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女是个万人迷(女尊,np)》 月绯 夜早已深了,夜幕下一栋普通的楼房正默默伫立在黑暗中,其中一间还亮着灯的房间在夜色中尤为引人注目。 在房里暖黄的灯光下,所有的东西都仿佛裹上了一层薄薄的暖黄色绸缎,虽然房间里光线昏黄,却是让人视觉上感到舒适。 月绯坐在沙发上,她将头轻轻靠在一旁怔楞着看着房间的场景,在月光的照耀下,有风悄无声息的吹进了窗户,将她的衣衫吹起了一小片。月光透过窗纱落在她的手臂上,仿佛有着无数皎洁的梨花在她的手臂上绽放,带着淡淡的光泽。 眼前分明是自己生活了许久的地方,她却不知道自己为何有着那样陌生的感觉。 “为什么会这样呢?” 月绯脑海里浮现出淡淡的疑惑,但还未想清楚原委却又在困意的袭击中缓缓地陷入了沉睡。只剩下一张精致的小脸,在皎洁的月光的照耀下笼上了一层圣洁的纱,就像是那阿佛洛狄忒,美丽而神秘。 “世女、世女,已是辰时了,该起了。” 清脆动听的男子的声音渐渐的从远处传近了,最终将月绯拉回了现实世界。 “呼,怎么又做梦梦到以前了啊……” 月绯被侍书唤醒后,睁眼映入眼帘的便是头顶的霁青缠枝莲花纹的床帐,一旁跪在脚踏上的侍书正在用白玉镂雕帐勾系着床帐。 应着乾朝定下的规矩,贴身小侍在服侍主子晨起时,是不能站立着等主人的,须得跪迎主子晨起。 为了符合规矩但又得能将床帐挂上去,侍书只得努力向上伸展着他的身体。 因为天气逐渐的热了,他的穿着也比往常清凉了起来,褪去了冬日穿的的厚袄,只不过在外面罩了一件薄薄的蔻梢绿青衫,用一条茜色织金并蒂莲纹样的丝绦束着,这丝绦将他的腰身掐得极细,在勾床帐时那腰肢摇晃晃的仿佛是那岸边被风吹动的柳枝一般柔软无骨。 因着他伸展的动作,衣裳不知怎么的就凌乱了些许,领口处也微微的豁开了,他又趴伏着在给香囊填香料,脸上或许因为房内闷热,染上了点点的红晕,一张小口还微微的张开轻轻地喘着气,眼睛里水汪汪的泛着润,竟是硬生生的将往常清秀的脸上晕染出了叁分的媚色!得亏腰上缠着丝绦,将衣裳紧紧的束缚住了,不然还以为他在做什么不得了的事呢!可纵然这样,但豁开的领口处到底是开着,甚至可以从那缝隙中看见他里面白皙的胸膛上那嫣红可爱的两个小莓果和少年那纤瘦却又不失韧性的腰肢。 帐上是他近来绣上的缠枝莲花纹,那花纹交织缠绕着,不知为何让人看了心里一窒,帐勾上挂了一个镂空双鹿金嵌玉香囊,里面盛的香慢慢地丝丝缕缕地飘散了过来。 仍旧躺着的月绯看着眼前的场景,只不过是一觉的时间,却让她有了一种恍如隔世般陌生的感觉。这种许久没有出现过的感觉让她不由地轻阖上眼抬手扶额,遮挡住了眼前的事物。 “世女,您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适?” 见月绯扶额阖眼,好似有不舒服的地方,侍书慌了神色,也顾不得再去摆弄床帐了,扑到月绯的身边,神色苍白的问道。 听见侍书颤抖的声音的月绯偏过头睁开眼,看到他那俊俏的小脸上失了血色,一双水汪汪的眼中全是惊慌与担忧地看着月绯,秀气的鼻尖上也沁出了点点的汗珠。 “无妨,不过是天色太亮了晃眼罢了,不必惊慌。侍书你怎么就将我看得如此脆弱呢?纵然我身体不如其他女子健硕,但我毕竟可是一个女子啊。你啊……” 月绯看着他惊慌失措的神色也没有多的心思去想之前做的梦了,只得先将梦抛到一旁,轻声地安抚起正一脸惊慌的看着自己的侍书。 听到月绯柔声的安抚后侍书也将自己的心放回了原处,又听见月绯说是因为天色太亮刺了眼,心里又对自己被迷了心要先去挑起床帐这件事懊恼起来。 一时间侍书对自己为了想让主子看见自己的身体提前系起床帐这件事倒是恨起了自己。对自己想要让主子看到自己身体的下贱想法而羞愧,又对让光刺了主子眼而感到心疼,又对主子没有对自己责罚反而在自己惊慌时安抚自己而爱意越发的浓厚,一时间几种感情交织着,让他怔怔的看着月绯竟是看得痴了。 看着侍书怔楞着跪在脚踏上呆呆地看着自己像极了一只小小的可爱的被人惊吓住了的小雀,月绯只得出声让他回神。 “嗯?怎么了?怎么呆住了?是被我吓到了吗?回神了。” 轻柔的带着点笑意的清越女声传入耳中,让侍书迅速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眉眼含笑的女子,他想到自己方才竟然看着主子入神了,又惊又羞,自己一个男儿家,怎么能做出这样的轻浮举动!但是主子带着笑意的话语让他心里更加的深了一点爱意。 “我不是说过吗,晨起不必跪着等我,对膝盖不好。地上又凉,你们男儿家,身体娇弱,受了凉怎么是好。” 撑起身子后的月绯入眼便看到侍书正跪在脚踏上,方才才被唤醒时她的意识还处于混沌状态没有注意到,现在看到后便又提醒了一次。 月绯自认不是一个喜欢苛责下人的主子,再加上在这样一个女尊的国度里,男子的身体先天较女子更弱,所以早早就免了侍书晨起时跪着等自己起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听话的侍书在这上面异常的坚持,在她多次说了以后也不过是将跪的地方从脚踏下的青石砖地上换成了脚踏上罢了。 “主子体谅是奴的福气,可是这到底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奴能在这脚踏上等主子晨起已是莫大的福分了。” 是了,在乾朝伺候主子晨起的贴身小侍都是跪在屋内的青石砖地上的,若是一般人家没有铺上青石砖的地面,那家的小侍更是得跪在有细小石子的地上等主子晨起。只是月绯尚未成亲还不知道,跪着迎接主子晨起的小侍都是家里给了女子当通房用来消火的小侍,在成亲娶了正夫后便会被提为小侍。 “哎,你啊……那你在脚踏上放一个垫子吧,这脚踏也着实硬得很,膝盖怎么受得了。” 没有办法让侍书打消念头,月绯只好让他在脚踏上垫一个垫子,这样终归是比跪在黄花梨木的硬木上要舒服一些。 一边说着,一边从床上起身准备更衣。 侍书听到主子的话,心里溢满了柔情,满眼都是她的身影,嘴角不留痕迹的轻轻翘起一个小的弧度,像一只偷吃到甜品的小动物似的。 见月绯起身后,他也从跪着的脚踏上起来服侍月绯更衣。 月绯虽然已经穿过来十几年了,却也还是不太喜欢也不太适应有人给自己更换贴身衣服,所以只是自己先穿上后,让下人给自己整理一番罢了。 一旁静待月绯穿衣的侍书在月绯换了里衣后立马将早已预备好的有着白鹤献梅纹样的云峰白织锦缎大氅送了上来。 “嗯?这件大氅倒是没有见过,是最新做的?” “是奴最近瞧着日子热起来了,正好前段时间宫里赐下来的那匹轻容纱倒是轻便,奴就自作主张给您做了件。” 冰击玉碎般的女声从头顶上传来,正跪坐在地上给月绯整理着的侍书听见后,连忙轻声的回道。 “很不错,你的男工一向很好。” 见月绯没有对他的自作主张有不满,得了夸奖的他的动作也越发的轻盈了起来。 伸手拿过一旁放置着的白玉石鹅穿莲涤环腰带,月绯也顺势将双手轻抬,侍书就环着月绯的腰给她系上。 女子抬起的双手好似环抱着自己,虽然侍书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沉迷在其中。他低着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来自月绯身上的味道让他控制不住自己轻微的颤抖起来,眼中充盈着极大的痴迷,月绯看不到他的脸色,只以为是方才跪着整理突然起来头晕,扶了他一把,嘱咐他小心一点。 被月绯主动碰过的地方仿佛触电一般穿来一阵酥麻的感觉,这细微的电流就在身体里游走,逐渐往下游去,原本蛰伏着的下体开始蠢蠢欲动了起来。 见自己的那东西有了要起来的苗头,侍书连忙屏气按压下这股情欲。 看着眼前芝兰玉树的人,侍书在心中暗暗告诉自己世女可不会喜欢一个荡夫!自己定要洁身自好,这样才配跟在世女的身旁。不知道他又想到了什么,竟是脸也红了,耳朵尖也红了。 -- 颜家月 由侍书服侍着穿戴好衣服后,月绯施施然坐到铜镜前让侍书给自己梳头。 说来惭愧,虽然在这个大陆待了十来年,可是到现在月绯还是不会梳这里的女子常梳的发型,要是没有人帮着的话,凭她自己一个人最大的可能也不过是用发带挽一个低马尾罢了。 但是这能怪月绯吗?不!要怪就都怪这万恶的封建社会,它的糖衣炮弹太过于凶残,打得月绯溃不成军。 从家里主君肚子里出生是嫡女,又是明王的长女,更是在小小年纪就被明王请旨封了明王世女,这样的种种的前提下,好像月绯长成现在这样的样子倒是更加的不可思议呢。 毕竟明王世女“颜家月,美姿仪”的美名在偌大的京城里谁人不知,这满京城的待嫁闺中的儿郎谁没有在心里幻想过嫁给月绯,与她过和和美美的日子,然后再给月绯生几个白白嫩嫩的大胖闺女? 更是出现了”少时不识颜家月,纵然余生也无趣。”这般不知是谁说出来却响彻上京的句子。 上至九十九,下到刚会走,纵然是京城里的叁岁稚子也知道颜家月的名号,甚至还能说出些许相关的事例,只是讲的事最后会脱离现实夸张成什么样那就只能看讲的人的想象力了,毕竟大家总会根据自己的理解往里面加点或减点什么。(●—●) 月绯就这样懒洋洋的坐在她爹特地给她选的金丝楠木做的凳子上,她抬手支着下巴,从面前立着的菱花形宝相花纹铜镜看向站在自己身后准备给自己梳妆的侍书。 看着眼前完全可以照得清晰的镜子,月绯想到曾经的自己还对古代的镜子照不清而想过他们自己要怎么看清自己的容貌呢,谁成想只要她愿意,这一面镜子甚至可以照出她脸上微不可见的细小绒毛。 不过月绯之前的想法倒是没有错,毕竟这个镜子也能称得上是一个罕物了,寻常人家的镜子怎么可能照得这般清晰。这个镜子也是某个小国来朝贺时上供的物品其中之一,在后来被女皇赐给了她母亲后就一直放在库里藏着,还是因为她爹满心都想着她,认为她就得用最好的物件,这才从库里调出来放到她屋内用。 只是从小到大月绯都对周围的东西习以为常,她又不是一个会去询问价值的人,所以自己竟是不知道她平常使用的这些东西别说是在平民百姓家,就是在那些少了底蕴的家族中也能称得上珍贵了! 站在背后的侍书温顺的垂着眼,一只手珍而又珍捏着月绯的一缕墨发,另一只手则是拿着雕镂了精致花纹的木梳缓缓地梳着,轻柔的动作好似怕将月绯不小心给弄疼了一般,虽然月绯表示真的完全没有感觉,甚至有点想睡觉。 不小心抬眼后看到铜镜中正闭目养神的月绯,侍书的眼神游移到月绯正支着自己精致下颚的那只比大多数男子都要好看的纤纤玉手上。 他想到方才主子就是用这只手主动碰了自己,他的心就不受控制的开始颤抖起来,不,或许只要是她,不论怎么样他都会为之颤抖吧。 纵然极力控制自己不要脸红,但是一股热气飘上耳朵,还是将耳朵染得嫣红得好似要滴血一般。 最后将一根上好的羊脂白玉簪簪进去后发型才算终于完成了,月绯也结束了她的养神时光,毕竟她作为女子不必着妆,这一点让她心里有着不少满意,毕竟现代里面总是有人问她作为一个女人为什么不化妆,让她厌烦至极:老娘不化妆也很美。在这里不需要被人指指点点实在是太好了!(化妆完全属于个人爱好,你们化妆是美女!不化也是美女!!要是有人非要说教,宝贝们一定不要理他们!!记住!!) 不过哪怕不着妆的月绯也足够诱人了,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着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这些对绝世美男的要求全在她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曾有好友笑称,若是月绯是个男子她定是要上门求娶的,哪怕用尽手段也要得到她。又说她这样的容貌哪怕是女子也幸而是投生到了明王主君的肚子里,但凡家世稍微势弱一点,怕是会有人直接上门掳走她也未可知呢。毕竟那些女子看到月绯也不照样走不动道,恨不得将眼睛黏到她身上。 虽然月绯知道自己长的不错,但是对友人这样夸张的说法还是不由得失笑,只不过看到坐在对面的友人那样认真的神情,月绯也只得正襟危坐起来附和着说下去。不过看着友人那玩笑中却又似乎带着的一丝遗憾,月绯心里还是不由得发出感慨:你们古代人戏都这么多的吗?演得着实太好了些,要不是她和友人相识多年,怕是都要相信她说的话了。 人就是这样,越是被摆在明面上的,越是容易把它当做笑话一笑了之,却不知道这里面包含着的粘腻的如同最恶心的黑泥的感情。 月绯跨出墨韵斋时院里的阳光正好,碎金般洋洋洒洒的照在院里被下人早早打理好的花草树木上美极了。 只是正如那句“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一般,被阳光所包围着的月绯在院外人站着的人的眼中可是比这满园的奇花异草更吸引人。 院里阳光暖暖的晒着,被清洗过的碧空有着碎金在闪烁着,这样的场景委实太过让人心里轻松,月绯轻阖上眼,抬起承担起名满京都的那张脸。院子里栽种的松树繁密如云的树枝中有着金光打下,然后化为破碎的鎏金撒在她身上,那修长挺拔的身躯让她像极了林间的一颗笔直的松树。一袭云峰白的大氅裹在她清隽的长身之上,微风吹过时的线条勾勒出她极好的身姿,而那在布料上反射出的暗淡纹理让人一看便知那布料清贵难得。 穿透树叶的斑驳的阳光如同一层金色的轻纱披在她的身周,让她全身散发着淡淡耀眼的光华。 好似被这美妙的天气所取悦到了,月绯毫不吝啬的露出了一抹清浅的笑,如那月下不慌不忙徐徐展开的昙花一般,其中流露出的风采让看到的人越发的看得痴了。 真真是应了那句:颜家月美姿仪,立如芝兰玉树,笑若朗月入怀。 大家可以给一个珠珠吗?虽然我也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是看其他大大都在问,我也问一下啦。谢谢你看完啦,爱你们呦么么~ 倾慕 “主子……” 木樨见月绯好似没有发现院外站着的人,纵然自己也舍不得打扰这样的美景,但是却又担心韩小姐会感到怠慢,毕竟正一品督察院左督御史家的小姐可不是什么不值一提的存在,哪怕自家主子和韩小姐的关系也称得上不错,但到底不能失了礼数,也只得出声提醒自家主子。可谁成想那人忙挥手拦下了木樨的出声,反而自己提袍进了院门。 ”好哇,你倒是在这里偷闲,也不出来和我们聚上一聚。” 年轻女子带着笑意的声音从院门方向传来,打碎了那如梦似幻的美景,却也将那景中人拉回了人间。 被声音给惊醒的月绯转头看向那着蓝袍的英气女子也没有辩解什么,只浅笑着看着她,带着笑意的眉眼如同一副活色生香的画卷。 来人可不就是督察院左督御史家的大小姐韩德钰又是谁,今日天气通透她就穿了一身的绛蓝色袍子倒是衬得她本就英气的脸庞更是俊朗了叁分。 “……” 直面这美颜暴击的韩德钰感觉好像眼前的天地突然明亮了起来,大脑受到冲击甚至在某一瞬只余一片空白,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咳,你别以为你笑就没事了,前段时间给你下帖子邀你出去踏青你怎么不应?那么多人可是以为你要去才答应去的。” 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人,韩德钰不自然地轻咳一声后就回过神来,找到话题继续说了下去,只是脸上的可疑浅淡红晕还是让人可以知道她方才并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般轻松。 “嗯?你这话说得我可不敢当,草长莺飞正是踏青的好时节,人家顺应时节去踏青你非要和我带上关系。况且那天去的人里面还有不少是男子,你可别这样说,免得带累了人家好男儿的名声。” 听韩德钰这样说惊得月绯连忙否认,自己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不过是明王世女的名号和自己之前不经意说出来前世的一些前人的智慧让自己有了些许的名声罢了。纵然自己坦然说出那些并不是自己的原作,而是从书里看来的前人的智慧,却又被世人赞叹为谦虚,更是给她扣上了谦谦女君这个名称,这样的结果让她哭笑不得,见无论怎么解释到最后都会变了模样到最后也就破罐子破摔,随他们去了。 韩德钰见着月绯明显不信认为是自己在开玩笑的无奈样子,又想起当时宴上那些奔着她来的那些人在没有看到她时的失落模样,尤其是那些盛装打扮的男子更是有不少眼圈都红了的楚楚可怜的模样,一股止不住的恶意就疯狂上涌出来,这样也好,至少她也没有应其他人的宴会。那些盛装打扮的男子妖妖俏俏的一看就不是宜室宜家的更不适合月绯,还想嫁进明王府,真真是笑话! “韩小姐,请用茶。” 侍书在屋内收拾着听见院里有交谈声连忙沏了茶送了出来。 “诺,你还是喝茶吧。” 月绯见她总是爱开些玩笑,倒也知道她说这种话不是有意的,只是无奈摇头一笑用手指轻推了茶盏过去,让她喝茶闭嘴。 端起茶盏喝到茶的女子也舒展了眉眼,不过是因为喝到好茶才展开的还是因为喝到经由那人手递来的茶才展开的就无人能知道了。 一时间坐在院里的两人默默无言,只静静的品着茶,一个眉眼如画气质云淡风轻,另一个纵然眉眼不如前面那个但其中参杂着的英气倒是让两人同出一框的场景颇为养眼。 只是在一旁伺候着的侍书看来却是异常的刺眼,这和谐的一幕让他的心比在火上炙烤还要让他不适。 为了走到主子的身边,他花费了无数的功夫和心思这才被主君看见赐到了墨韵斋里面给主子当小侍,可是这个女人呢?不过仗着自己是个女子,便可以有大把时间和主子待在一起,凭什么! 侍书心里纵然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是不对的,《男戒》也曾说过男儿家善妒最是不可,可是到底是不愿在忍下去,他还是低声的去提醒月绯,打破了二人的静谧相处。 “主子,时辰差不多了,该去请安了,再晚就误了时间了。” 侍书的出声让月绯回过神来的同时也让静静享受和月绯相处的韩德钰不适的皱眉,但看在月绯的面上又委实不好指出来,只得默默咽下对侍书没有眼力价的不满。 “侍书你也不要总是一个人在这院里待着,侍墨他们回去探亲这院子里独留你一个人也无趣寂寞,多出去找其他小郎谈笑也是好的。” “木樨走吧,该去给母亲和父亲请安了。” “是了,贸然上门我还没有来得及亲自拜见大人,倒是失了礼数,现在合该前去去拜见拜见。那,一起吧?” 韩德钰倒也是能厚着脸皮说出来这样的话,让月绯一时失笑,这人虽然母亲是正一品文官她倒是有着些武官的做派在身上便也没有拒绝,带着她就一路向世安院去了。 而侍书满心就只有月绯说的那句话,呆愣地看着她和那两个人去世安院请安,一时竟忘了要送她,唯有月绯对自己关心的满心欢喜。 他想没有侍墨他们在有什么寂寞呢,最好是他们几个都不要回来才是,只剩下自己一个也可以把主子伺候好,反而是没有主子才会寂寞啊。更何况那几个贱蹄子素来喜欢和自己争,总想着在主子面前卖弄风骚!侍书心里恨极了往常总爱在主子跟前博表现的小屌子,一张手帕竟是活生生被从中撕开了来。 想到这里他眼中的寂寥也被生出来的扭曲的恶意所冲散,连他原本清秀温婉的脸也染上了一层扭曲的色彩,让人不由得心里惊骇这还是往日在月绯面前时时温柔得体的侍书吗? 友友们,我知道珠珠的作用了!啊啊啊,开心下一章写肉肉!最后求珠珠呀~ 渎神(自渎微h) 等侍书回过神来再想看月绯时,远去的叁人早早就穿过抄手游廊到了世安斋了。 见不到月绯的侍书也不难过,心里仍是带着一股隐秘的甜,进了屋去整理月绯晨起后还没有打理完的房间。 走到那月绯前不久才离开的沉香檀木床旁,他跪在脚踏上后缓缓地俯下身子,将脸贴在了那铺着的软纨蚕冰簟上,他忍不住轻嗅那上面还残留着的爱慕之人的芳香。那香味幽幽的传入脑中,让他不由自主的迷乱的闭上了眼睛。 想到这香味是心爱的主子留下来的,他兴奋地浑身瑟缩的抖了一下,想从脚踏上爬起来,却发觉自己四肢酸软,怎么都用不上劲,只得软软的倚靠在床沿旁。 他浑身无力的靠在床沿边微微地喘息着,嫣红的舌尖在贝齿中露了一点出来,轻轻地在口中呼着脑海里浮现的那个身影。 “嗯……主子、主子…” 趴伏在床沿的俊秀男子脸上染上了诱人的粉色红晕,一股酥痒又背脊上密密地传开,又在前胸的两粒嫩粉的莓果处汇聚在一起,这密密麻麻的痒不仅在皮肉上游走,渐渐的也往内里去,勾的他不住的娇喘着妄图这样就可以散去这惊天的痒。 见这样不过是做无用功,侍书难耐的转身,不曾想角度没有找好,早已硬了起来却无人爱抚的莓果就这样重重的擦着坚硬的床沿一划而过。 “唔嗯!” 这一瞬的强烈快感激得本就因无人触碰的挺立的乳尖更是充血坚挺了起来,哪怕及时用手捂住嘴也没有盖住那由于太过刺激而从嘴角溢出的兴奋的声音。 一次的刺激舒缓过后便是铺天盖地的情欲的反扑,若说之前的瘙痒是一个水杯,那现在就是池塘。 忍受不住这难熬的滔天情欲,也不想在忍受的侍书哆嗦着将乳尖压上了床沿。 “啊…” 乳尖压上床沿后的一瞬间止不住的娇呼就从那口中传出,从乳尖传来的快感让他一瞬就麻了脊背,喘息着趴了下去。 将那人日夜枕着的软枕抱在怀中,侍书涨红着将脸埋在里面深深的嗅闻着馨香,一边不断的挺着腰腹让乳尖在床沿上剐蹭着,幻想着是主子在用手指揉搓自己的乳尖。 “哈……好舒服啊,主子、主子,您会喜欢吗?唔…主子” “主子好痒啊……唔……好想主子捏一捏啊……” 过于强烈的快感也让他眼尾带上了叁分薄红,手指难耐的蜷缩起来,嘴微微张开吐息着,其中还可以看见里面艳红的舌尖搭在贝齿上。而身下蛰伏的阳物也早早就硬了起来,将夏季本就穿着轻薄的亵裤顶起了一个偌大的鼓包,马眼吐露出的清液将布料硬生生侵染成另一个颜色,濡湿的亵裤紧紧包裹着那阳物,鼓鼓囊囊的一坨让人无法将起和他那清秀的脸蛋联系起来。 他哆哆嗦嗦地解开腰带,将早已涨得紫红的阳物从亵裤里放了出来,终于得到释放的粗壮阳具在被放出来的一瞬间在空气中弹跳了两下,粗硬的柱身散发着热气,颤巍巍的在空气中微微的抖动着。 他将细长白皙的手指环起,轻握上柱身不太熟练的撸动着,快感从下身密密麻麻的穿到大脑中,细碎的呻吟从他的檀口中一声高过一声的溢出,粉嫩的龟头上马眼吐露的清液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的多了起来,渐渐的将他的手掌也打湿了,撸动越发的顺畅了起来,溢出的清液让他在撸动中有轻微的“咕叽咕叽”的粘腻水声传出,那淫靡至极的声音听到耳朵里让侍书自觉羞愧不已,但他又幻想着自己现在正是在伺候心爱的主子,又激动得本就粗壮的阳具胀大了些许。 想到主子那样神仙般的人物,自己现在竟然敢妄想她,真是一点男子该有的矜持都没有了,这样想着侍书越发的羞耻了起来,但越是心里羞耻,情欲越是泛滥又越是忍不住。随着脑海里对月绯的爱意的高涨,手下的阳具反馈回的快感也越发强烈,到了最后他忍不住的“啊!”的呼了一声,连忙将自己怀里的手帕掏了出来包在龟头顶部,包好后再也守不住精关,阳具剧烈地颤抖着马眼大开,下一秒一股一股的浓白粘稠的精液就被喷射到了那手帕上,初初喷出来的精液的温度隔着手帕都仍可以清楚的感受到。 微喘着射精后,侍书再也挺不住了,背脊上原本紧绷的肌肉松驰下来,浑身酥麻软软的靠在床沿边,转头将冒着热气的脸默默的埋进了软枕里,方才因为激烈的动作而乱掉的墨发有碎发散开,只有鲜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的耳朵和一截粉嫩白皙的脖颈在外面散着热气。 将自己埋进软枕的侍书在心里给自己做着心里建设,主君早早就将自己赐给了主子,而且上次去请安时听跟着王夫的奶爹的口风,自己被赐给主子就是为了给主子当房里人的,那自己到了这个年龄自然该好好学着这些东西,更何况《男诫》中男行篇曾说过:参配阴阳,人伦之大事也。自己是学过《男诫》的良家男儿,也是知道女有再娶之义,男无二适之文这样的道理。 自己既然有幸完成自己当年的念想被王夫看中赐给了主子,那自己就应该学会怎么去伺候主子,主子是那般尊贵美好的人物,能用自己这卑贱的身体为主子舒缓已是自己被赐予的天大的福分了。 他这么想着,却忘了从他们被赐下来到这房以后月绯从未表现过对他们有任何的欲求,只一心一意地想着自己定要再去将《男诫》中的俸女篇熟读研究透彻。听奶爹讲要想服侍好女子,舒缓她们的欲望,俸女篇是必不可少要熟读的,只可惜自己当时害羞,懵懵懂懂的也没有掌握就含混过去了。 下定决心的侍书也不再害羞,将本就羞红又被捂的透不过气更红的俊秀的俏脸抬起,可离开那带着月绯馨香的枕头后扑鼻而来的那浓烈的麝香味和在手帕上一团团濡湿了手帕的浓精,还是让他羞得脸色爆红,直沿着那修长的脖颈往那之前剐蹭床沿时弄散乱的衣领里去了。 下面就是我的小废话啦~ 不知道大家能不能接受,会不会喜欢这样的肉……担心|ω?) 而且也不知道为什么写出来书书就像一个变态一样orz,但是我觉得有那么一抹子带感……我就写了(? ???ω??? ?) 以后要是有肉肉我会标出来就像这一章一样,要是有雷点大家可以及时避开 大家有什么想看的梗或是play或者想要嫖的美男可以在评论区留言告诉我哦,我看找机会穿插进去 因为脑子里有好多想写的脏脏的play(○?ε?○)但是又想要剧情的推进更合理所以写了好几章又删了…… 最后有小可爱问加更,先谢谢大可爱小可爱们的支持,但是呜呜呜我手速太慢了可能没有办法很快加更,所以我学和其他大大那样到达一定的珠珠再加更好不好?这一次就先定一个远一点的目标啦,咳咳,80颗珠珠加更!!!(我好贪心哦……) 最后的最后,请不要犹豫用珠珠砸向书书吧!么么(?°з°)-? 世安院 木樨在前面带着路,月绯一路和韩德钰说笑着也没察觉时间的流逝很快就到了世安院。 这才是正常的啊,虽然韩德钰平时一股武官的做派眉眼更是如武官那般硬气,但到底是有一个正一品文官的母亲,要是没有学到她母亲的一星半点也不可能进宫被选为叁皇女的伴读了。 还没等月绯跨进世安院的院门,早早就等在院门外的一个穿着荷色外衫的年轻小侍就眼尖瞧到了月绯含笑迎了上来行礼。 “世女可算来了,主君正等着您用膳呢。韩小姐您今天也过来了。” 一边说着一面用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含羞带怯的望着月绯一副欲说还休的模样。 “啊,风荷今天是你当差啊,钱爹爹怎么今天没在?” 月绯听见风荷的问好也笑着点头示意,一边顺口问起奶爹的去处。平日里过来问安都是他在外面迎自己,现在换一个人,问问也是应该的。 风荷听见自己的名字从月绯的口中吐出,心里对自己的名字被记住满是欢喜,又听见后半段问钱爹爹的去处,想起月绯往日对钱爹爹也是给了足够的尊重的,不敢怠慢的说了出来。 “是主君今儿说天热了,怕世女过来热着了,没了胃口,特意让钱爹爹去给您准备您喜欢的金糕,就等您过来呢。” 风荷一边将门口挂着的墨漆竹帘给掀起让她们进屋,一边又向屋内报说月绯到了合着左督御史家的韩小姐也来拜访。 韩德钰纵然对风荷一直和月绯说话霸着月绯的注意力不满,但这到底是月绯的亲生父亲,明王的正夫的院子,她心中再有不满也不敢在这里放肆。竟也笑着不说话陪着月绯进了房门。 一跨进房门就能明显的感受到屋内外的温度差,月绯走了一路头上又顶着大太阳,难免背心发热,陡然降低了温度竟是让她轻抖了一下。倒是韩德钰是个身强体壮的,太阳晒,她没有感觉,进了屋温度骤降她也不觉得冷。看得月绯倒是心里生出了一点的羡慕。 屋内王夫正端坐在紫檀木制的太师椅上,屋内七八个小子正布菜,想来是听月绯来了才将早已备好的菜肴给端了出来。 见到月绯的一瞬,原本冷着脸坐在太师椅的男人脸上的冰霜一下子就全退去,只有满面的温和,眼中也尽是笑意的站了起来。 月绯见到父亲还未等她行礼就被王夫拉了过去。 “晚辈拜见王夫,贸然造访还请见谅。” 韩德钰见王夫连忙上前,生怕给他留下自己不好的印象。 “是韩小姐啊,可曾用过饭?若不嫌弃,请一并用吧。” 韩德钰倒也脸皮够厚,嘿嘿一笑,连说自己出门早还没有吃饭呢,也磨磨蹭蹭的跟着月绯挨着她坐下了。 “世女,天气热,先吃一块金糕开开胃吧。”钱爹爹用筷子夹了一块金糕放在月绯面前的小碗里,眼里满是疼爱,这样好的世女可是他奶大的呢!他怎么能不疼她。 月绯见他眼中殷勤也不好拂了他的好意,只好夹起来咬了一口,对他含笑点头。 “好吃,钱爹爹的手艺委实好,我在外面吃的金糕多少都难以比上您的这手艺。” 听见月绯的夸奖钱爹爹的脸越发的笑的灿烂了起来,保养得宜的脸上也被他的笑硬是挤出来了皱纹。 “韩小姐,你也尝尝,我这奶爹爹做金糕的手艺也是满京都称得上难得一见的。” 见韩德钰在一旁颇有点拘俗坐着的月绯为了让她放松一点也给她夹了一块,心里却有点疑惑,这韩德钰也不是没有见过自己父亲,怎么今天吃个饭就这般拘俗了起来,倒是和她往日里的做派不同了。 她哪里知道,韩德钰那是因为和王夫吃饭而拘俗,是因为她发现自己看月绯将那金糕放入唇齿间,那透亮暗红的糕点点缀着璀璨的桂花在她那红唇上轻轻咬了一口,洁白的牙轻轻的磕到了红唇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印子,她看得愣神了!回过来神她才感觉自己不对劲,在饭桌旁她只感觉浑身上下哪都不对。 但看月绯和王夫有说有笑的交谈着,一向严肃的王夫也笑得极为开心,而月绯更是笑得眼角带着薄红,脸上的红晕更是没有散过,连那洁白修长的脖颈也一路呈现着粉嫩的红然后被那衣领紧紧得包住。 看到紧紧裹着的领口她失望的转过了头,这月绯怎么比那男子都要穿得严实呢,她一个女人家,又不是那些男儿家,难不成还怕人看了去? 不过看着她那张脸,韩德钰又硬是将最后的疑惑给吞了回去,是了,这张脸就足以勾人,更不用说她那好脾气和一身才华。这世间女子得一样便已经称得上难得了,她却是集这几样与一身,那些狂蜂浪蝶看了可不是要陷入疯魔? “嗯?韩小姐,是这金糕不合你的胃口吗?” 月绯清浅的声音将韩德钰的心神给拉了回来,便见她一双勾人的眼睛径直看着自己,让她耳朵轰然一烫,竟是一下子涨得通红。也顾不上在心里想她了,慌乱的用筷子夹起那金糕一整块就送进了嘴里,囫囵的嚼了几下这才被那嘴里浓郁的山楂的酸味给彻底唤醒。 “嘶。” 被酸倒牙的韩德钰英气的眉头欲皱不皱,看着眼前眉眼如画温和的笑着的人和疑惑地看向自己的王夫,她想决不能失礼了,便硬挺着那股酸味在嘴里蔓延着,口水止不住的涌着,她只好端起一旁的茶杯假借喝茶狂往下咽着口水。 见韩德钰这般模样一旁的王夫也惊了一分,连忙让一旁等着服侍的小侍端水来给她漱口。 而一旁坐着的肇事者月绯倒是丝毫不见愧疚,反而笑了起来,天生就自带笑意的一双眼睛更是在她笑出来时更让人蛊惑了叁分心神。 见她笑得这般开心韩德钰心里的早先对她吓得自己一口气吃了一整块金糕的那一点些微的不满也尽数消去,嘴里的酸味好像也从里面品出了丝丝的甜味。 算了,她长得这样,打小就是被宠大的,方才怕也只是好心提醒自己不要在王夫面前失礼,不一定是故意吓自己的,韩德钰在心里安慰自己,却忘了在她手里被揍过的从小被宠大的人又少了吗?只是在心里为她辩解的人可想不起来这些东西,脑海里只有月绯笑着看着自己的惑人模样。 啊,救命,今天凌晨叁点和还在打电话的室友大吵一架,气得脑子疼,就只写了这一个剧情点……难受,本来是想推进到下一个嫖的美男的……哎难搞(T▽T) 想问大家会不会觉得推进太慢了,主要是这一篇最开始是准备在晋江写的,但是晋江不让写np!!!我真的不行,所以跑到popo来,而且在晋江老是挨骂orz,被喷的狗血淋头的……popo的大家都好温柔,爱你们(づ ̄3 ̄)づ╭?~ 最后还是求珠珠啦~ 万祥楼 吃过饭后月绯带着韩德钰向王夫行礼拜别后才在王夫的叮嘱中出了世安院。 “诶,之前下帖子请你你不接帖子,今儿个我都亲自上门来请你了,叁天后万祥楼你可一定要来。” 出了院门韩德钰就在月绯耳朵边喋喋不休的开始说起之前踏青宴月绯不去,又磨着月绯定要去参加她举办的宴会,被磨得无法的月绯只得无奈的点头以示同意。 得到月绯的明确回答的韩德钰忍不住笑了出来,她英气的脸在她这样笑的时候让月绯有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就像,对了,像极了前世的哈士奇——虽然有着英俊帅气的外表,但是却又有着一股傻气在里面,韩德钰的笑就是给月绯这种感觉。 要是韩德钰知道月绯心中这样想她也得委屈,自己虽然没有她这样惊为天人的容貌,却也称得上一表人才,怎么就和哈士奇沦为一谈了! 可惜,她没有那个本事知道月绯的心,于是还是咧着大白牙对月绯笑得开怀。 将还想跟着自己的韩德钰叁言两语给打发走了月绯终于松了一口气,带着木樨出了府门,门外早早就有侍女将马车停在台阶下等着,只等她出来。 那马车通体用黄花梨木打造,纵然晃一看不如现下京城盛行的由金玉堆砌那般华贵,但价值实则远超,那马车在阳光下才能让人从中看出些微的奢华尊贵与遥不可及。前面被缰绳牵扯住的两匹通体雪白的良驹似是等得不耐烦了,甩着头打了一个响鼻,那在马厩里被打理得很好的绸缎样的柔顺马鬃轻盈的飞散了起来,马蹄也烦躁得不住的踢踢踏踏的踩着。那两个侍女原本还懒散的在马车边说着些什么,其中一个错眼看到月绯后连忙推了推还在自顾自喋喋不休的说着的另一个。 被推的那个眉头一皱正想问她推自己干什么,却又看她脸色变了,慌张回头便看见月绯和木樨正站在台阶上看着自己两人。她当时心下一慌乱了手脚,还是先前那个机灵,带着她上前去给月绯行礼、请罪。 月绯见她们慌乱得紧,也不愿怪罪她们,只在口中略略说了一句让她们从此注意着,倒是木樨呵斥了一番万一府上来了客人怠慢了客人或是王爷出府要备车马,就不是这样轻松能过得了。那两人听见木樨的呵斥想到那后果慌乱得跟什么似的,扑通一声双双跪了下去,跪谢月绯。 见她们这样月绯忍不住在心内轻叹一声后让她们起来,只道从从改了便是了。 这才踩上木樨放下的小马扎稳稳地上了马车。 “木樨,走吧。” 清越的女声从被放下的绰约可见人的纱帘后隐隐传来,木樨应了声跳上了前室牵起马缰轻巧的一抖同时轻呵一声驾,那自从见了月绯就安静下来的良驹就开始缓缓的走了起来,这两匹千里良驹还是明王几年前在边疆和狄族作战枭首了她们的可汗后特意替月绯挑选回来的,搭配上这精工巧匠做出来的马车,坐在里面的人极难感受到抖动,只能通过顶上帷幔上的流苏轻轻前后的晃动和窗外景色的变化来证明马车是在前进着。 那两人恭敬的躬身送月绯走远后这才敢起身。 “松儿,你这家伙怎么回事,你娘千托万托才将你调到马厩给世女备马车这样的好位置,说你是个有眼力见的,我往日看你也是个机灵的这才让你和我一起,怎么的到了这样的时刻你倒是糊涂了起来!活像那锯了嘴的葫芦!” 陈叁对自己没有耐得住松儿母亲的再叁委托心软带了她一起结果谁成想第一天就出了这样的纰漏!万一带累了自己可怎么是好!想到这里陈叁心里对自己当时听了松儿母亲的好话而一时被猪油蒙了心懊恼着,却忘了自己收下的两壶酒和二两银子还在家里放着呢! “哎呦,好叁姐,您看我,到底是个没有见识的,那比得上您这样见过大世面,在主子跟前伺候过的,我一见世女那般神仙模样,心里都恍惚了,那还回得过神来,还是得亏您我才没有出丑相呢!我母亲在家总和我说您是见过大世面的,现在我可算是见识了。” 松儿见陈叁脸色不虞分明是对自己方才的表现不满,连忙扯出一个谄媚的笑,恭维起陈叁,而陈叁也对松儿的恭维十分受用,见她话说到这样地步,平日里也确实是机灵的,今天想来是见到世女才慌了手脚也是有的,再说她母亲之前那般拜托自己,心里也就将那点子的不满散去。换了一个好脸色对松儿。 “松儿啊,你别怪我方才话说得难听,我这可是为你好啊,要不是我和你母亲交好,我都不惜的说你。” “是是是,我还能不知道叁姐您么,认识的人谁能不说一句您是最有善心的一个,为人又和气。” “嗯,行了,你这小鬼头,我还不知道你哄我呐!话说在这里了,下次再有这样的事可别怪我不看你母亲的面子!” 陈叁笑骂了松儿一句,就算这一篇揭过去了。看她心情好起来的松儿也敢放开在说两句。 “叁姐,这也不能完全怪我,咱们王府上下谁见了世女那般人物不得闪花眼,这满京城我们世女的容貌那也是顶尖的!” “哼,这倒也是,整个上京谁不知道我们颜家月的名号!” 两人就这样一来一往的交谈着渐渐走远了。 而作为被议论的当事人月绯可不知道她们的议论,这会正无聊的撑着脸乘着马车往万祥楼去呢。 这万祥楼便是整个上京最为有名的酒楼了,不仅因为它的美食,更是因为它占着极好的地理位置,一旁就是穿城而过的德文河,又在主道上,怎么会不出名。 “主子,万祥楼到了。” 木樨低沉的声音将车厢内正闭目养神的月绯唤醒,踩着小马扎下了马车。 “颜世女,您来了!宋小姐她们在二楼雅间等着您呢!” 还未等月绯走进,眼尖的小二已经热情地招呼起来,那热情的眼神让月绯不得不停下脚步,让木樨从荷包里拈了一块碎银子给她。 “谢世女的赏,世女今天更加容颜焕发了,快楼上请!” 得了碎银子的小二更加欢喜了,眼睛都笑得只见一条缝,语气也更加的欢快了起来,一溜气儿的带着月绯往二楼雅间去。 月绯对她的话倒是只得无奈的摇头笑了,这小二每每见了自己总要说上一次容颜焕发,这么久了也没有说烦,倒是有毅力的。 自顾笑的人却不知道这小二的话都是真的发自内心的,毕竟从她进了这酒楼后就安静不少的酒楼就可以当做最有力的证据,可惜当事人完全不知道,还想这万祥楼不愧是京城最大最好的大酒楼,来这里的人素质都自发的还挺好。完全没有想过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毕竟这里是酒楼啊,又能安静到哪里去。 小二将月绯领上二楼,穿过走廊到了最里面的一间雅间后抬手敲了敲房门,得到里面人一声回应后这才将房门打开让月绯进去,等月绯进去后小二又替她关上门这才退下楼去忙去了。 “哟,这不是我们颜大世女嘛,真是稀客。今儿能来赴宴我们真真是称得上叁生有幸了~” 一个原本正斜倚着坐着的穿着玄色衣袍的女子见月绯进了屋,从椅子上站起来迎上来对着月绯行了一礼,打趣道。 “得了啊,宋柯书,你说些话酸啾啾的,不就是上次月绯没有去你那踏青宴嘛,月绯不也告知你了。明明你自己不也想月绯来赴宴,你这么说下次月绯不来你又该生气了。” 而一旁穿着白袍摇着扇子的少女毫不犹豫的揭穿了宋柯书,气得宋柯书当即就红了脸,就要激她。 “哼!谁想了?方城月你自己想可不要说到我头上!” “是啊,我就是想月绯了,怎么了?我和月绯关系好,许久不见自然想,不像某个人嘴硬。” 谁知方城月不仅不受激,反倒一脸正经的点头,承认了下来,还在月绯面前踩了自己一脚。更是气得宋柯书不轻,撸起袖子就要上去和方城月理论理论。 “诶诶诶,你们怎么又拌起嘴来了。不是说好了吗,今天就是出来玩的。月绯快过来这边坐下。你们也是,就让月绯一个人在一旁站着。” 最后还是另一个穿着蓝袍的女子出来打圆场,又提起月绯将两人之间的火气镇了下去。 而一旁站着看好戏的月绯表示:不用理我,请继续( ̄▽ ̄)~* 哪怕这样的拌嘴在这两个人的身上发生了不下几十次,但每一次月绯遇到都会觉得有趣,尤其是方城月这个擅长打直球的总是能把宋柯书给气得不行,更是有趣得紧。 “你们啊,喝杯茶冷静一下吧。” 何宜山将桌子上的茶递给二人让她们安分一些喝茶转移注意力,至少不要在月绯面前再吵下去了,毕竟她们一直吵的话,月绯的注意力不久全到她们身上了吗?何宜山眼色暗沉的用手指摩挲着杯壁,想到方才月绯看见她们拌嘴时嘴角的笑,不由得将茶杯死死握紧,在无人看见的掌心硌出了印子。 希望大家可以和我多多互动呀,不要养肥呀,你们的目光就是我的兴奋剂,哟哟!! 最后惯例求珠珠啦~ 好友(美男上线预警!) “行吧,看在你的面子上。对了,月绯上次的踏青宴你怎么就不来了了呢?我们可是一群人都去了就你一个不去,没趣得紧。早知你不去我们就也不去了!” 方城月倒是乐得不和宋柯书较劲,毕竟较量这么多年也知道她是个什么德行。反倒一个劲的往月绯身边凑,打听起她踏青宴那天不去的原委来了。 “嗤,方城月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为什么不去,不就是为了避着那群狂蜂浪蝶吗?你家那个表弟之前不也在家寻死觅活的要嫁给月绯?月绯你说是也不是?” 一旁的宋柯书轻嗤一声虽说仍是一股阴阳怪气,但是却是说出了事实。 而一旁被点名问道的月绯只得尴尬的用手指蹭了蹭鼻尖,毕竟人家的姐姐可还在这里,宋柯书这样说,她可不愿接这句话。 “嗨!确实如诗那孩子确实过分了一点,但是他也确实是真心爱慕你,月绯你也不必这般。不过月绯你要是愿意我们也可以结为亲家嘛。你看我那表弟虽然容貌自是比不上你毕竟满京也难寻,但到底也在这上京称得上,男工也好,脾气也好。要是你不愿意,我弟弟也行啊!” 方城月见月绯尴尬的神情,倒是出来给她解围,但最后亲自上手给她拉红线,甚至越说越过分,说到让她亲弟弟嫁给月绯,这下惊得月绯直摆手。 “别别别,城月,你可别胡说,我还没有想娶亲,你就放过我吧!” “诶,没事嘛,我们先定下,先准备着,等你想娶亲了,就可以直接完成礼数了,多好!再说我家也算配得上你家吧?虽然你家贵为王府,可我家也不算差啊,毕竟男高嫁,女低娶,你还想在娶个更高的,难不成你想尚皇子…” “城月!不得胡说!男儿家的名声是你这样拿来开玩笑的吗?” 月绯见她越说越过分了起来,甚至还敢开皇子的玩笑连忙呵住了她,方城月也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在说什么了,也惊呼一声后噤声下来。 “哼,我就说方城月你这脑子说不出什么好话,你看看,你这么大了,说话不知道过过脑子?万一这话被别人听去了怎么办?” 宋柯书虽然一贯和方城月不对付,但也说话不是无的放矢,毕竟方城月方才的话着实过了。 “对啊,城月,你这样不仅损害了你弟弟的名声,更是牵连到了月绯的名声。” 何宜山满眼都是对方城月方才说的话的不赞同。 “我,我就是想着这里也没有别人,这才说说嘛…难不成你们还会出去说不成?” 方城月倒也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话到了那个位置,自然而然的说了出来,谁成想就到了这样的局面。 “唉,城月,并不是谁会出去说,而是你总是说话没个当口,只讲一时的畅快。并不是有人会说你才不讲,而是这话就不该说啊。就说你那弟弟,若是你那话被人无意间听去了,他的名声又怎么办?再说你私下妄议皇子,更是不妥,御史台那群人听见了不得参你母亲一本教女不严?你又少不得挨你母亲一顿板子。” 月绯也知道方城月武将出身说这话没有坏心思,但到底不该在外面胡说,干脆把这件事的厉害一点点掰碎了给她说,免得那一天找来无妄之灾。 “哼,方城月,就你这个脑子以后还是少说点话,不然以后被抓了,我们还得来救你!” “是啊,城月你还是以后多注意一点,总不会出错。” “呜,还是月绯对我好~要是我是个男儿我当场就嫁给你了,当侧夫也成!” 听到月绯这样为她打算的方城月满眼感动,伸手就想抱月绯,又脱口一句讲叁人震得不轻。 “咦,方城月你够了啊,怎么像个男儿家一般爱撒娇!” 被肉麻得抖了一激灵的宋柯书出来刺了方城月一句,但却对她后面的一句话没有反驳,毕竟能给月绯当侧夫,那也是求不到的。 “诶,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我就得做月绯的正夫了。” 何宜山一边将月绯从方城月的狼爪中拯救出来,一边含笑对被方城月一番话给震到的月绯说到。 “你们啊…” 对这样的场景月绯也只得无奈的摇头,笑着随她们去了。 “世女,王爷传话来了,让您现在回王府。” 屋外木樨见屋内几人交谈正欢,只得提高了声音提醒月绯。 “诶,明王找个时间找你回去有什么事啊?” 方城月疑惑地问出来,没有问出来的两人也具都疑惑地看着月绯。 “我也不知有什么事,总归得回去看一下才知道。那,我就先告辞了。” “哎,好吧好吧,好不容易约你一次,结果就这么快回去了。对了!叁天后韩德钰不是也要设宴吗?你去不去?” 方城月对月绯这么快就被叫回去心里有那么一些失落,但转念一想,韩德钰那女人不是说要去上门堵月绯吗?她还信誓旦旦的说一定能将月绯请来。又精神起来,定定地看着月绯。也想知道这个消息的两人也是竖起了耳朵。 “自然去的,韩小姐今日亲自上门倒是吓了我一跳。” “那就好,那就说定了!诶,宋柯书你也去的对吧?” 方城月放下心了,想用脚在桌下一拐宋柯书,却不曾想踢到了桌腿沿上,脚拇指传来的痛让她没了心思去闹了,咬牙强忍着痛楚,等月绯一出门,她那脸都憋得扭曲了。 “你在做什么?又发什么毛病!” 宋柯书见她一脸扭曲,到底是多年相识,还是忍不住问了她一声,虽然是在送走月绯后。 “还不都是你!你怎么就把腿收回去了!” 方城月愤愤不平的对宋柯书抱怨着,在靴袜中忍不住蜷了蜷脚趾,又疼得她轻嘶一声。 只可惜这精彩的一幕出了酒楼的月绯是不知道了。 “木樨,母亲没有说是什么事叫我回去吗?” “是叁少爷出去礼佛回来了……” “嗯?阿煜去大恩寺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而且回来了母亲怎么叫我回去?” “跟着一起回来的还有那位……” 听木樨这么迟疑,月绯也就猜到了母亲叫自己回去的原因了。她心里苦笑,这可不就是得让自己回去吗?人就是专门来找她的,这都把家里去礼佛的男子给堵回来了! 月绯对此只有满脸苦涩,她无力的摆手,让木樨赶马车去,家里来的这祖宗还不敢怠慢他,毕竟这可是当今最宠爱的五皇子——晏华啊! 嗷嗷嗷,终于又有新的美男啦~ ︿( ̄︶ ̄)︿ 傲娇五皇子晏华上线!弟弟颜煜上线!鼓掌!! 骨科大家能不能接受捏?评论区告诉我吧 最后求珠珠哟~ 晏华,颜煜 晏华,当今圣上的五皇子,虽是男儿身,却比皇女更得恩宠,由此养出了他恣意张扬的脾气。 对他月绯的评价是他有那个资本,毕竟谁让人家长得又好,投胎技术也好,更有一个好妈撑腰。纵然月绯自认也算家里有权有势了,但到底还是和他比不了,比不了。 坐在马车里的月绯听着马车外吱呀呦呦的车轮的声音和外面热闹喧天的叫卖声,突然就心里起来了一股的烦闷,她脑子闪过一个念头,她不想回去了,干脆把晏华晾着算了。 不行不行,可能晾完晏华,自己也就离被母亲物理晾着差不了多远了。 月绯迅速打消了这个危险的想法,正襟危坐起来,自己母亲月绯还是相当了解的,这绝对是她做得出来的事啊! 哎…… 月绯又在马车内蔫蔫的倚着靠枕,无精打采的模样若是让她母亲看见又得好一顿说。 只求这马车能慢点,慢点,再慢点,慢得等她到家了晏华也就走了才好。不过怎么可能呢?路再远也有走到的时候,更何况这宝马可是精心挑选出来的。可惜天不如人愿,哦不,晏华不如月绯愿,到家后立在门口等着自己的小厮打消了月绯心中那不切实际的幻想。 “世女,王爷和王夫正陪着五皇子在客厅说话呢。王爷让您一到就赶紧过去。” 传话的小厮极快的传述了来自亲爱的老母亲的意思,被打断了正想先回房缓冲一下的脚步的月绯:我的好妈妈呀,您这是迫不及待的送我上刑场啊! 心情沉重的月绯就这样脚步更加沉重的跟着小厮踏进了那仿佛要在下一秒就将她吞吃入腹的待客厅。 “姐姐,你可算回来啦~” 颜煜眼尖,看见了月绯的身影就按耐不住从椅子离开,迈着哒哒哒的小碎步跑到了月绯的身边。 一下就将屋内坐着的原本正不尴不尬的交谈的氛围打破。 而原本走着神的晏华正和明王和明王夫不咸不淡的随意说着话,他没有心思去和明王他们交谈,但又不能让自己在她们心中留下不好影响,只好强撑着打起精神和他们聊着。 在听见颜煜欢喜的唤了月绯一声后原本有点不耐的眸子也被惊喜所充满了,立时挺直了腰背,将那精致的下巴微缩后轻挑了起来,向外张望着。 “咳。主子…” 他也想去月绯身边,只是坐在上首的明王和明王夫在这儿,又有身后的研墨压低了声音提醒着自己,不要在明王和明王夫面前留下自己不端庄的印象。让他硬是压下了那急迫的心情,只努力的端坐在位置上,能让月绯一进屋就看见自己。 “姐姐,我都等你好久了,好无聊啊~” 颜煜用手拉着月绯的衣袖轻轻摇着撒娇,水润的红唇微微嘟起,一双眼直盯着月绯看,恨不得黏上去似的。 被撒娇的月绯对这个弟弟也没有办法,哪怕她想不过是去上香这么短短几个时辰,并不能称得上久,可这到底是自己嫡亲的弟弟,也只好对着他笑了一笑,摸了摸他的头以作安抚。 而颜煜对于月绯的主动亲近自然是满心欢喜的全盘接受,甚至微微的低下了头让月绯可以更方便的摸,乖巧得很。 “贱人!贱人!惯会装乖的!” 见颜煜一脸乖巧垂头让月绯摸头,晏华恨得在袖子里的手掐紧了手心,却也只能在心里暗暗咒骂,其中又参杂了一丝难以分辨的羡慕,要是那只手是在摸自己就好了,自己的发质一定比他好!自己的头发可是宫里的公公从小就养着的!想到这里晏华死死盯着那边温情脉脉的两人:还摸!还没有摸够么! 月绯无辜得很,她只不过是想略略的安抚弟弟一下,怎么知道他就像一只许久不见主人的小狗一样黏上了她,她心里也是无奈的很。总不能让他走开吧?男儿家的脸皮薄,她从来这里就被一直灌输男儿家是要护着的,从小接受的教育让她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更何况着可是她弟弟啊,想要亲近姐姐也是正常的吧?毕竟他从小就喜欢跟着自己跑。 虽然心里这样想着,但看着已经长得比自己还要高的弟弟,月绯心中还是不由得在嘀咕:自己前世一米七,现在更是一米七五也不算矮了,怎么这女尊的男子也还是这么高!?抬手抬得已经酸软的月绯选择转移话题。 “阿煜,我还没有拜见母亲和父亲呢,先进去吧。今日有客人,不得失礼。” 啊,姐姐摸得好舒服,好想姐姐在多摸一下,最好永远不要放开。 正沉浸在和最爱的姐姐的互动中的颜煜听月绯这样说,也只能顺着月绯的话说,毕竟他可是月绯心里的乖弟弟啊,可不能让月绯讨厌自己!要是姐姐讨厌自己的话,自己一定会比死了更难受吧?想到月绯可能讨厌自己的可能性,颜煜心里一窒。 不行不行!决不能让这样的情况发生!一定要把所有可能让姐姐讨厌自己的可能性都抹杀掉!颜煜垂下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的狠意。 “嗯?阿煜,你怎么还呆着?哪里不舒服吗?” 正准备进去的月绯见他呆愣在那里站着,不知为何像个被遗弃的小可怜一般,又心软了,走过去柔声问道。 “嗯,可能是坐马车太久了,头晕。不过姐姐牵着我我就不怕了。” 颜煜听月绯这般问,自然是就势水汪汪着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月绯,直盯得月绯心中愧疚,自己还是姐姐呢,这又连忙伸手将正伸出手来眼巴巴等着月绯牵的颜煜牵着进去给明王请安。 宝贝儿们,我回来了!!!新的一章来了,12点可能还有一章,要是没有也不必等,明天发! 下一章预告:小绿茶弟弟和火爆辣椒皇子的暗流涌动!!! 针锋相对 月绯本意是想让颜煜牵着自己的衣袖进去就好,可是颜煜这个时候倒是头脑清醒了起来,迅速地用自己的手缠上了月绯的,死死地扣着,只是又很有分寸的不会让月绯不舒服。 “姐姐,我怕等会摔了……要是姐姐不愿意就算了……我没有关系的。” 颜煜压低了声音,带着点点的委屈,眉眼也都低垂了下去,说到后面似乎已经有泪光在眼眶里打转了,只等月绯一声令下让他放手,那摇摇欲坠的泪珠就会落下。 “没事没事,你不舒服就牵着吧,要是实在不舒服就先回房休息好不好?” 看着颜煜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月绯那还有心思去想自己的手被弟弟牵着的事,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手还被颜煜给死死握着呢!又想起自己这个弟弟打小身体就不太好,于是动作又更多了一丝温柔,直让颜煜恨不得将手中牵着的人揉入怀中,此生不在分离。 “拜见五皇子,拜见母亲、父亲。” 进屋后月绯对着里面因为自己进来而停下交谈的叁人一一行礼。 明王看着眼前气质出尘的这个自己最骄傲的嫡女,原本拉平的嘴角忍不住的扬起,让她起身。一旁的明王夫见到月绯原本冷淡的脸上也含了温情的笑,这可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宝贝蛋呐! 见了月绯后的明王被屋外匆匆的来人唤走,只交代让好好接待五皇子,切莫失了礼数就匆匆离开了。 “嗯?颜公子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大了还喜欢黏着姐姐?” 从进屋起晏华的眼睛就被那进屋的两人的手给吸引住了。 太刺眼了!实在是太刺眼了! 晏华看着欢喜的牵着月绯的手的颜煜,尤其是在月绯行礼完后他竟然还敢又去牵月绯的手!当下便忍耐不住,假意温温柔柔的含笑问了出来。只是虽然是在问颜煜,可一双含情目却是紧盯着月绯和那牵着的刺人的手。 “我、我是因为乘马车太久了,头晕,姐姐心疼我,让我靠着她。” 颜煜说着似是忍不住一般,含羞带怯的望了月绯一眼。 “回五皇子,果然如此,臣弟自小便身体娇弱。” 而月绯却是没有接收到这个眼神,而是转身对晏华说到。 “哦~,既然如此,颜公子还是先行去休息吧,本宫这里你也无需担心。” 晏华又怎么可能相信这个借口!只是见月绯终于转身面向自己,心情不由得欢喜了叁分,连带着看不顺眼的颜煜也能好声气的说上两句,不过这两句一定是要让他离开月绯身边,不要碍事! “那怎么能行呢?五皇子您是客人,我怎么能一个人就这样先离开,更何况这是我和姐姐的家,有姐姐在,我是不害怕的,姐姐会保护我对不对?” 颜煜轻声细语的说着,说到最后满眼都是信任的看着月绯,直让月绯心里发慌,让晏华心里气短。 想赶自己走,独留你和姐姐相处?门都没有! 对于颜煜宣誓般说他和月绯关系更加亲密的时候,晏华心里一梗,玉白的手指死死的搅紧了手上的帕子,养尊处优的手指被丝绸的帕子给摩擦微微泛红,但这也让晏华清醒了一些。这小贱人倒是会说!不就是说自己是个外人嘛,不气不气。 晏华很快调节好自己的心情,扬起那精致的面容对着月绯轻笑道。 “是了,毕竟你们可是嫡亲的姐弟,倒是应该互相帮衬着才是,更何况以后颜公子找好妻主还得颜世女多上心呢!” 不愧是在宫里生活下来而且还能成为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儿子活的很好的人,晏华迅速找到了颜煜的弱点,你们姐弟情深又如何,你一个男儿家最后还不是要被嫁出去! 听晏华在言语中暗示姐姐给自己找人家这件事让颜煜心里一痛,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月绯也不是什么傻子,自然也听懂了他的未尽之意,见一旁的颜煜已经白了脸色,叹了口气,站了出来。 “五皇子说的是,只是阿煜年纪尚小,还未有这个打算。” “是了,阿月都尚未成亲,阿煜怎能越过姐姐先成亲,没有这样的规矩!” 之前一直在一旁笑着看几个小孩的王夫这时候坐不住了,连忙出来说,阿煜怎么能越过阿月去!家中的长姐尚未娶夫,倒是把底下的弟弟嫁出去了,这不是让满京看明王府的笑话吗! “我,我没关系的,我一辈子在家里陪着爹爹和姐姐好不好?我舍不得你们啊。” 颜煜心里本就恨毒了这个时时都打着自己姐姐算盘的贱人,现在听晏华说要让姐姐把自己嫁出去,心中更是将那恨意升了一成,只是现下的当务之急不是去对付这个贱人,而是要让姐姐和父亲打消这个念头! “哎,你这孩子,我知道你是个贴心的好孩子。” 王夫听见颜煜这孩子气的话不由得叹气到底还是个孩子呢,可心中却也为他话里的依恋而感到熨烫,觉得没有白疼这个孩子。 却不曾想这个孩子是一个枉顾人伦,觊觎着自己亲姐姐的孩子呢! 月绯听见这个话题越发的走向不可把控,没有觉得感动,只觉得自己是万万不敢动,毕竟在扯下去,保不准就说到自己的婚姻大事上了!这可是万万不行的啊! 想到这里惊得月绯心虚得很,赶忙出来转移话题,只想赶紧将这个死亡话题给绕开。 而自认为大获全胜的晏华见月绯对这个话题避如蛇蝎也不愿让她厌烦自己,也就顺着她的意思换了个话题。 只要晏华不故意让人难堪,在宫里生活的经历让他有的是方法让话题的走向有趣轻松,至少能妙语连珠的逗得王夫开怀。 不行了,我下一章一定要写肉!!! 呜呜呜,肉渣吧 猜猜写谁? 夜袭(骨科慎入) 等到了晚间,月绯一家人陪着用过了晚膳,此时纵然晏华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离开,可时间已是到了能在这里待着的最晚限度了,再加上一旁伺候着的低眉顺眼的研墨在身后微微躬着身压低了嗓音提醒着:宫里下钥的时辰快到了,再不回去可赶不上了,还得去给皇夫请晚安,去迟了只会本就不待见晏华的皇夫更不待见。 听见研墨的提醒的晏华心里自然是生出来一股暗火,但又确实清楚云鹤卿那个老男人就等着抓自己的把柄,他是想和月绯多待一会的,哪怕有其他人尤其是颜煜这个小蹄子也是想的,但万一他揪着自己这件事不放,将自己困在宫里学什么规矩,那不就又是许久都见不到月绯了?在脑子里这么一寻思,晏华倒是理清了其中的关键,也就摁下想要再多待一会多和月绯待一会的想法,起身温和有礼的向着明王夫致意今天也打扰了时辰到了该回宫了,便带着研墨乘着马车在一行人的目送下向宫里赶去。 而在晏华走远后,月绯这才整个人放松下来,神色也因为陪了一天有些疲惫,王夫看了心疼她便让她早些回房去歇着,月绯自然是快乐答应,毕竟这一天晏华和颜煜都没有消停过,不是你暗讽我两句,就是我内涵你叁声的,哪怕月绯不知道这其中的关键,却也是能发现他们之间的气场不对付,只好在里面打着圆场,自然也颇费一番心神。 回房后在侍书的服侍下洗漱一番月绯就准备躺进被窝里去和周公谈天,而伺候完的侍书灭了蜡烛解了外衣就要在一旁安放的小榻上去睡,月绯说自己白天这么疲惫定是要一觉到天明的,想来夜间也不起夜,也用不着他服侍,便温声细语的让侍书回他房里去休息,这小榻虽然精致,但到底只是平时用来打盹解乏的,夜间睡觉还是不如那大床来得舒坦。 侍书除了服侍她外在一般事上从不和月绯纠缠,见她确实白天太过劳累夜间想必不起夜,况且回家探亲的几人还未回来,没有替班的人,自己万一在小榻上没有休息好,明天伺候不到位可不行,又见她又这样体贴的为自己打算,哪有不愿的道理,只殷殷的叮嘱了月绯几句,要是有要的唤他一声,可不要自己去,晚间夜色深,不留心就伤了自己这才怀揣着满心的甜蜜的回房去睡了,而被叮嘱的对象月绯自然是在舒服的被窝中沉沉睡去。 随着夜色越发的深沉,月绯也越发的睡熟了,浑然不知门外一道修长的身影被月光打了进来。 屋外的人轻轻将房门吱呀一声推开,迈腿跨进了屋,见月绯躺在床上睡得正熟,瓷白的脸上带着熟睡的红晕,因为天气热哪怕屋内放了足够的冰块,但由于被担心会着凉的侍书给盖上的被子给热着的月绯掀开了一部分,又因为她睡觉向来是不太老实的,衣衫也有些的凌乱,露出了一截纤细的腰肢,在夜色的映衬下越发的显得莹白似玉,让看着的人只恨不得上手上下摩挲才好。 而颜煜当然是不会满足于用眼睛欣赏这一步,毕竟他都能做到夜探自己亲姐姐的房间,要说只是为了来看她有没有睡好那就太虚伪了。 是了,来人不是别人,而是月绯嫡亲的弟弟颜煜。 进了这萦绕着淡淡香味的屋子颜煜轻车熟路的就走到了床边,毕竟这个房子的布局早已刻在了心里。 躺在床上的女子就那样静静地睡着,那双宝石般光耀的眼眸已合上,低眉垂眸,鼻息细细,娇嫩红润的唇瓣微微弯起,神情无比恬静安宁,长长的眼睫毛如蝶翼轻俏地微微颤动,如同在来人心口有一只蝴蝶在翩翩起舞,痒痒地,一下又一下。 他从袖子中伸出一只手,将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的压上月绯那红润的唇瓣摩挲了几下,指腹上传来柔软的触感让他能想到和她接吻时会有多么美好的感觉,这样想着他浑身都仿佛生了细微的电流在体内流动着,忍不住轻喘了出来。 这酥麻的感觉让颜煜委实不愿再忍,最后用指尖轻微压重了一分力道揉了一下后便放开了,看着那被自己揉得更红的唇瓣,颜煜俯身用他那薄情的薄唇含住了那他眼馋了许久的红唇,用舌慢慢一下一下舔舐着。终于吃到了姐姐的颜煜激动得呼吸都粗了几分,含了一会后颜煜便不知足的将唇放开了,然后将目标转到了月绯那莹润香甜的口中藏着的香舌,他用自己的舌毫不犹豫的叩开了那早已失去了保护能力的红唇,又抵开了虚虚掩着的牙关,卷了上去将那小巧的舌挑逗着,慢条斯理的搜刮着月绯口中的金津玉液卷进自己的口中,死死的盯着月绯因为被堵住嘴而脸红的脸和不安轻轻颤动着的眼皮将那搜刮来的金津玉液慢慢咽了下去。 颜煜发现月绯清丽的眉头已经因为长时间被吻着而轻蹙了起来,只好遗憾的离开了那已被他含得嫣红欲滴的唇,看着那泛着水润的光的红唇颜煜又忍不住吸吻了一下才离开,而睡梦中的月绯感到打扰自己睡觉的东西离开后,又扬起了一点嘴角心满意足的睡了过去。 “姐姐好乖……只是身边总有那些贱人,不过我知道不是姐姐的错,都是贱人要贴上来对不对?姐姐,只有我才能陪在姐姐身边。姐姐,姐姐,你多看看我啊……” “姐姐,我也能服侍姐姐啊……” 颜煜一边低低的在月绯耳边说着,一边将手摸上了那被被子衬得越发勾人莹白的腰肢,脑海中又浮现出白天晏华说的要让姐姐给自己找一个妻主的事,心里便升起来一股火。看着那被自己的呼吸给烫的泛着粉红的小巧的耳朵,又顺着腰肢直往亵裤里探去,指腹传来的点点湿润让颜煜知道月绯的情欲是被自己给勾起来了,姐姐,姐姐的身体对自己还是有感觉的,想到这里颜煜这才把心里的那股气打消了一部分。 下一章!我一定写到肉!!! 夜袭2(骨科,口,h) 颜煜用他那骨节分明的手把月绯那合并着的修长笔直的玉腿略微向上抬了一点,另一只手随着动作轻巧的将月绯穿着的那轻薄的亵裤给解开脱了下来,扔到了床头,在月光的映照下可以看见那绸子的亵裤的裤心上有着一小滩的湿润。 看着从亵裤中慢慢显露出的那诱人的地方,颜煜有一瞬停了呼吸,只觉眼饧骨软,同时一股细细的香甜从那蜜地传来,引得颜煜下腹一股邪火猛地烧了起来,本该蛰伏的猛兽也精神了起来。 他的手捏着月绯的修长浑圆的大腿根微微向两边拉开,细嫩的腿肉让颜煜的手止不住的摩挲着,这样的动作到底让月绯有了些微的不适,微蹬了一下大腿,回过神的颜煜想到自己是要让姐姐舒服的,想到自己在《男戒》侍妻篇中学到的房中术后和自己即将做的事,哪怕自己早已下定决心,但自己到底是个男儿,还是忍不住羞红了一张俊脸。 只是哪怕心中有着一些害羞,但是那掰着月绯双腿的玉手却是越发的坚定,呼吸也越发的加重了起来,面上也泛起了红潮,连玉白的耳朵根都羞红了,这幅模样好似那掰着月绯腿死盯着腿心的人不是他一般。 捏着腿根的温热的手掌给被露在空气中的嫩白腿肉传递了足够的热量,让那微凉的腿根的温度逐渐上升,让躺着的月绯因着这舒适的温度,不由得舒服的轻嘤了一声,原本消去了温度的瓷白的俏脸都舒展开了,带上了一点满意。 而一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月绯的表情的颜煜,从月绯的自然的反应中得到了反馈,又继续了下去。 他毫不犹豫的俯下身子,又虔诚地低下了那优美修长的天鹅颈,膜拜般的将吻印上了小腿内侧慢慢的啄吻着向腿心中靠去,只留下那濡湿的痕迹在月光下映出一股淫靡。等到吻逼近了腿根后,忍了半天,被那柔嫩的腿肉勾得忍不住含住了一块,被夹在腿根的颜煜哪怕已经和月绯靠得这么近,但心中却仍是有着一种恐慌,于是颜煜控制不住的微微用力用牙磨了磨被含住的腿肉,只是因为又担心月绯会不适所以只敢用些微的力罢了。 不过最吸引他的地方还是面前散发着甜香的蜜穴,看着那之前因为吻而有了一些湿润的花穴,颜煜探过俊脸过去,轻嗅了一下,只觉那香甜越发的诱人,于是对着那鼓嘟嘟的艳红的花穴心慢悠悠的吹了一口热气,而月绯那从未感受过这样刺激的身子在受到这样突然的刺激自然是及时的给出了反应。花穴被那吹出的一团热气密切的包住,忍不住沁出了几滴蜜液,看着在嫣红的花唇上挂着的晶莹剔透的那几滴蜜液,伴着浓郁起来的甜香,颜煜看得眼睛都红了,又更加逼近了花穴对着那洁白无毛的花穴轻轻的呵气,以求更多的蜜液流出。 只是下体的感受影响到了睡觉的月绯,被骚扰得睡不好的月绯夹住了罪魁祸首来停止那奇异的快感,而被突如其来细嫩的腿根夹住头的颜煜也惊了一下,也随着月绯的心意停下了吹气的动作,转身张开薄唇直直往那花穴吻去。 好、好舒服……好嫩啊…… 唇在接触到花瓣的一瞬间颜煜就发出了一声喟叹,又想到这里以后会有其他男人来舔,颜煜心中又是酸涩又是怨恨,只恨不能将那些狂蜂浪蝶一并打死,但对月绯却又没有办法,只能恨恨的吮了一口,刺激得月绯轻颤了一下露着的纤腰,传来一声软软的呻吟。 颜煜听着这呻吟也在心里想明白了,姐姐自然是顶好的,都是这些贱人要上赶着贴姐姐,姐姐那样芝兰玉树的人自然不会对这些小屌子有想法,只有自己才能陪着姐姐永远走下去,自己一定要好好伺候好姐姐,不让那些小屌子有机会不久好了,这般想着,越发坚定了他要让月绯对自己的身体熟悉的想法。 求珠珠 先撸一章,后面的再发~ 大家会喜欢嘛吗?担心会不会写得过了… 希望大家可以给我反馈啦~ 夜袭3(骨科慎入,口,h)满100珠珠加更 睡眠中月绯不知觉发出的娇媚轻柔的女声让趴伏在月绯下身的颜煜越发亢奋了起来,也就更加坚定了要让月绯得到更大的快感,也不满足于只动唇了,只将潜伏在口中的大舌探出舌尖向那仍紧闭着只是微微泄了几滴晶莹剔透的花露的花径中插去。 嘶!好嫩……好紧…… 那泛着靡艳的红的舌尖才初初和那微不可见粉嫩的缝隙接触时就那向舌尖主人传达了所探之处的紧致,接受到信号的颜煜也不气馁,反而转换了一种方法,不再试图直接将那舌头向花穴里插去,开始用舌尖缓缓沿着那缝隙慢慢的上下滑动着,企图让月绯的身体慢慢的适应外物的侵扰。 一边将舌尖沿着缝隙缓缓划着,一边又在慢慢加重力度向里面探索着,同时又用唇瓣把那紧闭着的花瓣含着,竟是没过多久那花穴倒是被他磨开了一道缝隙。颜煜及时的感受到花穴的软化,心中当即越发肯定了自己的做法,于是更加的卖力的舔着,以求让月绯的身体得到更多快感。 只是舔了几下后,颜煜看着被自己抓在手中因为快感而变得粉扑扑的玉腿一时兴奋,舌头猛地一用力便直插进了紧窒的穴道内,一时竟夹得颜煜的舌头动弹不得。破开的穴道中之前被包住的蜜液也再也留不住涌了出来,被死死夹住的颜煜走不了也不想走,径直将本就一直含着花瓣的唇越发张大直将那流出的蜜液全部接住吞了下去。 是姐姐的味道!我从内到外都有姐姐的味道!我是属于姐姐的! 这样的想法突然出现在颜煜的脑海中,让他兴奋得不住颤抖了起来,连带着还在穴肉中夹着的舌头也开始抖动。粗糙的舌苔在细嫩的穴肉里微微摩擦着,给月绯带来的快感更是刺激了一个层次,连在睡梦中也开始不安稳,娇艳欲滴的红唇向外吐露着娇媚的呻吟,让人知道她现在得到的快感取悦到她了。 将舌头缓缓地从那软化的穴肉中慢慢的向外撤出,带出一点点因为摩擦而变得艳红的穴肉,失去了堵着的东西的花穴里新生的蜜液顺着向外缓缓淌了出来,看得颜煜直加粗了呼吸喷到了花穴上,而感受到花穴失去了东西的月绯则是不耐的蹙了一下眉头后就将腿并起来准备抵抗空虚,却不曾想这一并腿就将本就在双腿中间的颜煜一下埋进了腿心。 一张俊脸埋在腿心的颜煜一瞬间就通红了脸,这可是姐姐主动的呢,鼻尖传来的香味更是让他的脸红得要滴血,这时候却又像在月绯面前装的那般清纯了。只可惜被鼻尖的触感所吸引的颜煜很快就放弃了自己的害羞,那个与其他穴肉截然不同的触感让颜煜知道自己是找到了月绯的阴蒂。想到书上教男子伺候妻主一定要好好伺候阴蒂,登时对这不起眼的小肉上了心。一边用自己曾经被姐姐称赞过的高挺鼻梁去对着那娇嫩的阴蒂磨蹭着,一边又猛地将舌头迅速地插了进去。 而被颜煜高挺的鼻梁直接戳到阴蒂再加上舌头猛地插入的月绯本人怎么受得了这种强烈的刺激,当即花穴里的穴肉开始迅速的抖动,紧紧绞住了还在里面的舌头,花液猛地泄出来,颜煜被夹住不方便动作,虽然努力去张口接那花液,却仍有些溅上了他的脸,让那原本在月绯心中素来清纯的脸显得妖娆妩媚了起来。 迎来高潮的月绯纵然白天再累,这会儿这么强烈的快感也让她不能再继续安稳的和周公会面了,见被快感侵袭的月绯有要醒的征兆,颜煜也不能再做下去了,脸上的水渍都没有擦去就先用自己早早准备好的手帕给月绯细细的收拾了泥泞的花穴,又将亵裤原样穿好,安抚了月绯一番让月绯再次安然入睡后,给月绯盖上被子在月绯脖颈蹭了蹭这才施施然的回了自己的屋子,去解决自己身下那早已涨得发痛的阳具。 求珠珠啦~ 啊,终于写完小变态的口了orz(大家一定要根据自己的承受能力来看,要是不喜欢我会及时调整的),有宝贝说想看兄妹的,那下一次的肉肉就暂时安排为和月绯表哥的啦(我已经想好什么play了嘻嘻嘻),皇夫的肉肉先后推~ 下一章就写小寡夫啦,有什么想看的一定要提前和我说哦,不然到了后面可能会和我预设的情节冲突,会拉慢写作的进度的。 因为写多了肉肉肾被掏空了,所以后面加更目标涨价啦,要100珠珠加更哦(o°ω°o) 最后请多多和我交流吧,你们的支持是我的动力呀,爱你们呀~(?′ω`?) 上药 沉睡中的月绯并不知自己那好弟弟的所作所为,反而在梦里因着外界传来的快感做了一个好梦,过了一个舒适的晚上。 等一觉醒来虽然想不起来在梦中的所见所闻,可饱满的精神和透着光彩的莹玉般的肌肤都在无声的彰显她是度过了一个极好的夜晚。 侍书一早就守在一边等着服侍,他早晨一醒来就匆忙地赶了过来担心月绯起来没人服侍,在路上暗骂自己是被油脂蒙了心,虽然主子体贴但到底不该没个人伺候,直到进了屋看到仍在床上睡得香甜的月绯这才将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 估量着月绯起床的时辰还差一些,他也没有闲下来,转身先去檀木柜里把今天要换的衣裳取出来置在一边的屏风上搁着,又绕出去让外间的小幺们将洗漱的东西备好,告诫他们动作轻声别吵到月绯。这才又快步走了进屋,坐到脚踏上拿起一旁搁置的绣布做起了男工。 月绯醒来时睁眼瞧见的便是他坐在脚踏上温顺的垂着眉眼拿着绷木箍仔细地绣着花纹,他微微弯着脖子盯着绷布,因为太过入神竟然没有发现月绯已经醒了,倒是月绯出声夸了他一句这才将他惊得回了神,一不小心猛地将那尖细的绣花针扎进了指腹,顿时就有一颗豆大的鲜红的血珠冒了出来,又迅速地被那上好的布料吸了进去,登时便在那龙葵紫的袖口上染出来一块污渍。 月绯知道他自来便手巧又舍得下苦工狠练,只是在看到他竟是将那本普通的翠竹纹样绣得和宫里的技艺也不遑多让心里也还是有些惊叹,原来男子做针线也是很不错的嘛,这才出声赞叹了一句,谁成想竟是将他吓得如此,心中的感叹也被抛到一旁去了,连忙将他受伤的那只手捧了起来,在光下照看伤口。 “幸好,只是把油皮给戳破了,是我的不是,不该在背后说话,吓到了吧?” 月绯看着那个细微的伤口倒是放下来心,虽然伤口不大,但到底是自己在背后出声才让侍书受伤这是事实,她不是那种喜欢推诿责任的人,对自己的错误也大方的承认了下来,哪怕对方只不过是一个被赐给自己的小侍。 侍书则是在月绯主动将她的手触碰自己的手时就已经春意满怀,心神荡漾飞到九天外,满眼都是眼前这个人,哪里还感到一星半点儿的痛觉,只有手上传来带着的羊脂玉般的滑腻触感的温热让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尚存于人世。 “嗯?” 没等到侍书回答的月绯一边轻声问一边将原垂下的头抬起看向不说话的人,就见面前的人在明王府被养得很好的白嫩的脸上极为明显的分布着的害羞的红,直直的往耳朵尖去了。 正直愣愣看着眼前的心上人的侍书与抬头看向他的月绯眼神撞了个正着,本就不自觉红了脸的人一时只觉一股热气扑到自己的脸上,更是添了叁分颜色,又对自己这么直接看着主子还被主子看到了又是更加的羞涩,连忙红着脸躲闪来着月绯关心的眼神,唯有垂着的脑袋旁的耳朵尖惊人的红可以让人能探知叁分。 啊!月绯看着侍书的表情突然就回过神来了,侍书毕竟是个男儿,在这个世界的要求下与女子的相处比较少,自己这么贸然的靠近他定是让他不适了,又因为自己是主子不好拒绝只能用沉默来婉拒自己的靠近,想到这里看着眼前一直没有抬起的头月绯越发的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轻声安抚了侍书让他待着后,月绯便起身去将一旁柜子里放着的药匣取了过来。 至于为什么会有药匣这种东西,不过是往常颜煜要和月绯在一起时,他有一点磕磕碰碰时最喜欢找月绯,好似月绯比太医都要管用,再加上宫里赏下来的好东西确实大部分都进了月绯的私库,也就慢慢的让月绯屋内常备着一个药匣了。 被放开手的侍书正失落的坐着,待看着月绯从药匣中挑出了一个和田玉制的长颈玉瓶时也回过神来。 白芙荷蓉膏,玉肤生肌的极品贡品,南荷国也不过进贡了五瓶,赐下来的这一瓶,也是因为圣上特赐给月绯的,其余的便只有当今皇夫和最受宠的七皇子那有了。 白瓷般的手将玉塞拔出放在一旁,正准备取一点出来给那伤处敷上,吓得侍书慌张地阻止了月绯这样堪称奢侈的行为。 “主子,我这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伤口罢了,怎么配用这般金贵的药物,更何况我不过是一个小侍……” 来自侍书请求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被人发现的暗淡的卑微,他抬眸飞快的扫了一眼月绯,见她没有因为自己的拒绝而生气,这才又垂下眸子,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不安的抓着腰带上系着的荷包上垂下的流苏,又继续说。 “更何况,煜少爷身子金贵,比我更配用这样的尊贵物,用在我身上倒是浪费了,煜少爷也不会不高兴。我只用一些寻常的就好了,咱们王府的寻常金疮药也是效果顶好的。” “哎,这药不过是身外之物,哪有人重要呢?更何况阿煜性情好,并不会生气,你也不要害怕他,他是个好孩子。” 可见他仍旧不敢用白芙荷膏,月绯也不能强求,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怎么好去强求,只好去挑了一瓶瓷瓶装着的金疮药给他涂了薄薄的一层,倒也没有给他包上,主要是为了消毒罢了。想到在自己面前总是那样温柔可爱的弟弟,又出声轻声地安抚他,让他不要害怕。 “…可是…好……” 得到了回答的月绯心情颇好,站起身,正好就看到那一看就很好摸的发顶,无情的伸出了魔爪,放到了侍书的头顶,轻轻揉了揉。 唔,好像很久都没有看到过侍书的头顶了,不知不觉就比自己高了啊。 想到这里,月绯看着自己手下本来早已打理好的的头发在透过屏风的金色的光芒下显现出极为漂亮的光泽,手上传来的触感也是极为舒适的顺滑,让她不由得好心情的多摸了一下,嗯,古代人包养头发的技术就是好,不用熬夜的发质真不错! 沉浸在自己拥有了前世不敢想象的发量和发质的喜悦的月绯,没有注意到低垂着头温顺的接受着来自主子的抚摸的侍书好看的脸上那病态的满足和痴迷。 这是他所深爱着的,早已在心里发誓要永世追随的世女陛下啊。 友友们,我想死你们啦!!!摸鱼写了一章,虽然没有太大的地图推进,但还是厚着脸求珠珠(#/。\#)。 最近修bug太忙了没有时间写,今天终于写完了一章,呼~开心! 希望大家可以喜欢呀~爱你们? 宋嬷嬷 “世女,宫里来人了。正在花厅候着。” 窗外有人垂手躬身站着压低了嗓音传话进来,将这屋内的一派静谧的氛围打破。 “知道了,请去花厅好生接待。” 月绯一边把东西收进匣子里,一边扬声对窗外的人说。 侍书也将心神收了回来,连忙安排着伺候月绯洗漱更衣后才目送月绯带着木樨不徐不疾地走向花厅。 花厅中有一个穿着华贵一看便是宫里样式的有了年纪的女子正坐在上首,手里端着下人早就奉上来的茶正慢慢地喝着,旁边有小侍在陪着说话。 “大人,我家世女正赶过来,还请您多担待。” “哎哟,可别这么说,圣上派咱来是咱的荣幸,世女对咱也是极为和气的。” 那女子倒也不托大,笑呵呵地和那小侍和气的说着话,却把眼睛极快地向外扫视一眼后又收了回来,继续和小侍说着话。 “请世女殿下安,陛下宣您进宫呐,您看…” 月绯才跨进花厅坐在花厅上首正优哉游哉喝着茶的女人立马起身将茶杯放下疾步到了月绯身边行了个礼,继而又笑着问道。 “宋嬷嬷好,今日陛下宣我进宫怎么派您来,天气热起来了,您亲自来怎么受得住。” 月绯倒是没有想到皇帝今天派来的人是还在潜邸时就跟着皇帝的贴身掌事嬷嬷,心中有些疑惑,却没有问出来,反倒是轻声关心起宋嬷嬷的身体,又转身让木樨去给斟玉凉茶给宋嬷嬷。 宋嬷嬷那边听着月绯的关心心中更是熨帖,笑得保养得宜的脸上的皱纹都明显了,越发地显得她和气了起来,她跟在皇帝身边伺候自然是不缺这么点子关心的,想讨好她的人多了去,绕皇城叁圈都有多的,只不过是因着月绯能对她这么上心这才这么高兴罢了。 她这一辈子都跟在皇帝身边伺候,无女无儿,看着月绯长大,自然是有感情的,可要只是这样,宫里的皇女皇子多了去,也没有一个能得她这样的对待。 其实她心里清楚地很,那些人虽然讨好她,却也看不起她,嫌弃她是个鬶(gui)人,当面甜言蜜语,背地里不知道怎么咒她呐,倒是这颜世女从来都是尊重她们这些宫人,从不随意辱骂欺压宫人,是少有的把她们也当人看的人,在这宫里动辄打骂的情况下又怎么让她不喜欢这样的人呢? 发现自己不知道怎么就又想起来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的宋嬷嬷轻笑着摇摇头,自己早已不是那个能被随意打骂的人了,怎么就又想起来这些事。可看向月绯的目光却是更加的慈爱了一些。 喝过了木樨端上来的茶后宋嬷嬷这才带着月绯出府上了在外面候着的马车。 马车外是木樨与和宋嬷嬷一起来的小幺一起坐在外面驾车,马车里可以听见外面马蹄清脆的“哒哒”的和地的敲击声传来,坐在里面的两个人倒也不尴尬,只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倒是让在宫里待久了的宋嬷嬷感到少有的放松,毕竟在宫里怎样谨慎都是不为过的,能这样轻松说话的地方委实太少了,更何况能相信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嬷嬷近来身体可还好,我之前送去的散寒活络丸您吃了可有效?” “有,有的,世女给的丸药自然是好的,吃了后我这肩竟是晚上值夜时夜风吹也不觉疼痛了。效果极好。” “那就好,嬷嬷等过两天府里配药时我再给嬷嬷配上一些,到时一并方子药材给嬷嬷送来,这样嬷嬷自己也能随时配着用,倒也便宜。我多说一句,只是嬷嬷晚上到底也自己看重一些身子,多多养护为好。” 宋嬷嬷听着月绯的话哪有嫌她多说的理,心里都被一种温情所充满,只觉得体贴,或许是年纪上来了的原因,听到后面竟是只能微红了眼圈笑看着月绯轻声说话交代,不住的点头,这般温情的场面倒是颇有些一家人的感觉。 设定:鬶(gui)人:对女尊宫里的宫女的蔑称,类似称太监为阉人。 鬶人:无法使男性有孕的女子。 女皇 一路上和宋嬷嬷交谈着月绯倒也不觉得无趣,毕竟能在皇帝身边待这么久的那都是人精中的人精,自然是极为会找话题的,宋嬷嬷又极为喜欢月绯,自然是乐得给月绯讲一些宫里月绯不知道的一些宫廷秘闻,只是将那些脏的臭的剪去不让月绯知道,只说一些无伤大雅的,打发时间时间倒是简单。 “世女,宋嬷嬷,南玄门到了。” 明王府本就离皇宫不远,沿着仁安街的主干道直走很快马车内的轻微晃动就停了下来,木樨的声音随即就从车帘外穿了进来。 坐在外面的宋嬷嬷在小幺的搀扶下下了车,转头想去扶月绯却发现月绯自己已经下来了了。 玉身而立的那个人她穿着云水蓝的袍子,袍子上有暗绣的翠竹纹样在风吹过时才能窥探一二,正轻抬头看着城墙上写了鎏金的硕大的南玄门的牌匾,那牌匾在这晴日的阳光下散出的金光,引得玉人定睛去看。 那玉人却不知那投入自己眼底的碎金泛出的璀璨,姿态闲雅,到底有多吸引人。 哪怕是宋嬷嬷这样见惯了宫里的各色美人的老人都被迷了一瞬的眼,更何况那些人。 “世女请跟我来,陛下特许您乘车入宫。” 到了南玄门后宋嬷嬷整个人精气神大变,又成为了那个老成精的皇帝的贴身掌事嬷嬷了。 “有劳嬷嬷。” 月绯欠身给宋嬷嬷行了个礼便独自上了那宫里特有的小车,由着这小车带着自己走。 坐在车里的月绯还有心情去想这个车实在是平稳,不像坐自己的马车,哪怕改了再多次,到底在外面行车还是有颠簸感,果然还是皇帝会享受,这宫里到处都是铺的青石板,自然是不会颠簸了。 去往承乾宫的一路上安静极了,只有车轮压过青石板路的辘辘声和着偶尔宋嬷嬷说的一两句话,除此以外就再也没有声气了。 中途月绯又换了一次软轿,却仍是静极了。 等到了承乾宫是这死一般的寂静才被打破。 “颜世女,请跟我来,陛下正等着您呢。” 下了轿的月绯跟着宋嬷嬷进了承乾宫的门,一路上绕着却是往书房去了。 书房外伸着脖子看着的一个年轻小幺见了连忙欢喜的迎上来,叫宋嬷嬷师傅,又趁着给月绯行礼的功夫将声音压得极低说陛下心情不大好,这才起身带着月绯进了书房。 屋内,身穿金丝织锦龙袍的帝王正皱眉端坐在书桌后,她虽然年逾花甲但脸庞仍称得上英气,举手投足都流出浑然天成的帝王霸气,两旁有数人侍奉着却不见一丁点的声响直到宋嬷嬷的回禀打破了。 “陛下,颜世女来了。” “嗯?阿绯来了。宣。” 听见这个消息的帝王终于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由衷的笑,一旁伺候的人也终于可以放下悬着的心,松口气了,纷纷在给彼此递眼神,传递这个令人高兴的信息。 “阿绯来了,不必行礼了,赐座。” “阿绯怎么最近都不进宫来了,朕倒是颇想念和阿绯手谈的时候。” 此刻的女皇收回了她的气势,面容含笑,一派平易近人的模样,好像只是一个平常人家的长辈在和家里许久不见的小辈谈天一般。 “陛下恕罪,倒不是不想来,只是进来天气骤变,身体不太好,不敢进宫,怕惊了圣驾。臣在家里自然是极想来与陛下手谈的,哦,还有陛下这里的金玉糕,我也是极为想念的,这满京我都没有吃过比陛下这里更好的金玉糕了。” 月绯却没有被女皇这温情的表现所迷惑,毕竟这可是女皇啊,这个国家最顶端的掌权者,生死只在她的一念之间罢了,所以只打了个哈哈,扯了个不出错的话题。 女皇想她确实素日身体便没有其他女子健壮,加上时常听明王说她小时后落水留下了病根,倒也没有生疑,又见她回答时浅笑盈盈,好似那精美却又脆弱的琉璃像,不自觉的让人看了心间一软,也就把她长久不来看自己的那点子怨气打散了。 “哼,你就惦记个金玉糕?真真是…宋英方你瞧瞧,要是没有这金玉糕她还不来了,去端一碟过来。” 女皇见她自己倒是泰然自若的样子不由得摇摇头笑了出来,挥手含笑让宋嬷嬷去拿金玉糕过来。 “是了,咱这方子可不能给颜世女,不然可就难见一面了。” 早就有机灵的小侍去御膳房端了这早早备好的金玉糕在门外候着,只等女皇一下令就能端进去,宋嬷嬷接过手时到对这个小侍多看了一眼,在宫里机灵的人总是比蠢货要更活得久,宋嬷嬷喜欢机灵的人。 将金玉糕端进去时宋嬷嬷笑着去接女皇的话,倒是引得女皇朗声大笑起来,还轻轻地拍了拍手。 “可不是,这金玉糕的方子你可给朕藏好了,不然朕拿你是问。” 女皇自然知道月绯说这话不过是为了讨自己高兴罢了,她身为明王世女难道就真的馋这口糕点不成,只是同样的话不同的人说出来就是有不同的效果,听着月绯清润的嗓音说出来这种话她就是比听其他人讲要心情好,自然不会去点破,反倒乐在其中。 收藏过两百了,谢谢大家的支持呀,连忙滚上来写了加更,(o^^o)?希望大家喜欢哟 有宝贝问会不会有百合,答案是,后期会…不过我会写避雷的,大家按照自己喜好去看就好啦,爱你们(?????) 书房会见(晏华上线啦) 听着女皇畅怀的笑声,月绯微微扬唇,长指轻拈起一块盘中的糕点放入唇齿间咬下一口,却不去咀嚼只等它自己慢慢融化。 女皇见她温吞的吃着糕点倒是一点都没有那些在自己面前战战兢兢的人的做派心中又是更加的喜欢,却不想是自己在面对这些人时根本不给她们不怕自己的可能性,毕竟皇帝怎么会错呢? “阿绯既然这么喜欢,宋英方,去告诉御膳房再做一碟,阿绯出宫时带走吧,只是这金玉糕性寒,不要多食。” “那阿绯就多谢陛下的赏赐了。” 月绯听了女皇的话笑眯眯的接了恩就又打算继续坐下吃金玉糕了,只是门外传来小侍的通报五皇子来了的声音转移了她的心神。 “哦,是小五啊,让他进来吧。” 女皇听见通报倒是痛快的让人带晏华进来,只是那语气颇有些微妙,加上那奇异的打量让月绯心中有些许的怪异。 “儿臣拜见母皇。” 晏华今日穿了一袭水蓝色长衫,奇异地将他身上往日的骄纵削弱了一些,更添了叁分的温柔,连原本有攻击性的艳丽的五官也在这映衬下轻柔了起来。 “小五,你今日怎么有空来书房找母皇啊?往日你可不爱来。” 女皇好似真的好奇一般问晏华,而晏华对女皇的发问毫不躲避,只做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娇俏的脸上带着腼腆的笑,撒娇解释道:“儿臣想母皇不行吗?我都好久没有见到你了。” 话虽然这么说,可那黑眸却始终凝聚在自己进来后除了给自己行礼以外就再也没有多看自己一眼的那抹窈窕的身影上,他看着那人穿着的云水蓝的衣衫,又看到自己竟是和她默契的穿了相同颜色的衣裳不由得心中暗自生出了一分的甜,却又为着她不肯再多看自己一眼而多出来一丝的烦恼。 但这一丝的烦恼他自己迅速的就化解开了——她自来就是这样高洁的人品,名满上京的颜家月自然有配得上的高洁品行,想来她也从未去看过别人,想到这里晏华又心软了下来,毕竟这可是自己喜欢上的人,她不想这世俗中的女子,见了一个清俊一点的男子便恨不得将眼睛贴上去,她洁身自好、尊重男子、同情弱者,果然这样的人才是自己喜欢的人。这样想着不仅烦恼散去,心中更是多出了一些有荣与焉的自豪感。 “颜世女今日怎么有空进宫?” 晏华好似现在才发现了月绯一般,转身用在月绯听来和他极为不符的一种温柔端庄的语气问道,这时他才能堂堂正正的直视眼前的少女,一袭云水蓝长衫简单素雅,一张温润清纯的小脸,随意流转就有幽幽的光芒散开的凤眸,不点而朱的唇,冰肌玉肤,温润的气质,他用目光隐晦的一寸寸的扫过月绯,只觉这个人无论是哪一点都是自己爱极了的模样。 女皇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众多皇女皇子中最疼惜的一个孩子,往常也是个机灵讨人喜欢的,只是现在这般模样倒是让她心中有了一个微弱的念头,只是要多做打算,便又按下转头去笑着看着她们说话了。 “今日进宫是朕宣阿绯进宫与朕手谈,你们往日都不愿来,朕只好找阿绯了。” 月绯还没有给出理由就被女皇先说了出来,听着这个极为牵强的理由月绯虽然内心暗忖:是不愿吗,是不敢吧?但既然都女皇都出来说了,那自然月绯是来手谈也好,不是也罢,现在都是来手谈的了。于是也轻扯嘴角,笑着对晏华点头示意。 “陛下,王大人求见。” 宋嬷嬷不知什么时候脚步轻微的走到了女皇的背后,俯身传达有大臣求见,女皇听见后脸上细微的笑也缓缓隐去。 “算了,那就这样吧,阿绯今日是不能手谈了,过几日你再进宫。” 女皇迅速做下决定,月绯完全遵从女皇的决定,毕竟身边的目光实在是让她无法忽视,在这样的情况下和女皇下棋可委实不是什么好主意,倒不如回去。 “小五也出去吧。” 原本坐在椅子上看着月绯离开的晏华在听见无异于天籁的这句话后连忙行礼后就匆匆的离开去找寻月绯的身影了,只剩书房里的女皇和一旁的宋嬷嬷在书房里面见求见的王大人。 御花园 出了书房后的月绯虽然直面屋外的热烈阳光的照射,却只觉得这外面的空气比那屋内的迫人气氛好上不少,女皇纵然看起来温和如长辈但到底在她面前不敢随心所欲,还不如在这阳光下自由。 “颜世女。” 正闭眼接受这温暖阳光洗礼的月绯被一个怯弱的声音给唤醒,她转头看向说话的来人,嘴角因为暖烘烘的太阳而含着微笑,眼眸黑如琉璃,在阳光下晕染出迷惑人心的透彻与温暖。 直面这冲击的小侍一下子呆住,竟是说不出半句话,还是月绯发出轻声疑问声后他才红着脸回过神,又慌忙请罪,那慌张的模样倒是让月绯忍不住轻笑了出来,止住了像个不倒翁一样使劲弯腰的小侍。 听到了月绯的话后小侍这才敢悄悄地看着眼前这个被称为满京男儿都想嫁的归宿,果然像那些哥哥们说的那样,颜世女脾性最好,对下人最是温柔的。想到自己方才竟是在颜世女面前出丑引得她发笑一时涨红了脸,却又不自觉的怔怔的想颜世女可真好看啊,想画里的人走出来了一样。 “嗯?这位小公公,叫下我怎么却又不说话呢?” 看着眼前这个年纪不过十四五岁脸上都还有婴儿肥的小侍月绯静待了一会,却没有听到事情,只见这个小侍不知道在想什么自己的脸倒是越来越红,怕是这宫里的男子少和女子打交道,所以害羞吧,这么想着月绯只好出声唤回他的心神,以免他自燃起来。 “啊,是,陛下说让奴带您去御花园逛逛,散散心。” 那小侍说着就要带路,月绯一抬手制止了他的动作。 “多谢陛下的关怀,只是现下……” 月绯的话还未说完,那小侍就嘴唇惨白开始哆嗦了起来,一双小鹿眼也盈上了泪水。 见他这般模样月绯又还有什么不懂,哪是女皇让自己去御花园的,不过是有人借女皇的名号让自己去罢了,自己自然是可以不去的,只是这小侍怕是要遭殃,算了算了,总不会出什么大事。 “算了,那就请小公公带路吧,我倒是对御花园的美景向往已久,今日自然该去看看。” 月绯心中这么想也就话锋一转,让小侍带自己去,而听见自己逃过一劫的小侍破涕为笑连连对月绯致谢。 跟着小侍一路东拐西转的倒是很快就到了御花园。 花园里各色奇花异草开得热烈,极为妖娆,月绯也就耐下心来缓步走着观赏,毕竟已经到了这里不多看看倒是浪费了,只是那引路来的小侍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踪影,月绯也没有去找他——毕竟完成了他的任务的话自然是该走了。 待走到深处时,月绯倏然停下了脚步,轻叹了一口气,“阁下还请出来吧。” 一道欣长优雅的身影从假山后走了出来。 月绯缓缓转过身来,细细的望着他。 夏日艳阳如金,青碧的天空又辉光在跳跃。 来人通身有着被蕴养出来的高贵气质,但眉眼却依旧让人止不住惊艳。 “五殿下,为何假传陛下旨意?” 话出口,月绯就感到一股的热浪冲了过来,站在这没有荫蔽的地方着实不是什么好想法,好在不远处就有一个纳凉的亭子,见来人还不说话干脆转身走进了亭子里,好在这亭子日日有人打扫倒也干净。 来人见状也跟了进来,挨着月绯站着,眉头微微蹙起,似乎有什么在困扰着她一般。 “我…颜世女许久都没有进宫了,我只是听说颜世女进宫想要和颜世女说说话,真的只是这样。” 月绯闻言本不信,可是对上晏华那张苦恼和焦急想要让她相信的脸,又有些不忍心不信他。 “罢了…殿下想和我说什么现在可以说了,若是想和我说话不要假传圣旨,您说您找我,我也是会来的。” “哦…” 晏华闻言一怔,乖巧地点点头,垂眸看向那被曾被陛下夸赞的侧脸,有些迟疑,但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颜世女,你是不是讨厌我?” 为什么她对其他人都是那样的温柔,可对自己却是这样呢? 讨厌?月绯心下疑惑,这又是从何说起? “月绯怎会讨厌殿下,可是月绯有什么地方做错了,让殿下误解了?” “没…没有…” 晏华立即慌乱地摆手,生怕她会不信,“阿绯很好,真的!只是总是有人传我太过张扬,惹人厌烦…” 那双纯净的黑眸里满是慌乱,难道是她误会他了么? 或许是外界谣传太过,人云亦云也是有的,月绯想到这里心中升起一点对自己往日对他的一些偏见的愧疚。 “我信你。” 这叁个字她说得极为认真。 “我就知道阿绯会信我的…” 原本慌乱的黑眸在听到心上人的肯定回答后瞬间拥有了惊人的光芒,面容逐渐染上开心的笑,双手忽然抓住了月绯的手。 傻白甜晏华「Рo1⒏run」 好像被喜悦冲昏了头脑的晏华不自觉的抓住了月绯的手,却被那手上传来的温凉的感觉惊了一跳,这样热的天气,她的手竟然仍是这样低的温度,再加上细腻的皮肤,比身为男子的自己都更加像男子的手,细软娇嫩,倒真是称得上冰肌玉骨。 手上一暖,月绯一愣,显然没有想到他会突然拉自己的手,等反应过来,立即不动声色地把手抽了出来。这五皇子怎么这么傻白甜?女男授受不亲不是从小就被灌输的理念吗?就为了自己的一句相信竟是这么高兴… “殿下…” 晏华在听到月绯的话,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有失礼数,他究竟在做什么啊? “啊!阿绯,我、我就先回去了,今天阿绯说相信我,我真的很开心!我、我先告辞了。” 月绯微微颔首:“恭送殿下。” 看着那抹几乎称得上落荒而逃的少年身影,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这家伙终于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吧,倒真是让她心中对晏华之前的印象极大的改观了,或许之前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晏华他到底也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啊。 既然见完了人,自然这御花园也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这么热的天还是回去宅家里来得舒服。不知道今日家里有没有做冰碗呢,啊,回去让侍书做冰碗好了。愉快地做下决定的月绯脚步轻快的离开了御花园。 站在假山后一直目送月绯离去的人直到确定月绯不会发现自己的身影后这才从假山后现身,可不就是方才那落荒而逃的晏华吗? 只是现在在看又哪有刚才在月绯面前那般害羞怯弱的模样,满眼只有毫不掩饰的渴求。 “殿下,我们现在该去皇夫那里请安了。” 研墨垂首在晏华身后静候着,对方才他在月绯面演戏毫无波澜,只是及时提醒他不要忘了去请安,免得又在女皇面前说自己坏话。 “哼,走吧。” 晏华显然也领会到了研墨的未尽之意,轻哼一声转身和研墨去请安了。 一路上晏华心中却着实暗恨,那个老妖夫,要不是他,自己怎会这么久和阿绯不得见面。不过颜煜那个小贱人的招数倒是挺有用,难怪每次都哄得阿绯心疼他,自己现在学会了,阿绯果然对自己的态度截然不同! 想到方才阿绯对自己的温柔体贴,晏华嘴角止不住流露出甜笑,此时要是有宫人看到得吓得半死,毕竟这可是五皇子!谁见过这么温柔的五皇子呢?可惜,周围只有一个研墨在,所以这笑倒是没有人能及时欣赏了。 这边被人惦记着的月绯倒是快乐得很,不过短短一会的功夫就将五皇子抛至脑后了,脚步轻快的准备离宫。只是这皇宫着实太大了,她走了这么久竟然才堪堪走到承乾宫旁的长信宫,看着那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的长信宫的匾额月绯心里苦啊——她居然没有想到去坐车回去! 当下只好苦中作乐的想:这样也好,锻炼了身体,往常进宫出宫都是乘车,现在走走路也是好的,就当是看看这宫里的风景了,别人想来看还没有呢! 当然要是她脸上的苦笑能收一收就更显得有说服力了。 虽然月绯对要走许久这件事心中颇有怨念,但也确实不是没有益处,毕竟要是和谁说她常年入宫,却连承乾宫一旁的长信宫都没有摸清,任谁都是不信的。 不过这就是事实,对于月绯来说在承乾宫待着就够受了,还要再去自己探索?算了,敬谢不敏。再加上女皇怜惜她身体常赐车或轿所以竟是这么多年她都没有去过长信宫。 但是现在突然有了这么一个机会,到好像是给月绯了一个去的机会,嗯,反正长信宫这么久都没有哪个主子住,自己去看看也不会冲撞,想到这里她便开心的掉转身施施然的跨进了长信宫的大门。 傻白甜晏华(×) 傻白甜月绯(√)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长信宫 进了长信宫的月绯倒是没有遇到心中猜想的那些什么满屋灰尘,房梁上遍是蜘蛛网的场景,不过是这屋内的摆件没有承乾宫那般的大气恢弘屋内又缺少人气有些冷清罢了。 看着眼前的场景,月绯内心暗笑自己还是前世看电视剧看多了,这些宫殿纵然没有主子居住可毕竟也是临近女皇的地方,怎么可能没有宫人按时打扫,还荒凉,月绯摇了摇头笑自己胡思乱想却也没有止住脚步,继续往里面进去了。 把心中的那些奇奇怪怪的猜想在进屋前就打消了有一个好处就是在听到莫名的声音的时候不会以为遇到鬼了。 “呜呜……主子……呜……” 站在院外的月绯木着脸想,得亏自己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不然在这样冷清的地方突然飘出来低低的呜咽声谁能保证不是冤魂索命?毕竟这皇城脚下有那一处没有冤魂呢? 想到这里月绯心下叹了一口气,哎,都是可怜人罢了,自己出生到王府尚且在这皇宫面前感到压抑,这些奴仆身份低下,生活只会更加艰难啊。 那稚嫩的哭声凄惨悲切,似乎嗓子都要哭哑了都没有停下来的迹象,生生打消了月绯想装不知道的心——皇宫不得见哭声,背着人哭没被发现倒也算了,被人发现了可是重罪,要是冲撞了贵人更是小命不保。 但这哭声委实太过悲痛了一些,怕是一时半会没有办法停下来的,被人撞见的概率大大上升,月绯不得不现身去提醒一下。 一转过墙角就和一个正蹲在地上哭得伤心的小丫头撞了个正着,那小丫头怕是听到了有人的脚步声也怕被责罚,慌张地抬手用袖子在脸上胡乱的抹了两把,惶惶的抬头对上了月绯的视线,一时间脸上又是怕又是羞,倒是精彩。 而此刻月绯也看清楚了眼前的小丫头——年纪不过十四五岁,五官倒还算清秀,不过此刻她脸上布满的红肿指印硬生生将这清秀打碎了,那双眼因着哭泣也如同桃子般红胀,看起来好不狼狈。 “拜见贵人,奴、奴不是故意冒犯宫规的,还请贵人不要责罚!” 对视没有多久那个小宫女就回过来神,猛地跪倒双手行礼,削瘦的小身板止不住的微微颤抖着,她也知道自己在宫廷内恸哭是违背了宫规的,更何况眼前的女子穿着华贵一看便知必是贵人,要是她认为自己冲撞了她,便是让掌事嬷嬷杖毙自己都是轻而易举的,想到这里小宫女身子颤抖得越发厉害,倒是让月绯也被吓了一跳,连忙过去把这可怜的小宫女给带了起来。 “无妨,我不罚你,你别害怕,啊。快起来。” 站起来的小宫女也是战战兢兢的,高度紧张的精神再加上刚才猛地跪下,让这个小宫女站立的身子一摇一晃的看起来可怜得紧。 怕是伤着膝盖了,月绯心想,只怕之前就有不轻的伤兼之夏衣又轻薄完全没有缓冲,这么猛地跪下怎么会不受伤。 月绯在心中轻叹了一口气却也知道这样才是正确的做法,毕竟这样跪只是痛了些,不然更大的可能性是丢了小命。自己也不过是运气好,投胎到了明王府,成了明王世女罢了,若是自己在这样的情景下又能做到什么和她不一样的抉择吗? 这么想着,月绯越发的对小宫女心生怜悯,动作也就更加的轻柔了起来,口中的安慰也越发的温和,只说自己是无意走进这长信宫的,没有跟着的人,不要担心会被责罚云云。 小宫女好似也发现了月绯不会对她有惩戒的行为,僵硬的身体也渐渐的放松了下来,惊惶的神情也慢慢地褪去,只不时地怯怯地抬眸用眼睛望一眼月绯的侧脸。 和玉 那小宫女虽然听了月绯的安慰的话,却因着心中曾经那些“贵人”所带来的惨痛记忆也不敢把这话信上十成,但又瞧着月绯便有着一股莫名的好感再加上她对自己方才确实没有打骂,反而柔声安抚,又心中矛盾起来。 一旁的月绯自然是不知道就这么短短几瞬,这小宫女心中就有这么多的念头辗转。 见她身材瘦弱,穿着的衣裳也浆洗得陈旧得发白,就知道这小宫女是不得宠的宫里的人,加之这脸上的残留的指痕还没有消去,怕是回去也没有好的伤药可以敷,只怕是要好生遭一番罪。 月绯把手往袖子里一模,果然手上就穿来了冰凉坚实的触感——不是金疮药是什么。这还是之前出门是随手往袖子里放的以防万一要用,倒是在这里用上了。 把那瓶子取出来的月绯倒是有些许的踌躇——给她上药怕是要伤了这个小宫女作为女子的尊严,可若是不上吧又感觉自己事情没有做完心中颇有些不适。 而小宫女在见月绯拿出瓷瓶时就开始有些惶恐的神情是最后压下月绯动作的定音锤,是了,自己的身份给她上药倒是让人心中起疑,不如让她自己来为好。 这样想着月绯便将那瓷瓶递了过去,含笑道:“这金疮药只挑一点在伤处摸开,不要沾水,这伤两叁天就好了。” 那小宫女接过瓷瓶眼中满是感激之情,就要跪下谢恩,被月绯及时给制止了——为了让她的伤变好,却又跪下更添新伤倒不是她的本意了。 那小宫女还想说些什么时却听见墙外有隐隐的人声好似在找什么东西似的,她登时回过神来慌乱地看着月绯。 “多谢贵人的赏,外面的人怕是来找奴婢的,奴婢该走了。” 得了月绯一句“自便”的小宫女也来不及再说什么,行过礼后便脚步匆匆一瘸一拐的往长信宫外去了。 看着离开的身影月绯也没有想去打探她身份的欲望——既然她不愿说自己又何必去强求。 经历了这样的事后月绯也打消了在这宫里看看的想法,还是回家去来得好! 这么想着也调转脚步往宫外走去,倒是正和宋嬷嬷撞个正着,宋嬷嬷迎上来又请月绯仍是乘了软轿换了马车护送着将月绯送回了明王府这才回去向女皇回禀。 这边那一瘸一拐离开月绯视线的小宫女拐过转角后脚步立刻变得稳重了起来,哪还有方才在月绯面前那般伤重的模样。 又有一个太监迎了上来年纪倒是比这小宫女长上些许的模样,也不言语只把眼往她手里一撇,这小宫女立马会意,垂头回道:“是颜世女赏的。”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的那太监这时才好似有了开口的欲望:“得,那就成,走吧,跟着咱。”只是脸上仍是一股傲气的神态,也不等这小宫女回答自顾自就转身就走,也不管这小宫女是否能跟得上,只一心想赶快去向主子回话。 和玉见听竹对自己这般傲气心中暗恨,只在心里骂爹,却又担心自己待会的遭遇,只得满面赔笑着去和听竹说着好话,想着万一听竹松口打听到什么自己也好有一个准备。 听竹在听着和玉满口的好话,脸色倒也有了细微的好转,对后面的事情却是只字不提,但也把脚步放缓了些,好让和玉能跟得上。 和玉见他脚步放缓便知自己的方法是有用的,只是没有完全找对话题,不用强忍着腿痛着急匆忙赶路这让她可以更多的去思考怎样去听竹口中找到自己想要的话。 友友们,赶完了实验报告,run回来了!! 云鹤卿(皇夫上线啦!) 这边和玉绞尽脑汁找话题来探听听竹的口风,又怕自己说得不能让听竹感兴趣反倒惹得他厌烦给自己使绊子就糟了,有了!想到方才听竹看自己手里的瓷瓶的神情倒是有些文章,马上就想到这药的来源,脑中一转便将话题转向月绯。 “听竹公公,您说这颜世女果然是不愧被陛下夸奖的人,真真是神仙人物。” 和玉也不敢多说只试探着讲两句,便静声等听竹的反馈。 而方才还对和玉的话不怎么理睬的听竹在听见对月绯的夸赞后也不负和玉的期望,终于也开口回应了起来。 “哼,颜世女是什么人物,也轮得到你来说嘴?” 可他话虽是这么说,但眉眼间流露出的满意却是实打实的被和玉看了个真切。 和玉对听竹的满意也表示很满意,既然有反应那就代表自己找的方向是对的,那么截下来的话题就可以好好的发挥了。 只是看着听竹那表情和玉终究在心里忍不住的暗自想,“呸,贱男人,做的那副轻狂样!还敢肖想颜世女,难不成还把自己当成了颜世女的正头郎君不成?也不想想自己是个什么身份!” 却又在脸上陪出笑呵呵的模样,只当自己是团泥,倒也让听竹对她的观感好上了不少,倒也愿意提点她两句。 “记着,待会也该像这样说话就行。” 说完这一句便不再说下去,又开始催着加快脚步。 和玉听了这话心中揣度听竹的意图,又被急促地催着也只得咬牙忍着痛加快步子跟上去。 很快和玉就跟着听竹到了目的地——凤仪宫。 绕过屏风入眼的便是坐在塌上的一个穿着玄黑色烫金衣袍的面容绝艳的男子,墨发被玉冠束起,不是当今皇夫云鹤卿是谁? 云鹤卿——当今女皇的继夫,在前皇夫薨后被女皇封为新皇夫。在入宫前他就有了盛京第一美男的称呼,纵使俗气了些却也配得上他。更加上他的出众的才华,更是有了“娶男当娶云家男”的说法。不过这些说法在他入宫后就渐渐的没人敢再说了,只是还有人记得这个曾经艳冠满京的云家公子罢了。 和玉见了云鹤卿慌忙跪下行礼她没想到竟然是皇夫亲自召见,以为不过是让贴身的几个人问问就罢了。听竹却是绕过了她向着上面走去,又俯身靠近了云鹤卿低声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后才立直身子在云鹤卿后面站住了。 听完听竹的回话的云鹤卿这才把原本微微闭合的眼睛睁开,投向了正僵直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和玉,勾唇一笑。 “起来吧,今日找你来也不是什么要紧事。” 话未说完却又端起了搁在一旁的茶盏也不喝只用茶盖在杯上慢慢沿着,在下面的和玉也不敢看,在听到茶盖盖上茶盏后那轻阖的一声竟是被吓得隐隐惊出了一背的冷汗,又想到自己在颜世女面前所作所为心里更是悬在空中。 “你是王侍人身边的宫女吧?怎么今日不在梦兰轩伺候却去了长信宫?嗯?” 低沉的男声不徐不疾如沉稳流淌的水流,但其中夹杂的暗潮汹涌只有直面的人才能体会。 听到问话的和玉“噗通”一声便又跪了下去,脑海中瞬息间闪过诸多念头,既担心自己被皇夫认为是有二心的人,又担心自己说得不够,那自己今天所做的一切不都白费了?想到这里,和玉就想到自己为了打听颜世女的行踪花出去的白花花的银子,自己要是今日不能脱身,怕是后面再想要离开梦兰轩就更是困难了,王侍人可不会让一个有了异心甚至还做了什么的宫女有好下场! 盘问 不不不!自己要是敢回去,被王侍人知道了自己为了离开梦兰轩穿着这么旧的衣裳,还一身伤痕去长信宫等颜世女让他丢了脸,或是说自己有了二心,自己会被揭掉一层皮的! 想到王侍人折磨下人的手段,和玉竟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回皇夫,奴婢是因着在王侍人那备受欺凌,虽然被分去伺候的主子奴婢不能选择,我们也合该尽心伺候着,但到底也是爹生娘养的,又怎么受得了。在梦兰轩内王侍人对宫人稍有不顺心便不是打就是骂,可奴婢却也没有生过二心!只是今日实在是跟着王侍人的张嫲嫲看不过眼,瞧我这幅模样上不了台面,才打发我出来,免得碍了主子的眼。奴婢出了梦兰轩又不知能去哪里,竟是兜兜转转到了长信宫,这才遇见了颜世女。颜世女心善瞧奴婢可怜,安慰了奴婢一番,又赠给了奴婢一瓶伤药,仅此而已。请皇夫明察!若奴婢所说有半分谎言,便让奴婢掉下这十八层地狱奴婢也心甘情愿!” 和玉跪在地上讲得哀哀切切却心中把听竹之前给自己所提醒的话哪怕自己已经讲得这么的悲惨时仍是在最后夸了月绯两句,一副悲切中又饱含忠诚的模样好似是把上位的云鹤卿给感动到了一般,转头让一旁的听竹将她给带起来。又笑着说道。 “你这丫头倒是个忠心的,哎,王侍人做的委实太过分了,是该好好管管了。” “那…你遇见颜世女,她就只和你说了这些便走了?” 云鹤卿的语气很奇妙,让和玉更是提心吊胆的,只恨自己怎么就没有那七窍玲珑心,等把那要说出口的话在心中踌躇了许久这才敢说出口。 “是,颜世女当时许是在宫里观赏风景,见了奴婢不仅没有厌弃奴婢,反倒是对奴婢异常和气。” “和气?是了,她对人不管是谁,都是这样温和。” 云鹤卿听了这话在口中喃喃的说着,好似看到她对着自己含笑说话时的场景,嘴角不自觉地勾出了一抹笑意,却转念又想起那人不管是谁,都是这样的温柔脸上又有一瞬的扭曲,她的温柔从来不是只给自己的! 眼前的小宫女不就是一个现成的例子吗?不过一个宫女,也值得她这样去安慰,好不容易进一次宫,自己连一面都没有见到。不愿意来看自己,却愿意花费时间去安慰这些东西!想到这里云鹤卿心中便泛起了一股心酸。看向和玉的眼神也带上了一丝的怨毒,他知道这个小宫女不是月绯不来看自己的原因,也知道自己就是在迁怒。 她是那样的好,纵然没有和玉,也会有和花、和草这些人,但是他舍不得去埋怨月绯,就只能转移怨气到这个可怜的小宫女身上了,谁让她正好遇见了月绯,而月绯还花费了宝贵的和自己的相处时间去和她相处呢! 云鹤卿只有这样想才能麻痹自己不是月绯自己不愿来,而是因为有太多的人浪费了月绯的时间,让她没有办法到自己身边来。 “奴婢方才瞧见颜世女好似是要来皇夫您这里请安的,只是中途好像陛下身边的宋嬷嬷找颜世女,所以没有来。” 和玉见云鹤卿玉面一会喜一会又阴沉,连忙颤着声说起了月绯。其实她也不知道月绯是不是想来拜见皇夫,但皇夫想让她来,那她就想来,更何况自己与颜世女的对话也没有人知道,自己现在这么说皇夫一个男子自然不会去问未婚的颜世女这样的话,这么给自己心理暗示的和玉倒像是吃了定心丹一般,说到后面语气越发的坚定,好像真的就有这么一件事发生过,只是别人都不知道而已。 套路 “哦?” 听到和玉这番话的云鹤卿转眸看向了她,其中的眼波流转让一直都保持着高度警惕的和玉都不忍失神了一瞬,还是听竹警告地看了她一眼才把她的神拉了回来。 “奴婢不敢妄言,只求殿下信奴婢一次!” 云鹤卿许是相信了,俊脸上也有了笑意,好似真的是心上人被迫和自己分离,毕竟只有这样才能麻痹自己。 既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那留下和玉也没有什么好去探听的,云鹤卿便让听竹赏了她一锭金子带她下去,自己又合上眼不知道去想什么了。 听竹带着和玉出去的时候嘴里好一顿抱怨,和玉也不敢回嘴,一个劲的赔不是以求了事,又见听竹这样的模样心中一股寒气就涌了上来,只怕自己调离梦兰轩的打算是泡汤了。可心中到底是不甘心,自己做了这么久的谋划,全打水漂也太让人崩溃了,她要最后搏一搏。 “好哥哥,您方才也听见我的处境,只求您发发善心,求殿下把我调离梦兰轩,便是救我于水深火热中了!” 说着一边忍着心痛从腰上的荷包中把方才赏的一锭金子捏在手心中塞到听竹的手中。 听竹见她这般哀求,到底是男儿家心里也柔软,对她的遭遇也可怜,和玉看他态度犹犹豫豫的,便知道此事有成功的可能性,越发一咬牙,将袖口中安置好的月绯所给的瓷瓶取了出来一并塞给了听竹。 “好哥哥,这瓷瓶中是颜世女所赐的药,想必是极好的,像我们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自然得您这样的才配用我,我今个就借花献佛,送给您了。” “这…不好吧,这可是颜世女赏你的,我怎好夺人所爱?” 听竹话虽然这么说,可那直勾勾盯着的眼睛无疑是在告诉和玉“我想要!”的信号,和玉自然是接受到了,又是一番推诿这才把东西送到了听竹的手中。 等听竹取出自己的手帕细细的把瓷瓶包好后,和玉悬着的心才缓缓的降下,她知道这事成了! 不过看着听竹那小心翼翼视若珍宝的模样,和玉终究还是对自己失去了瓷瓶感到不满,只得在心中暗自啐了一口听竹,想他太过贪心,得了自己金子不算还要得月绯给的药,也是一个荡男!颜世女是不会看上他的!这么想着心里的郁气才消去一些,又能甜甜蜜蜜地喊着好哥哥求情了。 听竹自然也知道“拿人手短”这句话,他拿了人东西自然是要帮着做事的,他作为皇夫身边的贴身小侍,身份地位自然不是常人可比,一偏头招手把一旁在门口垂首候着的另一个小侍招了过来,随意叮嘱了两句,便让他带着和玉去找玉善,让玉善安排和玉的去处,自己得去伺候皇夫了。 看和玉面上有着些许的犹豫,听竹得了想要的东西倒是好心情,和她多说了两句。 “你不要担心,玉善哥哥人最是和气,你去他自然会给你安排去处,王侍人那我自会去说,只道见你手脚麻利,让你过来。” 得了保证的和玉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听竹的话就又传了过来。 “既然如此,那你就跟着下去吧,只一句,这宫可不比梦兰轩。” 说完便扭腰进屋回话了。 小侍们 悄步进屋的听竹不敢大声,走到云鹤卿身边把荷包中被包裹地严实的瓷瓶取出,放在了云鹤卿面前的积案上这才低声告知。 “殿下,奴已去把颜世女所给的东西带回来了,那个小宫女奴让玉善去安排在了偏殿中,若是下一次颜世女进宫便可以用这邀颜世女了。” 云鹤卿看着眼前的东西却不上手拿,等听竹说自己已经用手帕擦拭过这才把瓷瓶拿到手上,翻过瓷瓶果然就在瓶底看到了属于明王府的标志。 啊,终究还是被自己找到机会了,那么下一次就用这个来当接口见月绯吧,一定要好好和她说说为什么不来找自己,让自己在这宫里好生难熬啊… 这边云鹤卿满心盘算着要怎么利用好和玉这件事去在月绯身上谋取最大的福利,那边被惦记着的月绯则是一连打了几个喷嚏,她自己没有觉得有什么倒是把一旁伺候着的侍书吓了一跳,忙要去找太医,弄得月绯只能哭笑不得的表示自己没有风寒,开玩笑说保不准是谁在想自己。 话音未落,窗外就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月绯抓住这个机会就打发侍书出去瞧瞧情况,正好转移了话题。 侍书听了这话心里虽然担心月绯的身体,但也不敢不听她的话,只得快步走出房门,想着快些回来给月绯换一件衣裳。 “哈哈!侍书几天不见可有想我们?” 一个清亮的男声从院门飞了过来,止住了侍书的脚步。 原来侍书心中早就猜疑是被允回家探亲的几人回来了,但心中又不愿他们这么早就回来和自己争抢月绯身边的位置,便按下心里的猜想只当是有客上门,可惜,这世间又怎么能事事遂人心愿呢? 更何况他们打小也是在这明王府里一起长大的,把心里那点子小心思给埋进心里,面上提着笑就迎了上去。 “你们怎么提前回来了?” “哟,可别说了,哥哥这是嫌我们回来早了,碍眼不成?” 回话的便是方才在院门问侍书的那个男子,穿着一身俏丽的粉衫,眉眼修长,丹凤眼下一点泪痣,颇为风流多情,纵然这样的语气回话,却也只会让人因着他那含笑的眉眼原谅他。 “入画!侍书哥哥可别听这小蹄子胡言乱语,我们在家里待着也嫌家里太过无趣,这才提前回来。” 司琴轻呵了入画一句,又笑着和侍书说到回来的缘由。 司琴虽不若入画风流多情,身着一身翠色却也是出落得身材妖娆,眼含春意,玉腻肌肤,在这夏日璀璨阳光下一照,又是另一种明晃晃地耀眼。 “可不是,这一个月二两的月银可不是好得的,还是早些回来在主子面前多多陪着,好求下月主子仍旧开恩让我们家去两天。” 一个身形健美高挑,穿着靛蓝的男子也笑眯眯的接话,他面容精致唇红齿白长的极为美丽倒是和他的身形颇有一种微妙的落差感。 在这明王府里待着生活本就比外面好上许多,更兼之在月绯身边养着,见识不少的宝贝竞是比外面的一些小官人家的男儿更是金贵不少。 任谁见了不说这颜世女好福气,得了这几个尤物在屋内,想必是享尽齐人之福,又有谁敢信这屋里的几个小侍都仍是处子之身呢? 入画 “是了,弄棋哥哥说得可不是这个理,侍书哥哥自然是想在主子跟前多待待,好求恩让主子出去带着呐!” 入画一张嘴便是不饶人,他又怎么不知道侍书的心思,往日里跟着主子出门最多的不就是他! 出门自然有更大的机会能见家人,也就不必和他们一样求恩才能回去,这几天独身陪着主子怕是要乐死他了! 都是一起长大的,其他人又怎么会不知道入画说这话的缘故,只是心中也着实恼侍书平日里跟着主子最多,也不去给他解围,都笑眯眯的看着,把侍书说得心中又是羞又是恼。 他跺跺脚,轻啐了几人一口便转身进屋,不欲和他们再多说。 倒是几人见他这般模样也没再打趣,把带回来的包裹给了其他小侍,央他们帮忙带回房里,他们自己却提了一个装扮得精细的小包裹也跟着侍书进去见月绯了。 “主子,是入画他们回来了。” 侍书跨进屋就向里面回话,正巧月绯扭过头,一双沉黑的眼眸望来,犹如幽潭,又似孕育群星,登时便将进来的几个人都看得呆愣在门口,到和他们平日截然不同,竟是像一群呆头鹅直愣愣的杵在门口。 “嗯?你们怎么不进来,全在门口站着,也不嫌热。” 月绯看着几人哑然失笑,提醒他们,尔后转过头,继续去看方才未看完的书去了。 “哼,主子难不成我们几个大活人还比不上那一本书?我们回来这么久,您都没有正眼看过我…们。” 入画一马当先进屋便靠近了月绯嗔怪道,只是其中撒娇的意味太过浓郁,一般人听了只觉心痒难耐,那会去怪罪他呢。 只可惜,这倒是给瞎子抛媚眼了,月绯正看书看到入迷处,被他这么一说也只好抬眼定定的看向他。 “看了,现在这样可好?嗯?” 轻柔的女声略带上扬的尾音直钩得眼前原本还死死盯着恨不得吞吃下心上人的入画惊慌的转过头,眼神低着乱飞,耳朵也因着月绯不加掩饰的直视红了一大半,手指死死攥着带进来的小包裹,低着头不敢多看向她,那双眼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里面好似含了蜜糖,竟是比自己吃过的糕点都要甜上不少。 略略一转眼,入画便可以将月绯整个人都收入眼底,满眼都是倾慕的爱意。 “主子…奴婢特意给您带的糕点好重…您都不知道…” 他的声音温温柔柔的,带着一点点的邀功,一点都不见方才在外面和侍书说话的带刺的模样,倒是更像一只祈求着主人抚摸的猫咪一般,只是这猫比较大罢了。 他话虽然这么说,可手里却攥紧了包裹,只是歪歪扭扭,好像腰肢没有骨头似的倚在一边。 月绯抬头,见他微皱着眉头,当真以为那包裹的重量不轻,他又是真心给自己带回来的,只得起身过去从他手里拿过来,嘴里也不忘吩咐他。 “回来虽然坐马车,但也路途颠簸,不必这么急于一时的过来,去屋里好好休整一番,整理一番精神吧。” 月绯没有察觉,她着实太纵着这些小侍了,放眼本朝里,那个府里伺候主子的小侍敢在没有抬上位份的时候说这些话,拿点子东西还要在主子面前叫苦,求主子怜惜的?便是抬上了位份在主子跟前也是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或许是在这里收到的信息就是,这些男子要温柔对待,所以她也就不自觉的对他们纵着了一些。只是这无意识的娇纵,却是让人感到自己是被宠着的,让他心鼓胀跳动起来,分明是白天,他却感觉自己像是喝了酒一般微醺了一样,快活得不知怎么言语。 雕花梅球儿 “主子体谅我们,我们却也得知道感恩。” 司琴的手死死的抠着桌沿,指甲被压得惨白,嘴上却是含笑风淡云轻的去打断了入画和月绯那仿佛其他人都融不进去的氛围。 “是呀是呀,主子,可不是只有入画才给带了东西啊,我们也都带了的~您可得赏脸啊。” 弄棋接着司琴的话头续了下去,一边说着,一边又去取了一对美人拳坐在脚踏上开始慢慢的给月绯搥腿。 被打断了的入画在月绯面前也不好多做什么,一扭腰就去解自己的小包裹了。 那包裹看着就极为精细,月绯见他用这么好的布料包着倒也起来一点好奇,起身探头去看那里面装了些什么。 解开一看,还没等月绯说话,司琴和弄棋到先笑了出来。 “你们笑什么!敢是觉得我的东西上不得台面,不配给主子?” 入画俏脸一板,眉头一拧就要上来和他们争论一番。 “哪里的话,我们笑是为了我们也是准备的这个东西!要是嫌你的上不了台面,不就也是嫌弃我们自己了吗?只是终究没有想到我们这么默契,哈哈哈!” 说着司琴就和弄棋两个对视一眼笑了起来。 “方才我们两个还在为着这个笑了一场,现在你也弄这个来,不是更有意思了?!” 弄棋笑得前仰后跌,手中的美人拳也笑跌了手了,只顾伏在月绯所在的贵妃榻沿上笑。 司琴笑着把自己小心带进来的包裹也打开,那里面包着的匣子里盛着的不是月绯前儿喝药时提过一句嘴苦想吃沁芳斋的雕花梅球儿是什么。 这雕花梅球儿,一般略大些的蜜饯铺子也会做,取那买来的泛黄的大个鲜梅,带回来放在罐子里用盐水浸泡后,由点心师傅用刻刀在梅肉上雕出花纹,然后挖出梅核,按压成菊花状的梅饼,用糖腌渍一两月,就是色泽金黄的雕梅了。 但月绯所说的这沁芳斋所做却是有所不同,却是不像其他铺子用鲜梅反以盐梅作原料,先得用石灰水把腌制好的上等盐梅浸泡,等梅子吸水后取出凉干。再用竹刀在梅肉上雕刻出连续曲折的花纹,从空隙处挤出梅核,中空如缕,轻轻压启成菊花状、锯齿形的梅饼,放入清水盆中,撒上少许精盐,以去梅子酸味,然后放入特制的砂罐中,再用上等红糖、蜂蜜浸渍数月,待梅饼呈金黄色时就可从瓶坛中取出食用。 如此做出来的味道竟是比其他铺子要高上不少,京里多是有富贵人家娇养的公子嫌药苦必得在一旁备上叁五枚才愿喝药,也就渐渐的传出了名头。兼之世人本就认定男子才爱食甜,又加上他们对这蜜饯的喜爱,倒是让这些也喜欢吃的女子不好舍下脸去买,纵是去买也只称是给家中爱吃的兄弟买的。 难不成这偌大的明王府就没有个好的蜜饯给这祖宗吃?就是明王府没有皇宫里也时常有送来的御厨精心制的蜜饯,月绯之前说想吃这个也不过是一时嘴苦突然想起之前在去做客时吃过顺口一说罢了。 月绯完全没有想到这几个人好不容易有回家一趟的机会,还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看着眼前摆得整整齐齐的刻了沁芳斋名的叁个匣子颇为头疼,她素来对这些东西没有过多的偏好,吃也不过略略尝上一枚就收手,这叁个匣子怕是不知道要吃到什么时候去了。 但这又是他们一番心意,虽说他们当贴身小侍,每月月钱有一两银子并五百钱,月绯也不是小气的主也会赏他们一些钱,可这雕花梅球儿却也不便宜,就这么一匣子便要二两银子,他们在这屋里也是惯用好东西,往常送过来给他们使的东西用得不顺手还得托人出去买好的又怎么省得下钱来,现在他们留心给月绯买了回来,自然月绯更不能随意打发这些东西了。 金挂绿 月绯盯着这面前精美匣子心中正犯难,一旁的侍书上来笑着骂了他们两句给月绯解了围,其他人也素来是知道月绯的,也就笑着把东西收了起来,心中却是暗自打算等主子要吃时自己定要第一个送上去。 这事也就算罢了,月绯又拿起书准备继续看下去,窗外的喧闹声又响起,打断了她的计划。被吵着了的月绯只是蹙起了眉还未等问话侍书就匆匆走进来回复,说是宫里赐东西下来了。 被几次叁番打扰了的月绯也不再勉强自己在这种喧哗的时候去看书,起身出了门去看送来的东西,心中也纳闷,不年不节的送的什么好东西。 一跨出门就见入画一边甩着手上的水珠一边扭头和司琴说着什么,司琴也和他边说话边叮嘱那些小子们把赐下来的东西都清点好,入了账再送到库房里去。 “怎么,这是赐了多少东西下来?” 见这么大的阵势月绯心里有些疑惑,还未出来时以为不过是些小东西,约莫是些她往日爱吃的糕点做了送来,但听还要开库房月绯就有些惊愕了。 “主子,宫里陛下赐了金挂绿下来,足有十颗呢!我已经让厨房去湃着了,等会就可以吃了!” 听到声音正在交谈的两人都不约而同的转过身来看向月绯,入画欢喜着说,司琴在一边补充了一句。 “还有两匹醒骨纱呢!” “哟,这别的都好说,这醒骨纱倒是难得。赶明儿给主子赶一身出来,之前的那一身也可以换了。” 侍书听到有醒骨纱也笑着扭脸跟着说了一句,手里拿着库房钥匙脚下却是没停穿了出去去把东西入账了。 月绯倒是对这些珍贵的衣物面料没有什么波动,反倒是听到金挂绿心情明媚了起来。 可不是,这盛京哪都好,就是处在北方,又交通不便,前世身为南方人的月绯哪怕待了这么久也仍是有时会感到有一些不适应,这种不适应在面对南方的众多的美食都无福消受的时候总是会飙升。 身为南方人月绯在现代时从来没有感受过对水果的种类这么的渴求,但在这里哪怕自己是世女却也还是要受限于这里的大环境,想要向前世一样对这些水果大快朵颐完全是痴人说梦。 月绯会这么想这是自然,这金挂绿是在南边特意培养出来的珍贵品种,本就稀少,加之作为荔枝便又更添了一分娇贵的毛病,能送到盛京献给女皇不知耗费了多少的人力物力,纵使快马加鞭也在路上耗费了不少,送到宫里也不过一小筐罢了,一般的权贵人家只怕连一颗也不会得到,月绯能得到这般数量心里也是清楚这其中所代表的的巨大耗费。 想到这里月绯转头吩咐让送一些给颜煜和明王夫哪里去,有了好东西她从来都是不吝与和家人分享的。 侍书笑着应了很快就送了去,回来时端着盛着已经用冰湃好的金挂绿的釉刻花牡丹纹盘进来了。 暖白的釉面稀薄润滑,白中闪着微黄,釉色温润如玉,衬得这盘中本就稀少的四枚金挂绿更是不菲起来。 拈起一枚细细的看着,哪怕往年也有宫里赐下来的金挂绿,但在看一次仍是会感到奇异。 要说这挂绿本就是是荔枝中的珍稀品种,尤其以椴城的挂绿品质为佳,挂绿荔枝果实素来扁圆,不太大。果实成熟时红紫相间,一绿线直贯到底,“挂绿”一名也因此而得。其果肉细嫩、爽脆、清甜、幽香,特别之处是凝脂而不溢浆,用纱包裹,隔夜纸张仍干爽如故。 可这金挂绿却是在比挂绿上更胜一筹,果蒂带有一绿豆般的小果粒,蒂两侧果肩隆起,带小果粒侧稍高,谓之龙头,另一边谓之凤尾,寓意极好。在那独特的绿线中有一点金粒掺杂便可称为金挂绿了,可月绯手中拿着的这一枚和这瓷盘中盛着的每一枚都是有一道完整的金线贯穿了这果子,果肉更是饱满的撑起,足以让人知道这定是极品中的极品。 盛在盘中壳上赤如丹砂,下绿如澄波的果子和盘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竟是让月绯一时想起了定窑白瓷,不禁脱口而出那句对定窑白瓷的最顶级的称赞。 “定州花瓷瓯,颜色天下白。①” ①: 定州花瓷瓯,颜色天下白。源自刘祁的《归潜志》 可能后面有女主用前人古诗的情节,希望大家不要讨厌呀≦(._.)≧,为了剧情连贯性只能这样了,但我尽量避免这种情况,如果大家真的不能接受的话我就写避雷好不好? 吃荔枝(想不出题目orz) “姐姐说得真好!” 月绯口中才将这一句轻声的吟出,背后就传来了年轻男子的声音,回头一看是站在院外的颜煜。 满意的看到月绯将心神转到自己身上的颜煜雀跃的小跑到了月绯的身边,伸出手揽住了月绯的腰,微微弯腰将头搁在月绯的肩上轻轻靠着月绯的头,忽略二人的关系的话到不像是一般人家里姐弟和睦的模样,更像是才嫁了人的新夫郎在给自己心爱的妻主撒娇一般。 月绯见自己被抱住后半晌身后人都没有说话,心中纳闷这么热的天他过来干什么,只好自己出声问他。 听到了月绯的问话的颜煜也舍不得放开,只是仍旧黏糊糊的抱着月绯解释自己过来的原因。 “姐姐给我送来的金挂绿我看到了,我想着一个人吃也无趣,不如过来和姐姐一起,也算有个伴~怎么姐姐不想我来吗?” 原本撒娇的语气说着说着竟是低落了下来,惊得月绯只好连连否认。 “你这又是想多了,这大暑天的加上你身子又不好,这个时候出来万一中暑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好啦,快进屋吧,这么热抱着也不嫌热啊。” 笑着打趣了弟弟一番的月绯见这外面委实炎热,便带着他进屋去了。 得到了想到的答案的颜煜也心里甜蜜,姐姐还是最担心自己了,哪怕这不过是一个姐姐担心自己的“体弱”的弟弟罢了,但,谁说得准呢? 进屋就可以明显的感觉到温度骤然下降了下来,想来是侍书他们又去搬了冰块放在冰鉴里,倒是让出了一点薄汗的月绯舒畅了不少。 屋内的塌上早已又人置了积案,上面放着的水晶盘上盛着的可不就是那被赏下来的金挂绿是什么? 颜煜乖觉的跟着姐姐坐到塌上,他本还想和月绯坐到同一方,可看月绯的动作也只好乖乖的坐到月绯的对面。 拿起一枚金挂绿月绯心中不由得轻叹一声,这吃一枚背后怕是至少上百倍的代价。 还没有等月绯把自己手中的这一枚给剥开,一股清甜的香味就从鼻子涌了上来,嘴唇上有东西轻触,把月绯的神唤了回来。 原来是颜煜自己剥了一个,正俯身抬手要喂给月绯。 月绯本想拒绝,让他来吃东西又不是为了让他给自己服侍的,可看到颜煜那期待的神情和亮晶晶的眼睛,月绯又说不出话来了。 月绯伸出手想要接过金挂绿,她这么大还被人喂东西到底是有些尴尬,可颜煜推拒说这个剥壳后容易掉,定要喂给月绯,月绯只得在他手上把那晶莹剔透的果肉给吃了下去。 颜煜盯着眼前低头去吃自己手上的果肉的人,心中满是喜悦,这样的动作只有自己才可以做,只有自己才是和姐姐关系最亲密的! 这么想着原本就美丽的脸庞上更是露出了动人的笑,把正在和那果肉做斗争的月绯给引得抬起了头。 那果子被精挑细选才作为贡品献到皇宫自然是顶好的,月绯一口没有办法吃完,只好在上面咬了一口,又听见颜煜在轻笑不明缘由只好抬头去看。 手中晶莹剔透的果肉被咬出来一个缺口,润红的唇上是果子清甜汁液的香味,看向自己的眼神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带笑,姐姐和当今推崇女子应该豪放的风气完全不同呢,颜煜垂眸想。 快速的解决完颜煜手上的果子月绯决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连忙也剥了一个递给他,以此来解决他给自己剥的情况。 可惜事情的走向没有按照月绯所想的那样——颜煜是不给她剥了,但也没有接过去,反而就着她的手也轻轻的咬了一口,慢慢的笑着和她说话。 “姐姐,好甜。” “嗯?你若喜欢这几个都给你,往年也不见你像现在这么喜欢。” 可惜月绯没有听出这言外之意,只当他喜欢这果子的好滋味,自己也暗自的肯定了一番,想自己这么几年都是品尝过,再如何说也比他吃的多,也大方的让颜煜把这些都带回去吃。 洁手后取过一旁的帕子擦了擦手,又是感叹这能被送到皇帝手里的东西就是极品,想这荔枝吃了几个,竟是半点汁水都没有染手,可一咬下去却又是那样的可口。 起身后月绯想起女皇不仅赐了金挂绿下来,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转头笑着让还坐在塌上看着自己的颜煜去挑一挑喜欢的东西,要是有就拿回去用,自己这里东西也是放在库里落灰罢了。 颜煜听月绯这么说,看她虽然是温和的笑着和自己说话,但神情中已经有了一丝的疲惫,担心月绯不能好好休息,他也就顺着月绯的话跟着侍书去库房了。 月绯看着他们去了自己也转身去床上小憩一会,不再管这些事。 宝贝们,我回来了,呜呜呜这段时间停更了好久,抱歉啦orz 主要是最近比较忙,加上又有了新的一篇想要去写,然后绿jj那边也停了好久要继续写,所以这一篇就被打断了,不过没有坑!!!谢谢一直等我的宝贝啾~($b?3?b$) 不知道大家能不能接受写那种比较虐的啊_(:з」∠)_ 不过大家要是不喜欢就算啦,希望大家可以看文快乐呀~ 大概十点还有一篇? 探问 时间很快就到了韩德钰宴请的时间。 想来也有趣,请人的时候是韩德钰自己上门来拦截的,得到了月绯肯定的回复后,她好似还不放心似的,又特意写了极为郑重的帖子再请一次。 月绯拿到帖子时都颇感无奈,这烫金红贴上用词写得极为恳切动人,让月绯都感觉自己万一没有去,可真就是那拿刀往人身上戳一般万恶不赦了。 不过既然答应了人家的邀请,月绯也没有想要毁约的想法,也就没有去联系其他人拖话,不知道自己手里拿到的帖子和其他人的并不是同一种,其他人的帖子不过是用往常请客用到的大红销金纸由管家代写罢了,自己手里的却是用上好的赤霞烫金纸写的,更想不到韩德钰在填写这纸上面的内容时忐忑的心情。 月绯唯一的观感就是这字倒是笔力劲挺,颇有一番风骨,和韩德钰蛮般配,在外面倒是很少见到韩德钰的字,等到时候定要和她好好交谈一番,却没有想过韩家嫡亲的大小姐的墨宝怎么可能随便就在外面见到,更不要说亲自写请帖请人了。 月绯这边只需要准备到时候去就好了一派轻松,而那边韩德钰却是忙的跟什么似的。 倒也不是忙准备的东西——她作为主子,这些杂事自然不会没有人去处理,但这京里的权贵们上门拜访却不能让下人去接待,哪怕她身份高,但面对的人多,也只好自己慢慢的陪着。 韩家花厅中,韩德钰正和几个年轻女子喝茶说笑着。 “咳咳,德钰啊,你之前说能把颜世女请来,怎么样?” 其中一个有着胖乎乎圆脸,看起来颇为喜庆的女子有点坐不住了,拿起一旁的茶盏掩饰性地喝了一口,含糊的试探着问出来今天来韩府最终的目的——探问颜月绯是否真的如她所说要去韩德钰的宴会。 当然这并不是不相信韩德钰,认为她好充面子要拉月绯撑场面,毕竟她韩家小姐举办宴会也是大把的人挤破头想来的,只是太多人举办宴会时都说月绯会去,可事实上呢?——十次里能有一次是真的都算是好运气了!所以这一次她是一定要问清楚的,当然这也不是为自己问的,想到家里的弟弟哭着闹着要去见颜世女的样子,女子不由得脑子痛了起来。 想到上一次弟弟在家里满心欢喜的准备了许久,出门时更是打扮了许久,结果到了踏青宴上连月绯的人影都没有看见那个难受可怜的小模样,薛初然也只能咬牙向韩德钰要一个确定的答案。 “是啊,毕竟这可是德钰你攒的局,颜世女我们请不动,作为好友你的面子她还会不给吗?” 另一个看着干练,身材高挑的女子也笑着试探着接话,不用说——这也是一个来打探月绯是否真的要出席的。 毕竟或是为了家里未出嫁的哥哥、弟弟来打听的,或是想要和月绯深交的,总归要见到人才能走下一步吧? 可颜世女是满京出了名的不爱出席各种宴会的性子,除了各大重要的宫里的宴会以外也就是一些京里德高望重的前辈才能让她出席那么一会儿罢了。 再并上前一次踏青宴一众人都可以称得上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那这一次韩德钰这边传出来颜世女要出席她的宴会自然是引起了不少明里暗里关注月绯的人的注意,也就导致了现在这样的情况——韩德钰已经在这两天迎来的不下十波拜访的人,都是冲着月绯来的。 面对这些人的旁敲侧击的语言当然很让人心烦,不过从小跟着母亲练就的高超心理素质让她忍了下来,这些相同的内容让她回答多次后更能行云流水的回答,倒是让韩德钰给自己心理找了一点乐子——至少可以看出颜世女的魅力嘛! “当然,怎么你觉得我会用颜世女来开玩笑?还是说我韩德钰之前有做出尔反尔的事?” 韩德钰笑着回答正满眼期待等着自己回答的几个人,语气虽然是带笑的,可其中的意义让几人都不敢大意,都连忙打起圆场。 薛初然出来笑呵呵的说话。 “哎,怎么会,德钰你毕竟是颜世女的好友,只是大家太少听说颜世女去哪个宴会所以问一下嘛。” 圆乎乎的脸上带着笑看着极为的亲近没有攻击性,也让这原本因为韩德钰的话有点凝滞起来的氛围又活跃起来了。 “是啊,德钰你是怎么请到颜世女来的啊,也教教我们呐,我也想请颜世女去我家的宴会。怎么总不能是颜世女看你长得好看就答应了吧?我长得也不差啊!” 侯秋柏也笑嘻嘻的出来和韩德钰说话,她往日和韩德钰关系较好,她母亲是和韩德钰母亲同一级出来的,拜在一个老师门下,所以现在她也不怎么怕韩德钰,毕竟韩德钰母亲身处高位但自己母亲也不差!反而笑嘻嘻的和韩德钰开起玩笑,其余几人听见了也都哄笑起来。 探问「Рo1⒏аrt」 时间很快就到了韩德钰宴请的时间。 想来也有趣,请人的时候是韩德钰自己上门来拦截的,得到了月绯肯定的回复后,她好似还不放心似的,又特意写了极为郑重的帖子再请一次。 月绯拿到帖子时都颇感无奈,这烫金红贴上用词写得极为恳切动人,让月绯都感觉自己万一没有去,可真就是那拿刀往人身上戳一般万恶不赦了。 不过既然答应了人家的邀请,月绯也没有想要毁约的想法,也就没有去联系其他人拖话,不知道自己手里拿到的帖子和其他人的并不是同一种,其他人的帖子不过是用往常请客用到的大红销金纸由管家代写罢了,自己手里的却是用上好的赤霞烫金纸写的,更想不到韩德钰在填写这纸上面的内容时忐忑的心情。 月绯唯一的观感就是这字倒是笔力劲挺,颇有一番风骨,和韩德钰蛮般配,在外面倒是很少见到韩德钰的字,等到时候定要和她好好交谈一番,却没有想过韩家嫡亲的大小姐的墨宝怎么可能随便就在外面见到,更不要说亲自写请帖请人了。 月绯这边只需要准备到时候去就好了一派轻松,而那边韩德钰却是忙的跟什么似的。 倒也不是忙准备的东西——她作为主子,这些杂事自然不会没有人去处理,但这京里的权贵们上门拜访却不能让下人去接待,哪怕她身份高,但面对的人多,也只好自己慢慢的陪着。 韩家花厅中,韩德钰正和几个年轻女子喝茶说笑着。 “咳咳,德钰啊,你之前说能把颜世女请来,怎么样?” 其中一个有着胖乎乎圆脸,看起来颇为喜庆的女子有点坐不住了,拿起一旁的茶盏掩饰性地喝了一口,含糊的试探着问出来今天来韩府最终的目的——探问颜月绯是否真的如她所说要去韩德钰的宴会。 当然这并不是不相信韩德钰,认为她好充面子要拉月绯撑场面,毕竟她韩家小姐举办宴会也是大把的人挤破头想来的,只是太多人举办宴会时都说月绯会去,可事实上呢?——十次里能有一次是真的都算是好运气了!所以这一次她是一定要问清楚的,当然这也不是为自己问的,想到家里的弟弟哭着闹着要去见颜世女的样子,女子不由得脑子痛了起来。 想到上一次弟弟在家里满心欢喜的准备了许久,出门时更是打扮了许久,结果到了踏青宴上连月绯的人影都没有看见那个难受可怜的小模样,薛初然也只能咬牙向韩德钰要一个确定的答案。 “是啊,毕竟这可是德钰你攒的局,颜世女我们请不动,作为好友你的面子她还会不给吗?” 另一个看着干练,身材高挑的女子也笑着试探着接话,不用说——这也是一个来打探月绯是否真的要出席的。 毕竟或是为了家里未出嫁的哥哥、弟弟来打听的,或是想要和月绯深交的,总归要见到人才能走下一步吧? 可颜世女是满京出了名的不爱出席各种宴会的性子,除了各大重要的宫里的宴会以外也就是一些京里德高望重的前辈才能让她出席那么一会儿罢了。 再并上前一次踏青宴一众人都可以称得上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那这一次韩德钰这边传出来颜世女要出席她的宴会自然是引起了不少明里暗里关注月绯的人的注意,也就导致了现在这样的情况——韩德钰已经在这两天迎来的不下十波拜访的人,都是冲着月绯来的。 面对这些人的旁敲侧击的语言当然很让人心烦,不过从小跟着母亲练就的高超心理素质让她忍了下来,这些相同的内容让她回答多次后更能行云流水的回答,倒是让韩德钰给自己心理找了一点乐子——至少可以看出颜世女的魅力嘛! “当然,怎么你觉得我会用颜世女来开玩笑?还是说我韩德钰之前有做出尔反尔的事?” 韩德钰笑着回答正满眼期待等着自己回答的几个人,语气虽然是带笑的,可其中的意义让几人都不敢大意,都连忙打起圆场。 薛初然出来笑呵呵的说话。 “哎,怎么会,德钰你毕竟是颜世女的好友,只是大家太少听说颜世女去哪个宴会所以问一下嘛。” 圆乎乎的脸上带着笑看着极为的亲近没有攻击性,也让这原本因为韩德钰的话有点凝滞起来的氛围又活跃起来了。 “是啊,德钰你是怎么请到颜世女来的啊,也教教我们呐,我也想请颜世女去我家的宴会。怎么总不能是颜世女看你长得好看就答应了吧?我长得也不差啊!” 侯秋柏也笑嘻嘻的出来和韩德钰说话,她往日和韩德钰关系较好,她母亲是和韩德钰母亲同一级出来的,拜在一个老师门下,所以现在她也不怎么怕韩德钰,毕竟韩德钰母亲身处高位但自己母亲也不差!反而笑嘻嘻的和韩德钰开起玩笑,其余几人听见了也都哄笑起来。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韩府 “诶!有可能,毕竟咱德钰的脸也算是这京里的头一等了!” 卓冷,也就是那个身材高挑的女子笑着打趣韩德钰,引得大家一致的认同。 这其中虽然有一定的对韩德钰的隐晦的讨好,但却也是一种事实,虽然满京的待嫁男子和相当多已嫁男子都想要嫁进明王府给月绯当贤内助,但韩德钰也可以算是第一梯队的了,只不过在月绯面前不是首选罢了,可在其他人面前那就是顶顶顶好的选择了。 韩德钰听见她们这么打趣她也不恼,哼笑一声就准备放过这件事,可心里对她们对自己的吹捧还是颇为受用的,自己自然是足够好才会和月绯成为朋友不是么?不然怎么不见得其他人请她她就答应要去? 全然忘了自己是上门去堵人,逼得人家不愿意扫自己的面子这才勉强开口答应的事实,或许是想起来了的,不过这又会成为另一种对她想法的补充,毕竟其他人的面子月绯可是没有这么看重呢! 这么想着的韩德钰心情也好了起来,连带着看这几个人也顺眼了不少,这几天这些人来打探自己被迫花费大量时间来接待她们的烦躁的火气也压了叁分下去。 只是接待她们花费的时间委实太多了!不断的有人来打听,让自己原本准备去找月绯的计划被迫搁置,这还是让韩德钰心里有些气,所以说话也带着些刺,只是这里能让自己接待的女子们虽然身份不能完全比得上自己,但也是这朝中掌握了一些实权的大臣的孩子,以后更是会入朝与自己成为同僚,这又让韩德钰说出口的话软和了一分,只做玩笑来掩饰,但这其中真实的想法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哼,别打谅我不知道你们这么说是哄着我,想让我给你们拉线呐!想是想和颜世女家做亲家了?” 说着把眼往这些人脸上一扫,只见这些人有的把手抬起在鼻尖摩挲一脸被戳破的尴尬,有的倒是坦荡点头,更有甚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自己脸红起来!想也知道不是什么会让韩德钰高兴的东西。 “咳咳,主要是想和颜世女结识一番,并、并没有其他的想法。” 吏部尚书家的吴冉红着脸伸手慌乱的解释道,瞧那脸红得,不知道还以为是她有什么非分之想呢! “哈哈,吴冉,你这脸再红下去怕是得让人怀疑这韩府走水了!更何况你还能有什么想法?这京里的大小待嫁男子和这些等着颜世女娶亲的各家主君不得撕了你,啊?哈哈哈哈。” 有人便出口调笑吴冉,这吏部尚书家的小姐竟是这么容易害羞,呵,倒是丢了她母亲的脸! 候秋柏看吴冉脸红的样子没忍住出口笑着给她解围。 吴冉也知道侯秋柏的用意,连忙给了一个感激的笑谢她给自己解围。 “吴冉,你这样以后娶了夫郎可怎么办啊?” “难不成你还想像颜世女一样让男子来贴你?哈哈哈哈” 这些人越说越起劲,竟是说起男子来了,自然这里全是女子,哪怕她们都是权贵人家的女儿,可一群女人在一起能用来玩笑拉近关系的不就是男人么? 韩德钰见她们越说越过分,甚至开始对一些男子进行评头论足,心里越发觉得无趣,更是想念月绯的好,想若是她在定是会尊重这些人,定会阻止她们。 越是在心里将这些人和月绯比较,越是感觉到这些人的无趣,韩德钰抬头向侯秋柏使了一个眼色,收到信号的侯秋柏便出面打断了讲到兴头上的这些人,只说自己要回去准备一番,比较明天就可以见到颜世女了,还是要准备准备。 说罢便拱手向韩德钰告辞,抬腿就要走。韩德钰口中挽留两句,没成,也就只好笑着和其他人说自己先去送侯秋柏。 这些人也算有眼色,见人家的好友都走了,自己这些来充人头的还不走等着吃饭吗?更何况自己还得回去告诉家里人颜世女明天会去的消息,好让家里的哥哥、弟弟们做好准备呢! 于是也纷纷向韩德钰告辞,由韩德钰送至府外上了自家的马车回家去了。不少人上车便催促马夫加速往家赶,好有更多的准备时间。 而这边分明已经走远的侯秋柏的马车拐了个弯又到了韩府的角门,侯秋柏自己就熟门熟路的溜达进去找正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韩德钰说话。 方才她的马车才出韩府,她就叫马夫赶到一旁去候着,等这些人都走完了就赶回韩府,果然就见自己的好友是这么一个状态。 阜桦山庄 侯秋柏走过去时韩德钰听见声音却不起身,只抬手示意她自便。 侯秋柏也不生气,笑眯眯的自己找个位置随意坐了,这才开口把自己方才就想问的话问了出来。 “德钰,你这次可是有手段啊,连颜世女都请来了,怎么还这么个样子?” 韩德钰听着斜了她一眼,不理她,自己端了茶盏喝茶。 “诶诶,怎么连我你都不说了?哎呀,那我还是走吧。” 这般说着侯秋柏便起身假意要走。 “得了,这招你都用了多少年了。” 韩德钰见她要走,虽然知道是装样子,但也开口说话了。 “招不在新,在有用嘛,你看你还是要讲嘛。” 侯秋柏笑嘻嘻的连忙坐了回去,笑话,走了她找谁去听这件事情的由来? 颜世女? 得了吧!还不如在这里死缠烂打韩德钰,至少自己跟她一起长大的情分能听一些。 “秋柏,你说我这宴会是不是太过简单了?” 嗯? 侯秋柏心中惊奇,韩德钰是什么人?从小被人追捧着长大的主,竟然还会有这般不自信的时候? 可见她那忧心的表情却也不像是骗自己玩,当下也不打趣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之前宋柯书那踏青宴阿绯都没有去,可我把她请来却只用这样的宴会,怎么配地上她。” 说着韩德钰越发的郁闷了起来,自己当时就不应该一时上头就跑去宴请阿绯的,至少应该在多做准备,能配得上她才是,哎,都是自己没有深思熟虑的错,这么想着韩德钰往身后一靠心情越发低落起来,也不知道阿绯会不会以为是自己不看重她,哎。 看着韩德钰这么忧郁的模样,侯秋柏心里觉得颇为喜感,还阿绯,难道这颜世女就这么大的魅力,连韩德钰都为她倾倒?自己到时候可得好好的和她交流交流。 当然这也怪不得侯秋柏这么想,她和月绯这么多年竟是没有在私下里有过交谈,也算是少见了。 “咳,我以为什么大不了的问题,你这担心什么,你又不是特意为颜世女准备的宴会,她自然是不会心里有所不满,你若是担心再特意为她布置一场请她不就好咯?” 原本听到前半段韩德钰心里还颇有一些气愤,想侯秋柏和自己也算是朋友,怎么现在说话这么气人,连自己担心的关键都不懂! 但后面她话锋一转,说再请阿绯一场这就又戳到她心中的痒点,是了,自己这个东道主没有款待好客人自然是要再陪着一场的,心里又认为侯秋柏果然是和自己多年好友,就是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于是就当即和侯秋柏兴致勃勃的讨论起要在京郊外她家的庄子布置。 全然忘了来这里的客人又不止月绯一个,只顾着自己的心意开始准备起来,甚至都没有想过要是请不来月绯该怎么办,满心欢喜的就要让人着手准备了。 “秋柏,你说在我们家阜桦山庄哪里怎么样?那边环境好,极为清幽,再者听管事的回话说之前下面送来的灵鹤兰就要开花了,到时候请阿绯去观赏一番,这样的灵物她定会喜欢!也只有她配得上。” 嚯! 侯秋柏心里登时就把月绯的重要程度再拔高了一截,好家伙,韩德钰这可是真的花了大心思了。 阜桦山庄,那可是前朝某个被抄了家的王爷顶喜欢的一处庄子,那庄子还是韩德钰母亲之前立下了极大的功劳才作为奖赏被皇帝赐下来的,里面自然是极为讲究,亭台楼阁、山石楼宇、雕梁画栋、奇花异草作为半个行宫都不算差,韩大人在那里举办宴会都很少,现在韩德钰居然舍得在那里宴请月绯,啧,也是心够实诚的了! 打算「Рo1⒏аrt」 还有这灵鹤兰,之前下面的人献上来的时候那样的宝贝,连自己说要去看看也不过得了一句等着,现在倒是舍得拿来讨好人了。 这么想着侯秋柏眼睛里眸色不由得沉了下来,这颜世女好大的魅力! 越发的坚定了自己要去会会这颜世女的心,毕竟自己的好友现在这幅模样失魂落魄的,要是自己再不去帮着看着,保不齐韩德钰这家伙不会一时热血上头为了讨美人一笑把韩家都赔进去! 打定主意侯秋柏也不劝韩德钰,瞧她这紧张上心的模样自己劝她烦不得惹人厌,只笑嘻嘻和她商量着,等韩德钰拿定主意后只说自己也想见见那灵鹤兰开花的珍贵时刻,说自己定是要去的,还让韩德钰到时候介绍颜世女给自己认识认识。 听见侯秋柏想要认识月绯的话,韩德钰心里着实思虑了许多,自己贸然把人带去会不会讨阿绯的厌?要是阿绯不喜欢秋柏连带着讨厌自己怎么办?如此种种,不过几瞬的功夫,韩德钰心中就闪过诸多念头。 而一旁等着韩德钰回答的侯秋柏见她脸色有异便大概猜得出她心中的忧虑,不由得感到又好气又好笑,自己费劲吧啦的担心好友被骗感情,她倒好!向着外人! 直气得侯秋柏仰倒,在心里使劲安慰自己说现在韩德钰是满心都是颜世女不能和这种傻子计较,这才能忍下想要掐死韩德钰的心情平心静气的和韩德钰继续说话。 “德钰,怎么你是觉得我这个朋友拿不出手不成?还是颜世女千金之体怕我冲撞了颜世女?” 到底是自己伤着了好友的面子,怪不得她要说话刺自己,韩德钰听着侯秋柏的话也没敢把自己的担心说出来,默然接受了侯秋柏颇有火药味的话。 见好友确实为这件事生气,自己这件事做得也着实算不上体面,只好出口承诺一定下帖请她。 到时候就把侯秋柏安排得离阿绯远一点好了,避开她们二人的见面,不让阿绯看见秋柏就行。 韩德钰口中答应,心中却又开始计划到那天是万万不能让侯秋柏和月绯见面的,以免侯秋柏语气冲,伤着月绯,从而带累自己就不行了,或许阿绯会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不和秋柏计较,她从来都是对人极好的,但定会让自己在阿绯面前失去一些位置,韩德钰不愿冒这种险。 当然,这里面还有一种可能被韩德钰潜意识给掩藏了,那就是侯秋柏和月绯相见后一见如故成为朋友,可韩德钰下意识避开了这种可能性,自己自然是要比侯秋柏在月绯面前重要的不是吗? 自觉已经完成作为朋友的使命的侯秋柏看着院外已经沉下来的天色就要告辞,而这边感觉自己可以到时候不让二人见面的韩德钰也心里轻松了些许,准备起身送侯秋柏出去。 留饭? 侯秋柏表示,自己还得回去打探情报,看明天要怎么和这力压满城女子名满上京,甚至称得上“颜家月”名号的颜世女打交道呢! 这一顿饭不吃也罢! 韩德钰也没有想留人的意思,自己还得晚上早点休息,养足精神,明日还得早起装扮,虽然自己不能像男子那样打扮,可毕竟明天是要和阿绯见面的,自然要更加的慎重得体,可不能让阿绯觉得自己被怠慢了。 两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小九九,倒是达成了一种诡异的和谐。 侯秋柏离开韩府后就连连催促马夫往家里赶,而韩德钰则是回自己屋内让下人把自己最近做的新的衣裳全都拿出来,她要看看明天穿那个去见阿绯。 想到明天终于能再见到月绯,韩德钰这几日接待客人的疲惫都大大的减轻了不少,心中快活极了。 明天。 真是个好日子啊。 临睡前的韩德钰都不由得想,慢慢构思着自己明天要和那个人说的话题韩德钰也终于陷入了黑甜乡,嘴角的笑保证今晚会有一个不错的美梦。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一场美貌引发的小误会「Рo1⒏аrt」 明王府,早晨。 侍书掐着时间才去月绯屋里叫月绯起床,按理说今天不该他当值,自然是不该他叫人,所以等他一进屋就见入画正跪在脚踏上厚厚的的垫子上准备等月绯起身伺候时心里一窒。 是了,这屋里的几个男子都是被王夫分给主子做贴身小侍的,自然这也是入画的本分,主子心疼他们大家都是一样的,又有什么好难受的! 可话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到底是看入画在那里不舒服,侍书放轻了脚步走过去拍拍他的肩压低了声音准备让他先去给主子准备衣裳,入画也压低声音顶了回去,只说今日该自己当值又怎么需要他来顶自己的位置,却不防月绯昨夜睡得早,听见这点子的声音就迷迷糊糊地醒来了。 发现月绯醒来的二人心中哪怕有诸多小算盘也只得先放下,侍书直愣愣的跪在坚硬的脚踏上去掀床帐,入画则把一旁的鞋取过来准备给月绯穿上。 睡醒的月绯瓷白的脸被热气捂得透着一层薄粉,睡眼惺忪的模样让两个正在伺候的男人都不自然的挪了挪腿,掩饰住自己腿间不自然的鼓起。 看着月绯没有注意到自己失态的模样,两个人都送了一口气,可随即就又失落了起来,自己纵然有被人称赞的皮囊又有什么用,主子还是不喜欢! 虽然二人心中对月绯没有把自己当成房里人颇为难受,可伺候的动作却不会让月绯感到半分的不适,直到被伺候着梳洗完了月绯这才完全清醒过来。 月绯:我说是因为他们动作太轻了你信吗:) 穿上了女皇特意赏下来的醒骨纱制成的衣服月绯只觉得清凉,心想每一次穿上都会不由得感慨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和动手能力真是太厉害了! 而在一旁的二人却是看着都呆了一瞬,哪怕他们常年跟着月绯,可每一次看到都还是会为那极致的美丽所惊艳到。 或许自己看过的话本里说的那天上仙子也不过如此了吧? 侍书一边手上动作着,面上不显,心里却是在感叹。 “主子今天可真是好看!比仙女都好看!” 入画则是直白多了,哪怕脸上都不自觉的染上了一层粉他也盯着月绯夸奖道。 侍书在听见入画的夸奖后被惊了一下,这女子怎么能夸奖她好看呢?虽然他觉得主子确实是顶顶好看的,不止比女子好看,甚至比精致打扮的男子都要好看! 可整个王朝的女子大多追求的并不是好看一说,怕月绯生气惩罚入画,侍书连忙拉着入画跪了下来。 而入画也发现自己一时被主子的脸蒙了心,竟然说出这样大不逆的话,想到往日和自己交谈的小厮们说那些因着冒犯主子被发卖出去,最后只能在勾栏里卖身的小侍,一张漂亮的小脸当场被惊得煞白,跪着的身子也害怕得颤抖起来。 不!他不要委身给其他女人!他不要离开主子! 不知道他想到哪里去了,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盈满了泪水,哀求的看着月绯。 一旁跪着的侍书纵然往日会因为担心入画争宠而厌烦他,可到底是一起陪着伺候主子这么多年过来,虽然入画往日里牙尖嘴利,爱刺人,他心里也气恼入画,可他也不愿让入画被卖到勾栏去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啊! 而直面这暴风般迅速发生的一切月绯懵了个彻底。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就突然发生到这种地步了? 自己难不成是有什么威慑buff? 月绯一迭声的让他们赶紧起来,这么跪着,又满眼含泪鼻尖也红了,瞧着可怜兮兮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月绯要霸王硬上弓,强抢良家男子了呢! 嗯……月绯没有想过或许这么做还不会让他们这么惊慌,反而会欢天喜地的去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后自己送到月绯的床上:) ———————————————————— 不负责小剧场: 月绯:原来我的戏份是强抢良家男的坏人吗?Σ(っ°Д°;)っ 侍书、入画:不用抢,我们自己就来!(?3?)? 颜煜:呵,呸,就凭你们也配上姐姐的床?滚!姐姐是我的!(╬ ̄皿 ̄) 晏华:怎么我没有出场就让你们得了意了?我八十米大刀呢?(▼ヘ▼#) 云鹤卿:谢邀,人在皇宫,轿子准备好了,就等阿绯来抢了,不抢自己去也行(/ω\) 不知道大家会不会喜欢小剧场呢?希望能博宝的一笑~ 爆肝ing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明王夫(纪温书) 问明白话的月绯哭笑不得,得,还是自己和这里人的思考方式不一样。 这里要求女子要有英气的外表、健硕的身体、强硬的性格,男子则被要求要性格温顺,外表要漂亮,要伺候妻主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浪的大床,要叁从四德,要依附于女子,小时候在家得依靠母亲和家中姊妹,出嫁便得依附于妻主,生女后便又是把自己的后半生依附于女儿。 和前世对女子的要求不过颠倒。 可月绯前世所在的地方,让她打小就是处于一种较为平等的生活环境里。 她从来没有被母亲教育过女孩子只能做什么什么,男孩子才能做什么什么。 她从母亲那里接受到的永远是,她一个女孩子顶两个的男孩子!她从来不比男孩子差! 她永远在和男孩子争锋的第一线且永远是胜利者。 哪怕有人告诉她男孩子就是比女孩子强她也是用自己的行动去打了这些人的脸。 男孩子理科好,她就次次理综、数学第一。 男孩子才能搞科研,她就咬牙泡在实验室做出成果。 女孩子就是要依靠男孩子才行,可她一个人也可以扛起所有。 哪怕到了这里,这些前世的影响早已深入骨髓,所以月绯总是会用前世的方式来生活,这也就导致了一些误会的发生。 见入画还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月绯连忙温和的安抚他,自己不会卖人,他很好,只是以后在外面说话当心就好。 听着月绯柔声的安抚,入画也破涕为笑,一张美人面这时才完全的展开。 而侍书听着月绯柔声说自己不会卖人,虽然心里也颇为感动,他们不过是被买来的,主子要打要卖不过一念之间,更何况他们这种被划为主子贴身小侍的,更是有可能被随意转手送人!又有多少人会给他们承诺,眉眼温婉的说不会卖掉他们,放心。 可见入画直勾勾的盯着月绯笑,心里又是一种不得劲的感受。 虽然他方才帮着入画求情,可看到入画那张好看的脸对着月绯笑得那般开心,他就恨不得撕了他的脸! 当然,这并不冲突。 在最严重的危机过后,这里的男人总是容易对彼此更会讨好心上人心中生恨,然后彼此针锋相对,最后大打出手的都有呢! 男人,嫉妒使你面目丑陋(* ̄︶ ̄) 许是想到男戒里所讲的,侍书连忙压下自己心中的嫉妒,自己怎么能这么想! 想到世人对没有学好男戒的男子的鄙弃,侍书慌了心神,是了,肯定是方才被入画的事给搅昏了头,自己还得去找钱爹爹好好的学男戒。 心大的月绯感觉这件事能告一段落后就欢喜的带着木樨去世安院给王夫请安陪着吃早膳了。 全然不知这边几个年轻貌美的小侍的一番心里斗争。 倒是世安院这边,王夫瞧着月绯早起过来还没有吃饭心疼她得紧。 想干脆说让月绯不用日日都来请安,能多休息一些,反正在自己家,也不用守那些给外人看的礼。 可又想每日都能看见这个自己最爱的孩子,心里矛盾的紧。 之前带阿绯回江南不过叁月,便叫她受了好些礼教的罪。 不过还好,阿绯不愧是他最疼爱的女儿,无论做什么都是顶好的,连家里母亲、父亲甚至是祖母都很是喜爱阿绯! 想到这里明王夫就只觉得心中极为畅快。 从前待嫁家中的时候便是哥哥更受母亲和父亲的宠爱,哪怕自己嫁到明王府后也仍是如此,一年来和家里的书信也只是客气的寒暄罢了。 可自从上次带阿绯回去后,自己的境遇就大变。 不仅父亲对自己更加的温和,母亲也夸奖自己生了个好女儿,甚至往常对自己甚是平淡,只喜欢姐姐的祖母都对自己和气了不少,夸自己不愧是纪家教养出来的孩子,有祖父的风范是个会教孩子的! 一年来往常该有的书信更是添上了不少,信中更是常常问及阿绯,更说要接自己和阿绯回江南游玩呢! 这是多么少见啊! 纪温书想到这里止不住的开心。 他想这不能怪自己偏疼阿绯的,他自然也是爱阿煜的,只是阿绯太好了,人心生来都是偏的啊!怎么能怪自己呢? 更何况阿煜不也是很喜欢姐姐的吗? 这么想着纪温书越发的淡定,看着月绯的目光也越发的慈爱了起来。 展开一点点世界,马上就可以写肉肉(渣)啦_(:з」∠)_ 等着我(*/ω\*) 奶姐丁丹 等月绯不急不缓的把明王夫早早就让人准备好的早膳陪着用完后这才向明王夫说了要去参加韩德钰的宴请。 纪温书听着自然是大力支持的,毕竟以后韩德钰也算是一表人才,家世显赫,阿绯和她交好只有好处。 更何况,之前那孩子来家里瞧着也是她主动和阿绯交往的,自己自然是不用担心,那个孩子在京里也不像其他人家的女子一般放浪,行为举止都看得出是个有教养的。 当下就转头让钱爹爹去把丁丹叫过来。 “嗯?原来丁丹姐回来了,怎么钱爹爹也不说一声。我还准备问一下呢!” 月绯听见丁丹回来倒是高兴,笑着朝钱爹爹问道。 丁丹便是钱爹爹的女儿,因着被钱爹爹奶大,所以称她一声姐姐倒是没错。 钱爹爹看着这个被自己奶大的孩子,也是极为高兴,现在见她没有忘记自己,也还记得自己的奶姐姐更是笑得眯了眼,眼角的皱纹都被扯了出来。 “哎呦,她一个五大叁粗的女人有好担心的!不过是去做了点事,耽搁了,原定是前几天就回来的。之前回来报信的人还要特意给你请安呢!” 一边说着一边把在门外早就候着随时准备进去的丁丹叫了进去。 门帘一掀开,一个长相憨厚、老实,穿着一件汀蓝布衣的女子走了进来,行过礼后便垂首恭敬的站在一旁等候问话。 纪温书也不想让女儿知道这些内府的腌臜事,只柔声哄了她出去喝茶消食,屋内留下钱爹爹和丁丹二人说话。 被赶出去的月绯也不恼,这可是她的亲爹,当年拼着血崩都要把她生下来的人,又怎么会对她不好。 没等多久,丁丹就跟着明王夫出来了,还是一副木讷、老实的模样,倒是钱爹爹在一旁讲得开心,逗得明王夫不时捂嘴笑。 等纪温书他们商量完了,月绯感觉自己也该出发了,毕竟人家这么诚心的邀请自己去,迟到也着实不是什么好事情。 向明王夫告辞后带着被硬塞过来给自己当马夫的丁丹的月绯只好接受了明王夫的好意。 等月绯上了马车坐稳后,丁丹整个人才像突然活过来了一般,和月绯轻声交谈起来。 “世女,这是我下江南给您带的小玩意儿,您要是喜欢就拿着玩吧。” 说着一个雕刻得极为精细的小玉佛被递进了车帘,月绯见这玉佛成色虽称不上极好,却也算的上上等,又哪里是她口中的什么小玩意儿。 月绯心中叹气,这个姐姐因着是自己的奶姐,自己小的时候也算是被她护着的,从小自己做许多事都是她去给自己做,现在自己倒还要她给自己破费卖东西。 可看她认真的神情,月绯又不愿伤了她的一片好意,只得笑着道谢,说自己委实喜欢这个。 本就是极为引人注目的脸,在这时因着一双含笑的眼睛能让人想溺死在里面。 得了月绯一句话的丁丹坐在外面看到这一幕慌张的转过身去,一张在外奔波晒成小麦色的脸也沁出些不自然的红。 神天菩萨,世女怎么越长越妖孽了? 丁丹捂着自己疯狂跳动的心想着,自己还是太久没有见到世女了,不过王夫说了自己最近做完哪件事后可以在府里待上一段时间。 想到这里,丁丹心情舒畅起来,手里挥舞的马鞭也轻快了起来。 自己太久没有在府里待,想是有人要顶替自己的位置也未可知! 想到这里,原本憨厚的脸也阴沉下来,颇为吓人。 “丁丹姐,你回去吧,这宴会怕是要会子才能结束,你到时候提前过来接我就好。” 丁丹的驾驶技术很好,马车很快就到了万祥楼,月绯出马车的时候想起自己怕是要在这里待一会,可这又被韩德钰包下来,不如让丁丹先回去,也少些累。 “对了,你回去就去我院里找侍书,问他拿芙蓉乳,我记得库里正好有人送来一瓶,你带回去给钱爹爹用,每日一勺,能蕴养身体。” 交代完了的月绯见她完全明白后才转身离开。 丁丹目送着那道修长清丽的背影走进屋内,又转过梯角消失不见,这才慢吞吞的驾车回去拿月绯说的东西。 韩小姐?不!是德钰 上了楼,喧嚣热闹的氛围瞬时就包围了月绯。 可当在看清来人的脸后,热闹的氛围登时就静了一瞬。 那人好似那新雪初霁,水月溶溶。 在这炎天暑日里,让人原本浮躁的心也静了下来。 嗯?怎么突然就冷场了? 月绯正在心中腹诽,难不成是因为和自己不熟所以现在才尴尬了? 不能吧,难道这人都彼此认识,只有自己是个局外人?! 心里正疑惑的时候,被一群人团团围住不停说话的韩德钰眼尖发现满心迷惑的月绯。 心中升起一股喜悦,连忙找了个借口从人群的包围中脱身,挤到月绯身边。 呼,还是待在阿绯身边舒服,那些人包裹着自己空气都浑浊不堪,让自己心情烦闷的紧。 更不必说还有诸多本没有邀来的人也跟着其他人混来,可恨自己今日不能当着阿绯的面下令赶人,只得留着他们在这里碍眼。 韩德钰心中着实对那些一直围着自己明里暗里打听月绯的人的话厌倦,不能赶人那就带着月绯离开这是非之地好了! 这么想着韩德钰便热络的带着月绯往叁楼走去,这万祥楼整栋都被包下了,自然要给自己人留下更好的位置才是。 一路上不断有人打着招呼,韩德钰只得用眼神镇住那些跃跃欲试想要上来和月绯交谈的人的念头。 被止住的众人只好含蓄的对着月绯招呼,月绯听见也含笑点头示意。 见越来越多的人想要过来和月绯说话,韩德钰耐下心中的厌烦,转头对众人笑着说要先带月绯上去一下,稍等片刻,让众人在下面先玩着。 说完也不等这些人反应,便迅捷的拉着月绯上了楼。 月绯正被楼下一群人的招呼弄得云里雾里,太多人给自己打招呼,却又没有报上姓名,月绯也只能堪堪记住这些人的脸罢了。 等上了叁楼,便又是截然不同的一种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韩德钰之前为了脱身拉着月绯走也就罢了,可现在上了楼没有旁人那手还是握着月绯不放。 不会紧的让人不舒服,可也没办法一下子摆脱。 月绯想韩德钰许是太想带自己上去了,所以忘了吧,所以只好自己出口提醒她。 “韩小姐,现在已经没人了,不必再握着手了。” 走在前面的韩德钰听到这含笑温和的声音,先是耳朵尖一红,这才把手缓缓松开。 缓了缓才转头对着月绯一脸不好意思的解释。 “不好意思啊,我想哪里人太多,气味太紊杂,你可能不喜欢,所以就……” 说着对着月绯露出一个极为干净诚实的笑,好似这其中没有一点她的私心,全是为月绯着想。 哦,这样。 月绯听见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理解了,确实,方才那么多人挤过来,空气不流通是会让人感觉不舒服。 没想到韩德钰这个人还蛮贴心的。 别人这么为自己着想,月绯也颔首向韩德钰表露了自己接受了这份好意。 眼前的少女眉眼间满是一种温和,长睫低垂,韩德钰心里好似有一根纤细的绒毛在挠,可偏偏又不能去触碰更是加深了这种痒感。 只好转头不自在的咳了一声,寄希望于自己这样就能解决这样的问题,可惜,没有半分用处。 想到方才阿绯叫自己不过是韩小姐,这不若一盆冷水浇在了韩德钰头上,连方才耳朵尖的红都消了不少。 原来在阿绯哪里自己不过是一个韩小姐吗? 韩德钰心里有一些难过。 可看着眼前的眉眼疏缓,正疑惑看着自己的月绯。 韩德钰心里又觉得是自己的不是,还是自己不够主动,阿绯就是这样的啊,要是自己主动一点就不会让她们关系这么疏远了! 韩德钰是个行动派,这么想着她也就要立马付诸行动。 韩德钰带着月绯继续走着,好似不经意间开口问月绯为什么还叫自己韩小姐。 等待回答的短短几瞬,韩德钰却感觉好似过了许久,她不敢回头看月绯,只背着月绯前行着,等待月绯最后的回答。 别看她现在脸上表现得一派淡然,可那袖子里紧紧攥成拳的掌心早已被汗给濡湿了。 啊啊啊,答应宝贝的加更终于紧赶慢赶写完了orz 希望宝们可以看文愉快(?≧?≦)? 友友们的呼唤就是我加更的能量!( ? 3?)? power!!!(?`?′)/ 还有我想开一个万人迷系列大家会想看吗(*/ω\*) 请宝贝们告诉我吧,爱你们~ 侯秋柏 嗯? 听着前面韩德钰的疑惑,月绯有些迷茫,微微蹙眉,清透眼眸中浮起一丝疑惑,难道大家不都是这么说以表示尊重吗? 可不知怎么的,分明韩德钰的语气很平淡,可月绯总有种可怜小狗在委屈的感觉。 唔,不行不行,怎么能这么想。 月绯连忙打消了自己心里莫名升起来的错觉,对,绝对是错觉。 “那,我以后唤你德钰可好?” 不过一个称谓罢了,月绯相当顺其自然就换了一个称呼。 前面的韩德钰在听到后顿时停住了脚步,猛地转过身来,便看到那双清浅的眼睛,敛在纤长睫羽下,平静剔透,像浸在冰雪里的琉璃,清冷冷的,只轻轻一眨便漾开潋滟波光。 可此时偏又含着笑,好似眼中只有自己。 是了,现在眼中只有自己。 韩德钰开心得不得了,可又不敢表现得很明显,只好强行压下嘴角想要上扬的感觉。 只不过她能压住嘴角上扬,却无法忍住在听到月绯亲密的唤出她名字时脸上的红晕。 还当自己是个没事人一般,顶着那红了的脸和月绯说着话。 “既然阿、颜世女愿意,那我斗胆唤一声阿绯可好?” 生怕惹了月绯的厌,韩德钰问出口时极为的谨慎,一直看着月绯的神情,但凡中途发现了一点月绯的不愿,她都会停下。 不过,万幸,月绯没有。 “好啊。” 少女回答的声音清冽平缓,空灵悦耳,可在韩德钰听来却是比裹了蜜糖更加让她感到幸福。 “那…阿绯。” 韩德钰试探着小声唤了一声,心中对自己这么害羞的行为大为不满,要是阿绯认为自己没有女子气概那可怎么办! 这么想着韩德钰又心急了起来。 “嗯,德钰。” 还好,月绯纵然不明白韩德钰只喊自己是想干嘛,可这不耽误她回应她。 毕竟她可不想再从韩德钰那张英气的脸上看出那种可怜巴巴的表情了,实在是太容易进行一些奇怪的联想了,这不好,不好。 得到轻声回应的韩德钰这时心中惶惶的不安才得到了一些的松缓,心中又更加对月绯的体贴欢喜起来,自己定是不一样的,所以阿绯才会这样对自己。 只觉自己被月绯的温柔包裹着的韩德钰欢喜的带着月绯进了叁楼里一个包厢。 推开门,便见穿着一身玄衣的侯秋柏歪倚在椅子上,正无聊的拿茶盖轻磕茶盏,有清脆的瓷器碰撞的声音传来,侯秋柏素来善音律,到也不惹人厌烦,反倒自有一番韵味在里面。 听见木门被拉开的声音,正垂头的侯秋柏顺势抬头望向门口。 彼时,有流光穿透了窗户落在门户外,月绯恰好站在光与影的分界线上,见侯秋柏看向自己,展眉一笑,犹如春莺破晓,明月出云,一派新丽气象。 她差点忘记了呼吸。 咳咳,这是韩德钰的假咳声,看着侯秋柏看呆了的样子,韩德钰心中有着微妙的骄傲,看吧,这就是她的阿绯啊,怎么能不喜欢她呢? 可侯秋柏直直看着月绯,恨不得把眼睛贴上去的样子让韩德钰忍不住打断了侯秋柏的动作。 她能有什么坏心思?她只是不希望阿绯对侯秋柏留下坏印象罢了,一定不是自己嫉妒。 等侯秋柏满面涨红的转过头掩饰的看向窗外时,这一切的发生都不过才短短几瞬。 月绯不知道这两人之间的眉眼官司,她只看到韩德钰这个好友,在自己礼貌的笑着打了招呼以后就怔楞住了,然后又突然猛地转头看向窗外。 那个认真的劲哦,好像外面有金子等她去捡一样。 月绯心下莫名,这侯秋柏和自己之前没有什么矛盾吧?怎么看见自己这么高冷啊? 全然没有想过侯秋柏这副模样是因为看她看呆了回神害羞。 还在想自己难道穿着有什么不合时宜的地方,让她觉得冒犯了?或是她给人打招呼的方式就是这样的? 若不是自己确定自己的记忆没有出现问题,月绯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和侯秋柏有什么仇了。 个人心思 看着月绯迷惑的眼神,韩德钰心中为月绯心中鸣不平,阿绯这么好,侯秋柏这样做让阿绯不适委实不对。 可却也其实是有一些开心的,侯秋柏这样做,就没有能在阿绯心中超过自己地位的可能性了。 进屋后还未等落座,门外就有韩德钰的仆从敲门,低声递话进来说下面已经有很多客人来了。 韩德钰纵然不舍也不得不起身下去待客,临走前原本想让侯秋柏替自己接待月绯。 但月绯想着方才自己进来侯秋柏不适应的表情,体贴的表示还是和韩德钰一起下去吧,给侯秋柏留一个安静的空间。 徒留侯秋柏一个人在屋子里郁闷,自己哪里需要安静了? 没有读心术的月绯对此很满意,自己不用看脸色,侯秋柏也得到了想要的一个人的空间,完美! 韩德钰自然是喜出望外,既然能和月绯一起那就是更好了,或许的侯秋柏郁闷的表情太过于明显,临走时韩德钰还回头问了一声要不要和她们一起下去。 引得侯秋柏脸色更加难看,心里想月绯都这么明显表示不愿和她相处一室,自己现在在更上去不是没有眼色,徒留人厌烦吗,便冷邦邦的说自己不舒服要在上面待会子。 听了这话,月绯心里越发的肯定自己的想法,侯秋柏果然是喜欢一个人,连韩德钰她的好友叫她都没有好脸色,自己还是不去撞这个南墙为好。 下了二楼就很明显的可以看到和方才不一样的场景——多了不少的精致打扮、穿着时下最新款式衣裳的男子。 之前还无聊的簇成堆在下面交谈的男子在发现月绯时就马上安静了下来,行为也越发的优雅,声音越发娇柔,恨不得在脸上写上“宜室宜家”这四个大字。 而女子们也不知为何动作竟是比在男子面前更加温和有礼,力争彰显自己的翩翩风度。 于是月绯看到的便是好一幅人间有礼图,所有人都是那样的平和有礼。 韩德钰带着月绯下来还没有等她介绍就有人走过来。 来人先是朝着韩德钰笑着打招呼,然后才一脸惊讶的模样问韩德钰月绯是谁?瞧着倒是眼生。端的一副翩翩女君模样。 韩德钰瞧不上这人的做派,可也不愿在月绯面前落个自己无礼的印象,稍稍介绍月绯后就想带着月绯往一旁走。 那人不知是没有感觉到韩德钰的烦闷还是知道但是装不知道,硬是又笑嘻嘻的和月绯行礼,倒是显得韩德钰的态度过于冷淡了。 月绯见这人笑眯眯的模样,尽管自己和这人不熟却也还是好性子的和她说着话也不拿乔,这就更是让这本就被月绯的脸给迷住了的人心里对月绯夸赞多上叁分。 易秋在心中赞叹,果然是被称为“颜家月”的人,不仅样貌过人,连品行也是这样的好,也怪不得弟弟在家里口里一刻也不停的念着,颜世女这样,颜世女那样。 若是能和这样的人做亲家自然是大幸,哪怕做不了自己交个朋友也是极好的。 想到弟弟方才在看到颜世女时羞涩的模样和极力请求自己来和颜世女打交道时恳切的神情,易秋也顾不得韩德钰难看的脸色,继续和月绯交谈着。 韩德钰看着易秋虽然尽力压制但是还是不自主红了的脸气得不行,当她不知道易秋的小算盘?不过也是一个妄图把自己兄弟嫁入明王府的罢了! 哼,白日做梦!明王夫又怎会看得上这样的人家! 在心里把易秋拉出来痛批一顿想月绯定是不会看得上这样的人的韩德钰心里这才消解了半分的愤懑。 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微笑和易秋点头示意自己得去招呼客人了,可手上到是紧紧拉着月绯的衣裳,不知情的还以为月绯才是主人家,合该月绯招待客人呢。 看着韩德钰不怎么友善的表情易秋也不敢在多和月绯耽误,毕竟方才她能厚着脸皮扛着韩德钰那恨不得戳死自己的目光和月绯交谈只是为了能在月绯面前留下一个印象,现在目的达成了,自然是该赶紧退场。 她们家在京里的势力到底比不上韩家,韩德钰想给自己使个绊子不过一句话的事。 易秋努力维持着她在月绯面前的风度翩翩的形象,含笑给月绯道别后这才转身匆匆去找自己弟弟了。 看着易秋那装模作样的表情不仅是韩德钰看得心里生厌,那些一旁紧盯着月绯的人更是恨得牙根痒痒。 想到易秋能那么轻松的去到月绯面前和月绯交谈甚至有可能留下了一个不错印象的可能性,男男女女手里的物件都快要被捏碎了,可在面子上还得装作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有意思的很。 个人心思2「Рo1⒏red」 若不是韩德钰沉着一张俊脸站在月绯身边,许是现在月绯应该已经被人给团团围住了。 处在人群关注中心的月绯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变成了被现场所有人觊觎着的宝物,只是隐隐感受到好像这些人总是把视线投向自己。 这让月绯有些奇怪,可想到自己现在是和韩德钰这个主人家待在一起,兼之往常应该是侯秋柏这个好友站在这个位置,心下又释怀了。 或许大家只是好奇自己这个不怎么出现的人吧,毕竟自己也怎么爱出席这些宴会。 月绯的心态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的状态,毕竟大家都爱看一些热闹很正常,只要她不在意大家很快就会转移注意力了。 韩德钰发现了这些人一直盯着月绯,好似只等自己一离开就要来抢占自己的位置脸色更是不善。 按下心中升腾起的不虞,韩德钰温和的朝着月绯表示要先带她去座位。 一定要隔开这些打月绯算盘的人! 韩德钰打定主意就带着月绯往上首走去。 穿过众人,月绯对于自己被安排在上首的座位泰然自若,对于众人若有似无的眼色没有半点的感受——这是因为从小有太多这样的情况发生,所以只要不是直勾勾盯着她看,月绯都不会有很大的感觉。 像是发现了这一点,看向月绯的视线越发热切,那可是颜月绯啊,多少人想攀都攀不到的高枝! 暂且不论女皇对颜世女的评价多高,甚至经常召她入宫陪着。 也不提明王府现在势头正大,明王深得圣心,明王夫是江南纪家的幼子自然能为明王提供不小的助力。 只说颜月绯个人,她名声在外又洁身自好,又是出了名的貌美品行高洁,哪怕她没有这权势滔天的家族也多得是人想要和她来往。 不,或许,其实这些人心中的阴暗面想的是若是月绯没有这滔天的家族权势会更好。 那,到时候做什么自然是能顺着他们的心了。 这样的美貌,若是没有明王府这样的权势保护着,月绯的下场不过是被榜下捉婿就是被那些贪图她容貌的有权势的女子给强迫做禁脔罢了。 养貌美女子为禁脔,这样的事在前朝甚至是连谈资都当不了的,权贵甚至会派人去搜罗穷苦人家的孩子来自己教养。 只是当朝立国时明令禁止强迫养女禁脔这才慢慢的让这些东西被转到了地下。 坐在下面的人群只记得走过自己身边时那眉眼疏淡,衣摆如流云,远远望去,谦和温润,比清雅矜贵的世家公子更是引人注目。 有人在下面抬头向上看,坐着的月绯身上披了一件鸦青色薄袍,那是韩德钰担心月绯被背后的窗口的风吹着了让人给月绯送来的,柔软的发丝垂在脸侧,长睫如同蝶翼般随着呼吸轻微颤动着,在穿透窗户的阳光下泛着破碎的金光。 悠闲自在喝着茶的月绯不再把视线投向楼下熙攘的人们,干脆转而望向窗外的街上,韩德钰选的位置极好,可以清楚的看到街上来往的路人,热情叫卖的小贩,热闹的很,倒是比这里有趣多了。 等会去蓟梨点心铺给父亲带一些他爱吃的点心吧,这里太无聊了,月绯想。 分明是觉得无聊的,但她脾性温和待人总是和气的,眉眼舒展,对外的表现总是让人只看到她笑着的模样。 楼下时刻关注月绯的人群等发现月绯确实不会再把视线投下来后这才舍得和旁边的人交流起来。 “诶,你看到易秋方才那造作的样子没有,保不齐就是想要把她弟弟送上颜世女的床!” 有女人的声音在恶意揣测。 “哼!当谁看不出?那西洋哈巴点子狗的模样真真掉价!” 接话人满脸的不屑,好似自己只要鄙夷易秋就可以表达自己的高尚,全然不知自己脸上又妒又嫉的表情,可笑得紧。 若不是易秋抢先占了那个位置,她难不成不去?不,她只会更加激动上去。 至少易秋还能保持表面上的平静,可她脸上的嫉妒的酸味都要溢出来了,又怎么能让人相信她是没有私心的呢? 那边韩德钰走到人群中去招呼这些权势人家的小姐、少爷们,她性格开朗,长相又出众,家世显赫,只要不涉及月绯脾气也称得上好的,自然在这些人里面吃得开。 这次有这么多人来一则为了月绯,再来也是愿意给她面子。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多权贵孩子都聚在这么一个万祥楼。 韩德钰一过去,就被人团团围住隐晦的打听月绯的信息——主要是一些平日里和她关系不错的女子,男子们则是羞涩的拿着团扇半挡羞红了的脸在一旁装作“不经意”的听。 他们不能直接去和韩德钰这个女子打听,只好求家里的姐姐妹妹帮忙,自己在外面听得一星半点儿月绯的信息也是好的,若是能知道月绯喜爱什么样的男子就更好了,自己也能找对方向去使力。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宋安歌(小寡夫哦~) 这炎炎夏日被众人团团围住可不是什么舒服的好事情,哪怕万祥楼怕热着这些金贵的姐儿、公子哥儿们,特地把窖里存的冰块多取出来,冰鉴里大块的暑天珍贵的冰堆得已是极多。 可也耐不住一拥而上的人太多,兼之这些人明里暗里打探月绯的信息,气闷得韩德钰心中一股火气只觉得烧心的紧。 这边韩德钰被众人拉着不让走,热得高挺的鼻尖都沁出了汗珠。 那边月绯则是恣意的吹着从湖边吹进来的微风吃着店家特意送来的时兴果子,颇为轻松。 突然一辆由两匹枣红骏马拉着的马车引起了月绯注意,不是因为这马车装扮有多豪华,连女皇宫里的马车月绯都乘过,月绯又怎会因为它的装扮关注它。 恰恰相反,这辆马车只用了简单的墨蓝色做的帷帐,也没有什么华贵的装饰,看上去就是普通人家所用的马车。 但那车轴上刻着的徽记却展现了它并不是像看起来那样的平凡无奇——那是一朵奇异的花的形状,正是当今太师严勤严家的家徽——无为莲的模样。 但这样一辆对于严勤来说称得上简陋的马车自然不会是来给这位太师乘坐,那…会坐这辆马车还引起路人围观的人就显而易见了。 是了,勾起月绯注意的不是车,而是那些对着马车隐晦的指指点点的路人。 在看见那一辆马车从路口出现后,就有许多的路人条件反射性的望了过去,哪怕还有人没有发现身边一起的友人也会用一种自以为压低实则极为明显的兴奋的声音提醒去看这辆马车。 路上有不明原由的外乡人见众人对一辆普通的旧马车这么兴奋还以为发生了什么,想着自己好不容易才来上京一次,这样的热闹自己不去瞅一瞅不是浪费了吗? 哪怕知道点什么回乡里也好和家里人吹嘘一场,也不枉自己千里迢迢来到上京一番。 于是外乡女子拉住身边正和旁边的人讲得唾沫横飞的卖菜的婆子,打了个喏,这才彬彬有礼的问她这么热闹的原由。 “这位姐姐,我见这马车也不过如此,连我家的马车也和它差不多,为何大家……” “嗨,你是想说为啥大家都去看热闹吧?” 还未等她措辞,卖菜的大婶就大声打断了她的问话。 卖菜的大婶见问话的女子穿着不像是京城人,一看便是外地的,她问话又和气、有礼,自然对这样满城人都知道的事没有什么不能讲的。 “嗨,那车里坐着的可不是什么普通人家,那可是当今太师严太师大女儿的正君!” “哦,可是这太师家大女儿不得太师喜欢,怎么她家正君……” 外地女人颇有些吃惊,这大女儿难不成不是嫡女?或是这严太师宠侍灭夫,所以对大女儿不喜,连带着大女儿正君也这般受苦?可这话是万万不敢浑说,只好装作不懂的模样,扯了一个幌子,这大婶瞧着便是极为想要分享的,话不必说全,自己只需要给她一个话头自然能得到想要的结果。 果不其然。 这卖菜的大婶自己本就是个爱说八卦的,现在遇见一个对这事全然不知的可不得好好摆弄一番自己知道的内容。 “吓!你外地人,不知情也不怪你。这严太师大女儿那可是嫡女,打小便得太师喜爱,甚至不惜自己亲自教学。只是可惜,打小是个病秧子。” 说着,卖菜的大婶大声的砸吧了一下嘴,倒像是一副惋惜的模样,可她连严太师大女儿叫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这并不妨碍她讲得唾沫横飞,极为亢奋, 外地女人也很捧场的发出一声短叹,好似她也对这件事颇为遗憾。 得到捧场的大婶越发激动,拉着外地女人的手一副神秘的模样。 “可不是,这大女儿身体随着年纪增长竟是越发的衰败了,太医也都说没法子了,就只剩下一个法子,你猜是怎么着?” “莫不是……冲喜?” 外地女人谨慎的试探着说出口。 大婶激动得一拍掌,发出好大一声,惊得外地女人以为自己说错话。可大婶激动的表情又分明不是。 “哎哟!可不就是冲喜!当时可是挑了好多人家呢!” 大婶好像也发现自己太过于激动了,连忙压低声量,凑过去给外地女人说,一边说一边比划,好似那选人的时候她也参与其中。 “那…选的是那家公子?” “选的是那江南宋家的,宋家你知道吧?” “那宋家那么大的人家也愿意?” “啧!” 大婶一撇嘴,露出个不屑的表情,好似外地女人问出这个问题委实太蠢了,不过自己现在兴头大好,她又是个外地人想来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确实是对这些不清楚所以不和她一般计较,才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给她解释。 “哼!你以为能和严家做姻亲是简单的!这根高枝谁不想攀!” 大婶的话里话外都是把宋家当成了攀高枝的,却也不成想宋家在江南也称得上是一方的土霸王了,宋氏一族虽不比纪家,可也掌握了不小的权势,又怎会沦落到卖儿求荣的地步。 毕竟这些事可都是真的发生过的啊!她只不过通过自己的理解说出来而已,有什么错! 不过这些事大婶才不去想,她只需要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加工一下,通过戏剧性的手法说出来和众人搏个乐子,其他的关她什么事? 这是她们这些升斗小民该想该关心的吗? 只需要得到一时痛快就好,其他的随他去吧! 这或许也是在京里生存的一种小民的智慧吧? 外地女人好似懂了什么,可又好似不太理解,又问。 “这人家来冲喜就让人家得这么个待遇啊?宋家那边也不管管?” “切!你还想什么待遇?这冲喜没给冲好不说,那严家大女儿身子败得更严重了,没多久就没了!宋家还想怎么管?能留他在严家就是不错了!” 大婶说着语气越发激昂起来,好似对这冲喜的可怜人没有悲悯之心,倒是对他没有做到冲喜功能颇为愤愤不平。 “呸!这京里都说他克妻呢!严家能留他不赶他走都是他天大的造化了,还敢想什么!呸,丧门星!” 马车内,坐在塌上的人听到克妻这里终于忍不住手抖了一下,手中的茶水也泼了出来。 那只骨节分明,修长干净,宛如莹润通透的白玉的手就这样被滚烫的茶水给烫得通红。 一旁的小侍惊叫一声,扑了过来,连声问道。 “郎君,可有什么大碍?” 宋安歌仍是一副怔楞的模样,好像没有半点知觉似的。 星文见宋安歌这副模样那还能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想到方才传入马车中的不堪入耳污言秽语星文气得直打哆嗦。 男人就这样木木的坐在马车里,对星文的担心没有回应。 他身形本就清瘦修长,身上为着守孝只穿了简单的白衣,上面绣了简单的竹纹外便上面都没有了,越发显得他身形消瘦。 清润如玉的面容配上温顺的眉眼,低垂的长睫,看起来柔弱无害,没有一丝攻击性,在接受到这样的恶意时便越发的惨淡。 “算了。” 男人的声音有着轻微的颤抖,好像下一秒就要破碎。 宝贝们,终于,我们的安歌出来啦!!!! 真是粗长的一章啊?(???)?,希望大家可以支持我们的安歌哟~ 安歌是真的小白花啦,小可怜和弟弟、皇子都不一样哟,弟弟是纯黑心的小白莲!!!!晏华是半管装黑心小辣椒装的小白莲!!!大家不要被他们骗了(超大声)!!!! 宝贝们,我一定要写那种床下哭着叫姐姐,床上姐姐哭着叫的剧情(/▽\)好变态和俗套哦,但是我真的好喜欢哦(/▽\),大家要是有需要排雷的可以告诉我,到时候就在标题排雷好了 小声bb,中间可能比较狗血,大家不要骂我,我是十级狗血爱好者(〃` 3′〃)但是绝对不会虐咱女鹅的!!!(顶锅盖逃走) 联姻?联政? “郎君!” 星文的声音拔高了许多,自家主子往好了说叫好脾性,可往现实了说就是个泥巴捏的,星文颇有些怒其不争的意味在话里。 “算了,星文她们说的不也是实话吗?” 宋安歌声音有些莫名的疲惫,这算得了什么呢?更难听的不是也听过吗?何必现在出去在这上面去自取其辱。 “回去吧……” 宋安歌闭上眼,努力让自己不去听外面人的讥讽,只让脑海里保留那个人和那个人相关的事与物,只有这样自己才能得到片刻的平静。 见宋安歌阖上眼,星文也不敢在多嘴,怕自家郎君受不了又勾起伤心事,只得扬声让外面赶马车的马夫把马车往回赶。 可到底是心有不甘,星文愤愤的往一边的小机子上坐去,嘴里小声嘀咕着这些人,自己不去做自家的事,偏盯着他家郎君,真真不是个东西! 想到自家郎君为了这事受了多少委屈,星文气得一张本就圆润的小脸更圆了,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瞪得圆得很,到像那遇见敌人的河豚一般,想要用刺吓退敌人,可又着实太可爱了些,那能起什么作用,不过是让自己心里火大罢了。 哼!事情都没有做呢,到时候回去又是一顿好说! 想到出门的原因星文心下焦灼,郎君现在就让回去,可太师让办的事没有做到,回去也不过是去讨个没趣,星文的小脸更是垮了下来。 盯着自家郎君没有回应的星文只得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没事没事,大不了就是被嘲讽两句嘛,也不是什么大事。 虽然在心里这么宽慰自己,可到底年纪小,对要受委屈还是不太能接受,星文眼圈都红透了,可在宋安歌面前他不敢哭也不能哭,自家郎君这么惨了要是自己还给他添堵可真是讨厌死了! 所以宁可咬牙憋着星文也硬是没有掉下一滴泪珠,唯有沉重的鼻腔呼吸声能感受到他强忍的努力。 这位置着实被韩德钰挑得好极了,看着那辆马车离去的月绯迎着风便能把这些人说的话拼凑了个七七八八,更不用说之前在府里也听说过街边的这些不堪入耳的言论,也就明白那辆马车是以怎样的一种落荒而逃的姿势离开。 眼前就莫名浮现出那连面都没有露过的人是在听到这样的话的时候是那样的悲伤。 想到他胆子小,受了委屈从不敢对着外面人说只敢在自己面前轻声啜泣的样子月绯就一阵头疼,毕竟这人也算得上自己的亲戚了。 是的,宋安歌是月绯的表哥。 只是宋安歌父亲不是纪家的嫡系,所以往日和纪家的家书中没有过多的提及到,可这层关系到底在这,之前和宋安歌的相处也很明显他就是个胆子小的小白花,他父亲打小就管着他,要求他像个大家闺男,所以对这些东西没有面对的经验。 哎,算了,今天要是有时间的话还是去上门拜访一下严太师吧。 月绯想着这些事就头疼,她是不怎么想和主动和严太师打交道的,想到那个对着自己笑得过分灿烂的脸,月绯心中只打突突。 也不知道这严太师怎么就能对自己笑得那么灿烂,见多了严太师那种笑,月绯再看到严太师都恨不得转头离开。 不过想到宋安歌那个怯弱的性子,只怕在严府不会那么好过,哪怕有宋家和纪家在后面,可他自己性格这样,家族也没法子越过他来到严府向严太师作出一些警告。 更何况宋家送宋安歌过来可不是为了简单的联姻啊! 之前女皇就已经有过暗示,南方氏族勾连彼此联姻,氏族竟是在那边说的话比圣旨都要管用! 天下是皇家的天下,又怎会允许这些氏族一直这样保持铁板一块的状态! 前段时间出门遇见严太师时她透出来的口风就足够清楚了,女皇要清理南边! 只不过不知道究竟在什么时候去清理,用什么借口清理罢了! 而宋安歌被宋氏送来自然是作为和严太师连接的一个关键节点,既然严太师能提前知道女皇要清理南边,那也就能在里面做一些文章… 宋氏便是用宋安歌当做了一个证明她们合作诚心的证据,又怎么会有宋氏的人来给他撑腰…… 外界的猜测又何尝知晓宋安歌的为难,她们只需要上下嘴皮一碰,便可以把他推入无尽深渊。 又把自己扯进这些复杂的事情中的月绯苦笑,怎么自己又卷进去了! 分明之前听到严太师特意“不经意间”和自己说过这件事时,自己还打哈哈才糊弄过这老狐狸,可现在又得自己送上门去,哎,究竟是怎样的孽缘啊!月绯心中悲叹。 但不去,便好似能看见从前在江南相处时的光景,想到曾经少年午后在紫藤萝下给自己轻声念过的书,少年的声音如山间静静流淌的河水,伴着自己在纪家度过了好一番的日子。 好像那个身形单薄的少年站在那里分明早已委屈得红了眼,却也只敢等自己过去柔声问他才敢低声诉说自己的委屈,生怕讨了自己厌。 算了算了,就算是给他算的工钱好了,毕竟在江南白听他给自己念了这么多话本,也没有给过工钱,月绯心中安慰自己。 虽然她口中这么怨念要去和老狐狸打交道,可她也想得清楚,若是自己不去宋安歌在这偌大的上京竟是没有一个人可以依靠的! 对不起宝贝们,我有罪,我为了让世界线饱满一些又写了一些补充,然后……就这样了orz,明天!明天一定写到其他的,呜呜呜,宝贝们相信我!!!〒▽〒 不然大家就当是在绿江看文好了,这样或许看到剧情里面有肉的时候宝或许还会有出乎意料的快乐(胡言乱语) 争风吃醋「Рo1⒏red」 既然已经做下决定,月绯也不是一个畏缩不前的人,一招手便把等在一旁等着召唤的木樨叫了过来。 木樨附耳过来等月绯低声交代了一些事便被打发先回去。 得到指令的木樨担心这里只留主子一个安全得不到保障,还没等她开口向月绯阐明自己的担忧便被月绯抬手压了下去。 “去吧。” 月绯虽然往日待她们和气,可但凡下定决心要做的事从来都是做到了的,这一次也一样。语气仍旧是清浅的,可里面的包含的坚定让木樨不敢不服从。 得令回去的木樨没有马车还得去找韩德钰借上一辆车,以免误了月绯的事。 韩德钰见面前垂手恭敬向自己说想借一辆马车的人,有些讶异,问她明王府的马车呢?难不成是车夫不守本分跑去吃酒了? 木樨很快出声打断了韩德钰的猜想,告诉她是月绯的意思,让车夫回去也不必在这大暑天待在马厩,担心这马夫会中暑。 原本对月绯马夫失职导致月绯要用马车不得用的气愤在得知是月绯的主意后纷纷转为了赞叹,不愧是她啊,连一个下人都这么关心。 旁边因为木樨来求情韩德钰而被迫中断谈话的人们也纷纷赞叹起月绯品行高尚,更是有不少人出声表示愿意将自己的马车借给木樨。 “颜世女若是不嫌弃,可以用我们家的车,我们家的车都是特意调整过的,里面坐着颠簸感轻好多呢。姐姐你说是吧?” 有一个身段娇小,穿着薄粉衣衫的年轻男子忍着脸上的羞耻,朝着木樨说道,后面许是自觉羞耻连忙扯出自己的姐姐来做掩饰。 还没有等木樨做出反应,其他男子先慌了起来,这怎么可以! 若是让这小蹄子抢了先,得了颜世女的青眼那自己被颜世女看见的几率不久大大减小了?!这还得了! 来这里的男子彼此又有谁不知道彼此打定的什么主意,自然是:我成,你不成最好;再不行也得是我不成,你也别想成! 怎会心甘情愿让这身形娇小的男子得逞! 便有两个穿着绣了不同花纹青衫的年轻男子小碎步冲了上来,两个人心有灵犀一般把这穿了粉衫的男子紧紧一搂,好似不经意间笑着说出来粉衫男子家马车纵然修改过,可还是不行,上一次乘他家马车自己可是累了好久。 力争在展现自己娇弱身形的同时也要把粉衫男子马车贬的一文不值。 被二人合力夹住的粉衫男子听到这话脸色大变,好啊,这些贱人,这想要在颜世女的侍女面前打自己的脸呐! 顿时也顾不得自己的娇弱人设了,趁着两人还是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手中暗自使力,却是不推他们,反而使力把自己往一旁推去。 粉衫男子对自己也够狠心,这一下直接摔得他躺到了地上,发出好大一声响动,连楼上正思考要怎么和老狐狸周旋的月绯都被这响动惊了一跳。 怕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故,担心楼下正待客的韩德钰和其他客人的安危,月绯急匆匆的就离开了位置下了楼。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满屋都是权贵的孩子,更不必说还有一些身娇体贵的小少爷们,他们可都是被家里娇养着长大的,万一出了什么事韩德钰一个人绝对担不起!哪怕她母亲是韩容! 韩德钰既然认自己这个朋友,那自然得去帮着她照看叁分。 等月绯满心忧虑的赶下楼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一个娇弱的粉衫男子不知为何倒在地上,精心装扮的装饰松松垮垮的挂着,正低低的连声哎呦着,离他最近的是两个穿着青衫的男子,也是一幅迷茫的样子。 从木梯下来月绯没有静声,所有人都发现看她的出现。 于是躺在地上的粉衫男子原本只是打算摆脱两人的“挟持”,可见了正微微蹙眉,满眼担心的月绯,他精心描画过的脸一红,索性往方才就过来准备扶自家起来的自家姐姐一靠,越发哀叹得轻柔了起来。 瞧着倒是严重,月绯看着这粉衫男子哎呦个不停,心里一顿,怕不是伤着骨头了! 这么想着脸色也沉重了起来,眉间的轻松淡然也消了不少。 那两个男子打眼一看就知道这粉衫男子不过是装模作样罢了,可颜世女不知道啊,她下来看到的就只有他们是站着的,这贱人是躺着的,被蒙骗的可能就大大增强了。 更何况他早不叫唤,晚不叫唤,偏偏到颜世女面前了,叫得比那窑子里的哥儿还浪! 两人对视一眼,心里怄得要死手里的帕子都快要被抠破了!心里不知道怎么骂这粉衫男子呢,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又觉得在心上人面前被这么误会,自觉丢了脸面登时心里亦是一酸,心下委屈的两个人眼眶一酸也跟着呜呜咽咽的流下泪来,瞧着委屈的很!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现场对决 其他的小姐、少爷又哪里在明面上遇见这样的事,家里纵是有些龌龊也因着自小家里的教育都是不管是谁都要维持表面的和气,那会像这样在明面上难看,所以全都惊得呆住了。 于是偌大个房间分明有着不少人,却只听得清这叁人一个哎呦,两个低声哭泣的声音和着一群呆滞的人。 见证这一系列演变过程的月绯:很好这下子更头痛了:) “德钰,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何这位公子躺在地上?” 月绯只好向举办宴会的韩德钰发问,这话不能让别人来说,只好让她这个不知情的人来问,毕竟这事弄不好就会变成韩德钰这主人家欺负到客人身上了,而且还是欺负的男子家,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被这几个人的大戏弄得焦头烂额的韩德钰在听到月绯的声音后好似得到了解救一般,连忙疾步走到月绯身边,逃离这几个人的战场。 她可弄不过这些已经打的眼红男儿,毕竟万一月绯没有看上他们,赖上韩德钰也是一个极好的选择。 而倒在地上的粉衫男子听到月绯的问话,像是被戳到了伤心处,眼圈也是一红,豆大的泪珠就从眼睛里滚了出来,倚在自己姐姐手臂上哭了起来。 哎,天哪,这怎么又哭了一个! 月绯已经完全麻了,好家伙,那哭着的两个还没有好,现在自己一句话就又弄哭一个,这是什么烫手山芋! “这位娘子,还劳烦你先将令弟扶起来吧。虽然现在天气炎热,但到底地上阴寒,一直坐在地上对他一个男子身子怕是有碍。” 这样一个弱男子躺在地上终究不成体统,可月绯自己是万万不敢也不能去扶的,环视四周,这些男子在和月绯对视时都红了脸偏过了头,让月绯以为这些男子都不愿帮忙,只得先入为主把那被倚着的女子唤作粉衫男子的姐姐,误打误撞倒是猜对了。 听到月绯的话那女子也就站了起来,随便就把粉衫男子也带了起来,说实话她本来蹲地上这么久早就想起来了,可偏偏弟弟衣衫下的手死死的掐着自己不让自己起来,这才跟着蹲在地上这么久。 现在等到月绯的话还不得赶紧逃离这酷刑,手上一使劲就把粉衫男子扯了起来。 被带起来的粉衫男子垂眸扫了月绯一眼,身子就摇摇晃晃起来,好似是因为方才太过于悲伤所以这般柔弱。 女子瞧眼前月绯还看着,想到刚才耳边的话,不得不勉强伸出手扶了粉衫男子一把,心里倒是对他说他们是一条船的极为认同。 要不是这样她能陪着他做这么久的戏? 女子心中冷笑,脸上半点不露,只有一些为人姐姐对自己弟弟的担忧和弟弟被人欺负了的气愤,以及一些自己身为女子不能和男子计较的表情。 谁瞧了不得说好一个尽职尽责的好姐姐! 至少他们自己认为自己演得不错,可怜那两个青衫男子被这一场大戏给搅了局,只得尴尬的站在一旁用哭得红肿的眼睛死死盯着这姐弟二人。 可不是,若是没有女子的参与,这男子间的斗争自然是用他们后院的手段解决,可现在有女子参与,事情就变了味,他们怎么能比得过女子,自然是束手无策。 “这都是一场小误会罢了,都是我没有站稳,不怪两位哥哥的。” 粉衫男子瞧着韩德钰表情已经很难看了,自己还不想和这位结仇,想到在颜世女面前留下一个印象的目的已经达到,便柔弱的走出来怯怯的表示。 听着这般含茶量极高的青衫男子二人气得鼻子都红了,这贱人这样说不就是说他就是被他们推倒的吗?只是他不计较,好展示他多有大家风范,是个当主君的料! 更何况他竟然敢叫哥哥? 谁是他哥哥! 男子对年龄本就敏感,更何况是在心上人面前谁愿意被叫老?现在被对头这么一叫,好了这梁子是真的结下了。 “真的吗?哥哥您方才倒下去的时候我们都吓傻了,还以为你是有什么先天不足之症呢。” 轻飘飘一句话是直接把粉衫男子放在了火上烤。 登时粉衫男子的脸都吓得煞白,身上出了一身冷汗。 一则若是有先天不足,那自然就有可能不是这二人做的,那这件事仅有的参与者就只有他了,也就是摔倒是他自导自演的。 二来有先天不足的男子可是难被好人家的女子下聘的,毕竟是要娶一个男子回去传宗接代,可不是要一个病秧子回去给自家添堵的! 想到这么多人,万一传出自己先天不足那就完了! 绝对不会有任何一家好人家的主君会让自己去当正夫! 粉衫男子被这无异于是作弊的一招给打得慌了神,只好慌乱的回头看向自己的姐姐,用眼色示意她出来说话并暗示他们可是一条船的! 收到信息的女子百般不愿也只得出来,毕竟这可是关系到自己以后的姻亲是怎么样的人,把这个弟弟低嫁可不会给自己带来任何助力,更有可能会让家族的男孩子们更难嫁出去。 想到这么严重的后果,自己定是要被母亲惩罚,女子就不自觉打了个寒战,也顾不上自己不满的心情,连忙出来帮着弟弟说话。 一大段车轱辘话说下来,大意无非是自家弟弟身体好得很,不和他们计较现在还要出口污蔑自己弟弟,自己弟弟太可怜了云云。 不愿再继续看这场闹剧的韩德钰太阳穴突突直跳,出声打断了这场闹剧。 韩德钰心情不好,说出口的话自然也带上了情绪,得亏她看到一旁站着的月绯,到底没有说出更难听的,忍下怒火让小侍把这几人请回位置。 她现在是不敢再求什么,只求他们不要再作妖就是万幸了! 这时月绯才看见被挤到角落的木樨,惊愕极了,怎么这么久都还没有走? 她并不觉得木樨是已经回去再来的,毕竟这段路程虽说不短却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能回来,那就只能是木樨一直没有走。 招手把木樨唤过来,一问月绯也觉得自己太阳穴开始突突的跳了。 而引发这场大戏的导火索,还记得吗?——木樨要借马车。 合着这场大戏还是因为自己才开起来的。 月绯心中颇有些感觉对不住韩德钰,带着木樨就去向韩德钰赔不是去了。 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是她的侍女引起的,那就要算在她头上。 下面的人在外面做了什么事都是要算在主子头上的,君不见历朝来被抄家定罪的大臣定是有一条罪证叫纵容下人,下人在外横行霸道,欺女霸男,全都是要算在主人头上,这算是管教不严,自然得主人承担。 明王打小就和月绯灌输这样的道理,月绯也是熟记于心,从来也都是仔细管着下人,谁成想今天还能为了这样一件小事给破功! 月绯也觉得不可思议,她哪里知道这些人心里的算计,只觉得他们也太过于无聊和无理取闹了些。 现在倒好,自己安排木樨做的事情没有做,自己反倒先要去赔不是,真真是倒霉! 宝贝们,下午加更一章!呜呜呜最近腰有点不舒服,没有办法长时间坐着写orz?_? 春药 好在韩德钰也知道月绯和这件事完全没有关系,她才是最无辜的哪一个,都怪这些男子做派太轻浮! 韩德钰看着眼前不自觉微蹙眉的人,心中难受极了,对导致现在这样场景的人好感更是全无。 亲自送月绯上楼去休息后,韩德钰又得去和其余人交谈,至少不能让他们把今天的事大肆宣扬出去,看够了戏的众人自然乐得卖韩德钰和月绯这个面子。 可最后若是有人抖出去了谁又能说得清是谁,反正先答应下来卖个好总会没错。 那边韩德钰和人周旋着。 这边月绯也不得安宁。 有人在轻声扣门,还以为是来上茶水的小二,月绯便让她进来了,谁知来的人却是方才参与演绎大戏的主角——粉衫男子姐弟。 好了,现在月绯又开始脑子突突胀了,她没有想到这姐弟二人怎么就和她杠上了是这么的。 可在外面二人看到的场景却是截然不同的场景。望向他们的人,那双清浅的眼睛,敛在纤长睫羽下,平静剔透,像浸在冰雪堆里的琉璃,清冷冷的,只轻轻一眨便漾开潋滟波光。 “请问二位,现在上来可是有事?令弟身体应该修养,倒是不宜多走动。” 月绯见那二人定定看着自己也不出声,心下轻叹,也不愿再和他们更多的交流,出声想要委婉的让他们离开。 粉衫男子好似误会了什么,以为月绯是担心他的身体,脸上顿时泛起可疑的红晕,不停用眼睛打量月绯一副欲说还休的模样。 倒是粉衫男子的姐姐先回过神,恭敬的向月绯行了个礼,解释为什么上来。 说今天的事情波及到月绯委实过意不去,特意上来赔罪。 说着女子把呆愣着的粉衫男子衣角悄悄一拉,示意该他出场了。 粉衫男子接受到后也福身行礼,然后端来了一杯茶水,含羞带怯的向月绯敬茶,若是有男子看到又得是一番腥风血友了。 这杯茶月绯本意是接过,可看这二人担心的模样,又想算了,他们也不是什么坏人,便接过茶杯,轻呷一口表示自己已经接受他们的歉意了,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那女子还想说些什么,倒是眼神一直黏在月绯身上的粉衫男子扯着她出去了。 “你!你怎么就出来了!” 女子被拉出来极为不满,本想呵斥他一顿,可被他的脸色给惊到,只得压低声音问道。 “哼,若是这里只有我们在那不就完全暴露了?” 粉衫男子倒是这个时候比女子清醒得多,心中筹划着要怎样去把这件事的痕迹最大限度的遮盖过去,不让人怀疑他们。 “诶,你说这不会出事吧?” “能出什么事!到时候我就是世女的人,你就是世女的连襟,要是能一举得女更是有我们的好日子,怕什么!” 两人一边交谈着,一边畅想着以后的美好日子下楼去藏在一旁做准备了。 屋内坐着的月绯却是坐着不知怎么的连原本感觉凉爽的风吹着也不觉得爽利了。 只觉得有一股热气从身体深处慢慢上升,传向四肢,头好像也有些晕乎了起来,花穴处更是传来了一种极为陌生的痒感。 该死的,要是这样月绯还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都愧对明王夫往日里给自己隐晦的讲过的一些后宅里的阴私手段,自己分明是被下药了! 月绯从这药发作的速度猜测这药怕是就是传说中的春药了!只怕还不是简单的一般春药得是较为烈性的那种。 粉衫男子表示:这可是花了他大价钱买的,可不是效果好吗,心疼死他了。就那么一小瓶全给抹茶盏沿上就是怕月绯喝茶不够效果不足。 可月绯想不到这两个人居然敢胆子大到大庭广众下给明王世女下春药,难道他们把自己出丑怪在自己身上报复自己? 可还没有等月绯想出个什么来,新的一次燥热和空虚席卷过来,花穴忍不住轻微瑟缩好像在渴求什么。 不行!这里不能久待! 强忍过一波情欲的月绯打定主意这里是不能待的了,得赶快回去,在外面终究是隐患! 顾不得身体的酸软,也不敢走正路怕那陷害自己的人就等着自己,只得翻窗从二楼到了万祥楼的后院,一路跌跌撞撞的到了后门,拼尽全力打开后门便看到一辆马车,月绯混沌的脑子便以为是木樨听自己的吩咐停在后门了,哪里想得到木樨才回府没多久那能这么快就来接她! 见马车外没人也不在乎,月绯勉力上了马车就把自己摔在了垫子上。 随着时间的推移,春药的药性非但没有如同月绯想象中会消退一些,反而愈演愈烈,半倚在靠垫上月绯绯红着脸,忍不住轻喘出声。 这样的感觉太不舒服了,好像有无数的痒点在花穴里骚动着,渴求男人的伺候,月绯这样的情况一部分是因为药效太好,一部分也是因为这个大陆的女性本就性欲强,而月绯又对这些并不关注所以现在才这么狼狈。 一波波的情欲袭击上来,月绯热得有些受不了,鼻尖沁出点点的汗,衣衫也有些微的凌乱,点点潮红布在脸上,好似仙人被拉下凡间一般,正无助的躺在垫子上喘息。 掀开马车帘子的人看见的便是这活色生香的一幕,还没有等跟随的人上前,帘子便被猛地摔合上,以防这美景被人窥探了去。 是的,就是狗血的春药事件(*/ω\*) 宝子们猜猜来的人是谁?嘿嘿嘿,猜对的话看晚上写不写得完,写得完就八点发! 从下一章开始收费啦(o′┏▽┓`o) ,按照每章的字数和含肉量来定po币。中间不定期掉落免费章节~,每天更新到第二天更新中间会折掉一部分po币,就算是一直支持我的宝的福利好了。过24小时到第二天就会恢复原价啦。(*/ω\*) 解药(是肉!!宋安歌的口h) “阿绯!” 宋安歌看着倒在垫子上的月绯轻呼一声扑了过去,全然忘记了自己已经出嫁现在还是守孝的寡夫的事实。 月绯听到熟悉的男声后抬头,隐约觉得这个人是自己认识的,哑声道歉说自己找错了,支撑起酸软的身体就要往马车下去——她现在这样的情况和一个男儿家待在一起可不是闹着玩的! 哪怕没有做些什么,他们孤女寡男待在一起就会有问题,更别说现在自己身中春药。 可还没得月绯下车,一只手就抓住了月绯的手,轻轻一带好似怕把她给碰伤一般就带到了一个温凉的怀里。 一直被情欲给折磨的月绯突然接触到这样舒服的凉意脑子的思考都慢了下来,也就没有听到抱着自己的男人声音颤抖着叫星文把马车赶走的声音。 宋安歌轻颤着手用一种不会弄疼怀里人但又不会轻易被挣脱的力度缠住月绯的身子,他怀疑是自己太过于思念月绯出现幻觉,可怀里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就真实存在让他不由得露出一个浅笑。 看着月绯绯红的脸和凌乱衣领中透出来的白嫩的椒乳,宋安歌脸轰的也红了,却怎么也舍不得放开。 他知道月绯这是怎么了,可他舍不得,默默在心中做下了决定,宋安歌轻颤着唇去轻吻月绯的脸。 没有月绯的同意,他不敢去亲月绯的唇,只得密密麻麻的去舔舐在月绯脸上沁出来的汗珠,好让月绯好受一些。 很快马车外星文压低了的声音传来,他们已经后门到了一个客栈了。 宋安歌扯过一旁的面纱把月绯的脸和自己的挡住,上了开好的房间。 进了房间后月绯被放在床上,在情欲的席卷下月绯已经不太能看清眼前的事物,只能迷蒙的看见好似有一个人在自己面前晃着。 倒在床上的人微阖着眼,歪头露出大半张因着情欲酡红的脸,方才在马车上被蹭得凌乱的发丝半掩着。 宋安歌跪俯下身子,轻颤着把碎发给月绯拢在耳后,这样会让他觉得自己是嫁给了月绯,他只是在伺候自己妻主罢了。 正被情欲席卷的月绯感觉到有人在触碰自己,嘴里细声说了句什么,惊得宋安歌收回手,趴过去听月绯说什么。 没有听见,宋安歌只好柔声的哄着。 “阿绯,阿绯,再说一次好不好?” 声音缠绵,好似那黏腻的蛛丝密密的缠上了月绯。 “热……好热……唔、水要……水” 和往日清冽平缓,空灵悦耳截然不同的一种娇软,直把宋安歌的心戳个稀烂。 忙从屋内准备好的茶壶中倒了一杯过来。 他把人揽进怀里抱着,杯子沿轻压在月绯的唇边,有浅浅的痕迹,宋安歌看着不争气的咽了下喉结,喂了两口,没全喂进去,有水液从嘴角丝丝缕缕地流了出来。 宋安歌看着看怀里人红润的唇,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看她无意识微颤的羽睫,想到要是今天不是自己在哪里那爬上她床的就会是别的男人,心里的酸涩就住不住地冒出来。 他不再喂了,抬手仰脖往自己嘴里喝了一口,低头吻住月绯的嘴,用舌头缓缓顶开微闭的双唇,把对方渴求的东西悉数渡进去。 分明是温水,可月绯开始有意识地吸吮起来,急切地索求着宋安歌嘴里的水,好似那水可以镇压住体内的火焰。 这样喂了叁四次,月绯不愿再喝,宋安歌再低头亲她,被她扭头躲开。 许是得到了足够的凉意,月绯有了半分的清醒,于是就发现自己现在正衣衫不整的躺在陌生的床上和宋安歌一起,而且宋安歌红润的唇和满眼春意的眼睛不难说明方才发生了什么。 “出去。” 月绯哑声说,她费力直起身,想要和宋安歌拉出距离。 宋安歌被她的举动给刺激到了,误以为是她嫌弃自己,原本满面春意的脸煞白,身子也轻微颤抖起来,有泪就落了下来。 “您……是嫌我脏吗?” 说出口的话是脆弱的,语气那般的疼痛。 靠在墙上的月绯又一次被情欲袭击,这一次滔天的情欲打得月绯听不清他的话,担心自己会做什么错事的干脆转头不再看他。 这好似刺激到他,宋安歌感觉心被碾碎,他慌乱的跪着爬了过去,猛地撕扯着自己的衣衫,白玉似的胸膛被他扯出艳红的划痕,他也不在乎,等终于把衣衫敞开后,一朵艳丽的花舵在男人白玉的胸膛上绽开着——这是他清白的表现。 “您……您看……我……我是干净的……” 男人颤动着嗓音证明着自己的清白,回复他的是被情欲之火烧得失去意识的月绯茫然的眼神。 您……是不是很讨厌我? 明明是对着失去意识的人,可他的语气却是那样的哀痛。 您为什么不愿意碰我呢?您要了我啊,为什么避之不及,我是干净的啊…您看看我啊,您看看我啊…… 月绯已经听不清对方说什么了,她只是凭着感觉靠近散发凉意的地方,贴在了对方身上,像只不安分的小动物一般耸动着,脸太烫,于是要贴在凉凉的东西上,喋喋不休的声音又缠绕在耳边,更近了,她不适的睁开眼,看见美人咬着唇不断说着你看看我啊,眼神委屈得要掉泪。 她一口咬了上去,那艳红的嘴唇是软软的,可是轻轻咬了几下就发现没有什么趣味了。 她退开,正准备继续贴着凉凉的胸膛蹭蹭,腰上却一紧,瞬间被压制禁锢住,带着浓厚情绪的吻以近乎狂乱的节奏逐渐深入,她不断被拨动,直至每一寸唇肉都在对方的掌控之下。 唇齿见不断有清浅的闷哼溢出,当亲吻的节奏放缓,舌尖的律动反而加快,被交织得深陷情欲,他首先放开,不断抚摸月绯的脖颈和脸颊,急躁又缠绵。 月绯被吻得清醒了叁分,还没等推开这个胆大妄为的男人,微张着肿胀的嘴伴随着一声男子欲求不满的轻哼和急切再次被拉过去交颈亲吻。 不知章法的男人慢慢坐起身来,期间像断不了奶的孩子似的间断的琢吻,唇间落下的银丝被拉扯回去含入吞咽,色情极了。 月绯的腿被他拉住扶在腰上,两人的距离拉近,被肉棒抵住的地方很不舒服,月绯不满的挪动身子,却听见宋安歌狠命地喘着气。 …哈…阿绯…… 她抬眼去看,宋安歌的唇亲得自己红晕漫飞,泪水涟涟,他压着那张破碎冰山的迷离,低下头又去找月绯的嘴唇,仿佛亲得犯了瘾,发了病。 阿绯……亲亲我啊,还要…… 被手托起臀部托高压着对方腰部,被一点点索吻,两手无力的挽住对方的脖子,等到他把月绯嘴唇吸吮得刺痛发麻,几乎要渗血,似乎才勉强餍足。 两人依偎着喘气,仿佛天生就应该这么的亲密。 “阿绯,我伺候你好不好?” 虽然是用一种询问的语气问出了,可男人行动的手却表明了他是一定要做的。 像是朝圣一般,宋安歌双手并用,风卷残云般,很快将月绯下裙剥离。 被突然暴露在冷空气下的害羞的花穴,让花穴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而那阴唇上也因为这样有着一丝的蜜液流了出来。 在男人膜拜的目光下被衬得极为淫靡。 但在宋安歌看来,这比世上所有的美景都要诱人,那蜜液更是像蜂蜜一样诱惑着他去舔舐。 才看见那含羞的花穴露出,宋安歌便跪在月绯白嫩修长的双腿之间,用修长的手指将月绯白嫩的大腿牢牢握着,这才张口将面前那早已湿了个透的花穴含住,用嘴密密的包裹住了花穴后宋安歌这才心里放松下来,开始伺候起月绯来。 月绯被身下传来的快感刺激到,想要抬腿踹开身下的男人,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宋安歌这个雏意外的给月绯带来极大的快感,酥麻的大腿失去了力量,只得软绵绵的被男人牢牢握着。 将裹住的花穴吐出来,伸出舌头从下至上狠狠的舔舐了几下,最后几下甚至破开了紧闭的阴唇,舔进了敏感的穴道里面。 过于激烈的快感直刺激得月绯穴肉开始抖动了起来,发现了的宋安歌更兴奋了,转而用舌尖开始戳碰其敏感的穴肉起来。 过激的快感让月绯不得不选择用夹腿来抵抗,而在腿间的宋安歌倒是对此没有任何意见,这样反倒更拉近和月绯的距离,他很满意。 被白嫩的腿肉夹住的他转头用那笔挺的鼻尖在腿上暧昧的划着圈,月绯敏感的大腿也开始抖了起来。 宋安歌用舌尖拨开阴唇找到深藏在里面的小小穴眼儿,轻轻一勾便戳了进去。 月绯轻吟了一声,下面被灵活的舌头又舔又吸,她只觉快感密密麻麻地侵袭全身,被宋安歌用那曾经给自己念过无数话本的浅色薄唇含住阴蒂猛地一裹,她便再也受不了抖着细腰喷出股热流。 对月绯给予的宋安歌欣然全盘接受,所有蜜液都被吞吃入腹和他融为一体。 肾被透支了_(:з」∠)_ 等我看能不能再来一章,嘿嘿嘿美滋滋,小寡夫哭着给阿绯口,下一章继续!! 解药2(吃肉啦!!!高h) 已经大张的腿衔接着没吃过水味的恶兽,月绯想要逃离,却在后退几厘米时被轻吮住小豆子,她惊叫一声,过于激烈的陌生的快感都在刺激她眼泪和水不断流泻。 在外界的刺激中下身如火烧一样,被当作讨好途径似的小豆子被吸吮出了脱离肉体的惊悚大小,颤巍巍的、粉艳艳的和空气接触着。 月绯被亲吻的色欲淫乱激惹得毫无力气,腿间的人大口含食,不留半点残余。 不知何时月绯身上剩余的衣衫也被尽数褪去,宋安歌亵裤下的阴茎早已勃起,胯间明显顶出来一个鼓包,他觉得很口渴。 他想,方才不是喝了那么多阿绯的水吗,怎么没有用呢? 看着身下鼓胀起来的包,宋安歌有些想哭,他想自己终究还是变成了一个荡夫。 可他不后悔,他修长的指尖轻颤,朝圣般小心翼翼的把手放在月绯完全裸露的一方胸乳上。 宋安歌呼吸乱了,他看着月绯被他泛凉的指尖冰了一下后微启红唇发出的轻颤嘤咛,在春药的作用下,女人通体雪白的身体被熏的微微泛着粉红,看得宋安歌一股血气直往头上冲然后又直往下身冲去。 有布料轻微的摩擦的窸窣声响起——宋安歌把他的衣衫也尽数褪去,很神奇他分明给人是那样弱势的印象,却还是有恰到好处的腹肌和劲腰。也许这就是为了服务这里女人的男人慢慢演化出来的吧,毕竟这里的女子对男人床上的要求可不低。 朱红色的乳头早就充血发硬——那是在给月绯舔的时候被他的衣裳给磨的,很快衣服被脱得只剩一件亵裤,性器蓬勃粗长地顶着薄薄的布料,顶端已经被流出来的前精给氤湿,色气极了。 他担心自己不能很好的服侍月绯,轻轻俯下身,温柔的蹭了蹭月绯的脸,又缓缓往下,伸手包裹住了月绯鼓攘的胸口。 他几个动作揉捏,那团凝乳似的肉在他手心不断起伏,被压扁,被扣紧。 月绯咬住唇,不让自己发出奇怪的声音,唔,这男人不是雏吗?怎么在女尊世界还是这么容易熟练… “哈…” 可逐渐的,月绯在他膜拜般的把玩中终于忍受不住快感,微蹙眉头,红着脸侧过头,微微喘息着。 “我弄痛您了吗?” 宋安歌听到声音抬头道,他不知为何,也红了眼,似乎是为自己的鲁莽弄疼了月绯而感到自责。 捏着椒乳的手被慌慌忙忙地收回,乳肉在雪白的胸上波澜漾起,被揉捏的乳雪白的显出被捏的位置的粉红指痕。 他像做错了事一般,吓坏了,眼睛都有些红,连连轻吻那小可怜。 “请您不要生气,我会努力的。” 男人的声音带上了哭腔,好似很怕月绯对自己的技术不满而生气。 “我给您揉一揉好不好?” 男人讨好的细细密密的吻了下来,月绯吓得磕磕绊绊的阻止。 “不不不……你可以给我请一个大夫,呃啊!” 听到这话的宋安歌突然泪掉了下来,这就是讨厌他的意思吧,用一种舍身就义的壮烈含住了月绯的唇,不再愿听这刺痛他心的话。 “怎么可以……您现在需要的是我啊…” 声音是那样的委屈,可接触到自己乳房的手是那样的迫不及待,最开始慢慢的轻拢爱抚,他的手比月绯自己的手大不少,每次能拢起很丰满的一团,在她胸口不断讨好似的揉弄,希望可以让她像自己一样沉迷其中。 男戒中说伺候妻主要以妻主的感受为主,自己现在服侍阿绯自然也是要做到的,宋安歌想自己当年在江南也是被教习先生在阿绯面前夸赞过男戒学得极为扎实的。 月绯不敢再看那淫秽的场面,忍着身体传向大脑一阵阵的舒软,她现在有人伺候,竟然还能分出心来,痛心疾首的想,宋安歌就是读书读少了,中了春药可以去找大夫的!! “您在想谁?” 发现月绯走神,宋安歌有些委屈,可他不敢说,只得用几乎不能被听见的声音轻声的问了一句。 他伸手,轻轻拢起那金贵的软肉,很是喜欢的用脸贴了贴,那凉薄的触感激得她小声轻呼,又是刺激又是舒爽,毕竟她现在自己就是一个火炉。 宋安歌用曾经被月绯称赞过的指绕着乳尖轻轻磨挲,缓缓打着圈。 “——唔!” 月绯的腹部剧烈收缩,原本清明的眼神一瞬间变得潮湿,有一股奇异的清甜味道突然蔓延出来,她的脸登时就浮现出诱人的红晕,让仙子一瞬变成了艳妖。 “我做错了吗?” 分明是问着,可手却不愿松开,仍旧无意识的用小拇指揉戳明艳盛起的小尖。 “是舒服的吧?阿绯,阿绯,阿绯……” 在一阵阵剧烈涌来的快感中,月绯听到了宋安歌凑到耳边亲昵的呼唤。 看着月绯的表情,他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那双带来恐怖快感的手还在不断的给予稚嫩懵懂的乳房惊人的刺激。 “停……啊……停下……!” 他用唇微微贴了贴月绯的侧脸。 “阿绯,我伺候你啊…” 月绯偏开脸,躲避他的亲昵,红着脸无力的喘息呻吟。 “阿绯,我不想摸了。” 男人的声音分明是温柔的却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决然。 月绯:……你不想摸还想干啥!! 安歌:想干(*/ω\*) 一边哭一边按着老婆舔的安歌真的好带感哦,我真的写着写着就不知道为什么写变态了orz,宝子们会不会受不了(*/ω\*) 解药3(吃肉ing高h) 从前出嫁时宋安歌也曾接受过爹爹对于将来面对妻主时的隐晦教导,也收到了男儿家出嫁必备压箱底的用来伺候妻主的春宫图。 可那些枯燥的讲述和书上看着会让他恶心的画都不及阿绯褪去衣衫的一瞬。 他是那样清楚的感受到自己欲望攀升的感觉。 一只的手将本就打开的腿挤压拉开,努力想要把那块小巧柔嫩的区域揉碎似的玩弄。 他摸索着,找到了之前用唇舌发现的宝地,那柔软却也坚韧的地方,只要轻轻扣弄一下,就能感受到手心里流淌浸没的蜜液。 滔天的快感打得月绯不知所措,只能和宋安歌紧紧贴在一起,寄希望于这样可以减弱一些这样过分的快感。 宋安歌收回了在女子腿间作乱的手,缓缓插入月绯的发,轻柔的捧着后脑,向前堵上了月绯的唇,唇齿交合的地方有没有贴合紧的位置发出奇怪、暧昧的声音。 “…嗯……阿绯张开……哈…伸出来…” 月绯脸红得过分,脸上的温度烫得她头晕目眩,只得发出恳求可怜的哼唧声,她伸出的舌头被宋安歌抢过去含在嘴里啧啧地舔着,好似那上面有蜜糖一般。红肿的嘴角有不断溢出的水渍滑落到她的两团软肉附近又被时刻盯着的宋安歌尽数舔去。 “阿绯……肏我…好不好“ 宋安歌的手指压住自己难受得要命的下身,用一种哀求的羞怯的语气脸红着说道。 而被含得麻了舌头身子也软得起不来的月绯:我那敢肏你啊:) 好似看明白月绯表情的宋安歌垂下头蹭了蹭月绯的脸颊,像极了一只向主人卖乖撒娇想要得到主人半点温存的狗崽,当然如果这狗崽体型能小点,不会剥衣服,不要压着她亲亲舔舔就更好了。 “唔,阿绯被下了药,没有力气肏不动怎么办?” 宋安歌看着躺在床上已经失去力气喘着气的月绯,有些为难的问道,好像要是月绯不能肏他这件事就没有办法继续进行下去。 “啊!那我来肏阿绯好不好?” 他的舌头似乎都在轻吻中吸肿了,艳红如血,看着月绯温柔地提出了解决办法,满眼都是一种发现解决问题的欢喜。 月绯:谢谢,可以送我去找大夫的,我还有救:) 月绯看向这个眼前男子,他的唇色被滋润得水淋淋的,好像在江南时他们一起吃冰碗时的天真模样。 往日看向自己干净清纯的眼神被欲色洗涤得朦胧可怜,顿时化身为会大口吞咽她的潮喷时的恶鬼。 那唇曾羞怯的唤过自己阿绯妹妹,那眼曾在看见自己时露出干净温和的笑意,可现在全都变了。 那个胆小羞怯的少年变成了一个会压着她让她潮喷带给她极致快感的恶鬼。 月绯有些茫然,事情是怎么一步步走到现在的呢? 分明自己不久前还在想要去严太师家为他周旋,想让他的寡夫生活过得轻松一点,可怎么自己现在就和他滚到床上了? 月绯有些茫然地缩了缩腿,身子却感到骤然一紧,被揽进了身后人的怀抱。 男人声音变低了,带着情意和欲望的低喃。 “阿绯,我是干净的……我会轻些的,教养爹爹教过的,别怕……” 月绯被吻得艳红的唇正肿胀着,眼周同样落着几点靡艳的红,她看起来楚楚可怜,不像王朝里压着男子肏的女子,更像是被豢养起来的禁脔,显得淫靡异常。 宋安歌看着这靡艳的场景眼角发红,用一只手握住她的大腿根,缓缓抬起。另一只掌心托着她的臀肉,慢慢压下她的脚尖,那处对宋安歌来说已不陌生的,正翕动着呼吸的小口层层迭迭,被迫薄瓤开来,之前被他舔舐得干净的花瓣泛着微微红肿的色泽,靡艳至极,勾人心魄。 “就这样,好阿绯乖乖地……给我看看。” 就像在江南哄着她休息时一样,现在他低声诱导着女人张开腿,一手抓握着摇晃的乳肉摩挲,于是女人如他所愿,敞开自己的私密任由他抚摸。 “是这里对不对?” “好软、好嫩、好热啊……” 有喟叹从男子的口中溢出,飘向月绯的耳边,无异于平地一个地雷,轰的月绯耳朵红得几乎要滴下血来。 该死的,这男人平时一副可可怜怜谁都能欺负的样子,怎么上了床什么都说! 密密麻麻的吻从下巴一直缓慢的延续到脖颈,血红色的唇在修长白皙的脖颈上缓缓摩挲着,像极了艳鬼要吞噬掉自己渴求已久的猎物,慢慢有晶莹润滑的液体留在上面。 宋安歌的手慢慢覆盖月绯的嫩红腿心,他轻轻揉搓着位于花穴内被之前刺激立起来的娇嫩花蕊,教习爹爹说了,这里才是最能让女子快乐的地方,自然是要重点照顾。 月绯泛着粉红的身体明显颤抖和紧张起来。 清醒 等月绯终于醒过来时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入眼的便是在一旁跪坐着的宋安歌。 只见他垂着头也不知道在看什么,直愣愣地盯着一块地方,也不知那儿有什么好东西,他看着看着也不知怎么就陡然红了耳尖。 看着宋安歌经过那么激烈的一番妖精打架后竟然还这么精神,月绯心中悲戚,说好的一般都是男子下不来床呢!? 在这尴尬的情况月绯不想出声,只得在心里向各路神仙祈祷:女娲娘娘、观世音、耶稣、圣母玛利亚不论那位大神都好,显个灵把宋安歌给引走吧! 可惜,显然神仙也知道非礼勿视,没有窥探这满是春情的屋子,宋安歌仍旧老实的跪坐在那里。 也许这就是人生吧! 月绯终于深刻的感受到这句话里面包含的情绪。 哪怕宋安歌原本小白花的脸经过方才的云雨染上了嫣红,神情也不再如往常一样委屈,反倒添上了男子知人事后该有几分的娇艳和为人夫会有的温顺,让他本来就没有多少的攻击性更进一步的削弱了。 不过对在还躺在被子里浑身都使不上劲的月绯来说,都是假象!宋安歌这样倒像是他才是那个被上的人,谁知道躺着起不来的人是自己! 月绯心中只能宽慰自己,你看,幸好自己往日也是有足够训练的,不然今天还不知道什么时候醒。 但是这种阿Q精神完全没有安慰到月绯,反而激起月绯心中更大的悲愤,合着自己之前认为宋安歌脆弱全是假象,小丑竟是我自己呜呜呜…… 这么想着月绯悲从中来,加上清醒的躺着一动不动委实不是什么好滋味,她忍不住动了一下。 原本就安静的房间在这时候安静的属性得到了极大的展现,也不知是月绯的心理还是这该死的被子就是能发出那么大的响声。 反正跪坐着的宋安歌被这响动惊得猛地扭头看向月绯。发现月绯还躺着又猛地扭头转了过去。 看着他这大动作月绯都不知道是该担心他这么猛会扭着脖子还是该羡慕他还有这样好的身体去扭。 一时间两人都僵持住了,躺着的月绯暗自在心里唾弃自己,怎么就忍不住!现在好了! 一旁的宋安歌则更加端庄的跪坐,好像现在不过是普通的一次会面,哦,除了他越来越红的耳朵和脸以外真是看不出来呢。 算了,看着那红得几乎马上就能滴出血来的耳朵,月绯没忍住叹了口气,正要说话。 谁知宋安歌虽然没有用眼睛盯着,可耳朵却灵敏得很,又是和心上人恩爱一场后相处他自然是对月绯的一举一动越发上心。 当即便在第一时间抓到了月绯的轻叹,叹息声原本就轻,加之月绯体力消耗这更就近乎于气声,不过对于一个满心惶恐正等待判决的人来说这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是什么意思呢?是厌烦?还是对自己生气?更或者是要和自己划清界限,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宋安歌越想越慌乱,好像世界都凝固了一样,他脑子里一片混沌,没有办法呼吸也没有办法思考,只能等待他唯一的审判长给予他最后的判决。 月绯并不知宋安歌耳朵这么尖,能抓住自己那么轻的叹息,更不知道他在一番头脑风暴后竟然能联想出这么一系列事情。 他原本还浮着嫣红娇羞的脸登时变得苍白,失了血色,好像一瞬间被人抽去了精气神,整个人都恍惚了。 惊骇得月绯以为他下一秒就要倒下。 呜呜呜这么久才写了这些,趁着躺着没力气发上来,宝贝们要小心和人接触,阳了好难受〒▽〒 希望宝们看文开心!爱你们(づ ̄3 ̄)づ╭??~ 嗯,最后求珠珠~ 小白花 看着宋安歌一副可怜兮兮摇摇欲坠的样子,月绯心中又好气又好笑。 得,现在看起来是知道后果的严重性了。 可是瞧着宋安歌泫然欲泣的模样月绯到底是心软了。 毕竟从小的情谊不是那么容易磨灭的,再加上宋安歌这从小生活环境都是那样,更是让月绯没法去狠下心。 “你知道你做错了什么吗?” 分明只是淡淡的问话可宋安歌比听到指责更难受。 他知道吗? 当然知道。 见他不回话,只红着眼圈端端正正地跪坐在自己面前,月绯只得继续说下去。 “世道本就要求男子众多,更何况你现在已为人夫,约束更加多一层,你又如何自处,你可想过?” 宋安歌低垂着眉眼,像个受气包一样。 看着他这样月绯心中也五味杂陈,原先在江南时哪怕宋安歌不是家里最受宠的那个,可也不是现在这般逆来顺受的受气包。 或许是被迫嫁人又被迫守寡的原因吧,这里也没个人给他撑腰。 月绯忽然就想起来在万祥楼无意间听到的对话。 她不过是随意就听见了这样大恶意的言语,而作为被攻击的主人公,宋安歌又承受了多少呢? 一个人孤独地嫁入严府,在这京城里又没有个姐姐妹妹能给帮助,而作为宋家和严家联亲的展示,他连和离这个逃离的办法都没有可能去实现。 月绯终究忍不住心软了,再加上她也确信就宋安歌那小白花性格这件事说不定就是他突然面对这样的大事没有办法脑子一热才做的,毕竟在这女尊世界男子失身可是一个很严重的事情更何况是宋家这样的世家大族出来的宋安歌。 “阿绯……” “您不要生气……” 带着哭腔的声音惶惶然,月绯还没有说重话,宋安歌就已经哭得浑身颤抖。 哪怕得知嫁进太师府就要为没见过面的女子守寡他也从未如此的惶恐。 分明在做下决定时就已经有了被阿绯讨厌的预期,可当这一时刻来临时宋安歌绝望的发现自己还是无法承担,眼底的悲凉与绝望几乎要混着眼泪溢出。 “哎,现在知道后悔了吧?” 月绯看着他哭得凄惨,也说不出重话。 “……不…不后悔的……” 抽抽噎噎的语气却是和着否定的话说出口,让月绯有些惊诧又有些好笑。 看着月绯惊异中带着好气又好笑的表情,宋安歌又是对月绯对自己着想感到一股隐秘的甜蜜,又是对自己所作所为违背男规感到羞耻。 “可是要是我不做的话,阿绯会怎么样呢?” 宋安歌只要想到若是今天不是自己遇见了中药的月绯…… 不! 他不能接受半分的可能性。 想到有其他人会在月绯的床上伺候她,甚至有可能以这个为要求,赖上月绯,进了王府的门,最后为月绯生女育儿,宋安歌心里升起来一股隐秘的恨。 甚至他都无力去分辨这恨意是否有一个具象的针对者,是对那些以后会名正言顺进王府的未嫁的男子,还是把自己嫁到严府的家人,亦或是从未敢为自己的感情争取的自己,又或者是这几者都有。 这种种错综复杂的恨在他心底隐蔽盘旋交织、发酵,只待某天得以见天日,不过现在宋安歌自己也没有能察觉到这股微弱又隐蔽的感情。 他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抓住月绯语言中流露出的那丝对自己尚存的温柔。 或许这温柔只是月绯不知觉散发的,可对宋安歌来说无异于是那能救他出生天的唯一的稻草。 “阿绯,您不要生气,我、我不会让我污了您的名声的!” 宋安歌不知怎么想的,鼓起勇气朝着月绯坚定的说了一句就要往一旁的柱子上撞。 骇得月绯强撑着酸软的身体慌忙伸手去揽他,宋安歌势头正猛,带着月绯一个趔趄,两人滚做一团,得亏这房间被褥堆迭将两人稳稳接住。 看着眼前紧闭双眼,眼睫微颤的宋安歌月绯都不知道自己方才的话是哪里出了问题,竞让宋安歌以为自己是怕他玷污了自己的名声。 现在更是做出以死维护自己名声的举动! “你糊涂!” 此时月绯也顾不上会不会被外面的人听见了,厉声呵斥出口。 “我方才的话合着你就只寻摸出这么个意思?你为何要自寻短见?!” 瞧着宋安歌自己也被吓得小脸惨白,月绯的声音却也没有放松,她怕宋安歌又不知道脑子往哪里想,只得自己厉声让他涨涨教训。 “我身为女子在这世道终究比你好过,你又何苦为了名声赔上生命?这名声再珍贵也不过是她人口中所说罢了,你为此赔上性命何必呢?” 月绯苦口婆心的跟宋安歌一字一句的讲,心中忍不住叹息,封建社会害人不浅啊! “可是、可是您……” “我并没有怪你。” 宋安歌惨白的话语被月绯果断的拦截,她现在是发现了要是再让他发散下去怕是要把自己当成千古罪人不可。 看着宋安歌小可怜的模样月绯有些头疼,这世间男子被规训,多为名声所束,宋安歌既然为世家子自然不例外。 前世女子被规训,现在男子被规训,倒真是因果循环月绯苦笑。 “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月绯现在不止身累,心更累,出声宣告这件事的终结。 “好……” 宋安歌颤声应了。 他知道这件事已经过了,自己不会被赶走了,卑劣的盗宝者侥幸被宝物宽恕得以苟延残喘。 啊啊啊,疯狂动笔ing,最近灵感随着温度一起狂飙…… 又挖了好多坑,救命orz,不过我会填完的(吭哧吭哧填坑中〒▽〒)等我攒多一点就发出来 责任分配 “阿绯,我伺候你更衣吧?” 宋安歌在一旁怯怯的问着,一双手欲伸还羞垂眉顺眼的模样让月绯又是忍不住叹气。 “罢了,你先把你自己的穿好吧。” 看着自己两个人都是这样事后的模样,还一副乖顺要先给自己穿,月绯心下又是一阵郁闷。 自己到底造了什么孽啊! 被月绯拒绝了的宋安歌不敢再多做请求,只好闷闷的在一旁收拾。 “世女,可是需要让人进去伺候?” 木门上暗黄的窗纸有人影印出,这声音不是被月绯派回去的木樨是谁。 听到问话的月绯登时就回想起方才这一溜的事情,若非自己把木樨派回去,只怕事情还不至于走到现在这般。 忍着心中对自己没多带两个人出门的懊恼,月绯淡淡的往窗外说了句不用就开始自己梳洗了。 看着这散落满床的衣衫皱得不成样子,月绯脑袋跟着身体一块疼了起来,这该怎么穿出门! 宋安歌看着一旁盯着衣服满面愁云的月绯连忙将之前放好的包裹拿了出来——这里面是星文给准备好的换的衣裳。 捏着衣裳宋安歌心中大为不满,才摸到布料就知道这衣裳布料不过一般,想来是星文在外面匆忙买的,这样的东西如何给阿绯用! 不过想来也是,这房间里两人打得火热,星文又得看着防备有人过来,又得给月绯准备衣裳,宋安歌也只好压下心中的不满。 月绯自己倒是并不在意这些,现在这样尴尬的情况能有得穿就不错了!虽然这布料确实穿上略有些磨人哈。 可看着宋安歌满脸的愧疚月绯也不敢说半句,生怕他为了这事又开始自责。 等两人换好衣裳后星文才得到允许打了水进来伺候两人梳洗。 星文端着水进屋时只垂着头不敢往月绯看,唯有余光轻巧的搂了一眼便收了回去。 真好看啊。 星文忍不住在心底里赞叹道。 往日颜世女的容颜之盛天人之姿已是令人不敢直视,现在竟是又盛三分! 自家主子自然也是顶顶好看的,可和颜世女一比到底是差上几分,更何况颜世女这通身的气派又更是少见了。 真不愧是颜家月啊……这样的人物有谁能配站在她身边呢? 星文心中分神想着手上的动作却也利索,很快就给宋安歌梳理好了。 待给宋安歌梳理好星文看着一旁拿着梳子愁眉不展的月绯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隐秘的暗喜。 想来颜世女是不太惯做这些事的,定是要求助他人,自家主子方才和颜世女离那么远定然不会让主子去,那…这屋里剩下的不久只有他了吗? 这般想着星文脸上并不敢露出半点苗头,只恭声问月绯。 “颜世女,可是要仆让人帮您束发?” 这话倒是有趣,这屋里没别人,让谁? 宋安歌?月绯定是不愿。 木樨?这屋里宋安歌还在呢,她可不敢进。 不就只有星文了? 宋安歌自然是明白,这时自己犯了错,月绯正不高兴,自己上去无异于是让月绯在心里更讨厌自己一些。 可要是让其他人来伺候月绯更是让宋安歌心中不愿,星文打小在自己身边伺候,倒也算明白自己的心思。 月绯听了这话虽也不知那两人心中的小九九,但也惊得不再纠结这发怎么才能梳得和早晨一样了,只随手拿过簪子一挽,勉强不让头发散开就好。 见原本散下的发丝被挽起,两人都止不住的心中可惜,这样的月绯是多么少见! 等两人都梳理好后这才敢出这门。 才跨出门,木樨就迎了上来。 “世女……” 她心中已是愧疚得要死,若是她动作快一些,世女定不会遭此毒手! 看到月绯身上换了衣裳,头发也只用一根簪子挽着木樨越发厌烦自己起来。 月绯眉眼淡淡的应了声,没多说什么。 这越发让木樨心中难受,定是自己让主子厌弃了! 她有些慌乱的想,等会要怎么向世女求情才能不被调走。 能待在世女身边的人自然是王夫千挑万选出来的,现在自己做了错事定是没法再跟在世女身边了! 天地良心,月绯绝对没有这样的想法,她只是在看马车在哪里,她现在浑身上下都无一不在呐喊,好累。 宋安歌这会出了门倒是又是一副大家公子的模样了,毕竟十几年宋家教养出来让他除了在月绯面前以外的地方极少失态。 “阿绯……” 宋安歌期期的看着月绯,好似要说什么,可一瞬间又惊觉的消了声现在不是在屋内,自己这样喊是容易让人误会的,哪怕,也不是误会。 他忽然感到一种隐秘的愉悦从心底升起,看着映在日光下月绯如渡圣光的侧颜,他感觉自己这个盗宝者也被赦免了罪过。 是啊,宝物没有飞走,自己也没有被禁止靠近宝物,这是多么让人愉悦的事! “你先回去吧。” 月绯缓声回道,她实在是太累了。 这一天过得跌宕起伏的,太费精力和身体了。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您自己也要好好休息。” 纵然千般不舍,可宋安歌究竟是听月绯话的,他紧捏着手里攥着的布料,眼眶微红,强压着鼻音回道。 发觉宋安歌话中浓浓的鼻音,月绯轻叹口气,又添补了句。 “你先回去,等过两天我去严府。” 这句话没头没尾的,却给了宋安歌极大的力量,他笑着点头,哪怕月绯看不见。 看着宋安歌被星文扶上马车后马车渐渐离去,月绯心下这才松了口气。 “请主子降罪!” 木樨轰然跪下把才上马车阖上双眼的月绯惊得又坐了起来。 月绯那边才松的气马上就被木樨给拉紧了,看着木樨满脸的严肃月绯也被骇得浑身一紧。 “你这又是怎么了?” “木樨该死,没有照顾好您,让您…让您经受了这样的罪。” 木樨说着说着竟是留下泪来。 她是家生子,打小被挑出来培养,这是少有的失误,可偏偏就是这一次,月绯就被人算计上了,这又让她怎么不难受。 “唔,这件事与你无关,让你回去本就是我的命令,你不过听令行事罢了,又怎么怪得到你身上?” 月绯有些无奈,她又不是什么性情恶劣的人,自然知道这事和木樨无关,她也没有喜欢迁怒别人的习惯。 她又怎知她这样温和的主子是多难见到,更多是肆意打骂这些下人的存在,更遑论还会自我反省的更是少见。 “好了,回去吧。我今天也累了。” 月绯说完摆了摆手让木樨把帘子放下来,意思是这件事就此打住。 “是。” 得了令的木樨不敢再说话低着头声音被压得闷闷的,配上她那张委屈巴拉的脸既有趣又可怜的。 一路上马车平稳得很,怀着一种深沉的感情木樨赶车的技术飞速提升,起码对在里面睡过去的月绯来说是够稳的。 回府 不知过了多久,等月绯再次睁眼时马车内已是昏暗不已,只有点点夜光珠发出的莹莹光线。 “木樨,现在什么时候了?” 月绯睡得头脑昏沉,人倦怠得紧,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好问木樨。 听到车厢内传出声音,投影在车帘上直得像块木头似的人影终于动了。 “主子,现在已是戌时了,可是要先去王夫那里?” 戌时啊……怎么睡了这么久。 月绯勉力支撑起身子半倚在靠垫上,忍不住按了按太阳穴。 月绯正要答应,突然又想起自己这幅样子过去怕是第一时间就要露破绽,想了想还是算了。 “算了,回世安院吧,父亲那里让侍书去说一声吧。” “是。” 明显感觉到月绯的疲惫,现在主子也醒了自然是得快快回去。 马车很快就从小巷中驶出,却不是往王府正门走,一拐便转进了另一条巷子。 不一会儿偏门就到了。 见有马车过来,本来坐在门口无所事事的几个婆子连忙起身过来查看。 “诶呦!是木姑娘!” “快快快!还不把门打开!” 外面一阵喧哗和着开门拿东西的丁零当啷的声音引得木樨止不住皱眉——太吵了。 木樨正要呵斥她们动作小点声,却又见一个穿的颇为干净的婆子左右呵斥了两句让她们动作放轻后才走上前来。 这婆子穿得虽然不是什么好布料,却在这外面一堆人里也算得不错,应该是这群人中的小头头。 “木姑娘,她们在外面干事不懂,干粗活干惯了手脚动作粗,扰了您清净,还请您别介意。” 一番话倒是说得颇为合情理,木樨又常年跟着月绯心知她不喜为难下人,这婆子又是个老的,现在主子在休息,自己若是呵斥她们一顿反倒扰了主子。 种种思绪流转,木樨心中理清了主次,也不再板着脸,缓和了脸色。 “嗨,哪是扰了我,是世女正在车里休息,怕您老人家扰了世女呢。” 这话说出来倒是让这些婆子登时就神色颇有些精彩。 “是,是,多谢木姑娘提醒。” 那婆子也算有眼力见的,连连给木樨道谢,又扭脸喊那些惊得像木桩似的婆子让路。 “木樨。” 本就只是小憩的月绯听着外面这些婆子的声音从优哉游哉到现在带着一分惶恐,不自觉的出声喊了木樨一声。 “主子可有吩咐?” 时刻注意着车厢内的响动的木樨不再管那些婆子。 “拿几两银子出来散给她们吧,这天气苦热倒是让她们回去喝点凉茶解解热。” 月绯的声音清淡,可这里少了白天的喧哗现下又没个人敢说话,倒是让人听得清清楚楚。 这些婆子听到月绯的话脸上的惶恐还没有消去就被得了赏银的喜悦霸占。 “谢世女的赏!” 还是那个婆子机灵,反应过来就跪下谢赏,那些婆子也跟着乌拉拉跪下来感谢,倒是违了月绯最初的本意。 “诺。” 木樨见状从腰上的荷包随手抓了一把碎银出来,也不去数,打眼一看约莫五六两,便胡乱塞到那婆子手里。 怕主子在里面待久了不舒服,木樨也顾不上再和这些婆子讲话,把马缰一抖就赶着马进去了,只留这些婆子自己分钱,这些婆子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这些婆子虽然只是在外面的粗使婆子却也是知道在主子面前要收着的道理。 所以纵然眼热那手里被攥着的银子倒也都安分的看着马车进去才开始喊着分钱。 “诶诶!老宋快看看有多少!” 一个不算太老的声音响起,催促着。 “你急什么?这到手的银子它还会飞不成?” 那被催的婆子——老宋,不慌不忙的回了句,这才慢悠悠的把手掌打开,亮在众人眼前。 “乖乖,这少说也得五两了吧。” 有那起心急的忍不住拿手去扒拉老宋的手,又迅速的被其她死盯着的人给一巴掌打开了。 “诶!我说怎么还兴上手啊!谁都别动先去借把戥子过来称。” 有怕被占了便宜的连连几声喝得有那心虚的忍不住缩头缩脑,可又觉得这钱是赏给大家的自然也算得上自己一份,便又硬撑着跟着左右看,好似自己不是那被点出来的。 休息 “来来来,我去找来了!” 一个满头大汗的婆子抓着盒子往这边赶。 “哎呦,还得是您老。” 有人见东西借到了连忙过来接应。 “行吧,那现在分?” 宋婆子见分银子的东西都借过来了,这些人都盯着现在不分怕不是吃了自己的心都有! 更何况这钱但凡离了人那可就不好说了,还是现在当场分好。 几人听到想要东西连连笑着点头,这算下来再怎么也一人有个一两吧? 她们在外面看门月钱不过几百钱,既要养家糊口,又得存下点,生活自然过得紧吧。 现在月绯赏了这几两,可不就是天外横财! 往日她们这种身份没法在主子跟前显。自然得的赏就少,不过往来的客人随手打赏些许。 可这客人的赏给门房的也不会有多少,更何况多半是给了看正门的,她们这种被掉到偏门得到的就更少了。 一群人火辣辣的直盯着宋婆子的手看,只恨不能烧穿这皮肉,好将那白花花的银子收入囊中。 被盯着的宋婆子倒是没被吓住,笑话!她自己也被这意外之财砸的满脑都是这闪着银光的银子呐! 只见宋婆子把戥子从盒子里取出来,先不急着把银子放上去,倒先让这围着看的几人都先转着看了一遍——怕她们说自己造假。 等几人都确认再三后,这才敢小心翼翼的松手让银子落到盘上。 当啷当啷清脆几声银子就落到盘里,秤杆随之缓缓往上翘,越往上,几人笑得脸上越发灿烂。 最终数字停在了五两三钱,众人都满意不已,这每人分去少说补贴家用也能让家里两三月不至于艰难。 宋婆子密密一数,算上她共五人,每人足能分到一两六分! 把数字给几人一说,又是一连串的感谢,只恨现在不能给漫天神佛上香求给月绯保佑! 这小块的碎银一称都标准得很,便知是个老手剪下来的,可这三钱的碎银倒是只能让宋婆子现剪了。 原来宋婆子在这里面还算有手段的,几人也都服她,所以她剪大家也就无话可说了。 宋婆子虽叫婆子可也年纪不过四十来岁,用剪子比划比划就利落下手,将这小小一块银子大分五块。 几人欢天喜地接过分出来的银子小心的塞在腰间锁了又锁,这才有空给宋婆子道谢。 虽然这几人口中满是感谢,却绝口不提都是宋婆子机灵才拿到赏钱这回事,只说等换班后请宋婆子喝酒。 宋婆子也不和她们计较,她年纪大了,在这府里见识多了,这样的人也不少,边笑着和她们打圆场边用蜡块去抹银屑——这就算给借出戥子的人的谢礼,这样长久收来也是不少嘞! 她现在就想着给自家女孩多存钱,好去找管事的,让她把松儿往外提溜提溜,要是能在世女面前有个显眼的机会就更好了。 是了,这宋婆子就是之前那被陈三带着的松儿的妈! 宋婆子原本打定主意让松儿跟着陈三在马厩干活,那里纵然累了点可也是个好地方,油水不少!还能学到些东西。 但现在宋婆子心中又有了新的算计,那马厩虽然好,可到底陈三年纪轻,松儿跟着她学不学得到真东西还两说! 宋婆子一边用蜡块把周围搽的铮亮,一边心思活络要把松儿弄到更能现脸的地方去。 其她人不知道她的想法,得了银子又都没事做,又懒散的坐回了原位吹起牛来。 偏门这边吹牛吹得热闹,墨韵斋那边也不冷清。 炎天暑日的闹人心得很,月绯不在院里,侍书几个也没心思打闹,乏乏的用些针线活打发时间等月绯回去,只有几个年纪小点的小幺在叽叽喳喳的小声嬉笑。 木樨把人送到墨韵斋后,就被打发出去了。 纵然心中担心也不敢违背月绯的命令的木樨只得扬声把侍书他们喊出来这才敢离开。 听到外面声响的入画噌的就站了起来,手里装着东西的小簸箕往旁边一扔就奔了出去,东西撒了一桌子也不注意。 动作慢了点的侍书只得停下步伐去把这遭受无妄之灾的东西收拾好,他不想月绯回来看见这屋里乱糟糟的,多闹心。 只是他要去收拾就免不了要比入画他们慢一步,心中也就不由得生出怨气。 “哎呦,您怎么现在才回来?” 奔出门的入画脆生生的问月绯,见她没动怕她是累着了,连忙几步走过去去接她。 “哟!您这出一趟门怎么衣服都换了!” 还不等走到灯笼下,光线充足的地方,入画瞬间就发现了不对劲。 这换上的衣服布料手感怕是翻遍月绯私库里都找不出一块来,连入画自己都不穿这样的料子,现在月绯穿上把入画吓一跳。 里面陪着侍书一起收拾的弄棋、司琴两个听到这话也耐不住一丢手跑了出去。 还好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侍书三两下收拾完也心急的往外走。 一出门就见月绯一个人被几个人围着,往日容光焕发的脸上竟是止不住的疲惫。 侍书心中一惊,不由得在心里抱怨起木樨来,她跟在主子身边没照顾好主子自然是要算在她头上的! “没事……” 月绯听着入画激动的声音有些无奈,只得打起精神回了一句。 可到底是累了一天,短短两个字都让她说得轻柔无力。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去收拾让主子休息!” 侍书见月绯这般疲惫,心疼得眼睛都红了,见这些人还没眼力见的围着,更是一股邪火往心里烧。 被呵斥的人看侍书气红了眼也没敢顶嘴,乖觉的散去。 该端水端水,该拿帕子拿帕子,整个屋子都安然有序的运转起来。 少了人围着的月绯只觉空气都清新了不少,昏沉的头脑也清醒了些,只是身体却在叫嚣需要休息。 月绯也不和身体作对,在司琴的伺候下洗漱完就往寝室走,侍书在方才就去铺床了。 躺下,还不等侍书灭蜡烛,月绯就进入了黑甜乡。 她太累了,现在是该好好休息的时候了。 世安院的盘算 夜深了,墨韵斋随着主子的休息也安静了下来。 世安院那边原本等着月绯的纪温书正和钱爹爹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 没成想侍书过来禀报说月绯太累先休息了。 按理来说这是不合规矩的,可纪温书心里只有对这个自己九死一生得来的心尖尖上的宝贝蛋的心疼。 连连告诉侍书让月绯不用过来,又敲打了两句侍书他们好好伺候着这才让侍书离开。 得了话侍书又匆匆赶回了墨韵斋,作为墨韵斋房里的一等小侍,他还得趁晚上月绯休息的时候整理月绯私库的物件。 月绯尚未成亲,屋里的一应大小事都是侍书他们在整理,库里的东西随着人情往来来来往往的,总要时刻整理。 这边纪温书得了侍书的话也没有再等的必要,恹恹的让人下钥锁院。 明王今天休息在书房不过来,也不用等。 钱爹爹是跟着纪温书从江南过来的老人了,在江南也是陪在纪温书身边忠心耿耿才被允许跟过来的,现下看着他恹恹的表情自然知道他是为什么。 自然不是为了王主,都是多年的妻夫了,自然知道该怎么相处。 打小跟着伺候的主子这幅模样,钱爹爹忍不住开口宽慰纪温书。 “主子,您别伤心,世女是个有孝心的,您看往常世女对您多上心。” 纪温书听着这话也只微微点头,他自然知道他的阿绯是有孝心的,可看不到她人,终究心里空落落的,没个着落。 没想到纪温书还是这幅模样,钱爹爹一边在脑子里飞速思索,一边给他卸发上的饰品。 “诶,主子,您说该给世女选个什么侍郎?” 突然钱爹爹有了想法,这个话题绝对能让纪温书精神起来! 毕竟都说这新进门的侍郎和家里的爹爹是天生的仇人呢! 果不其然,听到这话的纪温书一下子有了精神,也没有恹恹的神情了,也不有气无力了。 整个人充满了精气神,好似那战士,下一秒就要穿上铠甲奔赴战场一般。 不过纪温书这般谨慎的模样也算不得过分,这世上多是为了那新进门的侍郎而对自家亲爹不好的。 哪怕他心知他的阿绯不是这样的人,可保不住有那小蹄子给阿绯吹枕边风! 哼!这枕边风一直吹,万一就让阿绯和自己离心了…… 想到这种可能,纪温书顿时失了困意,眼中生出对这还未进门的新侍郎的恨意。 若是这新进门的小蹄子敢在自己和阿绯之间作乱……自己定饶不了他! 想到以后自己可能和阿绯为了一个外人离心,纪温书当下不自觉就开始焦虑起来。 往常他自觉阿绯是不愁婚事,也就少接帖子去参加宴会,自己也少宴请客人。 可现在一想倒是自己太过惫懒了,自己定要给阿绯选一个身世、容貌、品行都好的小郎才行! 成功激起纪温书焦虑的钱爹爹被拉着就往书房走。 “乐珍啊,你要是不提醒我,我还没有想到要提前给阿绯相看人家。” 纪温书是个行事不爱拖沓的,想到就要开始准备。 被指挥的钱爹爹连忙把书桌上的东西收拾到一边,好给王夫拿出来的东西腾位置。 嘭! 砸在桌面上的纸发出闷闷的一声,在这幽静的屋内吓人一跳。 “主子,您这是……” 看着纪温书这阵势钱爹爹吓一跳,哪怕一头雾水也还是连忙过去帮忙。 “给阿绯相看。快!给我研墨。” 纪温书现在兴致来了,也不急着休息了,他嫁给明王后随性惯了的,这府里的人没有几个敢违背他的心的。 原本有个明王还能管管他,可生了月绯后,明王看在这个让她骄傲的女儿的份上也让着他,所以这府里便是纪温书一个人说了算。 “主子,要我说是否先让人去收集……” “不必!阿绯成亲还早,我现在要先拟一个要求。” “是了,先拟好要求,再按着这要求去找比漫天相看可来得好!” 被纪温书的话点醒了的钱爹爹也相当认可纪温书的决定,连忙把袖子收了收给他研墨。 “这第一点就是要身家清白。我的阿绯可不能被那些腌臜的东西碰上。” 纪温书一边说着一边在纸上记,很快宣纸上就出现了一行秀气的字。 钱爹爹就在一旁拿着小扇扇墨,怕这沾了新墨的纸被弄脏。 “你也别光扇,也给我想想。” 纪温书垂着头思索着,一抬头看钱爹爹注意力全在扇墨上,这怎么行! 虽说钱爹爹只是个仆侍,可这么多年来的相伴又不是假的。 而且钱爹爹年岁比自己长上几岁,知道比自己多,要不是他说自己都没想到现在是该给阿绯选人了。 更何况钱爹爹是个忠心的,当年自己生阿绯时若不是钱爹爹日夜盯着怕是要被贼人得手!对阿绯也是极其疼爱,自然不会给阿绯挑一个坏的。 想到这里纪温书的眼神也温和了起来,在摇曳的烛火下倒是和月绯温柔的样子有了一分重合。 “想着,想着呢。” 钱爹爹被纪温书一喊,连连回到,他知道纪温书就是这么个脾气,他没坏心思,只是打小在纪家被家里哥哥压着,要是不强势一点过得就没办法舒坦,钱爹爹打小跟着纪温书倒也习惯了。 听着他这样喊自己,心里也不慌乱,反而还能回答他,不过他也确实是在心里想着,毕竟给月绯挑选侍郎可不是小事! 说句僭妄的,虽然他只是纪温书身边的仆侍,可他也是看着、抱着、奶着月绯长大的,在他心里早就把月绯当成自己的孩子了。 只不过他也明白自己的身份,从来不敢说出口,可每每见到那个冰雪般揉成的小团子笑着喊自己钱爹爹的时候,他的心都要化了。 现在那个孩子不仅没长歪,反而越发的优秀,接人待物都极好,也没忘记自己,反而有好东西也还记得自己,他又怎么可能不尽心尽力。 “您说,仆也慢慢想,后面补充就好。” 钱爹爹出声安抚纪温书,虽然自己心里把世女当自己的孩子,可到底自己不是,只得在后面使把劲就好。 得到回应的纪温书觉得勉强可以,这才又开始继续写。 “第二就是要品行好。” “是了,这品行可是重中之重,万一是个黑了心肝的,闹得家里不得安宁,这家和万事兴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话,选一个品行好的定是不会出错。” “而且万一这烂心肝的给世女吹枕边风可是防不胜防,要是害您和世女离心这可是就得不偿失啊。” 钱爹爹接着又补充了一句,这句话正好就戳到了纪温书的心窝子,让纪温书又拿笔在这一条上画了横线,表示这一点重要。 “对了主子,相貌。咱家世女那般的顶级容貌,要是选一个貌若无盐的该多闹心。” “更何况,您想想要是生一个像咱家世女的小世女多好!小小的软软的乖乖的小世女喊您。哎呦,心都化了。” 钱爹爹说着,听着的纪温书好像也陷进了钱爹爹勾勒的美好愿景中,好像真的有一个他乖乖的小世女在喊他。 “对了,还得有男人味,要温柔体贴,乖巧会讨人欢心,不要像个泼男。” 钱爹爹看多了那些家里男人泼得很的,逼得家里女人只能出去找人。这样的男人可要不得! “是了,这泼男在家里搅得天翻地覆的,女子在外忙碌一天回家心情怎么好的起来。” 纪温书想到要是有个泼男女侍闹得阿绯每天心神不宁的,就忍不住皱眉。 “还得贤惠,这男人不就是娶回来过日子的,娶郎娶贤,纳侍纳颜。” “孝顺!百善孝为先,一个连母父都不孝顺的男子,定是个蛇蝎男子,世女这样纯真的孩子遇到定是避之不及。” …… 两人一边讲得热火朝天,一边在纸上铺陈开来,很快纸上就写满了要求。 “对了,主子,最重要的还得加一条身体。要是身体不好伺候不了世女这怎么行!” 钱爹爹突然想起来,连忙给纪温书讲明这其中的关键。 “您看,这男子要是身体不行,多半床上也就是个银样镴枪头,这不能伺候女人的男人长得再好看也不能要啊!而且保不准也没法生小世女。虽然这民间的话粗了点,可话糙理不糙,这不能下蛋的鸭子可不能要!” “特别是那些没法自己有的,万一怀恨在心不让纳侍,或者暗地里下毒手残害家里的女子,那咱们王府的根不就断了!” 是了,这话倒是点醒了纪温书,他是有月绯傍身的人,又向来和王主床事和谐,自然没有想到那些,现在钱爹爹点出来自然是要放心上的。 这家里的女嗣问题可不能小觑! 要是没能传下来,自己死了怕是也没法进祖地! 这一条却是不好记下来,毕竟总不能去问那些尚待阁中的男儿,身下物件如何?可能伺候妻主?孕宫可能孕育女孩? 他又不是疯了! 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不急。 平行世界番外和宋安歌h “阿绯,阿绯,你怎么了?” 有熟悉的声音满是担忧的从耳边响起,月绯有些恍惚的回神。 眼前的现代化的场景让月绯不由得一愣,自己这是又穿了? 没有得到回答,那人更担忧了,连忙过来牵住月绯的手。 “阿绯,可是身体又不舒服了?” 男声响起的一瞬月绯就条件反射般甩开了牵住的手——女男授受不亲! 没想到月绯的反应是这般的宋安歌眼中颇为受伤,他开始反思自己做了什么错事被阿绯嫌弃了吗? 这才看清是宋安歌的月绯有些惊愕,怎么穿到现代没回家反而又和宋安歌搅一起了! 可看着宋安歌受伤的眼神月绯也有些不安,毕竟人家也是好心来关心自己。 “不好意思,我刚才头晕没看清。” 这一句话就可以把宋安歌被捏碎的心拼凑完整,这颗心又能激烈的跳动了! 宋安歌含笑摇了摇头,他怎么会在意,反倒是月绯说她头晕让宋安歌心头一紧。 得到月绯再三保证自己身体没事这才放心。 月绯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放眼望去,周围十分安静,植物被打理得很不错,树叶间隙中有建筑的影子,看着不像是什么奇怪的地方。 “阿绯,你不是要去办公吗?现在你不舒服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宋安歌满眼担心的看着月绯,小心的提出建议。 “啊!好,那我先回去了。” 月绯被宋安歌一问当下觉得自己确实该找个地方整理思绪。 顶着宋安歌自己活像一个易碎的琉璃制的美人尊的眼神,月绯心中发毛,也慢悠悠不起来了。 跟着宋安歌在小路上三拐两绕的就被带到了一栋及其低调奢华的建筑前。 循着肌肉记忆月绯抬腿就要走,宋安歌的眼神委实太过奇怪了。 对! 就是奇怪! 那种眼中满是粘稠不知道是什么,好似下一秒就要包裹在身上的感受让月绯有些担心,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 宋安歌看着心中只有公务的月绯虽然有些难受,但想着自己很快就能见到月绯,现在的分离也没有那么窒息了。 成功找到属于自己的办公室的月绯忍不住的惊叹,这里到底是什么世界。 她现在是百分百确定不是自己曾经待过的世界了。 看着桌子上堆着的厚厚一迭报告月绯又冷静下来了,好嘛,自己还是来干事的。 哎,叹口气,虽然不知道这具身体的主人去哪了,但自己现在顶上来了就得完成工作啊! 沉下心,把一切扰乱思绪的东西都抛至脑后,月绯很快就上手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月绯正想舒展一下长时间工作僵硬了的脖子,突然发现宋安歌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盯着自己,也不知道盯了多久。 月绯这一抬头没把自己吓到,倒是把满面笑意的宋安歌吓得小脸白了。 “阿绯,我我我是敲了门得到你允许才进来的。” 宋安歌有些慌乱的解释,生怕月绯嫌弃他不懂礼数。 月绯好像是有这么个隐隐约约的印象,有人敲门,可她没听到有人说话就以为是错觉,谁成想宋安歌能坐得住这么久! 还没等月绯问宋安歌过来的用意,宋安歌就自己走过来开始贤惠的给月绯揉捏脖子放松了。 嗯?! 这是怎么回事? 被打得措手不及的月绯现在是满头问号。 “啊呀,阿绯是不是我的手太冰了?” 被月绯瑟缩的动作误会,宋安歌连忙把手拿出来搓了搓,等手心都发红了这才又敢继续给月绯按摩,全然忘了现在的天气哪有怕冷的。 “阿绯,去沙发上吧,我给你好好按按,你办公这么久都好辛苦。” 还没来得及推辞的月绯,就这样被宋安歌连哄带抱的骗到了沙发上。 不过,她脖子确实有些难受,让宋安歌按按也行。 想着月绯也放松了下来,完全没想到,只是按按脖子怎么需要去沙发上。 她工作了这么久满脑子都是各种各样的数据和字,根本没往别处想。 手轻轻贴上脖子,缓缓揉捏着,脖子僵硬的感觉确实得到了缓解,月绯忍不住喟叹出声,宋安歌的手艺不错嘛! 听到轻柔女声的喟叹,揉捏着软肉的宋安歌止不住的耳朵烫。 慢慢的,原本只在肩颈活动的手指开始不满足于手下的方寸玉肤,缓缓往其它地方游走。 “嗯?” 没有被舒适麻痹的月绯第一时间发现了得寸进尺的手指。 “我给您按按其它地方,其它地方也很僵硬呢。” 宋安歌一脸正经的回复,若是他的脸没有那么红就更有说服力了。 不过对于趴着正享受着的月绯来说这个解释是可以接受的,也就闷哼一声表示同意。 谁成想得了允许的宋安歌不知道想到什么,脸突然爆红! 死命拧了大腿一把的宋安歌这才稳定下来,继续给月绯放松。 很快温热的手掌就从背脊移走到腰间,舒适的力道让月绯身体的疲惫抛到了九霄云外,全然沉浸在这场按摩中。 “舒服呀……” 有叹息似的声音传来。 宋安歌羞涩的笑着,没说什么,但得到了月绯认可后神情越发的专注。 他只想发挥一身为月绯所学好好的服侍她,让她得到舒畅与欢乐。 手轻抚过腰,手下的肌肤主人早已放松了下来,又到了臀部。 轻轻的用力往下按了一下,月绯惊得顿时撑起身,她没想到宋安歌居然会按那里! 可还没等话问出口,宋安歌浑身赤裸的模样就已经吓得月绯闭口。 合着方才背后传来的窸窣声是他在脱衣服! “你把衣服穿上!” 不知道该看那里的月绯只好用手捂着眼转头喊宋安歌穿衣服。 “可是阿绯身体需要缓解疲劳啊?” 宋安歌有些委屈,但也没有穿衣,反倒开始脱月绯的衣服。 “您现在需要放松。” 宋安歌一边说着一边开始解月绯的衣服。 吓得月绯慌乱起身,却被不知什么时候脱一半的裤子绊倒在沙发上。 宋安歌看月绯要扑倒,自己也扑了过来,正好两人抱个正着。 月绯这时候才发现这具身体好像有那么一点点奇怪…… 她现在没有力气去推开宋安歌了! “阿绯我早就把身子给你了,你现在不想要了怎么可以?” 可怜又无助的声音在月绯耳边响起。 什么东西! 被压着的月绯现在心里不亚于晴天霹雳。 惊吓到的月绯都停止了动作,对宋安歌来说这就是月绯允许的标志。 一个吻轻轻的贴了上去,有淡淡的柑橘甜在唇齿间弥漫开。 干净的窗户,阳光下摇晃的树叶,美丽的少女和少年接吻,这该是多么美好的场景,除了两人都赤裸着。 月绯想脱离这个奇怪又缠绵的吻,却被宋安歌缠了上来,像攀在巨木的菟丝子一般死死缠绕,决不允许分离。 他含着月绯的唇,吸吮、舔弄,极尽自己的手段来讨好心爱的人。 黏腻的吻中月绯被迫贡献了大量的津液,产生了暧昧的水声。 滚烫的喘息不知道从哪里吐出,也不知道被谁吞入,让月绯感到头晕目眩,意识好像被紧紧包裹住,即将有人要将她吞噬殆尽。 结束掉这个吻,月绯半边身躯也软了下来,被宋安歌小心的抱着,黏糊的在耳廓边密密的吻着。 现在这样的场景对宋安歌来说是及其重要的,至少他现在心里可以放下一点心,月绯不排斥他的身体! 被细密的吻逼出湿漉漉水光的眼睛只有自己,宋安歌这时才感到一丝真实感,自己是被阿绯需要的。 想着宋安歌又俯身吻了上去,自己这样浪荡又如何,阿绯身体喜欢! 想到方才被指着骂的话,宋安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眼中的感情多么骇人。 这一次的吻不像方才那般疾风骤雨,反而更缠绵,像一张被编织好的蛛网,要把猎物留住,最后一口口吞吃入腹。 被吻得晕晕乎乎的月绯只觉酥麻感强势袭击了自己,身体背叛了意识,下身有温热的花液缓缓渗出。 哪怕正沉醉在吻中,却时刻关注着月绯的宋安歌第一时间发现了,因为全抹到他腿上了。 月绯也意识到这一点,还不等她踹开宋安歌,宋安歌就开始他的服务了。 灵巧的舌终于舍得从唇间离开,沿着他所摩拜的这具身体缓缓向下。 并不算细腻的舌磨过皮肤,惹得皮肤内生出电流,化作灵蛇迅速游走。 躺着的人双腿被迫曲起妄图抵御这体内邪恶的灵蛇。 可惜这舌和蛇结成阵营,一内一外紧紧把月绯联合着往爱欲的无尽泥潭拖拉。 宋安歌在双乳前停了几秒,最后只是怜惜的亲了亲那曾经在他口中辗转的嫣红。 他现在要做的是舒缓月绯的情欲,他迫切的要证明月绯是需要他的身体的。 温热的吐息打在阴阜上,惹得暴露在外的花瓣不住瑟缩。 哪怕之前也做过,可看着月绯身下的动作宋安歌还是觉得可爱,忍不住吻了吻那吸引自己的存在。 挤进双腿间的头颅让月绯有些绝望,怎么就又到这一步了。 服了,本来想趁着元旦写一发,写high了…… 平行世界番外和宋安歌2h 湿热的舌头打断了她的思绪,被男人舔过后的肉缝湿漉漉的,在玻璃窗打进来的光下莹润润的,引得宋安歌不住的吞咽。 月绯睁眼望去,只能看到跪伏在两条被脱得光溜溜的腿心间头颅上乌黑的发。 伴随着黏腻潮湿的水声,这过于淫靡不堪的画面闯进眼帘。 男人服侍的舌头灵活得过分,好似要证明什么,不断挑逗着,等待着花瓣的绽开,好去勾引那花心。 有断断续续的呻吟不住溢出,细细的、颤抖着。 身体分明被取悦到,可身体的主人却刻意压制下来,只留那零星的呻吟才能从中窥探一二。 宋安歌不满足于这样,他要的是月绯得到无上的欢愉。 灵蛇探寻到的柔嫩花心被蛇尾缓缓摩挲、戳弄,引得花蜜汩汩泄出。 男人大口吸吮,好似在饮琼浆玉液一般,极尽缠绵。 被极力逼迫酝酿出花液的花穴承受不住的颤抖,带着呻吟也染上了几不可闻的哭腔。 “够了,宋安歌……够了……啊!” 原本就颤抖的声线在阴蒂被含住的一瞬间飘摇得如同牵着风筝的线,只待再有一点的动静就会断掉。 宋安歌看着那无力虚虚攥着的手指,原本泛着健康润红的指尖被攥得泛白,猛地用唇碾了阴蒂一下。 “宋安歌……!” 躺着的人再也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叫,花穴抽搐着喷出了一股花蜜。 搭在肩上的一双腿无力的踹了宋安歌一下,又随着泄出无力落下,有细密的汗珠在身上笼罩。 阿绯喘得真好听。 这是因为他才有的。 好像就这样和阿绯一辈子。 趁着宋安歌不知道想什么出神的时间,月绯打算从沙发起来,可等要用力的时候才意识到方才高潮已经消耗了她大量的体力。 被勾起的情欲把骨肉全化为一滩水,难以成型。 只消稍微动弹,就会让人忍不住轻喘起来。 情欲成功从宋安歌烧向月绯,直将血液烧灼干涸,月绯不住伸着脖子想要得到一方清泉来缓解这份渴。 宋安歌回过神来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幅画面——黑如鸦云的长发铺散在沙发上,有几根调皮的发丝沾上了瓷白的脸,才高潮的身体泛着诱人的粉。 洁净的玻璃窗外斜斜打了一束光照在少女脖颈上,圣洁又颓靡。 宋安歌身下本就胀痛得不行的硬件猛地一跳宣誓着自己的存在感。 他压了上去,开始缓缓用阴茎磨月绯的花穴,一边忍不住用手去给月绯擦汗,一边却又让月绯接受这一股股情欲带来的热量。 被贪婪吞吃的胸乳太嫩了,被本就很柔软的唇不过摩挲两下就起了一片红痕,惹得宋安歌越发眼红。 不过胸乳上传来的感觉分担了花穴被摩擦的感受,宋安歌更得寸进尺了。 龟头上情动的清液遇见花穴的花蜜混成一体,顺着被挤开的腿根缓缓流到皮质的沙发上,汪成一潭。 穴口满是滑腻的水,龟头轻轻撞击着,却又一次次被黏腻的液体错开,引得穴口不住的翕张。 不过在顶撞的过程中月绯也不是没有得到舒适,龟头被滑开的时候有时会顶到早已被含得暴露出来的阴蒂上。 惹得月绯身体忍不住瑟缩,又止不住发出暧昧的叹息。 阿绯情动的声音真好听啊。 宋安歌想着。 不过月绯满足于现状,宋安歌硬着的地方可不允许,更何况他心中有其他的算计。 躺着的月绯什么都不知道。 她现在头晕目眩,被拉入情欲的泥潭,难保自身。 突然本来被挑逗着的甬道忽的被粗大的存在撑开。 那热得发烫的阴茎抵着穴口顶了进去! 甬道里本在细细外流的花液被顶入的阴茎截断,成为贪婪进入的帮凶。 太烫的棒身的进入让月绯烫得哆嗦着收紧了壁肉,却只让宋安歌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闷哼。 太烫了…… 而且怎么这么硬! 月绯被烫得有些迷糊。 滚烫粗大的东西终于埋进了梦寐以求的地方,贴合得严丝合缝。 甬道里每一寸被挑逗起的穴肉都被棒身展开,还没有开始动作,穴肉就被棒身下跳动的青筋剐蹭着,又酸又涨。 太涨了…… 月绯受不了般抬手搂住正在身上紧紧盯着自己的人的肩膀。 她手下用力,想要离开这拥有骇人热度和硬度的东西。 可骨头里的酥麻感尚未消去,兼之脱离时花穴与棒身的摩擦加重,让月绯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力气烟消云散。 这轻微的动作不但没有让花穴脱离苦海,反而让穴肉和棒身得到了充分接触,有粘稠的暧昧的水声从下面响起。 让宋安歌听了止不住耳朵发烫,一副自己才是被压着的那个的模样。 平行世界番外和宋安歌3h完 过分粗大的棒身在抽离时不住挤压穴内敏感的壁肉,引得壁肉不断颤抖,想要把这外来者排出。 被挤压着的穴心无奈吐露出湿漉漉的黏液,却又被顶回,涨得人难受。 随着阴茎外拔,有了空间的花液顺着棒身下流,到处都是湿漉漉的。 可还没等月绯喘口气,被抽出来的部分又尽数被使力撞了回去。 被撞得措手不及的月绯抬眸,便见宋安歌正俯身下来,能看到白皙精致的锁骨上有薄薄的汗雾。 紧接着,动作就不受控制了。 猛烈的撞击让月绯承受不了,可被撑满的胀满感带来的快感又让她舒服得轻声哼哼。 “阿绯,阿绯。” 缠绵又固执的呼唤从口中吐露出来,势要将宝藏包裹。 没有得到回应的宋安歌没有气馁,只是仍旧固执的轻声呼唤着。 这是他不择手段求来的相处,自然是要接受一切后果。 纵然这么想着,抽送的力道却突然加大了起来。 被压在沙发上的身体跟随着动作起起伏伏,舔舐得满是水光的乳被含住,温柔又贪婪的吞食着。 嫩肉随着动作被迫活动起来,一阵一阵地往外压榨着爱液。 月绯只觉得宋安歌的床上能力和他整个人的气质太不一样了。 分明看着是柔弱无助的小白花,可在床上却是这么的激进,像是要让自己和他融为一体。 “啊……够了……” “别这么快……” 呻吟声中带着细弱的哭腔,不知道是难受抑或欢愉。 想要尽快结束这场情事的月绯只得自己开始努力。 使力收缩小腹,好让甬道湿滑的软肉能把阴茎锁得严实。 腿心被插得酸软又无力,又全是水,进进出出的时候响起的一串清晰的水声让月绯羞耻极了。 被夹住的宋安歌身体微顿,紧接着就迅速的撞击了起来! 高速的撞击下,近乎于疯狂的快感袭击,一次次的被抛上高潮,让人享受,也让人害怕。 早已满足的身体无力招架疾风骤雨般的猛烈撞击,月绯几乎是哆嗦着唇喊宋安歌停下。 “慢点……慢点……太快了……啊!” “宋安歌……够了……呜呜呜” 没有被答应的请求飘散在空中,只有月绯幽幽咽咽的啜泣声在飞舞。 可宋安歌没有停,他的东西又粗又硬又烫,生生将那柔嫩的皮肉磨得红肿。 等月绯被插得整个人晕乎乎,浑身无力,只能像被锁住的鹤无力伸长脖颈哀鸣时,他终于射了。 浓稠的精液喷洒到花心,渴求换取珍贵的卵种。 “出去!” 发现不对劲的月绯连忙让宋安歌抽出去。 可惜,早已打定主意的男人怎会放弃这个机会,不但没有听话的抽出,反而又往里塞了塞。 趴伏在月绯身上的男人虔诚垂头亲了亲因为高潮泛红的肩头,仿佛在膜拜自己所信仰的神灵。 是啊,月绯就是他的神,是他的信仰,他现在要留住自己的信仰有错吗? 堕落的信徒妄图用羁绊得到神灵的眷顾。 “阿绯,我就要一个孩子,只是一个孩子。” 死死抱住不住推搡自己的人,宋安歌颤着声祈求道,声音闷闷的。 是的,一个孩子。 月绯或许不会爱自己,可她一定会爱孩子,哪怕她可能讨厌自己,但看在孩子的面上她也不会让自己难堪。 怀揣着这样坚定信念的宋安歌绝望的想。 这是他的最后救命稻草,他不敢也不甘放手。 自己这辈子没法进颜家门,可这个孩子会是自己和阿绯一辈子的羁绊。 他是一定要给月绯怀一个孩子的! 当然女孩最好,她会像月绯,男孩也没关系,她们一定会让阿绯心软。 被宋安歌一句孩子打得措手不及的月绯慌了,她怎么就要有孩子了? 想到自己要生孩子月绯开始奋力挣扎起来,笑话,不然自己就要当妈了! 这是多么恐怖的事! 朋友们,写h写激动了,给我整上火了orz,最近走剧情! 主要是这加了黄连的药太苦了X﹏X,扛不住,等我火气消了再战! 个人自有个人愁 匆匆回到墨韵斋的侍书先去月绯房里看了看。 在屋里四处巡视一遍发现没有什么差错这才又把纱帐往床褥下掖了掖这才敢放心熄了烛火出屋。 今晚不该他当差,他心中却又放心不下,想了想又转身去一旁临窗的小床上再叁嘱咐司琴一番才拿了烛火出门。 司琴虽然被叮嘱一番心头很是不痛快,他侍书是伺候久了的老人,自己难不成就是新来的不上心? 可偏月绯在床上正睡熟了,也不敢摔摔打打的和侍书较劲,只好一股火气朝着枕头被子发。 这边司琴闷气守夜侍书却是不知,他还得赶着去盘点东西,入画他们还在等他。 神色匆匆的赶到偏房的侍书被等得不难烦的入画翻个白眼,侍书自持自己是这屋里最大的,看到了也不和他计较,反对着入画笑笑。 他素来是大方的,在一般小事上都愿意让着这些弟弟。 哗啦啦一串黄澄澄的大钥匙被掏出来在烛火下泛着点点光,引人注目。 而更引人注目的自然是屋里锁着众多宝物。 这里是月绯的私库,不仅有王主和王夫给的好东西,更是有皇帝往日赏的各种宝贝。 也就只有侍书他们几个有保管这个钥匙的资格。 按理来说侍书他们也不能管,可现在家里没个男主人,再加上这比一般小姐账下多得过分的好东西须得要人来打理这才让他们管着。 等及男主人进屋了还得交还给男主人的。 跟着侍书进了库的两人看着在烛火下满屋的流光溢彩,哪怕是他们这样跟着月绯多年的也忍不住感叹。 “真美啊。” 弄棋拿起一个晶莹玉润的镯子凑近眼前看,满脸喜爱,忍不住拿到手腕上比划。 “哼,能不好看?这镯子可是前朝得宠的皇侍都喜欢的镯子,还是主子当年芙蓉宴在皇上面前大出风采得的呢!” 入画虽然对着弄棋的样子嘴尖,可对这些宝物倒是如数家珍,毕竟好宝贝谁不喜欢呢? “啐,我还不知道?就你知道得多行了吧?” 被入画顶了的弄棋也不羞恼,反啐他一口,呛了回去。 “你们两个得了,快过来帮忙。” 听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叽叽喳喳的,吵得正静心整理的侍书无奈出口打断他们。 “哎呦呦,我这手里不是活是什么?” 入画话虽然挤兑人,可手中没停下活也是真的。 叁两步挤到侍书身边坐下,入画拉过桌上的一个檀木匣子,打开一看全是拇指大小的浑圆珍珠,在微弱的光线下竟仍是有着温润的光泽。 这样好的珍珠放在外面人家拿了做首饰都是极好的,可在这里,这满满一匣子的珍珠也不过是明珠蒙尘罢了。 这些上好的南洋珍珠还是上月外祖让人带来的,说是底下人去南城办事,那边商行特意给选出来的好的,一共就挑出来这么一匣子,全送上京来了。 一月来事情多,这些珍贵但又小巧的东西还没登记入库,现在才有空来记录。 这一匣子少说也值千两,可也只得在这等着登记入册。 要是月绯是个纨绔,这些东西要么做首饰讨好相好,更奢侈的用这这些珍珠打珠子玩,也就消耗了。 可她偏偏没有这些癖好,既不爱浪费,又少做首饰。 这些东西自然就搁在库里,或许等月绯想起来还能有送出去的时候。 侍书推了推望着珍珠出神的入画,神色莫名不知道在想什么。 “哎,你上月没回去,你也不想你娘老子?” 被推个正着的入画凑过来问。 “哎呦,人家在主子身边可享福呀,那还想着娘老子。” 弄棋不敢说心里话,可想着只有侍书一个人心中着实不痛快,忍不住暗地刺他。 “呸呸呸,是我让你们回去了?你们都回去了,也不想想主子身边没人怎么办?我何尝不想我娘爹。” 说着竟是垂下泪来。 “诶,别别别,哭什么,这回去有时还比不得不回去呢!” 入画讲着自己心中也一股郁气上来,但又不愿哭,只得咬牙撑着。 “可不是,我这次回去存的月钱尽数都给了我娘,可还是不够,一大家子等着钱吃饭呢!我姐姐娶亲的钱还没够,我娘偏又去赌了!” 弄棋在一旁揪着裙子上的带子说着,也不看那些好东西了,眼睛木愣愣的瞅着桌上跳跃的火苗看。 入画瞧着他这幅模样自己的心事倒被压下,火气直往上冲。 “好哇!你往日得了那些好东西送回家不够,现在月钱也全给你弄走了,你娘偏还要赌,把你卖了一次不够现在还要如何!” 一连串的话砸到弄棋脸上,让弄棋也心中委屈。 “可那毕竟是我娘和我亲姐!何况我爹和我说投胎成男儿家,这就是我的命啊。” 说着自己也趴在桌子上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哭什么?不知道,他只知道心中难受想哭。 “是这么个理,可你也不该这么老实,把所有的钱全拿回去啊。在主子屋里倒是不缺什么,可万一以后有用钱的时候拿不出这就要命了呀。” 侍书看着哭得厉害的弄棋连连上前安慰,纵然他心里也认可弄棋的做法,但到底身上没钱就失了底气。 入画也失了力,一下就坐在了凳子上,虽然他口中骂弄棋,但他自己又好得了多少。 他倒是没个爱赌的娘,却有个偏心的爹! 家里什么东西都紧着姐姐也就罢了,自己毕竟是个男儿家,可连他对父家的姐姐都比自己要好得多! “我、我说我没钱,我娘还、还让我去求主子。” 弄棋哽着嗓子说,自己也觉得没脸,可他不和这些自己一起长大的说又能和谁去说呢? 他没说的是,家里让他爬主子的床,要是能一举怀女有个名分就更好了。 “啐,下次你就不回去!让她们饿上几次,才知道厉害!你也不许寄钱给她们!” 入画听着气不打一处来,猛的一喝,得了弄棋月钱不够还要去向主子要,主子当然会给,可到底落人把柄。 “算了,不回去又算个什么事,往日里主子赏的东西你全给了就算了,日后你月钱只拿一半,主子赏的自己存着就好。” 侍书想了想给弄棋出主意,他往常虽也给家里拿钱,可自己也多少留着些,并不拿完。 “你想想,你全拿完了你家里弟弟日后出嫁半点嫁妆都不给?你可舍得?” 入画也过来细细的劝,他是打定主意了,他自己是要一辈子跟着主子的,可家里弟弟多,出嫁没个有分量的嫁妆只怕要被欺负一辈子。 彩礼他是不想了,定会被自己那个爹拿去贴补姐姐和父家,只当没有就是! 象牙席 一时间屋里愁云笼罩,倒是让不清楚的人进来看见了不知道是死了亲爹还是走了亲妈。 “算了,不说这些难受的事。咱至少还在府里,在主子身边,日子也算过得好的了!” 侍书强扯出一个笑来,安慰弄棋他们却也是在安慰自己,能有幸被王府买进来就已经是给了他们第二条命了! 这世间多是家里生了男孩只给口饭吃,拉扯大就半嫁半卖的送出门给家里姐姐妹妹存彩礼。 遇上心狠的人家被掐死的,更不是少数。 村子外的山坡上老有饿的眼睛冒绿光的狼来蹲守,就是为了馋那一口肉,可惜没有得到足够的营养的骸骨叁两口很快就会被嚼完,徒留饿狼在村外嚎叫。 更缺德的把好好一个人卖到那南风馆里,这辈子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呢! 这样想着几人又觉得好似没有方才那般难受了,毕竟这世间男子不都这么过来的。 侍书打起精神,连连让入画他们动起来,免得他们又陷入之前的境况中去。 “对了,这天气越发的热起来了,入画,之前陛下赏下来的象牙席你放哪里去了?赶快找出来,这两日就该用上了。” 说着就在屋里转开到处翻寻。 “这儿呢,我又不是那没收拾的人。” 入画走到一边从大檀木架上取了一个色泽内敛刻了精细花纹的楠木盒子,努嘴朝着侍书示意。 打开的深色盒子中有用锦缎包裹好的一卷东西。 侍书见了盒子心里仍是不放心,这盒子纵然精细,可并不是当时随着赐下来的那个盒子,怕这象牙在这库中损坏。 等把席子从锦缎拿出来的瞬时,就见淡淡的白光从席面映出,哪怕在这屋里淡黄的烛光下也十分皎洁,似乎在彰显它的与众不同。 侍书连忙将一旁桌子上的东西搬开把这象牙席展开,端了烛灯过来细细照看。 发现没有虫蛀破损这才又笑着和弄棋他们说话,明天还得在室外光线充足的地方再检查一遍。 原来这象牙席通体用象牙薄片制成,又在背后用上等江南丝绸包裹固定,所以在上京这般的天气下不好保存,所以侍书这般担忧。 被展开的象牙席哪怕已经被见识过再看一遍展开的过程仍旧让人忍不住啧啧称奇。 “想来这象牙这般坚硬,如何能编织成这席子,更何况这象牙席是如此柔软,还能自由折卷,不留半点痕迹,真是厉害啊。” 弄棋看着象牙席有些感慨的赞叹。 “可不是,这象牙席可是南边上供来的好东西,怎么可能普通!” 入画惯来嘴尖,习惯去顶了弄棋一句,可他心里也是对这东西惊叹的。 这用象牙丝编织成的席子,纹理细密均匀,席面平整光滑,更重要的是柔软舒适,比好编织的草席都要齐整,又怎么能让人不惊叹。 “哦哟哟,瞧入画这轻狂的样子!不知情还以为他在这上面睡呢!” 弄棋被入画刺了一句心头不快也朝着入画说。 “敢是你这小蹄子自己想去睡吧,保不准这屋里还要出个小侍!” 心事被说个正着的入画猛一起身,脖颈一扭慌不折言。 “好了!这库里就没个简单的东西。行了,你们也赶紧清点,一些细碎的还得找时间来慢慢收拾。” 侍书一边把象牙席卷起来收好,一边打断话叮嘱他们,现在时间也不算早,明早还得早起呢。 入画听了这话也不自觉的打了个哈欠,确实,这屋里东西这么多又何必急于一时!倒不如好好找个时间来慢慢清理才是正解。 几人就这么在屋里端着烛台转了一圈,看了一番,在心里细细一合计,发觉也没丢东西,把锁上了这才回房休息去了。 回到屋里七嘴八舌的说了些男儿家的私房话这才缓缓的陷入酣梦,不知陪谁去了。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屋里的人还陷在梦里妖精打架,屋外已经絮絮的有了人扫撒的声音了。 院里一阵轻巧细碎的脚步响起又消失,还没等看清人影就一阵旋风似的卷进了屋内。 “醒醒!司琴!” 清脆的声音在看到朦胧的纱帐下的人影被压得极低,来人小心的凑到纱窗下司琴的耳朵边喊。 旋进屋里的不是入画又是谁。 见没叫醒,司琴还舒服的躺着,入画气不打一处来,猛地伸手摇了两摇司琴,直摇得司琴以为地龙翻身猛然翻身坐起,满脸惊慌这才心中舒坦下来。 “啐!好你个不害臊的,让你伺候主子,你倒是睡得安稳!还不快起来!” 入画伸手一戳司琴的脑袋,没好气的说。 也不怪他这般生气,他本来在屋里等着司琴回屋叫他呢,结果半天连个人影都没,还是下面的小子们跑过来说司琴哥哥还睡着,这才气得他火燎燎的跑过来。 告状 司琴被摇醒,还没等他出火气,就被入画噼里啪啦倒豆子一般的说蒙了。 往外一看,天色着实不早了,心中暗道一句坏了,连忙向入画道谢,也亏得是主子昨晚疲惫,睡得沉。 慌忙起身就要去叫月绯。 一边冷眼瞧着司琴的入画看他这幅衣衫不整的样子就要往屋里去,忙伸手把他拽着,温声劝他慢慢来,不急。 哄着司琴出去看早膳的入画旋身转进了屋里。 卷起纱帐,看着因为妖精打架而睡得不太好的月绯,跪坐在一旁的入画不禁心疼起来。 目光一寸寸一丝丝贴着月绯的身体游走,脑海里却蓦得响起了弄棋昨晚说自己的话。 谁稀罕睡那张席子上呢? 稀罕的是睡席子上的人啊……他昨晚说弄棋又何尝不是在说自己的想法。 居心不净,动辄疑人,人自无心,我徒烦扰,不外如是。 入画正在忏悔自己想爬主子床,心底里却有其他的声音冒出来叫嚣。 别装啦,这屋里有几个不想爬主子床的!你又何苦来假惺惺的忏悔? 只管自己锅满,哪管别人屋漏,要是能爬上主子的床有不会去做理?怕不是连夜脱了衣裳就赤条条钻主子床去啦! 这些话突兀的出现骇得入画脸登时惨白起来,他虽说是被买来的,可却也是知礼数的,现在自己这般想和荡夫有什么区别! 可是,这是主子啊…… 有声音响起,入画迟疑了。 天要下雨,娘要再娶,天经地义的事呀。那声音在诱惑入画。 是啊,男嫁女娶天经地义,自己是断然不会离开的,更何况自己是被给了主子的! 这般想着入画眼睛坚定了起来。 “你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有温浅的女声响起,不大的声音却好似穿破天空而来的巨大轰鸣,炸得入画头晕。 “没、没什么,就是出神了而已。” 入画慌忙跪直身伺候月绯起床。 看着入画红扑扑的脸,眼睛里亮晶晶的,月绯没有多问,想许是入画有看上的那个家里的管家了。 要是管家没有成亲倒是可以帮入画连个好姻缘,不让他受苦,月绯淡淡的心想。 只是入画自己不到主子面前求情,月绯也不好问随他去了。 随口叮嘱入画两句月绯就要往世安院去,昨天被人暗算这件事还没了,她得去和王夫讲一声。 给她下药的人定是想借此机会来构陷王府,这可不是小事!完全没想到人家就是贪她这个人。 顶着钱爹爹惊讶的神情被迎进屋,原本坐在椅子上喝茶的纪温书也满是惊喜的迎了上来。 他没想到月绯今天会来,心中懊悔,边欢喜的拉着月绯往屋里走,边叮嘱钱爹爹去给厨房让做几道月绯爱吃的——他早上没心情吃。 没拉住纪温书张罗,月绯只好随他去了。 等纪温书心满意足,慈爱的看着自己,月绯这才把昨天发生的事告诉了纪温书,当然除去了和宋安歌混乱的一段。 纪温书强忍着听完月绯的话,脸上已经没了半点笑意,只是看着月绯怕吓到月绯损了自己这个慈爱父亲的形象,忍了又忍才把气吞了下去。 一连串的担忧问话后,在得到月绯坚定的回答自己没事后这才脸色变好些许。 等把吃过饭把月绯送走后,纪温书一个人坐在上首,脸色阴晴不定,最终还是没能忍下来这口气,摔了一个杯子。 钱爹爹跟着纪温书多年,自然知道月绯是纪温书的心肝肉,现在有人敢动月绯给她下药,这是要让纪温书跟着一起死啊!也不怪他这么生气。 “去!去给我打听清楚!是那家的蠢东西,敢对我的阿绯下手!” 这是看他这两年脾气好了,都敢算计上阿绯了! 纪温书自认这两年修身养性,与人和气,可遇见敢动他命秧秧的怕不是活久了! 得了纪温书话的钱爹爹把话往外递,正巧就撞上来请安的颜煜。 “钱爹爹,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凝重?” 颜煜笑着迎上来,满是乖巧。 钱爹爹小心的看了周围,把月绯差点被暗算这事简略的说了一遍就赶忙出门去找丁丹。 没看到听到这个消息的颜煜脸色阴沉下来,眼眸里浅薄的纯善全然褪去,剩下唯有一片漆黑。 该死的东西! 强压一腔怒火走进屋,看见满脸阴鸷的纪温书,颜煜这才心里舒坦了点——他知道他这好爹爹可不会让这件事这么轻易过去! 他现在没有办法调动更多的家里的资源,自然要靠他纪温书,不过他要好好监督着,绝不会让这敢下手的一家人好过! 屋里纪温书也想着该多多教颜煜一些后院里的东西,也就不避讳着,教他该怎么做。 一时间屋里热火朝天,父慈子孝的场面颇为感人,要是他们的内容没有那么阴暗就更温馨了! 三皇女 哎,心酸又心累。 站在自家奢华马车前的月绯哀叹。 看着昨天跟着自己出门的马车,月绯没有好印象,扶额让换一辆过来。 这承载了不好记忆的她暂时不想看到。更别说坐了。 等木樨把新换的马车赶来又倒腾了一阵东西月绯这才上了马车。 很快马车外就传进来木樨回禀的声音,说有马车拦路。 “算了,退吧,不是什么大事。” 坐在里面的月绯不想为这种小事和人起冲突,她不像其她权贵非要挣个面子,这种小事随便一个人让就好。 木樨虽然不忿可也只得照做。 倒是对面迎来的马车不知好歹似的,不仅没有趁着留出来的空子老实过去,反倒越发靠近。 顶着木樨不怎么友好的眼神,对面架着马车的女子木着一张脸硬往这边赶。 芝英心里苦呀,对面木樨的眼神是要活剥了她的刀子,里面主子催促的声音那就是催着送她上路的丧钟,只得硬着头皮往那边赶。 毕竟木樨要剥她的皮那估计还得一阵,主子送她上路可就是当场一句一个她了。 芝英心里哀怨,面上不显,板着脸来作为对木樨眼刀的抵抗。 不退反进,大喇喇挤过去的马车憋得自家马被惊得不停嗤气想要呵退来者。 木樨为了不让月绯有动荡感,不得已只能憋屈的架着马车一让再让,最后终于被逼进了死巷。 “大人这是在干什么?” 木樨粗着嗓子问,被人一再压着,她现在自觉丢了月绯的脸,心里不爽利。 “哎呦,好丫头,怎么不过半月未见就这么生分了。” 绣满花纹的窗帘挑起,有轻挑的女声沿着传出。 一张笑眯眯的脸出现,分明该是和善的表情在这样一张漂亮的狐狸皮囊下反倒只显出带着叁分狡猾的不怀好意。 “请叁皇女殿下安。” 木樨干巴巴的朝着来人请安,原本因着主子心情不好想蒙混过去,现在被颜凌直接点出来也只得请月绯出来了。 “叁殿下安。” 玉石轻击般的声音从车内飘出,车内本就有些心累的月绯见拦车的是颜凌心里更添一份疲倦。 哪怕知道木樨自作主张想蒙混过去,月绯也没有怪她的意思,这主要是颜凌实在是太黏人了些,能避开自然是月绯所希望的。 颜凌眼巴巴望着活像望妻石,没看到人也不气馁,纵然她贵为叁皇女,可打小颠颠的追着月绯跑的时候还少?现在这样对她来说不过小场面。 “好阿绯,我好不容易才平安从南边回来,你都不愿露面见我一见,我好生伤心啊。” “殿下,请不要这样说。” 无奈的声音夹在帘子被掀开的窸窣声中打断了颜凌故作可怜的话语。 藏青色的帘子只掀起一半,玉白的脸隐隐显现,颜凌眼中闪过一丝痴迷。 不过半月未见,却好似已经过了许久,一寸寸摩挲着那人精致的眉眼,颜凌心里的渴望得以暂时满足。 “半月未见,阿绯也不给我写封信,想是阿绯有了新欢都把我给忘了。” 颜凌嘴上可怜巴巴的卖惨,心里却是恨毒了那些趁着她不在上京时跑去勾搭月绯的东西。 哼!这些贱东西以为她被派去南边办事就不知道阿绯身边的事? 还敢妄图勾引阿绯,该死! 心里恨毒算计,面上半点不显,上翘的狐狸眼随着可怜巴巴的语气也低落了下来。 这眉眼低垂可怜的模样不像一只张扬的狐狸倒更像一只雨天打湿水,皮毛都湿漉漉的狐狸了。 算了,自己心里不舒坦又何必在她人身上发泄。 心中轻叹一声,有些懊悔,纵然颜凌爱粘着人,可她才从南边回来,路途劳累,还惦记着自己。 这么想着月绯脸上更温柔叁分,本就让人喜爱的脸现在更是让人止不住的沉沦。 打小练出来的揣摩人的技巧排上了用场,发现了月绯态度柔化下来,颜凌马上顺杆爬着诉说这次路程的艰辛巴拉巴拉。 嗯?! 听到颜凌说她第一时间就来看自己,月绯有些无奈。 “殿下,您该去先向陛下回禀的,来拦臣女的车算怎么回事。” 月绯虽然知道颜凌这么说是夸张,但态度却是要拿出来的。 毕竟要是传到皇帝耳朵里,自己在叁皇女的眼中比皇帝和公事都要重要这不是什么好消息。 她哪知道颜凌说的全是真心话啊,一路上虽说不至于风餐露宿,可在接到京里传来的消息后,颜凌是以最快的速度解决了问题,就是要尽早回京。 一路上快马加鞭赶回来匆匆换了衣服就往明王府赶,谁成想路上就撞个正着呢? 狡猾的狐狸眼满足的笑起来,眼窝下淡淡的暗青显出主人的休息短缺,看着倒没了狐狸的狡猾,平添了一分傻气。 逗得月绯轻笑一声,心头郁气消了不少。 柯映秋 蔫巴巴的大狐狸打着哈欠还要望着自己,月绯承认自己心软了。 颜凌爱追着自己跑不是一天两天了,又何必和她争气。 “一路奔波劳碌,殿下先回府休息可好。等殿下向陛下述职后再相聚也不迟啊。” 软下声劝她回去好生休息,得到软话的颜凌眉眼心像泡过温泉般舒展开,又喋喋的说了好些,月绯都好声好气的答应了她这才愿意回去。 张扬的马车转过街角缓缓消失,木樨缓缓的把被堵在死角的马车赶出去正常驾驶回大路。 原先看着的书看得眼胀被收了起来。月绯慵懒的靠在背垫上闭目养神。 “主子,仙临阁到了。” 仙临阁外有仆侍扫撒过,严密铺就的青石砖在阳光下,透出一股古朴润泽的韵味。 早早等在门外的女子看着熟悉的马车上下来的人,不慌不忙的上前去接引。 哪怕颜世女早已熟悉这里,但她的态度才是这里面最关键的存在。 她想得清楚,颜世女脾气好待人温和不代表她就能蹬鼻子上脸。 能掌握好和大人物相处的距离,这才是她这仙临阁能在这上京不被吞吃掉的本钱之一。 当然,她背后的主家根基厚重也不必多说。 陪着月绯进了包厢,施杰秀没进去,在门口躬身离开。 贵人没让留下,施杰秀也是有眼力见儿的,无谓的好奇心只会让仙临阁走向破败,在这上京混的第一要务就是要学会有眼力见儿。 “阿绯,怎么许久不见,见到我都不愿说上半句话了。” 半晌,屋里的空寂被打破,幽幽的声音扑向月绯。 “岂敢。” 望着站在原地眉眼清冷的人,柯映秋心中满是苦涩。 月绯看着她满面哀愁,心中也不是滋味。 不欲再多说,月绯转身就要开门离开。 柯映秋看她动作,心里一慌,扑了过来。 “阿绯,当日之事非你所想,你听我解释可好?” 月绯本来不愿再听她狡辩,看着柯映秋语速极快说着,哀哀的看着自己,鼻尖上都紧张得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又想到她往日所作所为和那日她的作风截然不同,决定再听一次。 使力扯不出她手中的衣裳,月绯恨恨的瞪了柯映秋一眼。 “放开!你这样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得了纵然不是什么好话但能有回应也是好的,柯映秋汗都来不及擦乐颠颠的给月绯倒了一杯茶过来。 一阵清风从窗户旋入,压下了这屋里原先的燥热。 柯映秋这才慢慢的把当日的事情一一道来——当然是经过了一些艺术加工过后的事实,至少要把她自己摘出去。 毕竟……这些事都是她真的做过的啊。 听着柯映秋讲得又是痛心又是懊悔,再加上她没有把责任全甩给别人,反而自己坦荡的认下了,月绯倒觉得她说得有三分可信度。 这就是柯映秋话术中的高超之处,她摘自己只需要把最让月绯不能接受、会破坏自己在月绯这里人设的事情抹平,认下其它的小事反倒可以成为证明自己言语的可信度。 想到在月绯拒绝她的拜帖的这段时间,解决了不少的臭虫,柯映秋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扭曲的神情。 若不是有人蓄意要离间自己和阿绯,这些小事又怎么会被捅到阿绯眼前! 自己又何至于和阿绯这么久无法见面,还惹了阿绯厌弃! 死死掐着掌心,柯映秋极力忍下自己扭曲的表情。 “照你说的,赵知州那边竟是你不知情的了?” 略带一些迟疑的话一出口,柯映秋就知道,她的好阿绯是会原谅她了! 她知道的呀,阿绯多心软啊,自己只要多多卖惨,阿绯就会心疼自己。 想到这里,柯映秋感到一阵目眩神摇。 不怪月绯给她台阶下,赵知州被判满门抄斩女皇其实也曾和她透露过风声,但月绯没想到的是,这件事被爆出来是柯映秋做的,那可是她要联亲的亲家! 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月绯也曾想过是否消息有误,可再三确认后得到的信息都是:柯映秋举证了赵知州贪腐的证据,且数额巨大。 一连串被埋在阴暗处的脏东西被连带曝光在了阳光下,恶臭不已。 天威震怒,判了赵知州满门抄斩。 贪腐自然是该重判,但这里面是否有人加了砝码…… 好似被月绯探究的眼神伤着了,柯映秋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难受表情。 “其实我也想帮帮赵知州。” 假的!她恨死这要挟自己娶她儿子的老东西了! “更何况我婚事在即,我何必自己给自己添一个晦气?” 那该死的贱男人屡次借口拜访自己,不就是趁机暗地觊觎阿绯?他也该死!老东西还妄想让他去巴结阿绯。 该死!该死!她们都该死! “可当时陛下圣意已定,下了旨意,定要追查亏空,三十万两白银亏空又怎么是我能摆平的?我只能……只能眼睁睁看着……” 说到情深处,柯映秋手紧紧握着月绯的手,眼里留下泪来。 只是不知,这虚无的泪究竟是为谁而流呢? 柯映秋番外 柯映秋,少时家境贫苦,纵然每天饥一顿饱一顿,但还算勉强能度日。 直到那天,有人给她带来一个消息——她娘死了。 她其实都已经有些记不得当时听到消息时的感受了。 只是朦胧的记得那声音好像隔了一层厚重的膜,听着不甚清晰,一个劲嗡鸣着往她耳朵里钻。 葬礼上来来往往的人脸上虚浮的假意沉痛和面下潜藏得不怎么好的幸灾乐祸成为了最后柯映秋对家的记忆。 哦,最后的记忆也随着席上最后一顿饱饭缓缓消去。 再后来她就没有家啦! 她爹迅速改嫁,没带她,那户人家嫌她年纪大了,养不熟要成白眼狼,可她才不过六岁。 村里的房子和土地也被她爹卖了带走,说他寡夫人家,要带点东西,这样进去才不会被欺负。 她一路跌跌撞撞追着她爹跑,最后留给她的不过一小口袋的粗粮和十几个钱。 粗粮真粗啊,啃一口咽下去都喇嗓子,就这样也不是能天天吃,更多的是清得照得出人脸的一小碗汤水。 饿呀,每天肚里都是叮铃桄榔的水声,本来就没有几两肉的脸瘦得吓人。 抱着偷来最后一点的粗粮做成的馍馍费力啃的时候,柯映秋也曾有一瞬想起过她娘爹。 也曾幻想过要是娘还在多好,至少娘在的时候有个不漏雨的房子住啊。 伴着屋角滴下来的水滴声柯映秋扯了扯身上的破布,睡着了。 这村里不能再待下去了…… 站在木窗前柯映秋面无表情的想。 一个孤儿,还是一个哪怕营养不良瘦小得过分都还能看出她眉眼不错的孤儿。 这不就是一只放在狼眼前的可怜小羊羔吗? 听见屋里窸窸窣窣的谈论着自己被卖到长风馆能出到什么价时,小小年纪的柯映秋半点没有惊讶。 毕竟在她娘还在的时候也有人跑来给她娘说让把她卖了换几两银子好过日子。 只不过当时有她娘用笤帚舞着打出门去了,现在,她突然真切的感受到原来这里只剩她一个人了。 不会再有人护着她了…… 没有出声去揭穿屋里的人,她一个小孩对上屋里的大人没有半分胜算,只会让她们趁着机会绑了自己。 柯映秋悄声溜到厨房,娴熟的从藏着的缸里翻出粮食,这一次她没有选粗粮,反而挑了她从来没有碰过的细粮。 死死的往身上的袋子里塞,撑得实在装不下了,把穿的破衣服解下来打包,馋了好久的鸡蛋囫囵的塞了几个到米里。 她从来没有动过这些东西,往日拿那些粗粮也不过是因为她们占了她家的土,所以拿一些。 现在她们都打算把自己卖了,那自己拿一些东西当补偿不过分吧? 浓重的夜色中只见柯映秋黝亮的眸子闪光。 “啪!” 有细碎的火星在空中炸开,柯映秋不躲就算了,还往上凑。 真暖和啊…… 哪怕只有一个人也是暖和的。 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柯映秋毫不手软继续的往里面添柴。 在这样还得屯柴的时间能这样大把烧柴是多么奢侈的事情啊,不过,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想到那两个人早上起来看着屋外被抽空一大块的柴火垛气得脸都扭曲的样子,柯映秋止不住笑得流泪。 “呼呼呼!” 火堆里掏出的鸡蛋冒着热气不断的在两只手之间倒腾,烫得受不了柯映秋也只愿意往手上吹气,不舍得放下。 她太怕了,只要没吃到嘴里吞到腹中她都怕的。 没找到食物的时候,村里人用食物逗她,叫她求他们,脸上的恶意没有半点遮掩,她,求了。 饿得要昏过去的时候,她甚至有和狗抢残羹冷饭。 这样可以吃饱的、好的东西是多久没有吃过了? 只有真切的和自己融为一体的她才能放下心,平静下来。 吃饱心满意足,用脚把现场胡乱踹了几脚毁尸灭迹。 走? 明天就走! 扯过顺手牵羊带回来的厚衣裳给自己盖上,柯映秋满怀希望的睡着了,稚嫩的脸上有了一丝符合年纪的希望。 “柯映秋!你个没爹的小畜生,给我滚出来!” 有粗噶的男声叫骂,吵醒了梦里的柯映秋。 糟了! 没想到她们这么快就找到自己这里,柯映秋到底是个小孩,心慌起来。 慌乱爬起来抓过水瓢扑了火,这地方保不齐以后还要住,她可不能让这里被火烧了! 破房子外女人大声叫骂着让柯映秋把东西赔出来,她男人也跟着助阵,叫嚣着把门踹开。 小耗子似的佝偻着绕过正门,跑到后面把藏好的粮食挖出来揣怀里,跑了。 “哈哈哈哈!傻屌!还想抓我!” 跑远了的柯映秋激烈跳动的心缓缓落下,咧出一个笑着骂了他们一句。 她要奔向新的生活了! 随便爬上一辆进城的牛车后面的草垛,柯映秋抬手用力擦了擦脸,脏兮兮的小脸满是期待的望向前方。 啊啊啊啊啊最近老是登不上来orz,没有弃坑宝们不要担心。( ˉ(∞)ˉ ) 不知道为什么写着写着还心疼起小秋来了( ̄﹃ ̄)哈哈哈哈我是亲妈啦~不会很虐的(应该) 宝物 “好啦,别哭了。” 月绯看着柯映秋哭得伤心,掏出帕子让她擦泪。 不知道什么时候柯映秋就养成的这样喜欢在自己面前哭的习惯。 不是说好女有泪不轻弹吗? 看着眼前哭得真情实意的柯映秋,月绯不由得对这句话产生了疑惑。 “阿绯,你信我对吗?” 柯映秋小心的抓着月绯的手问。 说她胆小也好,贪婪也罢,她不敢赌的。 依附在月绯目光下生存的柯映秋是个疯子。 查赵知州一案,她拼上了半条命也从未觉得有半点犹豫。 可现在面对月绯,她不敢了。 柯映秋这样小心谨慎的模样仿佛还是她当年不远千里奔赴上京,站在王府门口看着自己的样子。 心里清楚赵知州一案是女皇的旨意,月绯只是不忍被满门抄斩的几十条性命罢了。 与其说她是对柯映秋揭发赵知州一事而不满,倒不如说是她发现柯映秋对即将成为姻亲的人都这么狠的惊愕和担忧。 月绯对赵知州贪腐没有想法,能让女皇震怒自然是给过机会,她不抓住,那,被判满门抄斩也是她自作自受。 身后有余忘收手,眼前无路想回头。 损了命道,又想回头哪有这么简单的事! 紧紧扣着月绯的手,柯映秋慌乱的解释。 赵知州克扣了赈灾银,难民死了上千人,她于心不忍这才举证了。 只不过,这贪掉的叁十万去了何处? 谁知道呢~ 好东西谁不想要呢? “阿绯,我自己也是从下面爬上来的,我又怎么会忍心看这些流离失所的难民死去!” 柯映秋讲得痛心,不过是知道月绯心中怜惜弱者,借此博同情罢了。 是啊,她当然是从底层爬上来的,当然知道这些苦痛。 正是因为知道,所以她不想回去!更不想让月绯因为自己也遭受这些苦难! 想到赵知州用阿绯威胁自己,柯映秋心里早已把她千刀万剐,现在才让她死,已经是便宜她了! 柯映秋把自己的伤口撕开,血淋淋、大喇喇摆在月绯面前让她看。 月绯又何尝不知道她以前过得苦。 一个没有家族助力的人,在这京城里混有多困难,现在她更是失去了联姻的臂力…… “好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月绯无奈的打断柯映秋还想剖白一番的话。 何苦来,血淋淋的苦难被摊在桌上,除了让人更难受月绯想不到还有什么意思。 当然有,这不,柯映秋看着月绯微微蹙起的眉,又是心疼又是欢欣。 她知道自己这样病态的心境不对,可她已经这样十几年了,她所有的根都融化粘合在了月绯身上。 要让她脱离,不如杀了她,倒还来得更快一些也少些苦痛。 “算了,不提这件事了。” 想到上面那位的要求,柯映秋转了话题。 “好阿绯,你可不知道,我上次回江南,还特意去纪家拜访了!” 在叁教九流混过的柯映秋找话题快得很,眼珠一转,很快就想到之前为了给纪家留个好印象颠颠跑去拜访的事。 看吸引到月绯注意的柯映秋精神一震,讲得更起劲了,好一顿天花乱坠的说。 其实她对纪府没什么好印象,赶她离开阿绯身边的是纪家,扣住阿绯写给自己信的也是纪家,她怎么会对纪家有好感。 不过是为了维持在月绯面前的和平假象罢了。 就像纪家也从来不会在月绯面前对自己有怠慢一般。 讲着讲着,柯映秋就说起了自己给月绯带的礼物。 “唉,都怪我,要是我早一点和阿绯解释清楚现在阿绯都拿到了。” 柯映秋唉声叹气的,整个人也不像刚才那样讲路上遇见的事情那样神气,整个人都低落下来。 看着她这副模样,月绯习惯性就摸了摸她的头。 遭。 摸完月绯就知道不对,怎么还像对小孩一样,柯映秋得不高兴了。 被摸的柯映秋倒是很高兴,以前她和庄子里的小子们对骂,骂不过在月绯面前哭的时候,月绯也是这样摸摸她,她就心里平静下来了。 没想到月绯还记得,柯映秋高兴起来。 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拇指大的小东西,柯映秋笑着递给月绯。 “你看看,这个怎么样?” “龙芝玉?!” “你那得到的?” 看柯映秋捧着东西对着自己满脸笑,大喇喇把东西摆在面上,月绯心里泄了一口气。 得!不知道她这是不知道这东西的价值,还是相信自己的人品,月绯苦笑。 月绯催着柯映秋收起来,却被塞到手里的温热惊住。 “好阿绯,这可是我寻来送给你的,收起来干什么。” 柯映秋看着月绯担心的让她收起来,心里甜丝丝的。 对面的人眼里只有对自己这样一个无权无势却有这样宝物的担忧,半点那些人看见宝物的贪婪都不见。 龙芝玉啊,她怎么不知道这是个好东西。 女皇抄了赵知州难道真的是为了那死掉的难民? 别开玩笑了! 一则为了这叁十万白花花的银子,再来就是为了这奇宝——龙芝玉了。 龙芝玉,佩之可蕴养身体,佐以适当宝物服之更是能延年益寿! 谁也不知道赵知州怎么弄到这好东西的,也不知道谁传到了女皇耳朵里。 啧! 柯映秋心中讥笑赵知州,瞒得再紧还不是被人举发,失了全家上下性命。 妄想吞下这宝物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温情时刻 拿到宝物,月绯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担心柯映秋为了拿到这东西付出了什么代价。 这东西对她身体当然有好处,甚至可以说对这世间绝大多数人都有好处。 连曾经纪温书想让她母亲给她找一块用来蕴养身体,耗费巨大的财力人力也不过弄到柯映秋塞给自己的三分之一大罢了。 看柯映秋一副完全无所谓的样子,月绯又好气又好笑。 “嗯?别装,你不知道这是什么?” 笑着揪揪柯映秋的耳朵,月绯要“审问、审问”柯映秋。 柯映秋受不了月绯这样亲密问话,她怕下一秒自己就全盘托出。 看着柯映秋一副投降姿态,月绯摇摇头。 算了,不去逼她了,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说的东西,等时间到了她自然会说的。 月绯调整心态一流,这也是所有人和她相处都会舒服的原因,她从不强求她人,由己及人她也不喜欢被人逼迫。 想了想,月绯拿出龙芝玉。 手心里的洁白龙芝玉发着温润的光,盛在月绯掌心,一时间倒是让人的视线不知道该盯向那方。 把龙芝玉放在桌上,盯着柯映秋疑惑的眼神,月绯取出匕首毫不犹豫将一块龙芝玉一分为二。! 来不及阻止的柯映秋眼睁睁看着拇指大的龙芝玉被分为一大一小两块。 “那我就借花献佛好啦。” 笑眯眯的语气平淡,好像被劈开的不是罕见宝物而是一个不值钱的糖果。 递到手中的大的一块龙芝玉带着温热,柯映秋眼眶被烫得一酸。 她其实给出去的时候就没想过拿回来,谁成想月绯把这个劈成两半了。 月绯想的清楚,宝物当然很好,可是这东西对自己来说虽然珍贵,可硬要换也有东西替换。 对柯映秋来说就是完全不同的意义。 “你打小身子营养不够,虽然外面看着好,可里面到底是空的,龙芝玉来得正好,你想着我,我也感激,可到底也想着自己些。” 这样苦心的一番话全是月绯心里话。 别看柯映秋黏糊自己,可她在月绯面前要强,自从被纪府的小子们嘲笑过她贪月绯东西后,她就对这方面小心的过分。 年纪小的时候吃苦太多了,底子没养好,虚空得很。 她哪里不知道这是好东西,这东西一看、一摸就知道是个宝物。 这几年跟着月绯也长了不少见识,以前过得穷她对这些好东西最在意、敏感。 就这样她还眼巴巴把东西送来,月绯心酸涩了起来。 所以也不怪自己对柯映秋心软,黏了这么多年,就是条狗也会心软,更何况是比狗狗还乖的柯映秋? 月亮很好,心软的月亮就更好了。 得到回应的柯映秋高兴得什么样似的,恨不得把自己心肝都剖出来献给她,只是怕吓到月绯,这才作罢。 不过没关系,做完了这一件事,自己就能有更多力量积蓄了! 想到贵人答应自己的话,柯映秋心里畅快。 生而贫贱又如何? 她柯映秋就是能抓住机会翻盘! 她要证明,她才是能真正站在月亮身边的人! 她不再是那个畏畏缩缩的窥探月亮的老鼠,而是能大大方方站在月亮边接受月亮的光芒的人了! “阿绯,听说之前有男儿为你闹得满城风雨,我还得恭喜你。” 柯映秋状似不经意的提起,眉眼舒展,好像只是打趣朋友,只有心底里恶臭发酵的腐烂提醒她自己到底怎么想的。 “别别别,你可别说了。” 提起这件事月绯就心里一跳,她是真没想到,这里的男子为了嫁个好人这么拼命。 “人家就是为了找个好人家,怎么就谣传成这个样子。三人成虎诚不我欺。” 看她一副不敢置信的笑模样,柯映秋舒坦了。 没关系,这样就很好,所有人都别想得到月亮独有的喜欢,自己能站在她身边就很好。 安慰自己柯映秋也是有一套的。 两人说说笑笑的时间突然就慢了下来,仿佛中间的那些年都是这样平淡又温馨。 “阿绯,若是我说我想进仕……” 柯映秋不敢说完,只能试探月绯的反应。 “自然可以,只是你若是要进仕,你能力虽有,根底确实差上不少。你若是需要,我修书一封给姆姆,让她收你当门生可好?” 月绯思量半晌,给了回复。 柯映秋得到肯定回复已经是让她高兴不已了,更不敢想月绯会提出为她向姆姆求情。 月绯姆姆,便是江南一方大师——储元容,说是门生满天下也不为过。 月绯提出这样的话自然是觉得柯映秋为人能力都颇为出众,姆姆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应该会答应的。 红着眼圈,柯映秋死死咬着舌尖,强忍下涌上来的泪,她不想哭。 说来可笑,她向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说哭就哭、说笑就笑,可现在真的想哭的时候倒是不好意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