她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但是埋在她肩窝里的男人动了。 时景深一睁眼,就对上谈欢清澈却空洞的眸子。 —————————— 啊哈,更新晚了,闺蜜失恋陪她出去喝酒,回来得晚。 下次延迟更新或者请假之类的消息,我尽量提前在微博说,宝子们早点睡,不要等~ 日常求珠求收藏!爱你们! -- 第二十章要么拔出去,要么继续 时景深心头一紧,下意识叫她的名字,“欢欢……” 谈欢一点点回神,最先是眼珠子动了动,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又收回目光。 “醒了就拔出去。” 谈欢不是没有酒量的,但以前向来有分寸,点到为止,从来不知道自己喝醉了能那么野。 虽然有些断片儿,不过很多细碎的片段还是足够让她想起自己有多主动。 时景深被她的眼神看得有些僵硬,一时间有点不敢动。 谈欢见他没反应,又笑了一下,“怎么?你还想再来一次吗?如果你想,那就继续吧。” 埋在她体内的东西早就有了抬头的趋势,她又不是感受不到。 时景深被她冷漠的眉眼刺了一下,他抿着唇,“昨晚是你主……” “我知道。” 谈欢打断,她不需要他来提醒。 只是时景深这么说,落在她耳朵里难免有推卸责任的嫌疑,她不太想听他说完。 “所以我没怪你啊,只是让你出去,你要舍不得就继续,我哪句话说得不对吗?” 说得都对,他们两个人现在的下体紧密相连,无非就是这两个结局,要么拔出去,要么继续。 可她的态度就明显不对。 【你要舍不得就继续。】 让他听出一种,好似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的轻蔑感。 他没退,也没有动,只是掐着谈欢的下巴问她: “谈欢,你把我当什么了?” 醒来看到不是唐泽,她很失望? 他很想问,但是这个问题太敏感,他有预感他敢这么说,他们之间一定会爆发激烈的争执。 谈欢这下终于转头和他对视。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偏过头,望着落地窗前照射进来的一缕阳光。 “时景深,我问你一个问题。” 时景深莫名被她的话弄得有些紧张,他喉结滚了滚。 “问。” “你不是说,你爱苏茉吗?” 时景深身体完全僵住。 前两天两人的对话还历历在目,他甚至在问她要怎么才能讨茉儿的欢心。 他几次抿唇之后,也只是哑着嗓子,答非所问: “我……和茉儿分手了。” 谈欢回头看了他一眼,奇怪的是现在她听到这个消息,并没有想象的开心。 “哦,这样啊。” 她只是这么回答,然后转头,还是很执拗地问他,“所以,你还爱她吗?” 时景深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执着于这个问题,“已经分手了,这些还重要吗?” 谈欢把玩着自己的一缕头发,也不去看时景深,目光空茫茫地盯着一处。 “对于你来说,不重要,对我来说,重要。” 时景深有些紧张地攥紧了拳,谈欢这么在意他爱不爱茉儿,是不是在她心里,也是……在意他的? 这个想法升起来的时候,他的心脏竟然跳动得厉害。 他刚想说话,谈欢就已经自顾自地说了下一句。 “我想知道,在我一步步变成我最讨厌的那种人时,你又是怎么一步步变成我最讨厌的那种人的。” 她答应了唐泽和他交往。 上一次所谓公开表白是陆子扬找她来演戏,可昨天是她亲自找上他,和他认真地谈,是她提出的继续。 然后晚上她和时景深做了。 即便她是喝了酒。 可这改变不了她出轨的事实。 如果喝酒出轨就能被原谅,那谈震性瘾出轨岂不是更应该被理解? 不,她不能理解。 她不可能理解! 可是她犯了和谈震一样的错误,她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 而时景深呢? 上一次是情迷发挥了作用,是她一时冲动逼他被迫出轨,是她亲手把他变成自己厌恶的人。 所以上一次醒来她确实没有太指责时景深什么,因为她理亏,她没有立场。 可是昨晚呢? 他昨晚是清醒的。 他说的爱上茉儿也就是前两天的事情。 爱情不是能轻易放下的,否则她妈妈不会一直困在这段婚姻里,到现在也还在为那个男人流泪。 如果时景深还爱着,昨晚为什么会和她做。 【你爸爱我,也爱你……】 谈震爱白璧,然后他还是和别的女人做了。 谈震有性瘾,那么时景深呢? 究竟是为什么? 谈欢想不明白,她真的不明白。 所以她问了出来,想要得到时景深的答案。 她试图探寻她父亲的心路历程,试图追寻父母婚姻失败的缘由,试图去理解那段扭曲的爱情。 她在试图,给母亲找一条出路。 可这些时景深都不知道。 他脑子里来来去去循环往复的就是那七个字—— 【最讨厌的那种人】 她讨厌他。 时景深心头堵得厉害,呼吸都阻塞起来,他凝视着谈欢的目光大吼: “我说了我跟苏茉分手了!” 他没有出轨。 他没有变成她最讨厌的人。 两个人信息的错位,让他们的谈话完全无法继续。 谈欢捏了捏眉心。 她不可能在外人面前说出自己父亲性瘾的真相,这让她觉得难堪,也是让她母亲难堪。 “算了,我不问了,你出去吧。” 时景深看着她疲惫的目光,额角的青筋寸寸突起。 “谈欢……” “你如果不出去,我会更讨厌你。” 时景深到嘴边的话全部戛然而止。 他默默退了出去。 谈欢起身,感觉到下身有东西流了出来,失禁的感觉相比上一次而言,羞耻感更多地被慌乱掩盖。 他又射进去了。 他没戴套。 她不是安全期。 她不会给自己任何怀孕继而打胎的机会。 就是说她还要吃药。 上一次药物过敏时头疼的感受还历历在目,她脸色有点发白。 时景深见她脸色不对,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就想去查看她的身体,“欢欢,我是不是哪里弄疼你了?” 谈欢回神,蜷缩了一下手指,面无表情地起身,踏进卫生间的前一秒,谈欢的带着凉意的嗓音传进时景深耳朵。 “上一次你睡了我,这一次我睡了你,扯平了,以后我们就当整件事情没有发生过。” “时景深,我们以后,再也不是朋友了。” ———————— 宝子们投珠哇投珠哇,珍珠满百加更哇! -- 第二十一章孩子生下来,我养 【时景深,我们以后再也不是朋友了。】 时景深觉得自己就像是做了一场梦。 昨晚那个在他身下叫着“阿深”的女孩儿,只是他幻想里的昙花一现。 当她清醒,她还是生硬的连名带姓。 他们之间除了这两次的错误,从没有过任何亲昵。 这个认知让他发疯。 可他确实没有再继续纠缠的勇气了。 他害怕面对谈欢冷漠的眼神。 谈欢把自己清理干净再出来的时候,室内已经空无一人。 她找到自己的手机,发现上面有几个未接来电。 拨号的人,无一例外,全是唐泽。 也不是连续不断地打,他应该忙了一晚上,偶尔抽空的间隙给她打,估计是怕她酒喝多了出事。 谈欢笑了一下,笑容寥落。 她回拨了过去,手机被第一时间接通。 唐泽担忧的嗓音传来,“欢儿,你没事吧?头疼吗?胃疼吗?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谈欢听着这些,鼻头一酸。 唐泽啊,他怎么那么好。 好到让她羞愧。 “阿泽,”她闭了闭眼,一滴眼泪滑落,“对不起,我们还是,分手吧。” 她昨天不该去找唐泽,不该给他希望的。 谈欢想起先前她在电话里,跟陆子扬说自己是渣女的时候,那会儿心情平和,甚至还有心思开玩笑,可是现在,她却被深深的负罪感包裹。 她快要喘不过气了。 “为什么?” 她听到那边似乎有茶杯打翻的声音,他的声音里也有毫不掩饰的慌乱。 谈欢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也不隐瞒,坦诚道: “我昨晚,和人发生了关系。” 好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就在谈欢以为,他会默认这段关系结束然后挂电话的时候,电话里传来唐泽艰涩的嗓音。 “谁?时景深吗?” 朝歌是谈家的地盘,除了和谈家实力旗鼓相当的时家,想来没有人能把醉酒的谈大小姐带走。 谈欢也不意外他能猜出来,“嗯”了一声。 然后她又听到唐泽的下一句。 “他戴套了吗?欢儿,那药你不能再吃了,你体质弱,那药本身的副作用不谈,你过敏的时候会疼。” 她是娇滴滴的大小姐,受不得疼的。 谈欢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 她不想让自己太过狼狈,捂着嘴不让自己出声。 唐泽以为她还在固执,苦口婆心地劝: “欢儿,你听话,女人其实没那么容易怀孕的,你可以赌一把,大不了赌输了……” 他顿了顿,“孩子生下来,我养。” “欢儿,我说了,我不介意,我的过去比你不堪得多,我身边换过的女人我自己都数不清。你不要觉得自己脏了,你是永远干净的小公主,我比你脏多了。” “我知道你还不爱我,我们之间目前没有感情基础,这些都不作数的。” “我们不要分手好不好,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会让你爱上我的。在你爱上我之前,所有的一切都不作数,好不好?” 谈欢攥紧了手心。 她抬手擦掉眼角的泪,狠心拒绝,“不好。” “唐泽你不要再说了,你越说,我越讨厌我自己。” “我不会赌,更不会生孩子。” “这个世界上,有一个谈欢,就够了。” 她不想未来的孩子跟自己一样,拥有一对不负责任的父母。 哦,唐泽可能是负责任的,不负责任的只有她而已。 可她更不想未来自己的孩子,用她看谈震的眼神来看她。 唐泽还想说什么,谈欢已经挂断了电话。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忽然手机又响了起来,她以为是唐泽,刚想挂断,结果不经意瞟到了来电显示。 苏茉。 她笑了一下,点了接听。 苏茉没有先开口,谈欢耐心不是很好,等了一会儿,发现她还是没有说话,索性挂了。 然后那边又打了过来。 谈欢挂了几次,那边还在锲而不舍地打。 她终于不耐烦了,语气很差,“哑巴了就自己去医院,给我打电话是想要我给你钱吗?” “欢儿。” 苏茉还是这么亲昵地叫她,声音柔柔的,谈欢听着这个声音,都觉得自己刚刚语气恶劣得像个巫婆。 “我们……见一面吧。”她说。 “就是说我没聋你没哑,你想说什么在电话里也可以,见面干什么呢,看你打手语吗?” “电话里……不方便……” “怎么,你是怕你说了什么让我不高兴我的话,我会随时翻脸挂电话是吗?既然你都有这个预判了我就更不可能见你,我为什么要亲自走一趟听你说我不爱听的话?” 说到这儿,谈欢抓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嗓音慵懒。 “苏茉,可能我之前对你太好了让你对我有什么误解,你出去打听打听我谈欢在这个圈子是什么作风,你如果非要见我,到时候动起手来,你毁容都是轻的。” 作为谈家的继承人,谈欢很早就学会了慈不掌兵的道理,狠辣的行事作风在整个圈子都不是秘密。 要不怎么说是最贵不可攀的高岭之花呢。 苏茉大约是真的有点怕,嗓音都带了哭腔。 “我,我就是想问你,你是不是……怪我?” 谈欢觉得她这个问题也是挺好笑。 “我不该怪你吗?我没跟你说过时景深是我看上的男人?你毕业找不到工作,是我安排你进的时光,我是让你去抢我男人的?” 苏茉哭了,“可是欢儿,爱情不分先来后到啊,更何况你们也没有在一起,我……” “呵。” 谈欢冷笑着打断,“所以这就是你欺骗我的理由是吗?” “这一个月我问了你多少次你是不是在谈恋爱,你是怎么回答我的?” 这才是谈欢当时冲动到,宁可不择手段给时景深下药,也要让时景深和苏茉分手的根本原因。 苏茉骗了她。 本来如果这两个人大大方方在一起,苏茉坦白跟她讲她也爱上了时景深,谈欢也不是不懂成全的人。 就像苏茉说的,她和时景深没有在一起,时景深如果先爱上了苏茉,她也没什么好说的。 但是苏茉什么都不说,还吞吞吐吐瞒了她一个月。 整整一个月呐。 时景深不告诉她,她可以理解,近年来因为各自都在忙公司的事情,他们的关系其实已经变淡了。 除了两家偶尔的商业合作,或者圈子里聚会,平时几乎不怎么联系。 有了女朋友,确实没必要特意知会她一声。 可是苏茉,因为性子软,谈欢总担心她受欺负,隔叁差五就会带她出来散散心,她工作上的难题都是她在指点。 一想到自己跟个傻子一样被苏茉骗了一个月,她的愤怒就无处安放。 当时脑子里就一个念头—— 属于她的男人,她要抢回来,苏茉敢骗她,就要付出代价。 现在好了,一步错步步错,她把自己逼到现在的地步,还伤害了无辜的唐泽。 她能忍住没弄死苏茉已经是看在过往的情面上了,她还敢来找死。 “对不起……对不起,欢儿……” 苏茉哽咽着,“不然我去跟景深说分手,我不跟他在一起了,欢儿你别生气好不好……” 谈欢握着手机的手一紧。 噢,原来没分手啊。 真好。 时景深也骗了她。 ———————— 一百珠加更应该在后面~ 啊我好爱唐泽,浪子回头真的戳我呜呜呜呜 -- 第二十二章你疯了是不是『 ℗ǒ⒅ьê.cǒⅯ 谈欢面无表情地挂断电话,她不知道的是,苏茉随后便打给了时景深。 “茉儿?” “景深,我想了很久,还是没想明白你为什么突然跟我提分手,是我那天在聚会上丢你的人了吗?我不是故意的……” 时景深疲惫地捏了捏眉心,“茉儿,别这么说,跟你无关,是我的问题。” “景深你不要再骗我了,我哪里做得不好你告诉我,我可以改的……” “都说了不是!” 他心情本就很差,苏茉的哭哭啼啼更是加重了他的烦躁,这下音量陡然拔高,吓了苏茉一跳。 她声音愈发哽咽。 “我,我就是不明白,我们明明好好的,为什么要不明不白地分手,景深,我爱你啊,我不想分手……” 时景深听到苏茉的话,心中很是愧疚,但也只有愧疚。 他竟然没有丝毫的心疼或者不舍。 苏茉的崩溃远没有谈欢的一个皱眉更能拨动他的情绪。 那一瞬间脑子里似乎电光石火之间闪过一个念头,他没来得及抓住,可是有些话却已经下意识地从他嘴里蹦了出去。 “你如果非要一个原因的话,那可能是我发现,我不够爱你。” 谈到爱这个字,时景深眼神忽然变得迷茫。 他甚至不知道,一开始他和苏茉在一起时,他所以为的爱,真的是爱吗? 电话那边一度沉默。 过了许久,苏茉才终于再度开口。 “就真的没有,一丁点转圜的余地了吗?” 【我想知道,在我一步步变成我最讨厌的那种人时,你又是怎么一步步变成我最讨厌的那种人的。】 他很不想去回忆关于谈欢的任何东西,但这句话就是不受控制地从他脑子里冒了出来。 他成了她最讨厌的人。 时景深闭了闭眼,态度异常坚定,“抱歉,茉儿。” 大概苏茉也意识到话到这个份上,她再纠缠下去没有意义,语带乞求。 “好,我可以同意分手,可是景深,我们能不能……暂时不对外公开?” 她咬着下唇,“那天那么多人,这才过去两天你就跟我分手,以后我如果遇上他们……” 她没说下去,但是想表达的意思,足够时景深明白。 那些人都是上流社会的公子哥,她在时光财团工作,以后或多或少会碰上。 要是知道他们这么快就分手了,她一定会被嘲笑和看不起。 时景深知道她自尊心强,不会想伤害她。 最重要的是…… 那天的聚会,她从一开始就是拒绝的,是时景深非要带她去。 换句话说,她在提醒时景深,如果未来她真的因此被人嘲笑甚至羞辱,那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不得不说,苏茉的每一步都算计得很精准。 时景深确实想到了这一点,考虑到是他对不起苏茉在先,于是应承下来。 “好,我暂时不对外说,但是……” 时景深抿了抿唇,“但是茉儿,欢欢不是外人。” 他这是在给苏茉打预防针。 毕竟他在此之前已经告诉谈欢他们分手的事实。 苏茉破涕为笑。 “不用你说我也不会骗欢儿的。不过欢儿没空理我吧,她这两天应该忙着谈恋爱才对,我看那天那个给他送花的先生对她好好啊,两个人站在一起也很般配,真羡慕欢儿,这么快拥有幸福。” 【两个人站在一起也很般配】 般配? 唐泽? 他也配? 时景深的眼神沉了下去,连带着声线都降下了好几个度。 “我还有事,先忙。” 随后不能苏茉说话便挂了电话。 “砰——” 他狠狠一拳砸在了办公桌上。 “唐、泽!” 时景深从牙缝里吐出这两个字。 上一次给欢欢下药,昨晚又给欢欢灌酒,这笔账,他慢慢跟他算。 “薛卓。” 一旁的特助上前,“总裁?” “查一查唐家近期的投资项目,做个汇总给我。” …… 唐泽在谈欢挂断他的电话后,就一直有些心绪不宁。 再打就打不通了——他的号码被谈欢拉黑。 他权衡了一下,最终还是丢下手头的工作,前往朝歌。 朝歌的经理告诉她,谈欢刚走。 他以为谈欢去了公司,但是谈氏没人。 他又去了谈家,谈欢也没在。 他终于意识到不妙,电话打给了陆子扬。 “欢儿在哪儿?” 陆子扬的语气永远那股子吊儿郎当,“凭什么告诉你啊,我说你干嘛,真想追我家大小姐啊?” 他还不知道谈欢和唐泽之间的具体,只记得上次聚会,这哥们儿是友情客串来着。 唐泽急得不行,语气暴躁。 “少他妈废话,快告诉我她在哪儿!陆子扬你是要害死她吗?!” “害死”这两个字眼可就太严重了。 陆子扬一个激灵,连声音都凝重了不少,“怎么回事?” “事关她的隐私,我暂时不能告诉你,你告诉我她在哪儿,陆子扬,我没跟你开玩笑。” 大概是听出了唐泽语气间的焦急,陆子扬也终于不再插科打诨,说了实话。 “纽约那边的分公司出了点状况,谈震让她过去亲自解决。她这会儿应该在机场,十一点的航班。” 十一点,还有一个小时。 唐泽挂了电话,车子如离弦的箭一般飞速冲了出去。 唐泽是在VIP候机室找到的谈欢。 他到的时候,谈欢已经疼得整个人蜷缩成了一团,额角的汗把鬓角的几缕碎发都打湿了。 该死的! 他二话不说将她抱起,谈欢朦胧间睁开眼,“唐……泽?” 她是出现幻觉了吗? 唐泽面部线条紧绷,声音更冷,“说了让你不要吃不要吃,谈欢你疯了是不是?” 谈欢本来就难受,被他这么一吼脑袋更疼。 唐泽见她下意识的瑟缩,心一下又软了,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放缓了嗓音,“我送你去医院。” 谈欢攥着他胸前的衣襟,“不,不去,我的航班,马上就安检了……” 唐泽头一次狠下心没有顺着她,强行把人塞进车里。 “谈欢,没有什么比你的命更重要。” 到了医院,还是上一次的那个医生,这一次把唐泽从头骂到脚。 唐泽一声不吭,全部受下来,等医生怒火平息了些才问她谈欢怎么样。 “情况暂时是稳定下来了,但是小子我警告你,绝对不能再有下一次,她的体质太差了,再过敏一次就得休克,那是会出人命的!” 唐泽攥紧了拳,和医生道了谢之后却没有回病房,而是一路开车到了时光。 他一身的煞气,连保镖都没拦住,一路冲上顶楼,踹开了时景深的办公室大门。 时景深才抬起头,脸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唐泽攥住时景深的衣领,将他从椅子上提了起来,“王八蛋!老子今天废了你!” 看清来人是唐泽,再听这话,时景深的怒火也是蹭蹭蹭往上涨。 妈的他还没找他算账,他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他活动了一下脖颈,挥拳反击。 两个人很快扭打在一起,保镖们甚至没有插手的余地。 终止这场争斗的是唐泽的手机铃声。 他担心是谈欢找他,为了摸出手机,他连挨两拳都没有还手。 果然是谈欢。 他艰难地滑下接听,因为受了伤,手指有些颤抖,不自觉点了外放。 于是时景深听到电话里传来谈欢轻柔的,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温柔的嗓音。 “阿泽,你人呢?” ———————— 小说+:『sаńjìμsんμщμ.νìρ(sanjiushuwu.vip)』 -- 第二十三章我气不过 唐泽嘴角挂了彩,缓了缓才开口: “我,在外面,给你买午餐,怎么了?” “那你快回来,我……我想你了。” 时景深觉得,他妈的他就该一拳弄死唐泽。 可是听着谈欢的温声软语,他的拳头紧到颤抖,也终于没能下手。 她对唐泽,真的不一样。 跟过往以往任何一任都不一样。 唐泽闭了闭眼,“好,我马上回来,等我。” 他挂了电话,一把将怔住不动的时景深推开。 艰难起身,走前最后看了时景深一眼。 “不要再伤害他,否则老子就是搭上这条命,也要跟你死磕到底!” 时景深默然不语。 等唐泽走后许久,才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点起一根烟。 【我想你了。】 她的语气近乎撒娇。 谈欢在撒娇,这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因为谈震和白璧,谈欢很早独立,她大多数时候明艳又张扬,时景深见得最多的是她的插科打诨,还有跟人博弈时句句带刺的冷嘲热讽。 她总是犀利又清醒,从不依靠任何人。 她是高贵的,骄傲的,居高临下的。 时景深这么多年来,唯一一次听到她撒娇只有昨晚,她被他操狠了,窝在他怀里求他慢一点。 可是她今天对另一个男人撒娇,在她完全清醒的状态下,充满了依赖的味道。 欢欢,你真的……爱唐泽吗? 这个念头升起的那一瞬间,时景深手里的烟把他拦腰掐断,燃烧的烟头烫到他的掌心,他只是低头看了一眼,竟然不觉得疼。 皮肤上的疼远没有心里的难受来得尖锐和无法忽视。 不,不是的。 她一定是被唐泽蒙蔽了。 唐泽身边有过太多女人,经验丰富,谈欢在这方面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刚好薛卓赶回,恭敬递上资料,“总裁,这是唐家近期的所有项目。” 时景深盯着面前的的资料,神色晦暗不明。 …… 唐泽回去的时候还真的给谈欢带了午餐,如果不是他脸上挂了彩,她可能还真信了。 她捏着眉心无奈,“你还真去找他了。” 唐泽知道她猜出来了,不然刚刚在电话里不会那么说。 他和谈欢只当了一天的恋人,谈欢对他更多是朋友间的亲和,远没有到那种暧昧的亲昵。 那通电话,是她在救他。 如她所言,他打不过时景深。 除了最开始那一下时景深没有设防让他得逞外,后面的几乎是他单方面挨打。 但能让时景深吃点苦头,他的目的也算达到了。 “我气不过。” 他一边说着,一边给谈欢开保温盒。 “知道你挑食,给你带了礼记的红枣银耳粥,补补气血。” 谈欢眼睛亮了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他们家?” 唐泽的手一顿。 “打电话问的陆子扬。” 其实是之前的某次聚会,她坐在角落里跟陆子扬抱怨,说她新换的助理不懂规矩,早上去晚了,没有买到礼记的薏仁粥,害得她早餐都没怎么吃,饿死了。 礼记是一家粥铺,早中晚叁餐供应的粥都不一样,而且限量,过了就没了。 她不知道的是,其实礼记的主厨兼老板是他室友,礼记能开起来其中还有他的出资帮助。 那天听到之后,他就特意那人打了招呼,每餐的粥不论品类都留一份,多的损失他来出。 那人还笑话他,追女人的招数越来越花了。 他也没告诉对方,这一个,他连追的勇气都没有。 不过这些没必要让谈欢知道,她既然提了分手就是做好了决定,说这些会让她有心理压力。 可笑,花名在外的唐大公子,以前看上哪个女人,哪怕是作秀也要让对方知道他对她有多好。 如今真心对人好,竟然还不敢说。 谈欢也没怀疑,点了点头,刚好唐泽喂过来,她乖乖张嘴。 银耳恰到好处的软烂,红枣特意去了籽,入口都是浓郁的枣香。 她太喜欢了,享受得眯起了眼。 唐泽看着,眉眼柔和下来。 这才是,小公主该有的样子。 等她吃完,他才重启先前的话题。 “欢儿,那药不能再吃了,医生说再有下次你会休克,如果送医不及时,你会有生命危险。” 谈欢呆了呆,“啊?过敏能到这么严重的地步吗?” “不然你以为?” 想到什么,唐泽虎着脸,“所以你才在上飞机前把药吃了?” 合着她根本没当一回事? 谈欢抓了抓头发。 “去纽约要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到了那边我要倒时差还要休整,我怕回头忘了。” 这种事情,药当然是越早吃越好。 她摸着鼻子讪笑,“我本来以为我能忍的,飞机上睡一觉就过去了……” 哪儿知道她体质特殊,根本不是一般过敏那么简单…… 唐泽脸色难看,“你就不考虑你要是熬不住,飞机上你连医生都找不到!” 他真的有些生气了,音量不受控制地拔高,谈欢抿了抿唇,捏了一下眉心。 “不会再有下次了。” 唐泽还想说什么,谈欢的手机却响了起来,她下意识接过,耳边传来她最讨厌的那个人的声音。 “纽约那边你没过去?” 谈欢语气很淡,“嗯,临时出了点状况,我……” “出了什么状况?唐泽?” 显然谈震目前得到的消息,是唐泽在机场强制性把谈欢带走。 “谈欢,你以前再怎么胡闹至少工作上的事情都拎得清,如今为了谈恋爱你连公司都不管了?” 胡闹? 谈欢气笑了,“我倒是不知道我以前怎么胡闹了?公司的事情我哪件没有上心?你跟女人上床的时候都是我在忙前忙后,你说我胡闹?你哪里来的脸?” “谈欢!” “你吼我做什么?我哪句话说错了吗?谈董事长这么多年来私生活混乱,不也还是能让谈氏蒸蒸日上么?我也不过就任性这一次,你应该对自己的种有点信心。” “谈欢!是你非要跟我作对是吗?” 谈震怒不可遏。 “唐泽那种货色,论长相论家世论能力,哪点儿配得上你?事业对你没有一点儿帮助,如今甚至还拖你后腿!谈欢你眼睛瞎了?!” “哦,所以你这么多年死赖着不离婚,就是因为除了我妈,你找不出第二个论长相论家世论能力足可以配得上你的女人是吧?” “大人的事你懂什么?” “那我的事情你又懂什么?” 谈欢冷笑,“谈震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谁都有资格指责我,你没有。如果有一天我变得不负责任道德败坏甚至堕落到醉生梦死,那与任何人无关,是你毁了我。” 谈震还想说什么,谈欢已经不想听了。 “纽约那边的事情你自己解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突然叫我去纽约是想分开我和唐泽,先前我愿意配合是因为江城这边我不乐意待,现在我不愿意配合了,你自己玩儿吧。” 说完谈欢就挂了电话,胸口剧烈起伏之下,她犹不解气,狠狠将手机扔了出去。 手机砸在墙壁上,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唐泽默默走过去,给她捡起来。 谈家的事情外面知道不多,早前似乎有过谈震私生活混乱的传闻,不过后来也都被压下去。 如今看来……是真的。 难怪,他说谈欢一个被娇宠着长大的小公主,不仅不是不谙世事的傻白甜,反而敏锐清醒得让人心疼。 “欢儿,我……” “阿泽,”谈欢打断他,她沉沉地闭上眼,“别问,我不想说。” 唐泽敛下眸,将她的手机放回床头,“那就别多想,好好休息。” “嗯。” …… 谈欢休息了两天,这两天基本都是唐泽在照顾她。 她有些暖心的同时又担心耽误唐泽工作,结果问他他反倒笑,他就是个无所事事的花花公子,哪儿有什么工作。 他的语气没什么异常,谈欢便也当真了。 直到她看到唐氏濒临破产的新闻。 谈欢咬牙,当即起身,换好衣服二话不说直冲时光。 踹开时景深办公室大门的时候,苏茉正在给时景深倒咖啡。 “欢儿,你……” 谈欢连个眼神都没给她,径自走到时景深跟前。 “啪——” 响亮的巴掌声在整个办公室回荡。 苏茉尖叫一声,“欢儿你干什么?!” 她冲过去扶时景深,“景深,你没事吧景深?” 时景深也没理她,只是阴沉的眼神落到谈欢身上,“理由?” “我说了那天的事情不是唐泽做的,你连证据都没有就对唐氏出手,时景深,你真卑鄙!” -- 第二十四章秒射还不让人说了? ℗ǒ⒅ьê.c 时景深面色很冷,“那你对我动手你就有证据了?” 谈欢气得浑身发抖。 他竟然还不承认! “好,不承认是吧,我也不需要你承认。” 谈欢冷笑着后退一步。 “你敢毁了唐氏,我就敢让唐氏东山再起,从今往后,谈氏和时光,势不两立!” 时景深那一瞬间瞳孔猛缩。 她竟然为了唐泽……和他翻脸? 苏茉在一边也瞪大了眼,“发生什么事了?欢儿你不要这样,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我这一巴掌没抽你脸上你还非得自己跳出来找不自在是吧?” 谈欢嗤笑,下巴微抬,眼尾微挑,说不出的高贵冷艳,“怎么,你男人没告诉你他睡了我啊?也是,秒射这种事情说出来有点丢人,他估计……” “谈欢!” 时景深咬肌鼓动,这两个字几乎是从喉骨里蹦出来的。 他担下所有的责任跟茉儿分手,就是想维护她的名誉,她倒好,自己捅出来了。 谈欢听到他的厉喝,也毫不在意,迎着苏茉震惊的目光,有种大仇得报的畅快。 “你吼我做什么?秒射还不让人说了?” 她一口一个秒射,刺得时景深额角青筋暴起。 “你如果想不起来你在我身下是怎么哭着求我结束,我不介意再多来两次让你看看我是不是秒射。” 四目相对,两个人眼睛里都是不低头的固执。 谈欢心中冷笑,这个男人,果真是毫无羞耻心,女朋友在旁边还能说出这种话。 她没接话,只是掀起眼皮看向苏茉,“看到了吗,跟我作对,你最后什么都得不到。” “欢、欢儿……你们……” 谈欢面无表情地转身,“少他妈的恶心我,我跟你不熟。” “贱人配狗,我祝你们天长地久。” 直到谈欢离开,苏茉才回神,她一下抓住时景深的胳膊。 “景深,你就是因为这个跟我分手的是不是?” “不是!” 时景深想也不想否认。 虽然不确定苏茉会不会,但他不会给任何人往谈欢身上泼脏水的可能。 “我和欢欢发生关系是在和你分手之后,甚至是我强迫的她,你别多想。” “不,不可能的,你不是这样的人……” 苏茉哭着摇头,“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瞒着欢儿,所以她才这么对我是不是?都是我的错……” “我都说了不是!” 时景深陡然厉喝,他凌厉的眼神落在苏茉脸上,“苏茉,欢儿对你有多好你自己清楚,你这样的揣测是不是过分了?” 苏茉脸色一变,她踉跄着后退一步,忽然也变得歇斯底里。 “我只是揣测一下就是我过分?那你们呢?!你以为她让你带我去聚会,不是存了羞辱我的意思?昨晚发生的关系?呵,时景深你还真说得出口。” 她的眼眶红着,楚楚可怜。 “那天晚上的酒我也喝了,有什么效果我会不知道吗?我不戳穿你是因为我爱你,我愿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继续下去,可你们是怎么对我的?!” 苏茉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她不聪明也不可能藏下野心骗过谈欢。 从那天回家,身体传来异样的躁动,她就意识到那酒有问题。 再一想到比她喝了更多的时景深,不用想也知道那晚会发生什么。 但她很能忍,她忍着没有给时景深打电话逼他清醒,忍着在第二天时景深找来,隐晦地问她有没有事的时候,装作没有看到他脖子上的痕迹,笑着说没事。 因为她知道,一旦她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得到的无非是时景深的一笔巨额分手费。 这不是她想要的。 她和谈欢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如今事态的发展每一步都在她的算计之内。 没有人知道她的目的,谈欢不知道,时景深也不知道。 就像现在,她知道她这么早露出自己的真面目,会毁了她在时景深面前真善美的形象。 但她不在乎。 时景深怎么看她,对她而言,一点都不重要。 而时景深听到这些,则是脸色一变。 他眯起眼,“即便是这样,一切也与谈欢无关,她也是受害者。” “受害者?” 苏茉冷笑,“那是朝歌,是谈家的地盘,聚会是她领的头,当时的座位是她主动要求跟你换,时景深,谈欢有多不择手段我比你了解,你才是被耍的那个人。” “够了!” 时景深厉声喝止,他按捺住额头暴跳的青筋,指着大门口,“滚出去!” 苏茉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只是没有人看到她跨出大门时,脸上得逞的笑意。 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很快就会破土而出。 谈欢,一无所有的人,是你。 时景深坐在桌案前,闭着眼睛沉默了许久, 再睁眼时,眼中一派冷冽。 “薛卓,去查前两天朝歌的聚会,从开始到结束,我要知道每一个细节。” …… “为什么不告诉我?” 谈欢见到唐泽,第一句换就是质问。 唐泽愣了愣,随后反应过来她指的什么,叹了一口气。 “欢儿,我是男人,男人的都是有自尊的。” 更何况是让自己深爱的女人知道自己的失败。 “你的自尊就是等到唐氏倒闭让我愧疚死吗?” 唐泽意外笑了一下,“你为什么不觉得我是故意不告诉你,然后等倒闭了我好赖上你让你养我?” “你要是想,我也不是养不起。” 谈欢瞥了他一眼,“就是不知道刚刚谁说自己有自尊的。” 唐泽:“……” 论噎死人这方面,谈欢这张嘴就从没让人失望过。 他张嘴还没来得及反驳,手里就被谈欢塞了一张卡。 “这是?” “这笔钱足够填补唐氏目前的亏空,你先拿着,项目那边的问题我来给你想办法,有我在,唐氏不会破产。” 大多数人会因为她的美貌而忽略她的能力,可谈欢从来不是一个依靠家里的花瓶千金。 唐泽看着手里的黑卡,表情复杂。 “你确定你这么做,不会激怒他吗?” “已经激怒了。” 谈欢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他敢耍阴招就应该做好被我回敬的准备。” 唐泽按了按太阳穴,有些无奈,“可是欢儿,你们父女俩自相残杀,最后便宜的都是外人,为了我,不值得。” “轰——” 谈欢闻言,脑子翁然巨响,炸得她大脑一片空白。 父女俩? “不,你等等,”谈欢的面色有些发白,“对唐氏出手的人,是……谈震?” “不然你……” 他才吐出叁个字就反应了过来,扶额,“你以为……是时景深?” -- 第二十五章把他夹射了 ℗ǒ⒅ьê.cǒⅯ 谈欢脸色只是僵了一下,便恢复了正常。 “不重要,反正迟早都得撕破脸,刚刚我还骂得挺爽的。” 唐泽:“……你开心就好。” 谈欢深吸一口气,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唐泽不告诉她了。 如果是谈震动的手,那还真是挺麻烦。 “是他干的那我更不可能让唐氏破产,阿泽,等我。” 唐泽甚至来不及阻止,谈欢已经利落地转身离开。 她做事从不拖泥带水,一路风驰电掣,到了谈震的办公室门口,她忽然顿住了。 “啊!嗯谈总好棒!要死过去了!” “太……太深了哈啊……董事长,嗯……董事长饶了我……” 女声纤细,媚得能滴出水来,但显然不是她妈。 又是这样。 谈欢闭眼嗤笑。 她每次过来,十次里面起码有八次他都在做。 以前她会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但是今天她还偏不想忍了。 她一脚将门踹开,办公桌后的男人衣冠齐整,反倒是他身上的女人被脱了个一干二净。 见到谈欢,谈震的表情明显僵了一下,随后又死死地皱着眉。 谈欢笑了。 以前她可能不太懂这个表情意味着什么,现在她懂了。 看这反应多半是那女的把他夹射了。 她双臂抱胸倚靠着门框,语气懒洋洋的。 “我找谈总有事,要是不小心打扰了,你们可以继续,我等等也没事。” 那语气轻松写意得就像是,她走进来不小心打断了谈震跟一个老朋友的聊天。 哦,确实是交流。 身体交流。 呵。 谈震脸皮再厚也当然不可能当着女儿的面做,脸色难看地把身上的女人丢下去,随手拉上拉链。 好在有办公桌的遮挡,否则要是让自己的女儿看到自己的性器,他可能会忍不住杀人。 谈震深吸一口气,“滚出去。” 谈欢站着没动,地上的女人捡起衣服,低头慌慌张张地离开。 谈欢只是随意地瞟了一眼,笑了。 这人她竟然认识。 谈震的新秘书。 等人走了,她才活动了一下脖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脏东西当我爸啊我想不明白。” 谈震脸色铁青,“谈欢,你到底还知不知道你是个女孩子!不知羞!” “哟,这话就好笑了,我也没见您知羞啊。” 谈欢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姿态写意。 “行了,我不跟你废话,我来找你就一件事,放过唐氏。” “绝不可能!” 谈震想也不想就拒绝。 本来他对唐泽的印象就不算好,如今谈欢还因为他,扰了他的兴致。 他现在弄死唐泽的心都有了。 谈欢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 “你没有拒绝的权力,要么你放过唐泽,要么……” 谈欢冷笑,“我天天在您跟人做爱的时候来围观,我倒要看看,谈总的雄风能撑多久,说不定你早点阳痿你就能安分了?” 谈震气得浑身发抖,“谈欢!你为了别的男人跟你父亲作对?!” 谈欢低头把玩自己的指甲。 “说得好像我想当你女儿似的。” 若不是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她宁可回炉再造。 “哦,你给我提供了新思路,你如果非要动唐氏,那就等着收我的辞呈,反正我看你现在身体状况不错,再生一个B计划好好培养也来得及。” “你威胁我?” “你要这么理解也行。” 谈震眯起眼,四目相对许久,他的脸色率先缓和下来,但显然说出口的话却更为强势。 “想让我放过唐泽,可以,条件是你必须和景深订婚。” 谈欢怒极反笑,不再倚靠门框,站直了身子面无表情地转身。 “那谈董事长还是等着收我的辞呈吧。” 谈震气定神闲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谈欢,你想清楚,你一旦不是谈氏继承人,我捏死你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 “你以为你这几年把公司管理得不错那就是能力了?我承认你的商业头脑确实很好,但你如果不是谈氏的继承人,你的那些方案,根本连实施的可能都没有。” “你辞职,是想帮唐泽东山再起吗?你太天真了,不管你们想做什么,我一句话,就可以让你们在整个行业拉不到一个投资。” “等你们走投无路,你还是会回来求我。” “唐泽根本没有能力保护你,懂了么?” 谈欢深吸一口气。 她知道,谈震说的是事实。 “你只想把我嫁给时景深,你有问过人家愿意娶吗?我说了他有女朋友,你听不见是不是?” “那是你要解决的问题。” 谈震靠在老板椅上,那态度那姿势,就和刚刚谈欢靠在门框上的慵懒如出一辙,要不怎么说两个人是父女呢。 “强取豪夺从来是豪门惯用的手段,你又不是不会,我不管你抢也好逼也好,时景深必须是我谈震的女婿。” 顿了顿,他的表情似笑非笑,“我谈震的女儿要是连想要的男人都得不到,那才是丢我的人。” “那你已经丢人了,我现在想要的男人是唐泽。” “你!” 谈震脸上的笑容散去,眯起眼,冷笑,“我随你怎么犟,你只有叁天的时间,要么让时景深答应跟你订婚,要么就等着唐氏破产。” 谈欢愤然离去。 所有的方案在脑子里都过了一遍,她发现她确实斗不过谈震。 如他所言,就算她甩手走人,也迟早会回来求他。 可那时候回来,她很被动不说,已经破产的唐氏再想起来就难了。 权衡利弊之下,谈欢知道,她必须和时景深订婚。 只有这样损失是最小的。 可她才刚和时景深翻脸。 谈欢坐在车上,捏着眉心,好半天没有动。 …… “总裁,这是查到的关于那天的所有资料,似乎……没什么问题。” 薛卓递上文件,“包括朝歌的监控我们也调了,没有看到下药的迹象,您喝的酒都是当场开封,杯子也没人动过。” 时景深皱眉,打开了薛卓发过来的邮件,一边听他汇报,一边皱眉翻阅。 忽然薛卓的声音迟疑了一下,“不过……” “说。” “我们查到那天事发后,谈大小姐住院的原因。” 时景深顿了顿。 他想起那天他看到的,病房里两个人的接吻亲昵。 说起来他当时气急败坏,都不知道她是为什么去的医院。 “为什么?” 薛卓小心翼翼地瞟了自家总裁一眼,缩了缩脖子。 “避、避孕药过敏。” -- 第二十六章求我(h) 时景深搭在办公桌上的手陡然收紧。 “什么程度的过敏?” 薛卓挠了挠头,“资料第16页有病历,您可以看一下。” 时景深快速翻到第十六页。 神经性过敏、头痛难忍、呼吸不畅…… 这些字眼飘过,时景深的拳头越握越紧,手背青筋蜿蜒。 该死的,他都做了什么?! 感受着自家总裁散发出来的低气压,薛卓瑟瑟发抖。 “总、总裁,还、还继续查吗?” “去查前两天……谈欢有没有进医院。” 时景深艰难地开口。 薛卓匆匆离开,他靠在椅子上,许久没有缓过神。 其实不用查他也知道,她肯定吃了。 否则那天,唐泽不会突然气冲冲跑来跟他打架。 她宁愿告诉唐泽也不告诉他。 这个女人,是真狠啊。 为了不跟他扯上关系,明知道会难受,连赌一把都不肯,杜绝一切可能。 “砰——”的一声巨响打断了时景深的思绪。 办公室的门忽然打开那一瞬间,时景深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上午才说要跟他势不两立的人,现在又出现在了他面前。 她换掉了上午的职业小西装,此刻就一件衬衫。 他也不是很懂,衬衫这种穿在男人身上无比正常的东西,穿在她身上怎么就那么勾人。 白色的衬衫及至大腿,堪堪遮住她的小屁股,扣子只扣到胸前,领口因此敞开滑落到双肩,又被两条细而透明的肩带勾住,以免衣服整个滑落露出春光。 但那圆润皙白的双肩,弧度性感的锁骨,和衣扣处露出来的恰到好处的沟壑,呼之欲出的小白兔更是让人欲罢不能。 底下就是一双光滑细腻的双腿,她连丝袜都没穿,细细的高跟踩出哒哒的脆响,行走间衬衫下摆半开半合。 也不知道她怎么控制的,分明半点不该露的都没露,就是让人觉得好像看到了什么。 她手里拎了一个袋子,进门,关门,反锁,袋子扔开,一气呵成。 时景深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她人已经坐进了他的怀里。 “欢欢……” 时景深喉结滚动,“你……” 他话都没说完,唇便被堵住。 时景深尝到了酒的味道。 他眯起眼,往后退的同时扣着她的后脑不让她追上来。 “你喝酒了?” 谈欢眼神清明,漂亮的眸子平静无波,“嗯,一点点。” 确实没喝多少。 只不过……她喝的是情迷。 陆子扬说情迷催情,少量会让男人勃起,让女人兴奋。 勾动情欲,是助兴的东西。 她喝完本来没怎么体会到,直到开门看见时景深那一刻,血液里某些因子疯狂躁动,一些她不愿意回忆的画面疯狂席卷。 难怪叫情迷。 让人意乱。 但她享受这种被情欲掌控的感觉。 否则在清醒的状态下,她可能很难说服自己和时景深再发生关系。 “想做吗?”她问他。 大胆,直白,是谈欢素来的作风。 但时景深总觉得哪里不对。 “你醉了。” “你看我像醉了的样子吗?” 她去抓他扣她后脑的手,时景深想躲,可她纤细的手指滑进了他的指缝,和他十指相扣。 时景深从来不知道这种牵手会那么的让人舒服,被填满的好像不只是指缝还有空荡荡的心,紧绷的神经得到舒缓,他想不起来要躲她,反倒是紧紧反扣,生怕她逃了。 他的手被她这么勾着,谈欢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去亲他。 时景深还在和理智挣扎,偏过头想躲,谈欢就去亲他躲不掉的喉结。 一阵电流从那一点扩散至全身,又迅速朝下腹汇聚。 “欢欢,为什么?” 他撑着最后一丝理智,哑着嗓子问她。 谈欢借着这个角度他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眼中划过冰凉的讥诮。 嗓音却娇娇的,带着砂砾一样的哑,细细地刮过他的耳畔,是勾得男人灵魂都在躁动的声音。 “先做,做完我再告诉你。” 有一根名为理智的神经一下就断了。 女人直白又大胆地朝他提出邀请,他都觉得自己再矫情就不是个男人。 他将头转了回来,毫不费力地捉住女人柔软的唇吮吻,粗粝的舌尖毫不费力的探入,勾搅,顶弄,搅动暧昧的津液,室内迅速升温。 大尺度的吻轻易让人情动,两人紧贴的私处已经隐隐能感受到她的濡湿,时景深的眸子暗得厉害。 两人的身体越贴越紧,紧扣的十指也痴缠着,掌心都是汗。 直到女人软在他怀里,他才借着机会将骨节分明的手从她皙白柔嫩的指间滑出,转而去解她的衣扣。 然而他以为已经沉溺在情欲中的女人却再度抬手制止了他的动作。 “不准脱我衣服。” 她喘息着,语气却坚定。 谈欢想到谈震和秘书在办公室做的时候,小秘书浑身赤裸而狼狈,谈震却衣冠楚楚,面无表情得像掌控一切的王。 她不允许自己那么狼狈,也不允许自己被掌控。 盯着时景深望过来的,略显危险的目光,她盈盈一笑,“我帮你脱。” 说着,她伸手去解时景深的衣扣。 时景深享受她的主动,但她刚刚确实被他亲软了,手上没力,一颗扣子她能磨很久。 时景深难耐地喘息,“不用那么麻烦,拉开拉链就好。” 他说得当然是裤子的拉链。 谈欢心中冷笑。 果然男人都是一个德性。 她面上却娇嗔着瞪了时景深一眼,“我不,我要亲你的豆豆,要摸你的腹肌,光让你插一点意思的都没有,你少管我。” 娇纵的,强势的,高高在上的。 这才是他认识的那个谈家大小姐。 时景深喉结滚动得厉害,听着她毫不避讳的话,只觉得下身又胀大了一圈。 【我要亲你的豆豆】 【要摸你的腹肌】 【光让你插一点意思都没有】 妖精。 她到底知不知道这些话有多让男人发疯? 他难耐,又确实不想反抗,想知道她是口头说说还是真能胆大到这一步。 他索性靠在椅背上,由着她任性,她似乎也觉得一颗颗解太慢了,有些急色地用力去扯。 衬衫的逐一崩落,露出男人性感结实的肌肉。 时景深不管再忙也从未放弃健身的良好习惯,让他的肌肉线条无比匀称,多一分就显得壮硕,少一分又显得纤弱,现在就刚刚好。 谈欢满意地摸着,然后凑过去咬住了他的红豆。 她还记得初夜那晚,时景深笑她性癖独特,非要亲了才出水。 她倒要看看他被亲了是什么效果。 她的眼睛一直盯着时景深,清晰地看到,他的眼睛在那一瞬间一下就红了。 眉头深锁的样子,似欢愉又似痛苦,喉结滚动的频率明显提高,抵在她私处的大东西更为激动地抬了头。 他抓着她的手放到了裤子的拉链处,低喘着,艰难开口,“别玩了,欢欢。” 再玩下去,他保不准一会儿会操死她。 谈欢的手指蜷缩起来,就不去勾他的拉链,也摁住着他的手不准他自己拉。 “求我,不求我就不让它出来。” 时景深暗如黑夜的眸子里簇着星星点点的火苗。 尊严和欲望在拉扯。 直到谈欢又含住了他的豆豆,又那么用力一吸。 欲望战胜了尊严。 他后腰发麻,大脑短暂地空白过后,红着眼睛看她: “欢欢,求你。” ———————— 小说+:『sаńjìμsんμщμ.νìρ(sanjiushuwu.vip)』 -- 第二十七章我娶 ℉ūщЁηщū.мЁ 谈欢满意地缓缓拉下他的拉链。 内裤拨下,底下是早已肿胀的阴精。 初夜的时候她只是瞟了一眼,被它的尺寸吓懵了。 这会儿是大白天,光线很好,她甚至能看到上面盘虬的脉络。 她表情有些复杂,就那么盯着一动不动。 时景深喘息着,哑着嗓子问她: “在看什么?” 谈欢伸手摸了一下,又被灼热的温度烫得缩回,表情嫌弃,“你说你的脸这么好看,怎么就长了这么个丑东西。” 跟时景深那张立体深邃,轮廓分明的俊脸比起来,胯间的大东西简直丑陋狰狞,毫无美感。 时景深被她的小手摸得倒抽一口凉气,闻言更是哭笑不得。 “但能让你爽。欢欢,让我进去。” 说着,他便伸手要去捞谈欢的腰,结果谈欢往旁边一躲,勾着媚眼瞪他。Ⓢèγūsнū.©oⓂ(seyushu.com) “你这么着急做什么?憋不住要射了?” 谈欢寻思着那晚他抱着自己吹头发的时候不还挺能忍的么,不管她怎么求,他愣是岿然不动。 她当然不知道那时和现在,对时景深来说感受完全不一样。 不说她那会儿根本醉得意识不清,光那句“阿泽”就让他憋了一肚子的火。 于是借着机会刻意磨她,惩罚她,为了舒缓自己内心的烦闷,憋死了也不插。 最后她自己倒是玩得起劲,完全把他当成按摩棒。 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而此刻,他的衣服是她扒的,东西也是她自己掏出来的,她主动地亲吻他,甚至还能和他斗嘴。 她清楚地知道他是谁,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这种有回应的欢爱让他即便还没插进去,就已经满足到灵魂都在颤栗,完全没有多余的意志去抗衡。 但是谈欢的话还是让他眯起了眼。 他想起之前谈欢说他秒射。 他盯着她,晦暗的眸底翻涌着诡谲的浪潮。 “欢欢,做爱的时候对男人用激将,是会付出代价的。”他哑着嗓子警告。 谈欢无视她的警告,娇软的小手再度握了上去,感受他蠢蠢欲动的肿胀,嗤笑。 “说得好像我这么弄你你不兴奋一样,少在我面前演,你的身体比你这张嘴诚实多了。” 最后一句,算是还给他的。 时景深自己说过的话当然记得,他低喘着笑。 这个记仇的女人,真是一点委屈受不得。 他完全放松下来,“行,你继续。” 他倒要看看她能做到哪种地步。 他以为自己忍耐力已经足够惊人,可是当谈欢的手指拨弄他顶端的沟壑,拇指又在马眼处按压打转,一只手还去揉捏他的蛋蛋,上面也不放过他,吸吮他的喉结,又辗转到那两颗硬挺的红豆时,时景深要疯了。 他恨不得现在就插进去,可是阴精被她牢牢地握在手里,他根本动弹不得。 时景深通红了一双眼,眼睛竟似扑了一层水膜,声音哑透了,还带着自己也不曾察觉到的颤抖。 “欢欢,别玩了,让我进去……求你……求求你……” 他已经完全被欲望掌控,都被发现他的衬衫已经被谈欢扔到了地上,上身完全赤裸。 谈欢其实自己也湿得一塌糊涂,她小看了情迷的效果。 但看着时景深被情欲掌控的样子,报复的快感竟然越过了原始的欲望,她生生忍了下来。 此刻听着他的哀求,看着男人在她身下红着眼睛要哭不哭的样子,她终于理解了时景深那句“你别哭,你越哭我越想弄你”。 可怜得勾人。 谈欢心情很好地弯唇,凑到他唇边奖励X地亲了一下。 就在时景深以为这是她即将放他进去的暗号时,谈欢从他身上下去了。 时景深气坏了,“谈欢,你耍我?” 谈欢腿有点软,走得慢,闻言头也没回,只是走到门边,捡起了被她扔在地上的小袋子,从袋子里拿出一个盒子,重新走到时景深身边。 “着什么急?自己戴上。” 避孕套。 时景深僵了一下,眼中的情欲散去了几分,沉默地接过。 他没用过,所以还特意看了一下盒子上的说明,然后打开,动作笨拙。 谈欢看得想笑,连带着在他面前脱下自己的内裤好像也不是那么羞耻了,至少跟他比起来,她的优雅又写意。 内裤被她随手放到他的办公桌上,站在一边等时景深弄好。 她很好地保护了自己的衣服,此时如果单看她倚桌而立的姿势,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在一本正经地等时景深看完某份合同,给她答复。 等时景深彻底戴好,谈欢才重新坐了上去,扶着被一层薄薄的膜包裹的阴精,一点点吃了进去。 尽根没入的瞬间,两人舒服得同时闷哼出声。 隐忍许久的欲望得到短暂舒缓,紧接着便愈发疯长。 时景深压着她先狠狠顶了几个来回,才气息不稳地问她。 “为什么不告诉我?” 谈欢以前不是这样的。 她什么委屈都会告诉他,然后乖乖在一边等他给她解决一切。 可是如今她受到了伤害,宁愿忍着也不告诉他。 他们此时的距离那么近,血肉相连,他分明就在她的体内,可他却觉得那么不真实。 她似乎离他很远。 谈欢大概知道他问的是避孕药过敏的事,心下暗嘲。 她都进医院两次了,他到现在才知道。 她在他心里,真是一点存在感都没有呐。 但她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丝毫的异样,她很清醒,也记得自己的目的。 这是一个机会。 她借着呻吟的间隙,反问他: “告诉……嗯你,有什么用?你……哈啊,又不会娶我……” 可能是怕她被操得说不出话,所以此时时景深操弄的力道还算舒缓,对谈欢来说,舒服得正正好好,嗓音难免软了些。 之前就说过,谈欢平日嗓音清冷,一旦服软,巨大的反差会让效果格外突出。 所以此时即便她没有刻意去装,那声音落在男人的耳朵里也成了隐忍的委屈,断断续续的呻吟更给人一种哽咽的错觉。 时景深心脏不知道哪处塌陷了下去,他抱紧了怀里的人,亲了亲她的耳朵,在谈欢的颤抖中狠狠挺腰往上一顶。 在谈欢的尖叫声中,给了她第一次高潮的同时,谈欢听到他低哑却坚定的声音。 “我娶。” -- 第二十八章大开大合地C弄 fūщЁηщū.м 目的大成。 谈欢谈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觉。 似乎松了一口气,又似乎神经更加紧绷,有雀跃吗?好像有,又好像没有自己想象的高兴。 她矛盾又彷徨,索性将复杂的情感宣泄到情欲上,以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架势,主动地挺腰摆臀,毫不吝啬自己的热情。 时景深以为她是在为能嫁给他而兴奋,嘴角也不自觉勾起。 单纯地抽插他觉得不够,想要去抚摸她的身体,去揉捏和亲吻她柔软的白兔。 他的手又伸向了谈欢的衣服,然而谈欢再一次抓住了他。 她似乎在这件事情上,有着时景深难以理解的坚持。 “不准脱我的衣服。” 她这么说着,然后自己主动卷起衣服的下摆,抬高到穴口以上。 纤细的腰肢,细嫩的皮肤,和被抹胸包裹的柔嫩,组成了时景深此刻最美的风景。 他没时间思考太多,扯下抹胸便不管不顾地含住了那雪尖的一点红豆,乳尖早已硬挺成熟,只等他的采撷。 另一边也要照顾到,拨弄,拉扯,挑逗,然后揉捏成各种形状。 听怀里的女人呼吸变得急促,肆意地尖叫,她在他怀里颤抖,底下泌出越来越多的水浸泡他的阴精,嫩肉不断吮吸收绞,刺激得他更快更猛的抽插。 龟头每一次都退到穴口,在穴肉的疯狂挽留中再杀她一个回马枪。 女上能让他刺到更深的地方,这一点他在上一次的浴室就有所体会。 但那时有水的阻力,浴缸发挥也有限,他一边担心自己用劲过猛别会小心让谈欢磕到,一边担心自己操得太狠,谈欢软倒下来会呛进水里。 而现在,他可以毫无顾忌,大开大合地操弄,每一次都深入宫口,过程中还不忘狠狠磨过她的G点。 本就娇养的身子哪里经得住这样的鞭挞,谈欢下面的潮水泛滥得不成样子,也终于知道时景深先前说的代价是什么了。 她的眼角被比出生理性的泪水,哑着嗓子艰难叫唤,“不……不要了……”sèγūsнū.©oм(seyushu.com) 时景深哪儿能这么放过她,一边箍紧她的腰持续顶弄着,非但没停,速度还缓了下来,脑袋埋在她胸前,牙上用了几分力。 “不是说我秒射?现在呢?嗯?” 谈欢的穴口本来就敏感,被他这么一咬又痛又爽,身体不受控地软下来。 她痛恨男女在做爱时天生的悬殊,甚至讨厌她脑子里每一根叫嚣着舒爽的神经。 她咬着牙不吭声, 甚至咽下了所有激烈的呻吟。 她不知道她不服输的样子愈发激起男人的征服欲,他几乎是以一种今天非操死她不可的架势在抽插。 原本是一场无声的博弈,却在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总裁,已经查……” 外人的声音刺激着谈欢的神经,即便她知道对方进不来,穴肉还是不自觉缩紧,时景深被绞得闷哼一声。 谈欢意识到这是她的机会,手忽然伸到两人的交合处,握住他的蛋蛋,就那么不轻不重地一捏。 “呃啊——” 他射了。 即便隔着那层薄薄的膜,谈欢也能感受到里面的温度,和持续不断的量。 而时景深这声猝不及防的激昂呻吟也让薛卓的声音戛然而止。 都是男人,他不可能不懂这是什么。 完蛋了。 薛卓满头大汗匆匆离开。 谈欢深呼吸着,平缓自己呼吸的同时,盯着时景深难看的脸色,笑了。 她赢了。 谈欢没什么力气,只能趴在时景深怀里。 “你还不出去?” 时景深薄软的唇绷成一条线,退了出来,将套套摘下系好,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然后手又伸向了桌上的盒子。 他还想继续。 谈欢已经恢复了一点,趁他不备从他身上下来。 “不来了。” 时景深的手顿住,转头去看她的时候,她双腿间还有液体顺着大腿往下滑。 他喉结滚了又滚,表情危险,“欢欢。” 谈欢一点都不怕他,轻笑一声,“爽完了,该聊正事了,你刚刚说娶我,不是为了爽才哄我的对吧?” 谈到这个问题,时景深也正了正神色,又一次重复那两个字,“我娶。” 早在上一次,他妈把他叫回去说商量他和谈欢订婚的时候,他就根本没有拒绝的想法。 拒绝的人一直是她。 谈欢一边抽他桌上的纸巾擦着下面,一边头也不抬,“那就准备订婚吧。” “一会儿你回去跟冕叔和云姨说一声就好了。只是订婚也不是结婚,不需要太隆重,尽快安排就行。” 时景深终于意识到了不对。 谈欢的语气不对。 太公事公办了,就像是他们平时在商谈合作。 而且是在做完立马谈订婚,给人的感觉……目的X极强。 时景深蜷缩起来手指,也真的就这么问了出来,“谈欢,你别告诉我,你突然跑来跟我做,就是为了让我跟你订婚?” 谈欢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果然,男人在做爱的时候警惕心是最差的,做完了倒是敏锐起来了。 她擦得差不多了,随手将纸巾扔进垃圾桶,抬起头来,漂亮的眸子平静地和他对视,“你已经答应我了。” 她没有否认。 时景深心头一刺,尖锐的痛楚让他连呼吸都停了。 好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为什么?为了报复茉儿?” 这是他所能想到的理由,却也在他的接受范围之内。 但是谈欢摇了摇头。 她整理自己的内衣,理了理略显褶皱的衬衫,又拿起地上的袋子,从里面拿出一条崭新的内裤,不紧不慢地换上。 然后掀起眼皮,嗤笑,“她也配?” “那你……” “谈震说,只要我跟你订婚,他就放过阿泽。” —————————— 感觉这两章连着放效果会比较好,就一起啦。 等珍珠冲上两百再加更,爱你们~ -- 第二十九章谈欢,我是男人 天堂和地狱之间只隔着一句话的距离。 时景深仿佛听到自己灵魂都被摔碎的声音。 他抬头,这才发现,此时的谈欢立在那里,干干净净,白色的衬衣纤尘不染。 她来时是什么样,现在就是什么样。 对比之下,他的衣服被凌乱地扔在地上,扣子崩落已经不能穿,皮带松散,拉链大开,狰狞的巨物直挺挺地立在那里,无处安放。 狼狈,无比的狼狈。 时景深也是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她事先准备了避孕套,准备了更换的内裤,从头到尾不让他动她的衣服…… 她是有备而来。 他被算计了。 “你是为了唐泽才来跟我做?”时景深嗓音艰涩,一字一顿。 谈欢依旧直白而坦诚,“不然呢?我专门跑过来给你白嫖?” 他们都是商人,无利不起早。 时景深五官几近扭曲,“谈欢,你玩儿我。” 他的眼眶红着,谈欢不知道是先前情欲的残留,还是此刻怒火的熏染,亦或者两者都有。 但都无所谓。 谈欢无动于衷: “你可以恨谈震,我别无选择。” 好,好一个别无选择。 时景深闭了闭眼,倏然冷笑,“如果我现在反悔了呢?” 谈欢脸色一变,“你已经答应我了。” “我签字了还是摁手印了?没人告诉过你男人床上的话不能信?” “时景深!” 那双平静的眸子终于被挑起了怒火,却不是为了他。 但她吼完又深呼吸着,压下怒火,以谈判的口吻给他分析利弊: “你不愿意娶我我也没比你娶,只是订婚而已,等我帮阿泽稳住了唐氏,我们可以随时解除婚约,根本影响不了你什么。” 【只是订婚而已】 【我们可以随时解除婚约】 听听,这个女人多狠啊。 她怎么能把过河拆桥这种事情如此坦然地说出来? “谈欢,在你眼里我是什么?” 一个用完就甩的工具? “重要吗?”谈欢反问。 他在她心里是什么,他在意过吗? 他和苏茉在一起的时候甚至完全遗忘了她的存在,直到两人因为阶级的差距导致恋情出现问题,他才想起他还有一个“经验丰富”的青梅。 现在才来问这个问题,呵。 时景深的手攥得紧紧的,手臂和额角青筋蜿蜒。 她连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都吝啬给他答案。 许久,他冷笑出声,“不重要。” 谈欢刚想松一口气,又听他不紧不慢地又补了一句: “所以唐氏倒不倒闭,关我什么事?” 真是恶劣啊这个男人。 谈欢蜷缩着手指,面不改色地刺他: “那需要我提醒你吗?是你强奸了我,事情发生的那晚我已经是唐泽的女朋友了。时景深,你强奸了别人的女朋友,就真的毫无愧疚感吗?” 时景深只是僵了一下,便面无表情地否认,“没有。” 因为他根本不认为她和唐泽会长久,唐泽根本不配。 更何况…… 想到苏茉的话,时景深的眼神晦暗,看着谈欢:“是不是强奸还很难说,那天晚上的事情,还没查清楚不是吗?” 谈欢眼皮一跳,直觉时景深话里有话。 但她面上却没露出丝毫的异样,神色冷漠。 “查不查结果都不会改变,事实就是在我成为唐泽的女朋友之后跟你发生了关系,我对不起唐泽。” “你没有羞耻心,我有。” “唐氏,我非救不可。” 她的语气坚定,像高举的匕首,落下时刺穿皮肉,毫不留情。 时景深咬肌鼓动,“那我再说一遍,订婚,不可能。” 谈欢气急败坏,万万没想到这个素来风度的男人有一天能恶劣到这个地步。 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谈欢福至心灵。 “你如果担心苏茉误会,我可以向你保证事成之后我一定撮合你和苏茉在一起,你应该知道以苏茉的身份地位要想嫁给你难比登天,云姨和冕叔那边我可以帮你高定。” 她到底是怎么在跟他做了之后,如此坦然地说出撮合他跟另一个女人在一起的? 时景深不理解,他几乎是失控地朝她嘶吼: “我说了我和苏茉分手了你听不懂吗?!” 呵,还在骗她。 她懒得去跟他掰扯下次撒谎之前记得跟苏茉统一口径,只一脸漠然道: “既然分手了你就更没有顾忌了不是吗?时景深,可能我们之间这两年交流比较少,让你对现在的我缺乏基本的了解。” “我谈欢不是一个吃亏的主,我今天过来给你C就不会空手而归,你如果非要比我用手段,那最后的结果谁都不会好看。” 时景深脸色一变,“你要做什么?” “我能做的比你想象的多,随便举两个例子,比如把你操我的视频发给云姨,比如我直接上法庭告你强……” “谈欢!” 时景深厉声喝止,“你为了唐泽,宁可把自己高得身败名裂?” 还上法庭,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因为我欠唐泽。” 如果不是因为她,唐家根本不用遭此无妄之灾。 “时景深,我说得出做得到,你别比我。” 时景深脸色阴沉得厉害,许久,才轻笑一声开口。 “要我同意订婚也不是不行,但我有一个条件。” “你说。” 时景深敲了敲面前的办公桌,似笑非笑地盯着她,“谈欢,我是男人。”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谈欢竟然听懂了。 他的意思是他同意订婚,但以后他还要跟她做。 呵。 可笑的是同样的话唐泽也跟她说过。 唐泽口中的男人,是自尊,是宁愿承受所有也不愿意让她为难的隐忍。 时景深口中的男人,是X,是心里爱着别人却贪恋她的身体的欲望。 讽刺的是这两个人,一个是外界盛传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一个是人人倾慕自律干净有涵养有风度的绝世好男人。 算了,她没资格说这些。 毕竟最开始,是她主导的一切。 眼睛瞎果然是要付出代价。 谈欢深吸了一口气,“成交。” -- 第三十章顺口得跟那两个字长在你嘴巴上了一 谈欢走后,时景深打电话,让薛卓给他重新带一套衣服过来。 等待的时间里,他靠在老板椅上,烦躁地点上一根烟。 他提条件的时候,不是没有看到谈欢眼中的讥诮和失望。 他差一点就退却了。 但他忍下了。 第一次,她说,都是成年人,昨晚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 第二次,她说,时景深,我们以后再也不是朋友了。 她轻而易举便将他到嗓子眼的所有话,悉数堵了回去。 她是他看着长大的小女孩,终究还是不想惹她不高兴,所以她这么说了,他只能照办。 他尽可能不去打听她的消息,不想知道她和唐泽的后续。 可他还是忍不住…… 忍不住地在脑子里一遍遍勾勒她的样子,一遍遍回忆她在他身下的婉转承欢。 他每天半夜都会从梦中惊醒,浑身都是汗,脸是湿的,内裤也是湿的,无比狼狈。 然后就是不甘心。 不甘心他和谈欢二十多年的交情就这么戛然而止。 还有恨。 恨他那晚为什么控制不住作出那样的事情。 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他是被人下了药,下药的人就是唐泽。 他让薛卓查了唐氏近期的所有项目,如谈欢之前骂的那样,他曾想过卑鄙地弄垮唐氏,让谈欢看清楚那个男人根本不配站在她身边。 直到那天他和唐泽打架,谈欢突然的那句,阿泽,我想你了。 沙哑的,温柔的,娇软的。 是他平时连想象都想象不出来小女儿家的情态。 她可能真的爱唐泽。 得出这个结论那一瞬间,他说不上来心里的感觉。 呼吸很堵,胸腔酸涩,脑子里有一根弦紧绷着。 他忍不住想,如果他真的对唐泽出手,她是不是会恨死他? 她那双事后平淡如水的眼睛已经扰得他心神不宁,无数次工作时间突然走神,他不敢去想谈欢如果用憎恶的眼神看他,他该怎么办。 所以那些资料,最后又被他撕毁扔进了垃圾桶。 结果唐氏还是出事了。 他意外,但也不意外,甚至不用去查就知道是谁做的。 就像谈欢知道苏茉注定不会被他父母所认可一样,他也清楚唐泽绝对入不得了谈震的眼。 他忍不住去想谈欢会怎么办。 乖乖和唐泽分手,还是和谈震彻底闹崩? 谈欢是聪明的,知道怎么做才是对自己最好的局面,所以他坚定地认为她会选前者。 他甚至有些幸灾乐祸。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把火会烧到自己身上。 突如其来的邀请,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拒绝。 从她坐在自己身上那一刻,他就清晰地感受到自己下身的肿胀,无数次午夜梦回,指尖光滑细腻的皮肤,眼前白皙如雪的美景,身下紧致娇嫩的吸吮,悉数往他脑子里疯涌。 欲望真的是种很可怕的东西。 “先做,做完了再说。” 他不是没考虑过这句话底下,暗藏着Y谋。 可是跟操她的诱惑比起来,他想,不管什么Y谋他都认了。 但最后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气量。 她居然是为了唐泽。 他以前有多欣赏谈欢的直率,如今就有多痛恨她的坦然。 她连骗一下他都不肯。 他甚至想不明白她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如此坦然的。 是仍旧拿他当那个从小到大一直纵容她的邻家哥哥,自信她即便这么说,他也还是会一如过往无理由地继续惯着她? 还是他的自尊在她眼里一文不值,为了报复他之前的所作所为,所以刻意践踏? 没有答案。 但他确实怒了。 凭什么她说做就做,说停就停,说订婚就订婚,说解除婚约就解除婚约? 谈欢,我本来已经不准备再过问你和唐泽了。 这是你自己撞上来的。 时景深抖了一下烟灰,狠狠抽了一口,随后将烟扔进了烟灰缸。 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做什么?”电话里的人不耐烦。 时景深一听就知道,他铁定是打扰了某些人的二人世界。 心里更憋屈了,语气也差,“爸,我跟谈欢准备订婚,你跟妈找个时间去谈家一趟,把婚期定下来。” 时冕闻言挑了挑眉,“啧”了一声,“你这态度是要跟人订婚?我听着怎么觉得你像是要离婚似的。” “啊?什么订婚离婚的?”云姝好奇地凑过来,眨巴着漂亮的眼睛。 时冕看得心动,顺手把娇妻捞进怀里,一边亲一边听他愚蠢的儿子狡辩。 “我怎么了?哪句话说得不对?” 时冕放过娇妻,一边手指把玩她的头发,一边哼笑: “以前欢欢长欢欢短,顺口得跟那两个字长在你嘴巴上了一样,这会儿要跟人订婚了,倒是谈欢谈欢的。不想订就别订,省得糟蹋了人家好女孩儿。” 时景深:“……” 糟蹋两个字怎么就那么刺耳? 不过…… 他以前确实很少连名带姓地叫谈欢。 其实叫她欢欢的人,迄今为止貌似也只有他。 大部分人都叫她欢儿,他也不知道怎么,就不愿意跟着众人那么叫,叠字绕在齿间的感觉又恰到好处地舒服,谈欢也不讨厌,就一直沿用了下来。 以前不觉得,如今刻意去对比,才发现,欢欢两个字,其实远比欢儿来得亲密,齿间辗转,缱绻悠长。 “呀,景深要跟欢儿订婚啦?” 云姝的惊呼打断了他的思绪,下一句话更是让他猝不及防: “可是欢儿不是说你有女朋友吗?儿子,你别不是假订婚哄我开心吧?我可跟你说,欢儿我一直当亲女儿看的,我不准你欺负她,这婚要是订了那可不兴反悔的!” 时冕在一边笑,“这蠢货除了脸没继承咱俩的半点优秀品质,我寻思着不然别订婚了,跟老谈商量一下,让欢儿当我们女儿,把这小子丢给他养老算了。” 云姝竟然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个方案的可行X,最后摇头叹气: “老谈又不是傻子,欢儿聪明能g又漂亮,努力上进又清醒,咱家儿子有啥啊唉,倒贴钱他都不一定要。” 时景深:“……爸,妈,我能听到你们说话。” 能不能别这么扎心啊C。 “就taMadE说给你听的。” 时冕嗤笑,“说吧,为什么突然订婚,你那个女朋友不要了?” 茉儿。 时景深敲着桌面的手指一顿。 -- 第三十一章来也是挨揍(200珠加更) 他不否认他对苏茉有过好感,因为她工作时的认真细致,因为她挺身挡在同事跟前的勇敢坚韧,因为她偶尔的奇思妙想,总能在不经意间解决他一些工作上的难题。 他不自觉被她吸引和靠近,想要从这个女孩儿身上探寻更多的惊喜。 大概是因为自小身边就有个谈欢绕着自己转的原因,她的优秀会让很多的女孩子自动失色。 不如谈欢的他没兴趣,超越谈欢的……几乎没有。 直到苏茉的出现,让他难得拥有了对一个女人的好奇。 于是当苏茉告白的时候,他几乎没什么犹豫地接受了。 那会儿本来是想打电话跟谈欢说一声的,但**一点开,他又莫名犹豫。 一是觉得,茉儿是谈欢的好闺蜜,她应该会第一时间告诉给谈欢,他没必要再刻意地通知一遍。 二是……谈欢这两年,男朋友就没有断过,跟她比起来,他简直清心寡欲得像个和尚。 他甚至能想象这通电话打过去,她调笑的声音,“哟,老和尚终于开窍了?一把年纪了不容易啊。” 想想就窒息。 最后手机放下,他等着谈欢从茉儿那边知道后,主动来给他道贺。 结果一等就是一个月,这女人半点动静都没有。 他烦躁得厉害,寻思着这没良心的,有了男友就忘了发小,真的过分。 想找她算账吧又没有理由,她每次换男友的时候,他也没去道贺。 不仅没道贺,他还嘲讽来着—— 找的都是些什么歪瓜裂枣,眼睛不要可以捐掉。 这下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又不甘心两人二十几年的交情说淡了就淡了,刚好这个月苏茉因为他开会没有接电话的事情跟他闹,他就寻思着是个找谈欢的机会。 也不知道她是真的没听说还是跟他装糊涂,竟然对于他和茉儿在一起这件事似乎根本不知情。 他想了一下,可能是茉儿那边以为他会说,结果最后大乌龙,谁也没告诉。 他当时还在心里为误会了谈欢这么多天的重色轻友道歉,然后将事情和盘托出。 果不其然收获她的嘲讽。 气得他差点翻脸。 不过好在两人多年的交情到底还是在的,她真的有在认真帮他想解决方案。 他心中感激的同时,又有种说不出的复杂,不过当时也没在意。 再然后…… 和谈欢**后,他也确实心中愧疚。 他无法面对自己的背叛,无法面对茉儿的失望,更无法面对谈欢的嫌恶。 于是他问谈欢,他和茉儿该怎么办——他的意思是,他和茉儿已经不可能再继续走下去了,如果她想,他可以对她负责。 然后谈欢一脸平静地告诉他,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 他那一瞬间竟然觉得,似乎在谈欢心里,连茉儿都比他重要。 他也不想再自作多情地往上凑,到嘴边的话就那么咽了回去。 后来想到苏茉也喝了那酒,还是被唐泽送回去的,心中着急,更没时间考虑别的。 好在茉儿并没有受到伤害。 当她睁着一双单纯懵懂的眼神望过来,问他怎么了的时候,他心中的悔恨简直要漫出来。 他愧对茉儿,但又不想让她和谈欢生了嫌隙,为了将伤害降到最低,他选择分手。 一切都猝不及防,她的震惊和难过都在他的预判之内,他心情沉重又莫名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几天她楚楚可怜的哀求挽留,几次都差点让他心软。 他觉得自己混蛋透了,伤害了一个茉儿这么一个善良无辜的女孩儿。 自责的情绪一直笼罩,直到…… 他想起先前那个尖锐狰狞的苏茉,和他印象中那个善解人意的女孩儿全然割裂。 当时他让苏茉滚,很大程度是因为,她对谈欢的恶意,让他无法忍受。 谈欢对她那么好,宁愿当一切没发生也要让他们继续在一起,她却张口就是毫无证据的W蔑。 太可恨了。 如今再细细想来,才发现这里面有更多的地方值得推敲。 苏茉一开始就知道他和谈欢发生了关系,但一直隐忍不发,竟然没让他察觉丝毫的异样。 甚至还能一直伪装弱势,利用他的愧疚,不肯松口。 其心智,可见一斑。 苏茉绝对没有他想象的简单。 脑子里千回百转,事实上也不过是过去十几秒,时景深回神,淡淡道: “分了。” 时冕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受了情伤,所以把欢儿当备胎?” 时景深:“……” 不是,他老爹到底对他有什么误解,他有这么渣吗? 时景深有些烦躁。 “您别问了,我自己会处理。” 时冕听得都想翻白眼了。 上次就说自己处理,结果说分手也没完全分,处理了个寂寞。 他懒得管,只是提醒: “想清楚了,谈震那个混蛋虽然不是个东西,但对欢儿可以说是倾注了所有的心血,回头你俩要是闹解除婚约,你看谈震怎么收拾你。” 时景深:“……” 怎么好像全世界都觉得谈欢会跟他解除婚约,他有这么不被待见? 那边云姝还偷笑,“老公你这么骂老谈,不怕他找你打架?” “他要敢来我也奉陪,就怕他那把老骨头这些年已经被女人给掏空了,来也是挨揍。” “呀,那正好给阿璧出气!我这就去跟老谈说你骂他……唔!” 时景深:“……” 不用想都知道最后这个音节代表什么。 他爸妈真是够了。 时景深果断掐了电话。 刚好薛卓带了衣服回来,敲门进来的时候,薛卓的头恨不得埋到地上,不敢多看一眼,就怕被他们家总裁算账。 时景深倒是没什么表示,接过衣服换上之后,问他: “查到什么了?” 危机解除。 薛卓感动得都快哭了,果然跟在总裁身边这么多年没有功劳还是有苦劳的,总裁万岁! “谈大小姐前两天确实是进了医院,而且是被唐大公子亲自从机场带走送过去的。” “机场?” “谈氏纽约那边的分公司出了点问题,谈董事长让大小姐亲自去处理。” 打扰谈欢工作,难怪谈震那么上火。 不,等等…… 就是说如果唐泽不去,那丫头是打算吃了药就那么上飞机? 该死的!她不要命了?! 想着,时景深对唐泽的心情又复杂起来。 这么看,这次唐泽是给他背了黑锅。 谈欢还欠了他人情。 时景深捏了捏眉心,恨自己当时怎么就能那么不上心! “总裁,还有别的事吗?” “去查查唐氏最近亏空了多少,还有那些撤资的合作商,有哪些是跟时光有合作可以供我拿捏的,整理一份名单给我。” 薛卓:“……” 总裁大人诶,咱就是说这些信息他上次给的那份资料里也有…… “哑巴了?” “我这就去!” 算了,他能有什么办法。 打工人,打工魂。 “等等。” “总裁还有什么吩咐?” “以后不准叫谈大小姐,叫夫人。” 哇,谈大小姐终于要成他们家总裁夫人了吗? 欧耶! “好的!” 薛卓没收住心情,激动得音量都高了几个度,时景深琢磨着不对,“你怎么这么高兴?” 薛卓讪讪,“就,为总裁高兴。” 主要是看苏茉不顺眼,那白莲花处处透着一股子做作。 谈大小姐多好啊,说话幽默,长得也好看,还时不时给他小费。 之前他就纳闷总裁的眼睛是不是有问题,现在看来一切都是暂时的。 天晴了雨停了,薛卓感觉他又行了,前途一片光明! “嗯,”时景深也没多想,似笑非笑地补了一句,“别以为说好话我就不找你算账,今年年终奖取消。” 薛卓:“!!!” —————————— 这两章算是男主自身的一个小番外,也解释了之前的部分误会,虽然憨批男主还是没意识他喜欢的人是欢欢…… 啊哈,慢慢来嘛不着急~ 宝子们放心是1v1啦,设定定死了,我基本不会改。 跟阿泽比起来,男主确实逊了一点,但就像评论区某位宝子说的,阿泽的成熟是阅女无数之后的过尽千帆,时景深还是一张白纸,难免犯错(但咱就是说该虐还得虐,这么个瞎眼东西需要去火葬场治治) -- 第三十二章娇气(微) fūщЁηщū.мЁ 三天后,两家人重新齐聚一堂,上一次的尴尬仿佛根本不存在,谈笑风生中订婚的日期的被确定下来。 云姝看了一眼边上看着乖巧沉默的谈欢,眼珠转了转,忽然道: “既然已经订婚了,那欢儿不然先搬过来跟景深住呗,有什么不习惯的还能提前说,这样一结婚就是温馨小窝,老公你觉得呢?” 时冕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才在娇妻不动声色的瞪视下懒懒地点了点头,“挺好。” 白璧也挺高兴,“那敢情好,欢儿被我惯坏了,也亏得你们担待。” 谈欢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然后谈震一个眼神望过来。 “……好。” 时景深看到父女俩人的互动,嗓子有点痒。 想抽烟。sèγūsнū.©oм(seyushu.com) 和他住,有那么不情愿么。 后面两家家长又闲聊了几句,直到云姝接到一个电话,才告辞离开。 谈欢拦下谈震。 “可以放过唐家了吗?” 谈震看了她一眼,“放心,只要你乖乖和景深结婚,唐家自然不会倒闭。” 言外之意,他放过唐家只是暂时的。 “你!” “谈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现在玩儿的这些都是我当年玩儿剩下的。你骨子里流的我的血,我比你更了解你,乖乖听话。” 谈欢的手攥得紧紧的,许久之后又松开。 她轻笑一声,“谈震,你会为自己的自负付出代价。” 这是她第一次直呼自己父亲的名字。 谈震气急败坏,“你放肆!” 谈欢连个眼神都没给,回屋收拾东西去了。 白璧沉默着走进去帮她。 谈欢语气很淡,“妈我自己来吧。” 白璧的眼泪又落了出来,“欢儿,你是不是怪妈妈……” 谈震之前从来没有g涉谈欢的私生活,如果不是前两天白璧提起和时景深订婚,谈震或许也不会插手。 谈欢手上一顿,抬头看她, “妈,爱情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他都脏成那样了为什么你还笃信他爱你?就因为时景深身体干净你就觉得他一定是值得我托付终身的好男人?甚至不顾他有可能心里爱着别人?” “我不理解,我真的不理解。” 谈欢有些痛苦地抱着头。 爱情难道不是身和心的绝对忠诚吗? 为什么要一厢情愿插手她的婚姻? “可是欢儿,你爱他啊。” 她只是想帮自己女儿得到自己想要的。 白璧走近她,抓着她的手,“欢儿,你冕叔的婚姻也是你云姨强求来的,你也可以。” 这才是白璧自作主张的根本原因——有云姝的成功案例在前。 那段故事谈欢知道,她苦笑着闭上眼。 她一开始也是存了跟她妈妈一样的想法,所以才会给时景深下药想要得到他,想要强求。 可是她忽略了一个根本上的不同。 云姨当初强求的时候,冕叔心里没有别的女人。 可时景深他有啊。 她懒得去纠正母亲的想法,摆了摆手。 “妈,答应我,以后别再插手了,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也知道我想要什么。” 说完,她关上箱子转身就走。 徒留白璧泪流满面。 敲开时景深的家门,时冕夫妇已经识趣离开,完全给这小两口挪出培养感情的空间。 谈欢拎着行李箱进门,熟门熟路找到客房,手还没碰到门把手,就被时景深拦住。 “做什么?” “客房简陋。” 时家的大别墅,客房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但再好也肯定不如主卧。 她是娇养的小公主,客房的设施对她来说简直磕碜。 谈欢面不改色,“我无所谓。” “你是无所谓,我不行。” 谈欢皱眉,目光疑惑。 时景深笑了一下,“别忘了你答应我什么,怎么,你是要我到客房来找你做?” 谈欢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转身走向主卧。 时景深看着她的背影,薄唇微抿。 谈欢进了主卧就直接去洗澡,时景深听着浴室里的水声,点上一根烟。 他最近抽烟越来越频繁了。 但是忍不住。 他刚刚明明是想好好说话的,但是对上谈欢冷漠的表情,他就觉得心头被刺了一下,忍不住就想刺回去。 但她竟然没有还口。 沉默得像是一句话都不想跟他多聊。 真是个用完就甩的女人啊。 二十几年的感情,好像一夜之间就没了。 这不是他想要的。 于是当谈欢从浴室出来,迎接她的就是**一般的亲吻。 好像听不到她说话,听听其他声音也是好的。 谈欢皱着眉,用尽全身的力气将他推开。 时景深眯起眼,“谈欢,你别告诉我,你反悔了?” 谈欢别过脸,“你还没洗澡。” 时景深:“……” 他这是…… 被嫌弃了? 他脸色难看地转身进了浴室。 然而等他再出来,却没有发现谈欢的身影。 时景深身上的气息一下就冷了下去,第一时间去了客房,客房没有人。 他眉心紧蹙,又去了书房,最后在酒窖里找到了谈欢。 桌上她开了好几瓶不同的酒,每瓶都没喝多少。 他没发现其中混了一瓶根本不是他的私藏。 情迷。 他有些怒,“谈欢,你什么意思?” 借酒消愁? 谈欢却笑了笑,随手捞了一个空的高脚杯过来,给他倒了一杯罗曼尼康帝。 “来,庆祝我们订婚!” 时景深的表情这才缓和了下来,接过酒杯,跟她碰了碰。 杯子里都是红色的液体,他也根本没意识到,谈欢和他喝的根本不是同一种。 喝完,谈欢很自然地站起来和他拥吻,他眼眸一暗,抬手揽住她的腰肢,将人扣得更紧。 酒香在齿间交缠,空气都透着让人迷醉的味道。 男人的吻技突飞猛进,谈欢甚至都没注意自己的睡袍是什么时候被脱的,就已经被他摁在了吧台上,硕大而滚烫的坚硬已经抵在了小腹。 谈欢有些慌。 “别,别在这里……” 她怕那瓶情迷被时景深发现。 时景深含吻她的耳骨,灼热的呼吸不断往她耳窝你钻。 “地方不是你挑的,嗯?” 她只是不想让自己做爱前喝酒的行为看起来那么突兀! 谁要跟他在这里做! 谈欢恼怒,“我不……嗯……时景深……吧台嗯……硌得我不舒服……” 时景深的舌头伸进了她的耳窝,有意无意地模拟着性交ei的动作,谈欢的声音止不住地打颤,好艰难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娇气。”时景深评价。 她本来就是娇滴滴的大小姐! 谈欢瞪他。 时景深低笑一声,将她打横抱起,临走前却顺走了桌上一瓶酒。 谈欢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那瓶酒的后面就是情迷。 ———————— 啊,还有一更在后面,今天回来晚了T_T -- 第三十三章今天谁要是 ℉ūщЁηщū.мЁ 好在时景深没有注意,抱着她转身就回了主卧。 谈欢窝在他怀里,小声问他,“你拿酒做什么?” 时景深低头瞟她一眼,薄唇勾起一个邪肆的角度。 “我们玩点不一样的。” 谈欢:“???” 在谈欢疑惑的目光中,时景深将赤裸的她抱坐在床边,仰头喝了一大口红酒,不管不顾地渡了过来。 男人一上了床接吻的尺度明显变大,舌头在里面翻搅,那些液体她哪里接得住,根本来不及吞咽就混合着彼此的津液往下滴。 带了点凉意的液体顺着嘴角滑到脖颈,一路往下到雪白的双峰,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巧的刚好碰到那顶端的红豆。 又有情迷的催动,谈欢忍不住嘤咛出声,乳尖儿更是当即就翘了起来。 还没完。 液体持续往下,划过小腹,那速度不慢但也不快,带起一阵酥麻的痒意,像是皮肤上有只虫子在爬,谈欢止不住地起J皮疙瘩。 然后液体蜿蜒着到了腿心。 “嗯……”Ⓢèγūsнū.©oⓂ(seyushu.com) 听着她娇媚的低吟,时景深心中对于她先前沉默的烦闷散去了不少,火热的唇终于放过她已经被吮麻的小舌,沿着红酒的纹路向下。 脖颈,锁骨,双峰,小腹,直到…… 谈欢倏然瞪大双眼,下意识低头。 原本坐在她身侧的男人此时正单漆跪地,黑色的头颅埋在她的双腿之间。 “时……时景……哈啊深,不……别……别亲那里……” 酥麻的感觉从那一点蔓延到全身,谈欢的腰一下就软了,双手撑在身后,好险才没倒下去。 只是这个姿势会让她的x部显得更加饱满丰盈,时景深一抬头,看到那对写满了邀请的浑圆,黑眸更深。 谈欢刚好和他对视,他的嘴角还挂着鲜红的液体,像是欧洲的吸血鬼贵族,刚享受完鲜血盛宴。 偏他还伸出舌头舔了舔,谈欢也不知道是有时景深颜值加成还是情迷的催动,被这么色情的小动作迷得浑身一颤,一泡热液就那么猝不及防地涌了出来。 时景深就跪在她跟前,视线距离那地方那么近,他甚至能感受到液体喷涌而出时滚烫的热气。 他轻笑一声,又凑过去狠狠吸了一口,在谈欢大脑一片空白的颤抖尖叫中笑她: “欢欢,你的身体可不是这么说的。” 谈欢到底是娇小姐,她不主动看h片,对性爱的认知一方面来自于父母出轨,另一方面就是一帮狐朋狗友平日里的荤段子。 口交不是没听过,但她一直觉得很恶心。 清理得再干净也是平日里大小便的地方,怎么可以用嘴。 但是时景深竟然不嫌弃。 那可是时景深啊。 江城年轻一辈最尊贵的男人。 被时景深舔允的时候,她没办法欺骗自己。 是爽的。 每一根卷曲的头发丝都被爽到恨不得抻直。 尤其时景深是半跪的姿势。 她坐在床上,居高临下,犹如女王高坐在王座,等着男宠卑微服侍,掌控全局。 身和心的满足让她舒服到感觉浑身的毛孔都舒张着。 “继续。”她哑着嗓子,勾着媚眼,半是诱惑半是命令。 时景深知道她是爽到了,胸腔也不知被什么填满,他低下头,这下瞅准了那颗小肉粒。 她的乳尖儿,用嘴会比用手更容易让她兴奋,他直觉阴蒂也会这样。 “哈啊——” 果然。 谈欢的瞳孔几乎瞬间就放大了,在他牙齿的细细咬磨之下,发出细长的尖叫。 一双白嫩的小脚丫倏地崩直了,胡乱地踢着,竟然意外将他浴袍松垮的腰带踢落。 男人健美的胸肌一下展露在谈欢眼前。 她的脚一下踩在了他的红豆上,做了美甲的脚趾在上面扣弄着。 时景深一下就疯了,嘴上的力道当即没什么收敛,大力吮吸着,将花瓣花蕊都吮到肿胀充血,在他眼前肆意绽放,娇艳欲滴。 “轻……轻点呃啊……疼……” 真的娇气。 时景深放过那朵娇花,转而往下,舌头钻进了那个洞口。 “不……不……唔……要……不啊……哈要……” 舌尖没有阴精粗大,但远比阴精灵活,谈欢在他的逗弄下,一句话被搅得稀碎。 他舌头退了出来,抽空埋在腿间闷笑。 薄唇还贴着她的穴口,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吻了那里一次一样。 “到底是不,还是要?” 混蛋! 谈欢有点恼。 她说的是不要,但是每次才吐出一个字,他的舌头就去戳里面的敏感点,她绷不住自己的呻吟,于是不要两个字硬生生被拆成了不,要。 他就是故意的! 谈欢这个时候有点后悔自己喝了情迷,情欲催得她脑子阵阵发懵。 但大小姐到底也不是一般人,好胜心被激起,她不允许自己输。 她咬紧牙关维持自己的理智,双脚下移,大拇指隔着内裤抵在了时景深的龟头顶端,还恶意地磨了两下。 时景深倒抽一口凉气,偏他的唇刚好在穴口,这一抽对谈欢来说就是狠狠一吸,又一股滚烫的液体不受控制地浇下,谈欢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忽然炸开,双手忽然脱力,整个上半身倒回了大床。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高潮那一瞬间谈欢绝望地想。 她的脚无力地垂了下去,没空再去逗弄男人的阴精。 而时景深已经压了上来,掐着她的下巴,“欢欢,你会被我操死。” 谈欢就是经不得激,当即嘴已经快过了大脑,“来啊,今天谁要是C不死我谁是孬种!” 话音刚落,危机感陡然降临。 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在时景深挺身进入的瞬间,谈欢只来得及抬手挡住了自己的嘴。 时景深的唇落在了她的掌心。 下身被粗壮的阴精陡然撑满的那一下,谈欢险些咬到自己的手背。 时景深狠狠顶了两下才低喘着笑,“连自己的嫌弃?” 谈欢红着一双媚眼瞪他。 就是嫌弃! “你……嗯……反正啊……不准……亲我……” -- 第三十四章蝴蝶骨(微) 男人床上床下真就两个样,以前说什么都依她的,上了床就不。 她拿手挡着不要他亲,他就狠命往里深C,把她C软了,大手缠上来跟她十指紧扣,拉到一边去,唇舌不管不顾地堵了上来,长驱直入。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已经被爽得失去了味觉,口腔里的味道并不讨厌。 但她就是不高兴,心里堵了一口气,也不回应他,还想躲。 下身也以一种不配合的姿态扭动着,时景深倒抽一口凉气,怕自己又被她夹S,当下将东西抽了出来。 谈欢还以为他认输了,还没来得及高兴,忽然一阵天旋地转,她被整个翻过来摁进了被褥里,硕大的阴精从后插入。 这是谈欢第一次经历后入,阴精一下顶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深度,她媚叫一声,又高潮了。 时景深将她的手交叠压在腰窝单手扣住,后入可以让她完全没有挣扎的余地,他另一只手挑着她的下巴比她扭过头来跟他接吻。 他喜欢跟谈欢接吻。 唾液的交互,唇舌的纠缠,让他有一种他们灵魂都被捆绑的错觉。 但这个姿势让大小姐觉得屈辱,所有动作都受限,所有入侵只能被迫承受。 她想闭上眼不去回应,可是情迷的药效让她无法自控。 直到她的舌尖都麻了,时景深才放过她,湿热的吻辗转到了肩背。 忽然他的动作停了下来。 谈欢刚好又卡在一个节点上,被他这么一停,比得眼泪都出来了。 “你……干嘛停了?” 时景深的手却落在她的蝴蝶骨上,他的动作很轻,来回地摩挲一点,谈欢正头皮发麻呢,听到他问: “怎么留疤了?” 谈欢僵住。 被情欲扰乱的理智短暂回归。 时景深不说她都快忘了,她蝴蝶骨那儿还有一块疤。 大概是前年,她刚大学毕业,谈震为了拿下政府手里一块地皮,跟扶贫部门签订了协议,帮一个小山村实现脱贫致富。 谈欢被派去考察那个村子的商业价值,以此决定具T的拨款数额和款项用途。 那是大小姐第一次进到那么破旧的地方,第一次切身感受,另一个世界的悲苦。 没有水,没有电,没有网,小孩子们的皮肤黝黑龟裂,大部分人连双透擅的鞋都没有。 村里唯一的小学是一个两层楼的房子,每层三间教室,一个年级就是一间,一间教室也就十来个人。 楼前竖了根简陋的旗杆,杆上飘扬着五星红旗。 但是五星红旗下就是一片h土地,连个水泥铺成的C场都没有。 谈欢出现的时候,一帮小孩从来就没见过那么白那么漂亮的人,追着她叫神仙姐姐。 素来娇气的大小姐那次走了十几公里的山路却一句苦也没叫过,教小孩子们玩游戏,打听村子的情况,做汇总记录,找寻突破口。 那时候是夏天,村里喝的水都是雨季从山涧里打来囤起来的,洗澡就显得奢侈了。 谈欢于是连着三天没洗澡,每天就在村子里游走,跟专家们一起,记录路线,检测土壤,商讨可行的脱贫方案。 好不容易有了点眉目,一场突如其来的大暴雨毁了所有。 起因是村里一个小孩翘课,私自跑去了学校后山,谈欢不放心,带人去找。 结果发现小孩儿翘课是饿了,上山摘果子吃。 那果子竟然是桃金娘。 桃金娘的果子长得像蓝莓,可直接食用,也可以酿果酒,花也好看,盛开的时候灿若红霞。 谈欢心中一喜,觉得她终于找到了帮助村子脱贫的方法,然后暴雨倾盆而至,铺天盖地而来,他们连下山都来不及。 本想就近找个山洞避雨,结果大小姐终究还是拖了后腿,一个没注意忽然脚下一滑…… 千钧一发之际她感觉有人拉住了她的手,还没来得及松口气,那人也没站稳,被她一起带下了山坡。 对方一直紧紧抱着她,手摁着她的后脑勺,生怕她磕着碰着。 现实有时候远比小说更戏剧性。 是的,那个人就是时景深。 原来前一天晚上江城新闻就在紧急播报大暴雨的讯息,提醒市民注意防汛。 他想到谈欢出门还没回来,生怕她顾着工作不关注这些,特意给她打电话提醒。 结果电话打过去说人不在服务区,他就眼皮跳得厉害。 当即丢下手头的所有工作第一时间赶来村子。 才刚到,天已经差不多黑下来,给人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之感。 他追问谈欢的下落,留下的人告诉他谈欢上了山。 山上树木茂盛,巨木参天,她很有可能注意不到天气。 时景深当即也跟上了山,远远就瞧见了谈欢几人的身影,还没开口喊,大雨倾盆而至。 他看谈欢走得一瘸一拐,心中着急,加快速度追上去,边追便喊,结果雨声太大,他的声音完全被大雨淹没。 好不容易快追上了,结果小丫头还是出了事。 他当时也顾不上其他,下意识伸手去抓,结果脚下没有着力点,自己也被带了下去。 山里灌木丛生,两人一路往下滚,衣服被荆棘石子割破,最后是被一棵大树的树g给拦截下来的。 本来当时按照这个滚动的趋势,该是谈欢撞上去的,也不知道时景深是怎么在最后一秒逆转了局势,猛地一个翻身,后背“砰”地一下磕在了树g上。 树上的雨水被他们撞得哗哗往下落,但是谈欢的脑袋只撞到他结实的胸膛。 她被时景深牢牢地护在怀里。 谈欢那个时候哭得厉害,有被后背划出的伤口疼的,有害怕的。 又担心时景深出事,她一直试图去查看他的情况,但时景深都低喝着让她别乱动。 时景深也是带了人上山的,他拉谈欢的时候那几人就在后面,目睹这样的意外,一定会第一时间用卫星电话联系搜救队,他们再等等就会得救。 谈欢不听话,非要查看他的情况,他只能一遍遍地说自己没事,然后制止她的动作。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几个小时,或者十几个小时,他们才得救。 那时谈欢才知道,时景深护着她后脑勺的那只手断了。 应该是滚下来的时候不知道在哪儿撞断的,但是为了护着她那精贵的脑袋,死活没松手。 谈欢还没来得及心疼,自己也晕过去了。 她体质本来就弱,哪怕有时景深护着,该淋的雨也淋了,该受的伤也受了,又是惊吓又是恐惧。 她高烧了三天,时景深撑着被包着石膏的手也在旁边照顾了三天。 他其实帮不上什么忙,但是谈欢一直叫他的名字,她不在谈欢就特别慌,噩梦中惊叫连连,他索性陪着,低声在她耳边安抚,还能实时照看情况。 等到谈欢的烧彻底退下去,他才终于睡了个好觉。 结果这一觉睡得有点久,等他醒来的时候谈欢已经出院了——被谈震抓去询问调研结果,然后研究方案,以及商讨具T项目落地。 以前的谈欢,谈震一直娇养,但是毕业后,谈欢就是谈氏未来的主人,谈震必须要培养她独当一面的能力,不可能再纵容她。 谈欢不是没想过来看他,但每次说不上两句话又被接连不断的电话叫走。 直到时景深手伤痊愈,中间都没见过谈欢几次。 当然,皇天不负有心人,谈欢的方案成功了,他在电视上看到谈欢接受采访的画面。 他由衷为她骄傲。 是那种我看着长大的女孩儿终于出息了的自豪。 而直到今天,时景深才发现,原来她当时,竟然留了疤。 应该是那段时间,被谈震比到没时间照顾自己。 冰凉的吻落在上面,激起谈欢一阵颤栗。 谈欢听到时景深沙哑的声音: “抱歉欢欢,还是没能,保护好你。” -- 第三十五章想把她牢牢锁在自己身下,C在里面 谈欢鼻子一酸。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说这些。 一想到他对自己的好,她是真的会动摇的。 “时景深,能告诉我,当时你救我的时候,在想什么吗?为什么要那么拼命地保护我?” 她都不敢想他在手断了的情况下,是怎么做到一刻不敢放松,一动不动地护着她。 她那个时候都慌死了,以为他们死定了。 时景深愣了愣,失笑,“我保护你,还需要理由吗?” 那时候根本没有时间思考,身体已经先一步快过了意识,但是他不后悔。 他甚至不敢去想,他如果没有及时赶到,谈欢一个人掉下去,该有多绝望。 想着,他更加后怕地拥紧了怀里的人儿,愈发密集的亲吻,愈发激烈地顶撞,恨不能把她嵌进骨子里,再不让她受一点伤。 这个时候,后入的姿势对于谈欢的而言的好处就很明显了。 时景深看不到她暗淡的眼眸和空洞的瞳孔。 是的,不需要理由,他保护她只是多年来下意识养成的习惯,与爱情无关。 她几不可查地笑了一下,也不再挣扎,由着他折腾。 但后入是真的深,她很快被拖进情欲的泥潭,在她身下颤抖着,低泣着,呻吟着,哀求着,一遍又一遍地高潮。 也不知道时景深是不是之前被她刺激狠了,这一次怎么都不S,就是不停地弄她。 她感觉自己被抛入了无边的大海,跟着海浪浮浮沉沉,几度溺毙。 怎么会有这么激烈的性爱? 谈欢不懂,但看时景深的架势是真想操死她。 她忽然就后悔了当时自己逞口舌之快。 谈欢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也可能是某次高潮来临时直接爽晕过去的。 确实是爽晕过去的。 时景深看着身下女孩儿汗涔涔的脸,见她晕了过去,这才给她翻了个身,重新正面顶弄。 后入他进得更深,会让他爽得头皮发麻,但其实他更喜欢正面弄她。 谈欢长得很好看,五官比例完美到像是上帝的私生女,是越看越欲罢不能的长相。 更不要说她在她身下,红着眼眶,眼睫微颤,秀眉时而皱褶时而舒展,似痛非痛,似乐非乐,红唇微张,无力地喘息,面颊整个铺上艳丽的颜色,美得惊心动魄。 而这些都是他给的。 她只有在他身下是这样。 这个念头每每一冒出来,他就悸动得厉害。 与此同时脑子里升起另一股更Y戾的念头—— 想把她锁住,牢牢锁在自己身下,插在里面永远不出来,不让她被任何人觊觎。 但他有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她是女王不是囚徒,她的魅力就在于她的恣意潇洒,脆弱又坚韧。 这是谈欢,是他的未婚妻,是他未来共度余生的女孩儿。 这么想着,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塞得满满当当,身下的动作也越发激烈。 当然最后他还是记得及时**,滚烫的白浊射在她的小腹。 他拨开她脸上被汗湿的发,温柔地吻她,然后将她打横抱起,重新走向了浴室。 大小姐爱干净,这么汗涔涔地睡觉会不舒服。 头发也给她洗过又吹干。 她大概确实是累极,中途甚至都没有醒。 可即便如此,第二天闹钟一响,她还是第一时间睁开了眼。 身体意外的g爽,她没多在意,面无表情地起身。 时景深也睁开了眼,看她双腿打颤的样子皱眉,“你可以晚点去公司,谈震不会说你什么。” 年轻男女同居会发生什么懂得都懂,她不去反倒更能说明他们如胶似漆,让谈震放松警惕。 谈欢没理他,只是穿内裤的时候顿了一下。 “你昨晚没射进去吧?”她那会儿没什么意识,后面发生了什么也忘了。 她可不想再吃药了,时景深要是射进去了,她真的会弄死他的。 “……没有。”他有那么不值得她信任么? 谈欢松了一口气,没再说什么。 换好衣服后又给自己化了淡妆,出门时才丢给时景深一句话: “我只答应在婚约解除之前陪你睡,别的事情,少管我。” 也不管说完这话时景深什么反应,谈欢上车,立即给唐泽打了电话。 “阿泽,唐氏现在怎么样?” “嗯,公司的压力小了很多,现在来说,维持平稳运行没问题。” “阿泽,”谈欢的声音忽然严肃下来,“你听我说,唐氏现在的平缓都是暂时的,我必须要让唐氏摆脱谈震的掌控,你愿意相信我吗?” “好。”唐泽的声音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谈欢听得想笑,“你都不问问我具T的计划,不怕我把唐氏弄破产啊?” 唐泽无奈,“那岂不是太看不起谈大小姐的能力了?” “这话我爱听。” 谈欢莞尔。 唐泽这个人真的合她胃口,不像时景深木头一个,也不像陆子扬插科打诨不正经,他就是很有分寸感,说话恰到好处地让人舒服。 如果不是…… 算了。 都发生了,也回不去了。 谈欢收敛思绪,“等我,我马上过来,见面聊。” “那行,吃早饭了吗,我这刚好有礼记的粥,给你留点儿?” 谈欢眼睛里闪着亮光,“呀,你早餐也是礼记啊?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我要求多留一点。” 虽然早上定了闹钟,但是因为身体累得厉害,她早上做什么都被无限放慢,这会儿去肯定已经晚了,礼记早没了。 唐泽失笑,“知道了,我的大小姐。” 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被一碗粥馋成这样。 他都不想经营公司,跟老友研究做饭算了。 听她缠绕着几分雀跃的嗓音,只觉得整个天气都明媚了几分。 大小姐怎么那么可爱。 谈欢到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桌上的保温盒。 谈大小姐娇纵惯了,也当真没客气,自顾自打开,闻着味道整个表情都写着开心。 不过…… “咦,你还没吃吗?” 看着不像动过的样子。 “助理还买了别的,跟你打电话的时候刚好就这份粥还没动,怕你嫌弃,就干脆给你留着了。” 顿了顿,他还笑了一下,“毕竟大小姐要求留多一点,我也不知道多少才算多。” “你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笑话我。” 谈欢哼了一声,虽然她也觉得丢人,但是礼记的粥就是好喝啊。 “你饱了吗?不然我分你点儿?” 拿着别人的东西理直气壮地说对原主人说我分你点儿,也就大小姐能做得这么自然还不让人讨厌。 偏眼睛里还写满了舍不得。 唐泽扶额,“不想客气就别客气,做作。” 又说她做作。 陆子扬都不敢这么说她。 谈欢不高兴地朝他耸了耸鼻子,自己抱着盒子美滋滋地在一边坐下享用。 “既然被你看穿了那我就不装了,你看着我吃吧。” 谈欢吃东西的时候不喜欢说话,安静又优雅,再加上自身美貌加持,自成一道风景线。 唐泽一时看入了神,谈欢喝完刚一抬头,就撞进一双深情得让她难过的眸子。 她抿了抿唇,忽然笑了一下,“对了,我和时景深准备订婚了。” 唐泽是个好男人,她不希望他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这样啊。” 唐泽回神,眸中所有泄露的情绪悉数敛去,他笑,“那恭喜了。” 谈欢合上保温盒,也不愿意多聊这个,转移话题: “好了,吃完了,接下来该聊正事了,关于唐氏的后续,我的想法是……” …… 时景深刚进自己的办公室,手机叮铃声响。 是短信铃。 他下意识打开一看,入目的是一张照片。 谈欢迈步走进唐氏。 而发信人的号码他则无比熟悉。 苏茉。 ———————— emmmm是因为我更新太猛了吗哈哈哈,发现我同期的很多书字数都比我少但是珠珠都比我多T_T 那我这两天先缓缓,以后先保持日更,珍珠过百加更,收藏过五百加更酱紫 感谢宝子们的支持~ -- 第三十六章湿的 fūщЁηщū.мЁ 时景深没有犹豫,当即打了电话过去。 “苏茉,不要让我厌恶你。” “厌恶?” 苏茉笑了一下。 “为什么厌恶我?时景深,我是在帮你,谈欢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你选择她,不会有好下场。” “我和谈欢二十几年的感情,你以为是你三言两语能挑拨的么?” “可是你不爱她,她也不够爱你,”顿了顿,苏茉轻笑出声,“哦不对,我说错了,她已经不爱你了,如今对她而言,唐泽都比你好。” “谈欢不会背叛我!”时景深额角青筋暴起,骤然低喝。 “是吗?可是有一句话叫有其父必有其女,谈震那样的人……” “闭嘴!” “不愿意听就算了,我们拭目以待。啊对了,听说你们快订婚了,你以为你得到她了吗?不,时景深,你已经失去她了。” 时景深掐断了电话。 低头盯着手机上的图片,他的指甲不自觉泛白。 即便只是一个侧脸,也能看得出来,谈欢整个人都写满了雀跃,步子无比轻盈。 去见唐泽,有那么让她高兴? 【你以为你得到她了?不,你已经失去她了。】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转而拨给了谈欢。 “干什么?”语气是明显的不耐烦。 “欢欢,”时景深抿了抿唇,“有人监视你,我必须把那个人揪出来,你听我说,你等下从唐氏出来,先到时光这边,我会安排薛卓在附近排查。”sèγūsнū.©oм(seyushu.com) 时光顶层的天眼,可以清晰追踪大厦附近方圆五公里内的街道布控。 谈欢开车过来,谁在跟踪她可以一目了然地监测到。 谈欢听到唐氏两个字皱起了眉,闻言冷笑,“时景深,监视我的人是你吧?还想让我去时光,千里送炮吗?” “谈欢,你不信我?”时景深气红了眼。 “我为什么不信你,你心里没数吗?” “欢欢……” 谈欢那边已经怒极挂断了电话。 时景深攥紧了拳。 苏茉能偷拍谈欢去唐氏的照片,还能知道他们订婚的消息,谈欢一定被人监视了。 只要想到有一双眼睛无时无刻地盯着谈欢,时景深就觉得浑身难受。 他不允许谈欢身边出现任何隐患。 他吩咐薛卓时刻准备着,然后拿上车钥匙,亲自去唐氏逮人。 另一边唐泽见谈欢气冲冲的样子,好奇问她,“怎么了?” 什么监视? “没什么,”谈欢不愿意多聊,缓了一下情绪,转移话题,“我们继续说,刚刚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吗?” 唐泽摇了摇头,“有点复杂,你等我缓缓……” “没事,我给你画一遍你就懂了。” 唐泽下意识给她拿纸笔,结果一着急手肘没注意,碰倒了助理给谈欢准备的热水。 热水洒了谈欢一身,还是……腿间那么尴尬的位置。 “呀!” 唐泽关键时刻好险接住了下坠的玻璃杯,没让被子砸倒她身上。 好在他们聊得投入,热水已经变成了温水。 但他还是觉得抱歉,“没事吧欢儿?” “没事。” 说是没事,但是眉心皱得紧紧的。 唐泽想了一下,起身到隔壁的休息室拿了一个盒子出来。 “你如果不过不嫌弃的话,先把衣服换一下吧。” “这是……?” 唐泽苦笑,“你说继续的那天,路过一个商城看到了,觉得很适合你,就买了,本来想送给你当礼物的,结果……” 结果还没来得及送出手,就接到了来自谈欢的分手电话。 “你不嫌弃的话,就换上吧,别一会儿感冒了。” 谈欢抿唇,道了一声谢,起身进了休息室。 盒子打开是一套黑色单肩小礼裙。 斜肩的设计,展现肩颈优美的曲线线条,A字裙摆及至大腿,面料轻盈舒适,穿在谈欢身上更显俏皮灵动不累赘。 唐泽不愧是阅女无数经验老道的男人,仅凭目测,给谈欢挑的礼物在尺寸上竟然也能做到分毫不差。 谈欢换好之后出来,唐泽眼前一亮。 “好看,很适合你。” “谢谢。” 谈欢笑了笑,然后坐下继续给他画先前的方案。 这下唐泽一下就懂了。 “可是……这样会不会有点冒险?” 谈欢摇了摇头,“谈震不好对付,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抱歉阿泽把你卷进来,但是……这个方案我还有别的用途,我需要你的配合。” 这也将成为,她母亲是否离婚成功的关键。 谈欢的最后一句话,其实落在唐泽耳朵里只剩下“我需要你”四个字。 她根本不知道他对四个字根本毫无抵抗力。 “好。” “谢谢你,阿泽。” 这个方案确实冒险,稍有不慎,满盘皆输,唐泽能这么信任她,谈欢真的很感动。 本来还想再细化一下方案,但是…… 先前水杯倾洒,她虽然换了衣服,可内裤没办法。 她穿在身上有点不舒服,便和唐泽告辞离开。 才走进地下停车场,就看到时景深立在不远处,靠着车门等她。 她想当没看到,但是时景深已经先一步抓住了她,二话不说把她塞进了车里。 “时景深你g什……唔!” 谈欢的话都没说完,唇就被时景深堵住。 她能感觉到,这一次的吻和之前的每一次都不一样,无比地凶狠,霸道,他长驱直入,恨不能掠夺她口腔里的每一寸呼吸。 平时谈欢还能在接吻的间隙吐出一些模糊的音节,但此刻她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她觉得时景深疯了。 事实上时景深确实疯了,从刚刚看到她的那一瞬间就疯了。 谈欢的衣服,和苏茉发给他的那张照片上的,不一样。 孤男寡女,是有什么需要她换衣服的? 怒火燃烧了理智,他才会那么不管不顾地吻上来,恨不能把她肉碎。 谈欢很快因为缺氧意识模糊,连衣服什么时候被时景深撕的都不知道。 直到时景深的手探到了她的腿间。 内裤……是湿的。 时景深脑子里紧绷的一根弦,啪,断了。 -- 第三十七章解除婚约 像是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时景深手上动作一顿。 谈欢也终于从中寻到契机,一把将时景深推开。 “你taMadE发什么疯?跑别人停车场发情?” 时景深被推开后坐回驾驶座,他低着头,额前的刘海铺下来挡住他晦暗又疯狂的眼神。 谈欢想要整理自己的衣服,但是胸前的扣子已经崩落,完全没办法。 她有些烦躁,“愣着干什么?送我回去。” “欢欢。” 他忽然开口,嗓子有点哑,谈欢下意识皱起眉。 是她的错觉吗?总觉得今天这两个字被他念出来,藏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她想去看时景深的表情,但他低着头,地下停车场光线晦暗,她看不清。 谈欢懒得去深想,语气也差,“做什么?” “唐泽他……到底好在哪里?” 为什么背叛他呢? 他以为她不会的。 她亲眼见证了自己父母婚姻的失败,在这一点上,她素来有自己的追求和坚持。 唐泽已经好到足够让她放弃自己的原则了吗? 他不想去怀疑的。 可是…… 【在我一步步变成自己最讨厌那种人时】 这是她自己说过的话。 她讨厌谈震,讨厌出轨,讨厌不忠诚的婚姻。 好像是他,一步步把她比成了她最讨厌的样子。 时景深,你到底都做了什么? 谈欢对此毫无所觉,听到他这么问只是下意识冷笑,“唐泽哪里都好,温柔,专一,而且对我好,哪哪儿都比你强。” 是么? 他对她不好么? 好像确实……不是那么的好。 时景深一言不发地踩下油门,车子如离弦的箭飞射出去,谈欢根本猝不及防,惊恐地大叫: “时景深你干什么?你想死别拉上我!” 时景深这才猛地回神,车速缓了下来。 谈欢松了一口气,想打他又怕干扰他开车,最后只能一个人坐着,靠窗生闷气。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那不是回家的路。 “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说了我不去时光!” 她现在衣衫不整的,去时光丢人吗? 时景深没说话,只是没减速也没转弯,整个人就跟个木头一样。 谈欢拿他一点办法的都没有,咬紧了牙,最后索性不再理会,她倒要看看他究竟想做什么。 事实上时景深什么也没做,车子绕着时光的大厦开了一圈,然后离开。 谈欢刚觉得时景深这人有毛病,他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他目视着前方,“欢欢,帮我接一下。” 谈欢撇了撇嘴,随手划开通话键,点了个免提,电话里传来薛卓沉稳的嗓音: “总裁,人已经抓着了,怎么处理?” “先把人控制起来,等我回去再说。” “是。” 谈欢听着两人的对话,手指忽然蜷缩起来。 抓人…… “真的有人跟踪我?” “嗯。” 谈欢眼皮一跳,“你……怎么知道?” “苏茉给我发了一张你去唐氏的照片。” 听他这么说,谈欢下意识点开时景深的手机短信,里面果然有。 原来,是她误会了。 “你……” “时光的大厦顶层装有最新引进的电子眼,下次如果察觉到这种事情,把人引过来,然后跟薛卓说一声,他会给你查。” 他淡淡地打断她的话。 谈欢眼皮一跳,怎么听他这语气,活像是在交代后事,好像以后都不会再管她了一样。 错觉吗? “苏茉不简单,”他继续说着,低缓的声音打断了谈欢的思绪,“她不怕引起我的厌恶,甚至一直在刻意引导我的思维。欢欢,她的目标不是我,是你。” 谈欢气笑了,“怎么?她还有脸报复我?” “具T不知道,这只是我的一种直觉,你小心一点总没错的。” 谈欢听着,那种怪异的感觉又来了。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问,但是话都嘴边她又不知道自己该问什么,索性闭嘴。 “哦。” 接下来就是一路无话,车子一路开到别墅,谈欢解开安全带想要下车,手才搭上车门,时景深又叫住了她。 “欢欢。” “做什么?” “如果……” 他的嗓子有点哑,声音也是说不出的干涩,“我是说如果,如果我成全你和唐泽,我们……还能是兄弟吗?” 谈欢心头一刺,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感觉,有点酸涩,又有点烦躁。 静默片刻后,她淡淡反问:“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他们连订婚的日期都商量下来了,彼此家长也都互相通过气。 时光和谈氏的高层内部该知道消息的差不多都已经知道了。 现在已经不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是两个家族,两个公司的事情。 就连谈欢考虑的解除婚约,也得靠着缜密的部署一步步谋划,哪儿有他现在一句轻飘飘的如果那么简单。 时景深握着方向盘的手,手背青筋蜿蜒,许久没有说话。 谈欢没什么耐心,推门下车。 时景深盯着她婀娜的背影,眼神晦暗,不知道在想什么。 谈欢回去第一时间当然是换衣服和内裤,直到换下内裤那一瞬间,才反应过来,一下定住。 时景深先前的手就是碰到她的内裤,态度才一下发生了变化。 他难道是误会她和唐泽…… 她下意识走到窗边,刚好时景深的车子也动了,倒了一下车,脚下油门一踩,头也不回地离开。 半点没有等她的意思。 谈欢的眼帘一点点垂下。 算了。 误会了就误会了吧。 这样也好。 …… 半小时后,谈氏。 “砰——” 一声巨响,谈震拍案而起。 “你说什么,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时景深低垂着头,“抱歉谈叔,我想我和欢欢还是不合适,订婚的事情到此为止吧。责任在我,一切后果我来承担。” “啪!” 谈震抬手,重重一巴掌扇在时景深的脸上。 “你来承担?你说得轻巧,时景深,你把欢儿当什么了?你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你是要她被整个上流社耻斜起?!” “可是谈叔,欢欢喜欢的人,是唐泽,我不想她恨我……” “是吗?”谈震冷笑,“所以你就甘心自己输给唐泽那么一个窝囊废?他做过的混账事情要我来给你科普?” “谈叔,你应该听听欢欢的想法,人不是一成不变的……” 就像在此之前,他似乎从来没想过,他好像……是喜欢谈欢的。 手探到谈欢腿心那一刻,时景深终于明白脑子里那根一直以来紧绷的弦是什么。 是嫉妒。 他狠狠地,又那么不甘心地,嫉妒着唐泽。 那一瞬间他脑子里涌现出无数疯狂而幽暗的想法,如果他想,他有无数的办法把谈欢禁锢在身边。 可是最后,那些想法通通湮灭。 听她说唐泽的好,听她语气里对他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嫌弃,他连呼吸都是阻塞的。 他不能再伤害他了。 这是他此刻脑子里唯一的想法。 “……您可以,给唐泽一个机会。” “住口!我不可能把欢儿交给唐泽那个混账东西!我就是太纵容她了,才让你们如今这么胡闹!” 时景深抬眸,不闪不避地和谈震对视。 “可是谈叔,我已经决定了。” “你!” 时景深没再给谈震说话的机会,转身离开。 “我爸那边我去说,不会让您为难,高层有任何非议,都冲我来,谈氏因此造成任何损失,都算在我头上。就这样,抱歉谈叔,给您添麻烦了。” 盯着时景深的背影,谈震怒而掀翻了桌子。 桌上文件散落一地。 谈震面色阴沉,良久之后眯起眼,摸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 三百珠加更在后面,大家除夕快乐吖~ -- 第三十八章再相信我一次(300珠加更,除夕快 “你taMadE磨磨蹭蹭干什么?这次的角色不想要了是不是?” 经纪人明哥的咆哮声落在喻霜耳边,她下意识缩了下脖子,“要、要的!” “要就赶快点儿!回头耽误谈董事长的时间,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喻霜抿了抿唇,眼神中有些怯懦,“明、明哥,又、又是一个糟老头吗……” 明哥一听赶忙捂住她的嘴,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低喝,“胡说八道什么?你不要命了?” 喻霜眼眶泛泪,“那,那不是上次你带我去见的那个江董给我留下阴影了吗……” 又老又变态,自己不行就上各种东西折腾她,她那次都以为自己要被玩死了。 明哥闻言眼神也有些复杂,但还是没有松手。 “喻霜,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这就是走捷径的下场,懂么?” 喻霜抿紧了唇,闭上眼,缓缓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明哥这才带着她继续往前。 最隐蔽却也是最豪华的包间门打开。 “谈董事长,人带来了。” 喻霜就看到,包厢的床边立着一个身形伟岸的男人,跟上次那个大腹便便的油腻中年人不一样,这个人即便只是一个背影,都透露着无形的威压。 喻霜紧紧攥着自己的双拳,极力压下心中的害怕,结巴地打招呼: “谈、谈董事长,您、您好。” 谈震闻言转过头来,上下打量喻霜。 女孩儿的五官很是精致,尤其是那双眼睛,和谈欢有七分相似。 身高和谈欢差不多,但是更瘦些。 谈震皱了一下眉,问一旁的助理,“没有别的人选了?” 像是像,但是眼神怯懦,透着一股子小家子气。 助理知道谈震这是对人不满意,额头的冷汗都要下来了。 “暂、暂时就找到这一个。” 谈大小姐那是什么人物,哪儿能随随便便就能找出个跟她相似的人来。 能找着这个都是助理费尽心思了。 “不、不行的话我再另外……” “我行的!” 喻霜突然开口,虽然不知道两个人在说什么,但她不能放弃这一次的机会。 再接不到角色,她就要被公司解约了。 她不能没有钱。 喻霜掐着掌心,强迫自己镇定,抬眸看着谈震,“您都没试过,怎么知道我不行?” 小姑娘这会儿倔强坚定的眼神,倒是和谈欢更像了。 谈震上下打量她,神色缓和下来,翻着手里的资料,“演员?” “是。” “演一个千金大小姐给我看看。” 喻霜愣了愣,不知道谈震这是唱哪出,但是对方提了要求,她也不能不从。 当下闭上眼睛,再睁眼时,身上的气场已经变了。 双眸清冷中透着高傲,下巴微抬,径自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 “陆明,给我倒茶。” 陆明,就是经纪人明哥的名字。 明哥心中“啧”了一声,小妮子这大小姐的做派,倒是演得挺像。 谈震对她的表现算是满意,点了一下头,“行,就你了。” 喻霜闻言立即就被打回原形,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真、真的?” 明哥赶紧给她打了个眼色,喻霜心下一横,亦步亦趋地朝谈震靠近,声音犯嗲。 “谈董……” 话没说完,谈震已经后退一步。 “不是要你来伺候我。” “啊?” 喻霜懵了,那叫她来干嘛? 谈震随手扔给她一打照片,“他。” 喻霜下意识看过去,眼睛瞬间就直了。 我草,这男人好帅! …… “你说……什么?” “我已经跟谈叔说了我们的婚约取消,欢欢,你和唐泽……要好好的。” 谈欢的脑子嗡嗡的。 她是知道她和时景深要取消婚约的,可是当下听他这么说,她怎么觉得那么不真实? “谈震他同意了?” 老东西那么固执,怎么可能轻易同意? “这个你别管,我会解决。” “你解决什么啊解决,谁允许你自作主张的?!” 谈欢暴躁。 不是因为自己被甩了而暴躁,而是因为她的计划一下被打乱了。 谈欢捏着眉心,头疼得厉害。 时景深一愣,“欢欢,你……你不想解除婚约?” 她是因为舍不得他么? 但谈欢的下一句话打破了他的幻想。 “时景深,你做事能不能不要那么冲动?你现在跑去找谈震聊解约,谈震非但不会同意,只会觉得是我指使的,现在全部的压力又转向了阿泽,我才给唐氏争取了喘息的机会!” 她的计划才刚刚开始…… 谈欢真的要被气死了! 时景深苦笑一声。 原来,还是为了唐泽。 “你放心,唐氏那边我会稳住,不会让唐氏的经营出现任何问题。” “你懂什么啊?这不是唐氏倒不倒闭的问题!” 谈欢的音量陡然拔高。 时景深吓了一跳,还没想明白她为什么这么激动,就听谈欢深吸一口气,声音冷静下来。 “我跟你摊牌吧,只有我和你维持着婚约,谈震才会暂时放松警惕。我会想办法在这段时间转移唐氏的核心项目和资产,让唐氏只剩下一个空壳公司。” “那时候我再提出解除婚约,谈震一怒之下肯定会让唐氏倒闭,等我回去求他,但其实他已经对我构不成威胁了,然后我再把谈震这些年私生活混乱的真相散播出去……” 前有她悔婚时景深,得罪时光,后有谈震婚内出轨的谣言,谈白两家表面和平被打破。 在外人眼里,谈氏腹背受敌。 “为了稳住舆论,谈震一定会说他和我妈其实早已离婚,要让他的话具有说服力,他必定要拿出离婚证!我妈就能借此机会彻底摆脱他了!你懂不懂啊!” 这才是她的核心目的。 她要帮母亲,摆脱谈震的掌控,结束这段早已扭曲而破碎的婚姻。 原来是这样。 时景深握着手机,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开口。 “可是欢欢,你这个计划有一点没有考虑到。” “什么?” 她这个计划这些天在脑海里复盘了无数遍,绝对的天衣无缝,哪儿还有漏洞? “你。” 他的声音透过听筒,听着干得厉害。 “欢欢,你有没有想过,一旦谈氏出现危机,一旦谈震私生活混乱的消息人尽皆知,等待你的会是什么?” 她将不再是高高在上的谈家大小姐。 父亲的W点会牵连到她。 她会沦为整个上流社会的笑柄。 曾经她有多高傲,多嚣张,那些看笑话的人,就会有多激烈的反扑。 她把自己完全放在了一个危险的境地。 谈欢僵了一下,双拳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几次之后,淡淡一笑。 “我不在乎。” 她早就做好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准备,谈震敢做,她没什么不敢说的。 大小姐做事从不拖泥带水,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可是欢欢,我不允许。” 她是潇洒恣意的大小姐,是娇纵高傲的小公主。 她必须,永远都是。 谈欢鼻子一酸,“时景深,你别……” 别这样,不要再对她好了。 “欢欢,”时景深打断她的话,“你想要帮白姨离婚是不是?我有别的办法。” 谈欢一愣,“什么办法?” 要是有别的办法,她怎么可能会等到现在? “你等我消息,听话,欢欢,先别轻举妄动。” 顿了顿,想起谈欢之前的话,时景深喉结滚动,哑着嗓子强调了一遍,“欢欢,再相信我一次。” 谈欢还没想好怎么回答,耳边已经传来忙音。 她怔怔地放下手机。 时景深……究竟想干什么? ———————— 嘻嘻再来一遍,除夕快乐~ -- 第三十九章一念之差,万劫不复 “你确定你要这么做?” 时冕看着立在自己面前的儿子,他脸上还有未退的巴掌印。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扇的。 谈震那狗东西这么多年一件好事儿不g,如今动手扇了他儿子,他竟然还觉得挺畅快。 啧,由此可见自己儿子真不是个东西。 “爸,这是唯一能帮到欢欢的办法。我不可能让她拿自己冒险。” 时冕敲了敲面前的一个盒子,“知道规矩吗?” 时景深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不用打开他也知道盒子里面是什么。 是一根拇指粗细的,带倒刺的鞭子。 这是时家的规矩。 如果继承人作出任何明知会损害时家利益的行为,却仍旧执迷不悟,需要承受五十鞭。 时冕当年用这五十鞭,换取了和云姝的婚姻。 而今时景深…… 他已经将上衣脱掉,露出了自己肌理分明的上身。 “爸,动手吧。” 时冕打开盒子,将那条鞭子握在自己手里,笑YY地看着时景深,跟他做最后的确认。 “你想好了,这五十鞭下去,你和欢儿,这辈子基本没什么可能了。” “……我知道。” 他们本来就不可能。 她不喜欢他。 “咻——” 破空之声响起,一鞭子已然挥在了时景深的后背,倒刺g破皮肉,鲜血淋漓。 时冕是真抽,半点没放水。 时景深额头青筋暴起,愣是没有哼一声。 时冕嗤笑,没有丝毫手软,第二鞭,第三鞭…… 一连五十鞭下去,时景深的整个上身都几乎处在血肉模糊中。 时冕也抽累了,看着掌心滴着血的鞭子,略显嫌弃地叫了管家进来。 管家见到时景深的样子倒抽一口凉气,“少爷这是……” “自找的,别管他,”时冕语气慵懒,将鞭子交给管家,“清理干净,另外这件事情,瞒着夫人。” 云姝心软,哪怕知道儿子是活该,到时候肯定也会忍不住心疼。 他才不舍得自家娇妻为这么个蠢货心疼。 管家点头应下,时冕走前只留给时景深最后一句话,“这件事情我以后不会再管,你自己好自为之。” 等到所有人彻底离开,时景深才踉跄两步,勉强靠着书桌,颤抖着手,摸出手机。 电话接通那一刻,他的声音已经恢复正常。 “欢欢。” “所以,你所谓的办法是什么?” “我以出轨苏茉的名义提出悔婚,这样你就有合理的理由向时光宣战,欢欢,只要我们打起来,谈震就顾及不到唐氏,唐泽就是安全的。” 谈欢无声地笑了笑。 噢,到头来,还是为了和苏茉在一起呐。 “然后呢?” “白姨和谈震最大的困难在于,谈氏和白氏这些年,很多项目已经深度绑定,而谈氏在其中占据主导地位,只要让谈氏处于弱势,那就是白姨的机会。” 时景深深吸一口气,借此缓和身上的剧痛,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异样。 “我现在,已经说服了我爸将时光的绝对掌控权完完全全地交给我,我会全力对付谈氏。而你被悔婚,以谈震对你的了解,他知道你一定咽不下这口气,绝不会想到我们私底下会联手。欢欢,我们里应外合,只要削弱谈氏,白家再同步施压,白姨一定能离婚成功。” “我不否认,你的计划具备可行X。” 谈欢笑着,下一秒却话锋一转,“可是,谈氏被削弱,时光从此可就一家独大,谁知道你还会不会帮我把谈氏恢复?你要是趁机落井下石,一举将谈氏解决,那我可没地方哭。” 时景深只觉得嗓子眼里涌起一股腥甜,被他强自咽了下去。 “欢欢,你……不信我?” “不信。” 这一次,谈欢也不跟他打马虎眼,回答得斩钉截铁。 “我只信我自己,也不会拿我妈的未来跟你赌。” “时景深,不要做多余的事情,我会按我自己的计划走。你老老实实配合,我们以后还能是兄弟,你如果不配合……那我们就是真正的敌人。” “欢欢……” “不用再说了,”谈欢打断他,语气漫不经心,“我理解你想和苏茉在一起的心情,但别那么迫切,再等等,等我安排好唐氏,我会亲自解除婚约,那时候你想怎么样我都无所谓。” 说到这儿,谈欢顿了顿,笑声放肆了些,带着无形的讥讽。 “时景深,你是不是觉得你为了护住我,自己承担出轨的骂名的行为会让我很感动啊?抱歉,我不感动,也不需要。最后说一遍,过好你自己的生活,少管我。” “欢欢,我不是……” 可惜他所有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那边已经挂断。 “啪嗒”一声,是手机从掌中滑落掉在地面的声音,时景深身影一晃,终于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彻底倒了下去。 …… “欢儿,怎么了?” “时景深擅自打乱了我的计划,我不确定短期内谈震会不会迁怒唐氏,你这会儿在唐氏吗?还是说已经下班了?我们把谈震可能的计划都捋一遍,想想怎么应对。” “好,”唐泽没什么意见,能和她多一点相处的时间,他求之不得,“我还没下班,不然我们……” “那我马上过来找你。” 听着耳边的忙音,唐泽无声苦笑。 她非要把两人的界线拉得分明,不给他半点占据她私人空间的机会。 大小姐做事,真是干净果断到残忍呐。 “唐总,您的咖啡。” 新换的秘书很守规矩,语气恭敬。 唐泽随手接过,轻轻地抿了一口,摆手,“你可以下班了。” 他一直出神地盯着窗外,没有看到秘书闪烁的眼神。 “谢唐总。” 没过一会儿,唐泽便放下了咖啡,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是太累了?怎么感觉有点晕? 他又喝了一大口咖啡,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门把手忽然转动,一身红裙的谈欢款步朝他走来。 “阿泽?你怎么了?” 唐泽甩了甩头,强忍下那种眩晕的感觉,对他笑了笑,“没事,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啊,刚好就在这附近。” “那我们开始吧。” 他说着,又要去给谈欢拿纸笔。 她做事素来有条理,喜欢把一些点一二三四五地列出来,让人一目了然。 然而他的手还没碰到,怀里就落进一个娇软的躯体。 女人白嫩的双臂勾着他的脖子,红唇带笑,“着什么急啊?” 说着,她还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唐泽的眼神一下就暗了,浑身的血液都被这个吻撩得沸腾起来,下腹更是聚了一团火。 他丝毫没有觉得不对。 他对谈欢有欲望,被她这么投怀送抱,他不激动才不正常。 “欢儿,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女人始终笑硬硬的,又亲了上去,嗓音喑哑诱惑,“阿泽,要我。” 强势的,娇纵的,是谈欢素来说话的腔调。 唐泽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狠狠攫住女人的唇,加深了这个吻。 他不知道谈欢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但他不想去问。 这是他的机会,哪怕这只是她的一念之差,哪怕他会因此万劫不复。 办公室的空气迅速升温。 -- 第四十章阿泽……哈啊再……再大力一点(50 谈欢到的时候,其实已经是公司大部分员工下班的点,大楼没什么人,她径自上楼。 然而才靠近唐泽的办公室,就听到里面传来暧昧的声响。 谈欢跟时景深做过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种声音当然无比熟悉。 办公室的门也没有关牢,两指宽的缝隙足够谈欢看清楚里面的情景。 巨大的办公桌后,赤裸的两人正忘情地交缠,女人背对着她坐在唐泽的身上,主动而热情地摇晃着自己的身子,长发摆动,随着暧昧的声响一同传出来的,还有女人细媚的尖叫。 “啊……嗯,阿泽……阿泽好棒,再……再用力一点哈啊……” 然后是唐泽带着喘息的调笑,“怎么这么骚?” “舒服么?嗯?” “哈……舒……舒服……” 谈欢后退一步,抬手扶额,无声地笑了笑,转身离开。 她脚上穿的高跟鞋,脚步声不轻也不重,被下了药又沉浸在情欲中的唐泽没有注意,可他怀里的喻霜却听得分明。 她回头,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一个长发女人转身时衣摆,和一闪而过的精致侧脸。 哪怕只是惊鸿一瞥,也能知道,那是个气质卓然的美人。 “欢儿……” 男人摁着她的腰,不断上下挺动,无意识地呢喃,“我终于,得到你了……你不知道,我到底有多爱你……” 刚刚走的,就是这个男人口中的“欢儿”吧。 喻霜敛眸,更加用力地抱紧了怀里的男人,然后再度摇摆腰肢,极尽所能地讨好这个男人。 抱歉了帅哥,你这辈子都得不到你的心爱之人了。 我需要钱,真的很需要,对不起。 喻霜沉沉地闭上眼,嘴里发出让男人更加兴奋的尖叫,呼吸却前所未有地阻塞。 她为了钱,跟不少男人做过,事后钱货两清谁也不欠谁。 她从来只有身体难受。 因为她之于那些人是可以用价衡量的玩物,没有人会疼惜她。 她知道这是用身体换钱的代价,内心也没什么波澜。 只有这次,明明身体是舒服的,心情却前所未有地沉重和难受。 她头一次发现,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坏女人。 …… “陆子扬,有空吗?出来陪我喝酒吧。” “哟,大小姐忙了这么些天终于想起我来了?我还以为你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已经被唐泽那个狗东西骗走了呢。” 谈欢翻了个白眼,“少他妈废话,喝不喝?” “喝!” 陆子扬打了个响指,“老地方吗?” “嗯哼。” “十分钟就到。” 谈欢应了一声便挂了电话,坐在吧台让人给她调酒。 调酒师看出她心情不佳,小心翼翼地问她,“大小姐想喝什么?” “随便。” 谈欢没什么心情,说完,盯着调酒师年轻的面容,又笑了笑,问他,“小子,有女朋友没有啊?” 调酒师一边在思考给大小姐调什么好,一边笑着应声,“有的,我跟我女朋友八年了。” “八年?我看你挺年轻啊。” “嘿嘿,我们高一就在一起的,我女朋友成绩好长得又漂亮,不早点追到手,怕别人惦记。” 谈欢被他逗乐,“你还挺有先见之明。结婚了吗?” 对方摇头,“没呢,才刚毕业一年多,她的工作还没稳下来,我俩的存款也不够买房的,我们不急。” 谈欢啧了一声,上下打量他,见他调酒的条做熟练老辣,又问: “看你这不像是刚学的调酒啊。” “我大一就在酒吧兼职了,我家穷,自己再不努力,肯定要被女朋友嫌弃的。” “那你在酒吧工作,你女朋友就那么放心你啊?” 调酒师倒是挺坦诚: “当然放心。除了我女朋友,我对别的女人都没兴趣,嘿嘿,大小姐不怕您笑话,我大二的时候,有个女的脱光了跑来勾引我,我都硬不起来。” 谈欢怔住。 那调酒师还笑呢,“对一个人的爱深到一定地步可以控制身体,这话我亲测是真的。我们足够深爱也足够信任,不管我俩在哪儿工作,谁都拆散不了我们。” 谈欢回神,脸上的笑容真心了几分,“真羡慕你女朋友,有你这么爱她。” 调酒师的眼睛弯成一个月牙,脸上的每一根线条都写着幸福。 “那我应该羡慕我自己,因为我女朋友也爱我。” 真好啊。 说话间,一杯酒已经调好。 这杯酒分上中下三层颜色,上层是大海一样的浅蓝,下层是烈焰一般的橘红,最底下是完全透明的颜色。 谈欢好奇,“这杯叫什么?” “叫爱情。” 调酒师仍旧在笑: “这是我女朋友给我的灵感,也是以我们的故事为原型。” “第一层的蓝色,代表我们学生时代清澈单纯的爱恋,是甜中带涩,偷尝禁果的小心翼翼。” “第二层橘红,是成母审的释放,我们爱得热烈,是辛辣,刻骨铭心的海誓山盟。” “第三层是热烈之后的平静,是淡淡的回甘。平静不代表倦怠,我们彼此信任,彼此坚守,彼此之于对方,已经是氧气一般的存在。看不见摸不着,但是谁离了谁都不能活。” 谈欢跟着调酒师的话,细细品味。 小小一杯酒,藏了谁的一生。 “挺不错的。” 谈欢把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结婚的时候给我打个招呼,本小姐给你们包个大红包。” 调酒师挠头,“这怎么好意思?” “没跟你开玩笑,收着吧。” 正说着呢,耳边传来陆子扬的声音,“好家伙,谈大小姐这魅力,我这才耽误几分钟,你都跟调酒师聊上了。” “去你的,人家有媳妇儿呢,多嘴。” 谈欢翻了个白眼,扔下名片,起身走向卡座。 陆子扬跟了上来。 “连人家有没有媳妇都打听出来了,可以啊,我说你真要找不到合适的结婚对象不然还是从了我吧,费那大劲。” 谈欢闻言勾起唇,明明是笑着的,却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味道。 “你想清楚了,你要是来勾搭我,回头谈震肯定找人捅烂你的菊花。” 就像唐泽。 -- 第四十一章陆子扬 ℉ūщЁηщū.мЁ “谈震,你真是……比我想象的还要下作。” 她从唐氏出来就给谈震打了电话。 她想了无数种谈震可能对付唐氏的办法,唯独没想过谈震会给唐泽送女人。 也只有在这种时刻,谈欢才能清醒地认识到,谈震和她之间的血缘关系是那么真实地存在着。 他太了解她了,招招致命。 电话传来谈震威严又带着讽刺的声音。 “我只是让你看清楚,唐泽本质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如果能扛住诱惑,说不定我还能高看他一眼,现在你这个电话打过来,可见答案已经很明了了。” 他嗤笑,“谈欢,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只能说明,唐泽不是你的良配。” 谈欢闭了闭眼,忽然淡淡地笑了,“所以在你眼里时景深就是我的良配吗?那我如果给时景深下药也送个女人给他呢?” “你不会的。” 谈震声音平静,“谈欢,你喜欢时景深,把自己的男人送上别的女人的床,你做不出这种事情的。” 真是笃定呐。 可她竟然该死的认同。 “啥?”Ⓢèγūsнū.©oⓂ(seyushu.com) 陆子扬惊讶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他吓到结巴,“不、不至于吧?” 谈欢给自己开了一瓶酒,仰头喝了一口,才瞟向陆子扬,“不信的话,你要不要挑战一下?” 她还有心思笑,透着狐狸一样的狡黠。 “明天我就去跟谈震说我在跟你交往,最迟后天你菊花就不保。” 陆子扬嘴角抽了抽:“……不用了,谢谢。” 这也是他这么些年把自己的心思压得死死的最大原因。 他懦弱。 其实谈欢不知道的是,早在他最初和她走得近的时候,他就已经被谈震找人糟蹋了。 那时候他也不过初一而已。 时间过去太久,他甚至想不起来当时那个女人的样子。 稀里糊涂就上了床,不明不白就结束,醒来的时候他的东西还在那个女人体内,然后谈震堂而皇之地走进来,立在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浑身赤裸的他。 “就凭你,也配肖想我的女儿?” 陆子扬当时还沉在震惊中不敢相信昨晚发生的一切,听到谈震的话眼睛都气红了。 “谈董事长不怕我告你吗?” 他是未成年,对方的行为完全构成强奸罪。 “你尽管去,你看看在这江城,谁敢接你的案子。” 谈震毫不掩饰自己的权势,高高在上的张狂压得陆子扬喘不过气。 “同时你也要想好后果,你只要这么做了,整个陆家都会在江城消失。” 陆子扬脸色惨白。 谈震满意地看着少年瑟瑟发抖的样子,转身离开,走前留给他最后一句话。 “对了,欢儿厌恶不干净的男人,怎么做,你自己考虑清楚。” 身上的女人略显遗憾地捏了捏他的脸,也起身,穿好衣服离开。 只有陆子扬,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他当时连着三天没去上课,回到家就把自己泡在浴缸里,里里外外把自己洗了几十遍,皮都搓烂了。 可是他知道,没用的。 再也回不去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但那一次,他嚎啕大哭。 那是他有意识以来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他得罪不起谈震,割舍不下家族,也害怕承受谈欢的厌恶。 所以他再回到学校时,那天的一切被他烂在了肚子里。 他仍旧是嘻嘻哈哈不着调的陆子扬。 谈欢问他哪儿去了,他说,他去思考人生了。 谈欢那会儿笑他:你丫还会思考人生?花了三天思考出什么结果,说来我听听? 陆子扬装作漫不经心地样子瞟了一眼当前这张明ya艳的小脸,不动声色地把她的面容深深镌刻在心底。 然后勾着唇,以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骂道,老子发现老子taMadE是个弯的! 大小姐漂亮的脸蛋呆了呆,然后爆发出惊天大笑。 那时候他想,哪怕这辈子都不可能跟她在一起,能守护好她的笑容也是值得的。 他做不到唐泽的孤注一掷,所以只配以基友的身份陪伴在她身边。 这就是他,陆子扬。 现实,又怯懦。 压下脑子里疯涌的思绪,他笑嘻嘻地也给自己开了一瓶酒,和谈欢碰杯: “菊花重要还是基友重要?当然是菊花重要。” “呸,丫个重色轻友的混蛋!” 谈欢斜祁,然后给自己灌了一大口。 陆子扬也是仰头一饮而尽,喝完半真半假地问她: “我说,谈震虽然不是个东西,但至少不会害你,我看你不然跟时景深凑合过算了,反正他现在除了你也没别的女人。至于他对苏茉,我看也就那样,也没觉得多喜欢,你加把劲,以大小姐的魅力,还怕自己输给那样一个货色?” 谈欢自顾自给自己倒酒,没说话。 调酒师说,当对一个人的爱深到一定地步,意识可以掌控身体。 按这个标准来看,唐泽对她的爱,也就那样吧。 谈震对白璧的爱,也就那样吧。 时景深对苏茉的爱,好像……确实也就那样吧。 可是她真的还有机会吗? 谈欢寥落地笑了笑,她陪在时景深身边二十几年都没让他爱上自己,她哪里还有什么机会。 时景深可能未来会找到他真正能为之管住身体的女孩儿,那个人不一定是苏茉,但也不会是她。 她跟陆子扬喝了很多,最后两个人昏昏沉沉,倒在包厢兀自醉倒过去。 谈欢完全不知道,此时的时景深,正在医院经历急救。 他到半夜才被从急救室推出,夜更是高烧反复,清早情况才彻底稳定下来。 时景深幽幽转醒,薛卓松了一口气。 “总裁,您终于醒了。” 时景深“嗯”了一声,艰难开口问他,“夫人呢?” 薛卓僵了僵,也不敢撒谎,讷讷道: “夫人……在朝歌。” 时景深眯起眼,“昨晚一整晚都在朝歌?” “是。” “和唐泽?” “……和陆少。” ———————— 啊我才发现我发布的时候没有点公开…… 我错了宝子们呜呜呜…… -- 第四十二章很爱很爱 fūщЁηщū.мЁ 时景深闻言手已经不自觉攥紧。 “唐泽呢?” 为什么放她一个人在朝歌? 还是和陆子扬…… 该死的,唐泽干什么吃的? 薛卓闻言表情更加复杂。 “谈董事长给唐大公子安排了女人,夫人应该是……看见了……” 时景深的瞳孔一下缩了起来。 他不蠢,谈震这么做的目的,甚至不需要细想就能知道。 是因为他贸然提出解除婚约…… 那他算不算……间接毁了谈欢的幸福? 时景深当即翻身下床,薛卓赶忙拦住他,“总裁,您的伤……” “皮外伤而已,去,备车。” “总裁……” “薛卓,你想教我做事?” 这话已经很重了,薛卓讷讷。 时景深到朝歌的时候,陆子扬差不多已经酒醒。 他看着对面醉倒在沙发上的大小姐,又看了看一地的空酒瓶,止不住地捶打自己的脑袋。 草,他昨晚真是疯了才会陪她喝那么多。 该拦着点的。sèγūsнū.©oм(seyushu.com) 叹了一口气,陆子扬走到谈欢跟前,刚准备脱下身上的衣服给她盖上,包厢的门就被人打开,时景深一脸煞气地走进来。 陆子扬解到一半的手落在时景深眼中则是刚穿上。 “你做什么?” 他的声线像是结了冰。 陆子扬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嗤笑一声,懒懒地又把扣子扣了回去,做足了穿衣服的姿态,冲时景深呲牙的同时,对他的问题避而不答,甚至反问: “时总进门都不知道先敲门吗?这么贸贸然闯进来,要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是不是不太好?” 时景深要不是身上有伤,已经一拳给陆子扬打过去了。 他冷冷地看了陆子扬一眼,转而弯腰将沙发上的女人打横抱起。 因为牵扯到伤口,他不动声色地蹙了一下眉,但臂力却很稳。 “我回头再跟你算账。” 听着时景深略带危险意味的警告,陆子扬掏了掏耳朵,懒懒地怼一句,“你算啊,反正欢儿肯定会在我前头挡着,你信不信?” 时景深脚步一顿,但没回头,只是带着人头也不回地离开。 陆子扬望着那道背影,脸上的不羁的笑转为嘲讽。 虽然他是有意引导时景深误会的,但那丫竟然真的就相信了。 他把欢儿当什么人? 妈的。 谈欢这个眼瘸的到底看上他哪点? 陆子扬越想越气,最后狠狠踹了一脚地上空酒瓶,怒火才消了些。 他脸上的表情一点点淡了下去,出门时望着外面大亮的天光,眯起眼,抬头看了看天。 欢儿,别怪我。 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 谈欢在车上也没有醒,身上都是滔天的酒气,时景深想起包厢里满地的空酒瓶,脸色就阴沉得厉害。 她这辈子没喝过这么多酒,比上一次多得多。 唐泽被算计,就这么让她难受? 可是为什么是陆子扬…… 时景深醒来还专门看了自己的手机。 谈欢没有给他打过一个电话。 唐泽可以,陆子扬可以,为什么……他不行? 他的手一直在谈欢的面颊上流连,最后还是没忍住,低头去轻吻她殷红的唇瓣。 没有用力,吻很轻,也很柔,只是细细描摹她的唇形,感受她的柔软。 只有这个时候,她才是乖的,浑身上下不带一点刺。 “欢欢……我本来想成全你的。” “你不知道我把你推给唐泽,用了多大的勇气。” 五十鞭。 还有他刚察觉到的那份,他对谈欢的,被青梅竹马四个字遮蔽了不知道多久的感情。 他深深地看着她,像是要把她的面容深深地镌刻进灵魂,嗓音轻如自语地呢喃: “但现在,你被推回来了。” “那就怪不了我了。” 本来把她交给唐泽,他就不是很放心,结果唐泽果真没能管住自己。 虽然有谈震的算计,但……事已成定局。 而把她交给陆子扬,他更不放心。 他只能自己守着。 【你以为你得到她了吗?不,你已经失去她了。】 苏茉的话不知为何此时又突然冒了出来。 他脸部线条又绷紧了几分,流连在她的眉宇的手也停了下来。 他一字一顿,嗓音低哑如恶魔的宣誓,“我会把你留在身边,不惜一切代价。” …… 晨曦微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照射进来,刺激唐泽睁开了眼。 怀里一具温暖的娇躯,指尖还g缠着女人的长发。 记忆回拢,他陡然回神,满怀欣喜地低头看去,一张陌生的脸孔却让他整个人如坠冰窖。 他猛地将那个女人推开: “你是谁?!” 喻霜蹙眉,睫毛颤抖两下,缓缓睁开。 谈震给的药当然不是凡品,唐泽心中又有对谈欢爱意的加成,昨晚难免做得有点狠,她的小身板差点招架不住。 听到唐泽的怒吼,好一会儿才从迷茫中回过神,她抿了抿唇,一言不发地坐起身。 “我叫喻霜,你可能不认识我,但叫我来的人你一定认识。” 唐泽死死地盯着她,没接话。 他在等她的答案。 “他叫谈震。” 在唐泽倏然睁大的眼睛中,喻霜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又补了一句: “他要我转告你,掂量清楚自己的分量,不要肖想自己不该肖想的。” 唐泽怔怔地回不过神,喻霜已经翻身下床。 她没走,一方面是因为狗男人活太好她后面没力气跑,另一方面就是,谈震给她下大了传话的命令。 这年头,挣点钱真是不容易。 好在昨天她的衣服都是自己脱的,没让男人给糟蹋。 她换好,看着唐泽还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心中莫名难受。 想了想,她走到唐泽跟前。 “昨天我们在做的时候,我听门外有高跟鞋的声音。” 她对他深深鞠了一躬: “抱歉,我想,你和你心爱的女孩,可能没办法在一……” “啪——” 巨大的声响在空旷的休息室回荡。 唐泽狠狠扇了喻霜一巴掌,他眼睛都气红了,“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唐泽想不明白。 他已经浪子回头了。 他也从未想过自己能和谈欢走下去。 他都已经决定,下半辈子不结婚不恋爱,就默默守护在她身边,能占据一个朋友的位置陪着她就好。 为什么不放过他? 谈震有一千种一万种阻止他靠近谈欢的方式,他甚至连唐氏都可以不要! 为什么偏偏是最残忍的那一种? 谈欢看到了。 她看到了啊…… 她会很恶心他的吧? 唐泽心如刀绞。 可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撕心裂肺地怒吼着,如猛兽的悲鸣,无力地控诉命运。 喻霜被他的悲号感染,心头一痛,可也仅此而已。 她的任务完成了,她还免费让他扇了一巴掌出气,她自觉不欠这个男人什么了。 “后会无期,先生。” 喻霜转身离开,身后陡然传来男人声嘶力竭的吼叫。 “啊!!!” 喻霜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在夜半时分被这声音惊醒。 她从没有见过这样一个男人,只靠一个音节,就能散发出如此浓烈的悲伤,仿佛灵魂都在那一瞬间都被击碎。 脑子里不由自主想起那个一闪而过的身影。 只是一个侧脸,她也能感受到那份惊心动魄的美。 他一定很爱那个女孩儿,很爱很爱。 喻霜有些感慨,又有些羡慕地想。 ———————— 厚着脸皮求一波珍珠,跪谢T_T -- 第四十三章欢欢,如果我说……我爱你,你可 “总裁,您真的……” 薛卓拿着手里的文件欲言又止。 时景深坐在床边,一个眼风扫过去,薛卓的后半句话直接咽在了肚子里。 他咬牙把文件和印泥都递了上去。 时景深接过,低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孩儿,她蹙着眉,哪怕在睡梦中都是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他把谈欢的手从被子底下拿了出来,亲了亲她的手背,然后抓起她的拇指,摁上印泥,另一只手将文件翻到最后一页,将谈欢的手缓缓挪了过去。 页面末尾出现一个鲜红的指印,时景深抬手,薛卓又递了一支笔。 时景深和谈欢相识这么多年,对她的字迹早已经无比熟悉,几下签好字,他把文件递给薛卓,“交给岳律师。” “是。” 而谈欢对此一无所知。 她直到中午才醒过来。 醒来时头疼欲裂,脑子还没清醒,面前已经多了一个杯子。 “先喝点蜂蜜水缓缓,浴缸里已经给你放好了热水,等你洗完澡下去吃饭。” 男人低沉性感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谈欢愣愣地抬起头,就对上一张她无比熟悉的俊脸。 “时景深,你……” 顿了顿,她皱眉,“我不是在朝歌吗?” “我把你带回来了。” 他的语气始终平静,也没什么怒火,只是摸了摸她的头,“下次不准再喝那么多酒了。” 谈欢盯着时景深,被酒精侵蚀得有些卡壳的脑子终于恢复运作。 时景深不正常。 他的语气是纵容的,宠溺的,表情是温柔的,和缓的。 她其实已经很久没在时景深身上感受过温柔了。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愈发深沉,情绪不外露,偶尔外泄的暴躁那都是被她言语刺激气得狠了。 按道理她喝那么多酒,被他知道他该口吐芬芳臭骂她一顿才对,怎么可能这么平和? “你……怎么了?” 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时景深指尖微顿,将手收了回来,四目相对,许久,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突然开口: “欢欢,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可以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吗?” 谈欢心头一跳。 不可否认,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她是惊喜的。 多年的等待终于有了回应,放到任何一个人的身上也不可能毫无动容。 但谈欢到底是大小姐,这些年在商业场上摸爬滚打的职业习惯,已经让她不再轻易相信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她以极快的速度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分析时景深突如其来转变的原因。 几秒后,她笑了一下,回了一句与时景深的问题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你知道阿泽被谈震算计了是吧?” 时景深神经不自觉紧绷起来,怕谈欢觉得他趁人之危,骂他下作。 但他素来不骗她,就像她也从未对他撒谎。 “是。” 谈欢抬手扶额,脸上的笑容却一点点淡了下去。 “所以,你是什么意思呢?” “时景深,你是觉得我失恋了,所以来可怜我?施舍我?” “我是不是应该感动于你的大义凛然,舍己为人啊我的好竹马?” 时景深一下就慌了,“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谈欢的音量一下拔高,情绪有些失控。 时景深被震住的同时,脑子里有了一个荒唐的念头。 “谈欢,”他咬肌鼓动,“你不信我不会对谈氏不利也就算了,你现在连我的表白都不信?” 她竟然觉得是施舍? 时景深感觉自己神经被蛰了一下。 他觉得自己此刻仿佛是一个笑话。 “我该信吗?” 谈欢握紧了手里的杯子,双眸冷冽,眼尾上挑,浑身上下都写满了不近人情的味道,问出来的话更是咄咄比人到近乎犀利的地步。 “那你告诉我,你和苏茉算什么?一个上一秒说他爱着苏茉要和苏茉结婚的男人,现在跑来说爱我,你信吗?” “我……” 他只吐出一个字,又一下哑然。 谈欢也不着急,就那么等着。 时景深受不住她那极具穿透力的目光,别过脸,僵持半晌才哑然开口: “我对苏茉,可能只是……一时好感。” “噢,一时好感就可以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啊。” 谈欢低头喝了一口蜂蜜水,又懒洋洋地梳理了一下自己的长发,才歪着脑袋对时景深笑: “那我怎么知道你现在对我是不是一时好感,未来会不会又对别的女人有了一时好感进而甩掉我呢?你说对吧?” 时景深的额角青筋暴起,大声反驳,“我不会!” 他不会背叛她。 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 永远不会。 “你这句‘不会’也对苏茉说过吧?那你跟我上床又怎么说?” 谈欢始终是清醒的,她也不知道是宿醉过后让自己清醒,还是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让她清醒。 也可能是骨子里传承了谈震的冷心冷血薄情寡义,她好像天生就没有小女生的那种脑子一热,面对自己爱的人表白,都不知道赶紧抓住机会应承下来。 也或许是她这辈子所有的冲动都用在那晚给时景深下药,如今冲动透支,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冷静得可怕。 可她真的够了。 这对别人来说这可能是一个抓住幸福的机会。 但对谈欢来说,这更像是一个幸福的陷阱。 她还会受伤的。 不行。 她怕疼。 得到过后再失去,不如从来都没有得到。 就像谈震。 如果小时候对她不是那么好,好到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给她,她也不会一直以为,自己有一个全世界最好的爸爸。 也不会在无意间撞破他出轨的真相时,那么痛。 她恨透了这些人表面上对她极致的好,然后最后关头给她致命一击。 “不管你信不信,我和苏茉在一起的时候,我没给过她任何承诺。” 他本身就是一个洁身自好的人,苏茉没必要特意凑上来跟他要什么一生一世的承诺。 她表白的也只是问他,可不可以跟她试一试,他确实对她有些好奇,无可无不可地便答应了。 但其实跟苏茉交往的那一个月简直可以用平淡如水来形容,他基本在忙自己的工作,苏茉自己也要上班。 两人之间互动最多是苏茉帮给泡咖啡,准备午餐,偶尔他心情烦闷的时候找她说说话,最最亲密不过一个拥抱,连牵手都很少。 至于谈欢说的谈婚论嫁,他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跟苏茉谈婚论嫁过? 和她上床之前没有,和她上床之后,他谈婚论嫁的对象一直都是她好吗? 刚好谈欢那杯蜂蜜水被她喝得差不多了,时景深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杯子,双手撑在她的身侧,将她半困在身下,两人的距离靠得极近,呼吸交缠。 “欢欢,我要怎么做,你才肯相信,我是真的爱你?” “你怎么做我都不……唔!” 决绝的话语才说了一半就被男人强行堵住。 两人已经接吻无数次,谈欢的身体甚至形成了某些本能,他粗粝的舌头只是稍稍顶弄,她的身体便整个软下来,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她有些恼怒,伸出舌头想要反击,最后反倒成了你追我赶的纠缠逗弄,气氛很快升温。 开过荤的成年人,很容易擦枪走火。 时景深的手已经从谈欢衣服的下摆探到了胸衣的扣子,谈欢也无意识地去抓时景深的衬衣扣子。 她刚要动手解,时景深却一下睁开眼睛,惊醒过来,猛地把她推开。 谈欢被这一推,懵了。 时景深喘着气,却是神经紧绷。 好险。 他衣服底下都是狰狞的伤,伤口甚至还没结痂,绷带底下全是翻飞的血肉,不能让谈欢看到。 “欢欢,先去洗澡。” 她宿醉过后,必须要洗个热水澡才会舒服。 但是他的话落在谈欢耳朵里却成了别的意思。 对哦,她差点忘了,这个男人昨天还误会她和唐泽做了呢。 怎么,现在是嫌她脏吗? 谈欢笑了,忽然掀起眼皮看向他,“你刚刚不是问我,要怎么样才能让我相信你爱我吗?” 时景深眼中有流华潋滟,“是。” 只要她肯给他机会,他什么都愿意。 谈欢将自己胸前的头发悉数拨弄到背后,伸手解开了自己的衣服。 “那我要你,跟我做,就现在。” -- 第四十四章乖,这是情趣 女孩赤裸的胴体展现在自己眼前,时景深喉结几番滚动。 “欢欢,别闹。” 他的嗓音又低又哑。 是个正常男人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赤身裸体地躺在自己跟前都不可能无动于衷,更何况她的裸体美好得像是一件艺术品。 他能感觉到自己绷带下的皮肤里浸出汗液,咸涩的液体浇在伤口上,偏他只能极力忍着,还不能给谈欢看出丁点的异样。 “你看我像是在跟你闹吗?你只有这一次机会,做,还是不做?” 谈欢眉峰微挑,一派冷艳,分明是居高临下的人是时景深,气势上她却丝毫不显弱势。 【你只有这一次机会】 时景深不想放弃,可是他的伤…… 想了想,他解下衬衫的领带,低头吻住谈欢,是轻柔中带点诱惑又带点攻击X的吻,谈欢不自觉被他勾着走,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双手已经被时景深缠上固定在了床头。 “你想干什么?”她喘息着问。 “别紧张,”时景深安抚X地亲了她一下,“乖,这个是情趣。” 谈欢有一堆的脏话想要输出,却再度被时景深堵上。 她也不知道这男人怎么就这么会亲,又g又缠又顶又搅,情欲很快淹没了理智,她的思考能力一点点被抽走。 湿热的吻一点点下移,先是含住双峰的莓果顶弄,骨节分明的手指还探到了腿心,或轻或重地揉捏那颗小肉粒。 两处都在他的逗弄下变得湿滑挺立,他的手才顺着穴口探了进去。 异物入侵让娇养的小女人发出难耐的嘤咛,时景深含着她的耳骨,一边咬玩一边说些下流话逗她: “宝贝儿,你也太敏感了,嗯?” 不出意外指尖又多了一股热流。 他发现了,他每次在床上说这些话的时候,谈欢那里都会止不住地泛滥。 害羞的大小姐。 谈欢纤长漂亮的十指已经整个蜷缩起来,她试图抓点什么缓解一下那阵让人头皮发麻的苏爽,但被束缚住的她只能无力地紧握成拳。 时景深说得对,她这副身体太敏感了。 她有时候会很厌恶这样的敏感的身体。 因为她知道这份敏感的根源。 谈震有X瘾,或许这一点,或多或少地遗传到了她身上。 再加上因为性格原因,她很少与人亲近,就连唯一说得上话的苏茉,俩人手挽手的机会都少得可怜。 因为极度的孤高,以至于在跟时景深肌肤相贴的时候,她的敏感度要远超常人。 “N1TaMa……哈啊……要做就做……唔嗯……废话啊……什么……” “女孩子不许说脏话。” 说起来,以前的谈欢是标标准准的大小姐,名媛淑女,优雅矜贵,是不屑说脏话的。 就连他偶尔暴躁之下说两句脏话,她都会一脸嫌弃地看着他。 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说脏话的呢? 好像是认识陆子扬,开始跟他鬼混之后。 陆子扬…… 想到这个名字,时景深的神经更是紧绷,像是惩罚似的,他一下探了三根手指进去,找到那个点,轮番碾压抠弄。 “哈啊——” 谈欢尖声呻吟着,大脑却因为时景深方才的话,回到了她升初中的那年。 时景深比她大两岁,当时初三,大概是中考的压力,让他那段时间特别的暴躁,一点就炸那种。 那时候他们的相处还完全不同,不是如今的针锋相对。 当时作为邻家哥哥的时景深很照顾她,所以哪怕情绪不佳,为了不带坏她,也会在爆粗话前的最后一秒克制住。 但谈欢要的不是这种克制。 她总觉得是因为自己的存在阻碍了时景深情绪的宣泄,她才不要一个伪装优雅的竹马,她要他在她面前表露所有的真实情绪,不论开心还是不开心。 那时候陆子扬当了她的同桌,见她整天闷闷不乐,问她怎么了。 谈欢想起来陆子扬也是个喜欢说脏话的,就问他是所有男孩子都喜欢说脏话吗? 陆子扬嬉皮笑脸,说男人骨子里就这样,如果一个男人不在你面前说脏话,要么是虚伪的斯文,要么就是跟你关系没到那地步,不敢表露真性情。 顿了顿,陆子扬还笑,比如像你这样的公主大小姐,不跟你关系到那地步,谁敢带爹带娘的跟你开玩笑?开得起么你? 这样吗? 所以时景深那么克制,是因为跟她关系还不到那个地步?怕她开不起玩笑? 噢,补一句,那会儿谈欢还没发现谈震出轨,她还是那个被所有人宠爱着,每天只需要愁时景深到底什么时候爱上自己的小天使。 但如果天使是不被接纳的,那堕落成恶魔好了。 那时候的谈欢脑回路很简单,打不过就加入,想要时景深对她表露真正的情绪,那她自己也要融入进去。 但其实哪儿有那么容易。 都说学好三年学坏三天,可大小姐为了学坏,用了何止三天? 她到现在还记得自己对着镜子,练习说“mmp”的场景。 “妈”字都开头了,后面两个字却死活说不出口。 她急躁到脸都憋红了,还是没办法。 最后只能央求着陆子扬教她说脏话。 听到这个要求的时候陆子扬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结结巴巴地问,他要是教了会不会被谈董事长削死。 谈欢趾高气扬地说,但是他如果不教她就跟他绝交。 那陆子扬能有什么办法?硬着头皮上呗。 先教她从最简单的卧槽说起,那个时候的小公主单纯得像一张白纸,也不懂卧槽是什么意思,甚至不懂卧槽怎么就是脏话了。 陆子扬是个合格的老师,这个时候忽悠她说其实卧槽不是脏话,只是给她练习用的半脏话,就是一个音译,类似于英语的ohmygod。 谈欢天真地信了,因为卧槽学起来确实比mmp这种让人容易接受得多。 于是当她表示惊讶惊叹赞叹的时候,就开始用卧槽来代替天啊天哪这也太xx了吧! 久而久之她习惯了,然后陆子扬来给她科普卧槽是什么意思了。 谈欢:“……” 但是这个方法是有效的,大概是破罐子破摔效应,这么些天她把我草都说顺口了,已经当不回天使了。 于是“沃日”的接受度变高,“你taMadE”、“滚你妈”、“狗比”、“mmp”…… 一步步,她终于将自己成功改造,时景深也被她比得越来越暴躁,开始不在她面前克制自己的情绪。 她一点点把自己变得不羁又骚浪,结果最后时景深告诉她,他喜欢苏茉那种清纯的小白花。 莫大的讽刺。 现在听着时景深教育她女孩子不准说脏话,她闭上眼,压抑着身体里一波比一波汹涌的情潮,冷笑: “我就这个样子,爱做做,不做滚。” 她再也不会为任何人改变自己了。 谁都不配。 —————————— 希望宝子们都能坚持自我,爱你的人你不变他也爱你,不爱你的人,你改变也无济于事~ emmmmm另外近期三次元的事情比较多,也有点卡文,之前说珍珠满百加更,我瞅着这马上四百珠了,内什么,咱商量一下,暂时先别投了吧T_T…… -- 第四十五章你是硬不起来还是阳痿 时景深不懂谈欢为什么突然发脾气,内心无奈的同时只能更加卖力地讨好。 他将手抽了出来,又跪下去俯首在她腿间。 他没有急着进去,而是如同逗弄她的舌头一般逗弄她的肉粒。 那翻搅的速度,角度和力度,都和她接吻时别无二致。 谈欢那一瞬间真的觉得阴唇是她的另一双唇,阴蒂是她的另一条舌头,现在它和时景深的舌头肆无忌惮地纠缠,她上面的嘴成了旁观者,却并不多余。 她的大脑可以感受那份远比接吻更激烈的快感,嗓子配合着发出粘腻的呻吟,刺激男人吮吸得更用力,恨不得整个吞咽下去。 “时景……哈啊深……N1TaMa……啊嗯……是有什么毛病……” 那种地方,有什么好亲的,一次不够,这次还来。 关键在于确实爽,爽到她几欲失禁。 她觉得自己的天灵感都要被掀起来了。 “不要……不准亲啊唔……那里啊嗯……” 她感觉自己就快要,就快…… 然后在这关键的时候,时景深竟然真的听话地停下了使坏的舌头,又欺身上来,去亲她的耳朵。 “不想让我亲那里,想让我亲哪里,嗯?” 他的半张脸都沾了她底下淫水,上次强吻她也就算了,这次还带着去弄她耳朵。 爱干净的大小姐嫌弃得要死,想躲又根本躲不掉。 更不要说,酥麻的感觉从耳骨蔓延,一路往下。 她不停摩挲自己的双腿,腿心的小穴空虚得可怕。 她急需什么东西来填满自己,但又不想求他。 谈欢在心里唾骂了造物主无数遍,她想不通男女在性爱之间的差距怎么会那么大,凭什么他能游刃有余地看她在欲海浮沉,她却只能任由欲望侵蚀理智,无力地渴求。 越想越气不过,谈欢眼泪都落了出来。 “你……呜呜……混蛋……” 她本就是一个要强的人,被弄软时那点细媚的音调就已经足够勾人,如今沾上那么点哭腔,时景深觉得要不是他如今有伤在身,他非操死她不可。 但也确实不忍心再欺负她,他的手指再度探了进去。 “唔……” 三根手指比不上他底下的大东西,但也足够让空虚的嫩穴得以解馋。 他之前用心探过她的敏感点,也知道她在性爱中的所有喜好,哪些地方她喜欢轻柔的摩擦,哪些地方她想要绵密的顶撞,什么时候力道要大,什么时候速度要快,他都一清二楚。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里面翩翩起舞,肆意地与那些嫩肉交欢。 相比于粗硬的肉棒,手指的好处就在于,摩擦和顶撞是可以同时进行的,力道和速度是完全可控的。 谈欢在这样的攻势下完全瘫软,整个人如一只风雨中的蝶,颤颤巍巍却寸步难行,除了承受,别无他法。 最后时景深找准了那个点,疯了一样持续地戳弄,完全不顾谈欢哭一样的尖叫。 “不要……不要弄那里嗯……不要啊啊啊啊啊!” 声调的失控带来的是洪水的泄阀,时景深抽出自己手,指尖已经是一片滑腻,还在往下滴水。 娇媚的女人像一条被浪头拍打在岸边的鱼,整个人都被抽空了,只留下无力地喘息。 时景深解开她的腕间的领带,谈欢以为他要进来了,结果他抱着他径自进了卫生间。 恒温浴缸的好处在在于,他们在外面闹腾这么久,时景深先前给她放好的水一点都没有冷。 谈欢被放进水里那一刻,大脑才缓缓恢复清明。 比理智更先到大大脑的是怒火,谈欢手边找不到趁手的东西,只能将浴缸里的水大力地往时景深身上泼。 那点水温其实不算烫,对于谈欢来说正正好好,但对于浑身是伤的时景深而言就是酷刑。 但这个男人是真能忍,他咬紧牙关,死死压抑住到嘴的闷哼,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欢欢……” “你是硬不起来还是艳痿?我想爽是要你用手?!” 谈欢冷笑着打断他。 他的衣服都没有脱,从头到尾只是解了一个领带。 腿间的帐篷还支着,尺寸惊人,似乎随时都能爆炸,他却连皮带都没解,从头到尾没有插进来的打算。 他不想要她。 他真的以为她和唐泽做了,他嫌她脏。 真好笑啊这个男人,口头上说着爱她,身体却排斥着她。 仅仅为了不让她因为失恋而痛苦,他放弃了自己的挚爱准备跟她过一辈子呢。 她应该感动的,她的竹马为她牺牲至此。 但她只觉得愤怒。 他根本不懂她要的是什么! 为什么要违心地说喜欢她? 她差一点,差一点点就信了啊。 骗子。 大骗子时景深! 虚伪的情深她不需要! 时景深捏着眉心,“欢欢,这边没有套。” 呵,还学会找借口了。 “没戴套你不会要S的时候拔出去?你上次这么g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没戴套?” “我……” “够了。” 谈欢闭了闭眼,整个人躺回浴缸,怒火散尽,她的声线都是冷的。 “机会我给过你了,是你自己不珍惜。以后别再问我为什么不信你,从今以后,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时景深的瞳孔一下缩了起来,“欢欢,我不是……” “滚!” 谈欢转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时景深,别比我恨你。” 时景深脚步微踉,沉默了好久,终于还是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卧室的门一合上,他便身形一晃,好险扶着墙壁才勉强站好。 不远处的薛卓见势不妙过来扶他,“总裁……” 时景深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先闭嘴。 薛卓知道他是怕被谈欢听到,小心翼翼地扶他到书房。 黑色的衬衫脱下,已经分不清上面深色的痕迹是血水汗水还是谈欢浇上去的热水,薛卓看着都觉得心惊。 衬衫下,厚厚的绷带深一块浅一块,全是红艳艳的血迹,薛卓腹诽自家总裁这完全是在拿生命在做爱,又忍不住问他: “总裁,您为什么不告诉夫人?” 时景深自顾自伸手去摸书桌上的烟,点上一根缓了缓烦躁的心绪,才自嘲地笑。 “告诉她什么?告诉她我本来想成全她和唐泽结果被我爸抽了五十鞭?还是告诉她我为了让她没有后顾之忧,把整个时光都给了她?” -- 第四十六章谈欢你是不是要上天? 薛卓一边小心翼翼地给他重新处理伤口,一边纳闷,“这些都是事实,有什么不能说的?” 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自己g受罪吧? 时景深又狠狠抽了一大口烟,问他,“然后呢?” “啊?” 啥然后? “跟她说我挨了五十抽,无非两种结果,第一她不相信,认为我在演苦肉计,挖苦我讽刺我,然后远离我。” 说是两种结果,但时景深觉得这一种的概率已经大到八成以上。 “第二她信了,然后感动于我的付出。唐泽反正已经被毁了,她不可能再和唐泽在一起,大概率会考虑跟我将就。可是薛卓,我不要她将就。” 他不要她的感动,不要她的勉强,他只想让她发自内心地接受他,爱他。 “至于时光……”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薛卓的脸上,“你给我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绝对不能让她知道。” 她不会要的。 这时候让她知道了,她只会想尽一切办法还回来。 白璧的事情已经够让她头疼了,她不应该再浪费精力在这些事情上。 他无法阻止她冒险,但他必须要确保她的安全,确保她永远的高高在上。 他可以什么都不要,她不行。 薛卓叹了一口气,终究不再说什么,只是总裁的伤…… 太惨了,到处都是皮开肉绽,他根本无从下手。 “总裁,你这……还是去医院吧,大概率会感染,回头发起烧来,您到时候想瞒也瞒不住。” 时景深想了想,点了点头。 薛卓重新给他缠了一下绷带,时景深换好衣服便往外走,刚好遇上洗完澡的谈欢,他皱了皱眉,脸色有点难看,冷着一张脸上前二话不说将人打横抱起。 “头发不吹鞋也不穿,谈欢你是不是要上天?” 谈欢抬头看了看时景深,他换了衣服,又是一身整洁的黑衬衫,外罩一件做工精良的墨色西装,商业范儿十足。 她鼻尖又动了动,好一会儿才别过脸,“我饿了。” 其实是洗完澡出来发现卧室里没人,空气里飘散着一股怪异的味道,她一开始没放在心上,准备去开窗的时候才发觉鼻尖似乎藏了淡淡的血腥味。 但她又不确定,毕竟欢爱过后空气里的腥臊味比较浓,她又刚哭过,鼻子不是那么的灵敏。 可是心里隐隐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哪里不对,她才急匆匆地冲出来。 本来以为是时景深哪里受伤了,结果看他现在打扮得人模狗样的,还有力气抱她,多半是她想多了。 呵,谈欢,你到底在期盼什么? 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试图给他开脱? 时景深没注意这些,听她说饿了,又心疼又无奈,苛责的话到了嘴边,对上她那闷闷不乐的表情又都说不出口。 他该拿她怎么办。 他叹了一口气,抱她下楼,好在早餐厨房一直都煨着,她才坐下,有眼力见的佣人就已经将早餐送了上来。 谈欢先给自己盛了一碗粥,另一边的时景深的已经找来质地柔软的棉拖,蹲下身给她穿上。 薛卓在一边看着都觉得不可思议,他们家总裁到底是怎么忍着一身的伤行动自如的? 谈欢没怎么在意,她习惯了时景深的照顾,相比之下这碗口感软糯的薏米红豆粥更加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小时候她倒是经常过来串门,长大之后就没怎么过来,来也是闲聊两句就走,留下吃饭的次数屈指可数,倒不知道时家的厨师竟然熬得一手好粥。 谈欢看向一旁的佣人,“跟厨师说一声,以后但凡我在的早上都要有粥,品类什么的随意,保持这个口感就行了。” 佣人一愣,低下头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地上的男人,时景深适时地抬起头来,瞥了她一眼: “看我做什么?没听见?” 佣人赶忙应声,“好、好的夫人。” 谈欢撇了撇嘴,没再说什么,低下头专注喝粥,倒是时景深看着她那头湿漉漉的头发止不住地皱眉。 她随X惯了,擦个头发也不走心,任由水滴着,打湿她背后的衣衫。 眼神示意佣人拿毛巾过来,他仔细地给她擦着,等差不多了才有找来一件大衣给她披上,长发覆盖在大衣上。 虽然里面的衣服其实已经湿了,但能挡一点是一点。 见谈欢从头到尾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他抿了抿唇,也不敢找她晦气,只是看向佣人: “夫人吃完饭,帮她把头发吹干,不然不准夫人出门。” 谈欢抿粥的动作一顿,眼睫毛颤了两下,没说什么,随后耳边是男人平静的叮嘱。 “公司有点事,我先去处理,晚上什么时候回来不一定,别等我,嗯?” 谈欢头也不抬,“哦。” 好笑,高得好像他不说她就会特意等他一样。 公司有事? 有什么事是他这个无所不能的商业鬼才解决不了的? 这都还没出门就已经在考虑加班的事情了,分明是想找借口避开她。 谈欢看破不说破,主要觉得没什么意思,就是覆在身上的大衣似乎凉了几分。 时景深从头到尾面对一个冷淡的后脑勺,无声苦笑,跟薛卓打了个眼色,两人径自离开。 时景深一上车就几乎倒了下去,天知道他撑了多久才没让谈欢看出端倪。 薛卓心中也是着急,脚下油门一踩,车子如离弦的箭一般飞了出去。 到医院的时候,时景深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神经一松弛下来,他的情况急剧恶化,薛卓眼睁睁看着人被推进急救室。 他正犹豫要不要给时冕打个电话说一声,手机反倒先一步响了起来。 他下意识接过,耳边传来下属焦急的嗓音: “薛特助,这边有点麻烦……” —————————— 395了…… 内什么宝子们,珍珠真的暂时先别投了,我目前没办法加更,以及emmmm欠债的感觉不是很好…… -- 第四十七章你以为我只恶心他不恶心你吗? 宿醉的难受不是能轻易缓解的,佣人帮谈欢吹干了头发,谈欢又回去睡了一觉。 于是没去上班的她再度被谈震的电话吵醒。 她意识不清随手点了接听,电话里传来谈震冷怒的声音: “谈欢,你人呢?” 不怪谈震这么生气,谈欢以前再怎么玩儿都是在下班后,从不迟到早退,现如今一而再再而三地为了唐泽翘班,简直是挑战他的忍耐极限。 来自灵魂深处的厌恶让谈欢一下清醒,已经看清楚谈震就是个疯子的谈欢,现如今也不敢再跟他y碰y,顿了顿,懒懒一笑。 “我当然是在时景深的床上啊还能去哪儿,你要想让我准时上班就请去跟您未来的女婿说一声,晚上别那么没有节制,跟没见过女人似的压着我C。” 谈震:“……” 谈震太阳穴突突的。 “谈欢,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是个女孩子?” 谈欢好笑,“我要不是个女的我能被压着C?但凡我要带把还有他时景深什么事儿啊,跟您一样一天C他个十个八个女人那不香吗?” “你!” 看得出来谈震确实被她气得够呛,在电话里你了半天愣是没憋出下一句话。 他深吸一口气。 “好,既然这样我就给你放个假,在你和景深订婚之前,你都不用来公司了。” 谈欢脸色一变,随即又笑了。 “行啊,随便你,反正谈董事长牛的,一边做爱也能一边处理公务,也不耽误您什么,自从我执掌公司以来,您少了不少情趣吧?” “谈欢!” “少吼我,我警告你谈震,你想做随便你,别去我办公室,敢脏了我的地盘儿我就拆了谈氏大楼!” 挂了电话,谈欢压抑着剧烈起伏的呼吸,觉是没办法睡了,看着外面已经西斜的太阳,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想了想,她起身换好衣服,开车去了白氏。 她到的时候其实那边已经快下班了,她一路直上顶层,幸好,她外公还在。 “外公好久不见吖~” 白老看见谈欢,原本疲惫的目光亮堂了几分,“欢儿来啦?可想死外公了,快来快来,让外公看看,哎哟,怎么又瘦了?” 谈欢上去亲昵地抱着老人撒娇,“您每次看我都瘦了,这攒下来我都觉得我快成竹竿了。” 白老捏了捏她的胳膊,“瞧你这细胳膊细腿,可不就是竹竿么?” 谈欢吐了吐舌头,“那胖成个球也不好看吖。” “瞎说,我外孙女怎样都好看!” 谈欢盯着老人,左瞧右瞧。 白老懵懵的,“丫头你找什么呢?” “我找找外公的糖藏哪儿了,怎么嘴那么甜?” “去去去,都会打趣我了!” 白老斜祁,“行了,我不跟你扯这些,我听说你跟时家那孩子要订婚了?” 谈欢背脊一僵。 就听老人自顾自地继续,“订婚好啊,时家那孩子我看着跟你也挺般配,最重要的是时冕那小子的儿子,靠谱。” 般配。 靠谱。 几乎所有人都这么说。 她自己曾经也是那么认为的。 谈欢笑了笑,“外公,我不想骗你,我和时景深不会结婚。” “胡闹!” 发出这声怒喝的不是白老,反而是听说谈欢来了过来看看的白璧。 她皱着眉,脚下的步子匆忙了几分,身后还跟着一个青年。 那人谈欢认识,是白氏培养的继承人,白谨行。 所谓培养,就是白家从孤儿院捡来的孩子。 白家只有白璧一个女儿,原本当初谈震跟白璧结婚的时候有承诺,未来跟白璧会生至少两个孩子,不论男女,老二都给白家。 可惜白璧怀谈欢的时候才知道谈震X瘾的真相,巨大的刺激之下胎儿早产。 这也是谈欢分明生在豪门,从小锦衣玉食,体质却特别差的根本原因。 白璧也因此伤了身体,不再具备生育能力。 白家二老心中叹息,一边是公司错综复杂的合作关系,一边是刚出生的孩子,他们也拿谈震没有办法。 但是白氏不可以没有继承人,索性从孤儿院抱养了一个,也就是白谨行。 不过白谨行的身份很隐秘,二老让他从基层做起,公司的人只知道他是整个白氏最年轻有为的经理,却不知道他是未来的白氏之主。 在场的都算是白家人,谈欢也就不瞒什么,坦言: “妈,上次我就跟你说了,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你听我说,我和时景深的婚约只是幌子,我的核心目的是,让谈震和你离婚。” “什么?!” 白璧和白老惊愕到异口同声。 谁也没有注意到,一旁低着头的白谨行悄悄攥紧了拳。 “欢儿你疯了?你在说什么胡话?谈震是什么人,你妈努力了这么多年都没成功,你跟着掺和什么?!” 白老焦急地劝,“欢儿,你听话,好好跟景深结婚,别的别管。” “就是欢儿,你别担心我,半辈子都过下去了,我没什么不能将就的,你别……” “但我不能。” 谈欢淡淡地打断她,她平静的目光落在白璧脸上,因为过于沉静,反而带上几分薄薄的讥诮。 “我不想每天一回家就是一个空荡荡的房子,不想看到你们在我面前貌合神离。你是看我现在还能跟你好好说话,就以为我只恶心他不恶心你吗?” 白璧浑身一震,眼眶很快湿润,“欢儿,我……” 又来了,又来了。 白璧比谈震强的一点就是她会哭。 谈欢吃软不吃y,白璧一哭她就会忍不住心软。 但是这一次,谈欢绝不会退步。 她又看向白老,“外公,我和时景深不合适,你已经毁了我妈的一生,还想毁了我吗?” 白老闻言更是踉跄,白谨行赶忙上去将人扶住。 “欢儿小姐,您慎言。” 谈欢瞟了他一眼,耸了耸肩。 “白大哥,你放心,我保证,这件事情,谈震不会动白氏一分。” 身为白家继承人,担心的无非就是公司的利益受到损害。 这些她都考虑好了。 她重新将目光落在白璧脸上,“我来就是跟你确认,如果谈震同意跟你离婚,你离吗?” “我……” “白璧,”谈欢喊她的名字,“不要拖我后腿,不要让我看不起你,不要让我恨你。” 连着三个不要,如一记重锤狠狠砸在白璧的心头,白璧哽咽到说不出话。 谈欢点点头,“行,那我当你答应了,就这样。” 她转身就走。 白谨行看了看已经恍惚的白老和泣不成声的白璧,抿了抿唇,忽然追了出去。 在谈欢进电梯的前一秒拦住了她。 “欢儿小姐,能聊聊吗?” -- 第四十八章我想他应该很爱您 fūщЁηщū 和白谨行聊完,谈欢心情放松了不少。 然而她的好心情还没有维持多久,就接到一个电话。 谈欢看着那个号码一阵愣神,顿了顿,这才点了接听。 “阿泽?” “是……谈大小姐吗?” 意外的是,电话里传来一个女声。 谈欢的耳朵足够灵敏,虽然此时的女声小心翼翼,和那天的沙哑呻吟不是一个风格,但谈欢还是能听出,这是同一个人。 她莞尔,“我是,怎么了?” “唐大公子好像出事了……您能不能来看一下?” 谈欢眼皮一跳,让对方报了地址,便火速开车赶了过去。 还是在朝歌,但这一次唐泽不是在尊贵的包厢,反倒是最混乱最喧嚣的酒吧。 谈欢在酒保的带领下找到唐泽的时候,看着那桌上的空酒瓶,眼皮都跳得厉害。sèγūsнū.©oм(seyushu.com) “不、不关我事啊……是他让我过来陪他喝酒的……” 一旁的陪酒女连忙摆手。 谈欢皱眉,上下打量她,“是你给我打的电话?” 怎么听声音又不像了? 陪酒女连忙摇头,“是另外一位小姐,她给您打完电话就走了,只让我在这儿等您过来。” 谈欢点了点头,看向一旁的酒保,“叫人过来,把唐泽扶上我的车。” 顿了顿,谈欢脑子里不由想起时景深之前的叮嘱,有人在监视她。 为了以防万一,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她顿了顿,问酒保,“你有车吗?” 酒保点点头。 “那就把唐泽扶上你的车,你送他去医院,我马上赶过来。” “是,大小姐。” 看一边的陪酒女吓得脸色惨白,谈欢摆了摆手,“他胃不好,不关你的事,下去吧,奖金不会少你的。” 陪酒女这才松了一口气。 “谢大小姐!” 她说完刚要走,谈欢又叫住了她。 “给我打电话的那位小姐,看清楚她长什么样子了吗?离开的时候朝哪边走的?” 一般酒吧的陪酒女可能不会在意这些,但是朝歌的陪酒女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为了不给自己招惹麻烦,他们会尽可能地在陪酒过程中注意周遭的一切细节,方便在出变故的时候寻求帮助或者摆脱麻烦。 所以陪酒女没什么犹豫地指了指二楼:“六号包间。” 那可是豪华包间。 谈欢点点头,径自上了楼。 朝歌的包间隔音都比较好,可即便如此谈欢也隐隐听到里面的喧哗中,混杂了女人的尖叫。 她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男人躁怒的声音,“滚!” 谈欢面不改色又敲了敲,眼前的门这才打开。 “g什……谈、谈大小姐?” 谈欢皱眉,对眼前这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没什么印象,这个圈子大部人男人都是这副德性,她属实没什么记忆点。 她的目光落在胸前的衣服已经被撕了一半,满脸泪痕的喻霜脸上,指了指她: “我找她。” 喻霜脸色一白。 男人似乎有些不悦,但是谈欢他惹不起,只能暴躁地冲喻霜吼: “愣着干什么?没听谈大小姐找?” 喻霜裹紧了衣服,讷讷地跟了出来。 谈欢笑了一下,对门口的酒保道:“今晚六号包厢的消费我包了,希望这位先生尽兴。” 一旁的男人神色间的不悦一下散去。 今晚才刚刚开始,谈欢说她包了,那就等于这之后他可以肆无忌惮点最贵的酒,泡最贵的妞。 这么一来,牺牲一个喻霜简直不要太划算。 这等于无形中给喻霜解决了后顾之忧,也让男人对谈欢没了怨气。 喻霜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她比她想象的还要漂亮,也比她想象的还要聪明,处事圆滑大气,成熟稳重。 谈欢朝她招手,“跟我来。” 她的嗓音很淡,声线带了两分清冷,喻霜下意识服从。 直到走廊角落,谈欢才上下打量喻霜,对上那双眼睛的时候愣了愣,算是知道了谈震为什么选中她。 见她紧紧捂着穴口,谈欢笑了笑,将身上的小西装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 粉色的小西装上还带着谈欢的体温,也不知怎么就暖到了人心底。 她人真好,难怪唐大公子念念不忘,喻霜羡慕地想。 “叫什么名字?” “喻、喻霜。” “职业?” “演员。” 演员呐…… 那就更难怪了。 谈欢目光审视,“谈震让你帮他办事,没给你钱?” 按道理说那老头子没那么扣啊,怎么喻霜还得出来陪人? 喻霜连忙摇头,“不不不,谈董事长很大方,给了我很多钱,还给了我进组的机会。” “那你……” 看出了谈欢的疑惑,喻霜苦笑。 “谈大小姐,我需要钱,需要很多很多钱,谈董事长给我的只能是杯水车薪,剧组那边片酬是要等拍完了才能结算的,我……我只能求我经纪人帮我接点商务。” 所谓商务就是拍广告。 但广告和剧不一样,那可都是利用流量实打实兑现金。 没有广告商会愿意用一个没什么名气的小明星做代言,除非对方能有所牺牲。 这个牺牲,懂得都懂。 “我很感谢谈大小姐今晚的仗义相助,但其实不用的。我没有当了比婊子还要立牌坊的意思,只要能挣钱我什么都g,刚刚你听到的尖叫那些是因为这个投资人就好这一口。” 她是演员,金主有什么需求她自然就得怎么演。 更何况明哥都查过,她如果太顺从,这个人就会想玩点别的比她反抗。 她实在是被这些有钱人的玩法给吓怕了,像上一次跟唐泽那种,激烈中又带着珍视的性爱,她可能再也遇不到第二次。 才这么想,她耳边就听到谈欢的问询: “我也没有要救你的意思,各行各业都有潜规则,对我来说这是你们选择的路,我无权插手。我来只是想问,你是不是对阿泽有好感?” 不然怎么会注意到在那么角落的唐泽,还在陪酒女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给她打电话。 “不不不,没有没有,谈大小姐你不要误会!” 没成想喻霜连忙摆手,“我给您打电话是因为……” 她抿了抿唇,低下头,“是因为我愧疚。” “嗯?收钱办事还有愧疚的?” 谈欢不是嘲讽,她是很认真地在问,她觉得这小姑娘还挺有意思的。 喻霜摇了摇头,“如果是刚刚包间那个人,那么我们事后两清,都是你情我愿,我当然犯不着愧疚,但唐大公子是被算计……” 顿了顿,喻霜抬头跟谈欢对视: “谈大小姐,您可能不知道,那天醒来,唐大公子哭得很伤心,他说他再也没有机会了,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人那么伤心过,我想他应该很爱您,很爱很爱。” 谈欢的手指蜷缩了起来。 阿泽……哭了? ———————— 周末会闲下来,我争取把四百珠加更补上…… -- 第四十九章时景深知 ℉ūщЁηщū.мЁ 谈欢不是不知道唐泽对她有好感,但这个圈子她见多了对她有好感的人,大部分惊艳于她的美貌,少部分折服于她的才华。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谈欢觉得没什么,这种好感很容易因为得不到,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散。 但如果事情真如喻霜所说,那唐泽对她的感情就不仅仅是浮于表面的那种。 谈欢心情有几分复杂。 以至于唐泽醒来的时候,对上谈欢那眼神还愣了愣。 “欢儿,你怎么……” “唐泽。” 这一次她没再叫他阿泽。 她深知暗恋者的痛,如果不可能,就别给对方任何希望。 “我们的计划终止吧。” 唐泽猛地坐起身,不顾胃部的抽痛,紧张地看着她:“为什么?” 如果说之前谈欢对喻霜的话还存疑的话,那此时唐泽的反应她就更能确定了。Ⓢèγūsнū.©oⓂ(seyushu.com) 她摇了摇头,不想解释,“没有为什么,就这样。” 转身刚准备走,唐泽低缓而沉闷的嗓音在她身后响起。 “是因为我脏了吗?你不想再看见我?” “脏”这个字,如同蜜蜂的尾刺,在谈欢的神经上蛰了一下。 想到时景深,再想到自己,她陡然低喝,“不是!” 说这两个字的时候她没控制好情绪,音量有些拔高,唐泽吓了一跳。 谈欢缓了缓自己的情绪,意识到有些事情不说清楚,很可能成为唐泽一辈子的疙瘩,她又走回了床前。 “如果要我说得再明白点,唐泽,你不该爱我。” 盯着男人陡然放大的瞳孔,谈欢深吸一口气。 “你是聪明人,应该早就看出来,我接近你的目的不单纯,我在利用你。” “如果要我说得再直白再残忍点的话,你是我大成自己目标过程中的牺牲品,虽然我在尽可能地保证你不受伤害。” 唐泽如果真是个不学无术的**,谈欢根本没必要假意答应和时景深订婚,费心拖延时间给唐氏筹谋转移资产。 她从来不是什么好人,做事随心所欲,毁掉一个跟她关系不大的唐氏,而且还是谈震动的手,对方就算要恨也恨不到她头上,她不会有任何怜悯之心。 物竞天择,一个企业的毁灭只能怪管理者自己能力不够,她素来清醒。 她知道唐泽对她有好感,她利用了这份好感,让唐泽心甘情愿为她做事。说她比1a0也好,说她恶毒也好,利用了就是利用了,她认。 但这段时间以来唐泽对她的照顾让她动了恻隐之心,她已经做不到冷眼旁观了。 其实有时候想想,她跟谈震真的很像。 谈震给唐泽下药,她给时景深下药。 谈震不顾她的意愿强行给她婚配独断专横,她也为了大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 尽管她在很努力地跟谈震撇清关系,但毕竟骨子里流着他的血,在谈欢十五岁之前,也一直受他的教导,刻进骨子里的行事作风根本无法改变。 但她和谈震唯一的不同在于,她还有良知,还保持着对爱情的敬畏。 “我可以利用你对我的好感,但我不能利用你对我的爱情,懂么?” 爱情在谈欢眼里,简直是太过神圣的一个词了。 旁人玷污爱情她都深恶痛绝,她又怎么能亲手去毁掉? 唐泽脸色惨白。 “我,我不明白……” 谈欢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这么跟你说吧,好感大部分源于一时兴起,就像你过往交往的每一任女友,你肯跟他们交往,那对这些人你或多或少都有过好感,但是在好感结束之后,他们不会在你心里留下任何的痕迹。” “所以你还是介意我……” “我不介意,”谈欢近乎强势而又冷漠地打断他,“我爱你我可能我介意,但我不爱你。” 唐泽的眼神整个暗淡下去,像是苟延残喘的老人失去了最后的生机。 “你先听我说完,”不顾唐泽灰败的眼神,谈欢继续,“我一直以为我只是你猎艳的目标之一,这样这件事情过后你的兴趣也就到此为止,你会有新的目标新的人生,唐氏依旧风生水起,你也依旧是你的唐大公子。” “我想过在这个过程中谈震可能对你造成的伤害,如果是公司上的事情我可以事后给你补偿,如果是……” 谈欢顿了顿,“如果是像喻霜那样的事情,对你来说也不算吃亏。不过泡了一个姿色还不错的妞,还不用你花钱,只是你被算计可能不舒服,没关系,等我把谈震拉下马随你报复。” “总的来说这是一场公平的利用,我得到我想要的,你也没有损失,双赢,这是我想看到的局面。” “但是……”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唐泽,“但你爱上了我,感情上的伤害我没有办法弥补,抱歉唐泽。” “那你陪在时景深身边那么多年,有想过要他弥补吗?” 谈欢随手撩了一下自己的长发,摇了摇头,“那不一样,时景深并不知道我爱他。” “我现在知道了。” 熟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谈欢浑身一僵。 ———————— 这是补之前漏下的更新 -- 第五十章欢欢,我听到了,你爱我 时景深下午一直在发烧,好不容易烧退,心里惦记着事情也睡不安稳,所以苏醒得其实也算快。 可即便这样,窗外也已然是华灯初上。 时景深捏了捏眉心,果然是已经晚了,还好他提前跟谈欢打了招呼,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好好吃晚饭。 这么想着,他翻身下床,薛卓刚忙上前拦他,“总裁,医生说您需要好好休息!” 时景深瞟了他一眼,“我回家也能好好休息。” 薛卓张了张嘴,几秒后咬咬牙,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忽然开口: “您这会儿回家也没用,夫人不在。” 时景深穿衣服的手一顿,眯起眼,“她在哪儿?” 薛卓头低垂着头,“在隔壁。” 时景深的表情立马冷了下来。 “你告诉她了?” 您还挺会自作多情的哈,谁说在隔壁就一定是来看您的? 薛卓压下心里的吐槽,头垂得更低。 “不是,唐大公子胃病复发,夫人在照顾他。” 这都什么事儿啊,自家总裁伤痕累累不让夫人知道,外面的男人一个胃病倒是让夫人奔波帽频。 要不是他刚刚买晚饭的看到了,去打听了一下情况,回头俩人撞上,那他不得背黑锅? 时景深:“……” 谈欢又和唐泽搅合上了? 这个念头爬起来,时景深身周的温度陡然降低。 他给她机会她不要,现在他不想放手了她还想回头? 绝无可能! 他换好衣服,没有任何犹豫地去了隔壁。 结果才走到门口,他就听到唐泽问她:“那你陪在时景深身边那么多年,有想过要他弥补吗?” 什么弥补?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 他皱眉,但下意识顿住了脚步。 直到他听到谈欢清冷中带了几分慵懒的嗓音: “那不一样,时景深并不知道我爱他。” 那一瞬间,时景深只觉得心脏被什么东西狠狠击中。 极致的喜悦从四肢百骸汇集至天灵盖,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甚至身体已经先一步快过思考,张口就说出了那句“我现在知道了”。 她爱他,他来不及思考别的,只想第一时间给她回应。 谈欢僵直了背脊,转身时面色已经恢复了镇定,她勾着唇,似笑非笑地问他: “时总不是日理万机么?怎么会在……” 她话都没说完,整个人已经被时景深狠狠搂进了怀里。 力道大地谈欢几乎喘不过气。 “你……你干什么……放开……” “不放。” 时景深无法形容自己内心的激动,只想就这么抱着她,紧紧的,恨不能肉进骨子里。 原来她爱他! 该死的,为什么他现在才知道?! “欢欢,我听到了,你爱我。” “对不起,欢欢,我现在才知道,对不……” 对不起,害你独自难过了那么久。 对不起,我那么晚才明白我爱你。 对不起,我以后一定会加倍对你好,把我们错过的那些年,都补回来。 他有好多好多的对不起,可才说到第二个,就被谈欢骤然打断,“够了!” 谁要他的道歉? 他又要来可怜她怜悯她了是吗? 时景深察觉她的语气不对,略微放开她,眸露疑惑,“欢欢?” 谈欢深吸一口气,意识到唐泽还在一边,弯唇笑了笑,揽着时景深的脖子踮起脚尖亲了亲他,“我们待会儿聊好不好,我跟唐泽还有点事情没处理完。” 她的声音近乎撒娇,以及她对唐泽连名带姓的称呼更是让他心情愉悦不少,他揉了揉她的头发,也低头亲了亲她,眼神瞟过唐泽,强势地宣示主权。 “好。” 等身后的病房门关上,唐泽才轻笑一声,“看来还是我成全了你们。” “所以,我们的计划终止吧,你过好自己的生活,别再拿身体开玩笑了。” 明知道自己喝不了酒还喝个烂醉,简直找死。 谈欢不想背负情债,更不想背负人命。 “最后一个问题,”见谈欢要走,唐泽再度开口,“你提出计划终止,是因为你打算跟时景深好好过日子了,还是因为你不想扳倒谈震了?” 谈欢摇头,“这你不用管,我自己会处理。” 她还真是,撇得一干二净呐。 但唐泽很敏锐地意识到谈欢并没有放弃她的计划,或许她是找了别的人实施。 这不行。 不是他自私地不想离开,而是她这时候换别人,整个计划都会毁掉。 不说时间上根本来不及,就说她突然换目标,谈震又不是傻子,对于突然冒出来的男人不仅不会相信谈欢能认真对待,还会疑惑谈欢到底想做什么。 只要谈震警觉,谈欢的计划基本就崩了。 唐泽不会允许自己拖谈欢的后腿。 所以在谈欢的手即将碰上门把手的那一瞬间,唐泽忽然捂着自己的胃笑出了声。 谈欢疑惑回头,就见对上唐泽略带嘲弄的眼神。 “我承认,我爱过你,但是谈欢,我其实没那么爱你。” 谈欢皱了皱眉,就听唐泽继续: “你以为我昨晚喝酒只是因为你?不,更多的是我恨自己无能。我自以为自己心志坚定,最后却被一杯小小的咖啡落进了谈震的圈套,呵。” 他耸了耸肩,苍白的脸上笑意仍在,“你没看出来吗?我有很强的自尊心,可如今自尊心被谈震摧毁……他确实很会抓别人的弱点,一击即中。” 谈欢明白了,唐泽的话总结下来就是,他会去借酒消愁,主要原因是他自尊心受挫,她反倒是次要的。 谈欢抿了抿唇,“可是……喻霜说你那天哭了。” 那个女人! 妈的他说谈欢为什么突然翻脸! 唐泽眼底划过一丝戾气,他定了定神,闲散一笑。 “谈欢,我快三十了,一个大男人到现在还会被这样的小把戏作弄,我的崩溃是你根本想象不到,更何况……” 唐泽舔了舔后槽牙,笑容多了几分风流邪肆。 “更何况我发现谈震给我找那妞味道不错,我对她有点兴趣,这个想法冒出来的一瞬间,我就知道,我对你的喜欢,不过如此。” “你上次也看到了,我试图浪子回头,本来想下半辈子安分一点找个女人结婚生子,但是谈震让我看清了我骨子里的劣根X,我回不了头。我哭我到现在才意识到自己是个蠢货,有什么问题吗?” 好像……确实没什么问题。 谈欢几乎快要被他说服了。 唐泽看谈欢已经在动摇,咬咬牙再加一记筹码: “坦白说我们虽然同在一个圈子,但是接触是真不多,在互相不怎么了解的情况下,我对你的喜欢确实也深刻不到哪里去,但你说得对,我的确是对你有好感。” “哪怕到现在,我也依旧欣赏你的才华和你的美貌,所以我愿意帮你。至于你说的计划终止,我不同意。” 唐泽活动了一下脖子,眯起眼睛,嘴角弧度冰冷,“谈震这么耍了我,我总要亲自报仇的,你现在让我滚,那我岂不是更成了一个笑话?” 谈欢最终还是被唐泽说服了。 “那行,计划继续,不过……” 谈欢上下看了看他,“跟我合作就要打起精神,自尊受挫你要做的不是借酒消愁是挺起胸膛反击,另外你和喻霜……” 她顿了顿,斟酌了一下用词,“我觉得喻霜那姑娘还挺好的,不过你们之间怎么样我也不插手,只是不能耽误工作,后面你要忙起来的。” 转移资产,还是在谈震的眼皮子底下转移资产,容不得半分放松。 唐泽躺了回去,闭上眼,“放心,我有分寸。” 谈欢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算是彻底放下了心头的大石。 只是才一出病房的门,她的手腕就被人握住,她甚至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已经落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 然后是近乎**一般的亲吻。 时景深在门外等得早已耐心近失,谈欢再不出来,他都快觉得方才的一切是不是只是他的一场梦,他急需这样肉贴肉的亲密来验证彼此的存在。 验证她还在。 —————————— 唐泽基本下线了,后续顶多跑个龙套。 我本来不是一个喜欢解释的人,但是看评论区问得比较多所以统一回答一下,关于我最近花大量笔墨写唐泽的原因,行叭我承认除了铺垫男女主感情线外我确实藏了私货,emmm因为我习惯写双洁的1v1,此前从来没有写过非处的cp,这次想尝试一下,所以也是在铺垫唐泽和喻霜的副cp,这部分大概在番外写。 唐泽在谈欢面前说了他对喻霜有好感,为了让谈欢彻底打消对他的顾虑,他绑也是要把喻霜绑回来陪他演戏的。但是喻霜毁了唐泽回头的路,偏偏她又长了一双和谈欢相似的眼睛,所以这对大概是白月光替身那种,负债小怂包vs风流大总裁。另外你们家作者比较严谨,文名叫青梅弄竹马,那必然副cp也是要扣题的,所以剧透个,喻霜是落魄大小姐。 磕不磕的随意,正文的话后续就是男主的追妻火葬场了,欢欢现在特别敏感,要打动欢欢时总得下苦功夫了嘻嘻~ 四百珠加更我感觉有点来不及,可能零点后了。 -- 第五十一章欢欢,你跑不掉(400珠加更) 谈欢被吻得快要喘不过气。 她在最开始没来得及反抗,等想起来要反抗的时候,唇舌已经被肆虐得不成样子。 别说反抗了,她甚至连压制住身体升腾起的情欲都费了很大的功夫。 可惜都是徒劳。 等时景深停下的时候,她的嘴角挂着透明的津液,也很清楚,她湿了。 她真的……太容易被时景深这个男人干了魂。 偏这样时景深也没怎么放开他,贴着她泛着水光的唇啄吻,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柔。 就在谈欢狠了狠心,刚说服自己不要被他片刻的温柔所蛊惑的时候,耳边就传来一道惊雷: “欢欢,我也爱你。” 分明他的声音也不大,甚至仅够她听到,可谈欢还是被震得眼睛发花,耳边甚至有好几秒的嗡鸣。 她是在做梦吗? 可惜谈欢骨子里的冷静先一步浇灭了她的喜悦。 她看着时景深,只觉得浑身发冷。 “你是看我现在失恋了,故意说这种话来哄我吗?” 谈欢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陡然将时景深推开。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不需要。” 谈欢转身就走,可才没走两步,就再度被时景深抓住,男人顺势将她压在了墙边。 “我不喜欢失恋这个词,欢欢,忘掉唐泽。” 他惩罚X地咬了咬她的耳朵,“乖,你爱的人是我,你只准爱我,嗯?” 是他过于迟钝,上天才会惩罚他,让谈欢中途招惹上唐泽这个错误。 但是没关系,他和谈欢还有很多的时间,他可以慢慢纠正这个错误。 他不着急,他不能着急,他一遍遍告诉自己。 谈欢算是懂偶像剧里的壁咚为什么那么撩了。 男人的双臂撑在她两侧,她想躲也躲不掉,四面八方扑面而来的全是对方的气息,侵略X极强。 她压下心头的悸动,一边躲过时景深的亲吻,一边掀起漂亮的眸子跟时景深对视,嘴角勾着讥诮的弧度。 只准? 呵。 男人可笑的占有欲。 她伸手戳了戳时景深的心脏。 “我刚刚是说了我爱你,但我那是为了让阿泽对我死心故意那么说的,时景深,不要自作多情。” 这就是谈欢暗恋时景深那么多年却始终没有向他表白的原因。 她知道,她一旦表白,时景深是一定会答应的。 他无论如何也不会伤害她。 但她不想要这样,不想要他的妥协和让步,她只想要一份纯粹的,完完整整的爱。 可她还记得早上时景深没有要她。 他已经认定她和唐泽发生了关系,他心里已经排斥她,可是如今听到她的表白,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奔过来了。 时景深啊,有时候她真的好讨厌他的温柔。 而时景深听到谈欢的话,整个人如坠冰窖。 他低下头和谈欢对视,四目相对许久,时景深笑了。 “我不管,反正你说了,我也听到了,我就默认你爱我,欢欢,你跑不掉。” 他说了,他有的是时间。 她现在爱他最好,如果不爱,以后也会爱的。 唐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 谈欢万万没想到时景深会这么说,她恼怒:“你!时景深,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赖?!” “有赖,以后我就赖上你了。” 谈欢:“……” 有赖是个什么词? 谈欢有些烦,再度抛出那个问题: “那苏茉呢?时景深,你的爱真是廉……” “不一样。” 时景深毫不犹豫地打断她。 方才他在等谈欢出来的时间里,就已经想明白了他跟苏茉之间到底是什么。 跟听到谈欢表白时的激动截然不同,苏茉跟他表白的时候,他内心没有掀起丝毫的波澜,有的只是了然,大概就是,哦,又有一个女人喜欢我。 他的身份地位喜欢他的人从来不少,苏茉不一样的地方在于,他刚好对她也有点兴趣。 不过,在他看清苏茉的真面目之后,再回头去看他对苏茉产生兴趣的原因,就很耐人寻味了。 他紧紧攫住谈欢的视线,不允许她有丝毫的逃避。 “欢欢,你知道我是怎么对她产生好感的吗?” 谈欢噎了一下。 谁要听他的情史?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不,你必须要知道。” 时景深的手指在她颊边流连,“因为,你。” “哈?” 她? 关她什么事? “苏茉根本不跟我们在一个圈子,想也知道我和她之间没什么共同话题,她的长相更不是让人一眼惊艳那种,你以为她是怎么跟我说上话的?” 谈欢没怎么思考时景深的问题,反倒有些恶意地想,时景深那话无异于是在说苏茉长得平平无奇,这对一个女人来说简直杀伤力爆表,她真想录下来,回头放到苏茉跟前,看看苏茉什么表情。 时景深也不需要谈欢回答,只是捏了捏她的脸比她回神,然后自顾自继续: “我们所有的话题都是你,我比你大了两岁,也提早进入公司,接手工作,最开始的那段时间我忙得昏天黑地,根本顾不上你,我们的关系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淡下来。” 谈欢大一的时候,他已经大三。 大三没什么课,他老爸是一点喘息时间都不给的当即叫他进公司,说什么就当历练了,提前熟悉业务。 实际上时景深还不了解他么? 不就想早点把公司丢给他,他好早点退休跟他母上大人过二人世界去。 糟老头子坏得很。 等他慢慢稳定下来,谈欢已经大三,她也被谈震拎进谈氏。 如谈欢所说,时景深就是块木头,他们之间的交流很大一部分源于谈欢的主动。 以前谈欢频繁联系他的时候他都只是挑自己能回的回,如今谈欢忙到没空理他了,他就更不知道自己能找谈欢聊什么。 “欢欢,你的大学生活,我错过很多。你和室友的问题,你参加竞赛,参与志愿,策划活动,表演节目……很多很多,我都不知道。我只隐约记得这些你当时都给我发过短信,但我大部分只回了一句抱歉最近在忙,甚至有些时候忙到没有回。” 江大在管控方面有严格要求,大一新生必须住校,砸多少钱都不好使。 他简直没办法想象谈欢这样娇生惯养的小公主,是怎么跟几个地区、性格、三观认知都有很大差异的一帮人一起生活的。 “苏茉很会抓这一点,她经常会‘不经意’地跟我聊起你,我因为好奇,难免就会忍不住听她多说一点,我想知道在我不在的那些日子里,你都是怎么过的。” 有没有被欺负,有没有被孤立,晚上睡得好吗?身边没有熟悉的人,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该死的,他竟然时至今日,直到苏茉出现才想起来这些问题。 他觉得自己混蛋透了,谈欢一定恨死他了,在她最需要陪伴的时候,他在忙自己的事业。 他心中酸涩又难过,但还是忍不住想从苏茉嘴里听到更多。 好像这样就可以骗骗自己,他一直在的。 —————————— 两个不懂爱情的傻子,都想要对方最纯粹的爱情,都误认为对方的付出是妥协和让步。 越珍惜,越是小心翼翼。 正因为在乎,所以每一步都走得谨慎提心?? 时总加油哇~ -- 第五十二章他那时候不过是,在疯狂的想念她 谈欢从来不知道这些,闻言不受控制地鼻尖一酸。 怎么过的?其实那段时间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的。 那个时候他真的好忙啊,她以前都是围着他转的,他的突然间消失,就像地球失去太阳,她一下就失去了生活的方向。 不可否认,那段时间确实是苏茉在带她。 苏茉想方设法哄她开心,给她报名各种活动让她帽频起来,哪怕她有时候心情不好莫名其妙冲她发脾气,她都完全不介意,乐此不疲地跟在她后面,跟她说,“欢儿,你笑起来很好看的,你笑一个嘛。” 宿舍里的其他几个人都不喜欢她,暗地里传她高高在上,傲慢,公主病,喜怒无常,整个大学她所能遇见的绝大部分人见了她都绕道走,少部分迫于她的身份对她阿谀奉承,谄媚殷勤。 只有苏茉,一心一意地对她好,包容她所有的坏脾气。 苏茉是学委,有时候谈欢翘课,她会悄悄给她在签到表上打上g,然后等她回来找到她问她为什么翘课,千叮咛万嘱咐下次不许这样了,最后掏出笔记追在她后面一定要她补齐,不然下节课跟不上,这门课她很有可能挂科。 最开始她觉得苏茉好烦啊,从没有人这么管她,她会不会挂科心里有数,挂了才好,她挂科了谈震才不会让她早早进公司给他卖命。 但苏茉难缠起来是真难缠,走到哪儿跟到哪儿,谈欢被她比得没了办法,不学也得学。 不得不说,因为苏茉,她的精力逐渐被分散,她很少再花精力去难过于时景深的突然消失,反倒开始安心学习,开始真正。 谈欢很难跟人建立亲密关系,但苏茉凭借她的坚持不懈做到了,在谈欢身边刚没了时景深,整个人一片灰暗不知所措的那段日子里。 这也是为什么素来心狠手辣的谈欢,在知道苏茉的背叛之后,想到唯一的对付她的法子仅仅只是把时景深抢回来而已。 她没办法真正狠下心对苏茉动手。 大小姐做事从不拖泥带水,只有苏茉,是唯一能让她圣母心泛滥的存在。 她别过脸,却难以抑制声线的颤抖,“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 时景深以前也很喜欢用这四个字,比如谈欢耿耿于怀谈震的背叛,他劝说她要努力向前,比如谈欢偶尔会以玩笑的口吻问他,当初被他爸刻意打压是怎么挺过来的。 他自己用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如今这四个字被从谈欢的口中说出来,他只觉得一阵怅然若失。 他捧在掌心里精心呵护的小姑娘,终究是长大了。 “是没什么用,”他自嘲的笑了笑,指尖抚过她柔软的发,“但我还是想要知道,想知道我的小姑娘在我缺失的那些日子里是怎么快速成长的。她好棒,我一直以为她是温室的花朵,可原来,即便把她放在峭壁,她也依旧风采卓然。” 他对谈欢太在意,所以给了苏茉可趁之机。 只要苏茉提到谈欢,他就默许她在他身边再多待一会儿。 然后听着故事里一路披荆斩棘的谈欢,一阵失神。 他对谈欢太熟悉,以至于苏茉只是简单地叙述,他都能下意识在脑子里勾勒谈欢当时的动作语言神态。 就像一张张幻灯片在自己跟前闪过,就好像,他亲眼见过那些个场景。 当时他只顾着听,心中被复杂的情绪笼罩,一方面欣慰于她的进步,一方面又怅然于她似乎已经不再需要他。 如今再回想起来,他才知道,那些复杂的情绪其实已经无关紧要,他那时候不过是,在疯狂的想念她。 说他木讷也好,说他怯懦也罢,但那段时间他确实,越听,越不太敢面对谈欢。 记忆里温温软软的小女孩,一步步变得敏锐锋利,小时候还会追在他屁股后面软软糯糯地喊“景深哥哥”,后面全都是生y地连名带姓。 他不确定这其中的转变,是不是有一部分来自于她对他的怨恨。 可是有些东西是不能被压抑的,越压抑越疯长,你以为那颗小幼苗长不大,事实上底下的根系早已盘成参天巨树,深入每一条血管,轻轻一扯都是连筋带骨的疼。 【我的小姑娘】 轻飘飘的五个字重重地砸在谈欢的心头,谈欢心脏跳得厉害,却偏过头,啐了一口: “滚开啊,谁是你的小姑娘?” “你。” 时景深叹息一声,伸手再度将她捞入怀中。 “欢欢,我和苏茉所有的共同话题是你,她能引起我的注意是因为你,我对她的好奇,也是因为你。” “你很少与人亲近,陆子扬那个gay算个例外,但是苏茉,她看起来太普通,我想不明白她是怎么站到你身边的。” 或许谈欢自己都没注意,在苏茉之前,她已经很久没跟时景深主动开口要求过什么了。 谈氏因为有谈震在,谈欢当然不放心把苏茉安排过去,只能找他。 【时景深,帮我个忙呗。】 她来找他帮忙给苏茉安排工作的时候,是这么说的。 天知道他当时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因为谈欢真的太久没用那么温软的语气跟他说过话。 “因为想不通,所以更好奇,也是这份好奇,被我误当做了好感。所以她表白的时候,我没有拒绝。欢欢,抱歉。” 时至今日,他才终于拨开云雾,彻底捋清楚这段纷乱的情感,难怪他爸总说他蠢。 难怪那五十下鞭子,糟老头子愣是一点没留手。 他真是活该。 谈欢闭了闭眼,压下心中疯涌的激动。 不行,她不能相信。 他就是在哄她,他最知道在她难过的时候要怎么哄她开心了。 时景深这个大骗子,又在骗她了,一定是。 “没有什么抱不抱歉,我……唔!” 时景深才听她说了半截就知道她想拒绝,他不喜欢听,最行之有效的法子就是堵上她的嘴。 等到女人被他吻软了,湿漉漉的眼睛里除了他的倒影外再也看不见其他,他才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我们回家。” 他知道她大概没做好准备,但是没关系,他会证明给她看。 他爱她,胜过所有人。 -- 第五十三章夫人,总裁下午发烧 谈欢上了车才算恢复了些神志,试图从时景深怀里出来,偏偏男人的手有如铜墙铁壁,她撼不动分毫。 薛卓已经将车启动,她再挣扎也是徒劳。 又受不住男人专注的目光,只能别过脸去,找话题转移注意力。 “你不是说你加班么,怎么会在医院?” 薛卓憋不住插嘴,“夫人,总裁下午发烧,其实刚……” 刚醒,身体都没好呢就跟您折腾。 “专心开车。” 时景深表情不太好地冷喝,薛卓闭上了嘴。 得,皇帝不急太监急。 看着他家总裁把夫人抱上抱下夫人还一个劲地乱动,他被吓得心惊肉跳,结果当事人愣是半点异样都没表现出来。 他家总裁追夫人,还真是不要命。 他发烧了? 谈欢一怔,不想去关心的,手指却无意识蜷缩着,攥住他胸前的衣襟。 “为什么发烧?” 印象里时景深很少生病,身子骨比她健硕不知道多少。 时景深不自觉勾了勾唇,灼灼的目光幽幽地盯着她,“欢欢,你在担心我?” 谈欢噎了噎,美眸一瞪,“谁担心了?烧死你才好。” 说着,她便气闷地别过脸去。 时景深的眼神暗淡了几秒,但却几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气。 至少是糊弄过去了。 但他确实是把谈欢惹毛了,谈欢一直没给他好脸色,下车还恶意地使唤他,“抱我下去。” 时景深闷笑一声,低头瞟她,“这么折腾我,回头我要是抱不稳,摔的可是你。” 谈欢咬牙,挣扎着就要从他怀里下来,“那你放开,我自己走。” 没成想时景深却箍紧了,径自下了车,步履极稳。 “你想要我抱,我抱就是了。” 谈欢:“???” 这种直男注孤生算了! “那你可抱好了,敢摔了本小姐,你就死定了。” 时景深“嗯”了一声,嗓音里还缠了笑意,“放心,我再废物,抱自己老婆的力气还是有的。” “呸,谁是你老婆?” “你。” 她是反问句不是疑问句!谁要他回答了! 谈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一张脸通红。 她想不明白这男人无赖起来怎么能这么无赖? 偏偏男人油盐不进的,她说什么他都能赖回来,最后谈欢索性闭嘴。 晚餐佣人已经备好,谈欢率先吃完上了楼。 时景深皱眉,“就吃那么点?” 谈欢没理他,砰地一下关上房门。 时景深知道她是憋了口气,叹息一声,让厨房备了点宵夜。 吃完他先是去了书房,薛卓重新给他上了药,时景深打开电脑刚准备工作,薛卓迟疑着开口: “总裁,下午您进急救室的时候,公司出了点状况。” “嗯?” “就……上次明辉的那个项目,您不是交给苏小姐了吗?结果现在进展出了错,辉科那边在等着找您**。” 时景深脸色一变,“怎么不早说?” 薛卓:“……” 嘿,他倒是想早说,您给机会了吗? 薛卓压下心里的腹诽,算了,他就是一炮灰打工仔,哪儿有资格抱怨。 等时景深调出项目进展一看,脸色沉了下来,“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薛卓低头,眼观鼻鼻观心,“说不定这是苏小姐的报复?” 时景深:“……” 这要是报复,那手段也太低级了。 拿下这个项目的时候苏茉是签了协议的,如果不能保证项目顺利推进,损失是由负责人,也是苏茉全力承担。 “跟明辉的老总约个饭,这个项目以后由我全权负责,算是我的诚意,他如果接受就让苏茉去人事部结工资走人,不接受就解约,赔偿金的单子留着,让苏茉看着办。” 总裁亲自负责,明辉是傻子才会解约。 薛卓撇了撇嘴,真是便宜那个姓苏的小白花了。 “嘀嘀咕咕什么呢?” 薛卓捂嘴,“没,没什么,我这就去办。” 时景深盯着薛卓的背影,眯了眯眼。 他当然知道薛卓在想什么,但是,放过苏茉,怎么可能呢? 不过了放饵钓大鱼罢了。 他知道谈欢下不了手,没关系,他来。 苏茉他查过,背景太干净了,干净到不正常,她背后一定有人帮她。 他要知道这个人是谁。 他不会允许任何潜在伤害谈欢的可能存在,必须连根拔起。 定了定神,他把其他堆积的事务一一处理完,这才起身去了卧室。 结果门把手没拧动。 ——谈欢反锁了。 他气笑了,“欢欢,开门。” 透过门板他听到大小姐慵懒的嗓音,“睡了,起不来,你去客厅沙发对付一下吧。” 真行啊,有次卧还让他去沙发。 但他知道谈欢的脾气,这顿火你不让她撒了,这事儿没完。 他叹了口气,“遵命,夫人。” 谈欢气急败坏地拍了拍被子。 臭无赖! 谈欢有点认床,之前能在这边睡着那是被折腾狠了,如今床上空空荡荡,她还有些不习惯。 翻来覆去没睡着不说,还把自己被翻饿了。 她就不该赌气吃那么点儿。 越想越气,谈欢还是觉得不能因为狗男人跟自己身体过不去,决定去厨房找点儿吃的。 经过客厅的时候,借着窗外朦胧的夜色,她看到了躺在沙发里的人影。 她脚步一顿,抿了抿唇,狗男人还真来这里睡了。 装这么听话,演,继续演,她还不知道他么? 心中哼了一声,谈欢决定装作没看见,明天再起晚一点,就当什么也不知道,看他一个人的戏怎么唱。 这么想着心情好了几分,她去厨房,意外发现还有吃的,但是有些冷了,本来想热一热,结果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嗯,她不会开火。 大小姐平日里吃什么都是使唤别人,结果这才离家多久,就沦落到饿得半夜找吃的。 谈欢气哼哼地想,回头就跟云姨告状,时景深敢这么委屈她,到时候提婚约解除她更理直气壮了。 她又不好开灯,索性转身想去看看冰箱有没有现成的零食什么的。 结果才一转身,就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男人自后将小小的她整个拢进怀里,低哑地叹息: “怎么不叫我?” ———————————— 笑死,我果然还是高估了自己。 希望零点前我能把情人节加更高定。 -- 第五十四章大小姐的恶趣味 fūщЁηщū.м 时景深本来也没怎么睡着。 毕竟他也是天之骄子,时冕对他虽然严格,但衣食住行上总没有亏待他。 更何况…… 他和谈欢的第一次是在沙发,他一闭眼脑子里都是那些旖旎的画面,根本睡不着。 本来以为谈欢下楼,至少会过来看看他什么的,她倒好,自己去厨房找吃的了。 真是,狠心呐。 谈欢僵了僵,随即意识到时景深根本就没睡,腮帮鼓起来,气哼哼的:“演啊,你继续演啊。” 她就知道他故意的。 时景深无奈在她颊边落下一吻,“不演了,再演我的小姑娘要挨饿了。” 大小姐什么都好,就是太聪明了,把他的小心思拿捏得死死的。 偏偏这么聪明,就是不肯相信他爱她。 心中叹息,时景深也知道主要还是自己的问题,只能慢慢来。 他松开了谈欢,去开厨房的灯,然后熟练点火,将佣人准备好的宵夜放了上去。 谈欢看他熟练的动作有些诧异,“你还会这些?” 时景深瞥了她一眼,淡淡地“嗯”了一声。 “刚接手公司那两年,经常加班到深夜,我爸那德性你知道的,他眼里只有我妈,晚上回来佣人也都休息了,懒得再叫起来,就自己动手了。”Ⓢèγūsнū.©oм(seyushu.com) 谈欢抿了抿唇。 接手公司的辛苦她知道,但和时景深不同,不管她回来得多晚,白璧都会等她。 她回到家,桌上的饭菜永远是热的。 她没说什么,只是轻飘飘地看了时景深一眼,“你别想让我心软,苦肉计没用。” 时景深:“……” 这都给她看出来了。 他朝谈欢招了招手,谈欢有些警惕,站着没动,“你要干嘛?” 时景深见此,直接伸手握住她纤细的手腕,一把将人拉进怀里,然后低头堵住谈欢到嘴边的惊呼。 谈欢还生着气,当然不肯给她亲,下意识就要躲,男人箍紧她的腰,哑着嗓子,半哄半威胁,“就亲一会儿,你乖乖的,不然我可能失控,嗯?” 谈欢:“……” 这人脸皮越来越厚了。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时景深吗? 但她也知道时景深说得对,她越反抗男人只会越兴奋,回头场面发展成什么样就不好说了,她还饿着呢。 她安分了下来,懒洋洋地仰着头,算是忍了。 时景深几不可查地勾了勾唇,一点点加深了这个吻。 这个吻不同于以往,也不知道是不是谈欢的错觉,总觉得这里面掺杂了点说不出的缱绻,以及一种……虔诚? 这个词才出现在谈欢脑子里就被她很快否定,虔诚这两个字,跟时景深一点都不搭。 很快谈欢也没办法思考这些了——她脖子酸了,忍不住伸手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时景深略略放开他,气息有些不稳地问她,“怎么了?” 谈欢睁着一双水眸,没什么杀伤力地抱怨,“你长这么高做什么?不给你亲了。” 谈欢一米六的身材在女生中也不算太矮,但是跟一米八几的时景深相比还是有点不够看,又要踮脚又要仰头,累死。 时景深被大小姐近乎撒娇一样的小脾气逗乐,闷笑一声,手上一用力,将她抱上了干净的琉璃台。 琉璃台是升降的,时景深不知摁到哪儿,谈欢一点点“变高”。 “现在你比我高了,可以给亲了吗?” 谈欢:“……”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用一本正经地表情说出这么流氓的话的?偏偏表情还真诚且无辜,好像小朋友可怜巴巴地问“姐姐你的棒棒糖可以分一个给我吗?”。 真是…… 狠狠戳到她了。 不过确实这个角度很好,琉璃台偏高,她坐在上面就几乎是俯视的角度。 她还没用这个角度看过时景深呢,这才发现男人的天庭比她平时看到的梗饱满一些,眉骨更加棱角分明,尤其那双睫毛,不仅长,竟然还卷,微微上翘,像是在跟她打招呼。 她心情好了几分,甚至起了逗弄的信息,伸手挑起时景深的下颚,眯起眼睛坏坏地笑。 “想亲我啊,给本小姐先乐一个。” 时景深:“……” 大小姐的恶趣味。 时景深决定满足她,嘴角勾起一个撩人的弧度,问她,“这样可以吗?” 谈欢一脸嫌弃地点评,“敷衍。” 给她惯的。 “欢欢。” 他的语气带了几分危险地叫她的名字,谈欢也不怕他,甚至扬了扬下巴,“踮起脚来。” 她也得让他感受一下她的痛苦。 谁承想男人这次根本不配合,琉璃台被他降到一个合适的高度,他在谈欢恼怒的眼神中又贴了上去。 最近一段时间都不能要她,他已经够憋屈了,总要吻个够本。 话是这么说,但他心里也计算着时间,等一边传来咕咕的沸腾声,他才强迫自己放开她。 又将人从琉璃台上抱了下来。 “先吃饭。” 谈欢回神,薄唇抿成一条线。 忽然有点冷。 她从不骗自己,所以她知道,方才她动情了。 可这个男人始终理智,游离情欲之外。 她仿佛是个笑话。 她垂在身侧的手指蜷缩了一下,没说什么。 宵夜是一碗馄饨,时景深给她盛好,汤匙舀了一勺汤,吹了又吹,自己试了温度之后才递到谈欢跟前,“先喝点汤,暖暖胃。” 谈欢别过脸,“我自己能吃,不要你喂。” 时景深转了个方向又递到她跟前,“不要我喂你肯定会烫着。” 顿了顿,时景深又补了一句,“乖,舌头要是受伤了,就不方便亲了。” 谈欢:“……” 她真是想把这一碗汤塞时景深嘴里,让他这辈子都别说话。 不会劝可以不劝。 她最近确实有点压不住火气,刚想怼他,又听男人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最重要的是,我会心疼,欢欢。” 谈欢一下就泄了气。 她真的很好哄,在时景深面前。 心头的火也撒不出来了,她敛眸,默不作声地张开嘴。 之后就是一个无声地喂,一个无声地接,诡异的安静,却有点莫名的温馨。 胃部的温暖一定程度上驱散了谈欢先前的寒意,她迈步上楼,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又想起薛卓说他发过烧,还是没忍住转身对他道,“去次卧吧,我不罚你睡沙发了。” 时景深弯了弯唇,他就知道他是心疼他的。 但他还是一本正经地摇头。 “都一样,而且,比起次卧,我更喜欢沙发。” 对上谈欢疑惑的目光,他笑YY地解释,“沙发有你的味道。” 谈欢几乎一下就明白了他指的是什么。 呵。 谈欢掀起眼皮冷淡地看他,“怎么?回忆自己秒射的光辉历史?” 时景深:“……”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见时景深表情裂开,谈欢心情很好地迈步上楼。 “那你好好回忆吧,祝你好梦。” 别以为她不知道他的小心思,不就想哄她放他回主卧么? 她就不。 烧死他算了。 翌日醒来,客厅已经没了时景深的踪迹,听佣人的意思是他早早就出门了。 谈欢撇撇嘴,暗嘲一句时总日理万机,然后坐下,又喝到了那不输礼记的粥。 又稠又香。 她正眯眼享受呢,忽然耳朵里响起手机铃声,她皱眉,四下看了看,发现声音来源于沙发。 想起时景深昨晚在沙发睡,手机多半是他落下的,又怕是什么急事,她过去下意识接起。 电话里的声音陌生,内容却让谈欢一愣。 对方说: “时总,您今天还需要到医院换一次药,千万别忘了。” ———————— 笑死,虽然来迟了,但还是让我补一句情人节快乐吧hahaha 元宵节加更我不知道有没有,建议别期待,我以后都不给承诺了,我的承诺我自己都不信(属实是高估了我自己 -- 第五十五章把衣服脱了 fūщЁηщū.мЁ 换……药? 换什么药? 时景深他……受伤了? 谈欢表情冷了下来,问对方: “他怎么了?” 对方一愣,大概没想到接电话的是个女人,“……您是?” “我是他未婚妻。” 对方松了一口气,“是这样夫人,这边跟您说一下,时总的伤势近期不能再沾水了,建议多休息,尽量保持上半身不要活动,避免伤口崩……” “所以,”谈欢听到这些有点不耐烦,“他到底怎么了?” “您不知道?” 谈欢:“……” 谈欢脾气要是再差一点儿她就要发话让这医生下岗了。 听不懂人话吗?Ⓢèγūsнū.©oⓂ(seyushu.com) “说清楚。” 医生大概也觉得有点蹊跷了,那么严重的伤哪儿有未婚妻不知道的,当下也不敢多言,只含糊道: “时总的伤很复杂,我不太好说,您要想知道的话,自己去问时总吧。” 说完对方便急匆匆挂了电话。 谈欢脸色难看。 保持上半身不要活动。 上半身。 她想起那天她跟时景深两个人都意乱情迷的时候,手一碰到他的衣领,他立即就清醒了。 还有那天她鼻尖忽然闻到的血腥味。 以及这些天时景深频繁穿的黑色衬衫。 她蜷缩了一下手指,果断出门。 最先看到谈欢气势汹汹杀过来的是薛卓,他吓了一跳,“夫、夫人?” 谈欢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薛特助,你可真是你们时总的得力g将啊。” 她就不信时景深的伤薛卓不知道,竟然帮着时景深瞒她。 薛卓被谈欢的笑容看得头皮发麻,这语气感觉也不太像是在夸他。 他摸着鼻子讪讪地笑:“应该的,应该的。” 谈欢哼了一声,也不为难他,径自往总裁办走。 薛卓听着那高跟鞋重重砸在地面的哒哒声,直觉他们总裁要倒霉。 时景深的办公室大门又一次被谈欢踹开。 他一愣,“欢欢?” 谈欢反脚踢上房门,走到时景深跟前,上下打量他,没什么废话: “脱衣服。” 时景深僵了僵,随即笑YY地看着她,“欢欢,你想要咱回家再说,上班呢。” 谈欢一噎。 男人的脑子里果然都是些黄色废料。 她刚想骂,随即意识到不对。 昨天薛卓说时景深发烧,她就被这男人调戏得后面没有多问。 他故意的。 差点又上了他的当! 谈欢眯起眼睛,冷笑,“让你脱你就脱,废话什么?” 说着,手已经不耐烦地伸到了他的衣领。 时景深抓住了她的手腕。 “欢欢,我一会儿还有客户,不太方便。” 真是好理由。 可他越是这样,才越是有问题。 平时她稍微主动一点,这男人都恨不得当场把她拆吞入腹,这会儿跟她装矜持。 她从包里翻出他的手机,晃了晃,“来之前我接到一个电话,你猜是谁打来的?” 时景深脸色一变,该死,他怎么把手机落下了? 但他还是不知道谈欢为什么要脱他的衣服,毕竟他受伤的事情没几个人知道。 思索半天,他试探X开口: “苏茉?你怀疑我出轨?我发誓我没有。” 谈欢:“……” 谈欢太阳穴突突的。 “医院让你今天记得去换药,时景深,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衣服脱了,不然……” 谈欢没什么笑意地勾了勾唇,“咱俩的交情就到这儿吧,你既然这么防备我,我以后再不出现在你面前。” “不是!” 时景深下意识反驳,他捏了捏太阳穴,“不是防备你,我……” “那就脱。” 男人的薄唇抿成一条线,终于是妥协,骨节分明的手指一颗颗将衬衫的纽扣推出扣眼。 一个缠满绷带的上半身一点点出现在谈欢跟前。 她眼睫毛颤了颤。 她以为顶多是一两道口子,或者一些淤青什么的。 怎么会缠满了绷带? 甚至有些地方还有血渗出来。 她颤抖地伸出手,去碰绷带的活扣。 时景深再度制止她,摇了摇头,“欢欢,别看。” 谈欢没理他,“松开。” 四目相对,盯着谈欢眼中的倔强,时景深还是收回了手。 绷带一点点被解开,眼看那伤口就要出现在谈欢面前,结果眼前忽然一黑——时景深伸手挡住了她的眼睛。 “欢欢,有点丑。” 大小姐喜欢所有漂亮的东西。 而他的伤口都是皮开肉绽的,狰狞可怖,他真怕谈欢以后都嫌弃地不想看见他。 谈欢不耐烦地扒开时景深的手,“N1TaMa磨叽什……” 声音戛然而止。 她看到了。 她手一抖,一双漂亮的眸子惊恐地睁大,手也不自觉捂住嘴。 她看到了翻飞的血肉,看到了部分血液凝结成的血痂,就是没看到一块好肉。 丑陋狰狞,让人反胃。 这还只是她揭下来的一小块,那他的整个上半身…… 谈欢不敢去想。 时景深叹了口气,连忙又将绷带缠好。 “说了让你不要看。” 谈欢眼眶都红了,她问时景深,“为什么……不告诉我?” 狗男人,知不知道这两天她一个人胡思乱想有多难过。 她一直以为…… 一想到他身上都是这些伤,却还被她比着讨好她。 他当时忍得额头都是汗,身上肯定更是不少。 还有后面,他抱她去浴室,她还朝他泼水。 难怪薛卓说他发烧。 伤口肯定感染了。 时景深指尖微顿,随即嘴角勾出一抹自嘲的弧度,“因为丢人。” 丢人? 谈欢皱眉,“怎么弄的?” “我爸抽的。” 谈欢:“???” 什么鬼? “冕叔没事儿抽你干什么?” “就上次,我不是跟谈震提解除婚约吗?我爸觉得我辜负你,你知道的,我爸妈都拿你当亲女儿对待,见不得你受委屈,所以就……” 他还耸了耸肩。 谈欢哑然。 沉默许久后冷笑,“那是你自找的,谁让你自作主张?” 还连累了唐泽。 活该。 “嗯,所以说丢人,不敢告诉你。” 他倒是挺理直气壮。 说话间又重新将衬衣穿上,揉了揉谈欢的脑袋,“我没事,真的。” 没事个鬼。 谈欢还不知道他么,真要只是小伤,早说出来了,还能玩点苦肉计骗她心疼。 越是大事才越不说。 她懒得拆穿他,“医生说你需要休息,先去医院换药,换完回家。” 时景深听她嘴里下意识说出“家”这个字眼,嘴角无声地勾了勾,但却摇了摇头。 “刚刚跟你说有客户是真没骗你,等我忙完会去的,我没事,真的。” 谈欢闭了闭眼,心头有几分火气。 “你是没事。” 她突然冷下脸,“你还把我抱上抱下,睡觉都还乖乖去沙发,你多能耐啊。” 时景深没料到谈欢会突然变脸,喉结动了动,“欢欢……” “时景深,你做给谁看呢?你是要我心疼你吗?我告诉你我不会!身体是你自己的,你自己都不心疼轮得到我心疼?!” “我不是……” 他从没奢望过她会心疼。 “那就去医院,现在立刻马上!” 时景深张了张嘴,刚想说话,薛卓敲了敲门。 “总裁,张董到了。” 他无奈看向谈欢,“你看,我真推不掉。” 谈欢抿了抿唇,见时景深准备起身,又伸手摁住他。 “欢欢?” “把资料给我,还有你们见面的目的,我替你去。” 她的能力从来不输时景深,更何况她现在被谈震放了假,本来就没什么事。 “不……” “你再磨叽,你信不信我让你今天的合作谈不成?” 时景深知道谈欢说到做到,终究还是败下阵来,将桌上的文件递给她。 “前面是项目资料,后面是更改的合同,难度不大,就是让对方在新合同上签字就行。” 谈欢简单看了看前面的项目介绍,忽然皱了皱眉。 “这项目……我怎么感觉好熟悉?” “熟悉?” 这些轮到时景深皱眉了,这可是时光的内部资料,难不成明辉还私底下找了谈氏? 谈欢又往后翻了一页,气笑了。 指着上面的项目设计给时景深看,“这是我的创意。” -- 第五十六章她可真是个大冤种 时景深皱眉:“什么意思?” 谈欢翻了个白眼。 “意思就是前不久苏茉跟我聊天,说她工作遇到了烦心事,把这个项目简单跟我说了一下,问我该怎么处理,我就简单说了一下。现在这上面的设计方案全都是我的创意。” 时景深怔了怔,许久没有说话。 “时景深?时景深?” 谈欢连叫了好几遍他才回神,“嗯?怎么?” “我还想问你怎么,发什么呆啊你?” 时景深抿了抿唇,忽然翻出一沓资料,让谈欢看,“你看看这些,是不是都是你的创意?” 那些都是之前苏茉负责的案子。 谈欢不明所以地接过,才翻了两个文件脸色就难看了下去。 “是我的。” 苏茉跟她聊的时候其实没有提具T的项目方案,用的是一些类比的手法,比如A和比,猫和狗,衣服和裙子…… 以闲聊的方式,不动声色地把这些项目简要地叙述一遍,然后抛出一些问题,问谈欢应该怎么解决。 谈欢对这个唯一的闺蜜自然是掏心掏肺,也没防备,随口就给出了解决方案。 现在那些思路,全部都在这些小小的文件上。 时景深捏了捏眉心,忽然低低地笑了出来,声音里满含嘲弄。 谈欢被他突然的笑吓了一跳,蹙眉问他,“你笑什么?” 时景深闭了闭眼,“欢欢,我就是因为这些方案,才对苏茉刮目相看的。” 时景深,一个纵横商界那么久的男人,什么没见过? 苏茉长相不够出众,如果再能力平平,那么即便他看在谈欢的面子上留下苏茉,苏茉也根本不可能拥有和他对话的机会,更别提在这个过程中牵扯出谈欢吸引他的注意。 事实上,苏茉在工作上的表现相当出色,交代下去的每一个任务都能圆满完成,而且不管是从创意和可行X上看,都非常完美。 他不时也会就这些方案跟苏茉探讨,对方都能对答如流,他当时一度觉得,苏茉这个女孩儿,年纪轻轻就能这么眼光毒辣,出手犀利,可塑X极强,不愧是谈欢的好朋友。 他曾被苏茉的能力惊艳,欣赏她的才华,他对苏茉的所谓好感也源于此。 结果现在却告诉他,这些都是苏茉偷来的创意。 苏茉的背后,是谈欢。 兜兜转转,原来他爱的人,一直是谈欢。 多荒唐啊。 谈欢更是脸色铁青。 她没想过会是这样。 她以为苏茉会和时景深在一起,是时景深真就看上了苏茉本人,比如她清纯的外貌,比如她温柔的性格。 她当初在决定给时景深下药的时候,甚至有一瞬间的愧疚,愧疚她即将扼杀一朵爱情的小火苗。 结果现在告诉她,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爱情,这两个人能在一起还是她一手促成的? 借她的手进公司,偷她的创意泡她男人。 她可真是个大冤种。 苏茉,你好样的。 谈欢深吸一口气,当务之急是先解决问题,她拿上资料,瞥了时景深一眼。 “待着别动。” 时景深“嗯”了一声,却在谈欢走后默默点上一根烟。 如果苏茉之前的创意都是谈欢给的,那么在谈欢彻底跟她撕破脸之后,后续的项目她无法进行,高砸和明辉的项目也就顺理成章了。 但时景深总觉得这份合理中,哪里透着不合理。 真就这么简单? 他不信。 苏茉的目备绍明显一直都是谈欢,她处心积虑的谋划不过是想破坏他和谈欢的关系。 怎么会到这里戛然而止? 苏茉到底想做什么? 他理不出头绪,一支烟还没燃尽,谈欢竟然回来了,一看到他手机的烟眼神就冷了下来。 脚下的步子快了两分,一把将他的烟头抢了过来,摁灭了扔进垃圾桶。 “谁让你抽烟的?” 时景深哑然,“欢欢,就是皮外伤……” “那可不嘛,都看不见皮的外伤。” 时景深:“……” “烟呢?” “嗯?” “交出来!” 时景深一愣,忽然闷闷地笑出声来。 谈欢板着小脸,“让你拿烟你笑什么?” 时景深当然不能说,他们方才的对话像极了贤惠的妻子在教育不听话的丈夫。 他忍笑,将身上剩下的大半包烟都递给了谈欢,乖巧认错的样子,“以后不抽了。” 谈欢“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信还是没信。 时景深转移话题问她:“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说起这个谈欢也是皱眉,“不知道,明辉的老总好像很怕我的样子,心不在焉的,我说什么他也没注意听,匆匆签完字就走了。我还寻思你上哪儿找的一这么爽快的合作伙伴?” 见过好说话的没见过这么好说话的,她的能力还没来得及发挥就结束了。 时景深闻言脸色却有些沉,这说明问题更大了。 他把薛卓叫进来,“去查查明辉最近怎么回事,有任何异常都向我汇报。” 谈欢不是很关心这些,只是看向时景深,“跟我去医院。” 时景深叹了口气,这次倒是没再多言,走前还叮嘱了一句,有什么情况随时跟他汇报。 薛卓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上药的时候,时景深本想支开谈欢,不想让她看,谈欢才不上他的当,就在一旁守着。 绷带拆开,如她所料,整个上半身全是烂的,连手臂都不可避免受到了牵连,一块好肉看不见。 有些地方的血液已经凝结成黑红色,一处深一处浅,心理承受能力稍微差一点的人能当场吐出来。 谈欢不可避免酸了鼻子,眼中有晶莹闪烁。 时景深叹气,这也是他不愿意说的一个原因。 她会难过。 他乐于在一些小事上玩点苦肉计看她心疼,但却舍不得真的让她难过。 “欢欢,别哭。” 谈欢别过脸,“我才没哭,都是你自找的,我还嫌冕叔下手不够狠。” 医生:“……” 这还叫不够狠啊? 再狠一点就没命了…… 时景深:“……” 时景深苦心中苦笑,他在她心里,果然没有想象的重要。 没关系,慢慢来,不着急。 他面上不显,只是望着谈欢,“欢欢,我饿了,早饭没怎么吃。” 谈欢想着他连手机都能落下,想来早上出门应该确实匆忙。 她没说什么,转身离开。 谈欢一走,时景深的声线就冷了下来,“夫人问起来,把伤往轻了说,懂吗?” 医生讷讷,“……是。” 药很快上好,医生正在包扎,时景深又接到一个电话。 也不知道电话里说了什么,时景深皱了皱眉,应了句好,等医生包扎好,他当即穿好衣服。 “跟夫人说一声,分公司那边出了点小状况,我需要亲自去一趟。” “饭呢?” 拎着餐盒的谈欢已经站在了门口,她眉眼淡淡,看不出情绪。 时景深面部线条绷得很紧,“欢欢,是急事,我必须马上出发。” 谈欢“哦”了一声,随手将餐盒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你去吧。” 时景深看了一眼那个垃圾桶,瞳孔微缩,下一秒还是匆匆离开。 谈欢望着时景深的背影,敛眸半晌,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冕叔……” ———————— 因为三次元的事情耽误了几天,接下来会恢复更新并把之前欠下的更新补上,感谢大家的理解和包容。 请假消息都会发在微博,天时微博“天时是天使吖” -- 第五十七章蜜月 “妈,你们怎么回来了?” 时景深忙完回到家,看到客厅的人一愣。 云姝欣喜地上去就要抱自家儿子,谈欢先她一步,拉住了时景深,不动声色地制止了她拥抱的动作。 “你终于回来了,云姨说我们还有一个月订婚,总闷在家里不好,安排我们出去度蜜月,你怎么看?” 云姝不知道时景深受伤的事,此时只看到谈欢比她还先迎接时景深,看来小两口感情不错。 她笑得眉眼弯弯,“对呀对呀,你说你,让你跟欢儿好好培养感情,你一天天的就知道忙!” 谈欢瞥了时景深一眼。 时景深还在思忖度蜜月的事情,忽然对上谈欢的眼神,薄唇抿了一下。 那眸光淡得很,很明显就是不愿意去。 他握紧了谈欢的手,问云姝:“我们去度蜜月,那公司怎么办?” 时冕坐在一边,不紧不慢地插话,“老子这不就回来给你打工了?” 时景深:“……” 多新鲜呐,高得好像这公司不是您的一样。 云姝嗔了自家老公一眼,又回头对时景深道: “我把我接下来一个月的行程都推掉了,在这边陪你爸上班,你呢就好好跟欢儿去度蜜月,玩得开心一点,出门在外,你可不能欺负欢儿我跟你说……” “好。” 时景深一个字打断自家母上大人的唠叨,顺带搂紧了谈欢,“不用您说我肯定也会对欢欢好的。” 谈欢咬牙,她一直努力不让人碰他的上半身,他倒好,直接把她往怀里拽。 偏偏这会儿她还不能说,只能僵直了身子尽量不碰到他,扯了扯嘴角,“先吃饭吧。” 时景深眼眸暗了暗,这么不想跟他单独在一起么? 晚饭结束,在云姝的注视下,谈欢和时景深两个人一起回了房间。 云姝叹了一口气,窝进时冕怀里,“老公,你说咱这木头儿子什么时候开窍啊?” 时冕搂着送上门的娇妻亲了一口,末了才不咸不淡地开口,“操心这蠢货做什么?不开窍正好,少祸害人家好女孩儿。” 云姝嘻嘻笑,“你就别装了,表面一副嫌弃儿子嫌弃得不行的样子,要是真不上心,你能借我的口给他们安排蜜月?” 是的没错,这场蜜月的安排,不是云姝突发奇想,而是时冕今天主动提起的。 时冕不置可否,脑子里却不由想起上午的那通电话。 “冕叔,您对亲儿子下手是不是太狠了点?” 他为了未来儿媳抽了自家儿子,结果未来儿媳上门来责怪他下手太狠。 真**稀奇。 时冕似笑非笑,“快死了?” 谈欢:“……” 没死也不能这么折腾啊。 谈欢蹙眉,“我不跟您争,时景深他现在需要休息,您给他放个假吧。” 时冕“啧”了一声,“放什么假?给他放假了公司谁管?” “不是还有您吗?” 得,他这未来儿媳真是好样的。 “没空。” 说着他就准备挂电话,结果电话里传来谈欢幽幽的嗓音:“那我可就去求云姨了。” 她打赌,以时冕对云姝的宠爱程度,这件事肯定没告诉云姝。 时冕气笑了,“欢儿,你在威胁我?” 大小姐理直气壮:“您都可以只顾老婆不管儿子,那我护着我男人怎么了?” “要解除婚约的男人?” 谈欢一愣,“您……您怎么知道?” 时冕哼笑,“我知道的比你多多了。” “那我爸那边……” “我不会插手,谈震他不管落得什么下场都是他咎由自取,我当初劝过了,他不听我的,他活该。” 时冕懒洋洋地嗤笑,“行了,忙我帮了,但是欢儿,就这一次。你云姨是冕叔的底线,下次再威胁我,就别怪冕叔翻脸了。” 谈欢当时是见好就收满口答应。 不过时冕到底是被威胁了,怎么能轻易被谈欢拿捏呢? 不是想放假吗? 那就度蜜月去,把他那糟心儿子扔给谈欢一个人烦。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 谈欢此时盯着时景深,对此深以为然。 “蜜月想去哪儿?” 时景深问她。 谈欢心里有点烦,不爱的两个人度什么蜜月,怎么想怎么尴尬。 可她现在已经没有别的路可选了,要么借着蜜月的名义让他好好休息,要么他又要回去忙公司的事情,那些伤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 “随便吧,你自己看着办就行。” 她的语气不太好,时景深垂在身侧的手蜷缩了一下,没说什么,“那不然去春城?之前不是一直想去?” 却总没去成。 谈欢怔了怔,“你还记得啊?” 谈欢对春城的执念,其实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就是课本上汪曾祺的那篇文章。 【莲花池外少行人,野店苔痕一寸深。浊酒一杯天过午,木香花湿雨沉沉。】 她不知道是汪曾祺先生的文笔太好还是春城真就如他笔下的那么美,总之她当时被深深吸引。 原本那学期结束她就准备去的,行李都收拾好了,走前想给她亲爱的爸爸道个别,然后就撞见了谈震的出轨现场。 她整个人都懵了,大脑一片空白。 时景深打电话问她在哪儿,再不出发要赶不上飞机了。 谈欢“哇”地一下哭出来,把时景深吓了一跳。 时景深找到她的时候,她把自己蜷缩起来,躲在公园的一角,身上还有异味—— 她刚吐过。 太恶心了,她没忍住。 见到时景深,她又想靠近又不敢靠近。 时景深却没有任何犹豫地将她抱进了怀里,“欢欢,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谈欢的眼泪又绷不住了。 她哭了好久,哽咽得话都说不清,也不知道时景深怎么听明白的,一脸心疼地给她擦眼泪,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地说话。 “欢欢,我在,我会一直在,别怕,别怕,嗯?” 毕竟是谈家的家事,时大木头属实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来来回回只会那么一句,看小姑娘实在哭得伤心,提议不然立马出发,去春城散散心也是好的。 但此时的谈欢哪里还有心思旅游? 她让时景深送她回家,她第一时间找白璧,跟她说出真相,要白璧离婚,她跟她一起走。 结果白璧沉默许久,却只说了一句话: “欢儿,你还小,大人的事情你不懂。” 盯着母亲异常平静的双眸,谈欢还有什么不懂的? 白璧其实什么都知道,但她默许了。 然后平日里,这夫妻俩还在她面前伪装得恩爱甜蜜,让她没有察觉出丝毫的异样。 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对夫妻啊? 谈欢不理解。 -- 第五十八章他从不在乎她是错还是对,只在乎 那个寒假她怎么过来的都不知道,消沉,尖锐,阴晴不定,只有时景深一直陪着她,哄着她,包容她的所有。 初二下的那一学期,是谈欢学生时代最叛逆,最消极,最混不吝的一学期。 她不再好好学习,每天跟着陆子扬鬼混,认识了一帮狐朋狗友,抛弃了大家闺秀的端庄矜持,学会了蹦迪,学会了抽烟,学会了喝酒,学会了画最妖艳的妆,将自己的美展现到极致,然后冷眼看着那些被她的美貌吸引的男人前赴后继,而她众星拱月却又独善其身。 谈震常常被她气得跳脚,可是每次他的巴掌打下来之前,总有一个人会拦在她面前。 时景深。 “谈叔,你对欢欢动手之前,是不是也该反省一下自己?” “谈叔,欢欢变成这样,您自己就没有责任么?” 可惜谈震足够厚颜无耻,时景深说这些的时候他连眉毛都没抬一下。 “我教育自己的女儿,你算什么东西?” 最后时景深索性不再费口舌,就那么站在谈欢跟前,默不作声地看着他。 谈震还是没能下得去手。 “你小子有本事一直护着,马上她就要初三了,要是连个高中都考不上,你看你是帮了她还是毁了她!” 谈震拂袖离去。 谈欢红着眼眶朝他的背影吼,“就算我考不上高中那也是因为你!你有什么资格怪别人?!” 时景深叹了一口气,抱着她,一点点安抚她的情绪,也没有说别的责备的话。 谈欢还记得那个时候靠在他怀里闷闷地问他,她变得这么坏他怎么不骂她? 她哪里知道时景深那是根本不舍得骂。 家庭的破碎已经给了她最致命的打击,要是连他都骂她,谈欢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他最后只是揉了揉谈欢的头发,“如果这样能让你暂时不那么难过,也挺好的。” 这就是时景深啊。 他从不在乎她是错还是对,只在乎她开心不开心。 她会动心,一点都不奇怪。 不过时景深也没有无限纵容下去。 初三开学那天,时景深拦住了要出门蹦迪的谈欢。 “欢欢,你已经玩了半年,该放纵的也放纵了,该学习了。” 谈欢那个时候已经发展到听到学习两个字就烦躁了,忍不住冲时景深发脾气,“你说只要我过得开心,我做什么你都支持的!你也变了是吗?!” “我没变,”时景深站着没动,“可是欢欢,你不开心。” 谈欢鼻子一酸,有种被人戳中的恼怒,“我很开心!你没看到吗,我……” “欢欢,我比你更了解你,你骗不了自己,也骗不了我。” 那时候的时景深已经高二,男生在这个阶段的身高拔得很快,他越发高挑俊朗,低头下来的时候,给谈欢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这半年是我给你的缓冲,你的无计可施,你的无可奈何,你的不知所措我都知道,你需要渠道发泄情绪,我也害怕你变得自闭,所以我没有拦着你。可你的情绪宣泄过后,你还是不快乐,那就没必要再在这些无聊的事情上浪费时间了。” “欢欢,别拿自己的前途来惩罚别人。” “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他年纪大了,能活多久都不一定,你想过那时候你要怎么办吗?” “你不是在惩罚他,你是在用自己的人生为他的错误买单。” “欢欢,不值得。” “你要活得精彩,活得耀眼,活得比他好,把他踩在脚底下,看他的下场。这才是你,欢欢。” 谈欢沉默了很久,最后攥紧拳头别过脸。 “可是,我已经耽误半年了。” 学习这种事情,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她已经落后别人很多了。 时景深嘴角终于露出来笑容,他紧紧握着她的肩膀,“没事,你还有我。” 当时谈欢还不懂这话什么意思,后来她就懂了。 江城一中的初中和高中是一起的,时景深的教室就在她的对面楼。 时景深几乎霸占了她所有的课间,给她恶补她欠下的所有知识,哪怕课间的十分钟有时候只够他给她讲清楚一道题,他还是乐此不疲地奔波着。 这还不算。 初中部晚上下课比高中部早了一个半小时。 这一个半小时谈欢是不会提前回家的,她会收拾好作业去时景深的班级门口等,里面在安静上自习,她就趴在阳台上练题,提前把不会的圈起来,等他下课给她讲。 她是谈家大小姐,也没人敢打扰她。 高二九班的班主任还感叹,有谈欢在的时候,高二九班的自习都比平时安静了不少,比他这个班主任还管用。 不过班主任和谈欢都不知道,这份安静,一定程度上归功于时景深。 在谈欢来之前,时景深给所有人打了招呼,谁敢吵谈欢学习,他能让对方在整个江城一中待不下去。 时景深的手段大家又不是不知道,这下谁还敢闹腾? 当然,后面国庆一过,时景深就不让谈欢在外面了。 天气逐渐转凉,他怕冻着他的小姑娘。 本想着让谈欢早点回家等他,但是谈欢不g,她讨厌那个家,看见谈震就恶心。 最后他没办法,找到班主任,直接把他的座位调到最后一排,然后在他旁边加了一张桌子。 谈欢下完课就来找他,高二的晚自习一般不上课,但偶尔会有老师为了赶进度会占用。 一开始看到谈欢还会诧异,到后面就习以为常。 毕竟谈欢也不会在上课时间找时景深聊天,老师们上课她就安安静静自己写作业。 有时景深在,班里的人也不敢盯着谈欢瞧。 只要不扰乱课堂纪律,老师们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那一年,就这样在谈欢的一半初三一半高二的时光中过去。 她的成绩以前本来就很不错,底子在,又有时景深助攻,成绩一天天提升,从班级倒数一路逆袭到年级前十。 江城一中是市重点中学,来这里的都是尖子生中的尖子生,在江城一中的年级前十,等于在全市的排名也差不太多。 时景深和她约定,如果她能能稳定发挥,中考结束他们一起去春城。 谈欢那会儿半开玩笑半担忧地问他,他马上高三了哎,暑假要补课的,去也玩不了几天,不如不去。 时景深双手揣兜,姿态慵懒又不掩傲气地瞟她一眼,“我是不需要补课的人。” 谈欢:“……” 那确实,毕竟是整个江城一中的男神级人物,所谓男神,可不是光靠一张脸就行的。 ——整个高二的断层第一,各种竞赛获奖无数,不出意外连高考都不用参加,直接保送。 一句话,让谈欢顾虑没有了,压力倒是来了。 她不能差他太远。 要成为能和他并肩而立的人,是她的目标。 于是接下来的谈欢愈发勤奋,终于在中考拿下全市第一的成绩。 她开心地和时景深分享这个好消息,重新翻出之前去玩春城的攻略,兴致波波准备出发。 然后,她看到了母亲白璧的出轨。 -- 第五十九章欢欢,帮我 意外,又好像不意外。 谈震都可以,白璧为什么不行呢? 说实话,谈欢的心理承受能力经过这一年的打磨,早就没那么脆弱了,甚至私心里她支持白璧。 她情绪没有太大的波动,这些破事儿她也不想管,如果仅仅是这样,还不足以让她留下来。 可是白璧的事情被谈震知道了。 男人骨子里都是双标的,我可以出轨,但你必须对我忠贞。 他惩罚了白璧。 方式简单粗暴——婚内强奸。 谈震呐,也不知道是该说他自私到极致还是破罐子破摔,全然不顾谈欢那时还只是个未成年。 谈欢有时候坐在客厅里都能听到卧室传来白璧的惨叫。 直到谈欢出发的前一天,白璧被送进医院。 她终于是走不了了。 她不可能不顾自己的母亲,也不想自己出去一趟,回来自己妈没了。 她留了下来,照顾白璧。 谈欢永远记得那天,她把谈震拦在病房外,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是想比死谁呢谈震?” “欢欢!” 发出这声低喝的当然是闻讯赶来的时景深。 谈欢看了他一眼,没理他,死水一般的目光始终落在谈震脸上。 一个死字,终于是让这个厚颜无耻的男人从来平静的脸上有了裂痕。 谈震什么话都没说,父女俩静静地对峙,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谈震转身,却没有走,只是坐在一边的长椅上抽烟。 他抽了一夜,谈欢看了一夜,时景深陪了一夜。 第二天,在白璧醒来之前,谈震起身走了。 也是从那以后,谈震和白璧大成了某种默契。 大家各玩各的,谁也别g涉谁。 在外依旧是足以和时冕云姝媲美的模范夫妻,在她面前也不再起巨大冲突,好像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没发生。 这就是豪门。 谈欢嗤之以鼻的豪门。 后来春城到底没去成。 高中时期学习时间比较紧,谈欢不敢懈怠,等到高考结束,时景深大二也结束了,他还没松上一口气,就被冕叔扔进了公司。 时景深不说,她都快忘了自己曾经还有过一个去春城的梦。 “嗯。” 他应了一声。 他当然记得,关于她所有的所有,他都记得。 时过境迁,谈欢对春城也早没了当初的憧憬,但时景深既然提了,那去看看也没什么不好。 “可以。” 她点了头,但是兴致也不是很高的样子。 时景深心中微叹,拍了拍她的脑袋,“那你先去洗澡吧,我大致规划一下。” 一个月呢,不止春城,他们可以把滇省都走一圈了。 谈欢刚想点头,但是想到他身上的伤,忽地一顿。 “你的伤,能自己洗吗?” 时景深下意识要说能,对上谈欢担忧的眼神,话到嘴边转了个弯。 “好像……不能。” 谈欢:“……” 谈欢叹了一口气,伸手去给他解领带,“我帮你。” 时景深的个头比谈欢高,她专心解领带,也没有看见男人悄悄上扬的嘴角。 外衣脱下来,上半身还是木乃伊一样的绷带,谈欢想到白天看到的伤,眸露不忍。 手又去解时景深的皮带,结果那皮带的暗扣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愣是打不开。 耳边能明显听到男人加重的呼吸,腿间的大东西也迅速鼓起来,把西装K顶出一个帐篷。 谈欢耳朵红起来。 她就解个皮带,他怎么还能发情! 谈欢又气又羞,躲开去,“你自己解,我先去放水。” 结果等她回来的时候,男人只是解开了皮带,裤子还穿得好好的。 谈欢瞪他,“你是要穿着裤子洗澡吗?!” 时景深目光无辜,“我怕弯腰的时候伤口裂了。” 谈欢:“……” 早前抱她的时候怎么不说怕伤口裂? 想是这么想,但谈欢也不可能真放着他不管。 上前去,两下把他西K给他扒下来,拉着人就要进浴室,时景深站着没动,“欢欢,还有内裤没脱。” 见谈欢怒目而视,他还委屈,“穿着内裤洗澡,不舒服。” 谈欢一肚子的火又憋了回去。 闭上眼去干他的内裤边,时景深闷笑,“又不是没见过。” 谈欢整张脸都烧得不行。 她确实见过,甚至还主动过,但那两次都是在喝了情迷的前提下,现在她清醒得很。 “谁要看你的丑东西?” “你爽到的时候可没嫌它丑。” “……” 谈欢恼了,“你再说话,等下我把你内裤扒下来塞你嘴里!” 时景深:“……” 乖巧.JPG 谈欢只想速战速决,索性也不矫情,深吸一口气,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一把扒下时景深的内裤。 虽然早有准备,但谈欢还是被那傲人的尺寸吓了一跳。 她极力忽视,拉着人进了浴室。 时景深的伤口不能沾水,谈欢就没有用花洒,只在浴缸里放了水,把毛巾打湿了给他擦。 时景深简直要疯了。 尤其是在抹沐浴露的时候,女人细腻的手指在他腿上游走,时景深浑身的神经都绷紧了,后背泛起阵阵酥麻,腿间的东西也越来越大。 他有点后悔,本来想调戏谈欢的,结果最后受罪的是自己。 可他又舍不得,舍不得她的主动亲近,舍不得她红着一张脸的娇俏模样。 这些,都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可即便时景深已经很努力压抑自己的呼吸,谈欢大小也跟他做过那么多次了,又不是傻子。 她只想早点结束。 几下抹好,又用湿毛巾擦干净,“好了。” 时景深却摇头,“欢欢,还有地方没洗。” 他声音哑得厉害,谈欢俏脸绯红,美眸没什么杀伤力地瞪他,语气恶劣,“那个不洗也行。” “不行。” 时景深眼中噙着笑低眸看她,“欢欢,你有洁癖,不洗干净下次你不让我进去。” 谈欢:“……” 她真想给时景深的脑瓜开瓢看看里面到底装的什么! 伤成这个样子还在想这些! 偏偏男人的眼神还可怜巴巴,“欢欢……” 她能怎么办? 谈欢深吸一口气,捏着毛巾的手指甲白了又白,这才算做好心理建设,重新将毛巾打湿,覆在了那根灼硬的肉棍上。 时景深那一瞬间的呼吸都窒了一下。 谈欢又去给他抹沐浴露,细嫩的小手刚一抹上,那东西就又大了一圈。 时景深终于耐不住闷哼出声,谈欢也被那温度烫得下意识缩回,却在半路被时景深握住。 “欢欢,帮我。” -- 第六十章不是 fūщЁηщū.мЁ “你,你怎么还没好?” 谈欢最终还是在时景深沙哑的乞求中败下阵来。 “欢欢,我难受。” “欢欢,你用手就行,我不进去。” “欢欢,我这么忍,一会出汗影响了伤口怎么办?” “欢欢,你不能这么虐待我。” 一声声一句句,谈欢完全招架不住。 尤其是最后一句: “欢欢,那天你想要,我都帮你了的。” 谈欢被噎了个够呛。 她能说当时根本就没想要,只是试探他吗?! 不能! 满腔的憋屈咽了回去,她的手握住那根滚烫坚硬,“怎、怎么帮?”Ⓢèγūsнū.©oм(seyushu.com) 它真的太粗了,她一只手甚至握不全。 谈欢难免有些走神——这东西之前到底是怎么插进去的? 时景深的美眸暗得不行,他亲了亲谈欢的发顶,哑着嗓子教她,“你先上下撸。” “嗯……对,就是这样。” “顶端那个小口你也可以摸摸它……啊对……继续……” “再快点……” 就这样,谈欢在时景深的指导下,手上动作从笨拙到熟练,可是她手都撸酸了,他还一点要S的迹象都没有。 时景深低头去亲她耳朵。 “以后还说我秒射么?嗯?” 谈欢缩着脖子躲他,狗男人,竟然在这儿等她! 要不要这么小心眼啊! 谈欢恼怒,“可是我手酸了!你再不S我不给你弄了!” 她干嘛要为了他爽委屈自己! “快了。” 他哄她,然后灼热的吻从耳根蔓延到唇边,然后一点点深入。 谈欢还在躲,“不是说……唔……只用手的吗?” “亲一亲会快一点。” 她还能怎么办? 只能配合地由着他亲。 “唔……你……你亲就亲……唔……摸我xg……干什么……” “摸一摸也会快一点。” 她可真是信了他的邪! 谈欢被他又亲又摸的,整个人都软了下来,手也酸得厉害,时景深却始终没有S。 男人的手却俨然已经从x下移到了腿间,摸到一片滑腻湿润。 他重新叼着她的耳朵,“欢欢,你想要了。” 要是这时候还看不出时景深的步步为营,谈欢可真就是白活了! “不,不……不准……”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个伤患?! 时景深低声诱哄,“欢欢,我不进去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射出来……帮帮我,嗯?” “那你……嗯……就别S……” 憋死他算了! 时景深贴着她的唇亲,一边亲一边叹息,“要是坏掉了怎么办?” “坏掉了……唔……那就……别用了!” 下半辈子当个清心寡欲的和尚最好! 一想到时景深未来可能和别的女人…… 她就觉得脑子里有一根刺,扎得她生疼。 “那不行,”时景深低喘着笑,“你想要的时候怎么办?” 谁想要了! 谈欢想反抗,可实在是被男人的手指干得没了力气,又考虑这人身上有伤,她动也不敢动。 她红着眼眶,又怒又委屈。 “时景深,我不许,我说不许你听到没有?你现在一点都听不进我的话了是不是?” 时景深顿了顿,闭上眼,片刻之后还是将手退了出来。 亲了亲她薄软的唇,“好,听你的,我不弄了。” 不想让她觉得他一点都不尊重她,毕竟他们的开始太糟糕。 时景深将她的手从阴精上挪开,“欢欢,你先出去,我很快就好。” 谈欢没想到时景深竟然真的会停下来,微微一怔,她犹豫了一下,“你……你行吗?” 时景深叹气,“欢欢,有你在我会忍不住。” 有些感情,未曾察觉时平淡如水,察觉时却有如巨浪滔天,他根本没办法压抑自己。 谈欢倏地一下后退,窜到了浴室门口,想了想又回过头叮嘱他: “伤口不许碰到水听到没有?” 时景深乖乖点头,谈欢这才走了出去。 直到浴室关门声起,时景深才闭上眼,大手握住阴精,快速地上下撸动着。 他的手和谈欢的自然不能比,只能在脑子里一遍遍地回忆过往欢爱的情形,才能稍稍维持那股想S的冲动。 而出了浴室的谈欢也并不比他好受到哪里去。 欲望已经被挑了起来,她的下身都是湿漉漉的,又空又痒。 她只能烦躁地找来纸巾,一边将私处擦净一边自暴自弃摊倒在床上,难耐地等那股情潮褪去。 脑子里乱成一团。 时景深为什么会在最后关头停下来? 他不该停下来的。 虽然时景深对她足够好,可是在床上,他从来就没有听过她的。 他想快就快,想重就重,想深就深,她嗓子都哭哑了他也不肯放过她。 就连他答应跟她订婚,配合她的计划,也要以X为条件,他分明贪恋她的身体,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停下来? 谈欢又不是傻子。 这几天时景深的转变她不是没感觉,她只是一直不敢去想那一种可能X。 她等了那么久的东西,真的就那么突如其来地出现了吗? 她害怕,害怕这又是一场一厢情愿,又是一场梦幻泡影。 可是时景深如今,近乎以比迫的方式,让她直面那些东西。 她真的乱透了。 也不知道胡思乱想了多久,她都快睡着了,时景深才从浴室里出来。 他是赤裸着出来的,胯间的东西看得出来清理过,但只是随便擦了一下,双腿是湿的,还在滴着水。 谈欢的困意一扫而空,脸红得不行。 “你怎么就这样就出来了!” 时景深无辜,“没看到浴袍。” 谈欢:“……” 噢,她忘拿了。 时景深自顾自去拿,刚准备披上,谈欢制止他,“你……你都没擦干!” 时景深无奈,“欢欢,我不能弯腰。” 又是这个理由! 谈欢跺脚,不想管他的,最后却还是咬牙道:“你别动!” 她找来g毛巾,蹲下身细致地给她擦。 男人的肌肉很结实,腿部线条分明,谈欢突然就觉得口干舌燥,连忙将目光别过。 错过了男人渐渐抬头的腿间。 擦好后,谈欢给他披上睡袍,顺势看了一眼他的上身,很好,绷带没有渗血的迹象。 时景深摸了摸她的脑袋:“先去洗澡吧,我看你都困了。” 谈欢“嗯”了一声,本来都转身了,最后实在没忍住,还是转过头来,漂亮的双眸直勾勾地盯着时景深。 “你先前……为什么停下来?” 时景深一愣,随即抿唇,迈步走到谈欢跟前,漆黑的双眸也迎视着她的目光。 “为什么……欢欢,你真的不知道吗?” 谈欢受不住他那极具压迫力的眼神,下意识别过脸,整个人却一下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男人喉结动了动,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带着几不可查的颤抖。 “欢欢,我知道你不愿意相信,我也在给你时间,但你现在既然已经察觉到了,就不要躲了好不好?” “囚犯都还有改过自新的机会,你不能因为我犯过一次错就给我判死刑,” “欢欢,至少,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 第六十一章我是你的 好,既然都到这个地步,那她也索性把话说清楚。 谈欢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稍稍和时景深拉开距离,抬眸一字一顿地问他: “你确定你爱我吗时景深?” “你确定你所以为的爱,真的不是因为当初强上我以后的愧疚?或者因为我们上过床,你对我身体的留恋?” 谈欢越说,眼中氤氲的雾气越多。 因为她发现自己错的离谱。 她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给时景深下药的。 她做事随X惯了,不考虑后果,可当后果真的来临的时候,她发现她承受不起。 她当时只想着得到时景深,可如今真的得到了,她又觉得因X而生的感情不够纯粹。 可是这些她都不敢说,她也害怕时景深知道了她当初的算计之后,会后悔如今的选择。 想着,谈欢愈发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脑袋。 “时景深,我们这几年的空白,已经足够改变很多东西,我已经不是你认识的谈欢了,也许你爱的是你记忆里的谈欢,不是我了……” 虽然她这些年极尽克制和清醒,可她是谈震的女儿啊,她骨子里就是流着谈震的血,怎么可能不被他影响? 她的嗓音愈发哽咽。 “时景深,我不想这样的,我原本是无忧无虑的大小姐,我活得骄傲,恣意又潇洒,可是现在呢?我敏感,多疑,怯懦,妒忌,我越来越不像自己了。我不想这样,我怕,我怕这样下去我不仅得不到你的爱,连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都消耗了,那我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可即便到了此刻,她也还是记得他身上的伤,只敢攥着他浴袍的一角。 “所以时景深,你别比我了好不好,在你没有想清楚之前,不要跟我说这些,别给我编织一场美梦,又亲手击碎它,我会疯的,我真的会疯的……” 时景深听着,却没有任何犹豫地抱紧了她。 “欢欢,我想得很清楚,不清楚的是以前的我,对不起,我醒悟得太晚,害我们蹉跎了那么久……” 他的嗓音里是掩饰不住的悔意,微颤着亲了亲谈欢的发顶。 “我爱你,比你想象的还要早,甚至可能比我想象的还要早,不是愧疚,不是因为你的身体,只是因为你是你。”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眼睛里除了你,就再也看不见别人了。苏茉能靠近我,是因为她偷了你的创意,苏茉能跟我说上话,是因为她以你为话题,一直都是你,欢欢。” 谈欢闭眼摇头,“可是……” “没有可是。” 时景深强硬地打断她,“欢欢,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爱你。你如果是非不分,我陪你颠倒黑白,你如果醉生梦死,那我陪你夜夜笙歌。你不会什么都没有,我会在,我会一直在。” “你永远都是那个恣意潇洒的大小姐,抱歉,是我做得不够好。你敏感,是因为我给你的安全感还不够,你多疑,是我犯错在先配不上你的信任,你怯懦,是因为在你潜意识里我还不值得你勇敢,你妒忌……” 时景深笑了一下,低下头和她额头相抵。 “妒忌又不是什么缺点,我巴不得你多妒忌一点,这样说明你在意我。我是你的,任何人都不可以窥伺,你有妒忌的权力。” 谈欢的心脏扑通扑通跳,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我先去洗澡,你,你让我想想……” 时景深亲了她一下,也不比她。 “不着急,只要你肯给我机会,欢欢,我会向你证明的。这个蜜月,我们好好玩,嗯?” 谈欢小声“嗯”了一下,趁着时景深松手的空档,几乎是落荒而逃。 时景深看着谈欢的背影,几不可查地勾了勾唇。 至少第一步已经迈出去了。 会好的,都会好的。 他低头,看着自己再次支起帐篷的腿间,深吸了一口气。 牺牲小兄弟,幸福他自己。 划算的。 花洒的热水自上而下浇在谈欢的脸上。 时景深的话说让她没有触动是不可能的,她当时甚至差一点将当初的事和盘托出。 可是她忍住了。 再等等吧,还不是时候。 如果她和时景深走不到最后,她说与不说都没有区别,不说,还能在他心里留下一个好印象。 谈欢这一个澡洗了很久,出来的时候指节都有点泛白。 意外的是时景深还没睡,见她出来,很自觉地拿着吹风上前。 谈欢脑子里不由地就想起上次他一边做一边给她吹头发的情景,脸烧得厉害。 “我,我自己来就好了。” 时景深眼中噙着笑,也不戳穿她,只是无奈道:“欢欢,我没废,给你吹个头发而已,你这样让我觉得我得了绝症一样。” “呸呸呸,说什么呢你?” 谈欢赶紧打断他,倒是乖乖坐了下来。 “那你小心点儿,别让水吹到身上。” 她头发长,吹风一吹,上面的水容易四处飞溅。 时景深“嗯”了一声,接下来就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时景深吹得很小心,大概是怕弄疼她,温柔得谈欢都差点睡着了。 等头发彻底吹干,时间已经很晚了,谈欢朝他挥了挥手,“你去睡吧。” 时景深敏锐地眯起眼,“你不睡?” 谈欢抿唇,有些别扭地道:“我,我在这沙发上将就一下。” 本来她可以去次卧的,可是时冕和云姝都在,她不太好让他们担心。 尤其云姝,她答应了时冕保密,就绝对不能让她知道,不然以时冕的脾气,回头找她算账,她肯定完蛋。 这只老狐狸她可玩不过。 时景深脸色有点难看,“欢欢,你答应了给我机会,结果你现在跑来睡沙发?” “就是因为答应了你,才不能跟你同床,”谈欢瞪他,“不然谁知道你,会不会中途又那什么……” 之前没给机会他都胡来,现在给机会了他岂不是更理直气壮了? 时景深有些哭笑不得。 “哪什么?”他逗她。 谈欢咬牙,一字一段地吐出俩字:“发情。” “……” 时景深扶额,“那你也不能睡沙发。” 他怎么能让自己老婆受这委屈? “欢欢,听话,我保证不动你。” 谈欢哼了一声,“你洗澡之前也是这么说的。” 时景深:“……”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不得已转换招数,双目变得委屈: “可是欢欢,没有你我睡不着,我休息不好的话影响伤口恢复。” “你昨晚怎么睡着的?” “昨晚根本就没睡着,不然今天医生能那么训吗?” 确实,今天包扎伤口的时候医生一直在叨叨,说明明让好好休息,怎么恢复情况还是那么糟糕。 这下是拿捏了谈欢的死x了,她噎了噎,最后还是妥协。 “同床可以,那你老实点儿,不准动手动脚。” 时景深自然是满口应下。 可是真到了床上,当谈欢感觉到自己腰间环了一双结实的手臂时,她就知道这男人又拿自个儿的话当放P了。 “不是说了不让动手动脚吗?” “没动,就抱抱。” 他下巴蹭了蹭谈欢的肩窝,“抱着暖和,欢欢,我冷。” 谈欢瞥了一眼室内的中央空调表示无语。 冷个锤子,净耍无赖。 她也懒得计较了,毕竟他确实没有别的多余动作。 谈欢打了呵欠,折腾一晚上确实是困了,临睡前时才想起来自己还有话忘了说,含糊道: “时景深,我没有时间跟你耗的,就这一个月吧,一个月后,我给你答案。” -- 第六十二章体力消耗(补2.24更新) 时景深抱着谈欢的手一顿,漆黑的眸深深地盯着怀里女人姣好的侧颜。 一个月。 理论上来说,够了。 但时景深能坐到现在的位置,就从来不会盲目自信。 不够也没关系。 欢欢,你没时间,我有。 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不会放弃。 …… 时景深醒得早,他刚收手准备起身,谈欢就有点被影响到,下意识拿起枕边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还不到六点。 她困倦地拧眉嘟哝:“又不用上班,你起这么早做什么?” 时景深一僵,有些无奈地亲了亲她,“你再睡会儿,爸发消息让我过去。” 谈欢不疑有他,想着父子俩的事情也不是她能掺和的,打了个呵欠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是时景深叫她起来吃早饭了。 谈欢一掀被子瞪他,“你怎么现在才叫我?” 让冕叔跟云姨等她,这多尴尬! 时景深好笑,“紧张什么,我妈巴不得你再睡会儿。” 他笑得暧昧,谈欢一下就懂了。 云姝不知道时景深身上有伤,未婚夫妻同床共枕,女方又晚起,不用想也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虽然他们也不是没做过,但一想到待会儿下楼会被云姝用暧昧的目光打量,她就臊得不行,抄起枕头想砸他,结果手才举起来又想起他还有伤,又气闷地放下。 “我回头再跟你算账!” 果然,两人相携下楼,云姝就一直笑YY地打量她,“欢儿怎么不再睡会儿?” 谈欢讪讪,“醒、醒了。” 她一结巴显得更心虚,看着云姝那愈发意味深长的笑,简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地洞是没有,时景深把他的怀抱贡献给她,“妈,欢欢脸皮薄,您就别打趣她了。” 云姝笑得灿烂,上前亲切地拉着谈欢的手,“跟我还客气什么?快吃饭,体力消耗容易饿。” 【体力消耗】 谈欢扶额,她这时候觉得蜜月简直是个再好不过的提议了,要是这样呆一个月,她迟早被打趣死。 时景深挨着谈欢坐下,看她耳朵红得不行,完全放不开,忍笑凑过去跟她咬耳朵:“别担心,以后我们搬出去住的。” 他爸不乐意别人打扰他的二人世界,他也不乐意他爸妈当电灯泡好吗? 谈欢躲开,不动声色地瞪了他一眼。 她还什么都没答应呢!谁要跟他搬出去住! 云姝看着小两口的互动,乐得牙不见眼,还把自己碗里的煎蛋夹给了谈欢,“欢儿,多吃点,我看你最近好像都瘦了。” 谈欢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的时冕就皱眉了,一边把自己碗里的蛋和肉都夹给云姝,一边训她: “她瘦了有自己男人管,你凑什么热闹?自己都瘦得皮包骨似的。” 云姝纳闷地捏了捏自己的脸,“哪儿皮包骨了,这不是肉吗?这不是吗这不是吗?” 时冕哼笑,“你也就脸上有点肉了。” 谈欢:“……” 时景深:“……” 不是,他俩在呢,你们聊这个是不是不太合适? 好在时冕老脸不要云姝还是要的。 她在时冕的腰上拧了一把,又给他一片生菜塞他嘴里,“闭嘴吧你。” 时景深短暂无语之后倒是很快适应了这场面,很明显从小到大经历过无数次了。 他果断也把自己碗里带点荤的都往谈欢碗里夹,“妈说得没错,你瘦了,多补补。” 就这么一会儿,谈欢碗里都堆起一座山了。 谈欢:“……” 她补个P,时景深这个病患跟着凑什么热闹? 偏她还不能说。 眼珠一转,她转而夹起碗中荷包蛋喂到他跟前,“张嘴。” 时景深扬了扬眉,接收到谈欢的视线,他乖乖听话。 云姝偷笑,“自从景深懂事之后,我还没见他这么乖过,看来还得是媳妇才管得住。” 谈欢被说得脸热,“云姨!” “好好好,我不说了,一会儿景深跟我急。” 她笑着闭嘴,低头喝了一口热粥,忽然惊喜。 “呀,李师傅煮粥的手艺怎么这么好了?这个口感好好呀。” 时冕似笑非笑,不动声色地瞟了时景深一眼,摸了摸云姝的头发,“你都多久不在家吃了,还不能允许人进步了?” 云姝想想也是,又喝了一口,满脸的赞叹。 “这个好好喝哦,正好这个月我在家,我还要喝这个。” 时冕:“……” 这个怕是有点难。 倒是时景深在一边笑,“妈这么喜欢,爸肯定会给你安排的,对吧爸?” 时冕眯起眼。 臭小子。 “度你的蜜月去,**事儿轮得到你操心?有这功夫你不如操心操心你自个儿吧。” 时景深:“……” 谈欢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最后索性归结于时家的氛围就是如此,也没多想。 一顿饭就在这么“其乐融融”的气氛中过去了。 他们订的飞机在下午,俩人吃完早饭就去收拾行李了。 其实要带的东西不多,就一些换洗的衣物,别的都可以到了那边再买,两个人一个行李箱就够用了。 时景深在谈欢准备关箱子之前,想了想,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扔了几盒避孕套进去。 “这个不能忘。” 谈欢:“!!!” 不是一盒!是几盒!!! “你不要命了?!” 时景深一愣,表情有点复杂,他摸了摸谈欢的头发,“放心,这点还不至于让我精尽人亡。” 未免太小看他了。 谈欢险些咬掉自己的舌头。 谁担心这个了! “我说你的伤!” “咳咳,”时景深清了清嗓子,意识到自己会错了意,但表情也没有多尴尬,甚至还有点无辜,“去一个月呢,就那点皮外伤,怎么可能一个月都好不了?用得到的。” 灶台都没点就想着吃了。 好好一个人怎么就这么狗了,谈欢想不明白。 “你明明说你不是贪恋我的身体的!” 骗子! 时景深疑惑,“我爱你跟我想和你做冲突吗?” 说着,他还叹气,又低头去吻她,直把她吻迷糊了,才抓着她的小手去摸他腿间的巨物。 “感受到了吗,欢欢,它在想你。” 谈欢才不要摸,极力地想抽回手,“你……流氓!” 时景深也没有为难她,抓起她的手背落下温柔一吻。 “欢欢,正因为我爱你,才会对你有欲望,否则……” 他笑了一下,贴着她的唇角低语,“一个男人,如果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不能勃起,你该质疑他的X能力了,嗯?” 谈欢自知说不过他,只能用那双漂亮的眸子瞪他,“反正你给我老实点儿!” 说完趁他不备,抽回手退出了他的怀抱,将箱子拉上。 一切收拾妥当,她看了一眼时间,还有好几个小时。 “我出去一趟,待会儿回来。” 时景深眉头一皱,拉住她,“去哪儿?” 谈欢也没有瞒他的打算,“找唐泽。” 她是走了,剩下的计划还得由唐泽完成,她得去交代一些注意事项。 时景深抿唇,“我跟你一起去。” “你……” “欢欢,你要让唐泽死心,也要让谈震放松警惕,我跟你去,百利而无一害。” -- 第六十三章论惯坏一个女人需要多久【补2.25 谈欢终于还是被他说服了。 但她只让时景深在办公室外等着,自己走了进去。 唐泽见到谈欢,诧异地挑眉,“怎么突然过来?” 谈欢上下打量他,“身体好了吗?” 唐泽耸肩,“早好了,没你想象的严重。” 谈欢松了一口气,这才回答他先前的问题,“来跟你道别。” 唐泽敲键盘的手陡然一顿。 “什么……意思?” 谈欢笑了笑,“别紧张,我跟时景深要去度蜜月,我要离开一个月左右,等我回来,计划差不多可以开始实施了,所以这一个月,得辛苦你了。” 度蜜月啊。 真好。 唐泽勾了勾唇,打趣她,“你们这进展可真够神速的,还没订婚都开始度蜜月了。” 谈欢弯唇,“毕竟我好不容易熬到他爱我。” 唐泽顿了顿,站起身来,张开双臂,“抱一个吧,欢儿。” 毕竟是他曾放在心里,惦记了那么久的小公主。 谈欢犹豫了一下,还是迈步上前。 这是一个感觉很不一样的拥抱。 唐泽克制住那股想把她肉碎在怀里的冲动,力道很平常,揉了揉她的头发。 “欢儿,要幸福。” 她会幸福吗? 谈欢有一瞬间的茫然。 不过她回答唐泽的时候语气很坚定,“嗯,会的。” 她退了出来,跟他拉开距离,“对了,你跟喻霜怎么样了?” 唐泽嘴角勾起一个邪肆的弧度,只是如果深究,会发现他的眼底没有多少的笑意。 不过显然他没给谈欢深究的机会,他摁了一下一旁的呼叫铃。 在谈欢疑惑的目光中,一身秘书打扮的喻霜端着咖啡进来放在唐泽面前的办公桌上,低眉顺眼的样子很是恭敬,“唐总。” 唐泽拽着她的手腕,手上用力将人拉进怀里,察觉到怀里的人有挣扎的冲动,他暗暗用力警告了对方一下,面上轻笑着在她脸颊亲了一下,看向谈欢: “我们很好。” 谈欢扶额,被他这一手秀得受不了,笑他:“我看你俩这才叫进步神速,这恩爱秀得,猝不及防给我一大口狗粮,过分了啊。” 唐泽也笑,“说得好像上回你没在我跟前秀似的,我可没你过分。” 谈欢想到上次时景深走进病房,不管不顾那一通吻,也是止不住地脸热。 她赶忙转移话题。 “不过喻霜不是演员吗?你这么把人拐来当秘书是不是不太好?” 唐泽瞟了喻霜一眼,语气冒着那么一丝凉气儿。 “就她那破演技,还是别出去丢人了。” 谈欢:“???” 咦? 不应该吧? 喻霜要是演技不好,能入得了谈震的眼? 不过谈欢也没多说什么,只当这是情侣之间的情趣,唐泽故意损人呢,嗔了他一眼。 “知道你舍不得小娇妻抛头露面,但你也不能总把人困在身边阻碍人家的梦想,我看小霜拍戏挺好,这脸蛋不去当明星可惜了。” 喻霜那双眼睛挺有灵气,都说同性相斥,尽管喻霜的眼睛和她很像,但是谈欢一点都不讨厌她,甚至想这么好看的一张脸,不给更多的人看到有点浪费了。 唐泽低头低头看了喻霜一眼,没说什么,倒是一边的谈欢,说完这话之后就径自从他桌上的笔盒抽出一支笔,在桌上唰唰写下一串号码。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有什么问题都找他。” 唐泽看着那么名字,愣了愣,“你们这是……” 谈欢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秘密。” 说罢,摆了摆手。 “好了,我得走了。” 顿了顿,她回头,看了一眼唐泽和喻霜,遥遥朝他笑。 “阿泽,你也要幸福。” 唐泽手上的力道无意识收紧,脸上却挂着痞笑,“会的。” 知道谈欢的身影一点点消失,喻霜才痛呼出声,“松、松手!” 唐泽这才发现他把喻霜的手腕都抓青了,面上的笑容悉数淡去,松手的同时还推了她一把,毫无谈欢面前的绅士风度。 喻霜揉了揉手腕,也不敢说什么,低垂着头,“唐总如果没有别的吩咐的话,我就先下去了……” 她刚要转身,唐泽叫住了她,与此同时点上一支烟。 喻霜见他半天不说话,疑惑地又叫了他一声,“唐总?” 唐泽回神,瞟了她一眼,“你回剧组吧。” 喻霜眼睛亮了亮,下意识就想道谢,话到嘴边却忽然一僵,她蜷缩了一下手指。 “能问一下,您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吗?” 青色的烟雾在唐泽的指尖寥寥升起,他望着窗外,没看喻霜。 “她觉得你适合当明星,那你就得去。好好磨炼演技,别让她失望,懂了吗?” 喻霜的眼神一点点暗淡下去,好在并没有引起唐泽的主意。 她稳了稳心神,“那薪资方面……” 唐泽这才回头看她,眸中透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嫌恶。 “不会少你的,滚。” …… 谈欢和时景深到春城的时候是傍晚,春城天气不错,火红的云霞铺了半边天,谈欢一下飞机就忍不住被那美景吸引,拿起手机拍照。 这一路她和时景深都没怎么说话。 之前就说过,她和时景深之间的交流主要靠谈欢主动,她一旦安静,时大木头就有些无计可施。 更何况这次时景深也有点生闷气。 结果下了飞机,谈欢不理他不说,看天都不看他,他更气闷了,故意去挡她的镜头。 谈欢莫名其妙,“你干嘛?” 时景深表情委屈,“你看云都不看我。” 谈欢眸光冷艳地瞥他,“笑话,你哪儿有云好看?” 时景深:“……” 男人自尊心遭受重创,薄软的唇绷成一条线,下一秒他抢了谈欢的手机,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我不管,不好看也得看,只准看我。” 谈欢下意识挣扎,时景深又一脸痛苦,“欢欢,疼。” 谈欢不敢动了,脸色不好地骂他,“谁让你抱我的?放我下去!” “不放。” “疼死你算了!” “医生不是说了吗,目前伤口差不多已经结痂了,只等里面的新肉长好就行了,没那么严重。” 他们出发前谈欢专门拉着时景深又去做了一个检查,这是医生当时的原话。 谈欢依旧板着个小脸,“不严重那你刚刚喊什么疼?” 时景深咧嘴一笑,“我不这么说你才不会乖乖让我抱。” 谈欢:“……” 臭无赖! 谈欢都想打他了,但最后还是忍下了。 这男人嘴里的话真真假假,小伤喜欢往大了说,重伤喜欢往轻了说,她还真不敢赌他到底是真疼还是装疼,最好的办法只能是自己乖乖的。 VIP通道人少,谈欢一开始没觉得有什么,直到出了VIP通道,准备去拿托运的行李的时候,沿途的人频频朝两人行注目礼,谈欢才意识到事情似乎大条起来,脑袋埋在时景深怀里不让人看见。 “你快放我下来,丢人死了。” 时景深被她鸵鸟的样子萌得不行,也享受她的依赖,不仅没听,甚至搂得更紧了,“我抱自己未婚妻有什么丢人的,他们那是羡慕。” 谈欢整个自暴自弃了,抬眸瞪他,“你有本事拿到行李还抱我。” 事实证明时景深没这个本事。 拿到行李后就把谈欢放了下来,谈欢哼了哼,迈步就要往前走,时景深朝她背影开口: “欢欢,行李不要了?” 谈欢转头,一脸莫名,“你拿啊。” 听听这理所当然的语气。 刚还嫌跟他站一起丢人呢。 论惯坏一个女人需要多久——半小时不到。 时景深站着没动,“欢欢,我生气了,你还没有哄我。” 谈欢:“???” 哈? “你生什么气?” 时景深绷着脸,“你去见唐泽,我吃醋了。” 谈欢:“……” 谁来把这个无赖给收了? -- 第六十四章瞧这简单粗暴的损招(2.26) “那你继续吃吧。” 谈欢都不搭理他的,把行李箱的拉杆拉出来,径自往前走,腿还没迈出去,行李箱又被时景深夺了回去。 看得出来他还是有些气闷的,咬肌动了动,却又一副拿她没有办法的样子,另一只手去牵她。 “哄我一下这么难吗?” 谈欢撇了撇嘴,一边磕磕绊绊地跟上他的大步,一边别过脸哼哼,“你幼不幼稚?” “不幼稚。” 他抿唇,眼神幽怨地低头看她,“欢欢,你一下午都没理我。” “那我现在是跟鬼在说话吗?” “那是我无赖把你惹生气了。” 谈欢气笑了,“你还知道你无赖啊?” 时景深显然毫无羞耻之心,“不无赖你到现在还不理我的。” 他的声音沉了两分,带着让谈欢心脏酸软的委屈,“我宁愿你凶我,也不要你不理我。” 谈欢想说她哪儿凶他了,可一抬眸对上男人漆黑的眼眸,她又受不住地低下头去。 又是一阵沉默,直到走出机场,上来酒店来接他们的车,她才望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问他,“我为什么不理你,你不知道吗?” 时景深端端正正地坐着,像个犯了错误听老师教育的小孩。 他想了好一会儿,才小声道:“下次你忙的时候,我不跟着你了。” 谈欢真的要被他气吐血,她伸手去戳他的肩膀。 “你少给我装蒜,我是因为跟不跟的问题生气吗?你自己说,你想跟着我,除了你口头上那两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你内心里是不是觉得我会跟唐泽发生什么啊?时景深,我有那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虽然事实证明上一次时景深没动她是因为他受了伤,可她仍旧记得那天车里时景深的戛然而止。 这是卡在谈欢心里的一根刺。 有什么问题为什么不能摊开来讲?心里有怀疑直接问她啊!她素来有问必答有话就说,她都坦诚到这个地步了,他怎么就做不到呢? 这让她觉得很烦躁。 时景深不问她就没办法解释,自己巴巴地拉出来说又显得自作多情,大小姐的骄傲不允许。 更何况,时景深的不问,给她一种好像时景深认定她会撒谎一样的错觉,让她非常不舒服。 她不想理他,就是在自己消化情绪。 她怕这场她原本满怀期待的蜜月,还没开始就结束,回头两个人在春城冷战一个月就高笑了。 时景深一愣,似乎没想到她想的是这个,沉默半晌后叹了一口气,忍不住伸手将谈欢揽在怀里,下巴蹭着她的发顶,一边把玩她细嫩的手指,一边无奈道: “没有不信任你,欢欢,我是对自己不信任。” 他的语速分明很缓和,可就是这份缓和,让人将他每一个字里的忐忑都感受得分明。 又听他继续道: “你说过,唐泽哪儿都比我好,你甚至当着谈震的面说,唐泽比他好一千倍一万倍。” “欢欢,你从来没有这么夸过任何一个男人,从来没有。” “欢欢,我对自己,没有信心。” “你说爱情是负面的,把你变得多疑敏感,我又何尝不是?我可以在商业场上杀伐果断,遇上你,也只剩下患得患失。” 他没有不信任她,他只是……太害怕失去她。 谈欢一愣,心脏软得一塌糊涂。 但她也没说当初那些话都是情绪化巨多,只是闷声道:“这才刚开始,你就没信心了,那你不然放弃算了,免得……” 话没说完就被时景深堵住,他显然有些生气,这点情绪也T现在了这个不算温柔的吻里,粗粝的舌头强硬地撬开贝齿,攻城略地。 谈欢节节败退,最后干脆缴械投降,整个人软倒在他怀里。 时景深这才肉着她的头发,“不放,死都不放,没信心也要拖着你,只要把你身边的异性都赶走,你就只有我了,不选也得选。” 确保自己这个选项绝对正确的最好方式是什么? ——g掉其他选项。 谈欢:“……” 这招真是,意外地熟悉呢。 这不就是过往她有意无意撵走时景深身边那些异性时的想法吗? 他俩真不愧是青梅竹马,瞧这简单粗暴的损招都如出一辙。 她没忍住笑出声,时景深疑惑,“你笑什么?” 谈欢捏了捏他的脸,“我笑你好聪明啊,加油哦时总。” 彼时时景深还不太懂谈欢这句“加油”的含义,直到到了他们订的民宿,那个民宿老板的儿子目光就像是长在谈欢身上一样,狗腿得时景深恨不得打断他的狗腿。 “小、小姐,您、您请。” 谈欢原本以为他们会住酒店,但是时景深觉得民宿更居家也更有氛围感,那会儿她又生气不爱搭理他,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如今到了之后谈欢发现,时景深的眼光还是值得信赖的。 为了不受外人影响,时景深把整个民宿都包了下来,民宿有个小花园,春城的天气很好,花园里花团锦簇,视觉的享受难免影响心情,谈欢眉眼柔和下来,就愈发魅力四S。 老板的儿子是个十岁的小伙,五官清秀,带着这个年龄段特有的阳光朝气,还很健谈。 短暂地失神过后就和谈欢聊起了春城周边的注意事项,哪些地方是坑,哪些地方有意向不到的收获,通通和盘托出,完全把时景深无视。 这还不是最可气的,最可气的是,小伙聊着聊着看了时景深一眼,然后笑着说: “这段时间是旅游季,人比较多,小姐带个保镖出门还是很有必要的。” 保、镖? 谈欢回头看了时景深一眼,差点笑出声。 别说,还真像保镖。 主要时景深冷着个脸煞气腾腾的,冷厉的气质直接让人忽略他英俊的容颜。 又是一身的黑衣黑K,西装革履得不像话,手里还拎着行李,真就活脱脱一保镖。 谈欢说呢,怎么这个小伙子胆子这么大,竟然敢把时大总裁忽视得那么彻底,竟然是把他当保镖了。 时景深黑脸,“我是……” “啊对,他就是我的贴身保镖,”谈欢打断时景深的话,笑眯眯地跟小伙子聊天,“不带着他啊,我妈都不放心我一个人出门。” 对于时景深的话被打断,小伙也没在意,还对谈欢笑:“毕竟小姐这么漂亮,家里担心也是很正常的。” 时景深气得磨牙,但是对上谈欢恶趣味的目光,又只能认命。 算了,她玩得开心就好。 但很快时景深就不开心了。 因为小伙把谈欢带到主卧后,转头看向时景深: “保镖先生跟我来。” 时景深:“……” 淦,当了保镖就不能和大小姐同床! 失算了。 -- 第六十五章大逆不道的时大保镖 fūщЁηщ 谈欢心情很好地对叶明——也就是老板的儿子道: “我的保镖喜欢安静,你给他找个偏僻点儿的地方。” 民宿当然不可能只有一间房,既然已经被时景深整个包下来,那房间必然是可以他们随便选的。 谈欢随口一句话,等于把时景深丢得远远的。 叶明点头表示理解,还笑,“小姐对您的保镖真好。” 真好啊。 好得时景深想说脏话。 不同房他已经够憋屈了,还要离远一点? 不能忍。 他凉飕飕的眼神不动声色地看了谈欢一眼,暗戳戳记下一笔,这才不苟言笑地反驳: “不了,还是以大小姐的安全为考虑,我就住大小姐隔壁就行。” 叶明想说他们民宿挺安全的,但是抬头对上时景深冰凉的眼神,他莫名头皮发麻,忙点头,“您跟我来。” 谈欢盯着时景深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臭男人,一天到晚就知道惦记他那二两肉。 老色批!呸!Ⓢèγūsнū.©oм(seyushu.com) 想是这么想,但她还是在内心里不自觉松了一口气。 时景深身上的伤一天没好她就一天不能放松戒备,偏偏这男人上了床就特别蛊,她昨晚都是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没有着他的道,多来几次,她可不能保证自己还能不能把持住。 分开住才好,免得狗男人动手动脚。 民宿内部装修偏中式,博古架,茶座,红木家具,干净整洁,古朴典雅。 采光也很好,南北通透,南边可以看到不远处春城的夜景,北边就是她们进来时路过的小花园。 谈欢伸了个懒腰,这才着手准备收拾东西。 只是行李箱才打开,看着里面被时景深扔进去的几盒避孕套,难免就一阵脸热。 还没想好怎么下手呢,后背就贴上一个结实的胸膛。 她吓了一跳,还没回头呢,就听到那人缠着笑意的嗓音。 “大小姐这么盯着看那个东西,是在想我吗?” 谈欢脸红得不行,咬牙,“你不是在隔壁吗?” 时景深望着眼前那粉嫩的耳朵尖,没忍住叼入口中,感受到怀中女孩儿止不住地轻颤,才低笑道: “当然是来帮大小姐收拾东西,毕竟……怎么能让大小姐g这种粗话不是?” 说他是保镖他还真就演上瘾了,一口一个大小姐。 耳朵是谈欢的敏感点,被时景深又舔又咬的,色气得不行,她恼怒,“那你就去收拾啊,谁准你碰我的,你你你……你这是以下犯上,你放肆!” 时景深的舌头已经伸进了她的耳窝,谈欢难耐地仰起头,颈部线条绷出一个完美的弧度,时景深此时简直恨不得化身吸血鬼,在上面咬上一口,打上自己的标记,让旁人不能觊觎半分。 最后也只能是辗转地小心亲吻,怕她生气还不敢留下痕迹,哑着嗓子逗她: “我看大小姐似乎有了别的需求,作为您的贴身保镖,我当然要为大小姐排忧解难,嗯?” 她只是在想避孕套带得多余!谁有别的需求了! 但此时说这些没有意义,谈欢使出杀手锏,可怜巴巴地开口:“时景深,我饿了。” 时景深亲吻的动作一顿,随即埋在他脖颈间低笑,“那么大小姐,想要我怎么喂饱您?” 谈欢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歧义,察觉男人非但没有停下来,反而有更加深入的趋势,她咬紧了下唇: “我肚子饿了!时景深,你又想欺负我了是不是?你现在为了你那二两肉,都敢饿着我了是不是?有你这么追人的么……嗯……” 最后一声,谈欢被时景深的动作吓得猝不及防呻吟出声。 “嘘,小点声,一会儿被人听到,还以为是大小姐跟保镖出来偷情呢。” 他的手不知何时伸进了她的衣服里,大掌握上谈欢两只白嫩的兔,掂了两下。 谈欢听到他笑,“大小姐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这可不止二两。” 谈欢:“……”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这么恶劣? 可她还没来得及谴责,时景深就已经将手撤了出去,只揽在她的腰上,将她调转了一个方面面对着他,低下头去亲吻她的薄唇。 “大小姐突然给了我一份职业,还没谈薪水呢,您不如先给点报酬?” 他此刻只是贴着她的唇啄吻,每说一个字都像吻了她一次一样。 谈欢有点受不了,任谁面对这样一个长相俊美又声音性感的男人都无法抵抗,更何况这个男人此刻甚至在不遗余力地勾引你—— 又是“大小姐”,又是“您”,一口一个敬称,却做着最大逆不道的事情。 她想躲又躲不掉,只能睁着没什么杀伤力的眼神瞪他,“又不是我给安排的,是叶明安排的,你……唔……找他去……” 连对方的名字都记住了。 时景深气得恨不得咬她,可真张口又舍不得,最后只能自己生闷气。 也终于明白大小姐当时说的“加油”是什么意思。 以她的魅力,她身边的异性只会络绎不绝,可能他稍不留神,她就能溜走。 得守着。 他心中暗暗叹气,突然又觉得保镖这工作还不错,谁敢大小姐图谋不轨,他打断对方的狗腿。 “我是谁的保镖当然就找谁,你乖点儿,别惹我生气,再亲一会儿就去吃饭,嗯?” 他的语气温柔,结尾上扬的尾音甚至带着商量的意味,但分明每一个字都透着恶狠狠的威胁—— 她再挑衅,那就不是亲一会儿了,大不了做完了再去吃饭。 毕竟体力消耗过后食欲也会更好不是? 谈欢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等这个吻结束,谈欢已经因为缺氧而有些晕乎乎了,时景深亲了亲她的嘴角叹气: “还是解不了馋怎么办?” 原本以为适当的亲密能稍稍缓解他对她的渴望,可事实证明是他高估了自己。 欲壑难填,得到了一点就会忍不住想要更多。 亲了她就会想要她,要了她就会想得到她的爱。 谈欢在时景深的晃神中缓过劲来,一脚踢在了时景深的小腿肚上,时景深没有防备之下吃痛放开她。 大小姐冷艳高贵地转身,“那你饿着吧。” 铁石心肠的大小姐。 时景深摸了摸鼻子,赶忙跟上。 谈欢问叶明附近哪里有好吃的,叶明当即推荐了几家口碑不错的,谈欢记了下来,从中挑了个最近的让时景深带路,也谢绝了叶明想要陪同的好意。 夜晚的春城,霓虹闪烁,谈欢和时景深一前一后地走着,时景深尽职尽责地扮演他保镖的角色,看前面的大小姐一步步走进那奇幻的光影里,化成最引人注目的一道夜景。 路人纷纷侧目,惊艳于谈欢绝美的容颜。 那一刻时景深在想什么呢? 他在想,他一定要守着她,守她到年华老去,守她到青春不在,守她到这世间无人再能欣赏她的美,仅剩他一人,还能看到她每一条皱纹下的美人风骨。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 第六十六章狗粮 fūщЁηщū.мЁ 晚餐是一家滇省特色过桥米线,店铺在一条七拐八拐的小巷子里,装修不是特别精致,但很有烟火气,看得出来开了很多年。 谈欢他们进去的时候人满为患,时景深不动声色地护着她,避免她被人撞到。 毕竟是豪门出身,时景深显然对这环境不是很满意,皱了皱眉,低头征询她的意见,“不然换个地方?” 谈欢瞥他一眼,“好不容易来一趟,当然要品尝当地的特色美食。” 大木头要换地方肯定都是全国连锁的那种高级餐厅,她都在江城吃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又换到春城来吃?那多没劲。 时景深也拿她没办法,只能先找个安静的空位让她先坐下,然后去前台排队点单。 老板生意太好,以至于时景深排了许久,他心情越来越差,担心他的小姑娘饿着,结果等他终于点好找到谈欢的时候,发现心情没有最差只有更差—— 大小姐的对面又坐了一个男人。 妈的,如果他没记错,这人刚刚就排他前面。 时景深:“……” 他扶额。Ⓢèγūsнū.©oм(seyushu.com) 大小姐这无处不在的魅力。 两个人似乎相谈甚欢,谈欢频频弯唇,看得出来对方很是幽默。 他抿了抿唇,径自走过去,问谈欢,“这位是?” 谈欢朝他呲牙,“这位是许天明许先生,就住在我们民宿隔壁,来春城出差,店里没其他位置了,过来跟我们拼个桌。” 时景深:“……”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连人家干嘛的都知道了? 拼桌? 他倒是不知道大小姐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时景深有一种他不是来陪谈欢度蜜月的,反而是来陪她相亲的错觉。 尤其他听到谈欢的下一句: “许先生,这是我的保镖。” 时景深:“……” 他后悔了。 他先前不应该仗着自己保镖的身份在房间里那么欺负她的。 大小姐的报复虽迟但到。 那个叫许天明地抬头打量了一眼时景深,被他身上的气势震慑住,愣了一下,礼貌地向时景深点了下头,然后对谈欢笑:“我说谈小姐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怎么敢一个人出来玩儿,原来是带了那么厉害的保镖。” 谈欢摆了摆手,“他就是看着厉害。” 时景深闻言不动声色地瞟了她一眼,然后很淡定地在谈欢旁边坐了下来,伸手无比自然地给她把面前的杯子清理了两遍。 又用纸巾擦拭干净才给她倒了一杯热茶,意外的是茶中带着淡淡的茉莉香,跟一般小餐馆里用来敷衍的那种茶水不一样。 时景深紧皱的眉头这才稍稍舒展了一些。 许天明看着对面的两人,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保镖给大小姐清理餐具当然是应该的,对方的动作看起来很熟练,这也没什么问题,可是……就,气氛总归有那么点不对劲,他甚至有一种自己很多余的错觉? 他摸了摸鼻子笑笑,“谈小姐这次来春城打算玩多久?” 谈欢抿了一口茶,显然也是有被惊艳到,眉宇舒展开来,弯起唇角,整个人愈发明媚耀眼。 “一个月,给自己放个假,许先生呢?” 许天明诧异地挑了一下眉,这年头有魄力出来玩儿一个月的成年人还真不多。 不过看谈欢的气质也知道出身不凡,家里的小公主,娇惯一点似乎也合理。 他笑笑,“那真是遗憾,我只能待一周,不过春城这地方的景点说少不少说多不多,恐怕玩不了一个月吧?” “所以也不是只玩春城,我准备在滇省这边都四处走走。” 许天明的眼睛明显亮了亮。 “那敢情好,我们公司的总部在大理,那边我熟,到时候谈小姐过来尽管告诉我,食宿我包了。” 谈欢看时景深搭在桌上的手顿了顿,她不动声色地笑了一下,“那怎么好意思?” “这话就见外了不是?” 时景深:“……” 你俩才认识多久,怎么就不见外了? 可惜还不等他说话,服务员已经开始上菜了。 先是砂锅放上来,然后是十二宫格木盒子,每一小格子里放着精致的配菜。 他们一共三个人,桌上就放了好几个十二宫格的木盒,看着不可谓不壮观。 见谈欢眸中露出惊讶的神色,许天明笑了一下,便耐心给她介绍过桥米线的吃法。 “谈小姐,这米线可是我们滇省的特色,一般是按照……” “先生后熟,先荤后素的原则。” 时景深面无表情地接话。 许天明没想到时景深竟然是懂的,卖弄的心思还没开头就夭折,悻悻地摸了摸鼻子,“谈小姐的保镖看来对滇省很熟啊。” 谈欢也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你以前来过?” 时景深瞟了她一眼,语气挺淡的:“没有,就以前某人说想来的时候,做过不少功课。” 毕竟那会儿的谈欢年纪还小,他身为“邻家大哥哥”,怎么都要多照顾一点。 他的小姑娘娇生惯养的,怎么护着都不为过。为了不出意外,时景深难免把那些相关攻略看了一遍又一遍,一些容易撞的坑踩的雷都牢记于心。 谈欢心尖微动,摸了摸鼻子没说话,不知道怎么有些心虚,下意识低头,想先喝口汤冷静一下。 许天明还没想明白时景深口中的“某人”指的是谁,见到谈欢这动作,忽然大惊失色,“别……” 然而他才说了一个字,谈欢身旁的时景深已经先一步摁住了她的手,皱眉: “这汤看着没冒热气儿,但是烫得很,不然你以为待会儿这些荤菜加进去怎么熟的?舌头不想要了?” 说完,把勺子从谈欢手里夺了过来,自己把勺子里那点汤吹了又吹,又抿了一口,确认确实不烫之后,才递到她嘴边: “尝尝,要是不好喝这一锅都不要了,换地方。” 他从头到尾其实也没有说多重的话,语气说是呵责,但明显着急和无奈更多,最后一句虽然强势,但从时大总裁今天屈尊降贵的排队来看,其实已经是他妥协许久之后的让步了。 谈欢难得没跟他闹,乖乖低头,任由他喂。 “唔,还不错哎,”她眼前一亮,“就这个就这个。” 汤汁入口鲜香浓郁,调料恰到好处,没有添加剂的味道。能让素来口味刁钻的大小姐都能给出“不错”的评价,难怪地处这么偏僻,生意也这么好。 她久违地露出这种小女孩儿得到自己心仪糖果时的情态,时景深心头堆积的郁气这才散去不少。 只要她满意,那前面的委屈他都认了。 暗自叹了一口气,他“嗯”了一声,没再提换地方的事儿,伸手接过木盒,给谈欢加菜,动作无比娴熟,像是这样的动作他曾做过无数遍。 一旁从头到尾被忽视的许天明:“……” 他刚刚是被撒狗粮了吗? 是的吧是的吧是的吧? -- 第六十七章翻旧账 虽然被撒了狗粮,但显然许天明并没有死心。 在分别的时候,许天明问谈欢要了联系方式,谈欢也大方给了。 走出小餐馆,谈欢看身侧男人的低气压,有些好笑: “怕了?” 时景深低头看着她,伸手环住她的腰,脑袋搭在她的肩窝。 “你就气我吧。” 怎么就这么招人? 谈欢哼了哼,“你生什么气?我看以前我交男朋友的时候也没见你生气。” 时景深没想到谈欢还敢翻旧账,咬了一下她的耳朵,“还不生气?我都把那些个草包怼成什么样了?” 想起那些年出没在谈欢身边的男人,他就气,一个塞一个的不顺眼。 那会儿也没多想,只当是替谈欢把关,对她的眼光不认同。 如今想起来,那些人里其实不乏这个年龄段的青年才俊,放在同龄人里也是佼佼者,但他就是看不顺眼。 她的身边出现谁,他都不会顺眼。 只能是他。 谈欢凉悠悠地看着他,“你怼的难道不是我?” “嗯,看上那些窝囊废也看不上我,该怼。” 谈欢:“……” 谈欢深吸一口气,忽然一脚踩在时景深的脚背上。 出来旅游,她当然不可能穿高跟鞋,但这一脚下去是用了力的,时景深疼得倒抽一口凉气。 谈欢趁机从他怀里钻了出来,“我困了,先回去洗澡,明天再逛吧。” 他们原本的计划是吃完饭再在附近转转,看看夜景什么的。 但此刻谈欢忽然变卦,时景深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望着谈欢扬长而去的背影,一点点皱起眉。 她这是……生气了? 为什么? 时景深想不通,等他追上去的时候,谈欢已经摔上了房门。 他试图开门,门被从里面反锁。 老板的儿子也很惊讶,“出什么事了吗?” 时景深没理他,敲了敲谈欢的房门,“大小姐?” “睡了,别吵。” 时景深:“……” 看来气得还不轻。 时景深抿了抿唇,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谈欢听到门外没了动静,抿了抿唇,面无表情地去了浴室。 再出来的时候,她吓了一跳,因为房间里一下多了一个人! 仔细一看,是时景深。 她皱眉,看了一眼房门,还反锁着。 “你怎么进来的?” 时景深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走到她面前,“在生气?” “没有。” 谈欢否认。 她生什么气,是她自己把感情藏得太好没让他看出来,是她选了最愚蠢的方式引起他的注意,她有什么理由生气? 时景深哪里会信,见谈欢要走,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你有。” 他语气笃定得让人生气,手上的力道更是强势,谈欢挣扎了两下也挣脱不得。 “为什么生气?欢欢,告诉我。” 谈欢气笑了,“你连我为什么生气都不知道,就觉得我在生气?” “嗯。” 他倒是挺理直气壮,伸手轻抚她精细的眉眼,低眸深深地看着她。 “欢欢,你知道,我在恋爱这件事情上,没什么经验。我刚刚上网查了一下,他们说女孩子在恋爱时候的想法跟平时是不同的,所以我没办法凭借我的经验来揣测你生气的原因。但我们认识这么久,如果连你高兴还是不高兴都判断不出来,那我也没资格做你的男朋友。” 他忍不住紧紧抱着他,他最近总有这种感觉,他们明明离得那么近,可他却好像根本没能触碰到她。那种虚无缥缈的距离感让他很不安,而这点不安,让他无论何时都想和她亲近,恨不得和她近一点,再近一点。 “欢欢,你不高兴一定要跟我说,不然你打我一顿也行,别自己生闷气,嗯?” 谈欢指尖微动,好一会儿才别过脸,“你就仗着自己现在受伤,我不敢打你。” “没什么不敢的,你想打就打,男人皮糙肉厚,抗揍的。除非……” 时景深低声笑了笑,和她额头相抵,如此近距离的四目相对,像是要透过她的瞳孔望进她的心底。 “除非,你舍不得。” 谈欢忍不住伸手捶了他一下,“谁舍不得了?” 她这一拳头砸在他的肩头,没用多大的力,时景深的伤口已经结痂了,这点杀伤力根本撼动不了分毫,但他还是做作地闷哼一声。 谈欢一下就急了,“你不是说你抗揍吗?是不是伤口又裂开了?赶紧去医院!” 她说着拉着他就要往外走,时景深伸手把她拉了回来,漆黑的瞳眸里闪烁着细碎的光,像是清冷的月光铺在粼粼的海面,洒落一地星光。 “这么紧张我,还说心里没我,嗯?” 谈欢一下反应过来,恼怒他欺骗的同时也觉得自己不争气,咬牙瞪他: “你这么大聪明怎么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呢?” 就只会在言语上逞能,心里指不定多少小九九呢。 时景深愣了愣,仔细在心中盘了一下这上下两句话的逻辑,忽然僵住。 她的意思是…… 因为他说她看不上他而生气? 所以她…… 时景深的指尖难以抑制地颤抖起来,那一瞬间的心潮澎湃让他恍惚觉得自己在做梦。 “欢欢,你……你……什么时候……” 她是什么时候喜欢他的? 或者说,她是什么时候,察觉到她喜欢他的? 是跟他一样,最近才捋清楚的吗? 他激动到有些语无l次,谈欢想,外界一定想象不到,这个最年轻的商业帝王,生平还会有这么傻乎乎的时刻。 她哼了哼,这时候装傻,“什么什么时候?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出去出去,我要睡觉了。” 她去推他,结果这男人就跟脚底下生了根似的,愣是推不动,她也不敢用力,最后索性放弃,转身往卧室走。 等她都走到床边,他才迈开大步追了上去。 “不认账?” “什么账?我欠你钱了?” 时景深哑然,低眸瞧她半晌,失笑。 “行,我再给你点时间。” 或许她目前只是有一种模糊的感觉,只是还没有确认。 他不比她。 她总有一天会说出来的。 “不是说困了?睡吧。” 谈欢自顾自钻进被窝,闭上眼的同时还不忘使唤他,“走的时候帮我关灯。” 时景深眸中带笑,如她所言摁灭了室内的灯,却没有离开。 谈欢只觉得身侧的大床重重的凹陷下去。 她倏然睁眼,回头瞪他:“谁准你上来的?” -- 第六十八章追老婆,不丢人(补2.17更新) 时景深无辜地眨眨眼,“还没上呢。” 谈欢:“……” 狗男人,惯会曲解她话里的意思! “我警告你,不准乱来!不然我就把你丢在滇省,你自己玩儿去吧!” 这男人做起来就没完没了,本来出来就是让他养伤的,真要纵容了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 时景深也知道自己身上的伤不好谈欢是不可能让他碰的,刚刚也就逗逗她。 此刻见她神经紧绷,叹了一口气,大手揽住她的腰将人捞进自己怀里。 “不动你,就抱抱,一个人睡不着。而且,你不是认床?” 谈欢:“……你是床吗?” 她认床跟他有什么关系? 谈欢心中腹诽。 时景深忍笑,“你要把我当成床也不是不行,我随便你上。” 谈欢:“……” 臭流氓! 谈欢算是看明白了,这男人就是假正经,真要骚起来,她还真玩儿不过他。 她索性装死地闭上眼,“睡觉!” 事实证明谈欢认床这个毛病确实不是一个时景深就能改变的,她始终睡不着,脑子里乱七八糟闪过很多念头,偏她一个也抓不住,就感觉满脑子都是东西,但是真要追究起来里面有什么,定睛一看,全是空白。 男人的手又紧紧搂着她的腰,她僵着一个姿势不舒服,刚准备动了动,就听到男人一声闷哼。 她吓了一跳,“我碰到你伤口了?我就说让你自己睡吧,你说你……” “不是,”时景深打断她,嗓子哑透了,“不是伤口,是……” 他咬住她的耳朵,下身顶了顶她的小腹,“懂了么?” 谈欢:“……你说过不动我的。” “嗯。” 他只是规规矩矩地抱着她,手也没有乱摸。 “睡不着?” “有点儿。” 谈欢声音闷闷的,有时候认床这个毛病真的影响她的情绪。 她一烦躁,又忍不住动了一下,然后感觉到抱着她的男人浑身都僵硬了,耳边都是他压抑的呼吸。 被子底下那大东西似乎又变大了,哪怕时景深没有刻意地顶她,此时存在感也极强。 谈欢脸热得不行,还好现在室内的光都灭了,只有外面城市的路灯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模糊彼此的面容。 “你,你还是回、回去吧……” 她说着,想想又觉得不对,“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进来的?” 她房间门不是反锁了吗? 时景深也没瞒她,“从阳台翻进来的。” 他就住在她隔壁,两个人的阳台靠得比较近,以他的身手,要翻进来很容易。 然后他当时只有一个念头,女孩子真的不能一个人出来旅游。 这要是换个人翻进来,他觉得他会疯。 谈欢被他的理直气壮所震惊,“你还挺骄傲?” “嗯,追老婆,不丢人。” 他这么说着,还笑:“你确定要现在让我走?我这会儿从你房间出去,要是让那个老板的儿子看到了,丢人的是谁,我不说。” 千金大小姐借旅游的名义外出和保镖私会,丢人的当然是她这个大小姐。 谈欢:“……” 她说让他当保镖的时候怎么一句怨言都没有,敢情在这儿等她。 她有点生气,“时景深,你是真的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是不是?一天天作死很开心是不是?” 知道她是真的着急,时景深无奈,“伤口已经结痂了,没什么大问题。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放心,我有分寸。我要真想死,就不来招惹你了。” 他还想跟她白头到老呢。 谈欢这才松了一口气。 “网上说,女孩子生气不能过夜,有什么问题一定要当场解决,否则等问题堆积起来再爆发,那时候想挽回就晚了。我觉得说得挺有道理的。” 时景深亲了亲她的发顶。 “欢欢,我不想看到你不高兴,也怕你带着情绪会睡不好。这还只是我们蜜月的第一天,如果不处理好,接下来的时间你肯定都不会特别开心,我不想这样。” 谈欢被他无奈的语气说得心头发酸,小脑袋瓜埋在他穴口,“我不生气了。” 时景深失笑,“嗯,睡吧。” “时景深。”她又忽然叫他。 “嗯?” “建议你以后没事儿多上上网。” 最近的表现越来越好了,说明大木头多听听外面的声音还是有用的。 不然等他自己觉悟,她还不知道等到猴年马月,想想都绝望。 时景深愣了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又无奈又好笑。 “行,我多学学,看别人怎么把老婆追到手的,希望我能出师。” 谈欢:“……” 装死ing。 话说开之后,谈欢的心情确实好了不少。 再加上春城风景秀丽,气温舒适,她接下来几天都玩得比较开心。 时景深依然尽职尽责地扮演自己保镖的身份,当然这都是表面的,一旦遇到对谈欢有企图的异性,他又会暗戳戳使坏,用一些小手段让人看出他和谈欢之间的暧昧。 谈欢感觉现在全世界都知道她是跟保镖出来私会的千金小姐了。 本来谈欢打算在春城待一周就换地方的,但是他们时间赶得巧,第十天刚好是中秋节,老板的儿子说春城有活动,谈欢听得来了兴致,就多留了几天。 中秋当天,谈欢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她鲜有地褪去了知X职业装和性感小短裙,换上了华美的汉服。 火红的裙裳穿在她身上,再有大小姐的气质加成,让她像一只浴火凤凰一般摄人心魄,裙摆九凤环绕,一百二十万针重工刺绣,却不显累赘,羽翼柔顺飘逸,外罩一件黑色渐变大袖衫,行走间裙裾摇曳,灵动盎然,高雅大气。 大小姐及腰的长发盘了起来,其上珠钗环绕,华丽的点缀并没能抢夺大小姐的风头,反而将她精细的五官呈现得更加立体,连老板的儿子都看呆了。 时景深觉得,书上说的九天玄女下凡,大概也不过如此。 时景深也换了一件玄色直襟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衣服的垂感极好,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衬得他原本挺拔的身材愈发修长笔直,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贵气。 谈欢:“……” 给他挑这件衣服的目的是想让他扮演个侍卫的,怎么穿在他身上反倒像是个王爷了? -- 第六十九章第一美人(补2.18更新) 中秋的活动在大观公园,他们到的时候已经人满为患。 时景深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手虚扶着谈欢的腰,极力护着她不被人撞到。 谈欢倒是不怎么在意这些,兴致波波地拿出手机四处拍照。 活动以传统的拜月仪式作为开幕,身着汉唐服饰的佳人,在美丽的满月下,由主祭带领,上香,献爵,读祝,焚祝,从献,一一重现古人中秋庆典,尽显华夏礼仪的端庄典雅。 谈欢被那举手投足间的优雅虔诚所震撼,都市的快节奏生活和作为谈氏继承人在商业场上尔虞我诈,让谈欢时常身心俱疲,她已经快忘了,自己也曾疯狂痴迷电视里的古装剧,也曾向往那些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古老文明。 时景深似乎感受到了谈欢情绪的变化,伸手捏了捏她的掌心。 “你要是喜欢,以后我们每年都来,嗯?” 谈欢斜了他一眼,“得了吧你,冕叔第一个不同意。” 这一次能出来还是因为她硬着头皮威胁了冕叔,就这她都还收到了警告,真要是每年都让他代班一次,谈欢估计时景深能被削死。 成年人的规则里,自由早就成了一种可望不可即的东西。 时景深抿了抿唇,“不行的话那就在江城买一个庄园吧,亭台楼阁,水榭廊亭都有的那种,想穿汉服了咱就过去,也不比这里差。” 谈欢:“……” 时大总裁还是大气的。 谈欢笑他,“你这种人放到古代,就是被美色耽误,一掷千金的昏君。” 时景深勾着她的手指,低眸笑YY地看她,“如果祸国妖姬都长你这样,当个昏君是迟早的。” 谈欢:“……” 虽然是在夸得长得好看,但说话怎么就这么不中听呢? 她才这么腹诽,忽然人群一阵欢呼。 谈欢下意识抬头,就见一个粉色的绣球正直直地朝她砸了过来。 谈欢吓得脸色惨白,还好时景深反应快,第一时间将谈欢拉到自己身后,敏捷地抓住了那个绣球。 四周顿时爆发出更大的欢呼声,唯有时景深脸色难看,“谁g的?” 他是真的动了怒,再加上长期的上位者气质,让周遭热烈的气氛迅速冷却下来,众人面面相觑。 这时有人穿过人群走了上来,看到时景深手里拿着绣球笑了一下。 “恭喜这位先生获得和姜月小姐登台赏月的机会,请。” 时景深随手把手里的绣球扔掉,皱着眉:“什么玩意儿?滚。” 几个人面面相觑,领头的人想了想,又解释道: “是这样的这位先生,姜月小姐是我们这次古风选美大赛的第一名,您手中的绣球代表了第一美人的邀请,可以和姜月小姐一起登上那边最高的烽火台赏月,我们还准备了精美的菜肴和点心。” 他说起“第一美人”四个字的时候,甚至有些得意,似乎料定了时景深不会拒绝这样的诱惑。 时景深抬头,不远处的舞台上确实有一个穿着粉色流仙裙的女人在对他笑。 是她? 时景深冷笑,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人,“不去,滚。” 对方面色僵了僵,又回头看了一眼高台上的人,那女人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眉梢微蹙。 来人会意,朝时景深鞠了一躬: “抱歉先生,如果您拒绝的话,今日所有的中秋活动您将全部无法参与。” 哟,这么大权力,看来那个第一美人多半跟主办方有点关系啊。 谈欢思忖着,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的背影,高大挺拔如一座山,将她牢牢护在身后。 刚还说她祸国妖姬,她看他才是个祸水。 她看大木头这下要怎么办。 真要敢丢下她去陪什么第一美人,她立马买票回江城,让他自个儿玩儿吧,哼! 谈欢心中气哼哼的,却听面前的男人语气放缓下来,问那个人: “那我换个话题,登台赏月是第一美人专属的福利吗?” “当然,包括上面的酒水点心,以及今天会场内的所有项目,都对第一美人以及被第一美人邀请的您免费。” 时景深轻笑一声,“行,那我接受邀请了。” 谈欢当即冷下脸,被时景深抓着的手不断用力,她刚想甩手走人,却发现男人死死攥住她的手,根本让她动弹不得。 他这是什么意思? 还没等她发火,就听时景深不紧不慢接了一句,“但是我对这位姜月小姐当选第一美人表示不服。” 对方一愣,然后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时景深往右挪了半步,将谈欢的面容展露在所有人面前。 “她都能当选第一美人,我觉得投票的人未免有些不尊重我太太了。” 谈欢脸一热。 谁是他太太! 但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脸上,让她一时之间还真不好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她捏了捏时景深的手,眼神询问他不答应就不答应,干嘛砸人家的场子? 时景深示意她不用担心,随即牵着她的手径自走向舞台中央。 “很抱歉打扰到大家,但我觉得古风选美大赛作为中秋晚会的重要活动之一,最后的评选结果应该代表了我们春城人的审美品位,我对这次的评选结果表示不服,希望能现场重新评选,大家认为呢?” 在场的大多是普通游客,之前没有对比的时候,姜月的容貌确实算得上佼佼者,再加上精美的妆容和华美的服饰,让很多人对于她拿第一也没有太大的异议。 然而此时有了谈欢之后,姜月属实有些相形见绌。 不说谈欢在气质上就已经压了她一头,光妆容上她就输了,毕竟谈欢根本没有化多弄的妆,说是素颜都不为过,在这样的前提下也足够惊艳,几乎完虐。 姜月掐紧了自己的掌心,这种时候真让大家重新选那就是打自己的脸,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上前一步,对所有人鞠了一躬。 “我看没有这个必要了,见到这位小姐才让姜月知道什么叫自惭形Hui,姜月在此当着大家的面,将第一美人的殊荣让给这位小姐。” 谈欢眯了眯眼,发现这个女人很聪明,轻易化被动为主动,避免自己尴尬的同时,还能给众人留下一个端庄的美名。 好在谈欢的美貌确实没的说,倒也没有人出来为她打抱不平。 在姜月将属于第一美人的玉牌交给谈欢之后,这场闹剧算是落幕。 群众们被新的节目吸引,时景深也没兴趣久留,他牵着谈欢的手退了下去,却在走出几步之后被人拦住。 “时总,我记得我之前之前也没有得罪过你,你今天何必非要让我难堪?” 谈欢诧异地看了看面前的姜月,又偏头看了看身侧的时景深。 哟?认识? ———————— 祝大家女神节快乐~ 算了一下,我还欠着2.28、3.1、3.2、3.3、3.4、3.6、3.7七天的更新外加五百珠加更…… 就是说我欠了八更…… 救命呜呜呜呜,欠债也太痛苦了 -- 第七十章除却巫山不是云 时景深牵着谈欢的手,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我以为你是自找的?” 眼前的两个人,一个红衣黑发,一个广袖玄袍,并肩而立,般配得刺眼。 姜月攥紧了拳,“不管你信不信,我扔那个绣球的时候,没注意到你旁边有人。” 谈欢虽然到哪儿都是焦点,但毕竟身高是y伤,时景深挺拔的身子把她挡了个严实,从她的角度望过去,当时只看到时景深。 “是吗?” 时景深冷笑,“作为女子篮球队的前锋,你的准头要我多说?当时你的球往哪儿扔的真当我不知道?” 女子篮球队前锋? 谈欢诧异地挑眉。 看不出这个穿着一身华服的女人这么彪悍啊? 不过随即她又撇了撇嘴,某人对对方还挺了解的嘛。 姜月眼神闪了闪,“投篮和这又不一样,人那么多,又都在走动,我没注意不是很正常?” 虽然她确实是故意的,但这个时候很明显不能认。 她在高台的第一眼就看到了时景深,毕竟这个男人她追了整整两年。 原本以为他是一个人来的,细看之下却发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身侧,那眼神温柔得让她嫉妒。 他很小心地护着身侧的人,不时低头,也不知道对方是说了什么还是做了什么,他会忍不住勾起嘴角,不厌其烦地给她拨弄头上有些乱掉的发饰,动作娴熟自然。 那一刻,他不像是她记忆里那个高高在上的王,更像是童话里精心呵护小公主的骑士,细致耐心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她一度好奇他身边的人是谁,可人潮攒动中,她只看到一抹亮眼的红色。 再加上时景深牢牢把人护在自己身周那一亩三分地,她根本窥探不了半分。 最后她只能铤而走险扔出了那个球,时景深能替她挡住更好,没挡住那说明这女人在时景深心里也没多重要,砸了就砸了,时景深也不会为了一个不重要的女人跟她翻脸。 可她万万没想到,时景深不仅挡了,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她下不来台。 时景深根本不信她的鬼话。 “你是不是故意的在我这里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吓到她了,那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姜月踉跄了一下,看着两人许久,惨淡一笑。 “这就是你当初拒绝我的原因?” 时景深也不避讳,“嗯”了一声,“算是吧。” 严格意义上讲不是,毕竟那会儿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心里住着谈欢。 只不过每一个凑上来跟他表白的女人他都会下意识拿来和他的小姑娘作比较,最后显然这些人都是完败。 除却巫山不是云,他以前没有这个概念,如今倒是愈发清晰起来。 “我知道了。” 她低垂下头,“祝你们幸福。” 时景深握紧了谈欢的手,语气坚定,“会的。” 姜月原本以为他是在回答她,抬头才发现他根本没看她,目光直直地看着身旁的人,表情诚挚得像是在许下什么厚重的诺言。 姜月转身离开,谈欢望着那失魂落魄的背影,扫了时景深一眼,“时总好绝情啊。” 时景深去捏她的脸,“我不绝情一点,回头被绝情的就是我了。” 就她那暗藏小火苗的眼神,真当他没看到呢。 谈欢拍掉他的手,小声哼哼,“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他傲娇的小姑娘。 时景深失笑,“听不懂算了,接下来还想去哪儿玩儿?” “不是去烽火台?” 时景深下巴点了点远处的高台,“那么远,等你过去赏月完这边的活动都快没了,最后去。” 谈欢瞅了瞅,确实有点远。 “那成吧,那我想去猜灯谜!” 时景深点头,便牵着她的手往前。 谈欢看着两人十指相扣的手,想起方才他牵着她的手跟所有人说“我太太”,心中就忍不住泛起丝丝缕缕的甜。 不过她还是没忍住问他: “你跟那个姜月,怎么认识的啊?我怎么没见过?” 按道理说,在时景深身边出没的异性,她应该都有印象才对。 时景深一边在拥挤的人群中给她开路,一边不怎么在意地开口: “大学同学,班里的文娱委员,一起合作办过几次活动,大二的时候跟我表白,被我拒绝之后就没怎么骚扰我了。” 更何况大三他就进了公司,她想骚扰也没机会。 谈欢忽然脚步一顿。 时景深停下来看她,“怎么了?” “啊,没什么。” 她只是忽然想起,之前时景深说,他借苏茉的口探听她的大学生活,想知道在他缺失的那些年,她过得怎么样。 如果不是听他这么说,她都快忘了,时景深的大学她也是缺失的。 倒不是谈欢没心没肺,而是时景深大一大二那两年,其实没怎么离开她的视野。 因为初三就和谈震关系破裂,所以上了高中,学校让填家属电话的时候,她都填的时景深的。 那之后她很依赖时景深,时景深也一直纵容她。 所以当时景深丢下她去上大学之后,她就感觉自己一下空了下来,整个人非常不习惯,学习的时候根本集中不了注意力。 再加上月考的前一天,她又撞见谈震的恶心事,多方因素砸下来,高二的第一次月考,她理所当然考了个稀烂。 班主任把电话打到时景深那里,时景深当天就翘了两节课来找她,问她出什么事了。 谈欢那段时间极端厌世,对于时景深的出现也没有任何感动,只是很冷淡地看着他,“你去上你的大学,我不要你管。” 现在回想起来,她都觉得自己简直无理取闹,要是换个人,指不定骂她神经病。 但其实她当时的状态,和神经病差不了太多。 厌世,烦躁,莫名其妙发脾气,食欲也很差。 而这些,都很符合抑郁症的前兆,把时景深吓坏了。 为了让她走出来,时景深退掉了学校的住宿,重新住回了时家。 就像她初三那年搬了桌子到时景深的班里和他一起上自习一样,她高二高三那两年,时景深也搬了一张桌子在她旁边,一有空就过来,甚至遇上不重要的课程,他都直接翘掉,尽可能花更多的时间陪她。 时景深花了三个月时间,才让谈欢彻底从那种厌世的状态里拉出来,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敢随便丢下他的小姑娘了,就一直陪她到高考。 谈欢有时候会想,如果不是时景深,她可能早就被谈震磨成了一个疯子,哪里还有今日的大小姐? 也因为时景深每天都会出现,所以谈欢一直默认他的身边没有其他人,再加上帽频的学业,她也确实抽不出时间去关心时景深的大学。 她好像习惯了享受他的付出,并把它当成理所当然,然后忘了,他也有自己的生活。 “时景深。”她忽然叫住他。 “嗯?” -- 第七十一章他的卑劣 fūщЁηщū.мЁ “你大一大二那段时间,是不是很累啊?” 是很累的吧?每天大学高中来回跑,虽然他就上的江城本地的大学,但毕竟在另一个区。 她的情绪还反复无常,经常莫名其妙冲他发脾气。 时景深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她指的是什么,扣紧了她的手。 “不累。” 他那个时候根本顾不上自己的疲惫,每天都在担心自己的小姑娘,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好好学习,他下了课就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她,确认她透擅如初。 谈欢敛眸,很明显不信。 时景深无奈侧头在她发顶亲了一下。 “欢欢,如今想起来,我当时其实挺卑劣的。” “嗯?” 卑劣?Ⓢèγūsнū.©oм(seyushu.com) 他怎么会用到这个词? 时景深笑了笑,“离开你的那一个月,其实不止你不习惯,我也不习惯。” 毕竟从小一起长大,谈欢几乎每一天都活在他的视线里,忽然有一天看不到他的小姑娘了,心头难免空荡。 “大学的生活远比我想象的无聊,同宿舍的人跟我不在同一个阶层,相互之间只能聊一些没有营养的话题,他们玩的游戏我也不太感兴趣,更多时间是自己看书。然后看书的结果就是我提前学习了课程内容,导致我上课更无聊。” 他那段时间真是毫无乐趣可言。 直到接到班主任的电话。 “欢欢,我不骗你,我当时心里甚至有一瞬间的雀跃,就好像命运终于给我创造了机会,让我能找到一个借口,冠冕堂皇地回到你身边。” 他永远记得,他回到高中校园,再度看到她时,那种内心一下被填满的感觉。 当时他不知道那是什么,现在知道了。 是一种名为思念的病,唯她可医。 “后来我用了三个月的时间,让你好转,那个时候我知道,你可能不再需要我了。我那时心里其实有一个很阴暗的想法——我恨不得你再病得久一点。” 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觉得自己自私,觉得自己卑劣,他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不能再这么继续下去了。 他怕时间一长,他对她的独占欲越深,会阻碍她前进的步伐,会局限她眼前的风景,更怕她恨他。 现在想来,其实他当时就已经隐隐察觉到,他和谈欢的关系,在朝着一个不可控的方向发展着。 大概是成长环境的原因,从小在他老爹的凝视下按部就班长大的他,很少面对这种情绪上突如其来的爆发,那种不可控的感觉让他不敢触碰,忍不住逃避。 所以他第一时间找她道别,想终止这种近乎病态的习惯。 可当他真的准备离开,小姑娘却又沉默地抓住他的袖子,睁着那双漂亮的眼睛望着他,许久许久,才小声地问: “你又要丢下我了吗?” 可怜巴巴的,像条被主人遗弃的小狗。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时景深的心脏酸软得不行,当下也顾不上什么病态不病态,只想狠狠地抱住她,告诉她,她没有被遗弃,他一直在。 然后他理所当然地留了下来。 那时他也确实帽频,大学高中两头奔波,空不出时间来整理自己的思绪,而等他有时间的时候,他又被丢去了公司。 ——他老爹估计老早就对他的空闲时间虎视眈眈,一到他大二结束,就迫不及待把公司扔给他。 没有任何过渡,当时公司甚至一堆的烂摊子,糟老头子说不管是真不管,带着他妈就出去旅游,连电话都把他拉黑,不给他任何求助的机会。 时景深几乎是在零经验的情况下绝地反杀,为了在公司树立威信,没日没夜地工作,思索方案,权衡利弊,他的脑子几乎每时每刻都在被一串又一串精密的数字占据,确实是顾不上谈欢了,关系这才淡了下来。 如今想起来时景深都恨得咬牙。 如果不是时冕那个老牲口这么绝情,但凡给他一点点的喘息时间,他一定能更早察觉到他对谈欢的感情,而不是蹉跎到今天。 谈欢闻言顿了顿,眼角眉梢带了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笑意。 时景深比她想象的还要在意她。 虽然隔了这么久才知道真相,可她还是升起一股不知名的小满足。 原来一直,都不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真好。 猜灯谜的地方,挂满了大大小小的红灯笼。 红灯笼是一种很特别的存在。 在张艺谋的电影里,陈府的灯笼越是红得刺目,越是显得Y森和荒凉。 而在中秋这样的节日里,人来人往的喧嚣,则让排列整齐的灯笼充满了温暖和梦幻。 时景深立在一旁,看她像精灵一样在红灯笼中间来回穿梭。 按理说红衣的她在同样的红色光芒下应该很容易被淹没才对,可偏偏她被衬得更加耀眼夺目,那些小小的灯笼反倒沦为她的陪衬,像万兽朝凰时虔诚跪拜的万物生灵。 古裙摇曳间,时景深恍惚有一种错觉—— 他仿佛透过时光看到了他和谈欢的前世,在那些被遗忘的古老岁月里,他也曾这般,立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陪她看过一年又一年的灯火盛景。 他转生而来,只为在时光中一次又一次地遇见她,陪伴她。 一生何其短暂,哪里够他们相守? -- 第七十二章迷信 fūщЁηщū.мЁ 谈欢很聪明,她的聪明不仅仅T现在商业场上的杀伐果断,包括猜灯谜这样的小游戏,她也几乎信手拈来。 大小姐一连猜了十几个,准确率百分之一百,兑奖区的负责人都要哭了。 时景深无奈: “你确定不是在砸场子?” “怎么了?”她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无辜。 时景深捏了捏她的脸:“吃醋了?” 以谈欢的聪明才智,自然能看出这次活动的主办方姓姜。 大小姐平日虽然也爱玩儿,但从来见好就收,这么为难人家小老板,绝对是头一遭。 谈欢装傻,“什么吃醋?我就兴致来了多猜几个灯谜不行吗?” 时景深忍不住笑,也不拆穿她,“行,当然行。可是大小姐,你再继续猜下去,奖品我们两个人怕是搬不动。你确定要带着一堆乱七八糟的奖品再去别的地方逛?” 谈欢呆了呆,半晌后切了一声,“算了算了,没劲。” 小老板终于是松了一口气,“那小姐您的奖品……” 谈欢摆手,“不要了不要了。” 累赘。Ⓢèγūsнū.©oм(seyushu.com) 倒是时景深看中了一个写着永世不分离的祈愿河灯,对小老板道:“这个给我吧。” 小老板当然是连连答应,毕竟十五件奖品换这一件,怎么都是他比较赚。 谈欢没有看到上面的字,只是觉得这个白兔灯还有点可爱,问他:“你什么时候喜欢这种小玩意了?” 时景深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是牵着她的手往滇池的地方走。 “我们去放河灯。” 谈欢意外地看着他,其实从参加活动开始,她能感觉到时景深对这边没多大兴趣,只是单纯地陪他而已,怎么这时候这么积极? “这边放河灯有什么典故吗?看把我们大总裁高兴的。” 时景深笑了一下,“听说中秋节用白兔灯许愿,白兔会把你的愿望带给嫦娥。” 谈欢:“……” 时景深是不是还在拿她当小孩啊,这种东西她小学一年级就不相信了。 但她也没有打扰他的兴致,跟他一起将兔灯点亮,放入河中。 放完了她才想起来,“是不是得在河灯上写字才能算许愿啊?” “已经写了。” “啊?什么啊?我怎么没看到?” “不能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谈欢:“……” 到底是时景深把她当三岁,还是时景深三岁? 之后他们又去坐了摩天轮,谈欢总算知道摩天乱为什么是恋爱圣地了。 一男一女在封闭的空间里,一些暧昧因子滋生得无比自然。 也不知道怎么他们就吻到了一起,时景深难得地温柔细致,一开始只是浅浅地勾勒她的唇形,然后逐步深入,唇舌交缠。 摩天轮升到最高的时候,远处忽然有烟火乍现,谈欢吓了一跳,不自觉哆嗦了一下,时景深趁机将她搂得更紧。 等到停下来的时候,谈欢觉得她的唇都被时景深给吻麻了,毫无知觉。 她有些生气地锤了锤他的胸膛,“都怪你,我都忘了拍照。” 在摩天轮的最高点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夜景,她不仅没拍到,甚至都没看到。 时景深捏了捏她的掌心,语气颇为无奈,“你没听过摩天轮的传说吗?” “嗯?” “恋爱的人在摩天轮升到最高的时候,相互拥吻,可以得到神明的祝福,一生一世。” 难怪那个时候她就觉得他吻得特别凶,恨不得把她拆吞入腹。 谈欢指尖微顿,半晌后盯着时景深。 “时大总裁今天格外迷信哦。” 时景深但笑不语。 因为想和你永远在一起,所以愿意不惜一切代价,即便是迷信,也不能放过任何一丝和你永生永世的可能。 可惜这话,在没有得到谈欢的确定答案之前,他都不敢说。 他用着自己的方式,不择手段地妄图独占她,却仍旧不敢让她察觉自己的阴暗和卑劣。 …… 玩累了的谈欢终于登上了那座烽火台,远看不觉得,真正走上来才发现,能作为第一美人奖励的地方,确实是有点东西的。 烽火台上有一个供人休息的四角小楼,楼内有一方石桌,桌上铺了绸布,茶水点心都放在复古而精美的器具中,像是一桌宫廷盛宴。 石椅上铺了毛毯,大概考虑到中秋霜寒露重,赏月的同时也要尽可能不让人染了寒气,算得上很人性化了。 坐在楼内视野开阔,因为地理位置足够高,头顶那轮玉盘一下大了好几圈,仿佛触手可及。 幽白的冷光洒下来,将谈欢衬得愈发像那随时会乘风归去的仙子。 时景深喉结微动,忍不住将人揽入怀中。 谈欢猝不及防跌进他的怀里,歪着脑袋看他,“g……唔!” 疾风骤雨一般的吻忽然洒下来,像暗潮汹涌的平静海面忽然掀起的滔天巨浪,是那种压抑到极致的突然爆发,让谈欢从一开始就有些招架不住。 事实上时景深也确实压抑了许久。 从她穿上这身精美的华服开始,他就想这么把她拥入怀中亲吻她,独占她。 在摩天轮的时候,那种强烈的念头大到了顶峰,差一点点就忍不住了。 好不容易逮到当下这么个四下无人,又气氛绝佳的地方,他怎么能放过? —————————— 明天上肉! -- 第七十三章欢欢,放松,你夹太紧了 男人的吻技太好,谈欢一不小心就被卷入那无边的浪潮里,直到皮肤传来微凉的刺激,才让她稍稍理智回笼。 “你……唔……别弄乱我衣服……” 对襟的汉服比较难穿,一会儿弄乱了她要怎么回去? 时景深喉咙里溢出一声低哑的笑,勾着她的舌头缠了一会儿,才将手撤了回来,确实没再动她的衣服,只是大掌掀开她的裙子,从底下伸了进去。 “好,不动你衣服。” 谈欢:“……” “时景深,你……唔,你的伤……” “都过去十天了,不会再裂了,放心。” 他一边吻着一边抽空回答她,眼神还特别真挚,似乎在问:“还有问题吗?” 谈欢想到她们从摩天轮下来之后,她本来还想去那个滇池画舫玩的,被时景深一句画舫终点的码头跟烽火台不顺路给挡了回来。 敢情他都算计好了! “我……我累了……” “没事,我来动。” 谈欢:“……” 看得出来这人确实是憋了很久,就等着今天这么个机会了。 可这毕竟露天啊!也太羞耻了!要是被人看到怎么办? “我是说……唔……” 谈欢憋不住一声闷哼,只因时景深的手指已经探入了花穴。 “欢欢,你都这么湿了。” 谈欢听到他缠着笑意的嗓音,有些难耐地抬了抬臀试图躲避,却被男人毫不留情地摁坐回去,手指顿时入得更深。 她喉咙里猝不及防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又被男人覆上来的吻快速吞没。 他们太久没有欢爱,那里紧得过分,时景深怕伤到她,只能努力地开拓着,手指在里面游走抽插,由浅入深,由慢到快。 谈欢很快分不清耳边汩汩的水声,到底是来自于两人的唾液交互,还是来自于身下被男人搅动的蜜液。 男人低哑的嗓音还不断蛊惑着她,灼热的呼吸扑洒在她脸颊, “欢欢,你不想我吗?嗯?” 谈欢被他磨得没法,但露天野战的羞耻感还是让大小姐有点放不开。 “我……嗯……时景深我……我饿了……我们回去,回去再弄好不好……” 时景深动作顿了顿,哑声低笑,“欢欢,你下面那张嘴可不是这么说的。” 说完不给谈欢反应的机会,手指摁到里面一处凸起,他狠狠往下一压。 “嗯啊!” 谈欢尖叫一声,脑袋下意识往后一仰,修长的脖颈拉出一个漂亮的弧度,眼神涣散,大脑空白。 时景深就着这个姿势缠上她的脖颈,等她稍微缓过劲,才一边亲一边将手从她花穴里抽了出来放到她眼前,让他看他甚至还在滴水的指尖。 “欢欢,你确定,你还能忍到回去吗?” 谈欢意识回笼,一张脸红得不行,刚刚高潮过后的花穴酥痒难耐,她确实想了。 谁说女人的吸奶欲不如男人?真要爆发起来,收都收不住。 在这种事情上,她显然玩不过这个蓄谋已久的男人。 算了,正常的生理需求,又不丢人。 她咬咬牙,掐着他的胳膊,闭着眼睛别过头,“你,你想做就做,废什么话!” 时景深闷笑,奖励X地亲了亲她的唇角,随即扶着自己饥渴已久的巨兽对准花穴。 他的尺寸异于常人,哪怕谈欢已经高潮一次,吞吃仍旧困难,才卡进去一个龟头,谈欢就被那种让人窒息的饱胀感比出了生理性的泪水。 时景深深吸一口气,强忍住后腰升起的酥麻,温柔地亲吻她。 “欢欢,放松,你夹太紧了。” 他不懂,她那里怎么会那么紧,又那么会吸,让他不由想起了自己第一次秒射的丢人经历,差点又交代了去。 谈欢被撑得呼吸都断断续续的,时景深的尺寸让她窒息,可是深处的空虚又在叫嚣着更多,她呜咽着说不出话。 时景深忍不住了,刚想一鼓作气顶进去,忽然一声细微的响动,让两个人同时顿住。 那是—— 谈欢的肚子响了。 时景深没忍住,低低地笑了出来。 谈欢也没想到,在这种时候,她的肚子会发出抗议。 偏偏时景深笑的时候,身子跟着抖动,卡了一半的龟头随着那颤抖小幅度地往前推,她难耐极了,抬起没什么力气的手锤了他一下,“不许笑!” 时景深好勉强才忍住,“饿了?” 谈欢气恼得不行,“所以你快点!完事儿了我要去吃东西!” 快? 这个恐怕有点难。 他忍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碰上今天这么个天时地利的场合,又哄了她那么久才让她松口。这一次要是不尽兴,下一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 但他确实舍不得他的女孩饿着,目光一转就想起了被他们遗忘在一旁的水果点心。 他伸手摘下一颗水晶葡萄,细致地给她剥了皮,伸手递到她唇边。 “先垫垫肚子,嗯?” 他捏着葡萄的手刚好就是先前搅弄花穴的那只,一手的蜜液在月光下闪着盈盈的光亮,她想忽视都做不到。 大小姐偏过头躲,打死也不吃。 “又嫌弃?” 她就是嫌弃! 她瞪了他一眼,奈何一点杀伤力不说,还媚意盈盈,时景深喉结滚了一下,将那颗葡萄送进了自己口中,还顺势吮了一下那湿漉漉的指节。 谈欢觉得那个动作有种说不出的色情,脸热得不行,深处又有蜜液流出。 时景深当然是察觉到了她的反应,唇角干了一下,再度攫住她的红唇。 葡萄的清甜盖住了那让人羞耻的骚腥,大小姐勉强能接受。 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其实在男人的诱哄之下,底线一再降低。 他用这种方式又给了喂了好些点心,点心还算可口,可到底干了些,她闹腾着口渴,时景深轻笑一声,执起桌上夜光杯里的红酒,自己仰头喝了一大口之后,一点点渡进她的口中。 酒精是情欲在催化剂,谈欢难耐得要疯了,小穴疯狂攒动,对着堵在穴口的大东西蠢蠢欲动。 她扭了扭自己的小屁股,试图将它吞吃得更深。 “嗯……进……进来……” 她没有看到,时景深的眼底那一瞬间闪过得逞的笑意。 灼热硬挺的大家伙缓缓推进,碾过里面的层层媚肉,将千万张贪婪吮吸的小嘴一一推平填满,两个人都齐齐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太舒服了。 ———— 昨天的 -- 第七十四章不吃饱没力气 谈欢不让时景深动她的衣服,时景深有些遗憾不能把玩那两团绵软的小白兔,但手上的动作一点都不少。 一只手流连在她的阴户,一会儿揉捏把玩那颗肉粒,一会儿在两人的交合处流连,时不时在往外抽拔的时候将手探到被撑开的肉缝边缘,谈欢总担心他稍不留神就会把手指也插进去,这让她紧张得不行,里面不住地收绞。 时景深被她绞得后腰发麻,再往里撞时就会更深也更狠。 另一只手也没闲着,拿起桌上的点心,耐心又温柔地喂进她嘴里。 谈欢这个时候哪儿有心情吃东西,嘴巴无意识地张开也不过是为了喘息而已。 时冕叹了一口气,那声音听着还挺无奈,“乖,咽下去,不吃饱没力气。” 谈欢恶狠狠地瞪他,知道她饿还不等她吃完,非着急忙慌插进来!现在搁这儿装什么大尾巴狼? 大小姐很生气。 但她不知道此时的她眼尾绯红,媚眼如丝,那一瞪非但没有任何的杀伤力,反倒成了最极致的勾引,撩得时景深大东西又粗了起码两个维度。 谈欢的感受当然是最直观的,她睁大眼睛,显然不能理解。 这人的老二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怎么还能大? 时景深被她惊骇的表情逗笑,但实在没忍住,在大小姐开口之前狠狠吻了上去。 激烈的缠吻。 谈欢也不懂时景深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一心好几用的,一边吻她,底下的顶撞也丝毫没有停,在她阴户作乱的手指更加放肆,甚至他的吻也不是单纯的吻,就比如先前他喂进她嘴里没能被她咽下去的点心,也被他g缠着,瞅准她下意识吞咽的动作,顺势送了进去。 谈欢也是今天才知道,原来有时候吃东西,真的会完全忽略食物本身的味道。 她也完全能理解为什么电视剧里的美女刺客都喜欢在床上高刺杀。 就像方才,她完全想不起来她吃下去的是什么,她琢磨着时景深真要趁这个时候给她喂毒药,她可能真的也就毫不犹豫地吃下去了。 她有点生气自己的淫荡,大脑完全被情欲侵蚀,轻易被这个男人掌控。 这种被玩弄的感觉总让她有种失控的心慌感,好像无论是在做爱还是日常相处,这个男人永远能保持一丝理智,他轻易可以抽身而去,无可自拔的只有她。 凭什么呢? 她莫名有点委屈,借着高潮空白的空挡,她发泄似的任由眼泪带着生理性的假象滑落。 但敏锐如时景深又怎么能察觉不到她突然的低落。 他停了下来,温柔地亲吻她的泪滴,“怎么了?” 谈欢不说话,时景深只能自己猜,以为她是生气他方才手指在穴口的逗弄,无奈道:“没想把手指也送进去,别怕,嗯?” 他只是喜欢她的小穴在紧张中瑟瑟发抖的样子,不停地吮吸他的阴精,往里g缠再干缠,贴紧再贴紧。 这给他一种她很依赖他的错觉。 说起来他的小姑娘渐渐长大,被谈震比得越来越,曾经那个眼巴巴跟在他后面的女孩儿不知什么时候被他落在了原地。 她不再朝他靠近,眼神也越来越锋锐,他再也见不到其中的一丝依恋。 掩下心里一闪而过的痛楚,他顿了顿,瞧着小姑娘高潮后比先前更妖冶撩人的脸颊,低笑: “还是说……我没插进去,你很失望?” 失望个锤子! 谈欢才不想承认自己矫情了,随口找了个理由:“这样接吻脖子疼,我要好好吃东西,你不准亲我。” 这句其实也不算撒谎。 为了方便她吃东西,她是面对着餐桌坐的,后背是男人宽阔的胸膛。 要和他接吻,她就必须侧转过头,确实很费脖子。 更何况,这个姿势算是女上加后入的结合,特别方便他的抽插,每一次的顶撞都能让他轻而易举地送进深处。 爽是爽的,但极致的爽有时候也是一种不舒服,就像是一个两升的容器里突然蓄起五升的水,快感在体内积压却无处宣泄,偏偏这男人还借着接吻的由头吞咽下她所有的呻吟。 上下两头都被他堵住,那种舒爽只能在体内横冲直撞,扩散到每一个毛孔甚至每一根头发丝,彻底侵蚀理智。 所以这次她不让他亲了。 时景深无奈一笑,答应得爽快,“好。” 很快谈欢就知道自己天真了。 新一轮的攻势下,他确实没在亲吻她,依旧不忘给她喂吃的,但湿热的唇却转向了她敏感的耳朵。 亲吻她薄薄的耳骨,舔咬她柔软的耳珠,然后湿热的舌伸进她的耳朵,模拟着性交ei的动作,频率甚至和他下身的抽插大成一致。 这让谈欢升起一种他从下到上将她顶穿了的错觉,快感直大天灵盖。 —————————— 宝子们我回来了,说了不会弃文是真的不会弃文 突然消失是因为眼睛出了问题,手术+术后休养耽误了很久,今天刚出院,具T我在微博有说 会慢慢恢复更新,日更不敢保证,但一定会写完 -- 第七十五章怎么让你爽,我比你清楚 如果说先前的接吻,谈欢偶尔还能听到不远处秋夜里的虫鸣,那此时她的耳边就全被他喷薄出的热气和性感低沉的喘息覆盖,她所听所见所感受到的全是他。 这种感觉其实让她情动,因为他紊乱的呼吸在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他失控了,她让他发疯。 先前的挫败得以弥补,她也再度沉入激烈交合的快感中,毫不吝啬地迎合。 可她哪里知道,她的迎合让男人兴奋得不行,像是换了一个新的马大一样,速度和深度都攀上一个新的顶峰,大小姐很快受不住了。 “你……嗯别……别那么深……哈啊你……慢一点啊……” 他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减缓。 大小姐恼了,“时景深!嗯啊……你又……又不心疼我了是不是……坏、坏蛋……就只……嗯只顾……啊自己爽……” 她用媚得出水的声音控诉,时景深不住地叹息。 迟早死在她身上。 “遵命,我的大小姐。” 他恢复时大保镖的语气,公事公办地好像真的领了一项任务。 这让谈欢真的升起一种她在和保镖偷情的错觉,身体莫名兴奋,深处又涌出一股淫水。 时景深诧异挑眉,在谈欢看不见的角度勾起薄唇,将阴精缓缓往外抽拔,恭敬地问她:“大小姐,够慢了吗?” 谈欢咬着唇不回答他,深处的空虚让她想不起其他,只想等他下一秒更用力的顶撞。 但男人偏不,只浅浅地送了一下,轻柔又缓慢。 他还要问她,“是不是没那么深了?大小姐可还满意?” 不满意,她一点都不满意。 深处好痒,好空,好难熬,她需要有东西进去将她彻底填满! 可方才提出要求的人是她,这么快松口她都觉得丢人。 更何况这人明显就是故意的。 她才不上当。 不就是忍么,谁还不会了? 可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做爱可以那么磨人,深处每一寸媚肉都开始回忆那根粗硬滚烫,好想……真的好想…… 谈欢终于受不了了,她咬牙,“进、进来……” “嗯?我不是在吗?” 男人分明自己也忍得难受,他的额头全是细密的汗,但这人还非要装作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逗弄她。 谈欢气极,忍不住骂:“N1TaMa要做就做!磨磨唧唧是不是男人?!” 时景深眯起眼,在她耳珠上吮了一下,阴精缓缓往里推。 “是大小姐说的不要那么深,要慢一点,我都是按您说的做,怎么现在还说我不是男人了?” 又开始了,语气委屈,还用上了敬语。 用最尊敬的口吻,做着最大逆不道的事情,这样极致的反差刺激着姜厌欢的神经,让她越发兴奋,也越加难耐。 偏他的大家伙推得慢,这一次虽然没在浅处停下往外退,像压路机一样高歌猛进,将里面的嫩肉寸寸推平。 但不够,还是不够。 太慢了。 她需要更激烈。 知道这人想听什么,她高昂着脖子仰头看他,“操我,用力。” 命令的口吻,高高在上。 用最尊贵的语气说出最淫荡的话。 是他的大小姐啊。 时景深眼神暗得厉害。 “遵命。” 下一秒,他拎着她一只脚踝,手上用力—— 眼前烈焰般的裙摆翻飞,谈欢还没反应过来,小穴已经含着肉棒转了半圈,她纤细的腿搭在了他的肩头,她也从面对桌面转为了面对她。 谈欢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面容,就被他扣住后脑掠夺了呼吸,另一只手也离开了她的阴户转而勾着她不盈一握的腰往下一摁,与此同时他的下身也狠狠往上一送,粗壮滚烫的大东西一下将她填满。 先前的酥麻空虚倏然消失,她终于爽到了,失控的尖叫从两人缠吻的唇舌溢出,疾风暴雨一般又深又重又快的抽送将她送上极乐。 她泄出的大量淫水在激烈的抽插中被带进带出,不用看也知道肯定一片狼藉。 此时别说虫鸣了,她耳边所能听到的只有交合的轰鸣,淫靡的水声在露天的秋夜里盖过所有。 头顶的圆月似乎也为他们兴奋,明亮的月光洒下来,为他们的缠绵铺上一层唯美滤镜。 最清冷的炙热,最浪漫的淫靡。 “舒服了么?大小姐。” 他在她又一次高潮前猛然停住,问她。 谈欢咬牙。 她可能不是人,但时景深是真的狗。 “舒、舒服……嗯……快,快给我……” 时景深轻笑一声,阴精如她所愿往里重重一送,薄软的唇贴着她的嘴角,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又吻了她一次,“宝贝儿,纠正一下,不是我只顾着自己爽……” 他这一次一举顶进了最深处,却没有急着后退,而是抵着那个小口,再不断地狠狠往里施压。大小姐在尖叫中被送上久违的高潮,耳边是那人带着喘息的哑笑,模糊又清晰—— “是怎么让你爽,我比你清楚。” -- 第七十六章都摊牌了,我不装了(微) “你……嗯……你怎么……还不S……” 谈欢已经数不清自己高潮了多少次,头顶的圆月都从她背后绕道了正面,可男人竟然还没要S的意思。 “我射了你会让我来第二次吗?” 谈欢不说话。 时景深低笑一声,亲了亲她的耳朵,“那就还早。” 狗男人真的狗。 等男人终于拔出去的时候,她已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桌上的点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清空。 他将她抱了回去。 古裙因为繁复,被他抱在怀里倒也看不出来多少狼藉,但她还是觉得羞耻,尤其朦胧间她似乎听到了时景深跟老板的儿子打招呼。 她也不懂为什么都这个点了叶明还没睡,但她觉得对方再蠢也该发现她和时景深之间的猫腻了。 太丢人了! 好在明天他们就要走了。 谈欢模模糊糊地想着,彻底陷入黑暗。 等谈欢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一睁眼就对上男人笑意盈盈的眸子,她脸一红: “你,你怎么不回自己房间?” 时景深捏了捏她的脸,“都摊牌了,我不装了。” 谈欢:“???” 想起睡前朦胧间听到的对话,她缩进被子里,被子蒙上脸,不想见人了。 时景深忍笑。 大小姐怎么这么可爱啊。 “起床了大小姐。” 谈欢装死。 但是盖着同一条被子呢,男人怎么可能允许她真装死。 男人有力的臂膀环上了她的腰,粗硬的东西抵在她的小腹。 “不想起?那我们再来一次,嗯?” 来个锤子! 昨晚的一次都被他拉长了战线差点被他弄死,今天再来一次,她还出不出发了? 谈欢瞪了他一眼,一把将人推开。 掀开被子率先下床。 她身上都被清理过了,身上穿了一件睡袍,只是睡袍的腰带松松垮垮,露出胸前的大片肌肤。 时景深看得喉结滚动,本来只是想逗她,但现在是真的想要了。 偏那女人还不自知,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扑过来,拉开他的睡衣。 她是在确认他身上的伤。 很好,痂已经脱落很多了,上面只留下深一块浅一块的伤痕,确实如他所说,恢复得不错。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然而不等她起身,眼前忽然一阵天旋地转,男人炙热的吻已经贴了上来。 “唔……时景深……该、该起床了……” “乖,等下起,先亲一会儿,就一会儿……” 他几乎是诱哄的姿态,声音温柔中透着刚苏醒时的沙哑,性感得不行。 谈欢想着只是接个吻,也就没太推拒。 然后时景深很快教会谈欢一个道理—— 永远不要在床上跟男人接吻! 也永远不要相信男人在床上说的鬼话! 什么就亲一会儿? 一开始确实是好好的亲吻,可是男人的吻技如今已经越来越娴熟,一点点勾着她,吻得越来越放肆,越来越色情。 等到耳边只剩下炙热的喘息和彼此吞咽的水声,男人的粗硬已经抵在了穴口,而那里已经濡湿一片。 “宝贝儿,我进去了?” 这人惯会装大尾巴狼,都这时候了还非得问一下她的意见,好像真给她选择的权利似的。 谈欢借着接吻的间隙红着眼尾瞪他,“我说不许你就不进吗?” “我就蹭蹭不进去”“盖着被子纯聊天”都是男人的谎言!她怎么就信了! 谈欢为自己先前的天真懊恼的不行。 时景深顿了一下,下一秒抵在她穴口的大家伙一记深顶,没给她任何反应的时间便全根没入。 “唔……” 谈欢猝不及防之下尖叫出声,脑袋不受控制地扬起,脖颈线条被绷紧,皙白漂亮得刺人眼。 时景深又狠狠顶了两下,先解了馋,才喘息着笑: “下次你说不行我就不进,这次不行。” 信他个鬼。 见谈欢一脸的不相信,他一边用力顶弄,一边亲吻她的唇角,“没办法宝贝儿,我憋太久了。” 哪儿有太久,算上在春城的十天也才半个多月而已。 她懒得跟他争辩,很快沉入欲海。 等再收拾好出来,已经临近午饭的点。 两人决定吃完午饭再离开。 出门的时候碰上叶明,这个健谈又大方的小伙儿现在却各种不自然,说话也磕巴,尤其面对时景深的时候,更是一脸的灰败。 一副被打击惨了的失恋样。 谈欢也有些不好意思。 唯独时景深,大手勾着她的腰,无比自然地跟对方打招呼,透着一股子小人得志的嚣张。 她真是服了。 他们的第二站是大理。 上次吃过桥米线时遇到的那个许先生,在当地竟然还是个名气挺大的企业家。 谈欢本来没想麻烦人家,但被时景深压着做了两次狠的,气得不行,出发的时候在车上就当着时景深的面跟人打电话,看时景深的黑脸,她心头的气才消了几分。 许天明确实是很会来事儿的一个人,谈欢只是随口提了一下,等他们到的时候,他就已经把酒店什么的都给他们安排好了。 还亲自空出一天,陪他们逛大理。 从交谈中谈欢才知道,许天明是大理的土着居民,大学考到外面,但是毕业后他还是毅然决然地投身家乡建设。 他对大理很了解,随口就能讲出某个景点在各个朝代发生的小故事,包括大理的风土人情,比导游更面面俱到。 而且从他的口中,你能感受到,他不是在生y地介绍或者是在外地人面前的卖弄,他是真的热爱这片土地,热爱这里的一花一木一景一物。 同时谈欢也了解了他的殷勤,不是因为真的看上了她,而是回到大理之后,查到了他们的身份,有一个新的项目想要和他们谈。 谈家和时家,不管哪个单拎出来,在商界都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更何况这两家未来的继承人都在自己面前,傻子才会不知道抓住机会。 虽然他不是打谈欢的主意,但时景深还是不爽。 毕竟这次出来就是玩的,结果换个地方工作是怎么回事? 最后他也只是收下了对方的项目计划书,没有答应要不要参与,只说回去再考虑。 对方倒也不着急,只说会等待他们的回复,多晚都没关系。 不过走前小声跟时景深说了什么,谈欢没听清,等人走了,她问时景深:“他跟你说了什么?” 时景深笑了一下,“说过两天这边有个有意思的活动,让我带你去。” -- 第七十七章陪我 ρō18νIρ.Iń 嗯? 又有活动? 他们运气这么好么? 但有春城中秋活动的前车之鉴,谈欢当即往旁边挪了一步,“警告你,这次可不许乱来!” 时景深一脸无辜,“乱来什么?” 演,就继续演。 谈欢哼声不搭理他,时景深伸手又把人干了回来,低下头,附耳在她耳边悄声道: “难道大小姐没爽到?” 灼热的呼吸扑打在她耳畔,四下还有游人,谈欢一双耳朵绯红,简直不想理他。 对不起,在不要脸这件事情上,她认输。 时景深一直没说那个活动是什么,接下来的几天他们都跟普通游客一样,在各个景点闲逛。 他们一起走过大理古城的青石板道,一起欣赏苍山三塔在晨雾缭绕中的朦胧盛景,一起骑马游览茶马古道的时代印记,一起坐船呼吸洱海的澄澈空气。 这座伫立在西南边陲的古城,给了谈欢太多的惊喜。 两人的关系也在环境的烘托下愈加升温。 当时景深再次提到那个神秘的活动,他们已经在大理呆了八天。 到了地方才知道,那是当地一个连景点都算不上的小村落,村子古朴秀丽,长街错落,别有一番韵味。 街上人来人往,都朝着一个地方走,时景深牵着她的手跟上人流。pο1⑧мο.cοм(po18mo.com) 她忍不住好奇,“到底是什么活动啊?” “听说是这个村子独有的的习俗,村长会在这天举办祭祀,决定未来一年的新婚人选。” 时景深顿了一下,勾着谈欢的手紧了紧,低笑:“青年可以带上自己心爱的女孩儿前往,如果能通过考验,那他的爱情就会得到神明的祝福,双方在未来一年内举办婚礼,将白头偕老,恩爱一生。” 谈欢幽幽地盯着他:“时大总裁,你这么迷信你的员工们都知道吗?” 一会儿又是摩天轮一会儿又是祭祀,花样还挺多。 “他们不需要知道,你知道就行了。” 知道我爱你,为了和你在一起,无所不用其极。 他低眸看她,漆黑的眼眸泛着温柔的涟漪。 谈欢差一点就要陷进去。 她别过脸,“我只知道你幼稚,还信这些。” “本来是不信的,但许天明跟我说,所有成功通过考验的,大部分都携手白头,儿孙满堂。” 谈欢戳了戳他的穴口,划重点:“大、部、分?” 时景深抓住她作乱的手,捏在手里把玩,低笑:“因为剩下那部分还没老。” 谈欢:“……” 她不服气地哼哼,“我看还是有夸大的成分,哪儿有那么神?” 时某人摇晃着他的大尾巴,试图套路大小姐,“神不神的,我们亲自试试就知道了。” 谈欢:“……” 这算盘可打得真够精的,她还什么都没答应呢,就想套路她结婚。 大小姐才不上当,斜睨了他一眼,反问:“那要是没通过考验怎么说?” “我可以。”他回得坚定。 “万一呢?”她就非要犟。 时景深看着小姑娘眼底的狡黠,轻笑一声,另一只手勾着她的长发把玩。 “你如果你一定要觉得有这个万一,那我们打个赌?我要是通过了考验,我们年底就结婚,要是通不过……” 谈欢挑眉看他。 时景深不紧不慢地继续,“那就缓两年再结。” 谈欢:“……” 你可真是个大聪明。 “怎么样,赌吗?” 谈欢翻了个白眼,“请问我是傻吗?” 时景深在心下叹气,他倒还真希望她傻一点。 她太聪明了,这些年少了很多快乐。 祭祀的地点已经人满为患,谈欢看到很多牵手的情侣在排队。 时景深似乎提前做了功课,带着谈欢准确地找到负责人,领了一块标有号码的牌子,还有一个对讲机。 “对讲机?” 这不是部队才用的玩意儿吗? 谈欢忽然有了兴致,好奇地摇晃时景深的胳膊。 “到底是什么考验啊?你提前告诉我一丢丢嘛?” 小姑娘无意识的撒娇搅得时景深心窝直发软,不过这个问题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回。 “许天明说,每年的考验都有变化,时代在发展,所谓的考验也会与时俱进,所以具T情况估计只有村长知道了。” “噗——” 谈欢忍不住笑出声,“我还以为所谓的祭祀是封建迷信那种求神拜佛,然后随随便便高个小游戏意思一下就完了那种,原来还这么正式啊?” 时景深捏了捏她的鼻尖,“事在人为,真要只是求神拜佛,怎么可能造就那么多对恩爱夫妻?” “那谁让你说祭祀的?这两个字听着就很封建迷信。” 时景深无奈,“因为确实是有个类似于祭祀的仪式,好像是通过考验的恋人,会在村长的带领下参拜村子里的一位菩萨,感恩庇护。” 谈欢沉默了一下,没忍住。 “……那这菩萨算不算欺世盗名啊?” 分明是人家小情侣自己通过了考验,最后却成了菩萨的庇护。 时景深又好气又好笑地戳她额头,“怎么说话呢?” 谈欢吐舌。 之后他们凭借号码牌,又领到了两个背包,等到所有人就位,村长才出来揭晓答案。 今年的考验是丛林探险,他们在村子的后山放了很多的姻缘结,找到十个姻缘结并成功才丛林走出来的情侣,算作通过考验。 整个考验限时三天,三天还没能找齐姻缘结或者没能成功走出的,算作失败。 失败的,或者中途受不住考验想要退出的,可以通过对讲机呼救,寻求救援。 谈欢这才知道为什么分明有手机这种更为便捷的通信工具的情况下,还要给个对讲机了。 山里没信号。 她皱起眉,“不玩儿这个,我们走了。” 他本来身上就有伤,还整个丛林冒险,那她来度蜜月的意义是什么? 时景深知道谈欢在担心什么,他拉住谈欢,“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碍事。” 谈欢一脸的不相信。 时景深叹了一口气,凑到她耳边低语,“你想想距离我们上次做已经了过去多久?当时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春城那最后一天把小姑娘欺负狠了,来了大理之后死活不给他碰,他老二的伤都比身上的伤严重。 谈欢:“……” 这大庭广众的谁要跟他探讨这个问题啊! 谈欢别过脸不理他。 时景深又凑了过去,“真的,你不信,我们去附近找个僻静点的地方脱给你看?” “时景深你能不能要点脸?”谈欢嗔瞪着他。 “脸和你之间,我选择你。” 时景深亲她的耳朵,嗓音温柔中带了三分撒娇两分乞求。 “就当成一场游戏,陪我玩,好不好?” 虽然在场都是情侣,但是时景深和谈欢的长相过于出众,原本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这会儿两个人还如此亲密,谈欢甚至能听到旁边人的偷笑声。 “哎,看那边看那边,那个帅哥好黏他女朋友啊!好可爱!” “我不看,你也不许看,我能比他更黏人,我更可爱!” “去去去,你都没有人家帅。” 谈欢囧。 她一把将时景深推开,偏过头哼哼,“我哪儿是度蜜月来了,我是训练来了。” 这话虽然带了几分不满,但还是勉强同意的意思。 时景深牵着她的手,一边跟着村长往探险的地方走,一边跟她保证:“别怕,有我在。” 谈欢低头看着两人此刻紧紧相扣的十指,撇了撇嘴,她才没怕呢。 -- 第七十八章你行吗? ρō18νIρ.Iń 丛林探险这四个字,初听起来好像很可怕的样子,再加上这里是被称为动植物王国的滇省,就更让人心生畏惧。 但事实上村子的后山海拔并不高,也就两三百米的样子,甚至进山还有很多的小路,并不是完全没被开化过的原始丛林。 进山的路线不固定,每位情侣随机选,反正出口在山的另一侧,最后能走出去就行。 时景深带着谈欢走了一条人少的路线。 “干嘛不跟着大部队走啊?看他们都像是本地人,应该对这边更了解吧?” 时景深侧眸看了她一眼,只低笑着说了一句:“不方便。” 谈欢:“???” 所谓的姻缘结,是两根红绳编织而成的,类似于爱心一样的结扣,巴掌大一点,散落在丛林里,还真的不好找。 而谈欢也知道了这个游戏的核心难度,其实不在于丛林有多惊险,而是整个丛林有很多分叉口的设计,整个就是一迷宫,很考验耐心。 而且很多小路两旁枝叶茂盛,不用点工具,很容易被带有荆棘的枝条剐蹭到。 谈欢一想到时景深身上的伤,就不爱往那些地方去,尽量挑比较好走的路,但路好走了,姻缘结就不好找了,眼看天色渐暗,他们一无所获。 时景深倒是挺不慌不忙的,在半山腰找了块平地,“过来,先吃点东西。”pο1⑧мο.cοм(po18mo.com) 他不说谈欢还不觉得,一说才惊觉自己又累又饿,见时景深放下背包,她好奇凑过去,“吃什……呃……” 当时景深从包里翻出一小袋大米的时候,谈欢的声音就戛然而止。 紧接着是土豆、玉米、冬瓜、南瓜…… 都是些易于存储但……不亲自上手就吃不了的东西。 谈欢抽了抽嘴角。 “我算是知道这考验为什么可以早就恩爱夫妻了。” “嗯?” “但凡双方有一个不做饭的,饿上两顿那不得当场分手?” 如果双方的条件都不是很好,还两个人都不会做饭,那未来要一起搭伙过日子,确实比较窒息。 而对于像谈欢和时景深这种本身能请得起保姆佣人的情侣,这种时候也能考验对方在极限的环境下能为自己做到哪一步。 要是连生个火都不乐意,那未来双方在生活上的摩擦可想而知,及时止损才是更好的选择。 这哪儿是结婚预备啊,这是婚姻劝退,能拆一对是一对。 能熬下来的可不得是模范夫妻么? 时景深失笑,“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让你饿着。” 谈欢想起他上次给她煮夜宵,但那会儿有灶台,馄饨也是现成的,他只需要加热就行。 现在这…… 谈欢不免有些不信任:“……你行吗?” 时景深轻飘飘地睨了她一眼:“我行不行你还不清楚?” 谈欢还愣了一下,缓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两个人说的行根本不是一个方面! “闭嘴吧你!”她跺脚,“你要是弄不好我再跟你算账!” 好在背包里还有打火机以及一个八寸左右的小锅,时景深让谈欢在原地等他,自己去到一边捡了一些易燃的树叶以及大小不等的树枝。 秋季的枯枝败叶挺多,取材并不难。 甚至时景深还得到了意外之喜。 回来的时候,他手里多了一个红色的爱心结,“拿着。” 谈欢惊讶:“这么快就找到啦?” 时景深含笑,“被埋在树叶底下,藏得倒是挺有意思。” 之前他们都是单纯靠肉眼四处张望,所以一无所获。 甚至这一次如果不是要生火需要取材,可能这个姻缘结依旧会被他们忽视。 换句话说,如果他们永远不为对方付出,或许一个也找不到。 难怪叫姻缘结。 谈欢不知道时景深的心思,只当他在感慨姻缘结藏得刁钻,她随手接过来捏在手里把玩,“编得还挺精致哎。” 明明就是两根再简单不过的红绳,谈欢来回看了半天,却愣没看懂是怎么缠成爱心的,她甚至还想动手拆,都没找到尾扣。 时景深已经在一边清理出一片平地,秋季引火还是要特别小心,一个不小心可能造成森林火灾,所以在生火之前一定要先把周围一些易燃的树叶都清理掉,避免星火燎原。 谈欢玩儿了一会儿姻缘结,发现看不懂之后便又放下了,转而支着脑袋看时景深生火。 他衬衫的袖子已经撩了起来,露出劲瘦有力的手臂线条,肌肉紧绷,青筋盘错。 造物主能偏心到什么程度呢?有的人即便只是露出半截手臂,也带着让人不可忽视的魅力,张力十足。 谈欢瞧了好一会儿,直到男人搭好支架放上小铁锅,她才惊觉,这男人生火的动作是不是有点过于熟练了?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些?” “大二的时候选修了一门课,叫户外探险,期末考核就是两天一夜的野外生存。” 谈欢手指蜷缩了一下。 大二啊。 “所以当时我高考结束给你发消息,你没有回复,是因为这个,对吗?” 谈欢还记得她从考场走出来,兴冲冲地给时景深发消息,问他要不要来参加她的毕业晚会。 她高中很努力,因此考试的过程中没什么压力,自觉考得还不错,考完就迫不及待想跟他分享好消息。 甚至当时受着这股兴奋劲儿的影响,她已经开始盘算要不然在毕业晚会上跟他表白,说不定双喜临门呢? 但是时景深没有回复。 她等了一天一夜也没得到回复。 毕业晚会他当然也没来,她坐在KTV里冷眼看着那些人的狂欢,只拉着陆子扬在角落喝酒。 等她所有的劲都过去,失联了两天一夜的人终于回复。 一句恭喜,一句抱歉。 也没有别的多余的解释。 谈欢那时候就觉得,还挺没意思的。 她想起高考之前他没日没夜的陪伴和鼓励,再对比当下高考结束后的冷淡,她想,时景深对她,可能真的不掺杂任何爱情。 他就是把她当做邻家妹妹,他对她好,仅仅因为她刚好需要。 现在高考结束,他觉得她不需要了,他就自觉消失,走得潇洒,毫无留恋。 她的一腔孤勇,就这么被冷水浇灭,毫无斗志。 藏在心里的忐忑告白早被辗转反侧的黑夜吞噬,她盯着微信看了很久,才回了他一句“没事”。 再之后就是时景深大二结束,被丢进公司,两个人渐行渐远。 时景深闻言也顿了一下,虽然对这些一无所知,但他还是能感受到谈欢情绪上的不对劲。 “抱歉,欢欢。” 没能参加她的毕业晚会一直是他的遗憾,但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时至今日,他好像能说的也只有这四个字。 谈欢以为自己会哭的,但事实上没有,她只是淡淡地笑,“没事。” 时过境迁,有什么好哭的。 或许这就是造化弄人,兜兜转转,他不还在她身边么。 -- 第七十九章奖励(微) 时景深煮的玉米南瓜粥,等到锅里开始咕咕冒泡的时候,谈欢闻着香味,先前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 看起来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儿,不过煮粥也不难,谈欢也没放在心上。 直到煮好后,时景深盛了一碗到她面前,“尝尝。” 谈欢原本打定主意,要是难吃她非得狠狠嘲笑某人一顿不可。 直到那香甜软糯的口感在口中蔓延开来,她捏着勺子的手一紧。 时景深看她的神色,愣了愣,自己也尝了一口。 好像没什么问题? “怎么?”他问。 谈欢抬起头,乌黑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他,“我在你家住的那几天,早上的粥,是你做的?” 大小姐那张嘴有多叼呢?入口的菜是什么火候咸淡几分甚至连加了集中佐料都能尝出来。 刚刚的粥一入口,那种恰到好处的浓香和米粒的软烂都让她无比熟悉。 她想起刚搬到时家,隔天清晨喝得薏米红豆粥,当时她还以为是时家厨师的手艺,跟厨房要求以后每天早上都要有。 还有出发前的餐桌上,云姝也对那粥赞不绝口,时冕和时景深父子俩言语之间的明道暗枪。 原来……是这样。 被她发现了,时景深倒也坦然,“看你喜欢,正好早上也没什么事。” 早上确实没什么事,但要赶在她起床之前把粥煮好,那得牺牲多少睡眠可想而知。 她低头又舀了一勺,声音很轻地问他:“怎么不告诉我?” 时景深顿了顿,无奈笑笑,“我要主动跟你说了,未免有邀功的嫌疑……” 本来大小姐就觉得他居心叵测,真要说了,只会起反作用。 在他心里,他的付出她知不知道并不重要,她吃得舒心就够了。 每次看她喝完粥,猫儿一样享受地眯起眼的样子,也足够他愉悦一整天。 这些时景深都没说,但谈欢却莫名能听懂他半句话下的含义。 她没再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地喝。 树林遮天蔽日,黑夜比外面来得更迅猛,小姑娘皙白的皮肤在火光的映衬下更加明ya艳,静谧的气氛中只能听到火堆里的哔剥声。 等两人把粥都喝完,可见范围已经只剩下火光之内。 包里有矿泉水,但时景深想起先前捡树枝时候看到的山涧,还是决定用山涧水来清理餐具。 他本来想让谈欢自己坐着烤火的,谈欢晃了晃手电筒,“我帮你照明。” 山涧距离他们的火堆有一段距离,时景深想想,也担心谈欢一个人待着会害怕,便一起去了。 山涧清澈见底,时景深在一边清洗餐具,谈欢起了玩心在一边玩水,看到里面有几块被涧睡打磨过的鹅卵石有点好看,想捡起来做纪念,结果石头下还有惊喜—— 一个新的姻缘结。 谈欢眼睛亮了亮,从水里拾起来,得意地朝时景深晃了晃,“又一个!” 大小姐一脸“快夸我”的表情,时景深被她萌得不行,要不是这会儿手上有活,他肯定要亲上去。 “大小姐真棒。” “敷衍。”谈欢哼哼。 时景深失笑,“那一会儿给你奖励。” 谈欢来了兴致:“什么奖励啊?” “先保密。” 谈欢还想在说什么,忽然时景深对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指了指耳朵,示意谈欢仔细听。 谈欢一脸莫名,但还是下意识集中了一下注意力,很快脸就烧成了一片。 寂静的黑夜里,传来一些不太明显的暧昧声响,衣服布料的摩擦声,压抑的喘息,还有细微的啪啪声。 丛林,情侣,附近在发生什么,不用想都知道。 对方大概也发现了他们的存在,所以声音听起来很克制,但越是有人越是刺激,估计实在是没忍住。 谈欢万万没想到还能被迫听墙角,当下安静如J。 刚好时景深也清理得差不多了,站起身来,拉着谈欢走远。 对方大概是知道他们走了,那声音逐渐放肆,谈欢最后还能听到女人媚得出水的尖叫:“再、再用力一点!” 谈欢:“……” 这都什么人啊! 回到火堆旁边,谈欢脸上的热意仍旧没散,好在时景深也没有调侃她,而是转去搭建帐篷。 不愧是有过野外生存经验的人,动作很熟练,很快搭好。 他朝谈欢招手,谈欢一愣,“就一个?” 时景深低头瞥她一眼,重复了一遍这次考验的核心:“情侣。” 谈欢:“……” 成叭。 看她一副很勉强的样子,时景深哼笑,“又不是没同床共枕过。” 何止同床共枕,他们什么没做过? 她不说还好,一说谈欢又想起来先前听到的那些,脸上才退下去的热意再度烧了起来。 她一边往帐篷里走一边转移话题,“你先前说的奖励是什么?” 时景深紧随其后跟进帐篷,伸手将人捞进怀里,没等谈欢反应便低头吻了上去。 他忍了一路,这下终于得手,吻得难免有些狠,谈欢甚至连两人的唾液都吞咽不及,便在他唇舌的搅弄下软下了身体。 很色情的吻,带着挑逗和引诱,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身上的衣服都被某人脱得差不多了,那骨节分明的大手已经探到了她的身下。 谈欢一个激灵,没什么力气地推拒,“不,不行……周围有人……” 时景深贴着她的唇角,一边亲吻一边回她:“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搭个帐篷?” 事实上野战早在他的计划之内,要不是有先前那对情侣的前车之鉴,担心被人偷窥,他才不会搭这个帐篷。 露天野战显然更刺激也更有氛围,但他可不希望谈欢情欲上头的样子被人围观。 谈欢脑子里却蓦地想起进山之前挑选路线的时候,她问时景深为什么挑偏僻的,男人一脸意味深长地说“不方便”。 原来是跟着大部队不方便他使坏! 她跺脚:“时景深,你脑子就不能装点正常的东西?” 时景深的吻已经辗转到她耳根,他含住她的耳珠,一边舔弄着唤起她的情欲,一边嗓音喑哑地回复:“男人本色,佳人在怀,我没有想法才不正常。” 顿了顿,他轻轻咬了一下她薄软的耳骨,“你想想你饿了我多久了?” 也就一周而已!哪儿有很久! 谈欢的身体已经在男人的挑逗下溃不成军,下面流出来的水都湿了男人满手,但她还是在做最后的挣扎:“不,不行,没、没套……” 时景深低笑一声,在黑暗中摸索了一阵,谈欢就发现她的手中多了一个盒子。 那个大小,她不用看都知道是什么。 她恼了:“你骗我!” 来之前他还说他不知道这次考核的项目是什么呢! 不知道才怪!不然谁会随身带套啊这么变态! 时景深知道她在控诉什么,叹息着解释: “不是我带的。” 谈欢:“???” “从装备包里翻到的。” 谈欢:“……” 主办方考虑还挺周到哈。 -- 第八十章野战 主办方考虑得确实挺周到,但时景深过于傲人的尺寸依然在考虑之外—— 嗯,套小了。 等他好不容易戴上去,那种紧绷感让他直皱眉。 帐篷内只有顶部悬了一盏小吊灯,光线模糊晦暗,谈欢也看不太清时景深脸上的表情,但仍旧能感受到他身上的低气压。 “怎么了?” 时景深瞟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是俯下身去吻得更狠更重。 他要是敢说套小了,这女人就敢顺势说不做了。 他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谈欢本就敏感,很快在他唇舌的攻势下被撩拨得不成样子,下面淫水泛滥,浇了男人一手。 时景深低笑着,缓缓将自己的巨物推了进去。 “唔……” 两个人几乎同时闷哼出声。 让人头皮发麻的饱胀感蔓延开来,里面的嫩肉被寸寸碾平,谈欢难耐地伸长了脖颈,暧昧的灯光下,像刚化身人形的花妖,极尽绽放,勾人采撷。 一周多没做,大小姐那里紧得惊人,当然也有可能是小一号的套套的加成,薄薄的一层绷在阴精上,而她的蜜穴显然比那套套更加紧致,这让他插进去的时候,和里面软热内壁的紧贴程度,薄膜的阻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一种说不出来的体验,时景深额角青筋暴突, 往常他会给大小姐一点适应的时间,但这次他几乎是不管不顾地往里连着刺了好几下,几乎每一次那硕大的龟头都会顶在深处的小口。 娇软的蜜穴哪儿经得住这种不带缓冲的激烈顶弄,即便之前他也喜欢往深了弄,但基本都是在前面把她C软了C熟了才会开始往花心撞,那时虽然也难耐,但是快感好歹层层推进,给了她充足的准备时间。 可今天他上来就往宫口插,酸麻胀痛的感觉突兀地袭来,像拦河大坝突然崩塌,快感如泄洪一般猝不及防蔓延开来,汹涌的潮水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谈欢原本极力隐忍的呻吟被迫挤出,又细又媚,头一次丢下大小姐的骄傲慌慌张张地求饶。 “别……别那么深……呜……轻、轻点……嗯啊……” 那股狠劲让谈欢恍惚觉得他是想趁着野外,就地把她操死。 时景深的动作一顿,下一秒非但没有放缓力道,反而顺势抵住花心,用力地旋转碾磨,不断往里施压,终于将里面紧闭的宫门打开一到豁口,龟头被紧紧吮住。 大小姐尖叫着,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哆嗦痉挛,高潮过后,浑身的力气都被抽g,只能在男人的身下娇软地喘息。 时景深也被高潮中收缩绞紧的嫩肉吮吸得后腰发麻,为了不让自己过早射出来,他将阴精缓缓往外抽拔,退到穴口处,等她高潮平息,才含着她的耳珠哑声低笑: “谈欢,你真没用。” 阴精被热液包裹,大小姐的x紧归紧,但该出的水却半点没少,他又借着那滑腻的液体,一下又一下发了狠往里插,滚烫坚硬的大家伙恨不能把里面的层层嫩肉通通碾成水,直操得大小姐红唇微张,像一条出水的鱼难耐喘息,才继续: “你想想先前的山涧边,人家是怎么叫的,嗯?” 男人的嗓音低沉性感,染上情欲的沙哑,又缠着几分笑意,像恶魔的低语,直击灵魂。 她明明不想回忆,却还是想了起来。 【再、再用力一点……】 大小姐又气又恼。 “那只能说明,嗯……她男人不……不行……” 时景深闻言短暂地停了一下,闷笑出声。 胸腔的震动牵引着阴精,正当谈欢为这短暂的小弧度律动而喘口气的空挡,下一秒男人疾风骤雨一般的抽送差点把她的天灵盖掀翻,谈欢觉得自己浑身的筋骨都要被撞散架了。 朦胧中听到男人酥哑的低笑,“嗯,你男人行。” 谈欢:“……” 净会曲解她的意思! 但她是真的快不行了,男人的阴精那么大那么粗那么烫,将她的蜜穴撑得满满当当。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时景深的大家伙今晚特别激动,以至于哪怕隔着安全套的薄膜,她也能感受到上面盘虬的青筋在突突跳动,能在内壁的褶皱一次次被推平碾压时,勾勒出那东西的轮廓。 主办方到底给的是什么套,她怎么觉得他好像根本就没戴似的,肉贴肉的感觉那么清晰和强烈。 “你……你轻点啊……混唔……混蛋……” 如果快感如水,她几乎快被巨浪一般的潮水溺毙。 她要死了,她真的要死了。 时景深低眸,哪怕帐篷灯晦暗,他也依旧能看清她潮红的小脸,像被他催熟的果实,看着就饱满多汁。 他情不自禁地一口咬下去,啃噬那诱人的唇瓣,大小姐约莫是有些生气,此时牙关紧闭不肯给他入侵。 但这点伎俩又怎么可能真的和他对抗,他一边借着下身的律动搅乱她的呼吸,一边手上也没闲着,抓握住那两团浑圆,一边肆意揉捏成自己喜欢的形状,一边拨弄硬挺的乳尖儿,再稍稍添点力气,一捻一扯—— “哈啊——” 大小姐搅难耐地张嘴呻吟,时景深顺势撬开牙关,粗粝的大舌伸进去搅弄她香软的小舌,唾液在这样的g缠下大量分泌,又悉数被他卷入口中,汲取,吞咽。 香甜可口,让人上瘾。 -- 第八十一章 森林遮天蔽日,哪怕对光线敏感如谈欢,一觉醒来也接近中午,当然,这其中少不了某人的功劳。 昨晚做到后面谈欢几乎失去意识,不管她怎么哭求,男人简直铁石心肠,像一台没有感情的打桩机。 时景深爽到的后果就是,大小姐醒来后就没理过他。 不管他怎么哄,哪怕又做了一顿丰盛的午餐,也没能让大小姐松口半分。 谈欢真的哪哪儿都不舒服,野外洗澡不方便,虽然时景深有用毛巾简单给她擦拭,但作用不大。 因为来之前根本没有料到会是探险这样的项目,他们都没有带换洗的衣物,虽然主办方贴心准备了一次穴内裤,但爬山时汗湿的衣服风g后重新穿上身的感觉,还是让大小姐依旧难以忍受。 更何况她现在浑身都像是散了架一样,后面还不知道要爬多久,她想想都觉得绝望。 一想到主办方说整个考验时间有三天,她就恨得牙痒痒。 “你最好是能今天带我走出去,不然你就等着考验失败吧!”大小姐举着对讲机冲他龇牙威胁。 时景深又无奈又好笑,最后还是牵着大小姐的手继续往前。 知道了主办方藏姻缘结的规律后,找起来还是很快的,十个个姻缘结很快收集好,剩下的难题就是要怎么走出去。 好在今天的天气不错,时景深能够根据树林缝隙间光线的倾斜程度判定方向,他们赶在天黑之前走了出来。 他们是第一对走出来的情侣,等在出口处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主办方安排了民宿,邀请他们入住,说等考验结果出来,会统一安排祭祀。 时景深谢绝了对方的好意,主要是大小姐此时又累又困,只想快点回酒店,他只能依她。 听到他们拒绝,村长还有点遗憾,但也没有强求,最后给了他们一对木牌,让他们在木牌上写下自己的名字,之后祭祀他会帮忙放到神庙,为他们祈福。 这个主意好,这一趟也算没有白来,两人写好自己的名字,便和村长告别。 村子的路窄,车子进不来,他们的车停在村口,需要他们走出去。 时景深看谈欢走不动了,在她面前半蹲者身子。 “上来。” 谈欢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他这是要背她的意思,刚好她还记仇昨晚的事,小声哼了哼,毫不犹豫地跃了上去。 此时天色渐暗,华灯初上,村子里亮起的是家家户户挂在屋檐的灯笼,橘h的灯光照在古老的青石板路上,谈欢靠在时景深的宽厚的背脊上,看着前边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笔直小路,恍惚有种他们会这样一路走到白头的错觉。 不时有路人朝他们投来艳羡的目光,时景深始终目不斜视,每一步都迈得很稳。 谈欢将下巴搭在时景深的肩窝,看着长街两侧的风景,逐渐昏昏欲睡。 “时景深。”她打了个呵欠,脑袋在他肩头蹭了蹭,叫着他的名字,嗓音轻懒模糊。 “嗯?” “等蜜月结束,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爱你,很久很久。 大小姐的声音难得有这么温软的时候,时景深脚步一顿,眉眼微弯,“好。” 身后再无动静,时景深听到大小姐逐渐平稳的呼吸,哑然失笑。 大小姐是真困得不行了,回到酒店,时景深给她洗完澡她都没有醒,他叹了一口气,但是想到她先前说的话,他充满期待。 这一晚两人相拥而眠,却意外香甜。 又在大理休整了一天,下一站,也是最后一站,他们选择去香格里拉。 谈欢在网上看了很多关于梅里雪山的资料,总想亲眼见一见日照金山的盛景。 但谈欢万万没想到,她会在香格里拉遇到熟人。 “白大哥?” 她正在办理酒店的入住,从一边电梯出来的熟悉身影让她愣住,嘴边的三个字几乎脱口而出。 那人也几乎在同时停下了脚步,他转过头来,看到谈欢也很是诧异。 “欢儿小姐?” 谈欢当即朝白谨行奔去,“白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谨行看了一下正在办理入住的时景深,挑眉,“我们借一步说话?” 谈欢果断朝时景深挥手,“你先把行李搬上去吧,我跟白大哥说会儿话!” 说完挽着白谨行的胳膊径自往外走。 时景深盯着两人的背影,缓缓眯起眼。 他们相处的这些天,谈欢从来没有主动挽过他的手。 就连牵手,她能不挣扎已经算是难得,更别谈主动。 白谨行。 外人不知道白谨行的身份,他是知道的——白家养子,白氏未来的掌权人。 事实上谈欢对于白谨行的称呼是不对的。 因为从领养关系上讲,白谨行算是白璧的弟弟,按辈分,谈欢应该叫白谨行叔叔。 但两人年纪相仿,白谨行又是一个孤儿,仗着养子的身份就想长谈大小姐一个辈分,属实是高攀,再加上白家有意隐藏白谨行的身份,谈欢也就一直叫的白大哥。 以往时景深不觉得有什么,可如今却是越听越觉得刺耳。 曾经她也是追在他身后叫他“景深哥哥”,也会向那样毫无顾忌地主动挽他的手。 如今身份对调,他总有一种自己的姑娘被人抢走的错觉。 “先生?先生?” 前台的呼唤声让时景深回神,“嗯?” “这是您的房卡。” 时景深收敛神色,随手接过,推着行李朝电梯走时,竟然又遇到了一个人。 “白姨?” 是的,电梯里正准备出来的人,正是白璧无疑。 白璧也很惊讶,“景深?你怎么会在这里?” 上下看了一圈,她的目光落在时景深右手边的箱子,“这是欢儿的行李箱?” 时景深颔首,“我和欢儿出来度蜜月。” 白璧一愣,“蜜月?” 欢儿不是说,她和时景深不会结婚么? 白璧的脑子忽然有点乱。 她一时没有注意自己脸上的表情,眼神中的惊讶和紧张悉数被时景深收入眼中。 这可一点不像是丈母娘偶遇准女婿的的表情。 眼看电梯门又要再度合上,白璧赶紧走出来,四下看了看,“那欢儿呢?” “她和白谨行有点话要说,让我先放行李。” 白璧几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气。 “那你先忙。”她朝他露出长辈一样的温柔笑意,转身离开。 时景深握着拉杆的手不断收紧。 听到谈欢和他在一起就一脸紧张,听到谈欢和白谨行在一块儿就那么放心。 什么意思? -- 第八十二章你就惯 ℗ō18νI℗.Iń 等时景深把行李放回房间,谈欢还没有回来。 说什么话需要那么久? 他心中总有一股隐隐的不安,也没心思待在房间,便下到酒店大堂去等。 才在沙发上坐下,眸光便顿住。 酒店大门外,谈欢左手挽着白璧,右手挽着白谨行,一路说说笑笑往里走。 也不知道谈欢想到什么,忽然身子往白谨行的身边偏过去,踮起脚尖小声地对白谨行说着什么,白谨行的耳朵一下就红了。 虽然她是附耳对白谨行说的,但那么近的距离,显然白璧也听到了,她伸手戳了戳谈欢的额头,谈欢缩了回来,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这样的场景让时景深一阵晃神。 多久了? 有多久没见过这么鲜活的谈欢了? 诚然,他们蜜月的这段时间,谈欢脸上的笑容也不少,但她大多是温柔的浅笑,或者玩到开心的时候,受环境的感染会更开怀,但那种笑都很被动。 像这样主动的,像只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又活蹦乱跳的状态,时景深回忆了一下,最近的一次也是在她发现谈震出轨之前。 久远得像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了。 时景深一颗心不断地往下沉。 他忽然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好像自己这二十来天的努力毫无意义。ρο1⑧мο.cοм(po18mo.com) 他之前只想着,谈欢不爱他没关系,他们有的是时间,只要耗下去,她总有爱上他的一天。 可他却忘记思考另一种可能X—— 如果,谈欢在这个过程中,先一步爱上了别人怎么办? 他一直笃信他和谈欢之间是有感情的,就像他们刚到春城的民宿那会儿,大小姐会因为他一句“看上那些个窝囊废也看不上我”而生气。 或许谈欢只是和之前的自己一样,还没有看清自己的心, 可如果,一切都是他的臆想,他的自以为是呢? “时景深?你坐这儿干嘛?” 谈欢疑惑的声音打断了时景深的思绪。 毕竟男人容貌出众,气场强大,不管在哪儿都是行走的焦点,谈欢几乎在走过酒店旋转门的一瞬间就看到他了。 时景深回神,此时来不及思考其他,下意识伸手把人捞进自己的怀里,“看你一直不回来,在等你。” 谈欢直觉时景深此时似乎有哪点不对劲,但具T她又说不上来,只当自己想多了,甩掉这个想法,笑着道: “白大哥说酒店二楼有一家中餐厅很不错,他刚刚已经订好了,我们一起去吧!” 连午饭都准备好了。 时景深紧紧牵住谈欢的手,转头对白谨行颔首:“有劳了。” 白璧温柔地笑,“这么客气做什么?” 谈欢一双眼睛亮亮的,嘴角的弧度怎么也压不下去,“就是,我和白大哥之间不需要这么客气!” 白璧嗔瞪了谈欢一眼:“就你贫!” 谈欢做了个鬼脸,笑得欢畅。 时景深看着,心思又沉了几分。 眼前这三个人之前,有一种奇妙的氛围,他们好像每一句话都充满了彼此才能懂的默契,而他则成了那个局外人。 白谨行的耳朵又红了几分,只冲时景深点了点头,作了个请的手势,“这边。” 白谨行在前面带路,谈欢偏过头跟白璧聊她在春城和大理的见闻,时不时偷瞄白谨行一下,捂嘴偷笑。 时景深头一次觉得,自己的存在感,接近虚无。 他好像,被谈欢……摒弃在她的世界之外了。 哪怕他们此时,十指紧扣,看起来密不可分。 白谨行说的中餐厅在酒店二楼比较偏僻的位置,但里面装潢古朴典雅,很有格调,他们进去的时候菜刚好上好。 时景深盯着桌上的饭菜,一颗心不断往下沉。 又听旁边的谈欢惊喜地欢呼: “琵琶虾、红烧排骨、蟹肉羹……都是我爱吃的,妈,白大哥很用心哦~” 如果不是谈欢从头到尾没有顾得上他,甚至眉宇间那股欢快的情绪过于浓烈,浓烈到根本不像是装出来的,时景深都要怀疑,谈欢是跟白璧商量好了,故意演这一出戏来惹他吃醋。 可他太了解谈欢了,她的一颦一笑有几分真心有几分假意他再清楚不过。 她也不是没有故意惹他吃醋过,就像之前离开春城的时候,她可以当着他的面跟许天明打电话。 但那个时候,她一边打,会一边用眼神偷瞄他,悄悄看他的反应,见他为此不高兴,会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 而现在,她从头到尾没有注意他,甚至没有发现他的不开心。 她真的就是……单纯地开心而已。 白璧作为一个长辈,更是不会陪她玩儿这种无聊的游戏。 甚至平时温和柔然的一个人,此时都露出了一副受不了她的表情。 “你闭嘴吧!多吃饭少说话!” 谈欢哼了哼,算是收敛,“好嘛好嘛,不让我说我就不说咯~” 说是不说了,但是后面却总朝白谨行撒娇,比如让白谨行给她剥虾,让白谨行给她挑鱼刺,让白谨行给她盛汤。 白谨行脾气也好,通通照办,一副任劳任怨的样子。 白璧看不下去:“你就惯着她吧!” 白谨行无奈地笑:“姐姐,欢儿小姐还小。” 虽然谈欢叫白谨行“白大哥”,但是白谨行对白璧的称呼从来没有变过,一直都是姐姐。 白家本身也不在意这些个,大家各叫各的,互不耽误。 “她还小?你又比她大多少?”白璧瞪他。 谈欢得意洋洋地哼哼,“白大哥愿意宠着我,您管得着吗?” 时景深薄唇抿成一条线,忽然开口:“我来吧。” 谈欢一愣,阻止了他,“你别凑热闹,让白大哥就来就好了。” 说完还一脸笑眯眯地望向白谨行,“白大哥,时景深喜欢吃……” “啪——” 时景深突然将筷子拍在餐桌上,清脆的声响打断了谈欢的话。 他极少有在外人面前失态的时候,更何况此时饭桌上还有一位是他未来的丈母娘。 可他真的有些忍不了了。 他完全无法理解谈欢刚才的行为。 她什么意思?告诉白谨行他的爱好,让白谨行也来给他夹菜?这是示威还是借势表明她想和白谨行在一起的态度? 三人同时朝时景深望过来,谈欢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她皱眉一脸疑惑:“你怎么了?” -- 第八十三章 她竟然还问他怎么了! 时景深忽然就觉得很无力,好像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的愤怒和委屈她好像毫不关心。 他现在什么都不想说了,径自起身,“忽然想起来有点事,抱歉,你们先吃。” 说完率先离席。 留下三人面面相觑。 白璧目光担忧,“景深这是怎么了?看起来脸色不太好的样子。” 白谨行望着时景深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忽然笑了一下,看向谈欢:“时总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白璧和谈欢都足够聪明,这话一出就都反应了过来。 白璧越发着急:“呀!那怎么办?我就说让你收敛一点!你还不快去解释!” 谈欢捏了捏眉心,“妈,这件事情……我要怎么解释?” 白璧张了张嘴,陡然噤声。 白谨行也是一脸无奈。 “抱歉,欢儿小姐。” 谈欢勉强扯出一个微笑,“道什么歉,你又没做错什么。” 白璧一双眼眸泪光盈盈,“欢儿,妈是不是又……” “跟您没关系。” 谈欢打断她,“您来香格里拉就是放松心情的,别想这些。” 顿了顿,谈欢低头喝了一口汤,再抬头时嘴角的弧度已经瞧不出丝毫的破绽。 “吃饭吧,不用管他,之前不是就说了吗?我跟他的婚约是假的,没事。” 谈欢最怕白璧的眼泪,为了不让白璧自责,她此时也只能这么解释。 白谨行也拍了拍白璧的肩膀,“姐姐放心,时总不是不理智的人,他会想明白的。” 白璧想了想也是,这才松了一口气,忽然握住了谈欢的手。 “欢儿,无论如何,妈都希望你能好好的。” 谈欢轻笑,“嗯,会的。” 谈欢确实没太放在心上,虽然这件事情她暂时还不能跟时景深说,但她觉得,这一路走来,她已经表现得足够明显了,时大总裁不至于对他们之间的感情一点信心都没有。 嗯,某人就是一时吃醋,就像之前她跟许天明他们说话,他也会黑脸一样,等他冷静一下,气消了,回头她去哄哄就好了。 这么想着,谈欢的心情好了几分。 可她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时景深在走出餐厅之后,会忽然接到一个电话。 “时总,别来无恙啊。” 熟悉的声音让时景深从那种憋闷的情绪中释放出来,他眯起眼睛,看了看屏幕,确认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后才冷笑: “苏茉,你怎么还有脸主动找我?” “怎么没脸呢?”苏茉轻笑一声,“我没记错的话,先出轨的人可是时总你,还把我电话拉黑了,时总这么绝情,欢儿知道吗?” “别说得好像你很无辜一样,先是利用谈欢接近我,又剽窃谈欢的创意吸引我的注意力,苏小姐,好手段。” 电话那头静了一下,苏茉轻笑出声: “我来不是给你争论这些的,只是想来告诉你一些事情。” “苏茉,你又想高什么鬼?” “不想高鬼,我说了,我比你更了解谈欢,时景深,你以为谈欢真的爱你吗?” 时景深的脸色陡然沉了下去,想起方才包厢的那一幕,他仍旧呼吸阻塞。 但这是他和谈欢之间要解决的问题,还轮不到苏茉到他面前来嘲讽。 这么想着,他就要挂电话,可耳边又传来苏茉不疾不徐的声音。 “谈欢根本不爱你,之所以和你在一起,只是不想我好过而已。” 时景深只觉得苏茉这话,每一个字都透着可笑。 “她有什么理由不要你好过?她本来就比你过得好。” 谈氏集团的大小姐,天之骄女,谈欢根本不屑于做这些事情。 “那你知道那晚的酒会,你为什么会和谈欢发生关系吗?你只知道你被人下药了,但你不知道下药的人是谁吧?我告诉你,是谈欢哦。” “不可能!” 时景深脸色一变,陡然低喝。 “苏茉,收起你挑拨离间的心思,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也不会上你的当!” “呵呵……” 电话里的苏茉低低地笑了出来,“就知道你不会信,那你知道,朝歌有一种酒,叫情迷吗?” 时景深冷笑,“我当然知道,但是那酒只有轻微的调情作用,根本算不上药。” 朝歌到底是谈家的产业,谈欢又常去,时景深把单子上叫得出名字的酒都了解过,就怕谈欢碰了不该碰的。 “不哦,时大总裁,我也是刚查到的,情迷少量饮用,是调情,可喝多了,就不是了呢。你想想你那天晚上喝了多少?” “我凭什么相信你?” “等下我会发一份资料给你,你看了就知道了。” 苏茉轻笑出声,“情迷是朝歌的招牌,谈欢是朝歌的主人,那件事情是谁做的,我想你看完资料,心里自有定论。时大总裁,我真觉得你挺可怜的,被谈欢耍得团团转。” 说完,不等时景深发怒,苏茉便挂断了电话。 紧接着,时景深弹出邮件提醒,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开。 …… 谈欢吃完饭,跟白璧和白谨行告别,回到房间,就见时景深一个人立在窗前,浑身上下透着一种Y戾的气息。 这种气息让谈欢很陌生,她的心头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但她甩了甩头,还是觉得为了这么点事不至于,她蹦跳着上前,从后面环住时景深的腰,小脸贴着他宽厚的背脊。 “怎么站这儿,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时景深低头看着环在他腰间那双皙白细嫩的手,深吸一口气之后,他将手搭了上去,强行掰开,转身看着谈欢。 “欢欢,我问你一个问题,我希望你能对我说实话。” 谈欢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但她想时景深要问的无非是她喜不喜欢白谨行,她肯定会否认的。 思及此,她放松了几分,弯着眉眼: “好啊,你问。” 时景深低眸,他的目光紧紧钉在她的脸上,不放过她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他一字一顿: “情迷,是什么?” 谈欢浑身僵住。 ———————— 双更奉上,开始填坑! -- 第八十四章 谈欢的反应被时景深尽收眼底,事实上这已经可以说明所有,但他还是想听她亲口说。 谈欢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对时景深弯了弯唇: “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 她试图将手从时景深的掌心抽回,但时景深紧紧地握住不放,她索性放弃,抬头迎视男人的目光: “我记得我之前就跟你说过,我们之间隔了太多,我早就不是你认识的谈欢了。我卑鄙,下作,为大目的不择手段,毫无底线。你现在看到最真实我了,你后悔了,是吗?” 终于还是被他发现了。 谈欢说不上来自己此时是难过多一点还是如释重负多一点。 这件事情一直压在她的心头,像一颗定时炸弹。 之前她犹豫过要不要主动说,但是时景深最近对她太好,她害怕主动坦诚换来的是时景深的失望,她舍不得那点温情。 而现在,终究……还是留不住。 时景深深深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哪怕到了现在,她仍旧是笑的,美丽动人。 就像一朵生长在荆棘丛里的蔷薇,他被尖锐的刺划得鲜血淋漓,却始终不曾靠近她半分。 “我后悔什么?” 时景深缓缓松开握住她手腕的手,踉跄着后退一步。 “我只是恨。” 时景深一双眼通红,“我恨你为什么要让我发现对你的感情!恨你明明不爱我为什么要来撩拨我!谈欢,你太狠了,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跟我做爱,真是委屈你了。” “你……你在说什么?” 谈欢觉得自己忽然听不明白了。 时景深笑了一下,“难道不是吗?你敢说你来我办公室那次,不是喝了情迷?你敢说你搬进我家的第一天,喝的不是情迷?” 事实上时景深根本不在意谈欢给他下药。 甚至可以说,在翻看最初的资料,确认是谈欢给他下药时,他还有些庆幸。 因为这说明谈欢在意他,说明当时谈欢跟唐泽只是在联手做戏,说明她对他有占有欲,说明她从头到尾都没有爱过唐泽。 可就在他欣喜若狂的时候,一盆冷水当头泼下。 因为苏茉还查到,谈欢后面有两次从朝歌拿酒的记录。 而那两个日期,他太熟悉了。 一次是她主动来到他的办公室,二话不说要跟他做爱,接吻时他就尝到了酒精的味道,还问她是不是喝酒了,她却说没醉。 然后在这个过程中,他答应了娶她。 事后他察觉不对劲,追问缘由,谈欢说,因为他如果不答应,谈震就会对唐氏不利,她需要救唐泽。 另一次是因为他们商定完订婚后,谈震把谈欢打发到他家住,那天晚上,谈欢就跑到他的酒窖喝酒。 可惜当时他被他那句“庆祝我们订婚”冲昏了头脑,没有仔细查看那几瓶酒是不是掺了别的。 现在想来,多半是的。 而那次事后,他收到苏茉的短信,是谈欢去找唐泽的照片。 他知道苏茉在挑拨离间,所以把重心放在苏茉跟踪谈欢这件事上,努力不让自己上当,但不可否认,他当时嫉妒疯了。 大小姐好像最擅长在给他一颗甜枣之后敲他一闷棍。 从天堂跌入地狱的感觉可真不好受。 就这么不想跟他做么? 他很想理直气壮地说,不想做可以直接告诉他,可是这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信。 因为他仔细回忆了一下,他和谈欢的每一次做爱,谈欢几乎都是拒绝的。 唯二的两次主动,一次是醉酒,一次是为了唐泽。 蜜月期间的几次,她也不是很愿意,他只当她是担心他身上的伤,却从来没有去思考另一种可能X——或许他的伤只是她不愿意的借口呢? 她只是……单纯不想和他做而已。 可他却把那当成大小姐的矜持,一次又一次地撩拨她强迫她。 时景深,你可真不是个东西。 谈欢没想到时景深会提起这个,但做过的事情她不会不认,于是她点头:“是,但是……” “不用但是了,谈欢。” 时景深打断她的话,她不想她说些好听的话安慰他,帮他维护那点可怜的自尊。 “我明白了,就这样吧,我可能需要时间冷静一下。”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拿她怎么办,他不想放手,可他又不知道自己的坚持对她而言,是不是一种折磨。 她是他捧在手心里精心呵护的小姑娘,这个世界上谁都不可以伤害他,他也不行。 他需要时间想清楚,后面的路要怎么走,是自私下去,还是放手成全。 时景深拖着自己的行李箱出了房间,谈欢立在原地,没有挽留。 她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最后是一通电话让她回神。 看了一点来电显示,竟然是唐泽。 “阿泽?怎么?” “欢儿,你看热搜了吗?” 热搜? 她还真没怎么关注,毕竟她也不是混娱乐圈的。 但唐泽这么提,肯定是有什么需要她关注的,她连忙打开微博,就看到榜一的几个大字—— 时光财团&谈氏 她指尖一颤,点了进去。 明辉老总召开新闻发布会,怀疑自己上当受骗。 起因是之前明辉和时光财团签订的项目出现问题,濒临破产,而出现问题的原因是项目被另一家公司抢先,偏巧这一家……是谈氏旗下的子公司。 谁都知道谈欢和时景深是青梅竹马,两人更将在不久后订婚,谈氏提前利用身份之便盗取商业机密也不是不可能。 现在网上形成两拨人,一拨是理智路人,同情明辉当了大冤种,支持明辉将时光和谈氏告上法庭。 一拨是八卦路人,有说时景深太信任谈欢,被迫当了冤大头,这对青梅竹马估计要崩,有说或者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时景深算计好的,牺牲明辉只为博美人一笑。 总之这件事,将谈氏和时光彻底推上了风口浪尖。 明辉…… 谈欢记得那个人。 最初是苏茉签的项目,后面高砸了,偏巧那个时候她发现时景深受伤的事,是她去帮时景深签的合同。 这下她可是跳进h河都洗不清了。 可是,谈氏旗下的子公司到底是怎么拿到明辉的项目的? 答案很明显,谈氏有内鬼。 苏茉啊苏茉,我可真是小看了你。 谈欢抓了抓头发,半晌后笑了出来。 “阿泽,我们的计划提前吧。” -- 第八十五章等我的好消息 ρō18νIρ.Iń 唐泽沉默,半晌才道: “我这边基本没什么问题,但……这么做,无疑是让谈氏雪上加霜,你真的……” “我不在乎。” 谈欢冷声打断。 “谈氏怎么样,我一点都不关心。阿泽,现在是最好的机会,谈震那只老狐狸,只有杀他个措手不及才能增加我的胜算。否则,一旦失败,我所有的努力都会白费,我决不允许!你懂我的意思么?” “我懂。” 唐泽的声音坚定,但他还是叹了一口气,“我只是……很担心你。” 谈欢撩了一下自己的长发,轻笑出声,“我有什么好担心的,这些年我攒下的钱早就够我下半辈子吃喝不愁,谈氏倒不倒闭我无所谓。真要倒闭了,我就搬国外去,找个风景好的地方养老。” 反正这个城市也没什么她可以留恋的了。 爱人如时景深,亲人如谈震,朋友如苏茉,她什么都没有了。 大小姐想了一下,竟然觉得她活得挺失败的,长这么大,到头来,竟然什么都没留下。 唐泽闻言皱了下眉,“搬国外去?时景深呢?” 噢,她忘了,在唐泽眼里现在她跟时景深正恩爱呢。 她失笑,随口找补:“开玩笑的,怎么可能真搬,我的意思是真要倒闭了还有时景深养我呢,不用担心。” 这话乍一听没什么毛病,唐泽却总觉得哪里不对,但他又说不上来,最后只能一声叹息。pο1⑧мο.cοм(po18mo.com) “行,你放手去做吧,我们随时保持联系,万事小心。” “嗯,你也是。” 顿了顿,她调侃:“不过这件事情你跟你家喻霜提过没啊,我可不想让你的小娇妻误会。” “放心,我有分寸。” “那就行。” 挂断电话,谈欢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最近的航班,订票完成后给白谨行打了电话。 “白大哥,送我去机场吧。” …… 等谈欢拎着行李上了白谨行的车,白谨行拧眉,“欢儿小姐……” “叫我欢儿吧。” 谈欢弯了弯唇,“很快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跟我不用这么客气。” 白谨行一顿,眉梢微展。 “好,欢儿,你和时景深……?” “我们没事啊,不是之前就跟你们打过预防针么?再说了,我俩要是一起回江城,谈震怎么会相信我是真的要跟时景深解除婚约呢?” 白谨行瞧着谈欢,大小姐笑眯眯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破绽。 他最终也没有说什么。 到了机场,谈欢下车,她朝白谨行挥手:“白大哥,等我的好消息!” 白谨行失笑,“好。” 上飞机前,谈欢望着远处的梅里雪山,心中一阵遗憾。 还是没能看到传说中的日照金山。 算了,她的遗憾多了去了,不差这一件。 飞机起飞还有一会儿,她点开热搜,一颗心沉到谷底。 有人扒出了二十年前的往事,当时明辉是谈氏最大的竞争对手,两家公司势均力敌,甚至明辉隐隐有赶超谈氏的势头。 但在一次关键X的竞标中,明辉落败,谈氏自此高歌猛进,将明辉彻底甩在身后。 市场是残酷的,失之毫厘谬以千里,明辉和谈氏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等到发现已经竞争不过谈氏,想要转行的时候,又遭到了谈氏的打压,这才逐渐没落成为三流公司。 结合这一段过往,网民们议论纷纷,猜测这一次明辉破产,说不定从一开始就是谈氏和时光联合设下的圈套,时景深这是给未来的老丈人出气呢。 更有人大胆猜测,当初谈氏之所以能竞标成功,是因为事先派人去偷了明辉的标书,这才抢占先机。 如今算是女承父业,故技重施,一家子恶心人。 谈欢捏着手机的手一点点收紧,指甲泛白。 她闭了闭眼,几次深呼吸之后,低头发了一封邮件出去。 刚好飞机提示即将起飞,她将手机关机,带上眼罩,沉沉睡去。 抵大江城时是下午,而此时网上关于她的消息已经满天飞。 手机开机之后,她收到一堆的未接来电,嗯,没有一个是时景深的。 谈欢自嘲一笑,一边推着行李往外走,一边给谈震回电话。 那边几乎是秒接,耳边传来谈震大声的咆哮: “你还知道接电话?热搜是怎么回事?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不是?!” 谈欢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轻笑出声。 “我谈欢天生反骨,你第一天知道?你越不让我跟谁在一起,我越要跟谁在一起,这么惊讶做什么?” “谈欢!” 谈震怒喝,隔着屏幕但谈欢都能感受到他的怒意翻腾。 “看来你是真不在乎唐氏的死活了,是吗?” “您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你什么意思?” 谈欢没有回答,随手挂断电话,顺带将人拉黑。 来接大小姐的人已经等在门口,谈欢上车之后才掏出手机看热搜,先前“时光财团&谈氏”已经降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榜一是“谈大小姐恋情”。 有营销号爆料,此前看到谈大小姐进出谈氏,疑似和唐大公子交往。 底下的配图,赫然是当初苏茉发给时景深的那张,谈欢欢快地走进唐氏的照片。 而这张照片,之后谈欢让时景深发了一份给她,原本是想等她得了空去找苏茉对峙的,现在用在这里正好。 是的没错,这个热搜根本就是谈欢制造的,照片也是她发给营销号的。 这会儿,关于时光和谈氏联合起来算计明辉的声音已经消失了。 时景深成了被青梅背叛的大冤种,所有人都在同情他,而谈欢和谈震父女俩则被各种辱骂。 谈欢彻底松了一口气。 不管苏茉在谋划什么,她不可能让时景深也被拖下水。 接下来,就该是谈震了。 …… 另一边时景深在和谈欢分开之后,重新开了一间房,他将手机留在了酒店房间,独自出门。 他一个人漫无目的地穿行在香格里拉的大街小巷。 周遭的喧嚣明明离他那么近,可他却觉得遥远得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等他回到酒店,手机上柯再祥的几十个未接电话吓了他一跳。 他连忙回拨过去,柯再祥都快哭了。 “boss,出大事儿了……” -- 第八十六章 时景深第一时间给谈欢打电话,但是没有人接,等他抵大江城,已经来不及了。 这一天的热搜持续爆炸。 关于谈氏集团董事长谈震出轨的消息已经铺天盖地,谈氏的股份一跌再跌。 而此时,大小姐踩着清脆的“哒哒”声,迈步走进谈震的办公室。 谈震正焦头烂额,看到谈欢,想起之前她在电话里说的“你还是先管好自己吧”,这整起事件的凶手呼之欲出。 “谈欢,你疯了是吗?你要毁了谈氏?” “不,准确来说,是毁了你。” 谈欢无比冷静,那张精致的小脸上全是尖锐的冰棱。 “谈震,这是你比我的。” “我没有比你,欢儿,是你自己在比自己。” 谈震捏了捏眉心。 “你扪心自问,你长这么大我可曾亏待过你?即便这些年你公然跟我作对,我哪件事不是纵着你?作为父亲,我自认我从未失职。是,私生活混乱是我的过错,但这是我和你妈之间的事情,这不是你该g涉的!” 谈震头一次收起他的威严,语重心长得如同一个试图跟她讲道理的老师。 这应该是这么多年来,父女两人头一次以这么平和的姿态对峙。 可谈欢只觉得可笑。 听听这个人的狡辩,到了现在,他仍旧不觉得自己有错。 谈欢闭上眼,嗤笑一声。 “谈震,你所以为的父亲的职责是什么?我承认,在吃穿用度上,你不曾亏待给我,可是,一个家庭最基本的温馨和……爱呢?” 说到那个字,谈欢的声音几近颤抖,眼眶泛红。 谈震握紧了拳,抬头望着她,这个问题让他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刺激。 “你什么意思?你也认为我不爱你?” “我不爱你为什么花大把的时间栽培你?我不爱你为什么费尽心思给你铺路?我不爱你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地纵容你?” 谈震气红了眼,“你是这样,你妈也是这样!她也觉得我不爱她,我不爱她怎么会舍不得跟她离婚?我不爱她我何苦把她困在我身边半辈子,你只知道她痛苦,难道我就不痛苦吗?!” “你痛苦为什么你不放过自己也放过白璧放过我?!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们,那你爱我们的方式就是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出轨吗?谈震,你太扭曲了,太可怕了。” 听到尖锐的指责,谈震沉沉地闭上眼。 “我……没有办法……” “没有办法什么?没有办法控制自己?” 谈欢打断他,冷笑中带着薄薄的讥诮: “谈震,你太可笑了,控制X瘾的方式有一千种一万种,你要真肯下定决心,切了也不是不行,是你自己选择了放纵,你这副委屈的样子做给谁看呢?” “切了?”谈震冷笑,“切了然后看你妈被别的男人玩吗?” “所以你不切就是为了让我妈看你玩别人?” 谈欢扶额,低低地笑了出来。 “看来,我们又一次谈崩了,你永远说服不了我,我也永远说服不了你。” 她还是太单纯了,都到了这个地步,她怎么还在试图跟这个偏执扭曲的男人讲道理呢? 她累了,从包里翻出一份文件,扔在了谈震面前。 “我来不是跟你吵架的,你现在深陷出轨风波,唯一的解决办法是签下它,告诉外界你和白璧早就离婚了,这样所谓的出轨就不成立,这是你唯一能解救谈氏的机会。” 谈震看着上面的“离婚协议书”五个字,瞳孔猛缩。 “所以这一次,是你和你妈联合起来算计我?” “不,只有我,白璧那个蠢女人甚至还试图阻止我,但你知道的,我想做的事情,谁都拦不住。” 谈震低着头,半张脸隐在阴影里,神色晦暗,谈欢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 她等了许久,才等到谈震开口。 他说: “谈欢,你太冲动了。我已经到了这个年纪,想要到大的位置已经到了,该经历的也都经历了,但你还年轻,你今后还有很多的路要走,你把这些捅出来,你是要葬送你的未来吗?” “未来?我要什么未来?安安心心地当你的女儿,顺着你给我铺的路走下去,完成项目,拓宽版图,联姻时光,我会是人人仰望的天之骄女,手握权力和财富,轻轻松松站到金字塔尖?” “这有什么不好?”谈震反问。 谈欢轻笑一声,打量了一下这间办公室,不紧不慢继续: “然后,搬进这间你不知道在哪些角落做过的办公室,坐在你此刻不知道和多少女人做过的位置……” “谈欢!” 狠狠拍了一下办公桌,巨大的声响让谈欢恍惚那天花板都要被他震塌了。 她捏了捏耳朵,嘴角勾着薄笑:“吼我做什么?你敢做我还不敢说么?知道为什么我进你办公室从来不坐这里的沙发吗?我觉得恶心,你碰过的一切东西我都觉得恶心!” 谈震气得穴口剧烈起伏,那份离婚协议在他掌心被捏皱,下一秒成了漫天的雪花。 他活动了一下脖子,看向谈欢: “觉得我恶心,那你应该杀了我!我告诉你,离婚,绝无可能!即便是我死你妈也必须是谈家人!我可以先去地狱里等她,等她跟我葬在一起,等她来找我!这辈子我和她蹉跎成这样,我认了!但是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我都要跟她纠缠在一起,她永远别想离开我!” 谈欢睁大眸子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个面容和自己有着五分相似的男人,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谈震,你是疯了吗?” “我是疯了!从我发现我爱上你妈那一刻起就疯了!谈欢,我警告你别白费劲,我不会离婚,死都不会!” -- 第八十七章 谈欢大脑一片空白,背脊发寒。 “那……那谈氏呢?你也不管了?” “跟你妈比起来,我什么都可以放弃。” 场面一度凝滞,在这样的气氛里,连空气都似乎成了实T,浓稠而冰冷地爬过谈欢的每一寸皮肤,令她手脚冰凉,头皮发麻。 缓了许久,她才踉跄着笑了一下。 “如果这就是你所说的爱,那只能说明,你爱的人,是你自己。” “你说什么?!”谈震目眦欲裂。 “难道不是吗?你不离婚,谈氏就会深陷舆论,分崩离析。就像你刚刚说的,你的一切关系到我的未来,谈氏倒了,我要怎么办呢?这时候,你还敢说你爱我吗?” “至于你对白璧的爱,那就更可笑了。你把她困在你身边,你以为她就会爱你吗?她只会恨你。是你亲手毁了曾经的誓言,是你一点点消磨了你在她心里仅存的美好。” “但你从不考虑这些,她的痛苦绝望与你无关,你只知道你不能失去她,你只想着你自己,你这不是爱自己是什么?” “谈震,你真可悲,你从头到尾不知道什么是爱。” “砰——” 谈震怒而抄起手边的咖啡杯狠狠朝谈欢砸去,虽然没有对准谈欢,但杯子在墙壁上碎裂开,飞溅的瓷片划过谈欢左侧的额头,差一点点就到了眼角。 鲜血蔓延,刺目的红色在谈震眼前绽开,谈震一下就慌了。 “欢儿!我……” “别过来!” 谈欢低喝一声,阻止了谈震想要上前的脚步。 她扬起小脸,那抹红色给她美艳的小脸添了几分妖冶,漂亮的眼睛里雾气升腾,但她强忍着没让自己落泪,只是勾着嘴角看着谈震: “谈震,你知道你最大的错误是什么吗?” “你最大的错不是骗我,是没能骗我一辈子。” “离婚协议,你不签也得签,现在不签,以后我也会让你签,来日方长,我们耗着吧。” 说完,谈欢也不顾谈震是什么脸色,转身离开。 办公室的大门被她摔得震天响。 额头尖锐的刺痛让她大脑一阵晕眩,谈欢强撑着走出几步,最终踉跄了一下,勉强扶住墙壁,好不容易缓下心神,她听到前方犹疑的声音: “欢欢?” 熟悉的声音让谈欢浑身一僵。 她没有抬头,但那人已经快步走到她跟前,双手握住她的肩膀,声音很沉:“怎么弄的?” 谈欢不想理他,试图将他推开。 “时景深,我们已经结束了,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走吧。” 别再来招惹她了,她现在身陷囹圄,自己都顾不上,更抽不出心思应付他。 她好累。 她扬起脸,那双漂亮的眸子此时毫无神采,但还是倔强地与他对视。 时景深终于看清楚了她的全貌。 谈欢一定不知道她现在的样子有多可怕。 额头的鲜血顺着脸颊的曲线往下,在白嫩的脸颊蜿蜒出一条血色的溪流,还有额前的碎发粘连,黑与红与白的极致对比,让她原本娇媚的小脸不自觉带上几分狰狞,眉目孤冷,像游荡的孤魂野鬼。 “我问你怎么弄的?” 时景深紧紧扣住她的手腕,不允许她有丝毫的逃避,又抬头看了看前方的办公室,“他打你?” 见谈欢还是沉默,他冷着一张脸,下一秒放开谈欢,似乎是想冲进去找谈震算账。 谈欢却伸手拽住了他的袖子。 “别去。” 谈震就是一个疯子,他去了也没用。 时景深胸腔里的怒火升腾到了极致,可就在此时,谈欢忽然闭上眼,身子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时景深眼疾手快将人捞进怀里。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大门,将谈欢打横抱起,匆匆离开。 医院简单给谈欢的伤口做了包扎,不是很深,晕厥的原因是精神上受刺激过度。 “时总……” 一旁的医生小声唤他,时景深意识到医生是有话对他说,他帮谈欢掖了掖被子,这才起身。 “怎么?” “是这样,谈大小姐后续的精神状况,您务必要密切关注。” 时景深心头一紧。 “什么意思?” “就……” 医生犹豫了一下,叹了一口气,“您知道的,谈大小姐之前就有过抑郁症的前兆,虽然当年在您的努力下已经有所缓和,但如今遭受二次伤害,我担心……” 时景深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手背青筋蜿蜒,他的咬肌动了动。 “会复发,还是会更严重?” “都有可能,而且一旦复发,治疗起来会比之前更困难,所以这方面一定要注意,保持心情舒畅最重要。” 保持心情舒畅么? 时景深回头看了一眼病房,又收回目光。 “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医生再度叹气,想起微博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心里不是很乐观。 谈大小姐这状态……太危险了。 但他该说的都说了,只希望,时总这一次,还能再把大小姐拉回来吧。 他转身欲走,时景深叫住了他。 “温医生,欢欢当年的病历您还能找到吗?” 温医生一愣,点头,“可以。” “那麻烦您回去找一下,我稍后过来拿。” “好。” 重新走进病房,时景深看着病床上面容苍白的女儿,骨节分明的手指寸寸在她脸颊流连,像是要把她的眉眼就此刻进骨子里。 良久,他才俯下身,温柔的吻落在她的唇角。 “欢欢,别怕。” “不管你想做什么,我帮你。” -- 第八十八章 ℗ō18νI℗.Iń 时景深一脚踹开谈震办公室的大门,走进去的那一刻,空间里浓郁的香烟味熏得他忍不住皱眉。 他用手扇了扇,就见那个素来威严的男人,此时颓唐地瘫在老板椅上,手里夹着一根烟,而他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经扔满了烟头。 见到时景深,他勉强坐直了身子,淡淡地看着他,“你来做什么?如果你是想帮谈欢……” 谈震的话戛然而止。 只因时景深扔了一份文件在他面前,他原本以为又是离婚协议,但是低头一看,入目的“病历”两个字让他僵住,姓名栏那个熟悉的名字更是令他瞳孔微缩。 “这是……” “打开看看。” 谈震翻开,字迹有些潦草,但不妨碍辨认,看完,他夹着烟的手指微微颤抖,“这是……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你猜不到吗?” 谈震沉默。 他抬起颤抖的手,分明烟头就在嘴边,可他却叼了好几下才勉强含住,狠狠吸了一口之后,他吐出一大口烟圈,整张脸埋在青色的烟雾之后。 “所以,你也认为,我应该离婚?” “为什么不呢?这段婚姻继续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吗?你折磨了欢欢那么多年,能不能不要再自私下去?放过她。” 空气又是一阵沉默。 谈震掐灭了了烟头,抬头看向时景深,“那我换个问题问你,你爱欢儿吗?”ρο1⑧мο.cοм(po18mo.com) “爱。”他回答得毫不犹豫。 谈震笑了一下,他在手机上点了两下,调出那条谈欢和唐泽的热搜给他看:“那你告诉我,你看到这些是什么心情?” “愤怒,痛苦,不甘心。” 那张照片对于时景深来说,其实已经久远得像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了,但那时候的感觉他永远不会忘记。 “好一个不甘心。” 谈震放下手机,再度看向他,“那你就更应该理解我,就像你现在不放弃谈欢一样,我也不会放弃你白姨。” “不。” 时景深目光淡漠,却字字清晰,“我已经放弃她了。” 迎着谈震震惊愤怒的目光,时景深嗤笑。 “谈震,别用你龌龊的心思揣测别人,我跟你不一样,也不会允许自己跟你一样。” “在我心里,没有什么比欢欢的快乐更重要,这也是我来找你的原因,我要你放过她。” “我爸说你爱而不得,他当时的语气还有几分惋惜,但我听了只觉得可笑,就你的所作所为,落得今天的下场,活该。” 谈震咬牙,“你懂什么?我和……” “我不需要懂,我对你和白姨的过往也没有兴趣。谈震,你看看你手里的病历,你就摸着你的良心问问你自己,欢欢她做错了什么?凭什么你和白璧之间的纠缠,要她来承担后果?你要比她到什么时候?” 时景深终于明白,为什么谈欢这一次会被刺激到这个地步。 谈震真的疯了。 他以为他说了这么多,谈震哪怕不会立即醒悟也会稍稍有所感触。 但完全没有。 因为他听到谈震的反驳: “我从来没有比过她什么,是她自己钻牛角尖!她过好她的生活就够了!为什么一定要来插手我的事情?” “所以……” 时景深笑了,那笑容里恨不能淬了毒刃,“你的意思是,欢欢这样,是活该?” 谈震面色一僵,他别过脸,“我没有这么说过。” “谈震,你无可救药了。” 时景深面容冷厉,“那我们走着瞧,我看你能坚持到哪个地步。” 时景深说完便转身,而他身后传来谈震的笑声,“你要帮她对付我?” “是。” “可谈欢已经不爱你了,你对她好她也看不见,你做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她看不见,我看得见。只要在我的视野所及范围内,她开心快乐幸福安康,这就是我做这些最大的意义。” 时景深下意识回答,说完他才陡然一僵,像是意识到什么,倏然回头,目光死死地看着谈震,艰难吐字:“你刚刚说……她已经不爱我了,是什么意思?” 谈欢……爱过他么? 谈震看着时景深不可置信的表情,脸上笑容微顿。 “谈欢喜欢了你那么多年,你竟然不知道?” 【谈欢喜欢了你那么多年】 时景深的脑子里轰然炸开,他连面色都苍白起来。 “什么……时候?” 谈震盯着他,良久之后低低地笑了出来。 “呵呵呵呵……你看,你口口声声说跟我不一样,不还是步了我的后尘么?虽然过程不一样,但结局都一样,在你毫无所觉的时候,就已经耗光了她所有的爱……” “那也跟你不一样!” 时景深暴戾地打断他,“谈震,你不要试图用这些话把我拉入跟你同一阵营,我告诉你,不可能。” “那你要怎么帮她呢?趁着现在谈氏风雨飘摇,趁机踩上一脚?你和欢儿不会结婚,谈氏一倒,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人能护住她,这就是你所谓的爱?” “保护一个人,不是只有捆绑,谈震,你太幼稚了。” 多说无益,谈震就是个自以为是的变态,自始至终不肯承认自己有错,甚至试图从他身上寻找瑕疵来验证自己的完美。 可笑。 时景深不再搭理他,半只脚已经迈出了办公室,他听到谈震的声音: “白璧呢?想离婚,就派你们两个人来跟我谈?” “你只要答应离婚,她自然会出现。” 扔下这话,时景深大步离开。 他现在更关心谈震那句谈欢爱他很多年,他需要亲自求证。 可等他重回病房,谈欢已经不见了。 -- 第八十九章 问了医院的人,才知道,谈欢不是自己走的,因为涉嫌盗取商业机密的问题,她被警局带走调查。 苏、茉! 时景深咬牙,他打电话问薛卓:“让你查的事情,还没查清楚?” 薛卓的声音也很着急,“查得差不多了,但是有个地方逻辑一直没办法闭环,” “什么?” “这边查到苏茉的生母苏西曾是谈董事长的秘书,给谈董事长当、当过一段时间的床伴,按苏茉对谈大小姐的恨意,合理怀疑她是谈董事长的私生女,但是如果是这样,明辉就完全没有帮苏茉的理由。” “怎么说?” “因为当初扳倒明辉的那场竞标会,是苏西偷了明辉的标书,等于苏茉和谈董事长都是明辉的仇人,但是这次,明辉为了把大小姐拖下水,甚至是把自己整个公司都赌上了。boss,这太不合理了。” 虽然要细查不是不能查,但是时间来不及,这会儿大小姐已经被带走了。 苏西,苏茉,谈震,明辉…… 这几个名字在他的脑海里盘旋了许久,时景深深吸一口气,“等我消息。” 挂断电话后,时景深拨出了另一个他烂熟于心的号码。 “做什么?” “爸,你知道谈叔在外面有个叫苏茉的私生女吗?她……” “你胡说八道什么?” 时冕不耐烦打断,“谈震虽然不是个东西,但在留种这件事情上,对白璧绝对忠诚,不然他能纵容欢儿这么多年?” 听他爸这语气…… 时景深皱眉:“爸,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 “时景深?你……” 谈欢震惊地看着走向自己的人,可还没等她把话说完,时景深已经将她打横抱起。 “结束了,我们回去。” 她是被从病房直接带过来的,连衣服都没有来得及换,宽大的病号服穿在身上,让她看起来比平常更为消瘦。 哪怕只是在这审讯室待了几个小时,时景深都心疼得不行。 谈欢一怔,“结……束了?” 这次苏茉计划如此的周密,她几乎都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时景深却告诉她……结束了? “你做了什么?” 时景深始终一言不发,直到上了车,细心帮她系好安全带,在他要退开去那一刻,谈欢忍不住抓着他的手,“告诉我,你做了什么?” 时景深动作一顿,低眸看她,小姑娘的脸色还苍白着,但是眉宇间总算是多了几分神采。 “想知道?” “嗯。” “那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 “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谈欢一怔,抓住他的手忽然松开,她别过脸,没说话。 时景深抿唇,坐回了驾驶座,车子缓缓启动,可谈欢始终偏着头望着窗外。 车厢里的气氛很安静,这种安静透着让时景深心慌的不安。 之前就说过,他和谈欢的相处,谈欢永远是话多的那一个,负责活跃气氛,一旦谈欢安静下来,他就会很被动,也很无措。 而更让他不安的是,谈欢曾经抑郁初发的阶段,也是这样,不想说话,谁都不想理,做任何事情都没有欲望。 他好像……太着急了。 时景深不自觉握紧了方向盘,手背青筋突起。 直到车子停下来,他将小姑娘抱下车,他听到穴口处传来女孩儿低到近乎呢喃的嗓音—— “很久了吧,具T记不清了。” 她刚刚沉默了一路,就是在思考这个问题。 但最后发现,没有结果。 从她决定要嫁给时景深的那一刻开始,她就不认为自己会输。 在她的潜意识里,时景深就是她的,不管爱不爱,这个男人,必须是她的。 到底是什么时候爱上的,想不起来了。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个男人已经融入她生活的点点滴滴,她发现,她已经离不开他了。 时景深脚步一顿,他喉结几经滚动,好久之后才沙哑着嗓音问她:“怎么不说?” 谈欢笑了笑,声音挺淡的。 “说什么呢?时景深,我爱上你了,你可不可以也爱我?这话好像我在要饭哦。” 说白了,她就是要强,骨子里的自尊和骄傲不允许她低头。 她只是在等。 等他动心,等他表白,等他说“欢欢,我爱你”,然后她兴奋地跳进他的怀里,冲他狡黠一笑:“巧了,我也是。” 可她终究没有等到这一天。 “欢欢……” “时景深。” 谈欢打断他,从他的怀里抬起头,“你别这样。我跟你说这些,也只是因为想从你这里换取另一个问题的答案而已。我没有要跟你表白的意思,也没有求你回心转意,你既然已经对我失望,就别再回头了。” “我,不接受施舍。” 时景深忍不住收紧了抱住她的手,最终没说什么,只沉默着将她抱回了病房。 将谈欢放上病床那一刻,时景深将手臂撑在她耳朵两侧,几乎将她整个包裹在身下,谈欢一台某就是时景深俊美深邃的眉眼。 “我失望什么?谈欢,你以为我是为了你给我下药而生气?” 谈欢的眼神里闪过一秒的茫然,似乎是在说“难道不是吗”? 时景深简直气笑了。 “看来你是完全没有把我后面的话听进去。” “你给我下药的事情我根本就不计较,我在意的是后面那两次。” “你为了别的男人喝了粗I情酒来跟我上床,这几乎是把我作为男人的自尊踩碎在脚底,我还不能难过一下?” 谈欢呆了呆。 她像是在想着什么。 时景深盯着她的眼睛,心中的不安愈发扩大。 他发现了,这一次谈欢苏醒后,整个人的反应都慢了很多。 过去伶牙俐齿的她,如今面对他的一个问题需要思考很久,她的眼神大部分都是呆滞而茫然的,似乎思考对她来说变成了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他的大小姐……怎么会变成这样? ———————— 我的浏览器终于修好了!喜极而泣了属实是呜呜呜呜 -- 第九十章 “我承认,主动喝情迷,就是为了比自己一把,否则,我没办法说服自己跟你做爱。” 盯着时景深难看的脸色,谈欢无所谓地笑笑。 “不然呢?时景深,办公室那次,你和苏茉还没有分手,我也没有勇气给你下第二次药,可要我就那么去勾引你,我说服不了我自己。” 还是那句话,初夜那次已经耗光了她的一腔孤勇,在那之前她还可以欺骗自己,时景深或许是爱她的,她可以仗着那点微末的好感胡作非为。 可当事后时景深那已然足够鲜明的态度摆出,并且明示她,他放不下苏茉的时候,再让谈欢去做,她办不到。 她不想在意识清醒地状态下,亲眼看着自己一步步变成自己最讨厌的人。 “谈震那个时候比得太近了,唐泽是无辜的,我不可以不管他,我只能这么做。” “你等会儿。” 时景深皱眉,“谁告诉你我那会儿没和苏茉分手?” 谈欢愣了愣,歪着脑袋看他: “因为在我去找你之前,苏茉给我打电话,她说让我别生气了,大不了他去跟你提分手,这不就是你们还没分手的意思?” 时景深在脑子里回忆了一下,很快面色就阴沉了下去。 他拿出两人的手机,调出了那一天的聊天记录,可以看到,苏茉几乎是在前后脚给两人打的电话。 时景深把手机举到谈欢面前,让她对比两通电话的时间线。 “事实上在我们第一次过后,我就已经跟苏茉提出了分手,但她一直跟我说,让我给她一点时间,我想着这件事情毕竟是我有错在先,也就没有比得太紧。而就在这一天,在给你打完电话后,她告诉我,她同意分手,条件是这件事暂时不要对外公开。” 时景深握着手机,骨节泛白。 他们都被苏茉耍了! 他说那时候谈欢对他的态度为什么急剧下降,语气一次比一次尖锐。 原来在他对一切还一无所知的时候,苏茉已经在他看不见的角度,悄无声息地完成挑拨。 谈欢怔愣了许久,才缓缓笑出声。 原来是这样。 竟然是这样! 她真是,被苏茉耍得彻底! “那后面那次呢?”时景深盯着她,“那个时候我和苏茉分明已经分手了,你为什么……” “因为心情不好。” 谈欢淡淡打断他。 “我不想做,但是你想要,这也是一开始我答应你的条件,我只能用这种方式配合。”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她不想让自己沉迷。 时景深对她的诱惑太大,她怕自己最后忍不住假戏真做,而他却始终抽身戏外。 她不过是……想努力保护自己罢了。 时景深多了解她啊,只从她略显怅然的眼神中,便清楚了所有。 他有些疼惜地俯下身,温柔地亲吻她的眉眼,“对不起欢欢,对不起,我太迟钝了,让你一个人承担了那么久……” 而面对时景深的亲吻,谈欢的脸上始终没有出现表情的波动。 等时景深终于察觉不对,再抬起头时,面对的就是谈欢如一汪死水的眼神。 见时景深望过来,谈欢才继续: “时景深,太迟了,你没发现吗?我们之间总是一次又一次地错过。” “上次在滇省的山林,你跟我说你大二那年选修了一门课叫户外探险,因为期末测试而错过了我的毕业晚会,我当时没告诉你的是,其实毕业晚会那天我是准备跟你告白的。” 时景深瞳孔微缩。 难怪谈欢当时的表情那么复杂。 可他当时竟然天真地以为她只是因为他没能参与他的毕业典礼而遗憾…… 他喉结几经滚动,好半晌才艰难出声,却只有两个字:“欢欢……”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有些事情或许就是命中注定。” “就像当时你背着我走到长街尽头,我说,等蜜月旅行结束,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其实那个秘密就是……我,爱了你,很久很久。” “可是你看,我到最后还是没有机会说出口。” “时景深,我争取过了,该做的所有努力我都做了,可结果仍旧不尽人意。” “我认命了。” “也许我们真的不合适,所以,到此为止吧。” 时景深陡然握紧了她的手,脸色慌张,“不,不要,不行,欢欢,我不许……” 他痛恨自己的愚蠢,明明无数次距离谈欢只有一步之遥,可为什么,他总是在最后的关键时刻,率先将她推开? 命运仿佛给他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他一直以为他在精心守护自己的小姑娘,可在他毫无所觉的时候,他的姑娘已经被他伤透了。 谈欢始终无动于衷。 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好了,你想知道的我都说了,该你了,你是怎么把我捞出来的?” 她很明显不想再据需前面的话题,时景深也不敢比她,只能深呼吸几次,调整自己的情绪。 “当初那个项目出问题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即便苏茉的很多方案都剽窃了你的创意,可你们大学毕竟是读的同一所学校同一个专业,她不应该毫无能力。” “而明辉那个项目,纰漏出现得太快了,就像是一直在等待着这样一个机会一样,再结合苏茉对你的跟踪,我猜测她的目标是你。” “可如果目标是你,为什么又会对时光和明辉的项目动手脚?逻辑说不通。而要明白她到底要做什么,首先我需要弄明白,她为什么那么恨你。” 时景深太了解谈欢了,那几年苏茉这个名字几乎被他每天挂在嘴边,足以证明谈欢是真心拿她当朋友,在这样的前提下,苏茉有什么理由很她? “我最初的怀疑是……他是谈震的私生女。” 谈欢原本木讷的表情终于有了波澜。 一双漂亮的眸子陡然睁大,死死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不,欢欢,你先别紧张,她不是。” ———————————————— 后面还有几章,在修,晚点发。 这两天梯子不得劲,所以我都把稿子攒着,等能上的时候一起发。 -- 第九十一章 ρō18νIρ.Iń “苏茉的母亲叫苏西,曾经是谈震的秘书,在谈震X瘾发作的时候当过一段时间的床伴。谈震以往的床伴都处理得很干净,唯独这个苏西,对谈震有一种很偏执的迷恋。” 谈欢听着,手不自觉地蜷缩起来。 时景深紧紧握住,算是安抚。 “谈震那时候没把苏西放在眼里,只当是一个普通的床伴,直到当时和明辉的竞争到大白热化阶段……” 那次重要的招标会,谁能最终拿下项目,谁就是最后的赢家。 也确实如网上所说,谈震提前拿到了明辉的标书,但不一样的是,那份标书不是谈震去让苏西去拿的,而是苏西主动。 苏西太想让谈震看到她的能力,太想向谈震证明自己,她清楚地知道这次竞标对于谈震而言有多重要,为了保证万无一失,她瞒着谈震接近并勾引了明辉的老总明绝,最后成功拿到标书交给谈震。 谈震向来不是君子,虽然不是他的指令,但苏西既然拿到了,他便也充分利用,但是对于苏西自作主张的行为,谈震觉得始终是个隐患,于是将苏西开除。 典型的过河拆桥。 但似乎老天都在帮苏西,在被谈震开除后没多久,苏西发现,她怀孕了。 谈震每次跟她做的时候都会戴套,但事实上,那些套早就被她提前动过手脚,所以苏西坚定地认为孩子是谈震的。 她兴奋地重新找到谈震,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妄想他能和白璧离婚,然后娶她。pο1⑧мο.cοм(po18mo.com) 但苏西太天真了。 且不说当时的白璧已经怀孕七个多月,就算白璧没有,以谈震对白璧的执着,他也不可能和白璧离婚。 谈震让人把苏西抓了起来,带到医院,试图强行人流。 可惜最后关头,被苏西逃了。 谈震的冷血给了苏西致命的打击,她终于知道她爱上的男人究竟有多狠,偏偏谈震还不放过她,不停派人搜寻她的下落。 不过谈震不知道的是,苏西悄悄给自己留了一手——之前他们每一次做爱的时候,苏西都偷偷拍了视频。 所谓狗急跳墙,如今谈震步步紧比,为了自己,也为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苏西决定铤而走险,把那些视频都发给了白璧。 她试图从白璧这边下手,让白璧主动离婚。 但她没想到,就是因为她的视频,让白璧大受打击,进而早产。 提早出生的谈欢因为T弱,只能在保温箱里度过,而白璧更是因此失去了再生育的能力。 谈震气疯了,之前他只是想把苏西找到让她堕胎,这一次,他是彻彻底底起了杀心。 可苏西这个女人有点本事,几次三番都从他的人手里死里逃生。 到最后甚至完全失去踪迹。 谈震那时已经没有了耐心,苏西不除,难解他心头之恨,为了把这个女人揪出来,谈震为此求助了时冕。 时家早年是混黑的,之前陆子扬提过时冕以一己之力扶大厦之将倾,说的就是时冕建立时光财团,将时家彻底洗白,成为掌握江城经济命脉的商业巨鳄。 当然这是后话,那会儿时家还没有完全洗白,算是处于黑白两道通吃的阶段,在江城拥有庞大的信息网。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谈震不会求助时冕,因为这意味着会打乱时冕的洗白进程。 但谈欢还小,白璧生产之后身体也不是很好,如果不把苏西除掉,谈震不敢保证这个疯子还会不会作出别的事情,对他的妻女造成更大的伤害。 时冕知道后把谈震揍了一顿,之后派人全力追查苏西的下落。 有时冕出手,苏西当然逃不掉。 很快,苏西就被从明绝名下的一处私宅找到。 这也是谈震最初死活找不到苏西的原因——他根本没想过明绝会帮这个女人,毕竟明辉落败,苏西居功至伟。 但世间情之一字就是那么奇妙,明绝爱上了苏西,尤其苏西找到他寻求庇护的时候,告诉他,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他们当时做爱本来就没戴套,而且根据苏西怀孕的周期推测,也差不多是那个时候。 时冕告诉他,苏西的孩子是谈震的,明绝不信。 为了那哪怕百分之一的可能,明绝也不可能让时冕把人带走堕胎。 最后,明绝用明辉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换取了苏西几个月的生机,并且承诺,等孩子出生后,他会带去做亲子鉴定,如果不是他的,不用谈震动手,他亲自掐死。 时冕答应了。 最后苏茉出生,亲子鉴定结果,苏茉就是明绝的女儿。 “可是……如果苏茉是明绝的女儿,她为什么恨我?”谈欢打断他。 时景深叹了一口气。 “因为苏西无法接受亲子鉴定的结果,大受打击之下精神失常,明绝以这样的苏茉根本无法对白璧造成伤害为由,请求谈震和我爸放过她,甚至怕筹码不够,又在别的事情上作出了巨大让步。” 这些年明辉一直萎靡不振,除去当初的竞标失败,更核心的原因就是在此。 “之后苏西便被明绝关了起来,算是金屋藏娇吧。因为苏西精神失常的原因,明绝只能哄着她,所以……” 后面不说其实谈欢也能猜到。 无非就是发了疯的苏西认定苏茉就是谈震的女儿,并且在苏茉长大成人的过程中一遍遍在她耳边洗脑,而明绝为了最大程度地保护苏西,选择了默认。 于是苏茉便也一直相信谈震就是自己的父亲,是白璧和谈欢母女夺走了她本该拥有的一切。 “那明绝为什么又违背承诺,帮着苏茉对付我?” “一年前,苏西自杀了。” -- 第九十二章 挚爱离世,明绝也就疯了。 他变得偏执,认为是谈震造成了这一切,他要谈震付出代价,但如今谈震的高度他已无法撼动,只能从谈欢下手。 所以整件事情,从根本上来说,就是明绝和苏茉的Y谋。 “抱歉欢欢,就是因为我的判断失误,导致薛卓一直在往错误的方向调查,没能及时阻止他们。” 他一直让薛卓把调查的重点放在苏茉和谈震的联系上,没顾上明绝,结果没想到明绝一招破釜沉舟,把整个明辉都拉下水,只为了给谈氏致命一击。 谈欢没有说话,只呆呆地望着头顶的天花板,许久之后才再次提问: “你能把我从派出所那边捞出来,就一定找到了一些证据,是什么?” “谈氏分公司那个同谋。” 要知道,如果没有谈氏分公司率先实施那个项目,谈欢盗取商业机密的罪名就根本不成立。 那么一个谈氏的人,为什么会帮助明辉呢? 明绝和苏茉自以为这些事情做得很隐秘,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时景深要查起来也不是完全无迹可寻,更何况还有时冕提供一些当年的信息。 这一查之下,就发现,谈氏分公司的那个总经理,早前是总部这边的人。 苏西还是谈震秘书的时候,就发现他手脚不干净,但是苏西还没来得及揭发,就出现了后面的一系列意外。 苏茉在整理苏西遗物的时候发现了那些东西,于是以此为要挟,要那人配合,否则就去向谈震揭发。 谈震做事雷厉风行,眼里容不得沙子,如果被谈震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他一定会死的很惨。 更何况苏茉顶着谈震私生女的旗号,如果跟着她混,把谈震扳倒,苏茉上位,他的好处也不会少。 有了这些考虑,答应帮苏茉也就不是一件多困难的事情。 而这些,最终都成为证据,连同那个经理本人都被时景深交给警局,现在警方已经立案,已经在逮捕明绝和苏茉的路上了。 谈欢听完,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病房一度安静许久。 时景深盯着谈欢那双空洞的眼睛,一颗心不断地往下沉。 “欢欢……” “能把你关于苏茉苏西的那一部分资料给我么?”谈欢忽然打断他。 “你要做什么?” 谈欢坐起身,笑了笑,“当然是带着这些东西去找谈震啊,时景深,这也许是我的最后一次机会了,你说过,你会帮我的。” “可你的伤……” 谈欢摸了摸自己的脸,无比平静,“最坏不过毁容,比起让我继续忍受谈震那个疯子,这点代价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她的态度很坚决,时景深拿她没有办法,最终妥协。 “好,我让薛卓马上拿过来,我陪你一起去。” 谈欢没说什么,“嗯”了一声,掀开被子下床,“你先出去,我换衣服。” 直到房门闭合,谈欢才机械X地转头,她看了一眼窗外, 如今是傍晚,窗外红霞满天,这是黑夜前的最后一点光了。 她闭了闭眼,长出了一口气。 换完衣服,她走向床头的果盘,将那把水果刀藏在了袖子里。 随后传来敲门声,她去开门,看到门口的时景深,她弯了弯唇,“走吧。” 时景深没有多想,将手里的文件递给她,将她抱上车。 这个点谈震已经下班了,时景深直接带着她回了谈家。 进去的时候,客厅里只有佣人。 谈欢一言不发地走向二楼的书房,推开门,不出意外,巨大的办公桌后面,那个男人仍旧在抽烟。 谈欢将手里的一沓资料扔了过去。 “现在你还要说,是我把谈氏毁了么?” 谈震原本看着谈欢脸上贴着纱布眼神就已经沉了下去,这会儿再一翻文件,脸色愈发难看。 他狠狠锤了一下桌子,“我当初就不该心软留下这两个祸害!” “呵,呵呵呵……” 谈欢低低地笑了出来,因此牵动脸上的伤口也浑然不顾。 “谈震,白璧她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你这么个脏东西?” 到了如今这个地步,这个男人他最后悔的不是碰了苏西,而是后悔没有把苏西弄死,以绝后患。 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如果是放在以往,谈震必定大发雷霆,但此时,他只是不断收紧掌心的力道,恨不能将那沓文件捏为齑粉。 对上谈欢那双通红的眼睛,谈震一张脸也扭曲起来。 “不管你信不信,在我发现我爱上白璧之后,我没有碰过除她之外的任何女人!” “那你怎么……” 谈欢才说出四个字,声音忽然截然而止,因为她意识到了谈震的言外之意。 她踉跄着后退一步。 “你的意思是,因为……我?” 他原本已经改过自新了。 可是白璧怀孕了。 他不可能比着怀孕的白璧给他解决需求,他只能找别的女人。 原本他想得很好,只要把这件事情瞒过去,等到谈欢出生,一切都会好起来。 可是出现了苏西这个意外。 白璧发现了谈震出轨,知道了他X瘾的真相。 又因此早产,连谈欢都差点没保住。 之后虽然证实苏西的孩子不是谈震的,可是谈震和苏西的性爱视频真真切切地存在,那是扎在白璧心头的一根刺,她永远不可能再接受谈震。 白璧不愿意,谈震就只能再找别人。 白璧也因此对谈震彻底失望,又不能离婚,于是自己也开始放纵。 两个人之间的嫌隙越来越大,终于成为一道跨不过去的天堑,直到被谈欢发现。 捋通了这些,她抬头看向谈震,谈震脸色晦暗,没有反驳。 那就是了。 “原来……是我……” 谈欢眼中的泪水再度决堤,她也不顾那些咸涩的液体划过伤口时泛起刺痛,只是整个身体都不受控制地发起抖来。 原来所有的不幸,她是开始。 如果白璧没有怀孕,谈震就不会找别人,苏西就没有机会,后面的所有都不会发生。 “欢欢,欢欢你冷静一点,不是你的错,欢欢……” 时景深恨极了,谈震分明是在避重就轻,谈欢怎么可能是开始,最核心的原因根本就是谈震自己管不住下半身! 可是这会儿他完全没心思跟谈震争论,他的小姑娘哭得他心碎,她脸上的绝望简直在撕扯他的灵魂,他一直记得医生的叮嘱,生怕谈欢钻死胡同,只能先安抚她。 可是谈欢根本听不进去。 “别过来!” 谈欢开口,制止了时景深靠近的脚步,她看了看时景深,又看了看谈震,忽然笑了起来。 “既然一切都是因我而起,那就……我来结束吧。” 眼前寒光一闪,时景深和谈震同时睁大眸子—— 谈欢举起了她手里的水果刀。 -- 第九十三章 在谈欢朝自己刺下去的最后一刻,时景深以最快的速度冲上去握住了刀刃。 鲜血染红了他的手,而他却像是完全感觉不到痛,只一脸慌乱地看着谈欢: “不要,欢欢,不要……” “松手!时景深,你松手啊!” “不要,欢欢,根本不关你的事!” 时景深紧紧地攥着刀刃,谈欢不跟跟他抢了,生怕到最后越割越深。 时景深见她松手,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转头,森然的目光落在谈震脸上: “不愿意承担后果,所以把这一切的责任都推到自己的亲女儿身上!谈震,你真无耻!” 事实上谈震在看到谈欢举起刀的那一刻,就已经懵了。 如今时景深的话让他回神,他只是匆匆从办公室后走到谈欢跟前,时景深眼疾手快拦住了他: “你还想做什么?谈震,你真的要比死她吗?” 谈欢看都没看他,用力将他推开。 双手颤抖着握住谈欢的肩膀。 “欢儿,你……你有没有事,快让……让爸爸看看……” “你别碰我!” 谈欢试图挣扎,可谈震却一把抱住了她。 “对不起……对不起欢儿,离婚,我答应离婚……我答应离婚,你别伤害自己……” 谈震的嗓音颤抖着,拥抱的力道很大。 很快谈欢就发现,自己的肩膀一片濡湿。 那是……谈震的泪水。 这个强势的一生的男人,终于妥协了,在自己女儿的命面前。 谈欢怔怔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着谈震的衣服,良久,失声痛哭。 “伤口太深了,之后半个月都不能沾水……” 医生给时景深包扎完之后,就是一阵叮嘱。 谈欢点头,一一记下。 时景深看她认真听讲的样子,如同一位贤惠的妻子,忍不住莞尔。 谈欢一转头就对上时景深的笑容,脸色很差。 “你还有心情笑?谁让你救我的?” 时景深闻言神色微敛,他定定地看向谈欢:“有我在,就绝对不可能让你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受伤。” 谈欢垂眸,眼睫毛轻微颤动着,最终长出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谢谢。” “我们之间……还需要说这个吗?” 谈欢别过脸:“需要。” 时景深脸色一僵,几秒后生y地转移话题:“谁让你带刀去的?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 “哦,带之前,我没想给自己用。” 她那会儿心态很差,但也没有到自虐的程度,拿刀的时候想的很简单,谈震如果还是不愿意离,她就拿刀架在他脖子上比他离。 结果没想到,被谈震一番话刺激到,一时冲动朝自己动了手。 这么想着,谈欢还笑,“要是知道这招有用,我早就用了。” 时景深另一只手捏了捏眉心,“欢欢,别拿自己来开玩笑。” 谈欢耸了耸肩,没说什么,只是摸出手机,走到窗边,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时景深只能听到谈欢温和的声音。 “白大哥,他同意了,你带白女士回来吧。” “嗯,放心,他不会反悔的。” “好啊。” 她的声音越来越温柔,时景深的眼神逐渐暗淡。 就听谈欢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见过我这么大的花童吗?我看你这些就别想了,白女士脸皮薄,你要真让我让花童,她能给你表演个当场逃婚。” 时景深瞳孔微缩。 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谨行和白璧……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谈欢那边又聊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她才收起手机,时景深以及迫不及待发问了。 “欢欢,白谨行他……” “他等了我妈很多年。” 谈欢不等他说完便给了他答案,对上时景深呆愣的表情,她脸上的笑容带了几分嘲弄,“你以为我喜欢他是吗?” “不!” 时景深下意识否认,可是对上谈欢的目光,他又确实觉得自己这个“不”字此时是如此苍白。 “欢欢,对不起……”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 谈欢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淡下去。 “所以我之前就说了,我们不合适,不仅仅是我们之间一次又一次的错过,更因为,我们之间缺乏最基本的信任。” 时景深哑然。 谈欢捋了捋自己鬓边的碎发,淡淡道: “白大哥跟我妈的事情,他一直藏得很小心,要不是我当时跟外公提起我想让白璧离婚的事情被他听到了,他可能会当我妈一辈子的情人。” 那会儿谈欢准备从谈氏离开,白谨行叫住了她,就是对她坦白了这一切。 当时谈欢的表情应该和这会儿的时景深差不多,但震惊之余她仍旧庆幸,庆幸她妈妈还能拥有重新开始的机会。 “所以我为什么这么迫切地要谈震离婚,时景深,白大哥他……太辛苦了。” 白谨行是白家养子,是白璧名义上的弟弟,又只比谈欢大几岁,白璧的年纪足够当他的妈。 无论是伦理还是年龄差,白璧再恨谈震,再怎么荒唐放纵,也不可能选择白谨行。 但白谨行很坚定。 他从被领养进白家的那一刻起,就一直是白璧在照顾他。 毕竟那会儿白璧已经和谈震彻底闹翻,白璧带着刚出生不久的谈欢回白家躲亲近,对于这个刚领进门的弟弟也就顺带多费些心。 被领养前的白谨行在孤儿院的每一天都过得像寒冬,白璧的温柔像是照亮他人生的一束光,那么温暖,让他想紧紧攥住不放。 他不知道他的感情是什么时候变质的,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那颗种子已经在他心里长成参天大树,成为一道执念。 本来这些都被他深深地藏在心里,或许这辈子都不会被翻出来,直到谈欢中考后不小心撞见了白璧出轨。 虽然已经有谈震出轨在前,但这件事还是给了谈欢不小的打击,因为谈欢一句“我暂时不想看见你”,白璧回到了白家。 那几天白璧过得浑浑噩噩,有时候望着远方发呆,望着望着就哭了,白谨行心疼又愤怒,当时杀了谈震的心都有了。 为了让白璧振作起来,他找白璧喝酒,希望白璧能够好好发泄一下情绪,结果他低估了自己的自制力。 喝醉了的白璧娇媚得勾人,意识不清地窝在她怀里,嗓音模糊地抱怨着什么,娇软可爱得不行。 他没忍住,趁人之危了。 -- 第九十四章 ℗ō18νI℗.Iń 但其实白谨行没有选对时机。 白璧本就是因为这种事情,遭到了女儿的厌恶,原本回家是反省的,结果一觉醒来发现跟自己的弟弟睡了。 白璧又心慌又有些自我厌弃,跟白谨行道歉之后,就自己回了谈家。 白谨行也有些懊恼自己的冲动吓到了白璧,但既然迈出了这一步,他就不打算再遮掩。 那之后白璧躲了他很长一段时间,但其实白谨行从未离开过。 从谈欢中考结束,到高考,到大学毕业,再到如今独当一面,在谈欢不知道的角落里,白谨行跟白璧的追逐纠缠,也持续了那么些年。 他几乎是以不择手段的架势,赶走了这些年所有试图接近白璧的男人。 谈欢和谈震都只知道白璧这些年男人没有断过,但他们都不知道,那些男人从头到尾都只是白谨行一个人。 不管白璧接不接受,他或强迫或引诱,她白璧,只能,也只许跟他做。 事实上即便谈欢不插手白璧的婚姻,在白谨行的计划里,等他过几年完全接手了白氏,也势必要从谈震手里把白璧抢回来的。 只是如今谈欢的介入,让他可以少奋斗几年,他对谈欢心存感激。 “之所以我敢放下江城的一切跟你痛痛快快出去度蜜月,也是因为江城这边有白大哥坐镇,唐泽那边有什么情况都可以找他,白大哥的能力,我放心。”ρο1⑧мο.cοм(po18mo.com) 别的不说,光他能在谈震的眼皮子底下霸占白璧那么多年还不被谈震所发现这一点上,白谨行的能力已可见一斑。 “那他又怎么会出现在香格里拉?” “因为唐泽这边准备得差不多了,我也担心后面我们的计划被谈震所察觉,为以防万一,让他先带我妈躲起来,但我没想到,那么巧,他选择的地方也是香格里拉。” 只能说白璧和谈欢不愧是母女俩,连爱好都是那么相似。 “但其实我妈在出发前根本不知道白大哥的目的,她只是下意识跟着他来了,不过我妈也不蠢,住了几天之后发现不对劲,就找白大哥问明真相,我们抵大香格里拉那天,白大哥刚和我妈起了点争执。” 无非就是白璧不同意自己龟缩一隅,让谈欢独自在江城承担一切,还怨怪白谨行自私,一点不考虑谈欢。 白谨行解释江城那边他都处理好了,谈欢不会有事,但白璧听不进去,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白谨行到底比白璧年轻点儿,再怎么深爱也还是被那些话伤了心,于是转身下楼。 结果等他走后白璧也反应过来自己的话有点过分,便匆匆忙忙追下去,这也是为什么谈欢和时景深当时会一前一后遇上这两个人。 时景深闭了闭眼,双拳不断握紧。 所以当时谈欢开心地跟白谨行打招呼,所以白璧当时听到他说白谨行跟谈欢在一块儿时才是那样一副松了一口气的表情,所以谈欢会一手挽着白谨行一手挽着白璧,所以午饭时,白谨行会尽可能地照顾谈欢的喜好。 还有餐桌上诸如“我和白大哥之间不需要这么客气”“妈,白大哥很用心哦”“白大哥愿意宠着我,你管得着吗?”这些话,全都有了解释。 那是谈欢在努力帮白谨行向白璧求和示好。 他竟然从头到尾没有思考过这种可能X。 难怪谈欢对他失望。 “欢欢……对不起……” “我再说一次,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 如今谈震答应离婚,谈欢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整个人看起来豁大了很多。 “这件事本身也不怪你,当时那种情况,我不可能把这些告诉你,先不说我们之间的问题还没有完全解决,在谈震没有答应离婚之前,关于我妈,我必须尽可能保护。” 她和白谨行的事情,是她必须要隐瞒的,即便对方是时景深,她也不能说。 但现在这些都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等白璧跟谈震离婚,这段隐藏在暗处的爱恋,终将重见天日。 “欢欢,”时景深喉结几经滚动,艰难发声,“真的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谈欢眼帘微垂,许久之后才扯起一个微笑。 “干嘛非要做情侣呢,像以前一样当兄弟不也挺好的吗?”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所有的一切都没发生。 时景深的脸色终于灰败下去,沉沉地闭上眼。 如果他没有察觉到自己对谈欢的感情,或许会接受这个提议,可是现在…… 当所有的误会解除,当他知道自己曾无形中错过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而这其中大部分责任都源自于他的愚蠢和迟钝…… 他真的是,好不甘心呐。 谈欢当然知道时景深的不甘心,但如今这些都不在她的考虑范畴了。 虽然关于她盗窃商业机密这件事已经做了澄清,但谈震还没有完全离婚,网上关于谈震出轨的八卦仍旧铺天盖地,谈氏的股份持续下跌,她再不回去工作,谈氏真的要倒了。 说是不在意谈氏的死活,但如果能救回来,她还是不希望作为商界一代神话的谈氏,就这么倒下。 她看着那只缠着纱布的手,嗓音淡淡:“这两天我先住你那边,等你伤好,我再搬出来。” 毕竟是时景深是因为她才受的伤,就这甩手走人,她多少有点过意不去。 时景深怔愣许久,才艰难说了个“好”字。 谈欢表情有几分复杂,刚想问时景深晚饭想吃什么,就听他的手机铃声响起,他另一只手点了接听,也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他的脸色逐渐难看。 “欢欢,这几天先别回公司,待在我身边。”挂断电话后,时景深正色道。 “怎么?” “苏茉逃了,警方没抓到。” ———————————— 天时尽可能让每一个角色的结局圆满,妈妈终将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 -- 第九十五章 苏茉逃了,这个消息让人意外,也不意外,一个做事那么周密的人,怎么可能轻易被抓住呢? 但谈欢想起来,还觉得心情复杂。 苏茉…… 说到底,也是被谈震祸害的。 “如果抓到了,安排我跟她见一面吧。” 不管怎么样,有些事情,她还是想要问清楚。 时景深“嗯”了一声,谈欢没再说什么,只是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工作中。 谈氏现在完全就是烂摊子,谈震不在,股价大跌,公司员工人心不稳,面对谈欢也没有了以往的恭敬,目光异样。 “不想留下可以直接跟人事提离职,选择了留下那给你们发工资的人还是我,领了工资就得g活这个道理要我来教你们?” 谈欢回到公司就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到底是谈震的女儿,身上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众人想忽视都难。 更不要说之后她几乎以雷霆之势清理门户,所有在舆论期间落井下石的,偷懒不干活的,她挨个挑了出来,直接让人去人事结算工资。 这等雷厉风行的作风,一时间公司人人自危,虽然大盘还没有稳下来,但至少公司内部已经恢复了井然有序的状态。 两天后,白璧回来了。 当时谈欢正在加班,她接到白女士的电话。 “欢儿,中午回来,一起吃个午饭吧。” 谈欢鼻尖一酸,抬头把眼角的泪比退,弯唇回了一个“好”。 谈欢到家的时候,饭还没做好,但已经能闻到厨房传来的香味。 她下意识走过去,却陡然站在了门口。 厨房里,白璧和谈震都在,白璧主厨,谈震打下手。 这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谈震下厨。 应该说,只是她看到的第一次。 因为从他们动作间依稀能看出,这两个人多年前遗留下的默契。 谈欢恍惚间,似乎穿透时光,看见了还在恋爱期的白璧和谈震。 那时候白璧还很年轻,谈震脸上也还没被岁月留下痕迹。 女孩儿心血来潮,为自己心爱的人洗手作羹汤,偏那个男人舍不得她受累,见劝不动,便只能跟着打下手。 菜刀危险,他怕女孩儿受伤,于是拍着胸脯承担了切菜的任务,结果刀工太差,遭到了女孩儿的嘲笑,男人恼羞成怒,悄悄红了耳朵。 或许为了惩罚她,他会趁女孩儿不注意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猝不及防地亲吻。 女孩儿不高兴被偷袭,悄悄挣脱之后,跑到洗手池边上,朝男人泼水。 一时间整个厨房都充满了女孩儿得逞的欢笑,阳光透过窗棱照在女孩儿身上,落在男人眼里就是最甜蜜的爱情滤镜。 或许曾经有那么一刻,那个男人希望时间就此停驻,再也不要继续往前。 如今,相同的厨房相同的人,因为隔着时光,留给他们的,只有那点刺痛回忆的默契,和从头到尾的沉默。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明媚,风也温柔。 而就是这样一个平常得不能再平常地日子,曾经爱到骨子里的人,在经历了二十多年地蹉跎后,终于走向终点。 谈欢垂在身侧的手不住地蜷缩,终于忍不住转身,快步回到自己的卧室,背靠着房门,捂着脸,泣不成声。 她在时景深面前都是一副想通了样子,也告诉自己不能上谈震的当,可她总是忍不住去想那一种可能X——如果没有她,他们会不会不一样? 没有结果。 造物主创造了一切,就是没有给人重新选择的机会。 她希望白璧幸福,希望谈震改过自新,她希望所有人都有一个美好的结局,可她不得不承认,她终于……没有家了。 等她整理好情绪,重新打开房门时,谈震正端着盘子走向客厅。 见谈欢下楼,他如一位寻常父亲一样,朝她招手,“欢儿,去洗手,吃饭了。” 谈欢才擦干的眼泪差点没绷住。 坐回餐桌上,三个人都是沉默。 谈欢看了一眼这顿丰盛地午餐,有她爱吃的,有谈震爱吃的,也有白璧爱吃的。 而谈震一直望着白璧,他的脸上是谈欢鲜少能见到的恍惚的神色。 谈欢讨厌谈震,但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以往西装革履的样子,帅气得过分,要不是那张脸,她想也不会干得那个叫苏西的女人念念不忘。 但现在,他颓丧的样子跟谈欢认识的谈震,简直就是两个人。 胡子拉碴,眉宇间也少了往日的威严,更多的是疲惫,甚至连头发都多了一抹花白。 谈欢也是这时候才意识到,她和这个男人斗了太多年,曾经一度强大到让她望而生畏的男人,是真的老了。 一时间三个人都沉默着,而率先打破寂静的,也是这个男人。 他给白璧夹了一块排骨,“都瘦了,多吃点。” 白璧低着头,筷子几不可查地颤抖着,排骨夹了两次都没夹起来,第三次才勉强咬进嘴里,她点头,流着泪微笑,“味道还和以前一样。” 谈震闭了闭眼,别过脸,缓了好一会儿,才给谈欢也夹了一块,“欢儿,尝尝爸的手艺。” 谈欢也低头咬了一口,没让自己哭,“好吃。” 顿了顿,她朝谈震笑,“爸,你也吃。” 久违的称呼,让谈震完全僵住,良久,他背过身去,终于老泪纵横。 这个要强了一辈子地男人,终于说出了那一句迟到了多年的道歉。 “对不起……” …… 一顿午饭,足足吃了两个小时,直到最后一个盘子也干净了,谈震才站起身,看向白璧。 “走吧。” 白璧看向谈欢,谈欢握了握她的手,“妈,去吧。” 目送两个人远去,谈欢悬在心里的大石终于放下。 她坐在花园的紫藤秋千架下,环顾这个充满了她一整个童年的花园。 虽然都是假象,但那个时候的她,是真的幸福呐。 才这么想着,身下的秋千突然晃了起来,她下意识抬头,那张熟悉的俊脸猝不及防闯入她的视野。 噢,她差点忘了,她的童年,还有这个男人。 她弯唇,“景深哥哥,我成功了。” 一句景深哥哥,让时景深整个僵住。 他曾经一度以为,从谈欢生y地连名带姓称呼他“时景深”的时候,是他们疏离的开始。 可如今时过境迁,她再拾起这个称呼,他才终于明白,这四个字,是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最残忍的宣判。 她又退回到那条线之外,他再也触碰不得。 “恭喜。” 他扯着嘴角,揉了揉她的头发,“以后有什么打算?” 谈欢看着远方的蓝天,脸上有一种放松的惬意。 “先把谈氏稳下来吧,然后看看老家伙有没有认真改过自新,要是没改,我就把他撵到国外去,眼不见为净。要是改了,我就给他养老,等我以后清闲了,带他出门走走,免得他孤家寡人的,看着可怜,唔,我可真善良……” “我跟你说,白大哥已经在筹备和白女士地婚礼了,你说到时候白大哥把请帖发给老家伙,他会不会被气死?” “不过我猜这婚礼肯定办不成,白女士脸皮薄,能答应他去教堂走个过程都不错了,盛大的婚礼,她肯定不乐意,哎,白大哥真可怜,人生第一次结婚,连个像样的婚礼都没有……” 她絮絮叨叨说了很多,都是自说自话,也不需要他回应。 时景深认真地听,却发现她考虑了所有人的未来,唯独没有考虑她自己。 他刚想问,谈欢的手机忽然响了,她点了接听。 不知道电话里说了什么,谈欢脸上的惬意不再,手机“啪嗒”一声,从她指尖滑落。 时景深眼皮一跳,“欢欢,怎么了?” -- 第九十六章 谈震和白璧出了车祸,肇事者是……苏茉。 谈欢和时景深匆匆赶到医院的时候,白璧满身都是血地坐在急救室外发呆,白谨行默默地抱着她。 谈欢快步走到她面前,抓住白璧的手,上下打量她,“妈,你怎么样?你有没有事?” 谈欢的声音终于让白璧回神,她的眼珠子动了动,苍白的嘴皮发出艰难的音节:“欢儿……” “我在,妈,我在……” 白璧从白谨行怀里挣脱了出来,抱住谈欢,失声痛哭。 “欢儿,血,好多血,他会不会死……欢儿,怎么办?怎么办……对不起,对不起……” 谈欢也哽咽着紧紧抱住她,“不会的,不会的,祸害遗千年呢,他不会有事的,不会……” 虽然她一遍遍地安抚,但始终没有什么效果,白璧生生在谈欢的怀里哭晕了过去。 白谨行叹了一口气,伸手将白璧捞进了怀里,“我先送她回去。” “白大哥。” 谈欢叫住他。 “嗯?” “白女士她……” 谈欢似乎很犹豫要怎么说出口,她看向了手术室。 白谨行大概懂了她的意思,低头,目光落在白璧的手上。 谈欢这才注意到,白璧的掌心一直紧紧攥着一个红色的小本本,隐约可以看到一个“离”字。 “他们是从民政局出来后,才出的事,本来……我让她在民政局门口等我,我去接她。但谈震要送,她想着最后一次了,就没有拒绝。车祸发生的时候,她刚给我发完短信没多久。” 白谨行也看了一眼亮着红灯的“手术中”三个字,捏了捏眉心。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好在谈震那个家伙反应快,及时地护住了她,但是……欢儿,他的情况不容乐观,那个叫苏茉的女人几乎是以不要命地架势冲上去的,你做好心理准备。” 谈欢愣了片刻,半晌后摇摇头,“你先带白女士回去吧,照顾好她。” 发生这样的事,即便知道谈震是活该,但毕竟谈震救了她,以白女士的性格,一定会不好受。 要让她继续一心一意和白大哥在一起,怕是难了。 白大哥这条路……不好走。 谈震这个老东西,可真会给人添堵。 白谨行“嗯”了一声,再看向谈欢时,眼神复杂。 “欢儿,你……” “我没事啊。” 谈欢笑了笑,“我诅咒他早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恶有恶报,我早有这个觉悟的。” 刚才安慰白女士的时候还说祸害遗千年,这会儿就是恶有恶报了。 白谨行抿紧唇,最终也没有说什么,抱紧了怀里的人,转身离开。 直到两人彻底在谈欢的视野消失,谈欢才踉跄了一下。 时景深赶忙扶住她,“欢欢……” “我没事。” 她从时景深的怀里挣脱了出来,在一边的长椅上坐下。 她的眼神很空,很茫然。 时景深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只能坐在她身侧,揽着她的肩膀。 “欢欢,我在。” 他会一直陪着她的。 谈欢没有挣扎,她只是终于绷不住,眼泪一滴一滴地落进男人的肩头。 无声的泪水有时候比嚎啕大哭更有力量。 “是报应吧……” 时景深隐约听到谈欢的低喃。 他张了张嘴,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欢欢,会没事的。” 谈欢闭上了眼。 “时景深,你说,我是不是灾星啊……” 如果不是白女士怀孕,苏西不会有可趁之机。 如果不是她强硬地要谈震离婚,今天的车祸也不会发生。 都是因为她。 “不是,欢欢,我不允许你这么说自己!” 时景深转过身来,握住她的肩膀,比她抬头看着自己。 “你听清楚,谈震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是他自己的事情,那些都是他为了给自己开脱找的借口,即便你不出生,这一天也迟早会来,不是苏西也会是张西李西。” “这次的事情也是他自己当年为自己埋下的祸根,就算你不让他们离婚,躲在暗处的苏茉也会一直等待机会,除非他永远不出门,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你懂我的意思吗?” 谈欢痛苦地抱住自己的脑袋。 “我知道,我知道……” 只是刚好那些其他情况都没有发生,刚好造成目前这一切状况的最直接原因都是她,她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乱想。 时景深叹了一口气,再度抱住了她,无声地给她力量。 这是一场漫长的手术,漫长到谈欢几乎感觉不到时间的流淌。 中途时景深叫她吃饭,她都不知道自己吃了什么,只机械X地张嘴,咀嚼,吞咽。 等到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谈欢眼睁睁看着那个男人被推进加护病房,才匆忙去问医生: “医生,我爸,我爸他情况怎么样?” 医生摇了摇头,“全身多处粉碎X骨折,大脑受到撞击,颅内大量出血,情况不太乐观,目前还处于危险期,如果能醒来最好,醒不过来……” 医生皱着眉,眼神复杂地看着谈欢,“大概率会成为植物人,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闻讯赶来的时冕和云姝刚好听到这话,两个人脚步俱是一顿。 他们下意识朝谈欢看过去,谈欢踉跄了一下,时景深稳稳地扶住她,“欢欢,没事,会没事地……” 云姝也走过去,心疼地抱住了谈欢,“欢儿,别怕,云姨在的,你冕叔也在……” 谈欢在这几个小时的时间,眼泪已经哭干了,此时听到云姝的话,她笑了笑,“云姨,我没事……” 云姝愣了愣,对她目前的状态有些担心,“欢儿……” 谈欢始终笑着,“我真的没事啊,至少他没死不是吗?大不了我养他就好了啊……” 这么说着,她从云姝地怀里退了出来,一个人喃喃自语。 “对,我要养他,我得挣钱,我要工作……” 她还有舆论地事情没有处理完,原本在等谈震拿到离婚证之后让他自己开发布会进行声明,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她得自己来。 谈欢几乎是颤抖着摸出手机,一边打电话一边往外走。 “召开记者发布会,尽快。” 云姝看她走路都不稳,有些担忧地想要追上去,时冕拦住了她。 他看了一眼一直跟在谈欢身后的时景深,朝她摇了摇头,“让他去解决。” 云姝跺脚,“你那蠢儿子行吗?” 时冕低头瞥她,“不是你儿子?” 云姝噎了噎,半晌后一把推开他,“不想跟你说话,我得去看看阿璧。” -- 第九十七章(网络出问题,这章发重了,别订 三天了,谈震还是没有醒,这几乎是在告诉谈欢,这个总在她面前横眉竖目的男人,终于成了一个安静的活死人。 但她看起来一点都不伤心,像是那天在手术室外已经用掉了所有难过的情绪。 三天来,她没再进过医院一次,日常生活无比正常,照常上班,照常工作。 召开记者发布会的时候,她穿了一件正红的小西装,配套的红色西装K,脚上一双红色高跟鞋,烈焰色的唇,妆容明ya艳,这让她看起来丝毫不像是才刚经历父亲车祸的人,更像是准备出席婚宴的新娘。 她镇定地澄清关于谈震出轨的谣言,表示谈震和白璧很早就离婚,之前一直保持沉默只是因为在找幕后主使,现在人已经抓到,也希望媒T们也不要继续散播谣言。 而此时媒T的重点早已经不在那点桃色新闻了,那场惨烈的车祸轰动全城,不少围观群众都认出了那个从血泊中被抬出来的男人,正是现在站在风口浪尖的谈董事长。 他们更担心谈董事长目前的伤势,以及谈氏今后的发展。 谈欢敢在这个时候开发布会,也是想用谈震的伤情趁势转移公众的视线,尽量淡化离婚这件事情的影响,于是坦然承认谈震刚结束手术,正处于危险期。 至于谈氏未来的发展,开玩笑,谈大小姐从来不是温室的花朵,大学还没毕业就被扔进公司历练,这些年她的能力有目共睹,如今临危受命,谁敢不服? 面对记者们的闪光灯,她自信地抬着下巴,对谈氏未来的规划侃侃而谈,很多人不自觉被她从容的气场折服,连提问都忘了,跟随她抑扬有度的腔调,勾画谈氏未来的宏伟蓝图。 一场记者发布会,硬生生被谈欢改成了“谈氏发展宣讲会”,说她是在借机招商都不为过了。 谈氏动荡的股市算是终于稳下来了,没再继续走低,但也暂时没有往上涨的趋势。 谈欢直接化身工作狂,谈震之前留下的烂摊子挨个处理。 三天的时间,混乱的谈氏逐渐恢复正常运作,一些蠢蠢欲动的员工也逐渐歇了心思。 时景深永远站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看着他曾经捧在掌心精心呵护的玫瑰,带着满身的荆棘,迎着风霜,而自信地在峭壁上盛开。 他欣慰,更心疼。 他知道她不是不伤心,她只是在比迫自己,不要把有限的时间浪费在没用的情绪上。 现在她是唯一可以做主谈氏的人,所有人都在盯着她,一旦她也乱了,那谈氏才是真正完了。 大小姐平素张口闭口巴不得谈氏倒闭,但到底是那个男人的心血,她从小到大优渥的生活都是源自于此,她不可能真正让谈氏倒下。 到第五天,谈欢终于再度踏足医院。 却不是为了谈震,而是…… 苏茉。 谈震出了那么严重地车祸,作为肇事者的苏茉自然也没能幸免,但她比谈震幸运,没磕到头,只昏迷了那么几天就醒了过来。 再度见面,两个人都有些恍惚。 回想起上一次见面,好像都是上个世纪前的事情了。 谈欢看着病床上那个面色苍白的女人,缓步走到她的床边,拿起床头的水果刀…… 坐下来,给她削了一个苹果。 “我们从认识开始,就是你的算计,是吗?” 事到如今,苏茉也没什么好瞒她的,嗤笑一声,“是,就连我们当初住同一个宿舍,也是明叔花钱提前安排的。” 这样啊。 谈欢说不上来自己什么心情,对于苏茉的失望从发现她背着自己跟时景深在交往时,不就已经存在了吗?但此时听到这些,穴口还是忍不住地一阵空落。 她曾经,是真的很珍惜这段友谊。 在毕业晚会上,两人勾着肩膀一起唱友谊地久天长的时候,她也真的幻想过,她们一起欢笑到老地情景。 “都是假的么?”她忍不住问,“就没有,哪怕一刻,动摇过?” “没有!” 苏茉尖叫着,几乎没有犹豫地打断,大概是情绪太激动,牵扯到伤口,她疼得倒抽一口凉气。 谈欢连忙给她倒了一杯水,被她抬手打翻。 杯子碎裂开来,一如她们破碎的友谊。 “谈欢,别假惺惺地对我好!我和你根本不可能成为朋友!都是因为谈震,我妈才会是那样疯疯癫癫的状态!” 苏茉说着,红着眼眶,“你是天之骄女,谈震宠你,白璧爱你,时景深护你,你什么都有,我呢?我需要长期面对一个喜怒无常的母亲,她高兴的时候会把我当宝贝宠,她不高兴的时候会把我当垃圾一样践踏……” 她不顾身上的疼痛,面容几近扭曲地看着她:“可就是因为她偶尔的一丁点温暖,我没办法放着她不管,因为我知道,她是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的亲人了。” “我本来,没想找你们报仇的,我只想努力学习,努力挣钱,带她去更大的医院看看,希望她的病情可以好转,然后带她找个春暖花开的地方养老……可是,她放弃我了……” 苏茉别过脸,任由眼泪打湿枕头。 “当初,我想进谈氏,只是想离谈震近一点,。不奢望他能认回我,我只是想多积累一点关于他事情,这样我可以多一点和我妈交流的素材,多一点让她活下去的希望,可是……你为什么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帮我?!为什么?!” 谈欢愣住。 她完全没有想过这个原因,指尖蜷缩。 “不,我不是不帮……” 谈欢闭了闭眼,“谈震有X瘾,我怕他发起疯来对你下手……” 她只是想尽可能地保护自己的朋友,但是没想到却给了她最大的伤害。 听她这么说,苏茉也有片刻的怔愣,但随即她的反应愈发激烈,“借口!都是借口!你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原谅你!都是因为你,我妈才会彻底失去希望!都是因为你!” 谈欢扯了扯嘴角,知道苏茉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是用牙签戳了一小块苹果递给她。 “所以,你就是因为这个,开始跟我作对?” 苏茉也打掉了谈欢递过来地苹果,冷笑: “是。你不让我进谈氏,却把我安排进时光。你毁了我妈生的希望,我就毁了你的爱情。正好,你妈抢了我妈的男人,我抢你的男人,我们扯平了!” -- 第九十七章 三天了,谈震还是没有醒,这几乎是在告诉谈欢,这个总在她面前横眉竖目的男人,终于成了一个安静的活死人。 但她看起来一点都不伤心,像是那天在手术室外已经用掉了所有难过的情绪。 三天来,她没再进过医院一次,日常生活无比正常,照常上班,照常工作。 召开记者发布会的时候,她穿了一件正红的小西装,配套的红色西装K,脚上一双红色高跟鞋,烈焰色的唇,妆容明ya艳,这让她看起来丝毫不像是才刚经历父亲车祸的人,更像是准备出席婚宴的新娘。 她镇定地澄清关于谈震出轨的谣言,表示谈震和白璧很早就离婚,之前一直保持沉默只是因为在找幕后主使,现在人已经抓到,也希望媒T们也不要继续散播谣言。 而此时媒T的重点早已经不在那点桃色新闻了,那场惨烈的车祸轰动全城,不少围观群众都认出了那个从血泊中被抬出来的男人,正是现在站在风口浪尖的谈董事长。 他们更担心谈董事长目前的伤势,以及谈氏今后的发展。 谈欢敢在这个时候开发布会,也是想用谈震的伤情趁势转移公众的视线,尽量淡化离婚这件事情的影响,于是坦然承认谈震刚结束手术,正处于危险期。 至于谈氏未来的发展,开玩笑,谈大小姐从来不是温室的花朵,大学还没毕业就被扔进公司历练,这些年她的能力有目共睹,如今临危受命,谁敢不服? 面对记者们的闪光灯,她自信地抬着下巴,对谈氏未来的规划侃侃而谈,很多人不自觉被她从容的气场折服,连提问都忘了,跟随她抑扬有度的腔调,勾画谈氏未来的宏伟蓝图。 一场记者发布会,硬生生被谈欢改成了“谈氏发展宣讲会”,说她是在借机招商都不为过了。 谈氏动荡的股市算是终于稳下来了,没再继续走低,但也暂时没有往上涨的趋势。 谈欢直接化身工作狂,谈震之前留下的烂摊子挨个处理。 三天的时间,混乱的谈氏逐渐恢复正常运作,一些蠢蠢欲动的员工也逐渐歇了心思。 时景深永远站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看着他曾经捧在掌心精心呵护的玫瑰,带着满身的荆棘,迎着风霜,而自信地在峭壁上盛开。 他欣慰,更心疼。 他知道她不是不伤心,她只是在比迫自己,不要把有限的时间浪费在没用的情绪上。 现在她是唯一可以做主谈氏的人,所有人都在盯着她,一旦她也乱了,那谈氏才是真正完了。 大小姐平素张口闭口巴不得谈氏倒闭,但到底是那个男人的心血,她从小到大优渥的生活都是源自于此,她不可能真正让谈氏倒下。 到第五天,谈欢终于再度踏足医院。 却不是为了谈震,而是…… 苏茉。 谈震出了那么严重地车祸,作为肇事者的苏茉自然也没能幸免,但她比谈震幸运,没磕到头,只昏迷了那么几天就醒了过来。 再度见面,两个人都有些恍惚。 回想起上一次见面,好像都是上个世纪前的事情了。 谈欢看着病床上那个面色苍白的女人,缓步走到她的床边,拿起床头的水果刀…… 坐下来,给她削了一个苹果。 “我们从认识开始,就是你的算计,是吗?” 事到如今,苏茉也没什么好瞒她的,嗤笑一声,“是,就连我们当初住同一个宿舍,也是明叔花钱提前安排的。” 这样啊。 谈欢说不上来自己什么心情,对于苏茉的失望从发现她背着自己跟时景深在交往时,不就已经存在了吗?但此时听到这些,穴口还是忍不住地一阵空落。 她曾经,是真的很珍惜这段友谊。 在毕业晚会上,两人勾着肩膀一起唱友谊地久天长的时候,她也真的幻想过,她们一起欢笑到老地情景。 “都是假的么?”她忍不住问,“就没有,哪怕一刻,动摇过?” “没有!” 苏茉尖叫着,几乎没有犹豫地打断,大概是情绪太激动,牵扯到伤口,她疼得倒抽一口凉气。 谈欢连忙给她倒了一杯水,被她抬手打翻。 杯子碎裂开来,一如她们破碎的友谊。 “谈欢,别假惺惺地对我好!我和你根本不可能成为朋友!都是因为谈震,我妈才会是那样疯疯癫癫的状态!” 苏茉说着,红着眼眶,“你是天之骄女,谈震宠你,白璧爱你,时景深护你,你什么都有,我呢?我需要长期面对一个喜怒无常的母亲,她高兴的时候会把我当宝贝宠,她不高兴的时候会把我当垃圾一样践踏……” 她不顾身上的疼痛,面容几近扭曲地看着她:“可就是因为她偶尔的一丁点温暖,我没办法放着她不管,因为我知道,她是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的亲人了。” “我本来,没想找你们报仇的,我只想努力学习,努力挣钱,带她去更大的医院看看,希望她的病情可以好转,然后带她找个春暖花开的地方养老……可是,她放弃我了……” 苏茉别过脸,任由眼泪打湿枕头。 “当初,我想进谈氏,只是想离谈震近一点,。不奢望他能认回我,我只是想多积累一点关于他事情,这样我可以多一点和我妈交流的素材,多一点让她活下去的希望,可是……你为什么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帮我?!为什么?!” 谈欢愣住。 她完全没有想过这个原因,指尖蜷缩。 “不,我不是不帮……” 谈欢闭了闭眼,“谈震有X瘾,我怕他发起疯来对你下手……” 她只是想尽可能地保护自己的朋友,但是没想到却给了她最大的伤害。 听她这么说,苏茉也有片刻的怔愣,但随即她的反应愈发激烈,“借口!都是借口!都是因为你,我妈才会彻底失去希望!我不会原谅你!” 谈欢扯了扯嘴角,知道苏茉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是用牙签戳了一小块苹果递给她。 “所以,你就是因为这个,开始跟我作对?” 苏茉也打掉了谈欢递过来地苹果,冷笑: “是。你不让我进谈氏,却把我安排进时光。你毁了我妈生的希望,我就毁了你的爱情。正好,你妈抢了我妈的男人,我抢你的男人,我们扯平了!” “可惜……” 苏茉别过脸,讽刺一笑,“我低估了时景深对你的感情。” “我和时景深的所有话题都是因为你,甚至连他多看我一眼,都是因为你给我提供的创意,那个时候我就知道,谈欢,你真愚蠢。” “但是没关系,时景深也跟你一样的愚蠢。他答应跟我交往的时候,我差点笑出来。一个看不清自己想要什么的蠢男人,竟然被你惦记了那么多年,你眼光真差。” 眼光差么? 谈欢其实不觉得,只能说是世事无常,造化弄人。 她和时景深都没有过错,却总在一次又一次地错过。 -- 第九十八章 ℗ō18νI℗.Iń 又听苏茉继续说: “后来,我一直在等,等他主动跟你说我们在交往的事情。被最爱的人给予致命一击,我想那时候你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可我足足等了一个月,他竟然都毫无动静,呵。” 苏茉的目光充满嘲讽,“我想不明白,你怎么就看上这么一个没有担当的男人,为了比他,还浪费了我好一番心力。” 谈欢了然。pο1⑧мο.cοм(po18mo.com) 难怪了,时景深当时对她坦诚,就是因为苏茉对他的忽冷忽热,让他不理解女孩子的心思,所以来找她求教来了。 原来这也在苏茉的计划之内。 说到这儿,苏茉朝谈欢看过来。 “谈欢,你说你把我当朋友,你少装了,你要是真拿我当朋友,会做那场局把时景深睡了么?” 谈欢扶额,忽然忍不住笑了出来。 “怎么?我应该自怨自艾,一个人去酒吧喝闷酒,然后给你们送上祝福才算是拿你当朋友吗?” 她是真的不明白,苏茉到底哪里来的立场,到现在还理直气壮地指责她? 疯子,她周围一堆的疯子,所有人都是疯子! “实话说,如果在你们在一起的第一天就告诉我这件事,我是会祝福你们的,可你瞒了我整整一个月,苏茉,这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 苏茉冷笑着打断谈欢的话,别过脸,不再看她。 “你和时景深睡了,从时景深来找我分手那一刻,我就知道,我这一次的计划宣告失败。但我知道你最厌恶什么,不能抢走你男人,那就让他一步步变成你最厌恶的人,也足够你痛不欲生。” 顿了顿,苏茉自嘲一笑,“可我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会出现那个叫唐泽的男人,我本来想利用他挑拨你和时景深之间的关系,结果他的存在反而刺激了时景深,让他对自己的感情越来越清晰,我的计划一步步失败。” 这一次,谈欢沉默了很久,半晌后,她笑了出来。 “茉儿,你骗我。” 她突然改变地称呼让苏茉眉心一跳,闻言更是皱眉,她一副看神经病的表情看着她:“我骗你什么了?” “你说你从来没有把我当朋友,如果真的没有,你不会跟我说这些的,你的每一个字都向我传大着一个信息——时景深爱我。你对母亲的死耿耿于怀,你的恨支撑你完成复仇,但面对我,你仍然存了一份不忍。你希望我能接纳时景深,你希望我身边还有一个人能陪我。” “不是,我没有!你少自以为是!” 苏茉大声地反驳,可她的反驳在谈欢这里更像是欲盖弥彰。 谈欢莞尔,困扰她许久地问题终于有了答案。 虽然,以后她们的友谊也不可能再继续下去,但至少让她知道,她曾经的真心并不全是垃圾。 也许这就是人性,极致的恶之下也会有那么一丁点的善意。 谈欢长出了一口气。 终于从包里翻出了那份文件,递到苏茉面前。 “你毁了谈震,毁了我的家,那我也送你一份大礼,我们扯平了。” “什么……意思?” “你看了就知道了。” 谈欢把那份文件放在床头,转身离开。 “苏茉,最愚蠢的人,是你。” 谈欢走出病房,时景深这一次终于不再沉默,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喉结几经滚动,才艰难吐出几个字: “欢欢,对不起……” 显然方才病房里的对话他都听见了,连苏茉都能看明白的东西,他竟然醒悟得如此之晚。 谈欢转头,嘴角保持着温柔的弧度,“景深哥哥,你说什么呢?” 时景深心头一梗,四肢僵硬的一瞬间,谈欢把手抽了回去。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没有怪过你,但是接下来的路,我得自己走。” 谈欢转身,往谈震的病房走去。 时景深伸出去的手一点点垂下,闭上眼,苦笑出声。 而身后的病房里,依然传来苏茉癫狂的尖叫: “这不可能!不可能!谈欢!谈欢你回来!你给我说清楚!我才不相信这些!你骗我!” 时景深抿唇,最终还是迈步走了进去。 “她走了,也不会再回来了。” 苏茉捏着手里的文件,也不顾挣扎间伤口崩裂,只是双目死死地看着时景深。 “告诉我,这是假的,你们在骗我!” “骗你的人,是你的母亲。” 时景深眸光同情,摇了摇头,“如果你真的是谈震的女儿,早在当年,连同你的母亲,可能都被我爸处理了,你活不到现在。” 白璧和云姝最好的朋友,哪怕是看在云姝的面子上,他爸也不可能让白璧受委屈,更何况谈家和时家素来是世交。 他爸只是这些年洗白了,有娇妻在怀,对别的事情都没了兴趣,所以看起来平和好说话,但他要真狠起来,连谈震都比不过。 “我不信!如果明叔真的是我爸,他为什么从来都不说?” “因为明绝是个疯子,他要为苏西报仇,为了大到这个目的,他可以牺牲自己,也可以牺牲你。” 【他可以牺牲自己,也可以牺牲你。】 苏茉怔怔的,良久之后,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落。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她一直以为,害自己困在那种畸形环境的人,是谈震,是白璧,是谈欢。 可现在,事实却告诉她,是她的父亲和母亲,为了各自心里的恨意,利用她,欺骗她。 原本她可以有一个爱自己的父亲,原本她可以和谈欢做朋友。 是她母亲的执念毁了她的一切。 她为了一个长大二十年的谎言,毁了自己,也毁了自己的好朋友。 为什么会这样? “不管你信不信,事实就是这样,等你的伤再好一点,警方会过来,你可以去监狱里亲自问明绝。” 时景深说到这里,转身就要离开,可才走了两步,他就听到苏茉沙哑而恍惚的声音。 “时景深。” 他脚步一顿,回头看她,“怎么?” “欢儿,笑起来很好看,你别再让她伤心了。” 事实上从她接近谈欢开始,她就发现了谈欢的孤独,也看出了她隐藏在傲慢之下的柔软。 她知道她不应该跟她走那么近的,可她就是忍不住对她好。 谈欢啊,一个平日里看起来清清冷冷的大小姐,笑起来却有着春暖花开的力量。 她不止一次地想,她要不是谈震的女儿该多好。 原来……她真的不是。 如果她早知道自己的身世,或许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可是现在,什么都晚了。 时景深皱眉,隐约觉得苏茉的语气不太对,但他也没多想,回了一句“我会的”便大步离开。 …… 次日,谈欢接到医院的电话。 苏茉……自杀了。 她几乎踉跄着赶到医院的时候,人已经被推进了太平间,负责收拾病房的人小心翼翼地递给谈欢一张卡片。 “谈小姐,这个好像是给你的。” 谈欢接过来,上面只有一句话—— 谈欢,我们下辈子,再做朋友。 -- 第九十九章 苏茉没有葬礼,因为意义不大。 如同谈欢只有她一个朋友一样,事实上她也只有谈欢一个朋友。 遗T被推进殡仪馆火化,谈欢抱着骨灰盒去见了明绝。 明绝却很冷漠。 “我没有女儿,滚。” 谈欢无法理解,“你明明爱苏西,苏茉也是你和苏西的女儿,你不应该……” 你不应该爱苏西一样爱她么? 可惜谈欢还没把话说完,就被明绝躁怒地打断。 “要不是她突然出现,西西怎么会认定她是谈震的女儿从而招来谈震的追杀?如果不是谈震要杀她,她也不至于被刺激到发疯!女儿?呵,当初我恨不得亲手弄死她!” 可他不敢。 苏西偶尔精神状态好一点的时候,就是摸着肚子傻乐。 他知道,那是苏西精神错乱中,把这个孩子想象成了她和谈震的。 他好恨,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至少在那一刻,他能看到她脸上少见的温柔。 谈欢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半晌却低声笑了出来。 “你们男人,原来都是一个德性。” 谈震把他出轨的原因归咎在白女士怀孕,不能供他发泄欲望。 明绝把他求而不得的原因归咎在苏茉的诞生,让他心爱的女人为此癫狂。 疯子,都是疯子! 没什么好聊的,谈欢带走了苏茉的骨灰盒,将她的骨灰洒在了长江。 “我跟她关系最好的时候,她就经常说,她很喜欢长江。滚滚长江东逝水……她连微信名都叫临江仙,现在,就如她所愿吧。” 江畔的风撩起她的裙摆和长发,将她的声音也吹散在空气里,时景深恍惚觉得她下一秒就快要羽化成仙,乘风回去。 他站在她的身侧,抿唇道: “欢欢,《临江仙》最后一句是什么?” “古今多少事,都付……” 谈欢下意识回答,说到一半才算是反应过来什么,声音戛然而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或许曾经,苏茉也想过放弃仇恨,可是苏西的死,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谈欢笑了笑,将最后一点骨灰撒完,在江边坐下。 时景深将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在了她的身上。 外套上还带着男人的体温,驱散了她少许凉意。 “景深哥哥,你说……如果当初我没有算计你,我由衷地祝福你们,是不是就不会发展成今天这个样子?” 她抢走了她暗恋多年的人,也算是报了仇。 他们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她重新找个好男人嫁了,只要真相永远掩埋,她还是她的好闺蜜,他还是那个宠她的邻家哥哥。 谈震,也不至于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从来做事不计后果的大小姐,终于被后果反噬, 时景深闻言,垂在身侧的手却猛然收紧。 因为谈欢这话无异于是在告诉他,她后悔了。 时景深单膝跪在她面前,视线与她齐平。 “不会。” “苏茉她不爱我,你如果真的把我让出去,那只代表我在你心目中没有那么重要,她不会有报复的快感,只会想办法摧毁你更重视的人。” “即便她收手,我和她也不会长久。” “她用谎言伪造了我对她的好感,但这层好感不过是一戳就碎的泡沫。你以为那一个月她对我若即若离只是想比我跟你摊牌吗?不,也因为她如果一直待在我身边,我很快就会发现她的真面目。” 说到这里的时候,时景深喉结几经滚动,眼眶有些红。 “你如果非要找一个人怪罪,就怪我吧。是我太愚蠢,没有早点发现我对你的感情,掉进了她的陷阱;是我预判错误,错过了阻止明绝的最佳时机;是我……” 时景深闭上眼,“没有保护好你。” 谈欢静默不语,她的眼珠子都没有动一下,眼神涣散,像是在看他,又像是在透过他看别的。 不知道过去多久,她才站起身。 “我怪你做什么?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只能一辈子被你保护。” “我谁都不怪,怪命。” “回去吧。” …… 回到医院,谈欢照例去了谈震的病房,却意外在病房里看到了白璧。 这是自那天白璧晕倒离开后,这么多天第一次出现在病房。 她四下看了看,没有看到白谨行。 “妈,你怎么来了?” 白璧艰难地扯了扯嘴角,“我来看看他……死了没。” 谈欢心中一时间五味杂陈。 “算是恶有恶报吧,跟你没关系,都是他自己做的孽。” 时景深发现,她宽慰起别人来的时候,比谁都清醒。 说白了,道理她都懂,只是想用那样的方式惩罚自己,不肯放过自己。 白璧眼角的泪再度滑落。 “欢儿,你没在现场,你不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你不知道他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她倏然泪如雨下,谈欢一愣。 莫非这其中……还有隐情? 她没有问,因为她知道白璧会说。 果然,没一会儿,她便哽咽着道: “那辆车撞了不止一次,原本,原本第一下,第二下,他是可以躲开的,但是……但是副驾驶的安全气囊炸了,他为了不让我受伤……扑过来牢牢挡在我面前……” 他不去动方向盘,几乎是在原地等死。 苏茉疯了一样踩着油门来回撞了五六下,她耳边全是碰撞声,挡风玻璃的碎裂声,以及男人压抑不住的闷哼。 白璧这几天根本睡不安稳,一入梦就是那天的情形。 …… “阿璧……我……我的报应来了……” 谈震额头的鲜血顺着脸颊滑下,滴在白璧的衣服上。 白璧哭着摇头,“不,不要,谈震……” “你……你先别说话,等我……说完……” 他像是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呼吸越来越急促。 “虽然……虽然你们都不信,但我……我是真的,很爱你……和,和欢儿……我,很爱你们……”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谈震,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白璧几乎泣不成声。 “呵呵……那,那就好……” 也不知道他都的手是在哪里撞到了,还是被碎裂的党风玻璃划破,满手的血,他颤抖着,艰难地抚过她的脸颊。 “我本来想……等离婚后,先把公司的事情,处理干净,再怎么样,不能……不能给欢儿,留一堆烂摊子,但是现在看……我,我做不到了……” “我,我对不起她……我不是一个好父亲,欢儿犟,她不会,原谅我,但肯定,也不会放着谈氏不管,你……你多劝劝,实在……实在救不了,别……别强撑……” “我不!要说你自己去说!”白璧几乎是怒吼出来的。 谈震笑了笑,眼神却越来越涣散,连声音都变得微弱。 “没、没事……有时景深那小子在,我……我不担心……我就,就担心你……” “阿璧,如果……如果你能找到,比我更爱你的人……就,就嫁了吧,跟我蹉跎半辈子……还是要对自己好一点……” …… 谈欢听完,怔怔地看着病床上那个苍白又苍老的男人,半晌后,扶额笑了出来。 “哭什么?白璧,你个傻子,你上当了。” -- 第一百章 白璧怔怔地抬头,连时景深都忍不住朝她望过去。 谈欢站起身来,后退一步,指着病床上的男人: “你以为要是不出这次的意外,即便你们离婚,他又会放过你吗?” 她冷笑,“死亡是恶人最好的化妆品,他就是仗着自己快死了,才故意说这种话!想让我们余生只记得他的好,装什么大尾巴狼?我不上当!” “欢儿……” 谈欢一把抓起她的手,将人往外推,“好了,你要哭出去哭,在他面前哭就是告诉他他计谋得逞了,他心里头指不定多得意呢。” “欢儿你别这样,他再怎么说……” “再怎么说是我爸是吗?他早干嘛去了?别说他早一年离婚,他就是早一周我都不至于这个态度!” 谈欢面容近乎狰狞。 “你看看我。” 她指了指自己眼角的疤,几天过去早已脱痂,如果化妆的话可以轻易遮挡,但她今天确实没心思化妆,所以还算清晰。 “你再看看他。” 她又一把抓过时景深的手,相比之下时景深掌心拿到疤更加醒目。 “你以为这个婚他是怎么离的?我几乎快被他比死了!他快死了你让我记住他是我爸,他活着的时候你怎么没让他记住我是他女儿?!白璧,我不会原谅他,我也不会允许你原谅他!不然我承受的这一切算什么?笑话吗?!” “家属们要吵别再病房里吵,影响病人休息!” 谈欢有些没控制住音量,有护士过来提醒。 她深吸一口气,将完全怔愣的白璧推出病房,顺手关上房门。 “好了,从今天起,我会给他安排照顾他的人,他死不了,你回去吧。” “欢儿……” “我让你回去!” 谈欢近乎尖叫,白璧被她吓了一跳,擦了擦眼角的泪,“好,你,你别激动,我回去,我这就回去,我改天再……” “没有改天,你以后别再来看他了,我也不会再过来,以后我们就当他死了。” “欢儿!” “怎么?”谈欢的指甲几乎嵌进掌心,眉眼一派冷艳,“你想要照顾他?白璧,你想清楚,他已经毁了你的前半辈子,现在你还想搭上自己的后半辈子去照顾他?每天去擦洗那具不知道C过多少女人的身体,你恶不恶心?!” 白璧的脸色惨白如纸,“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我不管你是什么。” 谈欢的耐心已经耗尽了,“你要是在这个时候给我当圣母,好啊,我不拦着。” 谈欢笑了笑,原本挡在门前的身体往旁边挪了一步。 “我看你们挺配的,都一样的让我恶心,扎堆过日子去吧,也别在我面前碍眼!” “你去,只要你今天踏进这个门,我就默认你跟他一起死了。不过是少了一个爹的同时再少了一个妈,有没有都一样,你以为我稀罕吗?” 白璧咬着下唇,眼眶通红,良久,她闭上眼,转身离开。 直到看着白璧走进电梯,谈欢才踉跄了一下,时景深连忙扶住她。 他叹了一口气,大手有节奏地轻抚她的后背,“没事了,你赌赢了,没事了欢欢……” 谈欢抬头怔怔地看着他,半晌,才寥然一笑,“什么赌赢了,你不觉得我很冷血吗?” 不让自己的母亲照顾自己的父亲,还威胁他们再不能见面。 这个世界上,再找不出比她更冷血的人了吧? “冷血?你分明是为了她的幸福费尽心力,这世上再找不到比你更傻的姑娘了。” 时景深忍不住伸手将她抱进怀里,只想尽他所能地给予她温暖。 “欢欢,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我如果连这点都看不透,我真的不配说爱你。” 白璧一个人出现在谈震的病房,就说明她和白谨行之间出现问题。 如果白璧真的想要留下来照顾谈震,对于白谨行真的太不公平了。 感情都是双向的,一个人单方面付出太久也会累。 有时候放弃真的就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谈欢太知道这里面的心酸苦楚,更何况白璧自己又是一个被动的性子,白谨行那边如果真的放弃,他们之间就真的完了。 谈震已经这样了,活着的时候就把白璧困得死死的,如今半死不活,难道还要再继续祸害白璧吗? 她不会允许。 至于白璧说的,谈震昏迷前说的那些话,他知道她的内心不是一点都没有受触动。 说白了,谈震恶心归恶心,但在物质上从来没有亏待过谈欢,在他和白璧的过往没被掀出来之前,谈欢也一直是被他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有求必应。 时景深还记得当年一个纨绔子弟,因为在谈欢十岁的生日宴上弄脏了她的公主裙,那条裙子是谈震找了设计师专门为谈欢定制的,谈欢为此哭红了眼。 此后那个纨绔子弟连同他的家族都消失在了江城。 在谈震的雷霆手腕之下,“谁都不能惹谈大小姐不开心”,几乎已经成为江城所有人的共识。 但那又怎么样呢? 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功过相抵,谈震已经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未来的日子还长,她们都要继续生活。 冷血一点,才能将伤害降到最低。 白璧是不幸的,因为她的大好青春都毁在了谈震手里。 可白璧又是幸运的,谈震爱她,所以拼尽最后一口气让她免于受伤,白谨行爱她,所以始终不离不弃,谈欢也爱她,才会在这一刻故作冷血,为她规划未来。 谈欢怔怔地看着面前的时景深,原本以为已经一潭死水的心湖再度泛起涟漪。 她闭了闭眼,从他的怀里退了出来。 “回去吧。” 时景深抿唇,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谁也没有注意到,病房里的谈震,眼角滑下一滴泪。 -- 第一百一零一章 ℗ō18νI℗.Iń 谈欢说到做到,在那之后安排了专人守在医院照顾谈震,不准白璧去探望,而她也再没有去看过。 事实上她也没空。 虽然之前她对谈震和白璧离婚的事情做了说明,但因为谈震的车祸,可信度被大大降低。 更何况谈震当初做的事情也不是没有知情者,随着他的沉睡,那些曾被他捂嘴的事情纷纷爆出,不管离没离婚,私生活混乱这一条基本锤死,一时间谈欢处境尴尬。 刚好白家那边,白老退位,白谨行接手白氏。 外人不知白谨行和白璧的关系,落在众人眼中,那就是白氏落在了外人手里,跟白璧没有关系了,那自然也就跟谈欢没有关系了。 现在就是墙倒众人推,谈震的雷霆手段得罪了不少人,以前碍于谈家的权势敢怒不敢言,只能被迫成为谈氏的舔狗,现在机会来了,可不得趁机踩上一脚吗? 别忘了,商界就那么点大,谈氏就占据半壁江山,哪怕就是分到一点蚊子腿,也足够那些中小企业赚得盆满钵满。 尤其在此之前,谈大小姐还和时景深解除了婚约,连最后的靠山也没有了,不欺负她欺负谁? “我说谈大小姐,哪儿有出来应酬不喝酒的?您这不是埋汰我吗?” 就像现在,谈欢受邀参加一个宴会,原本是想着来见谈震的一些旧识,希望对方能看在以往的情分上聊聊合作,现在却被比到陪酒的地步。ρο1⑧мο.cοм(po18mo.com) 谈欢冷笑一声,她还不伺候了。 “梁董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你说我们这一没合同,二没预案的,算哪门子应酬?” 梁重看她还在自己面前摆大小姐的架子,嘲讽一笑。 “谈大小姐,就别清高了,你今天上这儿来的目的,你心里清楚,我呢,心里也有数。今儿个你要是痛痛快快把酒喝了,我还可以考虑。如果不喝,那这件事情就没得商量,后面再来找我,我可是会直接轰人的。” 谈欢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是,她专程过来参加这个宴会,当然是有自己的目的。 谈氏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商誉减值严重,引发银行信贷危机,要重新提高商誉,就得让圈里人看到谈氏的能力和价值。 梁家是做终端的,这个月又新出了一款终端产品,前期试用的反馈效果不错,已经申请专利,只差投入商业生产。 但科研已经耗光了梁家的大部分财力,现在无力进行批量生产,只能授权给别的公司。 而现在,谈欢需要的就是争取到这个授权机会。 只要能拿下这个项目,随之而来的订单必然会让谈氏迈上一个新的台阶,“谈氏不行了”的谣言也会不攻自破。 现在盯着这块肥肉的人特别多,平心而论,谈氏是最没有竞争力的一个。 但没有竞争力又如何,大小姐有的是办法提高竞争力,只要对方肯给她说话的机会,她就有办法让对方心动。 现在梁重把话说到这个地步,谈欢攥紧了掌心,她不能失去这个机会。 她走上前,端起面前的酒杯,“好,我喝。” 她仰起头,一饮而尽。 人群爆发出欢呼。 “谈大小姐就是豪爽!” “再来一杯!再来一杯!” 梁重也很给面子地又让人给谈欢满上,“大小姐,请。” 谈欢看着那满杯的鲜红液体,又看了一眼梁重眼角眉梢的轻视和四下那帮看热闹的人的嘴脸,淡淡一笑。 没想到啊,她谈欢有朝一日也会有陪酒卖笑的时候。 她低头把玩自己的美甲,“梁董要我喝也不是不行,但我想知道,我得喝到什么地步,您才能给我挪出点时间听我的预案,别跟我玩儿文字游戏。否则……如果我把自己喝伤了还是不能拿到我想要了,我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放弃呢,你说是吧?” 梁重冷下脸,“谈欢,你以为你现在还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 “当然有啊。” 谈欢捏了捏自己的脸,笑得明ya艳,“我可是谈欢呐,当初踩在你们头上的时候,你们在场谁见了我不得点头哈腰恭恭敬敬叫一声大小姐?你们不气吗?” 众人的脸色都难看下来。 谈欢继续: “气,就得趁我虎落平艳的时候把这口恶气出了,要不然大家伙儿多憋屈?你说我今天要是走了,您这个宴会还有意思么?” “我的宴会可以没意思,可是谈欢,你好像不能没有这次的合作吧?” “那可不一定。” 谈欢低头把玩自己的美甲,“谈震什么德性你们都听说了,我谈欢什么人,道上出了名的睚眦必报,谈震背着我妈乱高,我还得给他守公司还得给他养老?我什么时候这么圣母了?我现在来跟你谈合作只是看在我毕竟在谈氏待了这么多年的份上,实在谈不成那就倒闭呗,你以为我怕吗?” 谈欢笑YY地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单手叉腰,大大方方地原地转了一圈。 “凭我谈欢的美貌,愿意包养我的人能从城东排到城西,你觉得没有了谈氏我能饿死?” 梁重噎住。 确实,如谈欢所说,他如果不能趁这个机会羞辱她,回头以这女人的美貌,找个大金主,他以后还未必就能欺负得了她。 思及此,梁重冷笑: “行,我也不为难你,今天你如果能把桌上这几瓶酒喝完,我就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陈述你的预案。但是谈大小姐,你要清楚,我是商人,如果你的预案不能让我满意,我该拒绝还是拒绝。” 几瓶酒? 谈欢扫眼一看,桌上起码有十来瓶,而且全都是高度数的酒。 不过…… 只要能给她陈述预案的机会,她就有绝对的把握拿下这个合作。 谈欢伸手,“一言为定?” 梁重跟他击掌,“一言为定。” 下一秒,谈欢已经拿起一个酒瓶,咕噜咕噜往嘴里灌。 周围都是叫好声,欢呼声,可那些声音听在谈欢耳朵里,却成了藏在万花筒里的光怪陆离,遥远混乱。 她接连喝了六瓶,摆了摆手。 梁重站在她对面笑,“哟,谈大小姐,这就不行了?那你可别说我无情无义,我给了你机会,可你不中用啊!” 谈欢单手撑着面前的桌面,抬起头,“着急什么,只是有点喝撑了,我去个洗手间不过分吧?” 梁重看她一张脸都喝红了,还真不信她去上个洗手间就能把剩下的喝完,大手一挥:“行,不过大小姐可要快去快回,别回头醉得找不到洗手间,不小心走回家了吧哈哈哈……” 这是在嘲讽谈欢借机尿遁。 谈欢白了他一眼,踉踉跄跄往外走,才踏出宴会厅,一阵凉风吹来,忽然有人扶了她一把。 -- 第一百零二章 “谈大小姐,您没事吧?” 谈欢转过头,眼前有些重影,她很努力才看清对方的样子,嗯,有点眼熟。 酒精真的影响思考,她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对方是谁。 “喻、喻霜?” 喻霜松了一口气,还好,还能认人,“大小姐,您别喝了,他们就是故意羞辱您,我送你回去吧。” “谢谢。” 谈欢笑了一下,去把手臂从她的手里抽了出来,一边摇摇晃晃地往洗手间走,一边淡声道: “我当然知道他们在羞辱我,可我已经喝到这儿了,我不能前功尽弃,喻霜,你应该懂这种身不由己的滋味,别劝我。” 喻霜沉默。 她当然懂。 眼睁睁看着大小姐消失在视野里,她攥紧了拳,终于还是把电话打给了唐泽。 “做什么?”电话里传来男人没有多少温度的声音,但不知道是不是喻霜的错觉,他总觉得这语气,相比于最初已经好了不少。 “唐大公子,我在一个宴会上看到谈大小姐了,她遇上点麻烦,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欢儿?” 唐泽声音带了几分紧张,“说清楚,具T怎么回事?” 喻霜先前一直都在宴会角落,虽然一直想出手相助,但她太清楚自己的斤两,没有那个能力还逞能,只会给别人添麻烦的同时给自己找麻烦。 这会儿便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那么一说,唐泽听完,声音愈发冷沉,“好,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后,他下意识拿起外套往外走,才走出几步,他便脚步一顿。 他捏了捏眉心,抿紧唇,摸出手机,给时景深打了过去。 可惜打了好几遍都没人接。 唐泽恨恨地踹了一脚办公室的大门。 妈的,时景深这个王八蛋,他把欢儿交给他,他就是这么照顾的?! 这么想着,他脚下的步子更快。 事实上时景深那边正在飞奔去宴会的路上,根本没空接他的电话。 谈欢是下班后一个人去找的梁重,连助理都没带,甚至在一开始助理问她要不要去的时候,跟助理说的是不去。 大概是预料到了这样的场面,只想一个人面对。 大小姐的自尊心,还是不愿意让身边的人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最后还是助理想到明天有一个临时行程忘记通知了,给她打电话,发现没人接才意识到不对。 又去到谈家,那边说谈大小姐下班后根本就没回去,结合大小姐的性格,她知道事情大条了,赶忙告诉了时景深。 偏助理找到时景深的时候,时景深正在跟律师聊股权转赠以及相关公证的事情,这才一直拖到现在。 时景深看着前面的红灯,狠狠砸了一下方向盘。 那帮人最好别动谈欢,否则他一定弄死他们! …… 谈欢从洗手间回来,才刚踏进宴会厅,不巧厅里正有人在谈论她。 “嘿,你们还真信那大小姐冰清玉洁呢?学生时代就蹦迪抽烟,那比早都被人操烂了!” “真的假的,这个时候谈家可还没没落,谁敢上大小姐?” “哪儿什么敢不敢的,那是人家大小姐自己玩儿的花,谈震都那德性,谈欢作为他的女儿,能好到哪里去?这女人一旦寂寞起来,可不就……”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只因有人看到谈欢来了,下意识拉了拉他的袖子。 谈欢大小姐被人的压迫感被这些人刻进了骨子里,即便谈家大不如前,众人看到她还是下意识发怵。 那人也有点心惊胆战,但话是他说的,这会儿怂了他以后在圈子里的面子往哪儿搁?梗着脖子看向谈欢,“哟,谈大小姐回来了,怎么着,待会儿喝完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送就不必了,只是秦少,给你科普一个冷知识,造谣是犯法的。” 秦让,秦家的独苗,这个圈子里出了名的纨绔,跟唐泽那种有涵养有底线的风流不同,秦让是真的什么下作手段都做得出来,去年还因为强奸被人告了,最后还是被秦家用钱摆平了一切。 “犯法?犯法的事情老子做得多了去了!” 秦让是一点不怕,甚至叉着腰一脸y笑,“谈大小姐就别装了,当初你不还找我约炮吗?怎么?现在就不认人了,我可还记得你大腿内侧有颗痣呢!” “咦——”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甚至一些公子哥儿还吹起了口哨。 “秦让!”谈欢咬牙怒喝。 秦让说得这么言之凿凿,似乎真像那么一回事儿。 她今天要是不反驳,作为女人的名声就算是彻底毁了。 “怎么着?我说错了吗?有本事你把裤子脱了证明给大家伙儿看看啊!” 秦让哈哈大笑,一帮人也跟着起哄,“就是!是真是假脱了便知!谈大小姐你放心!要真是秦让那小子胡说八道,我们替你骂回去!” “对!我们替你骂回去!” “脱!脱!脱!” 所有人鼓着掌,声音整齐划一,震耳欲聋。 谈欢攥紧了身侧的拳头,胸腔盈满怒火却无处发泄。 她现在算是骑虎难下。 脱了,她就算是当众被人看光了,这帮人说不定现场拿手机拍照。 不脱,她就是默认了秦让的话——和谈震一样滥交。 她其实真的挺想笑的,可惜了谈震这会儿在病床上半死不活,否则她真想揪着他的衣领让他睁眼看看,这就是他说的他自己的事情与她无关? 可是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此刻她必须要有一个决断。 谈欢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俨然闪烁着壮士断腕的决然,刚想开口说什么,喻霜却突然挡在了她面前。 “你们胡说八道什么?我可以作证!谈大小姐身上根本没有什么痣!” “你taMadE谁啊?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就是啊,你算个什么东西?” “要想作证,你不如跟她一起脱!” “一起脱!一起脱!脱!脱!” 谈欢捏了捏眉心,意识到自己这次很有可能连累了喻霜,这下事情更麻烦了。 她自己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但喻霜不行。 还没等她想到对策,就听耳边传来熟悉到刻进她骨子里的嗓音。 “你们,想看谁脱?” -- 第一百零三章 宴会厅的大门被打开,器宇轩昂的男人缓缓走来。 一身黑色及膝的长款风衣,身量笔挺,单手揣在裤兜,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行走间衣摆摇曳,似带进来一阵风,一下吹走了整个宴会厅的喧嚣。 经年之后,谈欢还是会不断回想起这一天。 紫霞仙子说: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我知道有一天他会在一个万众瞩目的情况下出现,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色云彩来娶我。 她想,即便时景深没有身披金甲圣衣,没有脚踏七彩祥云,可他仍然是她的盖世英雄。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大概是没想到时景深还会出现给谈欢解围。 这下所有人看秦让的目光带着几分看好戏的玩味,秦让有些下不来台,平素里又是个好面子的,此时也只能梗着脖子y上: “时总怎么来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已经不是谈欢的未婚夫了,应该没资格管谈欢的事情吧?更何况……” 秦让嗤笑一声,“这比婊子当初可是绿了你,时总,你不会跟个舔狗似的,到了今时今日还要帮她吧?也不怕让圈子里的人笑话,传出去也不好听啊!” 这话一出,四下难免有低笑声传出。 确实,上流社会的男人们大多大男子主义,志得意满,在他们心里,女人永远是附属品,只有女人上前跪舔他们的份儿,怎么会有人为一个辜负自己的女人收拾烂摊子呢? 所以谈欢一直厌恶这个圈子,可偏偏她又逃不开这个圈子。 时景深笑了一下,“你说得对,我确实已经不是她的未婚夫。” 秦让闻言,才刚松了一口气,就听时景深不紧不慢地继续: “可我现在是谈大小姐的保镖,有义务保护大小姐的安全。” “保、保镖?!”秦让尖叫。 连在坐的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怎么可能?! 秦让不自觉后退一步,“时、时总,您、您开玩笑的吧?您、您要成了保镖,那财团怎么办?” 时景深走到谈欢跟前,在她明显呆愣的目光中,朝她单膝跪地,手中出现一份文件。 他侧过头,看了一眼秦让: “纠正一下,我已经不是时总了。时光财团自几日前就已易主,我已经将我手中的所有股份赠予谈大小姐,谈大小姐也已签字,这几天只是在走程序。现在所有材料准备齐全,我已正式卸任时光财团总裁一职,现在,谈大小姐才是时光财团的掌权人。” 顿了顿,时景深将头转了回来,果真如一个保镖那边,恭敬地低下头: “大小姐,请查阅材料是否齐全,如果有漏掉的,我这就去补齐。” 全场哗然。 这个反转打得所有人猝不及防。 就连这次宴会的主人梁重都愣住了。 啥啥啥玩意儿?! 谈欢是时光财团的主人? 比这些人更懵的是谈欢自己。 她是时光财团的新主人? 她还签字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但她也不是傻子,这个时候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不可能打时景深的脸。 她镇定了一下心绪,面无表情地接过时景深手上递过来的文件,简单翻了翻。 其实她原本以为,时景深那么说,只是为了在外人面前做做样子,手上的材料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可是翻开之后,她就知道不是。 最上面的就是股权赠予协议,最后一页不仅有她的签字,还有手印。 那字……看笔迹确实是她的,她心底一沉。 这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再往后翻就是各种公证,律师声明,包括她的任职书。 他把一切都为她安排得明明白白。 她抿了抿唇,合上文件,“没有遗漏,做得很好,起来吧。” 秦让人都傻了,他忍不住大叫:“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谈欢她怎么可能……啊,我知道了!” 秦让冷笑,“时景深,你故意演这出给我看的吧?什么股权赠予?我看谈欢手里拿的指不定是一打空白的A4纸呢,装什么装?!” 说完,他冲过来就要抢,时景深眼疾手快扣住他的手腕,咔嚓一声脆响,秦让的手臂顿时被扭曲出一个奇怪的角度,显然是被掰断了。 这还不够,时景深又连着往他肚子上揍了好几拳,直把秦让揍地躺在地上爬不起来,时冕才一脚踩在他的穴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演?我要收拾你我不演这出也可以收拾你,不信你试试,今天我就是在这里把你打死了,你家老爷子敢为你出头么?!” 时景深是低着头的,所以他的眼神只有秦让一个人看到,秦让吓得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他想起家里老爷子说过,时家以前是混黑的,这些年虽然洗白了,但道上的资源和人脉都还在,惹谁都不能惹时家…… 他可以从时景深那双漆黑的眼眸里,看到浓浓的杀意,他是真的想杀了他! “不、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时景深的脚终于从他的穴口挪开,“给我家大小姐磕头道歉。” 秦让一只手已经断了,腹部又挨了几拳,浑身动一下都疼,此刻也只能忍着,在谈欢面前不住地磕头,咚咚咚的响声听得人心惊肉跳。 “谈大小姐,谈大小姐我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我胡言乱语,您放过我吧,求求您放过我吧……” 谈欢在这一瞬间,是真切地感受到,财富和权力这两样东西,攥在自己手里,究竟有多好用。 看看,上一秒她还是被羞辱到几乎被比上绝路,转眼她已然可以高高在上,掌握他的生死。 她轻笑一声,语速缓慢地问他: “我跟你约过炮?我大腿内侧有颗痣?” “没有没有,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今天之前我甚至都没跟大小姐说过话,谈大小姐,我、我喝醉了,那是我乱说的,对不起,对不起大小姐……” 谈欢低头把玩自己的手指,“另一只手还能用是吧?” 秦让头皮一麻,不敢应声,时景深眯起眼,“哑巴了?” “能、能用的!” “那就用没断的那只手,扇自己二十个嘴巴子,声音要脆。” 秦让犹豫了一下,但余光又不经意对上时冕那双冷漠的眼睛,大有一副他不动手时冕就会亲自动手的架势,连忙点头,随后不停地用手扇自己脸,一掌又一掌,整个宴会厅都回荡着清脆的巴掌声。 二十个之后,秦让的半张脸已经高高肿起,他连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含糊,“大、大小姐,可、可以了唔?” 谈欢这才摆了摆手,“滚吧。” 秦让连爬带跑,P滚尿流地走了。 时景深看向其他人,“刚才,还有谁要看我家大小姐脱的?” -- 第一百零四章 ℗ō18νI℗.Iń 众人一时之间都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时景深冷笑,“我来的时候,在外面听着挺热闹的啊,怎么这会儿都没声儿了?” 一帮人听着时景深这语气,很明显是不想善罢甘休的意思了,心里悔得肠子都青了。 谈大小姐也真是的,明明已经接手了时光财团,也不早说,害他们刚刚以为她好欺负…… 这不拿他们开涮吗? 梁重作为今天的主办方,这会儿也有些下不来台,还想要打圆场: “是这样,时总……” “我说了,现在我是大小姐的保镖,有什么事,跟我们大小姐说。” 梁重噎了一下,一想起他方才对谈欢的态度,当下也是后悔得不行。 “谈大小姐,刚刚大家伙儿也是不清楚情况,都是一个圈子的,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我看这件事就算了吧。” 谈欢嗤笑,“刚才他们羞辱我的时候,梁董怎么不说大家都是一个圈子的,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让他们安静点儿?” 现在来她面前装好人,真就觉得她好欺负呗。 谈欢算是看明白了,男人跟女人之间是存在根本性差异的。 就像今天谈氏只是稍稍没落一点,因为她是个女人,所有人就都觉得她软弱可欺。pο1⑧мο.cοм(po18mo.com) 而时景深,即便已经将整个时光财团拱手相让,现在只沦落成她的一个保镖,一个眼神,仍然能让这帮人噤若寒蝉。 这世道,就是这么的不公平。 梁重被噎了个够呛。 “那按大小姐的意思……?” 谈欢捏了捏自己的耳朵,“我呢,要求不高,谁参与起哄了,谁过来跟我道个歉,这事儿就算翻篇了,如果不道歉,那就在这儿耗着吧,我耗得起。” 她才说完,时景深就朝门口看了一眼,下一秒,宴会厅大门口一溜烟进来十个黑衣保镖,左右两边各五个,齐刷刷地在门口杵着。 这阵仗,俨然不是跟他们开玩笑而已。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只是一句道歉,比起秦让的下场来说已经算好了,但上流社会这帮人哪个不是心气比天高那种?要让他们承认自己有错,简直比打自己脸还难受。 一时间都没人有动静。 时景深就笑了,“既然大家都不承认方才参与起哄了,这样吧,梁董,麻烦您把这边的监控调一下,我看看都是谁,也省得回头冤枉了好人。” 梁重眼皮一跳,“时……时先生这是要做什么?” 时景深嘴角的笑意淡了下去,音量却拔高了几分,确保在宴会的每一个人都能听到。 “我家大小姐睚眦必报,你们是第一天认识她?当然是把名字都记下来,回头挨个算总账,我虽然只是个保镖,但是帮大小姐整个人弄垮个公司的本事还是有的,所以,为免误伤,还是挨个查清楚的好。”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脸都白了。 人群里最先出来的是一个女人,她朝谈欢鞠躬: “抱歉了谈大小姐,方才是我嘴贱,您别跟我一般见识。” 谈欢“嗯”了一声,女人这才直起腰,试探X地往外走,没有人拦她。 穿过两列保镖身边时,她不自觉加快了脚下的步子,等到彻底除了宴会厅,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有人开了头,而且也顺利离开,没有被为难,一时间众人争相效仿,挨个到谈欢面前给她鞠躬致歉。 直到整个宴会厅只剩下梁重。 时景深看着他,“梁董认为自己不该道歉?” 梁重看着两人,蓦地笑了一下。 “时总,现在人都走了,咱在这儿就没必要演了,对吧?” 事实上,梁重和秦让一样,都觉得谈欢手里的协议是假的。 那可是时光财团!霸占整个商界半壁江山的时光财团!有的人做梦都梦不到那样的高度,时景深却拱手让人?开什么玩笑? 时景深没理他,只是看向谈欢,“大小姐,把协议给梁董看看,省得他不相信。” 梁重嘴角的笑容一僵,却见谈欢一把将协议拍在他穴口,时景深下意识接住,谈欢松手,笑道: “别闹了,一会儿该吓到梁董了。” 这话的潜意思显然是在告诉梁重,他的猜测没错,这份协议是假的。 时景深皱起眉,刚想张嘴说话,但对上谈欢那双带着警告意味的眼神,默默闭了嘴。 谈欢翻出自己的包包,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到梁董面前。 “虽然梁董说的是让我把酒喝完才肯看我的预案,但是今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我想你也没心思喝酒了,这算你单方面取消,不算我耍赖是吧?” 迎着时景深那冷厉的目光,梁重头皮发麻地点点头,“是、是!” “那您看看这份预案吧,您如果觉得行,以后我们就是合作伙伴,如果不行,我也不勉强。” 说着,她还看了时景深一眼,“你不用碍于谁的权势妥协,都是商人,利益至上,我理解。您如果觉得我的预案无法让你获利,拒绝便是,我向你保证,没有人会动你。” 梁重松了一口气。 谈大小姐这些年在圈子里留下的口碑,除了睚眦必报,还有一点就是说到做到,有了这一句承诺,他这心算是放下一半了。 低头翻了翻预案,原本他是轻视的,因为以谈氏目前的现状来看,他不觉得对方能拿出什么吸引他的方案出来,可是看完,他才知道自己想错了。 他看向谈欢,“谈氏……真的肯让利这么多?” 谈欢颔首,“是。” 梁重点头,“好,好!不愧是谈震教出来的女儿!这份预案我签了!” 之前说过,谈欢的能力是一直被轻视的,有谈震在,所有人都只知道谈欢能站到那个高度,是因为她会投胎,有一个强大的父亲。 而这一次,梁重是真心对她刮目相看了。 聪慧,敢舍敢得的魄力丝毫不输于男人,同时预案中也兼具了女儿家的细心,将每一种情况都分析到位,甚至在最坏的状况下都优先保证了梁氏的利益。 这是一份怎么看梁氏都不会吃亏的预案,而谈氏也能从中获益,所谓双赢也不过如此了。 谈欢朝她伸手,“那么,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谈欢这才和时景深离开。 望着两人的背影,梁重还在来回翻看手里的预案,赞不绝口。 刚准备回书房,一旁的管家匆匆赶来。 “董事长!刚刚查到,时光财团的工商信息变更了!法人代表是谈大小姐!” -- 第一百零五章 梁重一个趔趄,好险才没磕到楼梯上,他回头看向管家,“你……你说什么?!” “时、时光财团的法人代表,是谈、谈大小姐!” 梁重看着自己手里的预案,良久之后长长叹了一口气。 管家不明白,“董事长为何叹气?您方才不还对这份预案很满意吗?” “是很满意,但可能就这一次了。” “啊?什么意思?” 梁重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我现在拥有这份预案是为什么?那是谈氏现在需要梁氏,他日谈氏崛起,以谈欢那睚眦必报的性格,还能和梁氏有合作我就谢天谢地了。” 梁重到底是老江湖了,事情都看得分明。 谈欢在明明已经拥有时光的前提下,还能做出这样一份优秀的预案,就足够说明她的能力和野心。 她不是靠男人的花瓶,即便时景深把谈氏给了她,她也不会用时光来为谈氏牟利。 她不会因为有了时光就放弃谈氏,谈氏日后也绝对不会成为时光的附属。 她会用自己的方式让谈氏重回巅峰,届时手握谈氏和时光两大商业巨头的她,将是整个商界都必须仰望的存在。 这样一个聪颖而有魄力的女人,他已经可以预感,谈欢一定会成为继时冕之后,又一位“扶大厦之将倾”的商业传奇。 而他先前,分明可以有一个雪中送炭的机会。 不比谈欢喝酒,或者在她被羞辱时伸以援手,更或者就是在看到这份预案的时候,说一句不用谈氏让利那么多,稍稍取消一两个条件,或许都能让谈欢承他的情。 可是现在,没了,都没了。 他捏紧了手里的文件,良久之后,还是忍不住又一次发出叹息。 他糊涂,真的糊涂啊。 …… 出了宴会厅,谈欢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不自觉踉跄了一下。 先前她都是比迫自己强自镇定,可到底喝了那么多的酒,如今酒劲上头,她终于有些支撑不住了。 时景深赶忙扶住他,气得咬牙,“便宜那个姓梁的!你也是,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跟我说?!” 他的语气分明带着怒火,但谈欢抬眸,从他的眼睛里看到的却分明是心疼。 她笑了一下。 “跟你说什么?时景深,我知道你想保护我,可是我不能永远被保护的。” 所有人都在保护她。 谈震,白璧,甚至苏茉…… 这些人自以为是的保护,到最后却是把她伤害得更深,她受够了。 “跟你说了,你不会让我过来,我不用喝酒,不用被羞辱,我知道,可是我也没办法拿下和梁氏的合作。” “我可以帮……” “可是那样,所有人都会觉得,谈氏是时光的附属,我,是你的附属。那我就真成了,没有你就活不下去的花瓶了。” 可这是不该的。 谈氏曾经是和时光齐名的商业巨头,她是和时景深最门当户对的大小姐。 她不是谁的附属。 她也不是花瓶。 谈氏姓谈啊。 【你以为你这几年把公司管理得不错那就是能力了?我承认你的商业头脑确实很好,但你如果不是我谈震的女儿,你的那些方案,根本连实施的可能都没有。】 这可是当初谈震那个老东西的原话。 如果他有朝一日醒来,看到谈氏成为一个不上不下的二流公司,他恐怕会得意坏了吧。 “看吧谈欢,我说得没错吧,没了我,你一事无成。” 她都能想象谈震在说这句话时候的嘴脸。 他会否定她的能力,否定她的决策,否定她帮白女士的行为。 可谈欢偏要用实际行动告诉他,她没错! 时景深叹了一口气,他当然知道大小姐的骄傲,不然也不会让薛卓一直瞒着她协议的事情。 他就是舍不得她吃苦,就现在,闻着她身上浓烈的酒香,他都心疼得不行。 忽然一阵凉风吹来,谈欢瑟缩了一下。 时景深迅速脱下身上的风衣,披在她的肩头。 风衣带着男人的温度,将她牢牢包裹。 这么多天了,谈欢第一次感受到天气在回温。 上车之后,时景深给她系上安全带,这才开着车往回走。 谈欢望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霓虹,冷不丁问他:“那份协议,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那次,我的方案被你否定之后。” 他自作主张去向谈震提出悔婚,谈欢却发了脾气,说她有自己的谋划。 时景深不希望她背负一切,于是提出新的方案,却被谈欢以不信任为由拒绝。 “欢欢,我说过,你想去做什么就去做,无论如何,还有我。” 他说过,她是潇洒恣意的大小姐,是娇纵高傲的小公主。 她必须,永远都是。 “你怎么做到的?” 时景深喉结动了动,好一会儿,才哑声道: “那天你跟陆子扬在朝歌喝酒,把你带回来之后,我趁你醉得不省人事让你盖了章,然后模仿了你的笔迹签字。” 谈欢怔愣了一下,良久后,忽然笑了笑。 “还好你不是让我签了倒卖谈氏的协议。” 时景深抿紧唇,知道她这是怨他自作主张的意思,但事情做都做了,他也不会收回来,索性保持沉默。 倒是谈欢忽然想到什么,倏然把头转了回来,“那你当时身上的伤……其实是因为这份协议?” 时景深专注开车,眉毛都没抬一下,“也不算,一开始是因为那个被你拒绝的提案,我爸再怎么说跟谈震是几十年的兄弟,我要对付谈氏,他不会同意,所以我必须在那之前,完全拥有时光的掌控权。” 时冕不是傻子,他自己的儿子自己最了解,之前都好好的,突然要从他手里要走时光的完全话语权,明显就是准备g大事,而且是要g明显他不会同意的大事。 时家的家规摆在那里,子女作出任何违背长辈遗愿的重大决定,并会因此损害财团利益,哪怕这个损害只是暂时,也必须挨上一顿抽。 可是挨完抽之后,他的提案被谈欢否决了。 说到这儿的时候,前面刚好红灯,时景深停下来,抽空回头看了她一眼,却发现谈欢的眼角掉下一滴泪来。 他叹了一口气,伸手轻抚她的脸颊,拇指将那滴泪擦干净。 “哭什么?我挨了一顿抽才把话语权争过来,如果不做点什么,我不是白挨了?” 谈欢别过脸继续看窗外,时景深收回手,继续开车。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又听谈欢道:“我现在还给你,你不会收的是吗?” -- 第一百零六章 时景深笑笑,“你觉得呢?” 当然不会。 谈欢捏了捏眉心,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倒是时景深见她不说话,又补了一句: “更何况你给我也没用,反正迟早都是你的。” 谈欢抿紧唇不看他,“怎么就迟早是我的了?我……” “欢欢。” 未免这人说出更多气人的话,时景深先一步开口:“我知道,我做了很多让你失望的事情,那些我都认,但你不能否认我对你的感情。” “你心里有道坎,我知道你短时间内很难迈过去,但我会等,一年,两年,三年……一直等到我刑满释放的那一天。在此之前,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谈欢,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我时景深,此生非你不娶。” 【我时景深,此生非你不娶。】 多坚定的誓言啊。 她等了那么多年的爱情,终于来了,却是在她最疲惫,最无心儿女情长的时刻。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把公司给她了,他做什么? “当你的保镖,以后就靠大小姐养我了。” 谈欢嘴角干了一下,笑容寡淡,意味不明,她闭上眼,没再说话。 等到车子停下来的时候,时景深才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抱下车,刚准备往里走,就听怀里的女孩儿含糊着小声道: “去你家吧。” 现在整个谈家只剩下她一个人,太冷了。 时景深脚步一顿,嘴角止不住地勾起,下一刻方向一转,“好。” 直到把大小姐抱上床拢进怀里,时景深原本空落的心才终于踏实下来。 耳边又听到大小姐打了个呵欠,小声道: “时景深。” “嗯?” “我不要你做我的保镖,时光太大了,我一个人管谈氏都管不过来,你还把时光交给我,你是不是想累死我?” “欢欢……” “你去做时光的代理总裁吧,帮我管,好不好?” 说是代理,说到底,除了股权不在他手上,时光的人还是听他的。 就像是把没有虎符的将军扔回军营里。 他想让她永远当骄傲的大小姐,她也舍不得他走下神坛。 时景深无奈,低头在她脸颊亲了一下。 “好。” “谈氏现在的事情太多了,我没空谈恋爱,你说你愿意等,那就等到曾经的谈氏回来了再说吧。” “好。” 谈欢原本迷迷糊糊的,听到这个好字,睁眼看了他一眼。 “你倒是真不怕谈氏回不来。” 好不容易等到她睁眼,时景深凑过去亲吻她的红唇,唇舌极尽纠缠。 他们太久没有亲密,就连一个接吻,都久远得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 直把谈欢吻到喘不过气,时景深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 他紧紧地搂着她,“我相信,你可以的。” 他知道她的骄傲在哪里,谈氏如果不能重回巅峰,她是不会愿意嫁给他的。 两个人之间的差距会让她不安,而这份不安,很有可能毁了婚姻中的一切美好。 他懂她,也愿意等她,再久也没关系。 他轻抚她的背脊,“睡吧。” 事实上她的困意都被那通亲吻给搅没了,尤其下腹还被某个逐渐觉醒的家伙抵着。 她故意动了动,听到男人的闷哼声,“欢欢!” 谈欢直接吻了上去,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自明。 等到时景深整根没入的时候,两个人同时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太久没做,她那里紧得惊人。 时景深几乎一进去,就恨不得大刀阔斧地冲刺,但怕伤着她,还是等她稍稍适应之后,才开始自己的节奏。 “欢欢……欢欢……” 一晚上的时间,他几乎是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在她耳边叫她的名字,带着他滚烫的体温,带着他湿热的喘息,带着他刻进骨子里的爱意, 谈欢后面完全是累晕过去的,可在睡梦中,都仍然能听到那一声声仿若来自灵魂深处的呼唤,性感低哑的声音像一根根细细的藤蔓,将她整个人缠绕包裹,牢牢囚禁。 她想,她这辈子是逃不开了。 …… 三母审,医院病房。 “爸,我来看你了。” 这是在当初她撵走白璧后,谈欢第一次踏入这里。 病床上的人跟她记忆里的父亲,已经相去甚远。 两边的脸颊深深地凹陷下去,原本穿在他身上合适的病号服也空出来许多。 原来骨瘦如柴四个字具象化,是如此让人揪心的场景。 “谈氏现在蒸蒸日上,你一定很失望吧,我低估我了。” 三年前,凭借和梁氏的单子,谈氏虽然让利许多,却也不是没有好处,因为最终的成功,谈氏商誉逐步提高。 在此基础上,谈欢又以同样的方式拿下好几个单子,虽然薄利,却也让更多人看到了谈氏的价值,随后谈欢开始挖掘新市场,不断推陈出新。 如今的谈氏所拥有的商业版图,比起谈震还在时,算是只多不少,谈欢也成为了新一代商业传奇。 她此时应该是最春风得意的时刻,来之前,她甚至想好了要怎么讽刺老东西几句。 可是到了病房,看到那张清瘦的脸颊,到嘴边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一声“爸”反倒脱口而出。 她想,虽然她对他曾经的所作所为仍旧不能原谅,但三年的时间,到底磨炼了她的心性,让她释怀了许多。 她的手轻轻抚过谈震的脸,眼角却不自觉落下一滴泪。 她赶忙擦了擦,笑了一下。 “我今天来,是想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再过几天,白女士要和白大哥结婚了,婚礼在圣保罗大教堂。” “如你所愿,白女士,终于找到自己的幸福了。” “白大哥是个好男人,至少比起你,他好上不知多少倍,你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吧。” “本来白女士想亲自过来跟你说的,我没让。婚礼是喜事,她来了,指不定哭成什么样,不吉利。更何况,你又醒不过来,她说我说都一样。” “你看看,这就是你一生作恶多端的报应。” 絮絮叨叨说了一些,最终,谈欢叹了一口气,还是起身离开。 病房门合上那一刻,如三年前那般,她没有看到谈震眼角的泪滴。 以及……搭在被子上那只手,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 但谈欢没有注意,仪器却默默检测出一切。 她才打开车门,就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谈大小姐,恭喜!您的父亲求生意志增强,已然有了苏醒的迹象!” -- 第一百零七章 ℗ō18νI℗.Iń 谈震还没有醒,但身体的各项指标,每天都有新的提升。 谈欢却一天比一天紧张。 “怎么?” 时景深察觉到了她的不安,熟练地将她揽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肩头,温柔地问她。 “时景深,他快醒过来了,你说……你说他早不醒晚不醒,偏偏在这个时候醒,是什么意思?还有四天,还有四天就是白女士的婚礼了,他会不会……” 白大哥为了这一天,做了多少谋划?光是说服白家二老接受,就花了很长一段时间,前不久还有人用这件事情做文章,他为此差点失去白氏掌权人的位置。 好不容易让白女士勉强同意去国外举办一场婚礼,结果又在这个节骨眼上,谈震要醒了。 谈欢到现在都不敢告诉白璧这个消息,就怕白女士一时犯糊涂。 时景深稍稍放开她,摇了摇头,“他不会的,欢欢。” 谈欢一愣,“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你还记得当时白女士说车祸发生的时候,谈震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ρο1⑧мο.cοм(po18mo.com) 时间过去太久,他这么一说,谈欢倒真有些想不起来了。 “什么?” “他说,阿璧,如果你能找到比我更爱你的人,就嫁了吧,跟我蹉跎半辈子,还是要对自己好一点。” 谈欢不明白,“这又能说明什么?他醒过来反悔不还是一样的?” 时景深叹了一口气,捏了捏她的脸。 “欢欢,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他早就知道白女士和白谨行的事情,当时那么说,就是为了让白女士毫无顾忌地追寻自己的幸福?他其实在答应离婚那一刻起,就已经放手了。” “怎么可能?!” 谈欢不相信,“谈震那种人,他怎么可能作出这种舍己为人的事情?他要是早知道白女士和白大哥的事情,不把白大哥活撕了才怪!” “谈震确实不是舍己为人的人,但是欢欢,很多事情一旦掺杂了感情,就说不一定了。” 时景深看了看外面的朝艳,抓着谈欢的小手伸出去,接了一手的阳光。 “你没发现吗?白女士在把这个消息告诉我妈的时候,我妈一点都不惊讶,只一直为她高兴。这说明什么?说明我妈早就知道了。” “我妈常年醉心艺术,她不可能会抽时间注意这些,只能是我爸告诉她的,连我爸都知道的事情,我觉得,谈震不可能不知道。” 谈欢眼睫毛一直颤,神情似乎有几分慌乱。 “如果,如果谈震早就知道……可是,可是那怎么可能呢?他如果早就知道,白大哥不可能平安无事的!” 时景深摇了摇头,“可是欢欢,你忽略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无论如何,谈震……是爱白璧的。” “如果,他亲眼看到过白璧和白谨行在一起时的情境呢?他恨不得弄死白谨行,可是他又怀念白璧脸上幸福的表情,他也清楚地知道,如果他真的对白谨行下手,他和白璧之间的最后一点情分也没有了。” 更何况,白谨行是白家辛苦培养的继承人,他要是把白谨行毁了,等于毁了整个白家基业,那他和白璧之间隔着的,就不只是情爱那么简单了,还有更深的家族之恨。 谈震不会那么傻的。 “还有一点,”时景深顿了顿,表情略有几分嘲讽,“或许谈震也曾用卑鄙的手段试探过白谨行呢?给他下药,或者让别的女人去勾引他,但这些都没有成功,谈震这才意识到他和白谨行之间的差距,意识到他曾经的所作所为,真的不配对白璧说爱。” 也更加清楚地知道,他自诩是这个世界上最爱白璧的人,可他的表现跟白谨行比起来,不堪一击。 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他挫败的了。 “我之前就很奇怪,你明明一步步都把他比到那个份儿上,为什么他还是死活不肯放手?” “欢欢,流沙这种东西捏在手里,攥得越紧,流失得越快,而往往流失得越快,越有人想紧紧攥住。” 谈震疯了一样,近乎偏执地不肯离婚,其实本质是因为,他知道,比他更爱白璧的人出现了,他一旦放手,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他不敢离婚,因为白璧已经不爱他了,婚姻是他们之间仅存的纽带,是唯一能提醒白璧,他曾深深地爱过她的证明,他怕一旦离了婚,她会彻底将他遗忘。 他不甘心。 谈震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傻子,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傻的疯子。 时景深说完,谈欢已然是泪流满面。 时景深抱住她,“欢欢,别担心,这一次他这么迫切地想要醒来,我更愿意相信,他是想亲眼见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幸福。” 而且,谈震如果真能去参加婚礼,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是白璧心里的一个结,他如果不醒,白璧会永远记挂着他,会成为白璧心里抹不去的存在,对白谨行,多少有些不公平。 解铃还须系铃人,谈震的到场会让白璧彻底放下,这本身,就是最好的新婚礼物了。 …… 英格兰,圣保罗大教堂。 虽然白谨行很想给白璧一个盛大的婚礼,但白璧毕竟是二婚,两个人之间还存在姐弟关系,难免为世俗所不容,尽管白谨行表示不在意,但白璧还是想尽可能低调。 所以婚礼的宾客不算多,白家二老,白谨行的几个玩得好的兄弟,然后是云姝,时冕,时景深,再就是谈欢。 而谈欢更是和云姝一起作为伴娘,帮着白璧梳妆。 看着镜子里容光焕发的女人,谈欢双手搭在她的肩头,打趣道:“白女士今天好美,一会儿出去,白大哥肯定看呆了!” 谈欢已经很久不叫她妈妈了,白璧虽然心中遗憾,但也知道,谈欢是在帮着白谨行,减少她心中那层背德感。 她转过头,伸手在她脑门儿上戳了一下,“等你结婚的时候只会比我更美,你说说,这都三四年了,你跟景深到底什么时候定下来?急死我了都!” 云姝也趁机赶忙道:“就是就是,欢儿啊,你行行好,把我那蠢儿子收了吧!” 谈欢哼哼,“他都不急,你们急什么?” 按照谈欢当初和时景深的约定,等到谈氏重回巅峰,就和他结婚,如今的谈氏何止重回巅峰,都往上超越了不止十个点,但结婚的事却始终没有消息。 谈欢觉得这种事主要责任还是在时景深,约定归约定,这人一直赖着不求婚是怎么回事?难道要她上赶着求吗? 她才不呢。 云姝跺脚,“他不急,我看他都快急死了!” 这眼看白璧跟白谨行都修成正果了,他不急才怪。 “是吗?我怎么没看到?” 谈欢装傻,听到外面的响动,赶忙转移话题,“好了好了,今天可是白女士的大日子,聊这个干嘛?走走走,新郎快到了。” 大门被打开,身穿新郎服的白谨行玉树临风地走进来,身后跟着穿着伴郎服的时景深。 谈欢瞟了他一眼,唔,早知道就不让他当伴郎了,比新郎还好看,像在抢风头似的。 殊不知时景深现在也是这个想法。 媳妇真好看,明明只是简约的伴娘服,怎么比新娘还好看? 暗自叹息一声,那边白谨行已经将白璧抱了出去。 沿着教堂长厅铺就的红毯,两个人一路穿过庄严的主殿。 教堂内有方形石柱支撑的拱形大厅,各处施以金碧辉煌的重色彩绘,窗户嵌有彩色玻璃,给这重大的日子莫名增添了喜庆的色彩。 虽然宾客稀少,但四壁挂着耶稣、圣母和使徒的巨幅壁画,还有唱诗班席位的镂刻木工,圣殿大厅幢戚旋形楼梯上的精湛铁工,都是这场婚礼的见证。 一路走到十字架前,神父刚准备说出誓词,就听门口传来一道沉稳有力的嗓音。 “等一下!” -- 第一百零八章我妈说我年纪 ℗ō18νI℗.Iń 这个声音,让白璧浑身一僵。 新郎新娘此刻是挽着手的,她的变化白谨行不会感觉不到,当即眯起了眼。 谈欢也不自觉攥紧了双拳。 怎么会呢? 昨天她上飞机前还和医院确认过,说他还没醒的…… 众人向门口望去,谈家的管家推着轮椅进来,而轮椅上坐着的男人,在场众人都再熟悉不过。 他身上穿的不是病号服,而是久违的正装,看得出来专门打扮过,可到底在床上躺了太久,靠营养液维持生命,身体状况当然不可能跟正常人相提并论。 深陷的眼窝,凹陷的脸颊,眉宇间的皱纹,藏在头发里的风霜,处处彰显着他的苍老,和精心打扮的白璧相比,他倒像是长辈似的。 白璧紧紧地挽住白谨行的手,看得出来,面对谈震,她依然下意识的恐惧和紧张。 “你……你什么时候醒的?” “昨天,在你们起飞不久后。” 醒来的时候,医生们都在惊呼奇迹,还有人要给谈欢打电话说一声,被他制止了。 他让人联系了管家,问了婚礼的日期后,就第一时间让管家安排飞机赶了过来。 还好,赶上了。pο1⑧мο.cοм(po18mo.com) 谈震打量着白璧,这么多年过去了,岁月似乎一点都没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迹,还是那么美,他仿佛透过时光看到了他们当年婚礼的盛景。 可惜…… 好景不长,物是人非。 而这一切,都是毁在他手中。 白璧垂下眼眸,不敢对上那双眼睛,“所以,你想做什么?” 谈欢也下意识拦在了白璧面前,她没有说话,但是防备的姿态展露无遗。 谈震看着自己的妻女,心中一阵悲切。 都是他自己做的孽啊…… “你们不用紧张。” 说着,他回头看了一眼管家,管家上前递上一个盒子。 “夫……白女士,这是我家先生送给您的新婚贺礼,祝新郎新娘百母擅合,永结同心。” 谈欢看了白璧一眼,白璧低着头没说话,她伸手接过,直接当众打开。 盒子里是一条蓝宝石项链,谈欢看到的那一瞬间,愣了一下。 她见过这串项链。 这是1939年由梵克雅宝设计的钻石和红宝石的项链,被温莎公爵起名为“MyWallis”,后赠予温莎公爵夫人,是温莎公爵夫人最喜爱的珠宝之一。 温莎公爵为了迎娶曾两度离异的美国妇人沃丽丝?辛普森不惜退位,上演了一段“不爱江山爱美人”的经典爱情故事,世人曾啧啧称道,将其称为历史上最动人的爱情。 几年前,这串项链出现在拍卖会上,当时谈欢也在,只是没有参与竞拍,后来听说项链被一位神秘人以八千万美金的高价被拍下,原来那个人……竟然是谈震么? 所以……如时景深所说,他真的,早就知道了。 谈欢一时心中五味杂陈,她回头看了一眼白璧和白谨行,事实上两个人都愣住了。 这串项链他们也都见过。 因为当时参与竞拍的人就是白谨行。 最初知道这件拍品的时候,他还给白璧看过,当时白璧不知道温莎公爵的典故,但眉宇间流露的惊艳还是被白谨行尽收眼底。 他向白璧承诺,一定会把这串项链拍下来给她。 原本他胜券在握,价格抬到四千万美金的时候就已经没什么人参与竞拍了,但角落里却有人举牌继续加价,他也气得一直抬。 直到价格上了八千万,那个时候的白谨行还没有完全继承白氏,只能遗憾作罢。 原来……竟然是谈震。 他其实早该想到的。 再看向那个轮椅上的男人时,他的眉宇间已经没有了曾经的强势和轻蔑,此刻和他对视,目光不见得有多友好,但确实还算平和。 “从你想拍下这串项链的时候,我就看出了你的野心,所以我把这串项链抢了过来,自以为能让你看看清楚自己的斤两,可惜……” 可惜到底还是低估了他对白璧的爱。 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 白谨行做到了。 反倒是他,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现在这串项链,算是我给你们的礼物,也是祝福。白谨行,你要对她很好很好,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白谨行紧紧握住白璧的手,“我会的。” 谈欢将那条项链取出,亲自给白璧带上。 鲜红的项链衬得她的脖颈愈发纤白如玉,是这场婚礼最靓丽的色彩。 …… 圣保罗大教堂的主T建筑,是两座长150米、宽39米的两层十字形大楼。 十字楼的中间,拱托着一座高大111.4米的穹窿圆顶建筑。 圆顶底下高出十字楼的部分,是一个两层圆楼,底层四周的走廊外面,建有一圈圆形的石柱,顶层则有一圈石栏围拢的阳台,站在这里,可以欣赏整个l敦的市景。 婚礼已经结束,谈欢倚靠围栏眺望雾都,下一刻,后背却贴上男人滚烫的胸膛,脖颈传来温柔的触感,是男人熟练落下的吻。 “欢欢,我妈说我年纪不小了。” 谈欢又好气又好笑。 瞧瞧这个男人,想结婚了不直说,拐着弯还要把他母上大人搬出来,可真出息。 “怎么?你妈怕你不行啊?那我回头给你买点肾宝……呀!” 时景深忍不住在她脖颈处咬了一口,用了点力,谈欢惊呼出声。 他气笑了,“我行不行,你不清楚?还是说要我今晚证明给你看?” 谈欢哼哼,“又不是我说你老了。” 时景深叹气,紧紧地搂着她,知道她故意的,也不跟她卖关子了。 “我的大小姐,我的刑期结束了吗?我想结婚了。” 谈欢一把将他推开。 “多新鲜呐,想结婚就光靠嘴皮子说说的?求婚呢?聘礼呢?什么都没有还想让本小姐嫁给你?” 她伸出葱白纤长的手戳了戳他的穴口,脸上还带了几分愠怒。 “时副总,你想得是不是也太美了一点?” 原以为会把这男人怼得哑口无言,谁承想下一秒,他抓住她的那只手,在她面前单膝跪下,另一只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丝绒盒子。 盒子被打开,里面放置着一枚精美的戒指,谈欢发誓,这一定是她见过最美的戒指。 主钻是一颗紫钻,铺钻有八颗,呈现米字型排列,其中四颗异形钻,四颗普通钻石,通过交叉排列,镶嵌在主钻四周,精美得像花一样。 “原本我的大小姐应该值得一个更盛大的求婚现场,但是今天是个吉日,又是在教堂这样神圣庄严的地方,我想没有比这更合适的地方了,所以欢欢,嫁给我好吗?” 今天的阳光格外明媚,连路过的微风都变得温柔。 她母亲拥有新的幸福,父亲醒来,虽然还很虚弱,但慢慢调养肯定会越来越好。 所有人都很圆满。 确实是个好日子。 她的身后是l敦最大的教堂,身侧是整个l敦的繁华市景。 她爱了多年的男人在她面前单膝跪地,手握这个世界上最美的戒指,向她求婚。 她想,哪儿还追求什么盛大不盛大,她已经足够满意。 “好。” ——Theend。 -- 完结感言 1.14开文,6.21完结。 承蒙喜欢,不胜欢喜。 幸得相遇,不负相遇。 我终于填完所有坑地完结了。 向一路追过来的各位宝子说声抱歉,这本书一路走来,磕磕绊绊,断断续续,作者在三次元也发生太多事,感恩你们的宽容和理解,感谢你们还能看到最后。 先说下结局吧,我对这个结局相对而言算是比较满意的。 白璧有错,错在愚蠢软弱,不够干净利落,以至于无形给大小姐带去了伤害。 但她是被出轨的那个人,在和谈震的婚姻中她是受害者,她理应得到幸福。 也想通过白璧传大一个观点,失败的婚姻不可怕,及时止损,勇敢地往前走。 愿所有女孩儿们历尽千帆,仍旧拥有爱和被爱的权力。 谈震以X瘾为由,自以为是的深爱,无所顾忌的伤害,荒诞又可笑。 虽然我多次写了他爱白璧,但这并不是为他洗白,爱不是伤害的理由。 车祸是他应得的,躺在病床的三年是他活该,最后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爱人和别人幸福相守,我想这也是对他最好的惩罚。 至于苏茉。 苏茉应该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悲剧,被自己的父亲母亲联手欺骗,沦为报复的工具,最后害人终害己,死亡是她最好的归宿。 临死前她留给谈欢的卡片,也不是为她洗白,只是想给大小姐一个交代。 毕竟她曾经,是真的拿苏茉当好朋友的。 天时不喜欢写彻头彻尾的坏人,我总相信人性本善。 谈震作风恶心,但他对谈欢,除了不答应离婚之外,从没有亏待过她。 苏茉背叛的行为可恨,但她也曾在某时某刻动摇过复仇的决心。 善与恶,有时候哪儿是那么容易界定的呢? 就像之前评论区也有说大小姐兄弟比1a0,给男主下药的行为也是一种对姐妹的背叛。 我也在文里几次提到,大小姐对当初的行为表示后悔—— “大小姐做事不计后果,可真当后果来临时,她发现她承受不起。” 包括男主,也有宝子留言说不喜欢,觉得如果不是大小姐下药,或许他就真的那么跟苏茉在一起了,迟来的深情比草贱,他配不上大小姐。 也有宝子反驳一切都是苏茉的算计,即便大小姐不下药,时景深最终也会醒悟他爱的人到底是谁。 都行,都可以,看每个人的理解。 读完之后大家会发现,这本书里每一个人都是不完美的,这就是我想写想表大的东西。 我不会将人物脸谱化工具化,主角就是好人,配角就是坏人,配角做的一切不可理喻,都是为了烘托主角的善良美好,那样的故事,未免枯燥了些。 主角有主角的缺点,他们也需要进步成长。 配角也有配角的身不由己,他们都在各自的生命里,向死而生。 不管你对角色喜欢或者厌恶,请坚持你的想法,因为你在表大情绪的时候,说明你也在随着思考。 保持思考的能力很重要,也值得被尊重。 好了,大概就是这些了,大家如果有新的想法,也欢迎在评论区或者微博留言跟我讨论,天时微博“天时是天时吖”。 另外关于男主求婚的戒指,我在网上搜了搜,还真搜到差不多的,我放微博了,感兴趣的宝子们可以看一下。 番外会有,是之前答应某位宝子的,关于时冕和云姝,不会长,可能就两三章的亚子。 最后的最后,放一下天时的下一本书的简介,关于唐泽和喻霜,大小姐和时景深的婚礼可能也会写在那本里,感兴趣的话可以加一下收藏,不磕也没事,有缘我们或许会在下下本书相遇。 《回头》比y天时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题记。 文案一: 喻霜接到一个活,给钱的人要她去睡一个男人。 对方给她看了照片,照片上的男人很帅,她觉得又能挣钱又能睡帅哥,这一波不亏。 但她没想到,这一睡,摊上事儿了。 文案二: 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唐泽琢磨着自己这么大一块大金子…… 那女人不是缺钱么?老躲他干嘛? 文案三: 好马不吃回头草。 喻霜没想到时隔多年,还能再见到幼年玩过家家时扮演她老公的小哥哥,依稀记得他俩当初还因为一些幼稚的理由闹掰了。 此后喻家遭逢巨变,再重逢时,物是人非。 他们之间的身份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她连跟他相认的勇气都没有,只想偿还完自己该偿还的一切,然后过过清净日子。 一切都计划得好好的,直到她包袱款款赶到机场,身后却传来一声温柔低唤:“霜儿。” 她回头,男人逆光走来,俊美的轮廓逐渐清晰。 他将她拢进怀里,声音哑得不像话,“别走,好不好?” 排雷:双非处。 男女主相遇之前都有过往,但相遇之后只跟对方做。 不是谁都能那么幸运,第一次心动,就能找到自己的从一而终。 愿你历经所有,仍然可以被温柔以待。 1v1,治愈向。 (负债小怂包vs风流贵公子,男女主本质都是善良的人,女主既怂且乖,善良也清醒) 回头,是浪子回头,也是久别重逢? 好了,就酱,我们下一本书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