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的答案(1v2 np)》 1.安妮 “安妮老师,再见。” “再见。” 随着班里最后一个学生离开,教室里一下变得清清冷冷,只有外面下着的冰雹击打窗户的声音。 “啪。” 陈安妮关掉灯,收好课本,走出这间小教室。 人才刚出教室,刺骨的寒意席卷而来。出教室左拐就是卫生间,今天是月经第六天,身上已经没有血了,只有一点点脏东西。 换完妇垫后,她听见口袋里的上机传来手机短信的提示音。现代人基本上都是微信发消息,短信要么是手机营业厅发的信息,要么就是一些杂七杂八无关紧要的。 上了一下午的课,她有些累了,换平常可能还会拿出来看一眼,但现在实在没什么精力了。 她走出厕所,外面不比教室里有空调,冷意越来越重,从脚底一直蔓延至全身。 现在是十二月底,温度接近零摄氏度,她穿得不多,里面穿了一件羊毛毛衣,外面就套了一件妮子外套。 这外套是前段时间向正给她买的,标价好几万,那专柜的柜姐说面料用的骆驼绒,保暖性强如何如何的,结果穿在她身上还是觉得寒意缠身。 她一边呼热气搓手,一边小跑到大堂。大堂里开了空调,她一进去,关上门,瞬间是两个世界。 大堂前台坐着一个妹子,是她们这个日语机构的前台接待,叫高露,只比陈安妮小一岁。 她来这里只有两个月,这里一共四个老师,只有陈安妮和她同龄,两个人因此比较聊得来。 “安妮,你等会怎么走啊?”现在是下班点,高露一边收拾自己的东西,一边抬眸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安妮。 安妮说:“打车吧。” 高露背好她的挎包,走到沙发这边来:“打车?你男朋友出差还没回来吗?” 平常基本都是向正来接安妮下班,这几天高露看到安妮都是自己打车走,就有点疑惑,一问才知道她男朋友是去外地出差了。 安妮点点头:“嗯。” “那你和我一起走吧,我男朋友等会就来接我了,我让他送你回去。” 安妮不喜欢麻烦人,推辞道:“不用了,我和你住的地方都不在一个区,现在外面在下雪,你男朋友绕来绕去的不方便。” 高露是个热情的人,不由分说的去拉安妮的胳膊,想把她从沙发上拉起来:“哎哟,没什么不方便的,再说现在正是下班高峰期,你哪里打得到车啊。” “走吧走吧,我男朋友马上就来了。” 盛情难却,陈安妮只好任由她拉着自己的胳膊往外走。 两人走到楼梯口等电梯。 这栋写字楼一共二十几层,陈安妮工作的日语机构在高层,加上此时正值下班高峰期,用电梯的人也多,一般要等个十来分钟电梯才能上来。 高露在一旁刷抖音,时不时发出笑声。 陈安妮在二十二楼,而电梯从十八楼开始向下移动,每到一个楼层,上面的数字还会停留两叁分钟。 等待的时间无事可做,陈安妮也掏出手机。 亮屏之后,她握着手机的手颤抖了一下,心猛地向下沉。 她还没能平复自己的心情,下一秒,手机的页面弹出视频通话。 她按下接受,视频那头的向正穿着一件加拿大鹅的迷彩夹克,看着很单薄,仿佛跟她不是一个季节。 “你下班没有?” “下了。” 向正此时正在和下属们在外聚餐,服务员上前来递给他菜单,他没接指了指对面那几个说说笑笑的员工,示意服务员让他们点。 陈安妮听到视频那头有说笑声,问他:“你在哪里啊?” “在外面和几个员工吃饭,下午刚把合同给签完,他们嚷着要出来开个大包庆祝一下。” 陈安妮没什么情绪:“哦。那你先吃饭吧。” 向正很敏感地捕捉到她声音里的不对劲,他懒散地靠在椅子上,捻了捻眉心:“怎么了?你声音听起来好像有点不对劲。” 陈安妮的手此刻抖得厉害,她心绪不定,面上却还是装作平静:“没、没怎么,今天下雪了,比较冷,有点冻到了。” 听她这么说,向正也就没多想:“你多穿点衣服,别弄感冒了。明天的圣诞节我可能没法陪你过了,这边还有点事要处理,得过几天才能回去。” “好,那你忙,我先挂了。” 说着就要挂电话,那头向正出声制止她:“挂什么,我现在是下班时间,不忙,我想多看看你。” “你不想我吗?” 向正到广州出差这几天每天都要给她打上两叁个视频电话,每次聊着聊着就要说这些肉麻兮兮的话,陈安妮这人脸皮薄,每回聊这个,她都是能糊弄过去就糊弄过去。 恰好这时候电梯终于到了她们这一层。 “电梯来了,我先挂了,回去我再给你回电话。” 挂了电话,陈安妮和高露一起走进电梯。 高露收起手机,挽上陈安妮的胳膊,笑着问:“刚刚你男朋友打来的电话吗?” 陈安妮挂了电话后,并没有点进信息里去仔细看那条短信,而是将手机放回到口袋里。 她不想让自己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内心再次泛起波澜。 “嗯。” “真羡慕你啊,你男朋友去个隔壁省出差都一天打好几个电话过来,我男朋友去北京出差连我电话都不会接。” “唉,看来男人说的忙都是借口。” 陈安妮对此只心不在焉地笑笑不说话。 -- 2.向正 高露的男朋友开着一辆蓝色的捷豹XE,上车后,高露对她男朋友说:“这是我同事,她男朋友这几天出差,她一个人没法回去,我们送送她啦。” 陈安妮:“不好意思麻烦了。” 高露男朋友抬起头随意往透视镜里看了一眼,“没事,不麻烦。” 杨凯一边说着,眼神忍不住又透过镜子瞟了几眼陈安妮。 高露住的地方离上班的地方不远,安妮住在市中心的华远小区,杨凯一听,就在地图上输入安妮住的地方,结果显示与他住的小区只有几公里远。 于是高露放弃一同送安妮回去的想法,让杨凯先送她回去。 高露走后,车子里一下少了一个人,这让陈安妮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 她不太擅长和陌生人打交道,也不知道怎么打破这尴尬的气氛,干脆把脸埋进围巾里,然后将头靠到窗户上,闭目养神。 前头的杨凯则时不时透过镜子不断打量她。 “你冷不冷啊,要不要我把空调调大一点?” 陈安妮睁开眼睛:“不用,谢谢。” 这一睁开,恰好看见透视镜里杨凯那不断向自己投来的目光。 之前车上没开灯,杨凯看她她也没发觉,而现在车灯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她才发觉杨凯赤裸裸的目光。 那目光带着点油腻和猥琐,不断在她身上游移。 陈安妮虽是个脑子慢半拍的人,但再迟钝也看出了这杨凯此时是什么心思。 “唉,你别介意哈,我就是看你长得太好看,就忍不住多看几眼。” 杨凯见自己的目光被她捕捉到,悻悻然解释。 “你男朋友是在外地出差吗?” 陈安妮礼貌回应:“嗯。” “刚高露说你男朋友都走了四五天了,你说你这么漂亮,身边平时肯定有很多追求的人,你男朋友都不怕你跑了吗?” 陈安妮有些不悦地皱起眉,没吭声。 “唉,我是说真的,要不我们加个微信吧,你要是寂寞的话,可以找我玩。” 陈安妮听到这里,一心只想下车。她性格很包子,换别人肯定骂上了,但她连大声怼对方一句都不敢。 她看了看前方,看到过个红绿灯就是地铁站了:“不好意思,我有点急事,得尽快赶回去,麻烦你把我放到前面那个地铁站吧。” “地铁换乘多麻烦啊,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我真的有事,麻烦你停车。” 临下车时,杨凯还在那说:“加个微信呗,交个朋友。” 安妮当作没听见,下了车,就迎着风一路跑进地铁口。 买票,进站,换乘,花了一个多小时,陈安妮终于在八点整进了家门。 她手脚早就冻得失去了知觉,一进门第一件事就是开空调。 过了一会,房间里慢慢被暖气包围,她身体机能渐渐恢复,于是从靠椅上起来,找了换洗的衣服,准备去浴室里洗澡。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是向正打过来的视频电话。 距离上一次的视频通话是叁个小时前,不过向正一直就是这么黏人,陈安妮早已习惯。 她接起,视频里向正那边全是鬼哭狼嚎的声音,五颜六色的灯光乱晃,过了几秒之后,他大约是从里面走了出来,灯光变成了橘黄色,周遭环境瞬间安静不少。 安妮说:“我才到家,你还在外面吗?” 向正背靠在墙上,闲闲开口:“嗯,被他们拖来KTV唱歌。你吃饭了没有?” “四五点的时候吃了同事买的寿司。” 她走进浴室,打开浴霸暖气,然后反手扣上门:“我先挂了,我要洗澡了。” 向正挑一挑眉,陈安妮刚说完这一句话,眼前就浮现出她脱完衣服后,白皙柔软的玉体。 这句话明明她说的很平常,可他听在耳里,却染上了情色的意味。 他们已经有四五天没见面了,他也有四五天没睡她了,对于她的身体他总是欲罢不能,怎么都要不够。 他们太久没见面,她随随便便一句话都能勾起他的欲望。 他低头看了一眼随着器官的肿胀,而慢慢被支起来的裤裆处。 现在是在外面,四周断断续续会有服务生忙来忙去。他没继续缠着陈安妮,结束通话后直起身子往男厕所的方向走。 3.圣诞节(上) 洗完澡涂完护肤品之后,陈安妮直接缩进被子里。 现在才九点多,时间还早,她拿出手机想看看电视剧催眠。 解锁后,不知为何脑海里又浮现出那条短信。 那个号码很熟悉,她几乎在看到的那一瞬间就知道是谁发给她的,而短信的内容她只通过通知栏看到了前半段。 “安妮,你最近过得还好吗?” 后面的内容得点进去看,但陈安妮没有点开。 相比于在刚看到这条信息时内心的波涛汹涌,此时此刻她的心情已然平静了许多。 她点进信息列表,长按那条短信,然后点击删除。 她想,这一年多她已经很努力地去忘记那些事和那个人了,她不想努力全都白费。 第二天早上陈安妮早上七点醒的,她从来不熬夜,早睡早起,作息很正常。 唯一的熬夜时期是高叁那一整年和刚和周许泽分手的那半年,那时因为熬夜,她大姨妈紊乱,妈妈带着她吃了大半年的中药才调好。 之后为了不再喝那苦得要命的中药,陈安妮再也没有熬过夜了。 今天是周日,也是圣诞节。 陈安妮不用去上班,她走到落地窗前,拉开窗帘,外面在下小雪,白茫茫的一片。 太冷了,她打消出门的想法,下了碗面条当早晨。 吃完早晨她又缩到沙发上,葛优躺,拿起遥控器按了一部爱情片看。 电视里上演的爱恨纠葛,她看得百无聊赖,打着哈欠摸出手机来刷。 微信里向正给她发消息说圣诞节快乐,不能回去陪她过,然后就是一个转账。 她按下接收后也给他发了个圣诞快乐。 她是个很没有仪式感的人,过节什么的基本没给向正准备过礼物,倒是向正大到生日小到520这种节日都会给她买礼物或转账。 微信里除了向正给她发消息,还有一些以前的大学同学,发着向群发一样的信息,她懒得一个个点进去看。 就去刷了一下朋友圈,果不其然,叁分之二的内容都是和圣诞节有关的。 要么晒礼物、晒转账,要么晒秀恩爱的合照。 以前陈安妮对这些节日没什么感觉,但现在看着她们都有人一起过节,而自己一个人呆在这个几百平清清冷冷的大平层里,一瞬间只感受到了孤单。 之前都是向正和她一起过,可现在突然一个人,她反而有些不习惯...... 于是退到微信列表,向正还没有回她的信息,她很想打个电话给他,但一想他没回可能是在忙,就放弃了。 陈安妮在家里窝了一天,最后发现冰箱里除了中午吃完的西红柿之外什么都没有,才不得不换上羽绒服出准备门去解决晚饭。 她到门口去换鞋,才换好,就听见防盗门密码输入正确之后的提示音。 接着门被拉开。 陈安妮看到门后的人,愣了一两秒,又惊又喜:“你不是过几天才能回来吗?” 向正没有提行李箱回来,他穿了件黑色的羽绒服,衣服和鞋子上都沾上了雪花。 “今天下午没什么事,我想回来看看你。” 陈安妮伸手把门关上,听到他的回答后还想问什么,一转身看见向正没往里走,而是双手插兜站在她的身后。 “你等会......” 她才说几个字,对面的人一把抱住她,然后将她抵在门口的鞋柜上。 他的脸紧紧贴着她,鼻腔里呼出的热气不断喷洒在她裸露在外的脖子上。 虽然他才从寒天冻地里回来,但一看到她,身体里的欲望便瞬间叫嚣着复苏。 他一口含住她的耳垂吸吮,声音低沉,问她:“你想我吗?” 边问,边左手扯开她的外衣拉链,驾轻就熟地从后面伸进毛衣里,一路摸到胸罩排扣,单手解开。 “嗯?” 他大手握住她的胸,不断揉捏,手指时不时揉搓着胸前的奶头,很快奶头便立起来。 4.圣诞节(中.微h) 他太清楚她的敏感点在哪里,奶头被他捏在手里挑逗、玩弄,她的身体只觉得一阵酥麻,腿一瞬间就软了。 她咬着下唇,喉咙里止不住溢出一声娇哼声:“嗯,哼,你别......” “别什么,嗯?” 向正把她的毛衣推到锁骨,两团软绵绵的雪白立马毫无遮挡的晃荡出来,他低头一口含住,一会吸吮,一会又勾起舌头在奶头上打着圈。 安妮被他弄得呼吸不沉稳,脖子微微向后仰起,面色一片潮红。双手情不自禁地抱住他的头,往下压,用行动无声地传递着她的欲望。 向正像个孩子一般,附在她胸口大口吸着奶,他浑身燥热,下面的鸡巴早就硬挺挺地撑了起来。 两个人挤在门口这狭窄的空间里,呼吸交融着,身体紧紧纠缠在一起。 “想不想要嗯?妮妮想不想要阿正的鸡吧?” 向正松开她的奶头,抬头吻住她的樱桃小嘴,撬开贝齿,舌头灵活地伸进去,用力攥取她口中的芬芳。 陈安妮的吻技不怎么样,只能呐呐张开嘴。她被他吻得昏天黑他,身子早已软成一团泥,下面一阵热流涌过,接着不断往外流着爱液。 她脸皮很薄,明明被他抚弄出了性欲,可还是不好意思说出她的需求。 向正当然知道她什么姓子,也不等她回答,手伸进她的打底裤袜里。 “流了好多水啊,妮妮。” 他顺着摸下去,绕过那一撮小森林,手指直直插进她的花穴,里面正源源不断往外冒水。 嘴巴不说,可身体还是很诚实的。 向正的鸡吧已经硬得不成样子了,他想要她,憋了快一个星期,这几天他的脑海中总会浮现出他鸡吧插进她逼里抽插,而她在他身下娇喘的模样。 这些画面刺激着他的感官,每天晚上他的鸡吧都要硬起来,每天都日思夜想着她的逼,今天终于忍不住了,买了最快的飞机赶回来。 现在他想了几天的人就软趴趴的靠在他怀里,脸上泛着红晕,一副任他蹂躏的模样。 前戏已经做足,向正不再墨迹,手从她的内裤里抽出来,可就在半途中,他的手指碰到她内裤上贴着的什么东西。 他又往里摸了摸,最后确认是类似卫生棉一样的东西,脑子里一下想起他走的那天,陈安妮正好来姨妈,躺在床上疼得直冒汗。 他从欲望中恢复一些理智,抬起头问:“妮妮,你大姨妈还没走吗?” 陈安妮此时早就被欲望冲昏了头,她眼神迷离,像失了魂的人。听到他问,哼哼唧唧地回:“已经没有血了,只有点脏东西。” 月经期宫口处于扩张状态,现在就做爱,容易得妇科病。向正和陈安妮在一起这么久,对这方面多少懂点,虽然不了解专业的妇科知识,但月经没结束就做爱多少会损害身体。 陈安妮没想那么多,欲望已经占满了她的大脑,妇垫上全是她的水。她满面潮红,被扯开的胸罩挂在身上,身体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着需要得到爱抚。 向正看她这个样子,他知道自己只要脱下那层包裹,他就能立马进入那极乐世界。 可他还是生生压下了体内的邪火,伸手扣好她的胸罩,然后把毛衣拉下来。 他向正是欲望强,但不是只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 他喜欢同她做爱,但他更疼惜她的身体。 “你姨妈还没走呢,我怕你得病。” 向正调整了下呼吸,一把搂过还没缓过来的陈安妮,顶着肿胀的欲望,往里走。 他这话说完陈安妮倒是稍微找回了些理智,被他一路带到房间里,她推开他,闹别扭一样嘟哝一句:“你走开,烦死了。” 她这话听着像是对他刚刚挑起她的性欲后,又没满足她后的不满。 向正一把抱住她,顺带着和她一起倒在床上。 他右手搂着她的腰,左手伸进她的衣服里揉捏她的胸,逗她:“烦什么?因为我没插你,不开心了?” 他总是这么赤裸裸的去说这些事,陈安妮做不到,这种情爱之事她总是羞于启齿。 她的耳朵立马红了,头直接别过去,不理会他。 向正知道她不好意思了,靠过来吻她:“这几天有没有想我?嗯?” 她还是没回答,向正将整个身体靠过来,双手撑在她两边,低头啃咬着她的嘴唇,一路向下,在她的脖子上吸了几个草莓。 他手上揉捏的动作没有停,两个人在这些亲昵中渐渐意乱情迷,陈安妮不禁娇喘出声,向正的鸡吧再次变得硬邦邦。 小弟弟昂首挺立,他拉下裤子拉链,露出阴茎,上下抽弄了两下。 他对着身下被他吻得意乱情迷地陈安妮说:“妮妮,给我口吧?” 陈安妮看见那庞然大物,就这么猝不及防出现在自己眼前,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目光。 以前她也给他口过好几次,但她口活不好,而他的鸡吧又太大太粗,放到她的小嘴里撑得她难受。 鸡吧塞进嘴里后,向正顿时倒吸一口气:“嘶。” 陈安妮跪在床上,握着他的鸡吧,含在嘴里,动作起来。 可她不熟练,向正教她:“你就像含棒棒糖一天,对,然后伸出舌头,在龟头那舔,对,唔,好爽。” 向正是爽了,他的鸡吧在温暖湿润的口腔里,陈安妮照着他说的吸着、舔着,快感如电流从他尾脊骨直蹿上来。 他正爽着,手情不自禁地按住她的头,往她嘴里不断抽送着。 他鸡吧尺寸太大,每一次抽送都顶到她的喉咙,没一会陈安妮就感觉难受,嘴里呜呜地喊着要停下来。 向正看她脸色难看,知道自己精虫上脑,手里没了分寸,把她弄难受了。于是停下动作,“好了好了,不弄了不弄了。” 陈安妮大口大口喘着气,脸涨得通红,按着喉咙咳嗽着。 “怎么了?难受?”向正提好裤子,坐到床上,搂过她,半哄着,“下次不这样折腾你了。” 他们在一起这快一年的时间里,向正很少让她口,他知道每次让她口都弄得她难受,所以很少和她口交,就算口也会多照顾她的感受。 这回是太想她了,才没能控制住。 “还难受吗?嗯?” 过了会陈安妮才开口:“不难受了。” 向正见她没事了,摸出手机看时间,七点了。 他问她:“饿不饿?” 作话:两千字,我是个老实人唉:-(明明第一次写h,居然一不小心写了这么多。另外求珠珠啊,你们的珠珠就在我最大的动力。 5.圣诞节(下) 他这么一问,陈安妮才后知后觉感觉到饿。 不过两人并没有立马出门,向正这会下面还一柱擎天,他等欲望慢慢消退了后才拉着陈安妮出了门。 向正这次去广州出差没开车出去,星城和广州隔了六七百公里,开车要花八九个小时,坐飞机要方便一些。 他的玛莎拉蒂老老实实停在负一楼,两人上了车,系好安全带,向正问她:“想吃什么?” 陈安妮反问他:“你这次回来待多久啊?” “广州那还有点事没处理完,我明天早上就得回去。” 他明天一早就要走,陈安妮心里有点失落,不过面上没表露出来。 “那你不就只能在家待几个小时?” “怎么舍不得我?过几天等我忙完那边的事,我就回来好好陪你。” 安妮咬着唇,口是心非:“我是说,你这就回来待一会,跑来跑去的怪折腾的。” 向正握着方向盘,一个打转,驶出了小区。等车开到马路上等红绿灯时,他腾出一只手,捏了捏她的脸:“回来看我老婆怎么叫瞎折腾。今天圣诞节,别人都有男朋友陪,我不想让你一个人。” 他们住的小区过个马路就到了星城最有名的商业街,今天过节,街上很热闹,虽然天空还下着雪,但也阻挡不了这些情侣们的热情。 牛排、日料什么的安妮都吃腻了,她想吃中餐,想念辣椒炒肉的味道。 于是向正带着她去了一家听说辣椒炒肉做得很好吃的餐厅。 这家餐厅的生意一年到头都很好,再加上今天过节,两个人到的时候,外面坐了一圈人在等。 向正拿了号,号已经排到二十多号。 “你现在要是很饿我们就吃别的去,我怕等太久。” 可陈安妮就想吃这家的辣椒炒肉,向正过来把她半搂在怀里:“真要等?” “嗯啊。” 他看一眼店外面腻腻歪歪的情侣,“走,我先带你去买个圣诞礼物。” “你不是早上转了钱我吗?” 他笑:“那哪能一样,礼物比较有仪式感。” 国金中心离他们吃饭的餐厅不远,只有几百米。 里面全是奢侈品专柜,一进去就能看见大大小小的专柜前聚集了带男朋友来买奢侈品的女生。 一楼是卖护肤品和化妆品的专柜,二楼是卖皮包衣服的。 向正带着陈安妮直接来到二楼爱马仕的专柜,才刚进门,里面的柜姐就热情地招待上来了。 他是这里的vip客户,这里的柜姐都认识他,知道他有钱又大方,每次来店里提包从来不看价格,只看好不好看,女朋友喜不喜欢。 “向先生您来了。” 店里一共叁个柜姐,一见到他就上来热情地打招呼,但打完招呼,其他两个柜姐该干嘛干嘛。 因为她们知道这是她们店里那个叫于莎的柜姐的客户。 “向先生带女朋友来了,”于莎露出营业式微笑,“您女朋友真漂亮。” 陈安妮也礼貌地笑笑:“谢谢。” 于莎问安妮:“请问怎么称呼啊?” “我姓陈。” “哦,陈小姐,您看您喜欢什么款式的包?” 安妮其实对这些奢侈品的东西不了解,在认识向正以前,她身上穿的、背的包都是在淘宝上买的便宜货。 认识向正以后,他总爱给她买这些东西,什么香奈儿啦、lv啦、普拉达啦,她对这些东西一概不了解,只知道价格贵。 “我、我不太懂这些奢侈品,都是都是我男朋友给我买。” 安妮又扯了扯向正的衣袖:“要不还是算了吧,家里已经有很多包了,我都背不过来。” 若是别人说这话还有吹牛的嫌疑,但于莎清楚她说的是事实,向正基本一个月要来她们店里好几次,每次都要提走几款新款包。 向正:“没事。” 他喜欢给她花钱的感觉,大量的奢侈品即使买回去她也不见得背得上,可他想她全身上下所有用的穿的都是他买的。 这样就仿佛她这个人完完全全归属于他。 他对着于莎道,“我女朋友不太会选,你拿你们店里刚到的新款帮我们包起来。” 于莎连忙去拿出她们店里新到的包,然后递给陈安妮看了看。 “陈小姐,这款是爱马仕最抢手的Constance系列,每年店里到货不超过五只,这是最后一个了,您看看喜欢吗?” 陈安妮本就对这些不感冒,也没什么研究,只想快点买完走人,于是抬眸看了一眼说挺喜欢的。 向正于是让柜姐包起来。 干脆利落,没问价格,也没左挑右选,这是柜姐们最喜欢的客户。 向正跟着于莎去前台结账,陈安妮没跟着过去,她不用看都知道价格很贵,而每次向正给她花钱时,她都有种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的羞愧感。 所以每次他去买单,她就站远点,看不到心里就稍微不那么难堪。 这时,一直在旁看的一个柜姐走到陈安妮面前,语气里夹着一丝羡慕:“陈小姐真是好运气啊,向先生又大方又舍得为你花钱。” 陈安妮略一莞尔,没打算就着话引子和她聊下去,这柜姐还想说什么,见店里又来了新客户,连忙迎上前去接待。 那边柜姐热情地接待着新客户,陈安妮百无聊赖地坐在店里沙发上,盯着那一排排琳琅满目的包发呆。 “实在不好意思啊,那款康康包店里只有最后一只了,刚被别的客户买了。” “啊,就没了,都怪你,那天舍不得买。” “哎呦老婆,买那么贵的干嘛,一两万的包跟七八万的有什么区别啊,咱看看别的款式。” “我就要那一款......” 女声停止,接着陈安妮感觉到有人朝她这边走过来,她一抬头看见画着精致妆容,有些熟悉的脸庞。 她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倒先认出她来了。 “诶,你是,”陈安妮戴着副黑框眼镜,脖子上围着围巾,半张脸埋在围巾里,刘静仔细打量了一会,确认没认错人之后才说,“陈安妮对吧?” 陈安妮愣了几秒,在脑中搜索了一番才认出眼前的人。 刘静,跟在她身后过来的那个男人她也认出来了,叫周闯,男方大学和周许泽是室友,关系很好,那会她们两对情侣经常一起出去玩。 “是我,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你了。”陈安妮勉强从嘴角扯出一个笑容,她虽看起来很平静,但手指早就不自觉紧紧相扣在一起。 这些故人都是和周许泽有关的,而和他有关的一切,事亦或者是人,陈安妮一点也不想再次遇见。 “是啊,大学毕业后,咱就没见过面了,我刚在那头看见你还以为我看错了呢。” 刘静又拉过她老公:“老公,你看,是陈安妮。” 周闯:“诶,还真是,你也在这买包啊?” 陈安妮并不想和他们有太多交谈,她只想赶快离开,正好那边向正买完单过来找她。 “走吧。”向正拉过她的手。 陈安妮终于得到解救,向刘静夫妇道别:“我们先走了。” 刘静夫妇见陈安妮身边多出一个男人,关系还很亲昵,愣了一下,接着互相递了个眼神。 刘静很快收拾好自己有点惊愕的表情:“好,再见。” 哪知陈安妮和向正才走出店门,刘静又追上来,“诶,安妮,你是不是以前那个微信号换了啊?” “啊,嗯。” 刘静:“那我们重新加个微信号吧,上次大学同学聚会想喊你来,结果发现你的号注销了。反正以后大家都在星城,可以约出来玩的。” 话说到这份上,陈安妮只好硬着头皮答应。 加完微信,陈安妮与向正走下楼,向正随口问她:“刚你大学同学?” 陈安妮有点心不在焉,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向正问的什么。 “啊,是啊。” 店里。 于莎把向正刚刷完卡打印出来的小票放到手里盯着看,小十万的包眼睛都不眨一下,这一个月以来,向正在她们店里消费的金额怎么说也有好几十万。 作为奢侈品的柜姐,每天看着这些数字本该麻木的,但向正确实出手阔绰得吓人。 她不免羡慕又嫉妒他那位女朋友。 那旁和她总是上下班的柜姐得空和她来闲聊。 “啧啧啧,还别说向先生那女朋友确实挺漂亮的啊,难怪这么舍得花钱。” 于莎不以为然,“漂亮吗?就那样吧。” 柜姐一眼看穿她的心思:“啧啧啧,你就酸吧。你这一个月天天有事没事给向先生发消息,你看他搭理你了吗?” “你怎么知道他没搭理我,”于莎要面子,嘴硬道,“你又没看见我两发消息。” 于莎又照了照前台的镜子,她身材很丰满,要屁股有屁股要胸有胸,不像那个女生,清清瘦瘦。 她五官不错,从小到大追的男生不少,也不缺那种有钱一点的富二代,可那个女生五官寡淡,没化妆,不打扮,和她一比,明显她气质各方面要好。 越想心里越不平衡,她对着镜子嗤之以鼻:“漂亮什么漂亮,穿一身名牌还那么土。” ps.没有雌竞,女配的出现只是为了更加烘托出向正的人设魅力。 6.周许泽 周许泽到达包厢时,刘静夫妇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了。 “不好意思,这段时间公司有很多事情要忙,让你们久等了。”周许泽走到圆桌的一旁坐下,淡笑着解释。 周闯:“唉,自家兄弟说这么客气干嘛,菜我和刘静已经点好了。” 两人寒暄了一番,接着周闯话锋一转,聊到周许泽最近刚成立的公司。 周许泽是上个月回星城的,说是要回来自己创业。 他妈妈在浙江有自己的装修公司,在当地很有名气。当时大学毕业后,他就去了他妈公司工作,不出意外是要留在浙江,继承家业的。 谁知在那待了一年半后,周许泽毫无征兆的回了星城。当他下了飞机,打电话和刘静夫妇说他到了星城时,周闯还以为他是到星城来玩两天。 结果周许泽告诉他们要留在星城,自己成立属于自己的装修公司。 周闯和周许泽大学关系很好,周许泽虽然不怎么爱谈论自己的私事,但他总是能轻而易举地看穿周许泽的想法。 放着好好的现成的大企业不干,要自己出来单干,想想也知道是为了什么。 公司的办公楼周许泽已经找好了,租金已交,再就是招人了。 他自己大学学的就是室内设计,只需要招两个业务员和会计就行。 公司处于起步阶段,没什么太多可聊的。等到菜上齐了,叁人边吃饭边聊些家常。 “你们婚期定了吗?” 刘静:“定五一,许泽你到时候要过来当伴郎啊,你要是不来,我们都不知道找谁了。” 周许泽浅浅地笑:“嗯。一定。” 包厢里接着陷入沉默。 刘静是个藏不住事的人,她心直口快,虽然周闯一再提醒她今天到了这别和周许泽提昨晚碰到陈安妮这事,但她犹豫半天,还是决定告诉他。 “许泽。” “嗯?” 刘静这欲言又止的语气,周闯一听就知道她要说什么了,在一旁使劲给她使眼色。 这画面被周许泽看在眼底,已经猜出七八分了。 “和她有关吗?” 在得到刘静肯定的答复后,周许泽那自始至终都波澜不惊的面容中,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黯然。 从饭店出来时,天空中下起了雪。 周许泽没急着离开,他站在饭店的台阶上掏出打火机点燃烟。 他抬头,任由雪花飘落在脸上,然后长长呼出一口白雾。 白雾飞进风里,很快被吹散。 “我和周闯昨天在国金碰到陈安妮了。” “她身边还有一个男人,她和那个男的挺亲密的,看样子是她男朋友。” 男朋友这叁个字深深刺痛了他的眼。 他回星城这段时间里,每天都在找她,他只知道大四毕业那年她去了一家日语机构实习,按照她的性子,在一个地方工作一两个月后能适应下来,就不会轻易离开。 于是这段时间他把星城几乎叁分之二的日语培训机构找了个遍也没能找到她。 参加大学同学聚会也是一样,他这人性子清冷,不太喜欢去参加这种闹哄哄的聚会,之前破天荒地去参加,也是为了能听到有关她的信息。 但是没有人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在哪里,这个人就像消失了一样,杳无音讯。 她曾是他身上的第二根肋骨,无法割舍,到了现在仍是如此。 可现在她却成了另一个人的肋骨,那种感觉就好像有人生生的剥开你的心。 良久之后,他扔掉手里的烟头,抬脚走入这白茫茫的天地之中。 7.什么时候结婚 日子在飞快地流逝着,进入一月份后,星城的天气越来越冷。 这几天星城接连下着雪,大片大片的雪花飘落下来,落在城市的每个角落,放眼望去,整个城市都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雪白。 临近年关,陈安妮工作的地方早早便放了假,外面太冷,她这些天都是窝在家里,有时候打扫下卫生。 那天下午,她在客厅拖地,电话响了,她从茶几上拿起来看,来电显示的是一个陌生号码。 这号码她早就忘记了,但若是看到,还是能认出来。 她把电话搁在茶几上,没有挂断,也没有接,任由手机自动挂断。 她握着拖把强迫自己不去理会,可拖着拖着她心越来越乱,情绪也逐渐泛滥成灾。 最后她扔下拖把,坐到沙发上拿起手机,盯着那上面的未接来电,长久地出神。 前些天,她刷朋友圈,无意间看到刘静发了张照片,上面还写着开业大吉四个字。 照片里,周许泽一身正装和几个人站在办公室里,他嘴角挂着淡淡的笑,而照片下面的定位显示在星城的某个写字楼。 她无法得知他为什么会回星城。 她曾以为他们永远不会再有交集,可从那次她收到他短信开始,到偶遇刘静夫妇,再到现在她知道他在星城,一切似乎冥冥中注定一样,好像这些事情可以串联起来最终走向某一个情节。 这次是电话,下次呢?下次是他们在星城的某个地方偶遇吗? 陈安妮不敢继续想下去了,她害怕见到他,害怕她好不容易尘封起来的感情,再见到他之后泛滥成灾。 可人越害怕某件事,就越会发生,陈安妮最不想发生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除夕的前一天陈安妮才极不情愿地和向正一同回了家。 陈安妮家就在星城,过年对于她来说只是短短十多公里的距离,因此她对回家这事没什么热情。 当然更重要的是,她妈总爱催她和向正的婚事,她现在压根没做好结婚的准备。 每次回去都要被她妈训一顿,说她老大不小了,不结婚拖着干嘛,明明她再过两个月才二十四。 陈安妮家住在星城一个比较偏僻的安置小区里,小区有些老旧,连电梯都没有。 向正停好车后,提着好酒好烟和陈安妮一同上了楼。 陈妈妈正在里面做饭,听到敲门声后,连忙从厨房里出来开门。 “哎呦,小正啊,都来好几回了,干嘛还这么见外提这么多东西啊。” 向正礼貌地喊了一声阿姨好:“这都是我的一片心意不是见外。” 陈妈妈笑盈盈地接过礼物:“那阿姨就收下了,进来吧。” 陈安妮和向正进了屋,陈妈妈又去厨房忙活了,向正边问:“阿姨,叔叔呢?”边进厨房想去帮忙。 陈妈妈一看他进来,连忙把他往外推:“你叔叔去买酒了,这里阿姨弄就好,你去沙发上坐着。” 接着又喊陈安妮:“你这孩子一进来就往沙发上坐,也不知道给向正倒杯茶。” 陈安妮扔掉手里的瓜子,去给向正倒了杯茶,语气凉凉道:“我看你再多在我妈面前献几次殷勤,你就成她亲生的了,我就成捡的了。” 向正伸手一把捞过她,她重心不稳,不偏不倚摔进他的怀里。 她正想说她妈妈还在厨房里呢,就听见头顶向正漫不经心的声音。 “女婿也算半个亲儿子你不知道?” “你这人真是,给片砖能上房揭瓦了。” ...... 两人在沙发上闹做一团,陈妈妈端着菜从厨房里出来,见到这样一番情景,也就没出声打扰他们。 同时心里也暗暗高兴两孩子感情这么好,那么离结婚也就不远了。 陈妈妈烧完最后一样菜后,陈爸爸也从外面提着酒回来了。 席间,陈爸爸和向正喝着酒,聊着聊着不免要聊到关于两人的婚事。 陈妈妈说:“小正啊,你们也谈了快一年了,给阿姨交个底,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向正:“阿姨,婚姻毕竟是件大事,我和安妮现在还没完全准备好。” “我看是你准备好了,陈安妮没准备好吧?” 知女莫若母,陈妈妈一眼就能看穿在这段关系里是自己女儿占主导地位。 “我才不到24,不想那么早结婚。” 陈妈妈筷子一放,语气带了点冲:“你不结婚干嘛?耍流氓呢?二十四了还以为自己是小孩是吧?” 陈安妮倔脾气也上来了,她妈提得最多的就是结婚的事,明明她已经二十多了,自己的事还要按着父母的想法来。 “我自己的事我自己的决定,想不想结婚由我说了算。” 眼看着就要吵起来,向正立马出来平息战火。 “阿姨,您别生气,我和安妮现在还年轻,还想多轻松两年。但是您放心,我和安妮感情很好,不会分手的。” ...... 作话 有点卡状态了。写的有点难受就像挤牙膏一样。 8.带着现任回家却撞见前任 在向正的一再保证下,陈妈妈终于不再继续结婚这个话题。 向正这人有礼貌又懂分寸,情商高,在与人相处方面很有自己的一套。 他叁言两语就将刚刚还乌云密布的气氛变得晴朗起来,陈妈妈被他说的脸上绽放出笑容,这一页也总算翻篇。 就这么吃吃聊聊,最后向正要走时,陈妈妈还一再要他多留一会。 又多留了两个小时,向家那边来催,陈妈妈才不得不放人。 陈妈妈跟着陈安妮一起下楼送向正,边下楼梯还边拉着向正说:“小正啊,希望明年是过年的时候来我们家了哈。” “好,阿姨。” 这话虽是对着向正说的,但话里话外都在给陈安妮施压。 陈安妮在一旁没表态,在结婚这件事上,她的态度是多拖一天多自在一天。 她这人生性凉薄不热情,对什么事都一副不上心的样子,她朋友圈小也不喜欢热闹,常常像乌龟一样缩进壳里,活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如果结婚的话,就代表着她要进入向正的家庭,和向正那众多亲戚打交道。 她从和向正谈恋爱的第一天开始,他父母就知道她的存在,在她们感情稳定之后,也要求他带回去过,但陈安妮一再拒绝,她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他父母。 更别提他那些多得数不完的亲戚了。 她这人怕生,有轻微的社恐,她一个人面对那么多亲朋好友,想想她就觉得可怕。 送到一楼门口,陈妈妈像是有说不完的话,拉着向正一个劲地说着些什么。 而陈安妮看他们聊得这么尽兴,也就没出声打断,自顾自掏出手机打电话。 向正喝了酒,不好开车,她给他在APP上叫了个代驾。 陈安妮在电话里和代驾沟通,眼神无意识的四处游离。 忽而,她身子一震,握着手机的手无力地垂落下来,双眸中的瞳仁不断扩张。 一旁的向正注意到她突如其来的不对劲,从和陈妈妈的聊天中抽离,问她:“怎么了?” 陈安妮死死咬着唇,大脑在见到那个人的那一刻就停止了运转,她僵硬的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向正问不到答案,便顺着她的目光移过去。 大约在距离他们不到十米的位置,站着一个男人,穿着一件长款羽绒服,身型料峭,站在雪地之中,仿佛与这片清冷萧索的雪白融为一体。 向正不认识这个男人,但看到陈安妮一脸魂不守舍的样子,大概也猜到了他的身份。 他知道陈安妮在他之前有过一个初恋男朋友,两个人爱得深沉,但他觉得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如今她是他的人,他占着她的身体和心,这就够了。 可看着陈安妮这副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余情未了。 向正的眼神越来越冷。 陈妈妈也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在看到周许泽的那一刻,也愣住了。 但她不想向正起疑心问起来,怕他到时候和陈安妮吵架,连忙过去问话,想刻意去掩盖周许泽的存在。 “安妮,你叫的代驾怎么还没到啊?” 陈安妮稍稍平复了心情,敛了敛神色,刚要回答,代驾骑着电动自行车到了门口。 “是你们喊的代驾吗?” 上车前,向正颇有些不甘心就此离去,但毕竟长辈还在,他只能按下内心蠢蠢欲动的醋意和将要发作的脾气。 他一把揽过陈安妮的肩膀,余光瞥到不远处周许泽正死死盯着他们这个方向,然后如同挑衅般低头吻住了陈安妮的唇。 “我走了,记得想我。” 说完,向正的目光犀利的落到周许泽身上,漆黑的眸如同利剑一般。 周许泽接收到他的目光,也毫不畏惧的与他对视。 只是和向正眼底染着愠怒的眼神不同,他神色始终淡漠如常,唯有在看到向正与陈安妮亲昵时,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僵化。 看到他这副样子,向正这才上了车。 等向正离开后,陈妈妈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她扳着张脸,眼神在周许泽和陈安妮身上打着转,最后目光死死落在了陈安妮身上。 那眼神仿佛在质问陈安妮是不是还和周许泽有联系,否则怎么会跑到她们家来。 而陈安妮自然读懂了母亲目光中的责问,可她现下心乱如麻,压根不想多说什么。 陈妈妈看她沉默以为她是不打自招了,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后家把她往家里拖。 “还看什么看,给我进去!” “大过年的跑别人家里来,是没地方去了吗!也不看看人家里欢不欢迎!” 最后一句话是故意说给周许泽听的,说完这句话,陈妈妈就狠狠摔上了大门,只留下周许泽一人站在这雪地之中。 楼上,陈妈妈开始教训起陈安妮,她咄咄逼人,陈安妮没有任何给自己辩驳的机会,她每次要开口,她妈就有更长的一段话把她的话给堵回去。 “你忘了他妈当初是怎么跑到我们家里来羞辱我们的?你怎么还跟他有联系啊?” “你现在有男朋友了,你还和他不清不楚的,你还有没有廉耻之心?” “你以为小正是傻子是吧,你刚那丢了魂的样子,你以为他没看出来点什么是吧?” “我告诉你,陈安妮,你要是因为周许泽和向正分手了,我就当没你这个女儿!” 陈妈妈越训越气,最后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喘息,陈安妮连忙扶着她坐下:“妈,妈,你怎么了?我真的跟他没有联系。” “那他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家?” “我,我不知道。” 陈妈妈:“我不管你们这啊那的,你要是还当我是你妈,就这个五一立马跟向正结婚!” 9.他只要她 腊月的最后一天,空旷的街道上没有一个行人,街上的商店都关了门,人们纷纷紧闭屋门,将外面的世界隔绝开来,沉浸在阖家团圆的氛围之中。 整座城市都变得寂静清冷,所有人都在享受着属于他们的欢乐。 可在这个城市的某个小区的角落里,有一个人却只身于这热闹的气氛之外,独自一人痴傻般望着那栋居民楼的某一层。 周许泽已经在这守了一天一夜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要等多久,但就此离去他又不甘心。 这可能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那次,刘静告诉他陈安妮有男朋友时,他心中垒起的墙堡轰然倒塌,一直支撑着他回来的信念也在那瞬间消散。 直到现在他都没办法直视她身边有了另外一个人,在他心里,总感觉他们好像并没有分手,只是一时分开,最终结局还是会在一起。 他对自己太有信心了,以至于觉得就算她有男朋友,他还是有机会。 可昨天看到他们在他面前亲昵,看着感情挺不错,他才幡然醒悟。 这一年多以来,只有他还困在原地,她早就在向前走了。 但她真的已经走出来了吗? 在见到他的那刻,他分明看见她眼里的心慌意乱,和她的不知所措,若是对一个人完全没了感情,应该很平静吧。 就因为想要再次确认她对他是否还有感情,他留了下来,想再次见到她。 周许泽把车停在了陈安妮住的居民楼斜对面的一个停车棚里,这个棚子靠近角落,一般人不会注意到他的存在,而他却可以观察居民楼里进进出出的人。 今天除夕,大家都在自家过节,不会出来。 他在车里待了一宿,觉得有点闷,于是想下车透透气,这时,电话响了。 他看到来电显示:妈妈。 犹豫了一会,还是按下接听。 他从车上下来,迎面扑来刺骨的冷风,他微微蠕动上下唇,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极短促的“喂”。 周严梅很敏感地听到了电话那头的风声,语气略带质问:“你现在在哪?” 周许泽回星城前和他妈妈的关系僵持不下,关于他要到星城创业这件事,周严梅知道他是为了陈安妮,她不同意,周许泽一意孤行。 两人一度闹到冷战,这是他回星城后周严梅给他打的第一个电话。 周许泽语气淡淡,他的声音很轻,卷进冷风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他说:“在外面。” 周严梅:“你为了陈安妮不惜跟我撕破脸也要回星城,现在是连我这个妈都不要了是吧?” “妈,我没不要您,您别想太多。” 周严梅:“你除夕连家都不回,是我想太多吗?” “妈,”他的语气仍旧毫无温度,“这次我回星城是有重要的事,现在我也是在做我认为重要的事,我不想留遗憾。” 他没有明说重要的事指什么,但周严梅心里明白,他儿子想旧情复燃。 “遗憾?许泽,你是魔怔了吗?这个世界上是只有她陈安妮一个女人了吗?” 说到这,周许泽的语气总算有了一丝温度,他抬头凝视着居民楼,心里像是下了某种决定。 “如果我这辈子要和某个人共度一生的话,那这个人只能是陈安妮。” 他说的坚定又真诚,似是下定了决心,谁也无法撼动。 挂断电话后,周许泽重新回到了车内。 透视镜上挂着的平安福,是当时陈安妮做给他的。 这物件一直挂到现在,每次看到,他都会想起那时候她坐在她副驾驶上,他带着她自驾游。 过去他做过太多错误的决定,他总是悔恨那时候为什么那么轻易的松开了她的手,这种悔意一直持续到现在。 如今他不想以后一辈子活在遗憾之中,他什么都不想管了,不想管他妈多么强烈反对,也不管未来有多艰难,他只要她。 他只要陈安妮。 10.唯有她是他的软肋 窗外的雪景渐渐消融,太阳从云层中冒出头,照射出橘黄的光芒。 向正懒散地背靠着阳台的栏杆,修长的手指夹着烟,口里吐出一团团白雾,漆黑的发在阳光的映射下闪着点点星光。 他没穿外套,只穿了一件衬衣,胸口处的纽扣没扣上,露出里面一小片小麦色的肌肤。 火光在他的指尖燃烧,他半阖着眸,脑子里不断涌现出那天的画面。 满天雪地之中,陈安妮失魂落魄的模样,周许泽深情凝望的眼神,这些无时无刻不刺激着他的神经。 这几天,他只觉得心头供着一把火,无处发泄。 他总是会想起陈安妮刚和他在一起那半年,她睡在他旁边,无数次午夜梦回她都哭着喊着另一个人的名字。 她在他面前毫无遮拦的说她和周许泽之间的事,每去到一个地方,触景生情,她就会呆愣住,然后捂着脸,不停地流泪。 那时候他太自信,想着时间总会冲淡一切。 事实也确实如此,他和陈安妮在一起这一年以来,随着恋爱时间变长,周许泽这个名字也渐渐从她口中消失。 她闭口不提那个人,而她也在这么久的相处中对他真正敞开心扉,他以为她已经舍弃了过去那段情感,全心全意同他在一起。 向正这人心高气傲,从小到大身边追捧他、爱慕他的女生数不清,可他谁也看不上。 他不曾害怕过什么,可遇到陈安妮之后,他最害怕的便是她离开他。 他存于这世间,无惧无畏,唯有她是他的软肋。 随着“嘶”地一声,向正的思绪被烫手的香烟拉回来。 烟头已燃烧到底,他扔进一旁的烟灰缸,拿起圆桌上的烟盒,又咬了一根到嘴里叼着。 他以前有点烟瘾,和陈安妮在一起后,因为她讨厌烟味,他就给戒了。 这回心烦意乱了几天,没地发泄,只能靠烟来缓解下心头的燥意。 他深吸一口烟,再缓缓吐出来,烟雾缭绕中,他的视线落到了手机上。 自从他回来后,他和她就没有联系过,他虽然心里有火气,但又隐隐期待她能打个电话过来。 他和她之间,看似是他性格强势占主导地位,可实际上,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在这段情感拉扯中,他从一开始就处于低处。 他小心翼翼克制自己的情绪,怕他一旦发作,她就会头也不回的离开。 整整一天向正都呆在房间里吸烟,客房的亲戚他也没去陪,直到傍晚家里的阿姨过来喊她。 “小正啊,”满屋的烟味呛得阿姨咳嗽了几声,“下楼吃饭了。” 向正应了声,将手里的烟摁进烟灰缸,然后走出了房间。 今天是大年初叁,家里聚满了亲戚,他一下楼,亲戚们纷纷把话题转向了他。 亲戚们随口问:“小正现在真是一表人才了啊,谈女朋友了吗?” 向正挨个和亲戚们打招呼,他还没回答呢,他妈妈倒是先替他开口了。 “谈了一个。”李景荣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接近五十的年龄在她脸色看不上任何岁月的痕迹,举手投足间韵味十足。 亲戚们一听万年冰山融化了,居然谈了恋爱,八卦之魂瞬间燃起。 “哟,小正眼光那么高,居然还有能被他看上的姑娘。谈多久啦,家里做什么的呀?” 向正眉头一挑,“舅舅你查户口呢。” 舅舅:“我这不替我外甥考虑终身大事。” 舅舅把问题扔给李景荣:“姐,你见过吗,小正的女朋友?” “那也得他带回来我才见得到啊。” “小正啊,这就是你的不对啦,谈女朋友怎么还藏着掖着啊?”二伯听到他们的对话,也插了进来。 李景荣优雅地端起咖啡,小抿了一口,淡淡道:“不急,年轻人,谈个恋爱而已,又不是结婚。” 向正父母都是星城市的高官,作为高干子弟,他父母自然希望他找个门当户对的。 不过向正的性格脾气他们都了解,眼光高,凡事自己决定了谁也改变不了。 婚姻大事这上面,他父母做不了太多主,全由着他去了。 向正这事聊不起啥话题,亲戚们很快转移都别的话题之上。 吃完饭,这群人又坐着聊了会天,到晚上八九点才准备离开。 舅舅他们喝了酒,没法开车,就叫向正送一下。 等他把舅舅送到家时,舅妈和表弟表妹们都在家里打牌玩。 在他们家的还有一些舅妈这边的亲戚,向正送完舅舅就准备离开,那知舅妈喊住了他,让他送她侄女回去。 那女生和向正差不多大的年纪,上车时,舅妈还一个劲给那女生使眼色,向正差不多也看出来了。 想给他介绍对象呢。 他舅妈热衷当媒婆,没事就爱给人牵线,他作为舅妈手里最拿的出手的资源,没少被她拿出来炫耀。 那女生显然看中了向正,脸红到耳根,淑女一般走到他的副驾驶打开车门。 向正捏了捏眉心,看都没看那女生一眼,语气里透着些许冷漠。 “不好意思,副驾驶只有我女朋友能坐。” 11.她看他的眼神实在算不上清白 陈安妮第n次拿出手机看,可除了几个同事给她发的新年祝福外,没有别的信息了。 向正已经整整一个多星期没和她联系了。 在见到周许泽时,她心慌意乱,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当时并没觉得自己的反应多过激,事后回想起来她那个样子太明显了,傻子都能看出端倪,何况是向正这么聪明的人。 她和周许泽早已划清界限,这么久以来从未有过交集,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出现在她家门口,但她知道连她妈妈都质疑她是不是还和前任有联系,更别提向正了。 这么久他不联系她,已然说明他很在意这件事。 可她要如何解释呢?如果解释好像有点欲盖弥彰的感觉,但不解释,又仿佛在证实他的猜忌。 陈安妮不知如何是好。 她就算解释也太过苍白无力,她在看到周许泽的那一刻所做出的反应,和她看他的眼神都算不上清白。 她退出微信界面,将手机关机。 她使出了自己常用的方法,遇到不知道怎么解决的事,干脆缩进壳里,逃避问题,不去想,不去面对。 当然,她逃避得了向正,逃避不了来自七大姑八大姨的狂轰乱炸。 陈妈妈在饭桌上把周许泽过来找她的事也一一分享给了亲戚们,这些亲戚们平时没事干,就爱扯这些有的没的,一听她这事,纷纷开始说教。 有的教导她不该身在曹营心在汉,有的苦口婆心跟她分析周许泽和向正谁的容错率低,还有的开始催婚,让她别拖着不结婚,越拖年龄越大。 陈安妮纵然是有十张嘴,也说不过来,再加上白天被亲戚们说教,晚上还要被她妈念叨,她实在受不了了。 初八一过,她立马找了个借口,说有要考证的学生来机构学习,她得过去上课,就立马逃离了这个噩梦之地。 陈安妮走出那栋居民楼,来到马路上打车。 年一过,整座城市开始重新运转,街道上人流车流渐渐多了起来。 她伸手拦了一辆的士,直奔住所。 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华远小区的对面。 她从车上下来,提着行李过了马路。 机构要到叁月份之后才开门,向正也要到过完元宵节才回来,这段时间她只能一个人孤独地呆在房子里。 但一想起她妈在她耳畔喋喋不休的声音,陈安妮不禁打了个激灵,她还是一个人呆在吧,至少乐得清闲。 陈安妮没有急着进小区,现在十一点了,她打算在小区旁边的餐厅解决一下午饭。 住在华远这边的大部分都是星城的有钱人,再不济也是中产,商人们很好的利用了这里的地皮资源,开了不少高级餐厅。 陈安妮走进了一家西餐厅,服务员上前问她几个人,然后引着她到一旁的位置上落座。 点完菜后,陈安妮无聊地盯着某一处发呆。 她在想要不要今天给向正发个信息,但她想着想着,思绪被视线中进入的一个人给打断。 那人也看到了她,视线相撞,对面的人目光不断在她身上游移。 和那时一样,油腻又猥琐。 陈安妮立马低下了头,装作没看见。 结果杨凯一见到她就开始蠢蠢欲动,和伙伴打了个招呼后就走到陈安妮这边来了。 “你也来这吃饭啊?”杨凯见她是一个人来的,立马拉开椅子坐到她对面,“怎么男朋友呢?分手了啊?” 陈安妮压根不想搭理他。 这人自从她搭了他一次车之后,就开始找各种机会骚扰她,要不就是让高露喊她出来玩,要么就是搜她微信给她发好友申请,她无视很多回,他还是不死心。 对于这种人根本不需要考虑什么体面,就应该狠狠怼他两句,让他下不了台。 陈安妮见他这副不要脸的样子,眉毛皱成一团,脸上的表情已经变得有些难看。 “这和你好像没关系吧。” 她整张脸的抗拒和厌恶都写在了脸上,杨凯跟没看见一样,语气里没有丝毫收敛:“我这不是关心你嘛,怕你一个人在这吃饭寂寞啊。” “我加了你那么多回你都不同意,干嘛那么高冷啊。就算有男朋友,也可以多交几个好朋友啊,大家互相慰藉一下。” 陈安妮已经忍到极限了,之前杨凯加她微信申请信息上都会写什么交个朋友拉,后面见她不理,就直接说各种各样的下流话,说想干她,她直接微信拉黑。 碍于高露,她没有闹得很难看,也没有告诉任何人,今天大庭广众的,他还这么无耻,她就算脾气再好,也忍不下了。 她骂他:“你是不是有病?滚蛋!” 杨凯被她骂了一句,嘴里也开始不老实:“唉,你装你麻痹呢?你个臭婊子你没被人操过吗?你装什么,老子想操你是看得起你!” 周许泽进来时,餐厅里有些许骚动,他循着声音往里走,便看见有一男一女在吵架。 男的嘴里脏话不断,表情也颇为狰狞,女生贼咬着唇,与他争执。 周围的人群纷纷被这边吸引目光,服务员们怕事态变得严重,也过来劝架。 接着不知道女生说了什么,男的恼怒成羞,直接上手推了那女生一把。 服务员们立马把男的拦到一边,空间空出来后,周许泽也总算看清了那女生的样貌。 他的身体比他的大脑还要快,他几乎两步就来到了陈安妮的身边。 陈安妮死死咬着唇,眼里漫着雾气,一旁的女服务员轻轻安慰着她。 “怎么了?” 陈安妮微微抬头去找寻声音的来源,看见周许泽站在她面前,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身上。 她一愣,还以为是幻觉,揉了揉眼睛,视线愈发清晰。 “你......” 这是她和他自分手后的第一次对话,她张了张嘴,发现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可眼下她的情绪被别的事占着,也顾不得去回味再次见到他的感觉,她快速消化掉所有的情感,理了理思绪,将目光投向杨凯那边。 她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地说:“我要报警。” 12.一眼万年 陈安妮活了二十四年,从没和人发生过冲突。她这人性格偏软弱,遇事不喜和人争持,宁愿吃闷亏。 这回也是杨凯太过分了,他多次出言不逊,陈安妮一时恼上头,直接拿出手机开始报警。 可等过了上头的时候,情绪渐渐平静下来,她又后悔了。 说到底,杨凯并没对她做什么,这种言语上的口嗨也定不了什么罪,去了公安局警察也只会对他进行一些口头教育,然后道歉了事。 陈安妮越发没了一开始那种想要讨回公道的冲动,她坐在调解室里,抿着唇听民警说话。 坐在她身边的还有周许泽,他担心她一个女生应付不了这种局面,于是陪着她一起进了警察局。 “按你说的,这位男士多次对你进行言语骚扰对吧?” 民警眼睛在他们身上转了转,然后公事公办地问。 陈安妮眼观鼻,鼻观心:“对,警察同志,他这种行为已经影响到我正常生活了。” 杨凯一听,急着开口为自己辩解:“诶,警察同志你别听她乱讲啊,我根本没骚扰她,是她不要脸勾引的我,现在还倒打一耙。” 民警抬了抬眼皮,将目光移到陈安妮身上,那眼神虽然算不上不友善,但多少带了点估量在里面。 就好像对这事做出了一个审判,即受害者有罪论。 陈安妮脸上变得一阵红一阵白,本来这种事闹到警察局就难看,现在杨凯这么赤裸裸的给她泼脏水,她又气又窘。 “我什么时候勾引你了?你不要乱咬人。” “你怎么没勾引我,天天给消息要我干你,晚上不睡觉就给我发裸照。” 陈安妮死死咬着唇,她嘴笨,不会和人吵架,眼下杨凯这副无赖样,她毫无办法。 那边杨凯见自己吵架占了上方,继续得寸进尺:“警察同志看到了吧,她心虚了,这种女的太多了,看见我条件好,就想骗我和她上床好讹一笔钱。” 杨凯还要喋喋不休的说,警察直接要他闭嘴。 “还想不想和解了,你是想在这过夜是吧?” 杨凯立刻安分了。 事已至此,警察不想把精力继续浪费在这种小事上,抽出两张白纸,分给两人。 陈安妮虽不甘心就这么放过杨凯,可不和解又能怎么办,在这干耗着吗?况且继续下去,还不知道他要说多少过分的话,她懒得再和他一般见识,只想快点结束,再也不用看见这个令人憎恶的嘴脸。 “填一下个人信息。”警察身上捏了捏眉心,“这事呢也只是普通的口角纷争,你们两个人的私事不应该在公共场合闹,男方道个歉,两人握手言和吧,大过年的也别给自己添堵了。” 这话一出,一旁一直没说话的周许泽开口了。 他微微侧过身子,左手覆盖住陈安妮握着钢笔的手,陈安妮顺着那张骨节分明的手,抬头不知所然地看着他。 周许泽从她手中抽走笔,他面上淡定自若,调解室里白炽炽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显得他的五官更加棱角分明。 他虽脸上看着没什么情绪,但眸中却带着怎么也藏不住的愠怒。 “谁说这只是普通的口角纷争?” 他目光冷峻地看向杨凯,“这事不是你道歉就能了结的。” 杨凯:“你想怎么样,咋了口嗨也犯法?” 周许泽轻轻的笑,但笑意不达眼底,他半磕着眸,说得有条不紊:“根据中国人民共和国民法典,违背他人意愿,以言语、行为等方式对他人实施性骚扰的,受害者有权依法请求行为人承担民事责任。” 安妮呆愣地看着他,他察觉到她的目光,偏头朝她温柔的笑笑,尔后他又重新看向杨凯。 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眼底深不见底的寒意。 “除此之外,你刚刚在这里对她的言语攻击里还包括了诽谤罪,你说她勾引你,你有证据吗?” 周许泽一一列举了他的罪行以及需要承担的后果,陈安妮的手机里也有杨凯之前发的好友申请,铁证如山,杨凯无话可说,但仗着这些不需要负刑责就嘴硬。 他觉得周许泽告他也只是吓唬他,民事纠葛,不仅官司时间长,也赔不了什么钱。 可周许泽压根不是冲着钱去的,他要的是搞臭杨凯的名声。 他态度强硬,这可把杨凯吓坏了,自己还要在社会上混,可不想社死。 杨凯刚刚还一脸嚣张,这会立马耸拉着脸道歉,周许泽可不想这么容易放过他,他又跪着自扇耳光,周许泽目光仍旧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 最后还是陈安妮不想继续和他纠缠,签了和解书,半拽着把周许泽拉出了警察局。 出来时天色已暗,陈安妮看了看手机,六点多了,居然为了这种事耗了一下午。 她又回过头去看周许泽,男人站在警察局旁边的路灯下,昏暗的灯光笼罩在他身上,将他的影子斜斜地拉在地上。 她看到他掏出了烟盒,修长的手指夹着烟,低头点燃星火。 陈安妮是失神地看着他。 在她记忆中周许泽并不抽烟,他没有那些坏习惯,他的身上永远是干净的,他的眼眸也是清澈的。 他好像变了许多,比那时更瘦了,气质也变得更加冷冽。 那时他只是性子有些清冷,淡淡的,对任何人都礼貌对待,却又和任何人保持着距离感。 可现在他浑身都透着一股冷漠疏离,眼里全是刺骨的寒意,只有在看到她时眉眼才会舒展开来。 有冷风吹过,吹起了安妮的发丝,也吹起了周许泽的衣角,两人在这寒风中对视,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他们彼此深深地注视着对方,仿佛一眼万年,良久之后,周许泽扔掉烟头,他慢慢朝她走来。 他的声音卷进风中,像是穿越时空,把消失了一年多的时光一一填补。 他清澈的眸里倒映出她的模样,他说:“安妮,我们聊聊吧。” 陈安妮终于有了一种真实感。 那个她深埋在心底的人,无论怎样都挥散不去他的影子,现在却站在了她的面前。 免费精彩在线:「po1⒏homes」 13.许泽,我们真的不可能了 安妮握着咖啡的杯子,低头抿了一口,她这会脑子里跟打了浆糊一样,乱成一片。 坐她对面的周许泽看着她,贴心地问:“真的不要吃点什么吗?你中午都没有吃饭。” 她垂着眸,轻轻摇了摇头:“不用了,我不饿。” 被杨凯的事折腾了一下午,她早就没有了食欲。 接着是一阵沉默。 外面天色越来越暗,时间在悄无声息的流走,陈安妮心不在焉地喝着咖啡,想借此来掩盖自己现下的不知所措。 她心头乱遭遭的,有很多想问的,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她捏着杯子,双唇紧闭,犹豫了许久,还是放弃了。 那些问题的答案,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周许泽手撑着餐桌,身子微微往后仰,他漆黑的眸里全是陈安妮。 在回星城时,他很想要见到她,有很多话想通她说,可现在真见到了,又无从说起。 许久后,他终于开口:“安妮。” “你”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陈安妮的视线与他交汇,几秒后,她又迅速移开。 陈安妮的心轻轻颤动着,那短暂的对视里,她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无限柔情,她真害怕,再多停留一下,她尘封的情感便要喷涌而出。 周许泽:“你先说。” 安妮手指磨砂着杯子的边缘,过了一会,她深吸一口气,终于还是问了他:“你怎么会在这?” 她以为他会找个借口回答这个问题,那间西餐厅既不是开在人流多的商业街,也不是什么名声很大餐厅,去那的人全是住在华远的业主。 “我是看到你进了那间餐厅。” 周许泽也不回避,他回答得干脆利落,这倒让陈安妮有了一丝讶异,可更讶异的是她后知后觉回味过来他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微微张着唇,眼里有些许不可置信:“你。” 她只说了一个字,后面的话她停了许久,周许泽知道她要说什么,他没有打断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跟踪我?” 周许泽想都没想:“是。” 陈安妮不说话了。他甚至不用告诉她,他是怎么知道她住这里的,她仅仅通过他的回答便能猜出全部。 周许泽接着说:“我在那栋居民楼下守了很多天,今天看到你提着行李箱出了门,就一路跟到了这里。” “安妮,我很想见见你,我不知道你在哪工作,只能去你家了,我” 陈安妮打断他:“许泽,我们已经分手了。” “分手”二字让周许泽瞬间像泄了气一般,那些迫切想要传递给她的情感也在这一刻变成了徒劳。 他颓然地闭了闭眼睛,千言万语最后只汇成了一句:“我们真的不可能了吗?” 陈安妮抿着唇,他的语气脆弱得像一块玻璃,她只需再轻轻一击,便会支离破碎。 她不敢看他,心中的情感也被她极力遏制住,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平静:“许泽,你别这样。你忘了我吧。” “可我做不到。” 他摇着头,嘴里喃喃自语:“真的做不到。” “这一年多以来每天我都活在悔恨当中,我后悔当时那么轻易地就和你分开了。可那时候我是真的生气,你那么容易就放弃我们这段感情,我以为你根本没有多爱我。” “直到后来,我妈亲口告诉我她去你家闹了,我才知道,我太意气用事了,居然认为我愿意为了你不顾我妈的反对,可你却不愿意为了我在你爸妈那争取” 说到最后,他声音变得嘶哑:“安妮,我错过了你。” 一年多以前,周许泽想和陈安妮结婚,于是想把陈安妮带回家,他妈妈知道后把陈安妮家里的情况大致了解了一下,还找了星城的熟人去摸她家的底细。 起先周母话没说很直白,只说要周许泽再过两年考虑结婚的事,还说他才谈一个女朋友,怎么知道陈安妮就是最佳选择。 结果周许泽无意说漏嘴让周母顺藤摸瓜的问出两人同居的事,她又探了探周许泽的口风,见她儿子一副情深似海,这辈子非陈安妮莫属的模样,周母立马变脸要两人分手。 周许泽不愿意,周母也了解自己儿子的脾气,认死理,挂在一棵树上就不会走的人。 于是周母见周许泽这边行不通,就带着几个亲戚去陈安妮家。 一开始两家还是好声好气的聊,陈家父母也挺喜欢周许泽的,对两孩子才法定就结婚这事持支持的态度。 周母见此,也不装了,直接摊牌,说陈安妮家条件太一般配不上她家。 两家顿时就吵了起来。 遭受了周母的羞辱之后,陈家父母对他们的婚事也瞬间由支持变成了反对,陈妈妈怕女儿嫁过去受罪,毕竟婚姻不是两个人的事,是两个家庭的结合。 周母现在就毫无顾忌的辱骂他们家,陈安妮要是嫁过去,只会被看轻。 那段日子,陈安妮过得很煎熬,她一方面要顶住来自父母的压力,一方面周母也找她约谈过几次,话里话外都意把她塑造成一个家境一般妄想攀他们家高枝的女生。 最终在陈母以断绝关系的要挟下,和她自己在见识了周母的尖酸刻薄,害怕以后要永远看着她的脸色过日子。 她和周许泽提了分手。 他们都是心高气傲的人,分手时没有过多的纠缠,没有那些来回拉扯,他们就这样彼此心照不宣的一个毕业后留在星城,一个去了浙江,隔着将近一千公里,将这段四年的感情深深埋葬 陈安妮在周许泽的喃喃自语中陷入了回忆,直到手机铃声响起,她才意识到自己的思绪飘得有点远。 她收回思绪,掏出手机看了眼,是向正给她打来的电话。 这个电话像是给了她当头一棒,让她彻底回归了现实。 她现在是有男朋友的人,即使过去的往事有那么一瞬间触动了她的心,她也只能硬生生将那些感情深埋在心底。 她和周许泽之间早在她和向正在一起的那一刻,她躺在向正床上时,就再也不可能了。 陈安妮:“许泽,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也不要一直活在那些前尘往事中,我们已经分开了这么久,你应该向前看。” 她不敢再多停留一分钟,也不敢再多看他一眼,趁着理智还占着上风,她说:“许泽,我们真的再也不可能了,我也真的不爱你了。” 说完,她也不去看他脸上的表情,从椅子上站起来,背过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作话:免费精彩在线:「po1⒏homes」 14.我想在这里操你 陈安妮几乎是强撑着一口气出的咖啡厅,她心口紧绷着一根线,将那些不理智的情感悬在线的另一端,不让它们有一丝的逾越。 直到她钻进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之后,她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窗外的景色在飞快地往后倒退,陈安妮像是浑身被抽干了力气一般,整个人摊在座椅上。 手机铃声又响了,陈安妮知道要是再不接,向正那边得发疯了。 她接起来,没什么情绪地“喂”了一声。 那边向正很敏锐地察觉到了她情绪地不对劲,这些天她一个电话都没有打给他,两人之间这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气氛,让他心里有些不安,于是直接开车奔向了居民楼。 结果陈妈妈说她回去上班了,他知道这是她找理由要离开,心下乱七八糟的猜测着什么,不敢回小区怕看到她不在家,纠结许久打了个电话给她。 可真打了电话,那些怀疑他又问不出口。 他只好装作无事发生一般,问她:“你在哪?我去你家你妈说你走了。” “我,呃,我在,车上。” “车上?你要去哪?” 她有点心虚地回答:“我不去哪,就在外面逛了会,现在准备回小区了。” “行,你多久到,我在小区门口等你。” 索性向正没接着盘问她和谁去的,在哪逛,她一点都不擅长撒谎,一撒谎就结巴。 二十分钟后,陈安妮下了车,向正就站在小区门口,这期间至少打了两叁个电话催问她怎么还没有到。 明明等一会就能见到,他却巴不得她立马就出现在他面前。 有时候连陈安妮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早在不知不觉中对向正产生了依赖。 只是不同于向正表现得那么明显和黏人,她对他的感情就像蒙着一层纱,如果不是可以去揭开,她自己也发觉不了。 向正一看见她,眸中瞬间亮了,他大步朝她走来。 他走到他面前,迎着风将她紧紧搂抱在怀里,指尖插进她的长发里,下巴抵着她的头:“我好想你。” 他的语气里是满满的柔情和思念,陈安妮身子僵硬了片刻,缓缓抬起手回抱住了向正。 有那么一瞬间陈安妮觉得自己是可耻的,明明眼前就有一个人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她,她却短暂地迷失在了过往的尘事中。 她将头深深埋在他胸口,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 过了一会,向正双臂稍微松了一下,腾出了些空间,他把她圈在怀里,额头与她的相抵。 “你吃饭了没有?” 安妮一天没东西了,刚刚还不饿,这会饿意越来越浓烈,“还没有。” “我也没有,想吃什么,我带你去吃。” 向正一直悬着一颗心,这会见到她,心里总算踏实了。 两人去了一家日料店,吃饱喝足后,便打算打道回府。 车上,一下子脱离了热闹的环境,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气氛变得异常安静。 这种安静往往是风暴来临前的预兆。 陈安妮坐在副驾驶上,眼尾时不时的扫向向正,后者凝视着前方,脸上的表情似乎若有所思。 他从上车那一刻开始就一言不发,这让陈安妮有点手足无措。 她原本在家的时候打算再见面,他要是没问周许泽的事,她也就当没发生过,如果问来,她就明确说明她和周许泽没有联系过,如果要再往深了问什么有没有完全忘记他之类的她就装傻。 她这人确实不会撒谎,她可以保证没有做过越线的事,但其他的她无法保证什么。 陈安妮靠在车窗边,脑子里胡乱想着什么,眼睛无意识的望向窗外的景物。 望着望着,她发现窗外的景物越来越陌生,这压根不是回去的路线啊。 她别过头去看向正:“你是不是开错了啊,这不是回华远的路啊?” 向正深邃的眸投到她身上,眼底染上了些许诡谲的意味。 “没开错。我带你去个地方。” 陈安妮一脸疑惑:“啊?去哪?” 随着车子驶入一座公园,陈安妮才知道他是要干嘛了。 她头皮一阵发麻:“向正,你......” 这座公园陈安妮之前来过,有点儿偏僻,附近也没什么居民,偶尔有大爷大妈们早上过来晨练,到了晚上,这里不会有人经过,基本可以算得上是情侣偷晴圣地。 向正之前带她来过这里一次,她对这里记忆犹新,上次他就是在这里把她压在座椅下,狠狠地操她。 “我们还是回去吧。”陈安妮对在外面做这种事多少还是有些害羞。 向正解开安全带,按开车灯,橘黄的灯光一下打在他的侧脸上,她在他的眼底看见了熊熊燃起的欲火。 他把她那边的座椅调下来,留出空间,然后身子慢慢覆盖上她的。 他低头下巴磨蹭着她的脖子:“我不想回去。我想在这里操你。” 15.要不要我的鸡巴插进去(车震) 陈安妮脸一瞬间就红了,上回就是被他连哄带骗在这里做了一次,事后她羞愧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在室外做,她总有一种难以名状的羞耻感,毕竟在公共场合感干这种私密的事情,多少良心上有点不安。 但向正不同,他一点都不感觉到害臊,反而越刺激他越喜欢。 车上空间很小,向正挤过来时,陈安妮的双腿顺势就被他分开抬起。 陈安妮两条腿悬在半空中,推了推向正:“不要在这里,我们回,唔......” 她话还没说完,向正就低头堵住了她的嘴。 他撬开她的贝齿,舌头滑进她的口腔,吸吮着她嘴里的香氛。 即便陈安妮已经谈了两任男友,在男女之事上并非一张白纸,但她的吻技还是不怎么样。 接吻的过程中几乎是向正占主导地位,他的舌头灵活地游走在她的唇间,一点点占有她的气息,她毫无招架之力,只能半张着嘴任他所为。 越吻越热,两个人的呼吸也越来越重,向正找到她的舌头,含在嘴里,又吸又吮,他现在浑身燥热,下面的器官也早就硬邦邦的挺起了。 两个人在这狭窄的空间里,紧紧贴合在一起,他下面的鸡吧还有意无意地隔着一层布料有意无意地磨蹭她的逼。 陈安妮的舌头被他吸麻了,他太用力,好像要把她整个人揉进身体里一般,不一会她就供氧不足了,嘴里呜呜地叫喊着。 向正停下动作,放过她的唇,从她身上稍微起来一点。 趁着这喘气的空档,向正把手伸进她的牛仔裤里,食指还没插进逼里,他就先摸到了内裤。 上面已经湿了。 陈安妮注意到他的行为后,脸上泛着潮红,扭捏着腰以示抗拒:“嗯,你不要......” 这娇嗔的语气,在向正看来却是欲拒还迎。 他的食指插进她的穴洞,稍稍搅动了几下,小穴便立马吸住他的手,汁液顺着指尖流了下来。 陈安妮被他弄得娇哼一声,有过性经历的女性总是格外敏感,她自认为自己不是性欲很强的女生,但她比起以前确实更经不起逗弄。 往往一个亲吻就能让她手脚发软,逼里也会不自觉流出爱液来。 向正把沾满汁水的上抽出来放到她面前,挑逗她:“还要回去吗?我看你已经忍不住了啊。” 那汁液被他拉出来时还勾着丝,接着车内微弱的光,晶莹剔透闪着光。 这就是她身上的东西,这液体好像在明晃晃的证明她内心的欲望。 陈安妮脸上红了一片,有些难为情的别过头去。 她对于自己的身体反应总是格外害羞,总觉得这样显得自己太骚了,欲望很强似的。 向正知道她不好意思了,但他就喜欢这样去逗她。 他漆黑的眸盯着她:“我还没干什么啊,妮妮就这么湿了。” 陈安妮脸更加红了,咬着唇扭动着身子要起来:“你烦死了,我要下车。” 向正哼哼笑:“你这样下得了车?” 说完,不等她反应,身子又压了上来。 他不想浪费时间和她打嘴仗了,他已经一多礼拜没操她了,他这人欲望强,一天没干她就受不了,今天从看见她那刻开始,脑子里就开始在想这么操她。 向正拉开她的外套拉链,她里面穿着一件薄绒的打底衣,他推到她锁骨处,里面的胸罩便露了出来。 胸罩是黑色蕾丝边的,视觉上看着比较性感诱人,他此时口干舌燥,也顾不得去欣赏胸罩,绕到她后背,利索地解开纽扣。 两团软雪便毫无遮挡地跳跃出来。 她的胸不算很大,但很坚挺,他一口含住,一只手揉捏着另一边。 他含着她的奶头吞咽,另一边用两指揉搓,很快她的奶头便立了起来。 陈安妮呼吸渐渐不沉稳,她情不自禁地仰起头,双手无意识的抚上向正的肩膀,随着他的动作,她的手掌不自觉间抓紧了他的衣服。 他知道奶头是她最敏感地地带,于是舌头在上面打着转,时不时勾起舌尖舔一下。 陈安妮哪受得了这个,身子很快软成一摊泥,喉咙里止不住的发出娇喘声。 向正松开她的奶头,往下探,拉开她牛仔裤的拉链。 这会陈安妮早就迷失在了情欲之中,任由他扯下自己的内裤,将那秘密森林赤裸裸暴露在空气中。 向正解下自己的裤腰带,退到股间,胯下那庞然大物早就饥渴难耐,需要小穴的滋润。 他从车里的杂物柜里翻出避孕套,这是上回他们来这做爱时没用完的,撕开包装袋,套在上面,一撸到底。 然后他握着鸡吧,龟头在她穴的洞口里打着转,就是不进去,他才在那蹭了两下,逼里就源源不断向外冒水。 陈安妮被他磨得受不了了,但又说不出口,咬着唇似哀怨般看着他,嘴里哼哼唧唧地像是催促他插进来。 向正松开握着鸡吧的手,双臂提上来搭在她两旁,将陈安妮困在他的臂弯之中。 鸡吧就停在小逼的外面,他也不动,就吊着她:“还要不要回去?” 陈安妮咬着唇,哼哼两声,他见她不作答,鸡吧又蹭了两下:“嗯?” “不、不要。” “那要不要我的鸡吧插进去?” 这比刚才的还难为情,陈安妮死死捂着脸,向正是打算逗她逗到底了,鸡吧缓缓挺入,却只进入了叁分之一。 “要不要?嗯?” “嗯......” 她这一声嗯的音往上走,听着像是撒娇。向正更来劲了:“嗯是什么意思哦,妮妮不要的意思吗?” 他的鸡吧又插进去了一半,可就是不动,陈安妮实在受不了了,松了口:“要......” 她话音刚落,他的鸡吧就一插入底,陈安妮哼了一声,下面立刻被塞得满满的。 他们的下面紧密贴合着,没有一丝缝隙,向正把着她的腰开始动起来。 他的阴茎被她的小穴紧紧含住,穴洞里四面八方涌来湿润的液体,让他全身像是过电般,快感如洪流,涌向他身体的各个部位。 他情不自禁低吼出声,胯下的动作一次比一次快,插得一次比一次深。 “啊,啊,哼,你慢点......” 陈安妮被撞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每一次用力的碰撞,股间便会传来啪啪啪的水声。 “啊啊啊啊,我不行了.......” 向正放缓了一点速度,但她的浪叫声实在诱人,像是从喉间溢出来的一般,拼命压抑着,最后又因为太过爽了不自觉从嘴里溢出来。 她这声音让他浴火浑身,抽插的动作又猛了起来。 他不像陈安妮,爽了他就喊出来,也不憋着。 “爽,嗯,啊......” 随着一声低吼,向正猛插了十几下,最后射了出来。 射完后,他喘着粗气,趴在陈安妮身上进入贤者模式,陈安妮也大口大口喘着气。 作话:写的太拉胯了,大家多多包容一下,等会还有一章。求珠珠啊。五十珠明天就加更 16.浴室play(h) 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过后,两人都靠在座椅上,没了力气。 此时已经九点半了,这地方有些偏,这会公园四周看不到一个行人,周围安静得可怕,静得只听得见两人彼此的呼吸声。 陈安妮往了一眼车窗外黑沉沉的夜色,心头油然升起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她催着向正:“我们回去吧。” 向正懒散地靠着座椅,手指缠着她的发丝把玩,嘴里施施然问:“我们几点来的?” “八点吧。” 他不正不经:“一个半小时啊,我这持久力满意吗?” “......” 回到小区后,进了房,陈安妮整个人跟要散架的一样,直直倒在床上,怎么也起不来。 “我好累啊。” 她嘴里嘟囔着。 向正躺在她旁边,手里揉着她的屁股:“你趴在我下面,又没动,你累什么?” 她投给他一个哀怨的眼神。 “哦,喊累了。” 说着,他还学她叫床:“啊啊,呃。” 学的惟妙惟肖,陈安妮脑袋直接塞进被子里,没法见人了。 向正撇开被子,扳过她的脸,她别着脸,不肯和他对视,他手掌用力,硬是扳过来。 四目相对,他看到她眼底的自己,“再叫一遍,我的骚妮妮。” 他爱叫她这个名称,特别是在做爱时,他觉得这个称号就像兴奋剂,有助于性事。 “不叫。” “那我让你喊出来。” 他的身子靠上来,把她压在身下,手探进胸罩里,揉捏着她的奶头。 才做完,陈安妮还没缓过劲来呢,她推他:“不要,哼,我好累。” “你不用动。” “刚刚做完,身上脏死了,我想洗澡。” “行,边洗边做。” 都说一日不见如隔叁秋,相比于陈安妮,向正倒是有用不完的精力,他把玩着她的胸,下面的小弟弟也逐渐硬了起来。 这都一个多星期没见了,向正恨不能一天就把之前的全补回来,这会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 他半抱着把她带进浴室,打开水龙头,等热水放下来后,他便把她放进浴缸之中。 这浴缸很大,两个人泡在里面还多出许多空间。 陈安妮浑身没有一丝多余的力气,她半磕着眸,任向正脱下自己的衣服。 等向正脱完衣服后,水已经放满,他也进了浴缸。 陈安妮神志渐渐混沌,睡意逐渐占据她的大脑,似醒似睡间看见向正低头含住了她的奶头。 她哼哼唧唧,皱着眉想抓住什么,被向正一把拉过手,环在他的脖子上。 向正看她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也不期待她给什么反应,前戏也没怎么做,就一个挺身,插进了她的洞里。 刚开始还不够湿润,他抽插了几下之后,下面立刻流出汁液。 他把着她的脸:“要不要看看我是怎么插你的?” 他用的姿势是面对面,两个人的身体呈平行状态,稍微一低头就能看见他的鸡吧在她的逼里搅动的画面。 陈安妮听不太清他说了什么,意识彻底混沌,眼皮子沉重得怎么都睁不开。 他又喊了她两声,见她没什么反应,知道她睡着了,下面的动作便加快起来。 他的阴茎一下一下有力的抽插,他动作幅度大,浴缸里的水都随着他每一次的动作激起一片片浪花。 龟头被穴洞里的温暖包围着,他觉得太爽了,都舍不得射精,刻意放缓了速度,让抽插时间能久一些。 但陈安妮却被他的动作弄得没法彻底睡着,她嘴里哼哼,皱着眉头,想要快点结束。 他看她这样,也不好继续弄她了,胯下冲刺几下,便射了出来。 结束后,他替她洗好身子,包括小逼。 一切弄完,他抱着她回到了床上。 她翻了个身,侧着身子,他从后面抱住她,紧紧环在她的双臂间。 低下头,深深吸了一下她身上的味道,那味道里还包含着他的气息。 他想她现在是他的,这便够了,她身上每一寸肌肤都被他狠狠占有过,他属于她。 他呼出一口气,不再想这些天困扰在他脑海中的疑问,现在他一伸手就能触摸到她,真真实实的触摸感,比起那些虚无缥缈的念想要好得多。 那人在怎么有念想,她也还是躺在他床上,也还是他操她。 向正拢起了拢双臂,闭上眼睛,进入了梦乡。 作话,二更结束。希望大家多投珠啊,今天写得有点赶,肉质还不够好,下次努努力写得精良一点。现在二十叁珠,要是到了五十珠的话,明天就加更 17.因为是我的,所以只能我看 元宵节过后,天气顺利从寒冬转为了春暖花开。 培训机构那边还没正式开课,陈安妮又在家里躺了半个多月。 人都是有惰性的,一旦适应了某种生活方式,再改变起来就有点困难。 她在家待得不愿意出门,向正早就想让她不上班了,见她这样,顺水推舟又提了一次辞掉工作的事。 陈安妮一听,当即否决。 女人如果没有事业那还有什么价值,同时也意识到自己再这么懒下去,人都要废了,当即换了衣服就让向正送她去了机构。 彼时是叁月初,天气渐渐变暖,人们身上穿着的衣服也不再那么臃肿。 陈安妮来到机构时,只有高露一人在,偶尔会有几个带着孩子来咨询的家长来。 往年这个时候机构都是这样,没人,清清冷冷的。 又过了半个月,机构渐渐复课,陈安妮也回到自己的岗位,每天两点一线。 她的工作主要是负责给一些需要出国留学或者考证的人上课,工作简单也不累,向正常说,她那点微薄的工资还比不上他随便给她买的一只包,不如在家让他养着。 他这么说并非去抹杀她的价值,只是想她待在家,他们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黏在一起,反正他天天在公司也没什么事。 不过陈安妮不想这样,工资再少,她至少过得充实。 叁月底的某一天是向正的生日,他家每年都会给他办生日宴会,宴请政商两界的名流人物来家中做客。 向正不怎么喜欢这种场合,基本就是过去走个过场,然后听那些人借着他拍自己父亲的马屁。 他往年都会在生日的前一天请自己的那一帮发小吃饭,办生日宴会。 陈安妮没见过他的那帮朋友,只听向正谈论过他们,都是些非富即贵的人。 向正基本没带她出去过,像是他们公司的年会啦、宴会啦,他提都没提过,他和他朋友在外面聚会也只和她说一声,然后就没了,完全没有要带她出来的意思。 这次他过生日,他破天荒问了陈安妮一句要不要一起去。 陈安妮想毕竟是生日这么大的事,要是不去也太不给面子了。 而且去年向正过生日时,就没带她一起,不过她也理解,那时候他们才在一起没多久。可现在都在一起一年了,再不去,别人怕是要觉得她性格有问题。 “等会就去吗?”陈安妮坐在副驾驶问他,“我连妆都还没化啊。” 向正把着方向盘,看了一眼正在照镜子的陈安妮:“你真要去?” 这语气听着好像不愿意她去似的,陈安妮迅速消化他话中的含义,接着反问他:“你不想我去吗?” 向正收回目光,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 过了一会,他喉咙上下滚动了一下,发出一声“嗯”。 这个回答让陈安妮内心油然升起一股挫败感,她第一个念头就是,她得有多带不出手啊。 她想起之前隐约听到过向正和朋友打电话,他朋友要他把女朋友带出来见见,他都不直接推脱。 越想越郁闷,陈安妮:“我这么带不出去吗?” 向正一听,噗嗤笑了声,他一只手伸过来揉她的发:“你这脑袋都在想些什么?” 陈安妮别过脑袋,心里的那一丝不快还在不断往上升值。 向正见她真生气了,赶紧过来哄。 “我真没这意思。” 陈安妮咬着唇,哀怨的看着他:“那你什么意思?” “我能有什么意思,”他深邃的眼神投过来,语气不徐不疾,“他们想看你,我不想让他们看。”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 他声音在这刻低了下来,音色里夹着沙沙的质感,传入耳中有种说不出的性感。 他的目光沉沉落在她身上,“因为是我的,所以只能我看。” 向正那句话里满满的都是对她的占有欲,是我的,别人多看一眼都不行,而他的话也践行到了接下来的选衣服环节。 陈安妮平日里都不怎么化妆,她懒,去上班都是涂个口红就完了,这回不一样,她就算再怎么不爱打扮,也有做为女人的一点好胜心,她可不想被那些发小的女朋友们给比下去。 陈安妮的五官生得很好,几乎没什么瑕疵,再加上她皮肤也很好,只需要稍微打点粉底提亮下肤色就行。 化完妆就是挑衣服了,一打开衣柜,虽然衣服多,但她很愁,因为这些衣服基本都是向正买的,他每次给她买衣服都是越素越好,越普通越好。 好不容易挑了件小香风套装裙,向正跟个大爷似的做在那,指了指裙下露出的那一双纤细的长腿:“太冷了。” 太短了。 陈安妮又去换,这次是短呢子外套,下面依旧是裙子。 陈安妮很满意这身,眼睛亮晶晶的:“这件怎么样,好看吗?” 向正:“你不穿更好看。” “” 换了第n套衣服后,陈安妮干脆不听他的意见,自己在镜子前照了照,觉得很满意,就准备这样出门了。 向正从手机上抬起头,斜斜地靠在墙上,有点漫不经心。 “等等,怎么老是露着两条腿?” “好看啊。” 陈安妮穿着一件格子群,腿上穿着肉色丝袜,她腿又细又长,看着难免让人血脉喷张。 陈安妮知道向正想说什么,反驳他:“我穿这么多,难不成别人都能乱想啊?” 陈安妮就站在他对面,向正顶着那两条腿,满脑子都是他把她的腿架在肩膀上,他操她的画面。 男人永远抵抗不了丝袜的诱惑。 他靠过来,把她压在墙上,下面贴着她蹭啊蹭。 “你不了解男人。” 他握着她的手放到她的鸡吧上,然后附在她耳畔,滚烫的气息喷洒在她裸露的肌肤上。 “我都能看硬,那些男人也都一样。” 作话:免费精彩在线:「po1⒏homes」 18.在这段感情里,向正更上头 两个人在家里腻歪了好一阵子,才出了门。 出门前,向正又特意拿了件长款妮子外套让她穿着,外套到小腿处,刚好遮住那双长腿,他这才满意地搂着陈安妮下楼。 向正在星城一家有名的五星级酒单定了个包厢,他和安妮还在车上时,发小们就已经到了,然后连环call他。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酒店门口,他和陈安妮下了车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来到包厢。 门一开,里面的男男女女便都将目光移到向正身上。 “阿正,你开的包,怎么来得比我们还晚?” 包厢里面坐着叁四个和向正年纪不相上下的男人,穿着打扮上虽看着休闲随意,但骨子里透着的高干子弟气质却尤为浓烈。 他们的父母和向正的父母都是好友,几个人从小一块长大,身旁的那几个女人有些是女伴,有些则是女朋友。 “家里有些事耽搁了。” 向正牵着陈安妮走到一旁,先拉出椅子让陈安妮入座。 几个发小还想开开他玩笑,见向正破天荒带了女朋友出来,纷纷将注意力移到陈安妮身上。 这几个人可以说是和向正从小玩到大,虽然追向正的女生不少,但这么多年他从没谈过女朋友。 那些追求者里面,漂亮的,性感的,各种类型都有,向正一个都看不上,搞得好基友们一度怀疑他是不是gay。 后来听说向正谈女朋友了,他们各个都好奇得不得了,想着这到底得漂亮成啥样,才能入这位向大公子哥的眼。 今日一睹芳容,才总算满足了他们的好奇心。 “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阿正不金屋藏娇了?”发小a打趣道。 他们这几个人自从听说向正有了女朋友,时不时就跟向正说要他带出来给大伙瞧瞧,向正每回都跟他们打太极。 发小b:“阿正这娇也是藏得深啊,哥几个这么多年好兄弟了,还一直不让我们见。” 向正听着他们的话,并未应答什么。 他这几个朋友什么德行他清楚,终日泡在美人堆里,日常爱好就是泡妞、泡吧和不同的女人做爱。 他们把女人看做衣裳,随时穿随时扔,打量女人的目光里满是那些龌龊不堪。 他看不得他们细细打量陈安妮的目光,因此慵懒地斜靠在椅背上,语气漫不经心地岔开话题:“不点菜了?” 这几个人都是人精,见向正不接茬,也就不继续这个话题。 点菜的时候向正又是细心地排除陈安妮忌口的那些菜,又是耐心替她洗好碗筷。 吃饭的过程中,桌上的男人们侃侃而谈,纷纷忽略同行的女伴。唯有向正,注意力全在陈安妮身上,对于他们的话题只有在被他们cue到自己时,才说两句。 向正嘴里和他们说着话,手里动作没停,时不时往陈安妮碗里夹菜。 时刻关注她有没有渴,还想吃什么,知道她不喜在热闹的地方,怕她呆着不自在。 这几个发小没见过向正对哪个女人这么上心,他们聊着天,偶尔眼睛瞟到向正那边,就见到他们眼里潇洒不羁的向公子,正低眉顺眼的哄着女朋友。 大家见此情景,不约而同互相递了个眼神。 原来向公子也有栽到女人身上的一天。 ...... 陈安妮简直是坐立难安。 她本身就有点怕生,也不是什么会聊天的人,这会吃完饭,那几个一同来的女伴不想干坐着像傻子,都打开了话匣子聊天。 聊着聊着就开始把话题往陈安妮身上带。 黄心迎是发小a的女朋友,她和这些逢场作戏带来的女伴不一样,她和发小a从大学开始谈,同向正这群人关系都很好。 她是这些人里对陈安妮最好奇的一个,能拿住向正的心,该是怎样的一个女生。 “我之前没见到你的时候,一直就在想你长啥样,能把我们这么挑剔的向正给拿住,”黄心迎笑眯眯地看着陈安妮,“今天总算见到了,果然百闻不如一见啊。” 陈安妮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尴尬应和了一声。 黄心迎又看了看正在和那伙人聊天的向正,“我跟阿正认识很多年了,从来没见他对谁上心过。” 刚刚向正那些细致入微的体贴都被黄心迎尽收眼底,男人的眼里全是陈安妮,他什么都不用说,他们都能感觉得到陈安妮对向正来说多重要。 “你们谈了多久了啊?” 陈安妮回答:“一年多。” “那也蛮久了啊,”黄心迎问,“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呢?” 这个问题让陈安妮愣了一下,一直以来她都比较反感这个问题。 她手指交叉,大拇指不停地绕啊绕。 她还没开口回答,黄心迎的男朋友耳尖地听到了她们的对话,也转过头来问向正。 “是啊,阿正,你这打算什么时候娶进门?” 向正这会正和人讨论一些生意上的事情,听到这问题,偏过头看向陈安妮。 陈安妮低着头一言不发,不知如何回答,怕抹了向正的面子。 向正看了她一眼,过了会道:“这么急着给我送份子钱?” 他半开玩笑的把这个话题给绕过去了。 他知道这问题让陈安妮为难,也知道她不做声是不想让他没面子。 在这短暂的时间里,这些人都看出了向正对陈安妮多么上心,自然也就关心他们的婚事。 可向正只和他们打太极,追问几次后,这伙人见问不到结果也就作罢。 只是这下大家都看出来,向公子这么不愿意回答怕是迁就着身旁那位女友。 就连黄心迎也明白了,向正想结婚,陈安妮似乎不愿意,而这段感情里也是向正更加上头。 作话:我胡汉叁又回来了。 19.争执(一) 19.争执 吃完饭后,一伙人相约着要去打桌球,向正顾及陈安妮,知道她在这呆着不自在,就没同他们一起去。 发小们纷纷递了他个重色轻友的眼神。 向正和安妮离开后,黄心迎意味深长地来了句:“啧啧啧,阿正这回是真栽女人身上了哦。” 众人皆是赞同。 毕竟一向洒脱不羁的向正,突然跟变了个人一样,小心翼翼关注着身旁人的情绪,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就连脾气都改了不少,又有耐心,又迁就女生。 陈安妮和向正出饭店时,已经九点了,刚入春,越到晚上越冷。 陈安妮裹了裹妮子外套,迫不及待地钻进车里。 向正今晚没喝酒,他知道陈安妮在这里待不住,特意滴酒不沾。 相比于和那些发友们出去玩,他更愿意和陈安妮黏在一块,哪怕什么话都不说,静静看着她也是好的。 陈安妮靠在座椅上,整个人没什么精神。 向正手握方向盘,眼角时不时瞥向安妮那边,见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以为她是被饭桌上关于结婚的话题给影响了情绪。 于是他问:“你怎么了?” 陈安妮跟断了气似的:“没什么。” 她眼神迷离,不知在想些什么。 向正降了下车速,微微偏过头,细细揣摩着她脸上的表情。 好半晌他才再次开口:“他们是那样的人,爱打趣,好不容易见我带你出来了,自然问得多。” 陈安妮听着他的话,似有若无地嗯了声。 倒不是他们问得多,而是黄心迎后面说自己和发小a马上就要结婚了,还开玩笑要向正抓紧了,向正虽然嘴上说还不急,但看向安妮的眼神里却隐隐有些许期待。 这一下子就给了她压力。 她一直以来都逃避这个话题,可他们都是二十四五的人了,感情稳定,步入婚姻殿堂也是理所应当的。 但她没有做好准备。 到底是没准备好结婚,还是没准备好和向正结婚,安妮不知道。 在过去那些青葱岁月里,她的心被一个叫周许泽的少年占得满满当当,好似如果最后和她结婚的人不是周许泽,那么她一辈子都不愿意结婚。 而如今物是人非,她身边的人变成了向正,那些关于婚姻的美好幻想也永远停留在了,那个清冷少年的身上 车里有些安静,向正并不是个心思细腻的人,但在有关陈安妮的事情上面,他总是格外敏感。 敏感到可以察觉到她所有的情绪变化。 他知道她抗拒婚姻,也知道晚上黄心迎宣布喜讯时,让她心里有了压力。 他抽出一只手去握住她的,大手握住小手,他细细揉捏着她的小手,安抚道:“你别想太多了,什么时候你愿意结了咱们再结。反正现在我们这样和结婚只差一个证的区别。” 这句话像是给了陈安妮一颗定心丸,也让她松了口气。 她晓得向正一直都有结婚的想法,刚恋爱时他就有向她求过婚,但被她以相处时间太短为由拒绝了,后来随着恋爱时间变长,向正总是时不时提起结婚的事,她总是避开这个话题。 后来有一次,向正说要带她回家见父母,她百般拒绝。 向正不明白明明水到渠成的事情,为什么她这么抗拒,抗拒得不禁让他怀疑,陈安妮心里是否有他。 两人为此大吵了一架,向正原本只想试探自己在她心里的位置,轻飘飘撂下 一句“不结婚就分手”。 结果陈安妮当了真,害怕以后要继续面对结婚这个话题,干脆从向正生活里消失了。 向正慌了,愣是缠了她一个月,各种哄着发誓不再逼她做不喜欢的事情,这才和好的。 至此之后向正没再她面前提起过关于结婚的事情,甚至帮她自动屏蔽掉来自亲朋好友们的催婚。 可陈安妮到底能在向正为她划的安全线里待多久,她也不知道。 但在看到向正对黄心怡投去羡慕的眼神时,在随着她们交往时间越来越久时,她心里隐隐觉得,有一天自己迟早还是要面对这件事的 陈安妮的思绪被向正突如其来的刹车给止住了。 “我们下去逛逛吧?” “嗯?” 向正把车停在了国金中心的停车场,他解开安全带下车,陈安妮没说什么, 也跟着下了车。 此时,空中飘起了雪,雪花砸在脸上,冰凉冰凉的。 陈安妮拂去脸上的雪花,凉意让她的思绪没那么混沌了,等她大脑渐渐恢复正常运转时,向正已经牵着她的手走进了一家卖钻戒的店里。 柜台小姐一看见他们就热情地过来招呼,而陈安妮看着店里满屏穿着婚纱的广告,嘴里嗫嚅了一句:“我们现在看这个是不是太早了” 向正捏捏她的手心,“想什么呢,我就想定制一对儿戒指戴着玩玩。” 一句话打消陈安妮的疑虑,她便不再开口,任由向正和柜姐在那沟通。 男人选东西一向比女人爽快,没过一会戒指就选好了。 整个过程陈安妮都没参与,向正也知道她不怎么喜欢逛这种奢侈品店,只问了下她喜不喜欢这种款式,和让她试了下尺寸。 戒指合适,柜姐拿到收银处包装。 刷卡前,柜姐还不忘敬业地宣传她们品牌的特色:“先生,我们家钻戒一生只能定制一枚哦,以此表达你和身边这位小姐是一生真爱。因为是定制款,我先帮你们实名登记哦,这些信息会存进我们档案里,以后是无法定制第二款的哦。” 这些似曾相识的话术让一旁始终心不在焉地陈安妮缓缓抬起了头。 她的目光落到那一对戒指上。 “我们就买这个牌子的戒指作为婚戒吧。” “你看,那上面广告写着一生只能定制一枚,这个寓意好。” 回忆如洪堤般汹涌而出,过去被尘封的记忆在那一刻一点点布满她的脑海。 难怪从进这家店开始,她就觉得熟悉。 20.争执(二) 当柜姐第二次对着神情恍惚地陈安妮招了招手,她仍旧没有反应时,一旁的向正搂上她的肩膀,问她:“怎么了?” “没、没怎么。” 她回答得没什么情绪。 向正显然不信,他的手臂轻轻一带,将她圈进怀里,肩膀上的手掌稍一用力,她的身体便紧紧贴在了他的胸膛。 他也不顾这是在公共场合,低下头,与她脸贴脸,亲昵地再次问她:“到底怎么了?” 陈安妮不知该说什么,此刻她只想逃走。 一方面,过去的事情她不想再次翻开,一方面,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顾忌向正的。 若是让他知道那么抗拒结婚的自己,却曾向往和别人一同走入婚姻殿堂,交往这么久以来她排斥一切和结婚相关的东西,却满心欢喜和别人定制了婚戒。 按照向正的性子,少不了要吃醋同她争吵。 想到这,陈安妮靠在他怀里,声音气若游丝:“我想走了。” 那边柜姐耳尖的听到这句话,生怕这单落空,连忙说:“没事美女,我们存档快,只要说一下你的名字和身份证就行,要不了几分钟的。” 陈安妮无动于衷,脸埋进向正的胸膛,一言不发。 手指拉了拉向正的衣角,无言地传递着想要离去的信号。 换以前,向正都由着她的性子。 可这回他却无动于衷,“陈安妮,耳东陈,身份证号码43068......” 报到一半,陈安妮抬头打断了他。 “我不想买......” “没事,我买。” 说完,向正将目光重新移到柜姐那边,陈安妮再次生硬地打断:“我不想要。” 她的情绪起伏不大,但语气里却透着明晃晃的抗拒。 她挣扎着想离开向正的怀抱,却被他拢得更紧,她越想挣脱,他手臂上的力道越大。 “你放开我。” 向正脸上的表情慢慢开始凝结,起初面上的表情还算正常,现在眼底已经逐渐布满寒意。 对于陈安妮的话他置若罔闻,手上没有半点要松开的意思,继续报信息。 信息报完,那柜姐大概是名字输入错了,又和向正确认是哪个字。 陈安妮:“向正,你放开我,你勒疼我了!” 最后几个字她的声调高了好几个分贝,而向正的情绪也似是终于到了顶点,他先是冲着柜姐礼貌性地道歉:“不好意思,我和我女朋友有事要解决,这个戒指我们下次再来买。” 接着如她所愿松开了她,然后大步走了出去。 向正走在前面,陈安妮则跟在后头。 陈安妮知道向正生气了,但他们之间向来都是向正哄她,要她先开口示好,她做不到。 两人走进地下停车场,车库里空荡荡的,只听得见他们彼此的脚步声。 在快要走到车子面前时,向正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目光沉沉地落到陈安妮身上。 而陈安妮也察觉到他目光里即将喷涌而出的情绪,她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到车子的左边,拉了下车门,示意他解锁。 没反应。 陈安妮正要开口打破僵局时,向正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 他比她高一个脑袋,巨大的身高差让陈安妮感觉到了剧烈的压迫感。 她尽量让自己忽略这种微妙的氛围,又拉了拉车门:“你开一下。” 向正没动作,她若无其事的样子让他心头的燥意越发强烈。 “不说点什么?” 陈安妮装傻:“说什么?” 向正并不是傻子,他也看穿了陈安妮在装傻。 进那家店时,一开始她的状态还算正常,等到柜姐要个人信息时,她就开始不配合了。 向正心思细得可怕,早就注意到她被勾起回忆时,一脸恍惚地样子。 而那模样和过年时她在家门口见到周许泽时几乎一样。 当然,她现在的态度也是一样,冷处理,知道他心有不快也当做无事发生。 “比如为什么他会出现在你家门口?” 这个他自然指的周许泽,而话中的事件则偏离得有点远。 那是两个月前的事了,陈安妮以为他已经忘记了,但很明显这事一直积压在向正心里,只不过借着今天的事宣泄出来。 “不说话?” “你要我说什么?” 陈安妮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无缘无故在这找茬,我和他没联系。” 她这不耐烦的语气让向正越发恼火:“没联系?你觉得我信吗?” 虽然口里说着不信,但他从她那时错愕的表情里看出了,那个人的出现是毫无征兆的,一直有联系的话,她不会是那个表情。 他只是气愤她那时知道他闹情绪还是不哄他,一直以来都是如此,他吃醋,有情绪,她从来没有示过软。 他要的很简单,一个态度。 “你爱信不信吧。” 陈安妮不喜欢吵架,两个人有分歧时,她从来不去解决问题,而是爱咋咋样。 她最擅长冷暴力了。以前两人还没住在一起时,常常一吵架,她就不回消息,各种失联、拉黑联系方式。 这也导致向正大部分时候都比较迁就她,就算有脾气也忍着不发。 可迁就这么久,她却一次都没有迁就过他。 “你说认真的是吗?” 向正伸出手钳住她的脸,迫使她与自己四目相对。 “在你心里我怎么想都不重要是吗?因为你心里压根没忘记他是吗?连买个戒指都能联想到他?他在你心里分量够重啊!” 越说到后面,他情绪越上头,手上力道不自觉加大,陈安妮吃痛地喊出声:“痛,你放开我,你有病是不是!” “我是有病,我他么是傻逼,让你睡在我旁边还天天想别人!” 陈安妮被他说的话刺激到,“你凭什么左右我的想法,什么都要按照你的想法来,我不肯要那个戒指你就发脾气,你太自以为是了。” 自以为是这四个字让向正心头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 “你他妈说话凭良心吗?谈这么久你要怎么样就怎么样,要不结婚就不结婚,我惯了你这么久,你说我自以为是?” 陈安妮不想同他继续争吵,只想离开他的视线。 她用尽全身力气才挣开他的手,然后转身就想离开。 向正比她反应还快,见她有离去的倾向,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拉到自己面前。 他知道她每次吵架都会跑掉,他不给她这个机会,直接开车锁,打开车门,也不顾她拼死挣扎,直接把她塞进了车里。 刘静的电话 那天回到家后,陈安妮倔着脾气把自己关进房间锁上门,拒绝和向正沟通。 向正本就憋着一团火在,明明她有错在先,脾气却比他还大。 想起平时总是他服软,心头拱着的火怎么也消散不去,干脆如她所愿,互不搭理。 这边向正一晚上没睡着,陈安妮倒是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一会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向正熬了一晚上终于支撑不住想要闭着眼睛睡一会时,手机铃声响了。 是向妈妈打过来的,今天向正生日,家里按照惯例给他办了生日宴会,宴请了各界名流过来参加。 往年他不喜这种应酬,都会故意拖到晚上宴会正式开始时再过去,今天想都没想就答应等会回去。 向妈妈那头还略带试探性地问了句:“一个人回来?” 向正没回答,只说了句过会就到,随后挂了电话。 临出门时,他看了一眼那扇紧紧关闭的房门,片刻后,收回目光,毫不留恋的“砰”地一声关上了防盗门- 陈安妮醒来时,向正已经离开家好一会了。 她打着哈欠给自己煮了碗面条,向正压根是回去参加宴会了,这样也好,让她清净一天。 可吃着吃着,她心里像压了块石头一样,堵得慌。 昨天向正那么生气,她只需要服个软,哄一哄他就好了,可她还一副你爱咋咋样的表情,现在想想有些过分。 她环顾了下客厅,然后看到茶几上放着的烟灰缸里塞满了烟蒂,想来也是一晚没睡。 以前他们吵架,他都会这样,抽一晚上烟不睡觉。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都能轻而易举影响他的情绪。 有一次他们吵架,她有几天没回信息,向正就有几天没睡觉,最后低血糖进了医院。 那之后她再没玩过冷暴力,但是偶尔还是会不自觉冷处理,事后又后悔。 思绪太多,一碗面吃了半个小时才吃完。 洗碗的时候,手机响个不停,她擦擦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看到语音电话上的备注名时,她心脏微微颤抖了一下。 是刘静打过来的。 她们上次加了微信后就没联系过,这次突然打了个电话,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她将手机放在一旁,等电话自动挂断。 她无法得知这么久和她没有交集的刘静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事,但隐隐约约觉得和周许泽有关。 刘静那边跟连环夺命call一样,一个没接,就打第二个、第叁个,每次都是刚挂断就立马打过来。 这让陈安妮不免好奇到底是什么事。 想了一会,她还是拿起手机接通了。 接听键一按,那头立马传来刘静欣喜若狂的声音:“太好了,安妮,你终于接电话了!” 安妮正准备开口问她有什么事,刘静的情绪又变得十分焦灼:“安妮,你帮帮我吧,我现在在许泽家,他发着高烧还胃出血,我要送他去医院,他说什么都不肯去。” 她说的又快又急,陈安妮都没来得及消化掉信息量,那边就传来几声咳嗽声,接着刘静慌乱地声音充斥着整个听筒。 “又吐了,别犟了,许泽,我们去医院吧。” 大概又是得到否定的答复,刘静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带着哭腔道:“安妮,你过来帮我劝劝他行不行,他已经烧到叁十九度。” 陈安妮咬着唇,心乱如麻:“他怎么会烧成这样?” “我也不知道,这段时间他每天都忙到很晚,也不休息,好几次我们见到他,他精神都很差。” “早上我想让他和我一起去选伴郎服,打电话给他时,他声音就很不对劲,连说话都没有力气了。” “我害怕出事,就跑到他家来找他,结果看到地上全是酒瓶,垃圾桶里还有染着血的纸。” 陈安妮听到一半时,已经夺门而出了。 等坐上的士时,她的大脑才恢复正常运转。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管他的事,她在心里告诉自己。 周许泽住的小区离她家并不远,十分钟后她就下了车。 进到小区后,她越发觉得眼熟,但此刻事发紧急,她也顾不得回忆什么,快速来到刘静告诉她的门牌号。 刘静一见到陈安妮就跟见到救星一样。 她领着安妮来到沙发那,周许泽正蜷缩在沙发里,整个人面色惨白,没有一丝气色。 沙发下面是几个酒瓶和一堆烟蒂,陈安妮走过去拿起酒瓶一看,四十度的龙舌兰。 安妮只觉得头皮发麻,这么喝,是不要命了吧? 眼下顾不上去和个病人较真什么,陈安妮过去扶他:“我送你去医院。” 感受到有人靠近自己,所剩无几的理智支撑着周许泽缓缓睁开了眼皮。 “安妮,你” “嘘,不要说话,保留体力,我送你去医院。” 有了周许泽的配合,陈安妮和刘静两人扛着他出了小区。 到了医院后,刘静去挂号,陈安妮则陪着周许泽。 急性胃出血,医生说情况不算特别严重,开了几瓶药水消炎。 为了让周许泽打针的时候能舒服点,陈安妮给他办了个住院手续,让他能好好休息。 护士拿着几瓶药水进来,准备给周许泽静脉注射,陈安妮见一切安排妥当,想着是时候离开了。 刚转身,手臂就被人拉住。 实际上,周许泽的力度不大,她甚至不用力气就能轻飘飘挣脱。 可当她对上他那双清澈的眼眸时,她的心瞬间软成一团。 她强忍着情绪:“你先放开。” 他嘴唇发白,面色恹恹,明明已经痛得浑身都没了力气,却还是拽着她的手不肯松开。 他舍不得松手,她也不忍心抽出自己的手。 两人就这么无声地对峙了几分钟。 终于陈安妮先投降了。 她回到床边,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 周许泽思绪逐渐变得混沌,大脑的意识开始消退,他只感觉身上像灌了铅一般,没有一丝力气,可他还是强撑着一口气,不愿闭上眼睛。 害怕一闭上眼睛,陈安妮便会消失。 陈安妮看出他心中所想,抬起手覆上他的手背,语气轻柔地安抚他:“你好好睡一觉吧,我” 她看了眼床尾的刘静,不好说得太暧昧,顿了一下,接着说:“我们都会在这陪着你的。” 这句话像是镇定剂,周许泽慢慢合上了双眼。 那边刘静看到陈安妮陪在一旁,周许泽脸上露出了一丝安心,她知道解铃还须系铃人,自己继续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倒不如多给他们一些空间。 于是刘静上来悄咪咪附在陈安妮耳畔:“我领导刚刚给我发消息要我回去处理点事,你帮我在这看着,我忙完立马就过来。” 未了又央求道:“安妮你行行好,看在我们都是老同学的份上,也看在你和许泽曾经在一起过那么久的旧情上,帮帮忙。” 话说到这份上,安妮也不好拒绝:“那行吧。你先去忙我在这守着。” “太感谢你了安妮,那我先走了,中午的午饭我帮你点了外卖,要是有什么事随时微信联系我。” 刘静走后,病房里一下变得安静下来。 陈安妮开始有些后悔自己留下来,待会周许泽醒了,她不知该用什么心态面对他,她没法做到平静如水,甚至连面上的功夫都做不到滴水不漏。 就当是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最后心软一回吧。她在心里这样默念着。 22 周许泽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他和陈安妮手牵着手穿过马路,忽然对面冲出来一辆汽车,他下意识将陈安妮推开,然后自己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 可他浑身感受不到一丝的痛,双眼在人群中四处搜索陈安妮的身影。 他看到自己用生命去保护的人正一脸惊吓地被另一个男人护在怀里。 他们随着人流从他身旁走过,在经过他身边时,安妮看了他一眼。 那男人问了一句什么,安妮摇着头说:“不认识。” 然后与那男人手挽着手离开了,任由周许泽怎么呼喊,她都没有回过头。 这个梦太过真实,真实得让周许泽猛然惊醒。 而睁开眼后发现陈安妮就陪在身旁,趴在床边睡着了,他才松了口气。 原来刚刚只是个梦。 周许泽微微挪动了下身体,用手撑着床,慢慢支起身子,靠在床头。 他的余光瞥到药水快要滴完,可他不愿按呼叫扭,只想安安静静地看着她。 这样的念想很快被打断,隔壁床的病人喊了护士过来换药。 护士给那床的人弄好后,看到周许泽这床药水输完了,就过来给他拔针。 虽然过程中周许泽竖起食指放在唇上,示意护士不要吵醒陈安妮,但陈安妮还是被惊醒了。 陈安妮缓缓睁开眼睛,还未完全醒,翁生翁气地问了句:“几点了?” “七点了,还早。” 清冽的男人声让陈安妮瞬间清醒一大半。 她慌乱坐直身子,为了掩饰尴尬掏出手机来看,结果发现没电自动关机了。 护士拔完针又和陈安妮说了句病人现在可以吃点东西了,但只能吃清淡的,随后就离开了。 护士走后,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陈安妮低着头,手指绞在一起绕啊绕。 是周许泽先开的口,他问:“我怎么会在医院?” 他昏迷了一下午,脑子一时还没缓过来。 陈安妮微微抬起头,当对上他那双炽热的双眸时,又慌忙错开。 “你,不记得了吗?” 陈安妮极力掩饰住自己不平静的内心,但语气还是有些许发颤。 他捏了捏太阳穴:“没什么太多印象了。” “你胃出血,还发烧了,刘静就送你来医院了。” 她没提自己,不想让他误会什么。 不想给他念想,同时也是不给自己念想。 可她忘了,她能出现在这里,就是给他的最大念想。 陈安妮的话让周许泽慢慢回想起来。 “我记起来了,那天你告诉我,我们没有可能了。我感觉自己好像被人抽了筋拔了骨一般,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 他的声音很虚弱,每一个字都说得有气无力,轻飘飘的,却重重砸进陈安妮的心里。 “我没有办法去面对失去你这件事,我喝了很多酒,我想用酒精麻木自己……” 这些话无论有意还是无意,却真真实实让陈安妮破防了。 她缓缓将目光移到他的脸上,曾经那个清风霁月般的少年,现在却为了她狼狈得一塌糊涂。 他的脸上早已没了那时的意气风发,剩下的只有无限的落寞。 她一直紧紧捂着的心,也终于在这一刻松懈下来。 “以后还是不要喝酒吧,对身体不好,身体是自己的。”语气中是满满的心疼。 “安妮,你这是在关心我么?” 意识到自己越线的陈安妮没有回答,但说出口的话也不好收回,她只好别开身子,换了个话题。 “我饿了,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带点过来吧。” 她话音刚落,刘静提着打包好的饭菜走进了病房。 “许泽你醒了啊,我给你买了粥。” 她走到病床前,把盒饭放到一边,:“安妮你应该也饿了吧,我买了晚饭,今天真是辛苦了,在这守了一下午。” 陈安妮见刘静来了,自己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她从椅子上站起来:“不用了,我还有点事,得回去了。” 刘静听完又说送送她,被她婉拒。 一个小时后,陈安妮回到了华远。 从电梯里出来,陈安妮径直往家门口走。 她脑子里不想着今天周许泽的事,以至于走到放到门口了,才注意到门口靠坐着一个人。 向正靠躺在灰色的大理石瓷砖上,神情恍惚,双眸无神地盯着某个角落。 陈安妮吓了一跳,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他们住的这个大平层除了向正和她,别人压根没法乘电梯上来。 她捂住嘴巴,硬生生将那声尖叫吞了回去。 她弯下腰,问:“你怎么在门口不进去啊?” 话一问完,她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 她又凑近了些,闻了闻,奈何酒味太重,一瞬间,她感觉所有的空气里全部被酒味占满。 她受不了这么重的味道,捂住鼻子,又问他:“你喝了多少啊?” 她记起他今天回去参加宴会了,不过平常他都是喝一点的,从来没像今天这样喝成这样。 向正没有回答,他呼吸沉重,眼神迷离,整个人像个浆糊一般摊在地上。 安妮见状只好去扶他:“进去吧,外面凉。” 扶他的时候,两个人身体触碰到一起,感觉有人靠近,向正身体机能立马恢复,他警惕地看向陈安妮:“你是谁?” 他已经喝糊涂了,面前的人的脸在他眼里就是一片模糊。 “这是哪?” 陈安妮:“这是家门口,向正你喝多了,我扶你进去睡觉。” 人喝醉后的意识是很薄弱的,但向正这么多年在外面从来没有发生过酒后乱性,一夜情这样的事故。 他很警惕,这种警惕已经在他的脑海里种了根,以至于即使是现在这样的情境之下,他的神经始终紧绷着一条线。 即使他已经醉得不能在醉了,也忘了自己是怎么避开各种对他投怀送抱的美女,然后一路狂奔到家门口的。 他脑袋昏昏沉沉,他觉着眼前的人很眼熟,但不能完全确认。 “你放开我,我,我在等我女朋友,你不是她,你别碰我。” 他摇摇晃晃想推开陈安妮,可压根没力气,手拂了一下,便很快垂下去。 “向正,你看清楚,我是陈安妮。” 她一手捧住他的脸,将他的脸别过来与自己面对面。 向正晃了晃脑袋,视线不断凝聚再散开再凝聚。 终于,在他的反复确认下,眼前人的面孔清晰地映在了他的眼底。 “你怎么才回来?” “我打了好多电话你都不接。” 陈安妮:“我手机没电了。” 可他像是没听到她的回答一般,嘴里喃喃自语着:“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没有,我……”她尝试撒谎,可发现根本没法临时编个谎言糊弄过去。 好在向正是真喝多了,没有多问什么,他像个泄气的气球一般,靠在她身上。 “你别不要我。” “我没不要你。” “我错了,不该和你吵架的,我错了,我……” 他说到一半,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从陈安妮身上抽离,靠在一旁的墙壁上,要吐不吐的。 “是不是要吐了?来,我扶你进去,我给你弄点醒酒汤,这样你会好受些。” 23 陈安妮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向正一路从门口扶到床上。 帮他脱完衣服鞋子,盖好被子后,她已经累得气喘吁吁,额头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 她用纸巾擦了擦,然后来到厨房。 因为向正很少喝成这样,家里也没有什么醒酒的东西,陈安妮只好按照老方法,给他煮了杯生姜水。 端着生姜水来到房间,她坐在床头,轻轻摇着向正:“我煮了点生姜水,你起来喝一点。” 但向正没有反应。他喝了太多,整个人丧失了任何行动力。 陈安妮看他睡的这么沉,也就放弃了继续喊他。 她去浴室洗了个澡,换了睡衣,然后回到床上。 她转过头去看旁边的向正,他半张脸陷在枕头里,呼吸缓慢而沉重。 想起他靠坐在门口等他的模样,嘴里喃喃自语着叫她不要抛下自己,一时间,她感觉心口像是堵住了一般。 半天喘不上一口气来。 她有些愧疚。 她好像总是这么任性,而他总是这么无限包容自己。 她看着他的脸庞出神,脑海中不自觉又浮现了周许泽的模样。 那个男人惨白的脸,脸上没有一丝气色,像是随时随地都会死去一样。 今天,同时有两个男人,因为她,喝的烂醉如泥。 …… 陈安妮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她做了一个梦,梦里自己像是溺在水中的人,海水翻滚着,一下一下拍打着,让她呼吸不过来。 她猛的惊醒过来,才发现一团黑影正压在自己身上,她的嘴唇被人吸吮着,拼命占取她的氧气。 她反应过来:“向正?” 他没回答她,手已经伸进她的睡衣里面。 陈安妮睡觉没有穿内衣的习惯,因此一路畅通无阻。 向正揉捏着她的胸,听到她喊自己,喉咙里溢出一声:“嗯?” 手上的动作也没停,手指捏着她的乳头揉捏。 这行为让陈安妮没忍住,轻轻哼了一下。 和向正一起这么久,她对情事早已熟练,身体也被他开发到了极端。 只要稍微一挑拨,下面就会开始流水。 “向正?” 她又喊了他一声,微微喘着气。 “嗯。我在。” 他松开她的嘴唇,房间里漆黑一片,只有落地窗外洒进来的点点霓虹星光。 黑暗中他们都看不见对方的表情,但却能感受到彼此间滚烫的身躯。 向正身体跟着了火一样,宿醉后,他的欲望比之前更大。 他从她的身上起来,两手撑在她的肩膀处,睡衣早就不知何时被他脱了个精光。 他低下头,准确无误的含住她的乳头,舌尖轻挑着乳头,含在嘴里,吸允着,不断吞咽着。 手上也没闲着,宽厚的手掌附上另一只乳头,大手在上面反复揉搓。 陈安妮忍不住叫出声,手指不自觉插进了他的发间。 他知道这是她情动的表现。 “你不是喝多了么?” 喝多了不是硬不起来么? “嗯,酒醒了,想操你了。” 他这粗言秽语,陈安妮早就习惯了。 “要不要?” 他的手摸到下面,已经湿得不成样子了。 陈安妮咬着唇,不做声。 虽然他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但他知道,这会子,她应该双眼迷离,脸上通红一片,可即便如此还是不肯开口。 他知道她脸皮薄,偏又爱逗弄她,看她一副被情欲占满的脸,又不肯开口求他。 真可爱。 见她不回答,他掰开她的腿,把鸡巴放到了阴唇那。 “嗯?怎么不说话?” 他的龟头有意无意的磨蹭着,时不时还往里顶一下,可就是不进去。 陈安妮受不了这种刺激,嘴巴里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没听清,再说一遍,要不要?” 他故意的,陈安妮:“不要。” 刚说完,向正腰身一个前挺,鸡巴毫无防备地捅进了她的深处。 她惊叫:“啊!” “啊什么,太爽了?” 她捏着拳头,捶在他的胸前,软绵绵的,没力。 “你讨厌。” “谁叫你口是心非,床单都湿了一大片还说不要。” 他低低地笑着,握着她的腰,不断往里抽送着。 “啊啊啊,哼哼哼,你轻点。” 她被他撞得摇摇欲坠,他恶作剧般:“你求我。” “求我就轻点。” “向正,啊啊啊啊,你。” “叫我什么?叫老公。” “不要。” 他重重的顶了一下,陈安妮:“你,呃呃呃哼哼。” “快叫。” 她还是没反应,他又重重地顶了几下,她求饶:“老公。” “这才乖。” …… 不知道是不是谁说的,喝了酒的男人,持久度比平常长。 今天陈安妮算是见识到了,整个后半夜,她都被向正折腾。 好几次她都昏昏欲睡,向正提着她的屁股给她翻了个身,然后从后面插了进去。 她被他插得哼哼唧唧,压根没法睡。 “我好困。” 你什么时候射啊。 向正捏捏她的胸:“睡什么,看我怎么操你的。” 他精力无限。 到最后陈安妮实在撑不住了,眼皮子合在了一起,任他所为。 那天晚上,向正换了好几个姿势,狠狠地操弄着她,他舍不得射,每到要射时,就会停下来,换个姿势,继续操她。 “以后不准不接电话。” “知不知道?” “吵完架不准再跟我冷战,也不准再跟今天一样让我找不到你。” 他自顾自说着,说完后才发现回应他的是均匀的呼吸声。 他喘着粗气,把她从床上抱起来,抱到自己身上,然后快速抽插了几下,最后一声低吼,全数射在了里面。 射完后他趴她胸前大口大口喘着气。 …… 陈安妮早上八点被一通电话打醒。 她摸起手机,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了一眼。 是刘静打过来的。 她的睡意瞬间全无。 她往旁边去看,发现向正睡得正沉,压根没被电话铃声给吵醒。 她按下静音,然后蹑手蹑脚来到了卧室内的浴室里。 “喂?”陈安妮按下接听键,小声地开口。 刘静:“喂,安妮,许泽有没有联系你啊?” “没有,怎,怎么了?” “他才在医院住了一天,病压根没有完全好,医生都建议他再住两天院,结果今天一大早我去医院的时候,护士说他已经办理了出院。” 刘静:“安妮,你能不能联系下许泽啊,他不接我电话,我到他家里去,他家里也没有人。” 陈安妮:“我……” 刘静:“安妮,求求你了,我真的担心许泽出什么意外。” 安妮,求求你了。 昨天她找她帮忙时也是这么恳求的语气,那会她心里想着这是最后一次和周许泽见面,以后不会再和他有任何瓜葛。 可如今看来,她又一次啪啪啪打了脸。 陈安妮再一次心软了。 24.旧情复燃(上) 她在浴室里洗了个澡,然后穿上衣服,就匆匆出了门。 出门的时候向正还没醒,这样也好,省的她去找借口了。 到了电梯口,她一边等电梯,一边拿出手机打电话。 她早就把周许泽的电话删了,之前他回星城时给她发的信息她也删了。 她尝试在脑海里拼凑出那一连串曾经刻在血液里的号码。 然后,她惊讶的发现,那串号码她从未忘记。 就如同周许泽这个人从未在她心里抹去痕迹一般。 …… 电话拨过去很快那边就接了。 陈安妮犹疑着开口:“喂?” 周许泽的声音有些脆弱,但仍旧能听出语气中难掩的激动。 “喂,安妮。” “你,你在哪?” 陈安妮尝试给自己找补:“刘,刘静说你出院了,说你不接她电话。她挺担心你的……叫我打电话问问你在哪。” 她还想开口说什么,周许泽打断了她:“我知道。” “知,知道什么?” “你担心我。” “我……刘静……” 陈安妮哑口无言,她本来也不擅长狡辩,心思被他看了个底,一时之间想不出什么话来掩饰尴尬。 周许泽:“我在星大。” “你,在那干什么?” 问完这句话,不知不觉间陈安妮已经乘着电梯来到了一楼。 周许泽没有回答她,像是喃喃自语般:“你还记得我们以前经常吃的那家东北饺子馆吗?就是学校旁边那家?店面老板已经重新装修了,比以前大了不少。老板的儿子今年高考,也考到了星大……” 周许泽在电话里说着饺子馆,说着学校的变化,说着以前他们的辅导员。 陈安妮没有挂断,就那么静静听着。 不知不觉中,出租车停在了星大门口。 陈安妮下了车,一路走近学校旁边的一家饺子馆。 这个点并不是饭点,饺子馆里面的客人寥寥无几,陈安妮很快看到了那一抹熟悉的背影。 她缓缓走进店里,饺子馆的老板正在收拾桌面,见了她,热情地问着:“要吃点什么?” 周许泽听到声音,放下了手里的筷子,然后慢慢转过身子。 他们四目相对。 四月初的暖阳,橘黄色的光线洒在两人之间,隔着这条线,陈安妮看着隐在光圈下的周许泽,男人五官立体,面部线条像是一刀刀刻出来的一般。 他似乎还和以前一样,清隽的脸庞,温柔清澈的双眸。 过往种种像是放电影般在她脑海里闪过,他们一起走过的操场,一起躺在学校草坪上看星星的夜晚,一切的一切,好像就是昨日发生的事情。 …… 直到周许泽走到她面前喊她,她才从回忆里抽出身来。 “安妮?” “啊?嗯。” 那边老板又问了一遍,陈安妮回过神来。 她上午没吃东西,这会子有点饿了,就点了一碗饺子。 周许泽和她一起做到凳子上。 “你早上没吃早餐么?” 陈安妮望着周许泽面前的饺子:“没有。” 饺子已经凉了,安妮抬起头问他:“吃不下么?” 周许泽淡淡地:“嗯,我想回味一下这个味道。但是没什么胃口。” 陈安妮叹了口气:“刘静说你的病还没好,你应该多在医院住两天的。” 话说间,饺子已经煮好了,是陈安妮最喜欢的猪肉白菜馅。 周许泽换了个话题:“你以前很喜欢吃这家店的饺子。” 这家店上大学那会他们经常来。老板是个讲究人,很爱干净,桌子总是擦得亮亮的,店面虽小,里面却很干净。 那天,他们在饺子馆里坐了很久。 他们是这家店的熟客,老板对他们印象深刻,今天生意不忙,就搬着椅子过来同他们聊天,而这一聊,太阳从刚开始的东边缓缓落到了西边。 夕阳西下,陈安妮和周许泽出了饺子馆,一起进了星大。 陈安妮从大学毕业后就没回过这里的,学校里的一切还和之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她和周许泽走在校园的香樟树下,夜晚的微风轻轻吹过,头顶落下一片香樟树叶子。 这是他们分开后第一次并肩而行。 和以往无数次一样,他们散着步,聊着天,可却没有牵手。 好几次周许泽都以为他们回到了从前,他伸出手臂想要触碰陈安妮,却发现,他找不到靠近她的理由。 手伸到一半还是缩了回去。 陈安妮没有察觉到周许泽细微的心理变化,她看着天色不晚了,心想向正也该醒了,于是提议回家。 周许泽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神色黯淡地应了一声。 这个表情被陈安妮尽收眼底,她想起周许泽今天一天都没什么胃口,什么都没吃:“我们等会去吃个晚饭吧。” “我看着你吃吧。” 陈安妮:“还是没什么胃口么?” “嗯。你不用担心我了,这么晚你应该饿了,想吃什么,我带你去。” “你也得吃东西啊,不然身体会垮的。” 周许泽自嘲地笑笑:“早就千疮百孔了。” “什,什么?” “你以前给我做过一次红豆薏米粥。”他没来由地提了这么一句。 陈安妮想起以前他胃疼的时候,自己确实给他煮过一次。 “你现在想吃么?” “我现在什么都吃不下,如果硬要吃点什么,那就喝粥吧。” 陈安妮思索了几秒。 孤男寡女,前任,共处一室,旧情复燃。 这是她听到后瞬间想到的几个词,但不知怎的,她还是答应了。 也许是今天的回忆太汹涌,她的心一软再软,最后软得一塌糊涂,全然忘记了她现在还是别人的女朋友。 …… 两个人去超市买了些煮粥用的食材,因为都不会做饭,也就没买别的,结完账后直接回了公寓。 再一次来到这栋公寓,陈安妮终于记起来了。 这是他们大学时候同居时住的地方,难怪上次来时,她觉得眼熟。 来到公寓门口,周许泽双手提着东西,不方便按密码,就让陈安妮开门。 她还没开口问,后面的人就回答她:“你生日。” 她一愣,密码没改。 进了屋内,她的拖鞋还在,屋内所有的设施和摆设也和那时一样。 她有些讶异,周许泽解释:“这间公寓我一直租着在。从分手之后一直租到现在。” 陈安妮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应。 静默了几分钟,周许泽率先打破僵硬的局面:“安妮,这个米是这样掏的吗?” — 洗好米,放到电饭煲里面煮,然后调好时间。 一切弄好后已经晚上七点多了,陈安妮准备离开。 她嘱咐着:“等电饭煲跳到绿灯就是煮好了,这里是刚刚买的糖。我还有事情,就先走了。” 她脱下围裙,往门口走。 才走出两步,胳膊被周许泽一把拉住。 “安妮。” 她回过头,看见他一张略显疲倦的脸。 他的力气不大,她稍微挣脱一下便能挣开,可是她没有。 “许泽,我该走了。” 他慢慢朝她靠过来,最后近到两人之间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他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带着倦意和沙哑:“我不想。” “可是,我……” 她话还没说完,他低下头,与她面对面。 后半段话被她硬生生吞回去了。 “安妮,我不想再过没有你的日子。” 他永下巴磨蹭着她的脸,一寸又一寸的拂过上面的每一寸肌肤。 她紧紧拉着他的衣服袖子,像是要绷紧心里那一根悬而未破的线一般。 那是她最后的理智了。 她稍稍往后退了退,尝试着与他拉开距离,却被他一把搂入怀中。 两颗心脏扑通扑通乱跳。 她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还有沐浴露的清香。 她有一瞬间的沦陷,却仍旧做着最后的挣扎。 可身上却像没有力一般,软绵绵的,她每推一下,周许泽就会把她抱得更紧。 “别走。” 他在她耳边喃喃地说。 这两个字像是魔咒一般,她渐渐没了挣扎。 他捧起她的脸,吻了下去。 没有技巧,动作也算不上温柔,却带着浓烈的情感。 呼吸紧紧交融在一起,他再也忍不下去了,拼命吸吮着她嘴里的芳甜,带着这一年多的思念,和无尽的爱意。 25.旧情复燃(下) 她不记得他们是怎样到床上的。 一切似乎都是那么顺理成章。 房间里漆黑一片,他很贴心地没有开灯,只有窗外的月光洒进来。 两人的脸庞隐匿在夜色之中,他们看不清彼此脸上的表情,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呼出来的气息。 陈安妮神情涣散,已经到了床上,她所有的理智在这一刻全都化为乌有。 她似乎已经接受了内心最真实的情感,不再挣扎,隐藏,强迫。 她从未真正忘记过周许泽。 也从未放下过他们的过往。 …… 周许泽褪去她身上的衣服,两人赤裸相对。 时隔一年多,他对她的身体有了一种陌生的熟悉感。 在若隐若现的光线下,她的皮肤白的发光,腰还是和以前一样细,乳头粉粉嫩嫩,让人忍不住一口含住。 他低头一寸寸亲吻她的肌肤。 从嘴唇到下巴,再到脖颈,手抚上她的胸部,慢慢揉捏着。 他的动作很温柔,前戏做的很细腻。 以前他们同居时,每次做的时候,她都会咬着唇喊疼,他就会把前戏的时间延长。 那时候他们都是第一次,没什么经验,他的动作笨拙,而她也还没情动,总要做很久的前戏才会流水。 现在她的身体早已被开发,很快他便听到她微微的轻喘声。 这声轻不可闻的娇喘让周许泽下面又涨了几分。 他抬眸去看她,发现她眼神迷离,双颊泛着些许粉红。 他伸手往下探,不出意料地湿了。 周许泽这人在外人看来清冷疏离,但在床上,这层伪装被他彻底撕下。 他也会有情难自已的时候,也会在床上说些让人脸红的话,只是他的话多少还带着点克制,没有向正那么肆无忌惮。 他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安妮,你好像一点都不经挑逗了。” 安妮没有回应他。 周许泽没有继续深究下去,他重新吻上她的唇,翘开她的贝齿,一点点夺取里面的芳香。 这个吻比之前的要更凶猛,不给她一丝一毫喘息的机会。 他们已经一年多没有见面了,此时此刻她就躺在他面前,他的脑海里不再想其他的,只想着和她共度良宵。 …… 那天晚上回到华远,向正还没醒,陈安妮在外面打包了些向正喜欢吃的东西。 她心里很是心虚,总觉得自己是个罪人,做了这么越轨的事情,她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向正。 然而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开,所有道德枷锁之外的事情就会荡然无存。 她和周许泽已经越线,再退回到陌生人的位置,实在不可能。 她心里的底线也一再降低。 之后的日子,她和周许泽都保持着暧昧不清的联系。 从最开始周许泽隔三差五要她过去做粥,再到后面直接来她公司找她。 她不敢让他露面,因为公司的人都见过向正,她怕露馅,于是他就会乖乖在附近开好房间。 等着午休时间,和她一起吃完饭,然后去房间做爱。 他们很少聊天,几乎每一次的会面都是在做爱中度过。 陈安妮的时间太少,白天要上班,晚上要和向正一起,留给周许泽的时间也就午休那两三个小时。 每次做完,周许泽都希望时间再慢一点就好了。 他们的关系就这么不清不楚的保持了一个月。 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关系,除了刘静夫妇。 看到昔日的金童玉女重归于好,刘静和周闯自然是很高兴的,他们一路见证了他们的感情,知道他们感情深厚,同时眼见着周许泽的状态一天比一天好。 四月底的某一天,刘静夫妇告知两人他们准备在五一时结婚,想邀请陈安妮做伴娘。 这段时间他们偶尔会一起吃饭,陈安妮也就没好意思拒绝。 这天是周六,向正回去参加家里某个亲戚的生日宴会,他晓得陈安妮不会去,于是和往常一样,陈安妮一个人在家里。 到了中午,她懒得下楼,打算点个外卖随便吃一下。 这时,刘静打电话过来了,问她有没有时间一起出去吃个中饭,顺便陪她逛逛街。 她想着反正一个人也无聊,就答应了。 出小区的时候,周许泽打电话来了。 本来他周六有事,结果刘静一说陈安妮也来,他想都没想就推了。 作话:大概一个月内完结吧。 26.修罗场(上) “你想吃什么?”难得不是短暂的见面,周许泽的心情很是舒朗。 陈安妮上了车,说了句都行。 周许泽于是给刘静那边打电话,商量了一下,他们最终决定去吃国金中心新开的一家日料店吃饭。 四个人在国金门口汇合。 他们简单的寒暄了几句,接着刘静挽着周闯的胳膊进了国金大楼。 周许泽看了陈安妮一眼,然后装作自然的样子牵起了她的手。 她愣了一下。 虽然这些日子里他们早就做过比情侣间更亲密的事情,但她心知肚明,他们这种关系不清不楚,压根算不上情侣。 因此这他忽然的一个举动,让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周许泽察觉到了什么,转头看了一下她,接着手掌微微用力,然后牵着她跟在刘静他们身后。 陈安妮虽有些不习惯,但也终究没有挣脱。 饭桌上,陈安妮很少说话,她性格本来就偏文静,大学那会他们都知道,也就见怪不怪了。 周许泽和他们聊着天,心思却全在陈安妮身上,时不时给她夹夹菜。 吃完饭后,刘静提议逛逛。 她最爱来国金逛了,看到里面琳琅满目的奢侈品,她就心动不已。 周闯打从听到刘静说要来国金吃饭,他就知道刘静什么心思了。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又哭又笑的:“老婆,这个月已经超额了,省着点买啊。” 那边周许泽立马接过他的话,对着身旁的陈安妮:“我们不用省。” 刘静:“哎呦哎呦,还是许泽最大方,你跟人家学学。走,安妮,咱俩扫货去。” 陈安妮对这些奢侈品一向不感冒,倒是刘静兴致勃勃拉着她这个店看看那个店看看,看她这么兴致高涨,陈安妮也就不好灭她的热情,只好陪着逛。 路过一家爱马仕时,刘静雀跃的心情达到极点,她松开挽着陈安妮隔壁的手,一头栽进店里。 陈安妮兴致缺缺,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 周许泽停止了和周闯的聊天,走到陈安妮的身边,贴心地问:“累不累?” 陈安妮看了一眼正拿着手机询问柜机的刘静,脸上挤出一个笑容:“还好。” 周许泽在她身旁坐下,打量了一下这家店。 他突然就记起大学的时候想给她买个生日礼物,也是这家店,那时候周妈对他管控严格,尤其是钱方面。 虽然周妈已经靠自己的努力实现了财富自由,但她害怕自己儿子单纯被社会上一些捞女给哄骗着花钱,于是零花钱方面总是严格控制。 那时候周许泽和许多普通大学生一样,每个月固定的生活费,身上穿的衣服也非品牌,他的吃穿用度,没有一样能让人看出是个富二代。 那时候这家店里哪怕是最基础的一款包他都买不起。 其实仔细想来大学那四年,他没有给过她很好的东西,而他也像许许多多普通男人一样,心里暗暗下定决心,要挣很多钱,给她最好的。 周许泽拉着她的手,磨砂着她掌心的纹路:“安妮,你有想要的东西么?” “嗯?” 他看着她:“我是说,这家店里,你有喜欢的么?” “我不太喜欢这些。” 听了她的回答,周许泽没再继续问。 他们大学时,她也是这样,在别的女孩子热衷于各种奢侈品包包时,她却对此毫不感冒。 每次和她路过国金,她也从来都不会停下脚步看一眼。 那个时候他问她喜不喜欢,是因为他还没有那么大能力,所以只能小心翼翼的斟酌,而现在,他有了能力,他的能力可以给他试错的机会。 这个不喜欢那就买下一个,再下一个。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此时柜姐正拿着最新款的包包给刘静介绍,然而一旁的周闯却在听到价格后面露难色,扯了扯刘静的衣服。 刘静不悦:“下个月就要结婚了,你就不能在结婚前满足一下我嘛。” “你不是有很多了么?这包有什么不一样,这么贵,咱俩还是省点吧。” 柜姐一听这话,知道两人意见还没统一,大概率是成不了,也就没了热情,慢悠悠地准备把包放回橱柜。 谁知半空中截出一道清冷的声音。 “这是你们这最贵的包么?” 柜姐:“这款是最新款,不是我们店里做贵的。” “那最贵的是哪一只?” 柜姐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一身的阿玛尼,低调又不失内涵,瞬间又来了热情。 “最贵的话是我们楼上的一款,先生是想送给女朋友么?” 周许泽淡淡地“嗯”了一声。 然后转身牵起还在发呆的陈安妮,同柜姐一起上了二楼。 这次,周许泽没有问陈安妮喜欢哪一个,而是直接买了柜姐推荐的店内最贵款。 这让刘静羡慕得不得了。 那柜姐喜笑颜开地拿着周许泽递过来的卡到前台结账。 旁边两个柜姐瞥见那款包,也安耐不住凑过来。 柜姐一:“妈呀你这真是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一年啊。” 柜姐二目光投向陈安妮那边,“是不是那个穿一身阿玛尼的帅哥买的啊?” 在他们这给女人买包的男人不少,但买这么贵的基本都是些上了年纪的老男人,带着自己包养的小蜜过来,这种又年轻又帅的倒是少得可怜。 那柜姐不免多看了几眼。 看着看着,那柜姐觉得男人身旁的女人有些眼熟,仔细看了看,忽然想起了什么。 她推了推旁边还在盯着那个包看得出神的于莎,用手半遮着嘴巴,小声地问:“唉,你看看,那帅哥旁边的女的是不是向经理的女朋友?” 于莎一时没反应过来:“哪个向经理?” 她边回答边往陈安妮那边看。 于莎只见过陈安妮几次,但是对她印象深刻,几乎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还真是。” “你看他俩这么亲密,还买这么贵的包,关系肯定不一般。” 于莎也觉得疑惑,那柜姐又开口了:“她是不是跟向经理分手了?” 于莎一直在视奸向正的朋友圈,前两天还刷到向正发了秀恩爱的照片,要说分手找下家那也太快了。 她连忙拿出手机,点开向正的朋友圈,头像是女朋友的照片,没有改,朋友圈里关于秀恩爱的照片也都没有删。 那柜机也眼尖的瞅到了,于是两人互相递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做他们这一行的,见多了男人带着不同的女人来买包,也见多了女人带着不同的男人来消费。 只是这些男男女女大多是虚情假意的一时结合,男人买个基础款包包打发一下女人,女人也笑着接受这种廉价的打发。 而这种一进店不看价格只看最好的,着实让这些见多识广的柜姐们羡慕不已。 当然,除了羡慕,于莎心里更多的是嫉妒。 …… 她不动声色的拿出手机,将音量调到静音,然后打开相机,调整清晰度,迅速地按了几下手机。 无 不好意思大家,其实手里有存稿,但是从去年年底因为换了移动的卡,网址一直登不上来,现在卡换了,可以登了,准备这段时间把这文更完,一直拖拖拉拉写了很久,真的很抱歉。晚上会更新两章,以后每天两章。久等了 28 收到于莎短信的时候,向正正在会议室里和员工们开会。 开会的时候员工们都是自觉将手机调成静音模式,唯有向正没有开。 从和陈安妮在一起后,他习惯性将手机随身携带,怕错过她的任何信息,哪怕只是闲聊的一个短信。 于是当会议开到一半,某个员工正要上来演讲自己的方案时,会议室里陡然响起几声微信消息的提示音,向正几乎是不假思索的拿起了面前的手机。 屏幕亮起一秒,尔后又被向正瞬间熄灭,随后便将手机搁在了桌子上。 他抬起头,朝那名员工略一颔首,示意他继续。 一个小时后,会议结束。 已经过了饭点,员工们已经饿得不行,一个个和向正打完招呼就冲向电梯直奔员工食堂。 向正很少来食堂吃饭,往常是去家里接陈安妮一起出去吃的,今天开会前陈安妮来电说她饿了就不等他一起了。 没了陈安妮陪着,向正也没什么胃口,干脆下了楼和员工们一起去食堂随便吃点解决午餐。 向正所在的公司是他舅舅公司旗下的一家子公司,主要从事外贸,和日本的一些大型公司有商业合作。 最近公司打算和日本的一家化妆品公司达成合作,于是准备派向正和一个翻译过去。 向正打算把那名翻译替换掉换成陈安妮,他跟董事会那群人说了一声,大家都知道陈安妮是他女朋友,知道这小子有私心,并且前年的圣诞节向正去日本出差,公司的翻译感冒,陈安妮临时顶替和向正一起去日本,生意也顺利完成,大家对陈安妮的业务能力是有目共睹的,也就顺水推舟成全了向正的那一点私心。 “要我说要找就找我们向经理这样的男朋友,这工作呢都不忘要陪女朋友,又专一又深情,简直二十四孝好男友。” 向正这人私底下没什么架子,和员工们混成一团,于是这伙人平时没少拿他开乐。 “诶,向经理,我听你老把女朋友挂在嘴边,可你从来没带出来给我们见过,太不够意思了啊还搞金屋藏娇。” 向正:“我那金屋确实能藏娇。” 员工甲:“我和我小亮都还没女朋友呢,一天到晚就是上班加班,家里都催好多次了,向经理你要不把你女朋友带出来给我们见见。” 员工丙:“你没女朋友跟见向经理女朋友有啥关系啊,你该不会想横刀多爱吧。” “你放狗屁吧,哥虽然自身条件不错,但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好吧,我这不是想和向经理的女朋友认识认识,好让她介绍女朋友给我。” 员工小亮:“我看择日不如撞日,向经理你今晚上就把女朋友带出来和我们一起吃个饭呗,让她介绍闺蜜给我和小王,我们寡了这么多年,总不能下半辈子真就和左右手过吧。”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又是一顿好磨。 本来向正对于这种带女朋友融入自己的交际圈这事还是持积极态度的,不过陈安妮那性格倒是不愿与不熟的人社交,向正左思右想最后还是同意了他们的提议。 他们这段恋爱的最终目的地便是结婚,陈安妮抗拒婚姻,那么他就多花点时间消解掉她的抗拒心理。 首先先从她进入他的社交圈开始,先是员工,再是好友再是父母。 这么想着,向正拿起手机给陈安妮发了个信息。 她一般吃完饭后会习惯性午休一下,他也就没弹电话过去打扰她。 发完信息后,他眼睛无意识瞟到一条一个小多小时前的信息,就在陈安妮头像下面。 没发信息的人向正没打备注,他手机里的人太多,没打备注的都是些无关人员,他们发的信息他一般也不会点进去看。 而他之所以点进去是因为最新的一条消息。 “向经理,我好像看到你女朋友了。” 和陈安妮有关。 开会时,他收到几条信息,是发来的图片,他一看没打备注就没点进去看,后面手机又响了几下他也就没管了。 这条信息往上翻是几张照片,向正想都没想一一点开。 照片里的人他再熟悉不过了,是陈安妮。 而站在她旁边的人,那张脸他并不熟悉,可也不陌生。 一共八张照片,有牵着手的,有揽着肩的,有四目相对含情脉脉的,也有相视一笑默契十足的。 率先注意到不对劲的是小亮,他就坐向正旁边。 原本还神色正常的向正不知何时面色沉了下来。 气压越来越低。 另外几个同事也注意到了,纷纷停止了聊天,向这边聚来目光。 他们看了看向正,然后将目光移到旁边的小亮身上。 小亮耸着肩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领导面色不佳,这伙人也不敢贸然问话,大约几分钟后,向正合上手机,从座位上离开。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徒留一脸茫然。 …… 陈安妮这边下午被刘静拉着把国金逛了个遍,要逛的人是刘静,结果一下午过来,东西买得最多的是陈安妮。 准确来说是周许泽要买。 他想把那些曾经没能完成的遗憾全部都实现。 晚饭的时候,陈安妮没有和他们一起吃,周许泽心领神会没有多问什么就把她送上了出租车。 刘静看着周许泽手里的东西在送完陈安妮后原封不动提了回来,有些疑惑:“许泽你怎么没把东西……” 话没说完,周闯推了推她的手,给了她个自行体会的眼神。 刘静秒懂闭嘴。 吃饭的时候,周许泽难掩失落,刘静忍不住说:“许泽,我觉得你得逼一逼安妮让她做个选择了。” 难得周闯没打断她,刘静接着说:“你们在一起四年,又是初恋,她现在肯回头说明她心里根本就没有忘记过你。一个人是没有办法同时爱着两个人的,她既然还爱着你,那现在的男朋友在她心里肯定没你重要。” 周许泽听了,怅然许久,最后只回了一句:“也许吧。” 最初他也以为,陈安妮对那位并没有多少感情,将就居多,可这段时间下来他发现,事情并不是他想的那样。 他不敢逼她作抉择,因为他并没有自信,自信她对他还有爱,自信她对那位没有爱。 陈安妮回到家里时,发现门口的鞋架上放着向正的皮鞋。 这个点他应该在公司啊,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陈安妮手机没了电,并没有看到中午向正给她发的短信,但是她想向正应该是给她发了消息见她一直没回才提前回来的。 进了屋,屋内没有开灯,一片漆黑。 陈安妮一边小声嘀咕:“怎么没开灯啊。”一边按开了防盗门旁边的开关。 有了灯光的照射后,陈安妮很快看到了向正。 她走过去,向正整个人陷在沙发里,眼睛微闭着,衬衫的扣子被他随意扯开,桌子上摆着一瓶威士忌。 陈安妮拿起一看,酒瓶见底。 酒瓶的旁边是烟灰缸,里面插满了歪七八钮的烟头。 向正和她在一起后就答应她戒烟的,现在又抽上了,敢情他一直瞒着她偷偷抽呢。 她正想兴师问罪,向正听到动静后缓缓睁开了眼皮。 良久的黑暗环境让他有些不适应光亮,短暂的眩晕后,视野逐渐恢复清晰。 陈安妮:“你不是答应我不抽烟了么?” 向正从沙发上慢慢直起身子,酒精在这会发挥了充分的作用,他揉着胀痛的太阳穴,闭着唇,一言不发。 “你还喝这么多酒。” 陈安妮:“身体不要了么?” 在认识陈安妮之前,向正几乎是夜夜宿醉,他的那些发小常年混迹在各个酒吧KTV,时常天还没黑就拉着向正去过夜生活。 认识陈安妮后,陈安妮作息规律,也把他的那些坏习惯给磨没了。 烟戒了,酒不喝了,局也不去了。 发小嘲笑他妻管严,他不争辩,也乐呵着被陈安妮这么管着。 那时,他以为,她这么管着他,是心疼他,关心他。 也以为她真的爱着他。 向正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的家,也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酒,抽了多少烟,他脑中只有一个画面,那就是陈安妮和周许泽十指紧扣,旁若无人的四目相对。 那是他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心如刀割,就像一把利刃,一刀刀的剜着他的心。 陈安妮见他久久不语,弯着腰坐在了他旁边,“你说话啊,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喝这么多酒?” 向正没有回话。 他俯身拿起桌上的酒瓶往杯子里倒酒,倒了几次倒不出酒,酒劲上来,他直接将手中的空瓶摔了出去。 随着砰的一声,地上掉了一地的瓶子碎片。 陈安妮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她这会才注意到向正的脸色,面无表情,沉得可怕。 他的双唇抿成一条线,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陈安妮望着他,想从他的脸上探究出什么,越看她心里越慌。 看到最后她越发心虚。 陈安妮不再开口,她心里隐隐不安,她本来就藏不住事,脑子里乱糟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向正。 向正不在动了,他重新躺回沙发,他凝视着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两个人静默良久。 最后,向正不知是酒精上头还是不愿与她对峙,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为了方便我以后都把两章合成一章发出来 29 随后的几天里陈安妮和向正同在一个屋檐下,却从来没有碰过面,没有说过一句话。 早上她出门去上班时向正早已离开,晚上向正都是凌晨才回来,像是刻意不和她打照面一般。 她睡在主卧,向正要么睡客厅要么窝在书房。 她心下明了,她和周许泽的事已经被向正发现,可出乎她意外的是,向正却什么也没说,没有质问,也没有发脾气。 可她知道以向正的脾气这事不会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翻篇。 他们都在较着劲,都在等对方先开口。 这几天陈安妮一直惴惴不安,上回去国金她后知后觉那家店她和向正经常逛,店员肯定对她有印象,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些柜姐会如此越界,将手直直插入客户的私生活。 她原本还抱有一丝侥幸,可回来后面对向正对她突然转变的态度,她明白,一切已经无可挽回。 这些天她一直在不断地问自己,是否真的对向正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爱,答案是否定的,那么她对周许泽呢?到底是爱居多,还是怜悯居多? 她不知道。 就因为心中始终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陈安妮始终没主动捅破这层窗户纸。 就在她不知道要如何破了这僵局时,向正主动打破了。 五一那天,陈安妮一早就到了某家中端酒店。 今天是刘静和周闯结婚的日子,酒店里宾朋满座,司仪在台上致词:“今天是刘静女士和周闯先生的大喜之日,让我们把最诚挚的祝福送给他们。” “亲一个,亲一个。” ...... 舞台上的音乐进入后半段,司仪的流程也走到最后一阶段-新娘将手中的捧花扔出去。 伴郎伴娘们站在一起,捧花飞出的那一瞬间大家都伸出手去抢,结果像是有意为之一样,那花直直往陈安妮身上飞过来,陈安妮下意识伸出手去接住。 “让我们恭喜这位伴娘接住了这一喜运!” ...... 刘静夫妇端着酒杯走在前面,陈安妮则帮忙拿着酒和周许泽跟在后面。 刘静周闯挨个去敬酒,敬完双方亲戚,最后来到各自的好友这边。 这里边有一大部分是他们大学时候的室友,认识周闯也认识周许泽,自然也就认识陈安妮。 这伙人道完喜,视线放到了跟在后面的陈安妮身上。 “唉,这不是陈安妮吗?” 被cue到陈安妮看了那人一眼,报以一个礼貌性的微笑。 “诶,还真是你啊,我刚在台上看到你还以为看错了呢。” 接着那人又看了看周许泽:“呀许泽也在,你们这对曾经的金童玉女居然同时出现了。” 又有人打趣:“看你们这么亲密重归于好了吗?” 刘静道:“那肯定的呀。” “那也恭喜你们啊。” 周许泽淡淡笑:“谢谢。” “呀,曾经的金童玉女旧情复燃,我又相信爱情了,对了,刘静他们都结了,你们啥时候也把人生大事提上日程啊?” 周许泽闻言下意识去看陈安妮,只见陈安妮从始至终一言不发,神情有些恍惚,眉心微蹙,不知在想些什么。 周许泽不动声色的扣住她的手,笑着答:“不着急。” “谁问你了啊,”那人上大学那会和周许泽关系还行,于是接着打趣,“我问陈安妮呢。” 陈安妮有些没回过神:“啊?” “我说,你什么时候把许泽这位大男神收回家啊?” 其实这个问题随便糊弄过去就行了,可这一句话就像一把剪刀狠狠撕碎了陈安妮一直以来都不愿意面对的问题。 她一再抗拒与向正结婚,到底是不是因为周许泽,或者说如果现在那个人换成周许泽,她还会想要结婚吗? 她开始动摇。 脑海里不禁想起了向正,想起了这几天他对自己的冷落,才惊然发现,她早已不知不觉习惯了他的存在。 从婚礼开始到现在她一直都在想,现在他在干什么,是不是真的知道了她和周许泽的事,他该有多伤心啊,那个曾经把自己捧在手心里的人,她却背叛了他。 她满脑子都是向正那天晚上在客厅时的模样,整个人就像被抽空了灵魂一样,眼底没有一丝生气,只有无尽的死寂和麻木。 见陈安妮久久没有回答,周许泽刚要开口替她岔开这个话题,陈安妮慢慢挣脱了周许泽的手,神情不太自然:“不好意思,我有点不舒服,先失陪了。” 思绪太混沌,她怕继续待下去会失态,只好先找个借口离开。 周许泽见状,也跟那群人赔了个不是,就快步跟了上去。 “安妮,安妮。” 陈安妮快速穿梭在酒桌之中,步伐越来越快,周许泽跟在后面喊了几声,可她无动于衷,他只好加快脚步,最后在酒店的杂货间拉住了她。 “安妮,你怎么了,哪里不……” 说话间,周许泽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在看到她白皙的脸颊上淌过两行泪时,后面的话硬生生顿住。 陈安妮在流泪,无声的流着泪。 周许泽怔在原地,他的喉咙有些发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许久之后,他像是明白了什么,看着她问:“他知道了是么?” 周许泽一向心思细腻,那天从国金回去之后陈安妮就没再和他见过面,他发信息她,她不回,去她工作的地方找她,她也是避而不见。 今天如果不是先前她已经答应了给刘静做伴娘她不好临时失约,他也见不到她。 再结合她今天一上午都失魂落魄的样子,周许泽也已经猜到了。 陈安妮没有说话。算是间接默认了他的猜疑。 周许泽神情复杂,她的泪不是为他而流,他不敢开口逼她做抉择,害怕那个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 两个人静默良久,最后他不痛不痒的问:“他有没有伤害你?” 面对背叛很难有男人做到若无其事,尤其听刘静描述她在国金碰到他们时的画面,周许泽想,向正应该是很爱她的。 “没有,许,许泽,”陈安妮小声啜泣着,“他什么都没说,可他越这样,我越心慌。” “你在心慌什么?” “我不知道,许泽,我们这段时间还是先不要见面了。” 周许泽:“为什么?” “我,我心里很乱,我想静一静。” 听到她说不再见面时,周许泽瞬间慌了,他害怕好不容易重归于好,会像幻影一样瞬间破灭。 “安妮,你别这样行吗,”他声音有些哀求,“我们好不容易重新在一起,这段日子我很开心,我不会去逼迫你做选择,我只希望能每天看见你。” 周许泽的话让陈安妮意想不到,她以为他一直在找机会让她和向正分手,她根本做不到那么干脆利落。 “真的么?” 陈安妮:“许泽,你真的不介意现在这样的三角关系么?” “安妮,我爱你,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怎么样我都没关系。” 两个人在杂物间又说了几句,这才离开重新回到宴席。 陈安妮和周许泽穿过长长的走廊,走入宴会厅,刚一进去,就发现四周的宾客纷纷将目光投向同一个位置,然后窃窃私语。 “我说了,陈安妮不在这,劳烦这位先生离开,否则我就喊保安了。” 听到自己的名字,陈安妮下意识往那看过去。 然后她就看到刘静和周闯正围着一张桌子,一脸不情愿的表情同人说着什么。 再定睛一看,那张桌子旁边围着一圈身着黑衣的保镖。 几乎是一瞬间,陈安妮意识到了什么,提着裙摆大步朝那边走过去。 是向正。 他穿了一件黑色衬衣,领口处随意的敞开,露出一截冷白色的皮肤,脖子上挂着素圈项链,是去年情人节在日本他们买的情侣项链。 向正斜靠在椅子上,嘴里衔着烟,手里把玩着银色的打火机。 “那就砸了。” 他说这话时,轻飘飘的,嘴唇勾着笑,可他脸上的表情分明不像开玩笑。 “你以为你黑社会吗?你再不走,我真喊保安了。” 这时,陈安妮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了过来。 向正到底是没耐着性子找了过来,她就知道以他的性格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 “我在这。” 刘静:“安,安妮,”她看了看身后的周许泽,小声道,“我不是发了信息叫你们别出来么?” 陈安妮对着刘静:“不好意思,我可能有点事要先离开了。” 陈安妮知道向正的脾气,这么大阵仗,她要是不顺着他,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大的事。 于是她对着向正:“我们的事出去再说吧,今天我朋友结婚,我不想砸了她的场子。” 向正在看到她和周许泽在一起的那一瞬间,眸中一阵刺痛。 她放低姿态:“行吗。” 向正看了她一眼,冷着脸从椅子上抽出身体。 周许泽见状,伸手拉住了陈安妮,用眼神无声的乞求她不要离开。 这一举动让克制已久的向正瞬间崩了,只见他脸色一沉,缓缓从口中吐出两个字。 “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