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的世界(GB女攻)》 ABO世界观 浅讲一下ABO自设,怕大家看到提枪就上的情节心里会膈应: 没有女性性器官的男性Omega是靠肛门进行性行为的。 直上斜后进入,是肠道。他们的肛管和直肠是非常干净的,乙状结肠处会有隔肉,把排泄物挡住。但是基于各种原因(例如他们的肠道会分泌润滑等等),排泄还是很通畅的,跟其他人用的时间没差。 所以不太需要灌肠,他们自己有20cm左右的完全洁净的性爱空间。 斜前进入,是生殖腔。在前列腺和膀胱上方。生殖道长度因人而异,平均约为12cm,高潮时还会向上延伸,类似于女性的阴道和子宫。生殖腔的开口部相当于女性的宫颈口。 生殖道与肠道有相交(仅指无女性性器官的男Omega),它们有一截共用的窄道。但是生殖道那里有可自由控制的隔肉,如果不是发情想受孕,平时不会打开,所以进行普通的性行为时,不用担心走错道。(当然ABO世界有太多乱七八糟的人为手段把人玩成抹布,身体机制再怎么想保护自己,坏人还是能用尽一切手段去犯罪。就,也挺惨的。) Omega发情时产生的淫液具备润滑作用。肛门和穴道的恢复能力比现实世界的女性阴道更强,程度因人而异。 有只具备一套性器官的,也有男女两套性器官都具备的。出现大JJ女主和双性人男主请不要吃惊,实属正常现象(仅限ABO) -- ABO小妈文学:白切黑大小姐×父亲的男续弦 蕾娜的父亲死了。 他喝了太多酒,再加上睡姿不当,引起了反流性窒息。 死因是意外身亡。 因为当时他的身边没有一个人。 蕾娜的手里捧着一束白玫瑰。复古礼帽上的黑色网纱遮挡住她右眼的视线。透过那些网格,她在看另一个人。 身形窈窕清瘦的男人跪在侧边的黑色垫子上,向每一个面对遗照躬身悼念的人们低头示礼。 他穿着黑色的棉麻长衫。剪裁并不出众的大褂被他穿在身上,反倒有一种俊雅疏朗的清骨风采。 他是父亲的续弦。六种性别的存在和多种生育的可能性,让男人间的结合也变成了容易接受的事。 他虽年轻,却不似那登堂入室的嚣张叁儿一般蠢钝无脑。 男人确确实实是在合法的情况下入的家门。老少配的风花雪月也一度成为看客们调笑的谈资。身处混乱中心,他却不动如钟,从不为此置气,大气得像个真正的当家主母。甚至连人们猜疑值最高的家产也不要,全数移交给亡夫的独女。 无私、伟大,坚韧又美丽。 他的口碑被翻转,所有人都被那看似忠贞亮节的表面欺骗。然而只有蕾娜知道,那宛如清风明月般的外在下,藏着怎样的厚颜无耻。 想到这里,蕾娜拿虎牙咬住下唇,嗤笑了一声。 明明很轻的,距离也够远,还是被那耳聪目明的小妈感应到了。 他寻声侧目,对上蕾娜无波古井般的双眸。 “蕾娜!”他喊了一声,迫使欲转身离去的她停下脚步。 跪得太久的膝盖有些酸麻,站得猛了,刺痛的无力感袭来,他又跌坐下去。 胳膊撑地,支起自己的上半身。他的两腿并拢弯向一旁的姿势很像一尾搁浅的、可怜兮兮的人鱼。 他光穿了一件长衫,里面没加内衬。雪白修长的小腿从那盘扣下的叉中露出来,若非场合不对,真要惹人大呼“香艳多姿”。 男人拿委屈的眼神看她,只伸手扯了扯下摆遮住那对光洁的玉腿,并没有要自己起来的意思。 越来越多的视线聚焦在他与她身上,蕾娜咬了咬牙,抬起脚步走过去。 “您怎么这么不小心,坚持不住了就要说,一直忍着干嘛?”蕾娜弯腰扶起他,男人借力起身,骨软一般倒在她身上,握着她的腕,不松手。 “对不起,是我不好,不该硬撑的。如果让你不舒服了,我道歉。”男人把头靠她肩上,声音很轻,虚弱无力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晕过去了,“你带我去休息吧。” 蕾娜的唇角扯出一个弧度。 她露出一个看起来很甜美的笑,声音也同样清甜:“好的,小妈。” …… “啊,蕾娜,宝贝,快帮我把这个抽出来,我不行了……” 隐蔽的隔间内,男人提起长衫,将自己的整个下半身露给女孩看,丝毫不觉得羞耻。 他里面什么也没穿,因为他阴茎的马眼处塞着一枝白色的玫瑰,盛开着的花朵让他没法穿内裤。而为了不暴露自己的失态,他只能一直跪着,用皱起的衣褶骗过人们的视线。 “这已经是最小号了。”蕾娜说,慢慢把那长枝从马眼里抽出来。手法很温柔,她不想伤到他,“你的小洞们都太紧了,什么苦都吃不了。” 男人下意识地缩了缩屁股。 他们昨天疯玩了一晚上。今天早上再看,屁眼已经恢复如初了。 “我只是想尿尿了。”男人被她灌了太多水,美其名曰要给小花足够的水分让它成长。明明这就是朵假花,纯属她坏心眼,要故意逗他,“帮我扶一下。” “你是想让我替你把尿吗?”蕾娜把花枝全部抽出来,总觉得那乳白色的花瓣好像比最初张得更开了一点。 她最后的收尾有点快,男人被抽得闷哼一声,捏着她细胳膊的手用力抓握了一下。 “我都没吃东西,还喝了那么多水,又不脏,怎么不可以了?” 这倒也是。再说自己才是那个罪魁祸首。女孩思考了两秒,点了点头。 “行吧。”她说,然后走到房间的盥洗室内,面对着马桶,朝他招手,“乔,你站我前面来吧。” 乔霖对她言听计从,更别说这是他自己提出来的要求。 他解开大腿外侧的扣子,咬着长衫下摆,任由她从背后环住他的腰,扶起他的肉棒,将泉眼对准马桶。 女孩捏了捏他的龟头,催他快点尿出来。 憋得时间久,量又多,一时之间只能听见厕所里传出的哗哗水声。 蕾娜都等得无聊了,拿牙齿啃他纤薄的背脊,用口水把他棉麻的黑染得更深些。 声音渐小,最后一小波一小波的涌,蕾娜甩了甩肉茎,帮他把尿液都清空。 “完事了。”蕾娜随手扔掉他的软肉,转身走到洗手台边,打开水龙头用洗手液做清洁。 如他所说,是挺干净的。无色无味,和自来水没什么两样,但挡不住心里膈应。 “蕾娜。”乔霖又喊她。这次他把屁股后面的布料也一并提了起来。撅着肥美丰盈的雪白臀肉,朝她晃了晃,“你肏肏我吧,嗯?” “你没事吧?我昨天都干了你那么久了,怎么还这么饥渴?”蕾娜抽了几张纸擦干手上水分,倚着陶瓷台,盯着他发骚,“你们Omega都这么浪吗?” 乔霖倒也不想反驳什么。他并不骚,也很少有性冲动。但那是在遇见蕾娜以前。之后他就跟头灌了春药的骚狗一样,天天都在发情,恨不得让蕾娜一刻不停地操干他。 “我只是有些激动。”他说,同时还拿手扒自己饱满的臀肉,用那荡漾的肉浪和娇嫩的粉穴诱惑比他小了整整十一岁,才刚成年不久的女孩,“碍事的人终于消失了,我们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呵。”女孩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冷哼一声。 “那你可想多了,小、妈。”女孩抱着胸,着重咬了后面两个字,提醒他的身份,“我可不想活在世人的偏见里。你这辈子都只能是我的地下情人。” 乔霖玩着臀瓣的手僵了一瞬。松开肥腻的软宍,垂下手臂,自我调节般低语道:“没关系,这样也可以,只要你只有我一个就行了。” 蕾娜把他一系列的情绪转变都看在眼里,不出声也不行动,仿佛一个冷漠的看客。 ABO小妈文学:白切黑大小姐×父亲的男续弦 “你会是只有我一个的对吧!”男人放下手里攥着的衣摆,转过来扑向她。牢牢握住她的上臂,用力到粉色的骨节都发白,连脖颈上的青筋都暴起来,“快说你永远都只有我一个,绝对不会抛下我!你说,快说啊!” 蕾娜两节细嫩的臂膀被抓得又麻又痛,不用看也知道,肯定青紫了。 “你在紧张什么?”蕾娜忍住生理性的泪水,保持着平静的语调,“你不是为了我才嫁给那老男人的吗?一开始这么勇,现在反倒心虚了?” “你昨天爬我床的时候,可不是这态度。”蕾娜趁他松懈,倾身靠近。含住他小巧的,莹玉般的耳垂,在嘴里嘬弄。 “对、对不起,我只是太害怕……”乔霖被她舔得直抖,把手放到她腰间,环住她盈盈可握的柔软腰肢,一边道歉,一边喘息,“你、你还这么小,但我却、我却要老了……我怕你不要我……我太爱你了,我没办法不爱你……所以别、别丢下我……” 蕾娜咬了咬那块小小的软肉,留下一个鲜红的牙痕。又用指腹轻轻揉捏那片柔软,帮助它通血。 “那就等你死了再说吧。”蕾娜仰头亲了亲男人花瓣一般软嫩红润的唇瓣,笑着说,“你要是想一辈子都留在我身边,那就得熬过我。” “我会努力不让你有机会找续弦的。”乔霖低下头追逐她的娇唇,把那香舌也伸进她嘴里,细细地吻。 蕾娜坐在桌上,乔霖则面向她抱住她的脖颈,两个人贴得极近,简直密不可分。 他身上唯一的衣物已经被自己脱下扔到一边,好方便蕾娜用手指给他做扩张。 “我们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蕾娜问道,手上动作却未曾停过,把怀里的人插得直哼哼,“我们昨天也是这样,是不是太没良心了。” “啊……嗯啊……他、他哪值得我们有负罪感?”乔霖享受着爱人的指奸,饱满的圆臀像块香甜的蒸蛋糕,被插得左右摇晃,“是他让我去学生宿舍接你的。自己的女儿都不管,活该死到临头都没人照顾……” “然后你就缠着我要了一整夜?”蕾娜低笑,用指腹按压他微微鼓起的前列腺。 “啊!那里、不行……哈啊……”乔霖尖叫一声,把她抱得更紧了,“谁、谁让你住宿的,留下我陪那老东西看家。知道我有多难受么?” “死老头天天在外面嫖,阳痿得硬都硬不起来了,还贼心不死。看到那张臭嘴我就想吐,真的快装不下去了!” 蕾娜被他逗笑,抽出被淫水打湿透了的中指,问他有没有被得逞。 “当然没有了!”为了证明自己的忠心,他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让她感受那搏动的温热,“你放心,我干干净净的。只有你,只给你。” “好啊。”蕾娜笑,掀开自己的长裙摆,拉下内裤,露出大小可观的漂亮性器来,“那你给我吧。” 乔霖看着他朝思暮想的玉器一般精美的阴茎,很不矜持地吞咽了一下。 他转过身去,翘起屁股,自己把小穴喂到肉棒嘴边,张合着臀缝舔它。 “你快进来,我想要,好想要……”他说着淫乱的骚话,甚至还往后伸手,捉住那翘起来的玉茎,主动往自己屁股上的小眼里捅。 “你昨天都不给我,只拿道具捅我,根本不过瘾……”乔霖试得手发酸了也没怼进去,摇晃着肥臀用力蹭她,“我只想要你啊!” 蕾娜轻轻拍掉他的手,扶着肉棒对准他的穴洞——扩张后的菊穴哪怕用力张开,也只能比她尿道口大上一点。这是他的优点,穴紧又耐操。也是他的缺点,市面上小型号的性用具他都难以吞下。 蕾娜也不想为他扩肛,甚至都不敢提出来。怕自己说他难操后,会疯狂虐肛好让她进入。 “咱们还是等以后慢慢来吧,好吗?”尝试着把龟头塞进那个小眼里无果后,蕾娜认为绝不可能靠着他自身分泌的润滑液就能把肉棒吃进去,还是要多做准备。 乔霖却不依不饶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进来?你是不是嫌弃我老了?”乔霖心里失落,面上却有些歇斯底里。他知道自己配不上年轻貌美的蕾娜,但他只想要她,只想做她的唯一,他害怕她的变心。 “我的皮肉松弛了吗?” “我的穴是不是很丑?” “我叫得很难听?” “还是我的肉捏起来很粗糙?” …… 蕾娜被他这一连串的自我否定搞昏了头脑。 他到底怎么想自己的啊?她没有PUA过他啊!相反,她一直说他漂亮,也从来没提过年龄差的事。 “不、不、不!你不要再说了,这些问题你都没有。”蕾娜连连打断他,怕再任他说下去,他会觉得自己没有存在的价值,“你在我心里一直是最美的男人,这无关其他,只因我爱你。” 她从他的腰窝一路攀吻上去,再到凸着颈椎骨节的脖颈处停住。 那里是香气的来源,是他最脆弱的部位。 蕾娜亲了亲他的后脖颈,又拍了拍他的臀肉,让他站直:“我只是觉得不应该在这里献出我们的第一次。” “你认为呢?” 乔霖犹豫了很久,才慢吞吞地挺起弯着的细腰。 “我只是想要你进来,把精液射进我的生殖腔里。”他拿手背揉了揉眼睛,把快要掉下来的泪珠子擦干,“我已经二十九岁了,再不生宝宝就来不及了。我想和你有一个孩子……” 蕾娜没料到他会想的那么远。 “你才二十九岁,还年轻得很,为什么要那么焦虑?是因为我的年纪太小了吗?”蕾娜用虎口掐着他纤薄的腰肢,把他拉近一点,亲昵地和他蹭脸,“如果你实在担心,没关系,我们可以要一个。” “但你别着急,好吗?你的身体很好,又是体质特殊的Omega,想怀孕不会很难的。” “我们以后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在一起,只要你想,我就给你。但不是现在。” 爱人实在过于温柔。她能理解他的感受,支持他的决定,他再说什么,都显得有些无理取闹了。 乔霖被她哄得服帖。缠着她用手指给了他一波高潮后,也不再搔首弄姿地烦人了。 蕾娜替他穿好身上唯一的长褂,从随身背着的黑色斜挎皮包里掏出包一次性内裤,拆了封给他套上。又隔着略微粗糙的棉麻布料用力揉了把他的屁股,两个人才一前一后地重新步入灵堂。 ABO小妈文学:白切黑大小姐×父亲的男续弦 乔霖回归了他该在的位置。蕾娜则把之前放到他坐垫边的白玫瑰花束重新捡起来,然后站到一个远离人群的角落,偷看他忙碌的身影,和长衫下若隐若现的曼妙曲线。 她正在思考忙完后可以在他身上尝试哪些新鲜东西。积极愉悦的性幻想没持续多久,就被一道突兀的男音打破。 “蕾娜。”一个男人偷偷蹭到她身边来,贼眉鼠眼地环顾了一周,发现没人在看,又大着胆子离她更近了些。 勉强算是青年的男人身上有着挥之不去的油腻气味。蕾娜偷翻了个白眼,屏住呼吸,生怕那杂臭的朽木味玷污了她精贵的鼻腔。 “那个骚货真把所有遗产都转给你了?”他故作熟稔地贴近她,还要抬手摸她柔顺光泽的金色发丝。即便被蕾娜不动声色地躲开也不见羞恼,反而追得更紧了,“我怕他骗你,要不你把转让合同给我看看,我懂这些。” 粗鲁无理又下流。蕾娜不想和他搭话。用指腹碾碎了一瓣玫瑰,把小脸低下去埋进花束里,想用淡雅的花香驱散那股糜烂的精臭。 不愧是那人的亲戚,全都一个样,恨不得浪死在风月场里。 她低头去嗅花的样子太美了。浓密的金色眼睫低垂,半遮半掩住那浓郁的曜石般的黑瞳。挺翘的鼻尖抵住柔软的花瓣,轻轻陷进去一点。未着妆点的朱唇红艳润泽,好似能把那洁白的玫瑰都吻红…… 男人的呼吸粗重起来,嘴唇离她的耳朵越来越近。 他换了一种姿态,几乎把娇小纤细的她包在了怀里。 因为没触到她的身体,蕾娜便一直忍着没动作。 在大人眼中,她是乖巧可人的孩子,从来不会乱发脾气。 即便她的家人已死,她还是要维持着这个人设一直装下去。 直到完全脱离这个烂透了的关系圈。 蕾娜是个Beta,男人发情时产生的信息素对她起不到半点催情作用。 更何况他同样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男Beta,哪怕动了情,信息素也微薄的可怜。想用这个玩意儿捆住她,简直是痴心妄想。 但他身上实在难闻。不知来参加葬礼的前一秒还在哪个廉价妓馆里鬼混,估计连交合的体液都没擦干净就过来了。 她闻不到他因为过度纵欲后愈发稀薄的信息素,但身为感官最为敏感的Omega,乔霖能闻到。 他侧了身看他们,温婉的脸色被冷面霜眉覆盖,掌心里握着的一把竹香,碎了个稀烂。 他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可能也就个叁五秒,见蕾娜都不躲开,他倒先按捺不住了,迈着疾步走向她。 “蕾娜。”他把手里的断香展示给她看,佯装不知情地抱怨到,“这批竹香全是断的,是我没选好。你能陪我再去附近重新买几盒吗?大家都等着呢。” 又不是暴力快递寄过来的,怎么可能碎得这么彻底。蕾娜把视线从他手中移到脸上,那黝黑的、难以参透的眸子直视着他,让他心跳如鼓擂。 “好啊。”她说,嘴角向上咧着,露出一侧的虎牙来。 “小妈。” …… “你为什么不躲开?!” 刚出了灵堂门口,拐进一侧的巷道里,乔霖就急切地捉住她的手,想用自己的气味把那野狗的骚味赶跑,“他都要抱上来了。” “那就到时候再说。”蕾娜表现得很无所谓。她是不喜欢那个男人,但大戏还未落幕,不能随便跳出她扮演的角色来,“他还没碰到我。” “你怎么能这样?”乔霖觉得委屈。她为什么总是这样用高高挂起的姿态面对他嫉恨的一切?他一点也忍不了那些对她别有所图的男人的靠近。那是他的蕾娜,他一个人的,他一个人的! “你都不在意我的吗?”手里的竹香和他悄然释放出的,带着白花柔意的甘醇茶香非常和谐。舒缓淡雅的温润香气,和他的外表很配,却和他的心境极度不符。 他承认自己在关于蕾娜的所有事情上,就是个不讲道理的妒妇。这没什么可羞愧的,谁都会这样。只是他接触得更深,中的毒也更深罢了。 蕾娜能闻到他的信息素。 昨天她不小心标记了他一下,这能力大概能维持叁天左右。其实不用标记也能闻到。她对他的香气意外的敏锐,只是对催情素没感觉而已。 不过乔霖说自己的腺体渴望被注入她的气息,他要成为她的所有物。 反正Beta没有永久标记的能力,她便依他所愿地照做了。 她非常喜欢他的味道。 不是纯粹的甜,带着一点点茶香的涩味。香远益清,没什么攻击性,但是好闻还安神。 很干净。 真干净啊。 干净到想把他玩坏,染出烂抹布般,糜烂的腐臭。 她解开他领口的盘扣,蹭着他的颈,重重的吸吮。咬住他锁骨上的皮肉,啃出鲜红的痕迹。 “哦蕾娜……蕾娜!我的、我亲爱的……我的宝贝、我亲爱的蕾娜……”她咬得用力,像要从他身上撕下一块肉来。他却毫不抗拒,甚至还顺起了她那头漂亮的金发。 分外享受。 “你要把我的奶子嘬大了……”乔霖兴奋得双眼迷离,用拇指摩挲她软嫩的颊,笑得开心,“吸吧、吸吧,把胸吃大了,到时候喂宝宝乳汁更方便……” “你不喂我吗?”蕾娜吐出被她含得肿大的胸乳,涎液在她的舌尖与他的乳头上扯出一截细长的银丝,而后断裂在空气中。 “乔的乳汁肯定很甜,信息素还是茶味的,到时候产的奶不会是奶茶吧?” 蕾娜揪着他艳粉的乳头,伸出舌头舔了舔下唇,勾人至极。 “全糖温热,我最喜欢了。” 此时的蕾娜并不知道,因为这番玩笑话,将会置未来的自己于何种境地。 ABO小妈文学:白切黑大小姐×父亲的男续弦 “尝一尝。”蕾娜踮起脚,把舌头送进他嘴里,“你的味道。” “甜不甜?” 他又不是孕夫,哪能把胸嚼出甜味来?但口中的气息分明是带着甜意的。 “甜、好甜。”乔霖抱住女孩柔软纤细的腰肢,卖力地扫着舌头,恨不得把她嘴里所有的唾液都卷进肚子里。 “乔、乔!”他吻得太凶,蕾娜一时难以呼吸,她推着乔霖绵软的胸脯,想把自己从他怀中解放出来。 “对不起,是我没忍住……”话是这样说,嘴上可没停。他舔着蕾娜下巴上沾到的透明液体,想把它们弄干净,却越舔越湿。 “别亲了、别亲了……”蕾娜别过头,用力推他。向来波澜不惊的无瑕娇容上,难得露出了一丝羞赧,“狗都没你这样的。” “我已经是你的狗了……”乔霖把头埋在她颈窝,闷声的嘟囔里带着浓浓的偏执,“狗认主人的,你不能不要我……” “哭什么啊?”有湿意透过锁骨下窝的蕾丝镂空渗进来。蕾娜觉得无奈,但男人红着眼尾的模样实在好看。她抬起手,用拇指轻轻压它,“你都忍了四年了,怎么这会儿情绪起伏这么大的?” 乔霖曾是那个男人的秘书。 一个Omega能爬到这位置,属实不易。未满十五岁的蕾娜跑去公司找冻了她银行卡的人理论,没找着,换来和乔霖的初见。 她是欣赏他的。 乔霖确实是个很厉害的人。 蕾娜佩服臭老头眼光独到还有好运气,新换的助理放他身边,简直是屈才。 蕾娜坐在皮沙发上,喝着乔霖为她新沏的茶水,想着怎么装乖让那老头解了她被锁的卡,顺便大敲一笔。 漫不经心地啜着杯中热茶。她只觉得这茶香得离谱,还以为是他手艺好,丝毫没察觉到信息素的存在。 二十六岁的Omega第一次自主发情,对象是他上司的女儿。 年纪很小,他差点成了罪犯。 蕾娜很少会来公司,乔霖难得见她,非常想她。 可他没有机会,目的也不正当。 所以当那个老头向他求婚的时候,他没有果断的拒绝,而是选择利用,自己去制造一段缘分。 他和蕾娜的。 看着被老头接回家门的新婚妻子,蕾娜作为人人夸奖的好孩子,乖巧的脸色第一次没有绷住。 “眼光真差。”她掠过他。留下轻蔑的冷眼,和嗤鼻的讥讽。 那是他们结婚第一天,乔霖不在他该待的床上,而是给他名义上的丈夫灌下安眠药,打开了他女儿的房…… 蕾娜记得非常清楚,他是怎样诱惑自己,让他俩“狼狈为奸”,混在一起的。 他说他知道她的目的。 她的父母离异,父亲凭借婚前阴阳合同,还有各种法律漏洞,把妈妈的所有财产全数占有。 她没有选择跟随一无所有的母亲,只因她想帮她夺回本属于她的全部。 蕾娜每次来,都挑拣老头不在办公室的日子,然后大大咧咧地翻找,理由总是自己掉了东西。乔霖就默默看她胡闹,从不拆穿。在她走后,又替她把那些没有精确摆放好的文件回归正位。 那老头多疑,若不是他,被发现是迟早的事。 老头骗人的手段一如既往的出众。他造了太多假,却从未失手,自负心竟日渐膨胀起来。大手一挥,豪气万丈地给娇美的小妻子签下婚前和死后协议。 男人死后,遗产全部归他所有。当然他不会真的给,日后肯定要动手脚。 但现在,这白纸黑字还盖了章的合同是合法且有效的。 蕾娜才十七岁,意志还不够坚定,非常容易被说动。 尤其乔霖是个商场好手,靠着一张嘴,能言巧辩,拉来了不少大单子。 蕾娜不知道这个人能不能相信,他怕他是老头那边的人。 人老珠黄、一摊肥肉、还满肚子坏水,嫖娼嫖到靠吃药立棍的臭老头都敢嫁,那该是有多爱他啊。 鲜花倒插牛粪,瞎了眼吧可能是。 连她妈都是商业联姻。一发入魂,草草了事,从此再没有碰过对方。 妈妈在婚时乐得男人出去采摘野花,发泄兽欲,自己则在家陪着蕾娜过好二人生活。被骗后更是只有满腔恨意,诅咒他千刀万剐,不得好死。 “蕾娜,我从一开始,喜欢的就只有你。”乔霖未经允许就径自跑到了她床上。把惊得呆住的她压在身下,解开身上的睡袍,露出一具美丽光洁的男体。 “我把第一次给你,以后也只给你。你要了我吧,蕾娜,我真的很爱你……” 貌美又乖巧的蕾娜不乏人的追求,但这么狂热的示爱她还是第一次见。 她没有处子情节。但知晓初次被开辟生殖腔,对Omega们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他们都希望向最爱的人献出第一次。 蕾娜看着她名义上的新妈妈跪在床上,将紧闭着的菊穴对准她。情动的淫液把周圈打湿,她又闻到那股独特的茶香。 她发誓,她真的只是觉得那朵粉色的小花很可爱,看起来很诱人。所以没忍住,拿手指戳了戳。并没有其他邪恶的想法。 男人叫她进来,她便懵懂的听话。不顾对方拔高的音调和急促的喘息,与那紧闭的洞口和窄道做斗争,用力把食指挤进去。 往里伸,一直往里伸。 穴内的软肉将她纤细的食指绞紧,强大的吸力让它微微发麻。 这是她从未触及过的世界。 濡湿温热,又紧又烫,带着粘稠度的水一波波浇到她指上,她顺延向上,摸到一处分叉。 乔霖情动了,还为她开了生殖道。 回想起生理课本上的文字,蕾娜受到了惊吓,慌忙收回手来。 第一次被进入的乔霖被过快的速度抽得闷哼,抖着臀瓣,缓解那股舒爽的麻意。 这个Omega真要向她献出第一次。 怎么办?好害怕…… ABO小妈文学:白切黑大小姐×父亲的男续弦 蕾娜还小,她没办法承受取走别人第一次的重量。 她不是那种始乱终弃的人。如果处子之身对他们很重要,就算对自己毫无影响,她也不会用完即丢的离去。 怎么能让自己的爱人伤心呢? 性交是爱人之间才能做的事。蕾娜绝对不愿和那个老头为伍,在这方面,意外的纯情忠贞。 “你为什么要对我打开生殖道?”蕾娜抱着头,她在发抖,“我不要,我不要这样……我不要!” 乔霖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可是他爱的蕾娜在害怕。什么都顾不上了,身体比脑子更快一步。 他手脚并用地爬向她,把颤抖着的女孩抱进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这样,对不起……”乔霖无措地道着歉。女孩身体很软,像一团绒羽,轻盈又娇柔。 他难以克制地将她搂得更紧,在她柔软的嫩颊上打下一个又一个带着湿意的吻。 蕾娜有些失魂落魄。 他在亲她,还要为她开启生殖道。 怎么办? 这个Omega好像真的喜欢她…… 见她没有抗拒,乔霖心跳如鼓。大着胆子亲上那张令他朝思暮想、日夜难忘的香唇上。 柔软的触感令她回神。蕾娜心惊地张开了唇,他却以为她在欢迎他。 他们在唾液交融和舌尖相交中献出了彼此的初吻。 那晚过后,恍惚惘然的蕾娜并没有对他下达任何禁令。 乔霖便厚着脸皮,给那日日醉酒的老男人煮的醒酒汤里下药,令他昏睡。然后夜夜爬上蕾娜的床。 蕾娜每天都被他搂在怀里睡。她不知道二人的关系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又没办法直白地拒绝他的接近。 他要向她献出自己的第一次。她虽然没接受,但下意识的不愿伤害他。 蕾娜还是受不了和一个毫无感情基础的男人如此亲近。 在暑天的假期进行到中段的时候,第一次锁上了房门。 她在逃避。 那天晚上男人果然没法再爬床。 她不认为自己有错,可就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内疚感不断膨胀,半夜叁点多,她打开房门,想探一下他的情况。 她以为他会在自己的卧房,一低头,瞥见一截熟悉的睡袍衣角。 男人抱着双腿,坐在冰凉的地板上。眼睛红肿着,一看就是大哭了一场。 蕾娜的房间没有额外去做隔音,但清醒着的她并没有听见任何声音。 他一直守在她房门外,但又在哭。甚至为了不吵到她,努力没有哭出声。 明明可以先走的,但他很想她。所以舍弃了自尊和体面,蜷坐着,想离她近一点。又为她的刻意躲避感到悲伤痛苦,没有办法不流泪。 蕾娜蹲下身,向虚弱的他张开双臂。 “……好吧,我答应你。” 蕾娜后来才知道,为了表示自己的忠诚和信任,老头把屋子里所有房间的备用钥匙都给了他一份。她的也不例外。 他其实可以进来的。 但他没有那样做。 虽然深爱她,但还是守住了一点底线。 幸好守住了。 蕾娜和乔霖彻底纠缠在了一起。 他利用职位之便,帮她搜集被男人深深埋藏起的腐败。 利用蕾娜慈悲心善的特质,一次又一次地迫使她为他放开界线。但同时他又将自己的姿态放得极低,卑微到蕾娜都不忍斥责他的放肆。 如此反复,她被折腾得麻木。学会了淡然地站在原地,只在彻底伤到他之前才去安抚。 乔霖因此变得更加患得患失,说到底还是自作自受。 但是他哭了,她还是会哄的。 “快结束了,好吗?等一切尘埃落定,我就带你回我母亲那边,不会不要你的。”蕾娜捧住他的脸,亲吻他的眼睫,柔软的唇瓣感受他眼球的震颤。纤长的睫毛闪啊闪,酥酥麻麻。 “我什么都给你了,真的。你要是把我扔了,那我就什么都没有了……”乔霖说得很严重,但他知道,自己是认真的,“你要是不要我,我就自杀,死在你面前,让你心悸一辈子!” “我从来没说过要丢下你,连玩笑都没开过。你不信的话可以一直问我,我保证每次都会回应,答案永远不变,好吗?”蕾娜喜欢他坚忍的外壳下,一触即碎的脆弱感。她可以一直哄下去,永远都不腻。 见他情绪稍微平复下来,蕾娜坏心眼地逗他。 她捏着他肥嫩丰盈的软臀,画着圈地揉:“我可没有进到你的生殖道,你还是个小童子军呢。” “你都不要的玩意儿有什么可珍惜的?”他是个二十九岁,却只被玩过肠道的Omega。送上门的,崭新的生殖系统人家不接收,原封不动返还给他,他只觉得自己的初次根本没那么重要。 比起财产转移合同,要廉价得多了。 “你可别诬赖我。”蕾娜手上使劲,狠狠抓了一下他弹性的饱满,这是对他闹别扭的小小惩罚,“我期待得很,要不是时机不对,你早被我干透了。” “插进你小小的生殖腔里,把你的小腹都操得鼓起来。任你哭着求饶,也不拔出来。”蕾娜一边含住他烧得通红的耳廓,一边压低了声线说荤话。 她又闻到了那股茶香。 顺便,指下的屁股湿了。 ABO小妈文学:白切黑大小姐×父亲的男续弦 “你能不能别流这么多水?”她那句话的威力就那么大?废了半包纸都停不下来,“难道你还有个尿道在屁穴里?” “你还说!都、都怪你!”乔霖的左腿被她从膝下穿过,挂到臂弯,抬高至她的肩。臀缝自然打开,方便她给他擦屁股。 “又流了……”蕾娜才抽了张干燥的纸巾捂住他的菊穴,就感受到湿润的扩散,“要不是早上多灌了你几瓶矿泉水,照这个量,怕是得虚脱。” 蕾娜露出个“还是我有远见”的骄傲表情,乔霖觉得屈辱,扭头不再看她。 就松懈了那么一下,屁股后面被塞进了一个冰凉的物体。 因为自产自销的润滑液实在太多,硬挤进去,也不觉得痛苦。 “你干嘛啊?”乔霖抠着她的肩,饱胀感让他不自禁的想将那异物排出。 “别吐出来了,含着。”蕾娜放下他的腿,从包里拆了张湿纸巾擦手,“特别定制的小小号肛塞,简单粗暴地堵住你那流水的嘴。” “你包里怎么什么都有?”乔霖去翻她的皮包,明明看起来容量不大,里面却包容万物。他看到了一些熟悉的东西。 才say goodbye不久的…… “唉,还不是为了你。什么都得备全了,骚逼真难伺候。”蕾娜面无表情地说着荤话,把湿巾和那装了半袋子的废纸扔在一起。然后打了个结,将黑色塑料袋系紧。 “你……!”乔霖修长的十指和那难搞的扣子打架,眼睁睁见着蕾娜离去,气得在原地跺脚。 等乔霖再回到灵堂的时候,他跪坐的垫子旁边摆了一摞长方形的纸盒子。 是新的竹香。 那是他放到杂物间,备用的。 只有他和蕾娜知道。 “蕾娜。”乔霖在心里默念她的名字,左右环顾找了一圈,没看见她的身影。 他有些失落的低下头,但在拆盒子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笑了。 他的蕾娜,果然是最好的。 在场的人,除了乔霖,蕾娜都不怎么喜欢。 他们要么是老头的亲戚,要么是他工作上的合作对象,要么是些虚与委蛇的酒肉朋友。 她也不是真心要悼念他,悄悄给自己滴了半瓶的眼药水。在水晶棺前捂着脸站了一会,时不时发出几声悲痛的呜咽。 掐着时间,觉得自己演得差不多了,就揉着眼睛,哽咽着说自己太难受,要去休息一会儿。 所有人都心疼这样有孝心的孩子。 有人来搀扶她,蕾娜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说自己没关系,只是想一个人静一下。 她慢吞吞地挪着步调,装着柔弱的样子,走出了众人视野。 然后转身藏进隔间内,顺便锁好门。 “妈妈!”蕾娜接起电话,欢喜地叫了一声。 “宝贝,你一个人还好吗?他们有没有为难你?”女人的声音在面对自己女儿时,一贯柔和。她没资格,也不愿意出席前夫的追悼会,但她挂念自己的女儿。 她还太小了,扛不起这样的沉重。 “妈妈,我很好,他们没有欺负我。”蕾娜只有在妈妈面前才可以放心去当一个真正的孩子。即便她已经成年,还是可以肆无忌惮的撒娇,“而且有乔霖呀。什么都是他准备的,我一点也不用操心。” 提起这个男人,徐梅的心情实在复杂。 那天女儿打电话来,说事情可能有转机了。 明明是好消息,但她说着说着,竟渐渐带起了哭腔。 追问了好久才肯开口。 原来那坏种新娶的媳,看中的是他女儿。 蕾娜那么可爱讨喜,这世上任何一个人喜欢她,她都不觉得奇怪。 奇怪的是他。 徐梅见她情绪波动那么大,还以为她多抗拒。告诉她,如果不愿意,就不要从他那边找突破口,依旧按她们原定的方式来。 可蕾娜却说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没有讨厌他,只是一切都太突然了,更何况他们的关系那样的……不正当。 其他都还好,她只是怕被骗。 她们曾狠狠地跌了一跟头,摔得头破血流,再也不想吃亏了。 蕾娜都还没入世,看人的眼力还不够。徐梅也不想让她背负太多,于是亲自联系了乔霖,要和他见一面。 对方接到电话时,似乎是激动的。见面的时候,他穿得很正式。 还准备了礼物。 徐梅头疼。 这见家长的既视感。 对方是个聪明人,绝对是翘翻那硬粪块的绝佳切入点。 只是对蕾娜有些疯狂。 徐梅对蕾娜绝对不算保护过当。既然女儿自己都说没问题,那她也不好阻拦什么。 但心里难免会有些膈应。 “你还是决定要跟他……” “妈妈。”蕾娜活泼的笑脸变得严肃起来,她非常认真地说,“我认为我是喜欢他的。如果非要和这世上的某个人共度余生,那一定会是他。” “我没有在报恩,我是真心想和他在一起的。只是爱情和利益纠葛在了一起,难免叫人看不透。” 徐梅在那头轻轻叹了口气。算是一种释怀。 “等一切都结束,你们就举办婚礼吧。虽然不会太隆重,但妈妈和其他家人都会真诚地祝福你们的。”女人的嘴角带了一丝笑意,好似已经看到了他们盛装出席,相约白头的美好模样。 蕾娜也笑了。梨涡深陷,甜得醉人。 乔霖一定也很开心吧。 ABO小妈文学:白切黑大小姐×父亲的男续弦 他以为有机会和她在一起就是幸福和幸运的极限,殊不知在大洋彼岸的另一国度里,有着他深爱的女孩悄悄为他筹备的婚礼。 乔霖没有过正式的结婚典礼。 老头把自己的利弊得失看得比任何情感都重要。盲目的高傲自大,不听任何诋毁。 他觉得自己在台上站着,邀请过来的那些家伙们却在台下窃窃私语地看笑话,会让他非常掉面子。 好在妻子熨帖暖心,只含笑应下,一点龃龉都没有。 有谁不期待一场浪漫的婚礼呢? 前提是要和对的人。 蕾娜认为,当他迈入她亲自着手准备的婚礼现场的时候,他一定会很开心。 但要是哭出来就不好了,亲嘴的话,甜味会变咸的。 蕾娜一直在隔间里休息,期间没有再出来。 这里并没有要守灵的说法,敬香也只是因为逝者的两任妻子都是东方人,算是作为最亲密的配偶的一种送别方式。 她平躺在沙发上,抽了枝白玫瑰,双臂交叉放至胸前,闭着眼。 是安息的姿势。 这样还不错。 蕾娜想。 好像一切都静了下来,世上凡尘往事,纷乱繁杂,皆被抛诸待焚的空壳肉躯后,留下来的只有她未亡的灵魂。 哦,不是她。 是他。 窒息啊窒息。 无知觉的窒息。 可能到死,他都只以为那不过是一场呼吸不畅的梦。 难受,又不太难受。 他算死得其所吗? 是不是太轻松了点? 要把那稀疏的暗黄色发丝从头皮上一根根扯下,还是将他松弛皱裂的老皮一寸寸剥开,又或是把那肥腻熏人的脂肪油膏一点点刮净,扔进锅炉房里慢慢炼化…… 想剖开他的便便大腹。打掉他的牙齿,割掉他的舌头,塞进他恶臭的肥肠里。 不让他再骗妈妈。 想割断他的手脚,碾碎他的阴茎,扔进外太空的黑洞里。 不能对乔霖有非分之想。 他配不得善始善终,连火化成灰都是对这星球的玷污。 侮辱他的尸体一定很快活。 可她不会犯罪,她是个好孩子。 蕾娜心中被邪恶的念想侵占。她一瓣瓣撕着手里的玫瑰,洁白片片纷扬,轻轻盖住她黑色的裙装。 是必须忍耐的伪装。 乔霖敲了门,无人应。 他插上钥匙,旋开门锁。往里走了几步,看到想见的人,松了一口气。 来到沙发边,然后蹲跪下来。 “蕾娜。”乔霖抬起手,抽走她掌中被扯得几乎只剩花蕊的秃枝,温声询问:“神父要主持追悼会了,我们出去吧?” 被吵醒的蕾娜缓缓睁开眼。浓密的金色眼睫像被放了慢动作后,振翅抖弄的蝶。 仿佛能从那翻卷的长睫上,筛落一层闪着金光的鳞粉来。 “我好像要坏掉了。”蕾娜轻声开口。饱满的、樱桃似的唇瓣微微张启,粉色的舌尖随着字音跳动。她的眼神空洞,不知在看向哪个时空的自己,“能从我包里拿几颗糖出来吗?我想含着。” 乔霖心疼她,却不知从何安慰,只顺从的照做。修长的手指略过那些叫人脸红的杂物,翻到最下面,包装精致的糖果。 他拆了糖纸,一颗颗喂给她,问她为什么要一下子吃这么多。 “我必须在嘴巴里塞满糖果,把舌头都抵住。不然他入葬的时候,我怕自己会笑出声来。” 蕾娜捂住像贪吃的松鼠般鼓起来的小腮帮,开心得眯起了眼睛。 她跟着乔霖来到教堂,中间隔着两个人的距离,站在第一排。 女孩的嘴里含着四颗不算大的糖粒。表情不显异样,但保险起见,还是拿了块黑色蕾丝方巾挡住自己的下半张脸。 蕾娜捂着上扬的唇线,偷笑。 香甜诱人的糖果是魔鬼在人间的化身。 可不能被发现,在这庄严肃穆的教堂大厅里,死者的女儿正与恶魔唇齿勾连。 忍着恶意听完了他虚伪的生平,又装模做样地完成了不诚心的祷告。那沉重的棺材被四人一人一角抬向墓地。 蕾娜和乔霖跟在后面为他送葬。 规定是不能嚎哭。 估计也没几个人真想为他泣泪。 这样也好,保护了他漂亮娇柔的遗孀的妙嗓,让他今晚能在自己女儿身下放声承欢。 蕾娜的表情是端庄沉静的。缓步跟着队伍走,心里却想着不堪入耳的下流情事。 乔那么想生孩子,要不要先让他适应一下? 产卵怎么样?好像挺适合他的…… 新买的拉珠比肛塞大不了多少,应该能吞进去。 吃多长比较好呢?要不要塞满…… 要对着他沉睡的棺材亵渎他的未亡人吗? 是不是太刺激了…… …… 她的思绪飘得实在太远,一时收不回来,直到站在她身边的乔霖凑近了提醒她。 “蕾娜,要献花了。” 他递给她一个十字架和一束紫色的菖蒲,语气隐隐有些激动。 “快要结束了。” 棺材上有天鹅绒布遮盖,蕾娜不需要面对男人化了妆的老脸。 不然她会觉得他像个小丑,然后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把手里的东西隔着棺材板,通通砸在他那颗秃驴脑袋上。 但她没有那样做。 她只是弯腰在绒布上乖乖放好该放的东西,用黑色的手帕抹了下眼角并不存在的泪珠,就默默退居一旁。 在开满了洁白无瑕小花朵的棠梨树下站着。 几颗小巧的木梨从树梢掉落,跃至她肩头。 蕾娜没有扫掉,而是让这些调皮的“精灵”陪着她看戏。 乔霖也献完了花。站在墓地边闭着眼祷告了一会儿,才低着头缓步移到蕾娜身边来。 “装得可真像。”蕾娜面无表情地看着人群一个接一个的撒花,脸上都带着悲痛的表情。觉得大家真是够格的好演员,同样的虚伪至极,“你在想什么?” 乔霖依旧低眉顺眼地垂着头,颈子微弯,看着就婉约良善。 然而说出来的话可就没那么有良心了。 “我说……丧居后的祭亡灵仪式就不给他举办了,希望他不要在意。” 他们买了后天的机票,可等不到为他祭奠的那天。 “哦。那可真是,太抱歉了。” …… ABO小妈文学:白切黑大小姐×父亲的男续弦 在乔霖高效率的协助下,财产清算与转移工作很快完成,蕾娜也与那群有着狼子野心的吸血虫们彻底切断了联系。 妈妈为他们准备了一栋新婚别墅。当然这件事没让乔霖知道。 回国后。蕾娜拉着乔霖,连行李都没放下,就转机去了另一个地方。 是个酒店。 她说这里最近几天有大型活动,她很感兴趣,而且太久没回来了,想借着旅游的机会放松一下心情。 乔霖欣然同意。 他们在酒店里住了快半个月,乔霖每天都开启着日夜纠缠模式。 早中晚各催一次,如果蕾娜睡得晚,凌晨还要爬到她身上发情。 比酒店发放的一日叁餐还要准时。 蕾娜被缠得烦了,就用各种道具把他体力玩光,反正说什么都不愿意上他。 跪着的乔霖感受后穴里跳蛋的刺激,哭得更大声了。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我没有不爱你。” “那你怎么都不上我?” “我上你了,这些不都是你用过的玩具?” “我要的是你……!”乔霖咬着唇,清隽的面容挤作一团,很是气急败坏,“你明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蕾娜将脸上的水液擦干,看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时间,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哈欠:“你今天起得可真早。” 见她收拾完了,乔霖敛了自己的脾气。忙不迭地走上前去,抱着她亲。 再怎么不开心,早安吻也不能落下。 “今天又换了新主题,我们下去换装吧。”蕾娜推着他的胸脯,把自己从他怀里解放出来,提议道,“天气真好,一定会很顺利的。” 酒店一楼是个巨型酒吧。最近举行了一场为期十天的化妆酒会。人们每天都可以依据不同的主题内容换新的装扮,结交新朋友,玩得十分畅快。 酒店的房客拥有免费换装的资格,妆造人员会为其进行最合适的装扮。 酒会的氛围实在是好,蕾娜叁不五时就扯着乔霖参加。他也习惯了陪她玩闹。 乔霖心里并不抗拒。但昨天他求欢的时候遭到了连续否定,不说被插了,她甚至都没摸过他的屁股。一送上去,就被退避叁舍。 他被狠狠伤到了。 “你还想着去玩呢?我生气了你没发现吗?你应该哄我才对。”乔霖嘴上愤愤不平,手却很诚实,拿着梳子仔细又小心地帮蕾娜顺头发,“你今天要扎什么发型?” “会有人帮忙做的。”蕾娜握住他的手腕,让他不得不停下动作,“哄你?怎么哄?” 说完她踮起脚往他左右脸颊上各亲了一口:“这样可以吗?” “不够的,我还要……”乔霖还想讨要些好处,却被躬身的她从臂膀下逃了出去。 “你还是省点力气吧。今天的聚会时间很长的,别到时候体力不支晕倒了。”蕾娜已经走到门口去换鞋了,丝毫没给他反驳的机会,“不来我就先走了哦。” 眼见得她要推门出去,站在原地置气的乔霖绷不住了。徒然地跺了跺脚,鼓着腮帮,最终还是顺从地追了上去。 今天化妆的时间格外的长。 乔霖在房间里被人侍弄着换上了一套香槟金的秀禾服。上面金丝缠绕,串珠玎珰。据说这整套嫁衣上精致的珠绣都由匠人手工缝制,连袖口都缀了一排成色极佳的南洋珍珠。金粉错落,色彩搭配华美雅贵却不显雍容繁复。修身的立体剪裁将他疏朗俊逸的形体美完全彰显。古雅的风格、秀丽的用色、细致的绣工和巧妙的设计构思让这件裙装的精美华丽发挥到极致,更衬得穿上身的主人容姿极盛。 这次的装扮比前几次更加上心,连头饰都美得像被收藏家珍藏的艺术品。 乔霖是短发,戴不来复杂的发冠。服装师给他准备的是一对做工精细工致的步摇对夹。 金色的花片花枝和淡雅灵动的流苏,镶嵌其上的水晶花卉和盘旋的蝶。真应了“头上金爵钗,腰佩翠琅玕。明珠交玉体,珊瑚间木难。”这诗词。 绚丽夺目的装扮和润泽如玉的洁白身躯。裙裾翩翩,环佩琼玉。 化妆师看着镜中姿容既好,神情亦佳的秀雅男子,只觉得自己寡淡无趣的职业生涯终于有了个值得铭记的高光时刻。 还真是美得不可方物。 乔霖懵懂地坐着,绷着身体被几人折腾来折腾去。小心翼翼地用指尖触了触裙摆上细密的浮雕珠片绣,终是忍不住开口发问:“这次怎么这么隆重的……大家都这样?” 发型师听闻笑得更开怀了。眼睛都眯得看不见,露出八颗洁白牙齿,乐呵呵地说:“都这样,都这样。到时候你就能看见了。” “是不是弄太久了……”乔霖有些不安地捏着手指,坐的时间长,屁股都要麻掉了。他心情有些低落,郁闷地嘟囔,“我想蕾娜了……” “蕾娜?”理着上衣珠帘的服装师和其他几人面面相觑,对着彼此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是你的伴侣吗?” 第一次跟外人大方坦白关系,乔霖还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点了点头,声音都清亮了许多:“是、是的呀。我怕她等不及,会先走掉……” “不会走的啦!”负责化妆的小姐姐被他的羞涩逗笑,勾画完最后一笔唇彩,满意地看着镜中气色不错的男人,点了点头,“但也不能让她等太久哦。” “今天的会场在15楼,你可以去那里找她。”服装师确认过每一根珠帘都处在该待的位置后,扶起坐榻上的男人,亲切地询问他的感受,“怎么样?还满意吗?会不会很重?” “我喜欢的,谢谢你们。”这次的妆造比前几次更对他胃口。比起那些西方式的鬼怪、宫廷题材,他更爱东方文化。这让久居国外的他很有归属感。而且这套服装看着富丽大方,却意外的轻便,并不压身,行动起来也很方便。 看样子这次新换的化妆团队比以往高了不止一个等级啊。 “那就好。”几个女孩都松了一口气,捂着嘴巴偷笑,交头接耳的窃语,“那位小姐可以安心啦。” ABO小妈文学:白切黑大小姐×父亲的男续弦 身上的打扮实在过于隆重,乔霖心跳得有些快。踏出房门,四处看了一圈,发现还有着同样中式打扮的游客,松了一口气。 等到了电梯,他先走进去,后来又乌泱泱涌进一群人,各拿着一枝包装好的洋桔梗,看见他后都露出一个温和含蓄的笑,然后转过去站好。 乔霖只以为他们是出于礼貌,也还去一个微笑,然后握着双手,乖乖站在角落里。 好在里面虽然拥挤,却给他留出了足够的空间。精致的装扮没有受到丝毫威胁。 电梯到达,乔霖本想等大家先出去,自己最后一个走。却不想他们出了电梯后就停驻在门口,分成左右两排,为他让出一条小道。 眼前的一切让乔霖有些摸不着头脑。踌躇着挪动步调,大家竟纷纷举起了手中的花朵,一枝接一枝地递给他。 乔霖稀里糊涂地结过,一步步走出人形通道,但这并不是结束。 宽敞的过道上每隔一米就站着一个穿着国风礼服的女人。依旧是颜色不一但都开得灿烂的洋桔梗花束,按顺序接连递送给他,口中还说着不重复的祝福语。 “要开心呀。” “您今天真美。” “祝您万事如意。” “望您平安顺遂。” “幸福,一定要幸福喔!” …… 等他走到紧闭的大门前,怀里缤纷的花卉都快要抱不下了。 他还在困惑。一切都那样突然又莫名,平时运转很快的脑子都要宕机了。 未等他想通一切,面前的白色雕花大门缓缓打开,里面通向另一个光亮的世界。 对称式的新国风建筑设计。两边是坐满了宾客的圆桌,正对着的舞台四周是铺满水墨画的屏风,背景中央是镂空的巨型圆窗和缀满枝头的横斜错落梅花丛植。纱幔、丝带、挂起的流苏灯笼、地上成簇或垂吊半空的各式花卉、精巧的桁架搭建,以香槟金色为主,其余淡雅色系为辅。整体融合交汇,相映成趣。典雅又不落俗套,是独特又颇具新意的中式审美呈现。 而连接宽广舞台的是一条设置着高雅浪漫路引的丝绸铺成的过道。 乔霖被眼前的一切震慑得怔住,呆呆站在原地。人们转身将视线投注在他身上,掌声四起,为他鼓舞祝福。 “乔霖。”与他装扮相似相配的女孩从台后走出来,手中抱着一束开得繁盛的洋桔梗花束。眼含笑意,温柔地呼唤他,然后下了舞台,一步步朝他走去。 她已经站到他身前了,他却无动于衷。只用力的绷着表情,然而忍不住下撇的唇线出卖了他的心情。 “要和我结婚吗?” 音落,泪盈满眶。 “别哭呀。”蕾娜笑着牵起他的手,脸上依旧挂着俏皮的笑,宝石般明亮清透的眼瞳在气氛的烘托下也不禁湿润了,“妆会花的,我想你做最美的新娘。” “你怎么……这些我都不知道……”乔霖吸了吸鼻子,一边被她牵引着走向舞台,一边努力把泪水憋回去。因为过于惊讶,语言系统都要紊乱了,“呜呜呜我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太奇怪了……一切都、都好、好出乎意料……” “不哭、不哭哦。”蕾娜抱住他,拍拍背,送去安慰,“你还没回答我呢。” “乔霖,你愿意嫁给我吗?”问话温柔缱绻,又饱含着深情。叫人很难不动容。 “我、我当然愿意!”这次的回应没有半分迟疑。 “哈哈,那你不再是我的新娘,而是我的新娘啦。”蕾娜开了个伦理玩笑,想让他放松些,反倒被人嗔怪地瞪了一眼。 “没有司仪的,交换戒指要自己来哦。”说着,她从脖颈上取下一条垂落在她胸口,串着对戒的项链。捉着他的指尖,将其中一个指寸稍大的婚戒缓缓戴入他的无名指,语气珍而重之,“这是我从心上取下的爱的信物,送给我珍爱的心上人。” 乔霖的指尖发烫,施加了沉重分量的左手微微颤抖。 她怎么这么会说情话,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会哭花脸的。 心情过于紧张,当他替对方穿戴婚戒的时候总是对不上。蕾娜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只用温柔的视线鼓励着他。 二人终于戴上做工玲珑精美的同款钻戒。乔霖总算松了那股积蓄在胸口的气。 “希望我们的爱恋永不落幕,爱与被爱都不辜负。”蕾娜环住他的脖颈,男人配合地弯腰。 他眼含热泪,在众人欢声笑语的祝福中,与爱人拥吻。 To be continued…… 新篇章宏观/微观基础设定 国家模式: 国家内某资本一家独大,操控政府。 其余资本统称“贵族”。受制于(被大资本操控的)政府,又威胁到独大的资本/政府。 所以被大资本操控的政府(以下统称政府)为了保全自己的绝对地位和主导统治,企图控制其余分散资本和普通群众,设置了很多不合常理的要求,例如:要求“贵族”子女入侵公办学校,用类似于金字塔制度的各种方式打压群众,磋磨他们的脊梁,将其彻底压制、奴役。 为了自己的统治完全处于滴水不漏的绝对领导位置,政府对学校、公司甚至国家出入境管理都很严格。普通民众几乎不可能有机会转学、跳槽、跨国,必须按部就班的生存。以防他们有机会抗争。 “贵族”虽然有权限出入境,但审查特别严格。因为怕他们叛逃国外拓展业务融资或是想倚靠外界扩充自己的力量去夺权,会动摇自己的统治地位,所以只有不偏左也不偏右的中立派才有可能通过审查。因为只有这类“贵族”才不会在可能爆发的政府ד贵族”/资本×群众的战争里站队。他们只会明哲保身,能躲就躲,于各派力量而言,反倒更安全。 金字塔制度: 越往上权利越大,最底层地位越低。 奴隶有对应的主人。按游戏规则来说,奴隶只会是主人一个人的奴隶。只有主人才有完全掌控其身体乃至生死的权利。 但顽劣的孩子们通常不会这样做。 不被带在主人身边的奴隶、主人牌被收起的奴隶等很多情况下都属于无主之物。这时的他们就成了全校人的奴隶,可以被任何人肆意玩弄,只要不出人命。(死亡需要担责,除了‘贵族’,其他人也不敢做到这地步。但他们都会踩着最低线糟蹋他人。) 一次主仆游戏持续时间为十五天即半个月。只要奴隶不死,就必须坚持这么久。期间没有休息期。 轮换中间会空一天,一天后游戏重启。 疯狂校园篇:三观端正富家女×校园霸凌受害 蓝藤一进教室,就发现自己本该空无一物的桌面上放着一块金色的胸牌。 上面刻着“主人Master”的字样,周围还绕了一圈藤蔓,做工十分精致。 “蓝!你回来了!”路过的女孩不经意朝教室里晃了一眼,瞥见熟悉的人后,又折返回来,惊喜地拍着窗。 蓝藤被响声惊动,收回打了结的思绪,推开窗户,和外面的人打招呼。 “是,今天刚回来。”她拿起桌面上的小物,举到朋友眼前,疑惑地问,“莹莹,你知道这个是谁的吗?怎么会在我桌子上?” 詹莹莹眯着眼睛仔细瞧,看清上面的纹路后,倏地笑开。 “这次轮到你了呀,蓝。” “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这是给我的?”蓝藤皱着眉,困惑的样子像只闹情绪的小猫,逗得詹莹莹咯咯直笑。 “是啦,你去国外当交换生,自然不知道这两个多月来发生了什么。”詹莹莹迭着双臂,撑在窗台上,给她补起课来,“我们的制度变了。那几个家伙新设了个什么金字塔制度,正顺位当主人,逆顺位当奴隶,反正乱得很啦。我算算啊……你应该是顺位第六,今天是你上牌当主人的第一天哦,期待吗?” “期待什么?他们是有什么大病吗,奴隶制度都废除多久了,还玩这种主仆游戏。拿人权当笑话吗?”蓝藤感到恼怒,这简直是在挑战她的道德底线。攥在手里的胸牌并不似它看上去那么美好,反倒是个可怕的斩令牌,牵制着无辜的受害人。 “蓝,你别这么激动。社会就是这样的。当政府要求我们这些高官子弟入驻普通学校的时候,它的目的已经不单纯了。”詹莹莹的嘴角还是上翘着的,眸光却变得深幽起来,语气亦压低了许多,“你要珍惜这次机会。要知道这都是大家一票一票投出来的。每人叁票,‘庶民’一票记一分,‘贵族’一票记十分。你在学校的表现实在太佛系了,都没几个人记住你。我们组委会看见你在庶民区的得票数太低,纷纷投你才把你拉上来的。虽然是因为我们喜欢你,但也不能这么白眼狼吧?” “当然,就算你不是大家的朋友,我们还是会救你。如果连‘贵族’都沦落到了金字塔的低端,我们的权威性可是会大大降低的。” “我……”蓝藤盯着掌心的金片,只觉得分量沉重,心里堵着,再也说不出其他话。 “唉,我知道你从小就心肠软,接受不了这种事,但你要这样想……”詹莹莹还是很珍惜这个朋友的。蓝藤哪里都好,就是束手束脚,不愿去尝试新鲜事,“这游戏不会因为你一个人拒绝参与就停下来。如果你不当,权力就顺延给下一位,还是有人要受苦。你收着,至少能救一个人,是不是?” “不过你的善良在有资格完全掌控他人的身体人权后,还能做到从一而终吗?”詹莹莹盯着她那双仿佛从未沾染过世俗尘埃的秀澈眼瞳,面上带了一丝戏谑的自嘲,“我也曾以为自己是个‘好人’。可当权力真的移交到我手上时,还是没忍住滥用了它……” 她并没有告知蓝藤,她对她的“奴隶”做了什么,但那似悔恨似愉悦的扭曲面容,让蓝藤不寒而栗。 “那就祝你能守住自己的底线。”詹莹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辨不清是虚伪还是真心,“做最好的‘主人’。” …… 蓝藤拉开椅子坐在上面,细细端详着手里的胸牌,若有所思。 她今天来的早。因为要把行李放到寝室,还收拾了上课需要的物品课本,所以直到现在,教室里也只有她一个人。 詹莹莹是他们自己设立的组委会的秘书长。今天游戏新开一轮,她要早点到校做记录。 她告诉蓝藤,等会儿还要来找她。做好心理准备,可别被“惊喜”吓坏了。 蓝藤在收拾教室后面的储物柜,同学们陆陆续续地到了,见到她,都欣喜地和她打招呼。 “阿蓝。”一个留着妹妹头的女孩蹭到她身边来。这是她的新同桌,也是她交换留学前,在班里结交的朋友,“我在排行表上看见你的名字了,这次轮到你了,是不是?” 蓝藤把最后一本书按顺序放好,合上柜门,叹了一口气。 “是这个吧?”蓝藤从校服口袋里掏出那块小金牌,摊开掌心给她看,“嘉妮,我并不想……” “不!这东西很重要!”嘉妮捂住她的手,包住那块闪着金光的胸牌,“你一定要收好,平时要带在显眼的地方,不然……” “不然?” “不然‘奴隶’就会变成无主之物,沦为全校人的玩物,下场只会更悲惨!” “什、什么?!”蓝藤震惊地瞪大了眼睛,这种物化人格的东西她还得每天挂着,真就逃不开这魔咒了是吧? “拜托你救救那个人吧,我相信你会是个好主人的,对不对?”嘉妮的眼中含着殷切的希望,还有丝丝泪光。那是为另一个人而流。 “救……谁?” 蓝藤没来得及得到答案,预备铃响起,大家都归位坐好。 没等来督促的老师,反倒等来了一群敲锣打鼓撒着花的不速之客。 “当当当当~”詹莹莹站在讲台上,拍了拍桌子示意大家肃静,然后哼了曲小调,面上带着快活的笑,像一朵盛开的山茶花,灿烂无比,“下面有请,礼物登场!” 几个人推着一个载了大号礼品盒的小推车走进来,还时不时撒几把彩花,吹两声刺耳的小喇叭,叫人亢奋不已。 礼盒被他们抬上讲台,詹莹莹看着下面紧绷端坐着的蓝藤,笑得别有深意。 “那么,就请我们的礼物主人,来亲手开启它吧!” 被点到的蓝藤颤栗了一下,嘉妮在桌下握了握她的手,安抚她。 “上去吧。” 疯狂校园篇:三观端正富家女×校园霸凌受害 蓝藤走上讲台,背对着全班同学,站在礼品盒面前。 “打开它吧。”詹莹莹做了个请的手势,其他人也一同举起了手中的花筒礼炮。 蓝藤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缓缓开启盒盖。在一片纷飞的彩色礼花中,看见了一个谈不上熟悉的人。 男孩莹白的玉体被红丝带歪歪扭扭的缠着,从脚踝一直攀到脖颈,然后在头顶上打了个大大的,歪斜的蝴蝶结。 项圈上的锁链和阴茎上的锁精环扣在一起,长度不够,所以必须弓着身子。 蓝藤看他这副模样,不禁想到那红白配色的拐杖糖。 虽不合时宜,但总觉得有股勾人的甜意。 见了光的男孩抬起头来,含着湿意的瞳孔在看清眼前人的瞬间,陡然放大。 然而他嘴里塞着红玫瑰样式的口球,所有的呼救全都化作破碎的呜咽,力不从心地从狭长细窄的鼻腔中艰难传达。 蓝藤知道这个人。 在她成为交换生的前半个月,这个男孩悄悄在她的桌肚里寄了情书,然后在无人的图书馆后围,向她正式告白。 他的情书写得很打动人。把令他心动的细节都写了出来,以证明自己不是见色起意,而是真的喜欢她这个人。 信的最后有署名。 他叫戊星泽,她一直记得。 蓝藤没有接受他的交往请求。 但她大概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在他们这群名义上的“贵族”入侵这所学校前,他一直是学校里最受瞩目的人。永远的年级第一和毋庸置疑的校草。冷冷清清的性格,宛如高岭之花般难以采摘。即使是生人勿近的冷脸,也凭着优越的外表,拥有了一大批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不分男女的追捧者。 这样的人,怎么会沦落到这般田地? 票数不可能作假,连她都是被朋友们投上去的。 得了能摘星的机会,就把那耀眼的、原本高不可攀的发光体拽入淤地深渊,再狠狠踹上两脚。势必要将那曾盈了自己满目的星河,糟践得渣都不剩。 蓝藤看着可以说是浑身赤裸,屈辱至极的男孩的脸,冷笑了一下。 人的劣根性,还真是恶得可怕。 男孩被她凉薄的笑容惊住。未着寸缕的身体在五月和风的吹拂下,升腾起了鸡皮疙瘩。 未等他多做脑补,身上一热。 她把自己的校服外套,披在他的肩上,然后拢了拢。 墨绿色的西装套在他身上,他更像一个专属于她的圣诞礼物了。 蓝藤如是想。 “他是我的……‘奴隶’,我不想给其他人看。”蓝藤下了很大决心才硬着头皮说出那两个字。她不好意思看他赤裸的身体,但也注意到他的身子不正常的弓着,还轻微的发着抖,许是很难受。 她只想快点把众人遣散,然后快点处理掉这个麻烦。 “还有什么要说明的吗?”蓝藤看向詹莹莹,“没有就让他回去上课。” “他没地方去了。”詹莹莹指了指她的课桌腿,笑着说,“把他项圈上的锁链绑在上面,他是你的附属品,不能离开你。” 蓝藤不满地蹙了眉:“那不是跟狗一样?怎么能……” “可能比狗更差。”詹莹莹打了个手势,招呼众人离开,“如果你不看着他,他就会成为大家的玩物,你自己选吧。” 闹出这一摊大事的人已经走了。 蓝藤受了太多惊吓,一时难以平复。给他拆蝴蝶结和皮质手铐的时候,指尖都在发抖。 “那个……这个链子你自己取吧,我去给你拿套衣服。”锁链的另一端连着阴茎根部,她实在不好意思面对那里,“你先在盒子里蹲着,别让他们看见,好吗?” 戊星泽点点头,缩进那个狭窄的空间里。光洁的背上盖着女孩的外套,漫出的香气往他鼻子里钻,兴奋感侵入他的大脑。被箍住的性器不可遏制地涨大了一圈。 储物柜里有运动服。学校发的时候她刻意拿大了一码,但他穿应该还是小了。 总比没有好吧。 蓝藤用力关上柜门,金属的碰撞让那群叽叽喳喳议论吵闹,甚至还想凑上去看热闹的人们静了一瞬。 “别他妈吵了,都给我转过去!”蓝藤一边迈着大步往前走,一边发怒地喊。堆积的情绪在这一刻得到了宣泄。 她是班级里唯一的“贵族”,就算没这害人的金字塔制度,也无人敢与她作对。 被强大的“女友力”保护着的戊星泽,性器彻底振奋了起来,在手中跳了两跳,射出一股积蓄已久的浊液。 脚步声越来越近,他连忙捡起那根曾捆住他的红丝带,擦干阴茎上粘稠的精液,又把盒子上的大滩水渍胡乱一抹,转了个向,挡住她的视线。 “你还好吗?”蓝藤躬着身子关切地询问,语气十分柔和,跟刚才那个下令让全班人掉了个个的气场浑然不同。 她把手里的迭好的衣服递给他,男孩想站起身,结果双手被背拷了太久,腿也无力,直接向她倒去。 蓝藤忙伸出手接过他,身上披着的外套滑落,他一丝不挂的落入她怀里。 疯狂校园篇:三观端正富家女×校园霸凌受害 “不好意思,是我考虑不周。”蓝藤把他扶稳,让他撑着桌台,然后抖散运动裤的裤腿,撑开裤腰,“你能抬下腿吗?” 戊星泽无措地夹了夹腿,羞愧地摇了摇头,声音又小又哑:“我、我没穿内裤,会弄脏……” “没关系,我不介意的。”蓝藤不好去看他的身体,只能将视线落在他脸上。见他扭捏,便露出一个鼓励的笑,开玩笑地说,“你也不想在学校里光明正大的遛鸟吧。” 男孩被逗得全身都泛起了烫。 莹白玉体攀上一些娇俏的粉。他犹豫着点了点头,对着女孩,慢慢抬起肌肉匀称笔直的长腿,朝她撑开的裤腰口伸进去。 两只全部伸进去,女孩依旧别着头,帮他彻底穿好。 屁股那里有点卡住,明明看着是那种劲瘦矫健的身形,臀部却很有料。挺着那两团丰盈软肉,让她的行动受了限。 蓝藤还是碰到了他的身体。 软软弹弹,勾着裤子腰圈的拇指陷进去,手背上的温度感觉神经末梢很丰富,她能察觉到那块地方与其他皮肤的温度差。 其他都是微冷的,只有屁股是温热的。 想捏一捏…… 蓝藤为自己跑歪了道的想法感到羞耻,她只好用力往上拉,企图速速结束战斗。 男人闷哼一声。 蓝藤下意识回过头,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问题。 人家可比自己多了根东西。 他的茎身的颜色偏向他本身的肤色,龟头和阴囊是淡淡的粉。形状干净漂亮,打眼一看,大小足够唬人。 蓝藤没亲眼见过男人的性器,乍一看,虽然吓了一跳,但好在没被丑到。 男人宝贵的命根子被可怜兮兮的挤出裤腰外。饱满的臀肉占据了大半空间,她又忘了要给丁丁留地,直接把它刮到了外面,还非要往上撑。 结果就是他的阴囊被迫往上挤,睾丸都要变了形。 原本玉器般色泽漂亮的性器被挤得充血涨红,比起最初更显狰狞。 蓝藤慌了手脚,松懈了手上力度,弹性的皮筋打在他屁股上,抽出一声清响。 “我不是故意的……”蓝藤羞得不知如何是好,捂住巴掌大的小脸,都快哭出来了,“对不起!” 男孩忍住囊袋上的抽痛,勉强扯出一个笑,安慰她说自己没事。 只是喘声忍得艰难。 蓝藤说什么也不愿意自己动手了。戊星心里泽觉得可惜,但也不好请求她继续下去,只能慢吞吞动作,自食其力。 “我、我穿好了……”他把拉链拉到最顶头,立起来的领子遮住他半截雪白玉颈,连同耻辱的项圈一概被掩藏。 但挡不住滑动的喉结和随着转向凸显的颈动脉。 男性的身体总有些出人意料的性感部位。那不同于女性的妩媚纯洁,是另一种源自荷尔蒙的诱惑。 “我没有你能穿的鞋子……”蓝藤还是不好意思细看他。哪怕他已称得上是有衣蔽体,没有过分暴露,她也只是将半个身子扭过去,伸出手给他借力,“你先从里面出来吧,等下课了我再去给你买一双。” 他们学校体育课查的严,必须身着标准运动服和运动鞋,不然就要受罚。便利店看准机会进了一堆运动装,靠着这群忘性极大的学生们,小发了一笔横财。 “谢、谢谢你。”戊星泽小心翼翼地搭上她的手,只觉得女孩的掌绵软得要命。他都不敢真的用力,怕把她的掌弄伤。 对方说话的声音太小了,细若蚊呐,听得费力。蓝藤猜他或许是因为所谓的低级地位而感到难堪。羞于面对她,亦不好再与人放声交谈。 本想提一嘴让他大点声,转念一想估计只有她这样近距离的人才能听见他所说。满足了她凭空生出的私欲,便也随他去了。 蓝藤把空纸箱拆了迭在一起,扔到外面。中间好像沾到了什么不明液体,黏糊糊的,触感十分奇怪。洗手间隔的远,来来去去不方便。只得抽了几张湿巾又挤了坨免洗消毒液擦了又擦,心里才舒服了点。 一直跟着她的戊星泽可谓胆战心惊。 好在随着时间推移,精液已渐渐变得透明,没让女孩有往那个方向思考的机会。 但一想到她的手碰过他的体液,身体就忍不住燥热起来。 蓝藤专心致志穿外套,没能注意到男孩涨得虾红的脸色。 再回教室,蓝藤下令让他们都转了回来。带着戊星泽走到自己的课桌边。刚准备坐下,只见男孩先一步蹲了下来,吓得才弯曲的膝盖立马打直,扯着他的胳膊把他拉起来。 “你这是干什么?” “……他们都是这样做的。” “谁会这样做?” “……奴、奴隶。”这个词还是很难启齿。戊星泽羞于面对这耻辱的称呼,别过脸去,藏住自己愧然的神色。 “可你不是我的奴隶。”蓝藤讨厌这种撕裂的阶级关系,她把椅子往旁边挪了挪,看向同桌,礼貌地询问,“嘉妮,你可以和我的椅子并在一起吗?座位足够宽敞,应该能坐下叁个人。” “当然,当然!”嘉妮忙不迭地点头,殷切地将两把椅子合并在一起,往下坐的时候尽力往右边靠。学校的椅子面积还算大,坐个半边也不会不舒服。 “你也坐下吧。”蓝藤占了中间位置,又拍了拍左侧椅面,催促他行动,“检查早课的老师快到了,别傻站着。” 金字塔底层的人们从没享受过这种待遇。戊星泽觉得受宠若惊,又有些不好意思。谨小慎微地坐下去,基本上只占了一个角。 蓝藤拿手估量过他的臀围,自然知道这一小块立锥之地很难让他坐得舒服。嘴上也说得累了,干脆扯着他往自己这边一拉。 毫无防备地男孩被突如其来的力度拉得全身一晃,又倒在她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他忙直起身,板正地坐好,生怕惹得她生气,“我不是故意的。” “你当然不是故意的。”蓝藤面无表情地从课桌里抽出几本书,摊开放在桌面上。又拔开笔帽,刷刷刷写起字来,从头到尾没看过他一眼,“我才是故意的。” 疯狂校园篇:三观端正富家女×校园霸凌受害 戊星泽不想深入探究她的意思,权当她是为了自己好。咬着下唇,想偷偷贴近她,又害怕被发现。 嘉妮趴伏在桌上,视线穿过旁边端坐的女孩及其利落的笔风,落在那个似乎和过往的清风明月、不染纤尘的形象无甚差别的男孩身上。 真好呀。 一切都是那么刚刚好。 “幸好逆六位休了学,戊同学你才能和阿蓝碰上。”嘉妮趴在桌上嘟囔,提着的心神彻底懈怠,竟大胆地和那曾只敢抬头仰望,从未近前一步的星辰聊起了天来,“要是落在别人手上,可怎么办呀。” 提起这件事,戊星泽整个人都颤了下。喉咙发梗,一时说不出话来。 蓝藤被这话题吸引,停下手上补着记录的笔,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好奇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哦,你刚回来,不知道排名情况。”嘉妮把目光从男孩脸上收回来,专心给落了太多功课的同桌做讲解,“说来也巧。本该归你管的逆六位同学突然得到了政府允许的出国机会,暂时休学,不知干嘛去了。游戏不会中断,按序顺移,逆七位的戊同学和你配对,你又刚巧结束了留学,及时赶了回来。” “一切都那么刚好。可能老天也不想让戊同学受苦吧。” 说着,她不禁对着隔了一个人的戊星泽歪了歪头,笑着问道:“是吧?” 被点到的男孩身体僵了一瞬,恢复过来后,唇角扯出一个生硬的弧度,吐出的字音断断续续,极不连贯:“是、是啊……” 蓝藤疑惑地看了眼他的表情,似是在刻意隐藏什么,紧绷着不敢松懈。 但她察不出端倪,也揪不出突兀的蹊跷,只当是自己多疑作祟,便不再细想了。 “那女孩也真够幸运的。现在政府管控得多严啊。别说出国了,连转学都不准。她一介普通学生居然能在这非常时期被准许出境,可真够离奇的。” “我也有好运啊。”蓝藤从桌肚里拿出一个造型小巧的工艺品,色泽和切割一看就价值不菲。她把纪念品推到嘉妮面前,说是送给她的礼物,“政府对‘贵族’审查那么严格,不照样还是让我出去留学了。我也算是万里挑一的幸运儿吧。” 嘉妮欣喜地接过那颗被镶在玉石里的粉钻。虽然克拉不大,但这精妙的工艺和绝妙的设计,价值已远超于原石本身。 巨大的惊喜显然冲击到了她的神经,连着说出的话都有些无遮无拦了:“当然得严查了。政府就是怕你们这些同样手握重权的‘贵族’叛逃或是妄图接触外界力量扩充自己去夺权。你这种不偏激的中立派反倒是最值得信赖的。” “嘉妮。”蓝藤在唇边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谨言慎行,小心被抓哦。” 得了警醒的嘉妮吓得全身抖了一下,手上的工艺品也没功夫细看了。仔细收进口袋,瘪着嘴巴,不再多言。 之后蓝藤依旧专心做自己的事。嘉妮掏出本卷了边的漫画,藏在课本下偷看,也时不时侧头去瞟另一边的男孩。 戊星泽还是很局促。腰板挺直,头却低着。握成拳的手放在膝盖上,别扭的不行。 蓝藤一袭蛋卷长发,发质浓密柔顺。两侧鬓发被别在耳后,透气的刘海随着手腕提笔动作微微发颤。缕缕清风穿过未合拢的玻璃窗吹进来,拂动女孩翘起的发梢,氤氲的清甜花果香波随着鼻息,侵入男孩的身体。 给予大脑皮层莫大的刺激。 他不安地揉着膝盖,更不适应了。 期间有巡查的负责人来过一次。见他们叁人并排坐的突兀,本想张嘴说些什么,却被冷着脸的蓝藤吓住,慌乱将对“奴隶”的嘲讽咽回肚里。 蓝藤长相很甜美。她天生皮肤白皙,颊上又跟打了腮红似的,常带着一抹淡淡的蜜桃粉,倒是为她病态的苍白肌肤添了些许气色。左眼瞳孔下两指距离有一颗浅褐色的痣,配上她巴掌小脸上未消的奶膘,很是可人。 五官偏圆。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水汪汪圆溜溜。水滴鼻小而精致,鼻头有些微的肉感,线条流畅又立体。嘴巴也肉嘟嘟的。上下唇厚度相近,水嫩肉感,天然发红。像颗娇艳欲滴的樱桃,纯欲得叫人想咬一口。 但她视力不算好,有些散光。带着隐形眼镜的时候,很难快速聚焦。她就会压低眉毛,半眯着眼。这时如果皮肉不笑,面相看起来就很凶。 再加上她是身份特殊的“贵族”,就算是老师也不敢动她,受了气也只能灰溜溜自觉下场。 蓝藤见那个男人看着他们这边欲言又止,本想解释两句。刚要礼貌举手发言,却见那男老师抱着文件夹,飞快地转身离开。 走得有些急,好像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他似的。 她只好讪讪收回举了一半的手,看了眼墙上高挂着的时钟,彻底放了笔。 “你赤脚走路不方便,现在也快下课了,你鞋码多少?我帮你去买。”蓝藤把书本合上,转头询问坐在身边的男孩。 “不、不用……”戊星泽连连摆手拒绝,“我寝室里有,可以去换。” 学校实行全员寄宿制,哪怕是贵族也不例外。 制度改革后,学生很少有机会出校。贵族学生有一定的特权,出入相对自由,但也必须住校。当然住的是宽敞的单人间,而像戊星泽他们这些没权没势的学生则分配至普通甚至略显拥挤的六人间。 “那你自己去还是找人帮你带一下……”话未说完,就被竖起耳朵偷听的嘉妮打断了。 “阿蓝,他不论去哪,你都得跟上的。你去哪,也得带上他,不然就麻烦了。” 蓝藤想起之前她和詹莹莹对自己的警示,只觉得头疼得厉害,连带着唇角也崩溃的颤了颤。 “那我不还得陪他去男寝啊!”蓝藤郁闷地扯着头发,蓬松的卷毛被抓成了双马尾翘着。嘟着嘴巴,不满的抱怨。 “我自己去就好……” “你是想死吗?”一听男孩这么说,蓝藤就不悦地瞪了他一眼,“你难道不知道那些‘前辈’的惨状吗?” 逞强的戊星泽想起那些光景,悒悒闭嘴。 疯狂校园篇:三观端正富家女×校园霸凌受害 他当然不想。甚至为了逃避这被安排的命运,有想过翻墙出逃,然后找辆醉酒的车子把自己撞个昏迷不醒算了。 连路线都规划好了,结果偶然得知逆六位的那个女孩突然休了学,他被迫提前一位。恰巧对应的正六位是他喜欢的人,虽然留学去了,但据说这几天就要回来,他还是属于她的。 于是放弃了好不容易找到的突破口,傻乎乎地等她取走他。 本以为至少要忍受两叁天卑躬屈膝、人尽可夫的尘垢秕糠日子,却不想她来得这样及时,一秒多余的苦痛都没叫他承受。 他都要开心得找不着北了。 “现在就去。”蓝藤干脆地起了身,也催促一旁的男孩行动起来,“还没下课,宿舍楼那边应该没什么人。早去早回。” 反正巡查的人也走了,她也不担心会因为自己的单独行动拉低班级评分,逃课逃得心安理得。 戊星泽不好挡了她的去路,也手忙脚乱地站起来。她要去哪,他就跟上,没有拒绝的余地。 也没必要拒绝。 学校因资本注入,很是大修大改了一番。环境设施都到了一流水平,没有扎脚的碎石子路或脏兮兮的煤灰跑道。 但这不意味着蓝藤就可以放心。 “你不能站我旁边来吗?”她停下脚步,等那个隔了她至少叁米的男孩靠近,嘟着嘴巴的样子很像在撒娇,“你要是受伤,我看不到啦。” 他知道她没有那样的意思,但还是不可遏制的起了歪心思。耳根都红透了,胡乱点点头,加快速度走到她身旁。 “呃咦——”男孩的靠近仿佛是一团高高大大的乌云飘过来,遮住了她周身的阳光。蓝藤下意识往旁边一跳,脱口而出,“怎么这么高的?” 至少得差了二十公分吧。 他们之前站着,二人间总归有些距离,观感没这么明显。挨得最近也是坐着,长腿塞在课桌下,没特别大的差异。现在并肩而立,对比高下立见。 或许是觉得自己的举动不太礼貌,蓝藤又挪了回来。一边走一边问他:“你有多高呀?” 戊星泽想起去年的体检报告,哑着声回:“178。” “不可能!”蓝藤对这个数字提出质疑,拉住他不让他走,“你都没穿鞋呢,我才刚过你肩膀,你绝对超一米八了。” “我、我不知道……”靠的太近了,他一低头就能吻上她的发顶。整个人被女孩的暗香包裹,心率飙高得有些离谱。 阳光明媚,抬头看他的话,眼睛会被刺到。保护视力的蓝藤又一次错失了属于她的脸红。 “你这数据得更新了。”比划完的蓝藤松开工具人,回归原位,又走了起来,“你们是吃激素了吗?蹭蹭蹭不要钱似的长……” 戊星泽不知道她口中的“你们”是谁。他心跳太快,无暇细想其他,只能执着于她。 中途又遇到了提前跑去食堂吃早饭的詹莹莹。她盯着男孩脖子看了一眼,似笑非笑地提醒道:“项圈要露出来呀。身份不会因为欲盖弥彰的刻意隐藏就发生转变。反而会因为不乖被人指摘戏弄。” 之前也发生过这样的事。那个学生以为自己把象征着“奴隶”的标签盖住就能平安无事。结果身份早已告知于全校每一个人,不仅没能逃脱,反倒受到了更加变态的凌虐。 戊星泽一点点拉下拉链,确保项圈露出来的同时,自己没有走光。 蓝藤看着那勃艮第红皮项圈上钉着的金色铭牌上,刻着“奴隶Slave”几个字。 字有点小,她必须凑近了看。轻柔的呼吸打在男孩的喉结上,戊星泽小心的咽着口水。 生怕被发现自己的异样。 “这玩意儿还是配套的?”蓝藤摸了摸外套胸口上的胸牌,不知该做出何种表情。 还,挺浪漫的……? 进入男寝并不难。蓝藤身上代表着贵族的别树一帜的校服,就是完美的通行证。甚至于宿管都懒得象征性拦一下。 宿舍楼没有香香的气味,但好歹不臭。蓝藤尴尬的扶着额,丝毫没有要好奇打探的意思。 嘉妮提前说过,针对男性“奴隶”的反而以同性居多。甚至于平时表现为异性恋的男同学或老师也会在得到了权力后,把同性别的男孩子玩成肉便器。 没有人能笃定寝室楼是空的,为了防止意外发生,蓝藤还得跟进去。 戊星泽的寝室在叁楼,不上不下刚刚好。娇气的蓝藤不至于累到。 “你寝室里有人吗?”蓝藤倚在墙上,等男孩开门。 “没有。” “那你进去换衣服吧,我在外面等你。”她对打探他人的私人空间没有兴趣,替他把个门倒还行。 学校太乱,连带着学生也变了。 寝室里除了他的那一小块空间,都混乱得不行。 叁天没洗的袜子和正反两面穿到发臭的内裤扔的到处都是。 隔壁床铺上还大喇喇放着一个精液干涸的飞机杯。 他也不好意思把这惨状现给她看。 略过被禁止穿束的校服,随手拿了件T恤长裤,准备将身上的运动服换下。 脱下裤子一看,裆部不出所料的有一小块深色。 那是泌出的前精。 那抹挥之不去的濡湿似是在嘲笑他的不知好歹。 戊星泽咬住下唇,耳根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疯狂校园篇:三观端正富家女×校园霸凌受害 咚咚的敲门声传来,他忙将女孩的运动服团着塞进柜子里,羞于面对自己的无理。 他跑过去打开门,只探出半个身子,掩住门后的狼藉。 “什么事?” “想到个问题。”蓝藤也没回头看,直接招了招手,要他靠近。 戊星泽又往外挪了挪,从另一个角度看,很像是将自己的脑袋靠在了她肩上。 “放学了怎么办?这里好像不太安全。”想起刚刚路过的男生一直盯着她胸口的铭牌看,直白的目光都快把她烧穿了。非常不舒服。 连她都这样,他的处境只会更糟了。 戊星泽沉默了。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回想起来,其他五个室友都或多或少的参与了这场游戏。以玩客的身份。 尤其是当他被宣布往前顺移一位,提前成为“奴隶”的时候,他们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虎视眈眈。像几只准备分食猎物的野兽。 这所学校危机重重。随便迈出一步都是地雷炸弹,离了蓝藤,他就是个任人亵玩的活人偶,别说保全自身清白了,活着都困难。 “我有个想法。”蓝藤闭上眼睛吸了口气,觉得头疼,“这半个月你就先跟着我吧。收拾收拾生活用品,回我的寝室。” “啊?”戊星泽惊诧的张着嘴,他已经很久没做过这样大的表情了。 “啊什么?难道你还有别的办法吗?” 男孩摇头,反应过来她看不见后,又开口说没有。 “那就快行动起来!”蓝藤回头,用食指戳他的肩膀催促道,“单人寝又不是独栋,要是给其他人看见就麻烦了。快点快点,现在就搬。” 戊星泽稀里糊涂地被女孩赶进去,用最快的速度收好了行李箱。 七分钟。不错,行动力达标。 蓝藤看着手机上的时间,满意地点了点头。 上下打量了眼前拉着行李箱的高个男孩一圈,蓝藤终于明白什么叫时尚的完成度靠脸。 还真有能把普通T恤穿成走秀款的人啊。 “我的衣服呢?”蓝藤见他手上空着,不禁发问。 “我、我洗了再还你吧……”戊星泽不安地刮了下鼻子,生怕内心的邪念被拆穿。 蓝藤本想说不必。换位一思考,又觉得或许这样他心里才能过意的去,便也懒得追究了。 蓝藤拿IC卡刷了门,两指夹着递给他:“都到门口了,别退缩呀。收好。” 明明长相声音都那样甜的,怎么做起事来帅得人腿软。 她的姿态慵懒随性,微昂着下巴,眼神轻佻却不带贬义。连竖着的指都美到人心上去。 戊星泽都不敢多看,收了卡,匆匆移开视线。 她的寝室空间很大,哪怕臭美的小女生杂物众多,也收拾得整洁明亮,一看就是费了心思的。 蓝藤活得精致,绝不允许自己的地盘有一丝污浊之气。桌上摆着扩香石,台上放着无火香薰,夜里还要燃会儿香薰蜡烛。整个房间都充盈着和谐清雅的舒心芳香。 “到时候你就睡充气床垫吧,凑合一下,别嫌弃哦。”她朋友多,之前常有同栋的姐妹跑来过夜,所以床垫被子都是不缺的。 蓝藤翘着腿,坐在泡芙奶油般蓬软的乳色大床上,伸长胳膊握住项圈另一端的真皮拉环,把他拉近一点。 “你最好乖乖听话。”她说,黝黑的眸子深邃难测。似一颗吞噬了群星的黑洞,在斑斓闪烁中静默,“别给我惹麻烦。” 戊星泽被她的姿态震慑到。 他像一只刚得了新窝却被棒打脑门的流浪狗。败犬的品格是在温馨的房间内忍住被刺穿的痛楚,然后用微弱的呜咽应下收留它的主人,所有的命令。 都是应该的。 她见他低着头,周身气息颓丧。和方才踏进门来,暗自藏在羞怯下的夷愉喜悦似乎很不一样。 蓝藤不禁歪了歪头,手上的力度松懈了几分。 “戊星泽。”她第一次叫出他的名字,男孩的心因此剧烈地跳了两跳,“你还喜欢我吗?” 她竟还记得他。 连同他的名字,和俚俗卑下的爱恋。 他不知如何表达内心翻滚的复杂情绪。只沉默,然后缓慢的、重重的点了点头。 是诚笃而坚定的。 “哈哈哈……你好坦诚啊。”蓝藤冁然一笑,脸上的小痣都随着颊肉的拉伸而上移着颤动。她把链条卷在手里,愣住的男孩随着对方轻轻用劲,顺从地躬下身。 女孩抱住他的脖颈,精致小巧的下巴搁在他肩上。二人间的距离是密不可分。 带着甜香的柔软卷发蹭到他的腮颚,漾回一阵轻柔摇颤的难耐酥麻。 “谢谢你。”蓝藤拍了拍他的背,松开他时,眼瞳清亮如如水,话音亦如流水温吞绵柔,婉转而缱绻,“我会保护好你的。” 这次的告白,没有答案。 疯狂校园篇:三观端正富家女×校园霸凌受害 贵族有特殊待遇。他们的餐点并非食堂乱炒一顿的大锅饭,而是在新修的餐厅里额外配置。 当然有明文规定禁止庶民入内,“奴隶”就更没机会了。 因此,许下承诺的蓝藤只能选择去大食堂和大多数同学们一起用餐。 蓝藤没什么胃口。 戊星泽亦然。 两个人买了点面包和牛奶,就离开了食堂。中途不小心挤散了一次,蓝藤拿着两盒牛奶走出人群,环顾了一圈,发现男孩正被几个人堵在两排餐桌的空隙里。 “以前叫你拿鼻孔看人,同学跟你打个招呼也爱搭不理的。那时的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会落到这下场啊?”一个看起来是领头的寸头男生手里端着碗混浊的、辨不清成分的汤水,上面还飘着几颗长短不一的烟头。手腕微晃,似是要把它扣在比他高了半个头的戊星泽身上。 “老子前几任女朋友都被你这小白脸勾了魂。上个床都不愿意,说老子没你身材好。我还真不知道你这身板有啥吸引人的,瘦得跟只猴似的。你这种人老子见得多了,白长个高个,鸡巴小得可怜。”一个满脸横肉的圆墩也恶狠狠地发话了。不仅话脏,手也不干净。要人反剪住他的上肢,又控制住他闪躲的双腿,想把他裤腰扒下来。 他舔了舔嘴,搓着掌心。绿豆小眼里冒着精光,满是迫不及待:“让老子看看你的童子鸡……” 戊星泽恶心得不行,但再用力的挣扎也敌不过人数众多。哪怕爆发中撂倒了一两个,还是被人扯掉了外裤。 内裤就快被碰到,却见那个动手的猥琐男自头顶缓缓流出几行乳色液体来。 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摸自己脑袋,看着黏糊糊的掌心,胖子暴怒的大吼一声:“谁他妈砸的老子!?” 蓝藤颠了颠手里另一盒牛奶,冷着脸,直接朝他转过来的裆部掷了过去。 在男人猝不及防的哀嚎中,蓝藤大步走过去,横着手刀把控制住戊星泽的两个男的后颈一人砍一掌。又挡在他面前,让他把裤子穿好。 “早泄啊你,难怪这么自卑。”她轻蔑的俯视那个疼到蜷缩,满地打滚的胖子,眼神里尽是不屑的怜悯,“挺着个大肚子,撒尿的时候抓得到你那根没用的绣花针吗?” “还有你——”蓝藤一个侧踹,直接把那看呆了的寸头男手里的汤碗一脚踢翻。恶臭的潲水劈头盖脸砸在他身上,未做防备的鼻腔和嘴不慎吸了不少量进去,狼狈得直跳脚。 “自己调的料自己喝,喝完记得叼走。个破狗碗也好意思拿出来丢人现眼,跟烂骨头一起埋地里藏好吧你!” 被当众驳了面子还惹了满身骚,怒气和耻意将理智颠覆。寸头男大喊一声,就要朝蓝藤扑来。 “啊!你这个臭婊子——” 戊星泽忙将她拉到身后护着,蓝藤却临危不乱。不知从哪掏出个电击器,颠着转了个向,快准狠的往对方肚子上一插,把人弄得直抽搐。 对于呈现出保护姿态,但看傻了眼的男孩,蓝藤只淡淡的回应:“女生必备,习惯就好。” 又往那胖子身上踹了两脚,要不是嫌脏,还真想朝他脸上啐几口。 “装什么直男啊?听说就是你把莹莹的‘奴隶’玩得屁股开花的?”蓝藤想起嘉妮给她看的那张肛门大开、直肠外翻成了血玫瑰的屁股照片,厌恶地咬着牙,“玩男人是不是很爽啊,啊?” 说罢直接从别人用完餐,还没来及收拾的桌子上抓了一把油乎乎的筷子,对准他的屁股,笑得瘆人:“你要不要试试?” 胖子连连摇头,捂着自己的屁股,徒劳地蹭地挪动。 蓝藤冷哼一声,敛了笑。用力将那把筷子砸在他横肉直颤,惊惧着的肥脸上。 “我技术太好,怕你爽。” 主要还是嫌弃他屁股难看,下不去手。 她蹲下身,抓住他的短发。力度大到恨不得将他头皮都扯掉。 蓝藤压低声线,用只有他能听到的音量恫吓道:“没几天了。放心,我一定亲手把你送进牢里。让那群变态,把你彻底改造成一个欠操的婊子……”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裤裆那一圈颜色渐深,尿骚味也漫了出来。 蓝藤嫌恶地皱了皱眉,松开手,笨重的脑袋和瓷砖地产生碰撞,发出一声闷响。 “欺软怕硬的垃圾。” …… 疯狂校园篇:三观端正富家女×校园霸凌受害 封闭的学校,无聊到屁大点小事就能传得天花乱坠,更别提蓝藤大张旗鼓整这一出。 詹莹莹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和温顺站在一旁的戊星泽进行深入灵魂的交流。 “我跟你说,‘奴隶’只是他们闲出屁了,随意给人粘贴的标签。那不是你,你可以不认的。众生平等,凭啥站着给他搓扁揉圆?”蓝藤一边说,一边从桌子上放着的巨大旅行包里往外掏东西。 什么高压电棍、防狼喷雾、实心甩棍、辣椒水等等等等,简直应有尽有。 甚至还给他展示了自己食指上那颗精致的戒指,弹开来竟是把锋利小巧的刀片。 “找人定制的,好看吧。” 戊星泽看得眼花缭乱,一时不知该做何表示。 “你真是越来越夸张了……”詹莹莹从包里翻出个指虎戴上,看那银光在自己指间闪烁,叹了口气,扭头跟懵掉了的戊星泽解释,“蓝经常受到性骚扰。被人偷拍过裙底,夜里被尾随,甚至某次从拥挤的人群中走出来,发现自己裤子后面沾了一滩精液……” “前任是个精头上脑的傻大个。狐朋狗友一起哄,才交往了叁天就想扑倒她,要不是蓝学过巴西柔术,真就被他强成了。” “不是前男友!”蓝藤非常在意这个细节,激动的拍着桌子纠正,“是他自己封的,我只是没想好怎么拒绝,他就以为我同意了,大张旗鼓到处宣传。我反而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想到这个她就来气,龇着牙,拳头都握得邦邦硬:“明明就是集体活动,不知从哪儿套来了房卡,莫名其妙摸到我房间来,抱着我就要发情……” “要不是他忙着脱裤子疏忽大意,我哪里有机会放倒他。都快一米九了,男女力量悬殊得没眼看。” 难怪之前她对他的身高表现得那么激动,原来是有前车之鉴。 戊星泽弓着背,把头埋的更低了。 这点小动作不仅没降低存在感,反而引起了蓝藤的注意。 她现在已经习惯玩他的项圈了。抓住拉环轻轻一扯,撅着嘴巴问他:“你说,我看起来真的那么好欺负嘛?” 被迫贴近的男孩紧张得汗毛竖起,对于自己那点腌臜心思更是心知肚明。他的脑子空白得像张贫瘠的白纸。慌乱之下,竟唯唯诺诺的道了歉。 “对、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啊?”蓝藤觉得莫名其妙,她有要他道歉吗? 他怎么好意思把那些龌龊不堪的心思坦坦荡荡说出来呢? 男孩别过羞红的脸,又不说话了。 詹莹莹拉了把椅子转出来坐着,托着腮,看他们吵闹。 “快说,你对不起什么?” “没、没什么……” “不,你肯定犯错了。”蓝藤甩了甩手上的链子,恍然大悟般瞪大了眼睛,然后对他怒目而视,“你是不是被他们看光了?屁股真被摸了?你不干净了?!” 女孩义愤填膺地拍桌而起,把手指骨节捏得卡吧卡吧响。 “我这就去揍他们!” 她说的是前一个小时发生的事。就她上个厕所的功夫,在外面等着的戊星泽又被群猥琐男缠上了。路过的女孩子进来的时候都在议论,说真可惜,要不是人太多了打不过,早把人掳跑了。曾经的男神也逃不过被爆菊的命运。 蓝藤刚洗的手都没来得及擦干,把插在旁边水池里的拖把一抽,就迈着大步冲了出去。 踹翻一个又砸晕一个,看着仍旧被里叁层外叁层围着的鹤立鸡群的男孩,蓝藤是真的要崩溃了。 “我们学校这么多gay的吗?一个个怎么老跟男人的屁股过不去?能不能尊重下人家性取向啊!”蓝藤脑袋抽痛得厉害,掐着人中,一副随时要昏厥过去的模样。 “来,大家看镜头,说‘茄子——’”女孩掏出手机,将镜头对准那群人的脸,笑得阴恻恻的,“我要把你们都记住。下次谁要敢找女生谈恋爱,我第一个举报你是个喜欢强奸直男的变态~” “要永远牢记,这辈子不管过的如何,总有个握了你们把柄的人阴魂不散。顺着网线找到你们所有的联络人,群发你们阳痿的牛牛照……” 蓝藤看了看不小心点到后,手机聚焦的地方,表情是毫不掩示的嫌恶。指着那个裤子脱了一半,吓得流精的小屌男,凛然咒骂道:“还不快把裤子拉上滚蛋!妈的,短小的跟个太监似的还想学别人当强奸犯。剁下来喂狗,狗都嫌没肉。屁股黑得跟八百年没洗过澡似的,当零都嫌你屁眼脏。” “你丑到我眼睛了,能不能死远点!” “还有你,你帕金森啊动手动脚的。手贱就砍了得了,除了拉屎擦屁股就只会偷摸别人屁股,手生到到你身上都嫌晦气!” “你也是。流你妈逼的口水啊!牙掉光了兜不住是吧?那我看你挺适合站大街卖嘴巴的。帮别人深喉一定很带劲,说不定人家看你可怜,多捅你几次呢?” …… 人都一溜烟跑光了,蓝藤还觉得气不过,叉着腰站在原地辱骂。要不是戊星泽提醒她快上课了,还真要把自己这辈子能说的脏话都骂净了。 疯狂校园篇:三观端正富家女×校园霸凌受害 “他们没碰到我。”戊星泽扯住她的衣摆,既尴尬又羞耻,“他们先脱了自己的,没来得及弄我,你就来了……” “嗯?那就好。”蓝藤情绪平复得很快,朝詹莹莹摊开手,理所当然的开口,“把你们组委会办公室的备用钥匙给我一匹,以后我俩去那上厕所。” 吃瓜吃到自己头上的詹莹莹显然被她的行为震撼到了,都没能第一时间拒绝,只是苍白的反问:“为什么啊?” “自己造的孽自己弥补呗。我和他谁去上公厕都不安全,你们办公室就在这栋教学楼的一楼,挨得近,方便。”蓝藤勾了勾手,催促她,“快点。” 她不给,其他人也要给的。和蓝藤交好的贵族可太多了,倒不如自己先卖这个乖。 “在寝室里,我晚上给你吧。”詹莹莹无奈妥协,看了眼默默替蓝藤收拾桌子的男孩,总觉得有些奇怪。 “你要是真想护着他,我也不拦你。今天就开个特例不锁门了,想来就来吧。里面要是有人记得和他们打声招呼,除了你,没人对奴隶这么好说话的。” “嘿嘿,谢谢宝贝!”蓝藤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往她颊上亲了一口,“你最好啦!” 她之前已经听嘉妮八卦过了。莹莹的奴隶下场是挺惨的,但那不是她造成的。至于之前为什么要那样吓唬自己,可能也只有她本人知道了。 那点小嫌隙,蓝藤也释怀了。亲亲抱抱依旧做得自然游刃。 “你不去吃饭?”詹莹莹捏了捏她的脸蛋,手感一如既往的好,软糯糯的叫人想咬一口。 “不了。我晚上叫外卖,到时候跟门口保安说一声就行。”这点特权贵族还是有的,蓝藤询问过戊星泽的意见,两个人都觉得这是最好的方式。 “也就两节课了,最后一节还是自习,溜掉就行。”蓝藤眨了眨眼,黑宝石似的漂亮眼珠闪啊闪,俏皮的样子可爱到不行。 詹莹莹看着她无邪的模样,心里被深藏起的那块脆弱被戳中。摸了摸她的头,似是下了很大决心般,在起身离开前对她说:“我晚上过来找你聊聊天。” 蓝藤笑着应好,挥手和她告别。 等人走出教室,一直没说话的戊星泽才轻轻扯了扯她的袖口。颔首低眉的样子像个被磨光了血性的小媳妇,忸怩着开口:“被她发现没关系吗?” “什么?” “我、我还在你寝室的……” “哎呀!”蓝藤一拍脑袋,这才如梦初醒,“我给忘了。” …… 最后一节课蓝藤真就没上。想着也没人管,直接带着戊星泽一起逃了。 “我先去洗澡了。”今天的运动量可不小,她出了点汗,还穿着外套,早就受不了了,“先把要用的东西拿出来,按你习惯的放就好。柜子里有衣架,衣服可以和我的挂一起。” “总之,随意就好。别客气。”说完她就推开浴室门走了进去,丝毫不见与异性共处一室的窘迫局促。 室内明明开了空调的,戊星泽却觉得燥热得厉害。只是铺个床而已,身体都快要烧起来了。 尤其当蓝藤洗完澡,光穿了一条吊带睡裙出来的时候,他像一颗膨胀到极致的小行星,马上就要爆炸了。 偏偏女孩不懂他的蹙蹙靡骋,从柜子里掏出个吹风筒递给他,把束着的湿答答的长发散开,坐在梳妆台前,要他帮自己吹头发。 自然得理所应当。 她头发又长又密,自己吹容易手酸。现在白得一个工具人,不用白不用。自己好歹也救了他几回,你来我往扯平了。 男孩的动作很轻柔,生怕弄痛了她。又不好意思直接触碰,只能转着风筒,尽可能的把她头发吹干一些。 詹莹莹提着外卖开了密码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副模样。 “蓝,你的夜宵到了。”她敲了敲已经被打开的门,选择接受现实。吐出一口气,佯装镇定的开口。 “呀,谢谢你,快进来吧。”蓝藤笑着招了招手,丝毫没有被人戳穿了秘密的不安。 詹莹莹一边把食物拿出来,一边盯着手脚略显僵硬的男孩,假装不经意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在这里?” 蓝藤无所谓的耸耸肩,语出惊人:“我们同居了。” 听到这话的男孩惊得一口气没喘上来,被自己口水呛到,连连挡着嘴咳嗽。 詹莹莹也被吓到了,大步走过去把他手里的吹风机抢走关掉,不可置信的又确认了一遍:“你是说,你让他住这里?” “对啊。不然怎么办?”蓝藤拿起桌上的梳子顺着头发,看着镜中的自己一脸淡然,“我都这么看着他了,还有十八个人觊觎他的屁股。他差点失身了,那有悖于我的良心,我坚决抵制这种情况发生。” 把卷发分成两股,随手扎了两个发揪,在好友惊诧的视线中,站了起来。 疯狂校园篇:三观端正富家女×校园霸凌受害 “大家都来吃啊,愣着干什么?”蓝藤正收着桌子,麻利的动作被袋中冰镇的啤酒打断,看着品牌多样的瓶瓶罐罐,不禁疑惑:“我没点酒呀。” “那是我的。”詹莹莹走到她身边坐下。随手拿出一罐,开了拉环仰头灌了一口,嘴里泛起涩味,心中亦是苦涩,“我要是和你一样细心就好了。” 她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烦心事。心思活络的戊星泽率先反应过来,从床垫上捡起自己备好的衣物,准备给她们二人腾空间,自己先去洗澡。 “你项圈还没取呢。”蓝藤喊住他。平日里摘不得,现在算是安全了,可以卸下这负重。 女孩走到他身边,要他蹲下去一点。修长的柔荑在皮带上划弄,香甜的气息轻轻打在他的后脖颈,把他的皮肤都染热。 “好了,可以了。”蓝藤摘下项圈,拍了拍他的肩,要他站好。 “谢谢……”男孩捂着后颈,胡乱鞠了两躬,也不敢看她,抱着怀里的一团衣服就跑了。 “你别光喝酒呀,吃点东西吧。”蓝藤把烤的焦香的肉串往她那边移了移,又给自己盛了碗砂锅粥搅着散热。见她心情不对,声音都放轻了,“宝贝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我……” “想说就说出来,我听着。一个人憋着也难受呀。”蓝藤一边说,一边把搁在桌角的纸巾盒拿了过来,总觉得要有大用。 詹莹莹沉默的咽了一口酒液,红着眼,踌躇着开口。 “我……我是正四位‘主人’。” “前叁次的腥风血雨我都没有参与。有人做得太过火了,我也借着职位之便警告过几次,但大家都不听……” “我不是一个特别有同情心的人,如果不是舞到我面前来,我也不会在意他人的苦难……” “所以当我的‘奴隶’被分配下来时,我只是想着自己至少不要像前几个那样,直接把‘主人’牌扔了,让他沦为全校的公妓就可以了……” “我以为这样已经够了的。只要我自己不去伤害,他就能挺过这轮游戏……” “那天我太累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但是我、我明明……” “我在闭眼之前看见有一条消息弹出来,我太累了,我不想看,我没有看到……”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如果知道会变成那样,我绝对不会视而不见,我肯定会去找他的!”詹莹莹抱着头,表情因为痛苦的回忆而扭曲。平日里乐观坚强的她此刻却在崩溃的呐喊中掉着泪,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我不是故意的”。 蓝藤忙抽了几张纸,小心翼翼的帮她擦眼泪。心疼不已。 “宝贝别哭,别哭……你当然不是故意的。你不是那样的人,我知道,我都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好不好?”蓝藤搂住她的肩,给她一个轻柔的拥抱。安慰她,鼓励她,引导她。 “呜呜呜……他明明,明明给我发了消息的……我之前没想那么多,大家都是一个宿舍的,不会那么坏,我没想到、没想到……” “他最后一条信息是希望我去宿舍接他。他在向我求救,我为什么没发现!” “等我再去找他的时候……” 詹莹莹停顿一瞬,眼泪瞬间决堤。积蓄已久的情感猛然爆发,心痛得无可救药。 她紧紧的抱着蓝藤,害怕到全身颤抖。内心的无助悲伤,借由啼泣的哭腔尽数倾吐而出:“血、好多血!好脏……他倒在地上,身上都是……” “他晕倒了、昏迷了,他醒不过来……好害怕、害怕……” “他们在笑,怎么笑得出来?!都是他们做的,把他弄成那样……” “急救,呜呜呜呜……救护车的声音好吵啊,他被抬走了、抬走了……” “见不到了……” “对不起,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她一直在自我催眠,企图靠冷硬的伪装将自己与这件丑闻划清界限。但负罪感总是一而再、再而叁的冲击着她的道德底线。绷紧了一个月的心神,在面对比她做得好上太多的蓝藤,彻底断了线。 “我为什么没想到?为什么不能和你一样?为什么要那样冷血?”流下的眼泪把整张脸都打湿,詹莹莹吸着鼻子,无济于事的检讨自己,“明明可以救他的,只要再上心一点点,他就不会、就不会……” 越听越不对劲。蓝藤握住她的上臂,把她从怀里拉出来,表情严肃的问道:“那个人,他到底怎么了?” “呜呜呜……”詹莹莹用手胡乱的蹭着哭到红肿的眼,小声开口,“他那里,被玩坏了……医生给他做了个临时性造口,好长时间都必须要挂着粪袋……” “心理上、心理上已经完全……呜呜呜……他自杀了好多次、他不想活了……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我的天哪……”蓝藤震惊不已,又想到了那张肠肉外翻的照片,阵阵反胃。 “他的室友就是那头后腰上纹了个骷髅头的肥猪?”想起自己上午的事迹,蓝藤觉得自己还真是太仁慈了,“我怎么就没真捅下去呢?” “是他……捅什么?”向好友倾诉了一切的女孩抽了纸巾擤鼻子,心境稍微平复,但还是止不住抽噎。 “没什么。”蓝藤听到门响,下意识转头,正对上刚洗完澡出来的戊星泽。 “你把衣服扔洗衣机里,快过来吧。”说完还拍了拍旁边的椅子,意思要他坐这儿。 哭得脸肿的女孩、表情凝重的女孩,和桌上一堆废弃的卫生纸。气氛实在奇怪,连带着步子也沉重起来。 疯狂校园篇:三观端正富家女×校园霸凌受害 刚到她身边迟疑着坐下,女孩突然扭身给他一个拥抱,郑重其事的承诺:“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就在他犹豫着到底该作何表态时,又一个人影闪现过来,抱住他们两个人,嘤嘤啼哭:“一定要平安活着啊!” 错过了太多的戊星泽内心一片混乱,僵直着上半身,大气不敢出。 好在詹莹莹也就象征性凑个热闹,没两秒就撒开了手,回到原位待着,继续喝闷酒。 蓝藤却抱着他的胳膊,蹙着眉,直勾勾盯着他的脸看。 戊星泽被瞧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避开那热切的眼神,低着头,声音有些哑。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有。”蓝藤推了推鼻梁上卡着的黑框眼镜,煞有介事的说,“美貌。” 被调戏的男孩呼吸一滞。心脏勃勃跳动,供血加速,攀上耳根,染红了莹白的皮肤。 “蓝,你又开始了。”詹莹莹抽出根牛肉串,化悲愤为食欲,哼哧哼哧的咬着,对于好友的土味情话已经见怪不怪了。 “我认真的。”蓝藤掐住他的脸颊,左瞧瞧右看看,愈发坚定了自己的评价,“难怪那么多男的都对你屁股趋之若鹜,这搁谁,谁不想上啊?” 詹莹莹嚼着烤玉米的嘴停顿了一下,突然想起好友的属性。抬头朝那个被逗得脸红,手抬到半空中,想碰又不敢碰的男孩瞟了一眼,意识到了什么。 她吃醋了呢。 自己都没碰着,还差点被猥琐男抢了先,也不怪她生气。 要不要加把火呢? “蓝。”詹莹莹朝那个玩喂食play玩得正嗨的女孩叫了一声,挥动着竹签在半空中画了个圈,对着她点了一下,“‘奴隶’要有称号的。你要是不想叫他奴隶,就得给他取名字。” “啊?”正忙着给男孩喂挂着甜香炼乳的烤馒头的蓝藤被这话吸引了注意,将吃了一半,用叉子插着的小馒头塞到他手里,倾身靠近朋友,反问道,“什么意思?” “成为奴隶的那一刻起,他的名字就被冻结不能使用了。你要自己取个称呼叫他,算是一种私有财产认证?” “只有我能叫吗?” “是啊。其他人要是想喊他,多半也只会用更具侮辱性的词汇吧。” “那好呀!”蓝藤来劲了,拍桌起立。推了推快占了她大半张脸的眼镜,插着小蛮腰兴奋的说,“有一个,我觉得超适合他的。” “Puppy~你愿意吗Puppy?”蓝藤双手托腮,凑到他脸旁边。眨巴着墨玉般水灵灵的眸子,掐着小奶音对他撒娇。 有谁会对一个身娇体软、人美声甜,还扎着双马尾的蓬松卷毛小甜妹说“不”呢? 更何况他那么喜欢她。 天知道他费力多大劲才压制住内心邪妄的冲动。忍住亲吻的欲望已经耗费了所有力气,到最后也只能绷着身形,又轻又缓的点点头。 “很好,完成。”蓝藤收回弓着的身体,倚在他座椅靠背上,对着朋友竖了个大拇指。 “小变态。”詹莹莹轻笑一声,摇了摇头,将罐子里的酒液一饮而尽。 喝到最后,她也有些醉了,稀里糊涂东倒西歪。蓝藤担心她一个人待着容易出事,伺候她刷了牙,把她放倒在床上。 充气床垫的床上。 “我不要和醉鬼睡啦。”蓝藤把柜子上的香薰蜡烛往醉倒的朋友那边移了移,言行一致,“臭烘烘的,我不喜欢。” 在男孩的目光移到沙发上之前,蓝藤眼疾手快扔给他一个枕头,掀开被子拍拍床:“上来。” 戊星泽心里不可谓不震惊。手指攥着怀里晒得柔软蓬松的枕头,舌头都快打结了:“这样……不好吧?” “Pu~ppy~”蓝藤跪在床上,不开心的嘟着唇。双手叉腰,像在训诫一只不听话的幼犬,“快、点、啦。我好困哦……” 她擦了擦困倦的眼,爬向靠着墙面的那边,拱进被子里窝着。 戊星泽对她的我行我素没办法,在床榻和沙发中摇摆不定。最终还是屈服于本心,慢吞吞爬上了床。 朝思暮想的温香软玉近在咫尺间。只要他一揽手,就能把她带进自己怀里。 胯下的阳物随着女孩身体上静谧柔软的甜腻麝香渐渐勃起。不用触摸都知道,它该有多么精神难耐。 阴暗的心思注定只能被藏于晦涩角落。他不敢动作,怕吵到身旁的女孩,被她发现自己的卑劣不堪。 后来又风平浪静的过了两天。蓝藤守好了自己的约定,对自己的守护对象寸步不离。 虽然依旧有许多眼红的恶狼对自己藏着掖着的这块肥肉窥伺觊望,但碍于蓝藤的身份和多次恐吓,也只能悻悻收敛了坏心。 戊星泽没觉得自己被个女孩护在身后的形象很没种,反倒有种被深爱之人宠溺的满足感。 但这种隐欲偷欢的,隶属于他的餍足,在某个看似平凡的午后,惨烈的崩坏了。 疯狂校园篇:三观端正富家女×校园霸凌受害 那天他和蓝藤正在上体育课,集合之后就解散了自由活动。她闲着无聊,准备去办公室里吹会儿空调散热。 走了没几步,突然冲出来一个人影,像个小炮弹似的撞进她怀里。 女孩被重量冲击得踉跄两步,扶着栽进怀里的人,站稳脚跟。 没等她开口询问对方有没有受伤,缩在胸前的男孩却抓着她不松手了。 白白净净的小男孩抬起梨花带雨的漂亮小脸,红着俏丽的眼尾,张着水润的娇唇,哽咽着软乎乎的声线向她求救。 可真是够诱人的。 对于他的无理蓝藤选择先搁置一旁,看着这张楚楚可怜的清秀脸蛋,还有明明比她高了半个头却偏要窝进她怀里的瘦弱身体,不禁好奇起来。 “我是逆八位,就快到我了……”他攥着她的衣袖,忍着哭腔,直把自己往她身上贴,恨不得粘在她身上,生怕被甩掉,“姐姐,你能不能保护我?我什么都愿意做的……” “我不要他们。”他说,把唇贴到她耳边,清甜软糯的声线,是明目张胆的诱惑,“我只给你一个人玩。” 说着还在她看不见的角度朝跟在她身后的男孩瞟了一眼,勾了下唇角,耀武扬威的挑衅。 年级第一又如何?校草又能怎么样?不开窍的木头活该被打压,机会被抢走是必然的,他也只是为了生存,怨不得他。 戊星泽咬着唇,明明心中抽痛得厉害,视线却执拗的迟迟不愿离开。一直停留在拥抱着的二人身上,忍得双目赤红。 他心中还是藏了一丝侥幸,期望着她会拒绝,为了他也要…… 但她没有那样做。 她不止没推开他,还笑了。手从他的胳膊移到他的腰,再往下,放在他挺翘的臀瓣上。 “可以呀。”她说,用力揪了把他的臀肉,把人掐得直哼唧,将她抱得更紧了,“我最喜欢玩男人的屁股了。你要做好被我日夜奸淫的准备哦~” 手中的臀肉一紧,又很快放松下来。男孩靠在她颈窝里露出个甜甜的笑,掐着嗓子说姐姐最坏了。 “那姐姐说好了喔,我只属于你一个人,你一定要好好爱护我,别给其他人机会啦!”男孩一边挥手一边小跑着离开,脸上挂着的泪早就挥发了个干净,看起来明媚的不行。 蓝藤将唇角扯出一个勉强的弧度,敷衍的挥了挥手,目送他离开。 “妈的死gay。”蓝藤面上依旧带笑,甚至眼睛都弯成了月牙。说出来的话却是咬牙切齿的,“都千人斩了装什么纯良。这时候知道怕了,之前耍男人玩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有这天,被轮也只能说活该长记性。” 因为太多同性馋自己Puppy的身子,蓝藤对于这所学校的大众性取向产生了深深的怀疑。从某个熟稔校内所有大小八卦、隐私细节的朋友那里,知道了校内各个同性恋者的牵连勾结。这位更是在惊掉下巴的瓜田里首当其冲,独占鳌头的那位。 仗着自己好看,到处约炮。幽会人家有妇之夫就算了,还恬不知耻的在社交网络上大肆显摆人家老婆没自己会发骚。爽完就走,还不忘大坑一笔。学校里的同志也被折磨了个遍,现在沦落到这地步,多少也有些报复心理在。 就是想看他被玩得半死不活的样子。 蓝藤对这种不珍惜自己身体,以一时欲望驱动叁观的人没什么好感。 可以说是恶心。 被他一抱,浑身就起满了鸡皮疙瘩。像被泡进臭烘烘的烂泥里,哪哪都不舒服。 真可惜他的排名怎么如此靠后,如果能和莹莹的“奴隶”换个位置就好了。 说不定会觉得爽呢? 真是,便宜他了。 蓝藤在这边满腔义愤,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戊星泽则错过了她的怨怼。满脑子都想着自己要被抛弃了,她不要他了,那个人要取代他的位置…… 怎么办?怎么办?好难受…… 不可以,不可以这样…… 是他的,只能是他的,必须是他的! 后来蓝藤或多或少察觉到身边人情绪有些不对劲。但他平时也是个叁棒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寡言鲜语之人,倒也没太放心上。 直到晚上回了宿舍,洗漱完毕的蓝藤坐在床沿,对着明明就是自己脱光了衣服,却还要欲盖弥彰挡着隐私部位的男孩,一时无话。 面对在她面前袒胸露乳的同龄男性,蓝藤撑着额角,很是不适应。 “你这是在干什么?” “他能做的,我都能做……” 男孩声若蚊蝇,仿佛又回到了被当成礼物送给她时的模样。 “你说什么……”蓝藤倾身,凑近了去听。却不想被对方一把抱住。坚实的力道撞得她胸腔生疼,未等她惊叫出声,又被人牵引着摸向一片紧实挺翘的软宍上。 “我说,我都可以的……”男孩把她抱得紧紧的,握着她的腕不松手,微微发抖的声线里是带些独占欲的痴迷,“你玩我吧,有我一个就够了……不要他、不要别人……” “只要我,好不好?” 疯狂校园篇:三观端正富家女×校园霸凌受害 刚到她身边迟疑着坐下,女孩突然扭身给他一个拥抱,郑重其事的承诺:“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就在他犹豫着到底该作何表态时,又一个人影闪现过来,抱住他们两个人,嘤嘤啼哭:“一定要平安活着啊!” 错过了太多的戊星泽内心一片混乱,僵直着上半身,大气不敢出。 好在詹莹莹也就象征性凑个热闹,没两秒就撒开了手,回到原位待着,继续喝闷酒。 蓝藤却抱着他的胳膊,蹙着眉,直勾勾盯着他的脸看。 戊星泽被瞧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避开那热切的眼神,低着头,声音有些哑。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有。”蓝藤推了推鼻梁上卡着的黑框眼镜,煞有介事的说,“美貌。” 被调戏的男孩呼吸一滞。心脏勃勃跳动,供血加速,攀上耳根,染红了莹白的皮肤。 “蓝,你又开始了。”詹莹莹抽出根牛肉串,化悲愤为食欲,哼哧哼哧的咬着,对于好友的土味情话已经见怪不怪了。 “我认真的。”蓝藤掐住他的脸颊,左瞧瞧右看看,愈发坚定了自己的评价,“难怪那么多男的都对你屁股趋之若鹜,这搁谁,谁不想上啊?” 詹莹莹嚼着烤玉米的嘴停顿了一下,突然想起好友的属性。抬头朝那个被逗得脸红,手抬到半空中,想碰又不敢碰的男孩瞟了一眼,意识到了什么。 她吃醋了呢。 自己都没碰着,还差点被猥琐男抢了先,也不怪她生气。 要不要加把火呢? “蓝。”詹莹莹朝那个玩喂食play玩得正嗨的女孩叫了一声,挥动着竹签在半空中画了个圈,对着她点了一下,“‘奴隶’要有称号的。你要是不想叫他奴隶,就得给他取名字。” “啊?”正忙着给男孩喂挂着甜香炼乳的烤馒头的蓝藤被这话吸引了注意,将吃了一半,用叉子插着的小馒头塞到他手里,倾身靠近朋友,反问道,“什么意思?” “成为奴隶的那一刻起,他的名字就被冻结不能使用了。你要自己取个称呼叫他,算是一种私有财产认证?” “只有我能叫吗?” “是啊。其他人要是想喊他,多半也只会用更具侮辱性的词汇吧。” “那好呀!”蓝藤来劲了,拍桌起立。推了推快占了她大半张脸的眼镜,插着小蛮腰兴奋的说,“有一个,我觉得超适合他的。” “Puppy~你愿意吗Puppy?”蓝藤双手托腮,凑到他脸旁边。眨巴着墨玉般水灵灵的眸子,掐着小奶音对他撒娇。 有谁会对一个身娇体软、人美声甜,还扎着双马尾的蓬松卷毛小甜妹说“不”呢? 更何况他那么喜欢她。 天知道他费力多大劲才压制住内心邪妄的冲动。忍住亲吻的欲望已经耗费了所有力气,到最后也只能绷着身形,又轻又缓的点点头。 “很好,完成。”蓝藤收回弓着的身体,倚在他座椅靠背上,对着朋友竖了个大拇指。 “小变态。”詹莹莹轻笑一声,摇了摇头,将罐子里的酒液一饮而尽。 喝到最后,她也有些醉了,稀里糊涂东倒西歪。蓝藤担心她一个人待着容易出事,伺候她刷了牙,把她放倒在床上。 充气床垫的床上。 “我不要和醉鬼睡啦。”蓝藤把柜子上的香薰蜡烛往醉倒的朋友那边移了移,言行一致,“臭烘烘的,我不喜欢。” 在男孩的目光移到沙发上之前,蓝藤眼疾手快扔给他一个枕头,掀开被子拍拍床:“上来。” 戊星泽心里不可谓不震惊。手指攥着怀里晒得柔软蓬松的枕头,舌头都快打结了:“这样……不好吧?” “Pu~ppy~”蓝藤跪在床上,不开心的嘟着唇。双手叉腰,像在训诫一只不听话的幼犬,“快、点、啦。我好困哦……” 她擦了擦困倦的眼,爬向靠着墙面的那边,拱进被子里窝着。 戊星泽对她的我行我素没办法,在床榻和沙发中摇摆不定。最终还是屈服于本心,慢吞吞爬上了床。 朝思暮想的温香软玉近在咫尺间。只要他一揽手,就能把她带进自己怀里。 胯下的阳物随着女孩身体上静谧柔软的甜腻麝香渐渐勃起。不用触摸都知道,它该有多么精神难耐。 阴暗的心思注定只能被藏于晦涩角落。他不敢动作,怕吵到身旁的女孩,被她发现自己的卑劣不堪。 后来又风平浪静的过了两天。蓝藤守好了自己的约定,对自己的守护对象寸步不离。 虽然依旧有许多眼红的恶狼对自己藏着掖着的这块肥肉窥伺觊望,但碍于蓝藤的身份和多次恐吓,也只能悻悻收敛了坏心。 戊星泽没觉得自己被个女孩护在身后的形象很没种,反倒有种被深爱之人宠溺的满足感。 但这种隐欲偷欢的,隶属于他的餍足,在某个看似平凡的午后,惨烈的崩坏了。 疯狂校园篇:三观端正富家女×校园霸凌受害 那天他和蓝藤正在上体育课,集合之后就解散了自由活动。她闲着无聊,准备去办公室里吹会儿空调散热。 走了没几步,突然冲出来一个人影,像个小炮弹似的撞进她怀里。 女孩被重量冲击得踉跄两步,扶着栽进怀里的人,站稳脚跟。 没等她开口询问对方有没有受伤,缩在胸前的男孩却抓着她不松手了。 白白净净的小男孩抬起梨花带雨的漂亮小脸,红着俏丽的眼尾,张着水润的娇唇,哽咽着软乎乎的声线向她求救。 可真是够诱人的。 对于他的无理蓝藤选择先搁置一旁,看着这张楚楚可怜的清秀脸蛋,还有明明比她高了半个头却偏要窝进她怀里的瘦弱身体,不禁好奇起来。 “我是逆八位,就快到我了……”他攥着她的衣袖,忍着哭腔,直把自己往她身上贴,恨不得粘在她身上,生怕被甩掉,“姐姐,你能不能保护我?我什么都愿意做的……” “我不要他们。”他说,把唇贴到她耳边,清甜软糯的声线,是明目张胆的诱惑,“我只给你一个人玩。” 说着还在她看不见的角度朝跟在她身后的男孩瞟了一眼,勾了下唇角,耀武扬威的挑衅。 年级第一又如何?校草又能怎么样?不开窍的木头活该被打压,机会被抢走是必然的,他也只是为了生存,怨不得他。 戊星泽咬着唇,明明心中抽痛得厉害,视线却执拗的迟迟不愿离开。一直停留在拥抱着的二人身上,忍得双目赤红。 他心中还是藏了一丝侥幸,期望着她会拒绝,为了他也要…… 但她没有那样做。 她不止没推开他,还笑了。手从他的胳膊移到他的腰,再往下,放在他挺翘的臀瓣上。 “可以呀。”她说,用力揪了把他的臀肉,把人掐得直哼唧,将她抱得更紧了,“我最喜欢玩男人的屁股了。你要做好被我日夜奸淫的准备哦~” 手中的臀肉一紧,又很快放松下来。男孩靠在她颈窝里露出个甜甜的笑,掐着嗓子说姐姐最坏了。 “那姐姐说好了喔,我只属于你一个人,你一定要好好爱护我,别给其他人机会啦!”男孩一边挥手一边小跑着离开,脸上挂着的泪早就挥发了个干净,看起来明媚的不行。 蓝藤将唇角扯出一个勉强的弧度,敷衍的挥了挥手,目送他离开。 “妈的死gay。”蓝藤面上依旧带笑,甚至眼睛都弯成了月牙。说出来的话却是咬牙切齿的,“都千人斩了装什么纯良。这时候知道怕了,之前耍男人玩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有这天,被轮也只能说活该长记性。” 因为太多同性馋自己Puppy的身子,蓝藤对于这所学校的大众性取向产生了深深的怀疑。从某个熟稔校内所有大小八卦、隐私细节的朋友那里,知道了校内各个同性恋者的牵连勾结。这位更是在惊掉下巴的瓜田里首当其冲,独占鳌头的那位。 仗着自己好看,到处约炮。幽会人家有妇之夫就算了,还恬不知耻的在社交网络上大肆显摆人家老婆没自己会发骚。爽完就走,还不忘大坑一笔。学校里的同志也被折磨了个遍,现在沦落到这地步,多少也有些报复心理在。 就是想看他被玩得半死不活的样子。 蓝藤对这种不珍惜自己身体,以一时欲望驱动叁观的人没什么好感。 可以说是恶心。 被他一抱,浑身就起满了鸡皮疙瘩。像被泡进臭烘烘的烂泥里,哪哪都不舒服。 真可惜他的排名怎么如此靠后,如果能和莹莹的“奴隶”换个位置就好了。 说不定会觉得爽呢? 真是,便宜他了。 蓝藤在这边满腔义愤,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戊星泽则错过了她的怨怼。满脑子都想着自己要被抛弃了,她不要他了,那个人要取代他的位置…… 怎么办?怎么办?好难受…… 不可以,不可以这样…… 是他的,只能是他的,必须是他的! 后来蓝藤或多或少察觉到身边人情绪有些不对劲。但他平时也是个叁棒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寡言鲜语之人,倒也没太放心上。 直到晚上回了宿舍,洗漱完毕的蓝藤坐在床沿,对着明明就是自己脱光了衣服,却还要欲盖弥彰挡着隐私部位的男孩,一时无话。 面对在她面前袒胸露乳的同龄男性,蓝藤撑着额角,很是不适应。 “你这是在干什么?” “他能做的,我都能做……” 男孩声若蚊蝇,仿佛又回到了被当成礼物送给她时的模样。 “你说什么……”蓝藤倾身,凑近了去听。却不想被对方一把抱住。坚实的力道撞得她胸腔生疼,未等她惊叫出声,又被人牵引着摸向一片紧实挺翘的软宍上。 “我说,我都可以的……”男孩把她抱得紧紧的,握着她的腕不松手,微微发抖的声线里是带些独占欲的痴迷,“你玩我吧,有我一个就够了……不要他、不要别人……” “只要我,好不好?” 疯狂校园篇:三观端正富家女×校园霸凌受害 蓝藤想到,可能是下午那个娇软小零刺激到他了。 她握住他的肩,想把他从自己怀中分离。却不想对方缠得更紧,牢牢地禁锢着,似是要把她融进骨血里。 “不要、求你,别再拒绝我了……”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他不爱哭,也不爱笑,没遇到她之前,心绪平稳得仿佛是个冷硬的机器人。毕竟大多数人接近他的目的都不太单纯,所谓的打声招呼也不过是带着调戏意味的陈词滥调。被捧上高处养出的自尊心被心动之人屡次叁番的打击,他也没有了最初莽撞告白的魄力。 自记事起,他一共就湿过叁次眼睛。 第一次是告白被拒的半个月后,女孩得了出国留学的机会离了校。他躲在送别的队伍末尾偷偷看她,到了晚上却藏进被子里,闷声大哭了一场。 他以为自己再也见不着她了。 那几天真的每个晚上都在哭,床边的挂篮上全是擦得湿答答的废纸巾。要不是后来传出消息,说她只是去当一阵子交换生,时间到了还是会遣返回国,他真怀疑能把眼睛哭瞎。 那是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真的很喜欢这个人。 第二次是被当成“礼物”塞进盒子里。封闭狭小的空间外是薛定谔的未知世界。他甘愿以身犯险踏进这场游戏,只是为了更靠近她一点点。但一想到自己有可能被其他人凌辱,玷污了清白,他就难过得想哭。 要是她嫌他脏怎么办,本来就不喜欢他,这样更不会接受他了。 然而没等他彻底落下泪来,头顶的盖子被掀开。看到那张念念不忘的,依旧甜美可人的女孩的脸。他激动,自己赢了这场赌局。 而最后一次,就是现在。 每一次情感的外在宣泄都是为了怀中这个娇美的女孩。他像一颗只会绕着恒星打转的小行星,她是他独一无二的太阳。 他不能失去她。 肩上濡湿一片,被限制了手脚的蓝藤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她好像把人弄哭了。 这可不是她的本意。 但这样,似乎也挺不错的? “这不叫玩弄,这叫做爱。”蓝藤分不开彼此的身体,也干脆地放弃了。趴在他肩头,顽劣的对着他耳朵吹气,“是情侣间才能做的事,不能那样随便。” “我想和你在一起,是你不愿意……”他的耳朵是很敏感的地方,一点热气就能把它熏红。他蹭着她的脸,像她为他取的爱称一样亲昵的撒娇,企图唤起她些许的同情心。 “我没有不愿意……”但好像也没同意过。想起这点,蓝藤有些心虚,自己似乎总在拒绝或回避他的好意,在他单方面表露的情感上,从未做出过坚定的答复。 “那好吧。”她说,扭过头,在他颊边亲了一口。 这个吻是程式化的,不带任何情欲的,只是一种象征。 “即便是外人眼里的主从关系也能恋爱,我一向喜爱挑战不合规的荒庸政权,致力于打破这该死的阶级桎梏。”蓝藤咧开嘴,露出一侧俏生生的小虎牙。笑起来的样子很像撕开漫画走出来的热血女主角,“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男朋友了,我会保护好你的。” 戊星泽觉得自己又要哭了。 如果她不掏出手机,顺便搜索了一段灌肠教学视频的话。 被解放的女孩下了床,趿拉着拖鞋,从某个角落里推出一个小行李箱。 解锁,然后放倒摊开,里面琳琅满目的器具让他仿佛置身于某个遥远时期的刑房现场。 她翻到最底层,从里面掏出个和视频中构造类似的工具来递给他,连同文字版的使用说明书也一并交到他手上。 “其实你刚开始跟我表白,我拒绝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怕你不接受……”蓝藤晃了晃手中那一大瓶未开封的灌肠液,甜美的笑容怎么看都觉得带了几分阴险,“既然现在你主动提起,那就好办得多了。” “要好好洗干净自己的屁股哦。Puppy~” 第一次,手法生疏,身体也很不适应。戊星泽学着教程,别扭的花了更多的时间,清洁自己的屁穴。 涨痛的感觉十分不好受。有几次插偏了位置,搔刮到从未被侵犯的娇嫩肠肉,整个人都痛得一激灵。 最后确认了一次从中流出的确实是清亮无杂质的透明液体,他才安了些心。搭在门把上的手,总有些摇摆不定。 好紧张。到底能不能做好,让她满意呢? 提着一颗悬而未落的心,背负着复杂沉重的心情,缓缓推开浴室的门…… 疯狂校园篇:三观端正富家女×校园霸凌受害 蓝藤已经把被子移开,铺上了一层巨大的,画着可爱卡通图案的尿垫。 把小猫小狗压在身下,做一些出格的私密性事,总有种悖德的兴奋感。 不过她没想这么多,只是单纯觉得好看而已。 盘腿坐在床上,出于各种考虑,她甚至还换上了隐形眼镜。 顺着黑色毛绒尾巴末端的白毛毛,眯着眼将男孩的头顶与手上举着的仿真兽耳做比对。 结果甚是满意。 “你为什么不上来?”蓝藤晃了晃手里蓬起来的毛尾巴,双臂张得大大的,小粉唇一张一合,开口就是酥到骨子里的娇音,“抱抱我呀Puppy。” 这谁能受得了? 裸着身子的戊星泽也顾不上什么羞不羞耻了,迈开钉住的步子,向女孩走去。 “嘿嘿,我最喜欢抱抱了……”蓝藤将略显拘谨的男孩拥在怀里,抱着他的脖子嗅了嗅,开心的说,“Puppy你身上很香哦。” “是我的味道。” 还不忘在他颈侧亲了一口。 女孩的唇柔软娇嫩,吻上他细白脖颈时还带着些微湿意和略高于他体温的炙热。 他揪紧她背后单薄的睡裙布料,渴望得到更多倍的临幸。 “你可以试试这个吗?”女孩松开环住他的手,从旁边捡起一对大大的黑色毛绒兽耳。里面的耳廓是白色的绒毛,最中央是嫩粉色的绒布。 她捏动着发夹,有些跃跃欲试:“我觉得超适合你的。” 男孩有些不好意思,但女孩提出的任何要求,他都从未想过推辞。微微颔首,算是应允。 “好乖哦Puppy。”蓝藤挺直腰板,替躬着身子的他戴上发夹。戴好一边就亲一口他的脸,光洁细腻的脸蛋连毛孔都难以找寻,吻起来也是软乎乎的,“最喜欢你啦!” “你、你说的是真的吗?”听了这话的男孩很是惊喜,抬首对上她的眼睛,尾角微翘的漂亮凤眼像两面洗刷得澄澈透亮的明镜,细而大的眼眶里蕴藏着整片星河的灿烂。 星辉流盼的眼瞳里,荫着盈了满目的期待。 被这样一双眼睛看着,多少有些恍惚。蓝藤无意识地伸出手,用拇指抚过他的眼睑,落下一片柔和的温度。 “你想听到什么答案呢?”女孩的指从他的眼移到白里透红的小巧耳垂,轻轻揉弄的同时,用余下的指抬起他的下颌,令他的头仰出一个漂亮的角度。 “你想怎样,我就是怎样的。”她粉嫩的娇唇对准男孩微张的檀口,尝试着第一次与人唇齿相依。 两个人都是没有实战经验的愣头青,但也正因如此,有了初生牛犊的稚嫩勇气。戊星泽抱着怀中柔软,头微侧,偏转出一个更合适的角度,反客为主的攻入那片莹润的甜蜜里。 饱含情意的湿吻是肉体的亲密交融,亦是两个灵魂,最深处的陶醉。 他闭着眼睛,幼细的长睫因澎湃的心情而微微颤动。他紧紧拥着她,浅浅亲吻她的唇瓣。见对方没有推拒,自己也逐渐适应了节奏,便试着往更深入的方向探索。 他将她花一样柔软的唇瓣舔湿,又用舌尖灵巧地撬开她闭合的齿关。温柔的缠绕住她腔内滑嫩的香舌,清甜的津液在舌的摩挲间渡入喉中。感受到她细微的回馈,便如得了激励般愈发贪婪地攫取着独属于她的气息。借着淋漓的湿意和攀升的炽热,毫不掩饰地释放着难以自持的爱意。 蓝藤悄悄将眼睛睁开一点缝,偷瞧他的表情。 男孩的眉头微蹙,吻得虔诚又认真。 到底是第一次,技巧生疏。她的唇一时无法适应两个人的纠缠。嘴角有些裂得痛,舌头也被绞得酸麻。整个口腔被占满,呼吸逐渐变得困难起来。 又一次不小心磕到他的牙齿,蓝藤疼得皱眉。放在他肩胛骨上的双手默默移开,直到他胸前两点停下。 男孩的胸肌不算大,毕竟没有刻意练过。但身量摆在这,胸围绝对不算小。 缺乏爱抚的淡樱色乳头微微内陷,立在干净白皙的乳肉上,像道摆盘精致的可口点心。 蓝藤纤柔的指轻轻划过他腋下的侧肋。他的体脂率很低,但身形劲瘦,皮肤又白,哪怕鲨鱼线腹肌人鱼线一个不缺,也不是那种看起来爆发性很强的体格。 生成一排的坚硬肋骨触感分明,和他薄韧柔软的细腻肌肤形成鲜明对比。 女孩的指腹触到那两粒突兀的柔嫩,轻轻碾动,摸得男孩闷哼一声。 他依旧缠着她不松口,眉头却因身上刺激蹙得更深。 啧啧的接吻声此起彼伏。蓝藤的颅腔内萦着香艳的靡靡水音,经久不消。 他怎么都不歇一会儿? 嘴巴很痛啊! 女孩置气于手感颇佳的胸乳上,掐着两粒小果,狠狠一捏。没受过这种侵犯的男孩不由得惊呼一声,终于松了舌头。 蓝藤抬手抹掉唇瓣上沾着的晶莹口水,又揉了揉腮帮,觉得自己下半张脸都快脱臼了。 “你亲太久了啦!”女孩娇嗔着横了他一眼,吐了吐发麻的舌头,埋怨道,“很累的。” “对、对不起!”戊星泽惭愧的红了脸,面对女孩的斥责,有些惊慌失措。 头上的毛绒大耳朵夹在短发上,算不上很牢固,随着他试探的动作微微摇晃。因忐忑而略微下垂的眉眼含着些许湿意,再配上吻得越发鲜艳的红唇,真的很像只做错事后惊慌失措的小兽崽。 “Puppy,你……”蓝藤倒吸了一口气,五指挡住因惊讶而微微张启的红唇,瞪大了眼睛。 “你好漂亮呀~”她笑嘻嘻的扑到他身上。男孩比她重上不少,晃了晃也稳住了身形。任由她倒进自己怀里,从他的耳朵一路吻到形状分明的精致锁骨。 戊星泽的呼吸因着女孩情谊绵绵的热吻而逐渐加粗。直到她温热的唇瓣贴上他绵软的胸脯。 疯狂校园篇:三观端正富家女×校园霸凌受害 女孩埋首于他的胸口,含着他的乳果吻得啾啾作响。另一边也没闲着,拿手指反复的按压磋磨,也时不时将那小馒头般微鼓的洁白扯出一个小小的锥形,用平整光滑的指甲在他的乳孔上划着十字。 他被这陌生的刺激撩拨得喘息连连。在某次她大力的吸吮中,甚至难以克制的漫出了一声娇喘。 后知后觉的他连忙将女孩的脑袋摁上自己的胸口,本意是想挡住她的听觉,却不想她未合拢的贝齿不小心撞上被皮肉包裹的乳腺,再一轻阖齿关,又是一阵刺痛的酥麻。 “呃啊……”戊星泽闭着眼睛重重喘了一下,压低的眉头配上精致的五官,英俊得有些过分。 蓝藤的后脑勺被他摁住,甚至力道越来越重。她尝试着从他身上离开,却不得不被男性天生的力量优势所压制,被迫含吻着他被吮得鼓胀的胸乳。 她只好将唯一能动弹的左手,从他被玩得深了一个度的乳晕上移开,下滑至他挺立已久的阴茎上。 目标很大,蓝藤摸索了一瞬就将它柱身抓住。搏动的性器打了一下她的手心,硬而烫的肉棍将她娇嫩的掌心都拍红。 掌中之物鲜活生机,她一手握不住,只能另辟蹊径的用拇指指腹围着他的冠状沟打圈。 那里是男人的阳物最为敏感的地方。甫一碰上,就颤抖着卸了力气。 蓝藤终于能从他胸前移开,发现他的右乳被她吃得破了点皮,虽然没流血,但也是心疼的。 她成对的漂亮乳夹,有些时间不能派上用场了。 “我把你的胸咬破了,对不起哦……”蓝藤盯着他的朱果,露出歉疚的表情。那里湿漉漉的,灯光一照,亮成一滩水色。原本轻微内陷的乳头被她完全吸了出来,颤巍巍的暴露在空气里,像颗被雨水沾湿的饱满红豆粒,诱着过往来客采撷。 “呃嗯……没、没关系……”自己的命根子还在女孩手中上下套弄。从未体验过的性快感向他的大脑疯狂发送着讯息,层层迭高的性欲只增不减,大小惊人的性器随着加快的速度又开始膨胀勃大…… 蓝藤将视线移到他的下体。 干净、漂亮,值得她把玩。 这倒是得感谢金字塔游戏的申办人,即正一位。因着他喜欢白虎,所以下了令,每个奴隶交到主人手上前,都要彻底脱毛。玩具而已,若是连引人亵玩的资本都没有,还倒胃口,那像什么话。 “哼嗯~”蓝藤漫不经心的发出一声鼻音,字尾带了点愉悦。 这大概是那个家伙,这辈子做出的,唯一一件令她满意的事。 迭加的性欲望使得平时矜持不苟的男孩逐渐难以自持。破壳而出,蔓延滋长的爽意令他呼吸加速。刻着六块块垒分明腹肌的平坦小腹的起伏愈发明显,矫健笔直的长腿肌肉紧绷,摩擦着床铺,止不住的颤抖。 蓝藤看着他那张被情欲席卷的俊俏面庞,平日冷淡清寒的五官因着深陷万丈柔情而蜿蜒盛开,宛如开到极盛的娇红玫瑰。色气充盈,闪烁着不可方物的艳丽风采。 她不禁再度倾身贴近他,鼻尖相触前,他便自发的伸出了舌头,像只被主人完全驯服的犬。 “Puppy……”叫他爱称时最常用的小奶音被压低,换成了磁性迷离的女嗓。连轻笑一声都极度诱惑,仿佛置身于美丽而危险的罂粟花田。 “你好敏感啊……你有这样摸过自己吗?”女孩略过他等待着的唇舌,靠在他耳边轻声询问,引诱着少年坠入芳香的深海。 “没、没有……好奇怪,哈啊……我、我想射……”男孩红着眼尾摇头,毛绒耳朵一颤颤,勾的人玩心四起。 “那怎么行?”一想到他是个连自慰都没弄过的绝世处男,蓝藤满意得几乎要笑出声来。第一次手淫,光按时间来算,他其实已经很不错了,但她心眼坏,偏爱捉弄他。 “我不会和早泄的男人在一起,以后生不出宝宝怎么办?”她用空着的右手捉住他撑着床垫的腕,撩开裙摆从里钻入,引着他摸上自己光滑细腻的小腹,故意露出哀怨的表情,“如果你的精液射不进我的子宫里,那就当不成爸爸了……” 原本爽到发麻的身体在触上那片温热肌肤的一瞬间,犹如电流游走全身,刺激到他的大脑皮层,恪守着最后底线的理智瞬间崩塌,他大口的呼着气。用宽大的掌感受那不盈一握的纤细,舒服得几乎要哭出来。 他用虎口掐住她纤薄的腰,任由欲望驱使摸上她柔软饱满的小山包。雪白的玉团巍峨耸立,长势良好的胸乳软的不像话。轻轻一捏就有泛着甜香的乳肉从指缝间溢出来。 神经也崩乱了。他开始自发地耸动,用那涨到红紫的玉柱去蹭她绵软的掌心,饮鸩止渴般缓解自己不得释放的情欲。 说实话,蓝藤有些累了。 也该让他射一波了,不然再折腾下去,她的手掌都要破了。 更何况气力都用光了,还怎么操男人? 她还想听他细柔了嗓音叫唤呢。 1ABO世界:性冷淡科研女Beta×为爱做鸭处男 项璇在陌生的房间里醒来。 纯白色的床单和极简的设计构造,她一眼就认出来这应该是某家宾馆的标准间客房。 身下的床垫不算太软,她撑着胳膊坐起来,脑袋有些晕晕乎乎。 没等她彻底恢复清明,有人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 “我等你半个小时了。” 是男性的声音,语气很冷淡,但她听出了一丝怪罪的别扭。 项璇抬头朝声源处看去。 床尾坐着一个男孩。 他有一头看起来就很柔软的金色卷发,发根也是金灿灿的。上色均匀,染发师手艺还不错。瞳孔和发色很配,澄澈透净的蜜黄色,像一级的琥珀。直视她的时候有点压迫感——如果他的长相不那么精致漂亮,小巧的嘴唇不那么红润娇嫩,皮肤不那么细腻白皙,身材也不那么纤细柔弱的话,她倒有可能会被震慑到。 他长得很美,就是太阴柔了。像被八岁小孩抱在手里随意狎弄的关节人偶。 太容易激起人的破坏欲了。 男孩穿着一身黑——半透明的黑纱丝带上绑着大朵的黑玫瑰,被当成choker系在细白的脖颈上,喉结都被遮住了大半。镂空的渔网长袖里面是裹住胸脯的黑色打底,外面还披了件欧根纱的薄款黑色长罩衫。裤子……好像没穿裤子,他的坐姿是一只腿蜷着压在床上,另一只则耷拉在床边。广袖和长衣摆挡在他的身前,项璇没办法在瞬息之间看清他身下的状态。 倒是绑了腿环,这个她瞅见了。 怪勾人的。 他的皮肤很白,打扮却是暗黑系。极端色彩对比冲击,再配上唇上那抹嫣红,更妖了。 项璇承认自己被这媚色小小的蛊惑了一下。但她很快就收回了眼来。 “我不认识你,请你先下去,好吗?” 都这时候了,还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敬语来,真是符合她性冷淡Beta的设定。 被指到的男孩狠狠皱了下眉。 甚至差点跳起来打她。 但是他忍住了。 他不知从哪变出一张小卡片来,扔到她身边。又举起了手里的手机,亮起的屏幕显示一通半小时前的通话记录。 “是你把我叫过来的。”男孩咬着牙,有些恨其不争,“我专程过来为你提供服务。” 项璇捡起落在手边的小卡片,黑色底和红玫瑰花纹,还有艳丽的字体和充满诱导性的话语。 哦,这是张不正经的小卡片。 她之前好像是有被人塞过这么一张,在她口袋里。找钥匙的时候翻到过。 也确实是她的号码。 虽然一切都这么合乎常理,但项璇还是将信将疑。 她什么都不记得。 “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我什么都记不起来。”她喃喃自语,却被床尾的男孩听见了。 “我怎么知道?我就是个打工的。你叫我来,我便来了。”他站起来,长期保持一个姿势会腿麻。现在顾客也醒了,他要开始工作了。 他站在床边,两只宛如玉铸成的手剥开自己身上的长衫。 他脱起了衣服。 项璇很迟钝。她歪了歪头,问他在干什么。 被打断的男孩很不爽。 知道他练了多久吗?脱衣服这一环节要做到美观好看又诱人也是很难的。她不去欣赏,却在这里佯装无知地发问。 “等你干我啊。”男孩显然不耐烦了,把刚垮到臂弯的薄纱一扔,又把床上碍事的被子掀到一边,直接跨坐在她身上。 他只穿了一条内裤。项璇这次能肯定了。 “我是新来的。老板让我多涨点经验,所以定价很低。”他扯她裤子上的腰带,动作又猛又快,很是迫不及待,“十块钱一炮。你射一次,十块钱,懂了吗?自己计数。” 项璇被雷击到似的,怔在原地。 直到那纤细有劲的指开始扒她裤子,她才匆匆反应过来。 “誓死守住自己的内裤边边。”她想,然后把自己被褪到胯间的裤腰抓住,和对方牵制拉扯着。 “才刚醒过来,力气怎么就这么大?”男孩烦闷地想,也不愿松手。 “十块钱!才十块钱!还不便宜吗?这可是体力活,被你干完都不准我买口饭吃?”男孩不满地冲她喊,将她视作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真的挺便宜的……”说完又觉得不太好,似乎太贬低他了,又补了句,“价格完全可以提高点。你这样的就算只坐台也是头牌了,十块钱有点太委屈你了。” “没关系,我愿意。”被夸赞的男孩笑了一下,眼睛亮晶晶的。但他没忘记正事,趁着对方走神,又加大了力气,一举把裤子褪到腿弯处。 项璇惊惶地挡住自己只剩了条白色纯棉内裤的下体。 “我不想做爱!”她说,语速很快,声调又高。弄得男孩非常郁闷。 “为什么?你对我不满意吗?但我来都来了,不可能临时换人的。”他低头,看向她被遮挡的私密处。性器官还沉睡着,显然没动情,这令他感到挫败。 “我没有不满意,也不需要换人。我只是不想……额……”项璇话说到一半,忽然捂住了鼻子,“你闻到什么气味了吗?” “气味?什么气味?”骑在她身上的男孩皱着鼻子嗅了嗅,确实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淡淡的咖啡味和浓郁的乳香,还有点轻盈的花香穿插其中。甜甜的,有些腻人。 他侧身,灵巧的右手的从内裤中穿过,顺着尾椎骨蜿蜒而下,摸到软腻的臀肉。 两指从缝中挤进去,蹭了蹭自己湿润的洞口,然后抽出来。 男孩一脸惊奇,把并拢的两指放到项璇眼前,让她看自己被打湿的指腹。 “我要发情了,你居然比我先发现。你不是个没有嗅觉的Beta吗?” 不是没有嗅觉,只是对信息素很顿感而已。 项璇很想这样说,但她还是选择闭嘴。 于她而言,有着致命性吸引力的信息素不过是个呛鼻的浓香精,没有半点催情作用。 人与人总要有点区别。天赋如此,她也不好解释。 毕竟她是他们科室里,唯一的女Beta。 2ABO世界:性冷淡科研女Beta×为爱做鸭处男 “你很缺钱吗?那我给你转账吧。不用你做什么。对不起让你白跑这一趟。”项璇有些歉疚地想要躲避他的身体接触,却被他牢牢抱住。 “你也太不负责了!”男孩生起气来,漂亮的红嘴唇快撅到天上去了,“你把我弄发情了,不能不管我!” Omega是这么容易发情的物种吗?可她什么也没做啊。 见她还不行动,男孩在心里暗骂她是个呆子。抬起屁股把内裤脱了下来,然后用被自身泌出的润滑体液打湿的屁穴蹭她的分身。 湿润透过项璇棉质的内裤,晕开一片,又沾到她的身体上。 对于他的自我放纵,项璇只得出了个“你水可真多”的结论。 太适合被她研究了。 “嗯……快进来,进来啊!”男孩闭上眼,晃动起自己的屁股。 光是想象着自己空虚的甬道被她的肉身填满,饥渴的生殖器内洒满她的种子,他就兴奋得要疯了。 项璇很无奈。 她没动情,她没硬啊。怎么捅他? 但是身为一个面向少数群体,即AO性别的药物制剂研究员,项璇非常清楚一个Omega发起情来有多么可怕。 基于职业道德,她决定还是帮助这个香香软软的小O度过这次难关。 男Omega后面的生殖器官非常识趣。它们会自动识别主人的需要,产生了欲望的Omega肛门是非常干净的,甚至还会自动分泌方便外来插入的润滑液。 因此项璇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把自己的手指插进他柔嫩的屁眼里。 刚碰到那朵绵软的小小花瓣。便触电般收回了手。 哇,这触感,真不是开玩笑的。 指尖感受到的软弹令她回味。项璇没有克制自己想要爱抚那秘穴的冲动。 她再度把指尖放了上去。 “你说你是新手?额……这也太夸张了……”项璇本来是打算一下子塞进两根指的,但她很快就放弃了。 男孩的菊花压根没打开,别说操他了,进去都困难。 她连食指的指头都戳不进去。刺了半天也就绕着他滑嫩的肛门缘打圈罢了。 “你怎么还不进来?!”男孩都要急哭了。发了情的他脸颊似是投下一片红霞,恨不得滴出血来,“快点啊~快点……” “你真的是出来卖的吗?怎么会这么紧的?”项璇也为难了。她反正是个处,毫无经验的那种,面对这种情况也有些束手无策。 “……你是我第一个顾客。”男孩有些不情愿地说出事实。他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她会不会嫌弃自己太死板,太无趣了呢? “嗯……” 项璇沉默了。 应该说她幸运吗?至少患上性病的几率会大幅度降低了。 “你别停啊!”男孩心里慌,握住她的手往自己身后送,“继续做啊……” 项璇叹了口气,把手收回来。 没等男孩抱怨,她又摸上了他黑色的束胸。 “直奔主题不是我的个性,咱们还是慢慢来吧。”她说,轻手轻脚地把他胸间的遮羞布扯下来。男孩腰很细,粗布条自己滑至胯间,搭在他翘起的粉白阴茎上。 项璇透过渔网的眼点了点他粉色的乳头,看他一颤一颤的,心脏猛跳了一下。 娇嫩的粉色实在诱人。项璇动了歪心思,把那挺出来的两颗小圆粒当做迷你游戏手柄。用拇指按压辗转,把它们压到最左,又蹭到最右。 男孩被玩得失了神,敏感的身子让他忍不住浪叫起来。 出于本能的稚嫩吟哦倒很能抓住项璇那挑剔的耳朵。 她开始发起热来。 男孩像是被挖掘了新的偏好,跪坐在她身上耸动。贴着她的身体,拿自己瘙痒的乳首去蹭那粗糙的涤纶渔网。 项璇的手被迫夹在二者之间不得动弹,男孩紧紧地抱住她的脖子,不让她离开。 哦,这可真够致命的。 虽然很难发情,但这并不意味着她想被当做泄欲的工具。 她抽出被限制的双手,从男孩的腋下穿过,把他从身上提起来。 被情欲熏得双眼迷离的男孩大脑都变得迟缓,任由她动作。 项璇坐着,使不了太大的力。高度也一般,只能把他扯离自己远一点。 然后把那碍事的大领口渔网衫和裹胸直接从他身上剥下来扔到床下去。 然而男孩那两条胳膊像长到她身上似的,刚脱完就立马搭上她的肩,不愿离开。 “我好难受啊。”男孩说,虽然没掉泪,但已有了哭腔,“上面痒,下面也痒。你都不亲亲我……” 可是接吻是爱人才能做的事。 项璇不接受快餐式恋爱或是纯肉体放纵。她只想简简单单、认认真真的和配偶过日子。 但她没有对象。 毕竟没动过心。 可这男孩不依不饶。她不遵着他的要求来,就把她当谋财害命的罪人指责。 把致他发情的锅利用一通歪理邪说,牢牢扣到她头上,自己却什么都不认。 项璇只得放弃了讲道理,无奈向他低头。 “你想让我怎么做?” 男孩的琥珀眸子顿时变得湿亮亮的。好似那展柜上,从斜放的罐子里淌出来的蜜浆,被LED灯打得晶莹又诱人。 “亲这里。”他说,搓起自己胸前殷红的小点。嘟起的嘴让他看起来有些任性,偏偏语气是生涩又激动的,“还有后面。你怎么还不硬呐?快点振作起来,我这个Omega需要你啊!” “那不是我能决定的事……”项璇嘀咕道。声音压得很低,眼神闪避。 天哪,这位可是香香软软还主动的Omega,她怎么丝毫没有反应的?不会真出问题了吧? 3ABO世界:性冷淡科研女Beta×为爱做鸭处男 她这样想着,为自己的身体健康问题焦虑起来。然后依他所愿,凑近去啃他泛着香味的胸乳。 “嗯嗯啊啊!”他抱着她的头,迫使她含得更深些。不安分的手揪住自己被冷落的左胸,把那娇嫩的茱萸拉扯又按压,“哦!好棒!你舔舔……嗯~就是那里……!” 挺立的软肉确实给了她触觉敏锐的舌尖莫大的刺激。她那湿润灵活的舌头绕着他漂亮的浅色乳晕打圈,感受他薄韧的皮肤下,凹凸不平的乳腺和鲜活流动的血液。 轻咬他翘立的小小乳头。柔滑绵软的嫩肉实在好吃,她甚至能从那未开的乳孔中吮出一点甜味来。 “哦!天哪!你在吸我的奶子!”男孩被伺候得爽翻了天,淫词浪语不停地从那红润的檀口中蹦出,“好厉害!啊啊啊……我要出汁了!我要喷奶了!” 正在细细品尝那抹稍纵即逝的甜味的项璇被他的浪荡打断。她不得不吐出他被含透了的小乳。 “你怎么能说这种话?你虽然是个易受孕的Omega,但你没被授过精。没和人结合那就不可能怀孕,不怀孕就不会有乳汁,除非你得了乳腺炎症……” 陈词滥调的科普教育实在破坏气氛。男孩张开自己唾液分泌充足的唇,把她喋喋不休的嘴堵住。 项璇哼不得声,因为震惊而微张的口腔内渡来男孩柔软湿滑的舌,还有甘甜的口水。 入口被堵住,她被迫咽下那些泛着清香的水。 他早就想吻她了。 她的唇长得那么好看,无时无刻不在勾引他。能忍到现在才动口,那是他耐力好。 一开始,他只是想和她接吻,亲密的交换体液,尝她嘴里泛着花香的甜味口水。 但亲得越久,吻得越深,男孩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 被他压着的下身有动静了。 似是要证明这个猜想,他一边抱住她的脑袋,吻得愈发狠戾纠缠,一边趁她忙于用鼻子换气的功夫,悄悄拉下她的内裤。 终于硬了。 欲望的开关是一个吻。难怪之前他怎么蓄谋勾引都没用。 闭眼摸到那半硬的肉根。手感不错,长相应该不丑。勃起后大小可观,很适合操他这个欲求不满,又忠贞不渝的Omega。 他伸手迅速撸动几下,让掌中之物彻底精神起来。 感觉差不多了,他再也无法忍耐,抬起了屁股,直接往那上面一坐—— “啊——!”项璇叫出一声惊呼,疼痛感让她彻底清醒。 男孩没有得偿所愿的被插入,反倒坐歪了她的龟头,把她敏感的茎身压在柔软的臀肉下。 “你这是在干什么?!”项璇有些生气,她抠着男孩的两瓣白屁股,将自己的可怜兮兮的阴茎从他身下解救出来。 “你硬了。”男孩心慌意乱,是抱歉的。但嘴上不肯赔罪,一贯的任性自我,“该插我了。” 项璇的好脾气都被这陌生男孩的无理取闹磨得个精光。 怒气上头,顾不上那护了十几年的矜持。她把男孩从身上提起来,自己也换了个姿势。 “趴好。”她说,像个严厉的教官,“既然想我操你,那就按我的要求来。” 男孩心紧了一下,但那不易察觉的危险气息被铺天盖地奔涌而来的惊喜打败。他连一秒钟都没犹豫,手脚并用地掉了个方向,把自己淫水四溅,寂寞难耐的小逼对准她。 “快、快进来!快操我!” 正经人项璇被他的淫荡吓到了。 哇,还能这样的。把威压转化成鞭笞的动力,她也只能打心底里佩服。 想是这样想,做可不是这样做的。 项璇自认为很难达到对方这种淫贱程度,因此对比之下,不管自己做什么都不会显得很浪荡。便也放开了去玩。 “你不能再跪好一点吗?发情的狗要把腰塌下,屁股撅起来。这样我才能操到你。”项璇压着他的软腰,感受他脊椎的弯曲起伏。 好想把他碾碎。 男孩不为她的戏称置气,只乖乖照做。听话的样子真的很像缺人疼爱的狗。 项璇有想过好好爱抚他,如果他不一直怪叫的话。 “这样可以吗?还是要更高一点?我都可以做到,你快点插进来吧,快点!快点操我,操翻我!” 她想堵住他的嘴,然后再插他的逼。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 淫秽的小嘴是性交时的气氛组。保守的项璇需要它的刺激。 实在受不了男孩的缠人。项璇深呼吸了几次,无奈的认命。 她天生白皮,鲜少遇见能与自己一较高下的肤色。然而现在双手搭在他肥腻的臀瓣上,竟然毫无违和感。 只是他的屁股蛋更粉一点,她手背上的青筋血管更明显一点而已。 弹弹软软蒸蛋糕一般的肥宍让她心情好了稍许。 就是有点抑制不住自己的口欲,想狠狠咬上一口。 4ABO世界:性冷淡科研女Beta×为爱做鸭处男 但那有悖于自己的人设。 项璇用讨嫌的牙齿咬住下唇,迫使自己不要做出出格举动。 她是个Beta,是个女Beta,还是个生长发育良好的女Beta。 她的阴茎不仅形状漂亮、色泽干净还分量可观。 她也是第一次见到自己完全勃起时的模样。 跟平时泄气的样子可真不一样。项璇觉得自己努努力,也不是不能和那些天生优势的Alpha一样,捅进他的生殖腔内。 拿那细小的肉缝比对了自己手指的直径,项璇还是软下了心肠,先给这又骚又浪又急又躁的小Omega做扩张。 之前因为看不见后面的情况,她不敢真用力。现在叫男孩自己掰着臀肉,她倒很容易看清他贪吃的小穴。 粉嫩嫩的肛门缘皱起,包围住那粒完全闭合的小眼。外溢的粘液多得没法看。 项璇怕自己一指戳上去,能滑到他的会阴部。 毕竟是有着童贞的屁眼,自己那猝然的痛感也跟突然爆炸又无声湮灭的火堆一样过去了。项璇心软地给他娇嫩的小洞做放松。 湿润滑腻的皱襞摸起来可不是一般的舒服。拇指下柔嫩的触感让她升起了摧毁欲。 敏感的后穴被自己倾心的人抚慰,男孩掰着臀肉,引吭浪叫。 好在他音色不错,不然项璇真的会想扇他两巴掌要他闭嘴享受。 指下的水越冒越多,天然的润滑剂都在催促她行动起来。项璇也不再绕着外围打圈,指准红心,一举插入。 “嗷!”突如其来的进犯让男孩无法克制地叫出声来。不过一指而已,就能把这未开苞的小O捅得欲仙欲死。 异物入侵的饱胀感令他不适,他却不给自己留个喘息余地,贪婪地叫嚣。 “你再多来点,我还能吃……”男孩抻长了脖子,仰出一个极优美的弧度,然而嘴里的话就没那么好听了,“拿你的大肉棒捅我呀,骚屁眼想吞你的根。” 被冲荤了头的项璇不可遏制的脸红起来。 他怎么能这么浪啊?! 明明一根指头就叫他受不了,那括约肌都紧成什么样了,还贪心不足蛇吞象地想要更多。 因为是天生耐操的Omega,所以不怕被玩坏吗? 仗着好条件作死。 项璇在心里骂了他一句,想着既然本人都不介意,那她还怜惜个什么劲? 于是敷衍地捅了两下,象征性的尝过他的肛管和直肠,再用力往下一压,把他紧小的屁眼拉大一些。 他又要叫起来。 这次项璇没犹豫,直接塞进去一根中指。 处子穴道就是这样,哪哪都紧致。她确确实实是硬挤进去的。 男孩被疼痛刺激得松了力,抠着臀肉的双手微微发抖。 “你怎么不叫了?”项璇的两指在他体内艰难的活动——她有动吗?她很想动的,但是道紧且长,把她限制得死死的。 她又倾身覆在他背上,压着他的身体给他施加压力。听他胸腔内传出来的克制闷哼。 “你也不禁操嘛。”她说,吐出的话语带着诱人的温热,在他耳边呵气如兰。 男孩撑住她故意施予的小部分体重,回应她的攻击,依旧如之前那般荡漾:“你只管上我就行。我什么都受得住,还不快进来?” 如果没有伴着压抑闷哼的话,这番顶嘴可信度会高上很多。 “好啊,我进来。”项璇接受他的挑衅,玩心渐起,誓要把倔犟的他逼得求饶不可。 两根手指的粗细都没适应,甬道还青涩的狠。项璇已毫不留情的撑大他的穴口,强硬地塞入第叁根手指。 霸道的猛攻让她戳到他的肠壁,一部分指尖陷进肉里。男孩再也支撑不住,浑身卸力,撅着屁股倒在床上。 项璇听到一声破碎的嘤咛,随之而来的是肉体的轰然倒塌。 “你怎么了?这就不行了吗?”项璇的叁根手指半入不入地卡在他湿热的小穴里,过于紧致的身体用力的吸住她,她都怕自己的手被挤充血了。 男孩没有及时回应她的调笑。 他还没能从那又痛又爽的销魂中回过神来。连身形都稳不住,哪有空反驳她。 项璇本想把手抽回来,不想那肠肉一吸一吸地蠕动,不光要挽留她,还想吞入她。 又紧又有劲,项璇佩服Omega天生强健的性能力。 这可不是仅限于表面的亲昵,而是实打实地侵犯到体内去了。濡湿温热的肉体带给她别样的感观,项璇一时贪欢,鬼使神差地往更里面刺去。 “哼嗯……额啊!”男孩把侧脸埋进床单里,尾后的力道让他的身体往前耸,手指外抽时又向后靠,完全跟随着项璇自成一派的频率。 5ABO世界:性冷淡科研女Beta×为爱做鸭处男 女人手纤细修长,软如柔荑,叁根指聚拢在一起的直径周长都不算大,但对于处子来说,还是吞得有些困难。 那粉色的小花朵被迫打开,略微凸起的皱襞完全撑开,内里的肠壁亦被她的指一点点碾平。 “哈啊……哈……唔嗯嗯嗯……”男孩娇嫩的脸蹭着相对粗糙的混纺布,白净的肌肤都被擦红,薄弱的眼角浮现出魅惑的绯色。 没有刻意拔高的呻吟非常动听。项璇娇贵的耳朵被取悦到,按着自己的节奏,耐心温柔,又不竭不休地肏弄他。 Omega的穴道又深又长,项璇的手指触不到最里,甚至连第二个指节都伸不进去。 男孩真的很会流水。他都没高潮,淫水却一刻不停地在流,把她的指都浇了个湿透,连指缝里都盈满黏糊的体液。 项璇玩累了这个姿势,伸出左臂,揽住他玲珑的纤腰,把他往怀里摁。 男孩惊呼一声,却未抗拒,任之摆弄,然后柔若无骨般倒进她怀里。 因为怕伤到他,她早已将手抽了出来。屁股上被插得殷红的小嘴跟着呼吸张张合合,被顶大的洞口随着某次猛吸,几乎回归了原始形状。 她岔开腿坐着,让男孩陷进她怀里。又把他细削光滑的白腿架到自己大腿上,迫使他整个下体都被大大打开。浑圆挺翘的屁股被抬高,菊穴亦暴露在空气里。 未等他抱怨自己的空虚,项璇捏着他的奶头,将那粉嫩的两点用力揪起来。 “你怎么这么喜欢玩我的这里啊……?”男孩嘟着嘴巴,抬起泛酸的胳膊,懒洋洋地搭在她手上,随着她一起运动。 项璇乐此不疲地亵玩着他立起来的小豆豆,又抓着他的胸肉捏了一把。惹得男孩发出一声痛呼。 “你这里,软绵绵的,奶头又粉粉的,好可爱啊。我好喜欢。”项璇对感情还是非常坦诚的,一点也不觉得应该羞臊。 “你、你……”男孩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咬着下唇,小脸红扑扑的,像颗熟透了的水蜜桃,“好坏啊你,都不羞羞的……” “我应该害羞吗?”项璇疑惑。这不是他送上门来的吗?她只是接受而已,有什么可羞的? “随便你啦!”男孩扭过头轻哼一声,复又转回来,把头低下去一点,轻声说,“给你玩好了,想玩多久都可以……” 他表现得宽宏大量,颇有无私奉献那种高尚精神。微弯的雪白后颈却泛着艳丽的粉,颈椎骨凸出,似是要透过那缠绕的血脉和脆弱的瓷皮飞出来。美得脆弱又惊心。 项璇没忍住在上面啃了一口,却忘了这是个长着致命腺体的Omega。 男孩惊诧地顿住了呻吟,抬手缓缓摸向自己被沾湿的后颈。 “你标记我了吗?”他的指尖触到了一丝湿润,收回一看并没有红色血迹。 “放心吧。我只是个Beta,不能标记你的。”项璇还挺佩服自己的自制力。最后关头居然收回了犬齿,没真的咬破他的腺体。虽然咬破了也没啥用,就算强制注入自己的信息素,不出叁天就会散得一干二净。 “你为什么不标记我?你讨厌我吗?”男孩扭头看她,气鼓鼓的模样很像只生了气的小奶猫。 项璇下意识的摸上他的头给他顺毛:“没有啊,标记怎么能随便下的?你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体呀。我不是Alpha,没法标记你。” 被揉了脑袋的男孩心情好了一点。侧了侧身,抱住她的腰,把头往她手里拱了又拱,然后眨巴着漂亮的眼珠子,殷殷切切地看她:“没关系,我们有别的办法。” 说完他就躺下了。然后向她张开弯曲的双腿,抬起臀,主动得不行。 标准的传教士下体位,他的腿缠上她的腰,急不可耐地期盼她的进入。 “我发情了,生殖腔是打开的。你在里面标记我吧……”还没开始,男孩就自己挪动了起来。小屁股一扭一扭,撞着她的阴茎,跃跃欲试。 项璇满脸问号。 他现在是要让一个陌生人为他打下深度标记吗? Beta的致孕率低,但不等于零啊。 他就一点也不在意的吗? 还是现在皮肉生意很难做,卖淫的都卷起来了? “额……可是我……” “你快点!”男孩皱着鼻子,狠狠啧了一下,“矫情什么啊?快上我!” 他想释放出更多信息素去捆住她,然而性冷淡的女Beta却只是被那浓度倍增的香气呛得抬起手臂捂住口鼻,连打了两个喷嚏。 男孩羞恼至极,一把抓住她的上衣,直接把她扯下来,啃起她的唇。 然后让小穴自己去找他想要的肉棒。 项璇被吻得迷迷糊糊,下身也涨得慌。不知什么时候抵到了个绵软之地,小口小口啜饮着她龟头的泉眼。 刺激让她有些失去理智,她终于动了起来,一下一下的撞击着那朵小小的娇嫩花朵,企图把粗壮的根茎陷入那紧小的蕊里。 男孩被撞得花枝乱颤,堵在嘴里的全是破碎的嘤咛。 他早就忍不住了,想被她狠狠干烂。哪怕还没插入,起着润滑作用的淫水也一股一股往外涌,把她的龟头都蹭得湿乎乎的。 男孩内里空虚得紧。见她不得章法,干脆自己去捉那粗大,摸索着怼上馋嘴的穴口,忍住撕裂般的疼痛,用力往里挤进去。 好在她够硬,不至于软软弹弹捉不住。虽然进入得艰难,疼得他眼角渗泪,好歹也是得偿所愿的吃了一截。 男孩松开缠着她的舌头,别过脸,深深喘了口气。 “愣着干什么?动啊!难道还要我教你?”他用含春的眼瞪她,恶狠狠地说。如果声音不那么娇的话,或许还能吓唬吓唬她。 6ABO世界:性冷淡科研女Beta×为爱做鸭处男 头一次开荤的项璇被Omega内里的潮湿与紧致吓坏了。 她迷茫的握住他纤细白净的脚踝,保护得很好的命根子被两团雪白酥腻的臀肉夹着,深深陷入他淡粉光泽的娇嫩花阜里。 从未被外物入侵的娇嫩小穴像朵被迫开苞的新长的花,颤颤巍巍地瑟缩着。被霸道占有的穴口悠悠吐出一波清液,费劲的包着它挚爱的肉茎,含苞吐萼。 处于上位的女人不知在游什么神,竟然呆着不动了。发情发得浑身麻痒的男孩只好自己掌握主动权,挺高屁股,跟随本能将泡在春泉里的玉茎深浅套弄。 透明的滑腻汁液打湿了他的腹股沟,也把项璇白皙的腰胯蹭得湿淋淋黏糊糊的。 酥酥麻麻的快感攀上他的身体,男孩握住她的手臂,难耐地拧了一下,媚叫着把大脑空白的项璇唤回了现实。 不加掩饰的情欲让他的娇躯止不住的抖,粉红的穴圈将钉入体内的半截性器牢牢箍住,细细地抽搐收缩。 “哈啊……菊穴被操开了唔……嗯啊啊啊……!好胀、好舒服呃嗯嗯啊……” 他叫得娇魅,染了红霞的雪白小脸妩媚风情。项璇看得眼热,头脑发昏,抱着他修长的玉腿,纤腰耸动,向更深处不断进发。 男孩蜜色的眼眸水雾朦胧,直把那纯净的琥珀都氤氲得半透明。娇软的红唇微张,透亮的涎液从嘴角淫靡流下,把下巴都浸得湿哒哒。被玩肿了的奶子鼓出一个小包,像两个带着性感弧线的馒头。一撞一抖,一撞一抖,软软弹弹的晃荡着。 项璇还抱有一丝理智,圆硕的龟头次次擦过他打开的生殖道和藏匿着的隔肉,往他肠道里捣进捣出,绝不冒犯他的宫腔。 Omega的肠肉也好玩。不小心戳歪了道,顶到他被肥沃的软肉掩护着的某个敏感点。男孩玉白的脚趾受不住的蜷缩,两条长腿紧紧盘在她的腰上,抻长了脖子仰头尖叫,大量温热湿黏的淫液淌下,把她色泽粉嫩的肉茎都浇得湿亮反光。 “啊啊啊啊!好棒啊!顶到了,顶到骚点了,好爽唔嗯嗯嗯嗯……到了、我要到了!” 沉溺在高潮余韵里的男孩两团白花花的肉屁股蛋痉挛地抖,腿都软了,依赖地搭在她背上。松开抓皱了床单,两条藕节似的白嫩手臂无力的抬起,向压制他的女孩呻吟着讨要抱抱。 项璇莫名就想宠他,弓着身子小心翼翼把瘫软在床的男孩抱入怀里,甜甜的奶味夹着独特的咖啡香,随着将他包裹的动作陷入她微微浮动的百合焚香中,混成了一团情色的雾。 男孩缩着身子,黏黏糊糊趴在她胸前,泄愤似的往她胸口处咬了一口,把她干净悠扬的女香切实吃进嘴里。 “你好讨厌呀……怎么都、都不射的……?”他跨坐在她身上,发了麻的小屁股一扭一扭,又开始卖力工作起来,“累坏我了!” 项璇被他勾得五迷叁道,抱着他纤软的腰肢,垂首在他软糯糯的颊上打下一个带着湿意的热乎乎的吻。 一直表现的很淫荡的男孩这会儿倒不好意思了,被她亲过的那一片开始发烫,抱住她的脖颈,毛绒脑袋蹭啊蹭,小卷毛蓬软松香,搔着她细腻的颈,把润湿的泪花全都糊到她身上。 “真讨厌,怎么这么喜欢你呀……” 他刻意降了音量,还埋着头,因此本就有些发晕的项璇遗憾的错过了他细小微弱的告白。 体内的淫水还在不要钱似的流,汩汩涌动,滴落在洁白的床单上,身下一片都被浸得透明。深深埋在穴里的性器受到刺激跳了两跳,它的主人没忍住,托着男孩嫩白的臀肉,坚硬的胯骨把他的多汁蜜桃拍打得红肿一片。 这个姿势肏得深。男孩被插得又痛又爽,咬着丰润嫣红的唇,嘤咛哭叫,含着浓重水雾的美眸失神眨巴,落下几颗金豆豆。 项璇扣住他奶白色的细腰,笋尖般细嫩的指在他凹陷的腰窝内摸来摸去。男孩努力把腰打直,脊背往前拱,贴着她的身体,两条手臂从她颈上滑落,分开撑在两边,跟随着她的节奏耸动,扩散出乳白的肉浪。 “呜呜……要被插穿了……花心顶到了嗯啊啊啊啊~顶到了!哦……呜呜好深、太深了啊啊啊啊!”男孩像只发情的狗,一边喘息着浪叫,一边无助的摇头。殷红的眼角溢出生理性的泪,又被他摇晃着甩出去。 项璇捏了把他满是湿滑粘液的屁股,揪扯着嫩乎乎的软宍。一刻不停地往被干得红烂松软的窄穴里抽插挺送。嫩穴被操的唧唧作响,肛周糊着的细腻白泡顺着中央的股线没入两边的臀缝里,肉道里的淫水还在流,噗呲噗呲溅了满床。 男孩被插得魂儿都丢了,下面塞得满满的,什么都顾不上,只能凭借本能去绞紧贯入他的肉棒。 他的肚皮薄,操得深了,可以从外面直观的感受她的隐约形状。 娇嫩的小逼被肏得酸胀无比,汹涌的情液止不住的流。男孩被长时间的操干,双眼都翻了白,樱桃小嘴含不住口水,顺着下巴尖淋漓滑落。 不仅脱了力,水也要流干了。 他叫了太久,嗓子都要哑掉了,再怎么舒爽也发不出什么声音,只能咿咿呀呀的咕哝。 酥软的身体忽然一震,双腿抽动,水滑柔嫩的肉屄猛然收缩,紧紧地夹着深埋在他潮热的肠肉里,喷射着浓稠精水的茎身。 青涩稚嫩的肉体,在历经一个小时的鏖战后,终于如愿以偿的得到了他想要的精华。 7ABO世界:性冷淡科研女Beta×为爱做鸭处男 男孩双眼发黑的倒在床上的前一秒,才大梦初醒的回想起。自己勾搭上的这位,是他们州区里唯一一个坚持跑完了男女混合半马,还登上了领奖台的女性Beta。 她把自己操坏了,必须要对他负责。 男孩合上卷翘的浓密长睫,遮住涣散的瞳孔。白嫩嫩俏生生的香腮上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甜甜笑意。 高潮过后,项璇才迟缓的回过神。 她刚刚……是把个小鸭子给上了? 守身如玉二十叁年,一夕破处竟是被个卖屁股的给勾去了。 她不是有着诊断书的性冷淡吗? 究竟是她被误诊了,还是被专业对口的他给治好了? 项璇百思不得其解,只熨帖地替浑身赤裸的男孩盖好被子。 …… 男孩半梦半醒地从被子里探出头来。 窸窸窣窣的响动引起了项璇的注意,她放下手机,望向他的视线带着些许尴尬。 “你、你醒啦?” “唔嗯……”刚睡醒的男孩抬手揉了揉惺忪睡眼,小卷毛睡得乱蓬蓬的,金色的呆毛飞翘。嗓子干巴巴,还带着黏糊鼻音,像个小奶团子,“我睡了多久啊……” “一个多小时吧,你要起床吗?” 男孩点了点头,细软的头发弹跳着,叫人想撸一把。他撑着床坐起来,算不上柔软的床垫刺激到他的下体。不禁猛地叫出声,眼尾直接泛了泪花:“啊!我屁股好痛哦!” 项璇连忙小跑过去,把袒露着精瘦胸膛的男孩从床上抱起来。男孩见状也不哭闹了,极为乖顺的偎在她怀里,小脑袋靠在她肩上,小鸟依人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比她高了一个头的身材。 他的身上很清爽,被项璇拿毛巾仔细清洁过了,泛着甜甜的奶香。穴里混杂的体液大半被她抠弄了出来,有些射得太深,他又失去了意识,力所不能及,只能先放置着。 她一下要得太猛太持久,他又是个新鲜雏,这次初尝性事已经大大超过了他的承受能力。虽然没流血,但透过一时难以合拢的红肿菊穴,可以看见他入口那段肛管嫩肉都被操得软烂腻红,怪可怜的。 “不好意思啊,都是我不好。我昨天试用了新研制的Alpha抑制剂,没想到在Beta身上显现的功效是射精能力被延迟,不小心弄太久了……”项璇用公主抱的姿势打横抱着他,左小臂搭在他肩胛骨处,右手扛着他的腿弯,两手绅士的握着拳,没碰他。她歉疚得连眉头都皱紧,带着他往桌子那边走,频繁而真诚的向他道歉,“你的那里有点肿了,我不知道你会不会药物过敏,所以没给你上药……“ 她弯下腰,缓缓将手臂放下,男孩松开环着她脖颈的手臂,双脚踩着她提前备好的拖鞋,落在坚实的地上。一边将洁白的纤足蹭进鞋子里,一边拢了拢身上洁白的睡袍。 是他睡着的时候,她帮他穿上的。 项璇从沙发上提起一个塑料袋子,里面装着一堆瓶瓶罐罐。这些是她在市面上挑选出的,相对而言温和不刺激,副作用小的药膏。 男孩听她用温柔优雅的女嗓一个个念着可能的致敏物,心里那个想法越发坚定了。 他一定要得到她。 哪怕不择手段。 项璇本意是想让他坐在那个单独成座的榻榻米上。那个沙发比较软,她还特意铺上了柔软的小毯子,但男孩直接略过了它,像个小跟屁虫似的,噔噔噔追着她跑。刚一坐下,他就蹭过来,冲她嘻嘻一笑,扶着她的大腿窝进她怀里。 还非要她圈住他的腰,贴着他的身体搂抱住他。 项璇不懂他为何如此没有社交距离感。但一想到自己不久前才夺走了他的初次,心虚的认为或许这就是雏鸟情结吧。 她是个性冷淡,也是个滥好人。男孩想怎么坐,就怎么坐吧。他开心就好。 “你这样屁股不痛吗?”项璇能闻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暖烘烘的奶香。柔软的小卷毛随着欢快晃腿的动作颤颤摇晃,他头顶的味道很像窝在窗台上晒太阳的小猫咪,有一股甜甜的烤吐司味儿。 “没关系的,之前只是起猛了。”男孩摇了摇头,就势靠在她颈窝里,朝她敏感的脖子呼气,“我好渴呀,喂我喝水。” 这也是她造成的,项璇单手抱住他,免得躬身拿水瓶的动作把他从沙发上挤下去。 拧开瓶盖,本想递给他,男孩却像个嗷嗷待哺的雏鸟似的张开了艳红的唇。 项璇只好将瓶口对准他的小嘴,抬手的动作放得轻缓,但还是有些水液顺着嘴角顺延向下流,从细腻白皙的玉颈滑到深凹着的锁骨里。 他流了太多水,灌了大半瓶才缓过来,推开项璇的手,抹掉自己唇上晶亮的液体。 8ABO世界:性冷淡科研女Beta×为爱做鸭处男 “要涂药吗?”她把桌上的塑料袋子拉近些,要他自己选。 “你帮我涂。”男孩不容她拒绝,把身上的内裤往下拉,露出自己白腻丰满的小翘臀,随手抓了个药膏递给她。 项璇沉默了会儿,又在他的娇声催促下服了软。 红肿的柔粉屁眼像朵半绽的花,摸上去比刚开始时更软了些,手感弹弹的。 要是有这种质感的玩具,她一定会爱不释手。 冰凉的乳白色药膏被女人用轻柔的力度绕着私处打圈,按摩揉化,促进吸收。 男孩岔着双腿,酥软地倚在她身上,娇滴滴的呻吟。 见那些药都吸收的差不多了,项璇勾起他吊在腿弯的内裤,替他穿好。又用消过毒的手,递给他一粒分装的小药片。 “我之前不小心内射了。有些没清干净,说不定会感冒。吃了这个可以帮助杀菌,就不容易生病了。” “我没有进你的生殖腔,怀孕的几率很小,但出于安全考虑还是要多做几手准备。我的科室里有事后避孕药,是Omega专用的,副作用很小,因为各种原因还没有上市流通。你要吃那个,还是吃药店里卖的紧急避孕药?” 男孩咽下嘴里和着水的药片,再度看向她时,双眼亮晶晶的。 “你可以带我去你工作的地方吗?” 她可是陌生人欸,怎么都不迟疑一下的?项璇真不知道该说他心大还是傻了。 “你不怕我把你拐走吗?” “拐走了,会把我卖给别人吗?” “不会啊。” “那我跟你走。” …… 项璇带着男孩来到一幢看上去有些年头,也算不上高耸入云的,以白砂石和大理石为主要建筑材料的写字楼前。白色的墙面和弧形穹顶显得它圣洁不可侵犯,但高度的绿化覆盖率拥捧围簇,又衬得这幢建筑鲜活生动,充满生命的灵气。 男孩已经换上了他最开始时的装束。 原来他不是没穿裤子,只是早早脱掉扔到一边去了。黑色的直筒西装短裤遮不住他大腿中段绑着的腿环。这装饰将他白嫩的腿用对比最为明显的颜色分割成两截,有股直戳心窝的色气。 项璇刷了卡,带着男孩踏进大楼里。按亮按钮,等电梯把他们送到目的楼层。 她要去的地方不是药物研究室那样的办公重地,只是个可以接待外来人员的坐班诊室。 男孩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好奇的左右打量,浓重的消毒水味也浇不灭他半分热情。 办公室被锁住了,身后的男孩似是察觉到了什么,脚步一顿,往后退了退。 项璇找出钥匙旋开门锁,一股糅合的香味扑鼻而来。 甜腻适中的焦糖香草,美味得像生日蛋糕上第一口奶油。 还有被广藿驯化后的甜荔枝和鸢尾花。明朗愉悦的粉感,很适合为爱催情。 她知道这香气属于哪两个人。 听到脚步声的女孩拉开围住智能床的帘子,双手扯住遮光性很好的海蓝色桃皮绒布,只俏皮地从里探出一颗小脑袋来。 “下午好呀璇璇。”女孩笑得春光明媚。露出两侧小巧的虎牙,粲然勾人的眼也弯成了月牙。调皮又喜人。 “下午好,荻荻。”项璇返给她一个笑。温和又灿烂,再诚心不过了。 舒晚荻往前够了够身子,还想与她继续攀谈。原本倒在床上的男人突然支起了上半身,勾住跪坐着的女孩的内衣带,把她拉到身边来。 男人神志都未完全清醒,却记得要牢牢抱住她。迷迷糊糊地嘟囔一两句要她别走,拿臂膀和长腿困住她的身体,迫使她陪他躺着。 项璇并不担心他俩会在这里干起来。 她的同事或许会有这冲动,但舒晚荻不会允许的。 信息素的香味是从那关上的隔间门缝里飘出来的。倒是不太浓了,味道也挺好闻。 横竖她没法被催情,全当空气清新剂使也好用。 不过专门用来释放性欲,处理特殊状况的房间都能被他俩玩得气味飘到办公室内来了,可想而知战况有多激烈。 她不得不佩服。 “这里信息素的味道好浓啊……”男孩扯了扯她的衣摆,压低的声音怯生生的,“有Alpha和Omega在这里做爱了吗?” “不是AO配,是女Omega和男Beta。”项璇向他解释。 “怎么可能?”男孩捂住鼻子,困惑的皱眉,“两个香味都很浓,这不是Beta能做到的。” “因为那是个能让Beta都发情的,极具魅力的Omega。”项璇耐心的解释,一开始她也不信的,但事实确实如此。大众化的科学总有例外,她选择相信现实,“我们都觉得奇怪,那个女孩便成了我们所里唯一一个可以进出无阻的外来人员。这是她答应成为研究志愿者的唯一条件。” “但我觉得,不单单是她有魅力……”项璇捂住嘴,男孩默契的弯下腰,听她小声嘀咕,“也有可能是我的同事太爱她了,这种爱激发了Beta潜藏已久,甚至退化了的本能,让他完全离不开她。” 男孩莹白的耳朵被她轻轻喷洒出的热气熏红,不禁羡慕的想,要是他也有让她发情的能力该多好啊。 这样她就一辈子都离不开他了。 9ABO世界:性冷淡科研女Beta×为爱做鸭处男 项璇不知他内心阴暗的想法,走到一个大大的药品柜前,翻找起目标药瓶。 男孩走到她身边,盯着琳琅满目的药物,忽然出声问道:“你说的那个什么Alpha抑制剂,是干嘛的?和药店里卖的抑制贴有什么不一样吗?” “唔……还是有很大不同的。”女人从贴着“Omega专用”标签的那排台面上找到了紧急避孕药,倒了一颗要他含化了再咽下去。 “你的话,一粒就够了。”项璇把同事的办公椅拉过来,让他坐着,“苦吗?” “一点点,就是有点草腥味。”男孩吐了吐舌头,证明自己已经好好吃进去了。 她将一罐装着五颜六色糖果的玻璃器皿推给他,要他从彩虹般的充气硬糖里挑自己喜欢的口味吃。 随手掏了颗拆了包装塞进嘴里,是酸酸甜甜的青苹果味。 “说回那个抑制剂。”项璇拉开手边的抽屉,拇指和食指指腹夹着一个小小的褐色玻璃西林瓶,里面盛着的液体随着她摇晃的动作打出细沫,“读作抑制剂,其实和传统意义上的解释不太一样。它并不能控制Alpha的易感期,因为我们不是为了Alpha才研究它的。” “是为了保护Omega。” “保护……我吗?”男孩直直的盯着她手上的小药瓶,自言自语道。 项璇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不对,便也不纠正了。 “身为Omega的你应该知道,所谓的保护机制,就是那块隔肉,在Alpha强大的、压制性的、极具诱导性的信息素面前,会产生误判,以为这时的发情是出自自我意愿的。它会打开,给进攻方让路。在这种情况下,如果Alpha是利用信息素的强控制性,逼迫丧失理智和身体控制权的Omega与之发生性行为的强奸犯,天生被克的Omega不仅会被凶残侵犯,还极有可能因为双方特殊的体质,怀上罪犯的孩子。” “Omega有可能被咬破腺体,也有可能被闯入生殖腔内深度标记。于Alpha而言,他们可以频繁的换口味,完全不受影响。但Omega只有一次机会。如果不去医院里接受痛苦又伤身的腺体清洗、人工流产,那他们一辈子都将带着无形镣铐,忍受罪犯在他们身上打下的屈辱烙印。” “真的很可怜,但这不是他们该受的罪。如果犯罪者死不悔改,坚持要触犯底线,我们也想尽可能的帮助受害者少吃点苦。” “在细针或是什么带着机关的戒指上滴上几滴这个,可以保证约八小时的药效存续时间。如果察觉到自己即将,或是正在受到侵犯,又无力逃跑抗衡,那就找准机会把东西刺进对方皮肤里。Alpha信息素的绝对标记作用会暂时失效,精子活性也会大大降低甚至全部杀死。虽然不能完美的救出受害人,但我们真的不想再看见脆弱的他们经受任何不该承受的痛苦了……” “功效不具备永久性,副作用有但不是特别大。药物已经研发成功,但卡在了备案上。因为这有可能导致法律的修订,也怕坏人买来用作恶意攻击,造成混乱。” 男孩一字不漏的认真听着,蜂蜜般剔透的眼瞳流动着璀璨的光彩。他内心激动,甚至难以忍耐,匀称白皙的长腿抖动,手指紧紧捏着塑料包装里的甜蜜糖块。 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焦急地握住她的手,蹙着形状漂亮的眉,担心的问:“你也用了这个,会不会有什么……伤害?” “药剂是专门针对Alpha的,对其他性别没什么作用,顶多也就延迟射精,别的……”项璇盯着被他紧紧握住的手,不自在的挣了下,没抽开,只好放弃,“没有临床表现。” “那就好……”男孩松了口气,低着头,似是笑了一下。 “你可以给我一瓶吗?我……很需要它。” “不可以的。”项璇把药瓶握在手心里,不给他可乘之机,“这违反了我们的规章制度,而且如果你在外使用,很有可能被捉拿判刑。毕竟它现在还不是合法药物。” 被拒绝的男孩有些气馁,脑袋深深埋着,将可爱的金色发旋对着她。 “你好像不是那种会随意对待自己身体的人……”项璇知道自己不该评价他人的人生,但就是忍不住提醒这个与她有过肌肤之亲的男孩,“其实工作还是很好找的,只是可能比现在累一点,但综合各方面都会比卖淫强。以色侍人弊端太多,或许你可以考虑转个行?” “哪有比这还累的工作呀?被你干得半条命都没了,才赚了十块钱。”男孩抱着胸,不悦的哼了声,指责她不懂怜香惜玉,“你把我操服了,不卖了不卖了!” 不知怎么,听到男孩亲自开口说再不接客了,她居然心跳加快,还由衷的想笑。 是高兴的表现。 刚要开口说些什么,男孩背着的黑色机能风挎包连震不停。他从包里翻出震动的来源,看清手机上显示的备注后,脸色微变。 他并未接通,却站起了身,跟项璇说了句自己要走了,谢绝她的送行。 他深深地看她,潋滟的眼瞳映出晚霞的颜色。火焰在他眼里跃动燃烧,像玻璃杯里纯净香醇的琥珀酒。 这双眼睛一直萦绕在项璇脑海里,挥之不去。 10ABO世界:性冷淡科研女Beta×为爱做鸭处男 鬼使神差叫住了他。 她说自己手头上没有现金,可不可以加他私人的联系方式,转账过去。 这个她倒记得牢。男孩脸蛋微红,傲娇的说自己的第一次才不止值十块钱呢。 好友申请被通过,走到门边的男孩停了脚步,扭头对她露出一个含羞的笑。 “不过……要是能换你长久的记住我,这买卖倒还划算。” …… 研究所最外面的大门前停着一辆看起来就豪气万丈的,崭新锃亮、熠熠闪光的黑色轿车。 男孩站在车身旁,昳丽的娇容沉下来。暖色调的眼睛像两颗封冻的冰球,射出寒冷的凛光。整个人的气场都变得阴郁黑暗,板着脸,恶狠狠地瞪着打开车门走下来的男人。 “忆阑少爷,该回家了。” 说话的人是他的执事。还很年轻,叁十左右。名义上只为他一个人服务,却并不忠心于他。 男人将右手搭在左肩上,行了个标准的鞠躬礼。对他的恼怒不闻不问,只是背着一只手替他打开后座的车门。 “你在我手机里安了定位器?”因为太过生气,池忆阑的表情都变得有些扭曲。他知道他不算自己这边的人,却没想到背叛得这么彻底,“还不快给我删掉!” “如果您听老爷的话,待在家里不要乱跑,程序就不会启动。”男人说着死板教条的话,平静的脸上没有一丝波动。他毫不理会男孩激动的情绪,像个只会遵循设定好的指令行动的机器人。 “如果不想让老爷知道您从黑市里偷偷购入迷药的事,就请上车吧。” …… 一路无话,池忆阑满肚子火,献身成功的好心情都被搅没了一半。 尤其当男人提醒他最好去换身衣服,不然老爷回来看见了会不高兴后,怒气值更是攀上了顶峰。价值几十万的车门被他甩手撞得巨声哐响。 郁结在心的烦躁无处发泄,跑回房的每一步都迈得又重又大。砰然关门后又落了锁,池忆阑气呼呼地扯下脖颈上缠着的玫瑰丝带,用力过猛以至于把白玉似的天鹅颈子都刮红了。划出的红线把新鲜的吻痕串联,对着镜子,手指虚虚抚上那些粉色的小花瓣,积蓄的感情不禁流露而出,他扯出一个略显苦涩的笑。 “对不起。” 他轻声说。 …… 坐在沙发上的男孩扯了扯脖子上系着的克拉巴特蕾丝领巾,复古英伦风的吊带短裤遮不住修长的白腿。并拢、打开、翘起,怎样放都不舒服。初尝艳情的后庭又疼又空虚,屁股下的真皮沙发软硬适中,他却如坐针毡。 坐在主位的老头子念念叨叨了快半小时,他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想着下次要扮演什么角色才能和那女人再干几场,满脑子淫乱的黄色废料。 男人跺了跺手里握着的拐杖,一锤定音般下了令:“你明天跟我一起去参加宴会。” 听了父亲的话,悄悄蹭着屁股的池忆阑身子一僵,觉得莫名其妙:“去哪?” “高家。” “高家?高嘉樊?”男孩唰的一下站起来,猝然爆发的情绪令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在抖,“我不去!我不要见他!” 他闹了脾气,转身就要离开,却被走过来的女人握住了肩膀,压着他重新坐下。 “怎么跟你爸爸说话的?没让你走呢,乖乖坐着。”女人秀丽的面容挂着虚伪的假面笑意,像个成了精的狐狸。一边说他的不是,一边摇着腰肢坐在中年男子的身边。软着身子贴上去,亲昵得不行。 池忆阑见她像个缺客的娼妓一样半倚半靠的窝进他亲生父亲的臂弯里,磨了磨后槽牙,心里忿忿恶骂她真是个骚妇。 “没什么好说的,不见就是不见。” “你这孩子怎么犟啊?你爸都应下来了,你不去,不是驳了他的面子?” 女人一个劲儿的把矛头引到他身上,男孩不是个能沉住气的,听她这样说,心里久绷的弦啪的一下断了。 “他侵犯过我!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男孩崩溃地喊了出来,清澈的眼睛攀上红血丝,含着脆弱的泪。 女人依旧是无所谓的态度,轻飘飘说:“那不是没成功嘛。” “是只差一点点!要不是有人救了我,我早就被强奸了!这是不幸中的万幸,我感谢那个救我一命的好心人,但犯罪未遂绝不是原谅他的借口!”被迫回想起当时的情景,整个胸腔都被恐惧占满。无力感充斥着他的身躯,像是被死神扼住了咽喉,几近窒息。 身旁的男人身子抖动了一下,似是要开口说些什么。女人敏锐地捕捉到他的情绪波动,抢先开口:“他是个Alpha,当时处于易感期,又被你个Omega碰上,当然控制不住……你不要怪他。” “不怪他?怪我咯?怪我身来就是个被Alpha当成泄欲工具的Omega,这辈子最大的价值就是活在他的胯下被他侵犯!” “忆阑!”男人跺着手中拐杖,厉声喊道他的名字。 然而男孩早已被绝望的痛楚刺激得遍体鳞伤。他什么都听不进去,只大睁着通红的双眼,忍住不值钱的泪,尽情发泄内心所想:“如果Omega出生的唯一使命就是被当成活体充气娃娃和人形生育机器,那我不要当Omega,不要出生好了!” “他有易感期,我也有发情期啊!没有固定伴侣替他泄火就好好吃药,管不住下半身就把自己锁进屋子里不要出来祸害人间!被世人嘲讽成除了发情一无是处的淫荡母狗的Omega我,都懂得绝对不能朝着爱人以外的人释放信息素。只要生成这个性别,便可以被捧臭脚,什么狗屁能力都被吹得天花乱坠的Alpha,却只想着到处发春,拿天生相克的信息素压制我。坏就是坏,贱就是贱。你们是非不分,就做你们的睁眼瞎,我只管过好我想要的人生!” 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吼出来的,骂完就脱了力,两眼发黑。一路扶着屋中摆设,脚步飘忽,跌跌撞撞地挪回房里。 女人还想说他什么,旁边的男人却沉默着低下头,松开镶嵌着蓝水晶的银柄黑手杖,双手扶额,叫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她只好识趣的闭了嘴。什么多余的动作都没有,默默陪着他。 11ABO世界:性冷淡科研女Beta×为爱做鸭处男 项璇好不容易才捉到的小猫受了惊吓,从她小臂上一跃而下,钻进草丛里消失不见了。 她张了张嘴,想把猫儿唤回来,却因紧紧抱住她的男孩分身乏术。 “原来晃门的是你啊,我还以为是芒果呢。”被缠住的项璇有些尴尬,没话找话想打破这奇怪的气氛,“芒果就是那只小橘猫,它躲进月季丛里,让我好找。” 男孩不说话,只是抱住她,把头埋在她肩膀上。 很是依赖。 “你怎么每次都在……”窝在她怀里的男孩闷声咕哝,无间的身体亲密让项璇感受到共振,不禁偏头去问:“你说什么?” “没什么……”男孩摇了摇头,发丝蹭到她的颈,麻麻痒痒的。 他将奔涌的情绪压下去,才从她肩上移开,却仍旧抱着她的腰肢不松手。 “你怎么会在这里?” 项璇心系小猫,想要尽快找回它,只得覆上他的手,从自己身上掰下来。男孩顺势滑进她掌心,与她十指紧扣。 项璇起初被那温热柔软的触感惊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平常,任他抓握。 “这里是给过我很大帮助的导师的家,他被请去国外进行学术交流。我把芒果接回家照顾。”女人边走边说,躬着身寻找那橘白踪影,男孩跟随她的脚步,离不开半分。 “你呢?你怎么在这儿?”项璇觉得他情绪有些不对劲,回头再认真看他,打心底里觉得男孩又变漂亮了。 仍旧是一身黑,给人的感觉却大相径庭。 “真像个小王子。”她在心里这样想。 “我、我只是……隔壁在……我就……” 池忆阑眼神躲避,回个话也支支吾吾。 要是知道他骗了她,会不会被讨厌啊? 项璇记起隔壁似乎在开宴会,流光溢彩好不热闹,把猫都吓得要应激了。 男孩身上的装扮一看就价值不菲,她虽然没什么很突出的时尚细胞,但也不至于贫瘠到是非不分。总不会把他误认成普通的服务员。 “你也是被邀请来参加宴会的贵宾吗?”女人眼尖的发现了在墙角里缩成一团的小猫,下意识的要松开手中禁锢,想把那淘气鬼捉回来。男孩却误会了她的意思,以为她在生自己的气,忙抱住她的胳膊,将她缠得更紧了。 “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池忆阑眼尾泛红,悬在眶中的泪似乎下一秒就会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止不住的落下来。他死死将她拖住,慌不择路的解释,生怕她离去,“我只是想找个机会见见你!” “你应该不记得我了吧。上个月十叁号,凌晨两点左右,信康路上的一条小巷子里,我差点被人侵犯……” “是你救了我!” 项璇一边听他诉说,一边努力搜寻有关的记忆。 见她不为所动,池忆阑心中越发焦急,说出的信息也越来越详细。他无暇担心其他,把自己的不堪都和盘托出。 “企图强奸我的Alpha曾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他假借老友相聚之名把我约到酒吧,又在众人的配合之下让我连输游戏。我不愿意被他们开恶意的身体玩笑,就只能被迫喝酒,直到他们用调配过的高度酒精把我灌醉,然后将我带进了巷子里……” “我的意识已经不算清明,身体也因他信息素的压制不得动弹。反抗无用,连垂死的挣扎都不曾有,等待我的只有被强制侵犯……” “我以为我要死了,当时真的恨不得死掉算了。但是在我万念俱灰之际,拐角的路灯亮了……” “那个人是你,对不对!”男孩抱住她,看向她的眼睛水灵发亮。像明澈的清泉,又似那天夜里缺席的星辰。 “你冲过来把我护住,用喷雾喷了他,我吓坏了动不了,还是你把我抱起来跑走的。那时我身上的衣服都被撕破了,你把工服脱了盖在我身上,又到路边替我拦了出租车,付了钱才离开。” 男孩想起往事的结局,心里甜得滋滋冒泡,像在锅里翻滚的焦糖。哪怕将她英雄降临般的出场回味千百遍也不觉腻味,反复咀嚼依旧唇齿留香。 “你的工牌还在我手上呢……”男孩牵住她的衣袖,羞怯扭捏的轻轻摇晃,很是不好意思,“怎么有人连证件照都那么好看的呀。” 项璇没功夫和男孩调风弄月,她正努力地将他和当时那个带着黑框大眼镜,留着幼稚的黑色西瓜头,穿着朴素不起眼的小男孩对上号。 尤其是信息素,更是完全靠不上边了。 他和她在一起时,释放出的信息素明明是甜甜的咖啡奶味和花香,可那时闻到的气味却苦得要命,像极了她熬夜加班却喝光了库存,不得不跑到一千米外的便利店买到的最高浓度的黑咖啡。 当时她还以为自己的续命神器洒了呢,哪知道居然是从个Omega身上发出来的。 被强制激发出的信息素会随本体当下心理状态而改变这一论点,又多了个新论据。 项璇的思绪飘到九霄云外,男孩顾着倾诉衷肠,没能察觉她的走神。 “工牌上有你研究所的名字,我找到那里,跟了你几天,发现你很爱吃马路对面的面包店里的牛角包,所以我做了几张假名片,托人塞进你口袋里。” “那天也是我……是我故意找到你的。”说出的话拐了个弯,他将偷用迷药又把她运送到酒店的事隐去,只含混的交代了自己的犯罪过程,“是我用你的手机打的电话,也是我自己送上门来的……” 他也知道自己犯了错,越说越没底气,扯她袖口的力度怯怯的,看她的眼神也分外可怜:“你不要生我气,别讨厌我,好不好?” 原来她痛失童贞竟是人有意为之啊。 不过没有真的嫖娼就好了。虽然某些经过审批的风俗店是合法的,但总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她也是保守的女人呢,要真是对只小鸭子糊里糊涂交出了自己的第一次,日后想起来不说难受,也会觉得有些可笑。 12ABO世界:性冷淡科研女Beta×为爱做鸭处男 一下子接收了太多讯息,项璇加过班的脑袋有些晕乎。她指了指角落里的橘白小猫,要男孩先松手。 池忆阑虽有不舍,但再纠缠只会更加惹人讨厌。他磨磨蹭蹭收回手,捏着胸前垂着的蝴蝶结,很是局促。 好在项璇没让他尴尬太久,女人稳准狠地捏到了小猫后颈,把活泼乱动的它捉起来,关进放在长椅下的宠物笼里。 男孩依旧眼巴巴地跟着她。头微低,站在长椅前,像个乖顺认错准备挨训的可怜小孩。 项璇把关好的笼子放在地上,小猫尖利的爪子挠了挠铁丝网,试了半晌未能成功越狱后,便识趣的收了爪,蜷成一团窝着犯困去了。 见猫儿终于静下来睡得香甜,她过载的大脑终于可以分心细想其他。 自己的性爱初体验是被算计下的结果,哪怕过程称得上美妙,甚至还可以算是治好了她的病症,但心里总会觉得有些膈应。 女人不笑不做表情的时候,气场是很冷的。眉眼中透露着一股凌厉,若是犯了难后皱着眉头,那便有种风雨欲来的危机感。 池忆阑彻底慌了神。 她是个千年难遇的老好人,但正因如此才更加害怕她对自己产生嫌隙,心念一乱、腿一软,便直接坐在了她身上。 他是个初涉情场、春心萌动的Omega。对于如何讨回爱人欢心这方面实在缺乏经验,只能用最简单的身体接触进行直白的色诱。 正闭着眼想事的项璇只觉得腿上一重,下意识的就伸手去接。没成想竟是男孩主动坐到了她身上,两条腿并在一起,扭过身去抱她的颈。 他侧坐在她大腿上,男孩的脚能碰到地面,替她分担了一部分重量,就是被环住的脖子有些呼吸不畅。 “我是真的喜欢你……”池忆阑偏了偏头,正好对上她绷紧的脖筋,还有洁白玉颈下隐隐浮现的青色血管,惑人又性感。他连忙把头埋进她肩上,克制住自己想在上面留下深刻痕迹的欲望,闷声咕哝,“可不可以不要拒绝我?” 被个一度春宵的男孩告白,项璇心底讶异至极。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男孩等不到她的回应,害怕她误会自己的喜欢不过廉价的一时冲动,干脆把心里所有想法全都一股脑倾诉出来。 “你救了我,我的精神喜欢你。” “你和我做爱,我的肉体喜欢你。” “你好看,我的眼睛喜欢你。” “你有香香的味道,我的鼻子喜欢你。” “你的唇很软,我的嘴巴喜欢你。” “我喜欢和你牵手,喜欢和你拥抱,喜欢和你贴在一起……” “你哪里都让我喜欢,我哪里都喜欢你……” 说着,他窃窃抬了头瞄她的脸。见她眼睛没看向这边,便飞快地往她颊上落下一枚香吻,又羞臊的把头埋下去。 被告白的项璇还是懵的。 脸上热热的,可能红了吧。 “我想……”她刚要开口说话,却被一道突兀的男音打破。 “少爷。” 声音传来的瞬间,项璇察觉到怀中的人儿抖了一下。 然后把她抱得更紧了。 男女抱在一起颈项相交、耳鬓厮磨的模样落在赶来寻人的执事眼里分外刺痛。身份使然,他不得不抑住那股酸意,极尽所能迈出平稳规律的步伐,一步步走近二人。 “忆阑少爷,该过去那边了。”男人的眼中只有他,余光却不听话的总往被他依偎着的女人身上瞟。背在身后的手哪怕隔着手套也被掐出了不浅的血印,他想自己此刻的声调一定不太平定,“老爷在找您。” 这是事实,但并不急切。更急切的是那个眼高于顶的Alpha。 高嘉樊眼睁睁看着他追逐的男孩跑进隔壁花园,却只能停住脚步,束手无策。 他们高家曾经有意垄断某药物的生产销售权,不巧正好是隔壁那老头研发出来的东西。花甲老人自以为活得通透,装模作样假清高的要压低药价帮扶穷病人,不仅和他们高家在法庭上对着干,到了家门口还警告他们要是不经允许就擅自踏入他家,他就直接报警告他们私闯民宅,一点情面都不留。 那老头可是来真的。他以前不信邪闯过几次,报警器直接响起,五分钟内出警直接把他捉进局子里,废了好一通手腕才没真的被拘留。 所以他只好找到所谓的私人执事,要他去把男孩接回来。 可是一个不受宠的执事又能有什么办法讨得主人欢心呢?男孩对他避之不及,到现在也没有回头看过他哪怕一眼。 “我不要跟他走。”池忆阑闹了脾气,抱着她撒娇,“你别看他,让他自己离开。” “他口中的老爷是你的父亲吗?不去的话会不会不太好呀?”项璇看了眼站着的挺拔男人又侧首去瞧怀里的男孩,粗神经的她,完全没意识到对方藏起来的针对她的敌意。 “他生气就生气吧。又不喜欢我,见到我也不开心,就只会生我的气。” “别想他们了……”池忆阑靠在她肩上,缓缓移出一只眼,那里自有他的风情万种,看得项璇不受控的心跳加速,“姐姐只关心我一个,不好吗?” 话音刚落,项璇当即点了头。太过莽撞盲目的迁就以至于她不禁唾弃起自己还真是像极了古时故事里,为博美人一笑,放肆丧天良的昏君。 13ABO世界:性冷淡科研女Beta×为爱做鸭处男 男人身高快有一米九,这样大一盏电灯泡杵在二人面前,他们也不觉尴尬。一个心大没当回事儿,一个压根就不想理。当着外人面亲亲热热、搂搂抱抱,一点也不含糊。 其实项璇还是有些不自在的。她可是个活了二十叁年,昨天才正儿八经牵过同辈男性的手,并且十分丝滑的把该干的不该干的全干完了的,木头一般的母单女。 可是男孩像个考拉一样黏在她这根木头上,自然又亲密,连带着她的脑袋也糊涂了。 竟然觉得这样也还不错。 风暴中心的宁静只是暂时的,逃避面对终归无法解决问题。池忆阑还是被人抓了回去。 女人扭着腰肢走近小花园,本想着亲近感受一下富人的独家温室,圆一个自己作为贵妇人,坐在花团锦簇的亭中,与翩飞的蝴蝶一共嗅花饮茶的华丽绮梦。然而走到半路,遇到个挡路的。 她对这男人没什么好感。身为Omega,被Alpha吸引,对Alpha敬畏等多重情感都是天生的。幸得这种感情并不复杂,被无端操纵的Omega大部分都能判断出来这些情绪究竟是出于本身,还是刻在基因里的糟心玩意儿。 利用信息素压制Omega的Alpha不在少数,被欺辱几乎要成了他们命定的境遇。被选择不如主动出击,Omega的花期很短,所以更要好好把握自己的先天优势,为自己选一个能带来利益的敲门砖。 女人费劲心思攀上的敲门砖就是比她大了两轮不止,但家世底蕴丰厚得让她只能梦里相见的中年Alpha。 吸引力是天生的,亦是互相的。Omega比任何性别都更容易吸引Alpha,而那个所谓的痴情种的前任亡妻与她至少有七分相似。先天外形优势再加她刻意计算后不下十次的假造偶遇,柔情蜜意逢场作戏,花了一年多的时间,才彻底拿下这个男人。 但也不过是壳子迈入了家门,本人却没能入过他的心。 他只是把她当做自己已故妻子的替身。看她的时候,拥抱她的时候,对她笑的时候,都是在向另一个早已消亡于世的女人示爱。 男人虽已年过半百,但保养得当,人到中年没有一丝油腻气息。虽然身材不复少年时强壮健硕,肌肉不再分明坚硬,但他比起少年,更有种阅尽千帆归来的成熟气息。褶皱攀上他的眼角,每一条都是岁月的沉淀。日益增长的年龄没有让他失去光彩,反而有种独到的魅力。 他不会真的爱她,她也只顾着扮演好一个二十四小时无休的恪尽职守的替身,自然不会分与他半分真心。 她只是为了钱权利益,为了自己想要的富家生活。她的眼里只有金钱,为此愿意标价出售自己的人生。 她知道男人有个孩子,却不知他生得如此美妙。 女人全身都充斥着铜臭味,连心脏都装满了贪欲。 然而在男孩看见她后惊喜的笑出来,又瞬间自我击溃了那抹该死的错觉冷下脸后,一心贪财的欲望生出了邪恶的杂念。 早该知道,人从来不是单纯的物种,欲望也绝不止于一个。 贪财好色素来分不开,她并不清心寡欲,反而贪得无厌,永不满足。 尤其当某一欲望被满足,便会不要脸的追求更多。 可惜男孩分外清醒,对她这个冒牌假货嗤之以鼻,甚至因为她的气质氛围与他生母实在是大相径庭,以至于生出了厌恶之感。 她的存在,玷污了他记忆中美好的母亲。 这便也罢了,她是个聪明又狠厉的人,想要的不论耍什么手段都会抢到。但那个漂亮的男孩不出意外的是个Omega,几乎所有的Omega在发情期的需求都是被贯入、被填满。她是,他也是。两个人撞了型号,这就没办法了。 这是见不得光,且绝不可能实现的阴暗欲望。她知道自己从来不是一个好人,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只会令她加倍扭曲。 她的心理极端又不平衡。只顾自己利益,爱看那些永远不可触及的人遭受报复。 当知道男孩差点被一个Alpha侵犯的时候,她不仅不伤心,还想笑。 她得不到,那就干脆毁掉好了。 变得肮脏不堪,再也做不回他的清白月光。 他是生来的狐狸精,光是站在那儿什么都不做,也有一大堆人前仆后继的想要他。 她也曾是其中的一员。爱而不得,被现实打败到醒悟后,升腾起了对美好事物的摧毁欲。 要像垂死的花一样破烂腐败,材朽行秽不值得任何人爱。 变坏、变臭、变恶心,变得比她更令人讨厌。 他就是这样高高挂起地看着一群又一群人拜倒在他风光无限的美丽下,却自私的什么都不回应,什么都不在意。 从不自轻自贱,摆了高傲的姿态,不承认任何一种对他的示爱。 却又无比的卑劣险恶,诱得所有人的心跳都因他而错乱。 他不闻不问,与他有关的情感皆被看轻。 比谁都坏,想看他因自己的傲慢付出代价。 但被一个Alpha强奸显然不是最好的处决方式。 他应该被歹人捉进淫窟里,被千人睡、万人骑,所有洞里都塞满了藏污纳垢的脏臭阴茎,淫水和精液从不干涸。 被救出来后也不过是另一个深渊。他被玩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婊子,永远喂不饱的贱货,恬不知耻的追求一根更比一根粗壮的性器,被插到失禁,干成个坏掉的鸡巴套子。 得不到,就毁掉。 杀死那株美而无用,残忍凉薄的红玫瑰。 让高不可攀的香玫瑰败入淤泥腐烂,无力抗拒秽物侵袭。 不会再有蝴蝶亲近他,只有同样肮脏低俗的蚊蝇臭虫,淫笑着环饲于他。 这才是最好的处事道理。 …………叨逼叨时间………… 这篇就是——中年替身文学+失败版小妈文学+坐牢式强制爱+自我感动式单相思+性冷淡攻×万人迷受 的究极狗血魔幻现实主义大乱炖 设定挺虐心挺黑暗的,纯靠咱们心大的女主,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硬生生拉回了纯爱小甜饼范围内。温柔又善良的姐姐就是最屌的,我要把最好的都给她!!!(别管我辣) 然后插播一条讯息,来自于隔壁小妈上位成功版案列乔霖的炫耀——蕾娜就是最好的!(意思是我永远爱我亲亲老公~) 14ABO世界:性冷淡科研女Beta×为爱做鸭处男 她本想冷淡略过他,但男人翘首以待的心焦模样实在扎眼,鬼使神差多嘴问了一句。 高嘉樊认出这是池家新入的夫人,想到日后联结会成为亲家,难得放下自己的高架子,回答她的疑惑。 女人在心里嫌恶的骂了句“贼心不死”,面上却端庄温和,甚至还体贴的主动提出帮他去找人。 大家似乎都没有随手关门的习惯。项璇闻声望向小门方向,看了眼莫名其妙多冒出来的美女,在心底默默吐槽。 女人维持了两年之久的假面,在亲眼看见那对亲密贴在一起的男女后,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和长椅上的人对视的一瞬间,她想她是皱了眉的。 原来他也是能对人亲近的啊。 可以和人拥抱紧贴,黏糊得像颗化掉的水果软糖,软糯香甜。主动去爱的样子比任何时刻都致命。 想将他一口吃掉,不留渣滓。 池忆阑真的很烦。 怎么总有人来扰他好事? 让这个木头开花可不是易事,他都厚着脸皮傻瓜式的告白了,连个答复都没听到,就被接二连叁的不速之客打断了还没成型的粉红泡泡。 真的很想不顾形象的胡闹一通,可是姐姐还在这儿,他要给她留下好印象。 只狠狠瞪了二人一眼,就飞快扭过头来。用那无辜的眼瞳眼巴巴地勾着项璇的视线,叫她只能看他一个人。 “她也是来找你的?”项璇有意松开护在他腰上的手,觉得再僵持下去好像对彼此都不太礼貌了。 男孩察觉到她的离意,蹭着她的脖子不乐意地哼哼唧唧。像只黏人的小奶猫,说什么也不愿意分开。 身后女人阴毒的目光落在他瘦削的背上,西装撑起了他的身形,却掩盖不住他的脆弱飘摇。 他是开在浮萍上的花,却妄想有个坚实的依靠。 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女人似笑非笑的盯着他因坐姿而歪斜的背脊,看他扭成了一株攀援生长的牵牛藤,觉得男孩正经勾引起人来,倒还别有一番风味。 她忽地起了顽劣心思,在美好面前暴涨的邪念滋生漫延,就想把这一幕击得粉碎。 “忆阑。”她轻声开口,语调婉转多情,诱人遐想,令陷入温暖怀抱的男孩浑身发冷,难以自抑地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你父亲和高叔叔要致词了,去参加吧。” 话音刚落,项璇顿觉喉间呼吸一窒,男孩不情愿的偏过头,将她抱得更紧了。 女人不以为意,继续说下去,眼底的笑意邪肆煞凉,她藏得深,竟无一人发现这是危险的前兆。 “你和高家的婚事,今天就该定下来了吧。”投向他的目光鄙薄而戏谑,仿佛在期待一场古怪陆离的小丑戏,“不去听听看?” “你说什……!”被痛击的池忆阑下意识就要驳斥回去,但在场有一个人比任何激烈的交战都重要。 “姐姐……我不是!我、我没有……”此刻任何的辩解都显得过于苍白,一如他失色的面容那样灰败。 他只是无措的摇着头,蜜色的瞳孔里流淌着惊惧颓丧的绝望。连交缠的双臂都有了第一次松动,劣境下的他实在没有脸皮继续对深爱的人纠缠不清。 项璇神经再粗也意识到了不对劲,这次她彻底松开了护住他的手。虽然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平和,池忆阑心里却如北风呼啸后的荒原,冰封千里,瞬时沧桑。 “你不跟他们走吗?”项璇垂眸看了眼长椅下乖巧沉眠的小猫,长睫覆住了她自然流露的关心,“要是再来人,会给老师添麻烦的,我也该回去了。” 她想让男孩自己下去,可他执拗的要留住她,桀骜地睁着婆娑盈泪的眼,就算受了莫大的委屈,也不愿意让它掉下来。 少年杏眼桃腮,隐忍噙泪的模样如潋滟水波一般妩媚柔情。被这样漂亮的一个人儿目不转睛的盯着,说不心疼都是骗人的。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呢?他们两个是不同世界的人,那边的一切她未曾参与也倍感陌生。春宵一度的爱念是荷尔蒙分泌下的无脑情愫,但人际关系的复杂程度绝非一次亲密的肉体接触可以扭转的。 可男孩却死死攥住她的衣角,红唇紧抿,倔犟地、直直地凝视着她。 站在一侧的女人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嫉妒的野草在心底疯长,阴郁的毒蛇丛在体内翻腾叫嚣。腐烂破碎的锈蚀心脏流出黑色的脓血,托起她糟糕人生的浮华欲望牵绊住虚荣的自己,不然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冲过去掐死他。 他不能去爱,不应该纯良的爱一个人。 他不该这样美好。 投过来的两道炙热视线令项璇倍感局促,总有种偷情被抓包的诡异感。 这种奇异的悖德感令她心慌,她只能硬着头皮催促男孩行动。 “你那边好像挺忙的,我也要走了……”她不知道对方的不情愿到底是抗拒隔壁的纸醉金迷,还是真心不想与她分开。 他表现得那样难过,冷漠的置之不理可能会是将他推入火坑的细小导火索,要是逼迫他离开,于他而言或许过于残忍无情。可她实在无权也无力干涉他人人生,只能在剑拔弩张的气氛中,许下一个略显寡淡的承诺。 “不好意思呀,我现在好像没办法再陪着你了。不过我基本上都待在研究院里……”她还是没忍住,用拇指指腹拭去男孩眼角溢出的一滴泪。对方的莹莹眸光落在她瞳孔中,剔透的绝艳令她相触的肌肤灼烫了一下,平稳的心跳也变得难以参透。 “我会准备很多甜甜的糖果,说不定吃了会变得开心呢?” 她不由自主地对他露出一个带着安慰性质的笑容。女人笑起来的样子是极美的,如冬日太阳般温柔静谧,好似任由时光千年万载不歇变迁,这抹宁静的美好仍旧存于哀怆的人世间,足以抚慰这世上所有不平心绪。 细腻的笑容弥漫着温暖的气息,美丽的娇靥包裹住他所有的难堪和退缩,他陷入另一个如她怀抱般馨香绵软的白日幻梦里。 她不仅没有嫌他麻烦赶他走,还要给他好吃的糖果。 她没有讨厌他。 意识到这点的男孩情绪转变的很快。笑弯了的眼挤出含着的泪,一颗颗透明晶莹的小豆豆随着他扑来的大大拥抱溅在她浅蓝色的衬衫上,映出小点深色,随着她被挤压的身形,隐入细小的衣褶里。 “我一定会来找你的。”池忆阑在二人看不见的角度啄吻着项璇白嫩的香颈,唇瓣贴住她平滑的肌肤,用只有她能听到的音量,暧昧的低喃,“不能不见我。” …… 项璇拎着宠物笼,站在软件上定好的上车点,抬头看天幕。 “今夜……有星星呢。” 还有月亮。 皎皎清辉铺满地,如梦似幻,明丽多情。 今晚月色真美。 星月陪她归家,迷茫的心不会孤单。 15ABO世界:性冷淡科研女Beta×为爱做鸭处男 池忆阑万万没想到女人说的竟是真话。 她的乐趣就是狎弄人,之前也骗过他不少次。她擅长演戏,也极会编撰谎言,常把心思单纯的他耍得团团转。都说高、池两家会结姻,但父亲从未正面对他下达过通知,他便怀揣着侥幸心理,以为这不过是外人嘴碎的谣言。 当亲眼看见父亲和高氏当家人站在台上共同举杯,二人笑谈风声的每一个字眼里都透露着攀亲的喜悦时,发力的指节把拽着的钻石腰链都扯断。 他被人群团团围住,和那个令人心恶的男人一起,被迫接受着潮水般自发奔涌的,虚情假意的贺喜。 过大的压力和被欺骗的震撼压得他透不过气,僵硬的双脚钉在原地,无法动弹。 离他叁拳远的男人笑得意气风发,恬不知耻地靠过来揽他的肩。羞恼至极的他不顾旁人眼光,一巴掌拍掉伸过来的咸猪手。 “别碰我!” 他咬着牙,横眉怒目地瞪着那个造成他极大心理阴影的男人。他差点吞噬掉他整个人生,竟然还能表现得若无其事,不知羞愧地妄想再度废掉他的一切。 高嘉樊不是个性子好的人,被他当众驳了面子弄得下不来台已然生了气,在被拍掉手的当下是暴怒的,但很快,他就敛了盛极的脾气。 无他,今日的池忆阑,实在是好看得过于惊人。比起之前那个朴素无华,靠近了才能看出他的标致的小男孩,可以说是尽态极妍。 他以前只是想尝尝他的身子,偶然瞥见的浴室一幕让他兴奋,惊觉自己所谓的小竹马居然有着一具极其漂亮无瑕的身体。性冲动催使着他迫不及待地想玩玩这个朋友。 他鲁莽冲动,情绪极端,不认为自己有任何错。 唯一不好的是想怪罪于这个不懂事的小傻子,他怎么跑了呢? 反正都是他的,不如早点被他上了尝尝鲜。为伴侣解决性需求,不就是Omega存在的最大意义吗? 他只是想玩玩这具对他胃口的身体,而以目前所见,豢养一个外表拿的出手又有点小性子的小金丝雀,也不失为一番乐趣。 但烈性太强了也不好,不乖乖听话的小鸟,会被生生剪断翅膀的。 池忆阑还是被抓着抱住了。他在男人铜墙铁壁般坚硬牢固的怀抱里疯狂挣扎,却因他抓握自己屁股的动作,惊诧得停了下来。 他贴着他的耳朵,用极具危险性的低音威胁:“你敢不配合,我就敢当众办了你。” “你知道的,我早就想上你了。” 池忆阑吓得呼吸都乱了。 脑中一片空白,他仿佛置身于一个逼仄黑暗不见天光的高空阁楼。往下跳是死去,往上飞不出去。狭隘的空间遏制住他每一秒的呼吸,他只能以诡异的姿势,被迫屈服于邪恶高塔的禁锢。 他想有自己的骑士。 救他的、爱他的骑士。 他等不来属于他的骑士。 …… 舒晚荻好不容易才把男人从自己身上撕下来,揉了揉被捏痛的屁股,换了件保守衣服遮住被发情期的他啃咬得没好地的身体,才解放般走出了卧室。 坐在沙发上的女人抬头望向她,露出歉疚的表情:“对不起啊,打扰你们了……”可她的心绪实在过于杂乱,无处整理。有时刺痛,有时塞堵,无序而茫然,想找个人帮忙开解开解。 可她性格木讷,又久居国外研学深造,能交心的朋友太少,现在也只找得到她一个人。 也是最有用的人。 毕竟他的同事有些……太过难搞,却被她收束得服服帖帖,还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 “没关系,别在意。”舒晚荻讶异于这个总爱替他人考虑的老好人居然会夜间拜访,甚至都不是发消息而是直接找过来了,定是有大事发生,她得好好吃瓜! “那家伙仗着自己发情期不疏解会出人命,一个劲的折腾我。明明发情的劲儿早过了还要装假,我真受不了。”舒晚荻嫌弃地摆了摆手,想到自己的小妹妹就心疼。每个月至少需要承受他叁天自己四天的发情期暴动,被蹂躏得可怜兮兮的,一碰就疼。该死的发情也不说往受那边分化,偏偏是前面要释放,到头来受罪的还是她,真不该一时口快答应这苦差事! “不过好了,今天是他最后一天,我可以解放了!”舒晚荻激动得直拍手,挨着朋友坐下,又蹭了蹭她的侧身,好奇的不得了,“说说吧,找我什么事?” “嗯……就是……我……”项璇也不知该从何说起,支吾了半天也没蹦出几个有用信息,“有一个男孩,他……我和他……嗯……做、做了……” “做了?”舒晚荻把这词含在口中咀嚼,反应过来后猛地站起身,惊讶的大喊,“做了!” “是我以为的那个意思吗?”她像抚慰小孩子一样摸着朋友的头,笑得一脸狡黠,语气里充满了八卦意味,“长大了啊,我的好璇璇~” “不、不是,那些都是……都是他骗我的……”项璇有些不好意思,急忙解释道,“我以为是我嫖了他,结果是他布下的圈套,我才是那个落网之鱼。” “嫖?嫖!”舒晚荻被朋友的成长速度惊到了,怎么要么不干,一干就干票大的,惊天动地? “啊不是不是!当时我见他给的那个名片很高级,就以为他隶属的店子是合规合法的,他后来也说自己不会干这行了,还是第一次,我就没报警把自己给抓起来……”项璇连忙开口解释,生怕朋友误会自己思想龌龊,“但他不是鸭子,是个……好像是个富家大族的小少爷。他说他喜欢我,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哦~”舒晚荻恍然大悟,虽然心里清楚朋友道德感高,但她说的太有歧义,难免被吓唬到。 “那你呢?你怎么想的?你对他感兴趣吗?”交流步入正轨,舒晚荻再度坐下来,正经发问。 “我也不清楚。”项璇摇了摇头。她没恋爱过,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这才来请教看起来很会的女孩,“我不知道对他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你呢?你和他在一起时,心情是怎样的呢?” “我?我嘛……”舒晚荻指着自己,眨巴眨巴眼睛,表现得很无所谓,“就那样呗。因为他需要我,我就来了,不需要就算了,哪有什么情啊爱啊的?” 她对这方面一向坦然,各取所需而已,没必要披上爱的光辉,直面现实就好。 这话题不好继续下去,女孩话音一转,把话题对准真正的主角:“你说的那个男孩,不会就是那天跟着你来研究院的小漂亮吧?我还以为他是新报到的志愿者呢,原来是你的爱慕者呀。”舒晚荻回想起那匆匆一瞥,男孩长相实在出众,很容易就勾起她的回忆。要是想追璇璇,勉强给他一个排名靠前的号码牌吧,毕竟她是外貌协会名誉会长,总得做些符合身份的事。 “跟个小王子似的,也就你单纯,他骗你你就信,还真把他当成鸭子给上了。”那男孩身上穿戴一看就价值不菲,没有浮夸的大牌logo,但都是些限量的设计师款。堆金砌银养出来的优越气质,瞅一眼就知道他器宇不凡、身世显赫。绝对是生来金贵的孩子。 也就骗得住自己这根木头朋友。 项璇既尴尬又不好意思,她也没想到自己的遭遇竟如此荒唐,搞得她都不知该以何种情绪面对了。 说高兴?那也不至于,她可是被骗走了第一次。生气?更谈不上了,她一点气都没有,这点她才想生气,生自己的气。 太没原则了,对他,太没原则了。 她真的差点报警把自己送局子里诶,结果被美色迷了眼,耽搁了。 一搁,就搁到了现在。 “那你就试试呗,也不像是完全没感觉的。他又喜欢你,对你抱有期望,那就接受呗。”舒晚荻耸耸肩,直截了当提出解决方案。 她自己的性格就是这样,别人若是对她有所需,只要不存在恶劣影响,她一定责无旁贷。 “可是我……”项璇轻声开口,心底忐忑,低着头不安地玩自己的手指,“他们家是高门大户,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研究员,门不当户不对,配不上……不够格的。” “而且他好像还有婚约……虽然不是很情愿,但还是……我不能破坏。” 阶级的差异的确是打败众多情侣的重拳,一击下去,甜美爱情变凄美悲剧,谁都叹可怜,哀不幸。 谁都没办法。 怎么会没办法呢?办法总比困难多,现在离结果还早着呢。关键是要迈出第一步。 “你是怕给他造成麻烦,担心自己即使答应了也保护不了他。对于前路既定的经济阶层差异无能无力,最终还是得分开,说不定会对他造成更大的打击,是不是?”见朋友点头,女孩叹出一口气,覆上她踧踖交握的双手,给她安慰,“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只会逃避,他也很痛苦。如果你对他有感觉,有想和他在一起的意愿,不觉得他只是你人生中一个微而小的过客,那就试试留住他,把他抢过来,怎么样?” “我知道你很有道德感,绝不会破坏别人家庭。但我们要就事论事,如果这纸婚约华美的外皮下其实糟糕透顶,它才是真正的古板而恶意的道德枷锁,你还要一直固执契守着那根底线吗?”Omega的人生并不总是光鲜亮丽,他们生来就背负着他人期望的成长框架。要温顺要顾家,要柔情似水,要妩媚动人,要利用与生俱来的优势,去换取最大利益。高阶层的Omega更容易成为物质交换的工具人,她自己是这样的Omega,自然能理解男孩的情绪。她也是项璇的好朋友,懂得她的忧思顾虑。身处局外,她辨得更清,想为朋友煎熬的爱恋当一次幕后推手。 项璇是个利他主义者,总将他人的感受放在首位。舒晚荻抓准这一点,给她来了一剂猛药:“这样吧。要是他还会亲自过来找你,你就遵循他的意愿,和他试一试。不要因为那些片面的‘为他好’就将人家真实的想法弃之不顾。他鼓足勇气、冲破桎梏来找你,即使你不愿迈出规划好的池城,也不要拒绝他的拜访申请。因为那是他想要的,你能满足他,就去满足他。以后的种种,以后再说。年轻人的时间很短,分分秒秒都很珍贵。我们不想明天,只要现在。” 项璇沉默了一会儿,思考再叁,还是打算接受友人的建议,下定决心般点了点头。 舒晚荻就爱这种听劝的宝贝,抱着她胳膊与她相贴,想着既然大势已定,也不是不能吐点苦水。 “你说他们男的是不是都有病啊?你那个第二次见面就直接上床卖身,我这个经年之后再相见,竟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向国家申请绑定成了彼此的发情期抚慰对象。他们闷声干大事,先斩后奏玩得挺溜啊!都不知会咱们一声,真的讨厌死了!” 她一边抱怨,一边朝主卧房门方向狠狠竖了个中指。竟然敢拿性命要挟她,以后干他一定要大力、再大力一点! 操不死你,哼。 16ABO世界:性冷淡科研女Beta×为爱做鸭处男 池忆阑坚持到了酒会结束。 他本想大闹一场,就算把全部人都搅得下不来台,也得把这该死的婚约给破坏掉。可是尚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冲动。 高嘉樊对他动手动脚,他也忍了。躲避不及,脸上被他亲了一口,那一整块都像是被沾了浓硫酸,崩析溃烂。 还是姐姐主动亲过他的地方。 当下真是恨不得抢把刀来把他捅死得了。 要不是弄坏了会变难看,配不上姐姐,他真的会把那块皮都洗破掉。 姐姐太漂亮了,自己却很普通。他花了好多时间心思跟着造型师学习打扮,这才变得顺眼一点,不然都不好意思找她。 姐姐喜欢甜甜的东西,流浆的蜂蜜和烤得金黄的面包。他把头发染成和那些东西一样的颜色,还有遗传自妈妈的蜜色虹膜,说不定姐姐也会喜欢她呢? 他的信息素有点苦,但是对着姐姐发情就会变甜,他更喜欢这样的味道,希望姐姐也会喜欢。 他喜欢姐姐,真的很喜欢很喜欢…… 池忆阑抬起埋在水池中的脸,发丝粘黏成几缕,水液顺着发梢滑落打在台面上,脸上滚动的水珠自面中柔美的弧线汇聚一处又滴落散开。他看着镜中一片狼藉的自己,视觉模糊,看碧成朱,仿佛置身于一片猩红血泊中。 为什么,不能爱我呢……? …… 他不挣扎,不反抗。别人说话他不听,问他他也不回答,苍白的面容和无神的瞳孔,仿若一具被抽干了灵魂的行尸走肉。 男人见不得他这样,觉得这是存心与自己作对。敲着手杖,警示他。 “你也不小了,该为家里做些贡献了。别整什么儿女情长,小家子气。应当服从大局,着眼高处……”依旧是那些陈腔滥调,陈腐空泛还难听,池忆阑懒得理他,直到他提及那个人。 “和那个女人断了吧,也该收敛玩心了。一个Beta而已,于你而言没有任何作用。”他说,语气轻松,一句话,随随便便就判定了人家的价值,把他的爱,贬得一文不值,“那样普通的一个人,配不上你,配不上池家。” “也不是不准你谈恋爱。玩心过了,就该着眼正事,当断则断,守好你的本分。” “你怎么会知道她……”池忆阑瞳孔颤动,自以为藏得很好的爱恋到头来竟被人当个孩童顽劣的笑话看。只可惜男人得到的是错位的信息,他没有和她在一起过,更没有相恋,全都是他一个人的一厢情愿。 可即便这样,他最爱惜的姐姐,还是要在这个连面都没见过的男人口中饱受非议。 “听说那个女人还把你弄哭了?那种人有什么值得哭的?早点断了也是对你好。”男人只觉得自己对这独子过于溺爱,儿戏一般的恋情竟然还能掉眼泪,这样脆弱的人,如何扛得起两个家庭的重担?怎么当好他的当家太太? “她什么时候弄哭过……”池忆阑生气地鼓起腮帮就要替她辩驳,猛然想起昨夜里男人的不速闯入,心中惊寒悲凉。 啊……又是他。 怎么总是凭自己浅薄所见主观臆断?不去参透真实的局势,只会把锅甩在好欺负的人身上。 他不是自己这边的人,什么小事都要上报。没关系,他可以变得麻痹不去在意,不对任何人抱有心向于他的期望,但和姐姐相关的不可以。 那样美好的人,不该被他拖累,不该被牵扯着趟进这片浑水。 “我可以和她分手。”池忆阑咬了咬牙,流畅的下颌绷出一道锋利的线条。搭在膝盖上的拳头攥得紧紧的,骨节用力绷到发白,似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沉声开口,“最后一次,我再见她最后一次,和她亲口说分手。” “然后都听您的安排。” “父亲。” 他注视着眼前的男人,见对方的嘴角扬起一抹似乎可以称为欣慰的弧度,少年如暴雨过后一夜长成的树,稚嫩的柔软从他眉宇间淡淡流失,只留下一双在将黑未黑的夜里闪烁的凌厉眼眸。 …… 舒晚荻再一次把没喝完的咖啡塞进男人手里。 “下次别买澳白了。”女孩吐了吐发麻的舌头,皱着眉头抱怨,“浓度太高,我接受不了。” “你就是嘴馋,什么都要尝一尝,又刁得很,什么都不喜欢。”男人颠了颠怀里一大堆吃食,基本上都被女孩咬了一小口,然后跟扔垃圾似的丢到他这个回收站来了。他也不是个胃口好的,天天跟着她捡东西吃,胃都撑大了一圈,用脑过度消耗掉的能量全给她补回来了,“还是少尝试点新鲜玩意儿吧……” 话还没说完,女孩的注意力完全被街对面吸引。男人顺着视线望过去,正对上研究所的大门。 “想回家了?” “不,发现了更好玩的事。”舒晚荻笑眯眯地看着和门口保安据理力争的男孩,若是有俏皮的狐狸尾巴,那大概要翘到天上去了。 “小王子!小王子!”她一边挥着手奔跑,一边放声大喊。正和保安大叔争得脸红脖子粗的男孩闻声转过来,气红了的眼睛被一张笑脸占满,好一会儿才敢确定叫的是他。 弯弯的月牙眼和醉人的小梨涡,还有两颗俏生生的小虎牙。简直像是直接把一捧蜜糖撒进人的心窝窝里,甜到不行。 女孩笑起来的样子实在很有特点,叫人一眼难忘,池忆阑立刻就回想起这是那个据说能让Beta发情的女Omega。 令他羡慕的Omega。 对于同伴猝不及防的拔足狂奔,男人已经历过许多次,却仍旧不适应。咬着口腔内的颊肉,直到尝出了血腥味,才缓缓松了齿。 看,她又是这样,把自己丢下了。 “嘿嘿,小王子,你还真的找过来了。”舒晚荻表现得过于自来熟,倒是让被打招呼的人不适应了。池忆阑把唇枪舌战间皱起的白衬衫扯平,提起垮掉的工装马甲,两只手握着挎包肩带,睁着大眼睛滴溜溜地打量对方,谨慎的样子像只佯装胆大的松鼠,把舒晚荻逗得直乐。 “为什么叫我小王子,我不是小王子,我有名字的,我叫……” “池、忆、阑。是不是?璇璇跟我说过了,我有好好记住呢。” 男孩的警惕的眼神立马变了样儿,琥珀眸子熠熠生辉,一脸惊喜地反问她:“姐姐有跟你提起过我?” “是呀,她也觉得你像小王子。你不喜欢这个称呼吗?那以后……” “姐姐想怎么叫我就怎么叫我!”池忆阑急急开口,玉雪可爱的小脸上染了一抹红,小米牙咬着下唇,嘴角绷都绷不平,忍不住的往上翘,“叫我小王子可以,叫我公主都行!姐姐喜欢,我就喜欢。” 男Omega真是个奇特的物种。虽然是男性,却有着女性的柔软,逗弄起来还会脸红,娇俏的样子极其惹火。偏偏天赋使然,撒娇卖痴都不显矫揉造作,男性外表与娇憨柔美的反差并不突兀,反倒贴切。 男孩捂着脸害羞的样子像个软乎乎白嫩嫩的糯米糍,奶里奶气的,任谁都想咬上几口。 舒晚荻终于明白,那位有着性冷淡诊断书且极赋道德心的朋友,为什么会栽在了个鸭子身上。 这样香甜可口的小鸭子,搁谁,谁不迷糊啊? 她毕竟是个颜控晚期,虽然自己长的也算不赖,但更馋别人的脸蛋。对着男孩笑得一脸慈母相,直到背后一凉才猛然从花花世界中惊醒。举起拇指往后一指,义正辞严道:“不行不行!这才是公主,你不可以抢的!” 池忆阑被男人的冷脸吓了一跳,被他盯得惴惴然,但还是顶着压力继续与女孩沟通。 “姐……项璇呢?我找她有事,很急很急的事。门卫不放我进去,我要见她!” “璇璇被外派了,刚走呢,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最起码得明天。”舒晚荻好奇地盯着他一直护着的斜挎包,总觉得那里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走了?”男孩不敢相信居然会这么不巧,心中一团乱麻,急得鼻尖都红了,“我真的有很急的事找她,只有一天,只有这一次机会了!办不成我就完了!” 舒晚荻见他都快哭了,也收敛了随性的态度,重视起来:“到底是什么事啊?你说说看,看我能不能帮你想想办法。” “就是、就是……”男孩慌乱地拉开包包拉链,因为过于紧张,连指尖都在抖,翻找了半天才掏出要用到的东西。一张一张拍到女孩手中,心焦得语速都快了不少,“这是我的身份证明和未婚证明,我要找她结婚,去登记、去结婚!就今天,就现在!不然来不及了,来不及了……”他说,拿手背用力蹭着酸胀的眼睛,瘪着嘴巴到底没忍住,还是哭出来了,“呜呜呜呜我要和姐姐结婚,我不要嫁给别人!” “结、结婚?!”舒晚荻瞪大了眼睛看着白纸黑字和盖了公章的证明,惊得伶牙俐齿的她都结巴了,“昨天表白,今天结婚,你这进度条是不是拉的太快了一点?” “只有一天时间了,他们跟踪我,我连手机都没带,联系不上姐姐……呜呜呜呜……还有不到四个小时个小时婚姻登记处就要下班了,来不及了,我不要和别人在一起!” “这也太……”舒晚荻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男孩嘤嘤垂泪的样子太过动人心弦,舒晚荻很没原则的心软了,然后灵光一闪,把身后的男人推了出来。 “行了别哭了,哭有什么用?不就是结婚嘛,结就结呗!所里那台中巴有些年头了,跑不快,我带你追上去就行了。”说完又对着男人下令,要他去顶替项璇外出的工作。 “这是我好不容易才得来的休假,你居然把我赶去工作?”男人不情愿,他多久才盼来一次彻底的二人世界,结果刚过半就被打断,很是不爽。 “你不去,那下次发情期我就不找你了。之前发下来的抑制剂还有剩,不需要你的配合……” 话音刚落,男人立马掏出了手机和人员进行对接,冷硬而强烈的要求把项璇从车上换下来。 舒晚荻一路飙着道路允许的最高码速,不到一个小时就追上了路上悠悠行驶的中巴车,然后一气呵成的把迷迷糊糊的项璇换下来又塞进车里。 莫名其妙得了半天假期的项璇关上车门时人还是懵的,直到身上压过来一个人的重量。 男孩靠过来,缠上她的胳膊,殷切地看着她,说要和她结婚。 得,更懵了。 “结婚登记处可以直接打印身份证明和未婚证明。璇璇,相关证件都带在身上了吧?” 出门务工这些东西都是必要的,项璇下意识的点头,但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谁要结婚?我吗?我为什么要……” “姐姐!”池忆阑害怕听到她的拒绝,连忙开口打断她,“我只有这一次机会了。如果不行,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我想要为爱再勇敢一次……但如果你真的不能接受,我、我……” 他忽地哽住,原来说出与心底想法背离的谎言是那么困难。他说不出口,也完全不想说出来。 所有片段的信息都汇聚成一条清晰的线,爱神之箭的方向指的一直都是她。 男孩比她小,却比她勇敢清醒。他一直倔强又明确的朝着名为她的目标前进,努力地靠近,从不懈怠地爱她。即便前路艰难险阻,也不去顾盼左右,只一直迈着大步往前走,无论荆棘丛生还是泥泞满地,一颗心永远坚定不移的向着她。 这或许就是她期待的爱情。 他或许就是她等待的爱人。 但她心中仍有顾虑,对上他鎏金的瞳孔,像栽进一片浓稠的蜜浆,翻滚的爱意厚厚地裹住她,自己则成了他琥珀眼里封藏的宝物。 “可你是种在别人花园里的花。是他们精心饲养的玫瑰。我是路过时被你吸引的游客。可能我没有资格摘下你。” 她可以直面自己的感情,可以大方承认自己也爱上了他,但她没办法自私的铲掉他生根的土壤,斩断他赖以生存的茎。 那样太自私,对他也不好。 察觉到女人言语上的松动,池忆阑倾身靠得更近了些。握住她的双手,把它们护在掌心里,蜷着身躯窝进她馨香柔软的怀中,虔诚又祈盼地说:“没关系,玫瑰愿意为你掉落。他不要以滋养为名束缚他的根茎。他可以枯萎可以凋零可以老去。” “只要你捡起他,然后把他带回家,他就会是你的花。” 17ABO世界:性冷淡科研女Beta×为爱做鸭处男 今天似乎是什么特殊日子,办事处外大排长龙,舒晚荻打开手机,定睛一看,原来是五月二十号。 俗气、老套,但借此阐明真心,无论日后感情如何变迁,至少在这一刻,他们是相爱的。 也还算不错,对吧? 排队的人很多,池忆阑等得心焦,询问过工作人员,被告知只要是在工作时间内来的,就算全体员工加班加点也会把事情给新人办成,绝不会有来了却被拒之门外的情况发生。 男孩深呼一口气,算是放下半颗心,但没拿到实物终究不放心。胳膊每分每秒都挂在项璇臂弯里,看着是恩爱,其实就是怕她临阵脱逃。 想得倒周全,不过这点真是误会她了。 她虽然不是很有冲劲的人,但承诺过的事情绝不反悔,从踏上归属于婚姻办事处的土地那刻起,就没想过后悔。 结婚不是儿戏,结了就要好好对待自己的爱人,那颗澄澈的真心,定不能辜负。 排了快叁个小时的队,总算轮到他俩。按照工作人员的指示做了一系列准备,摊开的本子上啪啪盖上两枚钢印。嘴里说着祝福语的婚登员笑容满面地将红本子递来,项璇道谢接过,捧着手里的结婚证小心翻看,还是有点不真实。 照片上两个穿着白衬衫的人靠的极近,男方笑容可掬,一看就是幸福到了极点。女方则是一脸呆样儿,到现在也没回过神,幸得她长着一张伶俐相,就算木着脸也很漂亮。 红色幕布前的两个人过于般配,一个冷一个热,一个英气带魅一个俊美含娇。咔嚓一声照出不带修饰的成片,光是摆在门口都能拉动结婚率。 舒晚荻把他们送到研究所门口就撤了,连宿舍都没回。两个人黏黏糊糊的样子看得她牙酸,第一次升腾起把男人亲手送出去的悔意。 男孩像一滩化掉的牛皮糖,没有一刻消停的粘着她。 被他缠紧的胳膊都快麻掉了,她也不好意思说出来,对于他宛若盛开的花朵一样灿烂的笑脸,也只能礼貌的露出个勉强的笑,然后默默等待那阵灌了沙一般的酥麻感过去,再度恢复平常。 手里的红本本非常喜庆,把透白的皮肤都染上了艳色。项璇手里捏着结婚证,一股难以言喻的归属感盈满了她的心。似一株踩在半空中漂浮的水柳花,和着春风终于落入实处,种于此地生根发芽,预备繁茂长成。 开枝散叶,生生不息。 结婚证的工本费是十块钱,象征着十全十美。 池忆阑想起了第一次卖出去的十块钱,抿着唇,靠在呆呆翻看着结婚证的女人肩上,贴近她的耳朵,朝她娇声说。 “等下回去,我要做叁十块钱的……” 莹白的耳像一夜蹿红的桃花,朦胧血色含羞带臊。男孩偏过头吻上她微启的檀口,缠绵地在唇齿间缱绻留香…… 项璇真心觉得自己最近中了邪,竟被男孩叁言两语蛊惑说动,抱他去了床上。本来因为没套所以想要做得谨慎,结果Omega的身子实在放荡勾人,他又故意在紧要关头收缩肠肉,夹得她精关失守,浸在高潮余韵中怀疑人生。 池忆阑抱着枕头趴在床上,小脸红扑扑的,荡漾起无边春色。淋漓艳事尽兴后是空虚与餍足的缠绕交织。他将一半脸埋在蓬软的枕头里,露出另一侧的媚然绯色。这次的纵情声色明显比初次放开了许多,领了证的合法夫妻名义让女人行事更为大胆。抽插的频率和速度都呈阶梯式攀升,以至于把空气都捣进了肚子里。 他失神地撅着屁股默默排气,射进深处的浓稠体液不受控制地从合不拢的嫣红穴眼里流出来坠成线,与被灌进去的空气混成一体,细密的大小泡沫在肛口糊成一圈乳色,像是满溢而出的粥水,咕嘟咕嘟粘稠冒泡。肏得熟烂松软的穴肉包不住过多的水液,顺着粉嫩的会阴缝滴下来,把身下的床单都浸湿了。 项璇看了眼媚骨天成的男孩,激烈交战后心脏跳动得厉害。她努力平缓着呼吸,同时计划着向上面报告多申请一些二类医疗器械。 每次瞅见同事到期抱回一大堆生计用品时还不以为意,现在她也要学会充分利用职位之便,薅一把单位的羊毛,省下来的工资就用来给漂亮老婆买漂亮衣服吧。 迟钝的项璇自己也没想到,昨天还在抗拒悖德恋情的她,因为两本国家级有效证件,名正言顺的开发了老婆奴潜质。 池忆阑没有如愿得到他的叁十块。所谓的Alpha抑制剂早已失效,但持久力并未受到负面影响。项璇只是个性冷淡,其他诸如射精障碍、早泄、阳痿的毛病都没有。他靠着魅力治好了一半,还有一半未能驯服。这就导致了项璇的高潮来得比常人慢,他只能含着一泡眼泪嘤嘤娇吟,一边被干到脱力,一边配合着她收紧屁股,让她操得更带劲。 这边耽溺情色,那边可就不怎么快活了。 池忆阑沉浸在无与伦比的喜悦中,面向着放置在床头柜上的两本结婚证卖弄风骚,在一声声娇软吟哦中错过了约定好的归家时间。中年男人盯着桌上黑了屏的手机,脸色阴沉,整个别墅都充斥着压抑的窒息感,在内的所有人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手杖顶端被死死抓握,怨生满腹,恨不得将那镶嵌其中的高硬度蓝宝石给捏碎。 气氛降到冰点,男人一生运筹帷幄,却栽在了自以为能全数掌控的亲生儿子身上。 被摆了一道啊…… 不管是他,还是她,都在欺瞒他。 母子两个都一样,越想抓住就越抓不住。拳头攥得再紧,他们也会化作流沙从指缝间溜走,永远留不下。 留不下,困不住。或许他的爱就是冠了虚名的枷锁,一切的“为你好”不过是为满足一己私欲而臆想的美好世界,他只能遥望他们背影,目送他们离去。 爱而不得,有心无力。 这才是现实。 18ABO世界:性冷淡科研女Beta×为爱做鸭处男 他的执事来找过他,但研究所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地方。被拒之门外数次,甚至还惊动过警察,也没能踏入半步。 新婚的男孩有了爱人忘了爹。那边的暗潮涌动、波澜起伏他毫不关心,只顾着浸盈在每日触手可及的幸福中,过着自己快乐的小米虫生活。 他空手来的,什么东西也没带。项璇白日工作繁忙,下班后的空闲全被男孩霸道占满,要带他去买东西添置家里,他却不肯,软磨硬泡非得耗光她所有精力,仗着自己是好操又耐操的Omega,夜夜纠缠,誓要在床事上锻炼出自己的耐力,以期早日能让女人酣畅,干他一票大的。 他就这样凑合地穿着项璇买大了的休闲服在家蹲了两天,楼上的舒晚荻看不过去,扯着他出门逛街。 男孩语气闪躲怎样都不肯,细问下去才知道,原来是不好意思花他宝贝老公的钱,担心她自己没钱用。 “那你大可不必担心。”舒晚荻不知从哪里掏出个卡包来,向下一甩,甩出一串五颜六色的银行卡。她看着他,明明表情是淡然麻木的,语气却隐隐有些兴奋,“虽然工资也不算低,但真正赚钱的是他们手上握着的专利版权,还有挂牌大企的博士学位……” 说着还倾身靠近他,竖起手掌挡在脸侧,假模假样地悄声在背后说人坏话:“你以为他们拼死拼活搞研究是为了什么啊?这些个小古板平时能花几个钱?全都是故意攒的老婆本,就为了将来另一半在吃穿用度上不用操心。” “更何况你本来就是她老婆,不说什么她的钱就是你的钱,而是她赚钱就是用来给你花的。你不用,她不用,钱放在那儿,难不成给其他小妖精用。” 听了这话,池忆阑坚定做好一个娴淑妻子的决心动摇了。他摇了摇头,握紧小拳头,一脸认真的说:“是了,我才是她老婆,姐姐的钱只能给她和我用,不可以分给其他人!” “诶,这就对了。”舒晚荻露出一抹孺子可教的笑容,欣慰地拍了拍男孩的肩,并八卦地询问项璇有没有留给他零花钱。 “姐姐给了我一张卡……”他一边说,一边从包包里掏出张紫色卡片。女人在领了结婚证的第二天就去银行改了密码,本想设定成他的生日,被他拦住改成了结婚纪念日,后又稀里糊涂地接受了她的赠予。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到现在他才反应过来这竟是她压箱底的高额彩礼。没有长辈,便直接全数交给他了。 “虽说她让我随意使用,但我从没想过要用的……” “该用就得用,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呀?”舒晚荻摆摆手,一脸无所谓。她和那人连男女朋友都不是呢,照样会抠他油水买小零食吃,权当是她卖力做攻的报酬了,“璇璇不说,但我最清楚了。她就喜欢漂亮的娃娃,越像童话里的角色越好。你硬条件摆在这儿,本来就是她最爱的那款,若是好好打扮,魅力噌噌往上涨。什么小叁小四,看都不会看他们一眼……” 总而言之,舒晚荻凭借自己叁寸不烂之舌,硬是把一个全心全意为伴侣省钱的乖顺老婆劝成了爆刷十数万的购物狂。幸好资本够硬,放肆挥霍后,数字连连倒扣也不显突兀,仍旧能支持他继续靡费。 中场休息时间,池忆阑对着擦得透亮的全身镜理了理自己不听话的头发,在时尚方面嗅觉敏锐的舒晚荻看着男孩一身穿搭,咧嘴一笑。 “黑色贝雷帽,不错,很配你。”女孩朝他眨了个眼,想起他大胆求爱的行事作风,结合这类帽子独特的时尚基因,露出个赞许的表情,“叛逆而已,值得一试。” 放肆后的清醒令他有股迟到的恐慌。池忆阑恭顺地守在门口等项璇回家,又是拎包又是递鞋的,殷勤得无以复加。 女人觉得莫名其妙,直到被塞了满手的小票。 一大沓白纸黑字,轻飘飘的质量沉甸甸的分量,控诉着男孩物欲的疯狂。 项璇知道缘由后就不再细看了,把纸片随手往旁边一搁,对于十几万的不翼而飞,淡然得像不过是给合眼缘的博主投了个免费的币。 “就是给你用的,想买什么就买吧。不够了再说,我把老家房子卖了养你。” “这怎么可以的?够用够用,我才没那么拜金呢!”池忆阑吓得连连摆手拒绝。他家里是有钱,衣食费用方面虽从未有过亏待,但也不至于这么放宽限制。项璇待他好得有些过分,迟早得把他养成娇纵的性子。 “我没有那样想你,只是怕你过不惯这种普通日子,想把我能力范围内最好的都给你。说不定会让你舒服一点呢?”女人抬手解下束起的发辫,浓密柔顺的黑发倾泻而下,较之前的精致干练,更增添了份妩媚柔情色彩。看向他的眼神温柔又缱绻,简直把他捧成了心上明珠,是她无双的溺宠。 这样的她,叫他怎么不喜欢,如何能割舍? 眷念于她所有,死生契阔,倾世不变。 …… 池忆阑被他爹亲手捉了回去。 连同项璇一起,被带回了池家。 两个人正在享受好不容易得来的假期,却被飞驰而来的豪车打断了浪漫的约会。车门被推开,露出内座表情严肃压抑的中年男人。 项璇抱着装有芒果的猫包,和他儿子一起,被“请”上了车。 然而气氛却并不似想象中的剑拔弩张。 项璇被池忆阑拉着坐在男人对面。男孩年纪还小,什么情绪都摆在脸上。半挡住她的身形,瞪着眼咬着牙,像极了被惹毛的护短小兽崽。 项璇倒表现得淡定许多,被他护在身后,凝视着对面的男人,与脑海中存留的人物形象不断比较融合后,歪着头轻声开口:“池先生?” 被喊到的男人将僵持的视线移到她身上,平直紧绷的嘴角向上扬了一下,似笑非笑:“这小子消失那么多天,原来是赖上你了。” 二人间的气氛实在奇怪,池忆阑收了故作凶狠的脸,疑惑地问身边人:“你们认识?” “嗯……”项璇答非所问,似乎在游神,“原来你的父亲是池先生啊。” “这就是你喜欢的女人?”池丞冷哼一声,说不清是轻蔑还是无奈,“母子俩都一个样。” “这跟妈妈有什么关系?!”男孩的情绪陡然变得激烈,他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项璇忙把他拉住,怕他的头撞到车顶。 “别激动,我也有点懵了,让我理一理……”项璇干脆把男孩抱进怀里,给他切实的安全感。 池忆阑心里还是不高兴,但听姐姐的话几乎成了本能。虽然脑子还是混沌的,身体却顺从地窝进她圈出的怀抱里。 “艺姐……”甫一张口,项璇就顿了话音。旋即转换了称呼,以示尊敬,“郑芝艺女士曾是我们研究所非常重要的志愿者。她是最稀缺的SSS级Omega,在相关药物制剂的研究与实验方面提供了极大帮助……” “就因为她特殊的体质,以至于死后都被你们拿来研究?”男人冷淡地打断了她的话,每一个音调都带刺,听得一贯平静的项璇也不禁皱了眉。 “请不要这样说。郑芝艺女士有着高尚的人格,她在生前就义无反顾签署了遗体捐献自愿书,志愿为推动社会医疗卫生事业做出贡献。”躺在模拟手术台上的女人,安静而无私,即使是死亡也拦不住她燃烧自己最后的价值。项璇一直很尊敬她,她是她心中最美的无言良师。 “她自由而伟大,没人能摇摆她,没人能捆住她。生于世,亡于世,回报于世。生命凝成永恒,灵魂不亡,精神永存,意志接替传承、踵事增华,这才是她真正的祈望。” 他的妻子早亡,突发的意外令他难以接受残酷的事实。 她的逝世过于突然,为了最大程度保全她的遗体,确认她已无生命体征彻底死亡后,就被推入医学院的保存柜中冷冻封存。 他来得那样迟,甚至都没办法隔着冰棺,亲吻她苍白的脸颊。 从此再也不能相见。 距她离去已快叁年。项璇第一次见到她时,才刚刚成年。 那时的她还只是站在导师旁边默默观望自学的小小助教,那个漂亮的女人就算被抽着血也不忘逗她。 “小女孩长得怪好看的,学医是不是浪费了?要不去当形象大使吧,把你的脸往药盒上一印,销量保管唰唰唰的涨。” 那时的项璇比现在更木,开不起什么玩笑。一本正经地摇头,坚定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那还是不要了,药物的销量越低越好。我希望大家都平安活着。” 她说“活着”的时候表情太过郑重其事,郑芝艺乐得血都快飙出来,被医生强制压住针头才没真的血溅当场。 愣头青的小家伙不仅长相对味,连性格也可爱得紧。越看越喜欢,真想把她招回家里好好养着,天天逗她玩。 “你喜欢男的还是女的?Omega怎么样?诶你要不要试着谈场恋爱啊?”女人认识她后,比之前来得更频繁,说出的话也很有歧义,不知道内情的乍一听还以为这个魅力人妻是要出轨的节奏。 其实她只是为了推销自己儿子。 “我儿子就是世界上最可爱的男孩子。最!可!爱!”女人提起自家宝贝时总是一脸骄傲,幼稚的大呼小叫,丝毫没有当妈的稳重,“你真不考虑一下?” “郑女士。”项璇填写体检表的动作不停,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盯着表格细心填写,“您的血压升高了,这会导致数据错误,麻烦保持平常心态。” …… “郑女士,您的丈夫已经投诉过我们很多次了,说我们单位非法占有他妻子的私人时间。”项璇看着飞机上与她共坐一排的美丽女人,很是无奈,“平时也就算了,这次出国交流学习最少得一个月,那么久见不到您,您的丈夫会把我们研究所砸了的。” “他那是逞一时口舌之快,哪里敢真的动手。”女人托着腮,朝她俏皮的眨眼,“我老公最宠我了,不会做我讨厌的事。” 是了,他最宠她了,她讨厌的事,无论怎样都不会触碰。 他从长辈手上接过家族的烂摊子,财务报表和内部管理全都一团糟。业务繁忙,日理万机,极少有时间陪伴自己的爱妻,孩子在Omega贵族学院寄宿,她一个人过的很是无聊。 后来她当了志愿者,在研究所认识了项璇。叁天两头往那里跑,死皮赖脸怎样不肯走,非要拖到她下班才愿离开,还不忘上演几场drama戏份以示自己的不舍。 从她踏入研究所大门的那天起,项璇陪伴她的时间比最亲近的丈夫还要久,她们的关系更亲近,甚至在离世时,刻印在她瞳孔里的最后一个人,也是项璇。 那段时间她的精神并不安稳,偶然发现的惊悚事实令她倍受打击。她有想过自己或许会有抑郁症之类的心理疾病,但不敢去看医生,害怕自己真的被确诊。 她其实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样坦荡,她不过是个普通人类,惧怕一切悲哀的伤痛。 志愿者的生活让她虚无的精神有了另一种归属感,与项璇的亲近相处令她自在放松,她或许有在慢慢好起来。 突发性的猝死剥夺了她年轻的生命。项璇亲眼看见她在自己面前轰然倒下,再强烈的救援欲望也无法将她挽回。 她的音容笑貌停止在那个风和日丽的午后,但对她的怀念永不终结。 有人在爱她,有人感恩她,这世上众多苦难,都被她给予过恩惠。大爱无声,她的心跳静悄悄,精神不灭,楷模犹存。 19ABO世界:性冷淡科研女Beta×为爱做鸭处男 “我一直以为她在开玩笑,她那么爱开玩笑。”男人这样说,面容一如既往的成熟平静,只有那双饱含沧桑追忆的眼里带着柔软的湿意,“她说给自己儿子找到了世界上最好的伴侣,天生一对。明明两个人都没有见过面,她依旧会神采奕奕充满了自信的说‘我儿子随我,我喜欢的,他都喜欢’。” “那时你还小,距离谈婚论嫁还遥远,我就没放心上。” “原来她说的都是真的,我却从来没有当过真。母子连心,你们的取向还真是分毫不差。” 项璇是爱妻钦定的儿婿,他最爱的人是她,即便她走了,也要好好听她的话。 “这是你妈为你选的配偶。”男人对自己的孩子说,想起女人灿烂开朗的笑容,眼角的细小皱纹带着和煦的温情,冷硬的心也泛起了温馨的涟漪,“你们终于见面了,怎么样,还喜欢吗?” 池忆阑抱着项璇的腰,桀骜地抬着下巴,朝他狠狠点头。下一秒就控制不住,瘪着嘴巴埋进她怀里,藏住自己泛红的眼圈,呜咽着哭泣。 原来缘分的种子在更早时就已埋下。 它只是在最适宜的时刻发芽,在最美好的时刻开花。 妈妈,我很幸福,谢谢你。 ……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听到这个重磅消息,池丞脸上都不知该做什么表情。一口气都差点没喘上来,欲骂又止,“没在开玩笑?” “人生大事,不开玩笑。”池忆阑不满对方态度,只可惜结婚证没带身上,不然保准甩他脸上,“我是已婚人士,是姐姐的人了,你休想把我卖给别人!” “你怎么说话的?我哪有要把你卖给别人?!”男人握着手杖烦躁地敲击地面,透过毛绒毯发出阵阵闷响,“你可是我亲儿子!” “你不就是想把我送去那个家伙床上,然后靠着所谓的联姻壮大你的企业吗?”池忆阑抱着端坐一旁的项璇,没个正形地歪倒在她身上。现在他也是有靠山的人了,说话很有底气,跟人呛声都不带鼻酸的,“你的如意算盘打不成了,反正他们也看不上一个结过婚的Omega,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说完就趴在了项璇肩头,颊肉软软地挤出一滩,眨巴着眼睛向她撒娇:“姐姐不会丢下我的,对吧。” 女人木讷迟钝,玩笑话也表现得刚直不阿。她一脸正色,腰杆挺直,转头对坐在沙发主位的男人严肃申明立场:“忆阑是我的合法配偶,请您尊重他的个人意志,不要妄图左右他的人生。” “你、你们……!”男人脸色涨红,气得话音结巴,偏偏咽不下这口气,只好破罐子破摔的说出实情。 “我以为那小子是真心喜欢你的,毕竟相处那么多年了,你又是个好的……我也是Alpha,自然知道易感期有多难熬,只以为他是一时糊涂,哪想到……”池丞摇了摇头,皱紧的眉头和向下的嘴角宣泄着他的愠怒,“哪想到那家伙居然骚扰过别人,还差点让他得手。幸亏那孩子是个劣质Omega,他打不下标记,这才逃过一劫……” “高家现在惨了。本来集团就坏事缠身,旗下的医药公司搞垄断,这事还没翻篇,他又来这一出。”男人摇了摇头,咬着腮帮,满脸的恨其不争,“差点被他侵犯的Omega虽说无权无势,人家女朋友可是首席大法官。为了把他整垮送进牢里,直接修改了律法,启用了新的性侵认定方式,这次他是真的逃不脱了。” 听到那个恶心的家伙终于能被制裁,池忆阑高兴得差点没跳起来。瞬时想到姐姐还在旁边,又立马收了回来,继续窝在她怀里。 然后在心里祝福自己大仇得报,顺便诅咒他牢狱生活一定要过的“愉悦”。 “啊,说到这个……”项璇回想起那个英姿飒爽的女人直接杀到研究所来,和他们团队就部分药物作用及其危害进行探讨的情景,摸了摸身边男孩的头,朝他微微一笑,“这里面也有你一份功劳呢。” “我吗?”被点到的池忆阑连忙撑着胳膊坐直身子,疑惑地反问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和艺姐一样,都是SSS级Omega,可以作为最具代表性和准确性的例子进行实验分析。我们有提出过一个论点,那就是‘违背Omega意志的性行为会导致信息素的紊乱’。这项研究一直在进行中,但我们能得到的可靠数据太少,所以停滞许久。直到你的出现,证实了这一想法,让这项作业取得了突飞猛进的发展。”说到这,项璇情不自禁地抱住身边人,发自内心的感谢他的出现,“大家都知道Omega的处境艰难,他们无法自救,我们想要施以援手却无从下手。禽兽永远都是禽兽,想要犯罪的心理一直存在,只有更高标准的道德底线和更严格的律法审判才能将他们邪恶的脏念永远关在笼子里。” “他们对无辜的受害者做了许许多多常人无法想象的残忍歹事,自己却贪生怕死。会在强大的裁决者面前,流出鳄鱼的眼泪,虚伪不甘的下跪。” “我们不会天真地妄想这世上只会存在好人,但至少要帮助希望这社会变好的人们筛掉那部分坏人……” …… 池忆阑拖着项璇进了房间。 一合上门,他就难以自持地抱住她相拥热吻。 项璇对于他突然到来的强硬颇感讶异,但还是顺从了他的意愿,张开被他舔舐得发麻的唇瓣,任他往里侵犯游走。 这似乎是他第一次表现得像个“男人”,居于主导,不可撼动。 他凭感觉摸到她的手,捉住,覆在自己的后腰上,坚硬的脊骨和凹陷的绝美曲线,连触感都是魅惑的。 “操我。”他难得分离,喘息着低吟,又继续追上去含着亲吻柔软香甜的唇瓣。 项璇被他诱得脸红,本来就不是个胆子大的人,连亲亲抱抱都不习惯,更别说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做爱。 她不回应,男孩就接着勾她。依据几日亲密相处,多少也拿捏到一点她的癖好。先是握住她纤柔的指,然后穿过身后裤腰,挤入他丰满挺翘的臀肉中。 引导着她用指尖触摸那块嫩乎乎的湿滑,激发她的性欲。 他知道她喜欢摸自己那地方,脱光了衣服,跪坐在她胯上抱在一起接吻的时候,她的手总是会无意识地滑入他的臀缝,然后绕着他因敏感而不断翕合的小洞打圈轻揉。有时纤细的指尖会不小心地插进去,停留在穴口,浅浅戳刺。 一切都那样顺其自然。 但那样太慢,他等不及,刻意诱导她的进程。 “等、等等!别……!”项璇意识到他来真的后,就抗拒着他的下一步行动。她努力从他唇间分离,抿着被吻肿的唇,不让他亲。 “为什么不可以?这是我房间,又没人会看见……” 他带着她往床边走,誓要把自己献出去。 项璇被迫倒退,膝弯触到床沿,腿没站稳,一下子摔了上去。 池忆阑借势压住她,扒开她的领口,把她细薄的颈部皮肉啃咬得鲜红一片。 “等一下……喂,别……”项璇用手掌抵住他的额头,想把他从自己身上推开。但男孩这次施出的力气极大,动摇不了他身形半分。 挣扎间,项璇的视线不经意扫到前方某处。她停下了抗拒的动作,眯着眼,定睛细看。 “等等,有点不对劲……”女人捂住男孩作乱的嘴,任他在封闭的柔软掌心里呜咽。另一只手攥紧被解开的衣扣,挡住自己半裸的身躯。 “这台电视……我同事家里有台一模一样的,他的可不会闪红点。”项璇从那异处移开眼,停在咫尺间的男孩脸上,皱着眉的样子让他认识到了此事的严重性,“你没发现这问题吗?” 被挡住嘴的男孩摇了摇头,项璇松开手,就听见他说:“电视是一年前买的,这情况刚开始就有。因为没影响使用,我就不怎么在意……到底有什么问题?” 项璇没有立即回答他的困惑,而是下了床仔细检查,表情越发沉重俨然。 “你之前跟我提过,你父亲在你所有的电子设备上都安装了定位系统。我以为是因为你出过事,他担心你才……”项璇顿住了话音,转身走向更里处的盥洗室。 女人在洗手台前停住脚步,凝视着被镶嵌在墙的大镜子,发现一丝端倪后,伸出了手…… “这太过分了!”项璇从房间里跑了出去,池忆阑不知她的情绪为何突然转变,只知道她生了气。之前被他那样欺骗过,她都没有太大情绪波动,这次明显动了怒,只能说事态已经非常严重。 他胆战心惊地追上她的脚步。 “姐姐、姐姐!”他一直在喊她,却被置若罔闻。这样的无视还是第一次,池忆阑心里难受,但还是不肯放弃,吸了吸鼻子继续喊,“你怎么了?别不理我……姐姐……” 池丞正翻看相册,抚摸过那些留存的照片,生了茧的粗粝指腹停留在笑面如花的女人身上,他也不禁受到感染,弯起下垂的嘴角,和她一同感受当时的喜悦。 男人沉浸在曾经的幸福中,畅想着与她有关的一切。沉溺而陶醉,宛若进入了另一个有她的乌托邦世界,和心爱的女人翩翩共舞。 虚妄的美好被一阵急促又猛烈的敲门声打破,他被迫清醒,回归现实。 不耐烦地推开门,本想说教几句,却不想反被来人指责一顿。 “你连你儿子最基本的隐私权都不给,当什么父亲?!”项璇心中窝火,步子迈得又大又急。饶是平淡如她,也难得翻了脸,现在颊上绯红一片,全是气出来的,“居然瞒着他往房里安监控,镜子也是单面镜,你是心理有问题吗要这么看着他?!” “姐姐你说什么?我的房里怎么会……”好不容易赶上来的池忆阑气都没喘匀就听见这样一句话,脑子都糊住了,两眼一黑,腿软地倒下去。 项璇分心扶住他,将他揽进自己怀里紧紧护住,又死死盯住门内的男人,防备着他下一步动作。 “我疯了吗?那是我儿子,他想什么我一猜就知道,何必要整那些不正常的东西?”莫须有的罪名扣在男人脑袋上,他也懵了,“我要是对他管得那么严,他哪里有机会瞒住我跑去和你结婚?” “不是你,那是谁?总不能是一买来就……” “电视是他选的,找人装的……镜子也是、是他打破的……后来他重新换了一块……”池忆阑大睁着眼睛,目眦欲裂,清澈的眼里现在全是血丝和滚动的泪水。他害怕得直发抖,要不是项璇抱着他给了他安全感,都要吓到失声说不出来话了,“镜子后面……是、是他的房间!” “他?他是谁?”项璇侧过头,轻声询问。本想抬手安抚他的情绪,怀中的人儿却猛地一颤。 她顺着他的视线向下望过去,撞进男人幽深的眼眸里。 20ABO世界:性冷淡科研女Beta×为爱做鸭处男 项璇这次没有选择放手,而是抱紧了怀中的男孩,用掌心轻轻盖住他的视线。 “我们不看他。”他听见她压低的安慰,和打在他耳廓上轻柔的呼吸,“有我在,不怕。” 池忆阑乖顺地点点头,然后偏转了一个角度,埋进她充满安全感的怀抱里,不再多言。 项璇一边动作轻缓地顺着男孩一头卷毛,一边对茫然的池父发问:“那忆阑手机里的定位软件,是你安排的吗?” “软件?什么软件?他这么大个人了还能走丢了不成?”男人更迷惑了。 “哈……”项璇抬手把垂落的额发掀到脑后去,明明一侧的嘴角是勾起的,向下瞥去的眼神却冷得可怕。 “真是疯了。” 执事的房间看起来一切正常,但项璇不会相信事情会如表面所呈现的那么简单。 她全范围地细细检查了一遍,靠着敏锐的直觉和观察力,认定这里绝对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房间里有面墙是整排衣柜,看起来像是再正常不过的装修设计,她却发现了不对劲。 手指摸索到一侧可以活动的机关,用力一掰,发出咔擦清响。 墙面居然可以推动。 里面别有洞天。 项璇站在原地,透过衣柜往里望,看见了那面巨大的镜子。 还有覆盖了包括天花板的其余叁面墙的照片。 全都是被偷拍的男孩。 从曾经的黑发时期,到最近的酒宴造型,密密麻麻层层迭迭,尽是他两年来积累下来的罪证。 “……疯子……” 项璇怔在原地,都不知该做什么表情,只无意识地脱口骂出这么一句。 “姐姐……”池忆阑站在房间门口,进也不是,走也不是。局促不安地捏着手指,一边喊她,一边探头探脑想看清里面的情况。 “别进来了,我来找你。” 女人从房间里走出来,牵起他快要扭成麻花的手,把心里蹿高的火苗压下去,尽力保持平静。 她的掌心是冰的,和她的脸色一样,寒冷刺骨犹如北风过境,肃杀凝重,砭人肌骨。 池忆阑察觉到不对劲,忧心忡忡地瞄她,谨小慎微地唤她,就怕触了她的霉头。 “姐姐……你怎么了?” 糯糯的音调把沉思的女人拉回现实,她摇了摇头,说没事。 那样的惨淡,分明就是在强颜欢笑。 未等他多做脑补,项璇再度开口,揉了揉他柔软的金色发丝,问他愿不愿意搬过去和她一起住。 等同于彻底开启婚后二人的同居生活。 池忆阑半分犹豫都没有,激动得频频点头,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抛诸脑后去了,哼着小调,一门心思跑去收行李。 本来她还想询问岳父意见的,现在看来,倒是多此一举了。 留在这里太危险,还是带在身边亲自照顾着才安心。 项璇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池丞,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男人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儿子身边养了条恶狼,甚至从一开始进入池家的目的就不单纯,觊觎这高台上的宝物竟有两年之久。 心底阴暗、行为龌龊的男人一直在辩解说知道自己配不上少爷,但他是爱他的,所以才会那样做。他没有想过要跨越阶级的鸿沟去摘下不属于自己的明珠,他只是想看着他,每分每秒都心系于他。 他将自己的罪恶冠以爱之名,说得冠冕堂皇,自以为深明大义,然而那些恶劣行径都不过是自我感动的犯罪事实。 这人从一开始思想就有问题,自己给自己洗脑,洗着洗着还当真了。不仅觉得自己没有任何问题还挺伟大。 项璇懒得听他自我高潮的激越演讲,一见这变态的脸心里就直犯恶心,迈步上前直截了当地啪啪抽了他两巴掌,一点力没敛,把那瘦削的颊都扇得高高肿起。 “有什么话跟警察说,我们没工夫听你供认犯罪事实。”力是相互的,她的掌心也红了,但她并不觉得痛。反而还想再揍他几顿。 第一次打人,没打爽,上瘾了。 人被押上警车的时候,项璇逮了个空,假装无意地狠狠踹了他一脚。男人狼狈地跌进车里,罪魁祸首却佯装不知情,背着警察对他咔吧咔吧捏响了拳头算作威胁,然后转身去接老婆回家。 池丞拉住了池忆阑的行李箱不准他走。 “你放手啦!我要跟姐姐回家!”男孩斗不过Alpha天生的力量,用了吃奶的劲儿轮子依旧纹丝不动。悬殊的差异气得他腮帮鼓起,瞪圆了眼骂自己的父亲不识好歹。 “回家?回什么家?这里就是你家,还想跑哪儿去?”池父被这个不孝子气得仰倒,好险才没真的背过气去。平时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都被一连下来的闹剧给折腾乱了,随着他激动的语调悬在额前一晃一晃,“结个婚胆子变肥了,连你爹都敢扔,留下我一个人守家啊?” “您老当益壮,还没到颐养天年的时候,等您动不了了我自会照顾。而我正当好时,不趁着年轻貌美抓住爱人的心,到时候嫌弃我把我休了怎么办?您也得为您儿子的将来考虑才是啊!”池忆阑说得理直气壮,提及那个女人时,还不忘嫌恶的翻个白眼,“再说了,你哪是什么孤家寡人,不是还有那人陪着吗?” 说完不经意往门口瞟了一眼,看见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姐姐,当即就要笑着喊她,却在下一秒看清她身后的人影时,小脸立马垮了下去。 “呵,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 池忆阑打从心底里不愿意和那人呼吸同一片空气,也不和父亲僵持了,小跑过去就把项璇拽得离她远远的,深度的反感不言而喻。 女人不和他计较那些小动作,扭着腰走到池丞身边,关切地问他从家里开出去的警车是怎么回事。 男人只不耐烦的回了句和她没关系,要她别管后,继续把矛头对准自家儿子。 池忆阑躲在项璇身后朝父亲做鬼脸,没见着女人脸上一闪而过的阴沉。 项璇却尽收眼底。 但她只看了一眼就飞快将视线移开,默默将其记在心里,什么也没多说。 池丞软硬兼施也留不下这头小白眼狼,还是靠着项璇松口才得了一起吃顿晚饭的机会。 等着厨师做饭的间隙,池忆阑拉着项璇回了房,一关上门就扑进她怀里撒娇,说自己不想和那个人待在一起。 “她好坏的,把家里搅得一团糟,还老爱欺负我,搞得我和我爸关系都没以前那么好了……”憋屈了这么久,终于有人能听他抱怨了。池忆阑心里激动,红艳的小嘴像开了闸的洪水,滔滔不绝地倾诉这些年来他所受的委屈。本以为姐姐能安慰他一下,结果收回的却是一个问句。 项璇把软在他怀里的男孩扶正,扣着他肩膀,神色肃然。 “她穿的是你妈妈的衣服,你知道吗?” 池忆阑被问懵了,只下意识的摇摇头,说自己不知道。 他读书的时候一直在Omega贵族学院寄宿,见妈妈的时间并不多,对她的穿着打扮不怎么熟悉。再说了,她也是个爱美的女人,每天都有新衣服换,哪里记得住她穿过什么。 “身上穿戴的首饰也都是艺姐娘家的东西,她珍惜得很,不是出席什么大型慈善活动都不舍得拿出来,怎么会在她手上?” “那是艺姐珍贵的遗物,你父亲没有替她收好吗?” 男孩又摇了摇头,说自己从来不知道这些。 父子俩对最亲近的家人都知之甚少,反而是她这个没有丝毫血缘的外人悉知她的一切。项璇皱了皱眉,觉得情况不太对劲。 “那个女人不会住在你妈妈的房间里吧?” 池忆阑连连摆手解释道:“没有没有,住的是收拾出来的客房。妈妈的房间还是那样,除了按时打扫的阿姨,没人会动她的东西。但是……” “但是?” “但是那间房门没有上过锁,谁都可以进去。” 项璇回忆起曾经和郑芝艺的点点滴滴,一些潜藏在她看似玩笑话里的细微末节渐渐浮出水面。 再度询问了男孩那人嫁入他们池家的契机和针对于他的怪异举动,各种线索与细节串联,一个可怕的猜想于她脑海中逐步成型。 不禁白了脸色。 “忆阑……”他听见她用颤抖的声线叫他的名字,凝重无力的请求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挣扎,“我需要你帮我……” 21ABO世界:性冷淡科研女Beta×为爱做鸭处男 四个人的晚餐表面风平浪静一派和谐,内里却波涛汹涌暗藏玄机。 都不是什么话多的人,关系也没好到哪儿去。男人干巴巴的找话题,男孩敷衍的回应,落下的话音后是长久的寂静。 四人心怀鬼胎,一顿饭吃出了鸿门宴的凶险之感。 池忆阑咽下嘴里的奶油蘑菇浓汤,佯装不经意的与项璇对视一眼,心下了然的微一颔首。拍了脑袋假装忘性地说芒果还没吃东西,然后跑下餐桌不顾男人呵斥地跑去把笼子打开。 他抱着小猫走回餐桌,却在靠近女人时手滑一松,本就对陌生的环境气味充满警惕的猫儿从半空中坠落,受到了极大惊吓,依从本能的向前方伸爪挠去。 一截小腿露在裙外的女人躲避不及,被抓了几道鲜红血痕。 池忆阑在女人的尖叫中把猫抱回来,掏出早已备好的干净帕子,背对众人,捏着肉垫把它尖利指甲上的血迹全数擦掉。 “真是对不起。”见她受了伤,男孩故作慌乱地鞠了一躬。说是道歉,面上也没带几分真诚,端的是幸灾乐祸,“芒果初来乍到的可能是应激了,您别生它气。” “一只猫嘛,哪里懂得什么人情世故的。” 女人引以为傲的资本破了相,当场就要发脾气,项璇适时站起来,把她欲骂出口的话都堵了回去。 “您别担心,芒果有按时接种疫苗的。若是不放心,可以去医院看看。” 她的插话给了女人大脑缓冲的时间,意识到刚才差点在男人面前撕破脸皮,不由得心惊胆战。惊吓过后是庆幸,这时她的怒气已不值一提,说出口的话显得极识大体。 “没关系的,小猫挠,不疼,随便处理一下就好了。”她脸上挂着一贯温婉的笑,使唤保姆找来药箱,为了彰显自己的贤良淑德、卑微可怜,想要自己包扎,却被项璇抢过这差事。 “还是我来吧,这么美的腿,留疤可就不好了。” 她说,话音温柔,言辞暖心,连那张冷艳的脸都柔下来,挂着清浅的笑。 确实很有欺骗性。 如果她没有翻转手腕,藏起那颗带血的棉球的话。 …… 项璇拿着未开封的报告赶回宿舍,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池忆阑听到门锁响动,立马从座位上弹起来。一边扯平衣服上的褶子,一边蹦跳着跑去迎接爱人。 “姐姐~”待门一打开,男孩就直接扑上去给了对方一个大大的熊抱。项璇被他闹过多次,也习惯了他的突袭,从善如流地抱起,一只手拖着他的屁股颠了颠,另一只手则摇晃着手里的密封袋,告诉他结果出来了。 池忆阑搂住她的脖子,歪头蹭她发顶,示意她打开。 二人屏息以待,就算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在看清结果的一刹那,还是不禁心凉了半截。 半同胞关系鉴定的结果,她们是有着血缘关系的姐妹。 “这也太……”项璇被事实真相惊住,磕磕绊绊说不出完整的话。怀里抱着的人儿比她更心颤,张了张嘴,又憋回去。别过头埋进她颈窝里,抗拒面对现实。 …… “艺姐是有提过一嘴这件事,但她说的云淡风轻,我也没太放在心上,哪知道对她影响这么大……” 项璇说得谨慎,生怕一个口误就把这水娃娃又给弄哭了。 男孩生得皮薄肉嫩,用卫生纸抹眼泪都要把眼尾擦破了。项璇心疼得紧,把他抱到自己腿上坐着,一边小心吻他垂泪的眼,一边温声哄他,就差没跪下求他别哭了。 “你说、说妈妈她……妈妈她知道自己有、有同父异母的妹妹的、的时候,精神很、很不好……不好,是、是吗?”池忆阑一边努力把眼泪憋回去,一边打着哭嗝问她。低着头,两只手无措地捏着她的手指,不安又局促。 “是啊……因为那个时候,池先生刚刚接过家族重担,每天忙得团团转,她不好拿这种家庭琐事烦扰他。你又在学校进修,她做母亲的自然是报喜不报忧,打视频电话也只说好玩的事……” “她一直觉得自己的家庭是幸福的,父母相敬如宾是恩爱的。当她知道自己竟有个只比她小两叁个月的妹妹,并且父亲还把夫妻共同财产转移了大半出去的时候,一直以来信奉的美梦被打碎得彻底,她和自己的母亲变成了可悲的小丑……” “那段时间她的精神状态其实很不好,但她擅长伪装,依旧坦荡的面对人间。当她向我问起小叁的孩子到底有罪无罪的时候,只因她在笑,我便以为她看淡了一切。却不知她心底悲凉,惶惶无助。” “她的心理已经不算健康,身体也日渐衰败。似乎一直苦于失眠,时常熬夜,精神亦高度紧张。心脏不堪重负,最终……” 项璇顿住话音,没有将那两个字说出口。但怀中的男孩早已知晓结果,把娇嫩的鼻尖擤得通红,身子一软,就倒进她怀里继续闷头痛哭。 “可是你知道吗,她是倒在我们研究所外的。保安很快就叫来了工作人员帮她进行抢救,按理说救活的几率不算小,可她仍旧……”项璇顺他头发的手一顿,扶起男孩的腰,帮他坐直,与她对视,“我跑过去见了她最后一眼,真的是最后一眼。我感觉她有什么话想对我说,但是没机会了……” “她怎么会突然死去呢?了无生趣没有任何求生欲。你的外婆在发现被欺瞒数十年还被掏空了家产后,很极端的自杀了,这是因为她本来就身患绝症。可艺姐不只有母亲,她还有爱人,有你,她怎么会甘心这样死去?”项璇像是发现了什么突破点,握着泪眼朦胧的男孩的腰,语气愈发激动起来,“这太不对劲了,一定有什么东西是我们遗漏了的!” 哭到发懵的池忆阑被她的情绪感染,用力吸了吸鼻子,努力回想着或许有用的信息。 “那个女人……我,呃……我第一次见她,是在、在学校……”男孩拿手背狠狠揉了下眼睛,把眼泪都揉回去。憋着一股气,回忆起遥远模糊的曾经。 “她的背影,实在是太像妈妈了……我那时快一个月没和她相见,我好想她,认错、认错了……我冲过去,抱住她,刚开始我很高兴,她转过身来拥抱我……她身上,味道,不是、不是妈妈的味道……我想松开,被、被抱得好、好紧……挣不开……” “然后,草丛里,好像有灯在闪,她一直抱住我,好疼、好紧……隔了好久才、才松开我……她对我笑,说、说认错了……” “后来爸爸也说,那天早上在公司外的咖啡店,遇见、遇见一个和妈妈长得好像、好像的女人……他下意识的就亲、亲了她的脸……后来发现认、认错了,给她在店里买、买了好多吃的,向她道、道歉……我们两个人在同一天撞见她,她长得又、又有点像、像妈妈,爸爸还说,这是、是缘分……” “结果当、当天下午……下午就收到了,妈妈的……” 池忆阑恍若梦中惊醒,噌地从她腿上站起来,怔在原地,浑身止不住的震颤。 “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做了什么!闪光灯……对!闪光灯!她偷拍了我们父子二人与她的亲密照片,然后发给妈妈……妈妈她,她接受不了……” 他痛苦地捂住头,弯掉的背脊不知在向谁忏悔。 “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认错的……那是我妈妈,我最爱的妈妈!她什么都失去了,她以为自己什么都没有了……” “什么都被抢走了……” “美满的家庭、外婆的生命、应得的财产……还有……还有爸爸……” “妈妈好可怜啊!她真的什么也没留下,什么都没带走,就那样、就那样轻飘飘地离开了……” “都怪我!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妈妈她就不会……就不会……呜呜呜……” 无限接近真相的男孩,心神当下就要崩溃,项璇忙把他扯进怀里抱住。 悲哀背后的真实面目极端残忍,她也不该从何安慰。只能一遍又一遍地轻声安抚他这不是他的错,然后把他抱得更紧一点。 人是极脆弱的,绷紧的心弦会因几张误会迭生的照片而猝然断裂。身体的缴械投降和精神的彻底崩盘葬送了一个鲜活纯真的生命。 项璇害怕怀里的人儿会像他骄傲又纯粹的母亲的一样,再一次消失在她眼前。 她如此弱小,面对灵魂的消亡无能无力,只能用温热的怀抱和虔诚的恳求,祈祷他的停留。 …………作者叨逼叨时间………… 首先解释一下,为什么主角现在才发现郑芝艺死亡背后的故事。因为二人信息不对等,郑芝艺把自己的焦虑情绪隐瞒的很好,其实并没有直接说出来自己有个“妹妹”。而是旁敲侧击的问项璇关于小叁及其孩子的道德法律问题,项璇当时没想太多,就算联系到这上面了,郑芝艺对外表现的态度也是挺云淡风轻无所谓的。她精神状态不好是项璇猜的,因为她一直陪着她,多少也感觉到了点不对劲,问她,她也只是说“最近是有点不开心,但只要在你身边我就会好的!”这种很元气的话。微笑抑郁症本来就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她在项璇面前表现的是很正常的,有时候心情不好,情绪低落,项璇安慰她一下,很快就好起来了。但一个人待在诺大的别墅里,独守空房的时候,她失调的情绪和消沉的意志就表现出来了。 池忆阑和池丞都没有联想到女人竟和郑芝艺有血缘关系。前文也提到了,俩人的只有外形有七分像,其他的例如举手投足的气质、姓名、生活习惯、生平境遇等等都不一样。娱乐圈中还有撞脸的呢,也没几个人会真心认为他们有血缘关系吧。更何况在他们所知里,郑芝艺一直是独生子女,更不会往那方面想。 两个人所拥有的信息相结合的推力,是因为项璇在当下遭受到了太多drama的冲击(高嘉樊和执事那些破事),以至于她的想象力和警惕性都处于一个峰值,正巧碰上归家的女人撞她枪口上,就连带着一起往最坏的方面想了。 …………作者叨逼叨时间………… 首先解释一下,为什么主角现在才发现郑芝艺死亡背后的故事。因为二人信息不对等,郑芝艺把自己的焦虑情绪隐瞒的很好,其实并没有直接说出来自己有个“妹妹”。而是旁敲侧击的问项璇关于小叁及其孩子的道德法律问题,项璇当时没想太多,就算联系到这上面了,郑芝艺对外表现的态度也是挺云淡风轻无所谓的。她精神状态不好是项璇猜的,因为她一直陪着她,多少也感觉到了点不对劲,问她,她也只是说“最近是有点不开心,但只要在你身边我就会好的!”这种很元气的话。微笑抑郁症本来就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她在项璇面前表现的是很正常的,有时候心情不好,情绪低落,项璇安慰她一下,很快就好起来了。但一个人待在诺大的别墅里,独守空房的时候,她失调的情绪和消沉的意志就不受控制的涌出来了。 池忆阑和池丞都没有联想到女人竟和郑芝艺有血缘关系。前文也提到了,俩人只有外形有七分像,其他的例如举手投足的气质、姓名、生活习惯、生平境遇等等都完全不一样。娱乐圈中还有撞脸的呢,也没几个人会真心认为他们有血缘关系吧。更何况在他们所知里,郑芝艺一直是独生子女,不会往那方面想。 两个人所拥有的信息相结合的推力,是因为项璇在当下遭受到了太多drama的冲击(高嘉樊和执事那些破事),以至于她的想象力和警惕性都处于一个峰值,正巧碰上归家的女人撞她枪口上,就连带着一起往最坏的方面想了。 22ABO世界:性冷淡科研女Beta×为爱做鸭处男 无尽悲凉是草垛下的星火,虚无的仓惶过后,池忆阑心中燃起足以燎原的愤怒焰火。 男孩双目赤红,豆大的泪珠悬在圆眼框里,精致的鼻子都气得皱了起来。 他叫嚷着要去揭露她的真面目,让那歹毒的女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把这个邪恶的蛀虫赶出池家,还要让她永世不得翻身。 项璇抱着他的腰,想拦住这个挥舞着拳头,义愤填膺的小家伙。 “她害死了妈妈,夺走了爸爸,还欺负我!我咽不下这口恶气,一定要狠狠的惩罚她!”池忆阑握着邦邦硬的拳头,一边骂咧着,一边往前冲。 “不能让她有反应的时间。”项璇依旧扣着他的腰,往后仰了仰,够到沙发上的手机,单手操作,向备注为“池先生”的联络人打去了电话,“先问问你爸怎么想。” 听她这么说,怀中的人儿冷静了不少,但还是咬牙切齿地盯着手机忿忿磨牙,大有对方敢为那死女人庇护一句,他就要扑上去咬死他的势头。 项璇和男人约下了见面时间,对方语气过于严肃,忙于工作的池丞也不禁重视起来,放下手里的投标书,匆忙交代了相关事宜,便通知了司机送他去研究所。 两个人站在院外门口等待。复杂的情绪郁结于心,池忆阑满腹怨气,瞅了眼远处驶来的白色豪车,双手抱胸,烦躁地翻了个大白眼,而后狠狠啧了一声。 “真是瞎了眼了。” 项璇闻声转头,捏了捏他气到鼓起的颊上软肉,纠正到:“那叫‘遇人不淑’。” …… “你是说,她有可能……是芝艺的妹、妹妹?”得知真相的男人不可谓不震惊,捏着手里冒着热气的陶瓷茶杯,瞳孔震颤。 “不是可能,是一定。”项璇十指交握搭在桌面上,秀眉微蹙,语气郑重,“仪器不会有错,我们也做了不止一次检测。她们之间确实存在近亲血缘关系。” 撕裂的事实令池丞噤若寒蝉,他的思绪停摆,只能面色灰败的愣在原地,无措到手指颤抖。 “她才不是妈妈的妹妹,她是害人精!是侩子手!是她害死了我妈妈!”坐在茶几对面的池忆阑拍桌而起,发指眦裂,怒火中烧。一想到那歹毒的女人不仅或直接或间接的造成了母亲的殒落,还厚颜无耻的骗走了逝者的一切,他就恨不得把她那张狐狸面皮给活剥下来! “你还把她接回家里,娶了她!你竟敢娶这个杀人凶手?!”俩人的亲密他向来看在眼里,记在心中。之前就算抱怨也会被那女人倒打一耙、挑拨离间,现在终于能出了这口恶气,真是要把所有的怨愤都抒尽了,“妈妈要是在世,她会怎么想?死了也好,死了便不会伤心了,看她最爱的男人与她最恨的女人伉俪情深、恩爱缠绵,她该有多痛苦啊?!” 男孩嘶吼着,眼眶兜不住清泪,把睫毛都打湿,像雨中垂死挣扎的蝶,无力的振翅。 母子连心,他能代入妈妈的命运和情绪,会刺痛会心悸会涕泗横流,却永远不及她的苦楚。 她来人间一趟,播下希望的种子。可这世界薄幸,待她不好。沾染一身伤疤,只能捧着破碎的心重回天堂。 妈妈有在天上看下面的光景吗?如果有,她会难过?会哭吗? 会的吧,天上没人陪她,地上的人都走散了,没人再爱她。 她那么重感情的一个人,会把眼睛都哭肿的。 “你都没时间陪妈妈,怎么有空和那女人一唱一和的扮演模范夫妻?”说到这个他就来气,找来一个恶心人的狗屁替身也就罢了,竟还陷进去演了好一出和鸣大戏。连他都觉得扎眼,让那被抢走了位置的妈妈该怎么想?! 被孩子呵斥的池丞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几十岁。此刻的他不过是个对这悲哀的,闹剧一般的命运低下头颅,弯起背脊的耄耋老人,沉重的真相压垮他的脊梁,磋磨他的信仰,一直以来画地为牢固守的谎言,不过是那人叵测居心下的欺天骗局。 他不知该从何面对这一切,只能用痴呆般迟缓而含混的话音不停重复着:“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会这样……我不知道……” “别激动。”项璇伸手覆住男孩握紧的拳头,把那泛白的指节温柔的捂开,然后十指紧扣将他拉回座位上。 “我们没有上帝视角,不知全貌,你父亲的行为虽然我也无法理解,但罪魁祸首不是他,当务之急是如何处理那个女人。” “现在没有足够的证据支撑我们的猜想,哪怕她是诱发艺姐猝死的关键成因,就算立案,可能也没办法判刑。” 她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郑芝艺的死亡太过突然,警方也曾觉得其中存在蹊跷,可检查过她的手机,又没有发现什么可用的信息。现在想来或许是对方利用了什么技术手段,在她点开照片的同时就将记录一并销毁掉了。 “那我妈妈的事就这么算了?任凭她逍遥法外?”这是池忆阑第一次不愿安分待在她身边,哭闹着想要挣脱束缚住他的手。 “她的事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池丞忽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敲着手杖发出雄狮一般的低吼,字里行间蕴含着难以言喻的愤怒和悲恸,“丢失的记录我会找人恢复,哪怕掏光家底也要把它调查清楚!如果真和她有关,我、我……” “我就下去陪芝艺,替自己赎罪!” 项璇欲言又止,本想劝他不必这么极端,刚巧这边与她对峙着的男孩腕力有了松动。只见他张了张嘴,又傲娇的别过头去,赌气似的嘟囔:“你们还真是一个比一个的没良心,说走就走,丢下我不要了呗。” 被点到的男人这才记起一直忽略了孩子的感受,抬头看他时,面色愧疚:“忆阑,我不是……” “什么死不死的,真晦气!我和姐姐的婚宴还没办呢,你缺席了,谁扶着我走红毯?”他其实很不乐意把话戳穿了说,毕竟Omega还是要含蓄点。现在为了打消他不好的念头,竟然主动提起想办婚礼的事,真是连脸都不要了。只希望姐姐不要嫌他麻烦。 “是啊,我还没送你步入礼堂,还要看着你长大,不能就这么离开……”男人的眼里翻涌着复杂的泪水,看向儿子的表情又是慰藉的。 项璇无空参与父子俩的灵魂交流,独自陷入了沉默中。 …… 金钱的力量是强大的。曾被清空的证据和远在海外的证人都被找到,池丞早早提了离婚诉讼,在强大的律师团助力下,女人一分未得,直至收到法院传票的那刻才结束了几个月以来浑噩的迷惘。 证据确凿,她的罪恶毋庸置疑。一条条充满指向性的罪名令她无从辩驳,这是一场大山般无可撼动的单方面审判。在毫厘皆无的胜算面前,女人像疯了一样,大哭大笑着抖落出了全部真相。 她们的父亲不是个好人。 妻子孕期出轨、挪用公款、背着亲家伪造报表,细水长流地在二十多年内几乎悄悄搬空了郑家所有资产。 对于她和她妈妈,不光彩的叁儿和私生女,更是黑心肠。 其实她们母女根本没有拿到一分钱,干净的银行账户不过是他洗钱的工具,是他逃脱搜查的跳板。被停卡、被冻结、被全数转移,钱全都落入男人口袋里,她们什么也没有。 她们的身份并不光彩,妈妈没有丈夫,自己没有父亲。他们迫于男人的淫威,不能凭借唯一有价值的美貌换取面向公众的工作机会。 妈妈嫉妒有着合法地位的正宫,而她则羡慕有着幸福人生的“姐姐”。 她们的生活都被一个坏到透顶的男人击溃得稀碎,她以为她和她是同样的人,都应该籍籍无名的度过这悲惨碌碌的一生。 可当没有学历的她和妈妈在小店里兼职打工,赚取微薄的生活费,为房租水电发愁,苛算果腹的饭菜时,她的“姐姐”却当着她衣食不愁的富家太太。 在她从小被灌输的教育理念里,Alpha是可以决定这世界走向的人群。 她那个狠心的“父亲”可以给予她们锦衣玉食的生活,也可以像处置蝼蚁一般将她们踩在脚下,碾碎成渣。 所以好的坏的,都看Alpha。 “姐姐”有个优秀的Alpha丈夫,所以不是她和她之间存在差距,而是因为那个Alpha。 对!就是这样!她和她之间没有差别,她们本该拥有一样糟糕的人生,她应该过着和自己一样低叁下四的日子! 都是那个Alpha,是那个Alpha给了她一切! 都是那个Alpha! 都是那个Alpha…… 只要得到那个Alpha,我就可以拥有她的一切,抢走他、取代她、彻底成为她! …… 女人的歇斯底里被众人看在眼里,走出法院大门的时候,池忆阑还是懵的。 项璇也有些混沌,因为拥有过又失去所有的被告人似乎变成了不折不扣的疯子。她居然在威严的法庭之上大喊喜欢前夫的儿子,馋自己老婆?! 她不是特别执着于Alpha吗?怎么又说看上了Omega? 据她所述,二人第一次见面时,男孩还没学会打扮,形象颇为朴素。池先生与女人成婚好几个月后才把她带回家里,那时池忆阑刚被自己所救,形象有所改变,美貌彰显,这才被她盯上。 项璇在心里梳理着时间线,只觉得那人真是把“贪财好色”四个大字发挥到了极致的扭曲恶徒。 不禁嗤之以鼻。 以及,家里这位真的好抢手啊,难道这就是SSS极Omega的魅力吗? 真是令人苦恼。 项璇偏头看向牵住她手,失神默默行走的漂亮男孩,深深叹了口气。 还是要多提升提升自己,免得老婆跟别人跑了。 车开到半路,池忆阑才勉强回神,连询问的语气都像是放了慢速,又低又缓:“这好像不是回去的路。” “先不回去,带你去个地方。”被问到的女人勾唇笑了一下,面色轻松,握着方向盘的指节却忍不住发紧。 经历了太多的池忆阑大脑停转,一时无法深入思考。歪着头,沉默地看向窗外景色。 项璇驾车来到一处园林。这里景色宜人,风清水秀,或许适合放松心情。 如果没看见那块纪念碑的话。 池忆阑一眼就扫到了“郑芝艺”叁个字,瞬间,泪水氤氲,夺眶而出。 “我们在一起的事,不能不告诉她啊。”项璇从背后掏出一束色彩缤纷、娇艳欲滴的太阳花。它们不是最适合出现在亡者碑下的花,但是没关系,她喜欢才是最重要的。 池忆阑再也按耐不住,转身扑进项璇怀里,女人顺手揽住他的腰肢,任他捂着脸埋在她颈间静默地啜泣。 白炽的太阳悬在空中散发金色的热量。和煦的日光被层层迭迭的枝叶过滤,洒在二人身上的是斑驳摇曳的暖色光晕。温暖的阳光驱赶了灰暗,蒸腾了阴霾,仿若那留存在记忆中温馨朦胧的笑容,似丝线牵引,心随所动。 虚伪的粉饰被打破,发霉的角落也重新盈满阳光。 项璇捧着男孩的脸,温柔的吻去他眼尾泌出的晶莹泪珠。 这是衰朽的结束,也是新篇章的伊始。 美丽的灵魂,愿您保佑您的佳儿,我的爱人,我亦会用尽绵薄之力,守护住您的希望。 山高水长,愿您安息。 To be continued…… …………作者叨逼叨时间………… 池丞提起离婚诉讼的其中一条理由是:二人信息素契合度低,没有性生活。 当然没有性生活并不是契合度的原因,而是池丞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碰女人。 他找替身只是因为想看看那张他深爱着的发妻的脸,想看她存活于世的样子,并不是为了疏解性欲望。 Alpha每月有易感期,大部分有能力的人都会选择找Omega排解。但池丞只是用抑制贴和自身忍耐,度过这段信息素暴涨的时期。副作用就是他的身体遭到了反噬,平时走路要撑着手杖借力,不然可能会摔倒,很难看。 池忆阑在家里从来没有闻到过交合的AO信息素,女人裸露的着装下的肌肤也从未有过暧昧的痕迹,甚至两个人晚上都是分房睡的。所以或多或少有猜到二人并没有深入的肉体交流,这也是他比较轻易就原谅父亲的一大缘由。 1白月光文学:白月光女主人×恋爱脑男总裁 言燚失联了快叁个月的白月光要回国了。 得知这个消息后,他的第一反应是把这个月包的替身工资给结了,然后干脆利落的辞退她。 作为某世界五百强集团榜上有名的实权大总裁,这点道德水准还是要有的。 一想到她,曾经被调教个熟透的身体,在沉寂了两个多月后,有了复苏的征象。 不是没有想过自慰。 确认她出国且连着一个星期都杳无音讯后,他也怀揣着报复心理疯狂作贱过自己的身体。 当然不是放肆去找人约调。先不说他自己接受不了,一想到那个女人知道这副曾完全隶属于她的身体,坐在他人的胯上搔首弄姿、婉转承合,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的。 不对,不该这样说。 哪来的原谅啊,直接扔了才对。 那女人真的是个控制狂。 连再寻常不过的自慰都被她视作轻贱的表现。人家主人恨不得天天给他们的小狗戴上贞操锁和肛塞,宣示带有从属意味的主权。她倒好,鞭子从来不扬到他屁股上,只抽他的手。 “我让你摸自己了吗?” 被镇压太久,也想过要反抗的。 鼓足了勇气问过她一次,为什么不准他戴锁,她却懒洋洋陷进沙发里,修长美腿翘起来,搭在扶手上,挂在足尖的细高跟晃啊晃。 语调慵懒勾人,像只午后餍足的名贵品种猫。 “那东西戴久了鸡儿会变小的。你那里长得不错,就别折腾了。况且尺寸不匹配,要从小圆环里把蛋塞进去掏出来都够废功夫的,还是省点时间,用来挨操吧。” 他知道她不喜欢男人的阴茎,总嫌它不过是个丑陋的赘余物。连肏他的假阳具都不是真实的鸡巴形状。五颜六色,造型各异,说漂亮的自慰器才配得上他漂亮的大屁股。 据说,他是唯一一个享受过她手淫的男性。 估计是对他的肉棒还算满意。 也不准他干自己后穴。 人家都能塞着东西扩扩肛,她却怎么都不同意。一见他抠自己屁眼就不开心。 “这玩意儿长在我身上,我自己还不能摸了?”捂着被打到泛红的手背,多少有点怨气,“小气鬼。” “你那里要是被干松了,我可不会养你。”女人把玩着手里的爱心长拍,居高临下的样子帅到人腿软,“谁要娶一个中年失禁的帅哥啊。” 听了这话,他当即翻了身,欣喜的爬到她身边,用头蹭她白嫩的大腿。 “你认真的?” “嗯……看你咯。” “我多听话啊,你就答应吧。”他埋首吻她的腿,细腻的皮肤泛着优雅醇厚的花香。像在陈酿的红酒里泡过的玫瑰花瓣,绚丽华贵,香得叫人沉醉于她这片深海。 “骗子。” 看着手机上属于她的账号页面,言燚咬着唇,不甘的开口。 她是,他也是。 她的账号已经完全由他接手了。 曾经赚足了关注度的调教视频和光裸部位照片全都被删光,留下来的只有一个可能——男主角是他。 倒不是他删的,是她亲手删的。 不过自己还是起了点推波助澜的作用。像个惑主的妖妃,在某次激烈的性事后向她吹枕头风,说他不喜欢,不想看。 “不想看?不想看就删了呗。反正他们也不是什么清纯小孩,又不止我一个人用,很多人都碰过,没感情的。”还直接把账号密码告诉了他,让他自己挑喜欢的照片po上去,当然不能太暴露。她会吃醋。 女人有时耿直得令他分不清这是实话还是情境使然的情话。总之他很受用,受用到即使被她干死也觉得此生值得。 他们之间的感情在刻意的经营下显得很稳固,可歌可泣犹如一段传奇佳话。在现在这种黑白颠倒的复杂社会里,简直是神话般的存在。 他喜欢看评论区里清一水儿的祝福,好似那样就能真如他们祝愿的一样,和她一辈子在一起。 不分开。 一定不分开。 但是她走了。 他不肯承认她走了,也不希望看到他与她爱情的热度逐步消减。他要一直接收到陌生人络绎不绝的祝福,这样才能令他安心。 要一辈子在一起的。 他们都这样说。 我们也要这样做。 所以他找来与她身形相似的“替身”,隔叁差五拍几张衣装齐整挨在一起的照片,修修裁裁发到网络,就算是完成了任务。 他要和她一辈子在一起。 不分开,永远不分开。 绝对不分开。 可她怎么先走了呢? 不是她的错。 都怪他。 明明知道她对他身体的管控很严格,却还是私下忤逆了她。使用了名为“Rush”的催情药物。 作为心脏复苏剂,只要吸上一小口,就能达到心率加快、血液流速上升的效果。高潮不断的假意错觉,能让他像那些习惯卖弄风骚的小零一样,在床上浪得没边。 吸引她的注意。 当然还有能帮助打开他肛门括约肌这点。 相较于他,女人更珍爱他的身体。从没见过这么护着对方身体的攻,生怕他完美的菊穴形状扩大毫厘。 说实话,每次拿后穴吞咽那些玩具都很费力。即便她总是不要钱般往他的小道里挤上一大堆润滑液,也花了很多时间替他做扩张,但不够,远远不够。 毕竟她是个只会拿两根手指奸他屁穴的奇葩女人,再怎么撒娇卖痴都不肯多塞一根。 那些五花八门的用具,多数都用不上。 确实也没用上。 别人用过的,消毒消得再透彻她都嫌脏。他都没说什么呢,她倒先把自己的身家全部扔了卖了送出去了。全套换新,只为了伺候他娇贵的后庭。 真的烦死了。 能不能别把一个排泄糟粕的地方看得那么重要。都说了自己天赋异禀没关系的,她也咬着高高的底线不松口。 说是玩调教,却把他宠到了天上去。 难怪他不乖。 他怎么那么不乖。 她那样好,哪怕不亲口说爱他,也比这世上所有人都爱他。 都是他的错。 2白月光文学:白月光女主人×恋爱脑男总裁 那天她从家里不小心翻出了那个拆了封的小药瓶,气冲冲地直接跑到公司来与他对峙。 “你有病吗?!”她把手中的小药罐用力掷出去,已经用掉了一层的固体膏还是有着一定的份量。砸在男人脑袋上,发出一声闷响,又咕噜噜滚落在地。 “我对你是有多不好,你用这个?” “真是疯了!”女人对这一切实在难以接受,捂着脸强迫自己平缓了急促的呼吸,静下来的声线硬得发冷,“算了,随便你吧。你爱怎么玩就怎么玩。我管不着,也不会管。” 说完,她便拎起丢在地上的皮包,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 脚步生风。干脆、决绝。不留一丝情面。 他知道这件事瞒不长,她迟早会发现。 他的本意只是想让双方都更尽兴一点。在床上都留不住,其他地方想让她为他停留,只会更加困难。 他只是想让她知道,最起码作为床伴,他是个绝佳选择,不能让她轻易放手。 所以他想用床榻之上的艳色迷情困住她。确定她对他满意后,就不再用了。 本该是这样的。 本该是这样的…… 没想到东窗事发得这么快。她是个连自慰请求都不会轻易松口的绝对的掌控者,使用这类灰色边缘游走的药品,是绝对无法忍受的事。 他被戳穿了秘密,吓得愣住,内心一片苍白,没来得及追出去。 错失了道歉的时机。 她没有给他挽回的机会。 无缝衔接的出了国,连声招呼都不打。 他彻底慌了神,企图用所有他知道的联系方式联络上她。 没有,没有回应。 她消失在他的世界里,彻彻底底。 八十四天。 现在,她回来了。 真的是个非常自立自强的女人。 要不是有朋友正巧赶去机场出差,一晃眼看见了人群中的她,偷拍了张照片发过来,他绝对不会知道她已经回来了。 也是,那样鹤行鸡群的存在,不被人发现才怪。 毕竟是个连拒了叁家大公司星探面试邀请的瑰丽女人。 美得风情万种,很难叫人移开眼。 如果旁边没有跟着一个陌生男人的话,他一定会对着照片撸得射出来。 “该死。”言燚望着独栋别墅前,背对着他有说有笑,并肩而立的两个人,狠狠锤了下方向盘。 然后把头埋进搭在上面的臂弯里。 眼睛很痛啊,痛得想哭。 “坏女人。”他低声骂了一句,委屈又怨愤。再抬起头时,双眼都是朦胧的。 捡起扔在副驾上的手机,打开导航软件输入一个地址,听着机械生硬的女音。他呼出一口浊气,暗自下定了决心。 …… 任琛找到男人的时候,他正被四五个赤膊男团团围住,堵在舞池中央。 争论不休。 “你做上面还是下面?” “是1还是0?快说快说,说了好办事。” “哥哥不会是0.5吧?鸡巴大不大,够大就没关系。” “妈的屁股可真翘,搞起来肯定销魂!” “玩不玩NP?人越多越好玩。” “我上面订了房间,都不用等,直接开干!” …… 言燚平时酒量还可以,但现在看他的情况明显不佳,不知道喝了多少。晕晕乎乎摇摇晃晃,身上外套不知甩哪儿去了,那不勒斯衬衫解开叁颗扣,精壮的胸膛明晃晃的坦露着。迷幻的灯光一打,上面的水迹折射出金色的光芒,性张力爆棚。 就是不知道这上面沾的是汗水、酒液,还是陌生男人的口水。 朋友对外在很看重,衣装不菲,一件西装外套怎么说都得有十来万,但任琛无暇替他守财。 越过重重人群,任琛一边面上带笑,礼貌的谢绝了一个又一个裸男的打炮邀约,一边笑里藏刀的在心里骂了朋友百八十遍。 他妈的,去哪里不好去gay吧。去gay吧就算了,也不去点正经的店,一个个就差没脱光了扑上来直接霸王硬上弓。 什么性病集中营,可快跑吧! 好在朋友气质长相身材等等外在条件都足够出众,混不吝的穿着在一众赤着胳膊击剑的汗涔涔的男人堆里也算一枝独秀,因此锁定他的方位并不难。 “兄弟。”任琛努力从团团围住的人群缝隙中插入一只胳膊,拍到好友肩上,皮笑肉不笑的压低了声调说,“玩够了没?该回家了。” 言燚晃着酒瓶的动作一顿,混成了浆糊的脑子没法多做思考,下意识的拒绝:“不要!” “你怎么——”任琛急得往前挪动一部,却被其他几个男人连声喝住。 “诶诶诶……注意先来后到啊,哪有你这么插队的?” “你是他朋友?他到底什么型号啊,给个痛快话,老子忍不住了!” “小哥长得也不错嘛,要不要一起啊?我上面开了房,不用等。” …… 后来的话越说越下流,任琛也靠着超群绝伦的皮囊不幸卷入漩涡之中,和朋友一起成了人群中心。 两个人特别像亟待分食的羔羊。 饶是有“笑面虎”之称的他也难得沉了脸色,搂着自己不甚清醒的醉酒朋友,再叁说明道:“我们不是同性恋,对男人不感兴趣。” “什么同不同性恋的?男人都一个样,有洞就能上,分性别就生分了啊!” “你那是没操过男人的逼,试试干我,保证让你欲仙欲死,以后面对女的都硬不起来!” “不是同志你来个屁的gay吧?!这里可不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不打一炮咱们没完!” …… 男人无理起来真的很烦人。又吵又坏,叫人恨不得一个按钮下去炸了这块地,让世界好好清静一下。 任琛想好好和他们讲道理,行不通,旁边还有个拉后腿的猪队友,一直闷声咕哝不愿意走。 脏话欲脱口而出,任琛按了按太阳穴上爆起的青筋,奋力忍住。 再多拖一会儿,家里那位可就要睡了。 他精彩纷呈的性生活谁来买单? 于是直接抛出一个重磅炸弹—— “晰晰在外面等你,你到底走不走?不走她就走了。” “晰晰?晰晰……”喝到头痛的言燚靠在朋友肩上,跟着他重复嘟囔了几声,又猛地打起精神来,“晰晰!” “她、她在哪里?我嗝……我要见、见她!”言燚激动起来,身子七扭八歪,不受控的要冲出去。 任琛费了老大劲才搀住和他体重相仿,却浑身无力,全靠他支撑的酒鬼。在朋友发了火气的骂骂咧咧和推推搡搡的驱赶中,顺利下了舞池。 小样儿,这还拿不下你? 3白月光文学:白月光女主人×恋爱脑男总裁 此时的林初晰正百无聊赖的坐在驾驶座上,食指敲打着方向盘,出神看向窗外。 这里是酒吧一条街,时间是夜晚十一点十叁分,有人陆陆续续散了场,有人才刚开始他金迷纸醉的夜生活。叁五成群的人摇摇晃晃,结伴赴往下一个场。 远处有人抱着电线杆子吐了,虽然看得不太清楚,林初晰还是讪讪收回了视线。 呃,怪恶心的,还是别看了。 车窗外突然晃过来一个人影,用力拍着门,把走神的林初晰下了一跳。 沾湿了的白衬衫贴在车窗上,还有一截被西装裤包裹的腰胯。 大胸细腰窄胯,这具极具魅力的男性躯体的主人,她再熟悉不过了。 不过匆匆一眼,她便认了出来。 林初晰解了锁,本想着是让任琛把这个喝醉了的麻烦精扔到后排去,不想男人猛地开了车门,弓着身,非要往那狭小的空间里钻。 任琛拉不住他,林初晰直往副驾驶那边倒,男人一边大声喊着她的名字,一边往她身上扑。 她一只胳膊撑着副驾的座,防止自己跌下去,另一只手挡住男人撅起来索吻的嘴,生怕自己被他亲得一脸口水。 “你干嘛?!下去!” “我嗝……我要、要和你、和你坐嗝……晰晰啊,晰晰!” “驾驶座怎么坐两个人?你是想让我被吊销驾照吗?!” “我不管!不管!和你……和晰晰一起……坐一起……” 林初晰实在拗不过他,只得拜托任琛坐在前面开车,把醉懵了的男人塞进后座里。 任琛只想把朋友这烂摊子尽快收拾了回家,二话不说就接了钥匙,猛踩油门在宽广的街道上玩起了飙车。 狂野的作风和他儒雅斯文的外貌一点也不符。 那又怎么样?见不着老婆什么都白扯。 提前订好的网约车司机来的非常及时,当他帮忙把兄弟扶进屋内,再度转身出来,车子正好在门口停下。 连忙拉开车门弯身坐进去,掏出手机就火急火燎地向置顶拨去了电话。 电话响了四五声才被接通,迟是迟了点,但好歹也接通了。 刚要开口打招呼,那边倒率先抢了拍,急急问她那个朋友圈是什么意思。 “什么朋友圈?” “你的四火兄弟!他的定位怎么显示的在FunG公社啊?那不是最有名的gay吧吗?他真是弯的啊?那晰晰怎么办,算不算被骗了?” 任琛被一连串的问题砸懵了,撑着额角好一阵没缓过来,再开口竟是被气笑了。 “这条朋友圈他没屏蔽你?” “屏蔽我干什么?” “那么脏的东西就这样摊开给你看……”说着说着就住了嘴,满脑子都是酒吧里那些赤膊大汉or白斩小菜鸡形象。 “没关系的,背景自动虚化了,所以看不太清那些男人的肉体,我的眼睛还是干净的哦!”女孩用手撑开眼皮,证明自己的清白,后又意识到他看不见,便悻悻松了手,把话题扯回来,“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是不是真的骗了晰晰?要是真的我就劝分不劝和了,性质太恶劣了!” “吻吻呐,你听我说,事情不是这样的……”任琛刚要解释,不经意瞟了一眼前方的后视镜,话到嘴边又戛然而止。 因为没有让陌生人随便吃瓜的趣好,他只好先温声把女孩哄住,等回家了再细讲。朋友没有骗人,不必替林初晰打抱不平。 “最好是这样哦……”在必要时刻,蔺瑶还是非常识大体的,暂且信了他的话,等他回来,愿闻其详。 “这么晚了,吻吻你怎么还没睡啊?”见她松口,吊着的心才卸下一半,只是依旧悬在半空晃荡,怎么也落不到实处。只好转移了话题,把这烦心事甩到一边去。 “是啊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回来呢?”蔺瑶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冰凉凉的,触感极其令她不爽,“你说你接朋友去了,这个朋友,不会是某个姓言的男人吧……” “小吻啊,我……” “好啊你居然瞒着我去gay吧,这就是你对我的打击报复吗?!”女孩气得垂死病中惊坐起,大骂他为人不厚道。 蔺瑶是个纯纯看脸的颜性恋。她自己是认可这个性向的,可惜学术界不认可,给她安了个泛性恋的名头。 听起来就渣的没边。 可她本人真的很纯情。 心动是有的,对着手机屏幕,但百分之九十九都是见光死。 还有百分之一她没那个冲劲往上莽。 说白了还是不够喜欢。 就当她以为自己要顶着渣女的名头打一辈子光棍时,在某个月光惨淡的午夜,她遇到了能改变她命运的两个人。 瞧那个独自坐在卡座上喝酒的女人,风情到了眼角眉梢,连端着酒杯微翘的指尖都勾人,浑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场,偏偏气质是落寞的颓,有种钻石被磨碎的诡谲美感。 连那黑沉的天,寂寞的街和光秃的枝丫都被照亮。 活着的月光女神。 电光火石间,心脏砰砰狂跳。女人的美丽像一场旷日持久的烟花,不停往她胸腔放炮。她第一次有了种不把握住就要错过全世界,悔恨一生的紧迫感,于是选择主动出击。 早该想到的,这样美的女人勾住的怎么可能只有她一个,举着手机大步赶过去的途中和人撞了道。不巧那男人与她殊途同归,目的都是同一个,手上也一样早早打开了二维码名片。 男人气质不凡,连嗅了一鼻子的香水味都贵气得很。但蔺瑶不甘心就此放弃,和男人对视一眼,同时加快了步调。 怎奈人家有个好僚机,使个眼色就收到了兄弟的意思,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横刀夺爱,把她弄走了。 可惜夺的不是林初晰,是她。 4白月光文学:白月光女主人×恋爱脑男总裁 任琛也长的好看,自然是和女人截然不同的美。但他面善,比板着脸的言燚不知好上几百倍,颜控蔺瑶一时不察,被他的外貌吸引,错失了良机。 眼看着那手段卑劣的男人已经扶着沙发挪到大美人身边去了,溃败的蔺瑶不甘心地咬了咬唇,把脚跺得哐哐响。 “喜欢女的?”身旁的男人见好友大事将成,便收了目光,专心将注意力投注在这个穿衣风格很有特色的女孩子身上。 五彩斑斓的复古摩登风,好像叫什么Y2K? 但他在意的不是这个,总之穿她身上很好看就是了。 按理说她该对这个坏她好事的男人没好脾气的,但一抬眼就撞上他那张如沐春风的温柔笑脸,心一软,什么狠话都憋肚子里去了。 到最后只是摇了摇头,诚实开口:“喜欢好看的。” 许是没料到她如此坦诚,任琛愣了会儿才继续笑着问:“那我怎么样?” 女孩认真端详了他一会儿,搞得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才听她一本正经地回道:“挺好看的。” 那样严谨,叫他忍不住想逗她:“好看?那你喜不喜欢?” 蔺瑶下意识皱眉,这就有点过了。 任琛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冒犯,哈哈笑着向她道过歉,反过来把主动权交给她。 “你是个很有魅力的人,我想和你多聊聊。咱们加个联系方式认识一下,可以吗?” 毕竟是难得一遇的帅哥,蔺瑶没有坚定地拒绝,而是迟疑着摁亮了屏幕,让他自己扫。 后续是她还是靠着撒娇要到了林初晰的微信,人家也觉得她可爱,和她处成了好朋友。 自家女朋友是泛性恋,不仅男女通吃,在合乎道德层面下,只要好看,几乎来者不拒。但这不是他的危机来源,毕竟他这外形条件摆在这儿,不算其他优势,也没几个人能比过。 但林初晰是个例外。 那毕竟是让女孩主动出击的大美人,也是勾走了打入冷宫二十六年的朋友的心的天选之人,任琛有危机感是应该的。 要问这世上有谁比言燚和林初晰更不希望他俩分开,那就是任琛。 所以他时刻密切关注着他们的感情动态,一生情变就殚精竭虑想法子找补,半夜叁更从温柔乡里爬起来,只为了把好友从酒吧里捉回家都是有必要的。 “我都说我没再对其他人心动过了的,你怎么就是不信呢?居然还故意跑到gay吧气我……!”说着说着蔺瑶来了脾气,狠心把电话一挂,掀过被子埋头躺下了。 “小吻呐我不是……喂?喂?!”看着被挂断的通话界面,任琛欲哭无泪。 这口锅他背得冤,那是言燚做的事啊! 那边鸡飞狗跳,林初晰这边也不太安宁。 醉了酒的男人行事没道理,也不守男德,火烧得旺,身体发热,言燚一个劲儿地要把自己衣服给扒干净,露出内里精壮的胴体。 林初晰拿了药转身回来,看到的就是他歪歪扭扭半个身子靠着沙发,下半身倒在地毯上,嘟嘟囔囔撕扣子的情景。 纯手工制作的衬衫缝的那么紧,依旧被他鲁莽地全给扯坏了。剩下一颗摇摇欲坠,她都没来得及拦,就被那劲指一抓,宝石扣一下子绷老远。 春光外泄得彻底,坦露着的上半身是漂亮的小麦色,发了热汗的躯体似是匀匀抹了层精油,一眼望过去,光在凹凸磊落的肌肉线条上折射出晶莹的亮色,散发着致命的性感。 食色性也。林初晰晃了晃手里的玻璃杯,咽了一口温热水液,冲淡腹下骚动的欲念。 眼见得那罪恶之手要摸上自己裤裆,她再也看不下去,半蹲下身子掐住他的颊肉,用骤然地痛楚卸掉他的麻乱。 “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当众脱裤子?”说着她又施了些力,男人的唇被迫打开,亮出一个嫣红的椭圆,好让她替他灌水,“乖乖把解酒药吃了,可别吐出来。” 刚含了口水液就被女人塞了药丸捂住嘴,一大口猝然咽下去喉咙都发疼,言燚捂住脖子用力咳了咳,染了红霞的眼尾都染上一抹湿意。 他用那睁不完全的眼努力对准咫尺间的人影,迷蒙中捕捉到一抹鲜艳的红和割裂的花白。他恍恍惚惚想起自己赌气去了酒吧,还刻意发了只向她和二人共同好友公开的朋友圈,虽是醉了,倒也深刻觉得自己这样做不好,思想觉悟比没喝酒时还清醒,却又不敢面对,只好借醉装傻,靠着她柔软带香的身体撒娇卖痴。 “你坏啊,深喉我,把我都捅痛了。” 林初晰自是不会让他深喉的。 因为她是个追求美感的人,床第之事亦然。包住牙齿用嘴喉吞吐粗壮器物怎样看都不会美观,生理回馈的反应也是呕吐一般的难堪。她自是不喜欢的。 常做此事、擅做此事的人大都嗓子不太好,咬合力也差,年纪轻轻就达到了年迈者的等级,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林初晰绝不会让他做。 他嗓音好听,平常说话时低沉,难抑地媚叫起来又别有一番韵味,她自是想要好好护着他的声带,让这人体老化得最慢的器官给她鸣奏一辈子的妙音。 但她爱看他伪装出迷醉的样子伸出一点红嫩舌尖,勾舔着形态优美的多彩假阳,动作对着没有温度的器具,眼睛却是看向她的。波光扭转,瞬息间倾吐出他的情义。刻意勾引下的魅力会让人绞紧心脏,酥得头皮发麻。 林初晰撇嘴轻哼一声,两指弯曲夹住他的舌头,轻轻向外拉扯,以示对他开玩笑的惩罚。 “深什么喉?我不是男人,没有东西给你吃。” 5白月光文学:白月光女主人×恋爱脑男总裁 温热的舌被她的指节含在中间,染湿一片。林初晰看着东倒西歪、衣装不整的男人,忽然觉得没什么意思,松了手,捡起放在地上的玻璃杯,起身离开。 背后传来男人醉醺醺的哼唧,大概是口齿不清地叫她的名字,但林初晰并没有因此停下脚步,一直向前走去。 楼上传来平稳的脚步声,她站在楼梯下方,仰头寻声望去。 面容俊美深隽的男人似是刚从睡梦中醒来,慵懒惺忪的样子也减损不了他一分一毫的美丽。长过肩头的白金色头发在过道暖光的照耀下更显静谧,似一卷铺在海面上随风微动的丝绸,顺着涟漪,时时折射出耀眼的光泽。 皮肤是稍显病态的苍白,精致的面皮被刀削斧刻般分明的骨撑起来,光是随意往那儿一站,天生高贵不凡的气息无疑彰显着他就是这世上最耀眼珍贵的宝石,是上帝手下巧夺天工的佳品,无人不会陷入他的璀璨里。 “Abyss,你怎么醒了?”不管看过多少次,还是会被这天神一般的男人给惊艳到。林初晰在最快的时间内稳定好心神,见他拢着衣缘绣有金色繁复图腾的黑色真丝睡袍站在上方,垂着眼睑倦怠懒散地睨她,不禁用熟练的外语脱口问出。 “林,我说了,叫我安曙就好。”男人的中文还不熟练,说起来生涩又磕巴,却固执地不肯用母语交谈。林初晰半蒙半猜才勉强弄清了他的意思,但男人嗓音独特优越,似一颗被深海浸润包裹的绝世珍珠,既有着低沉平静的磁性,又优雅清越,饱和了人的官能,性感而极富诱惑力。 简直就是从神话故事里走出来的神秘高贵的海妖,光是站着就足够蛊惑人心。 男人没有要下来的意思,微卷的发被夜风吹动,他抬起手把那缕不听话的发丝别到耳后去,精致的面庞大方露出,美得愈发妖冶。 深邃眼窝下,一蓝一绿的异瞳怎么看都带些诡秘。锐利沉静的蓝,清雅剔透的绿,浮着淡漠的寒光,用厌世之姿浅浅回应:“我想她了,睡不着,外面声响很大……” 应该是泊车的时候吵到他了,他精神本就不好,睡眠浅,很容易醒来。 “我会帮你找到她的。”林初晰从不轻易许诺。这件事她其实完全没有把握,但更加无法拒绝他的请求,只能硬着头皮扛下一切,让他别担心。 站在高处的男人没有回应,眼波闪动了一下,本想说些什么,却在张口之前就选择了独自退场。 对于他冷漠高傲的不辞而别,林初晰并不觉得冒犯。神祉之下,众人皆是凡夫俗子,她敢抬头对视交流已是了不起,强求他学习繁琐礼数,违背他一贯的行事风格,反倒更缺德。 这是完全没必要的。 无奈笑了一下,转身,却见那早已醉成一滩烂泥的男人扶着墙面努力站稳身形,用一种被狠狠背叛了的眼神,震惊地盯着她。 许是被那眼神刺痛,林初晰下意识地就想解释,但脑海中一闪而过他的恶行,便又闭了嘴。放任他胡思乱想,算是长个教训。 硬下心来将其视若无睹,抬脚便要往上走,怎料男人这会反应倒快,跌跌撞撞追上来,握住她的腕,扯住她,誓要质问个明白。 “他是谁?” 他来的迟,没听清对话,却捕捉到那惊鸿一瞥。光是残留在脑海中的背影都那样圣洁美丽,黑与金的交织是由内而外自发漫出的高贵华丽,随着行走的动作,蹁跹衣袂袍角下的一截小腿白如玉瓷,光洁修长犹如艺术品,就连最毒舌的评论家见了也挑不出一点刺来。 这叫他如何不妒忌,如何不寒心? “一个外国友人。” 林初晰无意与一个醉鬼纠缠,平淡的解释过后便要继续爬上楼梯,可喝多了酒的男人比平常更为粘人,纠缠着,一定要得到个确切的答案。 要么让他安心,要么让他死心。 这样僵持着也没个结果,林初晰不想吵到那人的睡眠,只得反握住他的手,压低了声线要他自己跟上来。 言燚扶着扶手一阶阶蹭上去,摇摇晃晃随时要踩空的样子看得她心焦,干脆扯着他胳膊搭在自己肩上,另一只手臂缠住他的腰往上走。 “重死了!死猪。”林初晰被压得呼吸都乱了,咬咬牙一鼓作气往上爬,还不忘吐槽他两句。 “我才不胖呢!”言燚故意把重量压她身上,甚至还借着醉意把头歪倒在她光洁秀丽的颈窝里,一边嗅着她身上熟悉的玫瑰香,一边像小孩撒娇般嘟囔,“我想你想得吃不下饭,都瘦了!” “我又开始不按时吃饭了,不吃早餐,天天喝咖啡,胃痛……” “我肚子很痛啊!你也不管管我,不心疼心疼我……” 沉默了几秒,他才继续开口,声音比之前轻,也比之前低,咬字也清晰了不少。 “你怎么可以不管我?” 对于他的控诉,林初晰很想翻个白眼骂他自作自受,但裸露的肌肤上湿润一片,侧头去看,竟然哭了。 又往上走了两节台阶,林初晰放开他的胳膊,掐住男人埋在自己身上的下颚,一转身直接把对方摁在墙上。 言燚的背撞在洁白的墙面上,整个人因为突如其来的冲击颤了一下,很快又在她手中恢复平静。 头低垂着,四肢也松松地往下卸力,整个人颓废到极致,好似她的手是他唯一的支撑点。 6白月光文学:白月光女主人×恋爱脑男总裁 “为什么哭?”女人瑰丽的脸如冰霜覆盖下盛开的花,美得极具危险,让人不敢轻易靠近,“你很委屈吗?” 被控制的男人不回应,依旧埋着头,垂丧颓圮,像岌岌可危的废墙,苍白着簌簌掉落。 “哈……既然这么难受,当初又为什么……”林初晰烦躁地撩过垂落的额发,手上也松懈了力气,掐他颌角的动作也转为了指尖轻挑。 她挑起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看她。目光对视的刹那,她倾身逼近。 “阿言。”她轻声唤他,散发着玫瑰香的唇落在他脸旁,伴随她滚烫的气息和柔媚的语调,在他嘴角打下一个久违的烙印。 “好久不见,我很想你。” 言燚靠坐在浴缸中,胸以下的部位被温热的水液浸没,林初晰则坐在边沿处,翘着长腿,有一下没一下的往里撒着干玫瑰花瓣。 自确认关系以后,她就特意找工人换了浴缸。新安装的容量很大,泡鸳鸯浴都有余裕,放下一个四仰八叉的醉鬼自然不成问题。 言燚先前受到了精神冲击,这回又被切实泡进水里,懵醉的酒意清醒了不少。在她的指挥下自己脱光了衣服跨进浴缸里躺着,一半清明一半混浊的浆糊脑袋里全是不久前唇角的香吻。 泡得温热的手臂埋在漂浮的花瓣下,清澈的水被染成浅淡的粉,一动,就漾起波纹,和着上面纷纷掉落的玫瑰晃向远方。 “别动。” 女人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清丽。即便背对着他,也猜测到了他下一步的行动,用一句平淡的呵斥,滞碍了他的行为。 言燚抬高的手臂停在半空,想要扯动她裙摆的指也僵住了。 忍不住上翘的唇角也随之凝固。 手里那一大袋干玫瑰还剩最后一把,林初晰很没耐心地全数抓尽,扭身朝他兜头撒过,像校园剧中霸凌同学的施暴者,决绝残忍。 眼界被纷纷扬扬的艳丽花瓣遮掩,倒下斑驳血泊,诡谲华丽,是她赐予的梦境。 “清醒了吗?” 点点头又摇摇头。 林初晰扯着嘴角嗤笑了一下,眼角眉梢都透露着淡漠,看向窗外的神色冷如霜雪,亦虚亦实,不着边界。 “我只收留你一晚,天亮了就走吧。” 一如既往的凉薄。 “我不要!”言燚大惊失色地叫了一声,手脚并用地从湿滑的浴缸里站起来,混杂着香玫瑰的水液哗啦下落,在铸铁陶瓷浴缸中砸出硕大的海棠形状,又瞬间淹没在波澜涟漪里。 “你这都能硬?”注意力被那个高高昂起的粗壮吸引,紧实的腹部被肉根拍打,颤悠晃荡,和他主人的情绪一样昂扬。林初晰睨了他的性器一眼,很好,颜色没变深,形状依旧规整漂亮,毛也有乖乖净掉,算是勉强满意吧。 被揶揄的男人下意识想挡住下体,后又想到了什么,干脆抛了那点羞意,挺挺腰,把自己表露得越发坦诚:“因为你亲我了!” “得瑟什么?”林初晰有些想笑,毕竟是久违的交流,多少有些追忆的成分在。但他做得太过分,屡次叁番触及自己的底线,心硬一点也是有必要的,“在国外待久了,社交礼仪没转过来,是个人我都能亲。” 言燚属实被她刺激到了,红着眼睛就要从浴缸里跨出来,却被林初晰反手一推,摔进浴缸里。 水声噗通,她也适时站起,居高临下地凝视着那条狼狈的落水犬。 “把自己洗干净。”林初晰提起一角裙边,拭掉溅在自己腿上的水渍,哪怕面色未变,言语中也尽是嫌弃,“真脏。” 被厌弃的男人用力甩了甩被全部打湿的头,带着香气的水珠四处飞溅,啪嗒啪嗒溅到躲避不及的林初晰身上,长裙热烈的红绽开一朵朵醇厚的酒色,像刻意落笔的扎染。 湿黏的感觉并不好受,这是她拿来当睡衣穿的裙子,现在没法再上身,只能找新的换。 “你能不能乖乖的啊!”隐忍的情绪终于爆发,努力压制的怒意借由暴躁的言语宣泄释放,扯了旁边架子上的毛巾摔在他身上,咬了咬牙,愤怒离去。 这于脑袋不甚清醒的言燚而言或许属于无妄之灾。他不理解女人为什么要大发脾气,不过是弄湿了一条裙子,换下就好了,他也不是故意要害她不快,何必小题大做呢。 但他急,很急。浴缸里站不稳,脚滑了两次才摇晃着起身,随意在腰胯围了一圈浴巾就赤着脚追了上去。 自然是吃了闭门羹的。 一个围着白浴巾的半裸落汤醉汉哭喊着拍门的样子属实有点好笑,哪怕他有着金融刊封面上令人为之疯狂的姣好面容,肩宽窄腰还有形状漂亮的腹肌,依旧与如此戏谑的情景极度不适配,滑稽得像一场狗血小丑戏。 被烦心事缠绕的Abyss被他们一闹,更是彻底睡不着,于是干脆起床看戏,抱壁倚墙的慵懒随性姿态也迷人得像一幕老电影的经典帧。笑意难忍,一侧嘴角不礼貌的轻扬,宛如美神降临人间,有着看透人生百态的高傲。 许是被他吵得耳朵疼,原本打算置身事外的俊美男人终于开了金口,依旧是不熟稔的中文,奈何嗓音动人,顶多让人想起那刚上岸的懵懂海妖,在努力地探知着这世间的一切。 “别喊了……”金发男人收敛了不正经的身形,由斜倚变为正站,只是依旧抱着臂,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尊贵感,哪怕他的本意只是为了系拢身上这件垂坠顺滑的睡袍,以免胸口走光。 “没人会喜欢被一个醉鬼骚扰,你不觉得自己很吵吗?” 被点名指责的言燚顺着发声处望去,眯眼一看,竟是刚才那个男的。 哪有小叁登堂入室还敢挑衅正宫的道理? “你、你谁啊?!别碍事,闪一边去!”他像驱赶苍蝇般厌恶地挥了挥手,还嫌不够,又跨步过去直接赶他。 Abyss悠然避过他的推搡,又在他脚步不稳差点摔倒时抓住他的臂弯扶了一把。 7白月光文学:白月光女主人×恋爱脑男总裁 言燚的身高绝对不算矮,一米八往上数叁个数,看起来也是笔直挺拔的,但在白种人天生的体格优势面前,烂泥一摊的他显然成了菜鸡。 Abyss并不是魁梧的身材,和他雅俊绝伦的脸蛋一样,长身玉立、风姿冰冷,瘦长窄,身量高得需要人仰望。 未等对方挣扎,Abyss就率先松了手,言燚依旧摔倒了地上,只不过那一次拉扯有了缓冲,没有伤到分毫。 “你惹她不开心了。”Abyss看了看地面上摔成一团的男人,又盯着自己的手踌躇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狠下心来去拉他。 “关你什么事?!”言燚捂住快掉落的浴巾,龇牙咧嘴地从地上站起来,开口就是恼怒的质问,“多管闲事!” “什么是多管闲事?”Abyss疑惑地歪了歪头,虽然好奇他的意思,但也没打算深究,依旧按自己的想法说下去,“林是为了你才出去的吗?这么晚,很不安全……” “所以你到底是谁啊?她的新欢吗?我们可没分手,你这叫第叁者!懂吗?!” 被乱指一通的Abyss不悦的皱眉,深夜里的嘈杂总是令他不适,更何况用的还是他不习惯的外语,越发心烦。 “你不知道她才从……” 话音未落,就被一道突兀的开门声打断。 “Aby……安曙!”林初晰急急转了话音,换回他要求的称呼,一边催促他回房休息,一边走上前去把大吵大闹的男人拖离现场。 “你别打扰他,跟我回房!” 虽然语气不太好,让他在外人面前丢了面子,但言燚自认为是个明事理的人,当务之急是顺她意愿,免得又把自己扔掉。 于是被扯住手腕的男人便像条跟屁虫似的眼巴巴跟在人家尾巴后面追着,顺便还回头赏了个挑衅的眼风给身后那个陌生男人,以示主权。 被莫名针对的Abyss并没有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只是由衷的为林感到心累。 她也才被解放啊。 林初晰找出一套睡衣和内裤递给他,命令他换上,言燚表现得受宠若惊,当即就要把唯一的遮羞布扯下。 “你不能注意点隐私吗?!”林初晰恼怒地指了指房内盥洗室的门,示意要他进去换。 “我全身上下你哪处没看过?”言燚也怒了,当着她面把白浴巾用力掷在地上,口不择言,“屁眼都被你掰开看,这时候装什么纯?!” 林初晰被他的直接刺激到,好半天没缓过神来,最后还是妥协,无奈地扶额让他快穿上。 刚在一举占了上风,言燚乘胜追击,行事也愈发大胆起来,裸着身体就贴了上去,女人躲避不及,被他抱了满怀。 身上炙热紧贴,林初晰整个神经都是麻的,行动也迟缓,居然忘了要推开他。 四肢躯体被紧紧箍住,男性的力量远大于她,挣不开,逃不脱。她像一只被巨石压住的困兽,无能为力。 男人的唇贴上她的颊,湿软炙热,极尽缠绵,像舐吻一件失而复得的宝物,珍之重之,又狂野难耐。 她没有拒绝。 “你抖什么?”林初晰被他亲笑了,腮边麻痒,因为他吻得不够好。 “听听你说的什么屁话!你回来了,我他妈能不激动吗?!” 有见过不可一世的孤傲大总裁说脏话的吗,没有?现在有了。 “激动你跑gay吧消遣?口味挺独特呀。”想到这个她就来气,连忙收敛了笑意,掐他箍在自己腰上的胳膊,拿他撒气,“臭男人!” “我真的知道错了,一时冲动,你别气……”女人的指甲有段时间没修剪了,哪怕收了力,掐肉还是痛的。但他不在意,这点小伤哪比得上追妻重要。 “我那不是看你和别的男人在一块,脑子一抽就……”说到这他恍然回神,停下索吻的动作,握着她肩严肃的质问,“所以那男的到底是谁啊?你真背着我找新欢了?” “都说了外国友人、外国友人,骗你干嘛?你看人家那模样,那气质,是我能拐走的吗?”再说人家有心心念念的爱人,她哪里好厚着脸皮挖墙脚。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哪里比那老外差了?”言燚不高兴地捏了捏自己的肚子,腹肌硬邦邦的,他有在好好锻炼呢。 泡完澡后混沌酒气消了很多,林初晰对他稍微多了点耐心,本来也没坏到想让他误会,还会给Abyss添麻烦,于是撑开内裤裤腰让他自己套进去。 “你俩都不是一个类型的,比什么比?男人的自尊心是这么瞎用的吗?”说完还踢了他小腿一脚,催他行动,“甩得我头晕,快穿上。” 言燚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命根子,确实很有精神,甚至因为大小太可观,一眼望过去有些吓人。 “你还说呢,知道这叁个月我怎么过的吗?”说完挺了挺腰,把身体往她的方向送,大言不惭的说,“帮我撸出来。” 然后就是清脆的一巴掌。 男人捂着左臂,委屈地朝她无能狂怒:“你干嘛啊?” “那帮男的还没把你伺候舒服啊,不怕肾虚?” “我都说我知道错了,就吓吓你,怎么可能真给他们碰……”见对方眼神越来越凌厉,自己也越说越心虚,到后来干脆噤了声,任凭她数落,“算了你骂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你以为我很闲?”林初晰把衣服扔他怀里,本想再把他赶出去,又担心吵到Abyss,只能忍耐,“我要睡觉了,你给我安静点,有什么事天亮了再说。” 然后就要往床上倒。 “你就睡了?!”言燚难以置信,“咱俩好不容易才相聚,你居然把我扔一边去睡觉?” “不然干嘛?” “干我啊!” 林初晰被他的理直气壮和厚颜无耻惊到了,抓着怀里的枕头,恨不得直接砸他脸上:“我看你脑子是真抽了!” “我来之前都洗干净了……” 还没说完就被砸了。 “你和男的打炮去吧,别找我!” 8白月光文学:白月光女主人×恋爱脑男总裁 今天的林初晰可真是有够阴阳怪气的。 言燚不解,他明明很诚恳的道过歉了,怎么还要往那件事上扯? 他现在都快生出PTSD了,就怕这话不说明白,到时候她又不辞而别,再也联系不上。 “你把话说清楚,每次都这样,不明不白的……”他爬上床榻,把已经睡下的林初晰拉起来,向她讨要说法,“我就去那里喝闷酒,你这么大火气干什么?我又没出轨!” 林初晰被他晃得快散架也不愿搭理,闭着眼睛任他撒泼耍赖。 言燚见她铁了心的不管他,一咬牙,抓着她手伸到自己屁股上。 因为急切,一下子捅得有点猛,尖利的指甲搔刮到他的穴口,痛得他一激灵。 林初晰被他那一嗓子叫回了神,也意识到了这家伙在干嘛,触电般收回了手。 刚要骂他两句,只见对方往屁股上一抹,再抬手已沾了血色。 这下她彻底慌了神,一下子把他推倒,凑过去掰开他臀肉检查。 情况还好,就皱襞那浅浅划伤了一点,擦干就不再流了。 “那么紧张干什么?一个指甲能伤到哪里去?”话是这么说,但他对她的行为很受用,看吧,她果然是在乎他的。 这边确定了他没事,林初晰松了一口气。可不能怪她小题大做,这家伙有凝血障碍,以前因为意外失血过多差点休克,昏迷不醒的样子差点没把她吓死,从此以后再也见不得他流一点血。 “我真服了你了,别闹了行不行?”林初晰身心俱疲,被他折腾得都要折寿了,“可不可以安安静静地躺下睡一会儿?” 可男人怎么说都不同意,非得要她用行动来证明自己和那陌生男人没有不纯洁的关系,甚至还以“你不上我,是不是就怕被他听到?不想让他知道咱俩的关系?”来道德绑架她。 真的很想一枪崩了这个缠人的事精。 “如果你嫌累,我做上面那个也行啊,你躺着享受就行。”言燚很贴心的准备了解决办法。 甚至还洋洋自得地摸起了自己的小兄弟。 也是时候该尝尝荤了。 结果又被揍了。 本来压在她身上的男人被踹翻在床,捂着裆部龇牙咧嘴地怪叫。 林初晰很明确自己没用劲也没坏心眼的往那踹,夸张的哼叫都是他故意要引她注意。 就没见过这么不稳重的总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独裁者到她这怎么就成了地痞流氓? 到底怎么追到她的? 林初晰陷入了沉思中,开始怀疑起自己的眼光。 明明一开始不是这样的。说好的活好水多不粘人,陪吃陪喝陪睡觉的绝佳伴侣。 他说自己是抽纸,随叫随到,用完即扔,结果撕开一看,原来是张粘鼠板。 极其爱找存在感。 软的不行来硬的。光裸着也不嫌臊,林初晰暴躁地掰着他胳膊给他套睡衣,扣扣子的时候力气大得像在泄愤,一穿完就立马把他拽下来,摁在枕头上,又麻利地掖好了被子,将他捂得严严实实。 言燚很享受被她照顾的感觉,即便她在朝自己发脾气,也快活得不得了,侧身凑过去又要黏着她。 “你别靠过来!”林初晰拿小臂抵住他的脖子,奋力阻止他要亲上来的嘴,“能不能消停会儿?” “摸也不让摸、干也不许干、亲也不准亲,你到底想怎样?” “这句话问你才合适吧?你到底想怎样啊!” 言燚不假思索地开口:“你让我亲亲你吧,我怕酒醒了,你又不在了。” 林初晰被他语气里的低落感染到,伸手揉了揉他的头,主动将他抱紧:“不会不在的,别担心……” 最后还是没办法,这次突然的消失好像把他吓坏了,一开始依着他说张嘴张嘴,要伸舌头伸舌头,亲得嘴都麻了才算作罢。结果消停了没十分钟,他又开始乱动,抬起身子去寻她的脸,把她亲得湿乎乎的。林初晰只当被狗啃了,困得不行也懒得阻止。 到了后半夜依旧能依稀听到被子攒动的窸窣声,但她身体累得不行压根睁不开眼,迷迷糊糊提不起劲,想做什么也都随他去了。 这一觉睡的实在有点久,醒来已近午时,身边空荡荡,想来他或许事务繁忙所以先行离开。 洗漱完下楼,却见两个大男人隔着餐桌面面相觑。 “你们坐这干嘛呢?没吃东西吗?”林初晰走近一看,桌子空空如也,不禁好奇发问。 言燚率先转过头朝她告状,不耐烦地抱怨:“这家伙说的什么鸟语啊?颠叁倒四,听不懂。” Abyss也适时开口,艰涩吐出字眼时用力绷紧的表情显然也已忍到极致:“他,一直缠着我。很吵,听不懂。” “我不就问你干嘛来的吗?哪里听不明白了?” 林初晰被吵得脑仁疼,拍了拍言燚的肩让他别说了。 “你有什么不明白的,问我,我都告诉你。他初来乍到,中文又不好,别为难他了。” “你为什么总护着他啊?”言燚不情不愿地熄了火,拉着椅子往她那边靠,“都不给你男人留点面子……” “我还以为你已经不要脸了呢。”每次见他露出这副不值钱的样子林初晰就想笑,雷厉风行的霸道总裁私底下竟是个黏人精,就问谁听了不觉得可笑? “舍不得老脸套不着老婆~”他说话尾音故意拐了一下,身子顶了顶她的,顺势将头靠在她肩上,故意在外人面前秀恩爱。 林初晰自然知道他的撒娇是为了示威,虽然觉得幼稚,但也没制止。 睡了一觉她精神好了许多,有了力气同他扯皮,于是嘴角一勾,似笑非笑,眼尾狡黠地弯起。明明挺漂亮的,却看得他心慌。 确实应该慌。 9白月光文学:白月光女主人×恋爱脑男总裁 “酒醒了?昨天的事还记得?gay吧好玩么?”她一边点着外卖,一边佯装无意的发问。 言燚整个人都僵了,往事不堪回首,想起那些裸男调戏他的放肆,鸡皮疙瘩就没个消停。 “要不是任琛联系我,我还真不知道你这么狂野。”说着她把手机递给Abyss,教他自己选爱吃的。 “想吃什么就点这里。”林初晰给他示范了几遍,便让他拿着手机自己琢磨去了。 身为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每个小到不能再小的细微处都有专人照看的贵族,Abyss很少接触外面的世界,这种早已普及大众的便利软件于他而言是很新奇的事。被教会养于深闺,刻意摒弃外界事物的男人连电子产品都鲜有机会触碰,注意力被很快转移,开始全心全意把玩起这个于他而言稍显陌生的新玩具。 出国之前他自己有买好手机,但只会最简单的操作,稍微复杂一点就需要林初晰代劳处理,现在多学学,以后使用起来也方便。 见他兴致高昂,林初晰心里笑他表面再怎么不可一世,掰开一看还是个心智未成熟的小孩,对这复杂的社会宛如新生小鹿般懵懂,逃出囚牢后疯狂生长的求知欲也显得极为可爱。 然而没等她再多垂涎,身边那人就躁动了起来,掰过她的脸令她只能看自己。 刚要指责她的偏心,就被女人一句话压了回去。 “吻吻和任琛的感情因为你都要出问题了,谁让你连累他往那种地方跑。”蔺瑶知道她一部分过去,身为好友,自然会站在她的角度考虑,不论真假都无法接受言燚的行为,总觉得这是背叛。 任琛则不同意她劝分的想法,第一次同她起了争执,坚定他爱情守卫的职责。但他又向着女友,先于她把自己不懂事的老友劈头盖脸骂了一通,搞得蔺瑶想宣泄都没词了。 但怨气未消,只能迁怒于他,故意嫌他大晚上跑gay吧居心不纯,背着她在外面当零。 什么解释都不想听,急得他就差没把裤子脱了给她检查屁股。 当时天色已晚,蔺瑶怕吵到她所以挨到今天中午才联系,电话一接就是气呼呼地高喊要把言燚那叛徒踢出局。 她问她气不气,怎么会不气?蔺瑶只听说过她只言片语的曾经,全然不及当事人自己感受深刻,得知消息的一瞬间,她的第一反应只有厌恶。 正是因为深爱,所以才会容忍。留他寄宿一夜已算得上大度,换作他人,从一开始就不会理睬。 他们之间的私事连累到其他人就不好了,蔺瑶和任琛感情一直以来都挺稳定的,现在突然来个火山喷发,言燚就是一级罪人。 于是在他向自己深刻反思绝对没有出轨念头之前,先被林初晰掐着后脖颈向蔺瑶任琛赔礼谢罪去了。 女孩听见他的声音就没好气,任琛则为了哄女友,也附和着念了他两句没脑子。 夫妻双打伤害成倍,可惜祸是他闯的,再难受也得受着。 只不过对面那个侧耳偷听的人让他很不爽。 林初晰也注意到对方似乎有话想说,因为他不止一次地扫过自己,眼神传达了他激动的心情,是从未有过的活跃。 “A……安曙,你有什么话要说吗?”那边还在通话,她压低了声音靠近询问。 Abyss全然没了贵族的端庄,小臂趴着桌子,身体前倾,目光一直往声源瞟,跃跃欲试的样子真的很像好奇宝宝:“那个,女孩是谁?她的声音,很像、像她……” “你别激动……”林初晰从没见过他这么急切的模样,生怕他下一秒就会将手机从言燚手里抢过来,只好用他熟悉的语言和最快的语速解释,“那是我的朋友,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她和你描述的并不一样,也从来没有出过国。” Abyss深受打击,但显然不肯放弃,又问了好几个信息,得到的皆是截然不同的答案。 他只得垂头丧气坐回原位,翘起的凳脚砸下去,闷声作响。 谁舍得看一个天神受伤啊。 男人身上的破碎感惹人垂怜,像被折翼的天使,跌坐在落羽中,只能独自舔舐脆弱的伤口。 林初晰想说些什么安慰他,却又不知从何开口,只能动作快速的把他选好的食物下了单,将重任交给美食承担。 那边言燚被蔺瑶翻来覆去骂了个透,再叁承诺自己对男人没那方面的癖好后,才勉强偃旗息鼓,任琛也见好就收,端茶递水表忠心,一再强调自己心无旁骛,只爱她。 两个风云大鳄在一个小姑娘面前极尽卑微,低声下气的样子看得林初晰于心不忍,只得接过话音,说是自己要任琛帮忙把人带出来的,因为那里女性不能进去,只能委屈他出卖色相。 任琛也机灵得很,立马顺坡下驴,说自己是为了帮晰晰才入狼坑的。 帮他兄弟不行,但帮她闺蜜可以。蔺瑶就是这么双标,不仅不气了,还扯着他亲了几口,说是大晚上出门辛苦了。 小女孩只要用对了说辞,其实真的很好哄。 任琛那边的情感危机暂时解除,挂了电话就开始少儿不宜,是他顺势卖惨讨要的精神安慰,说自己为了帮她朋友忙,牺牲可大了,晚上做梦都是裸男邀约,只有和宝宝白日宣淫才能好。 蔺瑶觉得奇怪,但这逻辑看上去似乎无懈可击,还懵着就被扒了衣服,直接被摁倒在沙发上强迫配合男方行动。 任琛在亲她脖子的时候,又露出了那标志性的狐狸笑。 毕竟他想要的东西,等待时间永远不会超过二十四小时。 10白月光文学:白月光女主人×恋爱脑男总裁 电话挂断的一瞬间,言燚长长舒了一口气。 这丫头天生克他,什么都要和他对着干,偏偏处处压他一头,总是被她捉到把柄。 旁边人眼神一扫,他就立马打直了瘫倒的身体,正襟危坐供她审视。 可林初晰没什么好说的,那对小情侣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该说的也说了,该发的誓也发了,解气是解气了,就是心里膈应。 好不容易回国,一来就来个猛的,再折腾几次,她可能真的没法坚持下去了。 言燚一直在反复强调自己的忠诚,可她在意的不是这个。 她对某种行为有着一定程度上的心理阴影,但因为从未提起,他无从知晓,自然不懂她的难过。 她也不想说。 其实言燚心里也是不平衡的。 对方失联了快叁个月,他都快疯了,结果一见面,反倒是他在道歉。 那是他活该他知道,但他也想有个解释。 关于她不告而别的八十四天。 关于他失魂落魄的那些夜晚。 他也很想要个说法,自己再怎么不好,也没有坏到能让她如此狠心吧? 可她似乎对自己没话说。 他也不敢追问。 那层窗户纸他无法捅破,害怕得到于他而言象征着灾难的答案。 她对他的态度相比以往冷淡了不少,或许其中有错过的、流逝掉的时光作祟,但直觉告诉他,原因不会只有这一个。 送餐的电话响起,林初晰略过似乎有话要说的男人,起身去开门。 或许是因为新奇,Abyss选的有点多,叁个人必然是吃不下的,但林初晰并不想打消他的兴致,依旧全数付了款。送来的外卖装满了两个大袋子,言燚殷勤地替她接过,一份份拆开,在餐桌上摆放好。 “你工作不忙吗?”林初晰一边准备餐具,一边状似无意的问道。 生怕被赶的言燚身子抖了一下,连连摇头,说这几日日程安排很是空闲,公司运转正常,不需要他插手。 她便不再说话了。 言燚抿抿唇,觉得二人之间的相处竟是从未有过的尴尬。 Abyss一时贪嘴,吃了太多于他娇贵的肠胃而言过于重油荤的食物,身体很快就反馈给他不好的预警,只好先回房躺下休息。 剩下二人相对无言。 “这里乱糟糟的,什么都没收拾,你还是先回去吧。”女人率先打破沉默。 她离开得太久,保姆在干完那无主的一个月后清理了所有可能会变质过期的东西,之后便再也没来过。偌大的房子,到处都是灰尘,昨天回国前临时找家政团队收拾了一下卫生,但生活用品还有所欠缺,她还得出门大采购才行。 “我不走。”言燚下意识的驳回她的建议,又担心自己态度过于强硬,下一句话就立马软了回来,“你要是不忙,就陪陪我,可以吗?” “我真的很想你……” 林初晰最后还是妥协了,家里有他的衣服,简单收拾过后两个人就出了门。 言燚对于二人久违的出街显然很兴奋,虽然有刻意忍耐,但喜悦感仍旧会随着时不时擦过的指尖表露出来。 她也懒得点透那点小心思,专心选她的东西,怎样都随他。 他和她分享这段时间的生活,或好或坏,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表达,却难掩紧张。幸好对方还算给面子,时不时回应两句,让他不至于像在演一台无人观赏的可怜独角戏。 找替身的事他没有主动提起,免得火上浇油,他需要时间缓缓这些灾难,一件件慢慢处理。 从她选择返程目的地的那瞬间起,言燚心中就有不好的预感。 却没想到会这么糟糕。 车辆在他家门口停稳,发动机声音完全熄哑后,林初晰向他提了分手。 她说自己欠他一个说法,未曾想那说法竟是要逼他离开。 当下就红了眼眶,几个月以来积压的负面情绪在这瞬间全数爆发。 “你这是什么意思?!不声不响消失了这么久,刚回来就要分手。说赶就赶,你拿我当什么?我他妈真成你捡回来的一条狗了?!” “一个招呼都不打,多久回来也不告诉,这些我都不在乎,等你等到老等到死我都情愿,天天对着一团空气诉衷情也从没抱怨过,你凭什么?!你凭什么就要丢下我!” “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你就一点都没想我?没想过我吗?!” “因为我不能!”伪装的坚强顷刻间崩塌,林初晰转头对着他高声大喊,情绪那样激烈,眼里却蓄满了悲痛至极的泪。 言燚看见了她的眼睛,那里在哭。上一次见她流泪还是自己意外出事,彻底昏迷之前。 和那时一样,又好像不一样。 倏的闭了嘴,心痛难言,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林初晰努力想要平复自己的情绪,可身体不争气,一说话就要抽噎,尤其还要回顾那残忍的黑暗,完全没法保持平静。 “其实一开始,那只是一场普通的外交工作……” “我是被临时安排随行的翻译官,工作来得太过突然,时间点掐得很死,我连飞机都差点没赶上,根本没时间向大家报备行程……” “我真的很后悔,真的,如果早知道会经历那样的事,我一定会在登机前给你打一通电话,告诉你我没有抛下你跑掉,也非常担心你会难过……” 听到这里,言燚心脏狂跳,他有些不敢面对她将要说出口的话了。 “没想到我们刚落地,暴动党就发起了叛乱,把我们强制带走,分别关押在一个封闭的酒店小房间内。他们设局诬告我们的罪名,认定我们的通讯设备里安装了会对他们国家造成恐慌的程序,没收了我们所有的私人物品,而我们也被监视管控。” “大家都被分开。没有任何电子产品,无法与外界联系,也没有知晓外界信息的方式。没有电视没有手机,没有书也没有报纸……连沐浴露都被灌装在透明的瓶子里。没有图像,没有文字,什么都没有……” “门外每天都有举着枪械的人二十四小时轮班看守,但凡有一点企图逃脱的心思,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将你射杀……” “连送餐的人都是哑巴,他们不能说话,也绝不会与我有任何的眼神交流,每天都被限制在那个小房间内,什么都不能做……” “后来,Abyss出现了,就是现在借居在我家里的男人。他是那个国家最后一脉合法纯种“蓝血贵族”,又和教会有点关系。他以自己的名誉担保,而暴动党党派的领导信教,这才勉强放过我们……” “我被软禁在那里八十四天,在一片空白中,只有努力回想曾在我生命中出现过的所有人,对应他们的脸和名字,反反复复,反反复复,不停的、不停的想,才不会被逼疯,失去理智,彻底崩溃掉……” “你问我想不想你,我每天想的最多的就是你!一直想一直想,没有你,我根本撑不下去那段无望的时间……” “可是言燚,我现在最需要的,不是你。” 11白月光文学:白月光女主人×恋爱脑男总裁 他在沉默中听完了她这段时间的遭遇,全身紧绷得像块石头,心也沉沉坠落,像灌满了冷铅,麻木到失了音,既说不出话,也没有力气。 她说自己害怕一眨眼就会回到那个狭窄慑人的房间,害怕现在所处的自由是假,害怕自己依旧被禁锢,永远不得解脱。 她的神经衰弱,精神萎靡,想要逃避现实,但更渴望回归正常。 于是她选择自救。 从下周开始她就要接受心理疏导治疗,因为自己没有精力去处理任何生存以外的事,现在的她连最基本的生活自理都会走神恍惚。 她没有信心,也没有办法去当好一个伴侣。 用最糟糕的姿态去经营一段岌岌可危的感情,可想而知那结局会有多么惨淡。 她不想这样。 言燚的心情是从未有过的沉重。 他不知该从何下手,也无从开解。她的悲伤,她的凄冷,她的绝望,作为一个局外人,他甚至无法参透其百分之一,却依旧能感受到那深入骨髓的钝痛。 他还是没有同意。 接下来的日子里,俩个人仿佛再度回到了不再联系的从前,但林初晰会在每个星期叁接受完治疗后,收到他寄到诊所前台的花。 就算是为了他,也要快快好起来呀。 心理医生会在结束工作时和她闲谈打趣,漂亮的女人不说话,只是挂着那一如既往的浅淡微笑。 她在白露时回国,第二月月初,医生结束了她的假期,在寒露时节,对方建议她多和曾经关系亲密的人们联系。 治疗难免会触及她的过去,医生知晓了她在那些难捱的日子里究竟靠着怎样的回忆在砥砺坚持。 她的感情之路并非一帆风顺,不只有所谓的甜蜜,还有从未愈合的伤疤。 连痂都是软的、虚假的,哪怕只是轻轻扫过,都会再度渗出血沫。 她心里的压抑复杂难解,医生没有点破,只能一步步诱导她自己去攻克。 林初晰也觉得自己似乎在慢慢好起来。 同时她也很想那个许久未见的男人。 所以在医生的提议下,她没有犹豫地就向那人发去了信息。 独自坐在办公室里的言燚在四个月后,第一次收到了特别提醒传来的消息。 当即就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抓了车钥匙就步履不停地赶往心理治疗中心去接他久别重逢的爱人。 他主动拥抱了她,像在呵护一朵脆弱的花,生怕碰乱了她未盛放的蕾。 “言燚、言燚、言燚!”她一直重复地喊着他的名字,因为每次都有男人带着宠溺轻笑的回应,她的笑容也愈发肆意。 “我真的好想你呀!” 他将她抱得更紧,亲昵地蹭着她桃花一般灿烂的笑靥,最后难以自持地触碰了她娇嫩的唇瓣,蛊惑着一点点陷入她的柔软里。 言燚发现接受了一段心理治疗后的林初晰变得更像一个小孩子了。 其实她年纪本就不大,只是表现得相对成熟,这是她的魅力所在,但反转过后,吸引力依旧。 两个人的相性太好,哪怕久未联系,默契度依旧。 身体也契合得不像话。 Abyss为了尽早习惯这个国家的社会模式并独自生活,被林初晰带着出了几回街后,几乎每天都要在外逛到日落才回家。 有时是和她,有时是和她的朋友,有时是独自一个人。 但他外表过于出众,哪怕做了足够多的伪装,还是会因为高挑挺拔的身形引人注目。 虽然那些视线至今也无法适应,但为了以后,Abyss只能选择无视。 今天他依旧不在家。 这意味着小别胜新婚的二人有着足够多的时间去体验何为酣畅。 小半年没有过性生活的男人紧致堪比处男。因为事出突然,他没来得及戴着肛塞扩肛,坐奸的时候痛得直咬牙,努力了几次也没把玩具插进去,又急又委屈,撅着屁股倒在她身上,用腹肌摩擦她柔软的身体。 林初晰拍了拍他的屁股,软软弹弹还有着肌肉的紧实,手感好得她都舍不得停下。 从雪腻双峰一路向上缓缓缱绻舔吻,似是要尝遍她每一寸香甜。最后寻到她柔软的唇舌,然后安营扎寨,缠绵地陷入彼此亲密的潮热。 指甲早就修剪好了,占满润滑的纤长掰着男人的臀瓣,一寸寸挪动到湿软的穴口。 黏滑沾染了她的体温,触上那一小圈凹陷时,怀里的人难以遏制地颤了一下。舌尖轻挑,雏菊翕合,迫不及待地期盼她的垂幸。 男人的臀肉丰盈饱满,一掌下去全是肉欲,却又抓不牢什么,在指间滑腻溜走,回弹至原位。 反复抓握了几次,身上人躁动得更厉害了。硬挺的肉根磨得她小腹火热,她只好在被他索吻的间隙摸向他的膝窝,男人与她心灵相通,配合着挪动,趴跪得更开。 臀缝被自然拉扯着打开,即便闭着眼,林初晰也很容易摸到他下面的入口。 并拢了叁指在他的会阴和穴眼处来回滑动,力度刚好,不会弄疼他,却能唤醒他沉睡已久的前列腺。 柔软的指腹一直抵着他娇嫩的肛门缘揉弄,却怎么都不肯捅进去,那处瘙痒不得消解,言燚一边哼哼唧唧地吻着她不松口,一边难耐地耸动身体,左手也覆上了她的,引导她一同戳进自己的湿软里。 她的指放在他的穴眼处压着,言燚率先把自己的中指捅了进去,待那排异感消过,立马勾着穴圈,将它扯大一点,好让她能不费力气的进入。 12白月光文学:白月光女主人×恋爱脑男总裁 可惜他低估了自己括约肌的紧绷程度,肠肉也不给力,外来的刺激于现在的他而言新鲜又刺激,甫一被入侵就开始止不住的收缩,两个人两根指都困囿于他的湿滑陷阱,那一小截肛管吞入一半修长,将其紧紧吸吮,怎么也舍不得松口。 行动受限的言燚气恼不已,干脆抽出手来,不断用力将自己的臀瓣向两边掰,想把自己的小穴扯松一点。 林初晰被他逗得忍不住笑,于是用力推了推他的胸脯,让他先停下对自己黏糊糊的亲吻。 他又听到了那个遥远而熟悉的称谓。 “宝宝不着急,我们慢慢来。” 于是整张脸都烧红了。 “你、你叫我什么?你、你再多喊几遍……”他激动得舌头打结,连腰都挺直了,坐在她腿上,二人紧贴着,臀缝夹着她雪白细腻的腿肉。 林初晰笑着应他,转换着音调或高或低地不停叫他宝宝,连略带寒意的腿都被他升高的体温捂热了。 他的下面止不住地流着水,把她的皮肤都浸湿了,像一汪小型的温泉,熨帖地包裹着她。 穴口被他自己泌出的淫水泡软,到处都晶亮亮的,他撅起屁股,自己掰开臀瓣,让林初晰的手从底下穿入,去抚摸他垂涎欲滴的泉眼。 他的屁股很翘,此时刻意拗出曲线,称得他的胸和屁股越发大了。 林初晰撇着嘴角憋笑,用力揪了把缀在他发达胸肌上的乳头,把那粉嫩的颜色都挤压得深了几分。 正好下面也穿透了他的身体,根葱般的玉指撑开他穴口吸紧的花褶,刺入他泛滥成灾的穴道里。 言燚喉间泌出难耐的哼鸣,一吸一缩地抬着屁股含住她的纤细。上下同时被刺激,他有些受不住,缓了会儿才睁开含光的眼眸,委屈巴巴地看她。 “你掐我……” 林初晰回避他的娇嗔,依从本心地继续揉捏他的乳肉,脸色未变地调戏他:“你胸怎么这么大?吃激素了?” 男人在床榻上的表现一向合她心意。和商场上运筹帷幄的大商人不一样,运动刚开始时总是要对她撒娇的。 “才不大呢,你多久没碰过我了?都小了……”他嘟囔着反驳回去,自己也用力捏了捏硕大的胸肌,饱满的触感好似真长出了女人的奶子,却又有着肌肉的硬度,五指抓握,圈出弹性的软肉。 被坏心眼的林初晰抵着戳了戳,指尖陷入绵软,不禁轻笑出声:“那我多亲亲是不是就能变回去了?” 于是男人立马捧着乳肉往她嘴边送,俊脸沾上春色,用迷离的眼勾她:“给你吃……” 这回轮到她脸红了。 他的肤色在男人中不算深,看起来既清爽又性感。乳晕是漂亮的梅子粉色,在空气中冒出尖尖,诱人把玩。 林初晰将脸埋入他的胸脯,唇瓣包住牙齿轻轻含吮他娇嫩的乳头,用舌尖勾舔他敏感的乳晕,肥厚丰盈还带着男人清净沉稳的香,给她满满的充实感。 手上动作也没停过,两指一直在他濡湿的后穴搅弄碾磨,缓缓的抽插带起轻微的咕啾水声,层层迭迭的娇嫩肉壁触感好得离奇,随着主人的呼吸止不住地收缩,将她用力绞紧,舍不得松口。 “宝宝你也太会吸了,我要是个男人就好了,那得多爽啊……” 言燚被她捣得失神,努力吞咽下口腔里盈满的口水,话都说不清了:“我不喜欢男的,我喜欢女的……” “那我要是男的呢?” 男人摇头,依旧是那份说辞:“我喜欢女的……” 然后对方就不吱声了。 言燚这才后知后觉的回神,以为她嫌弃自己没良心,连忙亡羊补牢般讨好地添了一句:“我只喜欢你……” 他努力睁大眼睛,生理性的泪水糊了视野,他拼命集中精神才将焦点落在她的脸上。 他以为她会生气,可她脸上却带着笑的。不仅对他笑得柔情,还主动抱上了他的腰,摩挲着他紧实宽厚的背,饱含着躁动难抑的情欲。 然后他就被亲了。 …… “宝宝背对着我坐上来好不好?我想看宝宝自己吃。”唇齿分离时扯出长长的银丝,林初晰笑吟吟地伸出舌头将粘黏的唾液勾进嘴里,两手从二人肉体相贴的缝隙里穿过去,托起他的丰臀,用力揉捏。 被主动献吻的言燚沉浸在莫大的幸福中,脑袋还是混沌的,身体就不由自主地顺从她了。 他迟钝地点点头,跪着爬行调换了个方向。抬起屁股,反手摸到安在她腰胯上的假阳,自食其力往自己小穴里捅。 因为不好对准,再加上湿滑,软硬适中的玩具总是恶作剧般从他穴口弹开,反反复复尝试了多次才勉强吞了个头进去,还未来得及松口气,就又要握着茎身缓缓往深处送。 林初晰对这美景一览无遗,慵懒地倚靠着,时不时吐出两句评价。 男人的动作阻滞感十足,她便腾出手帮他掰着臀肉,扯大穴口方便他吞咽,温柔地抚慰他的急切:“宝宝太紧了,吃不进去是不是?” 坐在他身上的男人点点头又摇摇头。 “不着急,我们慢慢来……” 她的手抚上他的腰身,在锻炼得出色的肉体上游离。轻重缓急把握得恰如其分,赐予他深入骨髓的酥麻战栗。 他坐在她身上耸动,臀中央小巧的浅色凸起颇为费力地吞吐着不合尺寸的透明的假阳。她的玩具全是结合了他的身体特点和她的性癖私人订制的,因此这根直径叁厘米的自慰棒透明度很高。 透过那器物,林初晰可以毫不费力地看清他贪婪的洞穴和艳红的肠肉。 水晶一般精致的性用具毫不留情地劈开他娇弱的雏菊,粉色的肉穴温柔粘腻地将那冰冷失活的玩具包裹吐纳。 柱状软胶零距离地感受着它主人炙热的体温,无色之物也染上了欲的色彩。 正如她要求的那样,男人乖巧地吃着自助。动作不算快,但撅着屁股的他每次都吐到只剩一点头头抵在最浅处,然后再次坐下,一次比一次进得更深,给了背后的女人足够的时间欣赏他用屁眼坐奸的美色。 “该死。”林初晰难耐地低喘了一声,扣住他劲瘦的腰肢,拇指按在他凹陷的腰窝内,带着他的身体上下快速抽插了几次,眼睛都被他的淫乱媚色迷红了,“这也太他妈性感了。” 她很少说粗话,夸奖来得直白而粗鲁,明明一开始就是他刻意引诱,现在真得了好评价,他却有些羞了。 13白月光文学:白月光女主人×恋爱脑男总裁 身上传来下压的力度,言燚顺从地配合她趴下,感受着后穴传来的高频耸动,淫靡之声难以自抑地漫出。他偏过头,抬手摸到她的脸,身体被撞得有些失力,眼眸也迷离地半阖着。 林初晰懂他的需求,倾身贴得更近,胯下假阳随之埋得更深,男人被戳到体内敏感的骚点,刚要放声叫出来,就被压制着自己的女人堵住了唇,纠缠住他湿润柔软的舌,咽进他口腔内不断溢出的甜水,还有堵在喉间的破碎呜咽。 “唔嗯嗯嗯……”言燚被她压制住,身体被困,只能艰难移动空余的左手,无意识地摸到她的大腿,随着她摆弄的动作去推拉,也不知是要逃开,还是渴求着让她对自己更过分一点。 男人被干得丢了魂,爽到翘起了腿,绷紧脚背,蜷缩脚趾,小腿在半空中痉挛了一会儿,又疲惫地搭在林初晰屁股上,夹住她的身体。 下意识的身体反应也诱得不行,女人吻了吻他烧红的耳廓,声线低哑地说他真是个妖精。 他就缩紧屁股,臀肌绷紧,夹得体内器物一时难以动弹,然后用头去蹭她,依恋地撒娇。 直到林初晰把体力差不多耗尽了才一抽一插地慢慢停下来,从他身上坐起,退出他的身体。 男人即使被干得浑身抽搐震颤也不忘继续施展自己的诱惑力,等她一坐起来,就用手掰着自己的臀瓣往两边拉扯,清晰地露出自己被蹂躏发红的软烂小穴。 肉嘟嘟的媚红穴圈因他用力憋气而撑大,又猛地吸气收到最细小,如此反复,演绎着一朵带着雨露的鲜嫩小花不断开合的一生。 林初晰跪坐在他身上,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的屁眼看,在过激的情事之后,激烈的心跳一时难以平复,看着他的蓄意勾引,伸出细指覆上他微肿的菊花,抚摸拍打,脸上挂着无奈的笑,说自己喂不饱他这个小骚货。 趴着的男人晃了晃屁股,用性感的蜜色肉浪,回应她的调笑。 一个姿势干累了,那就换一个姿势。 两个人的情感太汹涌,关上门就抱做了一团。在此之前林初晰忙于处理自己的事情,在性爱这方面没来得及做好完全准备,因此尿垫之类的玩意儿是没有的。 当言燚颤颤巍巍地从床上爬起来坐好时,原本压在身下的那一大片海蓝床单都洇染成了深色。 发现这一问题的男人有些不好意思,撑着胳膊欲盖弥彰挡住那一块,待她视线切实落在那片湿透的布料上时,连忙找补说自己给她买一套全新的床品换上。 今天的林初晰脾气意外的好,虽然以前也宠着他,但如果做的太过分也会佯装生气地训他一两句,但现在面对被他的精液、肠液、尿液和润滑液糟蹋得不成样子的爱床,她不仅一个歹字不说,还笑眼盈盈地夸他水多。 态度好得让他怀疑起她是不是故意讽刺他。 林初晰用实际行动打破了他的焦虑。 她招招手,让她面对面坐在他身上,伸手拿起润滑液,在掌心挤了一大滩,在向他屁股摸过去之前,问他要不要继续。 言燚配合地抬起臀,他戒了太久的荤,想要一次挣回本。到现在还没过瘾,自然是要的。 再紧致的肛门在连续被操了两叁个小时后也会松掉,因此林初晰没有太费力地就挤进去了叁根手指。话是这样说,但男人内部依旧濡湿温热,肠肉像不会停歇的永动机,一有外物入侵就开始自主缠上,眷恋地绞紧了她的指。 手指根部不如指尖能合拢到一块,当她想要插得更深一点时,男人开始倒吸凉气,不安地扭动起屁股。 林初晰很快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停下入侵的手,温柔问他怎么了。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穴口已经撑到了极致,绷得快要裂开。他被她宠得太娇,弹性的括约肌还吃不下她叁根手指的总直径。 “好胀……有点、有点痛……” 他能感受体内的她故意摊平了手指,扯着小巧的孔眼艰难张成扁扁的缝。 每次做完爱的第二天他都会对着镜子检查,林初晰做事很有技巧,在让他体会到极致高潮的同时不会弄伤他一星半点,而他本人也因为要讨她欢心所以勤加锻炼,自己那快被女人玩透的屁眼看起来其实跟童贞没什么区别。现在却被她捅得快变形,他也难受。 “出来好不好?屁股会坏掉的……”他泪眼朦胧地摸到她的手,握着催她抽出来。 “宝宝不想多吃一点吗?把小穴玩松一点好不好?松了就能吃掉更粗的东西了。” 面对女人恶魔一般的低语,濒临失控的言燚选择忤逆,摇头拒绝时好似带着哭腔,双手搭着她的肩,往上抬屁股躲避她的入侵。 “不行,会玩坏的……” “我帮你,不会有事的。” 男人依旧摇头,晃着屁股催她退出去。见他都快急哭了,林初晰才心满意足的将埋了一半的手指抽出来。 阻塞感撤退地一刹那,言燚像被抽光棉絮的巨型布娃娃,瘫软地倒在她怀里。 他紧紧抱着她光洁的背,侧首靠在她只穿了一件黑蕾丝内衣的雪白酥胸上,即便委屈到发抖,也不忘用力吸屁股,想把开启的穴口缩回去。 他第一次在床榻之上嗔责她,可怜兮兮地含着一泡清泪,控诉她把自己的小嫩菊玩成了大颗葵花籽。 林初晰被他的比喻逗笑,毫不客气地拍了拍他的屁股蛋,安慰他没有的事。 她有分寸,只停了不到半分钟,这么短的时间内怎么会造成不可逆的损伤?再说他的屁股一向争气,玩开了也不会收不回。 但他好像真的着急了,明明才在她手上吃了亏,又要她摸摸看到底有没有变松。 然而林初晰只是挤出润滑液,涂遍软胶玩具的全身,要他自己来感受。 言燚扶着假阳具怼上自己的穴眼,吞了一点进去,然后就抓着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仰着修长的脖子,闷喘着坐下去。 他确实是被操开了,滞涩感比起最初可以说是忽略不计,于是慌忙夹紧了腿,把小玩具吸得牢牢的,着急向她告状:“怎么办?好像真的变大了!” 林初晰开始怀疑起他的脑子究竟怎么运作的。为什么可以强大到成为独当一面的大总裁,又在这种小事儿上又蠢得可怜。 14白月光文学:白月光女主人×恋爱脑男总裁 “因为我给你涂了好多好多的润滑液啊。”她晃了晃手里的瓶子,新拆封的东西,这会儿已经去了小半瓶,用量着实可怖。 “是吗?”屁股里面被挺立的假阳戳得发痒,他缩着小穴慢吞吞套弄了两下,信得很勉强。 自从那次被她发现他私下乱用药,然后不辞而别消失了叁个月后,言燚嘴上没说,心里却开始草木皆兵。 谨记她对他的教诲,好好保护自己的屁股,不然惹她不快,她又会离开。 林初晰之前对他的看管太过严格,以至于他生怕自己身体出一点差错,不然她就会毫不留情地把他扔掉。 她对他的极端想法表示无奈。 男人的屁股又不是个什么一次性鸡巴套子,哪能说丢就丢的?更何况他还有个极品美尻,就算她是个死没良心,满脑子黄色废料的渣女,一时半会儿也玩不腻啊。 她承认自己刚才是有点过分了,做了她会嗤之以鼻的行为。为了重回之前在他那儿的高信任度,她只得饱含着百分之一万的真诚,笑着对他告白。 “言燚,你真是我见过最惹火的男人。性感得无可救药。” “我觉得我要爱死你了。” …… 林初晰没有爱死他,但她快被他干死了。 他的身体锻炼得特别漂亮,各种肌肉线条都美得像艺术展上的雕塑,腰腹尤其有劲,因为她那几句话,像是加满油的发动机,坐在她身上高频耸动。 他的动作又快又猛,压得女人说不出来话。 精通各种玩男人技巧的林初晰被他的电动马达臀降伏,紧窄湿热的肠道绞紧了埋入体内的器物,小菊花不知疲倦地将其包裹吐纳。水花四溅,透明的润滑与肠液在高频撞击下打出了泛白的沫,糊在糜红酥软的肛口,把二人的身体打湿得一塌糊涂。而被他骑在身下的老攻则在他的极速进攻下,彻底变成了哑巴工具人。 言燚在风云变幻的商场上能一直把握主动权,而回归私密的床榻,他也极其擅长吃自助。 他是爽到了,但被他压着的林初晰可不好受。 情欲上头的男人顾不得怜香惜玉,忘了被自己上上下下迅猛起伏坐奸的人是个相对柔弱的女性。林初晰的十指被他紧握,骨节发疼。硬梆梆的大鸡儿也随着主人的动作疯狂甩动,啪啪打在她的小腹上,拍出一片红印,也流了满肚子的精。凸出的胯骨也被撞出了淡淡淤青,接下来的日子估计不会好受了。 但男人确实正在兴头上,靠着她烈性十足的告白一步步把自己送上情欲顶峰,他毫不克制的放声浪叫,丝毫没有精致谨慎的总裁风范。 反差感是有的,此刻的他热辣无比,毫不掩饰的情色将她拽入欲的深渊,她要陪着她一起沉溺在这无边春色里。 …… Abyss逛完回家的时候,外面天都暗了。 难得重逢的二人感情发泄得实在有点久,连温存都才刚开始。 言燚一下子要得太猛,直到把两个人的力气都彻底耗尽才拖着疲软的腿倒下来,松懈下的身体包着体内存续的连绵高潮,窝在她怀里止不住的痉挛,哼哼唧唧地蹭着她的身体,满嘴含混的胡言,林初晰听不懂他的意思,但明白他想要传达的感觉。 这是爽得不能再爽了。 渐渐恢复神智的男人又觉得后庭空虚。毕竟这场情事过于激烈,直至最后都在冲刺,骤然的离场没给他缓冲的余地,他磨蹭着腿心,让林初晰插一根手指进去。 “我还想吃……好饿,好空,让我含一会儿……” 他都这样说了,她还怎么拒绝。 于是她摸索着把自己的中指放进他湿腻软烂的洞穴里,因为是侧卧着的姿势,他的臀瓣会自然夹住,但远远比不上最开始的紧致。 这次没法给他找借口了,他那里确实有些松掉,肠肉也软绵绵的丢了劲儿,她要是不用力,湿软的穴道肯定会含不住的让手指滑出来。 好在林初晰是个有经验有阅历的,面对这种情况没有丝毫的担心,反而因为触感太好,又往里钻了钻,轻巧的抠挖他层层迭迭的软肉。 他这种情况只是暂时性的使用过度,睡上一觉就能恢复得差不多,大不了等他休息够了就逼他跳段提肛操,保准绽放的菊花紧致如初。 果不其然,等她按耐不住去吃他奶子的时候,他的括约肌就再度开始运作起来,带着被肏到烂熟的肠肉,一吸一吸地跳动,裹挟她的柔荑。 他的身体在情事上一向敏感,一个点连着一个点,拨动一个音弦,奏起的就是整首交响曲。 他像水蛇一样扭动,贴着她的身体呻吟撒娇,然而门外突然响起的一嗓子把两个人的情动都吓得飞散。 Abyss去了趟超市,购入了许多包装合他眼缘的东西,其中一款尤其引他注意,但全都是看不懂的文字,他想吃,却不知如何做。 于是他便叫了一声她的名字,想向她求助。 见她就要起身,躺在她身边的男人股间突然发力,夹得她骨节发麻。 言燚不满地注视着她,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他和那人不对付,怎么能抛下他去奔向那个人呢? 然而林初晰还是不顾阻挠地拔出了手指,在他眼睫上落下一个带有安抚意味的轻柔的吻。 “他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就当是为了我,不要和他置气好不好?”明明误会已经解除了,什么都讲清楚了,也不知他吃哪门子醋。倒也不想说他,只能哄着,“你要是不放心,如果身体没问题,就换上衣服出来看,行吗?” 言燚被她顺好了毛,点点头,说自己再休息一会儿就出去。 Abyss喊了两声就不喊了,坐在客厅的大沙发上,生涩地用着手机上的翻译软件自食其力。 林初晰收拾完毕走下楼梯,看见的就是他对着手机干瞪眼的样子。 “如果要翻译,你得先点这个,然后对准拍照,再点确认,就出来了。”她点击着屏幕,一边用外文解释,一边向他示范,Abyss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表示想自己试试。 15白月光文学:白月光女主人×恋爱脑男总裁 等言燚恢复了部分体力,洗了个澡再下楼时,林初晰刚好做完Abyss的指定晚餐。 他买的是水煮牛肉的调料包,幸好冰箱里还有存货,不然又得让他失望了。 摆放碗筷的林初晰听到熟悉的脚步声,立马抬头笑吟吟地招呼他过来吃饭。 就算特意穿了宽松的裤子,腿间异样依然。虽然旁人看不穿,但她一眼就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平时的言燚走路带风,背脊挺直下巴微抬,步履从容又潇洒自如,由内而外散发出沉稳自信之态。现在却收敛了许多,步伐变得短而缓,明显有些放不开。 她见他选了一件深V领衬衣,洁白的颜色很称他性感的蜜色肌肤,冰丝材质加重了垂坠感,让他匀称的健美的身形看起来单薄又脆弱,宽松领口更是明晃晃的昭示着胸骨那块新鲜出炉的吻痕,男人的心机不言而喻。 他像一只花孔雀,招摇的开屏示威,然而被他针对的“情敌”压根不在意他的表现,喷在他身上的昂贵私调香水,还不如面前热气腾腾的水煮牛肉有吸引力。 即使这样他也很可爱,林初晰没有坏到要故意戳穿他,而是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座位,让他坐上来。 她很有心的提前在椅子上放了柔软的坐垫,他受宠若惊地小心坐上去,舒适度很高,把他差点被操坏的屁股伺候得极其熨帖。 林初晰趁着给他递碗的间隙,侧身靠近问他有没有不舒服。 言燚俊脸微热,摇摇头说没有。 Abyss一门心思和于他而言过于新奇的香辣肉片较劲,吃得热火朝天,嘴巴都辣肿了也舍不得停嘴。而言燚就没那么快活了,自从他追上林初晰以后,重口味的食物可以说基本与他无缘。嘴里嚼着味道清淡的小青菜,只为了保养好自己的屁股,免得生出痔疮那些个糟心玩意儿。 见男人雪白的皮肤都辣成了红苹果还坚挺着不放弃,林初晰也不好劝他,只能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牛奶,放在Abyss手边,让他缓一缓。 饭后,Abyss窝在沙发上,专注地看着电视里正绘声绘色演绎童话故事的少儿节目,林初晰则被言燚拉到一边缠住,非要把她带回自己家去。 因公外出而导致的非法拘禁,致使留有创伤后遗症的林初晰获得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带薪病假,比起整天泡在工作里的大总裁,她倒是成了闲人一个。 除了每周固定的心理治疗,她的生活里没有计划列表,想到什么做什么,整天无所事事,随性而为,确实比他自由。 她本来是要拒绝的,但医生不止一次地提醒过她,不要轻易否定别人,这其中就包括对她的需要。 她对感情的处理有些太过冷淡,对待爱人没有真正的热情,反而时刻提心吊胆就怕被伤害,导致她没有办法全情投入的去爱一个人。 她害怕被欺骗,讨厌不对等的投入产出比,所以干脆去做那个更容易抽身的人。 而与此同时,她又觉得这种行为对对方很不好,于是她也只接受相等的热情和爱,忽略掉多余的那部分,逼爱人变得和她一样程度的冷漠,那便谁也不欠谁。 医生说她要克服这种思想,因为在治疗的过程中,医生很明确的感知到她是很在意那个男人的,喜欢他,也爱他,但不敢承认,反而学会了逃避。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好值得失去的。这段感情即使破裂了,你也不一定会受很大的伤。但我知道,如果你一直不主动,什么都畏缩,恋人渐行渐远。连开始都没开始,将来你肯定会后悔。” 林初晰觉得医生已经看透了她,而且字字诛心,说得完全正确。 她其实一点也不想和言燚分开,正因如此才要用尽全力把握住。 她爱他,很爱他。以前的她建立起所谓的自我保护机制,刻意蒙蔽本心,藏起一部分真心。将这个程度压到了百分之六七十,但现在,她要学会接受自己的深情,她百分百的爱他,就百分百的对他表达。 坦诚的、开诚布公的直面自己的感情,也放下芥蒂,全盘接受他回馈的珍爱。 于是她捧住他的脸,笑着吻过他的颊,笑意像投撒在清澈湖面的阳光,荡漾着粼粼波纹。 “我也有我的责任,那就是帮助Abyss适应这里的生活。不过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会来找你,好吗?” “可我现在就需要你!” 这就……林初晰尴尬地挠了挠脸,吐出一截粉舌。 “你应该早点放手,这样他才能更快成长!”言燚捉住她的手,有些急切,大有不把她劝动就不放手的意思。 林初晰觉得他说的有道理,绝不是因为那张脸太耀眼。 于是她就从有空看看言燚,变成了有空回家看看。 理由也很简单,她被美色招安,顺利归降。 她跟Abyss提起可能要出去住一段时间,应该不能常回来了,如果有困难就及时联系她,她会帮他解决的。 “你只要帮我找到她就行了。”Abyss一如既往地冷淡,甚至还分了好几包珍藏的零食给她带走,“我会好好活着的。” 林初晰哈哈干笑两声,抱着一堆零食对他点头。 言燚守着她收行李,这个不让带那个不让带,张口闭口就是要给她全部买新的,一个劲儿的催她快点走,真是一秒钟都不愿意等了。 财大气粗,挥金如土的模样让林初晰又气又嫉妒。 虽然被揍了,但如他所愿,一屋子的东西,林初晰在最短的时间内收出来一个小行李箱,装的是最基础的生活用品,走的时候还气呼呼地扬言要刷爆他的卡。 言燚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揽住她的纤腰,笑得宠溺,温柔的在她脸上落下一个吻,低声应好。 16白月光文学:白月光女主人×恋爱脑男总裁 在言燚那栋豪宅里待了四天,林初晰身体力行地感受了他为何那么急切。 在她消失的那段时间,他把屋子翻新整修了一下,甚至夸张的重新隔出了暗室。机关一打开,是整整叁面墙的性用品。 饶是在社交软件上素有“文具多”之称的她也被吓到。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嘴也呆呆地张着,久久不能闭合。 然而身边的男人好似没察觉到她的震惊,兴致高昂地拉着她往里走,还情绪激昂地介绍了起来。 林初晰眼睁睁看他从柜子里取下几件情趣内衣,又扫了一排造型各异的性用品抱进怀里,然后用满怀期待的眼神看着她,双眼亮晶晶的,饱含憧憬。 不要乱憧憬啊! 林初晰很想这么说,但当男人展开手里的男款蕾丝丁字吊带袜时,她当机立断,狠狠点头。 然后干了个爽。 言燚像一株久旱逢甘霖的作物,一有空闲就缠着林初晰给他快活。甚至为了节约通勤时间,还搬了不少玩意儿去了他的私人办公室,休息室的床头柜里一打开全是见不得光的东西。 他已经连续叁天没消停过了,每次都一小时起步,就算是女孩子也不能这样玩啊! 林初晰不想把他辛苦跳的提肛操化作泡影,铁了心做了一个星期清心寡欲的和尚,任他撒娇卖痴也不愿意松口,忍得肾疼。 终于捱到了她定下的最后一天,言燚连开会的时候都在胡思乱想,早早就发了消息催她来公司陪他,林初晰抽空看了眼Abyss,确认他一切都好后,才驱车赶往那里。 就在她取出为言燚定制的红宝石领带夹,走出商场准备开车去公司找他时,她遇到了她这辈子最不想碰到的人。 一开始她是没认出对方的,可“阿初”这个称呼,只有他一个人会叫。 “阿初、阿初!” 留着一头未打理的齐肩长发,胡子拉碴还一身灰黑装束的中年男人在看见她的刹那,就双眼放光,挥着手当街大喊了起来。 他的指向性太过明显,而林初晰一开始又没反应过来,竟被他追了上来。 男人嘴角咧出笑意,伸出枯槁般粗糙僵硬的手,颤巍巍就要握住她的。 林初晰毫不客气的避开,甚至惊恐地往后退了一部,像在躲避一团向她砸来的恶臭粪土。 她现在就要跑掉,离开这里,离他远远的,越远越好! 可她的身体却听不进任何指令,只是僵住,双脚好似钉死在地面上,或是陷入无法挣扎的流沙泥潭,无数只恶臭粘稠的手攀向她的身体,扼住她的咽喉,用力将她拽入绝望的深渊。 “……你怎么会在这里?”见他又要恬不知耻地过来碰她,林初晰慌乱中开了口,声音是难以想象的干涩,“离我远点!别靠近我!” “阿初,别这样,我知道错了……”男人像一条被抛弃的病犬,伸着手一步步向她走近,被生活折磨得略显呆滞的目光带痴,苦笑着的样子竟有些癫狂。 “我真的知错了,我再也不会那样了,我都听你的,好不好?” “阿初、阿初!别离开我、别扔下我!求你、求求你……”他追着她大喊,眼眶都泌出了泪花,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多深情。 只有她知道这男人有多下贱。 搞得这么肝肠寸断,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掀了他家祖坟呢。 真是把她给气笑了。 “你回来吧,我保证不那样了。我们以后好好的,再也不分开……”男人还沉浸在自己的痴情大戏里,被绊住的林初晰可不想当他的女主角,本想一巴掌直接甩上去,但实在嫌脏,只好可惜地收了差点扇出去的手,一个字都不想多说,懒得和他扯。 “要你个屁的保证,你也要有能力乱搞才行啊!” “我和你没关系。” “滚,垃圾。” 中年男人被她冰冷刺骨的凉薄眼神惊到,哑口一瞬,但一联想到自己的处境,又不得不卑躬屈膝的继续求她:“阿初,我们不是……不是在一……” “你要是再敢多说一个字,我立马报警把你抓起来!”林初晰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生生撕开,“是你说的没关系。我倒是庆幸,至少我回顾自己这一生经历过的人类时,不必带上你这么个肮脏的畜牲!” …… “哈啊……”林初晰坐在驾驶座上,愁怨地深深叹出一口气。 女人面色疲惫,对那人的纠缠已是倦怠到极致。 她不想和他再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说她无情也好,骂她无义也罢,泥菩萨过河也自身难保,更何况她不是菩萨。 她是个面对一团乱糟的生活也只会叹气的普通人。 他的突然出现还是影响到她了,站在没有响应的电梯门口出神了许久,直到遇见同样有乘梯需求的工作人员按了上行键,她才勉强从纷乱如麻的思绪里抽身回来。 偌大的办公室被打扫得不染纤尘,简约商务风的设计少了点温馨舒适,多了点严肃沉闷。 但因为她的再度回归,内里埋藏着桃色印记,披上正经假面的办公重地反倒更显色气。 未免也太安静了。林初晰将装着领带夹的礼品袋放在桌面上,环顾了一圈,没瞧见男人的身影。 可能是开会去了。 林初晰想。 方才的糟心境遇勾起了她不愿回首的过去,她的心情实在沉闷,受到那人的负面感染,连带着她好不容易养回的精神也抑郁起来。 真是不能更坏了。 她好像没有办法安定的待在这里等他归来,现在的她太过浮躁,不适合继续留在这儿。 正当她准备推门离开,去寻找下一个更合适的落脚点时,还没等到她踏出封闭的大门,背后传来一声闷响。 像是重物撞击的声音。 她被突然发出的声响吸引,困惑的回头,扫了一圈又没发现什么异常。 站在原地怔了会儿,又听见了同样的响动。 这次她找到了声源。 按下密码推开休息室的大门,眼前的一幕香艳到她忘了眨眼。 17白月光文学:白月光女主人×恋爱脑男总裁 男人跪坐在地毯上。平时梳理得一丝不苟的乌丝垂落眉前,扫过他被黑丝带蒙住的双眼,带些颓痞的帅气。 身上的衬衫也解了叁颗扣,锻炼得当的肌肉鼓胀发硬,壮硕的胸肌半遮半掩,被紧缚又松弛的上衣勾勒得愈发诱人。 领带松垮的系着,结扣懒散地搭在胸前,收束的领带夹不知丢到哪去了,两根带子一长一短的随着呼吸不羁起伏。 象征着禁欲的西装裤被他刻意选小了一号,紧绷着腿肉,胯下那一团更是没眼看,仿佛下一秒就要挣脱挤压的束缚从裤裆中蹦出来。 裤脚也短了一截,露出被黑袜包裹的脚踝,明明全身都充满性感的肉欲,关节处却骨感纤细,踝骨凸起的形状分明,配上他崭新锃亮的皮鞋,色气充盈。 他的双手被红麻绳反绑,除了她,没人敢这样对他。 肯定是他自己打的结,不知又准备找她玩什么特殊的小情趣。 听到门被打开,他意识到她的到来。抬起头正对门外的方向,在视线受阻的情况下向她勾唇露出一个痞痞的坏笑。 无疑,是情欲的邀请。 怎么说,他确实很懂她。换作平时,她一定急不可耐地扑上去了。 但现在,她确实没什么心情。 她走过去,一言不发地解开他手上缠绕的麻绳,在男人勾引失败,一声声焦虑地喊着晰晰时,握住他的腕带他往床上走。 丧失方位感的男人很容易就被她推倒,感受到身下熟悉的柔软,言燚的表情僵了一瞬,很快又恢复过来。 “你今天好急啊。”他不正经地嘻笑着,向身下摸索,解开裤链,然后褪下自己的那条不太合身的西裤。 长裤褪至腿弯,他翻身趴着,手指勾着自己的内裤往下撩,露出原本藏在裤子里的细长尾巴,“都坐进去了,很痛的……” 手指轻佻地玩弄着那条黑色尾巴,顶部的桃心摇晃,他好像真的变成了一只食人淫欲的勾人魅魔。 他扭过身看她,即便黑纱蒙住了充满情欲的眼,桃色也会从舌尖舔过的唇瓣、绸红的耳根和炙热的呼吸中泄出来。 林初晰看那个黑色的肛塞被后穴留存一半,然后抽进抽出,括约肌被放肆玩弄。肛门缘被带进去,又鼓出来,艳色无比的美景,她却说不出话。 气氛安静得有些诡异,言燚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他过于紧张,连肛塞都忘了放回去,就着急忙慌撑着胳膊坐起来,在虚无中迷茫的找寻她。 “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 话音未落,他听到一丝极淡的抽泣声。 他立马扯下用来增加情趣的丝带,连给自己眼睛适应光线的时间都没有,就慌乱地跪着膝行去找她。 屁眼卡在金属肛塞下半部的凸起那,他都没功夫全部塞进去,半截肛塞和细而长的黑鞭甩在屁股后晃荡,是条发育不正常的尾巴。 穴口被刺激得一吸一缩,环节卡在那圈要进不进难受得紧。他却无暇顾及,手忙脚乱哄不好女人,眼见得越哭越伤心了,大手一挥,干脆把她抱紧了圈在怀里安抚着。 他不知道她低落而激烈的情绪从何而来,明明两个小时前的聊天还好好的,现在却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个劲的直掉泪,却又抿紧了嘴巴不愿发出声音来,喉咙哽咽,闷声流泪。 “不哭了、不哭了……是不是吓到你了?不喜欢我就不做了,不哭了好不好?”他腾出一只手来往后拔肛塞,顶端那样小的尺寸因为他精神紧张全身紧绷居然卡得很死,用力一扯,出是出来了,屁股也疼得厉害。但他压根没功夫理会自己娇贵的后庭,把尾巴远远扔到一边,全身心都牵系在怀里抱着的人儿身上,心疼得要命。 她却只是摇头,嘴中不停重复地碎碎念着:“你不要变成他那样……不要变成他那样……” 言燚听了心中警铃大作,握住她的肩摇晃,询问她口中那个“他”是谁。 林初晰捂住嘴摇头,眉头紧皱成一团,表情痛苦不已。 她在抗拒回忆的涌现。 “我、我不想……”她嘴里说着不愿意,大脑却不受控制,曾经的片段一帧帧重现,她浑身发冷,用力推开抱住她的男人,跌跌撞撞奔到盥洗室,对着洗手台干呕起来。 恶心是神经回馈给她的反应,她的身体一切正常,撑着台面颤抖,什么也吐不出。 一切都太过突然,言燚木愣地转头,看着镜子里浑身震颤的女人,心情是前所未有的紧张。 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分崩离析,等待被揭穿,然后再次掩埋。 …… 林初晰被他搀扶着坐在床上缓了将近半个小时,心情才慢慢平复下来。 她原本的唇像玫瑰花瓣,红润又馨香,现在却失了色彩,变得和她苍白病弱的脸色一样单薄。 瞳孔涣散不知看向何处,言燚捧起她的脸,逼迫她看向自己,颓败失焦的眼才渐渐恢复清明。 她凝视着他的脸,和那个男人完全不一样的脸。比他年轻、比他俊俏、比他成熟、比他忠诚,也比他更爱她。 林初晰的内里一片空虚,呜咽一声便一头扑进对方怀里。他的身体坚实又可靠,是孤立无援的她唯一的栖身之所。 她纤细的指抓紧他臂上的衬衫,扯出一条条紧密的褶皱,紧箍着将他弄痛。但他并不在意,因为她贴着他的身体,带着他的心脏一同颤动。 一遍又一遍地埋在他的胸口诉说着“我爱你”。 言燚觉得她这样疯狂的反复,并不是想表达对他的爱,而是在向他提问。 不停的确认。 于是他也牢牢抱住她的身体,安抚一般用侧脸厮磨她的头顶,一遍又一遍地回应——“我也爱你”。 18白月光文学:白月光女主人×恋爱脑男总裁 失魂落魄后,终究是要回归现实的的。 林初晰身上盖着言燚为她准备的薄毯,就着手里行政助理送来的热可可啜了一口,对坐在她身边一脸关切的男人露出一个稍显疲惫的笑。 “我没事的,你别担心。” “可是你……”言燚顿了话音,还是很担心她,“要不你还是先休息一下吧?我陪着你,好不好?” 林初晰轻轻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放下手里温热的纸杯,深吸一口气,决定告诉他一个不太美好的故事。 …… 大学毕业叁个月的林初晰终于找到了一份咬咬牙就能坚持下去的正经工作。合租的室友比她早步入社会一年,各方面都对她有所帮扶,于是领到第一个月的薪水后,询问了室友的取向,准备请她吃顿饭。 室友灵光一现,想起不远处新开了一家清吧,装修风格很讨她喜欢,于是提议去那里玩玩儿。 林初晰不太喜欢酒吧夜店这种嘈杂的地方,但既然是清吧,朋友也殷切,还是点头答应了。 那里确实和她偏见中的酒吧不一样,装修布置清新文艺,乐队演奏的歌也是安安静静的。下班后邀着同伴闲适地喝两杯低度小酒聊些家常,悠闲又松弛,这些倒很合她意。 室友选这里还有一个隐秘的小心思。 据说酒吧的老板很帅,而且常常会来店里亲自调酒,她也想饱饱眼福。 很幸运的,她们去的时间段,老板刚好过来看店。 不得不说,探店博主的话还真没造假,男人长的确实不错,至少没让室友失望。 店里的人不多,坐在调酒操作台那排位子上的人中就她们两个女孩子。林初晰被一个没眼力见的男人纠缠了许久,因为女孩子没敢说重话,那人就算被拒绝也越挫越勇,势必要拿到她的联系方式。 朋友也帮着她脱身,可那人压根不将她放在眼里,自以为是的油腻撩妹,甚至想对她动手动脚。 刚出象牙塔,又被有爱的家人朋友们保护得很好的林初晰一下子就懵了,心里抗拒不已,身体却僵硬得不敢动弹。 后来还是老板发现了异常,亲自出面把那混蛋赶出去的。 还心存愧疚地免了两个女孩子的消费。 回过神来的林初晰连连摆手拒绝,白玉似的耳朵尖都红了。 有了这次接触,她那爱喝酒的室友再拉着她跑酒吧也不怎么抵抗了。 男人明显对她有好感,听她说话的时候眼睛总是笑眯眯的,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柔情似水的样子都快把她盯化了。 对方举止得体,行为绅士,成熟又有阅历,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女孩的林初晰很容易为这种人心动。 再后来两个人渐渐熟稔起来,也进入了所谓的暧昧期,就差捅破那层窗户纸了。 林初晰的身上有一种魔力,让人感受到放松,自然而然地想向她倾吐一些不堪忍受,但无从发泄的秘密。 在表白心事以前,男人将自己深埋于心的秘密剖开来,说给她听。 男人的家庭情况并不好,高中毕业也没考上什么好大学,边干脆不往上读了。什么都不懂的年纪,就扛着一包行李,独自坐了一千多公里的火车,南下去工厂打工挣钱养命。 他的年岁小,面容还没完全长开,但也称得上清秀。营养不良导致他体型偏瘦,看起来就像个高一点的女孩子。人生地不熟的对什么都不了解,说话细声细气,待人做事也小心谨慎,看着就好欺负。 他也确实被欺负了。 厂里的男人多,外面的女孩子看不上他们,外出找鸡又费钱,竟然将主意打到了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孩身上。 他一个人来的,也没人能帮他撑腰,这种事说出去他也别想好过,便只能忍气吭声的受着。 一开始不是没想过反抗,可力量悬殊太大,被揍得满嘴血沫还是要被扒了裤子捅屁股。 一开始是两个人,后来叁个、四个……他们做事从来不藏着掖着,来感觉就把他捞起来了干一通,淫靡声和腐朽味充斥着整个屋子。男的都是下半身动物,听硬了也不管性取向是什么,抢过来把他压在身下发泄完兽欲就像垃圾一样扔掉。 一个寝室装了十个人,九个都上过他,哪怕里面还有人有女朋友。 这种事不能大肆宣传,但粗痞老爷们也懒得藏着掖着,甚至还跟厂里其他的朋友们宣传过他的屁股,自此,便时常有不认识的人敲开寝室门来轮流侵犯他。 他被折磨得不敢下工,恨不得一天到晚都钉死在工位上。精神肉体都承受不了这种摧残,他在那里待了半年,拿了全工厂最高的加班费,上级怕他再不听劝连轴转干下去会闹出人命,又包了个红包把他给辞了。 他攒了一笔钱,可不知道该干什么。举目无亲,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再加上精神不济、时常被吓的梦中惊醒,浑噩中竟然染上了酒瘾。 这也成了他开酒吧的契机。 误打误撞找到了一个同样想创业开店的合伙人,两个人合资合力开了这间酒吧,他也慢慢好起来,一步步走出了阴影。 他一口气讲完了自己的小半人生,那些恶俗龌龊被他点着烟云淡风轻地带过,反倒是身为局外人的林初晰表现得更为激动。 她一直哭一直哭,又怕惊扰到他,便咬紧嘴巴默不作声地流泪。 男人苦笑着抽了纸想替她擦眼泪,伸到半途又缩回手来,再开口时语气发紧,是真的在担心。 “你会嫌我脏吗?” 女孩摇头摇的像拨浪鼓,一头柔顺卷发都晃乱了,生怕他误会。 “那就好。”他松了一口气,将面纸贴到她脸上,轻柔地擦拭。 那段经历还是影响到他了,他的后面被彻底开发,体会到了和阴茎高潮截然不同的快乐。男人一再向她阐明自己是直男,对男人的阳物没有向往,用假的也能自给自足。 林初晰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查阅了相关资料,去外网开办账号,学习交流,拍照片发帖子,融入了那些小众性癖的群体。她开始试着对那些“教学用具”身上试水,或许是她天赋异禀,明明就是初次,她的技术却好得过分。账号上只有她并不露骨的身体部分照片,只知道她身材好,真见面才懂得何为“惊为天人”,于是被干了的男孩意犹未尽,回去了还大肆宣传她的好,她的名号被打响,变成圈子里炙手可热的人物。 她做了这么多,只是为了将来能伺候好一个男人,强行扭转自己的性向,从娇妹妹变成了好姐姐…… 19白月光文学:白月光女主人×恋爱脑男总裁 话音戛然而止,林初晰转头看向一脸菜色,僵硬得像一尊雕塑的言燚,戏谑的勾唇笑了一下。 满是自嘲。 “听到这里,你该不会以为这是个浪漫忠坚的爱情故事吧?” 言燚下意识地想点头,但及时止住了动作,艰涩地开口:“他不会出轨了吧?” 女人摇头。 “我和他还没到那层面的关系,不如说,这是不幸中的万幸。”她叹了口气,继续说下去。 林初晰的工作步入正轨,开始变得繁忙起来,很快迎来了考核晋升的机会。她做为翻译第一次陪经理出差谈业务,发消息告诉男人自己可能要两个月后才能回来。 男人回了她一个“好”,有些冷淡,但她也没怎么在意。 后来他们的联系越来越少,林初晰本身也不是个会主动贴上去的人,对方的回答越来越敷衍,她也不再分享日常。想着或许回来之后一切又会好起来。 在繁忙的工作进行到收尾步骤的时候,林初晰的账号被人发来了私信,是一大堆照片和视频。 看起来是偷拍的视角,然而脸和私密部位并没有打码。高清无水印,大概是一手资源。 她一下子就认出了那个被一群赤裸大汉压在身下,嘴里塞着内裤脏袜抱起腿,抬着屁股发骚求操的男人。 真的很多啊,一场中好几个人轮番上阵,再换一个视频点开,又是不同的人。 被干的就那一个。 男人好像有喊过几声要他们别做的太过分,操太深了会不舒服,大力了会痛,以及不要射到里面,不容易清理。 但似乎并没有抗拒什么。 一切都是自愿的。 真他妈恶心。 那时她满脑子就这么一句话。 所有的信息都表明这些不雅信息全是真的,她觉得头痛欲裂,心里绞痛,阵阵反胃。 忍了又忍,最后的决定是把这些肮脏的玩意儿一并还给他,但还是怀着最后一丝希望,问上面的人是不是他。 男人给她发了最后一条信息——“和你没关系”。 一锤定音,林初晰没有半分犹豫地就将他拉黑删除,生怕这种乌烟瘴气的东西在她的世界里停留哪怕一秒。 她的感情去的很快,她发现自己并不恨他。 有爱才有恨,她对他没那么深的感情,全是恶心至极的厌恶。 那些视频确实给她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按时间顺序排列发送的视频,越到后来越过分。被撕裂的肛门,那些男人将手塞进去拳交,还有把脚也塞进去的,大力在他肚子里搅动,再抽出来屁眼早就开成了合不拢的血红玫瑰,一呼气,肠子都吐在外面了。 还有几个人合力把他屁眼撑开,抓一把曼妥思放里面,然后往里灌可乐,男人的表情从谄媚的期待变得痛不欲生。他从沙发上摔下来抱着肚子打滚,一堆人挺着胯围着他哈哈大笑,丝毫没有要救他的意思。 都是一群垃圾,怎么可能会有良心? 他们玩的太乱,染病是迟早的事。 其中一个男人的男朋友发现自己患了病,但他的性伴侣长久以来就男友一个,一查才知道那家伙竟然背着他在外面玩得那样野。 NP都算轻的,还偷拍了小视频,连码都不打就卖了出去。从他和那些狐朋狗友的聊天记录可以猜到,被玩弄的那个人并不知道自己被拍了照片和视频,按原话说,他就是屁股痒离不开男人的鸡巴。还假清高说自己不喜欢男人,都变成男人堆里的公共厕所了还嘴硬,真他妈是个天生的贱货。 并且那人居然还有女朋友。 她们说他有女朋友,手机里存着那女人的照片。 “老子就没见过长得那么带劲的女的,被她勾一眼老子都要直了!” “你本来就是双性恋吧?” “什么狗屁恋不恋的,老子喜欢骚的。娘们操起来不带劲,还是男的放得开!” …… 那女孩确实长得漂亮,连气质都出众,怎么看也不是会和这些混蛋勾结在一起的人物。 他努力找到所有和已成前任的男友有过性交史的人,提醒他们检查身体。至于那个女孩,她身上常常佩戴着一条造型精美独特的项链,在逛社交软件的时候偶然翻到一张半身截图,一下子就认出来那条项链。于是询问了她的身份,得到肯定答案后将已经转发过无数次的文件发给她,要她离那个男人远一点。 林初晰很感谢那个善良又热心的男孩,他还只是个普通大学生,家里也没什么钱,这种病他耻于开口,更不愿意向家里要钱治这个康复性趋近于零的性病,每天拼了命的兼职打工,他还不想放弃,自己攒钱买药吃。 那份工作大获成功,林初晰的职业生涯也往上跨了一个台阶,于是便替他扛下了大部分治疗并发症的药钱。男孩对她不胜感激,虽然从未见过面,却真心把她当亲姐姐对待。 和那垃圾断联没多久,男孩幸灾乐祸地发消息告诉她,那个所谓的“前任”屁股被玩坏了。肛门被缝合,在腹壁上重新造痿。手术和后续治疗要花很多钱。合伙人见他这样便趁他住院的时候将经营不善的酒吧卖了,卷款跑路。 他这样根本找不到工作,自然也没脸回老家,积蓄被花光,贷款还不上,真正意义上的走投无路。 据说他一直在她公司门前徘徊,好几次都想硬闯进去。还因为久久堵不到她,想借她之名闹事,毁了她的声誉和工作。 可那时她正被关押在国外,生死未卜。公司急得不得了,什么都以她为先,愧疚都来不及,自然懒得理他那些鬼话,报了警就将他扔出大门。 再然后,就有了今天这一幕。 20白月光文学:白月光女主人×恋爱脑男总裁 语毕,气氛沉默良久,一时之间谁都没有再开口。 言燚知道她有一个所谓的“前任”,并且对方是个地雷一般,不可提及的存在。 他能遇见她,也是因为她上一段感情遇到了坎坷,这才一个人去酒吧借酒消愁的。 她好像一直忘不掉他。 她对他的爱恋一直不太专心,总感觉还有个从未出现的第叁人影响着她的情感。 他会嫉妒、起疑心,害怕她与那人再续前缘。 可他不敢向她提起,唯恐惊动她的情绪,把那本来就没埋死的白月光连根拔起,起死回生,新欢不比旧爱,反倒容易先将他踢开。 提心吊胆的忧虑在她杳无音信消失在他世界里的那段时间,到达顶峰。 他联系不上她,想了各种可能性,又一一排除,最后不得不将猜疑放到了那个陌生男人身上。 关于那个人的一切,林初晰什么都没跟他说过,走投无路之际,他不得已找到蔺瑶缠着她非要问个明白。 “他们公司不是说了派遣晰晰到国外闭关学习去了吗?人家断网了,又不只你一个人联系不上,着什么急啊?” “你问我她是不是和前任复合了?姓言的你脑子有坑吧?那种人也配叫前任?他们压根没关系,没名没分的算什么狗屁前任?就算任琛弯了,她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不过你要是敢在她面前提起那个人,信不信晰晰一回来我就向她告状,说你私自挪用她账号,还找了个替身天天搂搂抱抱,让你销毁证据的机会都没有!” 言燚斗不过她,悻悻逃了。 原来中间还有这么一段惨不忍睹的纠葛。 她去酒吧喝酒,不是因为想借酒浇愁,而是因为那些视频实在太辣眼睛,她不把自己喝醉一点,晚上会做噩梦。 当然也不是一个人去的。 只是他来搭讪的时候,同伴正好上厕所去了,离开时因为归途道路拥挤,便给她发了消息先去外面等她。 不提那个男人是因为从头到尾他俩就没有发生过什么特殊关系,在她生命里演了好几出狗血大戏,到头来连朋友都算不上,顶多是聊过天的关系。 不过倒是一个不小心把他给看光了。 蔺瑶不让他在她面前问那男人的事,也确确实实是在为她考虑,那些下叁滥的羞辱视频于她而言太过激进了些,还是别想起来的好。 讨厌他去那种太开放的gay吧,是因为见过太多没有底线的恶臭男人。 对他的身体管的严,因为有个极端例子在前,怕他也被玩坏,天天插着管子兜着尿袋线上工作。 所有信息整合在一起,一切都那么荒诞。 又意外的合理。 当言燚不再纠结她是否还会对那个并不存在的“前任”存有留念的时候,林初晰倒开始作妖了。 “吻吻在你跑gay吧销魂的那晚,因为太生气,把你花钱包替身的事告诉我了。我就说评论区的走向怎么怪怪的……”倾吐完一切的林初晰一身轻松,往后一靠,懒洋洋倚在沙发背上,掀起唇角,揶揄看他,“我之前一直没功夫问,到底怎么回事,解释解释吧?” …… “快、一、点!去晚了可就没位置啦!”蔺瑶弓着身子跟在男人背后,像挪动小山一样卖力推着他艰难前行。 “吻吻啊……什么女仆咖啡厅的,我就不去了吧,怪尴尬的……”任琛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狐狸面容,可那眉梢、那嘴角,怎么看怎么不情愿,“要不咱们回家,你穿给我看,我一定热烈捧场!” 越想越觉得提议可行,光是靠意淫女孩穿情趣女仆装勾引他,心里就直泛痒,摩拳擦掌,一刻也等不及了。 “你想得美呢!”蔺瑶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一票否决他的下流臆想。实在是推不动他,只好放弃了拉他下水的想法,一个人在热闹的校园里跑了起来,“拜托,这可是我们隔壁的外国语学院诶,全是大美女!趁着他们搞校庆,各种风格的美女争奇斗艳,当然要好好享受,你不去我去啦!拜拜!” 她像一阵小旋风,卷着最后的话音,呼啦啦跑远了。 被抛下的任琛立在原地愣了会儿,终于反应过来这里和她那男女均衡的学校不一样。外国语学院女孩子多,因着校庆大家都有好好打扮,更是漂亮。 他那古灵精怪的女朋友偏偏是个喜欢美人的泛性恋,怎么能眼睁睁见她独自闯入盘丝洞? 于是又火急火燎地喊着她的昵称追上去了。 …… 这一桌的两个人已经盯着她看了好久了。 也不点餐,也不说话,视线直勾勾地盯着她……胸口? 察觉到这一点的女孩连忙捂住胸脯,最后的礼貌没让她脱口骂出“流氓”两个大字。 还是那个男的率先反应过来,拍了拍看起来像是他女朋友的女孩的手,表情凝重的朝她使了个眼色。 那个黑发里藏着蓝色挑染,绑着两个丸子头和几条细细麻花辫的千禧风女孩接收到讯号,也挪开了不纯洁的视线。乐呵呵对她露出一个讨好的笑,然后指了指她的右胸,笑嘻嘻地亲切询问:“这是你的名字吗?” 她跟随指尖往下移动视线,看见了挂在胸前的姓名牌胸针。 原来是在看这个呀,她还以为被性骚扰了呢。 幸好没有喊出来,她在心里庆幸,然后露出一个温和无害的笑容,回应道:“是的。顾客您好,我叫安愿。” …… To be continued…… …………作者叨逼叨………… 还有一些东西没来及在文中解释,这里补充一下: 言燚遇见林初晰是26岁,在她消失的那段时间过了27岁生日。在和林初晰恋爱之前,他没有找过女朋友、床伴、炮友,因为他眼光太挑剔,而且很高傲,觉得没人能配得上他,当然也得不到他。 然后晰晰出现,就像丘比特在他心上射了命定的一箭,连傲娇都治好了,甘愿做舔狗。 在晰晰说出自己喜欢做攻,更倾向于玩男人屁股的时候,言燚世界观都差点塌了。 但下一秒,他就坚强的自我重塑了。 晰晰就是那种性感到,纯一爱直男为了操她逼,甘愿口嗨出卖自己童贞屁眼的女人。但咱们言总不一样,言总知道她性癖后,就没想过违背她意愿了,而是一心一意想让她开心,专注于被她玩弄。 晰晰喜欢几爱就几爱,只要对象是他就好。 言总如是说。 / 再就是继续贯彻“恶有恶报”的宗旨,偷拍记录还倒卖淫秽视频的那些人被言燚找了很牛的律师给告了,一个没落全判了法律规定范围内最重的刑。 那个男的自然是被赶回老家了。因为他已经不太正常了,又想向林初晰求救,又想毁了她,总之被言总掐住了尾巴,被威胁永远不能再找她。 善良热心的小男孩咱们言总自然是要帮扶的,虽然没有什么彻底痊愈的可能性,但他给了弟弟最好的医疗条件,也给了他生的希望。 男孩大概率不会再和人恋爱了,但他有亲情、有友情,辞了兼职后,把更多的时间都放在了学习上,相信他会有一个相对幸福的人生。 总而言之,大家都要做善良的孩子哦,要坚信,好人会有好报的。 1土狗系:冷情母单女×老实卑微男 项鸿玉扛着并不精致但非常能装的鼓囊囊的红格编织袋到达了省城火车站。 他来的太急,仅有的两个行李箱被妹妹带去了学校,他来不及买新的,只能先拿老家随处可见的大袋子凑合一下。 路上有人用异样的眼光打量他,虽然心中不适,也很局促,但依然浇灭不了他半分热情。 男人粗砺的大手握紧手机,停留的页面是二十分钟前寥寥几句对话。 “你应该快到了吧?” “应该还有十几二十分钟” “行,那我过来接你。你到时候记得跟着队伍走出来,免得找不清方向。” “出来后在门口等我,就在火车站那几个大字下面站着,不然我找不到你。” “好,我知道了,谢谢阿笙妹妹” “不客气。” 自此,对话结束。 项鸿玉站在楼梯下面,翻来覆去看那几条并未带上什么感情色彩的信息,抿着上翘的唇线,压不住怦然的心跳。 …… 此时正值午时饭点,还是工作日,路上车流量不大,荣笙估摸着时间,应该不会让男人等太久。 宽阔的直行路段,女人瞟了眼离终点越来越近的导航,不自禁叹了一口气。 这是在做什么啊……? …… 荣笙今年二十五岁,家里只剩下公务繁忙到处飞的爸爸,和古稀之年搬回老家,安享晚年的外婆。 妈妈前年因病离世,和他们在省城一起生活了十年的外婆便离了女儿女婿的家,趁着自己身子骨还算硬朗,一鼓作气跑回不算通达的山区老家,和曾经熟悉的街坊邻居、亲朋好友们待在一起,每天种种菜、聊聊天,悠闲充实,过他们快活的神仙日子。 侃大山时难免聊到子孙后代,偏心女儿的外婆自然是不愿意看见女婿另娶的。好在男人和他亲生女儿一样,都是个冷淡不好事的主,心爱了小半辈子的女人逝了,大抵是不会再寻第二春的。 在情爱上淡漠不重视,于女婿这种年过半百,过过了妻女双全,拥有过幸福美满家庭的中年老男人来说是很自然平常的事,但于他那二十好几却从未尝过爱情滋味的女儿而言,又未免太让人着急了些。 外婆操心外孙女的婚事,急着抱孙儿,想在还有力气的时候帮扶帮扶事业繁忙的年轻丫头。偏偏这几年家暴、辱妻事件层出不穷,老人家把那些骇人听闻的社会热点全都听进去了,忧虑她那独居的美貌外孙女,心焦得很。 老太太信不过外面那些复杂人性,害怕自家眼珠子受伤害,如今大城市的人都太自私了些,精于算计,不值得托付。可身边熟悉的单身汉又太次,配她漂亮乖巧的外孙女实在是有些惨不忍睹,她个做外婆的,决计不想委屈她的心肝宝贝儿。 直到某日坐屋门口心不在焉掐豆角时,听隔壁的范奶奶提了嘴,项家的长子前些天出了村子去给他那即将放暑假的妹妹开期末家长会,小女孩正是贪玩的年纪,身为寄宿生,天天都被关在学校里,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有大人带着,闹着要在外面多玩几天。哥哥宠妹妹,便干脆租了宾馆住上叁四天,算着时间,今儿个应该要回来了。 耳尖的外婆将闲谈尽收耳底,激动得一拍大腿,燃起了希望。 项家长子?那不是玉儿嘛! 哎呀,怎么能把他给忘了呢? 这孩子身为家中长子,从小就听话。憨厚老实,谁家喊他帮忙,叫一嗓子保准飞快跑过来使把力。 农活干得好,人也勤快,之前为了培养妹妹的小专业,还开过酒厂赚钱,只是后来生意越做越大,动了别人的蛋糕,饱受针对。他玩不来那些勾心斗角,干脆把厂房卖了,想来现在手里还是有点儿钱的。 最重要的是,这孩子长得俊啊!身材也好,又高又壮,辛勤劳作晒出来的小麦肤色看着比那些蹲办公室里常年不见光的小白脸健康多了。形容坚毅、剑眉星目,十里八乡再没他这样个高条顺的适龄未婚男青年了。 七八岁狗都嫌的年纪,这孩子就出落得既大方又听话。见到她,一口一个奶奶好,还鞠躬。小奶音甜滋滋的,若是她手上提着东西,必定会主动提出来帮忙。要是没有,那就会牵着跟在她屁股后头踉跄行走的小荣笙。两只小手握得紧紧的,一步一个脚印,顺从妹妹的步调,生怕她赶不及摔了。 荣笙小时候除了外婆,最黏的便是他。 主要项鸿玉也喜欢她,“阿笙妹妹”叫得亲热,两个小娃娃坐在板凳上,他替她剥糖纸,小心喂进她嘴里。指尖陷入软软的唇肉,濡湿一点,他默默收回了捻动那抹温热。见女孩甜得笑出了洁白的小米牙,他便忍不住凑上去,亲她鼓起来的小腮帮。 小孩子玩过家家,他想和荣笙做夫妻,一个当爸爸,一个当妈妈。可荣笙不喜玩闹,还有点洁癖,不想同他们一起摆弄那些腐烂的花叶和稀拉拉的泥土,但又不能离群,只能象征性的参与一下。 她最爱的角色是邻居家的阿姨,因为压根没戏份,连出场机会都没有,他也跟着徇私加了个新角色,是邻居阿姨的老公。 两个人都只是在这场游戏里挂个名,不需要配合他们瞎折腾,于是荣笙蹲在一边,专心理她裙子上翻折的小花花,项鸿玉也跟着蹲下来,帮她整理雪白蓬松的公主裙,然后夸她:“阿笙妹妹真漂亮。” 2土狗系:冷情母单女×老实卑微男 阿笙妹妹确实漂亮。 小时候大家其实都长得大差不差。个子一样小,腿一样短,眼睛脸蛋大小都差不多,只不过荣笙比他们都白一点。 越长大,区别越大。 荣笙太漂亮了,干净又漂亮。端庄秀丽,一看就和他们这些天天泥土里打滚的山里小孩不一样。 她本来就是美人胚子,很小的时候就有一堆男孩儿围着她打转,被幼稚的男同学欺负得最多的也是她。课间休息,上完厕所转身回来,放在课桌上为下节课准备的书就不见了,跟老师解释,老师不信,害她在后排罚了一节课的站,第二天桌面上又出现了那本不翼而飞的课本,翻开一看,原本写着姓名那处,是两块被涂改过的黑色墨迹。 回家整理第二天要的东西,发现书包里面臭烘烘的,掏出来一看,原来是有人在里面放了卤蛋的蛋壳,热天里,味道更冲。 还有因为课上找她说话她不理人,就直接把她笔从窗户扔下去,往她背后贴不好的小纸条,扯她的辫子弄乱她的课桌,诸如种种,屡禁不止。 荣笙心里憋屈得很,但这种小孩子间的恶作剧,大人出马又有些小题大做了。没人能帮她,她很不开心,越发讨厌那些不讲理的蠢坏男生。 不像她的玉儿哥哥,给她整理裙子,喂她糖吃,摸她的头亲她的脸,动作轻轻的,手和嘴巴软软的。干干净净的一张脸,总是会对她笑。 和那些脏兮兮的男生不一样,玉儿哥哥身上香香的,不会弄脏她的新裙子。 好在这种糟糕情况没有持续很久。荣笙的爸爸是城里人,四年级开始,她就被接到省城里读书。因为爸爸那边亲戚少,长辈也都早早仙去,因此逢年过节都会回妈妈娘家。 项鸿玉知道阿笙妹妹不能再陪他一起上下学后伤心难过了好久,家里大人怎么哄都开心不起来,硬是熬到了暑假,亲眼见到荣笙,他才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可是荣笙她心太冷了,如果不一直陪着她,不一直捂着她,心很快就会变凉,她也会把人忘了。 九岁的荣笙眉眼出落得愈发精致,或许是开始练舞的原因,她的背挺得很直,小巧的下巴也微微抬着,一眼看上去总有种小天鹅般的高傲姿态。 更加难以接近了。 项鸿玉爬上那棵离她不远不近的大叶榕树,透过横生的枝桠偷看他的阿笙妹妹,想找机会接近她,和她说说话。 可是荣笙一直跟着她妈妈,不开口,也不怎么笑,表情冷冷的,不像那群喜欢嬉笑玩闹的小孩子。 他有点不敢靠近她了。 荣笙是很内向的人,性格温吞,从不主动,脸皮还薄。她和这里的人们阔别了四个月,期间从没联系过,总担心他们会把她忘了,怕尴尬,便干脆不打招呼了。 可项鸿玉不知道她内心所想,只觉得小公主是不是在省城里交了新朋友,又好看又有趣,看不上他们这些山里娃子了。 小半个假期一晃而过,十来天了也没能和阿笙妹妹说上话,项鸿玉心里堵得慌,一夜未眠,越想越难过。男孩把头埋进被子里,抱着枕头一个人掉金豆豆,棉花都哭湿了。 好在这种煎熬没有持续一整个假期,荣笙爸爸要出差,带着妈妈飞去外省,留下外婆和她一老一少在老家待着,互相照顾。 外婆是个很热情的女人,待人接物十分活络,不喜她一天到晚畏缩在家的沉闷样子,一大早就拉着她出门,想带她挨家挨户问好。 大人在炫娃这方面多少有些虚荣心,尤其自家外孙女长得出众又讨喜,实打实的好看,任谁见了都想夸一句小仙女下凡啦。 老太太怀揣着这样的小心思,喜不自胜,却被亲孙女一口否决。 “我不要。”荣笙皱了眉,扒着大门不愿走,稚嫩的童音配上笃定的拒绝,在她身上倒也不显得突兀。 “怎么不要?”外婆跺了跺脚,想把她拽出去,结果丫头胳臂太细,脆弱得好似一用力就要断了,连忙收了手。 没读过什么书的女人试图和还在上小学的小孩儿讲道理。 “要出去的,多和人交流交流,整天窝在家里像什么话?街坊邻居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大家人都很好的。” 小荣笙不听劝,依旧摇头,用不高兴的表情瞪她。 “哎哟,这丫头!”平时很好说话的两人这会儿倒有了脾气,谁也拗不过谁,双方僵持半晌,最后结论是各退一步。 “那咱们就去一户人家,去一家待会儿,聊聊天就回来,行不?” 荣笙心底还是很抗拒,但做人不能太得寸进尺,只能不情不愿地应了。 挑来捡去,外婆根据回忆,非常体贴的选择了曾经和荣笙关系最亲近的项鸿玉一家。 荣笙很别扭,被她牵着走。只希望路长一点,再长一点,或是干脆没人在家就好了。 可是两家间的距离不会变,脚下散发着泥土气息的乡间小径依旧是幼时踩过的那条,她们也没能扑个空。 “有人吗?有人吗?小项?小项媳妇儿?”外婆松开她的手,叩响门外的铜环铺首。 吆喝了两遍,里面由远及近传来回应。 “爸爸妈妈出去吃酒席啦,只有我在呢!”待在房间内看电视的项鸿玉听到熟悉的声音,噔噔噔跑过来,忙不迭地给她开门,“奶奶好……” 伴随着木门缓缓打开,一截水蓝色裙摆翩翩浮现眼前,顺着阳光透进来的方向看去,印刻在他眼眸中的是他朝思暮想的小女孩。 “阿笙妹妹!”事发突然又思念已久,竟在对上眼的那刻将激动脱口而出。静下来的那几秒连针掉落的声音都听得见,男孩后知后觉捂住嘴,挡不住烧红的耳根。 外婆倒是喜悦得紧,春风一样笑开,推了推身边小孩,催促她的回复。 荣笙倒是没想到还真有人能记得她,大眼睛眨啊眨,呆愣愣地吐出一句“玉儿哥哥好”。 嗓音糯糯的,娇滴滴,甜到人的心窝窝里。 有外婆牵线,他俩又玩到一起去了,剩下的假期他们天天腻在一起。项鸿玉是想黏着她,荣笙是怕外婆把她推到更陌生的人那里去,还不如和他待着的好。 3土狗系:冷情母单女×老实卑微男 村里没有中学,最近也得去县城。项鸿玉心里的小九九是想和荣笙一起上学的,可他比女孩大叁岁,正好一个槛,他们注定当不成校友。 而且荣笙是在省城读书,他也去不了。 十二岁,他上初一,家里添了宝宝,软乎乎的一小团,是他的妹妹。 他喜欢爸爸妈妈,喜欢家人,也很喜欢她。 再过叁年,荣笙也上了初中,能和他见面的机会更少了。她在大城市里有更多更合得来的朋友,假期也被安排得满满当当,除了清明和春节,其余时间鲜少回乡。 他也过着寄宿生活,若是走读,县城家里来回跑,路途遥远交通不便,还不如住校的好。 后来升上高中,各个角落都能被划分出男女之别。他和男孩们坐在一起,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学来的淫词浪调,就算自己不参与,被围在中央,两只耳朵也饱受沧桑。 他了解了何为“性”。 其实初中就有同学提起过这档子事,而且更皮更明目张胆,但到底涉世未深,了解得少,口嗨也没嗨到点上去,说起黄段子来不痛不痒,哪像高中生,都能亲自下场实践了。 男女性事,浮艳绮靡。可聚众在宿舍里看盗摄黄片的少年人只知道再丑的男人都会有丰乳肥臀的好妹妹臣服于他伶仃胯下,像条母狗一样毫无羞耻心地张开花白大腿,硬憋出来的淫叫怎么听怎么刺耳。 项鸿玉不喜欢这种不堪入目的东西,与他的向往差之甚远,干脆带着耳塞,将被子蒙过头顶,陷入睡眠。 虽然他出自本心的抗拒这些黄暴产物,但不可否认的事,他确确实实受到了影响。 十六岁的某一天,被闹钟叫醒的项鸿玉显然还没完全从睡梦中脱离出来。 他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梦境里交织着粉与紫的梦幻色彩,渲染成隐晦的情色氛围。混合着男女压抑、柔媚的喘息,躺倒的男人赤裸着身躯,有一袭轻盈的纯白裙角贴着他的腰胯上下起伏。 悠缓地深入,缄默地退出。隐忍的吐纳间汗珠跟随肌理的节奏滚动,没入诱人的沟壑。 水乳交融。 她是脱壳欲飞的蝶,被他用情欲的网构陷缠粘。 晶莹的线、剔透的水,她被他拽入不可测的潭底,在揉碎的麝香里,越陷越深。 他们是水波中荡漾的月光,被摇曳的微风浸入湖面浮沉,藕断丝连的割裂成碎片,又温柔地融合。抱作一团迷离暖意,纠缠未曾分离。 视野是朦胧的月日,在光辉与暗淡中窥见旖旎颜色。欲念与爱慕,描摹出身姿的隐约玲珑。 蹂躏得娇花憔悴,颠簸里卷起温柔风浪。泪痕缠绵情意难绝,娇吟破碎哭腔婉转。雾里看花,思念相洽,欲海消长。他不放手,直至肉体衰朽…… 男孩沉溺此番美景,竟不肯相信,没有她的光阴才是现实。 身下床单濡湿一片,深色斑驳干涸,嘲笑他的不自知。 青春期的男孩,年龄性激素旺盛分泌。他的性发育逐渐成熟,却没有过实质性生活、合理的性释放。精满自溢,他不得不学着同期男生自我手淫,才能缓解晨起的荒唐。 其他人自渎或许只是为了体验高潮带来的兴奋愉悦,呼吸急促、血压升高,快感一波比一波强烈,满足了自己当下的欲望便已足够。 但项鸿玉和他们又不大相同,他心海里有特定的自慰对象。想象着女孩如画的模样,他便能达到和射精高潮殊途同归的结局。 刺激他勃起的不是外界的摩擦,而是记忆中她的容姿。 他在学校,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到荣笙。 是他们学校组织的才艺比赛。 荣笙有个好朋友,之前一起读书的,后来朋友的爸爸被调岗,女儿便跟着转了学,来到这小县城里继续学业。 那女孩自小学习舞蹈,时逢县里举办校园才艺大赛,每个班都要上报节目,然后优中选优,推第一名出去比赛。班主任夸她捧她,明里暗里都是要她拿奖,女孩听了进去,也想一举夺魁。 但独舞单调,校领导自然不会让这种节目出去参赛,不热闹,于是她便找了外援,是舞蹈班里最为出色的女同学。 也是她的朋友。 就是荣笙。 荣笙人长得好看,身段又美,浓烈的舞台妆盖不住她优越的轮廓。静时娉婷,舞时婀娜,一颦一蹙可倾城,一嗔一笑亦销魂。 腰软腿长,轻纱缥缈间泛起她的皎白,勾魂夺魄。 项鸿玉坐在观众席中间,望着屏幕上不太清晰的画面,一眼就认出了她。 心紧着,连呼吸都屏住。 生怕不平稳的气息会破坏掉独属于她的静谧美好。 视线追随她端庄地谢幕,矜持地下台,主持人串场话术激昂响起,他才恍然回神。 怅然若失。 他不是没想过她会来找他。 可那是最没可能的奢望,刚燃起一点苗头,就被自己掐碎了火折子。 但她确实是朝他走来了。 卸过妆、换下舞裙的女孩宛如出水芙蓉,精致秀丽,步步生莲,目不斜视地朝他走来。 长大后的荣笙那双眼睛越发冷清,幽婉孤毅,和他说话时语气淡淡的,好似那不可采摘的天山雪莲。 然而她本人其实并不高傲。 她找他,是为了妈妈叮嘱过的事。 4土狗系:冷情母单女×老实卑微男 妈妈开车送她来朋友的学校助演,都商量好了,演出结束后趁学校放小长假,带上她的小伙伴一起去省城里玩几天,假期结束了再把朋友送回县里。一开始都很顺利,直到她那想一出是一出的不靠谱的妈灵光一现,拍着脑袋说:“还记得玉儿哥哥不?他也在那所学校,干脆把他也捎上呗,又不是没位子。” 荣笙想起那个记忆中的男孩,皱了皱眉:“他不用回家吗?” “我听你外婆说,若非寒暑假,他不回老家的,因为往返不方便,又耗时,就只在寝室里待着。” “同学都走光了,一个人待着多无聊啊?” 说干就干,荣笙来不及阻拦,妈妈就风风火火地朝男孩家人拨去了电话。 得到了项鸿玉妈妈的批准后,女人朝一脸无奈的荣笙嘿嘿一笑。 “都说好了,来咱家玩。学校里面太拥堵,车子开不进去,你演完了带他们过来,我们一起回家。” 荣笙还是不放心:“你和他说好,说好了我再去找他,免得他记不起我,好尴尬。” “人的忘性哪有那么大?”妈妈娇嗔地朝她翻了个白眼,晃了晃手机,说刚刚他妈把鸿玉的号码告诉她了,她马上就打电话告知他。 “还不进去啊你?要是误了比赛,看你怎么办!”女人赶她走,荣笙心里觉得古怪,却又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比赛在即还要妆发,只能先将困惑搁浅,着眼于当下。 真实的情况是,妈妈只通知了他的家人,并没有通知到他本人。 因为项鸿玉那部从爸爸手上换下来的老旧手机上个月彻底寿终正寝了,她没有办法直接联系上他。 但那又如何,她安排得挺好的,出不了什么岔子。 坐在驾驶座上的女人耸耸肩,浑不在意地想。 项鸿玉并没有接到任何有关于他要和她一起回家的通知。 因此当女孩走过来,要他收拾收拾跟她走的时候,心下一片茫然。 荣笙看他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咬咬牙,明白自己又被妈妈忽悠了。 她有些羞愤,但面上不显,挣扎了好一阵儿,才敢再度开口询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阿笙妹妹!”男孩下意识的答,和当年开门时脱口而出的样子如出一辙。 喊都喊出来了,还捂嘴干什么?又不是没听见。 荣笙不能理解。 既然他还记得她,那情况就不算太糟糕。荣笙简短地将前因后果向他解释了一遍,见他似懂非懂地点头,干脆直截了当下了命令:“去收拾行李,然后跟我走,我们一起回去。” 然后他就跟她走了。 他和她朝夕相处了将近六天,休息的房间只隔了一堵墙。在同一张餐桌上吃饭,坐在同一套沙发上看电视。早起会说早安,夜里互道晚安。 仿佛活在梦里。 他分不清虚幻与现实。 假期结束,他离开那个地方,躺在宿舍的木板床上,又开始做梦。 他分明记得,她说过要嫁给他的。 在欲望彻底迸发后,归于沉寂的那段余韵里,她软软倒下,贴住他的身体,锦缎一样柔顺的乌丝在他胸口处蓬散开来。酥麻滑腻,和着她缱绻的嗓,漫不经心地勾引,如同她的人一样销魂入骨。 他独自度过与她的春宵,每一场艳事过后,落幕结尾必然是一句——“好啊,我嫁你。” 有段时间做梦做得太频繁,白日里都恍惚,真觉得那一切都是基于现实发生过的情节。他不觉得那是梦,执拗地认为那就是现实。站在原地向着她的方向翘首以盼,期望她能回头。 …… 虽然见不到荣笙,但凭心而论,他的家庭美满和谐,还是很幸福的。 变故发生在高考那一年,在外打拼的爸爸下班路上遭遇车祸,虽然被判做工伤,但人精老板忽悠他们处于悲痛中,又不懂相关律法的母子,补偿很少。甚至因为撞人的是个钱权勾结下的富二代,所谓的牢狱之灾都没有,扔给他们几万块,草草了事。 恶人在法外逍遥,受害者可怜的家人们不通世故,抱着男人沉甸甸的骨灰盒和用黑色塑料袋层层包裹起来的八万块一路哭着回乡。 项鸿玉读完高中就不能继续升学了,因为疲惫瘦弱的母亲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小女儿要养活。作为家中唯一的男丁,他必须迅速长成大人,担起她们的一片天来。 他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为别人的工厂打工,因为假期少、路费贵、要赚钱,所以他过年都不回家。 可是既要带孩子,又要下地干农活的妈妈分身乏术,她太累了,脚一滑,摔进田埂里,天色又晚,她叫不来人,天亮了才被村民发现,急急忙忙开着叁蹦子送去县里诊治。 最后腿是保住了,但落了瘸,而且那几天夜晚特别冷,她半个身子泡在污水里,受了寒,身体愈发虚弱,再也养不回来。 项鸿玉不敢离家了。 他待在家乡里,伺候母亲养育妹妹。没学过正经的经商知识,便拿着打工时存下来的一些钱,一点点摸索着实践。 他头脑算得上灵活,运气也好,生意还真被他做起来了,甚至可以供给妹妹学习那些烧钱的小专业。 家里的日子总算有了起色,物质基础好起来,趟过了波荡起伏的人生坎坷后终于有了空闲,感情状态就被人挂在嘴上念啊念。 不管是妈妈,还是邻居,甚至是那个还不懂得春心萌动为何物的小妹妹,都在催他快谈个朋友。 二十八了,别说家没成,连场恋爱都没谈过,实在是不像话。 每次遇到这方面的问候,他就露出个憨厚老实的笑,打着哈哈混过去。 大家只以为他一心扑在共同经历过太多苦难的家人身上,不愿去想情爱,却不知道,在他心底,藏有一个爱人。 持久的、疯狂的、绝对不可以说出口的爱欲。 他把隐秘的心事藏起来,将明暗交织的深情碎片整合成只有自己能翻阅的秘密簿,没有人知道他心底卑鄙的渴求。 5土狗系:冷情母单女×老实卑微男 他以为自己不会如愿,大不了就这么赤条条一个人混过这辈子,却没想到机会来得这么突然。 他才将妹妹接回来,刚替她铺好床褥收拾完房间预备出门看看田里的庄稼,还没走两步,就被人叫住了。 “玉儿啊玉儿!”老太太腿脚还很利索,但也不敢真的奔跑,见他要出门,小而急促的步子迈得更快,一边追一边喊。 他闻声回头,向她问好。 “奶奶好,找我有什么事吗?”他迎上去帮忙搀她,怕老太太耳朵不好,还体贴地弯下腰凑近去问。 “有的有的,有事要和你说说。”不知想起了什么,老太太喜得眼睛都眯了起来。老人的掌心干燥温暖,轻拍他的手背,予人慰藉。 “玉儿今年二十八了吧?找对象没有啊?” “是的,奶奶。”面对这种问题,年近叁十的项鸿玉表面上再怎么装不在意,心里还是会觉得尴尬,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我没谈朋友,还不……” 老太太大喜,未等人说完,就眉开眼笑地打断了他的话音:“哎呀哎呀,这不是巧了吗这不是?我家孙女,就你阿笙妹妹,还记得不?都到谈婚论嫁的年龄了,连男人手都没牵过,把她交给外人我不放心,你俩小时候玩得多好啊,我看配得很!要不干脆组在一起过日子算了?” 怕他不愿意,还连连夸她漂亮懂事又听话,一定能当好媳妇。能说会道的一张嘴,叽里呱啦把荣笙捧得天上有地上无的,要是给那脸皮薄的主人公听见了,指定又要朝她羞恼地皱眉头了。 被点了一场鸳鸯谱的男人显然还没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这也太不真实了,项鸿玉痴愣地怔住,说不出话,也迈不开腿。 连眼睛都不敢眨了。 怕自己一动,梦就醒了。 男人棱角刚毅、五官端正,深邃眉宇间透露着成熟,哪怕他只是在发呆,外人看了也会误以为他在做极深刻的思考。 玉儿也是走出过山村、开过厂、见过大世面的人了,孙女儿漂亮是漂亮,可世上漂亮的女人多了去了,她又不似那些大方外向的女人懂得如何肆意展露自己的美。灵气是有的,可她太冷太平静,在这浮躁喧哗的世界里,淡得像杯放凉了的白开水,清丽得晶莹剔透,宛如夜幕中不破不灭的星子,静静地闪着并不璀璨的光,不与世人作叨扰。 大家都喜欢火一样燃烧、花一样盛放的姑娘,她们绚丽多姿、活泼生动,可荣笙是寡凉的湖面,劲风吹过,她伴随着律动象征性晃一晃,很快又聚成一片无澜的绸、无瑕的翡,安安静静地守着自己那块塘,不满溢也不下落,掷了石头进去也只会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响,又将伤痛默默包裹,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说得好听,她叫清冷,不好听,那就是无聊。 外婆想起女孩秀眉清目淡淡遥望过来的模样,无机质的瞳孔藏着山川湖海。眼睛不会说话,却好似把人心都看透。将这世俗厌弃,无言相对,沉默着收回去,然后静静独处。 老人叹了一口气,女孩妈妈离世的那天,她没有大吵大哭过。一身庄重黑衣,裹紧了她素白清隽的身体,黑压压的像乌云一样沉下来,压在她削薄肩膀。 天没有落雨,她也不会哭。这假意的平静不知能维持到何时,猝不及防换来惊天动地的雷电交响。 她的心事都收着,藏起来,无从袒露无处疏解,迟早要坏掉。 “不能在一起也罢,就当是为了我这老婆子,你去陪陪她。小姑娘一个人住着,周围也没人能帮扶,我总担心会出事。”老太太看着他,目光诚恳,微微松弛的眼皮随着蹙起的眉头耷拉下来,好似在求助,“可以吗?” 项鸿玉没能拒绝,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荣笙那边也收到了通知,外婆先斩后奏已经求过了外人,逼得她不得不点头。 老人家告诉她,也不是急着非要她俩在一起,就是可以先培养培养感情。实在相看不来,家里多一个男人也安全些,像她这种独居女性,活着真是险象环生,想着那些惨绝人寰的社会新闻,她觉都睡不好了。 她的担心并非空穴来风。荣笙之前确实被变态尾随过,要不是电梯来得及时,她先躲了进去,清白不清白的,说不定命都没了。当时她吓坏了,丢了一贯以来的自持,腿软得站都站不住,直接滑倒在地上,给妈妈打电话时整个人都在抖。接通时外婆正好在旁边,听她哭得心都要碎了,恨不得直接飞到她身边去把她抱怀里护起来。 她可就这么一个乖孙女,简直当宝贝眼珠子来宠。要是就这么香消玉殒了,想死的心都有了! 至今仍心有余悸。 荣笙说什么都缓解不了老人的忧虑,只得先应允下来,说自己会帮他把房间整理好的。 荣笙平时要上课,原定的时间是周末,空闲的日子好替他的到来接风洗尘。但项鸿玉等不及,直接订了第二天的票,怕耽误她工作,也不让她来接,说自己找路就好。 拗不过,只好换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中午有两个小时的自由午休时间,他那时到省城,她还能接接他。 项鸿玉肯定是不想麻烦她的,可他太想她了,非常想见她,鬼使神差就点了头。 然后就到了现在。 6土狗系:冷情母单女×老实卑微男 他乖乖站在荣笙指定的地点等她,心无旁骛的,连过路人的指点都不在意了。 抬手摸了摸胸口,心跳好快。想到马上就能见面甚至一起生活,他不禁弯了眼睛笑起来,连久别重逢的紧张焦虑都被抛在即将相见的喜悦和期待之后了。 荣笙本来还有点担心自己会认不出他来,但男人身材高大身段笔挺,面容也出众俊俏。白衬衫领口微微敞开,袖口卷到小臂中间,露出健康均匀的小麦肤色。 个高腿长,肩膀宽阔。实干锻炼出来的肌肉线条结实优美,站在最下层的台阶中央,像一堵坚硬的城墙。 细碎的短发遮不住他那双朝露般清澈的眼。男人静静直立,眺望远方,不知在想什么,神情专注。 荣笙从车上下来,犹豫着如何近前去迎接他。 纠结之际,男人的视线竟投注了过来。发现她的身影先是一愣,很快就笑了起来。 他笑的时候和他外形带给人的第一观感不太一样。宛若一池子被清风拂过泛起涟漪的水,澄澈又温柔。淡淡的,合乎情止乎礼,友好又不缺乏笑意。 荣笙的戒备心被他这么一搅和,松懈不少,勾起嘴角回给他一个淡雅的微笑,朝他走过去。 “路上还适应吗?会不会累?”荣笙不太会和人打交道,搜肠刮肚地回想以往长辈是如何接待来做客的朋友的。 项鸿玉对她的关心很是受宠若惊,感觉脸都要红了,连忙偏过头往后备箱里塞行李,躲过她那双明澈的眼睛。 “不累不累,倒是耽误了你休息,真是不好意思……” “客气什么,不耽误,把你接到家才是正事。” 她只是顺着他的话随声附和而已,让他放宽心,别把这点小事记在心上。可她言语太过自然流畅,听进男人耳朵里,就好似熟稔夫妻的寻常对话。 整个身子都在发热,连带着手脚也不利索了,扣安全带的时候,对了好久才插进去。 荣笙话少,项鸿玉又紧张,乡亲里混得如鱼得水的那张嘴也失了用途,不咸不谈的主动提起两个话头,来回交流几句,便如投进水里的石头,温吞地砸起一点水花,而后销声敛迹。 一路无话。 荣笙车开的平稳,路也通畅。没遇到颠簸拥堵,匀速安稳地驶入了小区地下停车场。 女孩子手劲小,她也没法跟他客气帮忙搬行李,只能拿了他的背包,让他提袋子顺手一点。 男士双肩包体积大,抱起来也沉甸甸的,项鸿玉怎么好意思让她拿?口头争不过,也不敢上手抢,真快急了。 “还好,又不是小孩子,这点东西还是搬得动的。”荣笙抱着背包颠了颠,歪了身子从它背后探出头来,半开玩笑的说,“不过再重个几斤就得你自己来了。” 见他已经将袋子提了出来也盖好了后备箱,荣笙朝前方昂了昂下巴,示意电梯就在那里,然后就先迈开步子,免得他在此事上继续纠缠。 项鸿玉举重若轻地拎起编织袋,步伐沉稳矫健的跟上。 在玄关处换好拖鞋,他也不说停下来休息会儿,而是征询过后直接去了客房。 铺床。 他带的私人物品其实很少,因为不想给她添麻烦也不好意思令她破费,对比过尺寸后,干脆把自己的床褥被子全搬来了。 荣笙当他不好意思用女人的东西,拉扯了两回,争不过,便随他去了。 午休时间还有剩,她要赶着把冰箱里的饭菜热起来,免得饿着他。 荣笙平常不做饭,工作日尤为怠惰。下点面或是叫餐外卖便草草了事,但人家初来乍到,她不陪着,还放任远道而来的客人饿着肚子吃外卖也太不像话了。于是提前订了菜,昨天一下班就开始忙活,做完了看起来卖相不错的四菜一汤,应该不算太失礼。 项鸿玉推开门一看,房间收拾得干净整洁,窗明几净。阳光和着微风从未被帘布遮掩的窗子里投射进来,被饲养在外的盆栽枝叶剪裁成稀碎的光斑,打在木地板上,明亮又温馨。 空气中浮动着并不馥郁的檀香味,应该是从墙柜上那瓶用了小半的香薰里散发出来的。木质香醇厚内敛,细嗅还有青绿的奶味,沉静温和,倒是很合她。 项鸿玉一边仔细地铺床,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嘴角带着不自知的笑意。 直到收尾时,他才后知后觉地闻到饭菜的香气。 本来没觉得饿,被这味道一勾,五脏庙反倒开始闹脾气了。 他也好奇,放好枕头,便循着味走了出去。 岩板餐桌上放着热腾腾的菜肴,扎着温婉发髻的漂亮女人正在把洗净的碗筷从厨房往外端,这种平常日子里一半烟火一半清欢的岁月静好人生之态,让他不禁恍惚。 荣笙见他不过来也不说话,只直愣愣地站着,盯着餐桌游神,以为他是不好意思了,连连主动开口唤他过来坐下吃饭。 透过缓缓升腾的飘渺雾气,他越过朦胧窥清她眉眼。记忆里一向淡漠的容颜弯起笑意,像藏在雾霭盘旋后的远山轻水,袅袅清幽撩人面。 她真的很美,一如梦时,宛若当年。 因为太美,总觉得与她对视都是亵渎。正大光明遥遥相望,却好似窝藏在阴暗角落,偷窥她的清妍容姿。 他有些无可适从。 下午还要去培训机构上课,时间有点赶,荣笙没空跟他迂回客气,拉开身旁的椅子又催了他一声,自己也坐下来。 项鸿玉终于反应过来,收回了乱飘的心绪,疾步走过去。 荣笙本来就不爱说话,进餐时尤为沉默。一顿饭下来除了寥寥两句对话,再无其他。 …… “我还有工作,大概五六点再回来,你自便吧。”荣笙关上冰箱门,看向拦不住非要站出来擦桌子的高大男人,语气平和。 项鸿玉手里动作停顿一下,抬起头朝她露出一个自然的浅笑。 “好,你忙你的,我等你回来……”他顺嘴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连忙咽下最后的气口,戛然而止的话音令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 荣笙看他手忙脚乱地捂住嘴,眼神慌乱不敢落到实处,耳朵都红透了的模样,觉得这人习惯性的小动作还真是从来没变过。 7土狗系:冷情母单女×老实卑微男 她微不可查地弯了弯嘴角,提过放置一旁的挎包,用离去的背影先行撕开这令人窒息的无形膜布,打破僵局。 “那我就先走了,你照顾好自己,再见。”女人在玄关处换好了鞋子,侧身朝他打了声招呼,得到对方忙不迭的应和后,合上门,离开了这里。 目送对方离去的项鸿玉在荣笙走了好一会儿后才迟钝地卸了力气。绷紧的心神令他疲惫,他的身体松懈下来,精神却愈发惆怅。 他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手肘撑着桌捂住脸,哀怨地叹出长长一口气,愁容满面。 唉,全搞砸了…… …… 最近省市里弄了个文艺比赛,面向全市各大中学的。舞蹈作为其中一大类自然备受重视,荣笙也因此变得忙碌起来。 她的本职工作是在舞蹈培训机构当老师。因为面向的是中小学生,所以排课一般在周末和节假日,这算是受人之托接的私活,因为这种比赛还是更偏老派,她这种跳古典舞的在这时就尤为抢手。 荣笙讨厌麻烦,不喜欢考试。家里人对她这方面很宽松,跳舞只当爱好来培养,也不催她去参加大大小小各种比赛。因而她虽然舞蹈水平一直是同届学子里最出众的,却没得过什么奖项。 荣笙身上披的光环少,就像一颗被埋在沙子里的珍珠,光芒被遮掩,没人能发现。但她自身也不喜功利,窝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倒也算清闲自在。 本来这活轮不到她的,毕竟不出名。 但有个参赛选手的家长的小女儿是她带过的学生,天天耳濡目染她笙笙老师的好,孩子的进步也确实大,最主要的是那位家长看过荣笙跳舞,被那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般的舞姿惊艳,那流水一般自然的表达亦是直接把她美哭了,于是非常积极的向学校推荐了她当指导老师。 校领导看了她的舞蹈录像,被她高超的技巧和传达的故事感所打动,全身心沉浸在她表达的情绪里。所谓最高级的作品就是直击灵魂的作品,荣笙用肢体、眼神、情感,配合音乐构成了无与伦比的美,促使那些领导痛痛快快、一拍即合地下了决定。 这事说轻松也不轻松,钱也给的不多,但妈妈离世后她总觉得日子有些空虚,闲下来就爱胡思乱想,心事重重的感觉令她很烦闷,便接了这活充盈充盈自己,觉得忙起来就没空伤心了。 新学的舞步孩子们还不熟练,荣笙要他们自主练习,过会儿再上来检查。关系再好也是老师,怕待在同一空间内他们放不开,便干脆下了楼,去外面透透气。 她先去便利店买了一袋子糖果,孩子们为了效果好看都在节食,怕他们高强度的训练下会低血糖,所以先准备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抬头看了看楼上的教室窗户,荣笙叹了一口气。 她一个人待惯了,叁点一线的独居生活里突然加入一个算不上很熟识的男人肯定会不太习惯。正在为怎么和他相处苦恼呢,旁边就悄悄地挪过来一个人,把毫无察觉的她吓了一跳。 “笙笙啊,愁眉苦脸的干嘛呢?”长相英气的女人将嘴里叼着的烟头摁灭扔掉,轻拍了一下她的肩,勾起唇调笑道。 荣笙像受惊的小猫,耸着肩颤了一下。见是认识的人,很快又平复过来,露出一个娇娇俏俏的笑。 “别吓我啊阿予。” “哪有故意吓你,这不是看你游神,关心关心打声招呼嘛。”宋玟予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勾肩搭背地靠在对方身上,低下脑袋盯她手里的袋子。 “买这么多糖啊?” “吃吗?”荣笙一边问一边打开袋子供她挑选,想起了什么,歪了歪头好奇问道,“你不是戒烟了吗?怎么又开始抽了?” 正兴奋挑着糖果的宋玟予身形一顿,敷衍解释后情绪明显没开始时高昂了。 “就……有点烦心事,这阵子过了就不会吸了,没瘾的。” 她从袋子里抽出一根菠萝味的棒棒糖,拆了包装纸塞进嘴里,大咧咧笑着说:“吃了你的糖就不需要抽烟啦!” 嘴甜的她得了一个美人娇嗔的笑。 刚想转移话题和朋友多聊会儿,余光不小心扫过一处,吓得宋玟予脸上的笑容都没来得及收敛,脚尖一转就预备着要逃跑了。 “妈的,这人怎么追到这来了?”她目测了一下距离自家乐器行的距离,准备拿出少时短跑测验的劲儿来遁逃。 刚要迈开步子准备开溜,只听身后一高亢男音扯着嗓子喊她:“姓宋的,你还敢跑?!” 被现场抓包的宋玟予生出一层冷汗,不敢往前也不敢回头,不尴不尬地杵在那儿,像被施了咒似的不动了。 荣笙寻声望去,只见一个身姿颀长,高挑秀雅的男人正急冲冲向这边跑来。 “好你个宋玟予,把老子上了就跑,你他妈知道我第二天坐练习室那木地板上有多疼吗?那地板多硬啊,比你心还硬!”纤细笔挺的男人追到女人身边,扬起巴掌就往她身上落,全力发泄着自己内心的委屈和不满,以至于精致俊美的面容都有些扭曲了。 “哎呦!哎呦!别打了别打了!你不知道你是断掌吗?疼死了疼死了!”因为理亏,被打了也不敢逃。宋玟予只能弓起背龇牙咧嘴地受着,在掌风中闭着眼盲抓他的腕,让他停手。 “疼?有我疼?再疼你也得受着!”男人嘴上不饶人,手下却卸了力,到底没真舍得让她痛,象征性又拍了她几下,便站在一旁抱着臂甩脸色生气去了。 荣笙盯着这人,眨巴眨巴眼睛。 这好像是那个很有名的青年舞蹈家吧?也是跳古典舞的,名字叫程麒。年纪不大,但拿过的金奖两只手数都数不过来,还是歌舞剧院最年轻的男首席。最近好像被邀请参加了一个综艺向的音乐竞演类节目,因为外表和能力太过出众,又斩获了圈外一大波迷妹。 节目还没结束,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荣笙看着男人一身V领真丝白衬衣,黑色垂感直筒西裤,明明是禁欲系的穿搭,却因为如瓷美肌和修长高挑的身材显得冷傲孤清又色气充盈。 再配上那张堂堂美人相貌,真是气质出尘。 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大抵就是如此吧。 荣笙正在心里默默感叹他比电视上还要清雅惑人时,当街的嘈杂争吵把她拉回了现实。 8冷情母单女×老实卑微男 程麒的嗓音不算低沉,但胜在清澈干净,像泉水悦耳,琉璃清脆。这会儿可能是被逼急了,清朗的男声都变得有些尖利起来。 “你跑,跑啊!我看你能躲到哪儿去!老子的清白之身是那么好拿的吗?你逃到天涯海角去我都得给你抓回来!”程麒恶狠狠地朝她瞪眼,许是不解气,又揪了她耳朵一把,软乎乎的倒是好捏,“用完就扔,你当我是卫生纸啊你!我看你再去哪儿找我这么好操的男人!” “我哪有跑啦?!”宋玟予不肯承认自己的渣女行为,捂着耳朵咬牙辩解,“我交了房租的,不能不开店啊!你知道咱们平民老百姓钱多难挣吗?少开一天那就是血亏!血亏啊宝贝!” “我还没几天房租重要?”程麒见她耳朵都充血发红了,也没舍得继续折腾她,松了手,一甩头又傲娇起来。 “你那不是第二天还要录节目吗?一时半会儿出不来,我一个人待着也无聊,干脆就先……”宋玟予心虚地瞟了他脸色一眼,把嘴里的话咽回去,重新开口,“我要是真想骗你玩一夜情,也不会把真实地址告诉你是不是?” 说到这个她就来气,自己这颜控色批属性什么时间能改一改?这男人在床上用身体一勾就把她迷得找不着北了,跟筛豆子似的把信息全跟他抖落出来,自报家门就差没上交身份证号了。 说到身体……妈的他今天故意这么穿的吧?那锁骨漂亮的、小腰细的、屁股翘的、腿长的……连脚踝都诱人,真是把她的性癖拿捏得死死的。 再看一眼就要很不礼貌的流口水了…… 这倒是没骗人。 程麒点点头,勉强信任她的真诚。 “行了,别在大街上吵,你个公众人物影响也不好。”宋玟予最终还是没忍住,握着拳伸出手臂拢住他的后腰,带他往店子的方向走,“回去慢慢说,我都依你。” “算你识趣。”程麒被她这句话哄高兴了,昂起下巴高傲得像只孔雀,身体却往她的方向靠,黏糊糊的就差没直接倚她肩上了。 好不容易安静一会儿,宋玟予也没傻到直接把他推开,朝荣笙露出一个歉疚的笑,说自己就先走了。 还没从冲击力缓过神来的荣笙木讷地点点头,算作跟她告别。 “你腰伤好了吗?” “怎么?怕我没法自己动?” “说什么屁话呢你?我这是在关心你,你听不懂吗?” “我就知道你嘴硬心软,还说不看我的节目。连我腰伤了都知道,不会把会员都开了吧?” “……” “你还真开了啊?还说不喜欢我,铁公鸡为了我连会员都舍得充,这不是爱是什么?” “这网站上有好多好看的视频呢!才不是为了你!” “有本事就让我查查你的历史记录啊,让我猜猜看,不会全是我参加过的节目吧……” “……” “你又不说话了,不会又让我猜中了吧?诶,你说,你就这么喜欢我呀?” “笑屁笑?哎呀你别凑过来!不许亲我!不许!不……” …… 荣笙看他们打闹的背影,把那些桃色对话都听进了耳朵里。 脸也不知不觉红了。 等她抬起步子回程路过乐器行的铺子时,发现不仅店门关了,帘子都拉下来了。 鬼使神差站在原地等了会儿,又听见一阵响。 宋玟予一边拉帘子开门,一边不耐烦地面朝里面回怼:“别催别催,我这就去买不行吗我的祖宗!” 然后一转头就对上了在店门口站着的荣笙。 一时之间,两人都有些尴尬。 偏偏里面那位是个不安分的主,气上头了控制不住嗓门,阴阳怪气地朝她喊:“你用鼓棒玩我我都没说什么呢,叫你搞个避孕套套着还不乐意了?我不比你那木棒子金贵?” “你别说了!我去买就是,能不能安静会儿?”宋玟予脸皮再厚也不敢当着荣笙这样的乖宝宝开黄腔,都快急冒烟了,连连让他闭嘴。 可男人显然不懂她的急张拘诸,摸了摸手里的鼓棒,又开始提要求:“你别害羞,买最小号的,不然皱起来会刮疼我。” “我给你塞叁根行不行啊!”宋玟予显然是没辙了,破罐子破摔吼了一句,“撑不死你!” “老子才刚破处几天啊你敢这么玩我?真当我和你之前玩过的那些男人一样,屁眼大得什么都吞的下?” “啊啊啊啊程麒你疯了!?”不知道他疯没疯,反正她快疯了,也管不上外面的荣笙了,气急败坏把帘子一拉,门一关,隔绝外界的视线就开始吵吵。 “你干嘛又回来?” “不买了不买了!” “你生什么气啊?该生气的难道不是我吗?你怎么好意思……” “我用手,用手伺候你好吧?你别说话了!这里不隔音,咱们去里面成吗?” “那你抱我去。” “你他妈别给我得寸进尺……” “哎呦你别咬我!轻点,别给我留印子,我过两天还要回去录节目呢……” …… 荣笙的世界观被彻底重塑了。 连上楼时脚步都是飘忽的,扶着墙走才不至于摔了。 “宋玟予干程麒”这句话的主谓宾在她反复咀嚼过他们的对话后,确认无误。 也不是被动句。 荣笙捂着烧红的脸,有些羞。 心跳隐隐有些加速。 原来男人和女人还能这样玩啊? 好奇特,但……好像也挺合适的? …… 一码事归一码事,荣笙上课还是很认真的。耐心教导了每一个同学,抠了大动作又抠细节,不知不觉就到了时间。 这些中学生课业忙,也就周叁下午拿音体美充公跑来排练,再不就是平常上完课了又赶来加夜班,练舞的同时又要兼顾学业,孩子们也累,荣笙只能在有限的时间内尽力带好他们,别拖堂,让他们早些回去休息。 因为是机构负责交接的,小学暑假放的早,给她安排了周一到周五的上午班,其余时间甚至周末都需要带比赛队伍,只有周日下午那群学生要提前去学校报道,她这才有半天空闲。 和同学们一一挥手告别后,荣笙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 她家离机构不远,也没开车来,打算走路回去,拖个十几二十分钟的,顺便想想法子怎么面对家里那位。 9土狗系:冷情母单女×老实卑微男 她又遇到了宋玟予。 再见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但好奇心作祟,令她不自觉朝女人走过去。 宋玟予的家就在店子里面。她洗过澡,换了身衣服,此刻正蹲坐在外面的石阶上抽烟。 齐肩长发半干,晚霞残红,吹出的风都带着暖意。 荣笙站在不远处,看她身上衣衫单薄,看她手指纤细苍白,看她眼神慵懒风情,看她嘴角无喜无悲。 看她乘风起,又迎风灭。 手中夹着的细长烟草是被她捻成灰烬的思绪,烟圈被沉默地悠缓吐出,在半空中飘动又流逝,和静默的她一样,思潮如涌,在尼古丁的香气里麻醉沉迷,守着星火,寂寞地燃。 她确实很适合这模样。颓圮里带着烟灰般的落寞,配上她那张浓可美艳,淡可撩人的清冷攻气的脸,气质是性感里糅杂着厌世气息,有种艳丽的花朵开到荼靡之时,欲将破败凋零前怒放的恣意美感。 荣笙就默默站在一旁看她,也不出声打搅,直到对方意识到烟快燃尽,把那烟蒂往玻璃缸里摁灭时不经意抬头望到她,双方才对上视线。 “怎么站那儿?快过来。”宋玟予笑着朝她招了招手,把身旁的烟灰缸推远一点。 荣笙点点头,向她走去。 “你一个人?”荣笙掖着裙摆挨着她坐下,随口一问,“程麒呢?” “那家伙太能闹腾,好不容易等他睡着才得了空闲,我出来透透气。”宋玟予捂着后脖颈正了正筋骨,又冲她挑眉,“你认识他?” “他最近挺出名的。” “是啊,挺出名的,连你这个不怎么关注娱乐圈的人都知道了。”宋玟予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里面含着什么情绪,总之不会太高兴。 荣笙有点好奇他俩之间的关系。一个是曾经红极一时的乐队女鼓手,一个是现今炙手可热的舞坛男明星。一个早已离队,一个正当好时,两个人到底怎么搅到一起去的? 宋玟予鲜少见她八卦的样子,反正也不是什么需要遮遮掩掩的风花雪月,摇摇头,无奈地笑了一下。 “我做了一件在圈里可以说是惊天动地塌地基的事。” “我把我粉丝睡了。” 说到这儿,宋玟予下意识地想往外掏烟,后又意识到荣笙在这,复把烟盒重新装进口袋。 “我俩属于偶遇。当时他刚接下这台爆火的节目,还没开始录制,没几个人认识他,我当然也不认识。路上遇到了,他甩开经纪人,一个劲儿的往我这早已过气的老女人身上贴,说我是他喜欢了好久的偶像,只是他迷上的时候我已经退队了,他没机会亲眼看我的演出,好可惜什么的。” “我就看他长的好看,没舍得直截了当把他赶走,结果就被赖上了。” “我去外地旅游也就个七八天,时间到了就得走。期间我没对他做过什么很亲密的举动,本来对男人就没什么兴趣。再说他和我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怎么可能真耽误他,提前一天就让他走了。” “他不愿意,赖在我标准间的床上,还脱光了来勾引我。” “我当时也是有些气,就想这人到底什么意思啊,他有病吧?赶都赶不走还想和我上床,我和他什么关系啊他就敢对我赤身裸体的?” 说到此处,宋玟予开始手舞足蹈比划起来。英气的眉毛挤作一团,拍着大腿,龇牙咧嘴直叹后悔。 想起那时的情景,女人下意识抹了下嘴巴。还好,这会忍住了没流口水。于是嗤笑一声,不禁自嘲起来。 “当下也是没控制住脾气,就想着要他好看,于是就……” “嗯……虽然一开始主要是为了欺负他让他长长记性,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身体确实很有资本。虽然和他想象中的体位不一样,但我跑的快,趁他睡着就溜了,没让他骂着我。” “经此一役,我还是长了点记性,以后玩票不要玩着玩着把自己玩进去了。” 宋玟予挥手指了指背后的店门,苦笑道:“瞧,头脑发热,把家庭住址都告诉他了。” “后来他忙着录节目,这事都过去一个多月了,我以为他不会再找我算账,没想到……”宋玟予摊开手,无奈地耸了耸肩,“就这样。” 荣笙张了张嘴,好像有很多话想说,但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宋玟予也不需要什么观后感,撑着胳膊往后一仰,沉默地看天。 然后就等来了一张美颜暴击。 程麒半梦半醒睁开眼,发现身边没人,恍惚了一阵,又猛然惊醒,连鞋都来不及穿就跌跌撞撞往外跑。 屋里找了一圈没发现,提心吊胆、委屈巴巴含着一泡泪去拉帘布,透过玻璃门看见坐在外面的女人,他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他推开门走出来,站在她身后,弯下腰和她对视。 吓得宋玟予差点没直接从地上跳起来。 荣笙被身旁的动静惊到,转头一看,发现一个正穿着并不合身的黑色宽背心,真空赤脚站立的男人。 休闲短裤也不合身,男人的臀围比宋玟予大,个子也比她高,套在他身上就像故意在卖弄色情。好在他腰细,不然换了其他人,就算有抽绳也套不上。 他的皮肤白,裸露部位的红痕尤为明显。遮不完全的大腿根部还有随着弯腰动作露出来的胸口风光各有一枚齿痕,和电视上仙子一般雅致清丽的样子不一样,褪去飘逸纱衣的他有种妖异的美。 荣笙只看了一眼,就匆匆移开了视线。 “我以为你又跑了呢。”男人伸出胳膊从后面圈住她的脖子,往她颈窝一埋,小小声地嘟囔,“吓死我了……” 宋玟予对他的亲近还是很不适应,跟被针扎了似的,坐立不安,也不敢推开他,免得又要闹大。 荣笙也不好再当电灯泡,撑着膝盖就要站起来,刚一转身,发现路上有个男人正以极快的速度向前跑。 她眯着眼睛看了看,认清的一瞬间下意识就喊出了他的名字:“鸿玉!” 怕他听不见,又下了台阶往前走了几步站到路上,朝他挥手:“你怎么过来了?” 奔跑中的男人也看见她了,焦急的神色有了松动,迈步的频率也放缓了。 10土狗系:冷情母单女×老实卑微男 “我见你还没回来,怕你出事,就找过来了……”平时干活的强度可比跑个一千来米大多了。项鸿玉喘了两口气,呼吸很快就平复了下来。 人生地不熟的,荣笙怕他一个人的时候有问题不好解决,干脆把住址和工作地点一起发给了他,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举起手机一看时间,已经六点四十多了。 “哎呀真是对不起,我上课习惯静音,忘记调回来了。你发了这么多信息还打了电话,我都没看见,真不好意思。”荣笙看着那几个未接来电和标注为数字“8”的红色气泡,实在是歉疚得很,看他汗都跑出来了,连忙从包里翻出一包纸巾抽出来给他擦,“真是太抱歉了……” “没、没事……”项鸿玉哪里受的住这样亲密的接触,怕把她手弄脏,覆着脸上的面巾纸,磕磕绊绊地说自己来就好。 这回轮到宋玟予八卦了。 她拽了拽荣笙的裙摆,朝她挤眉弄眼,坏笑着揶揄:“这谁啊?你男人?” “啊?啊啊!不是不是……!”荣笙被问懵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生怕她误会,连连摆手否认。 她没看到视线一直缠在她身上的男人暗自握紧了拳。 “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荣笙怕再待下去,她这个朋友会口无遮拦的说出些不合时宜的话来,于是伸出食指戳了戳项鸿玉的胳膊,抬起眸子看他,“咱们走吧?” 女人眼眸清亮,从他这个角度看,她脸更小,眼睛更大。目无余子,没有旁人,只看他,干净又纯粹。 两颗琉璃珠子光泽流动,像一池柔静清澈的湖水,不染世俗尘埃,动人心魄。 项鸿玉不自然地吞咽了一下,连点头的动作都略显卡顿,像个不灵活的机器人,呆愣愣的,倒是有种木讷的可爱。 宋玟予笑弯了眼,饶有兴味地看着两人和他们挥手道别。目送他们走远,嘴里还喃喃感叹那人长得还真不错。 程麒立马警觉地竖起了耳朵,恼怒又憋屈地推了她一下,没收力,坐在台阶上的女人差点一个跟头倒栽在地。 “你干嘛啊?!”宋玟予惊魂未定,忙不迭稳住身形,扭头就朝他吼。 程麒还在闹别扭呢,本打算先发制人质问她怎么这么花心,结果反被倒打一耙挨了顿凶,泪花霎时就冒了出来。 他从小就是被众星捧月宠着的,追他的男男女女不计其数,他看都不看一眼,现在放低了身段千里万里的送上门来却得到这么个结果,叫他怎么不委屈? 委屈的都想把这傻瓜头扭掉了! “诶诶……你别哭啊……”宋玟予见他瘪着嘴巴湿着眼睛瞪她,一下子就慌了,连忙站起身来,想哄,可对着他泪意朦胧的脸,甚是手足无措,“怎么突然就哭了?” “你别碰我!”程麒一把甩开她想凑上来替他抹眼泪的手,气呼呼地扭头用力蹭着眼睛,不准自己哭出来,“负心女!” “不是,我又怎么你了我的小祖宗?别乱扣我帽子行不?”这锅她背得实在怨呐。一没跑远二没赶他走,就算累断手让他爽得尿湿了床单都没嫌弃他,怎么就成了渣女了? “你就是!三心二意的。有我了你还馋人家锅里的,胃口还真大啊你!”想起那男人虎背蜂腰螳螂腿的样子他就来气,果然女人不管第几爱都喜欢那种样式的身材。怨愤地掐着自己一把细腰,上面还留有好些暧昧的吻痕,明明几小时前才说过最喜欢他这样的了,女人都是大骗子,床上的话不可信! “不是我就感叹一下他和我朋友挺配的,怎么就成我喜欢了?”宋玟予直喊冤,指着门要他进去,别光着个膀子在外面乱晃。 “真的不喜欢?”程麒将信将疑地又问了一遍,见她点头,傲娇地用鼻音发出一声哼,玉手一抬,姿态高贵得不得了。 毕竟才体会过一把芙蓉暖帐玉生烟的绝妙滋味,宋玟予心念吃人嘴短,这会儿只得把他当祖宗捧着,伏低做小捧起他那只翘起的洁白素手,跟恭送娘娘回宫般谦顺地将他送回房里。 …… 项鸿玉一个人在家也没闲着,收拾一番后又按着导航出门买了菜和生活用品。回来了系好围裙就开始准备,心心念念的就是让荣笙一回家就能吃上他亲手做的热腾腾的饭菜。想着那场景,他就止不住内心晃荡。笑着笑着一不留神就把买来的食材全处理了,阵仗堪比过年,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 看着摆满了灶台的热菜,项鸿玉有些慌。 他的司马昭之心是不是太明显了…… 他坐在沙发上,电视里播放的剧集或是广告他一个画面都看不进去,两只眼睛一会儿盯着时钟,一会儿盯着门口,但凡听到一点儿楼道响动就控制不住地想站起来飞奔过去迎接,然而一次两次都是路过的错觉,令他失落不已。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早已过了约定的时刻,如坐针毡等待着的男人想起老人家对自己提过的尾随荣笙的变态,越想越惊慌,再也无法忍耐,拿起手机就往外跑。 见到女孩安好的站在他眼前,项鸿玉着实长舒了一口气。 “……那个,晚饭我做好了……”男人不自在地揉了揉后颈,低头偷看她时总是下意识的将背脊微微佝偻,好似这样就能离她更近一点。 他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后半句没说全,脸就热了起来。 好在荣笙没那么痴笨,懂他的意思,惊讶了一瞬,很快又像初绽的苞蕾,用清浅的笑容展露绝世芳华,红唇张合,柔柔道过谢。 项鸿玉看得呆了,好半天没舍得挪眼。好在荣笙走路目不斜视,没怎么注意到身旁热切的视线,未能察觉他的异常。 侥幸中又存有无法言喻的落寞,他捏了捏长着硬茧的食指,抿着唇,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11冷情母单女×老实卑微男 荣笙平时食量很小,晚饭尤甚,所以当她看见玉盘珍馐铺设满桌的盛况,惊讶得一时合不上嘴。 “好像一下子做得有点多了……”项鸿玉跟做错事的小朋友一样,夹着肩膀心虚地偷看她的表情。双手不安地握着,心脏通通直跳,担心她察觉出什么端倪来,又矛盾地担心她察觉不到。 荣笙被他个大男人还要畏畏缩缩看她眼色的小媳妇儿样逗得哭笑不得,她没那么大脾气也没立场指责什么,只摇摇头无奈笑道:“这么多,咱们两个人也吃不完呀,感觉会浪费你的心意。” 见她没生气,项鸿玉心里松懈不少,于是主动提议:“要不把你朋友也叫来吧,你觉得呢?” “朋友?”荣笙想到方才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宋玟予和程麒,一个是连煤气灶都调不准火候的生活小白,一个在节目里的表现更是宛如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贵仙子,便很是体贴的替他们点了头,“我倒是无所谓,可以问问看。” “那我去把菜热一热,你和他们联系下……”话音刚落,男人就端着陶瓷汤锅进了厨房。 荣笙心里奇怪,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便干脆不想了,想着先把人叫来再说。 她自然不会知道,那是他为了向她靠近,努力迈出的第一步。 荣笙的电话对宋玟予来说真是及时雨。 因为吃了醋,程麒跟她闹脾气,逼着她又用手指给自己来了一发,事后他跟从水里捞上来似的,湿漉漉的一条瘫软在床上,红着眼尾望着天花板放空,润得发艳的唇瓣一张一合,呐呐地感慨,做爱可真耗力气啊…… 背对着他坐在床尾的宋玟予则是捂着手腕暗暗吸气,右手那两根指头到现在还在抽搐,肌肉痉挛根本控制不住。为了将他制住真是使劲了浑身解数,能把她一个鼓手的手弄到这程度,真是不得不感叹男人身体的奇妙之处。 又软又紧又销魂。 可真够带劲的。 “我饿了……”马上就要录制了,因为身材管理他本来就没吃过几顿好的,为了追她更是急匆匆赶了半天路,粒米未进还连续做了好几场运动,这会儿是真的有点撑不住了。 累得仰面躺倒的男人伸直了长腿,借助于平时的训练,本该酸麻的腹股沟韧带没什么感觉,拉伸再拉伸,他用莹润雪白的脚趾够了够女人的衣摆,见她没反应,猛地用力,脚尖一下子踹在她腰侧,突如其来的攻击吓得对方一激灵。 宋玟予抓着手惊惧地回头,瞪圆了眼睛,一脸无辜地看他缓缓从床上撑起上半身。 “去给我做饭吃。”程麒把垂落的、微微汗湿的黑发撩上去,露出精致光洁的额头。精致的红唇吐出强硬的命令,近乎咬牙切齿地警告道,“不许拿泡面敷衍我。” 这可把宋玟予难住了。 这货挑剔得很,之前旅游的时候一边死皮赖脸黏着她,一边嫌她点的外卖廉价难吃,天天预订外面星级餐厅的配送服务,高昂的价格和并不相符的份量令她心惊肉跳。 这小城市里估计没两个餐馆能伺候好他金贵的肠胃,更甭提她那粗制滥造的厨艺。 于是她一面连连摇头拒绝说自己做不到,一面在他扑过来之前接起了频频振动的电话。 在威逼之下她不得不开了免提,荣笙诉说了来意,询问他俩的意见。 这会儿他倒是好说话,倚在她身上撅着红唇说她去他就去,宋玟予正愁没饭吃,自然满怀感激的答应了。 她几乎掏空了冰箱——荣笙其实不怎么喝酒,觉得味道不好。因为饮酒的次数少所以至今酒量成谜,但如果和朋友聚会,她也会陪着喝一点点,反正到最后她永远都是最清醒的那个。 程麒也举手说自己要喝。酒的热量太高,容易发胖,放在平时他是不能碰的,但只要在宋玟予身边,什么都可以打破惯例。 她不知道之前来找荣笙的那个男人会不会喝酒,长得高大健壮,一副很有魄力的样子,应该能喝吧? 总之,宋玟予拎着两袋子瓶瓶罐罐,又去街上的水果店里买了一些夏日应季的水果,和身旁已经换回了初始装束的程麒高高兴兴地出发了。 “笙笙!我们来啦!”宋玟予摁响了呼叫器,对着摄像头挤眉弄眼打招呼。 听到声响的荣笙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计,赶过去替他们开门。 “我给你带了点水果……哇,好香啊!”女人吸吸鼻子,对这香气四溢的人间烟火气连连赞叹。天知道每日每夜泡在外卖泡面堆里的她有多久没尝到这种家常味了。 明明来之前肚子还没什么感觉的,现在口水都快掉下来了。 “你们快进来吧,饭菜都热好了,洗洗手咱们就开吃。”荣笙接过她递来的袋子,里面装的酒瓶之多她已经见怪不怪了。 酒量是能培养出来的,据说在乐队时宋玟予并不擅长喝酒。后来出了点变故,她退了队,整日靠酒精来麻痹自己,日复一日倒也养出了千杯不醉的身体,虽然还不到把酒当水喝的程度,但朋友间一有聚餐约会,她总是第一个举起酒杯的人。 走神的间隙,一转身,差点撞到一堵肉墙。 项鸿玉十分自然地提走了她手上的重物,又捡起了换鞋时程麒放在地上的瓜果,全程只用她能听到的音量说了一句话:“我来吧。” 等他都转身走了几步,荣笙才望着他宽阔的背影,愣愣哦了两声。 …… 这顿饭吃得很是欢快,在饭桌上四个人把酒言欢,很快就亲近起来。 宋玟予一向擅长造气氛,项鸿玉的生活环境和处世经验也令他养成了人情练达的性子,程麒并不如外表上看起来那么不近人情,反倒有些过分粘人,吃个鱼都要宋玟予帮他挑刺,就差没直接喂他嘴里了。 荣笙看她伺候人那样顺手,忍不住在心里臆想,要不是有外人在,或许她真会那样做。 项鸿玉好像心情还不错,朋友有意打趣他,欢声笑语里哄骗着劝酒,他真就乖巧地顺承下来,捧着盛满的酒液,一杯杯灌入肚里。 荣笙明天上午还要带小孩上暑期训练班,没陪他们胡闹,只象征性的抿了几口。程麒记得有人说过他酒品不好,喝醉了又哭又闹还哄不动凶不得,经常把人折腾得够呛。现在毕竟是在外人家,第一次见面不能太逾矩,便也收敛着没敢放开。 于是就剩下宋玟予和项鸿玉在那一唱一和的拼酒。 荣笙以为男人酒量应该还不错,毕竟能和宋玟予喝得有来有往还面不改色,甚至下了餐桌来到客厅还不见停歇。只是话越说越少,行动也有些卡顿,她没在意,只以为是错觉。 直到她把客人送走,回过头来他整个瘫倒在沙发上,她才知道他已经醉了。 12土狗系:冷情母单女×老实卑微男 “你还好吗?”荣笙蹲跪在地毯上,关心地询问他的状况,“要不要回房休息?” 家里的沙发不够大,他这样蜷着,看起来就怪难受的。 “唔嗯……”听到呼唤的男人迷蒙转醒,迟缓地睁开眼,眨了眨,企图将模糊的视野润得清明。 或许是因为热气或许是因为酒意,项鸿玉的脸上浮起一层淡淡的绯色,他的行为有些呆滞,眼神也是。静静地窝成一团,乖乖地待着。注意到荣笙伸过来探温度的手,愣了一下,捉住后又仔细地握在掌心里,傻乎乎地对她笑起来。 憨憨的,幼稚又天真。荣笙被他可爱到,忽略了他壮实伟岸的外形,只觉得他像一块散发着果酒香、沾着草莓奶油的小麦饼干。 “阿笙、阿笙妹妹……阿笙啊……”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喜不自胜的咧开嘴笑起来。依旧握着她的手,放在颊边珍惜地蹭啊蹭,语气绵绵地絮念。 荣笙有些讶异,下意识想抽出,却在感受到牵扯的同时,卸掉了反抗的力气。 他还真是,从来没变过啊…… …… 遥远的记忆蒙了尘,被他以似曾相识的面貌挥开。 荣笙想起来,有一次回乡过年,老家有新人办酒席。把熟悉的乡邻都接来吃流水席,过来走亲戚的荣笙也被妈妈外婆拐了过去。因为不熟悉,哪哪儿都不自在,跟在勤快的家长后面帮着递筷子接碗,好不容易上了桌,也没几个认识的,不好意思夹菜,只象征性动了几筷子便下了桌躲到后厨去了。 妈妈和外婆实在是太热情了些,男人喝酒喝到天黑,她们也跟着忙活到天黑。等洗了手从支着灶的后院里踏出来,月亮都要现身了。 家人还在和剩下的宾客交谈,荣笙回头望了一眼有说有笑的大人,又仰头看了看高悬于天幕,昏黄的月亮,默默挪着小步往前走。 她抬头抬得脖子发酸,却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 月亮好像只宠爱小孩子。她长大了,它就不会跟她跑了。 不看她,不跟着她,不守护她。 高高的挂着,触不到,摸不着。藏在错落的枝桠身后,孤独的释放着清冷的光芒,遥远地投掷下一片绸布似的朦胧亮色,很淡很稀薄,还未触地就散尽了。 月亮太小气,那一点亮光,照不到她身上,捂不热她的胸膛。 她专注于对月亮闹脾气,忽略了脚下动作,一不小心撞到了什么东西,连忙收回视线来。 低头一看,是凳脚。 上面坐着一个人。 项鸿玉在饭桌上被那群好事的男人起哄喝了太多酒,头有些发晕。吐是不想吐,就是有些胸闷。 醉倒的醉倒,喝懵的喝懵。还算清醒的结伴去打牌,不省人事的被老婆接回家歇着。 他一个人,抱了把凳子,搬到大树下面坐着。 吹夜风。 等人。 等谁?等谁呢…… 哦,等荣笙。 荣笙在哪里? 荣笙一直没出现,好像在后院帮忙,然后出来吃了两口饭,又躲起来了…… 他一直盯着她,哪怕视线将她攥得牢牢的,也没能看上几眼。 荣笙啊荣笙,你在哪里?为什么还不出现? 阿笙……阿笙…… 项鸿玉喝醉了,脑袋昏沉,垂着头一副恹答答的模样,好像快睡过去了。 荣笙收了足尖,弯下腰小小声地向他说对不起,转身准备离开,却被人勾住了裙摆。 她以为他在打盹,男人却适时醒了过来。睁不开的视野都是模糊的,却准确的拽住了她的裙子。 荣笙有些吓到,忙回过身查看他的情况。酒劲上了脸,蜜色肌肤上染了一抹淡淡的红,眼神也是迷离的。 唇瓣倒是水润得很,一张一合,好半天才发出声音来。 有点哑,也很低沉,是好听的。 他企图在不甚清晰的重影中辨清她的模样,可惜眼眶中水雾氤氲,他实在难以勾勒最准确的画面。 但他知道,那是她。 荣笙只以为他是顺手抓住了她,刚要将他手指从裙上拂下,却听见男人哑声开口,质问她的无情。 “你为什么,为什么不过来……?为什么不愿意和我说说话,为什么不理我?” 荣笙蹙了眉,怕不是将她认错了吧? “你知道我是谁吗?”他的指缠得好紧,荣笙掰不开,只得和他讲理,“你认错了。” “阿笙!是阿笙!”男人一身蛮力,醉后更是不知轻重,大手用力一拽,就把单薄的荣笙扯动。 荣笙哪里料到他会这样,脚下不稳,摇摇晃晃跌过去,又被他圈进怀里抱着。 “我怎么会认错?我认得你,最认得你!你怎样我都认得出来!”他放开嗓子大声阐明自己的识人能力,坚实的臂膀将怀中温软越缠越紧。荣笙被那鼓囊囊的肌肉缚着,又羞又恼,竟有些喘不过气来。 “你……!你放开我!”荣笙脸皮薄,哪里经得起这种折腾。又怕有路过人看见说不清关系,小手抓着他胳膊,想让他将自己松开。 “你不是说、说过会嫁给我的吗?怎么一次都、一次都不来见我?”无理的男人反倒先委屈了起来,把脸埋进她颈窝里,荣笙还想挣扎,却被沾在皮肤上的湿润滚烫惊得忘记了动作。 “你讨厌我了吗?对不起、对不起……”虽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但他就是想对她道歉,希望她回心转意,不要将他弃置不顾。 “我想和你说话……想看你笑……想和你……”他的头低埋,背脊佝偻,实实在在紧贴着她,没放过分毫。他的唇和她的皮肤挨得那样近,每一次开口都牵扯出共振鸣响,呼出的热气沉闷地打在她身上,穿过胸腔骨血,连带着心跳也和他同频。 “我想和你在一起……” …… 荣笙被电到一般,猛地将手抽出来,反作用力令她跌坐在原色的羊毛地毯上。 她惊惶失措,她狼狈。她慌不择路,她害怕。 她再一次扔下他逃跑。 …………………………………… 荣笙:死去的记忆突然攻击我…… 13土狗系:冷情母单女×老实卑微男 天光大亮,阳光明媚得遮不住。灿烂的热意直射,透过天青色的窗帘洒进客厅内,筛成淡色在微隙里穿梭。 日光顺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游离,直到将沙发上男人的睡颜彻底覆盖,用燥热的气息将他唤醒。 一觉醒来,项鸿玉的头脑清明了不少,只是还有些涨得慌,他甩了甩头,翻身下了沙发,跟随本能摇晃着走了几步,然后回房拿了衣物去洗净一身污浊。 淋浴的畅快将疲惫冲走,停止思考的混沌大脑开始重启运作,昨日的记忆渐渐回笼而来。 宋玟予带来的酒度数不算高,比起家乡里那些挚爱粮食酒的男人要手软得多,因此他这次没有彻底断片,恍惚中记下了昨夜发生过的一切。 自然也记得他抓住了荣笙的手,亲切的唤她昵称…… 迟来的羞臊令他不自控的全身都烧了起来,温热的水液从他身上滚落,反倒比流出水管时更烫了。 他捂住被水浇淋得一塌糊涂的脸,撑着光滑的瓷砖墙面才不至于狼狈的滑倒。 真是……太糟糕了…… 他有点不太能记起来荣笙的表情。 她是以何种脸色面对他的越界的呢? 项鸿玉一边往身上套着T恤,一边调动着脑筋回忆起来。 她好像是松开了手走了,过了会儿又转了回来,抱着一床薄毯,动作轻柔地替他盖上…… 他走出房间四处观望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女人的身影。 “才八点啊……”他抬头望了眼时钟,喃喃自语,“她出门可真早。” …… 九点的课,荣笙七点不到就出门了。 她换了衣服洗漱过后就出了门,在客厅一刻都没多逗留,也没敢扭头望一眼,像是逃避着什么洪水猛兽,悄无声息地离了家。 上课也走了神——这可不是常事。之前妈妈走了她请了三天丧假,复工后心中再悲痛也没表现出来,这会儿却是连小朋友都察觉到不对劲了。 “笙笙老师、笙笙老师!”清脆的童音响起来,拉回了荣笙混乱的思绪。 “老师你看我,看我这个动作标准吗?”扎着两根羊角辫的小女孩见她望过来,立马手扶把杆,双脚同时一前一后打开。脚背绷直,膝盖也伸直。跳得高高的,腿也叉开得大大的。着地时又快速收拢双脚,并着脚后跟着了地。 小孩子正是需要夸奖的年纪,即便在她这种专业人士看来基础动作仍旧存有瑕疵,但小姑娘在小小年纪做到这种程度已经非常不错了。 她素来是不吝啬夸奖的,含着笑意微躬下身,轻轻揉了揉女孩扎紧的发顶,凝视着她黑葡萄似的水灵眼睛,夸她做得很好。 然后小女孩就这么欢欢喜喜地小跳着跑进人堆里,指着自己的小脑袋,骄傲又欢喜的炫耀,她被笙笙老师摸摸头了。 引得一片羡艳的惊呼。 美人的杀伤力不仅男女通吃,老少也不避。荣笙是机构的香饽饽,学生喜欢她,家长信任她。但凡要换老师教,孩子们就要闹脾气,憋不住的会哭,性子硬的赌气,要么无人上心训练,要么干脆连来都不来了,假也懒得请。 没有人舍得令美人伤心。荣笙算不上严厉,虽然开不出什么幽默玩笑,做不来可爱鬼脸逗孩子,但骨子里还是温柔的。 脾气好的老师管不住孩子在她这儿是完全错误的。没有人想看荣笙生气,也不想惹她难过,所以即便年岁还小,却懂得了如何自控,认真听讲,努力做好。只要认真,不管好坏与否,他们永远都是漂亮老师心里乖巧听话又优秀的宝贝儿。 和孩子们在一起的时光再累也舒心,只是颇费心力的教导耗空了她昨日饱餐存留的力气。扁平的肚皮里装着半日空泛,她却不敢回家打开冰箱热一热依旧琳琅的菜肴,抚慰一下自己的辘辘饥肠。 机构里有食堂,但是打饭需要饭票,饭票都是孩子们每个学期报课时一同买下的,中途想弄一张还真不太方便。 机构的老师也有相应补贴,但荣笙每次一拿到下发的票便全送给了经济上有困难的保洁阿姨——她要和收废品的老伴一起养育被丧夫的儿媳扔下不管的孙儿,荣笙送的饭票能让正需营养的小孩儿准时准点吃上热腾腾的饭菜。 刷着外卖软件的荣笙没有想到她刻意躲避着的男人会亲自过来找她。 “她的休息室在这儿……”宋玟予走在前面,回头给跟在身后的男人指路,在推开没有锁紧的玻璃门之前,象征性地喊了两声,“笙笙啊,有人找!” 被点到名字的女人适时抬头,越过声音的主人,一眼望见站在其身后的高大男人。 荣笙发了下愣,回过神来的第一反应是退出外卖软件,直截了当地熄掉手机屏幕。 总有股做贼心虚的意味。 “你们怎么过来了?”荣笙站起身,一边招呼着他们进来,一边搬动起放置于角落的椅子。 项鸿玉疾步走到她身边,将怀里的饭盒递给她,然后默不作声接过她手里的活计。 沉稳得像一座山。 荣笙怔怔的、直挺挺的杵着,眼珠随着男人或弓腰或起身、或抬臂或迈步的动作转,手里的物什沉甸甸,但她感受到的,远不止于它自身的那点重点。 等到男人把椅子都摆好,宋玟予不讲客气地笑呵呵坐下去后,他才再度开口解释她的问话。 “奶奶说你平时工作一忙就点外卖,她怕食材不新鲜、卫生没把关,总是不放心你的身体。我来这儿闲着也没事,就自作主张跟她作了许诺,做了给你送来。”他说话的语气平铺直述,或许是关系到她的健康,还捎上了一点严肃意味。但这人再怎么故作镇静,也抵挡不住下意识的生理反应。 荣笙抬眼瞄向他的耳朵,不出所料的又红透了。 见她端着饭盒没动,项鸿玉努力找出她可能会拒绝他关照的理由,并一一找了借口想带过去。 “餐具是我新买的,没用过……” “我闲着也没事干,活动活动比整天待在家里舒服……” “昨天剩下的菜热一热就行,新炒的菜也挺简单的,一点都不麻烦……“ …… 千言万语汇成一个意思——别客气,快吃吧。 荣笙还是没说话,盯着手里颇有质量的陶瓷饭盒,琉璃一般纯净透亮的黑眸沉静得像望不到底的水潭,里面究竟含着什么情绪,估计连她自己也理不清楚。 按照以往的行事作风,她本该不好意思地将这陌生的好意推拒几个来回,既尴尬又为难。但这一次,她意外的没有生出被赶鸭子上架的压力。 送饭这件事他没有提前告知过她,而是直接跳到最后一步,几乎是在半强硬的逼迫她接受。她一向是最讨厌这种行为的,可此刻,她却没有任何负面脾气。 欢欣没有,羞赧没有,怪罪更不可能,荣笙再度将目光移回他脸上,微微牵动嘴角,轻声和他道过谢。 连她自己都觉得笑意浅淡,不知他能不能看见。 14土狗系:冷情母单女×老实卑微男 荣笙和项鸿玉走到一起不论谁看都是非常水到渠成的事。 除了这二位主角。 荣笙,和她清心寡欲的外表一样,爱情路上一片空白。类似“恋爱”这类包含着粉红情愫泡泡的词汇,可以说从未在她的辞海里出现过。 项鸿玉,自六岁起有了基本成型的个人意识和相对牢固的成段记忆后,对荣笙的喜欢就只增没减过。小男孩时期是对年幼妹妹的疼爱,青春期伴随着荷尔蒙分泌,情感开始跑偏脱轨,而后轰轰烈烈一发不可收拾。他虽然不止一次在梦里和心上人享尽天伦之乐,但现实中他从来不敢自作多情祈求她的垂怜哪怕一秒。 至于两个人究竟是怎样撕开界限走到一起的,还得先从那件事说起。 培训机构的办公室并未配备微波炉,于是项鸿玉便自觉担任起了每日送餐员的角色。荣笙受之有愧,总觉得耽误了他的时间,可对方却说自己一个大闲人,整天无所事事,跑点腿反而乐得自在。 当然这只是借口,他只是想见她。 日常的开销几乎被他包揽,荣笙觉得无功不受禄,有时想争论几句,又被他一句“我也是免费住在你家的”话给堵了回去。 每当他提出要支付房租,就会被荣笙及其长辈婉言谢绝。一家老小用词含蓄,态度坚定,真真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家人。 在金钱方面他倒也不想和他们算得太明白,再三确认过后他便收起了硬塞的心思,想着从旁补贴,平日里荣笙需要消费的地方都由他来买单就好。 毕竟他在心底里的愿景是想和她成为一家人,所以真心希望不要划分的那么泾渭分明,好生分。 项鸿玉也不是什么粗心眼的人,早早看出了她的为难,也不想故意惹她不快,于是干脆在附近找起了工作。要求是十二点后上班,六点准时下班,加班看个人情况。工资待遇无所谓,重点是上班时间要合他意,以便能给荣笙送午饭,然后晚上接她一起下班。 这要求属实有些刁钻,尽管他并不在意工资多少,但社会的运行哪有这么自由的选项。 然而这听起来好比天方夜谭的工作,还真就被他给找到了。 某次送饭途中,他被一个身穿白色大码运动背心,两臂长着鼓囊囊肌肉块的男性拦住。被挡住了去路的他起初并未在意,只以为是不小心撞到了,毕竟平视前方专注走路时是看不见对方表情的。 刚要绕开继续往前走,那矮个子肌肉男复又追了上来,挖到宝的表情不要太明显,瞪大的双眼可以说是在闪烁着精光。 项鸿玉不解地斜睨他一眼,只见对方咧开嘴露出一个大大的憨笑,洁白的牙与黝黑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看起来颇具喜感。 “帅哥帅哥,游泳健身了解……啊不是!”说惯了话术的小哥急急止住话音,又怕他抬脚离开,直接上手扯住了他的衣袖,“冒昧问一下您有想法做我们健身房的形象大使吗?” 被陌生人拉扯的感觉总是有些奇怪的。项鸿玉不满地皱了眉,不动声色从他手里收回胳膊,刚要开口拒绝,当即就被那擅瞧人眼色的小哥给抢了先:“不用您做什么的。不用拉客也不用带练,就在店里露个脸就行。您这模样生的太好了,脸,女的看了喜欢,身材,男的又感兴趣……” “我们家健身房就在这儿……”小哥扭身朝不远处伸直了胳膊,项鸿玉顺着望过去,视线最终落在了巷道拐角处,透过落地玻璃窗可以看见店里数量可观的健身器材,目测还算正规。 最重要的是,这家店和荣笙所在的培训机构就在同一条街上。 眼见得完美符合他一切要求的男人出现了动摇,小哥当机立断趁热打铁,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花了十来分钟与之定下了大致合约。 项鸿玉没有赚钱的必要,所以即便换算下来日薪过低,没有补贴不交社保,餐补房补的待遇更是归零,但就上班时间完全依照他个人安排来,只要一个星期上满三十小时就行这一条,他便爽快地应下了这临时设置的职位邀请。 他心底是有些兴奋的,想着以后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去见荣笙,陪她一起下班就止不住的激动。在为期三天的试岗顺利通过后,他难掩喜悦,伴随着忐忑和期待,最终还是忍不住和她提起。 然而收获的却是她略带怫然的质问。 “你为什么要做这份工作?”她的语气不复以往的平静,嘴角向下,蹙着眉头的样子好像真的有些生气了,“这附近都是些小店子,你要是需要工作,完全可以远一点找。” 他不解,问她这份工作有什么问题,她却支支吾吾答不出来,脸色微微涨红,一直重复着“这不好”。 “哪里不好?是工作地点离你太近,还是想和你一起顺路回家让你觉得不自在?”隐秘的偷欢被他亲手撕破,他第一次戳破了暧昧的边界。 “就是不好!你不要这样……”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过了,荣笙咬了咬下唇,别过脸,想让自己紧绷的脸色尽快缓和下来。 项鸿玉也是第一次见她发脾气……也不是发脾气,就是相比平常,她的情绪波动稍显剧烈了些。一时之间他也懵了,不知该作何反应。 半晌,项鸿玉才先一步打破了静寂,扬起唇角扯出个苦涩至极的笑,声音又低又轻,卑微到了极致。 “我太粘人了吗?” 荣笙不知道他为何会得出这样的结论,然而她实在太木讷了些。等她回头,等她大脑重启,等她从搅成一团乱麻的脑海里择出几个词,勉强拼凑成句时,人家已经推开门离开了。 她下意识张开了唇,呼唤鲠在喉间,最终还是没有出声挽留。 或许连她自己也想不通为什么要闹情绪,这种错乱没办法遮掩。当下的她心跳加速,体温上升,很不稳定,甚至一时之间难以平复。 她丢失了该有的平和镇静,错误的表达方式驱赶走了毫无过错的男人。她感到迷茫、彷徨,还有偶然窥清一隅特殊情感后的恐慌。 他对她太好了,这种好融入了平淡生活中的细枝末节里,连她都不曾在意过的角落都有他的细心关照。 他的生活围绕着她——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独处以外的时间,他只有她。 现在这种名为“独一无二”的城墙好像要开始瓦解了。因为不主动、不拒绝,所以也不必负责,她明明已经察觉到他对自己感情上的端倪,但害怕生活出现变故的她依旧选择了漠然置之。日复一日地接受他特例下的关怀,心无波澜,安之若素。直到此刻她才战战兢兢掀开这片自造的遮羞布一角。对于掩埋其下,堪称丑陋的真相,令人诟病的利己主义,她无颜以对。 …… 项鸿玉不知道自己该去哪。 这里他一点也不熟悉,待了将近三个月的时间,他依旧只有荣笙这一个小圈子。 他跳不出去,也不愿意。 于是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个选项——要么买票坐车回老家,要么放下身段去和荣笙道歉。 他能和她有所交集的机会实在太少,一旦出现了选择题,那答案毫无疑问是后者。 至于工作,这一点也不重要,可以配合荣笙的工作时间这项附加值才让它显得很有利,如果这点不成立,那它的必要性即刻作废。 他并不觉得争端之中率先服软会失了男子气概,他只是后悔自己这么冲动,逃也似的离开了她家。 他觉得回去之后先要给她道歉,不应该自作主张下决定,然后和她保证自己会辞去工作,她不喜欢的事情他不会再做,然后主动询问她的意见…… 正当他苦恼于应该如何把荣笙哄开心,以玩笑的方式一笔带过,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时,身后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15土狗系:冷情母单女×老实卑微男 项鸿玉习惯于辨认与她有关的一切声音。说话时温声细语,关门时小心翼翼,收拾家务很麻利也很安静,什么都是轻轻的、温温柔柔的。 她走路的习惯很好,踩在木地板上也发不出什么噪音。她的卧室离客厅更远一些,当她准备回房时,他就躺在床上,抵着床板细细听地面传过来的振动。轻微的,舒缓的,不急不躁的。 靠近,远去,门板合上,然后一切归于沉默。 她总是路过他,不曾停留。 他的门从未上锁,祈祷有一天她会停下脚步,敲响他的房门,以另一种身份互相问候。 风吹过,花草摇曳擦出窸窣的细响。石子路走到尽头,跫音停顿,他站在亭台中央,迟迟不敢回头。 “鸿玉……”耳后传来女人轻柔的嗓音,他喜欢听她这样叫他的名字,有种摸不清边界的朦胧亲昵感。现在听到依旧会忍不住心跳加速,但覆盖其上的是更多的焦虑与紧张。 她要是赶他走怎么办?他还不想离开她啊…… “我有些话想对你说……”荣笙本打算往前再走几步,但当她抬起头望见男人宽阔的背影——渐晚的天色里,渐浓的暮色里,笔挺的身姿就像是用柔和的笔法勾勒出硬朗线条,在印象派的绮丽里形成最立体的视点,万物都隐没,只有他近乎强势的占据住自己全部视野。 她突然有些不敢再看。这个从小便与她相识的男人,往昔分别之后产生的疏离感被七十三天的朝夕相处瓦解成碎砾,取而代之的是自心底里油然而生的安全感和归属感。 她想她早已习惯他的陪伴,并且诚挚期待每一天新的相会。 当他说起他的新工作,她心里很难受。她对他的工作内容一无所知,却在只言片语下武断理解为消费男色。 她是不太开心,并不是因为他没有提前告知自己新找了工作,也不是因为他太过屈尊这种冠冕堂皇的借口,只是自私的觉得本该独属于自己的宝物要被别人窥伺,并且可能会一步步离她远去,再也无法独占的背叛感与无力感。 她想自己一点也不喜欢他把自己的美好展现给其他人看——体贴的举止,温柔的话语,还有极易激发起人不当欲望的肉体。 不能让他人有妄念。 不可以。 很多人在猜她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得出的结论大多会是白净的、瘦高的、性格含蓄、语气平和,偶尔带点小幽默,大部分时间很安静,职业是适合结婚过日子的公职男性。 和她有点像,于是觉得她大概也会选择和这种男人在一起。 荣笙起初并不觉得自己在这方面有特定的喜爱偏好,她对这方面可以说是半分兴趣也无。直到在车站与项鸿玉重逢的那次会面,爱人的定义才逐渐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轮廓。 长久习舞的日常让她拥有最柔和的线条和灵动的身姿,她并不期待将来另一半的雷同。正相反,她惊讶地发现自己可能更喜欢宽大的肩膀、厚实的背肌、强健有力的四肢。 腹肌紧实,一圈皮带可以束出来倒三角身形的窄腰。大腿健硕,小腿修直,饱满的臀肌收紧,屁股要翘,这样会显得腿更长。 骨架为主,肌肉为辅。用劲的时候漂亮的青筋会隔着皮肤纹理暴出来,外表像铁柱一样刚硬,看上去好似具有强悍的冲击力,碰上去又很软和,铁汉柔情的反差更容易令她动心。 他硬朗的外形像一幅起收转折笔锋毕露的硬笔字,细致入微的态度又似那精心绘制的工笔画。一个点连着一个点,点连成线,线连成面,荣笙用目光将他的轮廓存存扫过,最终在无声息的剖白中得出了确定的答案。 她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内心沸反盈天,叫嚣着要从封闭的压抑里挣脱出来。过久的沉默引得项鸿玉的困惑,他回过头,看见身后不远处站着的女人垂下头,盘好的青丝和一身玄色衣裙幽幽沉沉,清癯的、瘦削的,静悄悄不说话,好像要被这岑寂夜色给覆没了。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瞧见这幅景象,当下就慌了神,疾步走到她身边去,想伸出手来抱着她,出于理智又在半途止住了唐突的动作。两只手不尴不尬地虚环住她臂膀,心焦于不知如何开口打破僵局时,若有似无的啜泣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一开始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有夜色做掩护,他看不清她低埋的面庞,当他想要再靠近些去听时,对方已经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女人削薄的肩膀开始颤抖,闷声将自己的眼泪藏进掌心里。她也不知自己为何要哭,生理先于大脑做出反馈,直到僵硬的身体陷入一个温热厚实的怀抱里,坚实的臂弯将她环住,她才在这场自困的囹圄里如梦初醒。 她想他一定很少去拥抱别人,因为他的动作很僵硬,也不敢用力,伸出胳膊揽住她的时候,抖得比还没从消极情绪里走出来的自己还厉害。 他很紧张,也害怕冒犯到她。 这个举措是处于一时冲动,但他决计没有办法再忍下去。 荣笙没有乱动,也没有开口阻止,乖乖维持原状,安静地处理好自己的情绪。 她明白自己哭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厌弃自己愚钝蠢笨还有点惺惺作态。她对他的感情来的不算迟,自己却明白得太晚,还在他单方面的付出里佯装无知,心安理得的享受普通关系下的她不该拥有的一切偏爱。 幡然醒悟的自省令她痛苦,她讨厌这样恶心的自己。看似毫无预兆的哭泣早就有迹可循,她不敢面对自己的恶,直到避无可避必须直面的这一刻,拨开迷雾见月明,她崩溃,也解脱。 她想自己并不算满盘皆输,作为直接受益者,很容易就能感受到他不同于外人的偏爱。 可是这种情感于她而言实在过于陌生,她要怎么开口陈述喜欢,又如何确定两个人是可以在一起的呢? 比起她的纠结混乱,咫尺远近的另一方可谓大脑一片空白。 他抱到了荣笙——她看起来那么瘦,搂抱起来却柔软至极。 揽入怀中像拥着一团暖和的棉,可以肆意揉弄出他喜欢的模样。 当然他最喜欢的是此刻正与他亲密依偎的荣笙。 怀中温热柔情的触感令他不自禁又收紧了一点,荣笙被挤得埋入他胸口。 男人的胸肌即便藏在深色衣物里也隐约透出它的发达,她以为自己撞上去会痛,便下意识闭上了眼,结果鼻梁安然无恙。 ……原来是软的呀。 这触感和她预想中的可不太一样,荣笙再一次被自己荒诞到,这回,她笑了出来。 她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但两个人的距离实在太近了。项鸿玉觉得胸前趴着的那块绵软好像在动,带着他的心跳也阵阵不平稳。 于是他低头去看,那人也刚好抬头,眼泪濯洗过的黑眸像冶了星的夜,澄净地映出他的模样。 眼底浮现一层清浅笑意,他拥抱着她,他也被群星环绕。 “你的耳朵红啦!”被圈在怀中的荣笙绽开笑眼,咯咯笑起来,眼波温润似流水,漾开月牙一般的弧,盈盈春水情意流转,她问他,“你也喜欢我吗?” 他下意识点头,没有一丝迟疑地说出了答案。 不加思索的喜欢显得很轻浮。 可他爱的程度太深,喜欢的人一问,他的感情就禁不住脱口而出。 他一直奉她为神明,藏起所有私心生怕自己的龌龊败露。 可此刻却好似被精怪蛊惑,把那句压在心底最深处的告白,痴痴傻傻,毫无保留吐出来。 下一秒脑中像崩坏的火车驶过,轰轰烈烈喧嚣得快要爆炸,血液奔流,四肢麻痹,身体几乎要不属于自己了。 他以为会被拒绝,被嗤笑,然而女孩却只是笑吟吟捡起他的手,十指交握,热量掌心传递,把他化开。 晚风轻拂,月亮躲进云层里。庭院铺设的景观灯一盏盏准时亮起,暧昧气息将静谧唤醒。相思玄妙,豁然开朗。 爱意无言,心意明了。 16土狗系:冷情母单女×老实卑微男 宋玟予对他俩在一起的事一点也不意外,反倒觉得这么般配的两个人花了三个月时间才修成正果,实在是太拖沓了。 而当她口若悬河、夸夸其谈地显摆自己慧眼识珠的眼光和神乎其技的助攻时,程麒就抠着腿边略显破烂的布艺红沙发,拿充满怨念的眼神看她。 “我呢我呢?” 然后宋玟予就立马收了笑,岔开话题绕道甩开他的追问。 …… 项鸿玉来省城的这段时间,荣笙肉眼可见的开朗了起来。 她一直压在心底没说,但心思细腻的人很轻易地就能看出来母亲的离世对她的打击很大。抑郁的情绪迫于生活压力逼她必须扛着、藏起来。消极的情绪从头到尾就没减损过哪怕零星一点,反倒越积越多,肆意膨胀。 荣笙一直以为自己应该是偏向独立的人,习惯独处,不喜热闹。可妈妈离开后她时常感到孤独,有时正做事呢就会发起呆来,恍惚间觉得她的身影就浮现在眼前,再回神才发现妈妈早就不在身边了。 项鸿玉的到来没有取代妈妈的空缺,但他确实能填补一部分相思。 有时候她真能从他身上隐约瞧出妈妈的影子。 妈妈不是大众眼里完全独立的女强人,她有自己的工作,同时也是一个极其完美的家庭主妇。 荣笙至今不能理解为什么妈妈的一天时间看起来比她多那么多,自己下班了就无精打采做什么也抬不起劲儿,可她却能在兼顾工作的同时处理好家里一切大小事务。 小时候她觉得妈妈厉害,长大了倒觉得是自己拖累了妈妈。 当她向妈妈问起如果不管那些繁杂的家务活,她就能拥有更多自己的时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那为什么还要日复一日,任劳任怨地独自处理这些脏活累活时,她怎么也没想到妈妈会说是因为她愿意。 她原以为是家庭困住了妈妈,可妈妈却说,因为有很好的丈夫和很乖的女儿,所以干活的时候她会联想到一家人在干净敞亮的家里,开开心心坐在一起,有人夸她手艺好,有人感谢她的体贴,有人说下次换他做,家务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时,她就觉得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 有人体谅她,有人感恩她,没人觉得理所应当,没人无视她的付出。 而她也很爱他们,所以她愿意,也很快乐。 项鸿玉好像也是这样。他并不是因为寄人篱下才委屈自己做那些繁琐的家务。他不觉得自己在付出什么,也不奢求能得到什么反馈,只要荣笙确实有享受到他带来的便利,他就很是心满意足了。 荣笙以为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就不会有顾虑,但现实总是在给本就不顺畅的路频繁添堵。 她没办法和男人亲密接触,这点她一直都清楚,所以在面对感情时总会犹豫不决,因为后续的发展很难会美妙。 项鸿玉和所有造成她这种性格的男人都不一样,她原以为会没关系,可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估计他也意识到了什么,从她刻意回避的肢体接触、被冷落的手和躲闪的眼神、欲言又止的解释和戛然而止的动作,最后是漫长的、无休止的沉默。 他们在一起也快一个月了,接吻不说,就连牵手都很勉强。荣笙自是不会主动的,项鸿玉怕她不喜欢,也不敢随意碰她。成了情侣后,两个人相处起来较之前反倒更为拘谨,隐形的墙就竖在二人中间,谁也不敢率先打破走近一步。 基于这种情况,项鸿玉也没有提出任何意见,两个人在恋爱这块儿都是愣头青,他怕是自己追得太紧让荣笙难受,于是偶尔也会借工作为由,各自错开时间回去。 荣笙确实需要松口气,她不知道该怎么做,脑子一热就开诚布公在一起了,然而刻在她身体里的本能却在抗拒这一切。项鸿玉是个很有耐心也很善良的男人,她以为只要慢慢来,总有一天她会好起来,和他像那些恩爱的小情侣一样甜蜜,而他大概也是愿意等她,不会随意放弃这段感情的。 可是谁也没想到,变故来的如此之快。 这天是周六,荣笙在下午六点结束了暑期班最后一门课程。在此之前,市里举办的校园文艺比赛以她教的队伍摘得桂冠为结局完美收官,今后她的工作日将回归到初始状态的周末上班。 一个月的带教和两个月的暑假班,给自己的感觉就像结束了两段不平凡的征程,再瞬间切换到安宁平和的日常。释然又茫然的矛盾感令她想要出去走走,散一散心。偶然想到前几天同事和她提过公园的秋海棠和天竺葵开了,她便想走路过去看一看。 秋天花开的少,园里除了个别品种,大部分都已经凋谢,连叶片都枯黄,实在没什么可看的。项鸿玉今天没来接她,他妹妹快开学了,这段时间也忙得很,想着一个大男人对贫瘠的园林应该没什么兴趣,来来去去也麻烦,她便打消了请他作陪的念头,独自沿着马路走走停停,也算给大脑一段放空的时间。 处暑已过,闷热的夏季拖沓着黏糊糊的尾巴,怎么也不舍得干净利落的离开,在西沉的落日里暧昧的融成一团暖呼呼的热气,割裂不开。 好在园里树木多,把秋风也招来,两者相抵,总比外面光秃秃的水泥路凉爽些。 夏天将要过去,天也黑得越来越早,等荣笙逛的腿脚微微酸痛,准备打道回府时,才恍然发觉天色暗了。 慢悠悠晃到正门口,原先吆喝得起劲的街头小贩大多都收拾好餐车骑回家了,只剩下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女人守着一只小木桌,上面摆满了成束的花。 八九月的月季开的尤为漂亮,即便是在夜里也减损不了它一丝一毫的美丽,一朵朵簇拥着,开的有碗口大。荣笙盯着桌面看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没抵挡住粉色袭人的诱惑,扫码带走了一小束扎好的香水月季。 果然,她骨子里还是崇尚浪漫的。搬离了从小居住的家庭,匆忙开始的独居生活令她养成了实用主义的性子。像花这种耗费三个季节的精力只为那一瞬盛开,短暂的美丽过后便又是一轮煎熬的轮回,过久的培育,过快的凋谢,脆弱易碎到有些廉价的东西,她以为自己是不会动容的。但当自己捧着花返家,畅快又愉悦的心情和来时完全不一样,甚至连脚步都轻快了起来,她忽然就觉得心境豁达了许多。 此前是她太狭隘,现在的自己必须要改变。 最近上映的几场电影口碑都还不错,古街里有一家服务周到的陶艺工坊据说是小情侣的约会圣地,收藏了很久的五星餐厅要是能和他一起品尝说不定会更美味…… 一旦思绪往这个方向开了头,那便滔滔不绝想个没停。荣笙这才发觉原来生命里还有好多有趣的事情可以做,一桩桩一件件码下来,竟然足以充实二人好几天的行程。 荒废的一成不变的时间转为两个人一同度过,可比她之前独身一人时有价值的多。 她沉浸在可以预见的幸福里,全然忘记观察周围情况,竟不知道身后有人尾随了一路,默不作声瞅准时机,在昏黄已过的黑暗里,朝她伸出了手…… 17土狗系:冷情母单女×老实卑微男 这可能是网约车司机职业生涯以来飙过的最快的车了。 刺激是刺激,甚至还有点小小地满足了自己成为赛车手疯狂一把的梦想,但法治社会抓得严,擦边需谨慎,下次这种急得跟赶着投胎没两样的客户还是别来了。 手机页面弹出收款的短信提示,再转头一瞧,刚刚才到站下车的乘客早就跑了个没影。中年司机握着方向盘,摇头晃脑感叹一句“世事无常啊”,踩下油门,哧溜溜地离开了这个充满事故与故事的地方。 项鸿玉一路狂奔到了急诊楼,医院电梯来的极其慢,他不敢停歇,找到楼梯口,一鼓作气直奔七楼神经外科,心率飙升,等不及喘息平复,打开手机回拨过去。 站在医技科室外焦急等待的宋玟予察觉到手心里的振动,看清来电人后迅速接通了电话,环顾四周,视线落在不远处,连忙挥起臂朝他示意:“这里这里!快来!” 医院内部要保持安静,项鸿玉不敢闹出动静,步子迈得又大又快,匆匆赶到她身边。 “……她、她怎么样?很严重吗?”他努力把声音压低,想要维持镇定,但残酷的事实摆在眼前,他无法泰然自若。原本白净的眼球此刻血丝密布,额上青筋直跳,面颊紧绷,不安忐忑到了极致。 “我不知道……她好像很害怕,受刺激之后开不了口,一直在发抖……来医院的路上想干呕,又吐不出来什么……脸上、胳膊上、腿上都有伤,在流血……那个医生说怕是脑震荡了,要做ct检查一下……”宋玟予双手对着空气胡乱比划着。先前她必须要保持镇静才能让荣笙尽快得到救援,其实她也慌得不行,毕竟那时的情景实在过于可怖了些。 偶然抬眼看清对面人的表情,她不禁吞下话音,反思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项鸿玉的脸色比来时更难看了些,明明好端端地站着,她却觉得他要倒了。 像被敲断了砖块的墙,轰然一下就坍塌。 他那张俊朗周正的脸垮下来,痛苦与自责交织。掐着掌心咬着唇瓣,努力想要抑制住悲伤的情绪,整个人都在颤抖。 宋玟予不知道怎么安慰他。荣笙最初的电话是打给他的,还不止打了一通,但是男人忙着给刚升上高一的妹妹开新生家长会、收拾寝室,手机静音了没听见,他也忙得脚不沾地,哪里有空看手机。 等他终于发现不对劲,荣笙已被救助下来送往医院了。 她心里其实是有点归罪于他的。 她和荣笙是很好的朋友,虽然相识不过两三个年头,但在彼此心中,分量堪比亲人。 如果他能早来些,荣笙是不是就不会那么害怕?如果有他陪着,女孩心里的阴影会不会小一点点?如果他及时接通了电话,企图二次犯罪的凶手会不会被他的声音喝退? …… 她接到电话时,那边的女声微弱、神志涣散,呼吸却十分急促。她急切地询问她情况,可对方连话都说不清楚,完全没办法提供重要信息,更别提主动报警。 慌乱之中想起来自己手机上有个专为家人亲属设计的定位软件,荣笙以前就被尾随过,第二天她们便开通了这个守护系统。 她追踪到她的位置,打起精神强作镇定地报了警,自己也打了车抓紧赶过去…… 荣笙倒在一个小区的树丛里,蜷着身子藏起来,身上到处是泥渍划痕。泪水、汗水、血水交织,发丝纠结、衣装破烂,狼狈不堪、精疲力尽。 警察一边呼唤着她,一边想把她扶起来,力竭的女人迷蒙中清醒了一瞬,下意识的动作竟然是抠着泥土地害怕被抓走。宋玟予捂着嘴不敢哭出声,压抑着哭腔,连喊了好几声她的名字,荣笙听到熟悉的声音才终于放下心来彻底晕了过去。 比起被侵犯……医生说荣笙身上的内衣完好,并没有从她体内检测到犯罪者的dna。而警察则说这更像一场暴力伤人事件,虽然犯罪者对受害人存在猥亵心理,但怒气占上头,所以先冲动打了人,纠缠中受害人侥幸逃脱,却又被犯罪者抓到,后又从他手中拼死逃离,躲进附近小区的绿化带里藏了起来。第一次逃跑时受害人尝试向紧急联系人寻求帮助,未果,躲藏后再度向外界拨打电话求救,这时她经受了两次刺激,惊吓过度,已经没办法说话了…… 这些话她说不出口,也不必说。只要看见荣笙,就能从她的状态上推测出那时到底发生了多么残忍的侵害。 项鸿玉没有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他一直关注着ct室的动静,紧张得像一张拉满的弓,绷到极致,就在断裂边缘。待那铅门开了一个小缝,他反应敏捷,几个箭步冲上去,不等搀着荣笙的医助张口喊来家属帮忙,他先急不可耐地把荣笙圈进怀里护住。 这边宋玟予也反应了过来,小跑着去照看荣笙。 片子还要等一两个小时才能拿到,医助要他们先去休息区坐着,病人情况不太好,家人朋友得多安抚下她。 荣笙是和歹徒周旋后力竭晕过去的,照ct之前她已经输了一瓶250毫升的葡萄糖,身上的脏污、衣物都被宋玟予擦洗更换过了。 即便如此,她的状态也很不好。 醒来后也总是失神,不叫大声点她根本听不见,手里总是无意识地抠捏着东西,整个人被不安充斥,未能从当时的险境里抽离。 被医助扶着出来时整个人还是麻木呆滞的,行动迟缓,脑子也好像被什么无形的甩不掉的物质给糊住了,看得人揪心不已。 直到她被某种炙热密不可分的拥护,温柔将她包围,又坚硬难催不可撼动分毫。 她被人小心围入最中心的位置保护起来,脑海中爆炸般的喧嚣嘈杂突然静了下来,一下一下,咚咚咚,只听得见沉稳的心跳声。 她像一只被恶魔盯上的鸟儿,砍断了双腿,恐被捕食,一直在飞,仓皇失措不敢停留。此时此刻终于进入了她最熟悉的栖息地,予她庇护,将其藏匿。警报解除的同时,莫大的疲惫和委屈兜头袭来,她不再强撑着自己的身体,而是纵容意志全数倚靠着他,额头抵着他胸脯,哭得饮气吞声。 项鸿玉心疼得要命,想紧紧抱住,又怕碰着她身上的伤,怨气深重,自责不已。 荣笙被二人扶至休息区坐下,她身上披着外套,但嘴角是破的,血渍已经干涸,膝盖做了消毒处理,两边都用无菌敷贴包着,没个三两周好不了。 项鸿玉一直握着她的手,握得很紧,却在发抖。荣笙一开始以为是自己的问题,观察之后才发现是他在慌乱。 他开口第一句是关心她的伤势,第二句就在道歉。特别特别愧疚,好像自己犯了罪大恶极的错误,天理不容。 荣笙有他陪在身边,杂念少了很多,脑子里也不会一直循环闪回那些令她崩溃的画面了。 她反而成了情绪最稳定的人。 眼泪是见到他情不自禁流下来的,没办法,她觉得憋闷,但并没有怪罪他的想法。 她只觉得当时有他在身边就好了,他不在,谁都能欺负她。 伤害她的人,荣笙根本不认识,但从他发疯似的言行举止中荣笙了解到了一点——那个人“喜欢”她。 他跟踪观察她很久,发现近日她和一个陌生异性时常出双入对后,觉得自己被这个婊子狠狠背叛了,但是荣笙生活轨迹单调,项鸿玉还每日接送,他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这次终于逮到她落单,荣笙在去公园的路上就被盯上了。那人本来想等她逛完出来再拐进没人的地方实施强奸,结果她却出乎意料地没从离得近的后门离开,而是绕到正门口买了束花。 一想到她要把这东西送给那奸夫,整个人顿时怒火中烧,待她靠近,直接从藏身处跳出来,扬言要打死她这个不检点的臭婆娘。 一巴掌落下来,荣笙人都是懵的,那人又开始上手扯她衣服,说要检查检查她这身子有多不干净,被多少男的上过。 慌乱中荣笙举起手里的花,照着他脸胡乱扇去。花粉簌簌掉落,刺激得那人喷嚏连连,眼睛都睁不开,荣笙趁机跑掉。 手忙脚乱翻出手机解锁,脑子是糊的,身上是痛的,精神是紧绷的。一键呼叫紧急联系人,她害怕,时间观念混乱,以为过去了很久,实则每次拨打等不了几秒就被她挂断再重拨。三四次过去始终无人接听,正准备换人求救,结果没跑多远又被抓了。 这次他下手更黑更狠,手脚并用,荣笙被踹倒在花坛边,忍痛抓起一捧泥巴朝他扔过去,被其堪堪躲过,又乱摸到个石块,奋力向他砸过去,正中面中。 那人鼻梁应该是断了,全是血,趁他摸索伤势的间隙,荣笙拼尽全力跑进最近的小区里躲起来。她的身体机能早已达到临界值,全靠肾上腺素提供能量硬撑。 她听不了一点风吹草动,胆战心惊地生怕他再找过来。 强打起精神给宋玟予拨去电话,结果发现自己怕得根本开不了口,发不出声音,自身亦是疲惫至极,确认对方已经找到了她的位置,就在赶来的路上后彻底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荣笙本就是强弩之末,碰见项鸿玉后还哭了一场,有他陪着哄着心情舒缓了不少,没多久就靠着他肩睡过去了。 项鸿玉确认她没再出现应激反应后暂时松了一口气,放轻声音找宋玟予多了解了些当时的情况后,不失奇怪地问她:“她怎么不先报警呢?” 下意识找他,因为他是一个身强体壮的成年男性,是她生活中离她最近、最具安全感、可以完全信任的亲密存在。宋玟予也可靠,但她与荣笙同样身为女性,体力条件天生处于弱势,荣笙也应该知道这是把她往火坑里拉,她不会这样不明智。 怎么不报警呢,总不可能是忘了吧? 宋玟予听后沉默了半晌,最后无奈地深深叹出一口气。 “荣笙她,不相信警察。” 女人环抱着身边男人的臂膀,睡颜恬静安详,好像从未遭受过动荡,令人心生安慰。 可她的生活从来不是一帆风顺的,身边没有可依赖的家人,就连外面那些陌生人也时常找她麻烦。 “你应该也知道,荣笙一独居女性,长得还漂亮,面相又是个温柔似水的,多的是心术不正的人打她主意。 “眼神不干净的、出言不逊的、尾随跟踪的、直接上手的,唉,多的是,根本数不过来。也不是没报过警,她住的那小区可是有监控的,人都差点跟进电梯了,你说这多吓人?事后她去警局,那里的人爱搭不理,不给翻监控处理就算了,还嫌她事多,真会给他们找麻烦。说是一个个处理案子忙上天了,哪有警力调给她查一个根本没得手的‘猥亵犯’?还说这小姑娘是不是一紧张给弄错了,要真想搞她还能给她跑了?又没少块肉,别耽误他们干正事。 “我是陪着她去的,具体人家怎么说的我是忘了,可能我添油加醋说得重了些,但意思就是这意思。争执了一会儿也没人帮忙,他们该坐着还是坐着,甚至反过来警告我们不要胡闹,也是自讨没趣,只能走了。 “当时还碰见个穿短裙的女孩子,她朋友押着个男的进来,说是摸了女孩子的大腿,我就听见警察说要那人道个歉就算了,也是喝了酒,不然不会干这种缺德事。 “也不知道最后怎么处理的,大概率不了了之,荣笙当时一言不发,但在那之后再遇到麻烦根本不会想着找警察帮忙了。” 见对方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宋玟予抬起手,连连要他打住,先别说话。 “我知道这只是一小部分情况,估计都是些没编制来混日子的辅警,不想多事,费力不讨好。但我们又不是故意惹是生非给人添麻烦的坏人,活这么大,报警的次数屈指可数,可当我们需要他们时,又借口抽调不出警力,怪罪我们浪费社会资源。 “只有我一个你视而不见,千千万万个你又嫌烦。可它是我们受害者们所拥有的少之又少的合法武器,我要如何才能开启它,让它为保护我的基本权益而战? “昨天有人被尾随,前天遇到了地铁色狼,大前天被人酒吧捡尸……这么多这么多的犯罪,却只嫌受害者事多。他们怎么就不能想想我们生活在何等的危险之下呢?” 想到了不好的事情,宋玟予觉得太阳穴在突突直跳,她皱了下眉,扫了眼仍旧处在睡梦中的荣笙,觉得现在的自己急需平静,于是止住话题,借口说去外面吹吹风。 项鸿玉不再多言,颔首点头,见她消失在视线范围,转头关照荣笙。 拇指才抚上她面颊,女人便悠悠转醒,睁开了眼。 “阿予走了?” 项鸿玉没料到他会醒来,手在她脸上停留几秒,才讪讪收回去。 “嗯。”他低声应答。 荣笙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倚着他,手臂环着他的,掌心依旧相贴。 “……你别怪我遇到麻烦了不及时报警耽误事,我有分寸的,那时候就算报了警我也说不出话,说不定还被误会成报假警,给我拉进‘黑名单’呢。” “我没这么想!”项鸿玉生怕她乱想,一说话就急了些,怕她觉得自己不够沉稳,又闷声补了句,“我只是担心你,你没事就好。” 荣笙摇摇头说自己好多了,要他放松些:“其实我对警察这一职业没意见,我只是讨厌不作为还爱甩锅的那些人,这种人行行都有,但他们的所作所为难免影响到我作为当事人对整体环境的看法。当这些害群之马出现在警局里,我看待‘人民公仆’这类称呼不再带有光环,遇到无法自己解决的事后不是下意识的想‘有困难找警察’,而是更优先考虑谁能更快更切实的帮助到我。”荣笙温声向他说明,至于宋玟予的反常,她不觉得自己有资格替她解释。 她还是很疲惫,连说一大串话嗓音发哑。项鸿玉关注到这点,捡起地上的水瓶拧开了递给她。 “你喂我吧,我手好酸,抬不起来。” 抱着他左臂的力道轻轻的,项鸿玉以为是她不好意思使劲,没成想竟是连这点力气也没有了。 “是我没注意,来……” 她的唇色泛白,小口小口地啜饮他缓缓倾倒的水液,解了渴后摇头示意他停下,伸出一截粉嫩的舌尖卷走唇上残留的水渍。 下巴上还有一小块晶莹,他下意识抬手去擦,触感滑腻,忍不住又摸了摸。 “你说,他会被判刑吗?”荣笙按住在她脸上温柔抚摸的手,抬眸看向他。 项鸿玉顿了顿,她的掌心依旧冰凉,好像怎么也捂不热,令人心疼。他不舍得把手抽出来:“一定会的。” “但肯定判不了多久,毕竟我伤得不重,他也没能真的得手,顶多关个一年半载的就能出来了……” 嘴角的伤口撕裂的痛,荣笙收起苦笑,没能接着说下去。 她的心里话是,其实她很害怕,她受不了了。她想搬家,想离开这里,想躲起来……可犯错的不是她,为什么被赶走的却是她呢? 这也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啊…… 项鸿玉觉得她方才看向自己的眼瞳,颜色更深了些。 像粘稠的黑色浓雾,化不开地淤积在一起,没有光亮,黯淡得毫无生气。 他不知该如何安慰,但也绝对没办法熟视无睹。 “不会的……恶有恶报,一切恶意都会遭到更深刻的反噬……” 荣笙困顿地合上眼之前,朦朦胧胧听到有人这样说。 8冷情母单女×老实卑微男 这顿饭吃得很是欢快,在饭桌上四个人把酒言欢,很快就亲近起来。 宋玟予一向擅长造气氛,项鸿玉的生活环境和处世经验也令他养成了人情练达的性子,程麒并不如外表上看起来那么不近人情,反倒有些过分粘人,吃个鱼都要宋玟予帮他挑刺,就差没直接喂他嘴里了。 荣笙看她伺候人那样顺手,忍不住在心里臆想,要不是有外人在,或许她真会那样做。 项鸿玉好像心情还不错,朋友有意打趣他,欢声笑语里哄骗着劝酒,他真就乖巧地顺承下来,捧着盛满的酒液,一杯杯灌入肚里。 荣笙明天上午还要带小孩上暑期训练班,没陪他们胡闹,只象征性的抿了几口。程麒记得有人说过他酒品不好,喝醉了又哭又闹还哄不动凶不得,经常把人折腾得够呛。现在毕竟是在外人家,第一次见面不能太逾矩,便也收敛着没敢放开。 于是就剩下宋玟予和项鸿玉在那一唱一和的拼酒。 荣笙以为男人酒量应该还不错,毕竟能和宋玟予喝得有来有往还面不改色,甚至下了餐桌来到客厅还不见停歇。只是话越说越少,行动也有些卡顿,她没在意,只以为是错觉。 直到她把客人送走,回过头来他整个瘫倒在沙发上,她才知道他已经醉了。 “你还好吗?”荣笙蹲跪在地毯上,关心地询问他的状况,“要不要回房休息?” 家里的沙发不够大,他这样蜷着,看起来就怪难受的。 “唔嗯……”听到呼唤的男人迷蒙转醒,迟缓地睁开眼,眨了眨,企图将模糊的视野润得清明。 或许是因为热气或许是因为酒意,项鸿玉的脸上浮起一层淡淡的绯色,他的行为有些呆滞,眼神也是。静静地窝成一团,乖乖地待着。注意到荣笙伸过来探温度的手,愣了一下,捉住后又仔细地握在掌心里,傻乎乎地对她笑起来。 憨憨的,幼稚又天真。荣笙被他可爱到,忽略了他壮实伟岸的外形,只觉得他像一块散发着果酒香、沾着草莓奶油的小麦饼干。 “阿笙、阿笙妹妹……阿笙啊……”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喜不自胜的咧开嘴笑起来。依旧握着她的手,放在颊边珍惜地蹭啊蹭,语气绵绵地絮念。 荣笙有些讶异,下意识想抽出,却在感受到牵扯的同时,卸掉了反抗的力气。 他还真是,从来没变过啊…… …… 遥远的记忆蒙了尘,被他以似曾相识的面貌挥开。 荣笙想起来,有一次回乡过年,老家有新人办酒席。把熟悉的乡邻都接来吃流水席,过来走亲戚的荣笙也被妈妈外婆拐了过去。因为不熟悉,哪哪儿都不自在,跟在勤快的家长后面帮着递筷子接碗,好不容易上了桌,也没几个认识的,不好意思夹菜,只象征性动了几筷子便下了桌躲到后厨去了。 妈妈和外婆实在是太热情了些,男人喝酒喝到天黑,她们也跟着忙活到天黑。等洗了手从支着灶的后院里踏出来,月亮都要现身了。 家人还在和剩下的宾客交谈,荣笙回头望了一眼有说有笑的大人,又仰头看了看高悬于天幕,昏黄的月亮,默默挪着小步往前走。 她抬头抬得脖子发酸,却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 月亮好像只宠爱小孩子。她长大了,它就不会跟她跑了。 不看她,不跟着她,不守护她。 高高的挂着,触不到,摸不着。藏在错落的枝桠身后,孤独的释放着清冷的光芒,遥远地投掷下一片绸布似的朦胧亮色,很淡很稀薄,还未触地就散尽了。 月亮太小气,那一点亮光,照不到她身上,捂不热她的胸膛。 她专注于对月亮闹脾气,忽略了脚下动作,一不小心撞到了什么东西,连忙收回视线来。 低头一看,是凳脚。 上面坐着一个人。 项鸿玉在饭桌上被那群好事的男人起哄喝了太多酒,头有些发晕。吐是不想吐,就是有些胸闷。 醉倒的醉倒,喝懵的喝懵。还算清醒的结伴去打牌,不省人事的被老婆接回家歇着。 他一个人,抱了把凳子,搬到大树下面坐着。 吹夜风。 等人。 等谁?等谁呢…… 哦,等荣笙。 荣笙在哪里? 荣笙一直没出现,好像在后院帮忙,然后出来吃了两口饭,又躲起来了…… 他一直盯着她,哪怕视线将她攥得牢牢的,也没能看上几眼。 荣笙啊荣笙,你在哪里?为什么还不出现? 阿笙……阿笙…… 项鸿玉喝醉了,脑袋昏沉,垂着头一副恹答答的模样,好像快睡过去了。 荣笙收了足尖,弯下腰小小声地向他说对不起,转身准备离开,却被人勾住了裙摆。 她以为他在打盹,男人却适时醒了过来。睁不开的视野都是模糊的,却准确的拽住了她的裙子。 荣笙有些吓到,忙回过身查看他的情况。酒劲上了脸,蜜色肌肤上染了一抹淡淡的红,眼神也是迷离的。 唇瓣倒是水润得很,一张一合,好半天才发出声音来。 有点哑,也很低沉,是好听的。 他企图在不甚清晰的重影中辨清她的模样,可惜眼眶中水雾氤氲,他实在难以勾勒最准确的画面。 但他知道,那是她。 荣笙只以为他是顺手抓住了她,刚要将他手指从裙上拂下,却听见男人哑声开口,质问她的无情。 “你为什么,为什么不过来……?为什么不愿意和我说说话,为什么不理我?” 荣笙蹙了眉,怕不是将她认错了吧? “你知道我是谁吗?”他的指缠得好紧,荣笙掰不开,只得和他讲理,“你认错了。” “阿笙!是阿笙!”男人一身蛮力,醉后更是不知轻重,大手用力一拽,就把单薄的荣笙扯动。 荣笙哪里料到他会这样,脚下不稳,摇摇晃晃跌过去,又被他圈进怀里抱着。 “我怎么会认错?我认得你,最认得你!你怎样我都认得出来!”他放开嗓子大声阐明自己的识人能力,坚实的臂膀将怀中温软越缠越紧。荣笙被那鼓囊囊的肌肉缚着,又羞又恼,竟有些喘不过气来。 “你……!你放开我!”荣笙脸皮薄,哪里经得起这种折腾。又怕有路过人看见说不清关系,小手抓着他胳膊,想让他将自己松开。 “你不是说、说过会嫁给我的吗?怎么一次都、一次都不来见我?”无理的男人反倒先委屈了起来,把脸埋进她颈窝里,荣笙还想挣扎,却被沾在皮肤上的湿润滚烫惊得忘记了动作。 “你讨厌我了吗?对不起、对不起……”虽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但他就是想对她道歉,希望她回心转意,不要将他弃置不顾。 “我想和你说话……想看你笑……想和你……”他的头低埋,背脊佝偻,实实在在紧贴着她,没放过分毫。他的唇和她的皮肤挨得那样近,每一次开口都牵扯出共振鸣响,呼出的热气沉闷地打在她身上,穿过胸腔骨血,连带着心跳也和他同频。 “我想和你在一起……” …… 荣笙被电到一般,猛地将手抽出来,反作用力令她跌坐在原色的羊毛地毯上。 她惊惶失措,她狼狈。她慌不择路,她害怕。 她再一次扔下他逃跑。 天光大亮,阳光明媚得遮不住。灿烂的热意直射,透过天青色的窗帘洒进客厅内,筛成淡色在微隙里穿梭。 日光顺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游离,直到将沙发上男人的睡颜彻底覆盖,用燥热的气息将他唤醒。 一觉醒来,项鸿玉的头脑清明了不少,只是还有些涨得慌,他甩了甩头,翻身下了沙发,跟随本能摇晃着走了几步,然后回房拿了衣物去洗净一身污浊。 淋浴的畅快将疲惫冲走,停止思考的混沌大脑开始重启运作,昨日的记忆渐渐回笼而来。 宋玟予带来的酒度数不算高,比起家乡里那些挚爱粮食酒的男人要手软得多,因此他这次没有彻底断片,恍惚中记下了昨夜发生过的一切。 自然也记得他抓住了荣笙的手,亲切的唤她昵称…… 迟来的羞臊令他不自控的全身都烧了起来,温热的水液从他身上滚落,反倒比流出水管时更烫了。 他捂住被水浇淋得一塌糊涂的脸,撑着光滑的瓷砖墙面才不至于狼狈的滑倒。 真是……太糟糕了…… 他有点不太能记起来荣笙的表情。 她是以何种脸色面对他的越界的呢? 项鸿玉一边往身上套着t恤,一边调动着脑筋回忆起来。 她好像是松开了手走了,过了会儿又转了回来,抱着一床薄毯,动作轻柔地替他盖上…… 他走出房间四处观望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女人的身影。 “才八点啊……”他抬头望了眼时钟,喃喃自语,“她出门可真早。” 9土狗系:冷情母单女×老实卑微男 九点的课,荣笙七点不到就出门了。 她换了衣服洗漱过后就出了门,在客厅一刻都没多逗留,也没敢扭头望一眼,像是逃避着什么洪水猛兽,悄无声息地离了家。 上课也走了神——这可不是常事。之前妈妈走了她请了三天丧假,复工后心中再悲痛也没表现出来,这会儿却是连小朋友都察觉到不对劲了。 “笙笙老师、笙笙老师!”清脆的童音响起来,拉回了荣笙混乱的思绪。 “老师你看我,看我这个动作标准吗?”扎着两根羊角辫的小女孩见她望过来,立马手扶把杆,双脚同时一前一后打开。脚背绷直,膝盖也伸直。跳得高高的,腿也叉开得大大的。着地时又快速收拢双脚,并着脚后跟着了地。 小孩子正是需要夸奖的年纪,即便在她这种专业人士看来基础动作仍旧存有瑕疵,但小姑娘在小小年纪做到这种程度已经非常不错了。 她素来是不吝啬夸奖的,含着笑意微躬下身,轻轻揉了揉女孩扎紧的发顶,凝视着她黑葡萄似的水灵眼睛,夸她做得很好。 然后小女孩就这么欢欢喜喜地小跳着跑进人堆里,指着自己的小脑袋,骄傲又欢喜的炫耀,她被笙笙老师摸摸头了。 引得一片羡艳的惊呼。 美人的杀伤力不仅男女通吃,老少也不避。荣笙是机构的香饽饽,学生喜欢她,家长信任她。但凡要换老师教,孩子们就要闹脾气,憋不住的会哭,性子硬的赌气,要么无人上心训练,要么干脆连来都不来了,假也懒得请。 没有人舍得令美人伤心。荣笙算不上严厉,虽然开不出什么幽默玩笑,做不来可爱鬼脸逗孩子,但骨子里还是温柔的。 脾气好的老师管不住孩子在她这儿是完全错误的。没有人想看荣笙生气,也不想惹她难过,所以即便年岁还小,却懂得了如何自控,认真听讲,努力做好。只要认真,不管好坏与否,他们永远都是漂亮老师心里乖巧听话又优秀的宝贝儿。 和孩子们在一起的时光再累也舒心,只是颇费心力的教导耗空了她昨日饱餐存留的力气。扁平的肚皮里装着半日空泛,她却不敢回家打开冰箱热一热依旧琳琅的菜肴,抚慰一下自己的辘辘饥肠。 机构里有食堂,但是打饭需要饭票,饭票都是孩子们每个学期报课时一同买下的,中途想弄一张还真不太方便。 机构的老师也有相应补贴,但荣笙每次一拿到下发的票便全送给了经济上有困难的保洁阿姨——她要和收废品的老伴一起养育被丧夫的儿媳扔下不管的孙儿,荣笙送的饭票能让正需营养的小孩儿准时准点吃上热腾腾的饭菜。 刷着外卖软件的荣笙没有想到她刻意躲避着的男人会亲自过来找她。 “她的休息室在这儿……”宋玟予走在前面,回头给跟在身后的男人指路,在推开没有锁紧的玻璃门之前,象征性地喊了两声,“笙笙啊,有人找!” 被点到名字的女人适时抬头,越过声音的主人,一眼望见站在其身后的高大男人。 荣笙发了下愣,回过神来的第一反应是退出外卖软件,直截了当地熄掉手机屏幕。 总有股做贼心虚的意味。 “你们怎么过来了?”荣笙站起身,一边招呼着他们进来,一边搬动起放置于角落的椅子。 项鸿玉疾步走到她身边,将怀里的饭盒递给她,然后默不作声接过她手里的活计。 沉稳得像一座山。 荣笙怔怔的、直挺挺的杵着,眼珠随着男人或弓腰或起身、或抬臂或迈步的动作转,手里的物什沉甸甸,但她感受到的,远不止于它自身的那点重点。 等到男人把椅子都摆好,宋玟予不讲客气地笑呵呵坐下去后,他才再度开口解释她的问话。 “奶奶说你平时工作一忙就点外卖,她怕食材不新鲜、卫生没把关,总是不放心你的身体。我来这儿闲着也没事,就自作主张跟她作了许诺,做了给你送来。”他说话的语气平铺直述,或许是关系到她的健康,还捎上了一点严肃意味。但这人再怎么故作镇静,也抵挡不住下意识的生理反应。 荣笙抬眼瞄向他的耳朵,不出所料的又红透了。 见她端着饭盒没动,项鸿玉努力找出她可能会拒绝他关照的理由,并一一找了借口想带过去。 “餐具是我新买的,没用过……” “我闲着也没事干,活动活动比整天待在家里舒服……” “昨天剩下的菜热一热就行,新炒的菜也挺简单的,一点都不麻烦……“ …… 千言万语汇成一个意思——别客气,快吃吧。 荣笙还是没说话,盯着手里颇有质量的陶瓷饭盒,琉璃一般纯净透亮的黑眸沉静得像望不到底的水潭,里面究竟含着什么情绪,估计连她自己也理不清楚。 按照以往的行事作风,她本该不好意思地将这陌生的好意推拒几个来回,既尴尬又为难。但这一次,她意外的没有生出被赶鸭子上架的压力。 送饭这件事他没有提前告知过她,而是直接跳到最后一步,几乎是在半强硬的逼迫她接受。她一向是最讨厌这种行为的,可此刻,她却没有任何负面脾气。 欢欣没有,羞赧没有,怪罪更不可能,荣笙再度将目光移回他脸上,微微牵动嘴角,轻声和他道过谢。 连她自己都觉得笑意浅淡,不知他能不能看见。 …… 荣笙和项鸿玉走到一起不论谁看都是非常水到渠成的事。 除了这二位主角。 荣笙,和她清心寡欲的外表一样,爱情路上一片空白。类似“恋爱”这类包含着粉红情愫泡泡的词汇,可以说从未在她的辞海里出现过。 项鸿玉,自六岁起有了基本成型的个人意识和相对牢固的成段记忆后,对荣笙的喜欢就只增没减过。小男孩时期是对年幼妹妹的疼爱,青春期伴随着荷尔蒙分泌,情感开始跑偏脱轨,而后轰轰烈烈一发不可收拾。他虽然不止一次在梦里和心上人享尽天伦之乐,但现实中他从来不敢自作多情祈求她的垂怜哪怕一秒。 …… 至于两个人究竟是怎样撕开界限走到一起的,还得先从那件事说起。 培训机构的办公室并未配备微波炉,于是项鸿玉便自觉担任起了每日送餐员的角色。荣笙受之有愧,总觉得耽误了他的时间,可对方却说自己一个大闲人,整天无所事事,跑点腿反而乐得自在。 当然这只是借口,他只是想见她。 日常的开销几乎被他包揽,荣笙觉得无功不受禄,有时想争论几句,又被他一句“我也是免费住在你家的”话给堵了回去。 每当他提出要支付房租,就会被荣笙及其长辈婉言谢绝。一家老小用词含蓄,态度坚定,真真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家人。 在金钱方面他倒也不想和他们算得太明白,再三确认过后他便收起了硬塞的心思,想着从旁补贴,平日里荣笙需要消费的地方都由他来买单就好。 毕竟他在心底里的愿景是想和她成为一家人,所以真心希望不要划分的那么泾渭分明,好生分。 项鸿玉也不是什么粗心眼的人,早早看出了她的为难,也不想故意惹她不快,于是干脆在附近找起了工作。要求是十二点后上班,六点准时下班,加班看个人情况。工资待遇无所谓,重点是上班时间要合他意,以便能给荣笙送午饭,然后晚上接她一起下班。 这要求属实有些刁钻,尽管他并不在意工资多少,但社会的运行哪有这么自由的选项。 然而这听起来好比天方夜谭的工作,还真就被他给找到了。 10土狗系:冷情母单女×老实卑微男 某次送饭途中,他被一个身穿白色大码运动背心,两臂长着鼓囊囊肌肉块的男性拦住。被挡住了去路的他起初并未在意,只以为是不小心撞到了,毕竟平视前方专注走路时是看不见对方表情的。 刚要绕开继续往前走,那矮个子肌肉男复又追了上来,挖到宝的表情不要太明显,瞪大的双眼可以说是在闪烁着精光。 项鸿玉不解地斜睨他一眼,只见对方咧开嘴露出一个大大的憨笑,洁白的牙与黝黑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看起来颇具喜感。 “帅哥帅哥,游泳健身了解……啊不是!”说惯了话术的小哥急急止住话音,又怕他抬脚离开,直接上手扯住了他的衣袖,“冒昧问一下您有想法做我们健身房的形象大使吗?” 被陌生人拉扯的感觉总是有些奇怪的。项鸿玉不满地皱了眉,不动声色从他手里收回胳膊,刚要开口拒绝,当即就被那擅瞧人眼色的小哥给抢了先:“不用您做什么的。不用拉客也不用带练,就在店里露个脸就行。您这模样生的太好了,脸,女的看了喜欢,身材,男的又感兴趣……” “我们家健身房就在这儿……”小哥扭身朝不远处伸直了胳膊,项鸿玉顺着望过去,视线最终落在了巷道拐角处,透过落地玻璃窗可以看见店里数量可观的健身器材,目测还算正规。 最重要的是,这家店和荣笙所在的培训机构就在同一条街上。 眼见得完美符合他一切要求的男人出现了动摇,小哥当机立断趁热打铁,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花了十来分钟与之定下了大致合约。 项鸿玉没有赚钱的必要,所以即便换算下来日薪过低,没有补贴不交社保,餐补房补的待遇更是归零,但就上班时间完全依照他个人安排来,只要一个星期上满三十小时就行这一条,他便爽快地应下了这临时设置的职位邀请。 他心底是有些兴奋的,想着以后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去见荣笙,陪她一起下班就止不住的激动。在为期三天的试岗顺利通过后,他难掩喜悦,伴随着忐忑和期待,最终还是忍不住和她提起。 然而收获的却是她略带怫然的质问。 “你为什么要做这份工作?”她的语气不复以往的平静,嘴角向下,蹙着眉头的样子好像真的有些生气了,“这附近都是些小店子,你要是需要工作,完全可以远一点找。” 他不解,问她这份工作有什么问题,她却支支吾吾答不出来,脸色微微涨红,一直重复着“这不好”。 “哪里不好?是工作地点离你太近,还是想和你一起顺路回家让你觉得不自在?”隐秘的偷欢被他亲手撕破,他第一次戳破了暧昧的边界。 “就是不好!你不要这样……”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过了,荣笙咬了咬下唇,别过脸,想让自己紧绷的脸色尽快缓和下来。 项鸿玉也是第一次见她发脾气……也不是发脾气,就是相比平常,她的情绪波动稍显剧烈了些。一时之间他也懵了,不知该作何反应。 半晌,项鸿玉才先一步打破了静寂,扬起唇角扯出个苦涩至极的笑,声音又低又轻,卑微到了极致。 “我太粘人了吗?” 荣笙不知道他为何会得出这样的结论,然而她实在太木讷了些。等她回头,等她大脑重启,等她从搅成一团乱麻的脑海里择出几个词,勉强拼凑成句时,人家已经推开门离开了。 她下意识张开了唇,呼唤鲠在喉间,最终还是没有出声挽留。 或许连她自己也想不通为什么要闹情绪,这种错乱没办法遮掩。当下的她心跳加速,体温上升,很不稳定,甚至一时之间难以平复。 她丢失了该有的平和镇静,错误的表达方式驱赶走了毫无过错的男人。她感到迷茫、彷徨,还有偶然窥清一隅特殊情感后的恐慌。 他对她太好了,这种好融入了平淡生活中的细枝末节里,连她都不曾在意过的角落都有他的细心关照。 他的生活围绕着她——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独处以外的时间,他只有她。 现在这种名为“独一无二”的城墙好像要开始瓦解了。因为不主动、不拒绝,所以也不必负责,她明明已经察觉到他对自己感情上的端倪,但害怕生活出现变故的她依旧选择了漠然置之。日复一日地接受他特例下的关怀,心无波澜,安之若素。直到此刻她才战战兢兢掀开这片自造的遮羞布一角。对于掩埋其下,堪称丑陋的真相,令人诟病的利己主义,她无颜以对。 …… 项鸿玉不知道自己该去哪。 这里他一点也不熟悉,待了将近三个月的时间,他依旧只有荣笙这一个小圈子。 他跳不出去,也不愿意。 于是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个选项——要么买票坐车回老家,要么放下身段去和荣笙道歉。 他能和她有所交集的机会实在太少,一旦出现了选择题,那答案毫无疑问是后者。 至于工作,这一点也不重要,可以配合荣笙的工作时间这项附加值才让它显得很有利,如果这点不成立,那它的必要性即刻作废。 他并不觉得争端之中率先服软会失了男子气概,他只是后悔自己这么冲动,逃也似的离开了她家。 他觉得回去之后先要给她道歉,不应该自作主张下决定,然后和她保证自己会辞去工作,她不喜欢的事情他不会再做,然后主动询问她的意见…… 正当他苦恼于应该如何把荣笙哄开心,以玩笑的方式一笔带过,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时,身后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项鸿玉习惯于辨认与她有关的一切声音。说话时温声细语,关门时小心翼翼,收拾家务很麻利也很安静,什么都是轻轻的、温温柔柔的。 她走路的习惯很好,踩在木地板上也发不出什么噪音。她的卧室离客厅更远一些,当她准备回房时,他就躺在床上,抵着床板细细听地面传过来的振动。轻微的,舒缓的,不急不躁的。 靠近,远去,门板合上,然后一切归于沉默。 她总是路过他,不曾停留。 他的门从未上锁,祈祷有一天她会停下脚步,敲响他的房门,以另一种身份互相问候。 风吹过,花草摇曳擦出窸窣的细响。石子路走到尽头,跫音停顿,他站在亭台中央,迟迟不敢回头。 “鸿玉……”耳后传来女人轻柔的嗓音,他喜欢听她这样叫他的名字,有种摸不清边界的朦胧亲昵感。现在听到依旧会忍不住心跳加速,但覆盖其上的是更多的焦虑与紧张。 她要是赶他走怎么办?他还不想离开她啊…… “我有些话想对你说……”荣笙本打算往前再走几步,但当她抬起头望见男人宽阔的背影——渐晚的天色里,渐浓的暮色里,笔挺的身姿就像是用柔和的笔法勾勒出硬朗线条,在印象派的绮丽里形成最立体的视点,万物都隐没,只有他近乎强势的占据住自己全部视野。 她突然有些不敢再看。这个从小便与她相识的男人,往昔分别之后产生的疏离感被七十三天的朝夕相处瓦解成碎砾,取而代之的是自心底里油然而生的安全感和归属感。 她想她早已习惯他的陪伴,并且诚挚期待每一天新的相会。 当他说起他的新工作,她心里很难受。她对他的工作内容一无所知,却在只言片语下武断理解为消费男色。 她是不太开心,并不是因为他没有提前告知自己新找了工作,也不是因为他太过屈尊这种冠冕堂皇的借口,只是自私的觉得本该独属于自己的宝物要被别人窥伺,并且可能会一步步离她远去,再也无法独占的背叛感与无力感。 她想自己一点也不喜欢他把自己的美好展现给其他人看——体贴的举止,温柔的话语,还有极易激发起人不当欲望的肉体。 不能让他人有妄念。 不可以。 很多人在猜她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得出的结论大多会是白净的、瘦高的、性格含蓄、语气平和,偶尔带点小幽默,大部分时间很安静,职业是适合结婚过日子的公职男性。 和她有点像,于是觉得她大概也会选择和这种男人在一起。 荣笙起初并不觉得自己在这方面有特定的喜爱偏好,她对这方面可以说是半分兴趣也无。直到在车站与项鸿玉重逢的那次会面,爱人的定义才逐渐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轮廓。 长久习舞的日常让她拥有最柔和的线条和灵动的身姿,她并不期待将来另一半的雷同。正相反,她惊讶地发现自己可能更喜欢宽大的肩膀、厚实的背肌、强健有力的四肢。 腹肌紧实,一圈皮带可以束出来倒三角身形的窄腰。大腿健硕,小腿修直,饱满的臀肌收紧,屁股要翘,这样会显得腿更长。 骨架为主,肌肉为辅。用劲的时候漂亮的青筋会隔着皮肤纹理暴出来,外表像铁柱一样刚硬,看上去好似具有强悍的冲击力,碰上去又很软和,铁汉柔情的反差更容易令她动心。 他硬朗的外形像一幅起收转折笔锋毕露的硬笔字,细致入微的态度又似那精心绘制的工笔画。一个点连着一个点,点连成线,线连成面,荣笙用目光将他的轮廓存存扫过,最终在无声息的剖白中得出了确定的答案。 11冷情母单女×老实卑微男 她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内心沸反盈天,叫嚣着要从封闭的压抑里挣脱出来。过久的沉默引得项鸿玉的困惑,他回过头,看见身后不远处站着的女人垂下头,盘好的青丝和一身玄色衣裙幽幽沉沉,清癯的、瘦削的,静悄悄不说话,好像要被这岑寂夜色给覆没了。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瞧见这幅景象,当下就慌了神,疾步走到她身边去,想伸出手来抱着她,出于理智又在半途止住了唐突的动作。两只手不尴不尬地虚环住她臂膀,心焦于不知如何开口打破僵局时,若有似无的啜泣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一开始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有夜色做掩护,他看不清她低埋的面庞,当他想要再靠近些去听时,对方已经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女人削薄的肩膀开始颤抖,闷声将自己的眼泪藏进掌心里。她也不知自己为何要哭,生理先于大脑做出反馈,直到僵硬的身体陷入一个温热厚实的怀抱里,坚实的臂弯将她环住,她才在这场自困的囹圄里如梦初醒。 她想他一定很少去拥抱别人,因为他的动作很僵硬,也不敢用力,伸出胳膊揽住她的时候,抖得比还没从消极情绪里走出来的自己还厉害。 他很紧张,也害怕冒犯到她。 这个举措是处于一时冲动,但他决计没有办法再忍下去。 荣笙没有乱动,也没有开口阻止,乖乖维持原状,安静地处理好自己的情绪。 她明白自己哭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厌弃自己愚钝蠢笨还有点惺惺作态。她对他的感情来的不算迟,自己却明白得太晚,还在他单方面的付出里佯装无知,心安理得的享受普通关系下的她不该拥有的一切偏爱。 幡然醒悟的自省令她痛苦,她讨厌这样恶心的自己。看似毫无预兆的哭泣早就有迹可循,她不敢面对自己的恶,直到避无可避必须直面的这一刻,拨开迷雾见月明,她崩溃,也解脱。 她想自己并不算满盘皆输,作为直接受益者,很容易就能感受到他不同于外人的偏爱。 可是这种情感于她而言实在过于陌生,她要怎么开口陈述喜欢,又如何确定两个人是可以在一起的呢? 比起她的纠结混乱,咫尺远近的另一方可谓大脑一片空白。 他抱到了荣笙——她看起来那么瘦,搂抱起来却柔软至极。 揽入怀中像拥着一团暖和的棉,可以肆意揉弄出他喜欢的模样。 当然他最喜欢的是此刻正与他亲密依偎的荣笙。 怀中温热柔情的触感令他不自禁又收紧了一点,荣笙被挤得埋入他胸口。 男人的胸肌即便藏在深色衣物里也隐约透出它的发达,她以为自己撞上去会痛,便下意识闭上了眼,结果鼻梁安然无恙。 ……原来是软的呀。 这触感和她预想中的可不太一样,荣笙再一次被自己荒诞到,这回,她笑了出来。 她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但两个人的距离实在太近了。项鸿玉觉得胸前趴着的那块绵软好像在动,带着他的心跳也阵阵不平稳。 于是他低头去看,那人也刚好抬头,眼泪濯洗过的黑眸像冶了星的夜,澄净地映出他的模样。 眼底浮现一层清浅笑意,他拥抱着她,他也被群星环绕。 “你的耳朵红啦!”被圈在怀中的荣笙绽开笑眼,咯咯笑起来,眼波温润似流水,漾开月牙一般的弧,盈盈春水情意流转,她问他,“你也喜欢我吗?” 他下意识点头,没有一丝迟疑地说出了答案。 不加思索的喜欢显得很轻浮。 可他爱的程度太深,喜欢的人一问,他的感情就禁不住脱口而出。 他一直奉她为神明,藏起所有私心生怕自己的龌龊败露。 可此刻却好似被精怪蛊惑,把那句压在心底最深处的告白,痴痴傻傻,毫无保留吐出来。 下一秒脑中像崩坏的火车驶过,轰轰烈烈喧嚣得快要爆炸,血液奔流,四肢麻痹,身体几乎要不属于自己了。 他以为会被拒绝,被嗤笑,然而女孩却只是笑吟吟捡起他的手,十指交握,热量掌心传递,把他化开。 晚风轻拂,月亮躲进云层里。庭院铺设的景观灯一盏盏准时亮起,暧昧气息将静谧唤醒。相思玄妙,豁然开朗。 爱意无言,心意明了。 宋玟予对他俩在一起的事一点也不意外,反倒觉得这么般配的两个人花了三个月时间才修成正果,实在是太拖沓了。 而当她口若悬河、夸夸其谈地显摆自己慧眼识珠的眼光和神乎其技的助攻时,程麒就抠着腿边略显破烂的布艺红沙发,拿充满怨念的眼神看她。 “我呢我呢?” 然后宋玟予就立马收了笑,岔开话题绕道甩开他的追问。 …… 项鸿玉来省城的这段时间,荣笙肉眼可见的开朗了起来。 她一直压在心底没说,但心思细腻的人很轻易地就能看出来母亲的离世对她的打击很大。抑郁的情绪迫于生活压力逼她必须扛着、藏起来。消极的情绪从头到尾就没减损过哪怕零星一点,反倒越积越多,肆意膨胀。 荣笙一直以为自己应该是偏向独立的人,习惯独处,不喜热闹。可妈妈离开后她时常感到孤独,有时正做事呢就会发起呆来,恍惚间觉得她的身影就浮现在眼前,再回神才发现妈妈早就不在身边了。 项鸿玉的到来没有取代妈妈的空缺,但他确实能填补一部分相思。 有时候她真能从他身上隐约瞧出妈妈的影子。 妈妈不是大众眼里完全独立的女强人,她有自己的工作,同时也是一个极其完美的家庭主妇。 荣笙至今不能理解为什么妈妈的一天时间看起来比她多那么多,自己下班了就无精打采做什么也抬不起劲儿,可她却能在兼顾工作的同时处理好家里一切大小事务。 小时候她觉得妈妈厉害,长大了倒觉得是自己拖累了妈妈。 当她向妈妈问起如果不管那些繁杂的家务活,她就能拥有更多自己的时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那为什么还要日复一日,任劳任怨地独自处理这些脏活累活时,她怎么也没想到妈妈会说是因为她愿意。 她原以为是家庭困住了妈妈,可妈妈却说,因为有很好的丈夫和很乖的女儿,所以干活的时候她会联想到一家人在干净敞亮的家里,开开心心坐在一起,有人夸她手艺好,有人感谢她的体贴,有人说下次换他做,家务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时,她就觉得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 有人体谅她,有人感恩她,没人觉得理所应当,没人无视她的付出。 而她也很爱他们,所以她愿意,也很快乐。 项鸿玉好像也是这样。他并不是因为寄人篱下才委屈自己做那些繁琐的家务。他不觉得自己在付出什么,也不奢求能得到什么反馈,只要荣笙确实有享受到他带来的便利,他就很是心满意足了。 荣笙以为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就不会有顾虑,但现实总是在给本就不顺畅的路频繁添堵。 她没办法和男人亲密接触,这点她一直都清楚,所以在面对感情时总会犹豫不决,因为后续的发展很难会美妙。 项鸿玉和所有造成她这种性格的男人都不一样,她原以为会没关系,可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估计他也意识到了什么,从她刻意回避的肢体接触、被冷落的手和躲闪的眼神、欲言又止的解释和戛然而止的动作,最后是漫长的、无休止的沉默。 他们在一起也快一个月了,接吻不说,就连牵手都很勉强。荣笙自是不会主动的,项鸿玉怕她不喜欢,也不敢随意碰她。成了情侣后,两个人相处起来较之前反倒更为拘谨,隐形的墙就竖在二人中间,谁也不敢率先打破走近一步。 基于这种情况,项鸿玉也没有提出任何意见,两个人在恋爱这块儿都是愣头青,他怕是自己追得太紧让荣笙难受,于是偶尔也会借工作为由,各自错开时间回去。 荣笙确实需要松口气,她不知道该怎么做,脑子一热就开诚布公在一起了,然而刻在她身体里的本能却在抗拒这一切。项鸿玉是个很有耐心也很善良的男人,她以为只要慢慢来,总有一天她会好起来,和他像那些恩爱的小情侣一样甜蜜,而他大概也是愿意等她,不会随意放弃这段感情的。 可是谁也没想到,变故来的如此之快。 12土狗系:冷情母单女×老实卑微男 这天是周六,荣笙在下午六点结束了暑期班最后一门课程。在此之前,市里举办的校园文艺比赛以她教的队伍摘得桂冠为结局完美收官,今后她的工作日将回归到初始状态的周末上班。 一个月的带教和两个月的暑假班,给自己的感觉就像结束了两段不平凡的征程,再瞬间切换到安宁平和的日常。释然又茫然的矛盾感令她想要出去走走,散一散心。偶然想到前几天同事和她提过公园的秋海棠和天竺葵开了,她便想走路过去看一看。 秋天花开的少,园里除了个别品种,大部分都已经凋谢,连叶片都枯黄,实在没什么可看的。项鸿玉今天没来接她,他妹妹快开学了,这段时间也忙得很,想着一个大男人对贫瘠的园林应该没什么兴趣,来来去去也麻烦,她便打消了请他作陪的念头,独自沿着马路走走停停,也算给大脑一段放空的时间。 处暑已过,闷热的夏季拖沓着黏糊糊的尾巴,怎么也不舍得干净利落的离开,在西沉的落日里暧昧的融成一团暖呼呼的热气,割裂不开。 好在园里树木多,把秋风也招来,两者相抵,总比外面光秃秃的水泥路凉爽些。 夏天将要过去,天也黑得越来越早,等荣笙逛的腿脚微微酸痛,准备打道回府时,才恍然发觉天色暗了。 慢悠悠晃到正门口,原先吆喝得起劲的街头小贩大多都收拾好餐车骑回家了,只剩下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女人守着一只小木桌,上面摆满了成束的花。 八九月的月季开的尤为漂亮,即便是在夜里也减损不了它一丝一毫的美丽,一朵朵簇拥着,开的有碗口大。荣笙盯着桌面看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没抵挡住粉色袭人的诱惑,扫码带走了一小束扎好的香水月季。 果然,她骨子里还是崇尚浪漫的。搬离了从小居住的家庭,匆忙开始的独居生活令她养成了实用主义的性子。像花这种耗费三个季节的精力只为那一瞬盛开,短暂的美丽过后便又是一轮煎熬的轮回,过久的培育,过快的凋谢,脆弱易碎到有些廉价的东西,她以为自己是不会动容的。但当自己捧着花返家,畅快又愉悦的心情和来时完全不一样,甚至连脚步都轻快了起来,她忽然就觉得心境豁达了许多。 此前是她太狭隘,现在的自己必须要改变。 最近上映的几场电影口碑都还不错,古街里有一家服务周到的陶艺工坊据说是小情侣的约会圣地,收藏了很久的五星餐厅要是能和他一起品尝说不定会更美味…… 一旦思绪往这个方向开了头,那便滔滔不绝想个没停。荣笙这才发觉原来生命里还有好多有趣的事情可以做,一桩桩一件件码下来,竟然足以充实二人好几天的行程。 荒废的一成不变的时间转为两个人一同度过,可比她之前独身一人时有价值的多。 她沉浸在可以预见的幸福里,全然忘记观察周围情况,竟不知道身后有人尾随了一路,默不作声瞅准时机,在昏黄已过的黑暗里,朝她伸出了手…… 这可能是网约车司机职业生涯以来飙过的最快的车了。 刺激是刺激,甚至还有点小小地满足了自己成为赛车手疯狂一把的梦想,但法治社会抓得严,擦边需谨慎,下次这种急得跟赶着投胎没两样的客户还是别来了。 手机页面弹出收款的短信提示,再转头一瞧,刚刚才到站下车的乘客早就跑了个没影。中年司机握着方向盘,摇头晃脑感叹一句“世事无常啊”,踩下油门,哧溜溜地离开了这个充满事故与故事的地方。 项鸿玉一路狂奔到了急诊楼,医院电梯来的极其慢,他不敢停歇,找到楼梯口,一鼓作气直奔七楼神经外科,心率飙升,等不及喘息平复,打开手机回拨过去。 站在医技科室外焦急等待的宋玟予察觉到手心里的振动,看清来电人后迅速接通了电话,环顾四周,视线落在不远处,连忙挥起臂朝他示意:“这里这里!快来!” 医院内部要保持安静,项鸿玉不敢闹出动静,步子迈得又大又快,匆匆赶到她身边。 “……她、她怎么样?很严重吗?”他努力把声音压低,想要维持镇定,但残酷的事实摆在眼前,他无法泰然自若。原本白净的眼球此刻血丝密布,额上青筋直跳,面颊紧绷,不安忐忑到了极致。 “我不知道……她好像很害怕,受刺激之后开不了口,一直在发抖……来医院的路上想干呕,又吐不出来什么……脸上、胳膊上、腿上都有伤,在流血……那个医生说怕是脑震荡了,要做ct检查一下……”宋玟予双手对着空气胡乱比划着。先前她必须要保持镇静才能让荣笙尽快得到救援,其实她也慌得不行,毕竟那时的情景实在过于可怖了些。 偶然抬眼看清对面人的表情,她不禁吞下话音,反思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项鸿玉的脸色比来时更难看了些,明明好端端地站着,她却觉得他要倒了。 像被敲断了砖块的墙,轰然一下就坍塌。 他那张俊朗周正的脸垮下来,痛苦与自责交织。掐着掌心咬着唇瓣,努力想要抑制住悲伤的情绪,整个人都在颤抖。 宋玟予不知道怎么安慰他。荣笙最初的电话是打给他的,还不止打了一通,但是男人忙着给刚升上高一的妹妹开新生家长会、收拾寝室,手机静音了没听见,他也忙得脚不沾地,哪里有空看手机。 等他终于发现不对劲,荣笙已被救助下来送往医院了。 她心里其实是有点归罪于他的。 她和荣笙是很好的朋友,虽然相识不过两三个年头,但在彼此心中,分量堪比亲人。 如果他能早来些,荣笙是不是就不会那么害怕?如果有他陪着,女孩心里的阴影会不会小一点点?如果他及时接通了电话,企图二次犯罪的凶手会不会被他的声音喝退? …… 她接到电话时,那边的女声微弱、神志涣散,呼吸却十分急促。她急切地询问她情况,可对方连话都说不清楚,完全没办法提供重要信息,更别提主动报警。 慌乱之中想起来自己手机上有个专为家人亲属设计的定位软件,荣笙以前就被尾随过,第二天她们便开通了这个守护系统。 她追踪到她的位置,打起精神强作镇定地报了警,自己也打了车抓紧赶过去…… 荣笙倒在一个小区的树丛里,蜷着身子藏起来,身上到处是泥渍划痕。泪水、汗水、血水交织,发丝纠结、衣装破烂,狼狈不堪、精疲力尽。 警察一边呼唤着她,一边想把她扶起来,力竭的女人迷蒙中清醒了一瞬,下意识的动作竟然是抠着泥土地害怕被抓走。宋玟予捂着嘴不敢哭出声,压抑着哭腔,连喊了好几声她的名字,荣笙听到熟悉的声音才终于放下心来彻底晕了过去。 比起被侵犯……医生说荣笙身上的内衣完好,并没有从她体内检测到犯罪者的dna。而警察则说这更像一场暴力伤人事件,虽然犯罪者对受害人存在猥亵心理,但怒气占上头,所以先冲动打了人,纠缠中受害人侥幸逃脱,却又被犯罪者抓到,后又从他手中拼死逃离,躲进附近小区的绿化带里藏了起来。第一次逃跑时受害人尝试向紧急联系人寻求帮助,未果,躲藏后再度向外界拨打电话求救,这时她经受了两次刺激,惊吓过度,已经没办法说话了…… 这些话她说不出口,也不必说。只要看见荣笙,就能从她的状态上推测出那时到底发生了多么残忍的侵害。 项鸿玉没有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他一直关注着ct室的动静,紧张得像一张拉满的弓,绷到极致,就在断裂边缘。待那铅门开了一个小缝,他反应敏捷,几个箭步冲上去,不等搀着荣笙的医助张口喊来家属帮忙,他先急不可耐地把荣笙圈进怀里护住。 这边宋玟予也反应了过来,小跑着去照看荣笙。 片子还要等一两个小时才能拿到,医助要他们先去休息区坐着,病人情况不太好,家人朋友得多安抚下她。 荣笙是和歹徒周旋后力竭晕过去的,照ct之前她已经输了一瓶250毫升的葡萄糖,身上的脏污、衣物都被宋玟予擦洗更换过了。 即便如此,她的状态也很不好。 醒来后也总是失神,不叫大声点她根本听不见,手里总是无意识地抠捏着东西,整个人被不安充斥,未能从当时的险境里抽离。 被医助扶着出来时整个人还是麻木呆滞的,行动迟缓,脑子也好像被什么无形的甩不掉的物质给糊住了,看得人揪心不已。 直到她被某种炙热密不可分的拥护,温柔将她包围,又坚硬难催不可撼动分毫。 她被人小心围入最中心的位置保护起来,脑海中爆炸般的喧嚣嘈杂突然静了下来,一下一下,咚咚咚,只听得见沉稳的心跳声。 13土狗系:冷情母单女×老实卑微男 她像一只被恶魔盯上的鸟儿,砍断了双腿,恐被捕食,一直在飞,仓皇失措不敢停留。此时此刻终于进入了她最熟悉的栖息地,予她庇护,将其藏匿。警报解除的同时,莫大的疲惫和委屈兜头袭来,她不再强撑着自己的身体,而是纵容意志全数倚靠着他,额头抵着他胸脯,哭得饮气吞声。 项鸿玉心疼得要命,想紧紧抱住,又怕碰着她身上的伤,怨气深重,自责不已。 荣笙被二人扶至休息区坐下,她身上披着外套,但嘴角是破的,血渍已经干涸,膝盖做了消毒处理,两边都用无菌敷贴包着,没个三两周好不了。 项鸿玉一直握着她的手,握得很紧,却在发抖。荣笙一开始以为是自己的问题,观察之后才发现是他在慌乱。 他开口第一句是关心她的伤势,第二句就在道歉。特别特别愧疚,好像自己犯了罪大恶极的错误,天理不容。 荣笙有他陪在身边,杂念少了很多,脑子里也不会一直循环闪回那些令她崩溃的画面了。 她反而成了情绪最稳定的人。 眼泪是见到他情不自禁流下来的,没办法,她觉得憋闷,但并没有怪罪他的想法。 她只觉得当时有他在身边就好了,他不在,谁都能欺负她。 伤害她的人,荣笙根本不认识,但从他发疯似的言行举止中荣笙了解到了一点——那个人“喜欢”她。 他跟踪观察她很久,发现近日她和一个陌生异性时常出双入对后,觉得自己被这个婊子狠狠背叛了,但是荣笙生活轨迹单调,项鸿玉还每日接送,他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这次终于逮到她落单,荣笙在去公园的路上就被盯上了。那人本来想等她逛完出来再拐进没人的地方实施强奸,结果她却出乎意料地没从离得近的后门离开,而是绕到正门口买了束花。 一想到她要把这东西送给那奸夫,整个人顿时怒火中烧,待她靠近,直接从藏身处跳出来,扬言要打死她这个不检点的臭婆娘。 一巴掌落下来,荣笙人都是懵的,那人又开始上手扯她衣服,说要检查检查她这身子有多不干净,被多少男的上过。 慌乱中荣笙举起手里的花,照着他脸胡乱扇去。花粉簌簌掉落,刺激得那人喷嚏连连,眼睛都睁不开,荣笙趁机跑掉。 手忙脚乱翻出手机解锁,脑子是糊的,身上是痛的,精神是紧绷的。一键呼叫紧急联系人,她害怕,时间观念混乱,以为过去了很久,实则每次拨打等不了几秒就被她挂断再重拨。三四次过去始终无人接听,正准备换人求救,结果没跑多远又被抓了。 这次他下手更黑更狠,手脚并用,荣笙被踹倒在花坛边,忍痛抓起一捧泥巴朝他扔过去,被其堪堪躲过,又乱摸到个石块,奋力向他砸过去,正中面中。 那人鼻梁应该是断了,全是血,趁他摸索伤势的间隙,荣笙拼尽全力跑进最近的小区里躲起来。她的身体机能早已达到临界值,全靠肾上腺素提供能量硬撑。 她听不了一点风吹草动,胆战心惊地生怕他再找过来。 强打起精神给宋玟予拨去电话,结果发现自己怕得根本开不了口,发不出声音,自身亦是疲惫至极,确认对方已经找到了她的位置,就在赶来的路上后彻底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荣笙本就是强弩之末,碰见项鸿玉后还哭了一场,有他陪着哄着心情舒缓了不少,没多久就靠着他肩睡过去了。 项鸿玉确认她没再出现应激反应后暂时松了一口气,放轻声音找宋玟予多了解了些当时的情况后,不失奇怪地问她:“她怎么不先报警呢?” 下意识找他,因为他是一个身强体壮的成年男性,是她生活中离她最近、最具安全感、可以完全信任的亲密存在。宋玟予也可靠,但她与荣笙同样身为女性,体力条件天生处于弱势,荣笙也应该知道这是把她往火坑里拉,她不会这样不明智。 怎么不报警呢,总不可能是忘了吧? 宋玟予听后沉默了半晌,最后无奈地深深叹出一口气。 “荣笙她,不相信警察。” 女人环抱着身边男人的臂膀,睡颜恬静安详,好像从未遭受过动荡,令人心生安慰。 可她的生活从来不是一帆风顺的,身边没有可依赖的家人,就连外面那些陌生人也时常找她麻烦。 “你应该也知道,荣笙一独居女性,长得还漂亮,面相又是个温柔似水的,多的是心术不正的人打她主意。 “眼神不干净的、出言不逊的、尾随跟踪的、直接上手的,唉,多的是,根本数不过来。也不是没报过警,她住的那小区可是有监控的,人都差点跟进电梯了,你说这多吓人?事后她去警局,那里的人爱搭不理,不给翻监控处理就算了,还嫌她事多,真会给他们找麻烦。说是一个个处理案子忙上天了,哪有警力调给她查一个根本没得手的‘猥亵犯’?还说这小姑娘是不是一紧张给弄错了,要真想搞她还能给她跑了?又没少块肉,别耽误他们干正事。 “我是陪着她去的,具体人家怎么说的我是忘了,可能我添油加醋说得重了些,但意思就是这意思。争执了一会儿也没人帮忙,他们该坐着还是坐着,甚至反过来警告我们不要胡闹,也是自讨没趣,只能走了。 “当时还碰见个穿短裙的女孩子,她朋友押着个男的进来,说是摸了女孩子的大腿,我就听见警察说要那人道个歉就算了,也是喝了酒,不然不会干这种缺德事。 “也不知道最后怎么处理的,大概率不了了之,荣笙当时一言不发,但在那之后再遇到麻烦根本不会想着找警察帮忙了。” 见对方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宋玟予抬起手,连连要他打住,先别说话。 “我知道这只是一小部分情况,估计都是些没编制来混日子的辅警,不想多事,费力不讨好。但我们又不是故意惹是生非给人添麻烦的坏人,活这么大,报警的次数屈指可数,可当我们需要他们时,又借口抽调不出警力,怪罪我们浪费社会资源。 “只有我一个你视而不见,千千万万个你又嫌烦。可它是我们受害者们所拥有的少之又少的合法武器,我要如何才能开启它,让它为保护我的基本权益而战? “昨天有人被尾随,前天遇到了地铁色狼,大前天被人酒吧捡尸……这么多这么多的犯罪,却只嫌受害者事多。他们怎么就不能想想我们生活在何等的危险之下呢?” 想到了不好的事情,宋玟予觉得太阳穴在突突直跳,她皱了下眉,扫了眼仍旧处在睡梦中的荣笙,觉得现在的自己急需平静,于是止住话题,借口说去外面吹吹风。 项鸿玉不再多言,颔首点头,见她消失在视线范围,转头关照荣笙。 拇指才抚上她面颊,女人便悠悠转醒,睁开了眼。 “阿予走了?” 项鸿玉没料到他会醒来,手在她脸上停留几秒,才讪讪收回去。 “嗯。”他低声应答。 荣笙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倚着他,手臂环着他的,掌心依旧相贴。 “……你别怪我遇到麻烦了不及时报警耽误事,我有分寸的,那时候就算报了警我也说不出话,说不定还被误会成报假警,给我拉进‘黑名单’呢。” “我没这么想!”项鸿玉生怕她乱想,一说话就急了些,怕她觉得自己不够沉稳,又闷声补了句,“我只是担心你,你没事就好。” 荣笙摇摇头说自己好多了,要他放松些:“其实我对警察这一职业没意见,我只是讨厌不作为还爱甩锅的那些人,这种人行行都有,但他们的所作所为难免影响到我作为当事人对整体环境的看法。当这些害群之马出现在警局里,我看待‘人民公仆’这类称呼不再带有光环,遇到无法自己解决的事后不是下意识的想‘有困难找警察’,而是更优先考虑谁能更快更切实的帮助到我。”荣笙温声向他说明,至于宋玟予的反常,她不觉得自己有资格替她解释。 她还是很疲惫,连说一大串话嗓音发哑。项鸿玉关注到这点,捡起地上的水瓶拧开了递给她。 “你喂我吧,我手好酸,抬不起来。” 抱着他左臂的力道轻轻的,项鸿玉以为是她不好意思使劲,没成想竟是连这点力气也没有了。 “是我没注意,来……” 她的唇色泛白,小口小口地啜饮他缓缓倾倒的水液,解了渴后摇头示意他停下,伸出一截粉嫩的舌尖卷走唇上残留的水渍。 下巴上还有一小块晶莹,他下意识抬手去擦,触感滑腻,忍不住又摸了摸。 “你说,他会被判刑吗?”荣笙按住在她脸上温柔抚摸的手,抬眸看向他。 项鸿玉顿了顿,她的掌心依旧冰凉,好像怎么也捂不热,令人心疼。他不舍得把手抽出来:“一定会的。” “但肯定判不了多久,毕竟我伤得不重,他也没能真的得手,顶多关个一年半载的就能出来了……” 嘴角的伤口撕裂的痛,荣笙收起苦笑,没能接着说下去。 她的心里话是,其实她很害怕,她受不了了。她想搬家,想离开这里,想躲起来……可犯错的不是她,为什么被赶走的却是她呢? 这也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啊…… 项鸿玉觉得她方才看向自己的眼瞳,颜色更深了些。 像粘稠的黑色浓雾,化不开地淤积在一起,没有光亮,黯淡得毫无生气。 他不知该如何安慰,但也绝对没办法熟视无睹。 “不会的……恶有恶报,一切恶意都会遭到更深刻的反噬……” 荣笙困顿地合上眼之前,朦朦胧胧听到有人这样说。 14土狗系:冷情母单女×老实卑微男 荣笙身体没什么大碍,调养一阵子就好了,也没伤到脑子。但她一直和医生强调自己头会时不时的发晕不舒服,医院便给她开了个轻微脑震荡的诊断证明。 她想让那人判重一点。 机构那边她递了辞呈,但太多孩子是奔着她来的,她一走,招生率就会大幅度下降。 她可是个香饽饽,只要以后还在同市工作,去哪儿上班于他们而言都是强硬的竞争打击,于是上面选了个折中的方法,停薪留职一期,下一期开了再回来。 这就等于她拥有了十六周的无薪假期,休息够了还能照常回来上班教课。 荣笙没什么不满意的,毕竟她不动产在那,搬不走也没打算搬。这是她最熟悉、离得最近的培训班,能继续干下去当然好,她也不太愿意重新找工作。 遇险之后,警察出调警力搜查,犯罪嫌疑人基本上确定了,就是没抓到人,还得继续找。 项鸿玉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她,紧张得跟宝贝珠子似的,生怕她再磕了碰了受伤了。荣笙并不觉得他小题大做,那家伙还逍遥法外着呢,她也挺害怕的,都不敢怎么出门,把自己关在家里,生怕对方来个突然袭击。 有段时间男人好像很忙,大清早跟她打声招呼就出了门,半夜里才风尘仆仆赶回来,整个人热得汗流浃背也不忘给她带好吃的,就怕她饿着。 荣笙之前说不想要他“抛头露面”去当什么健身房的形象大使,他便没去了。 项鸿玉是有存款的,而且账户完全对她公开,荣笙就算不在意也于机缘巧合下看见了卡内的活期余额。 那数字托着长长的尾巴,她都没法一下子数清楚是几位数。 他有购置基金,也有投资股票,钱生钱算不上吃老本。不过荣笙看新闻说最近股市行情不太稳定,于是便猜或许是他那边委托代理的职业炒股人眼瘸导致亏损,他这几天忙着想办法力挽狂澜呢。 只要不负债不犯法,她不想干涉他的事业。担心自己会无形中给他施加心理压力便什么都没问,只默默地提前为他准备上换洗衣服,保持饭菜的温热、整理好床铺,让他回家后可以直接休息不用再操心。 某天夜里回来,他突然对她说,事情都忙完了,她以后不用一个人无聊地待在家里,想去哪儿他都陪着她。 然后露出一个完全发自真心的笑容。 荣笙从那灿烂的笑容中看出点如释重负的意味,但她没有深究,只是由衷的为他感到高兴。 看样子一切都如他所愿顺利进行下去了,他的辛苦没白费呀。 荣笙觉得外面不安全,但是每天待在家里人都要发霉了,于是跟项鸿玉说,她打算回乡下住一段时间。 对方没有异议。 和附近相识的邻居朋友道过别后,荣笙和项鸿玉开启了回乡之旅。 两人在一起的事还没有告诉老人家。因为荣笙没谈过恋爱,不会经营感情,不知道这段恋情能否长久,如果结局没那么美好,外婆知道了肯定又要担心。 项鸿玉对于荣笙的顾虑其实是有点失落的,但他没表现出来,怕她为难,只想着她觉得好就好,不行就不行,他不强求,尊重她一切选择。 …… 外婆家靠村外侧,项家靠里。二人秉持着就近原则先去了外婆家,喊了半天没人应,用力一推,外边两扇高高大大的木门就开了。 门没落锁,里头放了把椅子抵着。虽然村内民风淳朴到可以夜不闭户,但外婆在安全方面还是很谨慎的。就这样大门虚掩的情况,荣笙猜她应该只是暂时出去了一趟,很快就回来。 “东西就先放这儿吧,我晚些时候再慢慢收拾。” 荣笙知道他是个闲不住又爱照顾人的,一路上帮忙拖行李就够累了,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再操劳。她把倒下的椅子扶起来,又从墙角拖了把凳子过来,摁着他肩头坐下:“来,喝口水,休息休息。” 项鸿玉没办法违逆她,只得暂时按下帮她收拾行李的想法,接过矿泉水瓶仰头灌了一口。 “待会儿见到外婆,我们怎么说呀?直接摊牌吗?我怕讲错话……”荣笙不太擅长处理人际关系,偏偏老人家嘴巴碎又好事,知道了肯定免不了一番盘问,问东问西的她哪里受得了?他俩稀里糊涂的就在一起了,哪有那么多故事好讲? 出了事后她对他的依赖表现得更明显了。刚在一起时虽然也是喜欢他的,但就是莫名不自在,等她被歹人骚扰了,对比高下立见,她就变得有些黏他。 同样都是具备先天优势的男性,有的仗势欺人残害无辜,有的则利用自身力量保护他人。 项鸿玉和那些人是不同的,这不是一种想法,而是彻头彻尾的事实。 她有实实在在地受到他的保护。有他陪在身边,她可以毫无顾虑地穿着露肤度颇高的衣服出门,完全不必在意外人的眼光。 因为站在她旁边的男人看上去不太好惹,所以没人敢用冒昧的视线随意打量她。 这是她独身时想都不敢想的事。 曾经遍布周围的隐形窥伺感都消失了,现在的她很自在。 做一个可以把自己的难题托付给信任之人的任性小女孩,而不是一个人揽下全部,艰苦地扛着。 “没关系,我来说就行,你别担心。”他安抚似地拍了拍她手背,见她没抽走,便大着胆子握进手里轻轻揉捏起来。 荣笙已经习惯了自然状态下的亲密接触,尤其项鸿玉每次碰她的反应都很可爱,牵个手都能脸红个半晌,她就忍不住想看看,如果她放纵他的行为,怎样都不阻止,他会做到哪种程度。 结果在意料之中,她隐隐有些失望。 项鸿玉不敢对她做太过分的事,哪怕这个“太过分”包含着普通情侣日常相处过程中再寻常不过的亲吻,他也不敢乱动。 这恋爱谈了近两个月,和刚开始一样毫无进展,他嘴巴多软她都不知道,毕竟他连她额头都没吻过。 项鸿玉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又太看她眼色,生怕惹她不高兴。 荣笙本来想着这辈子估计就认定这个人了,但进度也太慢了点,两个人都畏畏缩缩的,非得等牙都掉光了才撅着瘪嘴亲亲脸吗? 光是想想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外婆这土房子看起来大,正房厢房三四间连着,有床能住人的就她自己那间东厢房,我可能得跟你跑……”荣笙叹了口气,感慨自己造的孽还得自己来弥补。以前不该对他那么冷淡的,吓得这呆子都不敢主动,就怕触她霉头,沦落到现在只能靠她推进流程。 小时候有去他家玩过,房间挺多的,后来赚了钱他又把屋子重新翻修了一遍。家里除了他还有妈妈和妹妹,总不可能男男女女都挤在一间房吧?尤其妹妹读书不住家,怎么算都能腾出一间屋子给她。 “当然可以!”项鸿玉闻言当即振奋起来,眼睛都亮了,满怀欣喜脱口而出,说完又觉得自己失态了,不好意思地垂下脑袋,红着耳根支支吾吾地补救,“我是说,没问题……” 他这人平时看上去挺正经挺传统的,怎么一和她说话就脸红啊? 还总是遮遮掩掩,跟犯错了的小孩子似的。 荣笙把手从他掌心里抽出来,指着他耳朵,一脸严肃认真:“你耳朵红了。” 他还来不及为手中柔软的离去感到失落,就先下意识捂住了耳朵。 荣笙倾身靠过去,凑到他腮边亲了一口,得逞后对着愣住的男人明媚地笑起来,眉眼清亮,翘起的唇瓣像恬静的弯月:“逗你呢,别害羞啦。” …… 荣笙猜的没错,外婆没走远,只是去了后头一户相熟的人家换了点土鸡蛋。他们没等多久,老人家便挪着小步子回来了。 “哎哟我的天哪,你们回来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我这什么也没准备呀!”外婆又惊又喜,胳膊上挎着的草编篮子都没来得及放下,捉着荣笙的手怜惜地摸来摸去,“瞧瞧这姑娘,都瘦了。” 老人家就是容易忧心多虑,她被鸿玉照顾得可好了,哪里有瘦?不发胖就不错了。 三人寒暄了一阵,外婆支使荣笙去厨房把鸡蛋放进稻壳里,又将项鸿玉扯近了些,挤眉弄眼地低声询问情况:“你俩怎么样了?” 项鸿玉觉得自己左脸那块被吻过的痕迹正在微微发烫,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实在没忍住咧出个憨厚的笑:“在、在一起了……” “哎呦喂这敢情好!”老人家喜不自胜地拍了拍手,一下子没控制住音量,连忙捂住嘴,眼尾的皱纹堆积起来,笑得特别有感染力,“这丫头脸皮薄,受不了别人打趣,不给她听见了,免得她嫌弃我这老婆子多管闲事。” 项鸿玉顺应着笑了笑,亦是不再多言。 荣笙确实受不了什么调侃,虽然不至于生气,但她会觉得不舒服,认为自己挺认真对待的事反倒成了别人嘴里开玩笑的谈资,她有点接受不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雷点,他尊重她,也爱惜她,自然不会做她讨厌的事。 …… 两人拉着行李箱并肩离开老屋的时候,挥别他们的老人家乐得眉开眼笑,那叫一个喜形于色,满脸都堆着笑。 荣笙没回头都能从背后紧盯的热情中想象出外婆见牙不见眼的灿烂表情,这瞬间她有些后悔起自己的莽撞。 侧头时正好对上身边人望过来的眼神,那种柔情立马让她的心安定下来。 好吧,她的决定果然没错。 15土狗系:冷情母单女×老实卑微男 前几年村里修通了大路,但也仅限主道,去邻里家串门若不想平白多绕个一两公里,还是走蜿蜒的黄泥小路比较快捷。 项鸿玉一手控着行李箱,另一只手紧紧抓着荣笙。昨夜下了雨,废弃的田埂还有些湿滑,他怕她走不稳摔了。 “阿姨不在吗?”荣笙看着脚下的地面,避开泥坑,一步步走得小心谨慎。她太久没走过这种崎岖不平的泥巴小道,一时难以习惯。 项鸿玉视线追随着她,绷着神经注视着她每一个动作,被问话也只是小幅度地摇摇头:“她借住在村东头的一户人家里,暂时不会回来。” 因为之前那段时间他不在老家,妹妹又开了学,怕妈妈一个人在家没个关照,于是打点好关系让她借住在信任的村民那儿,当然红包也包了不少,她住着也舒坦。 他们回乡谁都没通知,所以家里空无一人。 才把行李推进堂屋里,项鸿玉就撸起袖子忙碌了起来,致力于尽快为荣笙打造出一个良好的居住环境。 荣笙本来想帮忙,但她碰什么活,项鸿玉就抢过来干。这毕竟是他的家,男人手脚麻利又熟悉环境,活干得又快又好,她站在那儿反倒成了碍事的,只好放弃给自己找存在感。 她被他安置在一张摇椅上坐着,只需要时不时回答下他的问题。 “你肚子饿没?晚饭想吃什么?我等下去买菜。” “我还不饿,晚上把外婆给的小菜炒炒就行了,她还放了五花肉和鸡蛋,足够了。” “你累吗?要不要先歇会儿?这个靠背可以放倒的,我找床毯子给你盖着。” “这话问问你自己吧,活全让你干了,我多轻松呀,哪里会累到?” “你想住哪间房?” 因为这段时间家里没住人,怕床铺落灰就把褥子被单那些都收了起来,他打开柜子,翻找起对应床品来。 荣笙实在看不下去了,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把那被拽出来一个角的棉被收纳袋给重新塞了回去:“你住哪我住哪,咱俩睡一间,别忙活了。” 他的卧房靠近堂屋,打扫卫生时就一起整理好了,可以直接睡上去。 此话一出,吓得项鸿玉半天没敢动弹。 “你不愿意?”荣笙见他这样也没了底气,天知道她是下了多大决心才迈出这步的,他要不想和她睡一起,那自己岂不是丢了脸面又给他添了麻烦? “不、不是!”项鸿玉连连摇头,生怕她误会,又怕她反悔,努力摒弃掉那点羞意,红着脸找补,“我、我想和你睡……” 这也太直白了,好在荣笙知道他人品,这话的意思单纯就是两人睡一个被窝里,没有往其他不雅的方面延伸。 …… 晚上到了该休息的时间,荣笙都等困了也没见他上来,心里莫名就生出了点脾气,起身亲自把他从躺椅里拽上了床。 荣笙想着这床还挺大,睡了两个人中间还能再塞一个,又觉得奇怪,翻身朝他看去,发现他这么大一块头,正紧绷着身子憋屈地挤在床沿处,摇摇欲坠。 荣笙恼火了,觉得这人不尊重她豁出去的努力。于是一把将他扯进来,侧身滚进他怀里,挨着他睡防止他趁自己不注意又偷偷跑掉。 唉,终于舒坦了。 项鸿玉是真的呆住了,维持着这个姿势好久都不敢动,生怕破坏了气氛。 等荣笙彻底睡熟了,他才敢一点点细微挪动着,慢慢与她贴得更近。 乡下的月亮比城里的大,就连洒落月光都更加慷慨些。男人就着透过窗帘缝隙映进来的月色,端详着怀中佳人沉浸在睡梦中的娇颜,情不自禁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轮廓,在她的发丝、耳垂、眼尾、面颊处,落下一个又一个轻柔且痴迷的吻。 …… 没多久荣笙就收到了公安机关那边的通知,说是抓捕到了嫌疑人。虽然属于故意伤人,但按照伤残鉴定标准来说,他的犯罪情节是很轻的,如果好好调解的话可能连牢狱之灾都免了。 然而那边却并没有如她想象中的那般按照程序询问她的和解意向。 仔细询问过才发现,原来那人在消失的这段时间里,黄赌毒沾了个遍。 他在很短的时间内倚靠赌博暴发致富又在一夕之间输得连裤衩都不剩。甚至因为赌注呈几何数增加,就像国王的米粒,滚雪球般越堆越多,最后他欠下了这辈子都无法还清的巨额债务。 他想躲,然而放高利贷的债权方一下子就捉住了他,恶狠狠教训了一顿以示警告,并且直接在他身上对应的器官位置标画出了售卖金额。 他骇然不已,可四处都是他们的眼线,自己插翅难飞,似乎只有死路一条。 最后有人找上他,说自己有路子,就是要冒点险,不过只要成功一次,赚的钱就能抵了他百分之二三十的债务。高风险高收益,若是不想长期干这个,还清了债款随时都能抽身。 走私毒品是很重的罪,尤其是如此大批量,若是被查到,他下半辈子基本上就得在牢里蹲着了。 但那人信誓旦旦说自己有靠谱的销路,干了快六年了没出过一次事,只是上面接头的为了老婆和新生孩子不想再干这活计,便拿着洗干净的巨额钱款金盆洗手过日子去了。 正是缺人的时候,但这种活不可能满大街的找人干。做这行的主打一个谨小慎微有眼力见,就需要他这种胆大心细还缺钱的,因为他就算是为了自己,行事也必定万分小心,上头就喜欢他这样的人才,不容易暴露。 那人心一横,想着自己大不了就干个三四回把钱还完就收手,前一任不也是说了想走,上边就放他走了吗?债主的势力太大了,他实在跑不掉,亡命之徒一个,倒不如豁出去赌一把。 男人嘛,就是要有冲劲,爱拼才会赢。 他才接手了活计没多久,白粉没分出去几包,贩毒窝点先被端了。 他藏匿的剂量之大、犯罪情节之严重,足够他吃好几粒枪子儿了。可他就一新人,天可怜见头一次刚犯错就被抓了,真是有苦难言,委屈得要命。 那伙人其实早就听到风声准备弃船跑路了,但赚惯了快钱舍不得轻易扔掉这棵摇钱树,时间又紧迫,于是机缘巧合下就近找了个极其差钱但案底清白的赌徒做交接,侥幸心理作祟,想着条子不会查到他头上,说不定还能保下一部分,哪里知道他爹的这人之前还伤了人,差佬们正盯着他呢! 荣笙把零零散散的信息整合到一起,推出了完整的时间线,正好和她自以为的项鸿玉公务繁忙的那段时间对上号。 她转头看向一旁正埋头修补着歪腿木桌,看上去老实能干的男人,心底的疑问呼之欲出。 “是你做的吗?” 面对女人没头没尾的发问,项鸿玉有些不明所以。 荣笙把自己收到的消息和他之前的反常行为揉在一起说了一遍。 伴随着对方无言的沉默,她心都凉了半截。 他没料到自己插手处理的事这么快就暴露了,她的第六感太敏锐,他也不想欺瞒她。 “我是有参与,但下套的不是我,违法犯罪的也不是我。我只是在他所能注意到的地方放出了一点消息,恶与恶同性相吸,我从未引导过他的想法,也没有插手过他的行为,是他太贪太痴急功近利。 “踏入绝望前还有这么多环节,他中途但凡有过哪怕一次醒悟,意识到自己在犯罪作恶,及时收手都不会将自己落入这般田地。” 他不觉得有愧,以前白手起家靠着自己一路撑过来,不沾点灰色关系是做不到的,他一向擅长维护人脉,到了需要的时候利用他们开一些小玩笑也未尝不可。 那人好赌馋色,还自命不凡,稍微多放点饵料便迫不及待咬了钩,至于之后怎样,他要把自己择出去,置身事外清清白白,多余的事便也不会再管了。 知道内幕后的荣笙,心绪有些复杂。 倒不是觉得这人城府多深多可怕,而是觉得,哇,原来他这么厉害。 那人无恶不作,纯粹是自掘坟墓,最后混出了一个最为惨烈的结果,身为受害者的荣笙下意识的反应则是松了一口气。 潜伏在身边的不安定因子被铲除,她不必再担心被报复。 哪怕她没有做错过任何事。 项鸿玉表面镇定自若、义正辞严,实际心里发慌也没个底,生怕荣笙对他有不好的看法,两个人生了嫌隙。 好在她并没有多说什么,确认过后便无事发生般回归了自己的生活,对他一如既往的亲切,一丝芥蒂也没有。 他着实松了口气。 …… 那歹人一系列骚操作传到宋玟予耳朵里的时候,她“斥巨资”买的鸡腿差点没拿稳掉到地上去。 “你什么感觉?”嘴里嚼着肉,吐字有些含糊不清,她急着把食物咽下,语速飞快地发问。 荣笙抬眼望了望头顶蔚蓝的天空,晴空万里、碧空如洗,远远地飘着几朵洁白的云,那样纯净深邃,晴空明朗的颜色好像直直映进了她心魂深处,豁然开朗。 她开口,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连带着那张温润秀美,如玉似水的面庞都变得神采飞扬起来。 “阿予,大仇得报,真的很爽。” …… 宋玟予挂断电话,灌了口水润润喉,视线落到她某个社交媒体账号的私信页面上,目光深沉,最后吐出一口浊气,烦躁地将手机倒扣在桌面上,把自己摔进沙发里。 16土狗系:冷情母单女×老实卑微男 程麒一直缠着宋玟予想要个名分,发消息她不看,打电话她不接,他只能逮着空就亲自出马去堵她。 总决赛录制圆满落幕,他却没有清闲下来,反倒因为节目的大火,他彻彻底底站在了公众面前,由原先的“小众艺术家”摇身一变成了大明星,资源通告纷至沓来。 他忙的脚不沾地,一半时间都是在天上度过的。 自己没法跑去见她,只能借用网络科技。后来闭门羹吃多了也渐渐摸清了规律,宋玟予这人嬉皮的很,虽然不想搭理他,但又狠不下心拒绝他,电话多打几次,消息多发几串,以量取胜,她总会回应的。 而且还不能等,几秒过去没人接他就挂,再打,再挂,再打……她看着那么多未接数字下意识觉得抱歉,心情平复了说不定还会主动找他。 这次他又如法炮制,招得那头回拨给他,语气不善。 “你干嘛?” “我这助理闹了个乌龙,把他自个儿的机票订错了,一时赶不过来……”程麒也没怪她态度不好,想到接下来的事,他不禁有些紧张,“我等会儿要参加个酒会,没人陪着,有点发怵……” “你来好不好?就在你们市,我看了位置,离你家大概五六十公里,我给你喊辆车……” 宋玟予想说这种事找她干嘛?她像是那种见过大世面、登得上台面的人吗?去这种群星云集的高档地方,吃饭都不消化。 拒绝的话都到嘴边了,又被她嚼吧嚼吧给咽下肚里。 “你那边什么时候开始?” 程麒没料到她这么轻易就同意了,他本来还组织了一大堆有的没的想诓骗她过来,甚至连威逼利诱的法子都准备上了,答应得这么爽快,他反而有些措手不及。 “说话啊,你不缺人就算了。”宋玟予不想干了,她反悔了,嘟囔了一句就要挂电话。 “晚、晚上七点!我在恒景中心旁边的嘉丽酒店等你,不见不散!” 宋玟予嗤了一声,语气一如既往的潇洒随性:“行啊,我收拾收拾就去和你碰面,记得给我报销车费。” …… 挂断电话后,宋玟予久违地打开了梳妆台的抽屉,指尖翻转耍弄着化妆刷,神游一番后,回过神来重新点开了后台私信。 …… 好久没这么拘束过了,她难得精心打扮一次,又怕自己看上去太奇怪,破罐子破摔地敲响了对应房门,别扭地拽了拽裙子,又撸了把头发,怎么弄都不自在。 这股郁结之气在门开了后达到了巅峰,男人欢天喜地的表情她看来却愈发生厌,自顾自迈开步子走进房内,把手里提溜着的小包用力拍到他胸口上,寻他撒气。 程麒被推得一踉跄,眨巴眨巴眼睛盯着女人窈窕的背影,无意识地张开了唇,久久不能回神。 等她一屁股坐在大床上,翘着腿在软垫上摸来摸去,感叹五星级酒店就连床都软些的时候,他才捧着包小步挪过去,敷了粉后越发白净的俊脸上蔓延出娇丽的艳色,好像害羞了似的。 他蹲跪在她身前,一只手搭上她大腿,抬眼看她,眼波潋滟,就连后脖颈都发着烫。 “你、你今天真好看……” 宋玟予把腿放下来,他的手也随之落下去。只见她斜眼扫来,勾唇扯出个带着邪肆的笑,配上立体深邃的眉眼,气场强大,冷艳迷人,看得他心脏怦怦狂跳。 “呵,我什么时候丑过?” 程麒心道也是,自己光顾着喜欢她了,竟然忘记她认真起来也是个尽态极妍的大美人。 宋玟予被骂过贱人、荡妇、不要脸,就是没人敢拿她颜值开玩笑。 哪怕她退隐江湖七八年,江湖上仍有她的传说。尤其现在姬圈火了,粉丝个个都在安利自家姐姐有多攻,路抠无助望收留,各大颜值分析向博主也纷纷举例谁最英气谁最t。 寂静多年又被搬出来做教科书例子的宋玟予堪称诈尸回春。 “这姐是真好看,而且不男人大家懂吗?穿着打扮没有跟那些铁t一样刻意向男性化靠拢,但她身上就是有一股少年意气,有种‘无性别’那感觉。而且五官是真精致,还是纯天然,只要‘姬圈天菜’这个tag一天不消失,她就永远是我心中的top1。” “这视频是纯舔颜向,不谈道德素质。但up还是要表明立场:知三当三的人都该死,跪舔出轨男没有好下场!” “可惜她不是弯的,要是喜欢妹子多少人上赶着和她谈一场香香甜甜的恋爱,只能说自作孽不可活咯~” 这是在某社交网站搜索“宋玟予”,最先弹出来的热门作品的作者的话。 宋玟予这辈子最令人诟病的是,她当过小三,破坏过别人家庭,对象还是她的同事,同乐队的主唱大哥。 人家妻子当时还怀着孕呢,两个在后台滚作一团就被肚皮隆着小山的孕妇给捉了奸,这事捅到网上去,宋玟予被极具正义感的网民们骂得退了团也退了圈,灰溜溜的比狗还不如。 那是她人生中的至暗时刻。 虽然发生过的事不会消失但时间久了依旧会被掩埋,当时动静闹得再大,也赶不上信息的更新迭代。她消失在大众视野前,也没几个人会再次想起她,私下和解不了了之,这事就这么翻篇了。 当时有关此事的所有报道都是一边倒的站在宋玟予的对立方,当再有好事之人检索时,搜索到的所有消息自然也全是她的负面新闻,因此不管你是在什么时间知晓了宋玟予这一人物,又好奇的想要了解,得到的答案无一例外都是失望甚至令人愤慨的。 从始至终,都不会有人站在她这边。 程麒坚信自己的好眼光,他看上的偶像一定不是这种人。 之前有小心试探过,但宋玟予好像很烦别人提起她的从前,他便缄口不再追问,但仍旧觉得此事存疑。 每次和她见面,这种信任感便加深一分。 宋玟予这人很奇怪,什么都反着来。有些人心里冒着黑水,嘴上却舌灿莲花,宋玟予却是嘴硬心软,明明就很温柔一人,偏偏嘴上不饶人像个刺头;常言道“酒后吐真言”,这人醉了酒嘴巴却死紧,话愈发的少,撬都撬不开;都说好色之人为了一次销魂,什么骗人的鬼话都说得出来,这女人反其道而行之,只要在床上遂了她愿,问什么答什么绝不掺假,就是连身份证号都能一个数一个数的报给你听…… 她是喜欢男人没错,但不意味着什么牛鬼蛇神都接受。他可是查清楚了的,这么多年来近过她身的异性可就自己一个,两个人第一次那啥的时候她虽然表现得经验老道,但也不过是她强装镇定,右手累了换左手,非得把他玩趴下才收手,就怕被他看扁。 他问她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在床上的时候答得可痛快,“细腰长腿屁股圆圆像苹果,干起来贼带劲。脸也要标致,不然哭起来我会萎掉,哎呀就你这样式的啦”。 再拿自己对比那个丑闻的男主人公——姿色平平、身材寻常、不修边幅,甚至好几年前的照片上就隐隐有些发福趋势,到了现在更是没眼看。 他还有胸毛!整个人都乱蓬蓬的,哪像他,穿衣打扮不落俗套,有风度有气质,看起来就香香的,宋玟予那么龟毛一个人都愿意亲他屁股。 他俩怎么看都是绝配。 程麒越想越兴奋,颇感难耐地用指腹摩挲她细腻光洁的腿肉。活动在即,他不敢缠住她做一些过分的事,只愿求得她一个亲吻,缓解一下欲中饥渴。 宋玟予见他粉面桃腮,娇靥怀春的样子就知道他心里打得什么主意。反正来都来了,她这次便顺着他,左右没什么坏处。 只是两个人都化了妆,男人脸上打过底,她一嘴巴亲上去必然要卸了重画,宋玟予便直接印在了他唇上,省得他再麻烦。 …… “去了那儿我要做些什么?”宋玟予捏着男人尖瘦的下巴,用纸巾小心擦拭晕到他唇上的口红。 程麒两手乖巧搭在床沿上,依旧是半跪的蹲姿,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半垂的浓睫,悄悄咽了口口水。 “不用做什么,跟着我就好了。是三久娱乐创始人举办的私人聚会,没有摄像头的,你不用担心……”程麒怕她有所顾虑,急忙解释道。 宋玟予没吭声,眸子漆黑带着点疏离的冷意,让人无法深究。程麒不安地将手捏成拳头,虚握着的掌心被她纤细的指灵巧钻入,她牵起他,说可以走了。 …… 程麒走进宴会厅中,一身白色西装套装十分抢眼,衬得他气质出尘,温润翩翩。挽着他手臂的女人一袭深黑修身鱼骨包臀开叉长裙,端得是风情摇曳,曼妙多姿。眼线飞扬,红唇热烈,美得颇具攻击性,冷淡睥睨扫过,令人不自禁屏住呼吸。 一黑一白两道身影相贴,男俏女俊,站在一起极为般配。众人见此等美人美景都舍不得收回视线,直至二人消失在可视范围内,才悻悻收回目光,回味无穷。 …… 宋玟予也没一直和他在一起,她就是个陪吃陪喝的,程麒才是被邀请的客人,遇到相熟的人免不了寒暄几句,这时候她就开溜,去甜品台那边觅食。 若是有好奇心重又胆子大的主动上前问她和程麒是什么关系,她便摆摆手十分坦然地答:“就是个刚来三天的生活助理,不过明天就得走人了。因为我把这次随行人员的机票全部订错了时间,就剩我和他了,没办法,总不能让他一个人来,只得暂时接替经纪人的工作,站好这最后一班岗。”说完便往嘴里扔了块小巧的牛轧糖,觉得味道不错,又抓了两块。 一个生活助理漂亮成这样,真的很难不往别的方面想欸…… 这就是个友人聚会,没那么多讲究。程麒觉得自己喝得有些多了,便跟宋玟予说想走了。 那就走呗,那些探究的视线盯得她挺不自在的。倒也不是觉得他们抱有恶意,而是一直盯着她的话,她不好意思拿东西吃。这么多精致点心摆满了一桌子,偏偏除了她没一个人动的,她本想着偷偷摸摸薅一点,结果不管站在哪个方位都有人看她,搞得她啥便宜也没捞着,少赚就是亏,都要气死了! 宴会就开在酒店二楼,进出电梯时程麒还好好的,前脚刚迈入房门,后脚整个人就跟没骨头似的倒在了宋玟予身上,男人猝不及防压过来,她没个准备,抱着他连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 “……你不会醉了吧?”宋玟予拿醉鬼没办法,尤其听闻这位醉后是个极不安分的主,这会儿便琢磨着要溜之大吉了。 “你……你不懂珍惜!”程麒把头从她颈窝里抬起来,蹙眉成峰,眼中秋波澹澹,看上去柔弱至极,开口却是厉声指责她的不是,“刚刚下楼转一圈的功夫,就有好几个人朝我抛出了橄榄枝,有的甚至端到明面上问我价格多少……你怎么就、怎么就这么……不识好歹!” “你再这样对我,我也不能一直热脸贴着冷屁股,外面女人那么多,想要我的一抓一大把,宋玟予,你再这样敷衍我冷遇我,我真就和别人跑了!” 他把那些人勾搭他情形的都绘声绘色形容了一遍,反复强调自己多受追捧,还时不时推她一把,忿忿宣泄不满。 宋玟予属于吃软不吃硬的,非要这么刺激她,她也来气了,冷笑一声,出言嘲讽:“火了、飘了还抬起价来了?人家富婆可挑的很,你后面都被开发过了,还有哪个女的肯要你?我看对你流口水的男的也不少,你不如贱卖给他们吧,照样能被捅屁股!” 程麒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么恶毒的话,张着嘴瞪大了眼睛,愣了好半天也没挤出一个字。 他本是觉得,今天她格外好说话,两人之间气氛又不错,便抓住这次机会提醒她一下自己其实也很抢手,想让她有点紧迫感好快点服软答应下来,哪里想到弄巧成拙,竟逼得她脱口说出这么痛诬丑诋的话来。 就算他用错了方法,可那又怎样,在她心里就是这样想他的?觉得他就是个卖屁股的货色,不管是谁都可以骑到头上来?她怎么能如此绝情! “你……我……”好不容易憋出一个音来,却是在发抖。程麒不甘地咬住唇,想把受了屈辱的眼泪憋回去,徒劳无功,还忍得难受,他便干脆放声哭出来,骂她残忍。 “你居然这么说我!我究竟怎么惹你了让你这么糟践我?能做的我都做了,一百步的距离我走了一百步,你站在那儿,什么都不用做,就张张嘴,或者点点头,等着接纳我和我的爱就行,这你都不愿意,非得把我毁了才算完是吗?! “你要是不喜欢我、讨厌我,便干脆些把我赶走啊!为什么又要藕断丝连,给我留一寸希望?玩弄人很有趣吗?! “宋玟予,你真不是个东西!” 他绝望地吼出来,抬手用力抹了把脸上的泪水,转身就要离开。 被人一把扯住了手腕,拽进了怀里。 “对不起,是我说话口无遮拦,太过分了,我向你道歉。 “我刚一个人坐在那儿刷视频,看到了些对我来说观感不太好的东西……那些在节目里磕你和其他男艺人的粉丝发表出来的截图和言论太真实太有代入感,我有点慌,没安全感…… “我说的都是反话,你就当是我吃醋酸坏了脑子,怕你跑了的别扭怪!” “不是不信你,我是对自己的条件没信心…… “我绝对不会不要你,我只是怕你看上别人……” 宋玟予每说一句,就拉着他小手亲他一下。言辞恳切,语气真诚,亲得他都没脾气了,赌气的话也越说越少,最后干脆一个字也不说了,就静静听着,等她一句话音落下,便配合地低头,红唇微张等她亲过来。 “你这么漂亮,我生怕你跑了,恨不得把你关起来只给我一个人看,又怎么舍得把你拱手送给别人?” 宋玟予反思了自己几句,当即把他吃得死死的。程麒表面傲娇,实际好哄得很,可能因为没吃过好的,人生头一次就栽到了她这个说话讨人嫌的直女头上,稍微被她捧着些就美上了天。 宋玟予嘴里反省不停,脑子里却狡黠地想着,虽然自己放下身段说出了心里话,但他的反应也挺有趣。不枉她厚着脸皮低头认错,甚至越说越来劲了。 闭着眼睛等待下一次献吻的程麒突然觉得脊背一凉,有人的手钻进他衣服里,四处游走摸他的背。 动作暧昧,吓得她倏地一下睁开了眼。 “你!你这个色鬼!”程麒红着脸推了她一把,没使劲,配上他因为羞恼而变调的嗓音,格外娇媚。 他一下没看住,她就摸进他裤子里来了。 他穿着成套的西装,裤子上没系腰带,那点无人看守的缝隙倒是给了她可趁之机,纤细的手指像蛇一样灵巧地钻进他两条裤子之间,隔着内裤搓捏他的臀肉。 “我来这儿就是想和你说……”她扶着他的手搂在自己腰上,然后踮起脚凑到他耳边,舔舐着他秀美的脖颈,呼出的暧昧气息让室温都升高,嗓音微哑,致命性感,“拜托你,和我在一起吧。” …… 17土狗系:冷情母单女×老实卑微男 程麒睡到日上三竿都没醒,浑然不觉正做着旖旎美梦的时候自己已经荣登了热搜榜,成了那引人遐想的模糊吻照里的男主角。 套着件宽大西装的宋玟予坐在他旁边,看着“程麒深夜密会佳人”的标题和照片上自己的背影,很是摸不着头脑。 这狗仔也太可怕了,追着爱豆蹲守不休就算了,怎么连程麒这种舞蹈家都不放过?他就是长得出众了点,倒也不是真爱豆啊?怎么现在管的这么严,跳舞的谈个恋爱都不允许了吗?这是值得占用公共资源大肆宣传的事情吗? 一条新信息弹出来。 宋玟予看见那头像就讨厌,充满怨气地把它刷上去,没等几秒又来了新的。 “你一定要好好利用这次机会” 好生冷硬无情,她就烦对方这种语气。 什么都利用、利用!利用你个大头鬼啊,他俩是真的两情相悦好不好!说得这么直白,搞得她心虚了都,多好一亲事非得让她背上负罪感! 她刚要点开对话,警告她不要再说这种有歧义的话时,一个电话打进来,她下意识就接了。 “您点的外卖到了,麻烦开下门。” “啊啊!外卖是吧?我现在不在,你放门口吧,拍张照就行。” “好的。” “感谢感谢,一定给你五星好评哈!” 挂完电话,宋玟予推了推身边人,把他摇醒。 “起来起来,别睡了,起床吃早……中饭了!” 什么都爱斤斤计较的程少爷却意外的没有起床气,即便有人毫不怜惜地把他从酣睡状态扯出来,他也只会迷迷糊糊哼哼两声,眨巴眨巴眼睛,然后翻开被子乖乖坐起来。 半个身子露在外面,赤身裸体的,又让她想起了昨夜荒唐。 程麒有洁癖,但这种等级的酒店卫生是没问题的,到了后头他也累得没力气折腾了,就套了个内裤隔着,跟裸睡无异。 宋玟予跟她半斤八两。昨天的裙子肯定是没法穿了,露背吊带款,她带的是乳贴,现在也没法儿用了。不过她醒的早,抓了他的西装套上,虽然看起来没那么辣眼睛,但里面也是真空的。 还真别说,程麒这小子为了跳舞保持体型,看上去高高瘦瘦,纤细一条,实际骨架可不小。他的西装套在她身上,非常没个正形,能塞下一点五倍个她。玩个手机都要时不时地把袖子撸上去,不然连指尖都露不出来,搞得她这个在南方女性中还算出挑的身材这会儿看起来特别小鸟依人。 “你还有换的衣服吗?要我把这件脱给你吗?”宋玟予向他伸出手,小幅度地甩了甩袖子。 程麒摇摇头,抱了她一下,没黏太久,又摇摇晃晃起了床,光着身子和腿,去翻他的小行李箱。 等他洗漱完,人也清醒了。宋玟予也把外卖拿了进来,这会儿正在摆盘。 “你吃这个,山药瘦肉粥,我给你加了双份的料。你别嫌弃,最近先吃点清淡的,免得那里疼……” 宋玟予有点说不下去了。 昨天两个人都说开了,暧昧气氛氤氲,粉红泡泡四处炸裂,程麒受此影响,觉得这是个一振雄风的好机会,想完成他们第一次上床时没完成的事——攻她。 宋玟予哪里接受得了,不仅没同意,还被激发了战斗力把他双手反剪将其压在身下肏,带着点惩罚性质,要他长长记性,以后别轻易口出狂言。 就是她一下子没控制住,看他发了情的样子漂亮得眼热,一上头差点把整个拳头都塞进去。 虽然她拆了一整盒避孕套挤出里面的润滑液但仍旧不够,打算硬挤第四根手指的时候痛得他一直喊一直喊,再也忍不下去,一脚把她给踹开了。 经此一役,宋玟予摸清楚了他的极限就是三根并拢的手指头,再多一点就不行了,他娇贵的后门受不了,会出血。 她把他弄肛裂了,虽然是极轻度的,连血痂都不带长的那种,但宋玟予还是吓得心里打鼓。 这可是个真少爷,金枝玉叶娇嫩柔弱,多少人心中的宝贝疙瘩。她下手黑,怕不是要被骂死。 程麒倒是没在意这些,他这会儿心里想着,有了身份就是好,她不仅愿意留宿,还主动给他准备了吃的。那么抠的人都舍得往他粥里多加肉,准备周到又体贴,真是舒坦得不行了。 谈恋爱就是好处多,以前处处避嫌,什么都要跟他算清楚,现在她却贴身穿着自己的衣服,乳沟深壑没入领口,一双笔直长腿露在外面,性感得要命。 他拾起勺子挖着浓粥,吹凉了一口一口吃得慢条斯理,便宜大碗的中式早餐都因他优雅的进餐礼仪显得贵气了许多。 “猫舌头。”宋玟予见他小口小口进食缓慢,不禁笑着打趣了一番,又用手腕试了试豆浆的温度,觉得刚刚好,便用吸管戳破封口递到他唇边,“试试这个,不烫了。” 程麒便探出点舌尖,含住吸管饮了口,看起来特别乖巧。 …… 用完餐后程麒去旁边的恒景中心替她重新买了套衣服,两个人收拾完退了房,正好程麒这几天也没事,便跟着宋玟予回了家。 “你看热搜了吗?”宋玟予把有他名字的标题点开,将手机送到他眼前,要他看清楚,“我们俩被偷拍了。” 程麒盯着那张二人相拥透着情欲的高糊照片,没说话。 宋玟予见他表情不对,眉头一皱觉得事有蹊跷,追问之下他才不情不愿地开口承认,那是他安排的。 “我知道这样不对,但我也没辙了呀,你一直这么拖着不松口,我心里急只好想出这么个损招,打算先斩后奏……” “你这是逼宫……!不对,是赶鸭子上架!”宋玟予气得舌头打结,哪里想得到他居然是这么阴险狡诈的人。 “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哪知道你居然答应和我在一起了?我说了要你等等、等等,你急着要我,不肯等,我消息都发不出去,那边没收到通知,便按原计划进行了……”程麒觉得自己非常无辜,他这事做得是不好,但他尝试过亡羊补牢了,但是羊追着他屁股不让他补,他能怎么办? 敢情又成了她的错呗。 “你别生气……” 程麒见她沉着脸,心情肯定不会好。她淡圈那么久了,好不容易才走出来一点,现在又被他推上了风口浪尖,怎么想都不会快活。 “是我不好,我找人去做危机公关,把那些热搜都撤掉行吗?你别、你别和我提分手……”他拽着她袖口生怕她跑了,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挣来的女朋友,谈了没十六个小时就要掰了,他的内心也是崩溃的,哇的一下就要哭出来。 “行了行了,我又没说什么,一个大男人整天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在床上哭就够了,别在这里闹。”宋玟予心里有事正烦着呢,没空和他纠缠,要他打住,别给她惹麻烦。 因为久久没等到她回信,那边按耐不住,又连发了几条消息提醒她。 宋玟予看着一震一震的手机更气了,直接一个语音电话打过去,和她硬碰硬。 “喂?” “你烦不烦啊烦不烦?催魂呢你?现在知道急了,当年你站在一堆媒体面前污蔑我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以后自己也会孤立无援?”宋玟予跟机关枪似的,语速飞快,不等那边反应过来,就叽里咕噜把这几天的怨气都发泄了一通,“利用你爹的狗屁机会,他妈的那是我男人,热度起来了又怎样?想让我趁热打铁?行啊,你嘴巴给我放尊重点,别那么狗眼看人低,看谁都像个冤大头!想让我站在前线替你挡枪可以,别扯上无关人员,真以为全世界都要为你那考上重本的儿子卖命啊!” 吼完后她就立刻挂断了电话,丝毫不留给对方一点反驳机会。 程麒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唬住了,越是咀嚼她那几句话,脑子就越是糊涂,便干脆不想了,扯着她直接发问:“怎么个事?” 宋玟予一次性说了太多话,有些气短,喘了喘,摆摆手要他坐下说。 “你知道我以前的事吧?挺混账的,说我和队友厮混,抢了孕妇的男人,厚脸皮当小三。”她给自己倒了杯水,仰头灌了,一口干尽。 “那又不是真的……怎么突然想到这个了?”程麒知道这是她心里的一道疤,也不愿意提起这事,话说得小小声,有些看她眼色。 “刚刚被我打过去训了一顿的就是那孕妇,她说要和我合作,把……把王岩拉下马来。 “她那时候怀的是二胎,头胎也是个儿子,现在十八岁刚高考完,被名校录取了,正是风光的时候,王岩又摊上事了。 “就算离了婚,犯罪也会影响孩子政审。王岩肇事逃逸,受害者家属已经报警立案了,这事私了不了,他本来就喜欢花天酒地,干了这么多年乐队也没攒下几个钱,现在连赔偿金都拿不出来,张口就是找他前妻要,说不给就闹大,闹得她两个儿子在学校里都抬不起头来。 “本来他犯法就影响了孩子们的将来,现在还想倒打一耙,她咽不下这口气,想把当年的事搬出来翻案,整他。” 宋玟予说到这,抬眸看了他一眼,目光微凉,没什么温度,看得他心头发慌。 “我也不是突然开窍就答应你的,是想借你热度,官宣一下,把我重新推到公众面前来,挖出我的黑历史重新提起当年的事引起讨论度,然后再击碎谣言为自己洗白,好把那龟孙给钉上耻辱柱。 “但我觉得这样对你太不公平了,你就像个工具人,以后要知道内情了指不定怎么怨我,哪怕我其实是真心想和你在一起…… “结果没想到,我还没出手,你就先站出来把事情给坐实了。这下好了,全网爆了,都在扒那个深夜和你拥吻的女人是谁,我也不需要费尽心思造势了。” 宋玟予摸了摸他的脸,这次难得带了些温柔:“和我在一起,你会很辛苦的。被泼脏水、牵连辱骂、背负起莫须有的罪名人人喊打。陌生人总是薄幸,上一秒还狂热得好像非你不可,下一秒就迫不及待亲手将你拉下神坛拽入深渊,他们的力量是如此强大,群起而攻之时是十分可怕的,即便是这样,你也觉得没关系吗?” “这就是你一直不肯答应我的原因吗?”程麒捂住覆在他脸侧那双柔软细瘦的手,心疼她的境遇,但仍旧在她歉疚的目光下扬起了一个骄傲的笑容,“拜托,我是谁?首席、国家一级演员,他们看不上我,国家看得上,国家不要我,国外遍地都是橄榄枝,如果你不想出国,没关系,我还是程家最受宠的小少爷,就算咱俩隐居山林,啃一辈子老也完全没问题!” 他年轻貌美、优秀出众,有着肆意张扬的资本。宋玟予看着这位天之骄子,不禁想起了曾经的自己,那时的她也是这样满身傲骨,站在舞台上,光芒万丈…… 18土狗系:冷情母单女×老实卑微男 因为本来也没打算瞒着,两人任其发酵,没多久就被扒出来和程麒同住一间酒店的美女是那个曾经盛极一时的哈瓦那乐队退了团的前鼓手。 妈粉、女友粉、老婆粉、事业粉争先在程麒的评论区声嘶力竭、苦口婆心地求他擦亮眼睛,不要被坏女人的皮囊迷惑,就算想恋爱了也得找个好嫂子谈,不要把自己和事业都给糟蹋了。 就连宋玟予各大社交软件的私人账号都被战斗力高强的网民们给翻了个底朝天,她也懒得设私密,直接退出登录给他们骂。 在一片哀其不幸、恨其不争的怒火和怨怼声中,两人顶着压力,在影响力最大的平台上面官宣了。 又是一片不堪入耳的骂声。 等这件事升级到一个巅峰,完全脱离了一个公众人物恋情所能造成的正常讨论范畴,而是单反面的举旗抗议、讨伐、人身攻击、辱骂加恐吓后,宋玟予开了直播。 她就她身上争议最大的事,也就是小三案,以自己的视角重新复盘了一遍。 澄清自己、还原真相这件事她想过无数次,就连做梦的时候,脑子都在疯狂运转,尽力组织语言,抓住每一个细节和公众心中可能会存在的疑点,不停解释。 等真到了这个时刻,她却没有了那股不甘的冲劲,只是详尽又平和地诉说起当年的故事。 “没想到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大家提起我的骂名,仍旧群情激愤,真是热血啊! “当年的事情,终于有机会做个了结,我对此也是期待已久呢…… “感兴趣的人,不妨先停下手边不重要的工作,一起来审判审判我这个可恨之人是否有可怜之处呢?” …… 宋玟予是哈瓦那乐队里唯一一名女性。 她那时才二十岁,比年纪最大的小了快一轮,年少成名颇具才气,演奏能力也得到了广泛认可。人美鼓强,是贴在二十岁的宋玟予身上最深刻的标签。 大家都是队友,在日常相处中,身为女性,宋玟予其实有很多不便。他们几个糙汉子聚在一起抽烟喝酒打牌烟雾缭绕酒气浓重,身上也常常带着油腻的汗味。她很不喜欢,但他们身为队友,需要培养团队感。为了避免不合群,她得以朋友的方式和他们相处,至于那些不良作息只能默默忍受。 她努力配合他们的生活习惯,尝试着去做一个“好哥们”,因为他们是一个乐队,一个整体,她不可能离群索居。 他们共享一个休息室。 加入哈瓦那也有半年了,虽然那群人就算当着她的面也会毫无顾忌地吹嘘些黄段子,但好歹对象不是她,她便觉得勉强可以忍受。 直到乐队里唯一有家室的主唱王岩,趁着休息室没人,凭借男性天生的体格优势把毫无防备的她牢牢压在身下,急切地撕扯起她的衣服。意识到即将被侵犯的宋玟予才迟钝地反应过来,啊,原来我们不是朋友,队友情谊你们也不曾放在心上,在你们眼里,我只是一个一直处于危险当中的猎物,可以被随意玩弄的傻逼女人…… 我努力配合你们步调,争取和你们变得亲近的行为,在你们看来一定觉得很可笑吧。我在做愚蠢的事,因为你们从来就不打算以平等的眼光看待我、接纳我,我只是个女人,可以被随意侵犯的、不足挂齿的女人…… 宋玟予毕竟是鼓手,练了那么多年鼓,搬了那么多年鼓,也没那么柔弱。两个人缠斗在一块儿,互不相让,直到王岩的妻子带领摄像秘密探班闯进来才以不堪的方式结束这场闹剧。 她怎么会不知道宋玟予是无辜的呢? 为了不被伤害,女孩拼死挣扎到脱力,最后都没办法自己从沙发上坐起来,四肢全是软的,头晕眼花。她却满腔义愤地公开对峙,说宋玟予是小三,是她打着“好兄弟”的旗号,不知廉耻地接近她男人,身为乐队里唯一的女性,她被男的包围,心里不知道有多快活,现在竟是连有妇之夫都不放过,她现在还怀着孕呢,怎么会这样恶毒! 是宋玟予勾引了她丈夫,王岩喝醉了,宋玟予便假称是他妻子,只为了爬上她男人的床! 王岩醉了酒,本就有些神志不清,再加上自己怀孕他禁欲了一些时间,宋玟予使了花招,他才…… 在正宫的庇护和偏袒下、在长久往来的对女性更严格的标准和更浓烈的恶意下,真正的罪犯美美隐身,宋玟予被推出来当了所有人的活靶子,刀刀扎在她身上,遍体鳞伤。 她力证自己的清白,但个人账号被回收,自建小号一旦发出去对乐队、公司不利的事实,立马就被封号。为了避免被炸,她只能用含糊意象的文字去形容当时的情况,却无人问津。 “所有人都在逼我妥协,或者干脆认定是我的错。 “他的妻子觉得是我勾引了他,身为知情者的队员以需要靠这个乐队赚钱养家来道德绑架我,害怕我毁了他们的经济来源。记者断章取义抹黑我博取流量,就连我的家人,嫌我说出去丢人,不准我报案公告天下。 “所有人都站在他那边,公理与正义是属于他的,受害的我反倒成了祸害。” 她不放弃,把电视上树立着正面形象,永远光明伟大的警察作为最后的稻草。 去报案,无人受理,因为掏不出扎实严谨的证据做支撑,他们甚至觉得她在开玩笑。她跑了好几个警局,有的连回执和手续都不肯给,口头蒙混带过,全都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四处推脱,总之就是不作为,令她本就步履维艰的自证之路彻底被封死。 她的自救期长达一整年,宋玟予将那些写着各种理由拒绝立案的回执单、打印出来的被封锁的账号截图、字字泣血阐明真相的文字,一张张全部展示在镜头前。 她还放出了一段录音,是前不久王岩前妻找她合作时的对话。 “你这时候找我干嘛?” “有点事……想找你帮忙…… “以前是我不好,我当时怀着老二,老大也才七岁,既要顾着肚子里的那个,又要关注家里事,我真的很累很累了…… “我没有工作,你不知道一个因为育儿而与社会脱节的女人重新进入职场有多难!我没文凭,没经验,社会却永远有人在注入新鲜血液,他们年轻漂亮还不用被家庭拖累,我根本没有竞争力……而且我在家里待了太久了,已经没有勇气步入社会重新打拼…… “我只有他了,我必须要抓住他!他完了,我也跟着完了,小宋……你能理解我吗?” “刀子没插在你身上,你不知道多疼是吧?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算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居然还有你主动来认错的一天。” …… “唉,我录音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多年前被坑了个狠的,仇人相见肯定会留个心眼,大家也别太恶意揣测我是不是故意下套,我真没那么聪明,不然也不会白白挨了这么多年骂名。 “同个时代,两个女性截然不同的悲哀,然而本质上我们都是同病相怜。 “最后,我给大家念一段话吧,偶然翻到,觉得挺应景的……” 宋玟予笑了一下,从镜头外拿出一本书来,封面上的名字叫《列克星敦的幽灵》,她翻开夹有书签的那页,一字一句,吐字轻缓柔和,文字中的力量,却不容忽视。 “‘不过我真正害怕的,是那些毫无批判地接受和全盘相信青木那类人的说法的人们,是那些自己不制造也不理解什么而一味随着别人听起来顺耳的容易接受的意见之鼓点集体起舞的人们。他们半点都不考虑——哪怕一闪之念——自己所作所为是否有错,根本想不到自己可能无谓地、致命地伤害一个人,无论自己的行为带来什么后果他们都不负任何责任。真正可怕的是这些人。我半夜梦见的也是这些人。梦中我只能沉默。梦中出现的人不具有面孔。沉默如冷水一般迅速渗入一切,而一切又在沉默中黏糊糊地溶为一摊。我也在那里边溶化,怎么喊叫都无人听见。’” “如果你们不想对我这个陌生人糟糕的人生负责,那就请不要在不知全貌的情况下参与这场单方面的屠杀。希望大家在保有正义感的同时,正确使用自己的善良,不要成为各大文学作家永世流传的佳作里被义愤填膺口诛笔伐的‘恶人’。当然,如果你对号入座觉得被讽刺了,也请不要乱发脾气…… “因为那是你混蛋!以前法律不完善,没关系,现在好了,时代在进步,科技在发展,律法条例也在不断修订,送你进局子的罪名变多了,对我进行人身攻击、捏造虚假事实、肆意传播不实信息的这些恶意我全部做了证据保全。忍了七八年,真是遭老罪了,好不容易我占了上风,这次你们一个都逃不过!” 宋玟予咬牙切齿放了狠话,以最激烈的方式下了直播。 她不仅揭示了当年真相,也对哈瓦那乐队放了狠话,说但凡有点骨气就不要再用她的稿,真的很丢人。 很多人以为王岩身为主唱,是普赛克的灵魂人物。 其实不是的,普赛克的根是宋玟予。歌是她写的,名气也是她挣的,只不过她不兴功利,又太爱这个乐队,所以从来不计较这些身外之物。她把一切都献给了普赛克,自己则窝在连光都照不进来的角落洒着汗水敲着鼓棒。越来越多的人认识了这个乐队,同时她作为宋玟予也被更多的人遗忘,融进了普赛克里,没人会单独提起她。在舞台上她只顾着打好自己的鼓,热闹的气氛不是她带起来的,那些观众也不会在意她。以至于到了人走茶凉的境地,没有人站在身后予她支持,反而推着她步入绝壁。 那时候版权保护法并不完善,她被赶走了,创造的作品却被留下供他们吸血。后来的哈瓦那再也没有那种有灵魂号召力的优质作品产出,一年比一年落寞,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也有一批坚定不移的狂热死忠粉为其撑台,曾经名声大噪的哈瓦那如今却是伤仲永般令人唏嘘的存在。大家只以为是王岩才气用尽,却未曾想过那么多传奇歌曲竟出自于宋玟予这小姑娘之手。 事到如今,她已经不太在意结果如何了。她早已孑然一身,现在站出来也不过是为了给自己出口恶气。人心难变,恶人总是恶的,不会因为她一句话、一段澄清、一次直播就改变自己长久往来的劣根性。 网络风向一变再变,一半的人都在心疼被平白冤枉了这么多年的宋玟予。 荣笙问她,这么多人支持她,人们陆陆续续开始向她道歉,她有没有好受一点。 宋玟予摇头,笃定地说没有。 “一边倒的谩骂真的很可怕,无知的看客自以为是堪透一切真相的制裁者,他们高高在上,他们扭曲事实,他们颠倒是非黑白却能够行使无可制压的独裁力量。 “一个人,一张嘴,一个发自内心的恶意谎言。 “千万个人,千万张嘴,构成比事实更坚固的捏造出的下三滥现实。 “在我看来,他们不过是张牙舞爪的侩子手,眼冒红光,用最粗鲁的方式将我片片凌迟。” “所有人都在为自己所犯下的恶行开脱,没有人在真心对我道歉。 “我不会原谅。 “但原不原谅对他们来说好像也无所谓。反正没人会为‘不经意’伤害到一个隔了千里万里的陌生人而寝食难安,伤心流泪。 “不会真心觉得自己有错,反倒认为自己才是被蒙蔽了双眼的受害者。然后一个人推给另一个人,一个锅掀翻另一个锅。 “‘错的又不是我,当时骂的又不止我一个,凭什么我要道歉?’,到头来谁也不记得他们究竟对我做过什么,又对我产生了多大的伤害。 “他们会自我安慰,会心安理得,会挥挥手一锤定音的替我做决定——‘要不就这么算了吧,你不也没事吗?’;‘还纠缠呢?我看你活的也挺好的,继续闹下去就有点不懂事了。’;‘都过去了,过去的事就别提了,着眼于当下吧……’。 “他们不会带着悔恨下地狱。 “但他们都会下地狱。” …… 19土狗系:冷情母单女×老实卑微男 “你是问怎样才能和他更近一步?” 面对友人的询问,宋玟予也犯了难,因为就在上上个星期,她才接收过另一个人对她发出的相同的疑惑。 “你俩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她放下手里保养乐器的活计,擦擦手坐到荣笙身边去,还不忘给她倒水喝,全然一副知心大姐姐的做派。 虽然宋玟予确实很关心友人,但心里的探知欲更胜一筹,毕竟前不久她男人才找过自己。 不过那人鼓起勇气问出这么句话后,也没等她回答,话锋一转说没事,就自行离开了。 他那羞红的耳垂、心虚的表情、垂头丧脑的背影可把她给折磨坏了。 她真的很好奇啊!为什么话说一半又跑掉?这样很不厚道诶! 所以这次,绝对不能让荣笙轻易离开,必须得套出点话来才行。 荣笙的性格从根本上来说还是和项鸿玉很不一样的。她是属于那种不会轻易下决定,但既然下定了决心,那便是打破砂锅、破釜沉舟也要解决问题的,又佛又轴很别扭的人。 虽然在大部分人眼里,她是个相对保守的女性,但其实荣笙本人并不避讳“性”,也不讨厌“性爱”,她只是没感觉、没需求,所以觉得没必要提及也没必要去涉猎。 但现在,她觉得这件事有必要提上议程了。 “你知道我的,我对男性有点……抗拒?虽然鸿玉对我很好,我也很喜欢他,但是心理上的回避我没法自行控制,就算不停洗脑自己他是绝对安全的也不行,所以我没办法和他……做爱。” 听到这里,宋玟予心里小小的震撼了一下。虽然有时两人聊天聊到两性之事上自己也不会在言语里打马赛克故意避开她,只以为对方的开放程度仅限于能接受自己侃的荤话,没成想她还能把自己的家事给亲口说出来。 荣笙显然不在意自己的言行会吓到友人,她觉得这件事很正常,遇到解决不了的困难,不方便找家人,不想问医生,那就得向朋友寻求答疑解惑了。 “一想到自己要浑身赤裸的面对一个体格大上我许多的男人,毫无反抗之力的被压制,我就觉得很害怕、很恶心、很难以接受……我在脑海里构想过无数种情况,可光是想想我都无法承受,那我又怎么迈出第一步,确认自己是否真的无法做到呢?” 关于更私密的话题荣笙没有说出来,那就是她起夜的时候曾听见过浴室里传来奇怪的声音,她不是真的白纸,自然知道他在做什么。 她当然不会觉得他压抑的闷喘和因她而生的欲望很恶心,她只是觉得自己很自私也很没用,可却实在无能为力。 宋玟予想也是,荣笙发生过那么多不好的事,她又是个不太看的开的,愿意和男人交往都属于奇闻异事了,哪里做得到把自己扒光了将主动权毫无保留的赐给他人?这等于次次虎口逃生的小羊羔亲手把自己送到天敌家里,没点强悍且邪门的精神力还真做不出来。 可她又不是真的专业人士,自己虽然看起来放荡不羁爱自由,但翻开情史册上就轻飘飘写了两个字——她那死缠烂打甩不掉的牛皮糖现任,“程麒”。 想到这兄弟,宋玟予眼珠子一转,心直口快很没操守地提出了个特别不靠谱的建议:“要不你学我呗,咱自个儿做主导,不仅可以不脱衣服,还能反压别人。” 她是以玩笑话说出来的,语气也很轻佻,只是想让她乐呵一下放松放松,然而那个看起来如水波般温良的女孩子眼睛都亮了,燃起熊熊斗志,特别坚定的点了头:“那我试试。” …… 宋玟予本来还抱着侥幸心理,项鸿玉怎么看都是个十分传统的男人,比真金还真的直男一个,不存在陪他对象玩角色互换的play。 结果没过多久荣笙就跑来当面告知她,项鸿玉答应了,不仅答应了,他还自己找资料学习了。不过纸上谈兵终究不靠谱,想和她这位“前辈”学习学习经验。 宋玟予:? “你怎么说服他的?”宋玟予实在觉得难以置信,惊讶于自己的朋友居然能撼动一个钢铁直男强大的内心世界。 “我没有说服他啊,不需要的。”荣笙回答得十分坦然,“我只是告诉他我的想法,然后就没管了,是他自己说可以试试的。” 荣笙想做的事,不管多为难项鸿玉都会鼎力支持,就算是改变体位也责无旁贷。他就是这么喜欢她,也同样害怕一点偏颇就会失去她。 宋玟予哑口无言,觉得这两人还真是深藏不露,一个比一个炸裂。 但为了二人的终身“性”福,她还是很厚道地定了个时间,按耐着心中不可言说的蠢蠢欲动,拍了拍荣笙肩头,说到时候给他们上一堂实操课。 …… “不准录像、不准录音、不准截屏、不准备份哦!”程麒打开摄像头,调整好位置,坐在镜头前一板一眼的警告到。 “他们才不会这么无赖啦我的小祖宗,别挡着镜头了,我们到床上去……”说完宋玟予从背后圈住他,将他拦腰抱起,动作轻盈又利落,好像他一米八的大个子分量和身上单薄的白纱轻衣相差无几。 “我就提醒一下,又没说什么,你干嘛凶我?”程麒对她毫不费力的公主抱其实很受用,搂着她脖子埋在她肩头憋笑,嘴上却怪罪她的不是。 宋玟予习惯了被挑刺,偏头朝他脸上亲了几口,算作安抚。 荣笙看着屏幕里的画面眨巴眨巴眼睛,不禁盯着自己的掌心,若有所思。 直到男人从浴室里出来,她听到响动转过身,朝他摊开手。 项鸿玉不明所以。 荣笙悻悻收回手,皱着眉无奈又遗憾地嘀咕:“我力气太小了,抱不稳,会把他摔了的,还是先别尝试了……” …… 那边二人都好整以暇地端坐在床上,像认真的小学生一样乖乖等待老师开课,宋玟予见他俩一本正经又真挚得不行,也是不禁汗颜。 这玩意儿怎么教啊? 程麒见她僵着不动,对她的尴尬心领神会,于是决定亲自出马为她先打个样。 “首先呢,毕竟大家不是炮友是真情侣,所以一定要做好前戏,动情了,接下来的事情就自然而然了,像我就是先这样……”面相白净精致的男孩抬手搭上对方肩头,提腿翻身坐到她胯上,将脸凑到她颈边,用唇瓣暧昧的厮磨,一点点向上攀吻。 宋玟予下意识地用手搂住他细韧的腰肢,在对方气息的逼近下,闭上眼忽略了镜头的存在,也张开唇接纳对方的入侵。 看着视频里一男一女吻得火热又色气,两个人都有点不好意思,摸摸鼻子捏捏耳朵,对视过后,谁也没撤离视线。 “咱们也来?”荣笙率先提出现学现卖的意愿,她虽然脸皮薄,但那也仅限外人,对亲近的人还是很愿意主动的。她和项鸿玉交往了半年多,除了没真的上垒,情侣间那点亲密事能做的基本都做过了,所以接个吻而已,并不觉得突兀。 项鸿玉只是羞于让外人看见两人亲热,真上起手来比谁都激动。荣笙背靠床屏,那张清妍的漂亮脸蛋在昏黄的夜灯下流露出温情的神色,暖色调的灯光给她增添了几分柔善可欺的贤良之感。 她就随意地坐在那儿,脸上挂着一丝温和笑意。目光中盛满温柔和他自己,缱倦曼丽到不可思议。 像受到某种神谕指示般,他的身体似乎脱离了大脑的掌控,无知无觉地向她靠近,一切都发生得那么自然而然。 他们俩的性子都不是特别热烈的那种。正式接吻前会试探性地碰碰嘴唇,有时鼻尖相触,他会微微侧一下幅度,寻找更合适的角度启唇轻轻含住对方的唇瓣。 鼻息总是很轻的、细微的,就像他们的吻一样,好像生怕打扰到对方陷入这柔情蜜意,就连挑开齿关吮吻她舌尖也是小心翼翼,生怕弄疼她一样。 当他食髓知味,刚要抚上她的脸颊想要吻得更深一点时,床头柜上的电子设备里突然传出男性隐隐带喘的讲解声。 20土狗系:冷情母单女×老实卑微男 “进入之前要做好润滑、扩张。你可以自己来,也可以要伴侣帮你……”跪坐着的程麒撩开白纱下摆,他里面除了条内裤外全是真空的,披上自己仙气飘飘的舞蹈服也只是为了营造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风情感。 他可懂得这色女人喜欢看什么了,他又不是没姿色,倒不如顺了她的意,让她兴奋兴奋。 宋玟予朝他屁股摸去。 被人一巴掌给打掉了。 “你干嘛啊?”女人捂着发烫的手背,嗔了他一眼,觉得莫名其妙。 “你别乱碰。”程麒居高临下看着她,像个高傲的女王,把主动权牢牢攥在手中,“你之前还想拳我,别以为我忘了,给我安静待着!” 宋玟予噎住,不敢还嘴,只能被他压在身下,当个人肉垫子。 他伸出沾满润滑的右手,绕到背后去,拨开聊胜于无的丁字裤,中指指腹抵着穴口揉弄了一下,而后轻缓刺入。 再开放也不好把自己隐私部位大喇喇地露给外人看,镜头容下了两个人的全景,只看得见他在动作,具体细节就没那么清晰,更何况还有外衣挡着视线,也不算太直白。 不过自慰时发出的难耐闷喘倒是十分令人耳热。 自摸到了一定程度,程麒忍着身体发出的敏感反应,伏在宋玟予耳边说可以做了,于是两个人一唱一和地口头交代了些注意事项,越说越火热,交缠的眼神都要拉丝,最后囫囵讲完结束语,就切断了通讯,干柴烈火滚作一团好不热闹。 短时间内被灌输了过量知识的荣笙有些发懵,再一扭头,本以为男人会和她一样呆滞,没成想他沉思片刻,居然下了床去。 荣笙以为他会接受不了,想中途放弃,要撂摊子不干,也没想拦他,便干脆躺下来,琢磨还有没有别的亲密办法。 虽然她心里是觉得这方法还挺不错的,至少刚刚她接吻的时候不小心摸进了他睡袍里,按着他胸膛,肌肤相亲也没觉得难受。 她之前可是见不得荤,做足心理准备想尝试着赤裸相见,初尝一遭性事,明明他身材很好,看着也喜欢,但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被按住“侵犯”,她就恶心得想吐,连安抚的触碰都碰不得,还得花时间平复。 “唉……” 她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又翻了个身,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得去看看心理医生才有救。 就这么思来想去,在不断的自我怀疑和自我放弃中,时间悄然流逝。二十分钟过去,男人重新出现在她视线内。 他脸上浮着一抹薄红,发梢有些湿,似是刚刚洗过脸。 荣笙眨眨眼,从床上坐起来,同他对视。 她还以为他需要经历一番思想斗争才会对她说出否定的话来,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毕竟这人此前一直表现得格外顺从她的意愿,甚至到了有些迷失自我的地步,荣笙想着先开口找个台阶下免得他为难,那人却站在床前,接触到她的眼神后,迟疑地转了个向,然后手伸向背后,缓缓撩开睡袍衣摆。 他的动作游移不定,看样子心里颇受折磨。荣笙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刻意露出来的那处,面上不显,实则心惊肉跳。 她想他一定下了很大的决心,不然谁又能想到,男人紧紧相贴的股缝间,丰满结实的臀肉中央凹陷进一个圆,那是肛塞尾端镶着的透明宝石。 他的腿矫健修长,匀称的腿肉和挺翘的臀部连接成完美流畅的线条,未干的水珠顺势滑下,越行越慢,积在他脚踝上,渐渐不动了。 荣笙努力把视线从那两瓣醒目的麦色浑圆上移开,不知怎么却对准了那颗滚动的不起眼的小水珠,它遗留下一条细细长长的不甚鲜明的水痕,所到之境的肌肤比原来的更为润泽诱人。 胸腔里好像升腾起了一把火苗,熊熊燃烧蹿到她喉头,口干舌燥,整个人都开始干涸。 “……我刚才费了点劲才塞进去,毕竟第一次还不太熟练。有个东西堵着还是有些不舒服的,你别嫌弃,很快就好……”项鸿玉话中带着臊意,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放下手里撩着的衣摆,转身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女人扑过来勾住脖子往下带,猝不及防给摔到了床上。 就是这样也没忘垫只胳膊在她身后,给个缓冲,怕摔痛了她腰背。 他本以为这是场意外,想爬起来问问她情况是否安好,忽觉侧脸一凉,女人柔软的唇瓣贴了上来。 她流连地亲遍他裸露的肌肤,暧昧标记过他的脸、脖颈、锁骨和胸膛。吻渐多,唇间逐渐染上些许湿意,再也不复初吻上来时的冰凉,落下的每一个吻都是濡湿潮热的。 碰到喉结和乳晕时身体回馈的反应最是敏感。被自己爱慕已久的伴侣密切地爱抚着,要说心如止水,怕是神仙也做不到。 他拿天上的神和此刻的自己作比较,想尽办法为自己已然沉沦的低俗浪荡开脱。 想来神都有繁衍的欲望,而他不过一介凡人,人本就是与情欲抛不开割不离的,所以他在她面前藏不住昭然欲揭的欲望应该也是可以被原谅的。 他闷声呜咽着承受荣笙并不汹涌的触碰和探索,把真实的反应吞进肚子里,内心却是一片惊涛骇浪。 项鸿玉全身都发着烫,比起他平时的体温来蹿高了不少,脸颊亦是红透了。他欲盖弥彰地捂住嘴,遮住了下半张脸也遮住了他紧紧咬住发颤唇线的堕落表情,害怕自己会难以克制地发出不堪入耳的声音。 我果然很喜欢他的身体。 荣笙掌心贴着男人脖颈,拇指按住他耳后的高骨大筋打着圈轻轻抚弄。男人吃力地忍受她单方面的把玩,又要时刻控制自己不要露出失态的举止,浑身都紧绷着,连着项上几条粗筋也被扯得直直的硬邦邦的。 她这个姿势有点强势,像是掐着他脖子在强取豪夺些什么,可那只是表象,手上的力度是很轻的,她怎么会舍得伤到他呢? 荣笙没有什么力气,习舞的身姿却很柔很软,她想对他做什么都行。比如伸出素净细长的藕臂缠住他上肢,比如绕到他身后吻他脖颈,再比如压住他双腿,塌下腰慢慢贴近他…… 叁千青丝长长垂落,四散在他身上或是周遭,随着她起伏转移的动作,缕缕发梢也跟着游移,搔过他的肌理纹路,像虫蠹过境,轻巧又细密地蛀蚀着他的身体,直把每一片方寸之地都勾引起欲望的形态,敏感难以自抑。 他像一尊被逼入定却早被七情六欲渗透个腐烂的僧,而荣笙则是贪恋新鲜,缠绕在他身上徐徐图之的精怪。 他早已被懵懂初尝情事的青蛇勾去了魂儿,每一条经络血脉都流淌着为之跳动的情欲,只想同她一起逍遥,却又不得不惺惺作态。以为坐怀不乱,心却早就飞到她那边去了,守着空荡荡假模假式的壳,努力守着最后那点不堪一击的遮羞布。 直到女人从他胸口上抬起脸来,依旧是那张清丽出尘的脸,肌肤白玉莹莹,全然不似他那样被情欲席卷烧红了全身。 只是眼睛出奇的亮,看起来甚至比往常圆了一些。眉黛青山,双瞳剪水,红嫩樱唇水润无比,嘴角还残留着一丝晶莹涎液。 那是啃他胸乳时留下的…… 胸膛炙热濡湿的紧闷舒爽全都被释放,被舔舐吮咬得晶亮红润的乳头失去了温暖的包容所,在虚无的空气里耐不住地挺立着。 他又开始怀恋被那张湿热馨香的软唇严密包裹的感觉了。 “我总算知道,为什么阿予总说大胸翘臀是男人最好的嫁妆了……” 这句话荣笙没好意思说出来,主要是怕被她侵犯的男人害羞,她第一次体会到这滋味,还没尝够,不想他跑掉。 又担心他被她在这些个不正经的部位亲来亲去会觉得不自在,于是仰起脸同他凑得更近些,用唇瓣碰了碰他的。对方立马接收到她的意思,张开嘴,伸出舌尖腾出些许空位,放任自由。 就算在接吻,荣笙的手也不安分。她终于可以毫无芥蒂地摸上这具肉体了,原来的自己因为心里障碍老不过去这道坎,现在过去了,却是不知节制,愈发狂妄。一双小手在他训练有素的胴体上不安分地摸来摸去,一下碰碰凸起的喉结用指腹感受它上下滚动的轨迹;一下揉揉他发达的胸肌,掌心贴着他跳动的心脏,还有出其不意的几次胸震;一下又在他块垒分明的腹肌和漂亮的鲨鱼线上磨磨蹭蹭,每一条沟壑都是力与美的代名词…… 其实还有个东西,存在感分外强,但她始终没有碰。 坐在他腰胯上时,男人身下那凶猛的阳物充血起立,又粗又长,伴随着主人身体的反应晃晃悠悠。有时快感来得强烈,他管不住,那玩意儿就像粗硬的锤子一样,甩动着一下一下敲击她的尾椎,力度还不小,就是隔着身上一层衣物,也忍不住发麻。 他的私处长得并不难看,想着今天要办事,还提前把耻毛给刮干净了,毛茬没长出来,那一片很光滑,也不剌手。又因为要用到后面,所以内裤也没穿。于是那根过分结实的肉刃毫无遮挡,大咧咧地袒露在空气中。掩护的草丛没了,他腹上又没有赘肉遮掩一二,硬大粗长,一柱擎天,她想不注意到都难。 荣笙不敢碰它是因为尺寸太凶,倒不是嫌脏嫌丑。他本来就爱干净,那里自然不可能有异味。又不存在包皮过长的毛病,所以藏污纳垢之地也是没有的。茎身的颜色与肤色相连,只有圆硕的龟头会红一点,忽略对赘余物本身的反感,其实他的东西长得还算好看。 荣笙甩不掉脑海里那凶器唬人的模样,只能自我安慰——幸好它生得竖竖直直,要是再朝哪个方向弯着翘着,她真的会受不了的! 21土狗系:冷情母单女×老实卑微男 宋玟予跟她说过,如果不是被开发得烂熟的身体,想要走后门,最好还是先用小号肛塞含个二十多分钟扩张扩张再下手,不然之后的运动行进会很艰难,说不定还会见血。 荣笙没有折磨人的癖好,也不存在血腥的趣味。把寻常关系里本该被压在身下肏弄的对象换成男方,也只是他俩为了打破敏感的现状所寻求的一个可以亲密接触的解决办法罢了。 不过现如今的她或许已经半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从她对他身体的爱慕程度来看,以后很可能会痴迷此事。 他的腹肌硬邦邦,结实的肌肉块垒被她坐在身下,只隔着两层薄薄的裤料,磨着她的下体。 似有所感般,男人那根本就实力不俗的阳物又涨大了几分,当荣笙的指尖抠弄到他被吮得嫣红的乳孔时,蓄势待发的肉棒跟随它的主人一同颤了一下。 乳头没有流出奶水来,它却有点湿了。 荣笙爱不释手地抓了把他发达的胸肌,揉捏的力度并不大,但香韧饱满的乳肉像发酵过的面团一样,可以被肆意玩弄,受到挤压而微微泛红的乳肉也从指缝间溢了出来。 看起来怪淫靡的。 她不好意思又颇为留恋地收了手,由跨坐他身上的姿势改为跪坐在他一侧,偷瞄了一眼他努力隐忍的潮红脸色,再羞怯地朝他存在感过于强烈的下体一扫而过,就这么短短一瞬间也被那陌生的物什骇到,吓得一激灵,连忙抬眼望向天花板,故作镇定。 可是夜深了,窗子关着帘子也合上了,闭上门来的房间四处都静悄悄的,只能听得见时间流逝的跫音和地脉的低吟。 细细谛听。哦,原来是她驿动不安的心跳和他愈发粗重的喘息。 她抿了抿唇,表面上看起来安之若素,内里却心跳鼓擂,极不平静。 她伸出了手。 …… “……这样会……弄疼你吗?”她在手上涂了些润滑液,毕竟是新手,这样更保险,免得伤到他的命根子。 当然这也可视作一层隔膜,算是她浅薄的一点心理安慰。 女人的掌心温热绵软,蓬勃的欲望才将被触碰,就不受控地跳了两跳。荣笙原本保持着虚握状态,此刻却被结结实实地打了一棍,手心火辣辣汗涔涔的,人都有点懵了。 张皇无措到下意识想要出逃,一直仰躺着的男人这会儿却腾出只手撑起了上半身,另一只则覆在她手背上,既是强迫又是循循善诱地教她握在自己的柱身上,从根部捋到顶部,渐进地上下套弄。 他彻底坐了起来,荣笙的背贴着他的胸膛,男人被快感软化了腰杆,顺从地弓着,下巴搁在女人削薄的肩上,要是被弄得实在爽了,便会更加用力地环紧她的腰肢,头也埋进颈窝香暖的凹陷里。 估计是怕她害怕,他一直不太敢叫出声来,被刺激得浑身发颤,他也只是抱着她用力咬唇憋住,顶多溢出一两声低沉的闷哼,高分贝是没有的,脏话荤话更是绝对不会讲的。 荣笙满脑子都是他的那里怎么长得这么过分,在她手里还越来越粗。自己的手指一直被夸纤长,到了他这儿,却是环都环不住。实在是不愿意回想的,但脑子里就是不合时宜地跳出来很久以前某位不知廉耻的露阴癖在她面前近距离打开风衣的样子,那个男的是个精神不正常的疯子,报警了也管不住,却给她深夜的梦境带来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好丑啊脏兮兮的,怎么偏就记得那样深刻呢?瘦巴巴的一小团缩在浓黑卷曲又粗糙蓬乱的杂毛里,像一条挂在藤上风干已久无人问津而烂掉的辣椒。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在做那种于她而言很恶心的噩梦,并且无法直视辣椒这无辜躺枪的植物。 项鸿玉的跟它简直是两个极端! 阴茎这种东西,自打她学过生理课起就不觉得它好看。怎么会好看呢?长在体外坠着的肉瘤子一样的东西,只有难看和更难看的区别。 所以即便她喜欢项鸿玉,喜欢他的身体,她也没法昧着良心说这玩意儿好看。但是壮着胆子接触下来,她觉得还是可以接受的。 生茄子还是干辣椒,肯定还是茄子好啊,她又没有恋畸癖,当然知道该选什么。 而且他的那里看起来很干净,没有异味,颜色也不显脏,憋得狠了也只是涨出点深红色,再就是盘绕在柱身上的筋络凸起也不算很可怕,反而有种力量方面的性感。 项鸿玉还没射,依旧握着她的手自渎着。荣笙这差事都干得有些累了,要不是被他拽着,手早麻木得握不住了。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实在不怎么舒服,荣笙想张开五指放松放松,偷摸活动间修剪圆润的指甲不小心搔刮到他冠状沟,身后的男人忽然颤了一下,施加其上的力度也跟着松了。荣笙酸麻的手就要滑落,连忙扶住了他昂扬的肉棒,一套连招下来,拇指匆匆碾过他软烂的铃口,充血勃大的性器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喷发了。 荣笙被项鸿玉紧紧抱在怀中,握着那根还在不停跳动往外倾吐白浊的肉棍懵圈。她没收住动作,于是大股大股浓稠的精液就溅了上来,圈起的手指盛不住,那些黏糊糊的东西就顺着流下去,沾染了她满手。 腰还被人紧圈着禁锢住,荣笙眨了眨眼,只觉得那半透明的白茫茫一片湿黏并没有她想象中的糟糕,还带着温热呢,也不冰手。 身上缠着人,耳边呼吸粗重,估计正缓着高潮的爽劲。荣笙不至于没眼色到这时候把他推开,反而任其抱着,微微倾身伸长手臂将床头的纸巾盒够来,取了几张细细擦拭着,又侧过脸去吻他热红的颊。 在喘息的间隙里项鸿玉干咽了几口唾沫,想尽快把心绪平复下来好让她接着玩下去,怀里的女人却慢条斯理地从下巴到眉梢将其吻了个遍,带着珍惜安抚之意,丝毫不介意他的躁动。 项鸿玉被她亲得甚至有些羞,她似乎对自己的身体还算满意,凉薄的唇瓣吻过他好多地方,酥酥麻麻地落了香,他也心生欢喜。 不介意就好,不介意就好…… 总算可以同她更亲密些了…… 想到这儿,他心中激越,对未知之境的迷惘和惧意消散了个完全。估摸着时间也到了,于是在她鬓间轻轻偷了个香,松开环在她身上的臂膀,只见高大健壮的男人翻过身去趴在床上,四肢修长,手臂有力双腿健硕,肌肉偾张鼓胀、硬硬实实,一看就是实打实锻炼出来而绝非花架子。背后肌理匀称健美,肩宽背阔,胸腔膨胀宽厚,往下收拢至精窄强韧的蜂腰,两瓣紧实挺翘的臀肉高垒,称出腰背处塌陷的诱人弧度…… 就那么赤条条一具光裸身躯平铺在那儿,没有丝毫外物遮掩收束,身姿依旧倜傥风流疏松有致,肤色均匀蜜一样隐隐泛着流光。肌肉纹理每一处线条都恰到好处,这种蕴着一股暗含力量与稳定感的美丽,给观赏者带来了一种心跳加速的视觉享受。 荣笙在他身前胡作非为了一番,项鸿玉亦被折腾得泌出了汗,几颗豆大的汗珠没能在他滑溜溜的背上留住,倒是顺着肌肤的线条,一路溜进那迷人的腰窝和引人遐想的股缝里。 荣笙面生燥热,心跳很快,直勾勾地盯着伏在她腿边的男人,视线慢慢游走过他背脊后腰,直至被藏于深壑,受着臀瓣挤挨,勉强露出点宝石光彩来的器具上。 她的下腹一热,只觉第一次生出了非常直白的性欲望。 他那里的形状被肛塞尾端的透明宝石遮了个完全,柔软纤细的指触到他臀肉,用力分开两瓣,另一只则撬起了肛塞,抓在指尖,渐渐施力想将其拔出。 荣笙只把那细细的连接处抽出来了,刚要将那水滴状的圆滑椎体扯出些,底下就传来一声闷哼,身子管不住地晃了晃,似是在抗拒。 那是整个玩具上最粗的一截,偏要在他脆弱的肛管处磨来磨去,又是个没尝过味的第一次,就算那东西伤不了他,他一时也有些受不住。 荣笙不敢太过强硬地生拉硬拽。后庭的肉嫩得很,一扯,紧紧密密的褶皱被撑开,穴圈被带得鼓起。那里吸得好紧,叫她思绪飘远去,想起中学时老师教的马德堡半球实验,老师喊她上去做助手,她第一次上手也不敢用力,怕弄坏。 这种桃色氛围里她还能倒胃口的捡起扔掉已久的物理课也是好笑,荣笙连忙摇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从脑子里甩出去,专心对待起手里的人来。 选东西的时候她也看了的,新手款,绝对不算粗,比起他自己的玩意儿要小巧得多了。但是新手上路还是要慎重一点,所以她挤了一泵润滑在手上,绕着他湿亮的穴圈打转按摩。 比起前面,还是这个小花一样的东西更可爱些,看起来没那么有攻击性。 做这事的时候还真想不起来这里本是人体的出口,排泄糟粕的地方。因为他那处较起本身的肤色来颜色算不得太深,浅褐里透着暗粉,看起来干净鲜嫩。形状又规整小巧,细细的褶皱紧密相连簇成一团,她也是第一次这么细致的瞧这处,原来菊花一词真不是浪得虚名呀…… 荣笙想着想着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把小玩具从他屁股里转了出来,尖尖的末梢还挂着晶莹,抽出来连着里面,而后断裂,沾在他穴眼处,亮晶晶的很是水润。 不知是化了的润滑还是他泌出的肠液,总是耐人寻味。 吞吃了好一会儿器物的菊穴这会儿被撑开了一个小小的圆洞,随着主人呼吸的频率起伏收缩着,圈上的褶皱一下紧抿一下又松开扯出个口子,挂在洞口的液体也跟着一吸一吐的,荣笙仔细瞧着,内心蠢蠢欲动。 还蛮可爱的。 她把肛塞放到一边去,手又搭在他丰盈的屁股上了。 凑近了温声告知自己的下一步举动,项鸿玉听着似是含着轻快的笑意。 “那我进去了。” 22土狗系:冷情母单女×老实卑微男 被异物堵塞的感觉还是有点不适应,但不痛,缓过劲后甚至在一些地方能尝出些奇妙的不可言说的乐趣,没有想象中那般怪异。 荣笙把他逼到了床头,坐还是坐着,只不过这会儿除了背后靠着的床屏,其余大部分重量都压在了尾椎处,他双腿分开,提膝将脚悬空十来厘米,留个地儿好让荣笙的手变着花样侵入他身体。 不过自己这会儿注意力全在上面了,她或许怕他太在意那里会尴尬害怕,于是干脆从旁边探身过来一直吻他的脸。这点很有用,他被分了心,自己就是很喜欢被她亲吻的感觉,她的唇又软又香,像花瓣一样掠过他皮肤。轻的是珍视,重的又仿佛藏着柔情万丈,来来回回地撩在他面上点水,像被人捧在了心上宠爱着。 被切实地触碰,他用二十多年把对她的祈盼与眷念生根发芽,不停地生长疯狂地抽丝,从未停歇过的隐秘爱意,此刻终算有了结果。 荣笙记得宋玟予提过的“果仁”,她似乎摸到了,但她说过那里最是脆弱敏感,千万别大意。于是她屈了屈手指,试探着轻轻触了触那温软。 身前的人立马有了动静,夹了腿身子向上拱起,一身腱子肉也跟着弹了弹,还埋在幽境里的两指被绞得死紧,完全动弹不得。 项鸿玉喘了好几口粗气才缓过来,身体在余韵里细颤,眼睛里盈着水雾,咬着唇看她。 荣笙被他这一眼看得有些心悸,既是被诱惑,也是唯恐伤了他。于是好言好语地询问他情况。 “你还……喜欢吗?” 男人在快感和爱欲里迷晕了神智,开口即是:“喜欢……好喜欢……最喜欢你……” 荣笙本意问的不是这个,但这答案未尝不可。 于是她轻轻笑了,闭上眼,在他额上落下珍重一吻。 “我也真的好喜欢你。” …… 荣笙和程麒所学舞种一致,这点不知怎么被他给想起来了,邀请了自己去做他的助演嘉宾。不过不是录节目,而是剧院演出,卖票的那种。不用面对镜头台前幕后做太多跳舞以外的准备,所以荣笙没有很抵触,一番计较后还是应下了。 不负多日里的辛苦排练,舞台上的一切都很顺利,最后各位舞者站作一排,对着观众一起来了个完美谢幕。 她是跟着程麒走的,他助理会开车把她送到车站。从剧院出来的时候天色也不早了,但外面仍旧守着好多人,一样望去大部分都是些抱着花举着横幅摇着应援扇的小姑娘,一个个表现得欢欣雀跃,喊着程麒的名字和昵称不停地蹦跳着。虽然热情,但还是很守规矩地分几排站好,没有挡路。 程麒从台阶上彻底走下来的时候大家一拥而上围得近了些,她们有分寸,又有保安拦着,伤不到人,但没见识过这种场面的荣笙还是有点吓到。 她盯着前面昂首挺胸姿态骄矜的男人的后脑勺,有些好奇。 他和宋玟予恋情一事当时不是掀起了好大一场风浪吗?该脱粉的应该都脱了,怎么还有这么多年轻妹妹追捧呢? 看她们这年纪,喜欢他大多都该是按“女友粉”、“老婆粉”的标准来的吧?就真这么心大,自己“男友”、“老公”和别的女人谈恋爱谈得轰轰烈烈毫不避讳,她们不仅毫不在意还贴脸献爱心? 不过她这疑惑没维持太久,很快就有人给她递来了答案。 她跟在程麒身后走的,面对粉丝们的包围男人刻意放慢了步调,但他毕竟就一个人一双手一对眼,光顾不过来,走过的路不会回头,很多人手里拿着的东西就漏掉了。 有个被错过的妹子实在唤不回他,便把主意打到了后面的荣笙身上,他们是同事是舞伴,总能说的上话的。 “美女小姐姐实在不好意思,可以拜托您帮忙把这封信交给程麒吗?如果您觉得为难觉得麻烦就算了不用管,但如果可以的话……” 女孩子掌心合十皱着眉毛十分恳切地拜托她,两只眼睛水汪汪地带着恳求。荣笙看向塞进她手里的信封,上面印着很漂亮的火漆印,五颜六色的画着花纹和图案,大大的“宋玟予”三字尤其明显。 怎么不是程麒呢? “宋玟予是程麒的女朋友,但她退圈了,我没机会见到她,可是我真的真的超级喜欢她!”提起宋玟予的名字,女孩眼睛都亮了,拍着手脸上带着憧憬,“她好飒啊,又帅又美,可惜我没能早点认识她,如果那时候有人支持的话,或许现在就不难再见她了……” 说着女孩又沮丧地低下了头。她很吃宋玟予这种玩乐队的小姐姐款,不刻意往男性方向矫饰,却又能在男性雄踞的行业里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她身上带着两性最优的特质,有种不辨雌雄的英姿勃发感,当然了她依旧长着张漂亮的女生面相,但就是很酷很帅很吸引人,只是…… 荣笙见不得姑娘气馁,于是把信往怀里收了收,又安慰她说:“我知道了,你的心意我会向阿予送达到的。有你这样可爱的妹妹喜欢她,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话音刚落,站在女孩身边的一群人顿时激动了起来,呼啦啦地就往她这边塞东西,一边伸长胳膊递信,一边带着哭腔喊:“我也喜欢宋玟予啊!玟予最美!” “漂亮姐姐看看我!我超爱玟予的!除了闹钟,我什么铃声都只听她的!” “姐姐帮帮忙,如果送信麻烦那就拜托您带句话吧,我们很多人都支持她的,她不孤单了!” “呜呜呜呜宋玟予宋玟予……我看了直播切片,玟予救了我啊我被人欺负了所有人都嫌我脏要我闭嘴别说出去丢脸……我都不想活了是她救了我啊!她比我那窝囊废只会挑女人刺的前夫顶用多了呜呜呜……” “啊姐妹怎么这样,宝贝你好惨我好心疼啊!” “姐妹别哭,好好活着,光明的未来在等着你呢!” “不哭不哭,玟予要是知道她给你带来了勇气肯定很开心,但你一哭她就要心疼了……” “我那个傻逼前夫狼心狗肺嫌老娘脏了身子,他们家合起伙来pua我,要不是玟予点醒我,我真要被他们骗过去了!” “太过分了,什么东西啊?” “就是啊,什么东西啊!宋玟予救人他杀人,要他这狗男人做什么用?” “要嫁就嫁宋玟予……” “要嫁就嫁宋玟予!” “宋玟予!老公!” “宋玟予!老公!” “宋玟予!老公!” …… 一传十,十传百,来自五湖四海未曾有过一面之缘的粉丝们这会儿倒是莫名其妙地团结一心起来,跟着一块儿喊起了号子。整齐响亮,秩序井然,似有穿山破海之势,把一句话都没来得及插上,眼睁睁看着走歪了话题的荣笙都给镇住了。听着他们嘴里对一女人喊着不正经的称谓,却又表现得那么铿锵有力且真诚,心中凛然,久久不能动作。 对他们这群粉丝,也对不在场的宋玟予本人产生了深深的敬畏感。 这边程麒都快踏上保姆车了,听到背后整齐划一的口号,身形一僵,止住了脚步。 他爹的!人都不在电视上露面了还有这么多人追着她叫老公,那是他们的吗?搞搞清楚好不好?那是他的!他的! 不对不对,他才是老婆!呃……也不对,哎呀烦死了!跟宋玟予床上时间待多了都摆不正位置了,净想些污七八糟的。 虽然有些酸,但这群人到底是好心奔着宋玟予来的,她确实有魅力这点他认了。这么多人喜欢她,那不也证明他眼光好?幸亏他早早抢了先,把正宫之位给坐稳当了,不然就宋玟予那浪德行,指不定要宠爱多少个娇妹妹! 他大步走过去把傻愣在原地近距离观看表演的荣笙拉走,真是不想再听这群想篡位的野女人们在他面前肖想他老攻……老婆了! / 该送到的全都送到了,午歇的时候荣笙走出机构,照例坐在宋玟予店门前的台阶上,挨着她衣摆坐在她身边,把手里菠萝味的糖递给她。 宋玟予彻底戒烟了,但糖嘛,开心吃也行不开心吃也行,无聊时吃吃都行。 她撕开包装把糖含进嘴里,嘴里酸酸甜甜的滋味很是生津。抬头眯起眼睛隔着槐树错落的叶片看太阳,日头正好,哪怕穿越了淡薄的云烟,又被层层迭迭的叶子筛过,也依旧存着光芒,洒在过路人的身上,总有光亮。 两个女人相视一笑,舔着嘴里甜滋滋的味道,享受着这终于到来的悠然清欢,哼着小调晃着脚,徜徉在她们希望的浮生半日里。 tobecontinued…… 项璇×池忆阑勾引Beta的三要义|毛绒连体衣 风和日丽的午后。 天气晴好,鸟语花香,科研所中秩序井然,家属院里一派祥和。 难得悠闲假期,夫妻二人没有别的计划,便一起窝在沙发上休憩。 项璇被电子书上的文字吸引了去,脑子运转思考着上面的实验报告,另一只手则搭在趴她腿上玩手机的男孩屁股那儿无意识地揉捏着。 渐渐的,底下人儿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夹杂着隐忍的喘息,直到后来就算咬住唇也没办法遮掩的娇软嘤咛泄出来,项璇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匆匆放下了手里的电子阅读器,垂眼看去。 男孩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色,泪眼朦胧。半缩进袖子里的手握成拳抵在粉润的唇边小口小口呼着热气,轻软的身子也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般细细抽搐着。发丝在沙发上蹭得乱了,翘起来的金毛跟着主人一抖一抖。 罪魁祸首正是自己这只不安分的右手。 池忆阑穿着柔软细腻的珊瑚绒连体家居服,萌萌的小鲨鱼样式,嫩嫩的粉蓝色,和婴儿宝宝款一样,屁股后面有道开口,方便活动。 一开始项璇只是安安分分地隔着毛绒布料在他身上揉捏,摸来摸去不知怎么就从口子里钻了进去。双丁内裤毫无阻碍,她得以肉贴肉地揉他屁股。小男孩的屁屁qq弹弹,圆润饱满又挺翘,肤感手感都好得不行,被她当成了称手的解压玩具,捏啊捏揪啊揪,有时候失了轻重他会觉得有些疼,但又不想扰她兴致便没阻止。到这儿他还勉强能忍住,直到女人碰了他穴眼,中指按在上面摸摸蹭蹭,那里很柔嫩,正中她下怀。只不过后来越来越用力,连指尖都给旋了进去。 里面湿热紧致,她忍不住往里深入,想更大程度的被这种滑腻的柔软所包围,于是越来越贪心,一根加入又来一根,还像寻宝似的四处戳着里面重重迭迭软烂滑腻的媚肉,感受着它们不安地纠缠跳动,沉浸在这种被收缩吮吸、嫩肉挤压的舒适当中。 太贪心了,她塞进去了叁根手指,男孩窄小的肛口被强硬的入侵,穴眼那圈褶儿全被撑开,绷到极致都要看不见了。原本粉色的小花遭受了无情蹂躏后渐渐红肿起来。omega动情的身体自动分泌出了带有润滑功效的肠液,他的水一向很多,光用手指肏几下就止不住地流起淫液。透明滑腻的水含都含不住,顺着手指间隙流出来,深壑的臀缝亮晶晶的,就连连体衣开口附近的绒毛都被打湿成一绺一绺。丰满软弹的臀肉跟着他抖来抖去,像餐盘上的果冻一样滑嫩。 池忆阑身上泛着热气,整个人像化开一样软乎乎地滩在她身上。阳光下鎏金的眸子里升起了水雾,樱桃似的唇瓣张张合合,侧过头努力瞥向她,里头蒸腾着水汽,似委屈似勾引。 他皮肤白,没晒过太阳的屁股蛋更是白嫩无瑕,被她捏玩后的臀尖透着粉,像蜜桃多汁的桃尖,可爱到恨不得啃上几口解解口腹之欲。 肥嘟嘟的,真叫人嘴馋。 项璇慌了神,也没料到自己居然这么无赖,走着神都能把他给操了,实在是令人羞愧。 她刚要把手指从他体内抽出来,那肠肉就像活了似的把她缠得更紧了,稍微一动它就跟着吞,蜿蜒曲折的小道被捣出了水声,咕叽咕叽的传进耳朵里极为惑人。趴在她腿上的人儿蜷了蜷身子,夹着腿摩擦着,想要更深入地品尝这种欢愉。 他的老攻实在太过传统,说难听点就叫老古董。除了自己到了发情期她会帮忙亲历躬行上阵安抚,其他时候连来个法式湿吻都要做好久的思想动员,可苦了他这个年轻体壮热情满腔还对自己老婆爱得要死要活的饥渴小o。 不过没办法嘛,亲亲老婆是beta还是个性冷淡,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错了。说来他还很自豪呢,能让不食人间烟火的女人动了凡心跟他谈情说爱,这世上除了他大概也没人做得到了吧! 想到这儿,他心头一喜,忍不住嘿嘿笑出了声。项璇的叁根手指还卡在他屁股里没能拔出来,只感觉里头软嫩的肉肉也跟着震了震,将她捂得暖暖的。 “继续呀,你知道我喜欢被碰哪里的,别停下来~”池忆阑忍着下体酥麻的爽意,慢吞吞地翻了个身换成更舒服的躺姿,伸手揪住她胸口的布料把女人拽下来,勾住她的脖子吻住她的唇,笑吟吟地讨她欢心,“阑阑好舒服,你也是嘛?” / 发情期的omega是十分缠人的生物。 每当池忆澜每月为期五天的发情期到来,项璇就会苦于自家小o的风情万种和欲壑难填。她不是alpha,并不会被omega的信息素诱导发情,不会发了疯似的在小o身上索取无度。同时自己这个普通的beta也不能像alpha那样释放出相生相克的信息素直接压制住暴动的o型信息素。综上所述,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身体力行提枪上阵耗光他的精力快慰他的情欲,用最直接的性爱喂饱被欲望掏得浑身空虚的omega。然而她没办法像alpha一样闯进他的生殖腔内成结打下深刻标记,这就意味着自己必须花上成倍的努力重复多次行动让他拥有足够多的高潮才能把发情期带来的结合热平安且满足的度过。 幸好池忆阑发情期的日子都很标准,她总会在每月排班前把假期集中在那段时间,要不然倒霉催的正好紧连着早六晚十的全天班那可就……总之这都是血与泪的经验,跌过一次跟头就够了,万万不可再来,她还想多活几年。 omega真是一个极度敏感又脆弱多情的生物。他们看起来那样柔弱可欺一推就倒,怎么偏偏生长出了发情期这种歹毒的生理周期呢?怎样肏都不满足,怎么玩都玩不坏,看他哭鼻子还以为把他弄疼了,结果小男孩红唇一张媚眼一抛,娇滴滴地呻吟说自己这样是爽的。 项璇无话可说。 发情期到来的时候,虽然二人上床时间会比平时提前一个小时,但真正歇下睡觉的时间又会非常残酷的迟上两小时。 项璇伺候着酣畅淋漓到发了一身香汗的omega洗净铅华后,又服务到家地把他抱上床掖好被子,这才有空赶去洗手间紧急处理下被弄得一塌糊涂的自己。然而刚打好泡沫擦在身上,外面又传来男孩婉转痴缠的呼唤,她只得一边扯着嗓子回应,一边急急忙忙冲了个战斗澡速度飞快地换好睡衣跑去当他的人肉抱枕。 池忆阑不见项璇就难解相思情,见了项璇又忍不住心生欢喜。他甜甜笑着把被子撩开一角方便她钻进来,挪挪蹭蹭凑到她身前,对着女人花瓣一样漂亮的唇亲了又亲,过完嘴瘾了才松开她的脖颈转而抱住她的腰,蜷成一团窝进爱人的怀里。 每当这种时候项璇心里就会升腾起一种享尽天伦之乐的幸福与满足感。 如果过度劳累的腰不会隐隐作痛就更好了。 发情期的omega就是一个随时会爆炸的定时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憋不住的需要伴侣及时出现为他疏解欲望。 晚上的情潮退去后,白天带着欲求不满的omega卷土重来。因为助他度过发情期的对象是自己最喜欢的爱侣,于是池忆阑便把理智全部抛诸脑后,任由情欲控制自己的身体,这就导致很多时候他处于一种不太可控的、淫荡且冲动的脱缰野马状态。 对于他的花样百出,保守的项璇有点进退维谷。担心他的身体但自己又有点放不开,想传统一点可人家根本不配合。做不了爱、欲望释放不出来,他的身体激素就只能一直处于高峰状态,这样对他不好。 于是她破罐子破摔地拿了根麻绳拴住床头两边的罗马柱将其紧绷成一条,然后把他下半身翻起来,一边一个手铐铐住他脚踝,另一头则拷在麻绳上,两只乱动的手也被她并在一起用柔软的棉绳在腕上缠了几圈,高举过头顶牵系在两只手铐之间的麻绳上。omega惊人的柔韧度展现得淋漓尽致,纤细白嫩的身体香艳地扭动,泥泞不堪的小穴大剌剌的裸露着,景色颇为诱人。 项璇觉得口干,不自在地舔了舔唇,看着他这副惹人蹂躏的春情,觉得好像自己在给自己挖坑…… 欲求不满的小男孩还在靡靡呻吟,项璇从旁拣了根震动棒抵在他穴口和会阴处来回滑动用来缓解他的性欲。 这些对她而言甚是超纲的玩意儿都是吸取了血泪教训后向舒晚荻取过经才选购下来的。小玩具不仅可以调情还能缓解她一部分压力,当然不是说她不行,她身体素质还是可以的,只不过池忆阑身上的敏感点太多了,她光顾不过来,这些东西可以充当她的小帮手帮助她更好的伺候自己的亲亲宝贝。 池忆阑爽得一直抖,奶白的胸脯鼓着小包颤啊颤。那里被项璇吻遍,乳晕的颜色都变得比之前深了些。小巧的樱粉色奶头被吸得肿成了花生米,稚嫩的乳儿被她玩得熟透了。 忽地一下震颤,收缩紧闭的穴眼鼓了鼓,伴随着他的娇吟飙出一股清透的水液,潮喷的爱液打湿了项璇的右手。 手柄湿湿滑滑有些抓不住,项璇关了震动棒擦干手,重新换了根按摩棒掰开他闭合的湿漉漉的小穴,慢慢把带自动伸缩功能的自慰器送入他体内,还用绑带压着用具底部束住他臀腿,防止它从中掉落。 她的手有点累,想借机放松一下,偷个懒。 突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还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她赶忙应了,看着眼前这淫靡混乱的场景,项璇一时难以解决,只好先这样放着并跟他保证自己很快回来。 关好卧房门后又在盥洗室洗了手,项璇这才小跑着过去开门。 原来是燃气公司每年一次的入户安全检查。 管道和用户设备使用情况都需要一一查实,核对好燃气户号确认一切正常后还有表格要填,送走工作人员再看时间已经过去了快叁十分钟,项璇心道不好,赶忙跑去卧室查看情况。 此刻的池忆阑四肢被缚动弹不得,屁股朝天双腿分开,中间那朵娇嫩的小粉穴在冷酷无情打桩机器的肆意磋磨下肿成了一朵糜烂艳红的肉花。 男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本来都折腾得累了,见项璇回来后登时又来了劲,用力挣扎起来扭动着自己美好的身躯。金属磕碰和淫具的嗡鸣伴随着他委屈的哭腔混成一谱淫靡的曲,密闭的空间内信息素的味道散不出去,鼻腔里充盈着咖啡兑奶又苦又腻的香气。他和自己做爱的时候冒出来的永远都是能把略显苦涩的咖啡味压制住的圆融乳香,整个人都香香甜甜的怎么闻都闻不够。现在他被干得不开心不乐意并非自愿,所以苦味的咖啡更甚一筹,这味道作为项璇的深夜伙伴实在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浓得她头发昏,差点没吐出来。 好在等到了她回屋的男孩收敛了暴动的信息素,两种极端香型回归平衡很好的融合在一起,他又变成了一块高糖分的正在融化的奶糕,奶呼呼白嫩嫩的诱人舔舐。 “小奶糕”哭哑了的嗓子也依旧不停歇,瘪着嘴巴眨着泪珠可怜兮兮地娇声嗔怪她为什么把自己晾在一边,又为什么这么久才回来。 项璇也慌了神,跑过去极其小心地把那个一直不停捣弄他肠肉的震动棒给取出来,再把他身上的禁锢给卸了。歉疚地摸了摸他隐有外翻趋势的肉穴,万分怜惜地将他抱进怀里,一边顺着他光滑的脊背一遍愧疚地连声道歉。 如此这般,饶是身娇体贵的小少爷池忆阑也气不起来了。他只会努力抬起酸麻的手臂,回抱住她,亲昵又依赖地蹭她脖颈,万分沉沦。 “下次不准再偷懒了哦。” / 叼着金汤匙出生并且一直被锦衣玉食细细伺候着的小玫瑰意外的好养活。 “纡尊降贵”搬进家属院后,池忆澜从未对这间不足他们家客厅一半大的房子有过哪怕一次嫌弃。所谓“有情饮水饱”,只要每天能看见自己得偿所愿追到手的美女老婆,就算箪食瓢饮他也乐得自在。 当然项璇绝对不是那种既不负责任又没能力的女人,她虽然把别人温室里独一枝的香玫瑰给连根顺走了,但该有的养料绝不苛待,要什么给什么,就算对方未曾开口索要也并非特殊节日,她仍旧会主动送礼物给他,都是品质很好且他非常喜欢的。 除了住的地方相对来说比出嫁之前小了点,小少爷的生活水平可一点没降。那些婚后对象翻脸感情生变、经济压力家务劳累、婆媳关系家庭暴力、催孕催生n胎折磨等等等等众多omega在结婚后极有可能会遭受的困难到他这却是一个苦头都没尝过。他现在还在一所全国顶尖的私立学院里上学,当然上的是大学课程,毕竟他已经成年了,不然怎么和亲爱的结婚扯证呢? 这所学院不仅排名靠前地位卓然,omega保护与特殊关怀制度也十分完善,所以很多家庭富足自己脑子也争气的omega会把这所学院视为自己的第一志愿,以至于外面极为稀缺的omega,在这所学校里的占比却不算低。 这里的omega很多都无法自由恋爱。家里有点小钱的需要为了赚取更大的利益而联姻,没钱的更是连后盾都没有,若是遇人不淑指不定得遭受多少折磨。爱情在他们这儿是十分不现实的东西,他们所要做的,就是接受安排然后争取生下多多的孩子以保障自己的地位同时维系两家的利益。 他们大多和自己一样,刚成年到了法定结婚年龄就迫于压力嫁出去了。但他们又不太一样,因为他的对象是自己选的,而他们不是。 每次学院或者社团或者各班级各群体组织什么茶话会活动的时候,作为参与者的池忆澜听着同样嫁为人夫/妻的omega校友们既要为家里多情风流的alpha发愁,又要盘算着如何多为家里那位生下几个子嗣;担心自己容颜易老害怕自己身材走型,操持内务的同时还要警惕小叁小四小五小n唯恐正宫地位不保,成天唉声叹气一点都不快乐。 池忆澜没法跟着凑热闹吐苦水。他们精挑细选优中选优后才结的婚怎么还是如此痛苦呢?反倒是他,和姐姐见了没几面就闪婚了,却是一点烦恼也没有。被别人的信息素勾引、出轨、冷热暴力、独守空房、精神控制……这些通通都是不可能的!他是一个纯情的只会为一个人动心的omega,项璇则是一个忠诚得不能再忠诚的好伴侣,每天和她腻歪在一起,他都要开心得找不着北了! 想起美女姐姐夜夜哄他入睡的温声软语,他捧着热牛奶惬意地眯起了眼睛。看吧,omega最好的归宿才不是alpha,而是真正能令自己幸福的人呀。 不过这种想法没过多久就被打破了。 因为他收到了一条来自他恨不得翘课去见的女人的短信,上面写着她因公需要出差几天,这段时间不能接他下课了。 而且由于事出突然,她收拾好行李后就没剩多少时间了,所以也没办法赶来见他。 最后的结尾是一句真情流露的“我会想你的”。 池忆澜盯着手机上的文字,发了会儿愣,直到活动结束后友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从中收回神来。 虽然消息里有提过他可以先回池家住几天,但池忆澜还是选择回了研究所的家属院。 当他打开灯发现家里真的空无一人时,他的肩膀都耷拉了下来。垂头丧气地跌倒在沙发上像条缺水濒死的鱼儿没有半点气力了。 后来门铃声响起,他冲过去开门,希望当然落空了,不过外面的人给他递来了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上面的贺卡表明这是项璇特意为他订的,这让他的心情好受了一些。 他给她发了很多消息都如石沉大海没有回音,他知道这很正常。或许她累了,正在旅途中休息,也或许她已经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工作地点,然而职业的特殊性不允许她分心。总之,她不是故意不理他的。 他没有心情吃饭,窝在沙发上不停地调着台,什么节目也没有看进去。刷了会儿手机也觉得很无聊,便干脆早早洗干净爬上了床。 如果睡着了,时间就会过得很快,他等待的日子就不会那么漫长。 他是这样想的,可是又舍不得松开手机。 他希望她忙完后可以第一时间联络上他。 如他所愿,他等到了她的回信。 她现在在酒店里,单人间,一个人住,自动关机的手机也充上了电。 “我一切都好,不必担心……”说出这句话,项璇不经意瞅见对方的脸色似乎有点奇怪,她略一思索,有些不好意思地补了一句,“就是没有你,有点寂寞……” 那边顿时睁大了眼睛,蜜糖一样的眸子里好像真的有光芒在闪。 “你等等,我去……”池忆澜咬了咬嘴唇,不知想到了什么,白嫩的脸蛋上浮现一抹娇俏的粉,他没把话说完,却从床上站了起来,走出卧室之前又叮嘱了一句,“千万别挂,我马上!马上就回来……” 项璇也不知道他要干嘛,但宝贝的话总是要听的,于是她把手机放在桌子上,起身去给自己翻找点吃的喝的填填肚子。 忙活到现在,滴水未进粒米未沾,为了健康起见她还是得补充点能量。 把面包零食矿泉水通通抱上桌,她刚旋开瓶盖灌了口水,手机里面传来呼唤,于是她扶起倒在桌上的手机,朝屏幕扫了一眼,嘴里没来得及咽下去的水顿时喷了出来。 她连声咳嗽,鼻腔发酸,除了是被呛的,还是被惊的。 连抽了几张纸抹干脸,捂着口鼻,迟迟不敢移开。 她没流鼻血吧? 有此顾虑也并非没道理,屏幕上的画面太香艳,她正值血气方刚的好时节,被勾引得燥热刺激得流血也很正常。 又偷偷擤了擤鼻子,似乎没有东西流出来,这才暂且放下心将纸巾丢掉。 “你不喜欢吗?这是荻荻送我的,她说你肯定喜欢我才穿的……”男孩白嫩的脸蛋因为害羞而变得红扑扑的,皱起的眉头泄露了他的懊恼和羞涩。他提起短的不能再短的百褶裙边转了个圈,配上白丝小腿袜,一双长腿匀称笔直。 他穿着水手服款式的蓝白套装,上衣下裙都很短。天蓝色的领巾搭在胸前,衣摆处没有刻意收紧,于是短小的上衣被挺阔的胸腔撑起来,往下却是光裸的平坦小腹。两道内凹的沙漏弧线显得腰特别细,丰腴与纤细的对比所带来的视觉冲击不容小觑。裙子的尺码是按他腰围算的,可是男孩屁股挺翘又饱满,短裙后面原本被压烫得服贴平整的褶子都被圆润的臀部撑得炸开,本就不算长的裙子穿在他身上变得更短了。 在这种稚气的装束下,小巧的肚脐眼都显得更为可爱。这水手服被他穿得既清纯又色气,不光是他这个衣架子长得好,也是因为装扮人的衣服没有情趣制服那种劣质感,整体版型优质,制作精良。 这是舒晚荻送他的,她有个狂热死忠粉是开服装设计工作室的,经常为爱豆设计演出服。舒晚荻既是她追捧喜爱的偶像也是她的灵感缪斯,隔叁差五就给她送小裙子穿,收到认证照后又是新一轮动力,只要想到她的小偶像穿了自己做的衣服,女孩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创作灵感源源不断。舒晚荻不好意思白嫖,反正她也很喜欢这些为她量身打造的漂亮衣服,便干脆与之建立起商业合作关系,花钱买作品。 舒晚荻作为颜控晚期,有个特殊癖好就是喜欢看漂亮男人穿女装。不止嚯嚯家里的,还想影响朋友的,朋友的那位长得那么好看,比爱豆还精致,可太适合穿这些性感又甜美的打歌服小裙子了! 拿下她的好姐妹,还不是分分钟? 池忆阑以为她不喜欢,嘟囔着就要把衣服脱了,项璇忙不迭开口劝止,眼神飘忽都不敢多看。 “你先别换……我……我很喜欢……” “是嘛?你喜欢?那多看看我好不好?”得到肯定的池忆阑愈加兴奋,他转过身去塌下腰翘起屁股,撩起裙摆露出屁股上的蓝白条纹叁角内裤,还很不客气地扭了扭。雪白的臀肉跟着左摇右晃,布料少得可怜的小叁角就这么委屈巴巴地夹进了股缝里。 “这种裤裤不适合我,总是夹到……”他抱怨了一下,依旧高高撅着屁股岔开腿站着,群里叼着裙摆,两只手灵巧地把系在胯骨两边的小细绳解开,薄薄的一片布就这么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光着也好看,对不对?” 说完他用手扒开右边的臀瓣,露出藏在深处的蜜穴。因为用力,那小小的点都被拽得变了形,张开一点缝隙,露出内里的嫩肉,和指尖上透出的粉调如出一辙。 项璇可是切身体会过那处有多勾人,再端庄矜持的人进去了也不禁沉沦于肉体媚俗的欢愉。面对男孩的追问,项璇吞吞吐吐,只一个劲儿地夸他怎样都好看,对方所期待的淫词浪调却是一个都憋不出来。 不过池忆阑并不在意这点,他对着她卖弄风骚,只要不嫌弃不冷脸打击他的热情就足够了。他要求也不高,只要她能一直看着自己,只喜欢自己就行。 于是他献媚讨好得更加用力,一下把圆润的肥臀抵到镜头前抖出臀浪,一下隔着水手服掐捏自己的乳头,一下屈着手指在肠肉里捣进捣出,一下捧着自己雪白的小奶子夹出乳沟……但他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撅起粉嫩嫩的嘴巴对着手机隔空献吻,muamua连亲好几下以宣泄自己爆棚的爱意。可是和空气接吻的感觉没劲透了,被项璇捧在心尖尖上宠着的娇气小少爷又开始难过了。 “我会尽快完成考察工作赶回来的……”项璇安慰他,心里想的却是另一出戏。 对上男孩湿润的蜜色眸子,那里亮晶晶的盛满爱慕和期许。项璇难得红次脸,咬了咬唇,最终还是没忍住,举起手指滑过屏幕上他的裙摆,竟有些难以自持。 “到时候,你再多换几套穿给我看,好不好?” 1ABO世界:白骑士人格女Omega×Beta т𝑜ky𝑜г 舒晚荻收到国家药物研究院发来的邮箱信息时,整个人都是懵的。 再叁确认这不是诈骗短信,而是确有其事后,她颇为恼怒地朝信息上提到的另一个人发去了截图和质问。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时隔叁年,尧杉终于收到了他日思夜想的女孩的回音。 看样子研究院已经通过了审批并下达了他的要求。 他们马上就可以再次在一起了。 尧杉没有因为激动就失了体面,数着时间,待象征着分钟的数字跳过叁个,他才难忍颤抖地打字回应。 虽然心情急切,但输出的文字一如他固有的表情那般冷淡——[上面说的很明白,现在,我们是互配的发情期伴侣了。] [国家指定的。]楍攵將茬гo𝖚s𝕖b𝔞.𝕔oℳ韣傢鯁薪梿載 請荍鑶網祉 一锤定音,舒晚荻气得直接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甚至都无心打字,连甩几条语音过去,连珠炮似的质问足以表明她的震惊和气愤。 “怎么就成这样了?我怎么不知道发情期的疏解对象还带国家分配的?” “这研究院好像是你工作的地方吧?是不是你动了什么手脚?” “我警告你别乱来啊!之前给我下药还不够,你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我说你一个威名在外的教授,怎么这么不守师德?说好的不再联系,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现在又是什么意思?” “说话不算话,你还要不要脸啊!” 尧杉一口气听完了她所有的语音,牵肠挂肚的女声就在耳边回荡,他却没空慢慢品味。 他有很多话想说,然而即将重逢的期待全被情绪激烈的她一盆冷水兜头浇灭。不禁暗了脸色,心里压抑的阴郁蠢蠢欲动,指尖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几番纠结之后最终还是无法克制地主动向她拨去了电话。 铃声响得猝不及防,舒晚荻没料到他会直接打过来,心慌神乱脑子跟不上手,竟然接通了。 甚至连懊悔都来不及,对方完全没有给她挂断的机会。 男人的声音低沉,透过出声孔传进她的耳朵里,因为音色清越特殊,每个咬字都很清晰,她的大脑甚至都没办法刻意模糊处理他说出口的内容。 “我从来没有同意过什么再也不联系的话,你要报警还是发动舆论攻击我都没关系,你尽管去做,我绝不拦你。 “但我不想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过。” 舒晚荻愣了好一阵,才僵着脸干笑开口:“哈……都过去这么久了,什么证据都没留下,我去哪申冤,谁信我?” “你当然不想当做没发生过,因为我才是那个受害者,我想当做没发生过行了吧! “你放过我吧,让我忘了,行吗?算我求你!” 嘴上是在求饶,语气却是咬牙切齿的凶狠。好像但凡他敢再出现在她眼前,她就会毫不留情地把他喉管撕破。 那边沉默了许久,久到舒晚荻以为对方已经挂了电话,一看屏幕依旧呈接通状态,烦闷不已地准备将手机丢一边置之不理时,那边却再度开口。 “我得了发情期…… “对象是你。” / 舒晚荻用最快的速度换好了衣服,开着车一路疾驰,全程都没怎么减过速,到了研究院门口都是靠漂移停下的。 尧杉没想到她来得这么快,刚走到大门外便看见了女孩从后备箱取行李的身影,连忙加快脚步追上去。 “晚荻……”这还是叁年来第一次当着正主面叫她的名字,尧杉面上不显,心却颤得厉害。 舒晚荻关了后备箱转身,握着拉杆把行李箱往后一带,一气呵成避过男人伸过来的手。 尧杉尴尬地握了握拳,慢吞吞收了回去。 “先说清楚,发情期是怎么回事?对象是我又是怎么回事?”舒晚荻盯着他的肚子快速发问,最终还是没忍住,上手摸了摸。 尧杉习惯性地往后避让,因为对象是她,又很快恢复过来,讨好似的将自己的身体往前送了送,任她摸。 “这么平,也不像怀孕的样子啊……”女孩疑惑的小声嘀咕被男人全数听进耳里,有些不好意思地覆上她作乱的手,红着耳根解释:“我们都只有一套性器官……我怀不了你的孩子……” “没怀孕?”舒晚荻更迷惑了,好看的秀眉蹙成一团,“你不是二次分化成omega了吗?” “我一直都是beta。” “你既然还是beta,又怎么会有发情期?”舒晚荻大叫起来,挣开被他覆盖住的手,一条一条的理,“又怎么能笃定可以缓解你情潮的对象是且只能是我?” “这不是怀孕了的omega才会出现的情况吗?” 只有omega才有发情期也就是雨露期,雨露期内的omega身体会进入结合热,并且无法自主控制信息素。而能压制住他们暴动信息素的只有alpha的信息素或是抑制剂。如果出现像他这种只认定一个安抚对象且其他人信息素的影响均无效的极端情况,抛开那些稀奇古怪的人体改造不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怀孕了的omega对胎儿的“父方”发情。 可他依旧是只具备一套男性性器官的beta,而自己也不过是个纯女性omega,他确实不可能发情,更不可能怀上她的孩子。 其实他的状况不能单单只用发情期解释。 因为性欲在前面,需要疏解的是阴茎,这种情况一般是alpha才会拥有的易感期。但易感期每年只有一两次,可他的频率更高,每月都会来,按这个标准看和发情期更类似。 他没有性伴侣,想要熬过去只能靠a用抑制贴,但药物的副作用太大,他又不像alpha有着天生的好体质,毒素不断在体内累积,一次次摧残着他的身体。 直到上个月去体检时,同事再一次厉色提醒,他的身体状况真的不能继续用药了,不然落在他身上的后遗症将是进行性加重的骨骼肌无力和萎缩,他这才想着要转变思维。 他是国家重视的人才,身体上出现了这么严重的问题,他们不可能放任不管,所以针对他的特殊情况特意成立了一个生物学实验小组,专门为了研究他身体异状背后牵连的生命科学奥秘。 虽然残忍,但这也算一个开口,让他好厚着脸皮主动撕开他和她之间被恶意填补起的隔阂,再度向她靠近。 而对象只能是她,则是因为他和他的同事们尝试过许多次,用从其他omega志愿者身上提取出的信息素来压制他的暴动,但哪怕是sss级的极品,也完全没有用。 直到他主动交出那一小瓶被他视若珍宝藏起来的、从她腺体上抽取的信息素,糟糕的情况才有所缓解。 舒晚荻屏着呼吸听完他屏蔽了一些自我情感表达后的解释,好半天没缓过神来。 接受一个颠覆现存科学之外的事,尤其被针对的人只有她自己的时候,她只想装晕糊弄过去。 但对方比她精明得多,自然不给她逃避的机会。 她捂着额头,情绪有些崩溃,又不得不面对现实,属实难受。 2ABO世界:性冷淡科研女Beta×为爱做鸭处男 “你什么时候有这玩意儿的?”舒晚荻呼出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上他的眼睛直接发问。 尧杉嗫嚅了一阵,最后还是在她探究的视线中败下阵来,艰涩地提起于她而言不堪回首的过去:“就和你……那次后,第二个月就有情况了……” “那次?就那么一次!一次!”舒晚荻气得想打他,攥紧了拳头朝他吼,“搞什么啊?什么反社会反常识beta发情期又易感期的我都不和你扯了,就你身体能不能争点气,发情用后面不行吗?我干了你那么多次都没事,才被你上了一次,然后就套牢了,你说这像话吗?” 然而被指责的男人在理解方面好像缺根筋,不安慰她也就算了,还火上浇油地补充:“也没说后面不能用啊,发情的劲过了,你也可以玩的……” 这回轮到舒晚荻哑火了。 她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这个平平无奇的擦边球大学生还有机会用看傻子的眼神去盯一个博士研究生。 “我在意的是那个吗?你性生活怎么丰富怎么玩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在意的是我自己!我的身体!”舒晚荻拍着胸脯,声嘶力竭到有些缺氧,“你那所谓的破发情期造的是我的孽啊!没有你,我什么都不用管,哪里还需要花时间花精力应付一个男人? “我心疼我自己……” 她垂下头小声说,认清现实后,她真的有点伤心了。 尧杉不知道该做出如何举动,见她摇摇欲坠,下意识伸出手去扶她,又被人一掌挡开。 “你先别碰我,保留些新鲜感,免得到时候我腻得想吐。” 她说的话太刺耳,戳痛了他,用力咬牙把颌骨都绷紧,这才没红着眼掉下泪来。 受了过多冲击的舒晚荻自顾不暇,才没空关照他的情绪。左手一用力,把挡在身后的行李箱拉出来,示意让他接住。 尧杉以为是让他帮忙拖着,握上把手后,女孩却扭了身,回避他的视线。 “这里面都是我原本打算送给队友们的保健品,以为你怀孕了,一着急就全带来了。虽然是个乌龙,但你还是收着吧,身体也不好,吃点好的补补……” 说完转身就要走,却被男人一把拉住了手腕。 “你干嘛去?” 舒晚荻觉得莫名其妙,甩了又甩硬是没挣脱,表情有些气急败坏:“我回家啊!” “通知上没告诉你吗?”他又施加了力气,把她拽得更近一些,“走完流程,你就得和我一起住在家属楼里了。你是能让beta发情的omega,国家需要你配合进行研究。” “什、什么?!”女孩惊讶地瞪大了眼,一直到被他催着把车开进研究所里面去停着,也没能完全消化这一切。 舒晚荻的脑袋混成浆糊,转不动。男人说要带她去做手续,她就跟着走。要什么给什么,也不反抗。 变故来得太突然,她只能被安排。一路上都被他牵着手,按平常她早要闹起来了,现在却乖乖巧巧任他握着。 她还没缓过神来呢。 搭乘电梯来到宿舍门前,因为存了指纹的右手牵着她的,尧杉舍不得放,于是选择按密码开门,但后来还是因为要收拾东西,不得不松开。 他带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又给她倒了杯水,说了两句让她随意的话,就推着行李箱去了书房。 那里有一整墙的储物柜,正适合放她带来的东西。 检查过那些高档货的配料表,发现有些补品并不适合孕期食用,但她好像太心急,没来得及细看,便一股脑地全塞进来了。 尧杉抱着其中一盒包装精致的保健品,拇指在刻有光滑浮雕的纸盒上摩挲,侧头朝房间外的方向看去,眼神痴缠。 将东西都妥帖收好后,男人再度来到客厅,扶着沙发缓缓坐下,动作很轻,生怕吵到她。 身旁传来凹陷的力度,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舒晚荻这才迟钝的回神,转头一看,对方很有自知之明的与她保持了一点距离,让她无可指摘。 她踌躇着开口,惊觉自己声音发哑喉咙发紧,尧杉也好似察觉到了这点,盯着她面前的水杯看,水位和他放下时一样。 “我没有下药……”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语气干巴巴,没头没尾,怪慎人的。 舒晚荻从一开始就没担心过他在水里动手脚,只是一直在走神才忘了喝。经他提醒,反而不好行动了。 但她还是摇了摇头,对他说清楚:“我没有那么高的警惕性,只是不想喝。” 他也不知道该不该高兴,扯着嘴角想露出个笑缓解尴尬,然而脸部肌肉带不起来,他这才想起自己有些面瘫。 只有情急之下或是身体不受控的时候才会做出比较大的表情。 因为之前和她单独相处时,性爱的时间占了很大一部分。那时候他被她玩弄,总会自然流露出平常难得一见的失控神色,所以一见到她就以为自己变成了“正常人”,却忘了他已经很久没有那样快乐过了。 认清现实的他,心情有些低落。 “咱们聊聊,好吗?”幽甜的女声再度响起,舒晚荻咳了咳嗓子,声音顿时清亮不少。 “你发情期在什么时候?” “一般是中下旬……”尧杉停顿了一下,声音渐小,“上个月是在十八号……” “十八号?!”舒晚荻又要炸了,大叫着站起来,情绪难掩崩溃,“不就这两天?尧杉,你做事,还真是不给人留余地!” 这还是她叁年来第一次开口喊他名字,男人没有理会她暴跳如雷的斥责,只是动作轻微地并拢了腿。 来感觉了…… “算了……”舒晚荻选择放弃,叉着腰站了会儿,又自暴自弃地坐下,再开口时已然颓废了,“你发情期时间多长?” “……大概,叁天。” “叁天?那倒还好。”不管是易感期还是发情期,叁天基本算是正常范围内最短的时限了。 这点她勉强满意,点了点头,转着食指上的莫比乌斯环银戒,沉吟一会儿,问他发情之前有什么感觉。 按理说,情欲爆发的前几天都会有一点小征兆。比如少量信息素不受控的外泄,身体发冷或发热,情欲上涨等。舒晚荻有些好奇,像他这种异类,会有什么表现。 尧杉不着痕迹地流连过她的手和唇,最后停留在她双眼处,努力克制住自己的震颤,保持镇定与她对视。 她听到他用那一贯冷淡的声线开口,平静的话语里竟带上一丝乞求。 “会湿、会流水。 “我洗干净了…… “晚荻,帮帮我。” 在震撼中确认过他的需求不是让她坐上去后,吓成木桩子的舒晚荻明显松了口气。 然后又像捉到他什么把柄似的,轻佻的勾唇坏笑。慵懒倦怠地往沙发背上一靠,斜眸瞟他,言语里尽是不屑。 “尧杉,搞清楚。你现在不是我老师,我也不是你学生。游戏早就结束了,你没资格控制我。” 尧杉喜欢看她这样,曼丽懒倦,美艳又迷人。可不喜欢看她对自己这样,厌恶他,嘲讽他。 心会痛。 但他不想停下。 “可是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很不好,医生建议我一旦产生了欲望就立马进行疏解,不然……”他轻飘飘一句话就掐中了女孩的命门,再配上软化过的声线,轻松将她拿捏,“如果什么都不做,病情不仅不会得到控制,还会加剧恶化。” 舒晚荻的眼神变了,变得极具攻击性。压低眼眉瞪他,磨了磨牙,语气有些发狠:“你自己玩。”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beta,那里不是我的性器官。敏感点不好找,得让熟悉我身体的人帮我……”他轻轻松松就挡了回去,还不忘朝她这边靠近,凑到她耳边,用刻意压低过的声音引诱她共赴沉沦,“难道,你忘了吗……?” 3ABO世界:白骑士人格女Omega×隐性病娇科研 现年二十七岁的尧杉,前后的贞操都是为她破的,也只被她一个人用过。 他之前有在舒晚荻的命令下用手自慰,但怎样都摸不到那个能带给他无限欢愉的前列腺,而肠道内的敏感点藏得很深,必须把重重迭迭的肉壁都撑开才能摸到,所以除了饱胀的排异感外,他并不能给自己快乐。 她离开以后,他更是再也没有过任何与性有关的活动。 连今日清洁时的手法都略显生疏,除了胀得慌就是麻麻痒痒的疼,一点也比不上她给他带来的灭顶快感。 本来舒晚荻还在犹豫,但尧杉说这是为之后二人的交合打基础,让她先熟悉熟悉,免得到时候慌了阵脚。 他说得很有道理,再加上自己做攻除了出点力,也吃不了什么亏,于是没有反对。 舒晚荻帮他脱裤子的时候,明显闻到一股花香味。 有些苦,又有些甜,混合得很好,香气适度,不至于腻到发晕。 尧杉像个做工精巧的芭比娃娃,仰躺在沙发上,乖巧等着被她扒干净。 等她抱着他一条腿为他剥内裤的时候,他情动得有些坚持不住,闷喘一声,在女孩用力掐按他腰际的疼痛下,艰难地为好奇的她解答疑惑。 “我的信息素味道比较杂……有广藿、鸢尾,还、还有荔枝……” 话音刚落,他黑灰色的内裤就被女孩一举脱下,黏连的银丝在空气中闪过一道亮光,而后断裂。剩下一半继续依附在他屁股上,湿漉漉的凉意刺激得他用力收紧臀肉。 他的水又多又粘腻,舒晚荻举起手里裆部皱巴成一团的男性内裤,看沾在上面的透明粘稠水液反着光,还以为是他流精了。 但他没有,胯下那一团还没正式起立,真正的源泉是他的后穴。 舒晚荻觉得自己应该是有些变态基因在身上的。她甚至没有犹豫,握着他的脚踝,把男人的腿翻折上去,在男人的惊讶的呼喊中,将自己的头埋进他敞开的腿心。 她下手一点都不留情,丝毫不考虑他身体的柔韧度究竟承不承受得住她这样摆弄,连缓冲的时间都不给,一下子就把他折到大腿贴前胸的程度。男人湿亮的蜜穴对准了天花板,她可以毫不费力的看清它的一切。 她凑得很近,鼻尖几乎要碰到他不断出水的小巧后穴上。但即便是这样近的距离,她也没有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你骗人,根本就没有荔枝味!”荔枝是她最喜欢的水果,一吃起来就毫无节制,口干咽燥是常事,但她又要靠嗓子吃饭,于是一到荔枝成熟的季节就被乐队里其他几人盯着,生怕她把自己喉咙吃得肿痛唱不了歌。 他的信息素里如果有荔枝,那倒是能让那群操心汉子们省省心。 “……有的。”被压在身下的男人因为这过度羞耻的姿势,说话有些艰难,但也正因如此,他的水产得更多了。不多时就有一小股春水从被她用力掰着两边臀肉而微微开口的穴眼里冒了出来,顺着他的股缝一直淌。染湿了他的尾椎,然后滴落到沙发上。 舒晚荻勉为其难地用力吸了吸鼻子,好像是有一点感觉了。 他的身躯干净又漂亮,全身都是孱弱的白,像一尊由质地细腻滋润的白玉打磨成的人偶,沁凉无瑕,又油润光滑。薄嫩的皮肉摸起来很舒服,两瓣丰盈的翘臀哪怕没涂精油也被灯光打得直泛光泽,一点痘印暗沉都没有,像两个刚出锅的大白馒头,又弹又软又有料,还加了香甜花蜜,很难不动口欲。 尤其他那朵娇嫩的小粉菊还在不断的产着蜜液,穴眼泛滥成灾,连紧密相连的小褶都泡软了。 他的身体实在是香得太合她口味,不过分袭人,又带点清苦药感,细嗅还有荔枝的甜意。长得也稚嫩可爱,诱得舒晚荻忽略他是个beta的事实,双唇贴上他的屁股,含吻着他的小花就开始吮嘬起来。 这回她确实信了,他的信息素是荔枝味的。 流出的汁液是最她尝过最香醇浓郁的荔枝水。 敏感的嫩菊被她用唇齿嘬弄,尧杉实在有些承受不住这情浪,哼哼唧唧地乱动,长腿开始不受控地微微抽搐,用小臂挡住爽得要哭出来的眼,含混不清地用哭腔说那里脏。 他的清甜,女孩还没尝过瘾,哪里舍得松嘴。力量比不上他,脚踝就快要从手中脱离,她干脆先松了手,拽着他修长笔直的白腿拉得更近了一点,又将它们扛在肩上,自己则埋得更深。 他实在太爱乱动了些,上半身不听话的颤抖扭动,让她没法安心品尝清甜的香液。 伸出舌头把那滴新溢到穴眼的甘水舔净,舒晚荻这才不情不愿地抬起头来,不悦地皱眉凝视他缠上绯色的白净面容,嘟着嘴发脾气:“你乱动什么?” 尧杉伸出玉臂,抬手覆上自己的股缝,挡住那粒被蹂躏得湿乎乎的小穴,生怕她再莽上来。 他也蹙了眉,颇为委屈地说:“那里脏,你别亲……” “你不是说你洗干净了吗?” “是洗了……”其实不止信息素的变化,他的身体构造也受其影响潜移默化变了很多。叁年时间过去,他早已不再同从前一样需要进行繁琐耗时的灌肠步骤后才能开始享受性爱,而是和其他只有一套性器官的男omega一样,可以没有顾虑的随时发生性行为。但毕竟前二十几年他都是以一个普通beta的身份活过来的,又是个搞科研的死板学究,总觉得那里面还是有很多乱七八糟的病原体微生物,他不放心。 “那不就得了,我又没伸进去舔。”舒晚荻觉得和医学生做爱可真麻烦,一堆破事禁戒。以前为了节约时间,她要他在上课的时候带好肛塞,下课再干他就很顺畅。但他不愿意,说自己括约肌会松,非要她耐着心、沉着气,从最小的直径开始慢慢给他做扩张。 尧杉还想说那也是他从屁股里流出来的东西,伸没伸进去都是脏的。 但他没来得及再开口,舒晚荻就跟个在沙漠中迷失已久,好不容易找到绿洲的旅人,孜孜不倦地继续啜饮他的淫水。 他劝不过,仅存的一点洁癖在她面前荡然无存,反正那东西也不是什么不干净的杂质——他的信息素虽然属于alpha的范畴,但身体反倒和omega更贴切。之前他们不也研究过他的体液了吗,受到性刺激后流出来的“肠液”早就不是肠液了,而是和omega生殖道高潮射液的成分更类似,是混杂着信息素的清亮亮的水,具有催情效用的爱液…… 催情啊……咀嚼着这个香艳的词汇,他心头好似被什么东西轻轻扫过似的发着痒。正好女孩柔软湿滑的舌头扫过他娇嫩敏感的私处,他轻哼一声,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不过这种亲密服务他没能享受太久。她又不干他,只一个劲地浮于表面去单方面索取,持续一段时间,他的身体便适应了那种刺激,不怎么流水了。 尧杉觉得这小姑娘像极了吸他精气的魅妖,残忍无情,真是一滴都没给他留。 他要被榨干了。 然而舒晚荻比他想得还要过分,舌尖抵在他穴孔,等了会儿没尝到新鲜水分,便翻脸不认人,打直身体用力扇他臀尖,催他快点高潮,她还没尝够呢。 尧杉是个纸屁股,打一下就红了,鲜明的巴掌印印在他雪白的臀肉上,又痛又麻。 他撇着嘴委屈,说自己被她吸干,流不出来了。 舒晚荻听了,盯着他被含吮得嘟起来的小粉花走神,上面亮晶晶的,糊满了他的淫液和她的口水。 她的喉咙有些痒,才消停没多久就又开始发渴。于是便将主意打到了那杯她没有动过的温水头上。 她放下他已经完全失了力的腿,手臂从他后颈穿过,将他扶起来,端起水杯先给自己灌了口,而后抵在他咬得艳红的唇上,让他自己喝。 尧杉心里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一台净水机,经过体内信息素的调配,产出她喜欢喝的水,然后一滴不漏地喂给她。 工具感太过强烈,他有些不满。 但他确实有点渴了,将她递来的水顺从地小口喝下,一杯子全喝光。 舒晚荻放下空掉的水杯,原本的计划是静静等待他下一波情动,但在转身回来的间隙,就被怀中的男人抢过了主动权,一把吻上她的唇。 她吓得要挣扎,但男人渡过来的口水也是甜甜的荔枝味,很好的缓解了她喉中的刺痒,于是便僵硬着不动了,任他采撷,麻木地吞咽他渡来的唾液。 女孩的唇很软,舌也湿。到处都肉嘟嘟的,咬上去像一口爆开的草莓汁,再深一点品尝回味,是充盈了整个口腔的奶油味。 尧杉太久没有吻过她,一下子品尝到她的美好,隐忍得很好的自我突然有些失控。他换了个姿势跪坐起来,握着她纤细柔韧的腰,大口大口含吻她的唇瓣。 他只会贪婪地吃掉她的口水,却不愿意给她渡氧气,又一直禁锢着她的身体,让她没办法自主呼吸。 舒晚荻憋得小脸涨红,扑腾着双手想推开他,被他反应迅速的抓住,向上一抬,男人仅凭一只手就将她扣押在沙发背上,动弹不得。 窒息的感觉太难受,舒晚荻走投无路,不得不用力咬了他舌尖一口。 男人吃痛,终于松懈了力度。 4ABO世界:白骑士人格女Omega×隐性病娇科研 别过头大口喘了好一阵才勉强恢复过来,狠狠瞪了他一眼,然而眉目含春还带着湿润的星光,并没有什么威慑力。 “疯子。”她说,然后掰着他的脸,掐着他的下颚,命令他张嘴。 尧杉听话地吐出舌头,供她审视。 “该死的,出血了。”舒晚荻伸出拇指压上那抹深色,沾走那颗血珠后,被她虎牙戳破的伤口还在往外冒血,晕开一片。 “这要怎么处理啊?你有药吗?”满腹怨气被担忧取代,她盯着他的舌头,眼眸柔得快要滴出水来。 被她抓在手里的男人摇摇头,收回了那截粉舌,趁她不注意,又压上了她的唇。 “用你的唾液消毒就行。” 她在迷蒙中听见他这样说。 带着血腥味的荔枝可不好吃,这回她是真的不愿意了。 但也挣脱不了。 他的信息素分化偏向a型,正好克她这个omega,一不留神吃了他太多体液,信息素的催情作用发挥到极致,把她的脑子都要熏坏了。 女孩像滩冰山化开的温水,软乎乎地瘫软在他怀里。被堵住的嘴里哼唧着冒出奶猫一般的呻吟,泛着泪光的眼尾都烧红了。 舒晚荻在他面前真的很少有这样任人亵玩的娇柔状态。虽然外表甜美得像假娃娃,但对上他时,性格是一等一的强硬。 毕竟是玩摇滚的,又能软到哪里去? 浑身上下都是反骨,撞得头破血流也不回头。 她的腰上没有一丝赘肉,细得两只手就能全部握过来。他跪坐在她身上,一只手扣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则轻轻托起她的下巴,方便他吻得更深。 他亲得太投入,闭着眼丝毫没有察觉到女孩手上的活动。 直到后脑一痛,他被她拽着头发,强迫分离。 尧杉曾因为她一句没走心的话,认认真真蓄了叁年发。 现在乌发已然及腰,被绕了两圈的黑色发绳低低束着,一下子就被她抓了个正着。 他很珍惜自己这头长发,不是珍惜自己,而是珍惜他曾听到的那句话。他想变成她嘴里喜欢的东西,把自己打造成她臆想出的爱人模样,哪怕那只是一句轻佻的玩笑,连她自己都不认真,转头就忘掉,他也百般信赖,万般渴求。 因为害怕留印会难看,所以他扎头发都不敢太紧。松松的绑着,只微微起个管束作用,就好像他当她老师的那段时间,看似约束严格,实则放纵得不行。 欺师的事她都敢做,那在他身上,没有什么是她不能碰的。 松散的发圈禁不住几下折腾,很快就从他绸缎般顺滑的发上滑落。满头青丝失了枷锁,本该无拘无束的散漫开来,却又被更为自由不羁的女孩一把牢牢抓进掌心,只剩下一些稍短的碎发偷偷从指缝间溜走,顺势归于他颊边。 两人被强硬分开,然而纠缠得实在太久,久到连唾液都混在一起辨不清主人,银丝缠绕,拉长又断裂,他在湿润的泪光中看见她冷漠的脸。 “有完没完?”女孩墨色的眼瞳没有半点光亮,沉得像深海。是无机质的宝石,美得毫无生气,“别以为我不会揍你。” 态度转变得太快,他也说不清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要不是有详细了解过她,估计真会以为她有双重人格。 “你要是还想做就给我安分点,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懂吗?” 他做什么都可以,只要她别离开。于是没有犹豫地就在她手中点了头。 舒晚荻认可他的言听计从,松开手里相对其他男人而言过长的黑发,在他看不见的角度再度攥紧了掌心,把那根平平无奇但染上了发香的黑色头绳藏进口袋里。 她面上是一如既往的冷淡,甚至有些严厉,俨乎其然地命令他把上衣脱了,然后趴过去。 煞有介事的模样像个严肃正经的教官,只是指令分外下流。 虽然羞耻,尧杉也一一照做。修长的指节微微发抖,整个身体都像是惊吓过度后的苍白。 不过只要掰开他的臀肉,就会看见里头娇艳欲滴的嫩色。 他被她干过的次数不算太少,叁年过去,依旧有着肌肉记忆,身体本能地塌下腰然后撅起屁股。他的双臂交迭在一起,搭在沙发扶手上,下巴垫在上面,紧张又期盼的等待被进入。 舒晚荻看他一副被驯化过的乖顺模样,听话得像最下贱的妓子。不禁舔了舔发酸的牙尖,表情晦暗地说他真是个骚货。 听到她的贱骂,尧杉难过地颤了一下,屁眼也不安地收缩,又挤出一滴澄澈的淫水来。 他哪里骚了,明明……只被她一个人干过的…… 然而还没等他发泄委屈,屁股就被人踹了一脚。 “啊——!”突然的撞击令他胆颤地叫出了声。 “叫个屁!”舒晚荻又不过瘾地踢了他一下,干脆抬起脚踩在他的右臀上,利用肌肤间的摩擦力往自己这边拽,扯得他的小穴都变了形,可以从狭小的洞眼里隐约窥见一点体内的艳红。 见他承受不住的要倒,她脚掌用力,逼他跪好。 尧杉咬牙坚持,缓缓转过头,在溢出的水意朦胧中,看清了她的表情。 女孩居高临下,像一个独裁者。不满地咂了咂嘴,脸上是毫不掩饰地嫌弃。 “艹,怎么这么瘦?全身上下就屁股上有点肉……”眼神一动,不小心越过障碍瞥到另一个地方。她从他屁股上移开,转而攻向他的胯下。用脚背掂量掂量了那根悬在中央的勃起硬挺,这回脸色更难看了,“还有这个……” 就那两处算得上茁壮成长,其他地方简直是皮包着骨,除了基本的骨血肌肉,肉眼看不出一点脂肪存留的痕迹。 搞得她都没法下手了。 怕一不小心就把他玩散架。 “真烦。”女孩从沙发上收回了脚,见他抬眸看自己,两只眼睛湿淋淋,闭紧嘴巴想哭又不敢出声,无辜委屈还带了一丝怪罪的可怜神态,心脏不知怎的好似被戳了一下,抽痛得厉害。 她咬咬牙,强忍过后还是放弃了抵抗。愠恚烦躁地叹出一口气,走到沙发另一侧,正面对着他。 她倾下身,双手从他腋下穿过。男人也不反抗,像个任人摆弄的道具,乖巧地被安排。 舒晚荻把他从沙发上拉起来,然后托着屁股将他抱进怀里。 男人则在她弯腰的那刻便早早伸出了手,抱住她的脖颈,两条修长雪白的腿也缠上了她的腰,企图寻得一点安全感。 尧杉把脸埋在她肩上,像微风中的树叶,瑟瑟地抖。 “你怎么活下来的?”她吻了吻他白皙光洁的脖颈,那里干净得像打磨过的大理石,血脉清晰,又滑又嫩,还泛着香,“按时按点注射营养液?” 男人像一只虚弱的病犬,呜呜咽咽地摇头,全身的力气都用来抱紧她,生怕她把自己丢弃。 / 外卖送得很有效率,尧杉强忍着哭腔喊了两声放门口就行,又等了会儿才敢开门。 他依旧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她身上,屁股里塞着她两根手指,好似全身的重量都搭在了体内那两只不断抠挖他敏感点的细指上。 他身躯光裸,女孩却衣冠齐楚。哪怕现在是上班时间,宿舍楼里可能只会有他一个被特殊批假的人,他也不得不紧张。 “别咬那么紧。”空余的左手揪了把他的臀肉,舒晚荻拿过挂在门把手上的纸袋,侧头对整张脸埋进她颈窝里的男人低声说,“除了我,没人能看见你发骚的样子。” 怀里的人呜咽一声,堵在他体内的指又被浇湿了。 / “吃啊,怎么不吃?”舒晚荻抱着他坐在沙发上,左手穿过腋下从他身前绕过去,摸索着他的肉穴,找准机会再次突破,“想我喂你啊?” 男人狠狠颤了一下,也不知是因为她的动作,还是因为她说出口的话。 她急于将他养胖,为此点了满桌子的甜品。随意挑了个离她左手最近的葡萄乳酪蛋糕,用勺子挖起一块,十分丝滑。 “张嘴。”男人比她高,她没法全部看清前面发生的事,只能喂到他唇边,让他自己吃。 在尝过她的信息素后,他对甜品不仅不排除,反而很喜欢它们软糯滑腻的香甜,再加上这是她亲手喂过来,他没有犹豫的道理,张开嘴把奶油含进嘴里。 女孩挑嘴,选的吃食没有一个不好的。入口即化、唇齿留香,奶味浓郁、果香四溢,确实很好吃。 “都吞进肚子了吗?有没有藏在嘴巴里?”舒晚荻掰过他的脸,等她靠近,男人就乖乖张了嘴,任她检查。 “我们继续。”她满意地扫过那张溢满了香甜奶油味的唇,指尖用力令他痉挛着缩了缩身子,她神色一黯,哑声道。 …… “不行……我真的吃不下了……”尧杉难受地捂着肚子,坐不住地要往前倒。塞满樱桃的小穴抽搐着一缩一缩,挤出的透红汁液告示着主人的混乱。 舒晚荻扶着他的腰令他坐直,抚上他的肚皮,那里依旧平坦如初。精瘦的腹肌块在他这样孱弱苍白的身体上,显得很没有杀伤力。 他才勉强吃完了一盒,再喂他面包片时连吞咽都困难,要不是强行用果汁灌了进去,估计到现在都卡在喉咙入口处。 关键他也不是腻的,是真的吃撑了。 当然,下面也绝对塞不下了。 他吃的很慢,一小口一小口,连轻盈细滑的蛋糕都要细嚼慢咽,但凡嘴上沾了一点奶油就吵着立马擦干净,斯文又娇气。 舒晚荻耐着性子陪他,但作恶的右手也没退出来。一直在他身体里碾磨抠弄,有一下没一下地按着他的前列腺,感受身前的人儿蜷缩又瘫软,抓着她的胳膊,也不知是想将她推远,还是求她进得更深。 不过后来她玩累了,就把额外订购的水果餐盒给一一拆开,都是些圆润光滑又玲珑的的果子,被贴心的店家洗干净了,上面还挂着水珠呢。 他吃一口,她就往里塞一颗。上下都撑得不行,还被抵到了敏感处,那种被撑满的酸麻实在无法承受,于是后仰着倒进她怀里,整个人都在发抖。 舒晚荻是个体能天生劣势的女性omega,尧杉是个beta,是个肩比她宽、个子比她高、骨架也比她大的男性beta。 可现在,他们的身份几乎完全调转了过来,男beta坐在女omega的腿上,脚尖点地,用力的姿态把雪白的脚背绷出一个完美的弧,凸起浮现的青色筋络是极为曼妙的勾勒,衬得他更加玉骨冰肌,精巧到脆弱。 他侧过身子,右臂从她的颈后绕过去搂着,勾着她的肩搭着她的背,牢牢将她困住。 要想逃脱,得费好一番功夫。 可舒晚荻懒得计较他这些小心思,这个姿势令他抻开了上半身,嶙峋的骨上覆着薄而细腻的一层皎白皮肤,隐隐透出内里肉欲的血色,美得心惊,她挺喜欢。 他故意挨她挨得极近,尤其是屁股。臀尖抵着她的胯骨,之前还以没坐稳为由又刻意往后挤了挤。臀肉很软,一用力就会变形,挤出相应的形状。如果凑近了去看,还能瞧见他故意用劲下肥臀脂肪堆积出的一条淡淡的褶。 他身上的脂肪实在是太少了,只有这部位才勉强能看,其他地方在她心里只能算作贫瘠。 他故意把上半身凹出一条曼丽的曲线,胸腔向前拱,修长的小腿却往里收,用艳俗的媚明晃晃勾人,像个久经沙场的风尘妓子。 他不想离开她的身体,又想用尽全力来勾引她。既要实实在在坐在她身上,又要努力撅起雪臀对她献媚,实在是很有难度。 但他做到了,而且效果大概是不错的。 舒晚荻想自己要是拥有第二套性器官,那她大概早已勃起,并且垂涎欲滴的埋进他那条看起来能宽慰的容纳万物的臀缝里。 尧杉像一条发了情的蛇,尽可能在姿态好看的前提下,将她困牢锁紧。 他有着致命的美丽和毒性,吐着妖娆的信子舔弄她,然后趁她失神,干脆地、不留情面地、狠狠咬破她的后颈。 尖细的獠牙刺开她脆弱的肌肤,源源不断地往里注射带毒的情愫。 几乎要把自己掏空。 第一次,他失了控,珍爱的猎物推开他逃掉。可他把自己的一切都赌在了她身上。 离开他等于变相杀死他。 他撑着活过来,应该是活过来了吧?拖着血肉残躯苟活的日子不好过,现在蝴蝶再度飞回他盘出的世界,他不会再放开她第二次。 5ABO世界:白骑士人格女Omega×隐性病娇科研 一个算是呼应下文的草图,上一篇abo就画了但发现细化还没草稿好看所以搁浅了_(:3」∠)_ 尧杉的发型轨迹是:短发(遇到荻荻前)——开始蓄长发(分开后,也就是图上这样)——齐腰长发(现阶段)——妹妹头(同居后也就是项璇x池忆澜那篇里的时期发型和图上差不多) ————————分割线———————— 舒晚荻正任劳任怨地把自己造的孽填平,她把樱桃推得太深,最后几个尧杉实在排不出来,只能她亲自动手。 手指正费力地在那湿滑紧致的甬道里抠挖着,突然感到后颈一凉。 微微濡湿,像被晨雾里的花瓣扫了一下。 她蹙了下眉,直起弯着的背脊,转头看向那个眸光闪动,表情像小鹿一样惊慌又无辜的男人。 “你不要咬我这里,很痛的。”舒晚荻抿了抿唇,表情有些不悦,又扫了他一眼,到底没说出什么重话。 她扶住侧坐在她身上因为失力逐渐下滑的长腿往上颠了颠,让他坐得更稳些,然后将手按在他小腹上,打着圈按揉起来。 “你再试试,我摸到它了,应该不难出来……”说着话音一顿,手上轻柔的动作也跟着停了。 尧杉的目光从亲密触碰着他的那只手移到她脸上,只见那双被吻得鲜红发亮的樱唇微启,用着近乎叹息的语调轻声说:“等你真正需要我的时候,我会让你标记我的。” / 项璇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她的同事这几天似乎心情很不错。 明明仍旧是那张一成不变毫无表情的美人脸,但给她的感觉就像是有花在盛开,无数鲜花烂漫在他周围怒放,每每路过都能闻到无形散发出的甜蜜香气。 一开始她还以为自己喜爱的牛角包做了改良,里面塞满了馥郁的奶油,结果咬了好几口都没能尝到爆浆的滋味。直到那位不苟言笑的男同事走到她办公桌前,将新订正的文件上面的改动一一向她阐明时,那股甜滋滋的奶油味更明显了。 男人的长发用皮筋束着,随意搭在一侧肩上,颈后的腺体部位遮的不完全。他嘴里解读着文字,一只手撑在办公桌上,另一只则指着文件上对应的文字。躬了腰身,头也低着,离端坐的她距离很近。 她轻轻吸了吸鼻子,确认了那好闻的香气来源于他。 可他的信息素应该不是这个味道呀…… “你用了美食调的香水吗?还是刚吃了蛋糕?”项璇拿纸巾擦净嘴,仰头笑吟吟地问。 男人愣了神,下意识朝自己脖子摸去。 “很好闻啊,我还以为我的面包里加了奶油呢。” “不、不是香水,也不是蛋糕……”尧杉咬着唇瓣,唇色和脸颊一样娇艳欲滴。后颈那里还泛着烫呢,他的拇指轻轻在上面摩挲,动作极为小心,生怕蹭掉了那里曾沾染过的气息,“是……别人的信息素。” 项璇讶异地张大了嘴巴,一时无法接受这个说法。 好吧,她承认自己有点刻板印象,朝夕相处将近三年,这位冰山美人的基本属性在她,或是周围所有同事的心中都已成定式——容颜姣好、气质清冷,像雪山之巅上终年不化的积雪,凛冽又华丽。是不可以轻易涉足的无人区,淡漠冰冷。不过虽然外表属于出水芙蓉雪中莲,灵秀出尘的类型,但性格意外的柔和。工作上有问必答,从来不会故意冷遇别人。没有天姿胜仙的外表看起来那般高傲,反而挺好说话的,只是很少主动与别人交流,有点……内向。 不过这样的人也是有雷区的,他的雷区就是自己的腺体。 尧杉的特殊性项璇也是知道一些的,所以他对别人投来的视线和不雅的玩笑异常敏感自己也不是不能理解。之前其他科室的人听到风声觉得新奇,好玩地要摸他脖子,还笑话他信息素不纯,被他捂着后颈眼神凶狠地瞪了回去。 一个字没说,一次手没动,情绪从不外放的美人生起气来,光靠一双眼睛就能把人震慑住,还是很可怕的。 如今却说有人碰了他腺体,还把信息素注入了进去,而且看他表情,也不像被逼的…… 他是a型腺体,就算被人咬破腺体注入信息素也起不到任何标记作用,顶多是对方的味道在他体内短暂停留一阵,新陈代谢下来一天的时间都撑不住,很快就散了。 所以做这无用功干什么呢?项璇想不明白便也不想了,人的想法是猜不透的,生活中很多场景也没办法直接套用教科书案例,难得见他露出这样柔软的神情,估计是有什么好事发生吧,她可不想扰他兴致。 “东西先放这儿吧,我晚些时候再慢慢看。你今天不是只上半天班吗,时间也到了,可以下班了呀。”项璇把文件整理好收起来,指了指墙上的挂钟,好心提醒。 “嗯,就走了,今天辛苦你了。”尧杉朝她点头示意,告别前平直的嘴角似乎浮现了一丝笑意。 项璇目送他离开后,从桌上的玻璃罐里拣了颗青苹果味的糖来吃。她后仰着靠在椅背上,望向天花板,嘴里含着糖忍不住思维发散。 说来也怪,这人一向是个工作狂魔,成天不是泡在实验室里就是坐在办公桌前捣鼓他的研究。晨曦微露时来,披星戴月地走,攒的假期比别人产假都长,加班费比基础工资都高。不过这种非常态的行为在研究院将他的特异性正式立为课题并展开研究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不仅开始踩点上下班,而且上班的状态也有些心浮气躁,一改往日沉稳无欲的冰山形象,就连一向苍白的脸上也带了点颜色。 甚至……项璇不知这样想他会不会很冒昧,但她就是觉得最近几日的尧杉面相有了点细微改变。若以前的他是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落雪飞霜、高岭之花,那现在就是由仙堕妖,总觉得眼角眉梢都挂着风情。就像一支连孤芳自赏都从未有过的生长在无人区的玫瑰,终于有人路过并为此驻足,投向它的视线好比久旱逢甘霖的雨露,它被滋润被关注,于是向对方盛放出自己最美丽的模样…… 项璇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不禁浮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以后果然得屏蔽那些小说推文短视频,毫无感情的ai配音将那些饮食男女的爱恨纠葛灌输进她的脑子里,以至于她的思想也被“荼毒”得这么肉麻了! 尧杉是谁啊,他怎么可能受别人影响?因其无情无欲长相又过度貌美,院里流传着一个关于他的听起来很离谱但又意外贴切的传说——科研生产部下主攻天然药物与人口健康的小组里有一男一女两个天仙般的beta,一个是百合花的使者,一个是雪莲的化身。通俗点来说就跟莲花童子差不多,浑身上下都是植物成精,反正不是人。 这传说刚传到她耳朵里的时候还觉得挺好笑,她们科室一共就那么几个人,beta就更少了,男的不动脑子想都知道是尧杉,女的……只有她一个是女的啊! 总不能因为自己信息素的味道是百合焚香味就把她踢出人类群聊吧?花香属性的那么多,这名号怎么就盯上她了呢?不过再一看到同事,那脸、那身姿、那浑身上下不凡的气度,又觉得他确实挺让人怀疑物种属性的。 原来“不合群”的人真的很容易陷入舆论与谈资的漩涡啊。不管是外貌、家世亦或者性格,只要特立独行一些,鹤立鸡群一点,便极易成为他人关注的焦点。她在外的风评本来就够诡异了,撞上了更加“古怪”的尧杉,就连她这朵奇葩都能打量审视他了。 自嘲地笑了一下,她在心里喊着就此打住,再想下去可就没完没了了。项璇收回思绪,坐直身子,十分行动派地开始专心整理文件,然而标签还没贴完,只听一阵短暂的敲门声,有人喊她名字。 “项璇,有你的花。”叫她的人是行政部新来的职员,一个热心善良但有点社恐的女alpha,因为项璇曾为初来乍到的她指过路帮过忙化解过紧张的气氛,举手之劳却解了她燃眉之急,也安抚了她敏感恐慌的心,所以一直很感激项璇。 不过项璇作为前辈,年纪却比她小,一度让她纠结该如何称呼。好在不混官场不参酒局的项璇十分平易近人,让她直呼自己名字就好,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她也受不了。 于是姑娘更感动了。 所以当她在研究院大门外偶遇了一个想给项璇送花却不被门卫放行而一直探头探脑蹲守在那企图托人把东西送进去的omega的时候,她很爽快地替他帮了这忙。 当然这里面还有一点点的出于alpha本能的私心。 “那应该是个很漂亮的omega,虽然他戴了口罩,全身上下用黑色罩得严严实实,可他眼睛很好看,皮肤也很白,连声音都很好听!他还有一头金色的卷发,手感看起来就很不错,我猜他是个超级可爱的正太!” 对方比手划脚的激动项璇完全不能理解,因为在她的印象中完全没有这号人物的存在。 “不是追求者?唔……那可能是你之前当志愿者的时候帮助过的人吧,这花蛮漂亮的,放着也赏心悦目。那我就先走咯,拜拜~” 又挥手送别一位同事,项璇怀里抱着包装精致的一大束初绽娇嫩的百合花,上面还轻巧垂挂着晶莹的露珠。洁白柔软的花瓣呈钟型向外翻卷,茎杆叶片都是新鲜的嫩绿色,靠近轻嗅,花香淡雅怡人充盈了鼻腔。亭亭玉立芬芳雅致,挑选时肯定是用了心的,她企图从中寻到一些蛛丝马迹来推测送花人的信息,结果只能是无功而返。 不过既然是好意,那她没有随意丢弃的道理。花她很喜欢,收了花,心意也算领了。她会把花儿们收进漂亮的花瓶里,在短暂的花期中,尽自己所能地照顾好它。 6ABO世界:白骑士人格女Omega×隐性病娇科研 项璇认为尧杉面相似乎有了点些微的变化其实并不算错觉,因为就在前一晚,舒晚荻花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替他做了全方位的身体护理,顺道还修了眉。 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其中自有一段渊源。 舒晚荻乐队所在的公司和一个大型livehouse签了合约,将近三个月的时间内几乎每隔两周都要在那儿专场表演一次。之前他要她搬过来住,舒晚荻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只含糊地用“不方便”、“麻烦”、“不太习惯”、“等几天”云云敷衍过去。不过尧杉知道她的性格,没有明确的拒绝那就是有机会。这会儿没赶鸭子上架逼她同居是因为研究所离那家livehouse还有点距离,她平时排练上下班不太方便,等这活干完了,再找个好时机软磨硬泡女孩肯定会答应的。 舒晚荻现在是他的“白骑士”,如果他需要她的帮助,那她就拒绝不了他的依赖。 科研组本来就不用值夜班,在所里捱到深夜的都是被手头上的工作绊住脚步一心死磕到底的人,然而每天都超额完成任务的加班狂魔从此彻底拒绝内卷,只为了尽可能多的腾出时间去见她。 舒晚荻不太想面对他,心里有疙瘩,也不愿意被牵绊住脚步。但是吧,她又该死的同情心泛滥,摊上了这么个国家指定的唯一发情期伴侣,因着人命关天,她再不满也不敢拿他的身体开玩笑,只能甩给他一张后台的通行证。她没法二十四小时陪在他身边,但发情期那种歹毒的生理周期哪是轻易控制得住的?反正算来日子也就这几天了,如果真的有需要,那就自己来找她好了。 然而不知道自己曾经哪件英雄事迹触动了公司的神经,公司安排在她休息室外的保镖只会放女人进来。怕她不安分太自由,要是和外面的野小子看对眼了会不管不顾地抛下一切当场私奔,留下一堆烂摊子让他们哆哆嗦嗦地替她擦屁股。 再扯淡的规矩树立之前都有个更为离谱奇葩的真实事件。舒晚荻不受控地突然玩消失也不是一次两次,之前参加选秀类的节目,临上台人却不见了,直到那轮比赛结束都没回来。虽然最后她主动向节目组、工作人员、观众、粉丝等受影响者道了歉也自掏腰包花了大价钱进行了相应补偿,反应及时态度诚恳,不仅没受到多少恶意攻击还破天荒地吸了波新粉固了波老粉,但无可否认的是当时的情况混乱得叫所有人都焦头烂额愁断了肠,此生不想体验第二次。 据说她就是为了个男性alpha才做出临阵脱逃这么匪夷所思的荒唐事来的。 舒晚荻分化得迟,十八岁还差四个月时才分化成omega。在这之前她性向已经基本定型了,即第一性别的异性恋,非要她按abo性别找对象还真有点不习惯,不过这点倒是方便了公司精准定位戒备人群。为防这类恐怖事件再次发生,公司决定从根源处杜绝,为了省事直接“一刀切”,避免这些“野猪”拱走他们年轻气盛不懂事、野性闹心还骂不得的“财神爷”。 所以光有通行证不行,他还得变装。不然保镖守着进不来她的休息室。舒晚荻懒得和上面通报,特殊情况罢了,也就这么几天,她才不想为此误会缠身。 扮女装这事,尧杉谈不上驾轻就熟,但也不算特别陌生。毕竟她的癖好古怪又贪玩,打破他身为老师、教授端庄严肃的威压教条,抛弃本有的性别碾碎骄傲的自尊,以另一种截然相反的面貌委身于她,她反倒会更兴奋。 对此,尧杉不享受,但也不抵触。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若是有熟人见了他这副模样,大概会讶异地惊掉下巴,然后在心里鄙夷他的伤风败俗吧。此刻的自己与平时的形象实在是大相径庭,但他依旧一脸淡漠,丝毫不受影响。 他为了她蓄了一头油光水滑的长发,养护得很好,所以假发是不用额外准备的。 衣服是两人逛街的时候,一起去试衣间试过才买下来的。舒晚荻喜欢,他穿着也很合身,看起来并不突兀。 还有妆容……其实他并不会化妆,不过他长相本身就偏阴柔女气一点,舒晚荻会提前给他修好眉毛,让他凌厉英气的眉眼变得更加精致柔和。涂口红倒是简单,其实他本身的唇色就已经够红了,不过为了以防别人从其他未经修饰的部位上看透他的根本性别,他还是会画的。用显眼的唇妆将别人的视线重点聚焦到更为浓烈的唇色上,他们的眼睛就会自动忽略掉那些不起眼的男性化特征。 尧杉的原生条件已经很不错了,眉流顺泽,不浓不疏,眉弓走势偏平直,眉眼温润如玉。鼻梁细直挺翘,朱唇皓齿,颌角清晰流畅,下巴小巧精致,线条走向偏柔和,整张脸小得过分。本身就美得雌雄莫辨,确实没有什么需要大加修饰遮掩的地方。穿什么衣服,像什么人,这也是舒晚荻喜欢看他女装的原因之一——没什么违和感,很有代入感,十分赏心悦目。 把卷过的长发系好,最后检查了一遍装备没有遗漏后,尧杉戴上墨镜套了件长风衣,伪装之上又做了层伪装,这才从家中出发。 / 到的时候才下午四五点,乐队还没上场,这个点估计他们正在后台调试设备做最后的排练。中央空调运作正常,但场子里面人头攒动,即使已经提前了不少时间到达,酒吧里也称得上熙熙攘攘,连带着空气也升了温。他错算了舒晚荻如今的人气,三年时间过去,她参加了大大小小不少的节目,在大众面前混了波脸熟也讨了很多人的欢心,粉丝体量越来越大,跨圈成功后热度也越来越高。虽然官方说是八点开场,但这个时间前排站位就已被占满,中区位置也没剩几个空位,据说还有前一天就开始排队的积极分子。 舒晚荻把手头上所有的vip票都给了他。为了避嫌,他一来,自己的其他朋友自然不能来了,于是他一个人便独占了整个八座卡座,剩余的废票无聊了还能随便撕着玩,享受一把痛快销金的潇洒。 紧靠舞台的vip卡座物理上隔开了后方的站位,但耳边来自于陌生人的讨论声仍旧络绎不绝且热情高涨,正如他所翘首以盼的一样,多数人的话题中心也是那个舞台上光芒万丈的女孩。 随意点过单后,稍高的人口密度让松懈下来的尧杉感到一丝闷热,于是他褪下了身上的长风衣,整理好搭在沙发上。长腿交迭,支起右手垫着下巴,另一只手的食指则无所事事地绕着杯口轻轻画圈。 放空大脑的他也是没想到这一幕落在外人眼里竟会被润色得风情无比,还意外地给自己招惹来了不速之客。 / 尧杉穿着带袖套的黑色半高领针织衫,下身着同色a字包臀短裙,到酒吧后又换上了细跟长筒骑士靴。露出的半截上臂和大腿肌肤白皙无暇,配上一头齐腰卷发,整个人既清纯又性感。腰细腿长,身材热辣,举手投足极具韵味,可是吸引到了不少饶有兴味的目光。 “美女,一个人啊?”打扮得人模狗样的二三十岁青年男性勾肩搭背走过来,举起手里的玻璃酒瓶,歪着嘴轻佻地朝他吹了声口哨。 别说回应了,尧杉连头都没抬,哪怕对方都快贴到他脸上了,他也丝毫不为所动。 尧杉这人很钝感,被称作“冷美人”,不是因为他高傲不理人,而是因为他不擅长社交,对他人的视线和言论都很不敏感,没法快速处理外部复杂纷乱的讯息,尤其是关于“人”的。 他生来就像戴着一个玻璃罩子,把“他人的情绪”隔离在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如果他在意某人,或许会把他从玻璃罩外放进来,关注他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背后的意义。若是不在意的,那对方的存在感在这他简直比背景板还不如,就是团虚无的空气。因为他只专注自己的感受,进行着自己的节奏,于是理所应当地认为世界上所有人都该如此按部就班地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生活。他不会无缘无故去招惹一个陌生人,因而面对陌生人莫名其妙的搭讪时,他也不会觉得那是针对自己的,自然不会理睬。 他就像个被设置好程序,只会依照指令遵循轨迹行动的npc。预设情况之外的人和事全都被隔绝在外,在这个地盘里,他只认识舒晚荻,所以只有舒晚荻本人,或者顶着舒晚荻名号的相关人员来找他,他才会有所反应。 示好被无视,青年面露难色,只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侮辱,尤其开口那个想尽快挣回场面,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直接移步坐到他身边去了。 被进犯了领地,尧杉这才发觉了来者不善,被冒犯后不悦地横眉怒目瞪了对方一眼,干等着本来就焦虑,这会儿被人打扰,更是气得不行。 这位子是舒晚荻专门留给他的,是他一个人的,他可没说过愿意分享。是他的,就只能是他的,完完整整全部都是他的。 7ABO世界:白骑士人格女Omega×隐性病娇科研 怕音色会暴露自己的身份,他没法开口说话把人赶走,只能用眼神宣泄自己的不满逼他们滚出去。却不想那人不仅不在意他的意思,反倒得寸进尺,笑得一脸淫邪,呼着满嘴酒气,手脚不干净地要搂他腰。 青年被美人清凌凌的娇嗔怒视瞪得一激灵,心里的小白龙又开始腾跃翻滚起来了,借着酒劲,胆子也壮了,实在忍不住美人在怀的销魂,一边下流地打量他的身体,淫贼似的不安好心夸他“腰细”、“一定很软”、“腿真长”、“穿黑丝给哥看看”,一边活动着想亲自上手体验这份动人美艳。 尧杉厌恶至极,脑子里却想的全是另外一回事。 之前去学校当代课老师那段时间,也听到过有学生或是同事说他作为一个男性beta是不是太瘦了,腰可真细。不过和这下九流的不一样,人家纯粹是出于关心,有些甚至带着艺术眼光的欣赏,夸他身材好,适合去美术部当模特,还被舞蹈表演学专业的老师当做范本要学生朝这个方向努力。鮜續zhàng擳噈至リ:y𝓾zhà𝓲w𝓾v𝓲p.čo𝖒 但舒晚荻显然不赞同这种说法。 她说,因为他瘦,但骨架又还算有分量,所以肩宽,胸也阔,衬得腰部线条愈发好看。可那只是假象,本质上他的腰很硬,筋骨更硬,好多她想尝试的动作他都做不来,每次就只能依着他的身体素质做些非常传统的体位,长久往来,都有点厌了。 “你连主动塌腰都不会,还得我先按下去,真是白瞎了这副好身体。” “这学期的体育课我报了瑜伽,你来跟着我一起学,甭管有用没用,我不想一个人练不行啊?你陪我……” …… 沉浸在回忆里的怅惘被沸腾的人声喧嚣打破,阵阵欢呼在耳边炸响,他回过神来,双眼聚焦的当下只见那张令人生厌作呕的丑恶嘴脸与他不过毫厘之距,他屏住呼吸,胸腔中迸发出一股难以克制的愤怒,烦躁至极地大力将其推翻在地,抬腿把控好力度往他裆部不偏不倚踢了一脚。 而自己则跟着周围的人群一起站了起来,越过因为疼痛缩成一团在地上打滚的男人,凭借身高优势和高跟鞋的加持眺望着众人视线聚集的地方,迈着碎而急的步伐跟着人海一同涌去。 “啊啊啊啊!荻荻!小碗弟弟出来了!” “我的妈呀美死我得了!” “她不是在排练吗?怎么这个点出来了?” “小碗一直都很宠粉的,中途出来和大家打个招呼太正常不过了。呜呜呜她朝我挥手了!荻荻,妈妈爱你!!!” “小碗少爷素颜也好俊,我想掐她脸蛋子,嫩得快滴出水来了呜呜呜……” “宝宝我的宝宝,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挥爪爪的时候好像小猫咪,我的元气爱抖露,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 …… 闪光灯快门声应接不暇,挥舞着的手臂组成了人浪,大家都欢欣鼓舞地为那个站在侧台上元气满满蹦蹦跳跳花式比心的女孩激情应援着,场面极其热烈。就连一向心不随外物而动的尧杉也好似受到了感染,想尽可能再往她的方向靠拢,离得更近一点。 就在他还想往前钻个空位挤一挤的时候,舒晚荻扯了扯身旁人的衣摆,女助理随之弯下腰俯身将耳朵凑到她嘴边,一边接收着对方传达的意思,一边若有所思地点头。话音落下,助理也笑开,和她挥手告别后找了个话筒走上了舞台,语气兴奋又自豪。 “荻荻请客,粉丝宝宝们要点单的时候麻烦向服务员出示一下自己账号主页和相关超话等级,twinkle的乐迷或者荻荻的个人粉丝都可以凭此免费领取主食、小菜、酒水饮料、餐后甜点、果盘各一份哦,想吃什么就点,不用跟荻荻客气啦,也希望往后的日子里大家可以继续支持荻荻和twinkle乐队,希望大家今天都玩得开心嗨得尽兴呀!” 所有粉丝都被正主的豪气与体贴感动得不行,群情激昂地附和着,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舞台上摇旗呐喊的人身上,自然没注意到才消失在侧台,现在又慢吞吞阴恻恻冒出半截身子,表情晦暗的小姑娘。 摘下满分爱豆面具的舒晚荻眼神不悦地朝某人皱了皱鼻子,压下眉眼,屈起两根手指,点点自己的眼睛又指向对方,还龇了牙,像只发狠的幼犬,毫无杀伤力地故作凶巴巴。 “我,在盯着你呢,给我老实点!”比着口型无声将他训了一顿,舒晚荻错开和尧杉交织的视线,扫过她特意留的vip座,那几个玩性骚扰的流氓居然还杵在那里没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一个两个的,都这么不省心,服了。”她烦躁地抹了下脖子,余光瞥见那人依旧直愣愣地盯着自己看,搅得她心烦意乱,于是不耐烦地回剜了他一眼。 重新退回后台,舒晚荻直接找到保镖要他们把那几个人敲晕了趁乱扔出去。几坨烂泥滩在这儿实在有伤风化,和他们呼吸同一个空间里的空气她都感觉自己呼吸道要废了。 尧杉眼睁睁看着那几个骚扰过他的男人宛如死猪一般,被装束统一、高大威猛的保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堵住嘴后悄无声息地拖行着从紧急通道扔了出去。这场行动从头到尾除了他这个当事人,再无其余一人发现端倪,表现得训练有素,手段娴熟,极其专业。 从别在他们西装上独特的金属胸牌可以得知,这都是公司额外分配给舒晚荻的保镖,专门从顶级安保公司请的,熊孩子有针对熊孩子的特殊待遇,上面对她严防死守,生怕她再闹出什么乱子。 想到自己将要做的事,他难得升起一丝名为“心虚”的情绪,下意识拢了拢披散的长发,重新坐回原位安静等待。 后来又陆陆续续来了几批人,逐渐把整个场地的空余位置都填满。拥有共同话题的大家讨论得热火朝天,对即将到来的演出亦是充满了期待。 某个时刻,舞台上突然亮起五颜六色的灯柱,交织错落、交替闪烁,每个人的脸上都淌着形态不一的斑斓。流光溢彩的霓虹霞光从舞台中央铺散着一路扫至观众席最后排,伴随着规律的鼓点,忽明忽暗、斑驳迷离。进场音乐节奏感极强,灯光随着音乐的节奏激情跳动,带领着观众感受律动,沉浸在这令人陶醉的虚幻当中。 绚丽的灯光秀很快将观众的胃口调动了起来,尧杉看了眼腕表,比预计的时间早了半小时。 底下人群躁动,在摇晃舞动中应援口号逐渐统一步调,大家齐声呼喊着“twinkle”的名号,直到灯光骤然熄灭,在黑暗中伴随着“啪”、“啪”、“啪”的开灯音效,聚光灯盏盏点亮,映出白色幕布后人与乐器的黑色剪影。 从左至右顺次揭露,分别是节奏吉他、鼓手、主音吉他+主唱、键盘、贝斯+高音主唱。 twinkle乐队原本不叫twinkle,初始配置是四人组,原先的主唱兼节奏吉他的那位卷走队名退队单飞了。节奏吉他好说,学的人多,水平也不要求特别高,没多久就招到了合适的。乐队里主音吉他手之前是负责伴唱的,胜在音色好听,虽然音准不错唱得也好,可惜高不成低不就,高音上不去低音下不来,后来阴差阳错捡到了舒晚荻这么个宝,一手拨着粗弦弹着厚低音,张嘴开嗓却能飙出超高的海豚音,甚至还能自创作写曲子,流畅了旋律丰富了质感,有了这两大杀器,相较之下他们以前颇具代表性的歌都略显单薄了。 其实舒晚荻还尝试过作词,但队友见了草稿后立马众投一边倒的否决票。这姑娘曲风挺摇滚,写的词却很“矫情”,太文青了,一点都不rock,更适合玩民谣。 刚加入的时候,原始成员没有半分龃龉,把这个外表看起来柔柔弱弱甜度满分,实则文能极速rapdiss黑粉,武能手抡贝斯呼哧砸人的漂亮小女孩omega视作奇珍异兽,甚至从逐日刷高的熟悉度中体会到了一丝老父亲养女儿的欣慰与满足感。倒是自称摇滚乐迷的那群人闹的慌,说她不配玩摇滚,硬汉风都被她个娘们给搅和软了。 新出的歌风格大都是后摇滚,曲风很仙,比以前轻松自由了不少,针对此网上讨伐声一片,一派旧社会举着示威横幅游行逼人退位谢罪的凶残架势。他们看不惯身娇体弱的女性omega在外面抛头露面拿他们的“热爱”哗众取宠,作为老派激流站在顶级鄙视链上好为人师高高在上,嫌弃她侮辱了摇滚,好端端的乐队被她糟蹋成了不伦不类的太监,赶她回去安分点乖乖生孩子。 当然,作为话题中心的舒晚荻也绝不惯着。一开始她被拖进贴吧里审判打低分泼脏水,后来人身攻击愈演愈烈,名声脏了全平台。颇具反叛精神的她学不会收敛,反倒更张狂了,连写好几首歌反击,歌词字里行间全是暗喻,骂人不带脏字阴阳怪气嘲讽,表达态度的同时顺道炫了波技术力,赢得圈内众多女性乐手歌者站台撑腰,队友也很义气的公开发文替她打call,同时官方开除某些打着维护他们乐队“本真味道”的旗号实则故意搅浑水的渣滓粉籍,当然恶意造谣传播者也没放过,通通发了律师函,狠狠挣了口气。 “装逼口嗨教做人也不看看对象是谁,碗妹可是童星出道,后期息影销声匿迹又不是死了重开,知名度和路人缘从基础上来说就比别人高了不知好几个level,现如今重新站在公众面前,还手握这么牛逼的技能,粉丝类型不忌男女老少,营销号都不敢乱开腔,他们这些自以为是的‘摇滚艺术家’还上赶着靠抹黑女人假清高,没被泼黑狗血红油漆算他们运气好生在法治社会里,不然哪里能让他们嚣张到现在。” “我也不懂什么金属朋克硬摇滚的,听音乐听音乐,不是耳朵享受我喜欢就行了吗?非得局限在某种风格里挖宝藏吗?一首歌在我这里的感觉明明就是没那么好听,但因为元素足够原始风格足够传统,所以我作为听者必须被按头吹捧,那不是本末倒置吗?原先那跑路了的主唱总爱穿插着莫名其妙嚎两嗓子,什么黑嗓死嗓的,说是‘带劲’、‘味正了’,我听着也没多厉害啊,半死不活的就卡在那儿总顶不上去,咳痰似的急死我了,哪有我们小碗弟弟唱得顺溜,气定神闲哗啦一下子就拔上去了,三段高音一阶更比一阶强,爽死了!” “twinkle本来就没给自己风格定性啊,名字变了,自诩为核心的人物都跑了,还不能转型啊?大碗哥们都没意见,替他们跳什么脚?我看以前的视频,那主唱每次在演出中途整什么吼叫变调砸吉他的幺蛾子时,哥哥们的表情都特别生无可恋,哪像现在,一个个笑得跟朵花一样,看着精神状态都好了不少。” “你们不觉得乐队的新名字很可爱嘛,像星星在朝我眨眼睛。想象这群糙汉带着妹宝对我win扮鬼脸我就想笑哈哈哈哈……轻松快乐点不好嘛,多治愈啊。” “别说了,太有画面感了,这事他们真做得出来,大碗哥们肯定是自愿的,小碗妹才是被逼的。” …… 话题最开始是由一个妹子挑起来的,念叨着这场还挺安分,因为上一场她也来了,不过有个“大老爷们”凶神恶煞地闯进酒吧怒斥了他们一顿,骂他们粉丝都是贱骨头,什么破烂都追,跪着起不来了。虽然最后以大哥被保安抓去警局喝茶为结局,但大家心里还是不怎么痛快,散场后有些人就上网宣泄了一下,引发了不少讨论,而非要打逆风局对着干声援那位嚣张大哥的反骨们则是被群众围攻,某条语序不通的恶评下回怼的全员学历本科起步,连骂人都有理有据、头头是道、出口成章,将人羞辱了个体无完肤后叉出去扔掉。twinkle粉丝,主要是舒晚荻的粉丝,经此一役凭借着强大战斗力上了热搜,着实叫人叹为观止。 这群人就站在尧杉正后方的位置,中间有围栏隔着,相距不到一米。音响停了,他们又激动,声音不自觉就大了点,尧杉有心细听,落进耳朵里清清楚楚。 一些外人听不太懂的东西,他却很明白。舒晚荻外号“小碗”的由来,是因为她之前被单独拉出去参加那个竞演真人秀,节目组对参赛选手的身材把控很严格,她的盒饭都变成了超小份。队里老大哥把兄弟几个举着大份还加量的饭盆,像花瓣包围花蕊一样圈住最中央小圆碗的照片po出去调侃忙内悲催的境遇,粉丝们被逗乐,根据“舒晚荻”的“晚”取“碗”、“荻”取“弟”谐音,叫她小碗弟弟,正好队里每个人的姓氏都不一样,于是亲切地称呼其他哥哥为张大碗、郑大碗、冯大碗、葛大碗。又因为舒晚荻身上有种自由不羁、积极洒脱的少年意气,附加身价贵,所以又有人喊她“小碗少爷”。 舒晚荻是童星出道,最出名的作品是部悬疑影片,塑造的角色令人印象深刻,电影结尾最后一幕小女孩沾满鲜血面无表情站在火光中的画面成为好多人的心理阴影,再度回顾经典依旧会不寒而栗。不过那个形象和现在的她撕裂感十足,虽然孩子玩摇滚,但孩子长得是真的好,代言产品送的小卡都是一水儿的甜妹挂,比划的小爱心宛若丘比特之箭一箭射进人心坎里,挂羊头卖狗肉欺骗了多少无知直男,可惜一脚踩进去再也出不来,拜倒在小姑娘的蕾丝裙和大贝斯下,彻底被暗黑萝莉的魅力所折服。 不过女粉比例更多,毕竟谁能不爱甜妹呢。 “宝宝!宝宝啊啊啊啊小恶魔好可爱!双马尾战神重出江湖了,救命我死了!” “谁懂人形bjd的含金量啊!球球姐你好事做尽,我就知道这套荻荻上身肯定杀疯了!” “不羡鸳鸯不羡仙,羡慕球姐每一天!每天跟养娃似的变着花样给妹宝做漂亮小裙子,当代知世啊!我也想贴身给妹宝量三围呜呜呜呜……” “球姐工作室还招人吗?我也想给自己的爱豆玩换装小游戏,说不定还能吃到碗妹手作小点心呢!球姐前天还放图出来了,说宝儿做的可露丽比外面买的还好吃,馋死我了!” 听到这儿,尧杉再也忍不住,顾不上关注台上那个背着贝斯扎着双马尾,穿着红黑格子朋克连衣裙、不规则渔网黑色吊带袜、厚底铆钉马丁靴,高举双臂拍手做气氛的女孩了,他回头盯着那个将保存的九宫格图片展示给其他人看的女人,内心动荡,难以接受。 前些日子她打着爱心手作的旗号天天给他送来的甜点居然是练习下来的失败品?他就说怎么都长一个样儿也不换换口味,还怕拂了她的好意忍着腻味全吃光了,差点没撑吐。结果呢,他是她宠粉的垃圾桶吗? 心里闷闷的,堵得慌,就连他本人都察觉到了这种情绪不对劲。 应该怎么形容这种感受?他不知道,大多数情感在他这里都是很陌生的,无论于嫉怒、痴妬、愤恚、哀怨……激烈的心理活动于他而言是很鲜见的,至少人生的前二十三年他没有过鲜明的悲喜。 在没遇见舒晚荻之前,他的心态就好比一条被冻住的长河,四平八稳岿然不动,任何风浪都掀不起波澜。直到她的出现,不仅嚣张狂傲地在冰封的河面上凿开一个巨大的窟窿,还很没边界感地支起火堆化开了整条河,等他反应过来想要把她吞没占有的时候,她早拍拍屁股留下满地狼籍毫无责任感地消失了。 他或许对她抱有期待,但大多时刻她都无法给予回应。 安全感,从始至终他都未曾真正拥有过,于是他一直活在对她的渴望与患得患失中,最终无可避免地铸成大错。 8ABO世界:白骑士人格女Omega×隐性病娇科研 大二上学期,学校突然多了一门名为“abo性别与科学”的选修课程。 虽说是选修,但要求和必修课一样,每周两节大课,定期考勤,分为平时成绩和考试成绩。 只不过是开卷考。 据说这是国家要求各普通高等学校开展教育的,原因是因为近期被报道出来的强奸案越来越多,弱势群体线上发动舆论,线下游行抗议,集合众力争取自己的基本权益。迫于压力,相关部门只能用行动表态,缓和性别间的对立。而比起修改法律、强加监控、增派巡逻等方法,命令学校进行普及教育显然是最简单轻松的一种。 虽然大家都觉得让已经心智成熟的大学生再学习这些他们都已心知肚明的基础性知识是多此一举、浪费教育资源的事,但面子工程还是要做的。 至少你不能骂政府无动于衷了。 课上了将近一半,舒晚荻才扛着巨大的贝斯琴包赶到学校。等剧烈的喘气稍稍平缓后,她才从墙面移到门口,颇感难堪地向讲台上的人打报告。 正做着板书的男人听到声响,回头朝声源处望去。 舒晚荻也看着他,原本紧张的表情变得困惑。她后退了一步,在心里默念这节课的教室,然后抬头和门牌上的数字进行比对。 奇怪,没错啊。 “你就是舒晚荻?”站在讲台上的男人将她的行为尽收眼底,薄唇轻启,打断了她的纠结。 “啊……是。”她点头,还是有些懵。 “你迟到了。”男人翻动着讲台上的花名册,把唯一空掉的那格补齐,然后让她入座。 摸不着头脑的女孩轻声应了,背着琴包往教室里走。 一路上都有人悄声朝她打招呼,她也只能挂着笑无声回应,沉默着加快了走向后排的脚步。 真是奇怪,平常人丁稀薄的前三排,今儿个怎么爆满了? 找着后排的空位,她动作轻巧地放下琴包,然后拉开椅子坐下。 “荻荻……”前面的同学回头低低叫了她一声,然后指了指自己的手机,示意让她看消息。 舒晚荻心领神会点了点头,把书摊开到黑板上用粉笔字写出的页数,眼睛却盯着手机。 「宝贝你怎么才到啊?点名就你没来,这次肯定要留记录了!」 面对同学的担忧,舒晚荻只能无奈地发去一条信息——「航班延迟了点,路上也堵车,我已经尽快赶到了」。 「上次换老师你请假没来,这次看见新的是不是吓了一大跳? 「有没有觉得很好看?身材外貌都那样出色,脑子也一等一的好。博士学位,据说还被提名过院士,超厉害的! 「我们城区不是国家的第一批试点嘛,所以政府给各大院校都指派了一位相关领域的学者进行宣讲工作。咱们这垃圾学校还真是撞大运了,分下来的居然是个德高望重的行业大佬! 「而且他人真的好负责啊,人家就挂牌走个过场,他真的有在给我们上课欸!原来我不是讨厌上课,只是讨厌秃头油腻大叔!」 舒晚荻能从她飞快的打字速度中感受到她的激动,不过她来不及附和,因为自己的疑虑更重了。 他才来多久啊,底细就被摸得这么清楚了。 德高望重?他有那么老吗?看起来挺年轻的啊。 还负责给同学上课?博士都这么闲的吗? 好看?嗯……是长得还不错,但有必要那么夸张吗? 给对方发去一个惊讶猫猫的表情包后,女孩手掌托腮,一边漫不经心地转着笔,一边抬眼望向前方。 倏的,转笔的手顿住,讲课声也停了。 空气仿佛凝滞了,然而下一秒,男人玉石般清越纯净的嗓音继续在教室里回响。 舒晚荻下意识放下手里的笔,坐直了懒散的身体。 啊……对上眼了。 她想着那双眼睛,清寒薄凉,目中无物。远远望过来,像跨越了千山万水、人山人海,落在她心头。 无波无澜,万般皆净。 …… 下课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舒晚荻觉得全班的思想都很有问题。 下课铃都停了好一会儿了,同学们依旧不为所动,只不过气氛比课上活跃了不少,也没有乖乖坐在座位上,而是以那个新任老师为圆心,团团将他围住。 一开始她以为大家是在找老师划考试重点什么的,还犹豫了会儿要不要也去凑个热闹,但后来玩笑声越来越大,她才反应过来同学们真的只是在缠人。 那她还等个什么劲儿,提起琴包就要走。 刚离开座位,身后就有人叫她。 “荻荻!荻荻!” 回过头一看,是她的beta同学。 主要还是个男的。 他们也不是很熟的样子,怎么叫的这样亲热? 舒晚荻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但还是很耐心地停下了脚步。 “荻荻,你是刚录完节目回来吗?”男孩关切地问,凑得太近,把她小小地吓了一跳。 舒晚荻淡然地点点头,错身继续往前走,默默拉开社交距离。 可男孩不依不饶,依旧追着她,甚至越黏越紧,声音也越来越大,表情是难以掩饰的激动:“是那个网传的音乐节目吗?” 网传的节目那么多,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个? 舒晚荻在心里吐槽,但也没真的说出来,避开他咫尺间笑成花的大脸,扭头低声敷衍过去:“应该吧。” “啊!那真是太棒了!”自来熟的男孩鼓掌为她庆贺,笑得眼睛都没了,“机会难得,你可真是撞大运了!一定要好好把握住这次机会啊,我能不能成为明星的同班同学就在此一举啦!诶,要不你先给我签个名吧,说不定以后能升值呢。” 对方毫无边界感的冒犯发言令她倒胃口。 什么把握住这次机会?主办方发了三次邀请她都一一拒绝,结果对方更狠,告状直接告到“家长”那去了。她的那些大叔队友们也不知受了什么蛊惑,一个劲儿的催她同意,她只好背负着四个前辈的殷切期许,孤军奋斗上了战场。 他话说的不好听,舒晚荻不想再和他聊了,把装着贝斯的琴包调转到他的方向,隔开二人,一声不吭地抬脚往前走。 走出后门好像又听见有人喊她,这次是全名,咬字很清晰,声线也比男同学成熟。 脚步顿了一下,最后还是离开了。 她赶路赶得太急,衣服没换,妆也没卸。 低饱和冷调烟熏妆,露脐小吊带配甜辣超短裙,她真的怕自己换上肩周炎的同时还拉肚子。 下午没有其他课了,一路上不停地和认出她的校友打招呼,等回到寝室,脸都笑僵了。 屋子里没人,她的室友和她不同班,课表是错开的,倒也方便她换装。 然而才卸干净妆换了套衣服,找好动漫戴好耳机正打算窝进沙发椅里休息放松一下,辅导员的一则消息又把她叫回了教学楼。 舒晚荻举着手机无能狂怒,哐哐锤了两下桌子,最后还是得乖乖换好鞋子爬下三楼。 呼出一口气,舒晚荻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进来。” 反手轻轻带上实木复合门,女孩放轻脚步走到第二排办公桌前。 “伍茵姐。” “诶,你来啦。”坐在电脑桌前的女人收回粘在屏幕上的视线,转头笑吟吟地看向她。 舒晚荻也配合地回以一个微笑。 虽然她并不怎么喜欢她。 伍茵和学校里大多数辅导员一样,有些趋炎附势的偏心。学生的礼是要收的,钱是要赚的,没有利益关系的孩子便看也不看了。 舒晚荻曾经也是她心里的小透明,可自从自己称得上公众人物后,待遇直逼那几个因为参加了学校短期留学项目而让辅导员赚了好几万油水的“得意门生”。 虽然歪屁股、偏心眼,什么荣誉、奖金都先让那些关系更亲近的学生占名额,但以前的伍茵也没有故意针对过自己,二人之间没有直接冲突,她便也学着假客套。 辅导员先是例行公事地问了下她的近况,被女孩套用往日话术应付过去后,才开始步入正题。 “你见着你们新的代课老师了吧。”女人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闪着光,满是崇拜。 舒晚荻觉得这新老师的魅力还真是大,下到刚成年,上到三四十,从a到o,有男有女,没一个不被他拿下的。 见她点头,伍茵也点头,表示认可。 “他说下课喊你你没听见,便向我询问了你的出席率问题,说你这门课已经请了三次假,这次迟到太久也应该按旷课处理。他觉得你对这门课太不重视,不让我再批你的假了。 “我跟尧老师解释过你的特殊情况,但他好像不怎么认可。老师他现在应该还在办公室,要不你自己去跟他商量商量?尧老师是个很认真负责的人,我怕再有下次你这门课直接就挂了。” 舒晚荻也不想因为自己那点破事牵扯到其他人,干脆速战速决。于是先感谢了辅导员的费心,然后礼貌询问了对方的名字和办公室地址。 “他叫尧杉,兀字旁的尧,杉树的杉。”辅导员用手指比划着向她说明情况,最后一句更是加上了重音,表示强调,“办公室在行政楼,一人占了一间房。他是国家派遣来的,自然要特殊对待。” / 舒晚荻乘坐电梯来到七楼,按着门牌找到辅导员给的地址,沉着一口气,叩响了厚重的实木门。 听到响动的尧杉关闭了电脑上名为“舒晚荻”的搜索页面,理了理衣襟,朗声说请进。 无论进多少次办公室都不会习惯,舒晚荻这样想,强装镇定,默默合上了门。 “尧老师……” “嗯。”男人低声回应,侧着手掌指了指对面的座位,示意她坐下。 这可不是个好征兆。 舒晚荻在心里腹诽,此次谈话时间可能会很长。 难搞了。 “舒晚荻?”男人翻动着那本曾出现在讲台上的花名册,抬眼向她确认。 “是。”女孩点点头,发现这个博士的手还真是漂亮得过分,干净修长得跟没用过似的。走到现在这地位,估计靠的不是烂笔头,而是好记性吧。 “你和课堂上的样子有些不同。”尧杉右手撑着脸颊,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下巴微抬,饶有兴味地看着她。 舒晚荻觉得这人应该在笑,但他又没有。和上课时一样,嘴角绷直,冷淡无欲,毫无表情。 “也没有那样不同吧……我妆前妆后差距那么大吗?”舒晚荻拽了拽长发,她的改变不过是解开了拳击辫,穿上了相较舒适的吊带长裙,再将厚底漆皮马丁靴换做哑光的烟筒靴罢了。 就是衣装剪裁有点特殊,颜色也红得热烈,在世俗的艳色里藏着激进的反叛精神。 素白着一张昳丽的脸,只有唇上涂满最正的红色。 相比初始的性感辣妹,她现在更清纯,也更艳丽。 终归都一样的漂亮。 男人被那抹红灼伤了眼睛,悄然错开视线。喉结滚动,咽下一口唾沫,总觉得身体有些烧得慌。 女孩浓密而微微带卷的长发散着,在肌肤的雪色和秾丽的娇红上挥毫泼墨,偶有几缕纤长细细勾勒出自然蜷曲的形状。青丝悬于颈项,缠绕在她肩头,黑白红的极端对比,浓墨重彩却又相得益彰,视觉的冲击浑然天成,给人以一种绝妙的震撼。 她松开把玩碎发的手指,示好般朝对面的人腼腆一笑,明亮的星眸弯成了月牙,嘴角斜下处生出一个微小的涡,虎牙的小尖角也露出一点。笑眼弯弯,嘴角上扬,像许愿瓶里的金平糖,透亮的玻璃罐里盛满小星星样式的糖果粒,漂亮精致的包装和色彩缤纷的糖粒,小小一瓶香气四溢,是孩童时期最期待拥有的甜。 尧杉有些恍惚,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联想到小时候路过杂货铺时偶然留意过一眼的、放在货架最上层的那排小小的五颜六色的星星糖,或许是因为久远的记忆被勾起,麻木的手指不适地蜷缩了一下,他抿抿唇,将脑海里的旧画面挥散。 9ABO世界:白骑士人格女Omega×隐性病娇科研 开始回归正题。 “辅导员把你的基本情况告诉我了,但工作不是借口,学生的本分就是学习。只要你还拥有这个学籍一天,赚钱和知名度的事就得往后放。” 无论他说什么她都跟着点头附和。舒晚荻对老师这一职业天生抱有极强的敬畏之心,尊师重道是本能,虽然玩摇滚,但也是乖孩子。 许是没料到她这么听话,明明处于上风,尧杉还是哽了一下。 “如果你以后保持满勤,这门课的平时分我就算你刚好及格。但如果继续请假、迟到、旷课,那我只能把你挂掉,你能接受吗?” 她都上了那么多次课了,还是开卷考,挂科怎么像话,自然不接受。 尧杉见她摇头,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被耍了。 她没有看起来那么叛逆,但也没有表现的那么好说话。 舒晚荻本来想向他解释乐队目前的内部情况,转念一想估计老师们都不喜欢听学生找借口,便把到了嘴边的话给憋了回去。 她也不想故意为难他,于是眨巴眨巴眼,换了个解决方式。 “那个……尧老师,有没有什么可以加平时分的办法啊?我还是想保住学分的……” 尧杉张口就要拒绝,但女孩可怜兮兮地注视着他,两只眼睛明澈得像极净极深的潭水,有着曜石一般的灵动光泽,又似黑洞,攫取他的心神,强力将他捕获。 他陷入她的网里,可女孩无情,心乱的是他。 鬼使神差的,他换了个说法。 “如果做我的助教,还是能加点分的。” 看到希望的女孩立马展露笑容,像山野里盛开的红色山茶花,有着天生丽质的娇艳和耀眼夺目的无邪。 “助教需要做些什么?我可以吗?”舒晚荻像认真听课的小学生,双腿并拢端坐着,两手握拳搭在膝盖上,诚恳真挚地看他。 “……可以,你先试试。”尧杉有些承受不住她的热切,别过头,整理起放置一侧的资料,不敢再看她,“我们先加一下联系方式,到时候我提前通知你要准备什么。” “好的!”女孩立马从黑色皮质挎包里掏出手机,点开名片伸到他眼前,一气呵成的速度好像生怕他反悔。 加完好友后,尧杉就让她离开了。女孩颠覆了之前的高冷形象,一路后退一路给他鞠躬,层迭交错的裙摆像花一样绽开,蹦蹦跳跳像只活泼的小兔子。 门关上的一瞬间,男人紧绷的身体像松掉的弦,顿时垮了下去。 他靠在桌面上,手捂住嘴巴,感受着胸腔内陌生的、属于自己的心脏狂跳,连自己都觉得惊讶。 永远水平的情绪,开始不受控了。 / 助教的工作还算轻松,只是辅助他搬运摆放一些教学用具,甚至因为对方太过绅士,体谅她是个女性omega,以至于舒晚荻拿过最重的东西就是他那台轻薄的笔记本电脑。 同学们也一致同意了她通过当助教加平时分的方式,只不过一男一女站在讲台上,颜值过于出众,孩子们更加无心学习了。 舒晚荻当了两个星期的助教,陪他上了四次大课,即八节小课,相处比最开始时熟络了不少,于是她大着胆子问他,自己加了多少分了。 男人正在给教具消毒,戴着手套用镊子夹着盖玻片,将它从放了一夜的高浓度酒精中取出来。他专注地收拾工具,说话声有些漫不经心:“四分。” “四分?!”舒晚荻炸毛了。她当助教虽然没有累死累活,但好歹也陪他站了八节课的时间,结果一个指标都没消掉,这劳动力是不是太廉价了些? 她的请假被他按旷课处理,那次迟到也被他扣了一节小课的旷课分,平时成绩总计负七十分,那她得干到猴年马月才能补回来啊! “尧老师、尧老师……您大人有大量,再通融通融呗,我知道您最好了!尧老师、尧老师……”舒晚荻双手合十,抵在嘴唇前,可怜兮兮地向他求情。 红唇微撅,黑而亮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像两颗汁水丰沛的葡萄,什么美景在她面前都黯然失色,那样妩媚灵动,幽邃得令人心颤。尧杉不敢看她,逼迫自己压下内心悸动,催她离开时的声线都在抖。 被拒绝的舒晚荻回到宿舍后越想越气,她被逼急了就有些不计后果,订了最近的航班,拖着出差专用的行李箱就走了。 连辅导员都是在她登上飞机后才得了她请假三天的消息,不过她有好心补了一句,说要是有老师不同意,那就算她旷课吧,反正自己是没法回学校的。 连着国家法定假期,舒晚荻切切实实得到了长达十天的休息日。在这段时间里她还出了趟国,买了个适合国外用的手机卡,包了个翻译当她的旅游搭子,把她想去的博物馆都逛遍,艺术展、音乐会也没落下,还有美食美景、风土人情,抛开一切只顾享受的她灵感大爆发,连着创作了好几首歌的词曲,充实又满足,幸福感爆棚。 但是假期结束,她还是得回去的。 临近返校时间,她心里越来越心慌,尤其害怕面对那个被她放了鸽子的尧老师。当她把国内的卡插回手机里并开机的时候,整个手都在抖,差点没拿稳,给砸了。 情况比她想象的好。 同学朋友好奇问她干嘛去了,那几个大叔见她久久不在群里活跃,笑她又故意装死,其余的都是些可以忽略的信息,而备注为尧老师的那栏没有新通知。 应该是辅导员在上课之前就跟他说过了吧。 别看她消失这么久,其实翘掉的那门选修课也只有一次,即两小节。光这么看不算严重,但她担心的是自己在尧老师那的评分。 考试成绩算一个,心里成绩,也算一个。 最后她还是乖乖认怂,在国外买了一堆吃的喝的玩的用的,托运回国。然后拆出来堆在小推车上,很没形象的推着来到行政楼的大门前。 看着巨大的敞开的玻璃门,她真的很想死,腿也软了。 要不跑吧? 不行不行,打铁要趁热,道歉要及时。 于是一鼓作气跑到电梯前,不给自己反悔的时间,一路升到第七楼。 整个七楼都很安静,空空荡荡的,其他办公室平常都没有人办公,只有尧杉一个人会在那儿。 她心里打鼓,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勉强平复下来。屈起指节去敲门,结果不知怎的那门没有完全关好,锁舌一滑,自己就开了。 舒晚荻还没完全做好心理准备,这一下打得她猝不及防,然而一抬眼,又看见了能震撼她一生的场景。 尧杉趴跪在沙发上,裤腰褪到腿弯。他一手抓着长到挡住自己屁股的衬衫,另一只手则企图把一根粗长的黑色金属棍子从自己后庭里塞进去,然而怎样都戳不进,正烦恼呢,却突然听到门板开启的声响,吓得他差点从上面摔下来。 罪魁祸首舒晚荻正陷入巨大的空洞中,她的精神因为受惊而有些紊乱,高度紧张和极度震惊的双向冲击令她如遭雷击,跟个木头似的直愣愣杵在那儿。 一动不动。 稳住身形的尧杉连忙松开衬衫,跪坐着拽长衣摆企图挡住自己下体的春光。 可迟了,她什么都看见了。 在这幽闭的空间内,空气都如有实质般封冻静止了。舒晚荻看她那位平时表现得儒雅稳重、不苟言笑的美人老师,现在正僵硬地跪坐着,像被捉了奸的小媳妇,头埋得低低的,脸上的绯红一直攀到耳根,娇滴滴得好似快流出血来。那两只平时用来写教案和科研报告、摆弄教具和科学仪器的纤纤素手,此刻却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角。他颀长的身体单薄纤弱,像一张脆弱的白纸,冷得冒汗,不安地颤抖。 这处境是有些尴尬,尧杉红唇紧抿,双眼也泌出了一点湿润。 舒晚荻看着他,忽然懂得了什么叫做楚楚动人。 两个人都不说话,僵持一阵,尧杉实在撑不下去了,才回避地偏过头去,小声嗫嚅着问她怎么过来了。 被点到的女孩恍然回神,哦了两声,把身旁爆满的小板车往前推了推,说自己是给他送礼物来的。 男人下意识抬头,看见那座垒成了小山包的礼物堆,又不经意扫到她脸上,再度慌乱低下头:“我、我不要你的礼物……你、你先出去……” 舒晚荻迟钝地嗯啊应了,独自退了出去。 余光瞥见那抹白色消失在视线里,紧绷着的男人卸了一口气,刚把垫在屁股下,硌得他生疼的黑棒子拿出来,就又听到门开的响,一个激灵,手没拿稳,体表光滑的圆柱体咕噜噜滚到地上,最终在女孩脚边停下。 “你、你怎么又进来了?!”这次他的声音大了不少,听起来有些气急败坏,可脸上又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仅有湿润的眼,眉目含情,烧红的脸,妩媚动人。 娇艳欲滴又我见犹怜,真的很难不动歪心思。 舒晚荻蹲下身捡起掉在脚边的东西,掂了掂。有些分量,不算太轻。 这要是一个人玩着玩着手脱力了,那屁眼可就遭殃了。 坠得慌啊。 “你别碰,还给我!”尧杉想叫停她的动作,他没法起身,也没法穿裤子,不然怎样都是要在一个异性面前走光。 “这是什么?自慰棒?”被呵斥的舒晚荻不为所动,反倒将手中的不算细的圆棍翻来覆去的观察把玩了起来。 “不、不是!”见对方投来怀疑的眼神,尧杉更急了,含在眼里要掉不掉的一包泪,马上就要化作小豆子哭出来了,“真的不是……” “哪有人在办公室自慰的啊?还有没有职业道德,还讲不讲文明了?”舒晚荻故意露出鄙夷的神情逗他,谁让他之前对自己给分那么吝啬呢。 但是纯良的老师受不了这种无中生有的污蔑。他觉得她这是在侮辱他的为人,给他的教师生涯泼了脏水,脑子一热,气上头的他竟然丢了体面和羞耻,转过去背对着她,抬起屁股,两根手指搭在后穴两边,用力掰开自己紧闭的穴眼,向她证明自己的清白。 “我不是,我没有自慰过……你看我的那里都没有被用过的……” 他的屁穴很粉,颜色嫩得不像话,像朵娇弱小花缀在臀缝中心,哪怕用力到指甲发白,两侧褶皱都被撑开,也露不出里面的肠肉。 穴口紧闭着,还是朵新鲜雏菊。 确实没被人操过。 这也太下流了。 舒晚荻捂住下半张脸,怕自己笑得太变态,会把他吓到。 “那这是什么?老师,第一次就吃这么粗的东西,是不是太贪心啦……”她晃了晃手里黑色的器物,光滑的体表上还有些凹凸不平的细小纹路,摸起来的触感比之前离远看见的更凶残。她着实没想到看上去刻板严谨的冰山老师竟然是个闷骚的假正经,既好笑又好奇,即便刻意挡住了笑咧开的嘴,浓浓的戏谑也从那双眯起来像极了狐狸的漂亮眼睛里跑出来。 “唔……我也不想的……”尧杉生怕她误会,翻身扯着衣摆胡乱坐好,刚和她对视了一眼就匆匆垂下头,手上动作却悄悄移了移,挡住那包不争气的勃起,硬着头皮,用他平生最快的语速解释,“上课要用到的肠镜影像切片不见了,我只能自己拍摄一段……虽然仪器比较简陋,但也比没有的好……” 原来这玩意还是个便携版医学用具啊,经他一提醒,舒晚荻才发现这棍子上还带有超微型摄像头,只不过相比医院里的肠镜,它短很多,也粗一点,拍摄的东西连接蓝牙就可以看见。 倒是方便不少。 女孩摊开手掌比划比划,这东西快占满她整个手掌,粗略估计直径得有五厘米。老手倒是轻轻松松就能吞下,但对于他这种菜鸟雏菊…… 嗯,就算无视疼痛往里生怼,多半,不,肯定会裂。 “你给我吧……”男人埋着头抬起手,虚弱的样子像一座干燥失水的沙丘,风一吹就要倒了。 然而女孩却不如他愿,笋尖似的玉指在教具上轻点,白与黑的巨大反差勾起一股难以抗拒的色气。 “助教的职责可不光是当花瓶,老师,让我帮你吧……” …… “这东西你就生捅啊?一点润滑也没有的?”舒晚荻坐在沙发上把尧杉面对面抱进怀里,她将双腿打开,坐在她身上的男人一双长腿也随之岔开呈跪姿分别抵在她大腿左右,臀瓣分开,露出藏在臀缝中的粉嫩肉穴。 “你别、别说了……要做就做,不做就走吧……”尧杉羞耻至极,双臂环住她脖颈,头埋在里面,不让自己的泪轻易掉下来。 “你也没动情,那里干得跟荒漠似的,再说又是个beta,流了水也没用,不能当润滑剂使。”舒晚荻用手蹭了蹭他的屁穴,客观发表了一番见解,然后左看右看,企图在有限的空间内找点能替代使用的东西。 大家做爱好像都喜欢水多的人,小穴被评为荒漠的尧杉难受极了,不满地在她怀中扭动起来,抗议她的负面评价。 结果没换来好评,反倒被扇了一巴掌。 “别乱动!”她厉声说道,然后连着会阴,拍了他的腚眼一巴掌。 敏感的小花火辣辣的痛,他委屈地吸了吸屁股,缩紧穴眼不敢再动了。 “这里就没什么能用的东西吗?”实在不行,就把送他的那套高端护肤品拆了得了,用贵妇面霜给他的肠道做润滑,顺便养个肤。 他那里确实长得不错,称不上浪费,只能说物尽其用。 “有、有甘油的……好像是一起发下来的教具,展示用的……”还在可怜兮兮缩屁股缓解疼痛的男人小心开口,指了指角落里堆着的纸盒子,想自己去拿。 “嗳,哪用得着老师亲自动手,这种小事当然是我这个助教来啦。”边说,边站起身,男人也被她托着屁股抱起来。 尧杉又急又害怕,羞耻得泪在眼眶中打转,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你别这么抱我!快把我放下来,我自己会走!”他惶惶不安地叫着,又不敢剧烈挣扎,怕她把自己摔了。 舒晚荻猜到他内心所想,坏心眼地将他小幅度掂了掂,在男人的惊呼中,咬住了他发烫的耳垂,用牙齿轻轻碾磨:“老师这么轻,才不会抱不动。乖乖坐好,一切有我。” 10ABO世界:白骑士人格女Omega×隐性病娇科 尧杉着实没想到,这个看起来胳膊细得仿佛能徒手拧断的omega不仅可以稳稳当当将他抱起来,还能腾出一只手来给他做润滑。 “喂,抖什么?你很冷吗?” 舒晚荻拿着刚翻到的甘油,用牙齿叼开瓶盖,手腕翻转略微施力,带有淡淡甜味的粘性液体顺势流进掌心里聚拢成一滩小小湖泊。 把瓶子搁置一旁,她也将视线重新移回到那个一眨不眨盯着她看的男人脸上,戏谑地朝他勾唇一笑,然后扬起了巴掌。 臀上湿乎乎的糊满了带着体温的粘液,舒晚荻打了他屁股后还恶趣味地揪了把,白皙的臀瓣上顿时有了反应,浮现出鲜嫩的粉红色,更像一颗饱满丰盈的成熟蜜桃了。 对方下手猝不及防,他短促地叫了一声,罪魁祸首舒晚荻笑得愈发开怀。 “就这么不信任我啊?我力气很大的,不信的话可以摸摸看,我有练过的。”说着她耸了耸左肩,示意要他自己体验一下。 尧杉呼之欲出的呵斥就这么卡在了嗓子里,将信将疑地伸出手朝她上臂捏了捏,硬硬的,很瘦,但都是肌肉。 不知是吓到了还是难以接受,总之怀里的人明显安分了许多,呆愣愣的也不挣扎了,舒晚荻对他这状态很满意,只可惜,好景不长,当她企图将甘油送进他身体里,绕着他穴眼打圈时,他又不听话了。 “你到底在乱动些什么呀?”舒晚荻本就不多的耐心被彻底消耗殆尽,被他折腾得烦躁,惩罚般故意大幅度地颠了他一下,吓得对方连忙死死搂住她的脖子,腿也缠得更紧了。 怕她再乱来,尧杉只好抛弃那点所剩无几的自尊,红着脸解释:“我……我害怕,我没做过……” 意料之外的,女孩没有用一贯轻佻的口吻嘲笑他,而是十分坦荡淡然地说:“你也不用害羞,其实我也是第一次下场实践,咱两扯平了。” 再一看,男人脸上写满了”我不信“这三个字。 “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很像那种荤素不忌的人吗?我眼光可高了。”女孩总是一副笑貌,自吹自擂的样子也像春风中盛放的百花温柔,骀荡得晃眼。 “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尧杉不想和她对视,虚虚错开视线,双颊发烫,“别拿我做实验,我不想受伤。” “说的什么话,你才令我受伤。”舒晚荻忍不住开玩笑逗他,但也没有贱到非要同他唱反调,而是掏出几张卫生纸把自己手上和他屁股上的甘油擦了,然后抱着他走到沙发边,动作轻巧地将男人放下来。 尧杉有点不明白她意欲何为,蒙着层水雾的眼睛充满探究地看着她。舒晚荻也不负所望,温声向他解释:“好啦,不逗你了,以我的经验看,你的屁股是绝对没办法把那凶器吞下去的,至少现如今是不可能的。老师,您还是换个办法吧,宁可多花点时间重新找段合适的切片,也别想着亲身上阵了。”夲伩首髮站:59w t.c o m 后续章节请到首发站阅读 听着多么深明大义啊,但这都是冠冕堂皇的借口。她心里真正想的是,如果这次真的做到了最后,以他的社会地位和薄脸皮,肯定受不了这种屈辱,绝对不会留她这么个人生污点在身边当助教,那她的学分还要不要了啊,她还想抢救一下呢!所以哪怕很想吃肉,这会儿也必须忍住,不然她这学期挂科是板上钉钉的事。 要是他刚好小心眼,更是有极大概率会被他记恨上,指不定怎么给她穿小鞋呢。 所以,欲望不是必须的,守住自己的助教的身份,力挽狂澜救回岌岌可危的平时成绩才是最重要的! 思及此,她忍不住再多表现表现,顺道捡起了地上的裤子抖了抖要给他亲手穿上,吓得对方连连后退,一把扯过裤子说这个他自己来。 虽然错失了一次表现机会,但太过得寸进尺说不定会惹得对方反感,所以她很识趣地松了手,又在对方的眼神示意下背过身去等他自己收拾好。 尧杉捏着手里的裤腰,抬眼再望她背影时眼神有些晦暗不明。他咬住下唇,心里翻涌着复杂隐晦的情绪,动作轻缓地将裤子穿戴好。 “……可以了。” 舒晚荻闻言,停了嘴里轻快的口哨,再度转回去。 怕被他赶走,她急忙抢占先机,把身旁的小推车拽过来,狗腿子地朝他笑得一脸谄媚:“尧老师尧老师,假期您休息得怎么样啊,有没有出去玩?我出国了一趟,旅游途中也是常常记挂着您啊!每到一个新鲜的城市,我就会去当地有名的地方探店打卡,心里想着要是我可亲可爱的尧老师此刻也陪伴在我左右该多好啊!如果不能,那就要把这些纪念品都带回去送给他,让他也感受一下那里的风土人情……” 抑扬顿挫、声情并茂,就连她本人都差点给自己整感动了,然而被讴歌的对象却不怎么领情。 他已经习惯了她的浮夸风格,哪里会这么容易被她诓骗? 时时刻刻想着他?既然这么喜欢他那还跑什么?怎么不去申请给他加课呢?这样他们每天都可以见面了。 舒晚荻沉浸在自己的演技里,完全没有注意到对方愈发青白的脸色,反倒更加起劲的一一介绍起自己颇含心意的礼物来。 “您看!这个,是我特意为您挑选的钢笔。18k金笔头,稀贵树脂笔身,经过手工组装及检验。低调奢华,经典匠意,书写流畅,握感极其舒适,老师您写教案的时候可以用得上。” “还有这瓶香水,是我在很着名的原料生产地亲手给您调的哦!我觉得味道很适合您,您闻闻看喜不喜欢。” “对啦,这些冰箱贴和明信片也是我四处搜罗来的,你看上面的地标性建筑还有花花草草小动物是不是很精致很可爱呀,它们都代表着各自不同的地区哦,把它们集齐可废了我不少功夫呢!” “还有护肤品、护手霜、身体乳……这几个牌子很好用的,您可以试试。教授您又要上课又要搞研究太辛苦了,这几盒保养品使用感很不错的,都是纯天然,您要是有需要……”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忍无可忍地出言打断了。 “够了。”尧杉喝住了她,其实他的声音不算大,但是音色太冷了,咬字又很清晰,落进舒晚荻耳朵里就有些变了调,感觉像是发怒了。 她连忙闭上嘴,握着手乖乖站直身子。 她是真怕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被他连人带车地丢出去,顺道直接挂了她的课。 这课没法重修的,要是补考不过便再也不得翻身了,学分说没就没了,这怎么得了? “你究竟要做什么?怕我兴师问罪找你麻烦?”他从沙发上站起身,一步步走过来逼近她。脸色平静,就像风雨欲来的海,越是面无表情就越是爆发得汹涌,看得舒晚荻头皮发麻,忍不住心里打鼓。 “你不必这样假惺惺地讨好我,想要什么就说出来。你缺席的那堂课,我也请了假,自动顺延到长假后补回来,只要你不继续旷课,我没理由扣你的分。” 足尖几乎相抵,双方近在咫尺,这有违她一贯秉持的友好社交距离,她甚至能感觉到他靠近时周身带起来的冷气流。 太混乱了,眼珠子都不知道该往哪里安放。 舒晚荻被他盯着也不好打退堂鼓,只能无所适从地憋屈看回去。想礼貌点就不能光盯着一个地方,于是从额头扫到眉毛,再到眼睛鼻子嘴唇和下巴,粗略溜了一圈后,精神更不好了。 造物主是不是太不公平了?他这张脸怎么一点瑕疵都没有的?痘印没有,雀斑没有,黑头没有,连毛孔都看不见,滑嫩得跟刚剥了壳的鸡蛋似的,她那套价值七八千的贵妇护肤品不是白送了吗! 这边还沉浸在自己烧钱做了无用功的愤恨里,那边见她走神,心里越发的不快活,颦眉发问:“你听见了吗?” “嗯?啊……啊!听见了听见了,老师你真好!”舒晚荻收回跑偏的思绪,装出十分欣喜的样子蹦了两下,然后张开双臂给了对方一个大大的拥抱。更令人吃惊的还在后头——她不仅笑嘻嘻地抱住了他,还踮起脚尖不轻不重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像盖章一样,将唇瓣印在他的腮边。 “我靠,好软!”没大没小偷香成功的女孩立马收回了攀在他肩上的手臂,转过身用指腹虚虚地捻了捻唇,对上面残留的柔软质感很是震惊。 不是水煮蛋,是嫩豆腐啊! 这边惊到了,那边也没好到哪去。在她主动抱上来的那刻,尧杉全身的肌肉都下意识地绷紧了,不仅被拥了个满怀,她还亲了他…… 脸上似乎还留有对方轻软的余温,在加重的呼吸中,他仍旧能闻见空气里飘荡着属于她的甜蜜馨香。 “你……” “老师,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哈,下午还有课呢我得去收拾书唔……!” 本想打哈哈敷衍带过这章,然而那张才把她狠狠惊艳了一把的脸在她动身前很是迅疾地贴了上来。对方出手猝不及防,她甚至都来不及闭眼,瞳孔地震,格外震惊。 他在干嘛?他在干嘛?他在干嘛! 亲亲亲……亲她嘴??? “靠!这可是老娘的初吻!”冻结三秒后舒晚荻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失去了什么宝贵的东西,手忙脚乱地挣扎起来。 只是没想到对方看起来瘦瘦窄窄薄的跟纸片一样,真要使起劲来她就跟被锁住了一样,完全挣脱不了。 手腕被抓住了,腿也被他夹着,现在的自己就是那砧板上被钉住了脑袋的鱼,屈辱地任其蹂躏。 本来她还想着对方的动作也不熟练,就当嘴皮子沾到了脏东西,等回去洗干紧去去死皮即可视作无事发生,结果这厮非但不收敛,还得寸进尺地舔她嘴巴。 他伸舌头,他怎么会伸舌头的?! 这举动完全颠覆了他在她心中的形象,舒晚荻不禁瞠目结舌,不曾想就这么会儿吓到张嘴的功夫竟被对方抓住了漏洞,本来在她唇瓣上游离的舌头顺着那点缝隙,十分丝滑地钻进了她口腔。 然后,她发觉自己藏在温床里的舌尖被挑了一下,柔嫩的、水润润的,有种香滑的果冻在她嘴里四处乱窜的怪异感。 她还是没有闭眼,又不是自愿的,也没有多享受,闭个屁的眼睛啊! 于是她模模糊糊能瞥见一点他的表情。眉头聚拢,双眼紧闭,睫毛的浓密程度没有太夸张,但真的好长,乖巧的紧密排成排,像两把轻盈的小扇子。鼻梁很直,连着秀气的鼻尖,挺拔地戳在她脸上。 一副很认真很努力的样子…… 被搔到了上颚,很痒。舒晚荻一激灵,大梦初醒般使出全部力气,终于把这个不由分说强吻她的男人从自己身上推开一点距离。 “你别……”刚要说话,被喂了满嘴的津液就要含不住地溢出来,吓得她连忙捏起袖子把湿淋淋的嘴角擦干净。 她不就是亲了他脸颊一口吗,气不过的话,一比一还回来就好了啊,有必要往她嘴上亲吗? 知道她一场吻戏售价多高吗?她守了这么多年也没出卖过,只为苦等有缘人,好家伙,纯情的初恋梦破碎,全被他给毁了! 气急了,不小心被口水呛到,舒晚荻挡着嘴咳了几下,眼睛都红了。生理性的泪水从眼角冒出来,又要顺气又要擦嘴还得抹眼泪,忙的自顾不暇,一时半会儿找不了他麻烦。 “你没事吧?”见她手忙脚乱,尧杉关心地问,还想亲自动手来帮忙。 舒晚荻怕他发神经又胡来,连忙抬起手臂格挡住他的靠近,慌不择路地喊了句:“你干嘛亲我!” 尧杉顿了顿,放下手反问道:“你为什么亲我?” “我我我……我只是出于一时冲动,好奇而已。而且我亲的是脸,和你的性质不一样,我顶多算揩油,你你你……你这是猥亵!” 见她脸色苍白、吐字混乱、语气极其不自然,尧杉忍不住蹙眉:“你亲我,不是因为喜欢我?” 舒晚荻讶异,终于愿意抬起眼看他:“你懂什么是喜欢嘛你,瞧着不食人间烟火的,居然这么狂野,你快把我初吻还给我!” 越想越气,她直接上手揪住他衣领大力摇晃起来:“之前有导演开价一场吻戏三十万我都没答应,这是我留给未来对象的,你把它还给我!” 明知道这种东西是要不回来的,但气上头了哪顾得上那么多,她就是要无理取闹,逼他难做。 被她撒着恶气的男人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唯有嘴角颤了一下,眼波闪动,然后摸索着从裤兜里掏出个卡包来。 “给你,这里面的储蓄卡具体存有多少钱我没有太关注,但是每张都超过了三十万,买你的初吻,够吗?” 手被他抓住,然后强硬地往里塞进了一个牛皮卡包,舒晚荻被他这一系列骚操作雷得跳脚,甩了又甩,愣是没摆脱这个烫手山芋。 “干什么干什么,我的吻是能用金钱来衡量的吗!说了我是要留给……” “你的对象。” 他接过她的话音,语气平静坦然,舒晚荻居然能从他毫无表情的面容上读出一丝真挚。意识到这点后,她不禁背脊发凉,冷汗直冒。 果不其然,接下来他说出的话几乎要逼得她当场晕厥过去。 “既然如此,我做你的对象不就可以了吗。” 嗯?嗯嗯嗯?什么鬼东西?她幻听了? 女孩满脸问号,朝他露出了个“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无语表情,然后往旁边跨了一步,打算错身离开。 计划失败,手腕又被扯住了。 “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亲我?”他执拗地纠结这个问题,拽住她不准她随意抽身离开。 “冲动是魔鬼,我鬼迷心窍行了吧。算了算了不找你麻烦了,这次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走了……” “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 “你是复读机吗?一直问问问,烦不烦呐!”舒晚荻被他牵制住,完全动弹不得,无力地叹了口气,只能自认倒霉,“那你又干嘛亲我,你难道就喜欢我吗?” 话一说出口,舒晚荻就后悔了。 亲眼所见,他真的点头了。 靠,玩笑开得也太大了吧!这下彻底玩脱了。 她深呼吸了几口气,努力找回声音,企图心平气和地同他来一场深度交流:“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呢?你之前有对谁心动过吗?理解什么是喜欢吗?” 一一摇头。 “那你怎么就确定你对我有感情呢?” “不知道。”尧杉如实作答,但仍旧死死抓住她不肯放手,“前段时间我的心情很糟糕,这种情绪波动于我而言很陌生。我筛出了所有变量,又把这些理由一一排除,最后只剩下了唯一一个因素……” “见不到你,我很想你。” 冰山当面打直球,这要她怎么接?! 简直要被砸晕过去了。 “你刚刚还……刚刚还那个样子,那么抗拒!” “装的,欲拒还迎。你不是不喜欢太直给的吗,还爱看男人哭,所以我学得好吗?” 舒晚荻见他顶着一张面目清冷的脸,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最惊世骇俗的话,和那时怯懦推拒的状态俨然两模两样,只觉得脑袋顶上天雷滚滚,击得她滋啦冒电。 他自然知道用什么方法引诱她。 他们乐队之前上过一个尺度偏大的访谈节目,其中一个针对她的问题是这样的:「你的队员们都是男性beta,身为omega,你有和他们队内恋爱的可能性吗?」 她的回答是坚定的没有。 然而给出的解释不是“年龄差”、“看不上”、“性格不合”,而是她说自己更喜欢做感情中的主导者,但他们那几位明显不愿意做下面的那个。 其中包含的性指向不言而喻。 她还在粉丝将男o美照或擦边视频转发私信要她欣赏时专门回应过,说自己果然还是喜欢清纯挂,太骚太浪的她力不从心,伺候不来,甚至还会出格怒评「他们媚的是alpha又不是我,完全没有代入感,抬走下一个」 这些边边角角的小素材他全都扒出来看过,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充分的学以致用才把她拿捏得这么轻松。 舒晚荻被他这么一搅和,心绪彻底乱了,无论从哪个方向都突破不了,本来就不太灵光的脑袋瓜比浆糊还糊。 “等下,照你这么说,之前你请假也是因为我?” 尧杉继续点头,沉眸凝视她,执着的避无可避:“我虽然负责教课,但不算真的老师,课上完一节就少一节,等最后一堂课完成,我在这儿的工作也就彻底结束了……我不想转头看向右手边的时候,你却不在我身旁。” 舒晚荻木楞地张了张嘴,干巴巴吐不出一个字。 完犊子了,这家伙貌似好像大概可能……真的是认真的。 11ABO世界:白骑士人格女Omega×隐性病娇科 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离开那儿的,她只记得自己企图用奇怪的性癖吓退他,结果对方丝毫不惧,甚至在受到质疑时大胆放言,“你可以亲自试试”。 对啊,他既然敢在观察她的动向后找准时机,故意让她碰见他不堪的样子,装柔弱骗取她的好心,引起她的注意,都这样豁的出去了,又怎么可能因为她占上位而退却呢。 此路不通,只能采取绥靖政策,靠拖延战术争取时间。 “我对另一半要求很高的,尤其是身体,必须合我心意。要是床上的相性都不好,那其他地方相处起来只会更糟糕,所以你得等我先试用试用,不能这么随便就下决定!” 她摆架子,端傲气,和他口头签订了不平等的霸王条约。 纯洁的师生关系好不了了,走向要沿着av路线发展了 尧杉没得到他想要的东西,枕边人的身份也不被承认,地位还比之前低了许多——不仅得到处找理由合理化填补她平时分的空缺,还得洗干净屁股毫无beta尊严的被个omega压在身下肏。受她的气、任其磋磨、随她胡作非为,还不能反抗,也不能表露出丝毫不满。 没关系,他愿意的。只要他做得够好,该来的总会来的。 该来的总会来的…… 故事的发展从来都不是一条能一眼望到头的单行道,更何况现实比童话更复杂。 是他想得太简单太天真了,以为她所拥有的选项不过只有他一个,只是不愿意武断地按下确认键罢了。 所以那天他举着伞,迎着厚重的雨帘,站在两幢老旧砖楼中隐蔽的巷子里将伞柄倾向她的时候,他的脑海里,在想些什么呢? / 今年的新生欢迎会比往年开展得更迟。 这里的欢迎会指的不是开学典礼上的演讲,而是由学生自行组织,各大社团联合共同举办的聚会派对。 舒晚荻本来是不想去的,她没有加入任何一个社团,但身为校友们眼中的大明星,学校里独一枝的公众人物,还是接到了不少邀请拜托她来撑撑场面。 那些天花乱坠、花里胡哨的邮件她都没怎么看,全放在邮箱里落灰。就算找上门来,她也会把近段时间以来几乎形影不离的某人推出来当挡箭牌。尧杉的面子比谁都好使,这人的身份就连校董事会开口前都要斟酌几句,更何况这些净爱凑热闹的小毛孩。 不是没人质疑过他俩的关系。bo有别,男女授受不亲,他们间的亲密程度远超正常的老师与助教的关系,毕竟有几个学生是能在老师的私人办公室里睡完午觉后再肩并肩陪着对方一起来上课的?最最重要的是,他俩长得带劲,外形匹配,冰山美人配元气甜妹,简直好得不能再好了,所以不少人是出于磕cp的想法意淫他俩关系的。 而且猜测只是猜测,没有实际证据,谁又敢真的端到明面上来指责呢。 两个都不是能轻易招惹的人物,令人诟病的师生恋也不算太成立。毕竟尧杉只是国家上面派遣来做性教育宣传的,虽然有成绩考核要求,但这是校方安排,跟分配给他的任务毫无关系。他就是一个被邀请来按时按量普及生理知识的title比较厉害的讲师、客座教授罢了,真正的职务其实是牛逼哄哄的研究员。从狭义上比较,和那些正儿八经的教师完全不一样,叫他“老师”或是“教授”,也不过是合乎语境的尊称罢了。 舒晚荻呢,虽然她是个小有名气的公众人物,还是童星出道,但她现在又不是未成年,就算找对象又谈何丑闻?再说了,尽管她曾当过演员,可脱离影视圈已经很久了,长相虽是偶像派,但走的确实是实力派路线。不靠粉丝砸钱出道,自然也不必恪守爱豆不准恋爱的游戏规则。想谈、和谁谈、谈几个,全都是她的自由,至于群众对于她私生活的热议,那就是另一趴讨论了。 就算真的深究起来,也挖不出来什么。保密措施做得严,除了猜忌以外一张亲密点的照片都拍不到,毕竟他俩确实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她还没答应给他名分,又怎么会在二人世界之外的地方撒野呢? “你等下要去给三四班上课吧,我就不去了。”舒晚荻拍了拍手里并不存在的灰尘,叉着腰十分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被当做娃娃打扮来打扮去的尧杉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头上的发卡,听到这话,不禁猛地抬起头来:“你下午不是没课了吗,为什么不陪我去?” “我有事。”女孩无所谓地耸耸肩,蹲下身去收拾自己乱糟糟的行李箱,这里面装的可都是好东西,全是她专程买来要他穿给她看的裙子。 “你有什么事?我查过你的行程表了,节目录制时间在下周,公司也没给你安排其他工作,你根本就没有……” 舒晚荻越听越不对劲,怎么感觉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这人给盯上了呢?但她的行程确实是公开的,所以他知道也不奇怪,可就是有种被人管束着的不适感。 “难道我的时间就只能用来上课、工作和陪你吗?我不能有自己的安排吗?”女孩停了手里收拾的动作,扭身不耐烦地瞪他,“你是不是管太宽了?” “可是……”尧杉心里着急,下意识往前跨了一步,然而过膝的一步裙限制了他的发挥,没熟悉这种裙制的男人被自己绊住,直直朝她的方向倒过去。 舒晚荻眼睁睁看着一堵肉墙朝她砸过来,躲避不及双双跌进衣服堆里。 疼倒是也不怎么疼,她象征性“哎呦”了两声,就推着压住自己的人企图坐起来。 结果呢,纹丝不动。趴在她身上,怎样都不肯起。 “起来!起来!压到我了快起来!”她又尝试着推了两把,依旧无功而返。 “能耐了你……”惨遭无视的女孩磨了磨牙,抽出一只手往上抬,搭在他的屁股上,勾起缎面裙摆,仗着自己手小,灵活地从开在他腿边的叉里钻了进去,“让我摸摸看药有没有吸收好。” 倒在他身上的男人脸色红了红,纠结了阵,到底没起来。 / 之前给他换衣服的时候舒晚荻就没把持住,贼心四起地在他身上试了下新玩具。 某个风头正盛的新兴科技公司最近推出了新的产品线,专门卖情趣用品的。新上市的一系列产品主打的卖点就是能让没有“作案工具”的人也可以在做攻的同时体验到性快感。 abo分化总有意外,不是什么都按有没有鸡巴来划分谁上谁下的。比如有些女性alpha女性beta,她们虽然分化出了致孕能力,但阴蒂却没有随之发育,这就导致她们无法对另一半进行自主“播种”。 在比较古早的时期,这类女性的床上运动主要依靠指奸、口交和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花样虽多,可若是想传宗接代,也只能把体液手动运送进对方体内;再到后来,有了内部增压的假阳具,穿戴上这种阳具,可以帮助她们在高潮的同时将体液射进对方体内。运行的原理简而言之就是里面有个特殊的触动开关,感受到体液的灌入后会立马按照设定的程序和真的阳物一样喷射,私人订制的产品甚至连角度、力道、温度都和本人的一模一样,保管一滴不漏将人填满。这对身处下位的人来说感觉十分友好,但上位者依旧只有精神层面的满足;而现如今,随着科技的飞速发展和对人文主义的重视,很多厂商都开始着眼于为性用品增添一些更活色生香的细节。就比如她最近收到的这个pr包裹,里面五光十色姿态各异的假阳具就拥有能一比一还原真实体验的超牛逼功能,纯纯造福人类造福她的黑科技。 原理她也不清楚,不过附赠的有一盒子小贴纸,说是贴在太阳穴上连接神经纤维束的。她大胆猜测可能是触觉传感器的双向应用,更具体的她就不知道了,人家申请了专利,严格保密的。 说明书上说了,新产品不仅具备以前传统系列的功能,即随意控制“铃口”的开放与闭合,完美避孕,震动、电击、冷/热等情趣选择,还拥有百分之九十八以上还原性体验的精确度。 品牌方称玩具传导给你的触感不是玩具本身营造出的“假象”和“幻觉”,而是真真切切的本该体会到的感觉。针对这一点他们做过很多次测验,上千名志愿者无一例外的表示,使用此款玩具,和自己的亲身体验差异无几,所以这东西基本能在床事上完全代替真的阳具了。 这可美着了舒晚荻这类女性群体——不想长丑陋的鸡巴,又想亲身下场操人。每天换着不带重样的漂亮棒棒干人,自己还能爽到,甚至不用担心对方会怀孕,一举多得,简直赚麻了。 就是因为客观原因定价比较高昂,属于情趣用品中的高端线,但因为舒晚荻是个完美符合此类产品需求者的“名人”,所以她连钱都没花,倒是对方主动送了满满一大箱子新产品给她,白捡了个大便宜。 她试用的时候也没和他说这事,当透粉色的水晶棒棒陷进他的后穴时,她就跟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样,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 “我靠,原来是这种感觉!”才把硅胶头头塞进去一点,舒晚荻就觉得自己脑袋要炸了。双手用力摁在他的腰上,就着肛管那一点点长度,慢慢地磨。 这次她没怎么给他做扩张,用手指就着润滑没插几下就等不及地把他翻过去压在身下拿棍子捅了。 那里本来就不是他的性器官,也没好好扩开,却被她毫无怜惜地用刚好能一手抓住的假阳具生生破开。男人疼得攥紧了身下散落的衣物,浑身发抖。 舒晚荻却并未关注他的异样,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这全新的感受上,跃跃欲试。 尧杉属于那种受不了疼但耻于表现的人,对自己要求过高,那些面红耳赤令人羞臊的声音他是绝对不允许自己发出来的。 所以他宁可咬牙忍着,也不肯表露出一点异常。 但很快,他就憋不下去了。 也不知道她今天抽什么疯,下手特别黑,比以前嘴上嫌弃他娇气实际行动却依着他来要凶狠得多。就刚开始时慢吞吞地磨着,本以为是知道自己莽撞了在给他适应的时间,结果没坚持多久,她就一下子猛地顶进来,横冲直撞毫无章法,青涩的甬道被撑得爆满,柔嫩的肠壁几乎要被顶破,脆弱的深处就像被钝器用力凿开了一样,黏连的血肉被扯开,疼得他差点从沙发上直接摔下来。 原本安安静静被她压在身下的人突然如涸辙之鲋跳动起来,舒晚荻身量轻,险些没压住,贴在他背上抱住他,惊魂未定。 “你怎么了?”她靠在他耳边询问他的反常,他的后穴吸得很紧,挑选的假阳具又足够长,现在仍旧牢牢锁在他体内,感受着他肠肉急促的收缩。 他还没从乍裂的疼痛里缓过劲来,张着小口喘气,喉咙尝到一点猩甜。刚要把嘴里那口唾沫咽下去回答她的疑惑,却惊觉后颈一凉,抬手下意识摸去,碰到了女孩柔软湿润的脸颊。 “你哭什么?”疼的是他,她哭什么? “好紧……你别吸了,我要、我要断了……”舒晚荻控制不住生理性的泪水,一边抽噎,一边控诉他的不是。那个东西卡在他体内,正被极致地收缩挤压,她感觉自己身体的某部分要被夹断了似的,血液不流通,都快呼吸不上来了。 “你放松啊!快放松!我要死了!”她整个人都麻了,四肢无力,拔不动,只能无能狂怒从他那边寻求突破。 “什么放松?什么死了?”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见她哭了还喊得这么绝望,尧杉也难得急躁了起来。刚要翻身查看她的情况,又被她一声尖叫给叫回了原位。 “你别动!一动咬得更紧了……”情况稍稍好了些许,舒晚荻试探着活动了一下,慢慢提起腰把身下的假阳具从他体内缓缓抽出。 两个人都不堪忍受地泌出闷哼。 终于全部抽出来了,二人如释重负双双松了口气。尧杉力竭地趴在沙发上平复喘息,舒晚荻则握着那根还带着体温的水晶大棒棒移坐到了他旁边的空位。 原本色泽匀称的硅胶棒此刻却是斑驳一片。上面亮晶晶的挂着润滑和肠液,柱身还残留着一些鲜红的血色。 她意识到不妙,侧身掰开他的臀瓣,穴口那处还挂着假阳从体内带出来的血丝。 这一幕吓得她刚停止的眼泪差点又流出来,飞速解下身上的穿戴,手忙脚乱地将他翻过来。 “喂你没事吧,我好像做得太过火,把你弄出血了……”说着她又联想到了什么,捧住他的脸,面色惨白,“不会肠裂了吧?疼不疼啊?我这就给你叫救护车!” “我就是累了没那么严重……”尧杉被她这一惊一乍吵得头疼,虚弱地推开她的手,使唤她把办公桌最底层抽屉里的栓剂拿一只过来。 从答应跟她胡闹起他就做好了会被她伤到的准备,所以提前整理了不少药剂有备无患。 “对不起啊,我就是觉得太新奇了,一时没忍住……你那里真的好小啊,我以后再不拿s号以上的玩具欺负你了……” 虽然她一直表现得很混账,但真犯了错也会打心底里觉得歉疚。 女孩咬着唇替他清洁了泥泞的后庭,再放轻动作把小巧的栓剂慢慢推进去,被异物入侵的感觉还是不太能接受,尧杉呼吸加重,腹部的肌肉也跟着剧烈地起伏着。 舒晚荻蹲在地上,男人屈着一双长腿搭在她肩膀两侧,自然分开露出腿心。女孩低下头怜惜地吻了吻他平坦光滑的小腹,因着皮肤白,身材细瘦,上面的青筋分外显眼,凸起的分支像河流一样向下汇聚,给他柔和优美的身躯增添了点力量感。 被亲过的那处发着烫,由那点吻痕蔓延开出一片粉红,在白皙无瑕的躯体上透着诱惑的嫩色,看起来更诱人了。 他伸长手臂抬起她的脸,令她看向自己。经历过一场激烈性事的漂亮脸蛋上浮着绯红春意,然而表情是一如既往的看不出任何情绪:“你那时说的话什么意思?” “唔……就是科技的力量让我体会到了上你究竟是个什么滋味……”提起这个话题她就忍不住回忆起方才的经历,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某人又开始管不住爪子的摸索起扛在肩上,线条纤细肤感细腻的脚踝,朝他不怀好意地笑了两声,“当初真应该让你做完肠镜的,这样我就可以找厂家一比一还原做个倒模出来。你那里真的好舒服,比我在情趣店摸过的飞机杯好玩多了……” 话还没说完,肩上的腿就抽动了一下,要不是她率先抓住了,这一脚肯定能把她踹飞出去。 尧杉纵容她的性癖是因为想靠这个诱哄她和自己在一起,不代表他真的可以做到毫不在意那些下流粗鄙的荤话。 他活了二十几年,接触的都是很古板教条的人和事。虽然被安排过来普及性教育,那也是很纯粹不掺杂一丝色情味道的生理知识。 他本就是个狭隘、拘谨、传统、保守并不开放的beta,如果不是栽到了她身上,可能这辈子他都不会知道真正的高潮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所以对于她的这些淫词浪调,他决计无法做到颇为自得的欣然接受,而是面红耳热,又羞又窘,甚至有点生气。 为什么非得取笑他?他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自然不开心。 不过后来还是被舒晚荻哄好了。她要真想和一个人处好关系,花言巧语一套一套的。眨个眼的功夫就能编一整套戳他心窝子的话出来。当然他也确实很好哄,女孩朝他笑一笑,他就气不出了。 刚才气什么呢?不知道,全忘了,反正也不重要。 又乖乖坐好给她打扮了。 12ABO世界:白骑士人格女Omega×隐性病娇科 后来还是走了。 面对男人的追问,舒晚荻没有直面回答自己究竟要去干嘛,敷衍地说去见见朋友,吃顿饭,再详细的就没有了。 当她出现在餐馆的时候,里面几桌都已经陆陆续续将菜上得差不多了。 她站在门口环顾了一圈,提前收到她到达消息的同学眼尖地先发现了她,侧过来露出自己大半个身躯,兴高采烈地朝她挥手。 “荻荻,这里!” 舒晚荻对上视线,点点头,笑着走过去。 “来,坐我旁边吧。”女孩往旁边挪了挪移出一点空位,她坐在靠墙那排的沙发卡座上,位置还算富余,舒晚荻欣然前往。 围坐一桌的人因为她的到来行动得特别殷勤,移位子的移位子、布置餐具的布置餐具、涮碗的涮碗、倒水的倒水,每个人的脸上都喜气洋洋,看起来红润有光泽,特别喜庆。 唯独除了一个人。 身着黑色卫衣的男生坐在她斜对面的位置,自她到来后不发一言,只摩挲着手里的茶杯时不时抿上几口,比起周围人的热切,整个人像处在另一种截然不同的结界里,完完全全无动于衷。 舒晚荻用余光瞟了他几眼,见他表情冷漠,看起来不太高兴,怀疑自己是不是下错了决定。 她好像不该来的。 正当她犹疑着自己是不是扫了他的兴,盘算起找个什么借口中途离开时,桌上有人率先提起了那个男孩。 这桌坐着的都是文学社的社员,唐日初是里面极少数的男苗苗,也是唯一一个alpha。当初入社的时候大家难免对他多了些好奇,就缠着多问了几句。 他说他是因为舒晚荻才来这所学校的,也是因为她,才要加入文学社的。 他写的诗歌在读书会时被大家传阅,文风恣意又温柔,像湖畔拂动柳梢的清风,像梧桐树下摇曳的光与影,像意气少年踏过雨后湿地溅起来的水珠,有种把意象的美好具象化表达出来的深刻触动感,和舒晚荻在自己的社交账号上发出来的被pass掉的歌词风格如出一辙。 众人了然,一切都是为了偶像。 文学社的社长是个很活泼很有生命力的女性beta,性格外向又热心肠,记挂着社员的入社理由,特意托自己在舒晚荻班上的朋友替她带去话,说自己社里有个男孩,专程为了她考来这所学校,还受了她的影响摸索着写诗写文章,想问问能不能请她参加新生欢迎会,也好向她介绍介绍那位情深意切的小粉丝。 收到转达的舒晚荻心里明了,这位一心为了社员的热情社长肯定是自我脑补过剩,误会了什么。 因为在很早之前,她就和唐日初认识了。 甚至可以说,唐日初能过上如今的日子,安心的毫无顾虑的做一个普通大学生,都是因为她。 想着自己和他确实已很久不见,或许这次邀请也有他的意思,于是她没有过多犹豫,应了下来。 因为她的到来,原本就不错的氛围更上一层楼了。有人当着她面打趣唐日初,说你崇拜的人物来了,怎么不说话?快敬她一杯,打个招呼呀。 舒晚荻的视线随之移向那个被递来酒杯,遭到众人含笑调侃的男孩。 他的面色发僵,依旧不吭声。 她从他的表现中看出来了一些不好的东西。 尴尬、难堪、无所适从。 还有满不情愿。 再度移开视线,她伸出手,截住那杯无人接应的酒。 “不用这么客气,这杯酒我喝了,多谢邀请。” 说着她双手持杯,仰头饮尽。 啤酒的度数不算太高,然而舒晚荻不太能接受酒味,所以刚入口时的味道她就已经觉得难受,但还是屏住呼吸像灌中药一样一口气全喝完了。 周围人看穿了她对男孩的照顾,没再不识眼色地继续闹他,而是向替人挡酒的她鼓了鼓掌,夸她真是个“骑士”,重新把气氛炒热。 然而那素来少言寡语的男孩却不领情,甚至露出了些许愠怒神色,猛然站起身,椅子和地面擦出刺耳的声音。 众人抬头看他,皆是莫名其妙不知所谓。 舒晚荻也看过去,男孩藏在宽松卫衣下的胸脯起伏略急促,浓黑睫羽下的眼眶涨红,下颚咬肌绷紧,似是在极力忍耐着激烈的情绪。最后狠狠一咬唇,撞开椅子大步离席而去。 “日初!”舒晚荻心一急,也跟着站了起来。这一行为惊动了那些还沉浸在变故里来不及反应的社员,齐刷刷把集中在男孩逐渐远离的背影身上的视线落在她这儿。 事态混乱,她没空解释,只囫囵丢下一句“没事,我去看看,你们先吃不用管我们”,便身影匆匆地离开了。 众人对着先后离去的两人探头探脑,忍不住好奇地交头接耳:“什么情况?” “不知道啊,这两人啥关系?” “好好奇哦,诶咱们要不要跟去看看?” “别了吧,她都那样说了肯定不希望外人掺和。” “哎不管了不管了,菜都上齐了咱们先吃吧,等他俩回来了再偷摸打听情况。” …… 在那边压抑着刻在骨子里爱看热闹的基因,七嘴八舌琢磨起他俩关系时,舒晚荻跟在男孩身后,一路追着他来到了个狭长阴暗的小巷口才停下来。 “日初……”她这一路不知喊了他多少遍,直到这次对方才似有所应地缓缓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向她。 “你怎么了,心情不好?还是我哪里做错惹到你了?”她轻轻地挪着小步试图靠近他,语气轻柔试探,像在哄一个受了伤的小孩,“如果是我的出现让你觉得不舒服了,我向你道歉……” “现在就我一个人了,你何必这样惺惺作态!”一直沉默着的男孩开口就是爆发,原本称得上俊秀的五官此刻却拧成一团。黑沉的眸子瞪得大大的,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像是燃到沸腾的水,灼人的滚烫突如其来。 舒晚荻没料到他会如此暴怒,原本试探向前的步伐不但止住还慌乱地往后退了半步。 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说她很假,她这人也不怎么撒谎啊,连人设都没包装过,究竟假在哪儿? 男人的心思她搞不懂,但如果过错方是她,弄清楚情况后她自然会道歉。 “是我来参加欢迎会让你有负担了吗?你不希望暴露我俩的关系?那些事我不会说出去的,你别担心……” “我放弃了双一流大学的入学机会,只填了你在的学校志愿,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你还想要我怎样?需要我把我后半辈子的人生全部赔给你吗?!” 面对男孩愤慨的指责,舒晚荻云里雾里,完全摸不着头脑。 “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放弃机会只填了这所学校的志愿?”她并没有查询过他的招生考试分数,对方也没有主动告知,只是在快开学的时候给她发了条不带感情的极简短的消息,告知她会来她的学校就读。 她很高兴地祝贺他通过了升学考试,并衷心祝福他接下来的大学生活可以多姿多彩。 “反正你也不在乎这些,何必多问。”他的姿态冷漠而陌生,像一阵孤傲的寒风,桀骜地掠过她。最终只留下一句冷漠疏离的话,刺痛了女孩的耳膜。 “你自以为是地把我拽出来,不过是为了自我满足。和那群人没什么两样,只是换了个囚笼困住我。” 脚步沉重,落在空荡的小巷里分外清晰。舒晚荻转过身,定定地站在原地。眼眶弥漫起雾气,他远去的身影朦胧,她却始终不肯闭眼。 鼻腔酸疼,像藏着锋利的刀片,每一次呼吸都是在切割着她的血肉。喉咙也好似被棉絮堵住,苦涩的滋味浸润心头。 风来,雨落下。 寒风猎猎,身影摇晃。 接着,她也落下去。 13ABO世界:白骑士人格女Omega×隐性病娇科 不用抬头看,她都知道站在自己跟前的人是谁。 舒晚荻掀开疲惫的眼皮,将视线聚焦在男人鞋尖被雨水溅湿的一个深色小点上,扯着嘴角,无缘无故笑了一下。 男人有点洁癖,换作平时他绝不会走进这种坑坑洼洼的脏乱小巷,更何况是下雨天,地上泥泞一片,再小心都势必会弄脏自己。 可他还是来了,并且忘掉了日常恪守的干净整洁,一路找过来,步子迈得仓促又急切,洁白的裤腿早已溅上了不少污渍。雨伞护不住他匆匆的身影,身前迎接着雨幕,衬衫亦被打湿,粘连在身上,隐隐透出内里白皙的肉色。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发丝垂落,黏在光洁的额头和瘦削的双颊上,形容狼狈又美丽。 舒晚荻不知该作何表达,轻轻笑出气声,挪动着窝在角落里的娇小身躯,伸长手臂拽了拽他裤脚。 “怎么找到我的?” 尧杉没有理会她的小动作,只是把伞面倾向她那边,遮住她头顶并不明亮的路灯光晕和肆无忌惮的雨水,音色清隽冷冽:“我是老师,找个学生还不容易?随便问几个人就问出来了……” 他抿抿唇,依旧垂眸凝视着歪歪斜斜缩在角落像废墙一样颓圮的女孩,语气平淡如水:“他们说你一直没回去,也挺担心你的,要过去和他们打声招呼吗?” 舒晚荻摇摇头,撑着膝盖想站起来,然而蹲了太久下半身已经麻掉,于是又无力地跌落下去。 尧杉眼疾手快地躬身搂住她,女孩软软倒进他的臂弯。 “我身上好脏的,你别碰,我缓一会儿就好了……”她的背后蹭满了墙灰,雨天潮湿,把背也浸透,原本灰扑扑的衣服变得满是泥印,连她自己都嫌弃。 “都已经这样了,还在乎这些?”男人加大了手劲,握住她的上臂将她从地上提起来,“跟我回去。” 舒晚荻同时扶墙借力,颤悠悠站起,却没有按他足尖调转的方向走,而是搭上了他的手腕,把他的手从自己身上拂下去,面上看着笑嘻嘻的,情绪却不达眼底:“不了,你别管我了,也不必对我这么好,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 “我做不到。”她抬起头,笑意收敛,眼睛黑漆漆的没有一点光彩,整张面孔平静到令人怵惕,看得尧杉心头一震。 “不走吗?需要我说得更清楚一点吗?” “……现在别说这些。”男人重新抓住她的手臂,这次的力气较之前更大了些,舒晚荻甚至能感受到血液流通不畅的滞胀感,“别一直在外面淋雨,先回去……” “我说了我和你是不可能的!”她终于无法遏制地大声喊了出来,用力挥掉钳住她的束缚,连伞也被打落,在空中打了个璇儿,狠狠砸在地面上。 气氛凝滞,她只听得见周围密密匝匝的雨声,和自己剧烈的心跳。 男人依旧杵在那儿,保持着被她拒绝后的姿势,一动不动。 天色阴沉沉的,他背着光,叫人看不太清他的表情。 却感觉他整个人都快要碎掉了。 她烦躁地咬了咬牙,捡起落在不远处的雨伞,重新站回他身前,把伞递给他。 “你走吧。” “走啊!” “快走!” 她一边厉声催促,一边把伞柄强硬地往他那边送。对方不接,她就用力把伞推向他胸膛,男人被力道带着往后倒退,可就是不说话,不作表态,没有反应。 最后被她一路推到了另一栋楼,后背抵着砖墙,退无可退。 “你真是个犟种。”女孩咬牙说完这么一句话,目露凶光,同时伸出左手,抓上他的衣领,用力将他拽下来。 踮起脚尖,狠狠地吻上去。 / 舒晚荻泡在浴缸里,感受着身体浸进热水的舒适,时不时撩动一下水波。 她一时头脑发热,凶了他又吻了他,乱糟糟的像是人格分裂。 舒晚荻也知道自己这些行为太过无赖难以理解,然而她的精神取向是拯救而非伤害,所以当她伤到他时无法决绝地抽身离开,而是会心怀愧疚地反过来尽力抚慰他,以至于被男人带回了他自己住的地方她也没敢再多加抗拒,怕自己又口不择言,最后还不是得灰溜溜地滚回来重新哄好。 简直就是自讨苦吃,十分缺乏性价比。 就在这时,门轴发出了微微的声响,她随之望过去,只见浴室的门扉缓缓开启。 才刚沐浴完的男人穿着一身松垮随意的纯白浴袍,一边迈开长腿走进来,一边用挂在肩上的毛巾擦着头上乌亮的湿发。 尧杉本身就有着不容小觑的姿色,只不过她天天和他待一块,看习惯了,对他美色的杀伤力逐渐免疫。如今他换了套新皮肤,轻装上阵在她面前上演湿身诱惑,直接给她看傻眼了。 直到对方解开身上长至膝下的浴袍,动作流畅利落地把它和毛巾随手卷做一团扔上旁边的置物架,赤裸裸地直奔主题朝她走过来,她这才有些慌乱地在浴缸里转了几圈,然而并未找到可以逃出的路线,到头来只能浑身僵硬地被新加入的男人扯进怀里。 女孩在水里扑腾了几下,被人从身后缠着腰肢,脚底又滑,挣扎了几次愣是没起来,反倒把自己给弄没力了。 最后,她只能放弃抵抗,陷在他怀中和他一同坐在浴缸里。 “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肩头一重,音色发闷。舒晚荻却觉得自己好似走进了孤寂的凉夜,呼唤她回头的声音沁着冷冷的寒,让她即使泡在热水里还被人紧拥着的身躯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 尧杉的双臂牢牢地环在女孩纤细柔软的腰上,同时将头靠上她肩窝,埋下去的眼睛却大睁着,有种不死不休的固执感。 “哪个人?”舒晚荻下意识反问,在开口的同时脑海中闪过一个人的身影,于是又若有所思的“哦”了一下。 身上的手臂缠得更紧了。 舒晚荻有点难受,她把手搭上那两条看似纤弱实则强劲有力的苍白双臂,企图用手指把它们从自己身下掰下去。 无果,几次三番逃脱失败的女孩只能长长吐出一口气,认命地休战。 “你不要这样……”舒晚荻受不了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小声嘟囔。想了又想,最后心浮气躁地甩出一句,“哎呀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 埋在她肩上的男人抬起头看向她的侧颜,五官清秀隽雅,一双眼睛寒凉如玉,神情专注,盯紧了她一举一动。 “就……那样呗……”舒晚荻有些心虚地转了转眼珠,嘟着嘴和他打太极。 尧杉沉默地看了她许久,久到舒晚荻都以为他接受了她的说辞不再追究,正准备再度“越狱”时,那边又开口了。 “你说不可能和我在一起,是因为他吗?” 此话一出,女孩顿时哽住,尧杉把她细微的停顿看尽眼里,心里生出噬咬的细密疼痛。 舒晚荻依旧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摇了摇头,声音沉下来:“不,是我自己的问题。” 表情低落沉重。 尧杉凝视着她柔美脆弱的面容,终究没舍得继续追问到底。 …… “老师……我有点难受……”先上了床的女孩因为难抑的疼痛从睡梦里醒来,头脑发热浑身滚烫,却又觉得自己置身冰原,好冷好冷。 尧杉这会儿正在阳台上晾晒洗好的衣服,听到她的声音,立即放下了手里握着的衣架,疾步朝她走去。 “你怎么了?”他躬身去探她的额头,又和自己的对比了一下,有些烫。 “我感觉自己好像要冒烟了,可是我好冷啊……”舒晚荻的脸颊上泛着热热的红意,眼睛也睁不太开,迷迷糊糊的像蒙着一层云雾。浅色的樱唇也比原先浓艳了些,轻轻地开合,发出黏糊糊的鼻音。 她感觉自己的状态像是醉了一样……哦,她确实喝了酒来着,但是……她没精力细想,觉得自己好像一台被淘汰的机器,所有零件都已老化,动一下就快散架。负责主控的大脑更是不听使唤,怎样都不舒服,怎样都不对劲。 “是不是着凉感冒了?”说这话的时候尧杉忽然闻到一股浓郁的奶油味,丝滑香甜,像牛奶糖,也像融化的香草冰淇淋,隐隐透出点淡淡的花香味,勾得人食指大动。 他抬手抚向她后颈,拇指轻轻摩挲,摸到一处软软的细微凸起。 不同于节节颈椎上的骨头要透过薄薄的皮肤显露出来的坚硬,而是那种被严密包裹小心藏进血肉里的脆弱感。 那里软乎乎地发着烫,不同于平日里的毫无存在感,现在细细一摸就能触碰到。 他意识到不妙,捧起她的脸仔细查看,只见女孩小小的软软的颊上布着红云,眼神迷蒙,连呼出的气都是烫的。 她喝了酒,醉意姗姗来迟。淋了雨,身体虚弱开始发烧。 最要命的是,发情期提前来了。 舒晚荻有和他提起过,不知道是不是分化太迟的缘故,每次的雨露期她都很难熬。主要是疼痛剧烈,从头到脚,每个关节都很疼,头脑胀痛、腹中绞痛、骨头酸痛,她第一次体会到这些个痛感大杂烩时,真是恨不得被直接带走得了,这样反倒痛快。 后来的发情期她都会提前预感服下止疼药,颈后的抑制贴更是常换常新绝不遗漏一丝信息素。 然而现在坏事堆在一块儿来了。头孢不能吃,止疼药也不能吃,唯一可以使用的omega抑制贴他这儿还没有。 出门去买吧,偏偏这个病糊涂了的娇娇还离不开他。 尧杉的手有点冰,碰上她灼热的面庞惹她战栗,但很快,她就习惯并爱上了这种温度差。 舒晚荻抬起手,攀附上他的,一路慢慢摸索。 从他睡衣略微宽松的袖口钻进去,修长的手指挑开顺滑的真丝布料,纤细的指尖轻轻地像雨水一样触摸着他的肌肤,暧昧地从手背寻到腕骨再一路往上游去。 所到之境像过电一样,酥麻感传导至神经末梢,刺激着他的大脑皮层。 “晚荻……”他克制住颤抖的声线,嗓音沙哑,“你生病了,我带你去休息好不好?” 舒晚荻迟钝地眨了眨眼睛,从他的袖子里退出来,然后虚弱地朝他张开双臂,含糊不清地说:“唔……老师,我走不动,身上好冷……” “你能抱抱我吗?” 情热与低烧双重夹击,脆弱的她渴慕着亲密的肌肤接触和能驱赶掉她寒意的东西。 尧杉心疼不已,亦是求之不得。 omega的信息素对他这个beta来说没有半分催情作用,可在将她搂抱起来的一瞬间,萦绕在他鼻腔的甜香像一股无形的暖流淌进了他的心窝,然后棉花一般膨胀开来,柔软轻盈地占满了他整个胸腔。 被握着大腿腾空托抱起来的女孩跟没骨头的布娃娃一样,颓然倒在他身上。 四肢乏力,头昏脑胀,舒晚荻疲惫地将头靠在他肩上,无意识地散发着香气和热意。 14ABO世界:白骑士人格女Omega×隐性病娇科 舒晚荻身上穿着他的睡衣,码数明显不合身,稍微一动,真丝领口就挂不住的从肩头滑落,露出轮廓分明的锁骨和胸前若隐若现的乳沟。 她只是傲娇起来性格像小孩子,并不代表她的身体发育未成熟,该长的肉都有在好好生长,也不比别人缺斤少两。 女孩靠在他怀里,胸前两团雪白受了挤压,也软乎乎地抵着他,从松垮的领口明晃晃地露出半截春光。 饶是颇有禁欲风范的“冰山”也难抵抗这诱惑,偏过脸朝她嫩嘟嘟软绵绵的颊肉上亲了好几口。发着烫的奶膘比平时口感更好,像刚拌好的糯米麻薯,不仅软糯滑嫩,还散发着甜甜的奶香,女孩撒着娇乖乖趴在他怀里,在他眼里比幼崽宝宝还要可爱百倍。 又一阵怪异的情热袭来,舒晚荻皱着眉把他的脖子环得更紧,还用脸颊蹭了蹭,语气隐隐有些难耐:“老、老师……我好像,奇怪……不舒服……好疼啊……” “好疼啊呜呜呜救命,我不要发情期,放过我吧!呜呜呜好疼啊……” 浑身都痛,尤其颈后,像有什么东西要突破她的骨血皮肉穿出来似的,涨得发慌。 她开始不安地乱动,企图用手把那个万恶之源从脖项里生生挖出来。尧杉连忙腾出一只手限制住她的暴动,然后一路小跑着将她放倒在床上。 现在不管是叫配送还是自己去买阻隔贴都来不及了,回想一遍他过于有限的交际圈,家属楼里没有可借的omega同事或家属,而自己则是个毫无用处的beta,如果刺破她的肌肤和腺体注入微乎其微的信息素,除了给她加剧疼痛外,什么作用也没有。 他第一次有些讨厌自己这副平庸的身体,在关键时刻如此无能,连一点慰藉都无法给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在痛苦里挣扎,深受折磨。 舒晚荻在冷热交加的错乱里几近崩溃,她将自己蜷成一个小小的虾米在床上费劲地乱拱着,企图分散掉自己身上的疼痛。 她发了疯似的想要捶打自己的脖颈,被尧杉用随手抓来的衬衣捆绑缚住了双手。 消灭不了痛源,只能任由疼痛不停发酵。 “晚荻,别咬嘴唇,会受伤的……”女孩已经失去了自控能力,无知觉般死死咬住下唇,尧杉连忙捏住她的下颚逼迫她张开嘴,然后将自己的手掌塞了进去。 “呃……”齿尖毫无顾虑地凶狠刺入皮肉,他吃痛地闷哼一声,却没有从她口中抽出,而是用空余的左手打开了床头柜最底层的抽屉,翻出一把医用注射器来。 这些是研究院以前发下来用来自测病毒或细菌,和自检卡、试剂盒搭配着用的,但是因为他的私生活干净,人际交往简单,在成为客座教授之前几乎没怎么出过研究院的大门,也很少生病,所以很多都没派上用场,就留存了下来。 omega发情期疼痛是因为腺体产生的信息素暴涨且失控紊乱,如果得不到alpha的安抚、阻隔贴的压制或是直接进行深度性行为疏解结合热,那也不是只能眼睁睁干等着熬过去。 只不过这个办法相当于内部机密,因为成功率无法得到佐证,而且泄露出去后说不定反倒会令omega们陷入危难之中,所以此研究一直被搁浅,至今也没几个人知道详情。 但现在……别无他法。 他从中选取了一个容量10ml的玻璃针管,把舒晚荻翻过去让她呈卧姿趴好,自己则分开双腿坐上去压住她扭动的腰身,然后单手撩开她被汗水打湿糊在脖颈上的长发,细细地摩挲着后颈那处肿热腺体,避开周围重要的静动脉血管,确认好方位后将自己的右手从她口中抽出来,摁在那块红肿上,手指撑开薄嫩的肌肤,屏住呼吸,克制住内心的颤抖,准确无误又手法温柔地将细细的针头扎了进去。 抽少了没有效果,抽多了又会酿成大祸,尧杉再怎么冷静,这会儿也有些紧张,压在女孩身上,操作的动作尽量放得轻柔舒缓,眼睛却死盯着玻璃管上的容量刻度,一丝不敢懈怠。 终于,他停止了对腺体分泌液的抽取,见她没有殊异反应,也大松了一口气。 中途女孩似乎有察觉到他正在帮助自己度过难关,所以过程中一直尽力忍耐,状态比起最开始时安分了许多,只余下细微而本能的抽搐震颤。 他将那小半管乳白接近无色的腺液盖上针套小心放置一旁,又撕了个不含药物的创口贴贴住那针眼,这才松开对她的桎梏。劲瘦的手臂从她与床铺的间隙穿过,将舒晚荻从床上搂抱起来。 女孩已经浑身汗湿,香汗淋漓。他拨开她微乱的长发,仍有一些浓黑发丝打着卷色情又迷乱的粘在脸上。女孩双眼无神,面色驼红,嘴角还挂着一丝他抽手时带出来的清涎。 迷离香艳,理智崩乱。像刚赴了一场堕落的狂欢,尽兴归来。 “你好些了吗?”他揽住她疲软细瘦的腰肢将她从床上扶起来,女孩身上充盈着懒洋洋暖融融的甜而不腻的奶油香气,配上至柔至软的身躯,很难不陷入一种极端的遐想里。 尧杉跪卧在床,将女孩罩在身下。被咬伤的右手环住她的腰将她与自己紧贴,另一只手则撑着床垫支起一些空间,让她不至于一直趴着压迫到心脏。 他有些情难自禁,自背后将她紧拥,亲昵地靠在她的肩窝处与之耳鬓厮磨,二人气息缠绕不清,唇瓣暧昧地扫过她的香腮、耳垂、颈项和肩头,播种下一个又一个浓烈而充满欲望的吻。 “……哈啊……我、我冷……”舒晚荻揪紧身下的床单,哪怕身后被人覆住,也没能从中摄取到渴望的温暖。 手脚冰凉,后背也发着寒。 用热水将她擦洗一番过后,尧杉重新找了套秋款的睡衣替她换上,这些衣服都是他自己的,舒晚荻穿肯定大了,但保暖性总比松松垮垮的冰凉真丝睡衣好得多。 他一直守在床边照顾她,后半夜舒晚荻状态渐渐有所好转,加上折腾累了,便也沉沉睡去。 埋在被子里的手蜷着,柔软温热的掌心紧紧握着尧杉的一根手指。 / 不知道是不是病灶彼此冲突相互制衡的缘故,第二日酒醒后,舒晚荻活蹦乱跳的跟个没事人一样,前夜里将她折磨得不成样子的一切病痛都痊愈了。 尧杉却一宿没睡,就坐在床边陪了她一晚上,天亮了才离开卧室。 简单梳洗过后,他出门去药店买了阻隔贴,又跑了几家店买了不同种类的早餐,回到家里把睡得香喷喷的某人唤醒。 “还有炼乳哇,我喜欢。”舒晚荻坐在凳子上,腿开心地晃悠着,手里握着刀叉,盯着男人摆放到她面前的刚烤好的吐司,两眼放光,十分兴奋。 刚切好一角热乎乎的焦香面包片放进嘴里幸福地咀嚼着,身旁的凳子被拉开,人入座。 然后…… “奇奇是谁?” 男人低沉微哑的声音传来。 伴随着刀叉滑落敲击餐盘的清脆响声,舒晚荻难以置信地将视线移到开口的男人身上,瞳孔震颤。 尧杉慢条斯理地抽了张纸巾擦干净手上的水渍,佯装不经意地提起,连眼风都没扫过她:“哦,你昨天晚上睡觉说梦话,嘴里一直在嘀咕这个名字,所以我问一下。” 不仅嘟嘟囔囔哼哼唧唧念了好久,还很不争气的流泪了。 睡着他的床,握着他的手,嘴里却喊着别人的名字。 真是有够荒谬的。 舒晚荻吞了口唾沫,很不自然地把视线移开,揉捏着身上手感极好的绒布,低下头沉默了半分钟后语速飞快地说了句“我不饿了你吃吧”,然后跳下凳子准备转身跑掉。 被人一把拽住手腕留住了。 “你真的什么都不肯告诉我?”这次他态度强硬地拒绝了她的回避,用潭水般深沉冷冽的目光攫取住她,开门见山地问,“就不怕我胡思乱想吗?” 舒晚荻被他这么一说,当即有些哽住,左手无意识地探向后颈处,那里是尧杉刚为她换上的阻隔贴。 她生个病也不至于把脑子烧坏了,昨夜里他的悉心看护历历在目,就是小时候她也没在家人身上得到这么细致的照顾,所以不能这么没良心。 内心挣扎了一番后,女孩反抗的力度渐小,直至最后全部卸下,软绵绵地任他握在手里。 “行吧,我告诉你。” “还有昨天那个和你一起离席的男同学,姓唐的那位alpha,全都说清楚。”他抬眸,与她视线交织,清冷的仿佛从未染过世俗尘埃的眼睛里沉浮着一时无法参透的复杂情绪,像是被火舌燎了一下,舒晚荻心头为之一颤。 她看向紧握住他的那只手——手腕处的白色毛衣袖口往上卷了一层,露出一截细瘦白皙的腕部。小臂的青筋微微凸起,一路延伸至骨节分明肤质细腻的手背。指骨修长宛如白玉磨成,抓着她时,甚至能感受到些微的凉意。 小指展肌那处印着一个颜色略微暗沉的红色齿痕。 蝶羽似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女孩依他所愿重新坐下,缓缓点了点头。 15ABO世界:白骑士人格女Omega×男Beta po1 (结合下文 幼年荻宝儿[童星版]) 这个故事要从她很小很小的时候说起。其实没必要扯这么远说得这么细致的,但舒晚荻觉得像他这么聪明的人,如果不一次性全部交代清楚,他还是会抱有很大的疑虑,指不定又想从哪里深挖个明白,倒不如她直接倾倒完,免得他继续找自己麻烦。 也不是特别难说出口的事,但她确实没和人讲过自己这一路以来的人生经历和心路历程。积压着积压着,觉得自己一个人也能消化好,不需要别人知晓更不指望有人会理解,因为害怕他们无法切身实地的感同身受,反而妄加评论,变本加厉地伤害到自己。 不过嘛,如果对象是他,应该也没关系吧? 反正他闷葫芦一个,就算知道了她的秘密也不会到处乱说,毕竟他身边除了自己根本没有任何一个称得上“亲近”的人,所以即便被背刺,杀伤力只有一个人的水平,她大概也能承受得住。 她和他提起了从前,久远的十五年前。 她四岁就开始当童模拍摄广告了,在刚能自己拿着勺子吃饭、好奇心最旺盛、精力最充沛的年纪,同龄人都在上学前班、适应群体生活、和朋友愉快玩耍的年纪,她就被逼着去见形形色色的大人,去做循规蹈矩的工作。 要管制好自己的一切行为,不可以说错误的台词、不可以做剧本里没有的动作、不能有自己的小情绪、不能耽误片场的大家…… 他的父亲,一个于她而言冷漠的没有人情味的男性Omega,就是她的经纪人。替她接下了不堪重负的工作量,管理着她出卖童年赚来的所有钱,却连一个温柔的眼神、一次温暖的拥抱都从未给过她。 她总是拼尽全力摆动着稚嫩幼小的双腿才能勉强追上他的步伐不至于被甩掉,咬着牙跟在他身后,望着他遥不可及的双手,为自己从未牵上过而感到深深的伤心。 她的母亲是个很厉害但也很忙碌的女性Alpha,和男人属于商业联姻。母亲对爱情没有向往,也从未对谁动过心,所以她并不觉得一次有利可得的联姻机会有什么必须放弃的理由。 她注重实际,既然自己注定不会拥有某些东西,那就让感兴趣的部分变得更充实。夲伩首髮站:haitangwo.com 后续章节请到首发站阅读 可是父亲不喜欢母亲,在订婚之前他就有自己想要的人,可是他没和任何人严肃提起过他对这个婚姻联结的不满和怨愤,也从未进行过实际行动上的反抗,只是一个人把这些令他疯狂的坏情绪闷在心里,越来越厌恶那个和她组成家庭的女人。 这种气同样蔓延到了幼小的她身上。 那个男人抗拒和女人同房,从婚姻伊始就约法三章,禁止女人和她同睡一间,她只需要提供致孕基因,他会做手术给她一个孩子。 母亲对他亦没有那方面的兴趣,但他既然主动提出要孩子,那她也没有拒绝的道理,管他自然受孕还是人工试管,是她的就行。 于是去医院提取了需要的东西交给了他。 刚结婚那段时间,两家开始利益合作。父亲不参商业,于是公司上面所有问题都交由母亲一个人处理,她无暇顾及两方,正好男人也不太希望她的照顾,于是母亲便花了很多钱也费了很多心思聘请了专业人员打理家里照料丈夫,自己则在外一心赚钱养家。 后来嘛,男人生下了一个孩子,他一个人生的,就连怀孕了的事也谁都没告诉,隔了好几天才通知自家人,而母亲则是男方家里人过来谈生意,偶然闲聊才得知的。 自己的孩子出生了,自己最后才知道。母亲虽然不高兴,但体谅孕夫刚生产,还是没和他计较,甚至先于孩子优先关照他的身体,依旧被人冷脸拒绝,说是管好你的孩子就行,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 母亲对他的冷淡心生不满,这是他亲生的孩子,怎么这么无情呢?不过想到也许是他产后抑郁,生孩子一事伤身体又伤精神,她没立场批判他什么,于是一切按他顺意,不在他面前转,也不指望他带孩子,还聘请了家庭医生看护他,希望他不要落下病根。 舒晚荻四岁以前都是母亲和保姆带大的,但四岁时家里的产业版图开拓到国外,考虑到她年纪小变数多,就没把她带走,而是留在家里,拜托家人照顾。 她的父亲掌管着她的社交与通讯,每次母亲想和她视频联系,男人总是冷着脸推三阻四,顶多在寥寥几句对话结束之时让她露个脸打个招呼表明自己还活着。 他总是站在自己背后用阴恻恻地眼神盯着她,舒晚荻知道,父亲这是不想她多嘴。虽然委屈,但陪在自己身边的只有他了,舒晚荻对他虽然有些惧怕但同样具有孺慕之情,她想赢得他的喜欢,想要个和别的孩子们一样亲切的父亲,所以再苦再累也不敢反抗,按照他所想要的样子去努力,觉得自己只要够乖巧够听话,父亲总有一天会喜欢上她,会留恋这个家的。 十二岁的时候,他给她接了部电影,带有一点悬疑性质,色调阴暗,很多拍摄场景都是血肉和尸体,于小小的她而言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恐怖片。 尤其电影结尾那一幕,最关键也是最吸人眼球的一幕——居住在偏僻别墅里的一家人困于火海,同他们纸醉金迷的生活一齐被熊熊烈焰吞没,而始作俑者,他们最年幼最驯服最无害的傀儡娃娃一样乖巧听话的小女儿却缓缓从火光中走出,举起手里寒光闪闪的钢刀,捅死了她亲手饲养的、最宠爱的兔子。 剧组的人没给她准备假兔子,甚至为了节省后期费用、确保真实性,要求她必须真的下手用刀一举捅向那只她在片场里唯一的玩伴。 虽然那群人语气没有特别强硬凶恶,但话里行间的意思就是逼着她去做,而且没有商量的余地。 她慌乱地看向站在不远处默默注视这一切的父亲,向他投去求助的眼神。 然而男人只是用他一贯冷淡无情的声线说:“快做,不要耽误大家的事。如果不能一次过,你需要弄死的兔子会更多,所以好好做,别给大家添麻烦。” 舒晚荻整个人都乱掉了,像是陷入了一个无穷无尽的漩涡中,耳边叽叽喳喳围绕着的全是他们软硬兼施的哄闹声。无形的手不停地从身后冒出来推搡着她、拉扯着她。她站在风暴眼中心,感触到的一切都是扭曲的,她身处其中,也被恶意席卷得坏掉,头昏脑胀耳鸣,眼前花白一片,如牵线木偶般举起了手中锋利的刀具。 呼吸急促,心跳剧烈,用力捅入那个温热娇小的躯体,她甚至能感受到可怜的兔子在临死前传达给她的剧痛。柔韧的皮毛层层破开、骨头撞到硬刀产生震颤麻掉了她的手心、后腿在生命流逝时垂死挣扎的踹动…… 腥热粘稠的红色鲜血飞溅到她裸露的皮肤上,像被硫酸烫穿她的脸颊。赤红的血滴划过视线,双眼被浸在血海里无可自拔。 她逼迫自己忍住几欲破口而出的尖叫与呐喊,咬紧牙关绷住自己颤抖将倾的身形。 大脑一片空白,手中紧紧握着刀把,她站起身,没有再低头,眼珠卡顿地向下移动,面无表情地睨着瘫倒在她足前,渐渐从抽搐中脱离的、皮开肉绽、被血染红的死尸。 所有人都夸她演得好,演出了孩童稚嫩天真的残忍和对死亡的淡漠与无知,以及还未来得及燃起便已消失殆尽的良知。 他们说她演活了这个角色,可舒晚荻只知道她杀死了那只兔子。 杀死了她唯一的同伴,夺走了它的生命。 …… 她还那么小,却经历了这么多,精神崩溃也是理所当然。 她实在受不了了,每天活在浑噩里,夜沉下来就会想起曾被她小心抱在怀中最后却死在她手里的兔子、周围催命符一般的议论、父亲冷寂漠然的表情…… 她没有瞻前顾后的余地,在父亲严密冷酷的监视下努力找机会私自联系上母亲,向她倾诉了自己这些年所经历的一切,求她回来救救自己。 母亲自然是震惊又心悸的。 一直以来,她都很信任男人的说辞——女儿踏入演艺界是出于自愿,演戏是她的兴趣,她有劳逸结合,学习玩乐两不误,而女儿没有反驳过男人哪怕一次,也从未在她面前表现出异常。 知道真相的她一刻不敢耽误,每年才回两三次家的母亲扔下国外的事业飞回国,先把女儿从那个恶毒的男人手里夺回来护进自己的保护伞里,然后动用了所有关系搜查起这些年他的全部行动。 她知晓了女儿在他手里处于何等的水深火热中,并且挖出了一个重大秘密。 舒晚荻不是他的女儿。 舒晚荻不是他的孩子,是他找人代孕生下来的,与她共处这些年从头到尾就没把她视为己出过,“女儿”只是他敛财的工具。 他从她身上赚取的每一分钱,都花在了别的男人身上。 一个平民Alpha,是他结婚前就喜欢过的人。 母亲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她找了最厉害的律师和侦探搜集他这些年恶贯满盈的证据,势必要让他净身出户。还和男方家人进行谈判,这些年他们两家的利益关系早已深深绑定在一起,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她非要清算,他们不死也得脱层皮,家中产业定会元气大伤,说不定还得拉几个人垫背蹲局子才能摆平。 所以他们没有过多犹豫,决定断尾求生。 他们家丁兴旺,不管嫡出还是私生子都有一大堆,本就不缺这一个人,更何况联姻的目的与成果已经达到,弃车保帅再正常不过。 他们也视男人为耻辱,恨不得他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免得给他们遗留祸患。 离婚官司打响之前,母亲每天都在和男人吵架,单方面的诘问和斥责。其实在确定解除了婚姻关系之前她的表现最好别这么过激,但她忍不住,逮着他就骂,他这么冷情冷血没良心,心理抗压能力一定很强吧,所以她精神攻击强一点也无所谓,反正死不了。 后来男人终于爆发,反唇相讥控诉她为什么要娶他,如果他不嫁进来,他俩形同陌路毫不相干,又怎么会有这么多破事?说到底还是她不好,掉进钱眼子里,只知道利益最大化,根本不懂爱情的可贵。 身为女强人,怎么可能轻易被他PUA过去,女人被他指责过后战斗力反倒更上一层楼,叉着腰指着他吼,表情特别凶:“你还真是会甩锅,自己懦夫怂蛋,有喜欢的人不想嫁进来就自己找他们说啊闹啊!我看你不是挺会发疯挺会害人的吗?怎么哑巴了不敢开口?凭什么你的风险要我来承担?干我屁事啊!我像是缺你一个Omega的吗,你算什么东西?要不是你们家低声下气地求着我们家要把你塞进来,我连看都不会看你一眼!屁都不敢放一个鬼知道你想的什么,天天冷着个死人脸,自己不作为没得到想要的结果,尽把灾难推给别人。骗这个骗那个,把人当傻子使唤,你真的好伟大啊为了所谓的爱情脸不要了人也不当了!扪心自问你来我们家这些年我有亏待过你半分吗?你有什么理由谴责我伤害荻荻?现在好了,全都依你所愿,你追你的男人去,奸夫淫夫滚的越远越好,你不是就喜欢他吗,还把小荻卖了给他数钱,怎么会这么恶心这么恶毒啊!猪狗不如的东西,死畜牲!” …… 舒晚荻被母亲放在疗养院里进行心理疏导和康复治疗,脱离那种喘不上气的生活后她的情况逐渐稳定下来。 她虽然算不上精神病患者,但心态较正常人确实有所改变。 午夜梦回时总是会想起那只兔子,她心存愧疚,这种敏感令她不安,内心亦蠢蠢欲动。 16ABO世界: Omega×隐性病娇科研男Beta ro 她当童星赚的钱全部被“父亲”扣走转给了一个陌生人,母亲找他要赔偿,和家里断绝关系的男人赔付不起。 法院判定他每月都要向她还款三万,为期三十年,其中包含舒晚荻的工作所得、精神损失费、经济补偿等。 他不还,母亲就找人催债,什么低损的招数都敢使出来,她又不缺这点钱,就想找他不痛快。 但是母亲出于对女儿的愧疚、心疼以及支持,还是先自掏腰包把她这些年辛苦所得的钱都还给她了,所以舒晚荻也称得上个小富婆。 可她还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母亲回来后将她照顾得很好,缺失的亲情之爱在慢慢弥补回来,但是这并不足够。夲伩首髮站:wanbe nge.c c 后续章节请到首发站阅读 她想要填补起心里那个空空荡荡的窟窿,把那只死于她手的可怜的兔子塞进去,还有在贫瘠的童年里活得苟延残喘的自己。 兔子和她都不会好了。兔子已经死了,而她的童年,也死去了。 但是她没有放弃,觉得总有自己还能挽救的东西,她和兔子没了,苦难却不会消失,它如影随形,折磨着这世上大部分生灵。 然后她开始给流浪猫狗舍捐款,以满足自己的施救欲望。可是小动物不会说话,她不知道它们想要什么,过的好不好,有没有因为她的帮助开心一点。 这样不行。 于是她把主意打到了同类身上。 最先的资助对象是个年纪轻轻就要被家里人卖了给傻子做童养媳的小姑娘,他们家很穷,生的孩子又多,封建思想根深蒂固,陋习一大堆,不想改也不会改。 女孩被打了劣质的生长激素,刺激她尽快进行二次分化。 这类生长激素价格低廉,药效很猛,副作用强烈,后遗症一大堆,女孩以后的身体肯定不会好到哪里去,但只要现在还能喘气,这就足够了。 她分化成了Omega,最适合孕育生产的性别,十个孩子里就她能卖出去。 村子里的人同仇敌忾,想救人很难,说不定还会把自己搭进去。舒晚荻没有亲自翻越大山的打算,她只是个雇主,雇人办事,她掏钱,对方帮她找到合适的救助对象,然后把受害者从一滩烂泥里拖出来。 她的第一次援助失败的很彻底。买卖女孩的双方都是狮子大开口,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再专业的精英都无法和这些泼民们讲道理,斡旋僵持着,终究落了下风,毕竟女孩是他们的孩子,在成年之前没有选择的权利。 交易的钱是结婚的“彩礼”,这就谈不上人口买卖,就算找警察也只会敷衍了事再把她丢回有家属在的火坑里。 他们眼里只有钱,那就拿钱办事。可是舒晚荻出了钱他们又反悔,说价喊低了要多加点,已经到这份上了,她也懒得和他们纠缠,还是给了。 加了三次钱才把女孩带出来,但那女孩对外界抱有敌意,不仅不领情,还总想着要跑回去找亲人,觉得她家在哪儿,她就得在哪儿。 舒晚荻恨其不争到整个人都快爆炸,她完全无法理解这些被糟粕传统洗脑荼毒后的愚孝思想,当然也可能不是因为孝顺,而是深山里长大的少女对外界光鲜的一切感到发自内心的陌生和恐惧,这里没有她熟悉的任何东西,女孩无法独身一人面对这些与她的习惯截然相反的世界,她只想缩进自己脏乱贫匮的壳里,害怕改变。 因为这个女孩的不领情,他们一群人不分昼夜的奔波劳碌全成了笑话。 她明明哭得涕泗横流痛喊着不要把她卖掉,好不容易把她从蛇鼠一窝的魔窟里救出来,她又哭着吵着要回去。 舒晚荻深受打击,并从中感受到了一种令她作呕的背叛感和浸透全身的无力和恶心。好心当成驴肝肺,是她自作多情了吗? 她需要被认可,但那个人显然不会给她好评,再是恨得牙痒痒,也只能当钱掉进了粪坑里,差人把她又送了回去。 她的责任是拯救而非伤害。 钱到了那些人手里自然是拿不回来的,不过于舒晚荻而言这只是九牛一毛的小钱,那些人的眼界和思想注定了他们过不上想要的好日子。 她的心理诉求未能被满足,开始物色第二位帮扶对象。 舒晚荻居家学习了两年,专业老师一对一辅导,教育水平很高,本来就是些简单基础的小学内容,很快就把她落下的功课补了回来,所以等她重新踏入校园时成绩不一定会掉队,最主要的问题还是在与人相处方面。 十二岁,她上初中,并开始进入私立学校正式入读。 因为家境不错,长相甜美,外加童星buff,舒晚荻在学校里还是很受欢迎的。 她不太习惯主动交朋友,但如果有人来同她打招呼,她还是会礼貌又亲切的回应,没有明星光环的高高在上,也没有富庶人家的不可一世,待人接物宽厚而友善,所以倒是没人看出来这其实是她第一次正式成为一名在读学生。 她进入的这所私立学校不只有有钱人,为了响应政府号召,以及给自家招牌增光添彩,学校放出了一小部分面对普通甚至贫困家庭的特殊名额。 他们需要先参与学校的招生入学考试,然后按成绩排名录取,之后的一切学杂住宿费都是全免的。 在这个前提条件下,舒晚荻在入学一个月后,找到了第二个援助对象。 一个家境贫寒,靠外婆捡水瓶废纸箱卖垃圾维生的可怜女孩。 同学们都不太看得起她,嘲笑她是个穷酸的乞丐,路过她时总是会提前远远避开,捏着鼻子嫌弃她身上散发着难闻的味道,哪怕她帮完外婆后一直都有好好的洗澡洗衣服。 女孩面对这些人格侮辱和被孤立的冷暴力,觉得不解且委屈。她虽然使用不起贵价的香水,衣服也旧得掉色,但她是干净的啊。 这所私立学校比不上那些顶端的贵族学校,里面的学生大都是相对来说比较有钱的中产阶级家庭的孩子。没有足以呼风唤雨的寡头财阀,和上流社会挨边的也没几个,像舒晚荻妈妈的背景,足以让她站在学校金字塔尖的位置了。 正因为如此,孩子们再讨厌一个人,也有所顾忌,他们不敢真的犯罪,因为不一定能完好无缺地脱身,所以他们不会留下可能被记录在案的把柄。 之前有些性格比较跋扈的学生看不爽校园里的贫困补助生而组团将其殴打过,不过很快就被人检举揭发上诉到校领导那儿去了。 学校本身就对这些“特殊关怀学生”抱有正向的宣传意义,这事闹得不好,他们砸的那么多钱可就白费了,所以十分重视这起暴力事件,在几个始作俑者的学校档案上记了一笔,后来他们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进行了深刻检讨,并做了一个月的义务劳动才撤销。 热暴力不行,就来冷暴力。 学校所有人都形成了一种无形的默契,对女孩这样的穷鬼视而不见,将其排斥在群体之外,时不时还会露出点鄙夷嘲弄的表情来挑衅少年人岌岌可危的自尊心。 舒晚荻观察她有一阵子了,觉得她是个合适的人选。 虽然条件不好,但有着自己的要强,应该是积极的、向阳的。 这样的人如果有选择机会,大概会坚定的往真正“好”的道路上走,不会再发生之前那样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的乌龙。 女孩比自己大一岁,已经分化成了Beta,最普通不过的性别,家境又不好,注定翻不起什么风浪,所以才会被大家这样肆无忌惮的欺负。 舒晚荻主动去了她所在的班级,找到她,露出小太阳般温暖而耀眼的笑容,向她伸出手:“你好呀,我叫舒晚荻,是你的学妹。” “我想和你认识一下,可以叫你奇奇吗?” 接上章回忆完 奇奇一开始对舒晚荻抱有很强的警惕心,因为她和自己是完全相反的存在。 她那么有名,身边同学总是会一脸艳羡又崇拜的提起她。关于她的讨论又多又优质,就连那些对她嗤之以鼻,丝毫不收敛恶意的霸凌者们在她面前都会流露出难得真挚的神色。 如此优秀的人,女孩完全不理解她到底为什么要接近自己。这样的行为对她没有任何好处,只会玷污她的声誉。 可是舒晚荻实在太好了,又细心又耐心,连她本人都会忽略的细枝末节也会被关照到。女孩的心防被一点点攻陷,逐渐开始接受、习惯、离不开她的存在。 在淤泥里苟活的杂草受了园丁悉心的照料,生长情况一天天好起来,可是性格却渐渐扭曲了。 舒晚荻是众星捧月的存在,虽然她每天都会分出很多时间来陪伴她,可是接受过太阳馈赠的女孩被养得越来越贪心,她想要独占这灿烂的温暖的光辉,竟然无法接受她身边除了自己以外还有其他人的存在。 她开始敌视那些总是围在舒晚荻周围,夺走了属于她的关注的人。她的想法黑暗、眼神阴郁,致命的嫉妒心日趋膨胀,终于有一天,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内心的恶意,居然想在那个经常主动找舒晚荻聊天的啦啦队队长的鞋子里塞刀片。 幸好在酿下大祸之前,舒晚荻及时察觉了她的不对劲,逼问出了真相,及时把刀片取了出来。 女孩的心理出了问题,舒晚荻的妈妈出于对女儿的保护,希望先将她送去治疗。奇奇不想离开她唯一的朋友,可是她也清楚自己大抵是病了,如果以这种状态继续留在舒晚荻身边,日后肯定会伤害到她的,她不能这样做。 临走的时候舒晚荻来送她,奇奇对她露出一个祥和又温情的笑容。 “你不要自责,和你在一起的这三个月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三个月。 “如果以后还能再见面,希望我还能和你继续做朋友。 “谢谢你呀,荻荻。” 舒晚荻不知道这次援助算不算失败,但是望着女孩逐渐远去的单薄背影,她有点伤心,有点难过。 她做的肯定不够好,不然奇奇为什么会离开她呢? 升上高中的时候,她遇到了自己的第三位帮助对象。 他是个男性Alpha,父母双亡,性格孤僻。靠自己勤工俭学赚取学费生活费,上学打工连轴转,每天休息时间不到四小时,正在长身体的年纪,活得很累很累。 这次舒晚荻吸取了前一次的教训,要同援助对象保持一定的距离,关系不能太亲密,不然可能会重蹈奇奇的覆辙。 她尽量避免对他非必要的关注,只是按时给他打钱,偶尔询问一次他生活上有没有什么别的困难,对方要是说没有,她就不自作主张了。 男孩很少主动联系她,她也不会私自探究他的生活,这样看起来二人之间应该算是单纯的资助人和被资助人的关系。 其实舒晚荻有想过这样会不会太冷漠,但是前一次的教训实在太深刻,她不想再体会那种拥有后又不得不失去的痛苦了,而且奇奇的变化她也不能逃脱责任,这对她来说太沉重了。 她不想这样,于是只能按捺下来,用最普通最平淡同时也是最稳妥的方式对待他。 他的成绩很好,这是他们第一次接触时就知道的情况,舒晚荻不在意这些,哪怕最关键的升学考试情况她也未曾过问。 其实不是她忘了,她记得的,只是不知道对面得意还是失意,再加上她对他的资助本就不是站在他日后出人头地回报她的立场上,所以并未问过。 因为不管他考得怎样,只要有书读,她还是会继续资助他的。 这是舒晚荻的真实想法,可是对方却好像误会了她。 他出于一种报复心理,放弃了众多向他抛出橄榄枝的重点大学,用超出录取线一大截的优异成绩来到了她所在的学校,让她在他身上倾入的学业投资“作废”,故意同她怄气。 男孩,也就是唐日初,对于她的到来情绪之所以会那样激动,大概是因为已经认定了她是一个只会用钱解决问题,不尊重他的人格,冷情冷血的人吧。 明明根本不关心他,又突发奇想地来见他,他觉得自己被她愚弄,深受其辱。 唐日初或许对那个在他最艰难的日子里施以援手的女孩有过美好的期许,视她为救赎,认可她崇拜她,甚至还特意学习了她的文风,阳春白雪里残留着她的影子。 可她的表现不尽人意,终究还是让他失望了。 17ABO世界:白骑士人格女Omega×隐性病娇科 舒晚荻像叙述别人的故事一样平静地讲完了自己现有的一生,以及交杂其中的,些许不堪的经历。她不正常也不善良,对他人强烈的救助欲背后是极端化心理作祟。 她割舍不了助人情结,却不具备爱人的能力。一切的选择都是有目的的,她从施救的过程中汲取满足感,却没有相应的能力来维护自己亲手创造的人际关系。 她无法爱人,也不可能和尧杉在一起。 因为他拥有颇高的社会地位、富足的物质条件、稳定的情绪、强大的精神内核、健康的体魄……甚至连外形都这么出色没有自卑的余地,他是如此优秀、正常、无懈可击,对于渴望治愈他人、帮助他们走出低谷的舒晚荻而言没有任何值得出手的地方,这样的人在她这里是毫无用处的,他不需要她,也不被她需要。 尧杉终于打消了自己对她和那些“第叁者”们之间的疑虑,也弄明白了她能那样笃定地说他俩绝对无法在一起的原因。但现在他已经无暇顾及这些原本在意到令他失眠心悸的东西了,只是由衷地为自己狭隘的思想感到卑鄙可耻,还有对她过往种种的心疼与怜惜。 舒晚荻并不如他所想的那般脆弱,她甚至是笑着的,伸出温热的掌心捂住了他的眼睛。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并不可悲,我已经比这世上大多数人要幸运了。” 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既成的伤害是无法改变的,不过她已经找到了能够自洽的生存方式,混乱的代码既然能够正常运行,那就不要强行更改。 她的白骑士综合症并非一种真正的心理疾病,无药可医,也不需要治疗。 她只是想要在救赎他人的同时救赎自己罢了。 尧杉在了解了她的故事后便一直沉默不言又寸步不离地守着她,这种被严密关注着的感觉不太好受,总让舒晚荻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因为她的本意并不是想靠“卖惨”来博得他的同情。 其实还有一件事让她觉得奇怪,她的雨露期提前了整整一周,这种周期紊乱对于Omega来说是十分致命的,不过身为Beta的尧杉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把她的暴动抑制住了,她的身体也没有异常反应,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她便心大的将其抛之脑后了。 接下来两天是周末,尧杉非要她留宿,舒晚荻本来是不愿意的,但是自从她说了自己的事后,他对她就有点过度紧张,把她看得比新生的幼儿还要脆弱,过于小题大做,搞得她也心神不宁的,有点愧疚。 再加上人家已经先斩后奏给她买好了生活用品还有一堆新衣服新鞋子,这些东西总要有人用的嘛。 她参加的节目周日晚上要彩排,周一正式开始录制,研究所离机场更近,自己还能多休息会儿,这么一想,也不是不行。 舒晚荻努力找补理由将事态合理化,唯有一件事情横亘到她心头,上不去下不来,堵得难受—— 她话说绝了,路也跟着走窄了。 提问!一对注定不可能在一起却能随时发生亲密肉体关系的男女应该怎么称呼? 舒晚荻自问自答,这他爹的可不就是炮……友吗! 这个词在她这位自认为单纯良善的小女孩心中可是亵渎般的存在,本应该从她人生中剔除的,怎么现在反倒闹得一发不可收拾,占据了她异性情缘的全部呢? 意识到这点后的舒晚荻怎么看尧杉怎么不对劲,很别扭,完全没有了那种世俗的想法。 然而尧杉却并未觉得这有什么不妥,他把她拒绝性的发言直接无视掉埋了起来,权当没发生过,该怎么黏她还是怎么黏她,亲亲抱抱毫不手软,逮着她就啃,缠着她接吻,搞得她总觉得嘴里一直残留着他口水的甜味,唾沫都不敢随便咽了。 不仅如此他还不准她睡客房,被子床单全给她掀了扔进浴缸里吸水,逼得她只能和他一起睡主卧。 总不能叫主人睡沙发吧?她才不会这么没礼貌。 可她刚生过病还是发情期,真不敢再着凉了,想着只待一夜,还是从了他的意愿。 就是孤男寡女两个人合被而眠共睡一床她还是挺不习惯的,睁着眼睛睡不着,当然对方也没睡,牵着她的手肩挨肩地无声望着天花板,夜深了,实在撑不住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 她现在所处的城市离节目录制的地方也就一小时不到的飞机,时间不需要太赶。下午四点,她的助理已经准备好了行李在机场等她,尧杉送她过去,在车上的时候还特意嘱咐她,自己的课在周叁,她不能请假,必须来,不然他真的会不客气。 舒晚荻敷衍应了,下了车去找助理碰面,也懒得管他有些不自然的眼神。 舒晚荻不知道的是,她本人都没怎么在意的发情期提前问题却被尧杉放在了心上。 那天下了雨,雨水冲淡了信息素的气味不太容易闻到,他又是个Beta无法受其影响,自然也无法感知到那个叫唐日初的Alpha有没有动过什么手脚。 舒晚荻分化得迟,自我保护措施又做的很好,接触过的最亲近的Alpha就是她妈妈,对A型信息素的现实了解很是匮乏。 更何况当时她喝了酒还伤心了,就算觉得自己身体有点不对劲,也不见得她会往是Alpha刻意引导刺激发情的这个方向上联想。 她心大,他就可以不用操心了吗?这个问题还是要解决的,哪怕寻根究底他也得把真相找出来,不然他怎么能够放心呢? 17ABO世界:白骑士人格女Omega×隐性病娇科 节目录制当天,被自己负责的艺人支使着去检查演出服情况的助理在完成任务后推开了个人休息室的大门,结果惊恐地发现里面竟空无一人。 她找了一圈又一圈,电话也打爆了,却始终不见其踪影,也未被接听过哪怕一次。 尤其是当她看见压在粉饼底下的字条后,整个人更是腿软到站立不住,直直摔了下去。 [姐姐对不起,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得去解决,不能参与接下来的录制了。辛苦您和节目组说明一下情况,造成的一切损失我都会赔偿,真的非常抱歉] …… 半个小时前,舒晚荻接到了一通来自于唐日初,但开口却是陌生人的电话。 对方声称自己在某家夜总会捡到了一个喝得烂醉的男人,那人不仅神志不清,身上还布满了鞭痕等凌虐痕迹,像是被谁刻意折磨过一样,看起来有些危险。 他用指纹解锁了此人的手机,点开通讯录发现里面只存了她一个人的号码,因为备注名和他嘴里呢喃的名字非常相似,所以直接打给了她,想问问应该怎么处理。 得知此事的舒晚荻心急如焚,连忙添加了对方的联系方式,他给她发来了几张照片和一段视频,时间、地点、人物,以及男孩糟糕的情况都能对得上号。 她想请他报警叫个救护车,但对方拒绝了,因为这里不是那种很正规、经得起彻查的娱乐场所,而是个灰色地带,叫来国家公职人员显然不可取,他还不想惹祸上身。 也不能这样轻易地将他送去医院,因为他并不确定这个人有没有吸食什么违禁药品,真查起来照样会动了别人的蛋糕,风险过大,他不能承担。 「当然你也不必太心急,他情况还好,看样子只是喝醉了,身上受了些皮外伤,应该没什么大碍」 舒晚荻不想给人添麻烦,同时怕自己要求太多会把这唯一一个好心人也给吓跑,唐日初的情况显然不容许她这样做。 于是只能退而求其次地先给他打了钱,拜托他帮忙在夜总会上面的酒店里开间房将唐日初放到那里休息,多余的钱是她对这位善良的先生愿意出手相助的感激回报,然后查询了最近的飞机航班和高铁车次,一通计算之下,最终选择了后者。 她订了票,把助理支走,打了车,马不停蹄地往高铁站赶。 如果她能透过虚伪的干瘪的文字看穿“好心人”古怪的眼神,或许她就不会这么莽撞地满脑子只想着救人,而是先停下来思考思考这是个针对她的圈套的可能性后再下决定。 可惜她看不见,她又早已被他看透,注定会落入他的圈套。 等她风尘仆仆赶到会所,再屏住呼吸穿过那些飘荡着香烟、酒水、杂乱的信息素和一些违禁物品味道的走廊,眯着眼睛努力适应了充斥着每一个角落,扑朔迷离、五光十色的灯光,尽量摒弃掉那些嘈杂又倒人胃口的嬉笑、打闹声后,终于来到了连接楼上酒店的室内电梯跟前。 电梯的空间很狭窄,里面俗气的装潢也破旧不堪。脚踩着的地面黑乎乎的,像是长期被烟熏燎过,浮着厚厚的难闻的油污。 那些陈年老垢被随意铺设在地的硬纸板、张贴在墙的各类酒品、赌博海报、夹在每一处缝隙里不堪入目的小广告所覆盖,然后再度被弄脏,一层又一层地盖住,再脏……循环往复欲盖弥彰,像是洗不干净的妓子的身体,被重复利用,反复盖章,愈破愈烂,遵循着踏入这行后既定的宿命,再也做不回它本身。 此情此景让她想起了她的“父亲”,一个和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却敢大肆利用她的男人。 他因为作恶多端最终被妈妈拆穿了诡计赶了出去,走的时候仍旧昂着他那高傲的头颅挺着他傲气的身板,虽然净身出户分文不剩,但他终于可以追随他想要的爱情去了。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有情饮水饱,他相信他的日子绝不可能比委身于不爱之人时更差了。 可惜他虽然能骗来“女儿”的信任和“妻子”的扶持,却要不来男人的真心。 一个普通的男性Alpha,虽然没有优越的家世,却有着自视甚高的优越性别。他嫌贫又仇富,看不惯这世上大部分人。眼高手低,不切实际,说白了就是懒惰又愚蠢,还狼心狗肺的坏。 不过确实,一个会不顾伦理道德和有妇之夫偷情的男人、一个会拿着孩童出卖童年赚来的辛苦钱挥霍潇洒的男人、一个滥情的纯粹的洞性恋者、一个自大的傻逼Alpha,他能好到哪里去? 听到那个Omega已经被妻子休掉、被家族抛弃,身无分文落魄至极的消息,曾经从他身上吸饱了血的男人却是翻脸不认人,连门都不打算给他开。 他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浑身上下搜刮不出一点油水,年纪不小了逼也干厌了,还需要他做什么? 可他却神经质地死活纠缠着自己不放,声称他在他身上投入了太多成本、倾注了太多感情,如果他敢这么轻飘飘地拍拍屁股走人,他就敢以命相博和他拼个鱼死网破,就算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所谓怂的怕凶的,凶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他还只停留在“凶”这一层,对方却已到了最极端的境界,他不好招惹,只能忍受。 “父亲”身上背负着她的债务,还有一个好吃懒做的男人要养,确实负担不起。 但被伺候惯了的男人显然受不了由奢入俭的摧残折磨,嘴上说是想和他换个地方刺激一点,将他带进了一个声色场所的包厢内,背着他在酒杯里下了催情药物,致其意志不清欲火难耐。 一开始确实是男人亲身上阵,不过没过多久房间里鱼贯而入一群人,Alpha从Omega因为药物而发生了改变的穴道里抽了出来,一边自撸,一边打着手势招呼那群人上来…… 他的第一次卖身是轮奸,这个体验确实有些恶劣,他差点被干死在床上,没怀过孕的生殖腔快要从体内脱落,比生过孩子的Omega更糟糕。 他们爆发了争吵、干架、冷暴力,最后“父亲”还是选择了妥协,他开始接客、频繁的高强度的,还他恶贯满盈的欠款,养他情根深种的情人,用最狼狈的方式极速消磨着自己的身体。 至少死之前他是不会放手的,他要和那个男人折磨到白头,爱得死去活来、不死不休。 妈妈并没有向她刻意隐瞒他如今的生活,因为舒晚荻不像那些从小被悉心照料保护得很好的孩子那样纯真又心思脆弱,她已经亲身经历过绝望,才不会对这些听起来有点黑暗的消息避之若浼。 她只会觉得开心,认为人就应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他得为自己愚蠢的罪行买单啊,不能只拉她一个人坠入深渊,他也要过得不好,这样她的心理才会稍微平衡那么一点点。 妈妈有和她提起过他现在的工作地点,如果他悲惨的境遇能让女儿的心情好一点的话,她一点都不介意撕扯开他的遮羞布,将他的一败涂地全方位展示给她看。 舒晚荻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去找他。 她是个善良的心向光明的好孩子,是个会帮助可怜的人们脱离苦难的白骑士。 她温柔、大度、无私奉献,人们对她赞誉有加,她也收获了很多人的感激,和他是完完全全相反的存在。 他是她的人生污点,她不可能救他。 只会对着教堂祈祷的骑士心中也有她埋没在光辉形象下的偏私歹念,她会在夜里呼唤恶魔,对曾经的行凶者下达更残酷的诅咒。 请一直这样糟糕的活下去吧,就算死亡也不是你赎罪的终结。 18ABO世界:白骑士人格女Omega×隐性病娇科 虽然她的思绪飘荡得很远,但实际上舒晚荻的精神始终紧绷着,毕竟她从未来过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还是有些紧张的。 电梯开启的时候,被厚重的钢门所隔绝的声音骤然放大,远远从过道那儿传来醉酒男人们呼朋引伴、骂骂咧咧的粗鲁叫喊声。 不见其人但闻其声,舒晚荻听到后立马将已经踏出去的一只脚收了回来,手指不停地戳着关门键,然后不带一丝犹豫地按下了比原来高了一层的楼层键。 她打算走楼梯下来,这样可以随时关注周围情况,反倒更安全。 当她因为自己的警惕心没有在正确的楼层踏出电梯穿越走廊的同时,也错过了在那层楼的某个房间内,因为听到不善的响动为避免额外麻烦而与她如出一辙关上房门的,再熟悉不过的男人。 确认暂时不会有奇怪且危险的人物出现后,舒晚荻才小心谨慎地从楼道的视线盲区里走出来。她按着门牌号延伸的方向一路小跑,就算到达了正确的房间也顾不上喘气,立即搭上把手,没上锁的房门一推就开。 她一心只想着受伤的男孩,急切地要去确认他的情况,于是完全不曾停顿,毫无防备地走了进去。 酒店,按环境设施来说可能称之为宾馆更合适。再普通不过的标准大床间,虽然不简陋,但绝对称不上豪华。 没几步就能跨完的玄关,然后就是那张大喇喇摆放在正中央的白色大床,和四仰八叉躺在上面、衣冠不整、面目酡红、不省人事的男孩。 舒晚荻走进房间的第一感觉就是里面气味好重,烟味、酒味,还有一种她不太能直接指出来源的有点辛辣带着些微土腥气息的清苦药味,当然后者本身应该是好闻的,但是她很讨厌前两种味道,而它们纠合在一起的气味更怪,她实在喜欢不起来。 但是……她扯了扯领口,不知道是因为房间内温度太高,还是她跑得太急,她觉得自己的体温正陡然上升,越来越热,像是有团浓厚的稠雾捂住了她的鼻息似的,快要喘不过气来…… 舒晚荻的脚步有些不稳,但出于最开始的使命感,她没太关注自己的异常情况,而是打算先着重于眼前堪称凌乱的男孩身上。她想尽快查看一下他褴褛衣衫下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于是甩了甩头,努力让周围粘稠不动的空气流通起来,想令自己的神智清醒一些。 当她跌跌撞撞挪步到床尾,眼前的视线已经模糊成一片出现了重影,脑海中天旋地转。 她快要失去平衡,只好先就近扶着床铺慢吞吞坐下来。喉咙的窒息感越来越严重,她张开唇,无声的、急促的喘息着。 一直维持着躺尸状态的男孩倏地睁开眼睛,他的目光沉寂无波,瞳孔颜色很深很黑,不带一点光亮,宛如一潭死水。他迟钝地眨了眨眼,而后眼珠慢慢向下移动,视野里框住了一个女孩细细颤抖、摇摇欲坠的孱弱背影。 唐日初僵硬的手指无意识地动了两下,两片长期闭合又脱了水的唇粘黏在一起,再度张启时嘴皮撕扯带出些微疼痛感,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尝试着发出沙哑又微弱的声音。 “……晚、晚荻……舒……舒晚荻……” 自顾不暇的女孩起初没听见这蚊蝇般的喃喃,她无助地掐住自己脖颈,体内似有什么东西在汹涌暴涨,身体越来越难受,呼吸越来越吃力,脖子后面被抑制贴盖住的腺体一直在发烫,摧残着她的肉体和意志。 直到唐日初在一次次呼唤中找到了正确的发声位置,干燥的喉头逐渐润开,他的音量加大,吐字也变得清晰可闻,终于落进了舒晚荻因为颅压增高而嗡嗡耳鸣的耳朵里。 她胡乱用鼻音嗯了一声,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干嘛,一切都是下意识的,现实是她早就软成了一滩烂泥,失去了辨别是非和自我控制的能力,什么都做不了。 倒在床上的唐日初收敛起那副醉醺醺又神志不清的脆弱模样,他慢慢将自己的上半身支起来,由躺姿变为坐姿,视线却一直紧紧粘在背对他坐着,身形垮得歪歪扭扭的女孩身上。 他的眼神称得上清明。 他确实没怎么醉,头脑很清醒,不过身上挨的鞭伤是真的,那几个人经验老道下手又黑,虽然不至于让他见血,但痛感绝对强烈且持久难消。 他倾身靠近,在离她半臂远的地方又喊了她一下,得到的回答依旧是混沌里的一声鼻音。 他知道她现在的状况很不好,特别的不清醒,他做什么她都不一定能及时反应过来,于是男孩伸出手,苍白瘦削的指尖因为紧张和一点隐秘的期待而轻颤,屏住呼吸,抚上了女孩颈后那张药贴的边角…… 与此同时舒晚荻所谓的苦苦支撑也到了极限,她的身体不堪重负,终于放弃了抵抗,两眼一黑向前跌落下去,被男孩捏在两指间掀起一角的抑制贴也顺势从她肌肤上彻底剥落…… 19ABO世界:白骑士人格女Omega×隐性病娇科 意识到这点的尧杉什么都顾不上了,头脑一热拔腿就冲了进去。 那个不久前还跪在地上给人当狗的男孩此时却发挥着Alpha的致命本能,和几乎失去意识的女孩抱作一团。 他也坐在地毯上,从背后搂着舒晚荻的腰将软到没骨头的她支撑起来,然后腾出另一只手去拨开她的长发,摁住她颈后细嫩的肌肤,侧着头几乎就要咬上去。 瘫倒在异性怀里的Omega对这即将到来的危险一无所知,她的发情期还没过,又被强大的A型信息素所诱导,从未接触过易感期Alpha的女孩对此类信息素没有任何抗性经验,在天性压制面前一下子就被冲击得头昏脑胀神志不清,只能毫无反抗之力的任其磋磨。 尧杉被这堪称香艳的场面刺激得双目猩红,当机立断地顺走了手边摆放在柜子上的酒瓶,毫不犹豫地几步跨过去往他头上狠狠一砸,趁他松懈,立即抱住舒晚荻的腰身强硬地将她从对方的禁锢里拖拽出来。 房间里的信息素乱作一团,尧杉虽然是个很难受其影响发情的Beta,但出于工作经验和直觉,和已经打探到的部分信息,他很难不怀疑此人是不是给自己注射了什么禁售的药物,不仅将易感期提前,还增强了信息素的刺激程度,连他这种Beta都受到了一定影响行动被压制,更别提舒晚荻这个还处在发情期的Omega。 简直就是任人宰割的存在。 硬碰硬是不可能的,且不说Alpha天生身体素质就比更为Beta强健,还有个该死的有毒信息素干扰他的判断,接下来的行动不能有任何闪失,不然只能眼睁睁见她落入贼手。 他不会将她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 尧杉的脑子动的很快,在砸中对方的一瞬间就部署好了接下来所有安排。 他先将舒晚荻安放在一边,又趁对方没反应过来之际给他扎了几针急性的肌肉松弛剂,剂量够大,药效上来得很快。 唐日初瘫在地上,几次想支撑着起来都失败,肌肉无力令他失去了行动能力。 之后尧杉开始解决这糟心的信息素。 和之前安抚舒晚荻的方式一样,但他这次粗鲁草率了很多,针扎进去以后针筒快抽满才猛地抽出来,根本不在乎Alpha的腺体会不会因此废掉。 他太生气了,忘记自己并非直接受害者,如此过当的举动可能会为自己引来牢狱之灾,但他浑不在意,只想狠狠报复。 在Alpha有意为之的操控下,分泌出的A型信息素能诱导Omega发情,致使其产生性冲动,这种信息素具备两面性是个双刃剑,在催情的同时也能于一定程度上抚慰空虚饥渴的Omega躁动的信息素。 既强制性地令他们干涸,又施舍般给予其星点雨露缓解难耐的骚动。 舒晚荻已经被激发了情愫无法自控,她浑身高热枯窘,渴望着被标记、被滋润、被侵犯、被占有。 现在A型信息素的逸散势头渐渐止住,被挑起情欲的Omega失去了信息素的暂时性安慰,被原始本能操控、丧失理智。敏感脆弱的Omega不知如何自救,她感到痛苦和空虚,仿佛置身于一个氧气被迅速抽空、身体被极度压缩的昏暗逼仄空间,她的生存环境岌岌可危,肉体与精神被欲望研磨稀碎,她正被地狱号召、被烈火焚烧,胸腔内的心脏鼓胀充血加速跳跃,下体水流成河冷热交加,颈后的血肉疯长似要穿透她自己…… 她需要被爱抚。 尧杉先是用药物将人弄成昏迷状态,绕着他的嘴巴用防水胶带封了几圈确保他无法叫喊呼救后再将已经没有反抗能力的男孩拖进洗手间内,拿绳子将唐日初和马桶水箱一起绑缚了起来。 捆的很结实,就算坐歪了身子他应该也不会晕倒在地上,除非他和马桶一起连根拔起。 同时这意味着对方必须以手臂反剪的姿势保持坐姿直到第二天酒店交房被工作人员发现,因为无法移动身体,中间可能会全身麻痹个很多次,但尧杉并不在乎他的感受。 解决完这个祸害后他立马来到舒晚荻身前,蹲下身去查看她的情况。 女孩雪白的小脸上浮着媚态的绯色,眉毛难受的皱成一团,双眼紧闭,红润润的小嘴微张,急促的喘着气。 她的体温很高,额角泌出了一点细汗,信息素狂泻不止到处乱飞,两只腿局促不安地夹在一起难耐地摩擦。 甫一摸上她的脸,女孩就像惹人怜爱的小兽,拱进他的手心里依赖的蹭来蹭去,渴慕着他冰凉的肌肤和亲密的触碰。 他托着屁股搂住腰将她从地毯上抱起来,鼻腔内信息素的味道愈发馥郁,像加了浆果酱的香甜奶油,蓬松绵密,诱人一口吃掉。 陷入虚无混沌里的舒晚荻乖乖环上了他脖颈,自觉在肩窝里找了个最舒适的地方依偎着,两个人距离亲密无间,她炙热的鼻息轻轻扫过他微凉的颈项,有点痒。 他的身上凉凉的,蹭上去很舒服,若有似无的鸢尾花香让她如置春意盎然的小花园,清新的绿意令她的呼吸不再那样艰难,压抑的沉闷感也被渐渐抚平,窒息的感觉慢慢消散……她凭借本能张开唇含住了他斜方肌上的一小块皮肉,像乳牙萌出的小宝宝一样在上面吮嘬磨牙。 她用的力道不算重,当然,就算真的把他咬穿尧杉也不会将她推开。 他自我脑补意识过剩,坚持认为这是她喜爱自己的表现,即便是通过疼痛转移的方式,他也乐于接受,希望这样可以缓解一点她的苦楚。 但是Omega的发情期不可能因为一点肢体接触就轻松度过,他不敢再抽取她的腺液,本身这个举措就有很大的风险,短时间内使用第二次,成效甚微不说,伤害更是翻倍增长。 他不知如何是好,现在舒晚荻的状况已经严重到无法靠药物干预来解决,混乱中他脑海里涌出了无数个想法,又如泡沫般瞬间破裂。 霎时间灵光乍现,他头一次手比脑子快,在大脑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先一步将刚才从Alpha身上抽取的腺液注射进了自己颈后退化的腺体里。 推进了一半,刺痛感、饱胀感、排异感一齐袭来,他这才豁然省悟自己究竟做出了个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来,连忙将注射器拔出。 就算已经极力忍耐,但属性间强烈的互斥反应来的凶猛又剧烈,他的身体还是控制不住的细细抽搐起来。 尧杉做出如此莽撞草率的凶残举动是因为潜意识里他希望自己可以变成一个能临时标记舒晚荻的Alpha,哪怕只是今晚都好,这次事故来势汹汹猝不及防,是他顾虑不周掉以轻心没有保护好她,他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有下次。 只要这次成功,哪怕他的腺体彻底坏掉也没关系,哪怕他的身体会遭到反噬也无所谓,只要她能平安…… 静候片刻,等视线渐渐恢复一点清明,狂乱的暴动稍稍平缓,他摸向女孩的腺体,低下头露出齿尖,缓缓刺入…… 毫无反应。除了脆弱的腺体被攻击时的疼痛挣扎外,毫无反应。 尧杉这次是真的慌乱了起来,身上的肌肉骨血仿佛纠结成一团酸痛到无以复加,他却无暇顾及,大脑放空,用力抱紧怀里的人,难舍难分、失魂落魄。 他很无力,陷入绝望。 难道真的只能找一个Alpha来对她进行临时标记吗? 19ABO世界: papawu 8 .c om隐性病娇科研男 舒晚荻感觉自己被蛇缠上了。 身上的热气被凉意驱散了一些,蛇的身体软硬兼备,将她温柔缠绕,冷血动物的鳞片覆盖住她滚烫的身躯。 她不禁发散思维四处乱想,比如夏娃偷吃“智慧果实”的时候,那条潜伏在伊甸园里的蛇可能就是这样蛊惑她的。 难怪扛不住诱惑,身临其境的舒晚荻不禁替她挽尊。 如果她是夏娃,违背上帝的禁令也要偷吃果子可能不是因为想要拥有明辨善恶的聪慧能力,而是因为蛇本身太过惑人。 她没有羞耻心,只想要肉体的欢愉,溃败于蛇的勾引,接纳它带来的一切欲望…… 蛇吐出细长的信子,轻轻掠过她腮边,带来一点转瞬即逝的湿意。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nihongge.c om 她闻到很香的味道,清雅的冷感的,在她周围扩散开来,她被蛇尾轻柔地卷起放进花蕊中央,四周是柔嫩团簇的花瓣,她被花儿温柔怜爱的包裹起来…… 这香气很熟悉,她印象深刻,她闻过的,这点不会有错。 是什么呢…… 好像在某个人的身上经常能闻到,尤其是在哪个特定节点,这股香味会猛长开来,带点侵略性的把她浑身染透。 是鸢尾啊……鸢尾…… 鸢尾? 舒晚荻脑子清醒了一瞬,努力睁开眼,一时有点无法适应这久违的光亮,眼里蓄着生理性的泪水,目中一片朦胧宛如云雾缭绕辨不清明。 眼皮很沉,她迟缓地眨了眨,泪珠不受控地滚落,承载的景象好似澹澹的河面,漾起一点波澜碎了当下光景,又颤颤悠悠回归平静。 偶然窥见一点墨色,下面连着一片皎白,近距离的轻轻晃荡,占满她所有视野。 还是看不太清,她努力挪动手指,终于摸到一点细腻触感,滑滑的,有点凉,她顺势攀上去,看见自己的手出现在有限的画面里。 尧杉感觉自己的手臂被人碰了一下。 他停止顶胯擦磨的动作,跟着看过去,发现不知何时,身下女孩原本紧闭的双眼已睁开了一点缝隙,她的力气没有恢复,温热的掌心轻轻挨着他的小臂,像蝴蝶悄然落在他身上。 他回握住她的手。 虽然心中对此人已有猜测,但她五感退化,没有十足的把握,于是张开唇,想要发出声音,确认是不是自己所想之人。 她试了几次,发不出来,有点着急,但对方用拇指压住她的唇瓣,轻轻碾磨,带着一点缱绻的色情意味。 “是我,别怕。” 他看清了她的口型,知道她在呼唤自己的名字。 心里的念头被肯定,舒晚荻不知为何有些心安,她说不出话,牵着嘴角朝他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这是她见着熟悉之人时下意识会做的举动,礼貌一点亲切一点总没有错。 然而落在尧杉眼里可就变了味,她看不见自己的模样,自然不知道这一笑有多勾人。 原本雪玉般莹白的颊上浮现一抹淡淡粉霞,眼睫低垂,烟视媚行。倦意与春色糅杂一处,像枝头的木芙蓉,贞洁又不失性感,慵懒地释放着媚态。 尧杉的眼瞳被女孩娇美的笑靥占满,呼吸一滞,而后变得粗重,束缚在贴身衣物内的挺直阳物似又粗硬了几分。 他俯下身,几乎把全身的重量都压下来,埋在她脖颈间,像被驯养得极其亲人的宠物那般伸出湿漉漉的舌头四处游走、舔来舔去。 他毛茸茸的头顶一直拱着她,翘起来的黑色发丝在眼前晃来晃去,脸颊被搔得很痒,舒晚荻不得不偏过头去拉抻脖子,不然他微长的柔软发丝老是不长眼睛的往她嘴里钻。 一个又一个算不上蜻蜓点水反倒像雨夹雪砸落在地的吻落在她脖颈处,舒晚荻勉强忍受着他的骚扰,并且不断自我催眠——他是干这行的,应该不会在种草莓田的同时把她亲到血栓中风,她实在不想在床上歇菜,就跟她真的很怕他被干到肠裂需要叫救护车送医院一样,这实在太没品太尴尬了,她受不了一点揶揄和嘲弄! 唉,她都记不起来自己何故躺在床上,又何故被他压制狂亲,脑子里面空空荡荡——真实情况其实是她头已经涨得快爆炸了,她怕会死掉于是只能放空。 神游天外,记不起今夕何夕,反正不久之前她还很炸裂,像个快撑爆的氢气球,能量积聚充盈,仿佛下一秒就要伴随着高温爆炸出一朵惨烈的火烧蘑菇云。虽然现在也没好多少,但至少能感觉到她人是自己的了。 尧杉大概在救她。 啊啊……怎么还没完啊,他是猫吗?她是什么猫薄荷棒棒糖吗?她要被舔秃噜皮了…… 又感觉自己跌进了一垛丰盈绵软的奶油堆里,鼻腔咽喉都被堵住,憋闷的窒息感难受得她想哭。好不容易被人给拽出来了,身上仍旧黏糊糊油腻腻的挂有香不拉几熏死人的奶油,于是那人用唇舌,一点点将她身上沾到的粘腻清理干净。 行吧行吧,挺舒服的,至少能呼吸了。她也不想让奶油弄得到处都是,一点也不得劲。 身上的奶油还没吃完,他又凑上来亲她的嘴。 碰碰唇角戳戳唇瓣,然后也不管她的意愿,直接拿他那根好用的舌头把她没力气咬紧的齿关给撬开了。 轻而易举,一路畅通无阻,甚至他肆无忌惮地挑弄她的舌头,她也没法反抗。 不过舒晚荻觉得身上烧得挺厉害,疯狂失水,他的唇舌滑溜溜的像加了香精的果冻,似乎很适合止渴,于是她努力又小心地吞咽他渡过来的口水,在唾液交换的过程中时刻注意自己不要被呛死。 舒晚荻不讨厌他的吻,其实她挺喜欢亲他的。虽然他看起来很冷、身上很凉、又没什么肉,可是亲上去的触感总是软嫩到诱人深陷,而且他身上的气息确实很好闻,每当鼻腔里进了些讨厌的味道,她就会扯过他的袖子,把他的手抬起来按在自己脸上,用他细瘦手腕上的香气及时覆盖掉存留在鼻子里的难闻气味。 她也不讨厌他的触碰,其实她挺喜欢和他多来点肢体接触的。虽然他看上去很冷、身上很凉、又没什么肉,可是抱起来的时候总是让人觉得契合又舒服。她觉得他的腰很好抱,瘦瘦窄窄的,紧紧圈起来的时候她的左手能碰到右手肘,另一边亦然。她比他矮一截,耳朵贴着他锁骨,头靠在肩上,抬起来就能亲到他下巴,有个依靠的话她可以懒散一点站着,反正不费力气。 她不喜欢和他……好吧,她当然喜欢和他做爱。虽然他看上去很冷、身上很凉、又没什么肉,可是谁懂能把一个冰山面瘫干到面色酡红、蹙眉垂泪、咬唇轻颤的成就感呢?她的性癖就是这样啊怎么了嘛,虽然一开始属于被赶鸭子上架,自己把自己给出卖了,可她只不过是一个柔弱的Omega罢了,他个男Beta霸王硬上弓,她怎能不从啊?半推半就便也答应了。作为一个没有作案工具的女O,她的体验感确实不如那些强悍的Alpha,不过她喜欢的亲亲贴贴在这种场景里会更带感,出点力而已,不亏的。 舒晚荻的思绪到处乱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抽什么疯,思前想后反反复复,精神落不到实处,脑中一片空茫,身体却燥热得要死,有种色欲熏心昏了头,带着她的身体也开始按耐不住想搞点黄色的诡异感。 好想和他再亲近一点啊,密不可分,深入……最好负距离互相交融不分你我…… 眼前晃动的发丝渐渐离远了些,湿淋淋的舌头从雪白的脖颈滑到深陷的锁骨,一字型凸出,细长柔美,尧杉张开嘴,忍不住在上面轻轻咬了一口。 她穿着杏色的斜肩衬衫裙,领口偏大,足以露出一侧圆润肩头,但尧杉觉得还是不够,把她身上的扣子全数解开,只剩小腹以下两颗珍珠扣孤零零的支撑着。 前扣的白色无肩带文胸,两指一拉一扯就开了。那对圆润饱满的、雪团子一样的乳儿便活泼的从束缚里跳脱出来,顶上缀着的两点嫩粉还颤悠悠晃了两晃,伴随着体温悠悠泛出圆融柔和的乳香。 指腹按上去,轻轻的,他知道乳腺那处敏感又脆弱,他不想弄疼她。 触感格外的好,一掌抚住,五根指尖陷入滑腻软弹的洁白乳肉,最顶端的樱粉色被挤压得愈发显眼。 她那里生的漂亮,颜色嫩生生,形状也好看。既不稚幼,也不熟烂,最美好的少女形态,软软的握在掌心,含羞带涩的像一朵娇嫩的花苞,叫人忍不住想将她揉开。 用力一点,会碎掉吗…… 乳肉很乖很听话,跟随他把玩的动作,随意变换着形状。 这是独属于女性的奥秘,和他的贫瘠截然不同的存在。那么饱满、那么舒展,细腻婉转的波峰,宛如律曲动人,和大部分女性所天生具备的性格优势一样,柔软而包容,含蓄而迷人的魅力藏在她们的私密处里,尧杉为自己得以窥见这一角感到何其幸运。 她身上的味道实在太甜了,尧杉不自觉舔了下嘴角,漂亮的颜色柔软的触感迷幻了神智,终是没忍住,将头深埋进去。 他选择探出一点舌尖,像偷吃主人家的生日蛋糕似的,蹭过去,挨近一点,然后舌尖灵巧一卷,鬼鬼祟祟偷尝掉第一口绵密的奶油。 口感很好,但是入口即化,他的体验并不深刻,只知道味道诱人。于是他再度鼓起勇气,决定这一口要咬大一点、含住的时间要长一点,精致的点心自然不能囫囵吞枣,越是喜欢,越是要细细品尝…… 那粒小巧的粉色乳珠在他唇瓣的触碰下很快就硬了,尧杉张开嘴用上下牙齿虚虚叼住,没舍得咬下去,然而爆棚的口欲没法减退,于是他用舌头绕着粉色的乳晕舔了一圈,将软乎乎的嫩肉打湿,然后连同周围雪白的乳肉一同包进口腔,双颊瘪下又鼓起,像是要从里面吮吸出奶汁来。 她的胸太软,气味又香甜,很难不让人多想,总觉得,或许呢? 或许那里真的存有奶水,琼浆玉露,一定是世界上最美味的汁液。 舒晚荻被他亲得迷迷糊糊的,情热一波又一波不见停歇,她被人肉贴肉压在身下肆意蹂躏。腿心瘙痒,还时不时汩汩泉涌,这感觉不太舒服,她忍不住磨了磨腿,结果反应更强烈了。 燥意不止,愈发鲜明,她逐渐加大了动作,可仍旧如隔靴搔痒,始终落不到实处,反倒将她折磨的够呛。 尧杉分心关注着她的情况,身下的颠动不可忽视,他不再执着于嘴里的温软,吐出的乳肉泛着温热的水光,颤颤巍巍地抖了抖。 “很痒吗?”他抬起上半身坐到她身侧,撩起女孩翻卷在膝盖之上的裙摆,隔着被打湿的小裤裤,用中指指腹试探性的摁了摁。 阴阜下陷,轻易碰到温热的湿润,情色而暧昧的气味萦绕在指尖,那里的触感是和胸乳迥然不同的软嫩。 他还没摸几下,那双白生生的腿就自觉夹住了他的手,将他限制在中央的缝隙里,稍不注意力度大了些,似是磕到她的敏感带,上面传来一声弱弱的娇吟,听得他耳热。 她力气没怎么恢复,夹住的时候用了点劲,之后就瘫软下来,两边的束缚感并不明显,空着的左手很轻易地便将她一侧长腿掰开,解决出了困囿于禁地的手指。 “别急……”他俯下身,凑过去同她耳鬓厮磨,压抑住喉间的闷喘,声线压低,音量放得很轻,和他亲昵的动作一样,温柔的安抚她,“马上就好,再忍一下……” 尧杉难以自持地在她额发间落下几个爱意珍重的吻,然后撑起身子,伸长手臂,将摆放在床头架子上的方盒子们拿了几个过来。 他不禁想起她曾对自己说过的话,她说他那里很紧很小,以后不会拿S号以上的工具玩他。她还是第一次,肯定不耐受,越小越好,不然她会疼。 检查了盒子上标注的尺码,他挑了个最小的拆开包装,撕开,拿出,滑溜溜的坠着透明粘液。 他捏着那个圈,剥开身上仅剩的内裤,粉嫩圆硕的龟头迫不及待地探出来,它蓄势待发,已经等候许久了。 尧杉不太会用这个,虽然有时候他会帮她给那些纹路崎岖的硅胶棒棒套上这玩意儿,但亲身上阵和冷冰冰的假货体验感还是很不一样的。 他努力想将那个堆积成一圈的乳胶环套下去,然而棒身都被握痛了,也没见成效,反而用力过猛被弹飞了出去。 他顺着那个半透明的抛物线移动眼珠子,只见那东西在空中飞了片刻,然后啪唧一下蔫耷耷的摔了地上。 颇为戏剧化的展开令他有些无语。 现下情况不容他多做纠结,转移目标换下一个型号。 一连换了好几个,不是套不上就是挤的充血难受,等终于戴好小帽子,手上、腹部、根茎上已经布满了各种口味的润滑黏液。 他沉默的看了眼离自己最近的那个盒子,上面的型号有些扎眼。 她……受得住吗? 润滑液倒是充足,希望她不要受伤。 19ABO世界:白骑士人格女Omega×隐性病娇科 信息素是个糟糕的存在。 自打舒晚荻在十七岁分化成Omega起,她就对这个无法自控、哪怕心里再不情愿也注定会深受他人影响的奇葩生理现象抱以极端的不理解和满腹牢骚。 雨露期的到来令她恐惧,她的腺体变成了一个盲目且指令单一的大脑,而信息素则是驾驭她的神经。 她身体的使用权被全数剥夺,精神也跟着麻痹。它们摒弃了她本人的意愿,就像油盐不进的傻瓜、疯子,操控着她变成自己最深恶痛绝的性缘脑。 舒晚荻对这世上绝大部分男性Alpha都抱有偏见,她讨厌他们、厌恶他们、排斥他们。 但生理期的她却会站在自己的对立面,迎合他们、需要他们、渴望他们…… 多可怕,在那段时间里,她会失去身体的控制权,个人意志消失,变成了未开化的野兽,跟随基因本能,追逐着自己完全不期待的性交配,彻底失去了“人”的主观能动性。 她害怕,害怕失去自我,害怕被当做没有思想只为种族繁衍而存在的类人动物。 不要被玩弄,不要被随意对待,她只想属于她自己…… - 尧杉动作轻缓地将女孩胯上的内裤脱下来,他扶着她的膝盖令其屈起,撑开弹性的裤腰慢慢将它剥离。 她动了情的,信息素的催情附加他用手摸索的外力作用,晶莹的蜜液黏连,沾湿了裤裆,扯出细细的银丝,另一头连着她光洁粉嫩的私处,在空气中不堪重负地塌陷断裂。 不知道小姑娘是天生没长还是找机构彻底处理干净了,一点毛茬都没有,皮肤很光滑,也正是因为此而一览无余,尧杉得以轻松窥见她私密处的全貌。 很好看,比教科书上的示意图美观多了。像水蜜桃的切面,核是浅淡的粉。 男人下腹有些烧得慌,欲盖弥彰地咽了口唾沫。 将那条轻薄柔软的小裤裤慢慢褪到膝弯,再握住纤细的脚踝将小腿提起,左边完了换右边,终于将它成功脱下。 明明不是什么麻烦活,他却压抑地喘出了一口气。 伸出手,小心翼翼探向那两瓣并拢的花唇…… - 不知为何,舒晚荻在混沌中偶然回忆起之前参加公司年会的时候,她坐在吧台,近距离地观赏调酒师调酒。 她最喜欢且最为之兴奋的,是一种叫“火焰冰球”的冰火两重天的调酒方式,最关键的环节就是将放进一枝迷迭香的朗姆酒烧热,燃烧起纱带一般的橙红焰火,然后“砰”的一声,注满调配果酒的冰球被调酒师从高处丢进酒杯,空心冰球砸开碎得四分五裂,里面黄澄澄的酒液和燃烧着的朗姆酒混合一处,爆发出浓烈的酒香。 此刻,她体内的血肉是燃烧着的朗姆酒,碰撞着外来入侵的冰球,身为酒液容器的躯壳在冷热温度差的冲击下激荡得快要裂开,咬牙勉力支撑,企图用那滚烫的烈酒烧化冷硬的冰球,相生相融,合为一体。 陌生而冰凉的入侵刺激得舒晚荻不得不睁开眼,体内奇异的贯入感令她失神,咬住唇也忍不住泌出两声轻轻的吟哦。 脚趾难耐地蜷缩,身下的洁白床单被蹭出一圈圈涟漪,含在体内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抽插的频率加快,被捣出了花汁。 尧杉的忍耐已经到达了尽头,翘起来的茎身硬得不能再硬。他将湿淋淋的手指从软嫩紧致的穴道中退出来,指头上滑腻的春水被他抹在高高竖起的茎身上,硬挺的粗长连连颤动。 躺在床上的舒晚荻终于从幻境中回神,睁开眼正好目睹他握着那把凶器。 她倒是不讨厌他那里。 茎身主体与白皙的肤色相连,龟头和卵蛋颜色偏粉,色泽匀称,看起来就很干净。 直挺挺的一条,一丝多余的褶皮都没有,硬起来的时候上面会盘着几根较为明显的虬结经络,显得挺有力量感和爆发力。 她之前还嘴贱开过玩笑,说他那个玩意儿长得好标致,像仿真情趣玩具,还是最美观的那款。 不过她倒不想给他前面做倒模一比一复刻,捅人的话,她还是更喜欢自己的魔法大棒棒。 玻璃的最好,干净透亮易清洗,doi的时候还能看清楚肉壁的内部构造和运动轨迹,超色气! 可是不管用什么道具,哪怕是八心八箭镀膜镶钻,她也不想被捅啊!她是左位是上位是软妹大总攻,才不要被人撞屁股! 如果舒晚荻这会儿是清醒的,她大概会声嘶力竭地申诉自己的位置被放反了,而以上则是她最诚挚的心声。 可是,她不清醒,她是个被Alpha诱导发情还外带非法药物buff的可怜Omega。 她这会儿只能遵循本能,满脑子都被淫荡下流的渴望占满,身体的欲望灼烧着她,如果她敢有一丝不从,那她的肉体和精神将同时对她发起一场毁灭式的自焚。 要么变快乐,满足情热期内所需要的放浪淫乱,求人予她一场狂欢;要么誓死不从,然后得到一具机能残毁的废躯。 很显然,舒晚荻现在的情况只能选前者,就算大无畏的选后者,她也得有足以与本能做斗争的能耐才行。别说意志坚不坚定了,她人都是傻的,不论脑子或是性器官,全都昂扬叫嚣着“我要我要我要”,她还有余地去想她的攻受属性吗? 唯一勉强称得上清水的想法大概就是——熟人做爱,好尴尬啊…… …… 尧杉的眼神流连在她亳无遮挡的下体上,而舒晚荻的双腿早已不再归属清明时的自己,当男人的手指从饥渴的欲谷中抽身离开的当下,空虚的她便欲求不满地支起软绵的双腿,自发地缠上了他的腰胯。 将他夹住,潮湿的欲望洞口正对着他的下腹,希望他能摸摸它、蹭蹭它、用力的贯穿它…… 他没有让她失望。 -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是很久的,舒晚荻只觉得自己眼皮沉重,身体机能下降到了一个新低谷。 她觉得自己好可怜,像顽童用废纸捏造的小船,伶仃在湍流中飘摇;也有点像生长得最靠外的那片芭蕉叶,无辜地承受了最多风雨…… 她用身体承接着激烈的风浪,雨点打在她身上,好似白纸被烟头烫过,一个洞连着一个洞,星火灼烧燃烬泯灭成烟灰,轻易被碾碎。 在飘渺里浮沉,沦陷于欲望的漩涡…… - 规定的交房时间是中午十二点,除开洗漱换装收拾残局的工夫,剩不了多少休息时间。 偶然想起这么一出,尧杉垂眸扫向头歪在他肩上呼呼大睡的小趴菜,嘴角被情绪牵动,面部肌肉的走向若有似无的往上,很轻地笑了一下。 尧杉撸了把汗湿的额发,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这样看起来他的骨相更偏凌厉,从额头到山根、鼻梁,再转折到人中、菱唇、下巴,往下延伸,修长的脖颈和凸起的喉结,直至形态优美的肩线和精致凹陷的锁骨,立体感层层递进。 几番云雨过后,他秾丽的眼睫和艳丽的唇瓣都像沾上了林中雾气,伴随着雾里看花的朦胧之美,更添几分餍足后的媚态风情。 欲渴难消的Omega缱绻的身体得到了极大的抚慰和满足,此刻她已陷入昏睡,软软地趴在他怀里。 他将她环拥,大掌扣在她后腰,一只手将她曼妙的曲线全数占有。 舒晚荻精神萎靡,体力也消耗殆尽,对于初次而言,她的身体有些开发过度,这令她不得不被动进入休眠状态,浑身上下没一块地儿能支棱起来了,连骨头都酥软,如果尧杉不扶着她,坐在他大腿上的女孩下一秒就能轰然摔下去。 他俩的姿势实在太亲密了,赤条条抱作一团,像两块柔软的面团,相互杂糅,融入彼此骨肉。 尧杉喜欢抱着她做爱,不管什么体位,一定要贴的紧紧的,压住她,吻住她。明明这次他才是进攻方,可对她的眷恋和依赖似乎已形成了习惯。 他们是完美嵌合的天体残骸,在星光乍破后,环抱成满月。 女孩对任何事物都不长情,认识她时她最喜欢的游戏角色是个长发飘飘的男美人,从收集到这个信息起他就下意识地开始蓄发,到现在发梢末端已经能轻扫过自己肩膀,可她对虚拟人物的迷恋早已换了好几种款式。 即使这样他也没舍得剪去,觉得既然是她青睐过的类型,那总会比其他人多一分被她爱上的可能性。 紧挨着激烈运动,大力摩擦中发丝纠结,缠绕在一起。尧杉动作轻巧地解开那几根打了结的发丝,也算是享受了一把结发夫妻的恩爱缠绵。 他的肉体和精神高度兴奋,经久难息的愉悦感达到了人生的新峰值,这种悸动的感觉伴随着巨大的满足和期冀,他头一回无法也不愿克制自己的幻想,贯有的冷静被抛之脑后,他彻底沉浸在对未来的美好畅想里。 美梦是占满整个房间的大象,而被他忽略掉的蚂蚁则是现实也许会存在的龃龉。 这一刻,尧杉变得盲目,他不再去思考那些细枝末节的争议与危机,他只是憧憬地想,他和她不再是两条于某个交点短暂相遇后便只能再度错开渐行渐远的线,他们蜿蜒的人生轨迹会汇聚在一起,拧成一根海枯石烂的强力绳索,是缠绕合生的连理枝,亲密永不分离。 他甚至开始盘算起要不要申请调岗,换到一个行动相对自由的部门,这样他就可以跟着她到处跑——在她录制节目的后台等她,演出的时候就坐在台下看她,休息的间隙可以给她递水擦汗,当她结束一天繁忙行程感到困倦时,就让她靠在自己肩上休憩补眠…… 他知晓她的口味,她喜欢吃的东西他都有好好记在脑子里。她在社交网络上晒出来的盒饭、工作餐,虽然配文很阳光洒脱,但他知道那些菜色其实不是她的首选。 他没有下过厨,不过他可以学着去做,像网上那些贤惠的Omega们po出来的爱心盒饭一样,他也要把每一餐都准备的营养均衡、精致漂亮,而他收获的最高奖励则会是一个满足的笑脸…… 思维一旦发散就难以收回,他构思了千百种他俩以后的日常琐碎,考虑得面面俱到,无孔不入地疯狂想要把自己渗入她的生活里,唯独算缺了一点,或者说是他刻意隐瞒那份呼之欲出的不甘与绝望,不愿去想—— 舒晚荻不要他。 - 中计的当下神智不清醒不代表人真的会失智,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都历历在目,不堪到舒晚荻在心里咒骂,这还不如失忆呢! 她是被尧杉叫醒的,交房时间快到了,而她的身上还一片狼藉。 他的保护措施有好好做到位,事后也有替她简单擦洗过,然而战况太激烈,遭殃的不止一处,哪哪儿都不舒服,她还是想要去洗个澡彻底清洁一下这具窘迫的身体。 再一次喝退了那个像采花粉的蝴蝶一样围着她转个不停的男人,大力将门关上,把他隔绝在外,力气耗尽的舒晚荻费劲地撑着洗手台,努力想要找回疲软双腿的存在感。 她现在就像一只刚刚出生的小羊,两条腿比细麻杆还不如,颤巍巍的站都站不稳,仿佛下一秒就要不堪重负地折断了。 尤其当她看清镜子里自己的样子时,更是吓得目瞪口呆大惊失色,心头狂草,嘴上却震惊到失语一个字都骂不出来。 当她抬起手指试探着摸向那些凌乱遍布的红痕,再度确认不是自己眼花后,舒晚荻都快气哭了。 这人上辈子属蚊子的吧?还是饿死的那种,她的眼睛都没地方落脚了,一块干净的好地都没有! 好变态!比她变态多了!她都顾忌着他为人师表所以从来不在他身上任何显眼的地方留印子,有也是淡淡的,哪像他,就差没明着说这是人徒嘴啃出来的杰作了! 舒晚荻简直要气昏过去,她受不了自己这副模样,这方是非之地她也实在待不下去了。胡乱将衣服套上,恶狠狠地刷着牙,顺便环顾四周,寻找起有没有什么地道天窗之类的秘密设置好让她在不用面对门外那人的情况下逃出生天。 答案自然是没有。 将嘴里的泡沫吐干净,掬了两捧凉水呼在脸上,望着镜子里正在淌水的人,舒晚荻愈发觉得自己像正在燃烧的蜡烛,五官被烧融,滴着烛泪模糊成一滩,辨不清形状。 她要找不回自己了。 20ABO世界:白骑士人格女Omega×隐性病娇科 在她挣扎发狂之际,尧杉抽空跑了趟隔壁。 歪坐在马桶上的人还没醒,他没那个好心替这罪犯松开束缚让他解脱,只是想让自己对此人的印象加深一点,这样等下和舒晚荻报告起来他说不定能声情并茂。 大概率是不行的,尧杉对着卫生间内的镜子试着扯了下嘴角,他的面部神经并未麻痹,肌群运动功能没有障碍,可努力笑起来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僵硬。 他的人生实在太无聊了,一切所谓的变故都可以预料,一眼望得到头的单向运行轨迹,没有猝不及防的变道,历经的路障也不足为奇。 土地是贫瘠的,风景是单一的,就连过路的旅客都称不上形形色色,因为他们只是短暂的路经此地,错身而过的独行列车呼啸驶过,打个礼貌的照面后谁都不曾停留,因为他们心知肚明此后不会再相见…… 他觉得平淡,觉得索然无味,但他不会陷入病态的阴郁与堕落,不会以死亡来终结这乏善可陈的生命和毫无妄念的未来。 尧杉不是纯粹的虚无主义,逃避并非解脱,欣然接受、积极寻找存在的意义也无从下手。身为被一对家境殷实的Beta夫妻千挑万选从福利院里领养回来的孤儿,他需要做的就是扮演好他们孩子的角色——这是他们给予自己新生的回报。 可他的演技实在不够成熟,哪怕已经摸清了他们寄托在自己身上的希冀,他也没办法操纵自己完成这场母慈子孝的温馨演出。 他是最失败的演员、不合格的替代品,好似生来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所以不配拥有亲生父母,就连主动选中他的人们也会失望地再度弃他而去。 尧杉自认为没有自我的体感,而是以一种纵观棋局的视角“俯瞰”这个社会。 他被创世者赐予的肉身是这场游戏里可有可无的NPC,看似属于他自己的灵魂与精神则被困在这具狭小的躯壳里,注定无法逃离。 他不是主动的玩家,无法登出,无从解脱。 既然存在本身的意义无法被更改,命定的消亡结局也无处改写,那自我放逐或是超脱解俗于他而言并无区别。 尧杉没有给自己制定人生目标规划路线的想法,但那些活得最坚定的教徒们总说要有信仰。既然结局注定属于殊途同归的湮灭,那按照那对夫妻的喜好成长,满足他们为人父母的人类社会情感,也未尝不可。 他从小便麻木地接受了这一切,和这个社会上的大部分人一样,按照长辈规划好的道路不偏不倚地往前走。 尧杉自认缺乏主观能动性,但他背负着一对夫妻对理想孩子的期望,于是他默不作声地汲取着外部讯息,从他人单调的谈论中尽可能地提炼出自己所需要的关键——这个同学说他妈妈总是在他面前提起别人家的小孩,所以成绩好是一个孩子应该具备的;这个同学说她经常被亲戚夸手脚勤快,所以主动承担家务是一个孩子应该做的;这个同学说他姥姥喜欢给他添多多的饭,因为饭饭吃饱,身体棒棒,所以吃的多是一个孩子所必须的…… 但当他拿出最优异的成绩单,收获的却是忧心忡忡的目光。这对夫妻不想要书呆子式的孩子,认为自己是开明的父母,家风也是自由的,他不该被课堂和试卷困住才对,可卷面上的分数和张贴在教室后墙的排名表昭示着他就是那种死气沉沉,和他们理想中开朗、活跃、多才多艺的孩子大相径庭、被框死的“叁好学生”。 他想要表现得乖巧,于是用一个周末的假期在保姆无措的视线下干完了一整栋别墅的基础清洁工作,然而回到家的夫妻却并不买账,有些怒其不争地教育他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了这些一无是处的琐事上。明明可以利用这些时间做很多有意义的事情,他却在最低级的劳动上挥霍,这有悖于他们的阶级,所作所为也不合身份。 尧杉在同龄人中虽然身高不输,但体重偏轻,这是学校安排体检的医生告诉他的。他需要有一副好体魄,这是所有长辈对自家小孩的愿景。他太轻了,就连路过的同学都想要捏一捏他露在衬衫外的手腕,比划一下两根手指究竟要合拢到什么程度才能将他圈住。 他对食物没有任何欲望,进食只是为了维持最基本的生命体征,不过既然下定决心要学做一个父母眼中的好孩子,那就应该好好吃饭,至少把身体养好。于是他在饭桌上机械地、努力地往嘴里塞食物,那些并不诱人的渣滓团成团拥堵在小小的胃里,强硬地吹胀到一个皮球所能承受的极限,撑得他几乎要喘不上来气。只能极力做出吞咽的动作,把返流的冲动吞进喉头,终于将那些份量虽少,但种类繁多的餐食全部解决一空。 可那对夫妻并不为此感到欣慰,虽然在他进食的途中并未出声打断,但下了餐桌后,他们却难掩嫌恶之意,警示他这样实在太粗俗鄙陋,过于掉价。 他们的孩子应该是自由的、艺术的、清雅高洁又富有自然野性的。是不会把精力投注在呆板麻木的方寸课堂内的天之骄子、不会将宝贵的时间浪费在单一繁琐的体力劳动身上的阶级精英、点到即止,不会偏爱庸俗之物的高雅绅士…… 要独具慧眼、要特立独行、要言行得体、同时也要做到跳脱框架之外,不被传统所绑缚…… 他像一块过期的风干了的廉价橡皮泥,用力揉烂自己、软化自己,企图伪装成售价高昂、倾注匠心的精品手办,尽可能地朝着外界眼中优质的孩子方向塑造。 但他们还是放弃他了。 没什么好挽留的,他不符合他们的期待,又碰上了更好的人选,于是交易和平终止。 他从各类设施极度完备的私立学院转入平平无奇的公立学校,物质环境的转变并没有让他生出太大的心理落差。二人替他一次性付清了一整年的学费,也给他留有一小笔支撑基础生活的零用。 尧杉虽没有直接拒绝,但也不曾动用,说不定有意外发生呢,他还只是个学生,没有赚钱的本领,以防万一,他会留下存着,等他长大,他会加倍还回去。 他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情感也淡薄熹微,这样反倒好清算,一串数字打过去,谁都不会不安心。 但在自己成人之前,他只是个手无寸铁的孩子,一切高谈都不过是空想,就连路过学校边夹缝生存的小卖部,明明一眼就看见了货架上缤纷斑斓的糖罐子,也只能蒙骗内心假装不感兴趣,然后埋首匆匆错过。 他有自己的坚持,不能随意动用那笔钱,更不可能将它花在这种华而不实的零嘴上。 然而人生总有出其不意的时刻,他也没有强大到可以完全操纵自己的意志与情感。 明明不是很重物欲的人,可那安安静静乖乖待在玻璃展柜上,阳光一照闪闪发光的小小玻璃糖瓶却好似有着无穷的吸引力。越是在心理暗示不要在意,越是忍不住回望,要加快脚步的、该收回视线的,却忍不住驻足,站在两家店的中间,斜着频频顾盼,像一个小偷,觊觎着不属于他的宝物。 那是家突然冒出来的小店,委屈而瑟缩地夹在两家老牌文具店中间,一位打扮得和这条质朴无华小街格格不入的青年女人于某一日撕掉了砖墙上残损泛黄的招租广告,开启了尘封已久的铁质卷帘门。 新来的店老板是位身材既不丰腴也不干瘪、样貌既不出众也不奇怪、就连性别都很普通的普通女性Beta。唯一算得上特殊的就是她喜欢穿那种带着明媚小碎花的长裙子,像田园里朝气蓬勃的向阳花,带着她乱中有序的极繁主义小商店,在这片老土而落后的小城里开出一片亮色。 有人看不惯,也有人喜欢,至少还在读书的小孩子们的眼睛非常喜爱这抹颜色。放学后总会花上至少十五分钟来这家略显拥挤的小店里逛上几圈,也不管有没有富余的钱在这里购入一点稀奇小玩意儿。 店老板是个算不上热情但心肠柔软的人,她不会驱赶这些尚且囊中羞涩的小孩在她店内无目的的闲逛或是叽叽喳喳的喧哗,她只会躺在她那张藤编的摇椅上,懒洋洋地看她颇感兴趣的肥皂剧。 不知是谁传出来的,据说这位老板的梦想是开一家收集了世界所有特色糖果的糖果店,但是基于种种现实原因,她只能租下这么一家连转身都怕碰掉货架上商品的小店,贩卖着杂货,中间夹杂着一些相对比较特别的手工糖果,摇摇欲坠地维系着她的理想。 尧杉对她和她的传奇故事都不感兴趣,对她缤纷的糖果色小店也不感兴趣,但他就是莫名其妙对那一排颜色各异的星星一样的小小糖粒特别关注。 他会忍不住想它们是被各种技法制作出来的,又是如何罐装?味道如何?口感怎样?尝起来是水果味还是花香?亦或者最普通不过的白糖味道…… 它们颜色鲜艳缤纷,小小的一粒,长着不算尖锐的棱角。 漂亮的、并不柔软的,易碎的玻璃外壳、同时也具备坚硬的自我。 他不懂喜欢,只是能隐约感觉到心情的波动,向上的波动。 舒晚荻和这种糖果给他的感觉一样,但情感表达会更鲜明。在他眼中,她和金平糖很像,但不是因为喜欢糖果而喜欢她,而是因为被某种如出一辙的特质所吸引。 斑斓而璀璨、硬质外壳里带着柔和甜蜜,热烈却不奔放,小小的身体里聚集着大大的能量。 她不是每时每刻都活力四射,但给人的回馈永远积极向上,看见她会开心,空虚的心口难得感到满足。 初次见面的那一眼他对她的印象算不上太好。前卫奔放的穿着打扮,像极了那对夫妻曾嗤之以鼻的街头混混。 第二眼,她换了一身红裙,濯洗后露出的眉眼清丽出尘,唇瓣饱满鲜红,丝绦垂顺乌亮,热烈而明媚,叛逆感被消化,变成了独一无二的纯粹。 一步步接触下来,他发觉她并非前几面穿着打扮的冲击下予人刺激的辛,而是甜味的,沁人的甜。像一缕极顺极浓的蜜糖汁水澹澹淌过他心坎,悄无声息游走遍每一处嶙峋而微密的角落,把他浸满、染上她的味道,被侵袭被占有、彻底变成她的所有物,脑海里、心神中,她的影子挥之不去。 他会把她想象成精灵,小小的一只,穿着轻盈梦幻的粉蓝色系小裙子,背上长着薄薄的、在阳光照射下散发美丽偏光的透明羽翼,坐在玻璃瓶里,怀中抱着一颗星星糖,四周也是颜色清淡朦胧的糖粒,伸出手,掌心贴上困住她的玻璃壁,他也会情不自禁地伸出一根食指想要触碰她。 有她在的世界里,尧杉会生出难得一见的童心。 春游途中无人相伴的小男孩并不孤单,他的网里捕获了他最爱的那只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