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潮(ABO NP)(gl)》
1.大小姐
诚如您所见,我是一位优雅的淑女。
呵呵,我想这得归功于致力于将我从小打造成艾德利家族有史以来第一位不说脏话、笑不露齿、懂得掀裙角跳舞、虽然以上几点都没有必要的继承人的母亲。
对了,我的母亲是一名凶悍强壮的Alpha,作为她的继承人,我也必须是一名Alpha,这可是一切权利主宰的先决条件。不像我的那位身世不光彩的私生女妹妹,正因为她是Beta,从分化结果一出的那一瞬间就失去了和我竞争的机会,真是气死她的Omega生母了,呵呵。
说起我的父亲,那可是一位非常有文采的绅士,母亲对他一见钟情,这也是我为什么非得成为淑女的主要原因。
他在我出生后一周的一个下午,准确来说是下午四点五十三分零六秒,那时母亲正在与德拉特家族商讨开办酒庄的事项,在花园中散步时不慎被敌对家族射杀,后来母亲将那个不长眼的家族从老到少灭族,顺便也把负责父亲安全的保镖也一并灭了口。
这些都是母亲告诉我的事情,我从三岁起就得知,我,艾德利家族的唯一顺位继承人,是伴随无数人的血降临于这个世界上的。母亲觉得了解这些没什么大不了,毕竟未来的黑手党首领越早接触黑暗越好,她本人也是这么走过来。
母亲将对父亲的爱转接到我身上,并赋予了我最高级别的宠爱。
好的,看到这里,您一定很奇怪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会有一位私生女妹妹?不错,是个好问题,不过我想这得问我亲爱的母亲。她早早就教会了我一个道理,永远不要把心放在同一样事物或人身上,尤其是人,因为伤害实在太大。
作为一名有觉悟有能力的首领,母亲非常成功,成功到让我在十六岁生日宴会之前的所有岁月里都以自己身为她的女儿而骄傲、并致力于超越她成为更加强大的存在。
但私生女这件事,不瞒您说,我很介怀。
在我看来,母亲没有坚守住对于父亲的承诺,她在我一岁的时候就在外面又造了一个孩子,不过我相信那是唯一一次意外,现在,我也完全有理由设想或许那时避孕药物被动了手脚。
但不管怎么样,一切发生了。
在我四岁被远道而来的年轻姑妈教导着开始摸枪时,自称是我母亲爱人的年轻女性Omega被母亲的护卫队带领着找上门来,怀里还抱着酣睡的金发小女孩。我毫不犹豫地将枪口对准她,姑妈更加直接,一把掐住了她的喉咙。
现场相当混乱。
剩下的那些我懒得继续回忆,因为结果显而易见,既是金发又是绿眼的私生女留了下来,因为她完美地继承了母亲、奶奶、祖母甚至是追溯到更远的长辈们的长相,比起我的黑发绿眼更加完整。
呵,我觉得这大概是私生女妹妹仅有能够胜过我的优势。
作为一名百里挑一的、即将步入十六岁成年期的优质Alpha,毫无疑问,我已经将资质普通的Beta私生女远远地甩在了身后。在我生日宴会接受十六年翘首以待又理所应当正式成为继承者的加冕时刻,她将会与其他人一起,匍匐在我脚边的阴影中。
我从不说谎。
真的。
啊,想起来了。
听了这么多秘密的阁下,也是要付出代价的,不然我怎么会讲给您听呢?就用我手中这把便携左轮手枪送您离开吧,放心,不会很痛苦。嗯?手枪当然是从这个手提包里拿出来的,因为?
忘了么?我,是淑女啊,呵呵。
嘘,闭上眼。
三。
二。
一。
Add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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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大小姐的爱情狙击(不
既然看了第一章,何不留个评论呢~(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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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她的狗
轻轻推开手下递过来的洁白手帕,黑发少女躬下身,微笑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肥胖男人。男人额头上开了一个大口,正不断涌出鲜血,因为极度恐惧而浑身散发着臭烘烘的气味。
Beta没有浓烈的信息素的味道,所以,这只会是尿骚味。
少女毫不在意,将纤细的手指嵌进那道伤口,下一刻,连带头发一道用力抓起。但看上去,少女并没有很费力,轻而易举地抬起男人的脑袋。
她面向不停转动眼珠闪躲的男人,温声说道:“波尔波是吧?告诉我,波尔波,是谁使唤你在我的人里动手脚的?只给你一次机会,不说或者乱说都会死人哦。”
男人战战兢兢地在她手里,不敢挣扎,也不敢说话。
少女笑了,松开手:“想不起来不要紧,你可以多想一会儿,当然我不建议太长时间,因为我会失去耐心的,毕竟狗的主人总会现形,我并不缺少你一个。当然你愿意告诉我那个人则更好,可以帮助我省去不少精力。”
男人依旧在犹豫。
看来得到了不少好处才愿意卖命了。
黑皮女子搬来一把加有软垫的椅子,少女轻盈地坐下,任由女子给她反复擦干净手之后,一边品尝红茶一边等待男人的回答。
“您、您真的愿意放过我么?我是说,在我做出那件事以后,您真的不会计较我给您造成的巨大损失么?”男人不顾身上的伤口,爬到少女脚边,急切地问道。
“不错,我说话算话。”少女喝了一口茶,微微一笑。
男人几乎要说出口了,忽然他想起了什么似的,立刻闭上了嘴,恢复成原先要死不死的模样。
少女将茶杯交给一旁沉默的黑皮女子,说道:“我会安排你的家属在之后与你碰面,你们随时都可以到国外避难,另外,我会给予你两倍报酬,怎么样,现在想起来了么,亲爱的波尔波先生?”
他猛地睁大眼。
男人眼中闪现出狂热到近乎憎恨的光,他几乎在同时大喊道:“是达里,达里那个婊子养的混蛋,他付给我三万金的钱,还绑架了我的老婆小孩,要让我给您下绊子,因为您在西西里负责的那家赌场抢了他的生意。”
对于这个结果,少女并不感到意外。
她点点头,满意地对男人说:“波尔波,你最终还是做了正确的选择。”
男人劫后余生地连连发颤,少女让黑皮女子给他松绑,男人更是感恩戴德地起身说:“太谢谢您了,格蕾塔小姐,我——”遗憾的是他并没有将遗言说完就迎来了少女的枪口。
砰地一声。
男人重新倒地,身边是一摊血泊。
“善于背叛的人与善于说谎的人一样,不值得信任。”
少女挥挥手,示意剩余手下处理好现场,左手将手枪放入手提包,右手被黑皮女子放在嘴边舔舐。只是沾染了别人的血液而已,连少女自己也没放在心上,但黑皮女子却很在意,从指缝到手心,不落下任何一丝角落。
在舔舐结束后,女子轻吻了一下她的手指尖,长长的睫毛垂下。
清甜、又带着点奶油香气的信息素若有若无地在那白皙的手背上透出。
叫做格蕾塔的少女看也没有去看女子眼底的复杂情绪,径自戴好黑丝手套,向大门走去。两个Alpha保镖站在那里,一左一右地拉开了门板,与房内昏暗灯光截然不同的刺目光亮照进来。
她带着得体的笑容朝光亮走去,身后是满地的鲜血和几具早已僵硬的尸体,黑皮女子缓步跟在少女身后。
“达里先生还真是客气,那么这里就归我了。”格蕾塔离开前说了一句,像是自言自语一般,雪白的脸上志得意满。她对黑皮女子吩咐,“罗娜,下午去和那位少爷说一声,多谢他的见面礼。”
罗娜看着格蕾塔柔和的笑容,俯下头简短地回答:“好,小姐。”
她的个头比格蕾塔要更高大,是从小被训练、专门用来辅助格蕾塔的Alpha,她的忠心无可置疑,是格蕾塔最信任的手下。
格蕾塔拍了拍罗娜的红发顶,像在抚摸一只听话的大狗狗。
就在罗娜快要闭上眼的时候,格蕾塔转身上了汽车,把她一个人留在了路灯旁。一如既往地利用完就丢掉,秉承艾德利家族的优良精神。罗娜对着车尾看了很久,最终套上帽兜,快步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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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了!
罗娜:……(盯)(舔舔舔)
格蕾塔:乖狗狗~
大家晚安呀~评论评论~mua
3.爱无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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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侵删↑(作者心目中的黑皮罗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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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娜知道,格蕾塔去的地方不是艾德利家族管辖的区域,那里属于德拉特,那里有飞满了整个广场上端的白鸽,有到处乱跑的小孩和浓情蜜意的AO情侣,一切浪漫的实则普通到不值一提的东西都汇聚于此。
她也知道,格蕾塔换上黑裙笑眯眯地去那里的理由只会是去见那个Omega——那个普通到不值一提的Omega。谁能想到在此之前,罗娜一直以为格蕾塔和其他Alpha完全不同,其中一点即格蕾塔不会为任何一个Omega动心。
因为这样才是格蕾塔。
才是她用不惜生命守护的首领、主人、女人。
而现在的事实却狠狠打了她一巴掌,使得原本就对于柔弱的需要躲在Alpha臂膀下的存在没有好脸色的罗娜,越发厌憎Omega这类群体。穿过一条条街角的时候,她想起了格蕾塔柔软的手心,充满馥郁芳香的肌肤,让她无数次迷恋过的信息素的气味。
这一切,将归属于另一个人。
罗娜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
身材高瘦的女子加快了脚步,在一家赌场前停下脚步。她猛地踹开了大门,像是发泄愤怒般用枪口对准了窗口,按下扳机,连连扫射。空气一瞬间凝滞,几秒后,女人的尖叫声穿破了寂静。
现场立刻混乱起来。
充满枪火味的Alpha信息素以非常快的速度在这一层膨胀开来,负责安保工作以及在场的Alpha纷纷释放信息素,并且抽出枪对准了站在视线交集点的女子。
罗娜面无表情地放下枪,踩着高筒皮靴一步步走近拐角,摘下帽子,露出了耀眼如火的红色短发。她将印有艾德利徽章的生日宴会邀请函放到了站立在楼梯旁瑟瑟发抖的Beta男性手中,微微颔首。
“请交给卡特林·德利先生。”
“好、好的。”
Beta男性以及周围人惊恐的眼神并没有任何意义。
她依旧存有怨气。
罗娜想要杀掉那个Omega取而代之的想法,没有除她自己以外的任何人知道,就连格蕾塔也是如此。Alpha的独占欲,不仅仅是对于异性的Omega,也有对于同性,但那只是极少数中的极少数。
喜欢同性的Alpha会被当做怪物。
然而罗娜并不觉得自己古怪,即便她对高贵的格蕾塔小姐产生了欲望,对那个完全有理由能够拥抱、亲吻甚至爱抚小姐的Omega不止一次动过杀意。她坚信,格蕾塔不会爱上那个软弱无能的Omega。
格蕾塔不会爱上任何人。罗娜说服自己。
幸运的是她的确猜对了一半,仅此一半,只是不幸的是她此时此刻还不知道而已。
但无论如何,只要格蕾塔一声令下,罗娜还是会像狗一样趴伏在她的裙下去亲吻她的鞋尖,这是无法改变的信念。正如同第一次站在那位衣着整洁、面带微笑的小姐面前时那样,罗娜意识到了自己与生俱来的卑微,也意识到了内心近乎失控的渴望。
是的,当黑发碧眼的Alpha小姐俯身冲她微笑,说“你是罗娜对么?”,她趴在地上木讷地点头、除了点头就只剩下沉默,小姐笑着用手帕一点点擦去了她脸上的血迹和污泥,称赞她“罗娜真厉害,以后就留在我身边吧”。
在那个时刻,她灰暗的人生才有所改变,变得一点点明朗起来。
她是这样的爱上了格蕾塔。
然而爱向来不是公平的,罗娜可以将所有的爱和感情都献给格蕾塔,可并不一定能够得到同等的回报。所以她希望格蕾塔不会爱上任何人,有且仅有这样,对罗娜来说才是公平的。
至少她可以占有格蕾塔的信任以及嘴唇贴上肌肤的亲密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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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好,托下巴等评论~
4.薇奥拉
格蕾塔喜欢与聪明人打交道,因为与蠢货不存在沟通的可能性。这可不能怪她生性如此,毕竟围绕在格蕾塔身边的绝大多数都是有头脑的人。
比如她的母亲艾尔琳,她的指导老师弗兰切斯卡,或是她远在拉齐奥主业泡O度假、副业售枪的姑姑该拉,就连她不太看得上眼的Beta妹妹柯来亚也是。所以当她支开罗娜独自赴约时,心里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她其实可以不用来的。
原本计划要亲自去和达里谈判有关赌场的事情,现在大概也只能推到明天宴会之后。换句话说就算她不去谈判,大可以去教侄子侄女们练枪法,而不是牺牲宝贵时间来到这里,就为了陪Omega喂鸽子。
一次又一次,持续了整整一个月的约会,从咖啡厅到广场,都是她几乎不曾去往的地方。
看着不远处蹲在地上笨拙地撒着鸽子料、对那群咕咕叫的鸟仰面傻笑的棕发姑娘,格蕾塔有些无语。她自己手中刚刚被塞了一袋面包碎屑,但为了顾及形象,她坐在长椅上迟迟没有动身。
“格蕾格蕾,哈哈哈,你和我一起来喂它们吧,这群小家伙估计是饿极了,我带的分量还不够它们吃的呢。”棕发姑娘朝她兴奋地挥手,就像她家里修建花圃的Beta大叔他刚出生不满一岁的小儿子。
幸好这时广场上的人不多,这些欺软怕硬的鸽子们想必也是看准了薇奥拉性格老实、浑身散发着好欺负的气息,才会拍翅膀绕着她不放。
格蕾塔叹了口气,收起伞放到提包里,拍拍裙角缓缓走过去。金发姑娘自然地牵过她的手,把她拉到鸽子群中央的一小块空地里,笑眯眯地把面包屑分到她手中,自己则将剩余的料一把把地撒向空中。
“你看,格蕾,你也试着像我这样。”棕发姑娘欢笑着说。
她犹豫了片刻,用脱下手套的指尖搓了一下面包屑,干干的,然后抬起手让鸽子啄食那些玩意儿。不过受到Alpha气息的干扰,那些鸽子更愿意跑到薇奥拉那边,只有几只大着胆子伸脑袋过来,飞快啄走了她手心里的面包。
“你看,它们也很喜欢你呢。”Omega笑得很开心。
“是么?我想它们大概更喜欢面包一点。”她随口说。
偶尔转过头,格蕾塔看见了身边Omega雪白恬静的侧脸,莫名的,心里有一种轻松无比的感觉。也许想到明天就是她的成年礼,可能很久很久都再不会有像现在这么无忧无虑的时光了吧。
面包很快就被吃完了,她抖了抖手心,鸽子们接连扑打着翅膀从她们身边飞了一周,又飞到其他甜蜜私语的情侣身边了。薇奥拉微笑地看它们离去,转过头问她。
“格蕾,可以告诉我,你的真实名字么?”仿佛在问天气似的,就这么问了出来。那双浅绿色的眼眸明亮地不可直视。
格蕾塔却没有再去看她,而是将目光转移在被鸽子们缠住跑来跑去的一对情侣身上。温暖的风吹拂着她脸庞的长发,过了几秒钟,格蕾塔侧过脸,看向Omega的眼神中多了些情感。
“薇奥拉。”她的舌尖滚出了这个名字,“你真的愿意知道我的名字,即便你将就此被扯入从不属于你的世界中么?薇奥拉,如果愿意的话,我会将名字告诉你。”
格蕾塔给了薇奥拉说“不要”或者“好”的机会,微笑着将带有危险讯号的选择权交给眼前这个并不算聪明的姑娘。于是,薇奥拉睁大了她那双漂亮的浅褐色眼睛,愣愣地看着格蕾塔。
Omega清澈的眼底倒映出一个纤瘦得几乎不像个标准Alpha的少女的身影,少女白皙的脸上永远挂着完美无缺的笑容,这是薇奥拉眼中的她。或许掺杂着别种莫名的情愫,Omega张了张嘴,几次之后,终于泄气般的沉默了。
薇奥拉是见过她开枪杀人时的模样的,那样子非常娴熟,练习过上万遍的结果使得格蕾塔对准人的脑壳再按下扳机的整个过程,就像用指尖弹去灰尘一样容易。
薇奥拉垂下头,露出了雪白的脖颈,表情很脆弱。
这是一位时刻需要被抚慰的Omega女性。
格蕾塔伸出手,用能够扣下扳机、同样也能摘下玫瑰花的柔软指尖,轻轻拂去了薇奥拉脸庞被风吹乱的发丝。当然,单单出于Alpha对于异性所应该具备的礼仪素养,也可能、还有一点点本能的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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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奥拉可O可A,你懂我的意思吧?
咳咳另外点击率不知道为什么很高,大家快评论啊喂,不然我不知道这篇文到底有没有戳到大家萌点啊,啊啊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萌这种反差么……(痛哭
5.枪和大雨
遇见薇奥拉是一个意外。
而格蕾塔同样认为,像薇奥拉这种生活在阳光下的花一样娇弱的Omega,遇见她也是一个意外。她们本不会有交集的生活,仅仅因为一场大雨而交织起来。这对格蕾塔来说是不关紧要的小事,她从来对比自己弱小且愚笨的Omega没有任何兴趣。
那场雨下得非常突然,她正好结束完与一个小家族的会面,兴致盎然地带着罗娜以及其他手下要去距离不远的赌场转一圈,结果便被雨淋得猝不及防。手下被命令去把赌场备用的车开出来,而她和罗娜他们等候在一家书店门前。
具体来说,应该是门口Alpha专用等候点,为防止不同性别人员推搡导致失序的那种。
格蕾塔百无聊赖地提着裙角,任由一身衬衫西装的罗娜则为她擦拭皮鞋上的泥水。这时一个棕发的女孩子在雨幕中跑了过来,浑身滴着水,还透露出Omega专属的非常柔和、却又异常浓郁的气味。
一般来说,Omega的信息素除非是主动放出,其余情况则只有在发情期才会大幅度地往外扩散。而在发情期,自然,几乎不会有Omega蠢到上街等着被失控的Alpha拖到街巷强奸或是轮奸。
格蕾塔抬眼,于是她们的目光恰好对上了。
Omega似乎正在哭,眼圈通红。
罗娜几乎在同一时间要掏出枪对准眼前的人,格蕾塔并没有反对,因为她对莽莽撞撞、甚至形迹可疑的Omega也没有怜悯之心。但不可否认,这个女孩子是一位非常漂亮的Omega,格蕾塔有些未婚的手下被信息素吸引、不由多看了对方几眼。
Omega小步挪进了屋檐下,站在与她们很远的角落里。
紧接着一个身材高大的Alpha冲入她们的视野,男人举着一把枪到处挥舞手臂,仿佛在找人,口中大喊——“薇奥拉,你这个臭婊子,你那酒鬼老妈已经同意把你过继给我做女儿,不过我就算要干死你,她也不敢有意见!”
格蕾塔从不管别人的闲事。
当然,如果别人冒犯到她、甚至意图挑战她身为艾德利家族继承人的尊严,那么就另当别论。
男人拖着步子走进来,格蕾塔注意到他瞎了一只眼,露在眼罩外的那只眼睛并没有看见站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女孩子,而是往她这边走,嘴里不清不楚地破口大骂。
Alpha的气息带有极为不舒服的汽油味随之涌过来,在他将枪口往这边扫过、且神经质地轻按扳机时,格蕾塔直接从手提包中取出枪,一击毙命给他了一个痛快,男人应声倒地,带着还没来得及惊恐的满脸茫然。子弹正中额头,血液从枪眼中汨汨流出,和雨水混在一起形成极为模糊的红色。
雨越下越大。
瓦坎打电话通知其他人来处理现场,余下手下在罗娜的指挥下翻找带有男人信息的证件等等,当地警局与家族达成过一致所以不用担心这种小事。格蕾塔神色冷漠地站在玻璃门前,与那个始终关注这边的Omega再次对上视线,她似乎没再哭,而是在不住地颤抖。
忽然,格蕾塔看见那个棕发姑娘抹着眼睛,似乎出于感激,朝她笑了一下?
奇怪的Omega。
在警察赶来询问前,格蕾塔带着手下坐上从自家赌场驶过来的车扬长而去,回过头时那姑娘还傻傻地站在原地盯着车尾看。她想了想,还是从罗娜手中拿走了那个姑娘塞过来的、满是Omega发情气息的纸条。
上面写着“谢谢你(笑脸),请联系我吧,我想感谢您的出手相助”,附上了姓名“薇奥拉”、联系电话和家庭住址。
说实话,格蕾塔从来没见过这样傻里傻气的Omega,哪有把所有信息都写给一个陌生人的Omega呢?虽然,以后格蕾塔的这个认知就被这位名叫“薇奥拉”的姑娘打破了。
一月后当格蕾塔再次想起这件小事时,首先记忆起的是大雨中那仿佛被泡在蜜罐子里的水果、甜甜腻腻的味道,再是Omega。出于有些新鲜、对方如此柔弱再怎么样也伤害不了自己的心理,她主动联系了薇奥拉,由罗娜送她前往坎特区。
于是,她们便有了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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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薇奥拉可O可A不是指丁丁可收可缩哦w,私设,是指通过某种手段从O变为A,但仅限于生理上变性,体力依然很差很差,可以让大小姐实现在心理层面反攻从而获得满足这样子。
6.生日宴会
薇奥拉并没有立即开口,只是嘴角的笑容渐渐平静。
格蕾塔已经知道了她的答案。
或许对于这位有可能被所谓的继父强迫发情就已经是人生最悲惨遭遇的姑娘来说,知道太多有关自己的事情并不是明智的选择。但薇奥拉是她交往的第一位女友,不管怎么样,她都希望这个姑娘可以继续傻里傻气地生活下去。
格蕾塔觉得自己很仁慈,至少在对待感情这件事情上。
在成年礼之前,有一段与Omega的交往经历似乎也挺美好的。格蕾塔漫不经心地想着。因为艾德利家族首领的伴侣很大一部分可能性来自邻友家族,她不想过早被这段关系束缚,却又有些好奇AO之间的情感。
所以,她选中了不够聪明、然而误打误撞地与她产生交际的薇奥拉。
对于格蕾塔来说,与薇奥拉的恋情可以有始有终,但不会长久,就如同她母亲在经历了无数之后才将婚姻尘埃落定一样,她还有很多的、很多的自己等待去探索和突破。
直到临别,薇奥拉也再没有提起过这件事情,她垂头丧气地从副驾驶位钻出去,连离别吻也忘记了。而格蕾塔则坐在车内,将手放在方向盘上,等到不远处那居民楼某一幢某一层某一室的灯光亮起,才驶离了这条街。
*
时间过得飞快,格蕾塔等待的这一天终于到来。
天气非常晴朗,艾德利家族的庄园同样从未有过如此的热闹,Alpha、Beta、Omega齐聚一堂,美酒、花香、以及鲜艳的礼服到处都在打转着,令人目不暇接,端着酒杯和餐食的Beta侍人穿梭于人群中。
家谱上与艾德利这一姓氏有过姻亲关系的远方亲戚不管生疏还是亲密统统都涌入了举办盛宴的庭院中,势力相对强大的家族站在一堆,而周围绕满了想要攀点关系的表亲,以至于绿色的草坪上站满了饮酒聊天的人。
这里绝大多数都是、或者曾经是声名显赫的黑帮分子,但并不一定黑帮就必须得和黑帮结婚生子,不少人从商、从政,也有什么都不从事、靠着祖宗流传下来的家族企业股份就高枕无忧的幸运儿。
格蕾塔端着酒杯,站在母亲艾尔琳身边,与其他家族的老一辈笑着敬酒。大约已经拜访了二十位在将来经常要打交道的那些老狐狸,格蕾塔手中的酒杯空了好几次,都被陪同的侍者及时倒满。
Alpha的酒量真不是盖的。
“格蕾塔小姐,如果以后需要我帮忙的地方,请您尽管开口,我作为长辈也会代表厄瑟斯家族尽力而为。”眼前这位体型有些肥胖的Alpha现任首领便是拉齐奥那块地区中最为亲近艾德利家族的一派。
艾尔琳笑着朝他颔首,格蕾塔在得到母亲的目光示意后,挺直背上前与他碰杯致敬,微笑说道:“谢谢您,我们一定会合作愉快的,亲爱的厄瑟斯先生。”
这位首领点点头,显然对她谦逊的态度非常满意,于是又多和她聊了一会儿有关于家族企业经营的心得,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他和母亲在飞快地交谈,格蕾塔像小学生似的站在长辈身边聆听。
作为这场生日宴会的主人公,她时时刻刻都被关注着,所以必须要将姿态放得足够诚意、同时又不能显得过于无能和忍让。格蕾塔这么想着,即便心里再怎么兴致高昂,也没有显现出半点多余的情绪。
正式继承者,不仅仅是对于她身份的完全肯定。
她可以获得更多更多的东西。
格蕾塔举起盛满红色酒液的玻璃杯抿了一口,正好瞥见不远处站在树下和年轻Omega女性男性交谈的熟悉身影——金发碧眼,浅绿色礼裙包裹住的身体纤瘦无力,不过侧过脸时露出的略带侵略性的眉眼倒与母亲非常相近。
她就看了一眼,立刻收回了目光。
那张脸只会让自己心烦,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所以尽管是名义上的姐妹,她们只有在外人或者母亲在场时才会多说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其余时间从不交谈。或许有过柯来亚主动过来说话的尝试,但很快就会被她冷淡的态度逼退。
她甚至看不惯柯来亚比自己小一岁零半个月的年龄,看不惯柯来亚在母亲面前表现得人畜无害的模样,更看不惯柯来亚身为资质平庸的Beta却仍然是她的妹妹这一事实。
原本她才是艾德利家族唯一的女儿,难道不是这样么?
格蕾塔从来没有喜欢过柯来亚身上的任何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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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说啥,晚、晚上好?
7.小格蕾塔~
这时有人在她肩上拍了一下,与此同时馥郁的玫瑰花香味顺着宾客的笑声飘过来,身后的女人俯身一把搭住她的肩膀,格蕾塔听见耳边传来女人醉醺醺的声音:“嘿,艾尔琳、厄瑟斯,介意我把可爱的小格蕾塔带走聊会儿么?”
格蕾塔通过信息素就判断出身后站着的就是远道而来参加宴会的该拉,即她的姑妈、她父亲家族中与他一辈中排行最小的妹妹,由于她的外公外婆非常非常恩爱,直到彼此步入五十岁高龄也没有停止年轻时的热恋,这便有了她的这位姑妈。
母亲和厄瑟斯先生都望了过来,他们正好聊到波尔多酒庄。
该拉晃了晃手中的礼盒,格蕾塔听见了里头放置的东西咚咚撞击的闷声,她出于好奇心想要去凑近听听那是什么,这时她裸露在空中的肩头被身后女人轻轻捏了两下,格蕾塔就停下了转身的动作。
接着该拉说道:“提前给我可爱的小侄女生日礼物,万一我醉倒可就错过最佳时间了,去年不就没有赶上么?这真的是太可惜了。”
母亲笑了出来,浅绿色的眼中满是愉快的笑意:“好,该拉、格蕾塔,你们走吧。”说着挥挥手让她们这对感情一直都不错的姑妈和侄女说自己的话去,下一刻,格蕾塔就被该拉牵着手往庭院的另一个角落走去。
两个Alpha手牵手已经属于亲密的范围内,但因为格蕾塔从小亲近该拉,也并不觉得意外。
迎面走来的有不少是格蕾塔的熟人。
她用另一只手举起酒杯朝他们示意,酒液晃了两下。她想,那些朋友眼中的艾德利家族继承者一定是光彩照人的,格蕾塔步履轻快地与他们交肩而过。该拉忽然扬起嘴角,转头对她说:“格蕾塔,想过今年我会送什么礼物么?”
礼物。
“一定不会是红酒或花,因为您从来不会将已经送过的东西再重复送一遍,而且也不符合这个小盒子的尺寸。”格蕾塔挑眉,“我猜,可能是一把枪吧,能够握在手中掌控人生死的玩意儿,很有趣不是么?”
该拉靠过来,不出声地看了她一会儿,如果不是那张雪白的脸上挂着酒醉的红晕,格蕾塔会以为对方正在打量她,而且是用一种神秘莫测的、又不乏温柔缱绻的眼神,打量着她。
骤然逼近的气息使得格蕾塔往后退了一步,她受不了Alpha身上过于浓烈的味道,即便来源是从小就对她亲善的姑妈,即便这股玫瑰香的信息素从很早开始就围绕在她的身边,也改变不了同性之间天生的排斥。
对此,该拉垂下眸看着她,缓缓地说道。
“Chi troppo vuole nulla stringe.”
醉醺醺的语句没有说服力,格蕾塔并不将其放在心上,而该拉说完后相当平常地收回目光,牵着她穿过人群来到一棵绿树下。从这里可以远远望到山坡上恣意盛开的各色百合和满天星,该拉松开了手。
风吹来,她们的裙摆微微地掀起了一点。
空气中只有干净清爽的花香,格蕾塔没有再次闻到来自该拉身上的信息素的气味,仿佛刚才仅仅是错觉而已,该拉半闭上双眼、摇晃着酒杯向她微笑,格蕾塔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
该拉喝醉了,喝得很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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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拉,年上攻,赛高!
来复习一下出场过的A
罗娜,黑皮舔舔攻
薇奥拉,弱攻
8.斯特罗之吻
“好吧,惊喜就是一把枪,为我眼中世界上最可爱最可爱的格蕾塔量身定做,我将它取名为斯特罗之吻。”斯特罗是该拉成年后被家族赋予的名字,一般只有在家谱以及其他正式场合才会作为中间一部分被加入到完整的姓名当中,意义非凡,“你一定会喜欢上它的。”
格蕾塔盯着那个小巧的礼盒,视线转移到女人醉得挂满了红晕的笑脸。如果说母亲是她降临在这个世界上最为尊敬的第一人,那么该拉必然是第二人,她们都对格蕾塔非常好。几秒后,她真心诚意地抱住了该拉。
“谢谢你,该拉。”
怀抱的躯体似乎僵滞了片刻,随即放松下来,格蕾塔感觉到女人回抱住了她并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肉与肉直接的接触让她莫名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该拉是她敬重的长辈,格蕾塔绝不会像看待柔弱的Omega那样看待该拉。
更何况该拉收起了信息素,她好受了一点。
“格蕾塔,愿意听我讲一些无关紧要的废话么?”该拉轻声地说,吐息在她系着丝绒颈链的脖颈。格蕾塔点头之后,该拉轻笑着松手,慢慢地退后到树荫下静静地看着她,目光有些柔软,“我想,我的该拉已经长大了,从今天起就要学着艾尔琳那样坚强起来。”
温暖的阳光落在她的眼底,树叶簌簌地摇晃。
格蕾塔在该拉的注视中,似乎变成了一个无忧无虑的、鸟儿般自由的小孩子。而该拉,依旧是愿意随时蹲下身抱住她的年轻少女。还没分化为Alpha之前,格蕾塔也许还有少许属于Omega的幻想和天真,但这些都在分化之后转化为Alpha的坚韧。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要保持沉着冷静,不要埋怨。这是你父亲、也就是我的哥哥经常挂在嘴边唠叨的话,他是一位追求者众多的优秀Omega,也是一位伟大的父亲,因为他孕育了你、而且将你带到这个世界上。”
该拉笑了笑,回忆起往事。
“还记得么?这里是我第一次真正见到你的地方,那时你才刚出生不久,我从拉齐奥休学赶来参加哥哥的葬礼,你正在艾尔琳怀中沉睡,就在这棵树下,我靠近你时正在为哥哥的逝去而无能地哭泣,我想看看哥哥的格蕾塔,接着,你醒来了。”
格蕾塔下意识看向了这颗结满红色果实的树,但该拉却停下不再叙说,只是用温柔的眼神望着沐浴在阳光中的少女。
“这把枪所配备的子弹冲击力极强,足以穿透任何一个Alpha的头盖骨,我将它送给你,以格蕾塔的教母、该拉的名义,带上它,去射杀一切威胁到你的存在。”
格蕾塔攥紧了手中的礼盒,仿佛握住枪柄般用力,她喜爱这种摸上去冷冰冰的、可一旦释放就致命的武器。格蕾塔心脏一片滚烫,很想取出盒子里的枪支试一发。
“那么,如果那个人是您呢?”
该拉笑了笑。
“当你觉得非杀不可,就尽管朝我的脑袋开枪,不过别忘了格蕾塔,你的枪法还是我亲手教授的,你所有的弱点、缺陷都在我的掌握范围中,想要杀死我没有那么容易。不过等到当你真正能够杀死我时,我想,你会获得新的体会。”
格蕾塔适时地提问,那会是怎样的。
这时,该拉的视线放得很远,似乎在透过她看着另外的世界。身后宴会传过来的悠扬乐声和人们的笑声混杂在一起,格蕾塔产生了置身事外的错觉。该拉依旧用那遥远的视线看着她。
“那会是……”该拉摇了摇头、欲言又止,最后低下头看向酒杯,过了一会儿,有些感伤地低笑着说道,“一种类似于终于长大成人的体会。”
格蕾塔看见了该拉低下脖颈时,随着黑色发丝从肩膀垂落,接近锁骨处的那个放纵的吻痕。那非常显目,她一下子从失神中恢复过来,缓缓地想起了女人被称之为淫乱的私生活。
和对方相比,从没有与Omega接过吻的格蕾塔简直纯洁得像天使。
或许就没有等到该拉,一位长相柔美的Omega女性端着酒杯款款走来,格蕾塔觉得那是一位漂亮得略显轻佻的Omega。远远的,她听见了那位女性的笑声顺着微风传来。
“午安,格蕾塔小姐。”
“您好。”
似乎意识到了格蕾塔侧过身对于自己搭档的目光打量,该拉迅速收起情绪挡住了格蕾塔的视线,丢下一句“宴会结束后再拆开,小格蕾塔”,便上前牵过Omega离开了这里。
这一个小插曲使得格蕾塔想起自己上次见到该拉时,站在该拉身边的伴侣还是一位Beta男性。
更神奇的是,那位Beta似乎还想要勾搭正在枪械室练习枪法的格蕾塔,不住地称赞她持枪的手法很辣。紧接着,从组织总部办完事回来的该拉发了一场大火,当着她的面从未有过地阴下脸,直接扯走了几乎要贴在她身上的男人。
格蕾塔不知她之后怎么教训那位不要命的伴侣,总之在那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那位Beta。也是从那一次开始,格蕾塔对于该拉有了新的认知。
原来该拉也会发火,也很危险。不过很明显,该拉不会对格蕾塔发火,这是可以肯定的事实。
9.沉默是金
回到宴会主场的途中,格蕾塔被拦了下来。而伸出手臂挡在她面前的人正好是她不想有任何交流的柯来亚。真不敢相信,她的这位私生女妹妹竟然有一天也会提起胆量再次拦住她的去路。
为什么说再次呢?
因为很早之前,刚刚从罗马被接回那不勒斯的柯来亚非常粘人,尤其在得知其实还有一个实际年龄只比自己大一岁左右的姐姐以后,经常不怕死地在格蕾塔学习意语拼读的房间外乱跑。
不过在被这位看上去很友善、实则忍无可忍的姐姐用枪口顶着额头以后,小女孩被吓坏了,毕竟之前她出生于罗马贫民区,从来都是与普通孩子捏泥巴。也许认识到自己并没有那么讨姐姐的喜欢,柯来亚才慢慢地收起了好动的性子。
然后变得很平庸。
要知道艾德利家族直系血缘的亲属不是Alpha就是Omega,性别为Beta的亲属历史以来总共只有十二位,而柯来亚很荣幸地成为了第十三位。格蕾塔一点都不奇怪,因为她一想起柯来亚,印象中除了那张酷似母亲的脸,其他记忆都模糊不清。
柯来亚是怎样的人,喜欢什么,与什么人交往,格蕾塔不需要主动去了解,她完全可以命令部下将这些信息以资料的形式整理出来放在她的桌上,甚至连柯来亚和别人上床射过几次也会有所记录。
尽管如此,她也不会对柯来亚生出半点的兴趣。
因为格蕾塔只将目光放在有价值、有能力的人身上,而排除母亲口中所说学业成绩尚且不错的优点,柯来亚至此为止的人生可以说乏善可陈,根本不值得她花费心思以对手的眼光去看待。
格蕾塔这么想着,缓缓抬起眼眸,视线划过了对方裙摆遮掩的雪白大腿、腰肢、饱满的胸脯,和母亲上床进而偷偷产下私生女的Omega是俄罗斯籍的舞蹈家,而柯来亚很明显继承了她生母的好身材。也难怪宴会中那些Omega们喜欢围着她转。
格蕾塔的视线最后停留在她轮廓深刻的脸上。
柯来亚正静静地看着她。那双碧绿色的眼睛仿佛闪动着水光,暧昧不明,看任何人都带有一点含情脉脉的意味,总像是不经意间在勾引。但柯来亚还没有长进到拥有这种靠眼神钓人上钩的本事。
她很平庸,眼神随主人也平淡无奇、呆板。
格蕾塔一手拿着礼盒,一手托住酒杯,轻轻晃了一下,朝对方微笑地说道:“有什么事,柯来亚?如果有心事的话,不妨说给我听听,我们可是已经有好久都没有见面了啊。”她擅长于扮演好姐姐的角色。
柯来亚没有说话。
格蕾塔也笑而不语。
她们相对而视,一如往常沉默地对峙着。午后阳光的温暖永远都落不进她们之间,漫无边际地洒在花圃中的那一片金灿灿的光芒,就如同一条结冰的河。
几秒种后,柯来亚似乎刚从睡梦中醒来一般,长长的睫毛闪动了两下,垂下眸看向脚尖,虚着眼轻声说道:“生日快乐,姐姐。”
格蕾塔勾唇一笑:“谢谢。”
几秒后,微弱的声音传来:“祝福你、姐姐,送上我的所有诚意。”
柯来亚说完举起酒杯,小小地饮了一口。在她仰起头时,一道刺眼的光在半空中一闪而逝,格蕾塔注意到这光点来自于对方中指关节上套着的银色指环,上面没有镶嵌钻石,就仅仅是一个指环而已,紧紧箍住了那根细白的手指。
格蕾塔没有兴趣,很快就收回目光。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柯来亚喝完了整杯威士忌,淡淡的红晕从她脸颊蔓延到耳根,那双绿眸波光粼粼地望了过来。如果换做平时这位私生女妹妹顶着极其肖似母亲的脸做出这种软弱的表情,格蕾塔一定会轻蔑、鄙弃她。
不过今天,不同往日。
格蕾塔心情不错,看出她的酒量不好,才喝了一杯的量就面色发红,只将其归结于Beta的资质实在太过平凡。格蕾塔抿了口酒液,随便想了一个可以交流的话题。
“想过未来要从事的职业么?”
“……还没有,姐姐。”
“学习律法是个不错的选择,正好可以为家族助力,作为律师的Beta大都会很有出息,正义、勤奋、坚持,这些品质只有Beta才能够一以贯之,不是么?”
“也许是,如果姐姐这么认为,那么我会认真考虑这个选择。”
格蕾塔看着柯来亚一问一答的沉闷模样,只觉得很无趣,失去了再问下去的兴致。她又低头抿了一口酒。
这时,一位年轻的红裙女士随乐声踩着优美舞步,紧贴着格蕾塔转了一周,顺势倒在她张开的手臂上,笑呵呵地从她怀中抬起脸庞,看了看生日宴会的主人公,又望向紧盯着自己的金发少女,捂嘴笑起来,耳边斜插的玫瑰花瓣晃个不停。
“嘿,格蕾塔,柯来亚,你们两姐妹不去跳舞么?Omega少男少女可等待着你们去邀请他们,还有刚出炉的通心粉以及苹果派点心,不去尝尝真是太可惜了。”
话音刚落,只听见哗啦一下,小型喷泉向上喷涌出了一大股水流,庭院中的管弦乐替代了轻快的手风琴声音,齐齐奏响,人群中的欢声笑语达到了高峰。无论是Alpha、Beta还是Omega,都在舞池中旋转。
宴会正式开始了。
“好极了,还可以活动一下身体。”
格蕾塔弯起唇,将酒杯随便放在身旁的小桌上,轻飘飘地看了柯来亚一眼,随即微微一笑朝女士躬身,牵过她递过来的手,向最热闹的人群中心走去,脚步无比的轻盈。
以胜利者的姿态。
她感觉得到,柯来亚的视线追随着她,不过,很快就再也追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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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和珠珠,我可以拥有么……( ??????????? )
下章,应该就是妹妹教姐姐学做o了吧~瞄了一眼存稿,写了三章的肉感觉自己已经没有……要不每次规定珠珠满45,下次取整75,我就放下一章(在想peach)人家难得这么勤奋,日更没评真的太打击了……
10.骤变
众所周知,艾德利家族的现任黑帮首领艾尔琳有两位千金,一位是资质出色的Alpha,格蕾塔,另一位是相对平庸的Beta,柯来亚。显而易见,无论从血缘纯度还是从天赋来看,都是格蕾塔更适合被授予正式继承者的资格。
宴会短暂地沉默了。
当黑发碧眼的少女牵着一位Omega女士一路走到人群中心,来自宾客的视线就如同无数聚光灯一般瞬间汇聚在她的身上,并随着她的走进而不断调整着测探的角度。
毋庸置疑的是,格蕾塔很美貌,透露出介于少女与女人之间年龄段的蓬勃生机。
她有着海藻般柔顺的黑发,一双松绿色的眼眸非常明亮,带有笑意地扫过了在场的人,年少一点的Omega甚至发出了羞赧的低呼。格蕾塔对此面不改色,脸上始终挂着亲近的笑容,可以说将生父母长相里的优势都取了过来。
她走到艾尔琳身边,站定,直视前方迎向了众人的目光。
“各位,这就是我的格蕾塔了。”艾尔琳首先说,声音不紧不慢、沉稳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下意识地,格蕾塔挺直了腰杆。
“而今天是格蕾塔的十六岁成年礼,时间过得真的非常快,我邀请各位来此次宴会也是希望能够有更多的人可以分享见证这一时刻,或许十五岁、十四岁的孩子还依然只是孩子,但十六岁是一道分界线,我们中的任何人都是在这一时刻后才长大成人。”
说到这里,艾尔琳低低地叹了口气。
度过十六岁生日的Alpha,要开始承担起责任了,无论是黑帮的子女还是普通家庭的子女。女人此刻仿佛联想到了那时的自己,如此的年轻气盛、骄傲自矜,直到真正接管家族以后才学着逐渐收敛起羽翼,再也不会让喜怒的情绪外露。
不断走向顶峰的过程中,得到的东西越多,所失去的也会越多。
“我自由的小鸟、美丽的花朵、可爱的女儿,格蕾塔。”艾尔琳顿了顿,浅绿的双眼看着身旁出落得越发优秀的女儿,充满了怜惜与难以言喻的惆怅,随即她面向宾客说道,“以前还不会走路时,像雏鸟似的跌跌撞撞地扑入我的怀抱,比柯来亚、我的二女儿要更加粘人。”
这时安静的只剩下钢琴声的宴会上,传来了一声从鼻息中哼出来的轻笑。
循声望去,格蕾塔一眼就看见了正站在一张圆桌旁边的该拉,后者朝这边微微举起酒杯致意,在众人的目光中饮下一口酒,然后若无其事地耸了耸肩。艾尔琳显然原谅了这个小插曲,继续发表继承者授礼前的演讲。
趁宾客注意力转移的一小会儿,该拉冲她恶作剧似的眨了眨眼睛,使得格蕾塔原本有些紧张的心情莫名放松下来。她适时地敛眸,心脏因为激动的情绪而剧烈跳动,她努力将这份即将到来的喜悦压在胸腔下的最深处。
“不管是在任何一个时期,艾德利家族都偏向于将继承者委任于身为Alpha的子女,我的两个女儿格蕾塔与柯来亚在我看来都非常优秀,但最终必须有一人被选中为下任首领,那么人选按照惯例也只会在Alpha中产生。”
事实上,Alpha候选人之间产生争端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在场的任何一个Alpha都早已经历或者即将经历这一程序。
毕竟Alpha是如此骄傲、胜负欲极强的群体。具体视情况而定,比如在正式继承者敲定之前,候选者会在同等条件下接受长辈的考验,这时一方会采用各种手段削弱另一方在长辈心目中的印象,或者更为残忍点,制造事故抹杀其存在。哪怕在上任之后,也不乏直系Alpha夺权者。
一对AO之间产下的子嗣通常会超出五个,哪怕是最孱弱的Omega也拥有极强的生育能力。如果不是伴侣也就是格蕾塔的生父早逝,资质出色的艾尔琳也许也有不少子女,再加上艾尔琳又深爱着她的伴侣,这就造成与格蕾塔共同竞争的兄弟姐妹除了意外降生的柯来亚便再无他人。
而众所周知,柯来亚很不巧是一位Beta,平庸的、作为社会建设者和性别黏合剂存在的Beta。
艾尔琳没有将话外之音表达出来,但意思却已经非常明确,下任继承者的冠冕将会落在长女格蕾塔头上。虽然这很残忍,但也很正常、符合每一个黑帮老牌家族的传统。
换句话说下任首领除了格蕾塔便再无人选。一旦十岁那年格蕾塔分化为Beta或Omega,那么家族长辈便会将希望放在柯来亚身上,如果希望再次落空,他们必定会软硬皆施地让艾尔琳再娶。
一切都是命运指向。
格蕾塔几乎要忍不住亲吻母亲的面颊,告诉她,自己一定会成为她最好的继承者、不辜负她的信任。然而在这时,女孩子轻轻的声音响起。
“母亲,各位阁下,允许我打扰片刻。”
艾尔琳和宾客闻言都在同一时间看向说话者。而没有被点到名的格蕾塔也望过去,柯来亚站在人群中不起眼的角落仰面注视着她。这位名义上的妹妹同样手持酒杯,微微晃了一下,指环在杯壁上碰撞出清脆的一下响声。
她们只对视了一瞬间。
柯来亚又看向母亲,嘴角小幅度地勾起,这么看过去那张平日里向来呆板的面容忽然生动明亮了起来,可格蕾塔从没有觉得她如此陌生,不由皱起了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地从她的掌心脱离。
不详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那非常危险、只会出现在敌人的枪口抵在胸前的时刻,而格蕾塔的心脏在下一句话从她嘴里缓缓吐出时,几乎要停止跳动。
“格蕾塔,我的姐姐,并不是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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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童鞋搞不清谁是攻,这么来说吧,长得好看、有名字、有大唧唧的女孩子都是攻,但会被我安排肉的,因为我计划写的是有野心又有吸引力的大小姐靠身体加脑子最终登顶黑帮的剧情,目前有妹妹柯来亚、部下罗娜、姑姑兼教母该拉、omega薇奥拉,还有没出场的。下章上肉~
11.假象与真相
格蕾塔愣了片刻。
饶是她再怎么镇定,一时间也没有从柯来亚言语中所表达的意思反映过来。更别说其他人。但这怎么可能!不可能,如果是开玩笑也够了吧,在今天这样的场合柯来亚怎么敢当众开这种玩笑。
她不敢置信,然而柯来亚却丝毫没有退却的神色。
面对她先是呆愣、随即便不掩愤怒的眼神,金发少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一副尽在掌握的冷静模样。格蕾塔觉得荒谬至极,性别分化为Alpha的结果明明白白地印在她的身份证明上,整整六年。
这算什么,柯来亚难道是在报复即将成为正式继承者的她么,仅仅用这种低级的手段?怒火一点点地升起在她的心脏,格蕾塔却还要为了保持微笑而压下对于柯来亚的厌恶。
艾尔琳先一步给予了否定:“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柯来亚。”
柯来亚沉默不语,仿佛在等待着什么,刻意留出了令人不得不多想的空白时间。格蕾塔从来没觉得有一个时刻能够像此刻这样难以忍受,她打算开口了,在维护名誉的基础上再给对方一个难以忘怀的教训。
可在她出声打断这一场闹剧前,她听见柯来亚说道。
“可能、以及不可能,不在于母亲您个人的判断。”金发少女脸上逐渐退去了笼罩其上的阴霾,她玻璃珠一样的眼珠在阳光照耀下泛出使人沉醉的光彩,似乎在看艾尔琳,也似乎在凝望一身黑裙、神情不明的格蕾塔,“而在于事实。”
见鬼的事实,格蕾塔攥紧了酒杯,瞪着对方脱口而出。
“你在胡说什么——”
格蕾塔还没说完就被按住了肩膀,艾尔琳非常平静地稳定了局面,然后缓缓说:“好吧我们就来听一听,那么柯来亚,我的孩子,你所指的事实到底是什么?”
不管最终结果是怎样,重要的宴会被如此打断都不会顺畅地进行下去,倒不如把它以更圆滑的方式结尾,而柯来亚事后会被母亲惩罚则是肯定的事情。格蕾塔顺着艾尔琳的视线,和宾客一道看向了自己那位名义上的瞬间脱胎换骨的妹妹。
坦白说,柯来亚没什么值得她忌惮的地方,可此刻,格蕾塔心底反射性地升起一股不知名的恐惧,类似于一脚会踩空而可能很快就会失去些什么的无端由来。
“Omega。”柯来亚仿佛只是陈述一个事实,不顾周围人的神色各异,又一遍吐字清晰地重复道,“格蕾塔、我的姐姐,是一位Omega而非Alpha。”
从那个词语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的那一刻,原本自由快活的空气就凝滞住了。完美的微笑冻在了面庞上,格蕾塔死死地盯着对面的金发少女。后者回以目光注视。
在围观的宾客看来,在这短暂的几秒间,格蕾塔也许只是抿了抿唇、或者抽了一下嘴角,适当地表现出对于妹妹发言而感到意外的情绪,午后的风静静地吹拂她的面颊。众人的视线在柯来亚和她的身上来回打转,慢慢地,伴奏弹钢琴的乐师也停下了手。
这一定是柯来亚出生以来最受人瞩目的一回,在她十六岁的生日宴会上,凭借污蔑姐姐性别有误的发言。格蕾塔这么想,不知道自己此刻的面色有多难看。
“这孩子一定是喝醉酒说胡话。”
“是啊,让侍者送一些醒酒汤来吧,正好我也有点头晕。”
艾尔琳显然也没有料想过这一情形。
柯来亚做出了摘下指环的动作。
这时候,格蕾塔感到指尖如同痉挛般颤抖了几下,身边的母亲及时扶住她的身体、用力握住了她的手,似乎在飞快说着什么,可格蕾塔张了张嘴什么都回应不了。
她的手在母亲手心中不住地颤抖、发热,接着连腿脚也无法支撑身体的发软。她的耳边传来了人群吵闹的动静,重物、酒杯落地,然而这一切都在减弱消失。格蕾塔什么都听不见了。
她只听得见自己剧烈的喘息声,过于炙热的温度从每一根血管爆炸开,血液加速沸腾、似乎在渴望着什么。各种气味的信息素波涛汹涌般统统冲到了格蕾塔意识混乱的大脑中,她从未感知到的世界一点点地将格蕾塔包围起来。
陌生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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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情潮
不、不可能……
格蕾塔残存的理智告诉她,这是她即将完蛋的预兆,因为Alpha没有情热期,而接受情潮的人向来是有且仅有一类的群体,那就是Omega,一旦发情期到来,除非在有效期内被注射抑制剂,否则只能被Alpha抱着连续操弄直到发情期结束。
格蕾塔第一次有了世界末日到来的恐惧感。
她完蛋了。
受到侵略性极强的信息素竞相的冲击,全身热流汇聚到了她的腿间,格蕾塔努力直起身想要走出这里,然而她不能,她的脑子是空白的,格蕾塔甚至对自己是不是还活着都迷迷糊糊。
恍惚间,她被轻轻地接过、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散发着Alpha信息素的怀抱。格蕾塔本能地排斥被这种黏糊糊的气味隔着衣裙紧贴肉体的感觉,她痛恨受到一股又一股热流控制的自己的身体。
她不甘心被凌驾。
她厌恨迎合。
“滚、滚开……”艰难地挤出这些发音后,格蕾塔没有力气了,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她半闭着眼睛,断断续续的低吟声从喉间滑出,黏腻得简直可怕。然而她的身体还是如同磁铁相吸似的紧紧靠向了那个人。
抱住她的臂膀再次收紧,带有不可抵抗的意味,至少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是压倒性的力量。她在被带离混乱的现场,因为那交织在一起的各种信息素不断地远去。
她满脸通红地在那个怀抱中发抖,极力克制张开双腿求欢的欲望。
微微的红茶味与浓腻的奶香交缠在一起,几乎将房间每个角落都沾染上信息素气味。终于再也无法忍耐,格蕾塔紧紧揽住了对方的脖颈,用近乎泄愤的啃咬将嘴唇贴在那对嘴唇上。
对方的唇舌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贪婪地吸吮着她的舌尖、扫荡她口腔中的每一寸。而在被吻得快要窒息的那一刻,格蕾塔听见了自己的名字被含混地吐出,少女满足的叹息声在她耳边传来。
“格蕾塔,我的格蕾塔。”
她试图在混乱的意识中寻找着熟悉的声音属于谁。这时格蕾塔的手指被牵起送到对方的嘴边,然后指尖被轻轻地咬了一下,似乎在惩罚她在这场亲密性事中的不专心。
接着,她对上了一双与她相类似、却又更加浅色的绿眸,那双眼的睫毛很长,此刻正垂下,半遮住了对方的眼,可即便如此,那双眼的主人依然缠绵悱恻地望着她,里面盛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爱意。
格蕾塔恨不得用枪对住少女的额头、用力扣下扳机。
这就是她的妹妹、伪装成Beta的Alpha。
在下一波热浪席卷而来前,格蕾塔咬牙切齿地推开她,想要从提包中掏枪,却发现自己正坐在对方的腿上,两个人全身上下都光裸、连蔽体的内衣内裤也全部无影无踪。
她颤抖着喘了一口气,柯来亚漫不经心地虚着眼,嘴角微微地勾起。下一刻,格蕾塔就感到自己的双手被立刻束缚在腰后,她挣扎了几下都没有成功,反而整个身子都向前倒去。
滚烫的肌肤相贴,格蕾塔难以接受地大叫:“滚开,别碰我!你这个混蛋!”
金发少女仿佛没有注意到她满脸的难堪,只是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她的脸颊,仔细梳理着她额头上凌乱微湿的发丝。格蕾塔无力地喘息,光是说那几句话就已经用尽了她全部力气。
她攥紧双手,因为无能为力而不甘着。
信息素所带来的体表温度逐渐上涨,她们紧紧贴在一起,柯来亚除了抱着她之外什么都没有做,然而哪怕是这样,情潮带来的热火依旧越烧越烈,格蕾塔的意识随之而变得模糊。她开始不安,再也不顾及淑女的伪装,愤恨地咒骂起来。
“不……柯来亚,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你的姐姐,而且、见鬼的,我是Alpha!”
“不,格蕾塔,你是Omega。”
“不!这一定是你搞的鬼,柯来亚,我从来都不可能是Omega!”
柯来亚笑了笑,在她的怒视下靠近,用说悄悄话的语气轻快地解释道。
“你相信我么,格蕾塔,你生下来就是一名不折不扣的Omega,而我则是Alpha,之所以会出现性别显示错误的原因在于你、呈现假性Alpha症状、极少数群体中的极少数,这就是为什么你对于Omega兴致缺缺的原因所在。”
柯来亚的手从她高挺的鼻梁向下,抚过她的胸部顶端、腰肢,往下。这时,少女分开了双腿,坐在其腿上的格蕾塔被迫露出了腿间的私处。于是柔软的手心来到了这里,轻软地贴住了格蕾塔腿间湿透的花穴。
格蕾塔的私处,并没有Alpha无论男性还是女性都拥有的性器。
这简直是莫大的侮辱。格蕾塔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在反应过来以后她愤怒地浑身发抖,眼眶发红,然而无力挣开施加在手腕上的强制束缚。
“而我,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而伪装成Beta,很早之前卡力特家族批量生产过这种违禁药剂不是么?对我来说是一个福音,没有家族倚靠的私生女如我,在没有获得权势之前是无法在继承者竞争中存活下来,该拉会杀了我,罗娜会杀了我,还有很多人,他们都会把我推向深渊。”
柯来亚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模模糊糊地隔着耳膜传来,说了很多。可是格蕾塔根本无暇分心,她被身体巨大的空虚感以及柯来亚身上那微微苦涩的信息素折磨得无法思考。
她任由对方牵引着自己的手来到那火热的性器上。柯来亚盖住她的手背、引导她的手去握住,鼻尖抵着她散发着甜味信息素的腺体上。
“可是我知道,骄傲如我的姐姐格蕾塔,是唯一一个不屑于杀死我来取得继承者身份的人,因为你有你所崇尚的信念与理性,我无耻地利用了这一点,放松了你对我的警惕,并且发现了格蕾塔你自己也不自知的秘密。”
意识渐渐被情欲吞噬。
柯来亚带着她的手在性器上撸动,双眼紧紧盯着她看。不过格蕾塔已经彻底没有意识了,情潮将她一点点地沉没在最初。像是搁浅了许多天的鱼,格蕾塔循着信息素的来源、有点可怜地将嘴唇送到对方唇上,满脸潮红。
柯来亚既没有接受,也没有推拒。
直到格蕾塔微弱的声音从唇齿间滑出:“吻我,快点。”
柯来亚心里那根紧绷的弦终于断开,压抑已久的强烈欲望迅速破土而出,金发少女不再掩饰那克制而小心的喜欢,垂下眼尾按住她的后脑,如她所愿,热烈地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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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接受它
柯来亚还在贫民区的时候,喜欢趴在自己的小床上往窗外看,对面那幢居民楼的每一层窗沿上都有悬吊着的一盆盆鲜花,阳光灿烂时花瓣上的水珠会被照耀得闪闪发亮。
也许要比同龄孩子聪明些,柯来亚明白自己是身为Omega的母亲辛苦生下才能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所以格外珍惜与母亲相处的时光。毕竟她很少会被带出门外,母亲说那很危险。
因此她所局限的这一块小天地,在那时便是她的全部。
通过那口窗,她观察着一切有生活气息的东西,在注视窗外时,那对绿色的眼珠会随着太阳的东升西落、窗外车子的行驶、灯光的闪烁而转动。房东奶奶称赞过柯来亚是自己所见过的最漂亮的孩子,其中她那双绿宝石一般的眼睛最为独特。
除了房东奶奶,还有其他的人也这么说过。柯来亚逐渐发现自己只要眨眨眼睛、奶声奶气地说几句好听的话,那些人就愿意将糖果、冰淇淋送给她,同龄孩子们也喜欢和她待在一块。
现在想起来,那段日子非常快乐。
母亲带着她东躲西藏的日子终于在某一天结束,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的人带走了她们,之后在车上经历了一段漫长无趣的行程,最后车子停在一座庄园之前,雕花大门缓缓地打开,为她们让行。
那时她不明白这代表着什么,但在她成为艾德利家族首领的第二个女儿之前,柯来亚对于贫穷、富贵、地位低或者地位高并无概念,也可能有过,在她和一群孩子们捡石头玩时,擦身而过的轿车里坐着去上钢琴课的富家子弟。
她从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地方。
母亲似乎也没有,她们像头一次进入城市的乡下佬、控制不住向四处张望的视线。在黑衣人的带领下,母亲牵着她的手走在通向某个方向的路上,柯来亚虽然觉得很新奇,但还是不住地询问母亲,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这里就是你的家了,柯来亚。她得到了这样意想不到的回答,母亲露出了浅浅的、有些害羞的笑容,但没有保持太久,在途经一个花园时,母亲被一个年轻的少女扼住了喉咙。
而不远处,玫瑰红色的花海前,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黑发小女孩正坐在座椅上,柯来亚看见她手中拿着的是一把黑色的手枪,明明手那么小,却牢牢地把握住了那柄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她们。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应该害怕是么?就像她曾趴在窗台上,看见过楼下被枪杀的哑巴女人。可柯来亚感觉到的却是截然不同的、让她心灵焕然一新的喜悦。她们之间肯定有某种联系存在。
柯来亚天生对于这种人与人的联系很敏锐。
果然,在她事后若无其事的询问下,母亲告知她,那个小女孩叫做格蕾塔,是她唯一的姐姐,现在是、未来也将一直都是。不可思议的是同样有着这么亲密的联系,柯来亚反倒对于Alpha母亲艾尔琳并不十分热情,她表现得很乖巧。
连母亲被艾尔琳用一大笔钱款和地皮作为补偿送走、从来不曾被给予主母的身份,柯来亚也没有任何反应和异议。对此,艾尔琳好像除了怜惜她、还因为她的安静听话而同情她,定期会送她去母亲那边。
所以她并没有损失太多,相反,她获得了更多。
乖巧、一定是世界上最能让人过目即忘的普通特质。
格蕾塔在她面前总是那么的高傲,从不与她主动说话,却会与罗娜她们混在一起并展露出亲和笑容,部分原因也得归于柯来亚刻意的伪装。但柯来亚并不心急、慢慢地成长着,从小女孩逐渐抽高个子、成为循规蹈矩的Beta。
她知道,那一天总会到来。
柯来亚会标记她唯一的姐姐格蕾塔,并将格蕾塔折断翅膀束缚在她的身边,永远永远。
*
可能已经过了一天,也可能更久。从白天变换到黑夜,再由黑夜迎来黎明,紧跟着是黄昏。Omega的首次情潮并没有由此而结束,反而越来越强烈,Alpha的信息素如同另一波巨浪潮水,将Omega从头到脚地标记上了苦涩的红茶气味。
这是属于Alpha与生俱来的占有欲,Omega身体的每一寸都会被其亲吻舔舐。
格蕾塔浓密的黑发铺满了整张床,她抓着床单,生绿色双眼半闭着,在又一次的冲撞中浮起了一层水雾,如同清晨森林上空慢镜头流动的雾霭,让人能够联想到深处树木、花草等一切生命力的东西,引诱着身上的Alpha为数不多却又只展现在她面前的怜爱之心。
柯来亚忍不住俯身吻了一下那双眼。
然后托着她的脚踝,慢慢地抽出性器,感受着姐姐体内的湿热。
可抽离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她们的性器难分难舍地交吻,就像从诞生后便一刻不曾离开过,格蕾塔感觉到了那份炙热温度的离开,内壁不自觉地收紧,她睁开双眼茫然地看着对方,用极轻的声音说了句什么。
柯来亚观察力敏锐,每一次抽插都将她全部的反应、神情变化都尽收眼底,现在,金发少女无法自持地痴迷这种掌控格蕾塔的感觉。她听见了格蕾塔在说的是。
“用力、进来……”
在信息素和感官的双重刺激之下,初经性事的Alpha性器又颤巍巍地抬头,再次硬挺地抵在湿润的穴口。柯来亚低低地说:“如你所愿,格蕾塔。”说完,微微用力、顶入了格蕾塔最深处的内里。
“嗯、哈……”格蕾塔难耐地咬住唇。
因为体内的性器依然在不断胀大,几乎要将壁膜撑破的程度。就算失去了理智,她也下意识地明白这很危险,代表着重要的东西将要失去、而且永远不再回来。这时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的脸上、鼻上、嘴上,似乎为了抚慰她的躁动不安。
“格蕾塔,不要抗拒情潮,接受它,就像接受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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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标记你
混沌的理智和欲望混杂在一起,如同凛冬遍野的雪相遇了炽夏破晓的光,黑暗中整片天空寂静得没有声响,格蕾塔的意识游离在它们之间、有时飘到很远的角落。她不想醒来,就当做逃避也好。
格蕾塔记得不止一个人对她说过,“格蕾塔,你生来就是Alpha、母亲的骄傲、家族的继承者”。
是啊,母亲、该拉是世界上最宠爱她的人,格蕾塔原本应该站在她们身边接受继承,罗娜单膝跪地亲吻她的手背,瓦坎他们依次亲吻她的鞋尖,底下各家族的人如同一座座黑色雕塑,沉默着见证这一时刻。
这才是她的成年礼。
可是,所有人都用奇异的看怪物的眼神看向她。格蕾塔,怎么会是Omega呢?连她自己也不会相信这一廉价的谎言。
然而,生日宴会上突如其来的情潮击溃了她最后一丝信念。
格蕾塔从未失败过,也不愿承认失败,她的目标向来非常明确,比如什么是属于自己的、什么是即将属于自己的。可只有这一次,让母亲失望、家族蒙羞的一连串事故,使她失去了前进的方向。
一切仿佛重新归回原点。
但是仅仅如此?她所做的努力因此将毫无意义,格蕾塔的名字将在黑帮间永远与茶余饭后的笑话挂钩,不可能!格蕾塔不甘心地咬住嘴唇,剧烈的刺痛帮助她破除黑暗、睁开了泪湿的双眼。
天花板上明晃晃的灯光一闪而过,过于刺眼的光线迫使她微微垂下眼,身体随着下体连接处的抽送而摇晃。格蕾塔深呼吸了几次才勉强平静下来,她颤抖着抬起手,用尽全力朝那张该死的脸上扇了过去。
“滚下去!”
金发少女并没有躲闪,结结实实地接下了这个巴掌,雪白的脸上很快就多了一道红印。柯来亚没有说话,几缕被理到脑后的浅金碎发垂落在脸庞,晃了晃。
格蕾塔厌恶地别过头,然而,她的手指被紧紧扣住,耳边传来对方细声细气的话语。
“格蕾塔,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柯来亚俯身靠得很近,柔软的两片唇贴在她的耳垂上,悄悄地说,“我们现在有了更加紧密的联结,Omega与Alpha之间,那种我期待过无数个日夜的、多么美妙的关系。”
话音落下,柯来亚弯起唇,将粗挺的性器送进到她的宫腔内,除了内壁生理性收缩蠕动、想要紧紧箍住过于粗大的异物,性器毫无阻碍地闯入了格蕾塔身体内从未被到访过的最深处。
“你!”
格蕾塔猛地睁大了眼,张开的嘴唇脆弱地颤抖起来。她只觉得那根性器仿佛通过宫腔,直直地戳穿了她的腹部,顶到喉咙口。近乎窒息的感觉使她产生了干呕的痛苦。然而更痛苦的是,汹涌的快感瞬间从敏感无比的生殖器官传到大脑。
大脑一片空白。
她呆呆地吐出:“你怎么敢……”
柯来亚紧紧抱住了她的腰,用嘴唇吻去她眼角的泪水:“谁让格蕾塔出现在我的生命中呢?如果从一开始就没有来到这里,而是继续在贫民区生活、长大成人,我也不知道原来命运是这么的奇妙。”
格蕾塔终于崩溃了,眼泪源源不断地从眼眶流出,嘴里喃喃着:“你竟然……”
“没错,我成结并标记了你,格蕾塔。”
柯来亚并不在意她的那一巴掌,甚至痴迷于她甩出一巴掌后流泪的可怜模样——无论是巴掌,又或是流泪,格蕾塔的一切都已经完全属于自己。Alpha能够包容Omega的一切言行,同样,Omega也会将宝贵的用于孕育子嗣的宫腔向Alpha打开。
她们保持着世界上最亲近而无法分割的紧密联系,这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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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放荡的女人
柯来亚好像要把这几年以来被格蕾塔不曾放在自己身上的注意力都夺回来,格蕾塔被年轻气盛的Alpha操干地逐渐失去了意识,情潮始终接连不断地涌来,柯来亚抱着她在房间的各个角落做爱,不分早晚地用性器抽插那个紧致的穴口。
她隐隐约约地听见了柯来亚射精时的每次低声呼唤。
“格蕾塔,格蕾塔……”
有时睁开眼,会在浴缸里,或者在等人高的镜子前,有时也会在床上像狗一样跪趴着。仿佛熟透的果实不停地往外淌水,浑身散发着甜到发腻的气味。
泪水冲刷的视线非常模糊,格蕾塔发现自己正靠在落地窗上,双腿大开地缠在对方的腰肢上,狭小的甬道随着性器的飞快抽送而不住地紧缩,直到一阵抽搐,一股股精液再次灌满了宫腔,而她控制不住小声尖叫了出来。
“不、我要、快出去!”
轻笑声响起。
“好。”
柯来亚亲了亲她满是潮红的脸,又亲了亲她红肿的乳尖,握着格蕾塔发软的腿抽出身。性器刚离开,还未完全合拢的阴唇间喷出了一道透明的液体。格蕾塔神色恍惚,睫毛微微颤抖地垂下。
格蕾塔恐怕也想象不到发情期的自己有多么热情和粘人。
她更想象不到的是,被她视作无一可取之处的私生女妹妹竟然将自己压在身下肏干,只差成结这个完全标记的环节,自己就彻底告别处女、属于对方了。然而这个环节就在她完全无法反抗甚至没有意识的时候圆满完成。
柯来亚静静看着她,嘴角露出有些恶劣的笑,将指腹放在那红得挺立的小可怜上,轻轻地揉弄着,然后在格蕾塔又发出了压抑的喘息声时,加快了揉搓阴蒂的速度。一边玩弄着,一边吸吮她的乳头。
花穴被刺激地又喷出了好几股液体。
格蕾塔身体痉挛似的抖了两下,如果没有被抱着双腿就会失力地瘫软在地上,她哭得很可怜,生绿色的双眼泪水朦胧,柯来亚毫不掩饰Alpha对于Omega的强制占有欲。
即便怜惜她的泪水,但同样也会希望在性事上看见她更多放荡的一面。
因为放荡的格蕾塔只属于柯来亚自己。
金发少女腾出手将汗湿的额发尽数理到脑后,那张侵略性极强的漂亮面容完全显现出来,再也没有木讷的神色。柯来亚舔去了手指上沾湿的爱液,眼色微沉,重新将手指按在穴口,代替性器飞快地抽插那刚高潮过的花穴。
格蕾塔闭上眼所见到的最后一幕,就是柯来亚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用注视爱人的缠绵深情。但这一次,她没有力气再甩巴掌了,格蕾塔从来没有这么疲倦过,长时间濒临顶峰的快感所带来的体力损失非常大。
她甚至有一种会被柯来亚干死在床上的感觉。
如果她还能够醒来。
她一定会把柯来亚杀死,不计任何代价。
*
再次醒来,格蕾塔仰面躺在一张床上,像死尸一样直挺挺地将赤裸的身体裹在被单中。她盯着天花板上五彩斑斓的花纹,眼神放空。风从打开的窗户缝隙间吹入房内,她的意识慢慢地清楚。
显然发情期已经结束,后遗症十分明显,格蕾塔稍微动一动指节就引发肌肉的酸痛,房间里挥之不散的红茶和奶香味让这一切都有了结论,有关于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柯来亚标记了她,将她从头到脚都操弄了无数遍,而她,曾经自以为的Alpha,在面对如此侮辱却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她所做的只是央求着、翘起屁股来邀请柯来亚干自己。
零零碎碎的画面在眼前一闪而过,她深吸了一口气,闭上因为哭泣过度而酸涩的眼。她不想回想那些画面,可是交缠在一起的信息素时时刻刻地提醒着她。从生日宴会开始至此为止的一系列、狗屎一样的破事。
愤怒、厌憎穿透了她全部拥有的教养。
但格蕾塔很快从愤怒中整理好情绪。
这里是哪里?毫无疑问,这里不是艾德利家族庄园中的任何一个房间,或许是柯来亚在计划之外偷偷购置的居所,她连身为Beta的结果都敢隐瞒,更别说准备临时住处,专门用于审讯、迷惑敌人或者藏匿情人,格蕾塔轻蔑地想。
此外,这里一定位于管辖范围之外,否则母亲、该拉以及罗娜她们不会直到现在也没有找到她的具体位置。按照车程,最有可能的则是同在沿海线的萨勒诺,或者之间。
这一些周全的安排让人不得不怀疑,柯来亚早就预感到她会在宴会上发情,提前做好了把她从那不勒斯带走的准备。会是谁?
作为协助者,可以是柯来亚的手下么?如果单纯只是手下……格蕾塔在脑海中飞快地过滤曾经见过的为柯来亚办事的Alpha与Beta。再加上资质出挑的、足以躲过追踪的条件,她一时无法确定具体的人选。
这时门被推开。
关上。
高跟鞋接触地面的哒哒声传来,沉稳地步入,在距离床边半米之处停下,熟悉的红茶味随风飘来。格蕾塔依然闭着双眼,随即她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动静,衣服一件件落地,信息素的气味无形在空气中散开。
柯来亚弯下身靠近。
标记所带来的性吸引作用开始生效,她的信息素比理智先一步地归顺了对方。格蕾塔知道自己无法在这种情况下杀掉对方,即便非常排斥对方的靠近,她也只能忍受那对唇在她的唇上落下的一吻。
“格蕾塔,短时间内就不要浪费时间想着逃离这件事了好么?等到我处理好所有后续,比如你的那些小狗们,我会将你带回那不勒斯,你可以继续作为骄傲的大小姐,我保证。”
“但我永远不再可能是继承者。”格蕾塔睁开眼,对上了柯来亚的目光,冷冷地陈述,“是我小看你了,柯来亚,但你要记住,只要没有死就没有输,我不会因为标记而屈从与你。”
柯来亚漫不经心地虚着眼,然后弯起唇角。
“好,我记住了。”
她们的礼仪老师是同一位,那位Beta教导过她们同一个道理,那就是在面对意外或危机时,要保持住绝对冷静的姿态,不能让别人觉察出内心的想法。如果无法克制住,就通过将压力转移到肉体疼痛的方式,把鲜血淋漓的一面藏起来。
格蕾塔痛恨着柯来亚,而后者很容易感知到这份痛恨,但她们保持住了压力。柯来亚压着她又开始做爱,比起言语中的针锋相对,似乎更加沉浸于这种肉体的交流。格蕾塔同样也被强烈的快感牵引着不断下坠。
但她相信,只要不死,输赢永远不会成定局。
无论身为Alpha、Beta还是Omega,都拥有成为胜利者的机会。柯来亚可以算计到她,她也可以。这一点在两天后得到了印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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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新攻
16.引诱她
柯来亚在她身上从腺体到成结做足了一整套标记,之后有两天没有出现在她眼前,似乎是去办事,艾德利家族那里丢失了格蕾塔的消息需要有人封锁住,不然传出去不好听,而且容易引起家族长辈的震怒。
可以确定的是,艾尔琳目前并不清楚格蕾塔就在柯来亚手中,但柯来亚隐瞒不了太久,因为艾尔琳、或者家族其他人并不是傻瓜,柯来亚现在只会是为暴露那一天做准备。
柯来亚是Alpha,名正言顺的家族继承人,格蕾塔不管承认与否都成为了Omega,在没有出嫁之前按道理可以被归为柯来亚的个人财产。让血亲为家族中强大的Alpha首领孕育后代不罕见,更何况柯来亚原先在Alpha中本就是佼佼者。
她完全可以想象,如果柯来亚提出要求的话,同时说明她们已经标记的板上钉钉的事实,那么那些唯家族至上的年老长辈绝对同意将她们两个结合起来,以便生育出更多优秀的子女。
格蕾塔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摘掉腺体和宫腔,断绝柯来亚在她身上施加的所有标记。
她思路很清晰,既然自己是作为Alpha培养成人,本身就没有必须要依附于Alpha存在的思维,那么她没有理由被Omega的情潮所阻挠、屈身于Alpha之下。
将Omega性征从身上抹除,伪装成为Alpha,回到家族为宴会上的失态以及随即的失踪编造出完美的借口,把矛头直指柯来亚,一举两得。
格蕾塔初步有了计划。
她知道柯来亚唯一的倚仗,就是她身为Omega的依据,如果这些都没有了呢,格蕾塔有充足的理由可以说服母亲将谋害她的柯来亚逐出家族。然而,这一切的前提在于她得首先离开这里。
一想起自己的处境,格蕾塔对于罪魁祸首的厌恶更进一步。
她现在相当于被柯来亚软禁在这座庄园里,两名上年纪的Beta女性负责为她换洗衣物、定点送餐,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她无法出门,最多在所在那层的走廊溜达一圈,还必须忍受身后跟随的Beta。
也许因为柯来亚远在那不勒斯,格蕾塔总觉得身上浓郁的红茶味淡了下去。等到第叁天,柯来亚重新回到庄园,身后多了叁个似乎是部下的人——两男一女,Alpha,统一黑色西装。格蕾塔隔着窗往下望去,一边在脑海中搜索他们的名字。
平头的Alpha男性名为兰蒂斯,短发的Alpha男性名为朗德,都是原暗杀组军团的成员,身手无不敏捷过人。唯独那名银色长发的Alpha女性,格蕾塔从没见过,不知她的底细。
但从她的步伐和不着痕迹地观察四周的眼神可以判断,她一定也是第一次来到这里。格蕾塔眯起眼,把心底的疑惑按了下去,然后在柯来亚抬起头、即将要看过来时,她歘的拉上窗帘。
格蕾塔坐回去,若无其事地抱着一本枪械杂志翻阅起来。
她的机会、或许已经到来。
刚才银发Alpha最先注意到她藏在窗帘后的身影。对方在她身上短暂停驻的那一眼,有些失神,仿佛没有预料到格蕾塔的存在。在移开目光时Alpha涨红了脸,神情显得很狼狈。
只不过是穿了一件吊带裙而已。
格蕾塔觉得那名Alpha女性的过度反应十分好笑。
*
没等太久,柯来亚推门而入。
格蕾塔正坐在窗边看书,姿态端庄,眼尾微垂,丝毫没有被打扰到阅读的兴致。下午的天气非常好,适合睡觉、晒太阳,柯来亚像只猫似的将头枕在她的大腿上,眼珠在阳光的晃动下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下巴看,绿得几乎透明。
格蕾塔被盯得很不自在。
几秒种后,她低声命令:“不要一直看我,柯来亚,做你自己的事情去。”她的视线始终放在书页上,可格蕾塔感觉到那道讨厌的视线还是黏在她的脸上,正要出声,接着她听见对方小声说。
“格蕾塔,信息素的气味淡了。”她们之间的联结也变得微弱了。柯来亚亲了亲她的腿,单薄的睡裙只遮挡到一小部分的腿间,一吻之后,空气充满黏糊的信息素交织所成的甜味。
下一刻,她的裙摆被掀开,柯来亚将脑袋探入了她的腿间,柔软的舌尖舔上不着片缕的阴丘,含住。格蕾塔受不了刺激挣扎了一下,金发少女笑了笑,跪坐在她的双腿中、强制地握住她的脚踝分开。
“喜欢就不要拒绝,格蕾塔。”
“嗯、哈……”
舌尖来回舔舐着那两片嫩肉,接着深入到内壁,一小股的蜜液可怜地流出,被尽数舔去。格蕾塔一手拿书,一手扶着对方的后脑,低低地喘着气。书上写了些什么,都远不如下体被舔弄传来的快感更强烈。
“舒不舒服呢?”
“快、快一点……”
柯来亚轻笑着低头,前后伸缩着灵活无比的舌头,光是这样就把她操弄得喘息不止。从穴口溢出的蜜液被紧贴着吮吸,啧啧水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突兀。原本减弱的联结一点点重建起来。
意识渐渐涣散时,格蕾塔瞥见了半掩的门口站着那名银发Alpha女性,对方呆呆地看向这边,深蓝色眼底里的情绪满是震惊,即便如此也始终没有移开视线、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格蕾塔轻舔了下唇角,静静地收回目光。柯来亚如同小兽般在她的腿间舔舐,汁水一层层地从倏然收紧的甬道中挤出,快要达到高潮时,喉咙中压抑已久的闷哼声一松口就化为发颤的呻吟。
这时,门被无声地关拢。
她的机会,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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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ntr妹妹,有点……开心(?? ? ??)
17.耳边的花与私语
舌头灵活地像小蛇,格蕾塔爽得喷了很多水,以至于身下Alpha的那头漂亮金发都湿得不像样。不过柯来亚却喜欢极了格蕾塔穴内的蜜液,来回舔舐干净了之后才把硬挺的性器插了进去。她捏着书本封皮,经受一前一后的顶撞,低低地呻吟。
柯来亚总是等到最后才射出来。
经历完一场激烈的性事,她累得连手指都不想动弹,对于柯来亚亲力亲为带她去洗澡没提出异议。没过多久,她就舒舒服服地阖上眼躺在了床上,柯来亚亲亲她的眼睛就出门。
隐隐约约,格蕾塔听见等在门外的Alpha说道:“小姐,需要安排暗杀队处理么?科雷特斯教堂那边刚刚发生暴动。”平静的语调,听上去并没有受到AO信息素的干扰。
柯来亚说:“就让他们狗咬狗,正好省去麻烦不是么?”
“好。”
然后柯来亚提起了刚才房间里的声响,那名Alpha女性简短地说自己刚刚才来,表示什么都不曾看见或听见。接受过家族内严苛训练的Alpha杀手掩藏了气息,格蕾塔知道她在撒谎。
不过她应该是忠诚无比的部下,就像罗娜于格蕾塔,柯来亚显然没有起疑心。
“下次有事就在议事厅等我,不要走到这一楼。”
“好。”
她们的声音逐渐远去,格蕾塔睁开了眼睛,对着床头的壁灯神色凝滞,在大脑中迅速勾勒一个又一个可行或者不可行的逃跑计划。
经过那一天下午,格蕾塔更加可以确信,那名银发Alpha女性对她有意思,哪怕她已经被柯来亚标记,严格意义上来说不再将属于其他的Alpha,更别提被二次标记。
虽然柯来亚不会允许Alpha接近她,但不妨碍格蕾塔自己创造机会。
庄园里人很少,基本上除了格蕾塔,就是人均年龄超过五十岁的管事仆佣,柯来亚安排得十分周全,负责泡茶的Omega老人手艺娴熟,格蕾塔挺喜欢她泡出来的红茶。
不过这时常让她回想起柯来亚的信息素,格蕾塔有点怀疑柯来亚是想要让红茶的淡淡苦涩味印刻在她的嗅觉和味觉器官里。
此外,那名银发Alpha定期定点在议事厅出现,然后走过一楼长廊驾车离开庄园。至于柯来亚,请假旷课来收拾最近这一大烂摊子的事情,每天在那不勒斯和萨勒诺两头跑,白天或许人不在庄园,但晚上一定会归来,接着像缺爱的宝宝似的在格蕾塔身上找温暖。
大概笃定了格蕾塔被标记以后必须在Alpha身边、根本跑不出这里,柯来亚逐渐放开她的活动范围,当然前提是在Beta一刻不落的管控之下活动。格蕾塔摸清路线之后,很快付诸行动。
即便相信罗娜她们不久肯定能够追踪到这里,但坐以待毙不是格蕾塔的行事风格。她借口去花园散心,套上一件樱桃红的裙子,在临近Alpha出来的时间点让跟在身后当尾巴的Beta去取遮阳伞。
因为连续几天格蕾塔都习惯于带上遮阳伞出门,只有这一次没有拿,这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年长且经验丰富的Beta不疑有他,立刻就离开去取。这是一个好征兆,对么?
凭借这两天的摸索,格蕾塔熟稔地躲过监控摄像头的角度,在一个阳光照不到的花圃角落站定。实话讲,她真想直接开车冲破大门、一路直行到那不勒斯,可惜可行性为零。看着那一道高瘦的身影走近,她微微一笑。
最多拥有五分钟的自由时间。
格蕾塔觉得足够了。
银发Alpha远远地看见她独自一人站在玫瑰花圃中,似乎在朝自己眯起眼笑,顿时神情有些僵。先不说对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柯来亚的姐姐,光是觊觎其他Alpha的所属Omega就已经罪大恶极。
想到这里,格蕾塔嘴角的笑意加深。
她需要测试一下自己对于Alpha的吸引力,从而进一步作出决定。格蕾塔抬起手将一朵玫瑰花从枝头摘下,花刺瞬间扎破了指尖,她握住了茎干。这一举动使得她们原本应该是交肩而过,但银发Alpha放缓了脚步。
血液中的Omega信息素清甜得不可思议。
格蕾塔友善地问候:“你好。”
银发Alpha没有料到她会突然开口,一时间不知怎么回答,停下脚步沉默地看向她,眼底是Omega轻嗅着手中的红色玫瑰的模样,她柔软的长发垂落肩头,绿眸笑盈盈地注视着自己。
格蕾塔原谅了Alpha的沉默。
她继续说:“我喜欢你的眼睛和头发,让我想起了大海和雪,你叫什么名字?”
银发Alpha垂下眼,仿佛在组织和斟酌语句,也仿佛在迟疑。可见对方一定知道她的身份,而且也知道她与寻常那群单纯天真的Omega截然不同。格蕾塔不急,耐心地等候对方开口。
Alpha从西装衬衫的口袋里取出了应急伤口贴,递给格蕾塔。
格蕾塔笑了笑,在手指的伤口处贴上。
Alpha就算知道了她会是怎样的人,至少也没有立刻抽身离开,这验证了格蕾塔的猜测。她知道只要对方一开口,就违背了向柯来亚许下的绝不接近她的承诺,她就可以利用一切可能性掌控眼前的Alpha。
然后格蕾塔听见了对方平稳的声音传来。
“塞纳菲拉。”银发Alpha顿了顿,又看着自己的鞋尖完整地说了一遍,“我的名字,塞纳菲拉。”她说话速度很慢,像是为了让格蕾塔将自己名字的发音方便地记住。
“塞纳菲拉……”格蕾塔小声重复了一遍。
在自己的名字被念出时,Alpha的面颊似乎红了,称不上出众甚至有些冷硬的五官被红晕衬托得可爱了不少。格蕾塔不知道这有什么值得开心,但她想要在最后给塞纳菲拉留下美妙的遐想。
就像她对薇奥拉所做的事情。
有投入才有产出。
她靠过去,理所当然地将玫瑰花别在塞纳菲拉的耳边,感受到对方呼吸瞬间的紊乱,格蕾塔飞快地吻了一下银发Alpha通红的脸庞。Omega甜腻的信息素一触即逝。
从塞纳菲拉视线的角度看下去,格蕾塔饱满的胸乳露出了大部分,只需要Alpha伸手褪去那两条纤细的肩带,就可以亲吻触碰上那对雪白的乳鸽和淡红的乳尖。将娇艳无比的玫瑰盛放在乳沟中,会有多美丽呢。
但塞纳菲拉还没有大胆到这种程度。
格蕾塔轻轻说:“送给你的花,明天见。”
接着,点完火的Omega笑着走出了角落,若无其事地回到刚才的位置。不久,Beta带着伞走回来。格蕾塔摘了一朵玫瑰送给办事得力的Beta,侧过脸看见了一辆黑色轿车驶过她身边。
里面坐着塞纳菲拉。银发Alpha操作方向盘时没有看她一眼、踩下油门疾驰而去,只不过那朵别在发间的红色玫瑰花消失不见。或许被藏在了衣服内侧、或者衣袖中,总之见不得光。
格蕾塔觉得很有趣地笑了一下。
——————
虽然妹妹先下手为强,但不代表妹妹就是正宫了哦,只要大小姐对她没感觉,一切都没用~这么来说大小姐的最爱一定是权力和支配。
18.羊入虎口
晚上,柯来亚掰开她的双腿进入时,格蕾塔意识是抽离的。
她想起自己性别分化的那一天,是冬天的气息还未散去的春天早上,距离十岁生日宴会已经过了很久,她刚上完提琴课回家。格蕾塔记得十分清楚,关于那一天、具有重要意义的细节与过程。
阳光洒在脸上,她提前感知到有什么要从身体里剥裂开来,母亲请来医生为她检查身体,主要是通过血液测试,最终结果显示她是一名健康的小Alpha。
母亲立刻高兴地抱起她亲了一口,现场所有人都很惊喜,但唯独她没有想象中那么兴奋,因为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结果。
然后医生将鉴定表递给她,格蕾塔礼貌地道谢,接着抬起头,在人群中看见了站在最角落的金发女孩。柯来亚应该是除她之外在场第二个对于分化结果反应平淡的人,和其他人一起将视线聚焦在她身上,脸上却没有一丝笑容。
她那时将其归结于私生女妹妹对她的妒忌。
现在来看,很有讽刺意味,至少格蕾塔被对方按着腿压在身下干得话都说不出来,用来生育的宫腔已经完全熟悉且容纳了对方的性器,无论从什么角度看都实属绝顶的讽刺。
“格蕾塔……”柯来亚贴的很近,和她鼻尖对鼻尖地相视,浅绿色瞳孔如同玻璃珠那样的通透清澈,如果忽视眼底沉甸的迷恋、情欲以及性器的用力顶撞,那么格蕾塔说不定会大方地欣赏这双眼。
格蕾塔扯了扯嘴角,伸出手臂揽住对方纤细的脖颈,盯着对方那双与自己只有深浅色泽不同的绿眸嘲讽道:“只有这点本事么?柯来亚,嗯?”
话音刚落,性器用力的一顶,她重重地喘了一下,身子因为重力重新落到金发少女的怀中,内壁更加紧致地收缩箍住那根粗硬的性器,使得性器整根埋入了阴道。
柯来亚沙哑着声音笑道:“应付格蕾塔姐姐,还是足够的。”
还没等到她扶住柯来亚的肩坐稳,她的身体就被一下下地顶弄起来。柯来亚按住她的臀肉快速地抽插起来,整个房间里啪啪作响。
格蕾塔的宫口相对来说比较浅,而太过深入和密集的抽插总会撞到敏感点,让她非常难受,持续高速的快感容易使人失去理智,会使身体所有感官掌控大脑。她厌憎自己如同动物一样被快感支配。
然而即便如此,格蕾塔仍然感觉得到,Omega在性事上受到的来自于Alpha的绝对支配。
“总、总有一天……嗯哈、你会后悔、对我所施加的全部羞辱。”格蕾塔突然怨恨地紧紧掐住了柯来亚的肩头,如果不是标记以后Omega无法伤害Alpha,那么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折断对方的脖颈。
“不会有那一天的,格蕾塔。”柯来亚在她的乳尖上舔了舔,然后在乳晕旁印下了一个泛红的吻痕,“我会把你操到怀孕,让你为我生无数个可爱的孩子。”
少女的声音很细弱,但格蕾塔听得一清二楚,让她为柯来亚生孩子,开什么玩笑?她宁可吞枪自杀也不会允许自己沦落到那个地步。只不过格蕾塔还没来得及反驳,意识又被新一轮的快感倾覆。
*
在柯来亚看不到的角落,格蕾塔成功勾住了其得力部下沉稳的目光。
她开始寻找机会在塞纳菲拉的视线中出现,然后将那有些游移不定的船舷拉过来。自从上次成功躲开摄像头、甩掉跟屁虫与银发Alpha搭上话,格蕾塔把握住了技巧。
她有时候会坐在玫瑰花圃的圆桌旁喝茶,有时候则靠在房间的窗台上看书,无一例外的,是为了让塞纳菲拉能够一眼就捕捉到她的身影。格蕾塔相信如果她不主动的话,后者大概真的做不出越界的坏事。
毕竟对方是那么循规蹈矩的Alpha,严格贯彻柯来亚规定的绝不上楼的原则,古板得让她很怀疑这样一个人是不是更适合文职工作或者警察,但另一方面,格蕾塔由此也完全想象得到塞纳菲拉握枪杀人的样子。
一旦接受命令就一定会完美达成。每天定点到庄园提交报告也是如此。
所以塞纳菲拉无疑是一名各方面合格的部下,除去对自己有那么一点想法之外,格蕾塔非常欣赏对方少说多做的性格。
她看了眼窗外。
今天轮班照看她的Beta出了一点小问题,原因是香料混合导致的瞬间性休克,是格蕾塔从导师弗兰切斯卡那里学来的小把戏,不会致命,只会昏迷一段时间。格蕾塔出门前将其扶到沙发上,盖上薄毯,然后循着最短的路线下楼。
楼梯口的监控死角不好找,为此格蕾塔特地换上了黑色裙装,低头行走时,外人不仔细看也无法辨认与Beta的区别,前提是忽略Omega无法掩藏的信息素的话。该死的,她真的不想再次栽在这见鬼的信息素上。
这时,沉重的关门声响起,随后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从低一层的楼道传来,高跟鞋撞击在地板上,一下一下、缓慢又步调一致。格蕾塔分析了一遍自己的处境以及贸然行动会导致的后果,最终放弃了击倒塞纳菲拉。
风险太大,尤其是在格蕾塔手边没有武器的情况下。
她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屏息听着脚步声在楼梯口顿住,仿佛过去整整一世纪那样的漫长。几秒后,格蕾塔轻轻握了一下扶手,然后松开。她低着头走了下去,步履轻快,像是没有察觉到凝固在身上那道灼热的视线。
裙摆晃了晃,她光裸的双脚踩在地毯上。
塞纳菲拉仅凭借嗅觉就轻易辨别出了格蕾塔的身份,根据那甜得让人忍不住想要吞食掉空气的信息素。银发Alpha的视线几乎黏在了她隐约露出的雪白脚踝上,目不转睛,似乎从来没有接触过Omega一样有些莽撞。
可格蕾塔很吸引人,塞纳菲拉这么坚定地认为着。况且那淫荡的、又带着点天真感的气味,足以引诱出任何一名性器官正常的Alpha的性欲。她在勾引自己,银发Alpha抿了抿唇,突然觉得口干舌燥。
黑发少女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轻轻询问:“去花园么,阁下?”
目光从脚踝落到她圆鼓鼓的胸乳上,眼神微沉。
塞纳菲拉没有回答,但行动给出了明确的答案。她偏过头,朝着可以直接通向一楼花圃仓库的方向走去,腰杆挺得很直,标配西装套装在她身上意外地合适,长长的银发披在黑色西装上异常醒目。
格蕾塔笑了笑提起裙角,隔着一米的距离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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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有点晕肉,容我缓一缓……(* б_б)看了英国恐怖片《黑暗侵袭1、2》,觉得女主和女配朱诺好配啊!我竟然从第二部中看出了西皮感……
19.假正经
她们来到了光线落不进来的阴凉仓库。
透过玻璃窗可以欣赏到仓库外边蔓延的玫瑰花海。屋内,空气中漂浮着干燥的尘埃,被封存在木桶中的红酒散发出醇厚的香气。门咔哒一声关上,塞纳菲拉把格蕾塔压在墙壁上,动作算不上温柔,低头用天空色的双眼静静地凝望着她。
好像在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
格蕾塔搂住了女人的脖颈往下一揽,嘴唇贴在那紧抿的唇边,轻声说:“主仆游戏好不好玩呢,塞纳菲拉?”柔软的身体一点点紧靠对方。
银发Alpha只是看着她,既没有推开她,也没有出声制止。
但似乎在试图抑制什么即将翻涌的情绪,不过显然不成功,格蕾塔微笑地回视。然后塞纳菲拉干脆闭上了眼,嘴里淡淡地吐出:“格蕾塔小姐,我知道你是格蕾塔小姐。”
“不。”格蕾塔把食指按在银发Alpha柔软的唇上,笑着说,“塞纳菲拉,我同意你身为下属对我抱有的坏心眼,甚至准许你,你可以将我视作你的格蕾塔、爱人、唯一的Omega,而不是柯来亚的姐姐或者艾德利家族的长女。”
塞纳菲拉缓缓睁开眼。
“我不会背叛柯来亚小姐。”
“当然。”格蕾塔轻笑一声,用唇去摩挲Alpha颈边的银白发丝,如情人间的低语般说道,“但你此刻并不拒绝我的示好是为什么呢……”
说完,她神情自然地牵住对方冰冷的手,放在自己的胸乳上,手心盖着手背地引导塞纳菲拉慢慢地揉弄那柔软的白肉。绿眸挑弄地看向面对这一切显得过分木讷的Alpha。
明明拥有同样的胸部,但极具暗示性的动作使得这具裹在黑裙里的身体充满了若隐若现的诱惑力——露出在外的肌肤洁白如雪,释放的信息素如乳奶般的甜美,仿佛等待被人一口吞吃入腹。
比意大利街头贩卖的情色片中赤裸身体的Omega更加夺目。
果然,塞纳菲拉上钩了。
隔着黑纱包裹住胸乳的手心逐渐收紧,但依然没有逾距,格蕾塔剧烈的心跳声通过胸腔在Alpha的手中震响,一下又一下。塞纳菲拉垂着眼眸,神色复杂地看着格蕾塔微红的脸。
“塞纳菲拉,听到了么,你猜我现在正在思考什么事?”
“……”女人不语,然后声音低哑地回答,“不知道。”
格蕾塔弯起唇角笑了笑,似乎在嘲笑女人的假装正经,将胸部往对方的手中送去,使两个人的肌肤更紧密地贴合在一起,几乎没有缝隙。她凑到Alpha通红的耳根边,故作天真地用轻柔的语调说道。
“想知道答案么?”
她挑衅般的朝耳根呼了一口气。
那只手猛地握紧了胸乳,修长的指节陷入了软绵中,用力地揉弄起来,另一只手也同样迫不及待地掀起裙摆,直直地往腿间的湿润覆上去。几乎在一瞬间,主导以及被牵引主导的角色发生了调换。
塞纳菲拉的动作凶狠而突然。
被蓝眸默默扫过无数遍的胸部更是受到了重点照顾,女人一把拉下了碍眼的吊带和胸衣,俯下头将嘴唇贴上那颤巍巍的乳尖,虚空地摩挲了两下,然后含住了那粒已经被揉弄地发硬的小粉嫩。
“嗯……嗯啊……”
舌尖飞快扫刮着乳头,最后像婴儿吃奶一样,塞纳菲拉连带乳晕一起将其舔弄吮吸起来,Omega奶甜的信息素味刺激着女人,仿佛真想要将乳汁吸出来的啧啧作响。
另一边胸乳被Alpha把控着,而另一只手,则在格蕾塔湿透的底裤上来回抓揉,格蕾塔腿上的丝袜早在几秒前被轻而易举撕开了一个洞,指尖就差一点就可以滑入一片湿泞的草地。塞纳菲拉的手指极为灵巧,像是学过乐器才会有的力度。
格蕾塔半裸着被抱在女人怀里。
她整个人像被钉在墙上,一条腿被Alpha揽住架在腰间,另一条腿则勉强支撑全身的重量。为了防止瘫软在地上,格蕾塔下意识地用双手搂住了对方的脖颈,银白的长发被她握在手中。
发丝又细又软,握上去有种凉爽的感觉。
然后,格蕾塔闻到了类似于薄荷的清冽的气味。
确切说来与她本人十分符合,就连头发、眼眸、肤色都是冷色调,如同微风吹近,将她缓慢地包围起来。与柯来亚肏干她时散发的能够被直接感知到的红茶气味不同,塞纳菲拉的信息素带给她的是肌肤相近时的感觉。
冰凉地拥抱住,用的却是最热情的姿态。
“嗯、啊……”她微微抓紧了手中的银发。
硬挺的性器已经蓄势待发地抵在穴口上,底裤被褪到大腿上、要掉不掉地挂在她们性器中间。暴露在空气中的花穴不断吐露出液体,塞纳菲拉将她往上托了一下,柱头顺势滑过阴蒂,快速又高频地用力顶弄起来。
“啊、塞纳菲拉,好舒服、嗯啊……快一点、嗯嗯……”她的呻吟随着顶弄而断断续续,却透露出了十足的欢愉。
“格蕾塔小姐、格蕾塔,您……”女人抵着她的额头,犹豫了一下,才问道,“柯来亚小姐并没有标记您,对么?”
格蕾塔缓缓睁开了双眼,阴蒂处被反复揉弄传来的刺激让她意识短暂迟滞了一下,在给出答案之前,她反应性地咬住嘴唇,刺痛唤醒了她的理智。她眯起眼,塞纳菲拉看着她,湛蓝色的眼底带着一点点光亮。
“这很重要么,塞纳菲拉?”
答案是肯定的。
塞纳菲拉被她含着水雾的绿眸迷住了,心底充满了爱恋之情,大着胆子吻住了她的唇,舌尖探入了她的口腔中与格蕾塔的舌头舔弄得难分难舍。双手更是直接揽住她的双腿,在腰后交缠住,接着搂住格蕾塔的腰肢,用性器用力地摩擦那已经红肿不堪的阴蒂,将其飞快地往上顶送。
格蕾塔全身的重量都落在了塞纳菲拉身上,她揽住女人的脖颈,身体随顶送不断地颠起,又因为重力而下落。
在一进一出中,花唇更加紧密地贴在性器上,发出了湿软的啧啧声,高频率的快感促使内壁不断抽搐紧缩,一股股向外喷涌出蜜液。即便没有再次被标记,格蕾塔依旧被塞纳菲拉用性器磨到高潮了。
“嗯啊、请允许我射在您的身上,格蕾塔小姐。”语气不再平静,低哑的尾音此刻有些发颤,这时还用敬语无外乎在提醒自己的身份。
可虽然这么说,塞纳菲拉没有等到她回复就自作主张了,也许Alpha在性事中或多或少会兴奋地忘记自己的身份。格蕾塔双腿大张地挂在女人身上,整个人看上去是如此的娇小,加剧了Alpha的视觉冲击。
塞纳菲拉擅自射在了她的腿上,浑浊的白液在黑丝上尤为明显。
不过很少开荤的Alpha并没有就此结束。女人托住她的双腿,用手指继续揉弄阴蒂,格蕾塔没有余力反抗,懒洋洋地看着女人玩弄自己的穴口,没过多久又被重新送上了高潮,喷了不少水,甚至溅到了塞纳菲拉的高跟鞋上,连制服裙上也都是她的淫液。
但毋庸置疑,塞纳菲拉在这场偷情中获得了乐趣。而格蕾塔则成功了一大半,并且获得了重要的情报——柯来亚在她身上留下的标记消失了。
这也恰恰证明了,她前几天所感知到的联结减弱并不是错觉。
柯来亚当然不是傻瓜,从格蕾塔被对方成功算计可以得出,柯来亚狡猾又独占欲极强,所以才会精力旺盛地在她身上一遍遍地标记。这个结论,需要进一步证实。
打发完塞纳菲拉,格蕾塔回去后仔仔细细地洗了个澡,将不久前Alpha留下的薄荷信息素从身上冲洗干净。看着镜子里赤身裸体的自己,她想,这没什么,如果能够帮助她达成目标。
格蕾塔不属于任何人,只属于艾德利家族。
等到Beta从昏睡中清醒过来,看到的第一眼就是黑发少女坐在窗台边的吊椅上看书,脚尖点地,一下下地前后晃动着,头发湿润地吹着午后的微风,然后她似有所感地抬起头,看过来时微微一笑。
“午安,夫人,睡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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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中实现np合理化大概只能“无法标记”吧~大小姐和妹妹信息素组合等于红茶牛奶,和塞纳菲拉就是薄荷牛奶咩(??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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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天生的婊子
那个午后,塞纳菲拉与她在玫瑰花圃中的偷情没有引起庄园中任何人的注意,甚至柯来亚也在不知情的行列中。格蕾塔原本想过各种应对之策,结果仅仅只有柯来亚在同日晚上回来,压住她越发不加节制的肏干。
和往常一样。
联结重新建立,却会随着时间消磨而逐渐减弱,格蕾塔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情况。不过无法真正标记的、或者说能够接受多重标记的Omega,天生就是婊子的料,但真要利用成功的话,也不能说一无是处。
格蕾塔唯一有点牵挂的是,柯来亚这么无节制的索取是否会影响她的身体健康。怀孕是最糟糕的情况,排除柯来亚是她的妹妹兼敌对方,格蕾塔还不想糊里糊涂地为曾经视为同性的某个Alpha怀上孩子。
她还是很珍惜自己的羽毛的。
柯来亚给出的答案是,将来会在一切尘埃落定、即她们两个成婚后,再让她怀孕生子。目前,柯来亚采取的避孕措施就是事先自己服用药物,格蕾塔则无需做更多。听上去很贴心,然而格蕾塔一点都不想因此而感激她。
一切失控的源头就在于柯来亚好么?
柯来亚下决心要将她关在笼子里养成一只金丝雀,但这位私生女妹妹似乎忘了,她从来不是作为金丝雀而长成的,相反,格蕾塔是一只野心勃勃的鹰。如果笼口没有关好,那么鹰是会飞出去的。
格蕾塔在耐心地等待那个笼口打开的时机。
然而,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她没想过机会来得这么快。
地方的鲜花节如期而至,那一天,格蕾塔观察到庄园里多了几个负责设施整顿以及园艺修剪的人员。
事实上,这些都是经过柯来亚首肯、由管家精心挑选过的人,没有任何的身份嫌疑,但为防止格蕾塔借机脱逃,远在那不勒斯处理事务的柯来亚安排了部下在庄园中监视她。
可以肯定的是,这些部下是柯来亚在萨勒诺地区培养的势力,同时效忠艾德利家族与柯来亚,但如果一定要做出选择,那么毫无疑问柯来亚是他们的老板,就像罗娜如此看待她一样。
格蕾塔顿了顿,放下书本。她给自己的判断下了肯定。
是的,的确如此。
否则表面上在这座庄园里照顾情热期的姐姐、实则是通过庄园将格蕾塔囚禁起来的柯来亚,即便是名真正的Alpha,被目睹行径且上报之后,也免不了被艾德利家族的长辈惩罚。然而柯来亚现在状况良好,不是么?
想到这里,她侧过头瞥了一眼窗外。
楼下停着叁辆黑色轿车,目测有叁人零零散散地倚靠在车旁,时不时抬起手腕看时间,其余人则坐在车中安静等待。维修时限一到,他们就会把那些工作人员送回去。
塞纳菲拉就是这些部下的其中之一。
格蕾塔往下眺望,视线毫不费力地捕捉到塞纳菲拉的身影。大概因为鲜花节的缘故,银发Alpha的衬衣上斜插着一朵红色的花,此外其他人身上或多或少也可以见到除了黑白之外的不一样颜色。
估计是什么热情又浪漫的Omega姑娘大着胆子放的。
格蕾塔觉得这很正常,她作为Alpha时也会收到各种花和带着口红印的丝巾。而且据她所知,杀手组队员一般都比较风流,因为从任务中获得的报酬向来都很丰厚,她们往往会选择去红灯区消遣。
“小姐,需要再续一杯红茶么?”Beta躬下腰询问。
格蕾塔闻言垂下了眸,收回目光,微笑着朝身旁伫立的中年妇人点点头。等到妇人对仆佣吩咐完,她托着下巴重新看向窗外,说道:“你看,外面的天气真不错,很适合今天鲜花节的举行。”
“是啊,小姐。”Beta带着公式化的笑容回答。
不得不说,与上次有些冒失的Beta不同,这位中年Beta妇人很精明。格蕾塔几乎没有机会脱离对方的视线,从起床到用餐,这位Beta寸步不离她的身边,一板一眼到了无法想象的地步。
格蕾塔无奈地将书本放到一边,但在看到某一道在花圃间一闪而过的身影时,她的视线瞬间凝滞了一秒,随即她平静地笑了出来,端起杯子送到嘴边,心情带着点愉悦地吹了一下热气。
慢腾腾喝完杯中的红茶,格蕾塔抬眸说道。
“在查利尔夫人煮好茶之前,我们不妨去花园散散步,欣赏那些盛开的花就当做庆祝今天如此热闹的节日吧。”
这个提议不过分,而且底下有至少超过五名Alpha杀手在场,格蕾塔想要逃跑也没有机会和时间,于是Beta思考几秒利弊之后就答应了。但她也没有傻到轻视曾经身为艾德利家族资质优异的继承者的格蕾塔。
Beta目光停留在少女的身上,神经紧绷地监视格蕾塔的一举一动。但格蕾塔并不甚在意,披上一件外套就缓缓往外走去,Beta立刻拿上伞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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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章的肉写的有点头秃,有看到留言说想要姑姑粗来,会的会的,只要出了庄园就大面积开启修罗场,莫急
21.游戏开始
时机很重要。
“任务失败会有什么后果,罗娜,你知道的,如果做不到百分之百的话,那就没有资格成为我的部下。”格蕾塔坐在草坪上画画,半跪在地上的小Alpha垂下头静静不动,脊柱隔着带血的绷带凸显成一条线。
她用铅笔勾勒出山峦的曲线。
然后轻轻说,“我会抛弃你而选择别人,罗娜。”直到裙摆被小心地拉动了一下,格蕾塔才转过头看着对方琥珀色的眼眸,那双眼闪动着乞求的情感,她微微一笑,“除非你每一次都能取得成功,只有这样,罗娜,你才能成为我的唯一。”
这是她九岁时,向罗娜放出的威胁、以及与此同时对罗娜所许下的承诺,因为格蕾塔从不做亏本的买卖。罗娜没有让她失望,直到现在她也的确将罗娜当做了最信任的手下。
格蕾塔慢悠悠地走在路上。
两个带着草帽、穿着工作服的人员正弯腰收拾废枝残叶,其中有一个浑身缠满了泛黄陈旧的绷带,就连脸上也被裹得看不分明,格蕾塔多看了对方两眼。塞纳菲拉与Beta随之停下脚步。
Beta注意到她的视线,就解释道:“小姐,那是贫民区而来的帮工,是个可怜的孩子,一场火灾导致他浑身烧伤,每一年鲜花节都会准时来这里收拾,他手脚很勤快。”
格蕾塔挑了挑眉,点点头,仿佛在经过解释后也不再有兴趣,重新提起脚步随便朝一个方向逛过去。在走到差不多二十米的距离时,她被重重地推倒在地,而推搡者也腿脚不稳地摔倒在地,枝叶和花瓣撒了一地。
庆幸草坪比较柔软,谁都没有受伤。
格蕾塔被Beta赶紧扶起身,塞纳菲拉伸手为她拨开了发丝上的花、指尖飞快地抚摸了一下她的唇。而Beta着急向推搡者要求解释,也就没有注意到这位Alpha部下明显僭越的举动。
格蕾塔将手放在口袋里,很快取出,然后旁若无人地牵住塞纳菲拉放在自己脸上的手,朝她弯起唇角笑了起来。明显,此刻笑容多了几分真心诚意,碧绿的眼里仿佛盛满了光芒。
塞纳菲拉再次露出被迷住了的模样,垂下眸,俯身想要亲她。不过这个场合可不行。格蕾塔微笑后退了一步,于是银发Alpha只能退而求其次地吻了一下她的手背。
格蕾塔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另一边。
走路不稳的推搡者就是刚才那位全身绷带的青年在面对Beta严厉的质问时,紧张地说不出话,但他努力张开嘴,嘶哑着声音结结巴巴地解释。格蕾塔目光划过了青年,带了点笑意。
从幼年起,她们就建立起非同一般的默契。
格蕾塔轻快的声音响起:“原谅他吧,夫人,我想他也不是故意的,谁都有脚崴摔跤的经历,看在我的份上,让他好好过一个快乐的鲜花节吧。”
既然格蕾塔都不在意,Beta自然也无法责备太多,但依然做出了明年不会再让这个冒失鬼来庄园的决定。格蕾塔心想,明年?一定没有明年了。然后她们走出了花圃,塞纳菲拉回到车边。
格蕾塔走在长廊上。
细细的高跟落在瓷砖上。
咔嚓咔嚓的细碎修剪声从遥远的花圃传来,阳光无比温暖,洒下在庄园每一个角落,格蕾塔眯起眼,享受着风的吹拂。此刻她的手中,多了一把小巧的枪。格蕾塔一边散步一边顺手将枪塞到了外衣口袋中,稳妥地放好。
而自始至终,身边Beta没有察觉异样。
但是游戏已经开始了不是么?格蕾塔微微勾起了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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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堆包子什么的好可爱啊捧脸? ?( ?????? ·? ??????? )对啦大家有看Killing Eve吗,推荐推荐
22.危险的选择
十分钟不到的时间,或者说连喝杯茶都不够的时间,花园发生了一起爆炸。
那一下震响如此剧烈又突如其来,近乎于轰隆的雷鸣,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维持已久的表面平静终于被打破。
转眼间,熟悉的枪与火的刺鼻气味爆发,在躁动不安的空气中上下浮动着,并且顺着冲天的火势迅速延展开来。楼下传来了Alpha掺杂着脏话俚语的大声叫骂,一部分忙着处理现场,一部分则分散去找始作俑者。
仅此而已,一次爆炸就无法承受么?
绿眸慢慢地加深了笑意。
格蕾塔安静地站在窗后,透过窗帘未被拉住的缝隙往外看。几秒后,她的目光锁定在一个地方——火光和浓烟聚集处显示,爆炸的地点位于花园靠近仓库的角落。而更快的是,杀手们开来的两辆轿车紧跟着相继爆炸。
她一点都不意外。
因为罗娜的拿手好戏,就是报复,怒火能够让罗娜最大程度上发挥Alpha的力量,为她取得一次又一次的胜利。格蕾塔看着那些黑衣杀手如同鬣狗般有素地在火光中穿梭、丝毫不慌乱的身影,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
说实话,她挺欣赏柯来亚这些部下的这一点。
临危不乱。
格蕾塔垂下眸抿了一口茶,这时窗户被一只手轻轻拉拢,外边一切混乱画面彻底隔绝在她的视线之外,然后她听见飞快踱来的脚步声,紧接着中年女人的声音响起。
“小姐,柯来亚小姐吩咐我将您看管在这里,再过半小时她就会立刻回来,您无需担心。”Beta在她身边止步,格蕾塔瞥见了妇人手中隐约可见的束缚带,差不多猜出来对方的意图。
她晃了晃茶杯。
“我不会担心。”格蕾塔微笑抬起头,直视这位Beta,充满笑意却又无比锐利的目光刺穿了对方内心深处的恐惧,她缓缓地说,“该担心的应该是夫人您才对,您说,是么?”
冰冷的枪口抵在Beta的眉间,在对方还没有来得及反抗的下一秒。除了畏惧,妇人神色中更多的是震惊和不可思议。因为她料想不到,格蕾塔竟然持有枪械。
这是不可能的。
从一开始柯来亚就卸下了格蕾塔身上所有可能的武器或者追踪器,在严密的监控下格蕾塔根本不可能获得武器,除非,除非——Beta视线由恍惚逐渐定格,仿佛一下子抓住了关键,各种复杂的情绪被这一清晰的认知而短暂摒弃。
格蕾塔从她瞪大的双眼中读出了这些讯息。
多可怜啊,格蕾塔略带怜悯地看着对方,然而手中的枪却毫不留情地抵住妇人布满皱纹的额头,她用另一只手端着茶杯,从容地接受了Beta所有负面的情绪。
Beta恐惧地发颤:“是刚才那个……”
少女微微一笑,用谈论天气的轻松语调给出了答案:“没错,就是那个时候。”
“不……不,您……”几近语无伦次的陈述。
这么多天来,Beta从未像此刻这样,也许是她第一次露出尽在掌握之外的慌乱,甚至不敢想象因为自己的掉以轻心而导致如此失败,又或者说,不敢想象失败后会遭遇的惩处。最坏的预想就是被干掉。
楼下的动静声渐渐小下去,不再有爆炸,然而枪火味却越来越浓重,填满本就稀薄的空气,产生一种整座庄园都在火中熊熊燃烧的足以使人窒息的错觉。危险的讯号从安静中些许透露出来。
“夫人,看在您对我这几天的悉心照料,我可以提供您两个选项。”格蕾塔靠近了她的脸,近距离地观察那张面孔上的每一丝神态变化,“一,带我出门并且将通行证交给我,我或许可以向柯来亚为您求求情。”
格蕾塔停顿了一下,因为第二个选项无需脱口,这位被枪抵着头的Beta还没有愚蠢到追问“第二个选项是什么”的地步。这一刻,女人的脸上有着恐惧、绝望,也有一点可怜巴巴的希冀。
只此一点已经足够动摇她那颗正在摇摆的心。
“听我说,夫人,不管哪个选项都有死亡的可能性,只不过存在可能性是高还是低的小问题。”格蕾塔用商量的口吻和Beta交流,“我相信夫人一定会做出明智的选择。”
格蕾塔开出的条件好得不能再好,Beta有过动摇,然而她放弃了。
妇人张了张嘴,最终面色惨淡地吐出:“很抱歉,您杀了我也没用,因为柯来亚小姐根本没有给予庄园中的任何一位仆佣出入的权利,而能够让您顺利离开的通行证只有部下们才持有。”
格蕾塔一点都没有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
因为这一点在她几天内的考虑范围中打了好几转,那么开不出交换筹码的Beta对现在的她来说显然不再存有利用价值。格蕾塔稍稍用力,扣紧指尖,子弹早已经上膛,只需要再用上按住扳机的轻轻一下,Beta就会死在她的枪口。
这时,Beta静默之后说道:“柯来亚小姐非常爱您。”
格蕾塔想也没想就笑出来,仿佛听见了有史以来最滑稽的笑话。她一边笑一边歪过头看向妇人,黑发如上等丝绸柔软地垂落,盖住了她笑得发颤的肩头:“这就是您最后的遗言么,夫人?”
Beta闭上嘴不再说话,双眼紧紧地合拢。
砰。
妇人身体犹如一滩死肉倒在地毯上,身边散乱着一对束缚带,血液汨汨地流出渗透在深色布料上,谁都分辨不出她到底是生是死,但那个正中眉心的血洞能够解释一切。Beta死了,没有丝毫挣扎地死了。
以一声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枪响结束。
格蕾塔低头亲吻了一下枪口,这段时间没有练习过的枪法生疏不少,但总体感觉还算不错,她全身的血液都因为这一发子弹而神经质地沸腾滚烫。她笑着把杯中的余下红茶一饮而尽,而这将是她在这里品尝的最后一口。
风灌入了房间,窗帘被高高地吹起。
她随手将空茶杯放在靠窗的圆桌上,细细整理了一番袖口和裙摆,然后戴上黑丝手套和圆帽,头也不回地踱步离开了这个关了她太久的该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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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精神上的强攻!
Killing Eve第叁集kiss啦,开心地转圈圈!如果这对be,我一定会写1w字纯h调教bdsm来发泄不满(啊啦我在说什么???(??)???)对了,新开了微博id:爱好喝酸奶,欢迎来戳戳我~
23.让我标记您
作者心目中的塞纳菲拉(脑补面瘫叁无形象),来自《军火女王》,有点老的番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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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蕾塔沿着狭窄的角落下楼,幸运的是途中顺利躲过了两名Alpha的搜寻,从Beta身上翻找到的信息素隐藏药片发挥了效用,除非身体贴近身体的接触,否则谁都察觉不到她的Omega身份。
她不着急寻找罗娜。
如同某种爬行动物在危机时的谨慎,指尖在墙壁上点了一下,黑发少女收回脚步,退一步将自己藏在了不易被发现的黑暗中。
不远处有一名Alpha正在这一层搜索,而再向上两层就是她被安置的房间的楼层所在,她的失踪以及Beta的死亡迟早会被发现。
但时间足够了,她完全可以解决掉他,然后拿到通行证。
格蕾塔抬起手,对准Alpha男性逐渐接近时所暴露出来的致命弱点,心脏、喉咙、额头,哪一处都足以让他瞬间告别这个世界。近似于飞机起飞时剧烈轰鸣的瞬间,心跳和肾上腺素迅速呈十倍百倍在体内攀升。
几秒钟的时间却又像被生生延长了数千倍,每一秒都过去了很久。她缓缓施力于食指指尖,扣下扳机。
然而下一刻,略带凉意的声音制止了她。
“斯通特,这边由我来负责,赖斯那边缺人手,你去负一层。”是塞纳菲拉在说话。
负一层?
格蕾塔闻言眯起眼,盯着黑色枪管所对准的那道身影看了两秒,然后一点点放下,将手枪横在胸前,指尖依旧紧扣扳机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她注意着那边的动静,提起百分之两百的注意。
面对塞纳菲拉简短的安排,Alpha男性深信不疑,他点了一下头就蹬蹬迈着矫健的步子窜下了楼。等到后者没影时,塞纳菲拉没有离开,而是叁步并作两步地继续往这边走。
停下脚步。
不足半米的距离,她们面对面地相见。
格蕾塔以为至少对方会有点惊讶的神情,但此时此刻也只能失望地发现,塞纳菲拉似乎一点也不意外,而且不仅如此,对方还轻易接受了她不仅成功逃脱而且持枪的事实。哪怕不久前格蕾塔才在她的眼皮底下毫无自由地在花园里溜达。
现在与格蕾塔不同的是,塞纳菲拉自始至终没有掏出武器,这使得她们两人在警戒心上就显现出落差。没有警戒心?
黑帮世界里没有警戒心可是会死人的,尤其是对相处甚至不满一月的敌对一方卸下心防,那和自杀异曲同工。就像格蕾塔从不会对母亲和该拉以外的人卸下心防。
在那双冷色调眼睛的注视下,格蕾塔笑着单手握枪,语速飞快地提议道:“塞纳菲拉,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话音落下的至少叁秒内,银发女人没有做出任何一丝反应,而是用一种难以言喻的平静表情面对她。第四秒时,格蕾塔踮起脚搂住女人的脖颈,轻柔地吻住了女人,而几乎在接触的瞬间,Alpha有了反应。
与此带来的,是她的脊背处传来了类似摔在水泥地上似的疼痛。
圆帽被撞掉在地。
塞纳菲拉用绝对称得上粗鲁的动作抱住了她的臀按在墙上,舌尖直接撞开她的口齿,湿软的舌头热情地交缠了起来。银发和黑发混乱地铺散在她们的肩背上,谁也分不清是谁的。不过现在来看,这有什么要紧呢?
闷哼从她们的唇齿间溢出,黏黏腻腻地拖长在空气中。
温热的肉体透过两层薄薄的衣衫紧贴在一起。
一吻结束后,塞纳菲拉轻轻握住她的手腕,将那把始终抵在自己胸口处的枪放到嘴边,对着枪口亲吻了叁下。格蕾塔软软地靠在墙上,笑盈盈地看着银发Alpha的举动。
“我答应您。”Alpha垂下头颅,声音沙哑地开口,同时目不转睛地盯着格蕾塔。这位略显木讷的Alpha不懂得讨价还价,连条件也不问就直接答应下来,她的确不会主动向自己索取什么,除非格蕾塔先一步向她索取。
这也属于狡猾。
在尝到甜头后就会越来越大胆,塞纳菲拉就是这样一位Alpha。
接下来格蕾塔对这一点有了更深的认识。她看见塞纳菲拉在一吻之后,那张偏苍白的脸上露出了情动的神色,脸颊浮起淡淡红晕,就像一朵花开在一堆雪当中那样无比明显。接着银发Alpha说道。
“我想要的只有一样,那就是——”
“让我标记您,格蕾塔小姐。”
回答她的是,格蕾塔勾唇再次吻上去。
“成交。”
——————
塞纳菲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24.喜欢喜欢woo18
想要有所得到就必须有所付出,不要想不劳而获,也不要想无私奉献,不要一味索取,也不要一味付出,就算要做强盗,也要做强盗中言行得体、赏罚分明的上等人。
这就是格蕾塔接受的理念。
正如她可以为了回到那不勒斯、为了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从而付出肉体的代价。既然通过Omega体质可以吸引Alpha为自己办事,那又有什么不能割舍。更何况格蕾塔牢牢把控住了这场性事中的绝对主导权。
勾引、被操干,都是以她的意志为中心。只要她愿意,塞纳菲拉就可以任意地操她、享受将她身体贯穿的乐趣,而她也可以从中获利,因为塞纳菲拉有了被她任意利用的把柄。
而且,是未来可以一直被她所利用的把柄。
如果真如塞纳菲拉所说,那么格蕾塔可以得知柯来亚在她宫腔内留下的成结标记的确消失了,就像香水留在肌肤表层时间有长有短,任何标记无法长时间在她体内保存。进而格蕾塔得出了,她是无法被标记的Omega的事实。
简直、没有比这更好的消息了。
爱一向是世界上最虚无缥缈的东西,格蕾塔不太相信这种东西。但这却是她唯一一点从自己Omega性别中所能划分出来的优势,无限制地勾引别人标记、爱上自己,然后为自己所用,不是很有意思么?
所以格蕾塔始终都认为,只要不死,便无输赢。
她一定会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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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的衣领渗入了刺鼻的烟烬味,甚至Alpha总是整洁的银发上也沾染了灰渍。然而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在一片黑暗的角落中,格蕾塔被抱在了怀里,低垂着绿眸,看上去像普通的Omega一样天生需要得到Alpha的青睐和保护。
至少在充满爱怜之心的Alpha眼中是如此。
格蕾塔没那么危险,而且,即将成为自己的Omega。看啊,格蕾塔顺从的模样又是那么无害,比初生羊羔更加纯洁,伴随着那清甜无比的奶香信息素,Omega简直乖得让她眼底的冰都统统消解融化。塞纳菲拉想要将其舔舐着一口吞下。
可是不能。
她要一口口地品尝直至最深处,让格蕾塔珍贵的宫腔只容纳她一个人的性器,以后也只会接受她的气味。兴奋的刺激感使得银发Alpha微微发颤,在解下格蕾塔湿透的底裤时,那甜味越发浓重,与薄荷味难分难舍地交缠在一起。
很般配不是么?
Alpha眼神微暗,抱紧了格蕾塔,用力地撞了进去。肉眼可见的整根没入,略带急迫地一下子填满了那原本窄小的内里。
进入的那一刻,塞纳菲拉发出了沙哑的喘息,紧致的内壁严丝合缝地包裹住柱身,又湿又软,几乎让她忍不住想要抓住格蕾塔纤瘦的腰肢,把这淫荡干渴的小穴操穿。
她从没有过像此刻这样的渴望通过这一方式攻占Omega的身心。
银发Alpha是会因为解决生理需要而去妓场寻觅Omega或Beta的那类人,为了释放压力或者多余的精力,不管怎样只要解决生理需要就可以。塞纳菲拉始终这么认为,钱给到位,粗暴地对待并无不可,至于床上的人是谁,她从不在乎。
这是她第一次,在无数次幻想过把格蕾塔压在身下尽情肏干后,轻柔地动作起来,如同对待珍宝一般轻轻地爱抚着少女的大腿和臀肉,亲吻着那过于单薄的肩头、黑发。
喜欢。
她是如此热烈地爱着怀里的黑发少女,所以不要拒绝她。她会把唯一存留的柔软内心送过来,唯一的请求,请不要残忍地拒绝。
每一次的抽离,都伴随着那一层层壁肉的吸吮,爱液润湿了她们性器相连的位置。啧啧的水声既缓慢又情欲,如同潺潺的溪水中栖息着的蛇,缓缓地在湿哒哒的花穴里游动。
这时,格蕾塔轻软地吐息在她耳边吹拂。
“干死我吧,塞纳菲拉,你难道不爱我么?”
Alpha顿了顿,用指尖小心地抚上少女雪白的脸庞,从她潮湿的生绿色眼眸中看见了被欲望拉拽却又不断被理智所束缚的自己。那仿佛泡在了威士忌酒液中的橄榄色,在视线中模糊不清。
那就、如你所愿。
满足你。
性器猛地挺了进去,然后开始飞快地抽插。内壁不断蠕动着收紧那粗壮的异物,然后艰难地吞吐出来,随即又被狠狠贯穿,花穴软趴趴地贴在柱身上,亲密地送上轻吻。
性器相连处传来粘稠的水声渐渐放大,仿佛整个楼层里都回荡着这淫靡无比的声响。
格蕾塔将下巴抵靠在女人的肩膀上,吐息因为性器在内壁上的不停冲撞而断断续续,她闻着这奇特的无比凉爽的味道,仿佛灵魂漂浮在极地冰山上。美得就像快要滴出水的天空,塞纳菲拉就像一团湿润的水汽,缠住她无休止地性爱。
无法阻止那股清凉的薄荷味一点点地侵入了她的意识。
成结时性器胀大,几乎要撑满了整个花穴。格蕾塔感觉到沉默寡言、只会在她高潮时发出几不可闻的低喘的Alpha,显得格外兴奋地按住了她的臀部。这使她整个身体都靠在墙壁上,甚至可以听见耳边轰鸣的声音炸开。
“嗯……该死……”她下意识地张了张嘴,眉慢慢地皱起来。
事实上她想到了一些不太美好的来自于柯来亚的回忆。但她要忍受,格蕾塔咬住唇,绿眸如同下一刻就要哭泣似的布满了水雾。
然后,格蕾塔收到了塞纳菲拉一下又一下轻柔到极致的吻,落在额头上,鼻尖上,眼睛上,嘴唇上,似乎以此抚慰她不安的内心,直到把她松开。格蕾塔一把推开了塞纳菲拉,伸手勉强扶着墙,双腿张开时一大股白液从腿间慢腾腾地滑下。
交易完成了。
塞纳菲拉答应驾车带她离开庄园。如果遭遇失败或者背叛,格蕾塔会选择毫不犹豫地杀了对方。既然拥有无法标记的体质,那么Omega不会永远受到Alpha来自于精神与体能上的束缚。
格蕾塔完全可以亲手、或者借罗娜之手,一枪崩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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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脱逃的鹰
看着银发Alpha跪下身替她擦拭长袜和皮鞋,格蕾塔眼底没有一丝触动。
她慢慢蜷起手指,握住了手枪。相比之下非常仓促的事后,不过塞纳菲拉收拾得非常细心,至少除了腿酸了点,格蕾塔没觉得有什么不适。
刚刚标记结束的Alpha对于Omega的依赖会达到峰值,几乎不需要格蕾塔特别做些什么,塞纳菲拉就会对她产生无法控制的掌控欲以及过度爱慕。想要保护这融入自己骨血的爱情。
出于本能,Alpha会拼尽全力为Omega构筑世界上最安全的巢穴——这时无论是敌是友,这份本能会战胜人类自我构建的一切自我他我枷锁。如此危险的情感,却又如此愚不可及。
尤其在此刻。
格蕾塔挑了挑眉,用枪管轻轻拍了一下Alpha的手臂,眼神示意对方快点放开自己。一两秒后,怀抱在她后腰的双手才缓缓地、不太情愿地松开,冰冷的薄荷信息素离她而去,如同落日时潮水一点一滴地退回遥远无尽的地平线。
塞纳菲拉垂下眼眸,双唇紧抿。
格蕾塔知道那对湛蓝色的眼珠正在注视自己。被冰块包裹的炙热随时会冲破理性桎梏,毕竟Omega天生就要在Alpha的庇护疼爱下才能存活,而Alpha难以宣泄的情感也需要得到Omega温柔的回应。
起码正眼看一看她也好,即便是一个吻也可以,只要把她当做自己的Alpha。和她有过肌肤之亲的Omega,格蕾塔在这一刻是属于塞纳菲拉的Omega。
格蕾塔猜得出塞纳菲拉那长长的睫毛下掩藏的眼中那些无法诉说的话。
Alpha眼底的冰块碎开,布满被狠狠摔碎的裂痕。一般心软的Omega都承受不了这样深刻的情感,无法说不,最少是妥协,最多是用宫腔承载Alpha接下来无度的索取。可格蕾塔不是那些Omega。
她不会做多余的无益于自己的事。
于是格蕾塔很自然地笑道:“走吧,塞纳菲拉,我们还有正事要做呢。”
塞纳菲拉沉默不语,也许因为格蕾塔应对的态度太过自然,反而容易刺伤AO之间脆弱建立起来的关系。她听见银发Alpha低低地说了一句什么,然后她的双眼被对方蒙住。
格蕾塔以为塞纳菲拉会说些什么。
但没有。
她甚至以为塞纳菲拉会亲吻她。
格蕾塔缓缓眨动着双眼,睫毛一下下扫过对方的手心。
还是没有。
薄荷味的气息只在一个时刻忽然靠得很近,格蕾塔完全感受得到体表的信息素几乎要毫无廉耻地贴过去,但那股气息很快又离开,所以一切失控终止于开端,空气寂静地只剩下心跳和呼吸。什么也没有。
她被放开了。
塞纳菲拉后退了两步,眼底的炙热如飞离岩浆的火山灰很快黯淡下去,Alpha重新恢复到冷漠木讷的模样,脸上重新挂上那副就算一块块血肉从她的身上剥离也不为所动的神情。最后Alpha举止温柔地为她戴上手套,尽管,低头时神色依旧冷漠。
她们一前一后地抄近路离开。
塞纳菲拉走在前面,格蕾塔观察着四围状况,注意到那头银发的发尾似乎被火烧去一小截,参差不齐地披散在Alpha的背后。她快步走了上去,跟在Alpha身旁。塞纳菲拉以放任的态度默许格蕾塔靠近。
格蕾塔挑起一段发,抚上了那枯焦的发尾。
塞纳菲拉随之停下脚步。
格蕾塔也停下,她用丝巾为Alpha扎起了长发,纤长的手指在银白色发丝间穿梭,带着略微感叹和怅然的语气轻轻说道:“我最喜欢你的头发与眼睛,菲拉。”松散又漂亮的蝴蝶结落成在银发中。
风一吹会飘起那分量极轻的丝巾。
塞纳菲拉依然没有说话,再次提起脚步往外走。无论何时,Alpha双腿和脊背都挺得笔直,如同军营士兵训练出来的刚正。莫名地,格蕾塔觉得像塞纳菲拉这样的人,实在不适合黑帮。
但这一念头仅仅在她头脑中停留了一小会儿。
熟悉的枪火味在潜藏在庄园的任何一个角落,罗娜也许在其中某个角落搜索她的行踪。格蕾塔回头看了一眼,如有所感地眯起眼,然后弯下脖颈上了车。塞纳菲拉一路畅通无阻地将车子开了出来。
的确,玫瑰花走廊很长,直直地穿过了小半个庄园。
格蕾塔侧过脸看着那个步行过数次的花园逐渐被抛到车尾,淡出了她的视线,心情畅快不少。过了不久,数十名黑西装穿着的Alpha与Beta抱着枪在门口转来转去。
塞纳菲拉出示通行证明就得到允许离开,毕竟是柯来亚最信任的手下,外出召集人手或者通知柯来亚具体情况都是很好的理由。
难道不是么?
格蕾塔躲藏在后车厢角落,Omega信息素气味被塞纳菲拉刻意释放的Alpha信息素掩盖,如果仔细搜索未必不会被发现,但下属们把更多注意力放在形迹可疑的车辆和出入人员上,塞纳菲拉微微颔首,操纵方向盘疾驰而去。
在一分半钟后,格蕾塔收获了有一个可以称之为好消息的消息。
罗娜送来的手枪上带有追踪器。这代表开出柯来亚管辖的势力范围就可以顺利脱逃,罗娜追上来之前,她在脑海中勾画出了一个完整的计划方案。
格蕾塔隐约感受到空气正在微弱地震颤,预定条件准备充分,自由的鹰即将展开羽翼冲出牢笼,一往无前地划开沉闷的天空迎来光明。她用手肘撑着车窗沿,绿眸显露出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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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亲吻血橙
成结标记后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无论在什么地方,都会准确地找到彼此的存在,然后自然而然地紧紧交缠在一起。这使得车内原本狭小的空间俨然变成了一个高温烤炉,两股气息在当中不断发酵膨胀,整个车厢又潮又热,随时都有可能勾引着气息的主人停下手头的事就地来一发。
格蕾塔不自在地并起双腿,她有些烦躁。
信息素若有若无的结合导致她的内裤湿了一小块,黏湿地贴合在私处,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事了。好在塞纳菲拉很守信用地管住了自己的那部分,没有做出僭越的举动,始终把持方向盘直视前方,目光丝毫不曾停留在她身上。
但直觉告诉她,塞纳菲拉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
毕竟两股信息素全然无视了她们两个主人的克制,此刻正热情无比地在空气中缠绵交织,做尽可情事当中最为淫荡的事。格蕾塔真是讨厌极了自己那被那薄荷味的气味一黏就走的Omega信息素。
浅薄,无知,放荡,软弱。
这无一不是她从小到大最鄙弃的品质。
然而这却是标记过后AO之间正常的生理反应,格蕾塔不得不承认,哪怕一个人意志再坚定恐怕也抵不过这所谓生理反应,就像两块磁铁啪地一下合拢,掰都掰不开。该死的信息素结合,该死的性别分化,该死的ABO。
格蕾塔在心里止不住冷笑。
但她表面上依然十分正常,挺直后背,维持着标准的淑女坐姿。黑发少女微笑着收拾好情绪,慢慢从塞纳菲拉信息素的吸引力中镇定下来,红晕像被风吹散似的一点点从那雪白的面颊上消退。
她清了清嗓子,打破车内沉寂已久的氛围。
紧接着她开口。
“菲拉,想过我的妹妹柯来亚事后会怎样处置你么?”格蕾塔说话时朗诵诗歌般的语气悠扬,让人忍不住放松身心,她看向后视镜温声细语地问道,“毕竟我和她关系可不怎么好,你帮我脱逃等于背叛了她。”
塞纳菲拉通过后视镜淡淡地扫了一眼她。
“柯来亚是吃人肉不吐骨头的狼崽子。”格蕾塔对上那道平静的视线,发现塞纳菲拉面无表情以后好笑地挑了挑眉,“相信我,就凭她这么多年来伪装成Beta并且没人发现这件事,她还算聪明。”
说到这里,格蕾塔嘴角的笑意不由带上了几分冷意。
塞纳菲拉沉默了片刻,接着说:“您在担心我?”
“菲拉,我很欣赏你的能力。”格蕾塔换了种说法,同时露出公式化的浅浅笑容,“与其说担心,不如说可惜,如果你来到我这一方,我一定会帮你取得匹配你能力的地位和权力,你明白的,现在艾德利家族的继位者还是我,而不是我的妹妹柯来亚。”
在继承权没有正式转交之前,一切都是未知数,除非她到场亲自接受家族和母亲共同宣布的结果,Omega又如何,过去没有Omega首领不代表以后不会有。格蕾塔已经逐渐恢复了一开始对自己的自傲。
她有价值。
而价值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塞纳菲拉垂下眸,冷静地目视前方回答:“柯来亚小姐不会接受背叛,您也不会,现在对于任何一方,毫无疑问我都已经是背叛者,而背叛的代价无论是生是死,早在我做下决定那一刻开始存在,我接受代价。”
Alpha的语气很笃定。
“你说的没错,我痛恨背叛,因为背叛者今天可以背弃他人,明天就一定会为了其他外在因素而反咬我,所以他们承受不起、同样也配不上我给予的信任。”格蕾塔慢腾腾地整理袖口的褶皱。
她的视线划过窗外。
塞纳菲拉没有说话。
几秒后,银发Alpha猛地踩下油门,车速不断直飚,迅速拐过了一个又一个弯路。后边某个红点慢慢放大,紧追不舍地跟在距离车尾百米处的位置,没过多久已经逼近到不足二十米的地方。
那是一辆红色的敞篷跑车。
“你知道么,菲拉。”丝绒般情人的低语抚过Alpha的耳侧,格蕾塔低低地笑出声,感叹道,“实话说我是真的很欣赏你,可惜柯来亚把你抢走了。”车子依旧高速行驶中。
为了脱身,格蕾塔毫不犹豫做出了跳车的决定。
自小接受继承者正统培养的Alpha,无论在智谋还是在勇气上都会远超普通同性一大截。无论是她,还是母亲,又或是该拉,她们做出任何预判的前提都在于对自己有绝对的信心。
她把握着两车间距,争取在此之前扣住分毫不差的时间。
车子逐渐逼近,不排除有塞纳菲拉放水的成分。格蕾塔懒得去思考其中的源头,她现在兴奋极了,迫不及待要大干一场。她隐约看得见罗娜在那辆跑车上一手操作方向盘,一手高高地举起枪,用套着皮质手套的指头紧扣扳机,侧过脸朝向这边眯起眼。
她的部下赶上来了,那头火红色的短发在风中飞舞,像火焰在燃烧。
格蕾塔满意地收回视线,用商量的语气对车里的Alpha说:“打开车门让我下去,塞纳菲拉。”
银发Alpha的视线重新在后视镜中与她的视线对上,冰冷的钴蓝与柔软的松绿的两双眼睛静静地相视。塞纳菲拉似乎没有意外罗娜的出现,总体来说,Alpha总是摆出一副尽在掌握中的冷静面容。但在应对格蕾塔的凝视时,她别过头。
咔哒一声,门锁被打开。
塞纳菲拉向任性的Omega妥协了。
跳下车前的瞬间,格蕾塔朝面色骤然阴沉的银发Alpha勾了勾唇,从怀里掏出了罗娜在混乱中塞到她手中的枪,将枪口对准那张冷淡的面容,准确无比地扣下扳机。
一声枪响。
“再见,塞纳菲拉。”
自由的鹰不会永远被困在牢笼里,她总有一天得明白这一点,如果不,那么代表她并不够了解格蕾塔——喜欢她、和她上床是一桩要付出高昂代价的生意。鲜血汨汨地从伤口流出,薄荷信息素瞬间像爆炸似的灌满了全部空间,占有欲十足地想要拽住那道微弱的Omega气息。
格蕾塔用食指点了点唇,朝驾驶座上狼狈不堪的银发Alpha送了一个端庄的飞吻。Adio~
紧接着,狂风呼啸,车厢中薄荷味的信息素瞬间被风撕扯地支离破碎,她推开车门探出身子,黑色的长发被吹动着高高地扬起,格蕾塔感觉视野渐渐明亮起来。
正午刺眼的光线从云端落在她的脸上。
她扫了一眼周围。丰收期的果树在高速旁连出两道长线,车子飞快驶过了最高大的那一株,叶子被带起的风吹得沙沙作响,血红色的一颗颗橙子在半空中摇晃着,近距离地慢动作在她视线中划过。
这时,紧急制动被猛地踩下,但为时已晚。
塞纳菲拉此刻面色呈现近乎死人的苍白,她转过头直直地、阴郁地看着展露笑颜的黑发少女,嘴唇隐约颤抖。她在愤怒,仅仅因为格蕾塔刚才想要杀死她,她的Omega竟然想要杀死她。
银发Alpha神情很难看。
然而格蕾塔却不在乎了。
她感觉空气是如此的清新,格蕾塔不慌不忙地深吸了一口气,享受完主动权回归自己手心中的滋味,嘴角微微扬起。然后她一把抓住了罗娜从另一边车门伸出的手臂,轻松跳入了经过改装的红色跑车中。
罗娜一边驾车,一边腾出手递给她一块手帕。
格蕾塔笑着接过,回头看了一眼。
几秒间的时间内,急速行驶的跑车无比肆意地冲破空气开出一大段路,塞纳菲拉已然被她们甩到了很远的距离之外,她将车停在路边,肩膀被血染红了一整片。这一刻,银发Alpha正神色模糊地看向这边,一边打电话报告情况。见此,格蕾塔心情从未这么好,毫不掩饰眼底的愉快。
她哈哈大笑,扭头对罗娜说道。
“走,回那不勒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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蟹蟹可爱的包子~太可爱了叭!不久前忙着各类考试,现在才空下来,话说韩国电影《少女的世界》太美好了吧,天惹,看完被学姐们迷住了,决定回去把《无法逃脱》更完再来填这篇,啊啊,眼镜学姐我天菜!!!
27.我的太阳
在远离塞纳菲拉以后,躁动不已的信息素果然平息了很多,格蕾塔非常满意自己现在的状态。她坐在熟悉的部下身边,手持平板快速浏览光屏上显示的最近通讯,让思维追回近半月以来家族中的所有一切。
罗娜则驾驶跑车疾驰穿过一条条逼仄的街巷。直至甩掉身后的一切,使那座沉静在碧空下显得有些阴郁的巨大庄园距离她们越来越远,越来越小,彻底陷入地平线。
原定继承人失踪了不过半月,家族内发生的大事可一点都不少。
在看到柯来亚将自己是Alpha的事实捅出去、并且在家族长辈面前竭尽其所能扮可怜的这一段时,格蕾塔忍不住眯起眼。她不得不佩服柯来亚高超的演技,毕竟连她自己也被骗得团团转。当然,她不认为家族的那群老狐狸们会轻易听信柯来亚的说辞。
他们可都不是吃素的。
格蕾塔划到下张照片,目光便被一道身影给吸引住了。
……
那是该拉?
她有些意外地用手指抵住屏幕,微微调大照片尺寸,凑近去看画面上的女人。
但那的确是该拉,没有丝毫问题。她的姑姑站在人群中,拿着一把疑似玫瑰号的小型手枪对准某个方向,露出来的半边侧脸上没有丝毫玩弄的笑意。该拉本就是出众的优质Alpha,眼底压抑的怒意如有实质地从画面中穿透出来,格蕾塔愣了一下。
发生了什么?
家族间的争端?谁会不要命地挑唆该拉这样强大的Alpha大动肝火呢?
不,该拉从来都不会这么冲动。
格蕾塔立刻否定了这个猜测,并几乎在同时确定,该拉的愤怒一定是为了她。姑姑见证了她人生中每个至关重要的阶段,是如此疼爱她的长辈。此次巨变对格蕾塔来说无疑是莫大的羞辱,对于姑姑来说又有什么不同呢?
如果姑姑此时此刻就在她的身边,一定会帮她处理好这些烂摊子。哪怕明知格蕾塔自己也能办到,该拉也乐意这么做。
就像,她人生中开的第一枪,也是该拉半跪着身体,握住她的手缓缓对准鲜红如血的靶心,准确无误地射出。尚且年幼的格蕾塔很看重第一次持枪的经历,因此颇为不满,因为那一记响亮无比的枪击声而瞬间沸腾起来的血液在该拉的笑意中慢慢冷却。
那时她瞪着身边正抽条长个的青春期少女说道。
“千万别再这样了,该拉,你这样会把我宠坏的。”
该拉能做的就是拍拍她的脑袋,露出了在如今的格蕾塔看来有些无赖的、但在当时的她看来却十分具有欺骗性的微笑。
“我的小格蕾塔要快点长大,我才能放心。”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用手指抚过屏幕中女人的面容,以及女人额前散落的碎金色长发,想将其梳理整齐,使其回归原本一丝不苟的端庄姿态,尽管这些只是由色彩组合起来的图像而已。格蕾塔的动作变得轻柔而缓慢。
这时,她听见罗娜的声音在车内响起,还是一如往常的平淡无奇。
“小姐,需要派人干掉那个Alpha么?”
“Alpha?”格蕾塔抬起头,“你是指塞纳菲拉么?”
“是,小姐。那个Alpha对您不敬。”
罗娜一板一眼地答复,但在吐出最后的词语时,女人的语调瞬间低沉下去,杀意难掩,好像再从嘴里蹦出一个字眼就会要了她的命似的。
格蕾塔敏锐地捕捉到这一变化。
她侧过脸,只见黑肤女子操纵方向盘直视前方,仿佛刚刚泄露了心思的人不是自己似的,在路口拐角逼近时才微微动一下眼皮,抬起手臂调整方向,将车头稳稳地转向新的方位。罗娜仍然闷声不响地尽责开着车,尽管如此,女子这幅模样对格蕾塔来说非常少见。
所有时候,罗娜都不会僭越自己的言行。
合格的手下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罗娜此举无异于干涉她的判断。
按理说,格蕾塔会借此将她最得意的手下丢到惩戒室受罚,或者发派到底层游荡十天半个月。不过,从庄园里脱身的喜悦让她决定原谅罗娜这次冒失的举动。
“罗娜,你觉得我手下留情了么?还是,你觉得我做出了错误的决策?”格蕾塔饶有兴致地反问。
“不是这样的,小姐。”罗娜立刻回答。
“那么,又是为什么呢?”
格蕾塔耐心等待对方接下来的话语。但罗娜显然意识到自己的失言,紧紧闭上嘴,不再说话,直到格蕾塔微凉的指尖触及自己的脖颈,被碰触的那块皮肉立刻紧绷起来,难以言喻的战栗感在大脑中来回震荡。
“小姐。”
罗娜攥紧方向盘,试图将注意力拉回眼前的路面。她多么希望自己身体的颤抖能够不被身边的少女发现,值得庆幸的是,格蕾塔在准备接下来的说辞,并没有仔细观察手下的打算。
格蕾塔一言不发地替手下整理好散开的皮扣,最后啪嗒一下如同给手枪上膛那样干脆地合上银质拉环,然后终于开口。
“罗娜,事情远比你所想的要复杂,比如柯来亚,比如家族,比如权力的交替。”格蕾塔无声地笑了笑,神情丝毫不见迟疑,“甚至我也无法预测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但是现在,塞纳菲拉自有柯来亚教训,而你,只有我才能决定你的生死。”
柔软的手指贴上脖颈,随时都会收紧。
罗娜无法不将自己的目光放在格蕾塔的身上。
她垂下眸时,浅绿的眼底如阳光下受折射的绿松石切面,熠熠生辉。罗娜呆呆地同那双眼对视了一瞬。
格蕾塔微笑着将食指按在手下柔软的唇上,停留了整整两秒。
长长的睫毛下,是年少的首领温柔而怜悯的凝视。
这对罗娜来说是莫大的荣幸。她差点就要失控地扔下方向盘,握住少女那纤细到几乎会被折断的手腕,不管不顾地从指尖到指缝舔吻上去,就像一条卑微至极的狗,可怜兮兮地企图独占眼中人的所有注意力。
因为格蕾塔是不同的。
在这个世界上,唯有格蕾塔是意义非凡的存在。而她拥有的全部,就只有对格蕾塔的忠诚,仅限于此,除此之外便绝无二心。罗娜静静攥紧方向盘,背挺得很直。可她的心脏却仿佛被利刃捅穿,冰冷的鲜血慢腾腾地从破裂的伤口中流淌出来。
哪怕格蕾塔让她开枪自杀,她也会照做。
“这次你做得很好,罗娜。”格蕾塔轻声说完,松开了手。
罗娜此刻只能沉默地接受少女甜蜜的褒奖,然后把隐隐的不甘所引起了连环反应——酸楚、疼痛、妒忌、悲伤——沉甸甸地压在心底最深处。而这些,格蕾塔全然不知。
但首领与下属的谈话到此为止。
车子飞快地行驶在大道上。
路经的周边小镇里,鲜花节正热闹地举行着。前车窗外大片的白色建筑一排排地闪逝而过,模模糊糊的音乐和欢笑声从外边传入车内,节日快乐非凡的氛围在空气中蔓延向很远。
格蕾塔打开了车窗,但只露出很小的空间。
“波浪一样柔软的裙摆……”路边的歌声瞬间响亮起来。
外人所看见的,便是从车内隐隐约约的少女的侧脸,但足以让目光聚焦在那一小半白皙的脸庞上。
这时,路旁热情的Alpha们便扭过头来,对着她拨弄吉他,同时提高嗓音放声唱起了情歌,似乎想赢得跑车内黑发美人短暂的注视。不过他们的心思用错了地方,格蕾塔反感被当作Omega而轻佻地对待。
一片淡粉色的花瓣飘进了车内,落在格蕾塔的裙摆上。
驾驶座上的罗娜用非常低的声音说了一句:“无礼的家伙……”紧接着红发Alpha撒气似的用力踩下油门,没过多久,就把那群手舞足蹈的Alpha甩到了车后。
格蕾塔笑着拢起被风吹乱的长发,不紧不慢地将车窗摇上去,低头重新检索家族讯息。
车厢内回归了安静。
罗娜撇开目光,尽忠职守地维持现状。车子已然行驶到了大道上,漫长的海岸线在改装跑车行径的道路一边缓缓展开,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她们已经离开了萨勒诺,往熟悉的那不勒斯进发。
如果加快速度,黄昏前就能抵达总部。
“放点什么吧。”
格蕾塔忽然说,视线依旧放在飞快划动文字和图片信息的屏幕上。
手下的目光凝滞在半空。
罗娜无声地点点头,在拉扯方向盘的同时蜷起了另一只手的指节,又随即展开,很快就将一张黑胶唱片塞进了CD机。她微微吐出一口气,重新将手搭在方向盘上。沙沙作响的前段结束后,悠长无比的钢琴乐缓慢地奏响起来,随之而来的是来自西西里岛的温柔女声。
有了伴奏,格蕾塔轻声哼起了乐曲,指尖在电子显示屏上一下下地打着节拍。
“那就是你,我的太阳。”
“我的太阳。”
无法克制地想要将目光停留在身边的少女身上。
在摇晃的日光中,罗娜感觉自己正在被焚烧。
她一定是要疯了。
罗娜在心里喃喃自语。
车厢内飘浮着甜味的信息素,又潮湿又散发着成熟Omega的性感。对于她而言熟悉无比的气息已然填满了狭小空间内的每一个缝隙,无处不在,但又巧妙地躲开另一道稀薄的信息素由于AO天生的相互吸引而不自觉的靠近。这一认知让车内的Alpha倍感煎熬。
可格蕾塔不知道。
身边的得力手下一整天忍受着愤怒、耻辱和煎熬,被迫接受格蕾塔成为Omega且被标记的事实。自记事起就建立起来的理想、梦境、幻觉,与格蕾塔有关的一切不可言说,都在她找到格蕾塔的那一刻轰然坍塌。
她自小就憧憬的格蕾塔像廉价的站街Omega一样被标记。
那卑贱的Alpha怎么敢这么做?罗娜想。不是这个世界疯了,就是她疯了。
罗娜根本不明白自己在抑制着什么,但她必须得这么做,只有这样,她才能被格蕾塔不断、不断地需要。然而从她为格蕾塔献上代表忠诚的手背吻后,罗娜便日复一日地抑制。就像在彻底喷发岩浆之前,火山总会维持一段长久的死寂。
而格蕾塔不知道。
而罗娜快要在静默中发疯。
无论是在意大利大海捞针地搜寻格蕾塔的这段时间,还是此时此刻。她所能做的就是在抵达那不勒斯之前,安静地享受这段只属于自己的与格蕾塔共处的片刻时光。因为无论是格蕾塔,还是罗娜,她们都明白,接下来在艾德利家族内将会发生的事情足以打破沉寂已久的胜局。
察觉到一条最新信息的传达,罗娜直接用车内的通讯装置接通,音乐声瞬间消失,同为Alpha属下的声音紧接着清晰地在整个车厢内响起:“小姐,柯来亚小姐派遣的手下正驱车全速跟进,以此刻时速计算,不到半小时就可以追上。”
“是么?”格蕾塔调出追踪器的即时定位画面,对着那逐渐靠近的刺眼的红点微微一笑,她毫不意外地说道,“看样子柯来亚还想故技重施,但她显然低估了我,也低估了你们,也就是我一手培养的手下们的能力。”
“小姐,我们需要进行拦截么?”
闻言,格蕾塔笑了出来。
“不,只需兜几个圈子就可以甩掉这些调皮的小尾巴。”格蕾塔飞快地画了几个路线图并传送过去,“按照图上所示的路线为我开路。但注意,瓦珂,不要破坏了镇上的鲜花节,大家难得才能痛痛快快地放松一下。”
通讯那端立刻传来手下抑制不住兴奋的应答。
“是!小姐!”
罗娜闻言也不由挑起唇角,顺带切断通话,使得悠扬的乐声随之重新奏起。她暂时放下了躁郁,仿佛再次回到了作为格蕾塔唯一的影子而奉命办事的美好过去。红发黑肤的女子目光灼灼地盯着路面,全身心投入到接下来的猫捉老鼠游戏中。
只等她的主人一声令下。
“罗娜,往前,继续加快速度。”
是的,就是这一句。她猛得将油门踩到底,将跑车一瞬间驶向更远的地方,任凭火红的短发在空中划出弯曲的弧线。就像以前无数次经历的场面里,她总能将这位比自己娇小得多的Alpha平安带回总部,一次又一次,从未失手。
这是罗娜对格蕾塔的承诺。
也是罗娜的使命。
*
而对于格蕾塔来说。
柯来亚,艾德利家族的次女,她目前最大的障碍。
终于露出了平庸姿态下的另一面。
但这一次她会让柯来亚知道,那不勒斯是她的地盘,觊觎本就属于她的东西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不管是作为艾德利家族的长女,还是作为未来继承人,教训不听话的私生女妹妹都责无旁贷。
她听见了耳畔呼啸的风声中,隐隐传来一声枪响。
那是格蕾塔幼年时开出的第一枪。
在来自遥远过去的枪声的余音中,她捻起裙角从车座上站起,从敞开的车顶上半探出身子,缓缓举起安装好消音器的手枪,对准街尾无人区的某一个小型监控器,等到车子疾驰而过那个小玩意儿时,再准确无误地射出子弹,将其瞬间击碎。
只见那个监控器顶着破碎的屏幕僵硬地转动了两下,随即便不再运作。
母亲和该拉如果在场,必定为这一发拍手叫好。
格蕾塔站立在车内,手持枪具目视前方。她已经看到了此前走过无数次的管辖区,酒吧、车辆、鲜花……这就是那不勒斯,美丽的那不勒斯,她的太阳。黄金色的夕阳在天边滚滚西沉。
她微微地笑了出来。
有一瞬间,成为Alpha又或是Omega,似乎都变得无关紧要。
重要的是,她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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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小瞧罗娜哦,大小姐,再小的狗狗也会嗷呜一下咬人的~
来自wb某童鞋的一条私信说:很喜欢我的文,是我的忠实读者,但因为看了盗文而感到很抱歉。对此我想说的是,我并没有将看我盗文的人作为我的读者。作者简介里我也提到,我讨厌盗文,但我也不会勤奋到举报网站或平台,所以我花了五秒钟读完这条私信,花了五秒钟消化,然后用了一秒钟把它一键删除。希望大家尽量不要发这种消息,但如果因为我长时间不更新而敲我,那么我一定会回复。祝愿世界和平。
28.可爱的瓦珂
在即将抵达目的地时,罗娜嫌弃那辆敞篷车颜色太过骚包,向格蕾塔申请更换她自己所有的轿车。虽然不是什么名牌货,但胜在不会为格蕾塔吸引过多觊觎的视线。当然,还出于她的一点点见不得人的私心。
罗娜透过后视镜眼巴巴地看着对方,活像一只摇尾讨主人欢心的小狗。
格蕾塔果然没有意见,就这样坐上了中途更换的全封闭式黑色轿车,低调地回到了属于她的老地盘。不过,下车地点并非布满艾德利家族人手的总部,而是格蕾塔私人持有的一处房产,准确的说,是一幢与四周房屋相比显得毫无违和感的小型别墅。
门口蹲守着她忠心不二的部下。
几名身着便装的女性Alpha靠在缀满了各色大小花苞的木架旁边,交头接耳地聊着天。乍看去没什么不一样的,附近居民也不会心生异样之感。谁又能知道她们是一群随手就能掏枪扫射的狠角色呢?
小轿车缓缓在门前停下。Alpha们不动声色地互相对视一眼,低下头走到了左侧后车门,以迎接她们许久未见的年轻首领。
不过,还未等她们中的任何一位牵住格蕾塔的手,一路充当司机的红发Alpha率先下车,大步走到了她们之前拉开车门,深深地弯下腰,将手递到了车内人的身前。
很快,被黑色薄纱包裹的一只手从车内探出,紧接着手的主人如同在钢琴键上预备弹奏乐曲般,将指尖轻巧地搭在红发Alpha的手心之上,然后一道优美的女声传入Alpha们耳中:“抱歉,久等了。”
格蕾塔向下属微笑致意,以另一只手牵起裙角,弯身从车内而出。
她向来站姿端庄,在门口静伫片刻后便往别墅内部而去,步伐虽慢却从容不迫,和过去没有什么两样。但奇怪的是,经过严苛训练而嗅觉敏锐的Alpha部下们却能隐约感知到,格蕾塔小姐款款走过时,她飘起的裙摆带来了一股奇异的甜香。
就像是……勾引他人而不自知的Omega所散发的香甜信息素。
或者说只是香水而已?
黑色裙摆很快拂过眼前,一名部下忍不住抬起头,试图循着气味细微溢出的方向寻找到源头。不巧的是,紧紧跟随在格蕾塔身后的红发Alpha似有所感地顿住行径的脚步,猛然间转过头,视线径直刺穿空气而准确无误地锁定于这名部下不听话的双眼。
她眼神里的警告太过明显,以至于无人胆敢出声置喙。
这一眼十分有效,下一刻再没有部下胆敢不经允许就擅自窥视她们的小姐。格蕾塔进门前不经意转身,年轻部下们自觉把头埋在胸前分站两边,唯独罗娜站在她身后仰起头,用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默默凝望着她。
看来在她被柯来亚拐去萨勒诺的这段时间里,她的部下们都乖乖听从了罗娜指挥。面对守候在此处为她接风洗尘的得力干将,格蕾塔抿起唇微微笑起来:“和我一起进来吧。”
格蕾塔语气轻松,瞬间将部下们的注意力从那不明来源的香甜气味拉回到现实,使原本称得上紧张的气氛缓和下来。
“感谢上帝,最终小姐得以安然无恙地回到那不勒斯。”
“谁能说不是呢?”
“感谢上帝!”
“……”
格蕾塔笑而不语。在场的人当中除始终板着脸的罗娜以外,没有一个不是高兴的。毕竟就在刚才,Alpha们以着几乎挑不出纰漏的配合度顺利完成了护送格蕾塔平安归来的重要任务。
柔嫩的一串串花蕾从门房顶部垂落下来,随风荡了两下,夜色将晚,别墅里亮起了明澈的白光。格蕾塔朝敞开的大门走了一步,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停下脚步,若有所思,随即她转过身看向了其中一名手下。
“瓦珂,现在替我将玛拉维纳送到这里,我要在半小时内见到她。”
这位永远站在最前头、永远将下巴昂起最高角度、永远积极向上对待任务、永远严格贯彻格蕾塔一切指令的单马尾姑娘立刻立正站定,目不斜视道:“是!格蕾塔小姐!”
格蕾塔目光停留在她身上片刻,一直将她看得脸部慢慢发红。年轻的黑帮继承者对待令自己感到满意的人或物时总是毫不吝啬自己的笑容。
“今天做得不错,瓦珂。”
“应该的……小姐……”年轻的Alpha这会儿声量降低,红着脸接受了格蕾塔充满赞赏之意的表扬,甚至连罗娜骤然冷却的神色也看不见。
即便看上去,格蕾塔仅仅只是在信息繁复的脑海中偶尔捕捉到瓦珂在任务中出色的表现,从而随口说出了一句溢美之词,但她的语气、眼神和微笑总能为从她嘴里吐露出来的任何话增添说话者十分真诚、听话者感到无比荣幸之感。此时此刻,瓦珂幸福得快要晕过去了,要知道,她升格为格蕾塔手下才不到半年时间。
这是她第一次得到格蕾塔面对面的夸奖……!
待格蕾塔及一众手下转身进门、罗娜面无表情瞪着她甩手关上大门,Alpha姑娘仍站在门前。她原地无声欢呼了一声,忽然间想起格蕾塔交代给自己的正事,又强行克制住满心喜悦,用力搓了搓自己因羞赧而发热滚烫的脸,往轿车的方向走去准备接人,开车门前还在哼着不成调的歌。
被留下在门口盯梢的两名Alpha彼此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从对方眼里读出了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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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静待风暴(附出场人设简概)
除去盯梢的两名保镖和开车接人的瓦珂,另一名手艺相对精湛的手下卡萝负责去厨房煮食,其余人在大厅或坐或站地等待格蕾塔从洗浴间出来,当然都没有闲下来,有的从怀里掏出枪械开始擦拭,有的则整理接下来要向格蕾塔汇报的资料。
罗娜用嘴咬住皮质手套的边沿将其拽下,熟练地为出血处缠上绷带,在庄园和那群黑衣杀手打斗时放出的炸弹爆开也波及到了她自己,但伤势不重,她一个人就能应付。骤然她变了脸色,抬起头厉声质询。
“是谁的信息素泄漏出来?”
在场的Alpha们无不抬起头看向罗娜,第一时间她们的反应都是不明所以。的确,屋里多出了松子、茉莉这些稀奇古怪的味道。
通常,在同类扎堆的环境里,Alpha主动释放信息素会被视作挑衅,因为Alpha没有情潮,不会像情热期时依靠抑制剂才能收起自己气味的Omega那样身不由己,管好自己的信息素是Alpha分化期后必须刻进骨子里的本能。不过Omega和Beta同在的比如聚会、庆典等较为放松的场合则又有规定,Alpha释放信息素更有了一种调情的微妙功能。
一名和罗娜相比资历也不算浅的Alpha很快回神,立刻对着这最受格蕾塔信任的同事出声反问:“罗娜,就连小姐也从未明令禁止我们这些下属在休息时释放信息素,你有什么资格替小姐管教我们?”说完,空气中混乱糅合的信息素又多了一味苦涩。
罗娜面对对方毫不掩饰的挑衅之举,一股怒火从大脑中烧起来。
她们知道什么?!
格蕾塔她如今已经不再是Alpha,而是Omega,这些信息素无疑会……
忽然屋内的气味被风吹淡,是坐在窗边低头往手提电脑上打字的Alpha所为。赫格琳单手推开窗、又合上厚布窗帘,冰蓝色的眼珠无机质般微微转动,朝她们看了一眼,又很快将目光放在屏幕前,手指始终一刻不停顿地在键盘上敲击着输入文字。
这时,卡萝端出热腾腾出炉的番茄料理汤,笑眯眯地说道:“在小姐到来前,请止言,也请收回信息素,屋子里只需要能解除小姐疲惫的食物香味。”
罗娜环视一圈,这下屋内被风散去不少的信息素彻底消失得一干二净,卡萝又回到厨房去拿剩余的餐品和餐具。没过多久,格蕾塔就顺着楼梯间走下,脚步声轻盈地从拐角传入每位Alpha耳中,大厅里的十数位下属不由换上了最端正的坐姿和站姿,仿佛几分钟前的争执不曾发生。
*
格蕾塔从头到脚清洗过了一遍,尤其是举着喷头送到身下,用开到最大最急的水流将塞纳菲拉留在她腿间的浊物冲刷干净,就像每次处理柯来亚的那些恶心玩意儿一样。
她在校时就是那类做什么事都能举一反叁的好学生,有了一定熟悉度,清理起来也很快,至少没有让她的下属们等太久。她不忘把残留塞纳菲拉气味的衣物全部丢到垃圾桶里,只是在穿上内衣裤的时候有些难以言喻。
如果在几周前,她绝不会有任何异样,假使这段缺位的时间只是用来完成一项难度高到几乎无人能攻克的任务,想必她的心情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复杂。
确认自己实则为Omega以后,格蕾塔终于找到可以解释自己身体构造畸形的原因。问题症结就在于她认为自己为Alpha,那么她那缺失必要性器官的身体就是畸形的,可如果她从始至终就是Omega,那么答案显而易见,她的身体再正常不过,甚至不出意外还有可能为Alpha繁育一群活蹦乱跳的孩子。
无人知道这一点,包括为她准备贴身衣物的仆佣也照着Alpha的下体构造提供内裤。显然卡萝并不知道自己的小姐其实是Omega,她在别墅里提前准备的内裤也并不合身。这样来看,也许她还要称赞柯来亚足够贴心,因为这胆大到与血亲上床的妹妹为她提供的内裤无不符合尺寸。
格蕾塔扯了扯嘴角,将那张可恶的脸丢到脑后,弯腰穿上了另一条。
这是回来途中她让罗娜下车购买的Omega女款内裤,以防自己的下属们一时间还没有接受她各种意义上突变为Omega的事实。但条件允许之下,她并不计划让其他人知道自己真实的性别。
前提是,玛拉维纳能够帮助她实现这一目标……接下来,她需要调整好心态重新面对现实。格蕾塔一边走下楼梯,一边用一句古老的东方谚语在内心警醒自己:船到桥头自然直。一系列突发情况在短短时间内以她猝不及防的速度接连砸在她面前,如此情况下,她更应保持镇定。
香喷喷的浓汤味送入鼻间。
再走一步,便将是映入她眼中的林立着填满大厅各个角落的Alpha们干练无比的身影。她们会齐刷刷看向她,在封闭空间内毫不费力地嗅到她身上散发的Omega信息素,也许她们现在就已经发现,也许没有,因为淋浴带走了塞纳菲拉暂时标记后所剩无几的信息素。
悬在木质楼梯把手之上的指尖微微放下,格蕾塔扶住把手停下脚步,在身旁灯光照耀着的墙壁上落下一道沉默的影子。与此同时,一声清脆的门铃自门口响起,伴随着推门声进来的是瓦珂富有朝气的招呼声——
“小姐!玛拉维纳医生已到!”
紧随其后的是高跟鞋落在地板上发出的两下沉闷声响。格蕾塔垂下长长的睫毛,遮挡住了那双绿得动人的眼眸。她不紧不慢地往前一步,彻底暴露在各种各样的视线之中。她虚虚打量了一圈屋里的所有人,最后停留在距离自己最远的Alpha女人身上。
对方静静地回望她,丝毫没有被临时架过来的恼怒,平和得不可思议。
格蕾塔笑了笑:“感谢今晚您劳驾跑一趟,现在,可以请您移步至二楼么?”她以陈述的方式发出邀请,语气中却没有容许对方说不的余地。被称为玛拉维纳的医生轻轻颔首上前,获得格蕾塔眼神示意的罗娜戴好手套紧随其后,其他Alpha在原地静候,目光追着格蕾塔转身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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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或许有肉,或许~o( ??? )o下面是对出场人物人设的一个简单概括,请uus过目~
~新出场人物情报~
瓦珂:对格蕾塔言听计从、晋升不久热爱工作的健气下属(Alpha)
卡萝:贤惠属性满点的笑眯眯怪(Alpha)
赫格琳:叁无的技术人员(Alpha)
玛拉维纳:沉着的年上医生(Alpha)
~已知人物情报~
格蕾塔:被废物妹妹绑架前因为各种原因对自己性别一无所知、精神强攻、热爱权力与支配的黑帮大小姐(Omega)
柯来亚:长期对姐姐图谋不轨、假装Beta的黑帮私生女二小姐(Alpha)
罗娜:对格蕾塔图谋不轨的疯狗(不)忠犬下属(Alpha)
塞纳菲拉:内敛(闷骚)的柯来亚手下
该拉:枪法很厉害、疑似海王但对格蕾塔超级好的姑姑(Alpha)
薇奥拉:摆脱继父纠缠的、曾和格蕾塔短暂交往的、对黑帮世界一无所知的普通Omega(Omega)
艾尔琳:早年丧失爱夫、宠爱女儿的艾德利家族首领(Alpha)
跪求留言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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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油画亦有暧昧之色(上)
格蕾塔派来的手下找上门前,玛拉维纳刚到家,顺手从信箱内取出了数封信函。
尽管无需翻阅就知道信中的内容八九不离十与家里人最新联系的约会对象有关,但玛拉维纳总要给他们一个交代,比如通过打电话或回信的方式告知对方自己目前尚且没有过早结婚的打算,否则过于无礼。
她将厚厚一沓信封放在摆满了各式专业书籍的木桌角落,例行公事般展开最上方一封信的信纸。
这次父母中意的是一位温柔且擅长操持家务的Omega男性,比她小五岁,罗马本地人,刚毕业的大学生。简单个人介绍后头紧跟一串联系方式。信封中还夹着一张Omega的日常照,拍摄角度选得不错,Omega右半张的侧脸轮廓在相片中显得格外流畅柔和,对向镜头的眼神含情脉脉。不过同时挺糟心的是,长辈希望家中长女早日脱单的急迫感扑面而来。
寥寥几眼之后,玛拉维纳迭好信纸又将其重新塞了回去。
其实她并不会怪责家人的过于关心。事出有因,一切在于她的家庭十分传统,甚至家中没有人认为诸如Alpha到了适婚年龄就应该找一位贤惠Omega成家生子的说法有任何问题,由此才会在同辈亲戚都已一年抱两的情况下刻不容缓地催促她赶紧成婚。
但很遗憾,他们并不知道,这位自小头脑聪慧的医学高材生毕业后选择留在那不勒斯不久便加入了ABO不婚主义者的行列,零炮友,零恋爱经历,成为了罕有的私生活无聊到极点的意大利成年人。
玛拉维纳将信搁置一边,摊开一张空白信纸,拿起钢笔,思索着这次该怎样措辞坚决又不失礼节地回信之时,一辆黑色的小汽车悄无声息停在门口,接着笃笃两下敲门声响起。
“玛拉维纳医生,请跟我去一趟格蕾塔小姐那儿。”
她掀起窗帘借助入门处的灯光,见到敲门者是一名身着黑色西装、身材高挑的年轻Alpha,对方生面孔,不过不远处停放的汽车却清晰地在玛拉维纳的记忆中出现过。
良好的记忆力在此刻提醒她,那辆车曾载过某位Alpha大小姐经过某条热闹的小巷,而她那时刚为一名年迈的Beta女士面诊完踱门而出。午后小巷中落满了阳光,Alpha透过摇下的车窗冲她挥手,那双总是充盈着愉快笑意的绿眸看向她,让又完成一项工作而轻松不少的玛拉维纳也随之露出一抹微笑。不过还未等她回之以招呼,那辆车转眼间便消失在了她的视线外。
记忆闪过很快,却在她心里留下足以回味很久的余韵,连她自己也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滋味。确认无误后,玛拉维纳才把手轻轻按在门把上。她为来人打开门的时候,对方刚好抬起一条腿,似乎准备踹门而入。
玛拉维纳面不改色说道:“稍等片刻,我去拿工作包。”
“当然可以,请尽快,玛拉维纳医生,我会看着时间。”Alpha说着咧嘴一笑放下腿,高筒皮靴落地时发出了啪的一下响声。对方哼着歌靠在门框上等候,隔了一段距离玛拉维纳还能听见那绝对称不上悦耳的调子。
除不清楚玛拉维纳对谈恋爱兴趣缺缺外,远在拉齐奥的家里人更不知道,向来本分的家中竟然出了她这样敢与黑帮家族打交道的人才,如果知道,想必会往她的信箱寄来雪花般成堆催促她回家的加急信,毕竟他们生活在僻静安乐的小乡村,谈黑帮色变,结婚反倒成了次要的小事。
不管怎样,玛拉维纳回屋收拾好工作包,然后带包坐上了黑帮的车,并且一路无阻地来到了艾德利家族大小姐的据点,最后坐在了柔软无比的天鹅绒座椅上,与久违的格蕾塔小姐对上视线。
落座的一刻,她的心莫名跳得很快。
*
屋内四壁满满当当地挂有色彩斑斓的油画,有些是格蕾塔亲手所作,有些是画商特别献上的价值不菲的名家之作。这些作品一齐出现在封闭的空间内则构成了一种异常静谧的氛围,每一根线条都在水晶吊灯光线均匀的照耀下浮现出朦朦胧胧的光泽,每一条河流在光的波纹中缓慢流动,每一朵花卉在静静绽放,有睡莲,也有白色蔷薇。
少女坐在屋内中央,被数不清的色彩包围其中,乍看之下仿佛身处画中的人,但当她长长的睫毛细微抖动张开,如同明珠褪尘般在灯光下露出一双翠绿色的眼眸,画就活了,不论那双眼看向谁,都会是令被看者心跳不已的瞬间。
但玛拉维纳被那双眼注视着,只是面不改色地坐下。
“晚上好,格蕾塔小姐。”
“好久不见,玛拉维纳医生。”格蕾塔看着对面的Alpha女人将包放在身旁,笑了一下,“请问您需要红茶、咖啡还是其他?”
Alpha说:“红茶,谢谢。”
“好的,我也来一杯红茶吧。”格蕾塔微笑着动了动手指,示意候在一边的罗娜上手。
罗娜迫使自己不去看那双眼,但又克制不住自己追随过去的目光。为陶瓷杯满上泡好的红茶,她将茶分别送到小姐和医生面前,不禁将目光投在格蕾塔的身上、脸上,在瞥到浴袍领口处交接的地方略微下限的弧度时,红发Alpha掩下双眸,像是感到口渴般吞咽了一下。
玛拉维纳对送茶的罗娜轻声道谢,看向格蕾塔:“请问有什么我能为您解决的问题么?”
格蕾塔但笑不语,只做了一个手势让罗娜退到门口守候。这一决定让忠诚的部下一时无法接受:“您的身边必须有人!”
玛拉维纳当然知道这位红发Alpha激动的原因,因为对方从她进门起就没有停止过用充满敌意和警惕的目光盯着自己。如果视线可化作子弹,她或许早就被射成了筛子。对此,格蕾塔依然保持完美的微笑:“罗娜,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了。”
罗娜清楚如果自己继续固执己见,等待自己的将不再是格蕾塔的好声好语。她咬紧牙关,从牙缝里挤出:“是,小姐,如果需要请随时唤我进门。”
然后这条恶犬在格蕾塔的微笑注视下,狠狠瞪了一眼神情平和、事不关己的玛拉维纳,心不甘情不愿踏着重重的步子走了出去。与此同时,她的身后适时传来格蕾塔轻柔的致歉。
“抱歉,玛拉维纳医生,我大概把罗娜宠坏了,我为她的无礼之举向您道歉。”
“无妨,我不在意。”
听到医生冷淡的回应,罗娜关上门前差点暴起,如果不是格蕾塔在,如果不是……她捏紧了拳,结果就像被主人连绳带狗一同丢出家门的弃犬,垂头丧气地掩上了门,一把罩上兜帽,抱着手臂背靠在墙壁上,独自生起了闷气。
_________
如果说瓦珂是大狗狗,那么罗娜就是地狱恶犬吧(笑
瓦珂be like:?ω?
罗娜be like:ˋ︿ˊ
31.油画亦有暧昧之色(中)
随着房门轻轻合上带出的一声轻响,屋内仅剩医生与她的问诊者两人。格蕾塔持起红茶杯轻轻晃了晃,然后又将其放在杯托上,这是她的习惯性动作,玛拉维纳知道接下来她就要说话了。
果然,玛拉维纳听见格蕾塔不紧不慢地开口道。
“我知道您对于性别研究有很深的见解,并且在性器官重塑等方面有丰富的临床经验,所以请您回答我,Omega要想取出腺体和宫腔会面临哪些风险?”
这个问题让玛拉维纳不免有些意外。
Alpha沉吟后询问:“这种手术必然对Omega的身体有所损害,但具体程度因人而异,您可否将那位Omega的基本身体情况告知给我?”
说话的同时,玛拉维纳看见格蕾塔的笑容渐渐淡下去,她嘴角的弧度变得如四周油画上浮动的线条般隐隐约约。
“我想,她的身体素质可以说非常不错,比之Alpha也不差甚至更好。”
玛拉维纳很想让自己的思绪落在任何可能与格蕾塔发生关系的Omega身上,然而无论是格蕾塔此时讳莫如深的神情,还是她口中体质相当好的Omega,又或是前不久那场成人礼上流出的传闻,无不引导着医生走向某个一旦曝光就会震惊甚至是惊骇众人的猜想。
格蕾塔支起下巴,一侧手肘靠在软椅的扶手之上,俏皮地挑起眉。
“玛拉维纳医生,您的猜测是正确的。”
隔着凝滞的空气,她们安静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此刻,两人无需将那个彼此已然心知肚明的事实说出口。玛拉维纳心中一点点溢出了难以言喻的酸涩,因为格蕾塔看上去并不开心。她想,自己或许在为对方感到叹惋、怜惜也说不定。在她心目中,格蕾塔始终都是最初所见那注定会继承母业的、不断攀越成长为更为强大首领的Alpha。
“那位Omega一直认为自己是身体不健全的怪物,包括过去您曾为她上门诊断身体,她也断然拒绝了您对她下体的检查。如果更早一点发现异样,她一定会提前做好准备。又或许上天早已给过提示,她的资质好并不受益于天赋,如果要追根溯源,不如说后天努力起到一定作用。”
格蕾塔低目笑起来,和玛拉维纳脑海中Alpha小女孩未脱稚气的笑相重合。医生在莫名情绪的推动下脱口而出:“不。”
不是这样的。
每一次去见格蕾塔,就像打开一个藏着惊喜的宝盒,玛拉维纳总能见到又有新的变化的小Alpha。她眼看着,女孩努力学会了提起冗长裙摆的同一时刻握枪瞄准靶心精准射出每一发子弹,又做到了举起红酒杯在宾客中游刃有余。可实际却是,高高在上的女孩在众人视线之外因无意降临于她身上的错误而视自己为畸形的怪物,尽管她自己是多么的出色,是艾尔琳的骄傲。
即便性别倒错既已成事实,但这从来不是身为受害者的格蕾塔的错……
“每一个人失去什么、得到什么均因人而异,因为上帝眷顾每一个人。正如您所说,那位Omega拥有不逊色于任何Alpha的天赋和努力,她之所以如此优秀,在于光辉照在她的身上,因此‘凡有的,还要加给她,叫她有余’。问诊至今,我曾见过不少拥有过人天赋却无动于衷、最终荒废己业的Alpha,也见过许多天资不高却发奋图强、最终前途无限的Omega,他们无不充分证明了一点。”
玛拉维纳停下,凝望格蕾塔灯光下熠熠生辉的双眼,然后像是长长舒出了一口气,缓缓道:“性别可以是枷锁,也可以是钥匙。”
等到玛拉维纳说完,格蕾塔微微地笑了。
“谢谢您的安慰,玛拉维纳医生,那位Omega听到会很开心,这些想必是她听过的最动听的话,比任何赞美之语都更让她动容,要知道像您一样乐于认同Omega的Alpha可不多。”
安慰……
说是安慰,倒不如说是坦白。
玛拉维纳不自觉地倾身,以完全打开的姿态朝向对面笑容有些忧愁的年轻少女,像是被彻底打动了心一般,缓缓动了动唇。
“请不要妄自菲薄,您的才能、资质、品行都让我钦佩,如果您信任我,我定会尽我所能帮助您,只要您需要。”话说出口的刹那,她才反应过来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医生立刻垂下头避开格蕾塔的目光,却不忘紧跟着说道,“这句话,请格蕾塔小姐转告那位Omega小姐。”
对方说话时,格蕾塔十指交叉放在下颌。
格蕾塔以像是打量又像是欣赏的目光静静看着她。这位深受母亲信任的Alpha女士拥有标准的意大利人相貌,黑色长发利落地束在脑后,脸部轮廓分明,眼神锐利,必要时她会带上一副无框眼镜挡住那双很迷人的棕色眼眸,一门心思地问诊病人,沉着冷静。然而,这双沉着的眼却在此刻慌乱地避开了她的视线,不知在看什么。
鱼上钩的感觉很不赖。
“那么,您愿意为了那位Omega对以下将会发生的事保密么?”
格蕾塔示弱的语气太具有迷惑性,向来谨慎行事的医生忍不住重新看向她。少女的微笑看在医生眼里总有些萦绕不去的忧伤,玛拉维纳来不及多想就说道:“当然,我以生命起誓。”
于是格蕾塔一点点布下了诱饵。
“请您靠近我。”
那双绿眸深处似乎在闪烁着火光,引诱着玛拉维纳起身,几步就来到她的面前,半跪在她的腿边,膝盖陷入红金花纹的地毯上。再往靠近一点,医生就可以闻到她沐浴后身上传来的混有水汽的淡淡芳香。格蕾塔身上仅裹着一条浴袍,玛拉维纳低下头,避免让不应看到的部位出现在视线中。
一只不着任何饰物的手伸到玛拉维纳的眼前,指甲修剪整齐,指节雪白纤细,指尖处泛出健康的粉色。玛拉维纳几乎在同一时刻将嘴唇印在格蕾塔的中指上,以表忠诚。几不可察的甜香在女人鼻间停留不过片刻,格蕾塔就收回了手,笑声很轻。
“现在我相信您了。”
玛拉维纳又听格蕾塔开口。
“玛拉维纳医生,我需要知道这具身体是否适合动手术,我只给您一小时,请您仔细检查后将答案告知于我。”
格蕾塔一边说,一边放慢动作向她敞开了双腿,雪白的皮肉在灯光下十分晃眼。
玛拉维纳第一反应就是错开视线去看不远处墙壁上的画作。尽管这并不是她第一次面对他人的下半身,甚至她闭着眼睛都能详细画出ABO女性表里内在的身体结构,但她依然被一种不可言说的尴尬扼住了喉咙,以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像是为了表示鼓励,格蕾塔用指尖轻轻挑起女人的下巴,无声直视她。
“请开始您的检查,玛拉维纳医生。”就连叫出她的名字,也像在诵读古老诗歌中最缱绻的一句,最后一个音调结束,格蕾塔也松开了手指。女人闭上双眼后退站起,然后转过身睁开眼,从嘴里清晰说出诊断前需要叮嘱病患的话。
“请脱去内裤,微微后倾身体,打开双腿,我会背对您陈放诊断用具,如果您准备好,可随时呼唤开始,我将正式开始性器官检查。”她说着打开了工作包,一件件取出白色乳胶手套、臀垫、扩阴器、检查灯。
“好的,医生。”
格蕾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玛拉维纳呼吸一滞。
她垂下眸隔着薄薄的镜片看向了自己的双手,不知在想些什么,或是什么都没在想,随即恢复如常,熟练戴上了乳胶手套。她已将这个动作重复了太多遍,可这一次大概是被四周数不清的油画所包围,她竟产生了莫名的眩晕感。
这种感觉很危险。
但也让她沉醉其中。
—————————
玛拉维纳:糟糕,是心动的感觉!
格蕾塔:(托下巴笑笑
32.油画亦有暧昧之色(下)
“我的格蕾塔、小女孩、小美人,你很出色不错,但也要记得,日后当灾难真正临头,不要追悔莫及,要接受,要忍耐,要学会承担任何后果,也要抱有随时会失去一切、但绝不能失去自己的决心。”
格蕾塔脱下内裤仰躺下来的时候,正在回想该拉曾贴耳对她说的这句话。
她听着乳胶手套被戴上手同皮肤摩擦发出的咯吱动静,瞳孔朝上翻动,静静地倒映出了天花板吊顶上繁复多样的圈状花纹。不久检查灯亮起,将这双浅绿的瞳孔照得近乎透明,有些刺目的光线使她微微眯起了眼。
刚成年不久的黑帮小姐想,上帝真是给她开了一个无比恶意的玩笑。那不勒斯有这么多作恶多端的黑帮分子仍在逍遥法外,而她还什么都没做,就得面临这种屈辱的局面。
成年礼以前,她所做过的最骄傲的事就是以枪直指敌对家族干部,要求其签署让利盈利部门50%营业额的同意书。因为此事,她收获了母亲以及家族长老们的高度肯定,并如愿喝到了来自家族地下酒窖珍藏多年的葡萄酒。
那滋味简直太棒了。
那时,她是多么快乐地尽情享受胜利带来的微醺,多么充满希望地畅想成年礼后如何将家族发扬壮大,多么笃定地认为未来首领之位非自己莫属,却绝对料想不到剧变持续短短几周,自己竟会像一只在实验室灯光下岔开腿等待被解剖的青蛙,被动地迎接并不熟知的Alpha女人触碰自己的身体。
哪怕对方是医生。
哪怕对方刚向自己表过衷心。
哪怕对方手无寸铁,根本无法在这幢布满她的人手的小别墅里对她做出任何僭越的举动。
可命运这种变幻莫测的东西就是如此可笑,让她的骄傲成了笑话,而亲眼见证秘辛原委的玛拉维纳或许需要担心在这一夜之后自己还能不能保住性命。平复好起伏不定的情绪后,格蕾塔静静开口。
“请开始您的检查工作,玛拉维纳医生,我已经准备好了。”
说话的同时,她将至今为止所拥有的一切权力、欲望、物质、荣耀一件件抛之脑后,唯独保留了尊严和理性,但片刻后,她就将它们丢得分毫不剩。做完这一切后,她只是自己。
她缓缓分开了双腿,任由冰冷的检查灯光线和柔和的房间灯光交织在一起,随着浴袍散开后大腿的一点点张开,从她的脚尖贪婪地匍匐而上,直至亲吻到了她腿间毛发皆无的光裸阴户。
*
玛拉维纳应声后转身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少女低垂着眼躺在沙发上,光线让她身上的所有细节都无处遁形。
她让玛拉维纳觉得白得晃眼,没有半点瑕疵,如同为白色陶瓷所制,看上去也没有重量,与其说是躺卧,更不如说是像一片羽毛落在天鹅绒沙发垫上,只有在分开双腿后,身下的沙发才有了些微下陷的弧度,少女浑身散发着让人不敢直视却又不由自主受到吸引的脆弱感。见过格蕾塔的人都承认,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人,玛拉维纳更欣赏她的天才资质,但此时也不由被她的容貌所蛊惑。
粗粗一眼,Alpha就发现少女的腿间的确没有突出的性器。
事已至此,如果说在此前艾德利家族长女是Omega这一认知对于玛拉维纳来说如同一团不真切的虚幻泡影,那么从这一刻开始,它才真正意义上具有了真实感。
格蕾塔真的是Omega。
长睫毛之下的绿眸看着有些出神的玛拉维纳。眼的主人忽然笑了,睫毛在她微弯的眼睑上落下一小片阴影。尽管面上带笑,但她的说话语气不太友好,因为玛拉维纳对于她身体、尤其是腿间打量的时间过长,这让她略感不快。
玛拉维纳看见少女微微抬起下巴,视线绕过她的肩部,轻飘飘地落在她身后悬挂的古老钟表上:“玛拉维纳医生,您还有五十二分钟。”
Alpha回过神。
她匆匆低下头走近,跪在少女的双腿之间,自觉控制与那处紧闭的穴部保持一定距离,使得呼吸平稳而出,不致于扑在那隐秘之处。即便如此,她看着近在眼前的粉色阴唇还是觉得距离太近,她感到呼吸不畅,头脑发热,无法冷静思考。
很反常。
甚至可以说,太反常了。
过了漫长的几秒,玛拉维纳还是一动不动地保持僵硬的姿势,从一开始根本做不到对眼前场景的熟视无睹,到逐渐地找回理智。她动了动唇,确认自己没哑巴,不过声音低哑了很多。
“下面,我需要判断您的阴道发育情况,您如果感到不适可随时叫停。”
“好的,玛拉维纳医生。”
从两人见面起,格蕾塔说的任何话都会带上称谓,似乎在时刻提醒她,此时此刻她们的身份是医生与患者。玛拉维纳为自己的反常而羞愧。她如梦初醒般瞬间冷却了脸上异常的高热,将乳胶手套紧紧包裹着的手指试探性地放在面前的阴唇上。
仅仅只是轻轻放了一下,她就控制不住本已平稳下来的呼吸。
冷静……
她一如往常地用指尖翻动阴唇,借助检查灯的光,转动棕色瞳仁,将这柔软如花瓣的Omega性器观察入微,就像大学期间在实验室里用显微镜观察病理切片的细微末节,没有多余的动作,仅仅只是翻看而已。
无分泌物,无色素沉淀,颜色正常,较一般Omega阴唇所有的粉色更淡。
玛拉维纳不经意地想,格蕾塔大概从未自慰过,这很合理,因为她知道格蕾塔并不是贪欲的人。或许,这两片软肉也从未像现在这样被其他Alpha细致地抚摸过。指下翻动的柔软触感此刻似乎要隔着手套烧到她的手指,玛拉维纳顿了顿,松开手。
视线和指尖来到下一个地方。
Alpha发现了藏于其中位置偏上的嫩红凸起。它很小,颜色也十分可爱,容易让人想到花蕊这类经不起折腾的小玩意儿。指尖拂过那点时带出了这具躯体更为可爱的反应——格蕾塔双腿无所依仗,触电似的颤抖了一下。
Alpha镜片后的双眼目不转睛。
真敏感。
让人不由怀疑,用最小的力道再去拨弄两下,那里会不会泛出樱桃的红色。格蕾塔的身体与她本人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柔弱得无法想象,在玛拉维纳的眼中像一只站不稳的小羊羔,需要得到医生的搀扶和安慰。Alpha有些担心她是否能经受住稍后的检查项目。
以防进入阴道内造成感染,玛拉维纳换了一副手套,快速又细致地消毒后,往掌心倒了适量医用润滑液。她能够感觉到,在手指轻轻涂抹润滑液于那柔嫩的穴口外周时,液体冰冷的温度引起了格蕾塔的细微战栗。
即便是冰块,在贴近人体时也会暖化,更何况是液态的流体。然而,人体最不常接触极冷极热的部位就是性器官。这样的涂抹带来的刺激短暂而接连不断,视线可见格蕾塔紧绷着身体,似在抵抗陌生的快感。莫名的,玛拉维纳指尖每次停留在阴唇上的时间稍稍延长。
两片肉唇很快变得湿漉漉的,软软地贴在一块儿,在与手套直接接触的过程中发出了啧啧的水声,黏腻的液体让手指的滑动更为顺畅。水声渐渐在屋内回荡,格蕾塔全程没有说话,而玛拉维纳一板一眼地执行工作,不让自己的私心泄漏出半点。
她放慢速度摩挲了两下那有些被揉开的软肉。
“格蕾塔小姐,我现在需要放入手指,如果感到不适请随时告知。”
“请继续,玛拉维纳医生。”
不知是否是心理作用,玛拉维纳从格蕾塔的声音里听出了微微颤抖,就像将小提琴拉到尾末会发出的颤音,一掐即断。她尽力不去想更多,沿着软肉间的缝隙一点点探入一根手指。
正如她所想,格蕾塔的阴道非常非常紧。几乎在手指刚进入,玛拉维纳就感到那一小截手指被四面八方地裹住,难以想象完全伸入、甚至伸入两根手指会是怎样的艰难。炙热的温度透过薄薄的一层乳胶烧到了她的手指上,那是格蕾塔体内的温度。
她缓缓地将手指再送入一点。
让紧致的甬道吞下一个、两个的指节……
很快碰到了宫腔前壁的某个部位。Alpha知道这里是每一个Omega宫腔内的敏感点,它们藏在或深或浅的地方,而格蕾塔的宫腔很青涩,敏感点更是藏在距离入口处很浅的地方。她稍微动了动手指,格蕾塔原本平稳的呼吸立刻变得紊乱起来。玛拉维纳第一次发现自己的手指太修长也不是一件好事。她定位这里,小心地抽插起来。
格蕾塔还是没有发出声音。
玛拉维纳在心里默念起圣经。等到这里足够水滑,她就将第二根手指缓缓没入肉缝。格蕾塔的阴道显然记得这种被充满的感觉,贪婪地吞吃着这纤长的、因为被乳胶包裹而表面无比光滑的异物。
阴道内壁热情地亲吻着玛拉维纳的手指,叁百六十度都没有放过。
如果没有手套就好了……
想法一出,玛拉维纳就被自己吓了一跳。Alpha正在操作着两根手指往那阴户进进出出,保持匀速,和做爱前戏没有半点相干。她回过神时,却发现自己刚刚将手指伸出甬道,灯光下带出了一道白亮的水色。那并不类似于粘稠的润滑液,有些稀薄,散发着浓郁的甜味,像是……
Omega情动时阴道自动分泌的爱液。
甜的,富含信息素,对Alpha来说具有致命吸引力,是最好的催情剂。
玛拉维纳能够感觉到格蕾塔的目光始终停驻在她的脸上。
是的,脸上。
她没有抬起头,生怕一抬头就对上了少女那双很会说话的眼。她脑海中划过深夜里曾用来自慰的幻想:成年格蕾塔高高在上坐在沙发上接受众人的目光洗礼,她翠绿色的双眼深处清澈无比,足以匹配博物馆陈列台上最名贵的宝石,却在情欲浮现的瞬间,混入了爱欲之火,饶是纯洁无暇的天使也会堕落。
医生罕有地感到了窘迫,为自己本不应有的无礼想法。
她脱下已然被润滑液和Omega爱液浸湿得不成样子的手套放到一旁托盘中,换上了第叁副,同时拿起消毒后的小号扩阴器,一手分开黏糊糊的阴唇,一手握住器械手柄推入阴道口,找准位置后停止动作,小心翼翼地撑开两叶,就像打开一个紧闭的蚌壳以露出其中最为柔软的肉。
阴唇无力地紧贴扩阴器靠在穴口的外壳,任由玛拉维纳的动作。随着两叶的张开,方才在她手指留下一连串湿密亲吻的肉道呈现在她眼前。
内壁是健康的红色,缓慢地顺着格蕾塔的呼吸而翕动,小小的圆洞只勉强容得下两根手指而已。玛拉维纳知道这里非常紧,不过并非没有被进入过的样子。她如实汇报观察到的情况,并且询问:“格蕾塔小姐,您是否曾经历过性事?”
玛拉维纳目光盯着眼前紧致的阴道,格蕾塔的声音不紧不慢地传来。
“是的,玛拉维纳医生。”
得到了显而易见却又出乎意料的答案,玛拉维纳忘记了礼节问题,猛然抬起头看向格蕾塔。还会有其他人知道格蕾塔是Omega这件事么?而格蕾塔回视Alpha的目光一如既往的平静,唯独她雪白的脸颊上多出了淡淡血色。
“不幸的是,过程不算美好。”格蕾塔笑了笑。
Omega的初次性体验都会在当事人准备充分的前提下进行,通常不会糟糕到哪里去……而一旦遇到不懂得怜香惜玉的Alpha,可想而知,Omega本就狭小、成熟不久的宫腔在没有得到细心照料的情况下需要承受何种程度的激烈冲撞,心脏不时被刺痛,玛拉维纳想要抚上她的脸颊,告诉她。
您只需勾勾手指,会有很多人愿意为了您而不惜生命。
“抱歉勾起您不愉快的回忆。”玛拉维纳说完,埋下头。
她放轻了动作,松开扩阴器的固定装置,慢慢将插在格蕾塔体内的器械抽出,然后换上了第四副手套,替Omega擦拭过剩而汨汨流出的透明水液。它们很甜,散发出好闻的香味,玛拉维纳隔着刻意保持的一小段距离,一边继续手上的动作,感受着阴唇的柔软和滑腻,一边端详Omega淫靡极了的隐私之处。
这里不属于她。
或许下一次,她就再也无法触碰这里。
她真想在这里留下一吻,但也只是想想而已。玛拉维纳处理完毕,格蕾塔就用浴袍重新掩住了双腿之间。
“您的阴道发育情况如我所述,宫腔健康但膜薄,属于极易受损的类型,将其强行摘除或有八成出现大出血,危及生命且影响其他器官的正常运作,与它紧密关联的腺体同样如此,我能够给出的建议就是,请您放弃动手术的决定,保留宫腔与腺体。”
格蕾塔坐起身,一边聆听诊断,一边系上腰带,然后将双腿矜持地交迭起来,又恢复成了玛拉维纳所熟悉的大小姐模样。
她沉思后问道:“玛拉维纳医生,那么剩余的两成可能性又代表什么?”
“代表上帝旨意,谁也没有办法保证手术的成功性。何况您是少有的表现出假性Alpha特性的Omega,据我所知上一例与您拥有相同体质和手术经历的Omega被发现时还是在十九世纪中叶的英国伦敦,但由于当时医学条件简陋,那位少年最终死于手术台。尽管如今科技发展,但贴合您实际情况的手术却缺少足够经验和相关技术的支撑,任谁都做不到毫无风险。这两成需要时间沉淀,在未来也许可以实现。”
听到死亡的字眼时,格蕾塔脸色有一瞬间变得很难看。
玛拉维纳也替她感到难过。
不是没有见过黄昏下独自对靶练习枪术的少女,知道格蕾塔为十六岁成年礼上的继承仪式准备了多久,但事实就在眼前,无法改变。格蕾塔需要承受的、不得不感受的,除她本人以外,其他人根本体会不到千分之一。
医生一点点地卷起手套边沿,克制着翻涌的情感,将手从其中脱出。被乳胶包裹已久的手指有些苍白,但终于得以接触空气。玛拉维纳捏着手套站起身,过长时间的跪蹲使得腿有些麻,她捱过了腿部的不适,推了一下眼镜,默默等待格蕾塔从巨大的落差中恢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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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那您真是太坏了
事实上,格蕾塔的确失望透顶。
铺天盖地的怒火要将她吞噬殆尽,很快她感到愤怒,大脑只会反复回应她一下下的呼吸,从破洞的心脏中穿过发出呼呼的风声。然后她茫然了。前途渺茫,成为继承者的美好愿景在短暂的绝望中一丝丝破碎,她根本不明白自己到底想要得到什么答案,甚至于,她的野心在期望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愚蠢。凭什么……
她从小被赞扬声包围着长大,像“格蕾塔是艾德利家族有史以来最优秀的Alpha”、“那不勒斯艾德利家族未来首领会是格蕾塔”这样的话,她听得太多。同辈要向她学习,下属以她为耀,即便是其他黑帮集团也对她交口称赞,他们无不心甘情愿地跪下,亲吻她的手背。
而现在无法摆脱Omega身份的格蕾塔,将会以家族财产的其中一份成为柯来亚的附属,未来同另一名Alpha结婚以巩固家族,工具人一般面临生子的命运,从此与权力再无交集,即便能够经手家族管理,也无外乎是掌管无关痛痒的部门……不。
她不甘心,格蕾塔感到情绪渐渐冷却。很快她平静下来,不再被失控的情绪左右。少女转动眼珠,凝视向身前的Alpha。就在刚才,对方将她最隐秘的Omega生殖器里里外外看了一遍。
她的目光落在对方身上,当然,仅仅只是身上。
从扣到脖颈最顶端的衬衫衣襟逡巡到医生一尘不染的黑色高跟鞋鞋尖,格蕾塔的视线在那双腿间略微拱起的外衣下摆上短暂停留。Alpha女性也有阴道不是么,只不过那里很小,并且宫腔没有生育功能。所以,她是真的很好奇,像柯来亚、塞纳菲拉、又或眼前的医生,她们怎么统统对插入她的阴道感兴趣?
格蕾塔百思不得其解。
玛拉维纳被迫接受着格蕾塔的巡视。
然后,她被少女轻轻踹了一下,或许是她毫无防备,也或许她察觉到自己的异状后害怕被少女发现,玛拉维纳轻而易举就被踹倒在地,地板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动静,可以听见罗娜立刻在门外咚咚地敲起门来。
“小姐!”
“别担心,罗娜,我和医生正在交流问题。”
格蕾塔面不改色地扯谎,罗娜使劲的敲门声这才停下,而Alpha面向格蕾塔以双手撑地,不自然地并起了双腿,尴尬地扭过头不去看少女的脚尖。
格蕾塔感到有趣似的笑了笑。
玛拉维纳听见,笑声过后,是沙发旁抽屉被拉动的沉闷声响。紧接着,咔擦几下,一把小巧的黑色手枪在主人娴熟的操作下完成了装弹和上膛。同时轻巧的脚步不断逼近,然后在她面前不足十公分处停下。
“看着我,玛拉维纳医生。”
玛拉维纳知道,抬头就会迎上少女瞄准角度后黢黑的枪口。即便如此,她还是照做了,但等待她的并不是枪口,而是在她身上款款坐下的格蕾塔。少女神情自若,仿佛身下所坐的只是一张普通的软椅而已。
“玛拉维纳医生,你硬了。”
Alpha不知道自己此时的表情究竟有多僵硬。
她的心脏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
真丝浴袍如水般往两边滑去,少女光裸的大腿贴上了她的腿,玛拉维纳一下子全身紧绷起来。格蕾塔微笑着手持武器坐在Alpha腿上,将一柄冰冷的枪管从Alpha丰满的胸脯打着圈划下,然后来到了那热得发硬的性器上。她用更加确信的语气,微微提高音调说道。
“这里,很硬。”
就好像在说今天天气很不错、她的心情很好、红酒很好喝。格蕾塔还没有做什么,玛拉维纳倒硬得更厉害了。
就在性器被碰触的刹那,一股令人舒快到要见上帝的电流顺着作恶者的手指瞬间传到Alpha的四肢和大脑。无需去看,她的脸已经烧红了一片,连带耳朵、脖颈,她不知道衣领内的十字架银质颈坠是不是热得发烫,但她知道,她的确起了不该有的反应。
就在腿间。
“我应该处罚您,医生……”
格蕾塔指下微动扣住扳机,漫不经心地说道。只消轻轻一下,一枚小小的银色子弹就会从枪膛高速射出,以足以击穿层层加厚钢板的穿透力,整个没入Alpha身体的各处——头骨、胸腔、脊背、腿骨——然后势不可挡地穿透而出。
倘使玛拉维纳足够幸运,也许可以毫无痛苦地瞬间死去,前提在于格蕾塔愿意大发善心。擦枪走火是一件无比危险的事,无人不知这一点,不过有时也会徒增情趣。
格蕾塔没有开枪的意思,似乎只是单纯玩弄着身下的Alpha。
玛拉维纳的性器顶端被冷硬的黑色枪口上下左右摩擦着,剧烈的快感侵袭而来,Alpha双唇紧闭,却还是克制不住地从嘴边漏出了一声喘息。感到格蕾塔的视线投向自己,她别过脸,有些难堪地把眼睛也闭上。
“抱歉,格蕾塔小姐……”
声音低到玛拉维纳几乎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
实在是太难为情了。电流般的快感一波波地从已经被刺激得敏感到极致的柱头传入大脑,玛拉维纳抓紧地毯,再也忍不住地随着枪口在性器上的一下下戳弄而低喘起来。
想要贴住格蕾塔臀部挺弄下身。
想要将分量很轻的格蕾塔往上颠起,使得两人私密之处更加紧紧地贴合在一起。玛拉维纳快要疯了。Alpha的本能就是将性器送入Omega的穴口中用力捣送。她是发育早已成熟、拥有正常性欲的Alpha女性,而格蕾塔是刚刚成年的Omega少女,她非常有理由在这个关口发疯,任何人都有。
她亲眼见过那个小小的甬道。
那里这么小,能够容纳她的性器么?
这个念头刚从脑海划过,玛拉维纳就不得不佩服自己,在和对方以如此暧昧的姿势靠在一起时竟然还有精力胡思乱想。就在这时,格蕾塔弯折双腿,微微坐起身,和Alpha滚烫发硬的性器分离。
她加重了力气,用枪口将医生的柱头蹂躏得东倒西歪,速度时快时慢。玛拉维纳仿佛被置于火上烤,全身的热度都汇聚在那枪口抵着的接触点上,然而已经有些模糊不清的意识里还残存一丝理智,使得她一动不动地承受着。
“医生对艾德利家族大小姐怀有非分之想,不知这个罪名是否成立?”
“嗯……格蕾塔小姐……”
“请医生回答我,成立么?”
枪口在肿胀的性器顶端轻轻拍打。
玛拉维纳半睁双眼,深深地看着少女,素来冷静自持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红晕。鼠尾草浓郁的香味极尽温柔地将Alpha身上神情自若的格蕾塔里叁层外叁层裹起来。此刻,塞纳菲拉留在格蕾塔身上的气味近乎于无,什么味道在她这边都停不了太长时间,但标记仍然存在,格蕾塔本能地排斥除薄荷味以外的任何信息素。
这种排斥,就像是被写进基因里的某道必不可少的程序。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Alpha、Omega的人群就像狗和电线杆,前者轻松地抬起腿撒尿,后者就归前者所有了。任谁都拿造物主没办法,格蕾塔觉得这种遵循实在是过于愚蠢,与其说它是程序,不如说是诅咒。
不屑之余,少女稍稍没有注意手上的力道。
“嘶……”
玛拉维纳吃痛咬住唇,就像她手下一条苟延残喘的狗,连喘口气都要看主人的脸色。格蕾塔居高临下地看着被一只枪管就整得仪态尽失的Alpha,笑得很漂亮,和几十分钟前初见的模样明明一样,却让玛拉维纳痴迷得一塌糊涂,那双沉静无波的棕眸里浮现出朦胧的水光。Alpha竟从被抽打的疼痛中尝到了兴奋。
格蕾塔依旧视若无睹,指尖松松垮垮地挑着扳机,然后在Alpha喘息时一把扣住,往那品到了乐趣的性器上不轻不重地抽打了一下。
她微笑道:“回答我,医生。”
玛拉维纳盯着那张花瓣似的粉白色的小脸,睫毛不自觉眨动,汗珠簌簌滚落下来。
“……您说的没错。”向来不沉溺于性的Alpha头一次被性带来的快感折磨,吐字艰难,她垂下眸,更多的汗珠滑落眼角,将视线晕染得模糊不堪,“我……有罪。”
话音刚落,格蕾塔笑了出来。
“那您真是太坏了。”
Alpha愧不敢当地低下头,黑色带卷的发梢从肩头无声垂落,被一只手收在掌心。是格蕾塔俯下身,用接住一片花瓣的力气,温柔地托起比自己年长十岁的Alpha女士的长发。
“您知道了我的秘密,所以我也必须掌握您的秘密。”
格蕾塔的另一只手摘下Alpha的眼镜,指腹亲昵地摩挲她浓密卷曲的睫毛,有一下没一下地扫拂。极近的距离之间,四目相对,同样高挺的鼻梁几乎要撞在一起。两人的吐息如火般灼热地交织在一起。
“成为我的人,从此为我解决信息素抑制剂定期注射以及跟进后续手术,并负责由我管辖的那不勒斯海港口抑制剂运输产业,如何?”
见玛拉维纳呆呆的样子,格蕾塔不吝于提供第二个选择,于是她补充道。
“或者即刻死在我的枪下。”
枪口在Alpha性器上似有若无地撩动,格蕾塔放出威胁后,微笑地注视着医生。而玛拉维纳还能说什么呢。
在罗马念大学时,她从未想过自己会从事医生以外的工作,并始终认为看病是自己的天职。毕业后,她有时会在医院为地方居民问诊,但多数时候只作为艾德利家族的顾问医生,深受家族现任首领艾尔琳的信任,却从不插手黑帮的事。而现在她被给予了对常人来说充满诱惑力的选择——钱、权力……
拥有这些后,她会走上怎样一条路,玛拉维纳无法预见,也并不知道在未来,她也会因为何种缘由拿起枪对准什么人。就像现在,格蕾塔用枪瞄准她,从黑洞洞的枪口中,她看不清之后的道路。
她喜欢制定长远目标并实现它,而现在她目光变得短浅。
玛拉维纳想要的只有眼前的格蕾塔。
她想要吻遍格蕾塔的全身,尤其在格蕾塔的翠眸上留下一个吻,在格蕾塔雪白的腿间留下一串吻痕,在那紧致的小穴里深吻,向那毫不怜惜格蕾塔的Alpha宣示主权,一遍遍地呼唤少女为她的“Bella”,让她们的信息素融合成世界上最美好的气息。
“我选择成为您的人。”
格蕾塔笑着亲吻了她的脸颊,移开枪口的瞬间,一道白浊便直直朝向少女的臀间猛地射出,弄湿了玛拉维纳的烟灰色长裤,然后又是两叁道,浓稠的Alpha信息素喷涌而出,饶是刚被标记过的格蕾塔也抵抗不了过于强烈的信息素攻势。她一下子瘫软了双腿,坐回了Alpha纤长的腿上。
玛拉维纳下意识接住了倒下的少女,几乎就在肌肤接触的瞬间,她长叹了口气,刚刚才有了要停下喷射的柱头隔着布料直抵格蕾塔光秃秃的阴户,紧接着颤巍巍地射出了一道浊液。大小姐愣了一下,还没回过神,就听见抱着自己的Alpha低声说。
“……抱歉,格蕾塔小姐。”
玛拉维纳满怀歉意,但其中真意,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
医生应该是嘴上说是是是心里想大小姐怎么这么完美想亲亲的纯情变态吧
34.凡其没有的,也要夺走
收拾残局的自然是事故制造者。
医用纱布被冷落到一边,玛拉维纳从怀里取出了柔软的丝质手帕,为格蕾塔细致地清理了狼藉的下身。
至于她自己,周身散发着浓郁的信息素气味,Alpha们一闻就知道她没做好事,玛拉维纳相信以她现在这副模样,只要一推开门就会被那位名叫罗娜的红发Alpha一枪击毙,更别说相安无事地走到别墅门口,下面那群蹲守的Alpha可不是吃素的。想到半硬不软的性器,医生只能苦笑。
这时,格蕾塔已经从刚才的突发情况中迅速回过神来。
见玛拉维纳亲力亲为地替自己擦拭,她也乐得如此。大小姐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视线虚虚落在跪在身前的Alpha身上,一手玩弄着枪,另一手则托着下颌,时不时用指尖敲击一下,专心思索现在的局势。
排除通过手术断绝身上的Omega痕迹从而反证自己并非Omega、重新以Alpha身份取得家族继承权的计划,她现在得考虑计划二,即尽可能争取家族内相当一部分长老与干部的支持。
这样才能在审判日到来的时候赢得有利于她的“舆情”。
的确,格蕾塔自出生以来便没有听说过Omega主权黑帮。这点类似于潜移默化的共识,体现于意大利、美国、英国等黑帮家族更新迭代的历史中。
比如,包括她的母亲艾尔琳、祖父在内的历代艾德利家族首领都是Alpha,她的父亲、该拉所在的波罗诺家族亦是如此,同艾德利形成竞争关系的德拉特家族更是从一开始就将前任首领留下的Omega、Beta后代摒除在外,宁可从Alpha干部中公开选任首领。但很多时候,历史只是历史,过去不能决定未来。
格蕾塔脑海中浮现出很多人的面容。这些画面十分杂乱,有的一闪而逝,有的则会停留一两秒,等待她的回忆。奇怪的是,她回想最多的竟然是一位金发女子。对方站在夕阳黄昏下,指间夹着烟,远远地望着她笑了笑,然后掐灭了烟头丢在地上,转身钻入车内。
那是该拉。
该拉是波罗诺家族的骄傲。
正在回想,格蕾塔忽然嗅到了一股很明显的Alpha的味道。
她立马树起警觉心,攥住手枪仰起头,只见Alpha五指撑开薄小的布料,保持一定距离地倾靠过来。衬衫衣领下,一条银光闪闪的十字架项坠滑落她的锁骨,在格蕾塔眼前晃了两下,与她身上馥郁的鼠尾草浓香格格不入。至于那根脆弱的脖颈,格蕾塔一枪就可以击穿它。
“格蕾塔小姐,请您抬腿。”Alpha低沉的声音适时响起,格蕾塔微微松开手。
“有劳,医生。”
格蕾塔轻轻抬腿,任由玛拉维纳为她套上那条吊带蕾丝内裤。然后,玛拉维纳松开了手,细得单手就可以扯断的松紧吊带悄然贴在格蕾塔的腰腹。她如同完成了一件艺术品的创作,全身而退。格蕾塔拢起浴袍,有趣地看着她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印象中,玛拉维纳在母亲面前可不是这样的。
“需要留给您整理衣物的时间么?”
“如果可以的话,格蕾塔小姐。”
格蕾塔微笑了起来,示意她敬请整理、无需客气。玛拉维纳轻声道谢后背过身,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从她的方向传过来。很快,Alpha平复了波动不止的信息素,接着收到了一条扔到脚边的浅咖色真丝长裤。
“我想您应该需要。”来自格蕾塔的解释。
Alpha没有询问它的来历,而是弯下腰,利落地将其换上了。格蕾塔继续玩弄手里的左轮手枪,玛拉维纳已经把原先的裤子挎在臂弯,同时提上收拾好的工作包,回过身,看着她。事实证明,那双棕色的眼眸失去镜片的阻挡后,看什么都充满柔情,但玛拉维纳的眼神镇静,让人生不出遐想。
“谢谢您,格蕾塔小姐。”
格蕾塔笑了笑。
“我会让瓦珂护送您回家,请放心,医生。”
她说完起身开始走动,一直从沙发来到门前,然后推开门,正对上罗娜抬头瞥来的一眼。格蕾塔笑着侧身,为医生留出一定空间。玛拉维纳就跟在一米后,自然也发觉了红发Alpha转动眼珠向自己投来的视线。
罗娜伸长脖颈在嗅着什么,但是没有所获。
于是那两道视线如探测激光,从她的脸上扫荡到她手上所拿的东西,再放缓了速度,最终停滞在她衣摆下的裤腿上,罗娜的目光骤然变得森冷。玛拉维纳有理由相信如果格蕾塔不在,罗娜会毫不犹豫地扑上来把她撕成碎片。
格蕾塔似乎丝毫不觉对方忽然变得凶狠的气质,摘掉高自己一头的Alpha的兜帽,接着像对待大狗似的,拍拍罗娜的头顶,笑道。
“这次多亏了玛拉维纳医生的帮助,我解决了不少问题,现在让我们一起下楼吧,罗娜。”
罗娜垂着头,勉强答应,侧过脸时却还瞪着对格蕾塔做出不轨之事、并极有可能知道格蕾塔秘密的医生不放。格蕾塔伸手指明下楼的方向,玛拉维纳便顶着红发Alpha充满威胁性的目光走出门,穿过楼梯口往下走。
她并不害怕。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对方有贼心没有贼胆才更可悲,更何况她即将与对方共事,她会让罗娜知道,用脑子威胁有时比用暴力威胁更有效。她们很快走入楼下等候着的黑帮下属眼中。敏锐的洞察力和判断力让她们很快发现了端倪,Alpha们纷纷端起枪。
格蕾塔笑着说:“玛拉维纳医生很快将成为你们的一员,友好点。”
话音刚落,枪又纷纷被主人们收回原本的地方。
在座的部下对她的话没有任何异议,只是密切关注着玛拉维纳,刚才他们可都听到了楼上传来的倒地声,再加上对方换下的裤子……不过,再大胆的联想在不清楚格蕾塔体质的情况下都离奇不到哪里去,何况下属无权擅自揣测格蕾塔的私生活。
格蕾塔的目光扫向持枪站起最快的瓦珂。
“瓦珂,由你将医生送回去,”
被叫到的Alpha抿着唇,站直了双腿,接着大声道:“是,格蕾塔小姐!”
格蕾塔向瓦珂递去一个赞许的眼神。她和玛拉维纳走到别墅门前,而别墅内其余部下待命,瓦珂行动力迅速地去门外开车,盯梢的保镖得到指令后便将一把车钥匙丢给了瓦珂。
门前几盏小灯投下明亮的光,在两人五官轮廓分明的脸上落下阴影。格蕾塔停下脚步,夜里的晚风送来空气中好闻的容易让人沉醉的花香,她微笑着向今晚的来客告别。
“那么,再会,玛拉维纳医生。”
玛拉维纳举起这位黑发小姐的手,低下头在她洁白的手背上留下一吻。
“再会,格蕾塔小姐。”
医生被带离前,格蕾塔想起对方在亲吻她的手指前所说的一句话,便问:“玛拉维纳医生,‘凡有的,还要加给她,叫她有余’,下一句是什么?”
这时,瓦珂正躬下身打开车门。
Alpha进车之前向目送自己的格蕾塔施了一个礼,非常冷静地回答:“‘凡没有的,连她所有的也要夺去’。”格蕾塔闻言绽放了笑容。
“谢谢您,我知道了。”
玛拉维纳最后看了一眼这位极为年轻的黑帮小姐,坐上了车。瓦珂反手阂上门,照例向格蕾塔致礼告别,然后坐回了驾驶位踩下油门,带着医生驶离了别墅。
隔了一段距离,玛拉维纳很想回过头去看看。事实上,她的确这么做了。医生透过车窗隐隐约约地见到在街道边某个灯光闪烁的角落里,格蕾塔正向她招手。
她可以想象到,一丛丛的鲜花顺着墙壁上攀附的藤蔓在少女四周竞相开放——哦,对了,今天是鲜花节。玛拉维纳正看得出神,几名便装Alpha围上来,如同石像一般立在少女身后,一齐凝视她所在的方向。
很快,那个发着暖光的角落在视线尽头消失。
有关格蕾塔的一切、她们今后的关系、自己的未来……在夜空下,仿佛统统被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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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渐拉出主线,修罗场预备中(? ??_??)?
35.她的目标是您
接近深夜,街上一下子少了许多人。
很多人都赶去城市中心去欣赏花车、参加狂欢,除了为她接风洗尘的心腹们。格蕾塔招呼她们都坐下,顺便也让罗娜将守卫的保镖请入门内,一同享用晚餐。
没过多久大厅便坐满了人,不过很安静,Alpha们都看着主位的格蕾塔没出声,各色瞳孔在吊灯光线的照耀下折射出奇妙的色彩。
“我感到非常高兴,为今天的凯旋,这是我们共同的胜利。”
少女随手端起酒杯。
没过几秒,瓶口倾斜着倚在杯沿,源源不断地往杯中倒入清澈透明的酒液。不时,瓶口离开,一杯气泡白葡萄酒便被灌满了置于她手中的酒杯。少女伸出手指晃了一下,红发Alpha便放下酒瓶,回到离她最近的位子上坐下。
“罗娜、卡萝、赫格琳……”
格蕾塔一一报出在座Alpha的名字。被叫到的部下则举起酒杯,遥遥向灯光下黑发绿眸的少女致意,格蕾塔回之以微笑,并最后叫出那名十分青涩的新晋手下的名字。
“以及开车送医生回家而暂时不在这里的瓦珂。”格蕾塔停顿了一下,笑着宣布,“让我们为今日的相聚而干杯,各位。”
酒杯被举起,Alpha们齐声道。
“干杯!”
痛快地饮过餐前酒,就可以正式开动晚餐。
值得欣慰的是,卡萝准备了一桌丰盛的菜肴,有通心粉、炸鱼以及必不可少的玛格丽特披萨。Alpha们面对美食忍不住放松了神经,但并没有和往常一样各聊各的,而是各自浅酌杯中的酒。
大概是因为这段时间以来发生在格蕾塔身上的事太过出奇,她们想询问,却又不知从何问起。这些人当中,唯有罗娜对此所持的疑虑最少。此时,她心不在焉地往嘴里倒了一大口红葡萄酒,动作有些粗鲁,立刻引来一双冰蓝色眼眸的注视。
眼的主人在环顾四周后,最终将视线定格在罗娜身上。她知道罗娜一定可以回答她们的大多数疑问,但显然,罗娜并不乐意这么做。这位脾气恶劣的Alpha一收到消息就执意闯入柯来亚的地盘去解救格蕾塔,回来后就伴着一张脸。
被注视的感觉相当差。
何况对方是情报部的赫格琳,那家伙的眼睛就像对恶心的蛇眼。罗娜眯起眼,不耐烦地瞪了回去。对方浑不在意地移开视线,用指尖拂开耳旁的金色碎发,低头饮了一小口酒。红发Alpha刚收回目光,就对上了格蕾塔满含笑意的双眼。
“想问什么就问吧。”
格蕾塔说的时候,看向在座的其他人,语气态度都很亲和。
罗娜自然清楚这群Alpha这些天在心照不宣些什么。
在即将获得继承权的重要时刻,格蕾塔先被爆出Omega的身份又疑似泄露信息素,后又被妹妹柯来亚绑走而数日处于失踪状态,一连串匪夷所思的事件从发生直至现在,只有坐在她们面前的格蕾塔才能交代原委。
知道真相对于这群心腹来说意义非凡。而作为当事人,格蕾塔完全可以选择不说,但她可能会因此而丧失部分甚至大多数部下的信任,即便她曾经挖掘了她们的才能并提拔她们到跟前。
但不论如何,正如格蕾塔和罗娜所知道的,得到总要伴随失去,反之亦然。
罗娜很沉默,而赫格琳坐在最靠角落的位置,一边摩挲着酒杯,一边观察着众人的神态变化。当然,其他人也是如此,她们彼此打量,似乎在判断说话的时机。只有格蕾塔非常平静地喝着酒,她无论坐在何处,脊背都是端正挺直的姿态,总能让其他Alpha钦佩并效忠于她。
“小姐,请问,玛拉维纳医生加入后,能够为您、为我们带来什么?”
开口者是这群黑帮Alpha里最讲道理的卡萝,她选择了一个最与格蕾塔本人最近遭遇不相干、但又和格蕾塔逃不开关系的问题。
“医生是一位得力助手,信息素抑制剂在那不勒斯海港口的运输需要她,她的专业能力可以用来帮助甄别来自各种产地、各种品牌抑制剂的优劣,很快我会向母亲推荐她,让她作为我在这个盈利部门的眼。”
格蕾塔如是回答。
“那她凭什么能够胜任?据我所知,玛拉维纳并不插手黑帮事务,她的家族中也无人涉足这些,小姐,您也知道抑制剂是个油水很多的行当,需要的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鸡,这里我指的是不懂行规、操作、人情世故,恕我直言,玛拉维纳可能连枪也没摸过,对此,我想您需要再做考量。”
来自赫格琳身边的黑发Alpha。事实上,她不久前才与罗娜发生过一番争执,说话的同时更是被罗娜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刚说完,毫不客气地瞪了回去。
“正是因为医生的履历表太干净了,其他人才会放低警戒心,并在不经意中暴露出破绽和把柄。”格蕾塔笑了笑,“这难道不叫做抢占先机,各位?还有其它问题吗?”
“那瓦纳维拉的安全——”由谁来保障?
黑发Alpha的问题让格蕾塔笑意加深,罗娜替她发言道:“小姐不需要连枪也抓不住的废物。”
做不到用枪保卫自己的生命,更别说保卫家族。可以说在座者都经历过大大小小的场面,深知这一点道理,唯有以忠诚打动家族,家族才会回之以庇佑。格蕾塔翠绿色的眸子扫视众人,然后很自然地定格在赫格琳身上。
准确的说,是脸上。
赫格琳通常没有表情,比格蕾塔之前打过交道的塞纳菲拉更加没有烟火味,金发和蓝眸让她看过去像是橱窗里常年陈列的昂贵玩偶。她既没有强壮的身体,也没有显赫的身世,却有一个擅长思考的大脑,为出任务省了很多力,而每当她静静地注视着谁时,就代表她在思考。
格蕾塔此时此刻被这么看着,非常清楚的一点是,赫格琳一定正在打着什么主意,或许有关于自己的性别,她有了一些猜测。
“最新资料显示,柯来亚小姐从半年前就开始频繁出入于萨勒诺的庄园,不仅安插保镖,而且切断了庄园与外界的联络线,为我们的人手找到您增添了不少麻烦,我想这些一定与她此次绑架您有密切关联。”
赫格琳语气并无起伏,似乎只是直白地阐述着发现。
“另外一个重要线索是被动过手脚的酒桶,在您失踪后,我们在宴会现场发现了酒液中残存的信息素催化剂,后者属于违禁品,仅出现于不受政府管控的地下交易市场,目前我们正在一一比对型号,希望从卖方处获得提示,想必与柯来亚小姐也有关系。”
听到这里,一名Alpha举手示意:“容我插一句,我们底下的人都卯足了劲干活,过不久就会给出搜查结果。”
格蕾塔微笑着向其点头,示意赫格琳继续。
“但综合来看,柯来亚小姐呈给首领、干部和长老的报告显示她确实是Alpha,她完全可以在前一天揭露自己真实的性别而非就在宴会当天,我的猜测是,她所做的这一切并不仅仅只是为了阻挠您的接位仪式从而与您竞争继承权。”
赫格琳径直对上格蕾塔的目光。
“柯来亚小姐的目标是您,为什么?”
众人的视线不由汇聚到格蕾塔身上,而少女依然悠然自得地摇晃着酒杯,赫格琳并不急于寻求答案,而是继续观察她的面部表情、神态变化,受训过的其他人亦是如此,刚被灯光烘托得稍微缓和下来的气氛一度冻结。
格蕾塔现在有些烦恼于手下聪慧的大脑,但同时她也感到欣慰,不过可以肯定,她宁可死也不会把自己被私生妹妹上了、不仅被上了甚至还被标记的丑闻公之于众。
有一件事却是可以交代的。
格蕾塔的双眸在光下近乎透明,仿佛能够看穿人心。
“那是因为她发现了我是Omega,但上帝可以证明,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这一点,于是她致力于击溃我,将我的意志从里到外地、彻底击溃,这些年来,我小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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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勾心斗角的内容是作者瞎写的,uus就看个热闹好啦hh
36.Mimanc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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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如期返回拉齐奥,而是作为客人暂居在艾德利家族提供的住宿点。近叁周以来,她的手边总是不离烟灰缸和酒瓶,密讯送出了一条接一条,能找的地方都已被搜遍,然而无果。当一尘不变的夕阳余晖再次如烫金的水顺着街道蔓延开来,这一日,终于,她等来了她的羊羔返还的消息。
照片里的少女一手牵起裙角一手举着枪,正对监控镜头作出即将射击的姿势,看上去十分的精神,她很高兴。
如果前提不是小羊被拐到通讯盲点处将近二十天,她想,她一定会更高兴。
女人似乎笑了笑,视线适时划过茶几上的一份文件,唇角的弧度又垮了下去。她咬着滤嘴从沙发上坐起,一把从茶几上取过一只刻有银色玫瑰的打火机。咔哒一声,火光亮起。
她低下头为自己点了一根烟,深吸了口,然后拿起文件随意朝半空甩了甩,将打火机放在文件下方。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中,那薄薄的一迭纸沿着边沿慢慢蜷曲、焦化,最后连带着文件上的所有文字,被吞没,转眼间化为灰烬。
与此同时,消失在空中的还有女人闭上眼的叹息。
“Mi manchi.”
*
清晨,那不勒斯被阳光拥抱,一股潮湿的属于海水的咸味从远处飘来有人声的地方。尽管鲜花节庆典只持续了一天,即便如此,新的一天到来,人们的热情始终不减。送报纸的小年轻一大早便骑着自行车满街转,临街不少店铺都预备开张,有些已经在门前挂出了营业招牌。
格蕾塔作息很好,六点半起床后,洗漱后便坐在主位用餐。
绝大部分Alpha部下都换上了正装,此时都分坐在餐桌边或沙发上解决早餐,一会儿她们还要护送格蕾塔回总部。
现在与其说大厅鸦雀无声,倒不如说是坐在大厅里的人都各有所思。自从得知她的真实性别后,这群黑帮下属反复提醒自己,那就是昨天并不是愚人节而只是鲜花节。很自然的,昨天罗娜对她们随意释放信息素感到愤怒就有了解释。
原来,继承仪式中止是真。
柯来亚隐藏性别是真。
格蕾塔情潮被催化出来引发宴会当天的混乱也是真。
不用想也知道,接下来的形势将变得非常复杂,因为艾德利家族必须有一名接位者,尽管柯来亚资质平平,但性别门槛决定了天赋更高的格蕾塔有很大可能性会被迫出局,那么,剩下的就是赢家。
艾德利家族、甚至是其他家族的许多人都将面临抉择,而她们同样如此。听命于一名Omega是件听上去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当对象是格蕾塔时,一切都变成理所当然。
而且这群Alpha必须承认一个事实。
她们跟随的年轻主人对她们很坦诚。
在黑帮,这是很宝贵的东西。有的时候去想,她们几乎是与格蕾塔一同成长起来的一批属下,很早很早以前,她们就有了旁人难以理解的深刻羁绊,甚至可以说没有格蕾塔,就没有现在的她们。因此可以说,服从柯来亚不仅是对格蕾塔的背叛,更是对她们过去的背叛。
于是她们昨夜以生命起誓:效忠格蕾塔直到生命结束,如有背叛,耻辱将在她们、她们的亲人身后如影随形,诅咒将如火一般将她们统统烧死。
格蕾塔这才展露笑容,允许她们一一上前亲吻她的手背。很多人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其实格蕾塔的美貌完全能与其才华相提并论,但在她们得知她是Omega之前,她们几乎从不曾用这种眼光打量自己的顶头上司,所幸她们不敢投去太过露骨的目光。
“去见母亲和诸位干部——”
格蕾塔放下刀叉的同时,窗外叮铃的一下声音匆匆响过,从门外跑入一名Alpha,手里捏着一份报纸,浑身散发着无穷无尽的朝气。她一进门就看见了大小姐,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刻涨红脸,有些呼吸不畅地拉了一下衣襟。
“早安,瓦珂。”
“早安……格蕾塔小姐。”
格蕾塔微微一笑,让她缓口气再坐下。
“继续刚才没说完的话,在正式见面之前,我想应该为长辈们准备一些见面礼,红酒不错,你们认为呢?”
“我没有意见。”
罗娜第一个发话,其他人都表达了类似的意思,倒是瓦珂一副状态之外的神情,完全平静不下来。
这位年轻的手下将报纸送到格蕾塔眼前,在餐桌上摊开那被特意折好的一页,指着一个板块说道:“小姐,一则新闻需要您过目,这可能会关系到接下来的会谈。”
最新消息称,艾德利黑帮家族继承者或另有其人。来自那不勒斯早报登载的新闻以此为标题,看上去挺吸引眼球。该报贴心地附上一张高糊的照片,不过从主角面上平淡无奇的笑容和身上穿的贵族校服,不难看出那人就是柯来亚。现在,柯来亚的笑容不再让人感到无趣,而是颇有种讽刺众人的意味。
格蕾塔扫了两眼就获得了关键信息,她玩味地咀嚼着这些信息,然后挑了挑眉。
“您认为是柯来亚小姐所为?”
“如果她足够聪明,就不会在继承权尚未确定归属的时候出来宣告全世界,柯来亚是非常谨慎的人,她不会贸然做不利于自己风向的事。”
“那么……”
排除了这一可能性,瓦珂第一时间就扭头看向了在地方媒体有些人脉的卡萝,后者很干脆地摇了摇头,她的目光重新回到格蕾塔身上。
格蕾塔则专注地看着那份报纸,忍不住抿嘴笑了笑。
“我想,我猜到那人是谁了。”
瓦珂还是没有头绪,却见在座的其他人都了然于心的样子。格蕾塔没有为她解惑,而是笑着起身换上大衣,戴上手套,叫上了几名手下一道往外走。罗娜没睡好觉,兀自顶着一对黑眼圈,耷拉着脑袋紧跟过来。
格蕾塔扫了一眼没精打采的红发Alpha,继续往外走。
保镖见此提步去开车门。
在汽车启程开往总部的路上,格蕾塔沿途看见了不少年轻的面孔。这些人肩并肩走在路上,肤色发色各异,许多是来自异国的游客。的确,那不勒斯是个旅游的好去处。
她发现自己忽然很想念那熟悉的玫瑰味,又或者说,想念信息素的主人——她的姑姑,世界上除了母亲以外最疼爱她的人。事实上,除了她亲爱的姑姑,还会有谁会想到帮助她散播那条消息而不考虑后顾之忧呢?
就连她的母亲艾尔琳也不会将对她的宠爱和偏心公然摆到台面上,只有该拉会毫无顾虑地站在她这边。
格蕾塔也知道她就要与对方重逢。
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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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到这里,uus有看法的话可以留言让我知道一下哦XD
37.未入地狱,何谈天堂
得到失踪多天的大小姐安然返回的消息,艾德利家族总部第一时间部署好人手,在保证环境绝对安全的前提下恭候她的到来。
不明所以的路人隔着老远就能看到宅邸门口走动的黑衣下属和停了一整排的车,排场不小,就是不知道里边坐了多少核心干部。不过该来的都得来。或许还有正在赶来的,但那些人坐私人机回来也费不了半天。
他们必须回来。
晚一步回国,说不定艾德利家族内部早已改天换地,他们所享有的一切都将在顷刻间化为虚幻泡影。特权,财富,地位……失去这些,他们什么都不是。可见人生捉弄人之处便在于,命运往往并不在自己手里,反而受制于上帝对他人的安排。
比如,首领引以为豪的长女的性别。
这让人生又镀上一层可笑的包装。
有趣的是,引得一众手握实权的黑手党们兵荒马乱踏入总部大门的主角,此时安稳坐在车内,仿佛天生就不会被外物所惊扰般,将视线径直投向窗外。红发Alpha挣扎着把视线从后视镜移开,扭头朝身旁吼出刻意压低音量的呵斥:“住嘴,卡萨帕!”
年轻男子立刻住嘴,嘟囔道:“唱首歌而已,我只是想让格蕾塔小姐轻松点。”
“那就闭上你的嘴!”罗娜不耐烦地堵回去。
“可是——”
在无意义的争执扩大化前,后座的主人适时出声:“冷静,罗娜,卡萨帕。”不算呵斥的制止结束后,又一句传来,“总之想唱就继续唱吧,卡萨帕,我不介意。”
“是,小姐。”获得允许的小年轻立刻愉快地打了个口哨,将手肘搭在窗沿上,自得地继续哼起歌来,假装没有注意到来自驾驶座的瞪视。
“……抱歉,小姐。”罗娜攥紧了方向盘。
小插曲过后,车内再次恢复了平静。热情洋溢的罗勒迷迭香味重新获得了存在感,有意无意地从车头飘到车尾,唱片机切换了另一首动听的女低音演唱,卡萨帕欢快无比地轻声哼唱起来。
这位红发Alpha为自己的过度反应深刻反思了两秒。她强忍住打断卡萨帕口音十足的歌声的念头,集中注意力开车。这很难。罗娜甚至感到心脏那边有些梗塞。即便这种情绪在这时看来是如此不合时宜。
Alpha忍不住低垂琥珀色的双眼,试图掩藏其中的失落。
“小姐……我只是希望让卡萨帕安静点,这样您可以在好的环境里思考问题。”罗娜想要如是解释。
可她清楚,真正为即将到来的围绕继承权归属的审判而焦虑紧张的人并非是格蕾塔——面对危机,她的主人能想出超过十种的完美解决方案——而是她自己。所以她一声不吭地开着车,心里既因为格蕾塔的偏向而酸涩,又因为无法说出口的话语而消沉。
很多时候总是如此,这些年她从来学不会控制好情绪,只学会了一味将负面消极的东西压在心里最深处。可怕的是,她找不到这些焦虑的源头,这让她更加烦躁不安。
记忆中格蕾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冷静,冷静,罗娜……
Alpha琥珀色的双眼有一瞬间恍惚,然后不自觉间变得更加疯狂,但很快,突如其来的剧烈痛意唤回了她的神志。Alpha微微拧起眉,扫了一眼自己袖口以上暴露的手背,见到更换不久的白色绷带上明显扩散的血色,忍不住在心里狠狠地咒骂了一句,萨勒诺那群该死的狗。
她将唇抿成了一条线,飞快瞥了眼后视镜。
格蕾塔仍然看着窗外,自始至终保持双眼两秒钟闪动一下的频率,将视线落点放在不远处,快速确认前往总部的名单。就在这时,她搜寻的视线在某一处停顿下来,随即她开口,声音自后向前平稳地传来。
“罗娜,放缓车速,我看见了一位老熟人。”
Alpha手下几乎形成了条件反射般立刻应声:“是,小姐。”在目光交汇前,罗娜飞快移开视线,生怕在那张洁白无瑕的脸上注视过长时间而暴露更多的不应由她拥有的感情。
卡萨帕紧跟格蕾塔的指示,循声望去。
“格蕾塔小姐的熟人?哦哦哦哦,那位不是……”叨念的同时,他已经从十五米开外处正在拐弯的黑色车身上收回目光,在光屏上飞快地划动手指,调出与之相符的人物信息,顺便用空闲的手开启黑色耳麦,迅速完成调频与信号屏蔽。
“安静,卡萨帕。”
“给我安静哪怕一分钟!卡萨帕!老天!小姐真不应该与你同乘一辆车!”
耳机里重迭着传来正在另一辆车内核对情报的赫格琳毫无起伏的声音,以及暴躁起来不听人话的乔吉娅的怒吼。
卡萨帕心虚地瞥了眼格蕾塔,又看了眼沉着脸开车的罗娜,悻悻闭上了嘴。
*
车辆渐渐放慢了行驶速度。
与此同时,可以见到又一辆抵达总部的车缓缓停下。一位身着深紫色裙装的老妇人从车内走出,挺直腰杆站在了阳光之下,年龄在六十岁上下。
格蕾塔一眼就认出了她的身份。杰玛,跟随母亲三十余年的得力干将,血统纯正的高卢Alpha,负责威尼托大区的赌场生意。格蕾塔在威尼斯出差时曾受过老人的接待,见识过她说一不二、雷厉风行的行事风格,对她有一定的了解。
在所有信息中最重要的一点是,杰玛是一名唯Alpha至上主义者。
她那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的性格更加注定了她痛恨欺骗。于是就有了这么一则传言:这位母亲的得力干将年轻时曾亲自处死了一名伪装为A的男性Omega部下。事实上,对方仅迫于生计加入黑帮,却在日积月累中爱上了身为顶头上司的杰玛,不料身份暴露死于心上人的枪下,并且死相极惨。
了解杰玛的人很少谈及这段过去,反倒是不了解她的人将这个故事传得神乎其神,以致当它传入格蕾塔耳中的时候,给尚且年幼的黑帮长女留下了深刻印象。
不管传言真假,杰玛厌恶Omega是事实。
那边,部下撑开伞为其挡去了头顶过盛的阳光。老人伫立在阴影之下,先是用那双锐利无比的眼睛环顾四周,似乎能够透过任何一具行走的躯体看穿其心底,接着,她微微抬起下颌,径步走入门中。那道身影不久便被新的抵达者所掩没,如从未出现过。
但过去老人略带嘶哑的声音仍回荡在耳侧。
“格蕾塔小姐,您的母亲是伟大的首领,卑下可以说,她走过的路是先前所有艾德利家族首领亲自走过的路。虽然这并不意味您必须要做到与她一模一样,但倘使您从未陷入淤泥,必无法担起您母亲交给您的所有。”
“……恕我无法理解,杰玛阿姨。”
“有朝一日您定会明白。”
少女翠绿的双眸透过车窗静静凝视门口到场者鱼贯而入的景象。车外的氛围堪称肃穆。
为钱。
为权力。
为献上忠诚。
为融入涌动暗流。
是时候该现身了,艾德利家族的成员不是缩头缩脑的孬种。格蕾塔这么想着便收回目光,抬手在茶水桌上轻敲两下,让罗娜找好角度靠边停车。
“是,小姐。”
车辆停靠在不起眼的角落,而后跟随的车辆也一一熄火,整齐地排列在格蕾塔所在轿车的附近。此时,门外的人明显少了许多。保镖率先走下,罗娜上前护住头部以上的车沿,格蕾塔朝她微微一笑,整理好裙角便钻出车门。
首先,是自海港吹来的风夹带着潮湿的气息,让人感到熟悉。
格蕾塔推开罗娜撑开的阳伞,一步步从角落那排棕榈树投下的阴影走出,彻底暴露在其他人的视线范围中。艾德利家族标志性的绿眸,延承其生父的那头海藻般柔亮的黑发,以及身后围拢的那圈黑色西装Alpha下属,无不彰显她的身份。
接着无数道刺目的阳光迎面而来,少女不由眯起眼。
明亮温暖的太阳光线落在她面前黑色雕花大门和雪白廊柱上,纯洁无暇至极,倒映在她的眼底。随着微高的鞋跟落地,她回到这里,曾如归家般亲切,因为这里见证着她从呱呱坠地的婴孩到如今的全部成长历程。
伫立门前的年轻少女仿佛没有注意到场者投来的目光,或者说,她的心思飘到了更远的地方,比如总部二楼连廊尽头那个足以容纳百人的议事厅,它用于接待、谈判、或者审判,见证了家族更替历史及其重要成员成长的每个节点,是格蕾塔再熟悉不过的地方。
她曾以为,生日宴后再次步入这里的自己会以年轻的继承者身份接受众人注目,却从未曾想过,自己会像犯人一般戴上无形镣铐,进入那里,去接受众人各式目光的审判。
她抬眸的刹那,柯莱亚的话语犹如诅咒般响起:格蕾塔,我可爱的姐姐,您的权力会被交接,您的胜利会被我夺取,您的骄傲会被粉碎,我发誓。原本柔和的声音此刻震耳欲聋,让格蕾塔眼底维持的笑意冷却下来。
她毫不犹豫地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