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PH]人鱼玫瑰abo》 1海沙 【未成年速速退出本文!】 当强壮粗鲁的猎人将她扛在肩头一步一步将她带离黄金的海岸线,漂亮的人鱼在夕阳余晖里垂着头,湿润连结的长发垂散着,熠熠生辉,她虚弱的眼神流连于海沙,下腹的伤口卡在肩骨之上,疼痛感蔓延深入,她没有惊慌,也没有继续挣扎,明了自己即将到来的命运,岸上的神秘传说早就烂熟于心了。 海滩有些长,她的身体颠簸不下,感知逐渐陷入了混沌,只听过一连串洪亮的叫喊声,猎人高呼:“顶级omega,完美的成年人鱼!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味儿的……” a,闻不出这条omega的味道,在他的认知里,人鱼也和其他鱼类一样满身腥臭,剖开肚子作为食材倒是鲜香可口。 对面的alpha头领激动地从林地里奔过来,他凑到厉轻颈边狠嗅两下,受伤的人鱼omega无法抑制信息素的分泌,头领没忍住大笑起来,污浊的吐息刺激到了这条珍宝一样的人鱼,她晃动尾巴拍打在猎人的大腿之上,以表不适。 “是玫瑰味的,好,好,好!”他连喊叁声好,从背包里掏出抑制贴用力盖住厉轻的腺体,勾人的玫瑰味信息素瞬间淡了,他长臂一挥,“这条货卖了我们两叁年不用出海,快,把她送给警督先生,我来开车。” 猎人喜滋滋地颠颠半昏迷的人鱼,跟了上去。 厉轻嘴里一直含着一颗珍珠,快要离开沙滩之时,她将玫瑰色的珠子吐掉,看着它坠落,恰好落进了一丛翠绿的灌木中。她发誓,一定会回来找寻它,随后闭上了眼睛,意识沉沉睡去。 她在半梦半醒之间能感觉到,实验床在透亮的长廊里疾速滑行,自己被送出了实验室,浑身只裹着一条纯白色的毯子,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来宣告了她的去向,她麻木地听着,没吭声,研究员很快抛出了一个选择:“厉轻,k3086号实验omega,你是否需要保留记忆?我提醒你,保留记忆的omega改造叁年内死亡率高达百分之六十九,他们忘不了之前的日子,通常郁郁寡欢。” 她将身体化彻底成人形,瘫在银白色的实验床之上,淡费力地大口呼吸,褐色的瞳孔收缩,她几乎没有犹豫多时,坚定地做了选择:“我不要记忆。” 她要活。 研究员眼神微颤,很少有这么干脆的实验omega,他抬起手,一剂麻醉彻底将她的知觉暂停。经过精密的两场手术,厉轻的绝大多数记忆被抹除,保留了她对世界的基本认知,她除了能正常判断事物,就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和性别属性了。 她从手术台上被人架上推车,呆滞地坐着,脊椎骨头仿佛软烂了,没有半点支撑力。很快,她被甩上了一辆黑车的后座,她仰靠在车座上,艰难抬起手,摸了一下后颈,颈后微凸的腺体之上隐隐的烧灼感还未褪去,那是腺体改造后特有的痛感。她没体会过,现在应该可以记一辈子。 后座上来一个男人,厉轻虽然身体虚弱,却能一秒钟就判断出他的性别是beta,这令她安心不少。通常来说,相比之下,beta比alpha要理智温和得多。 a男人手拿一个小本子,坐好之后朝她抿抿嘴,神情有些严肃,等车开起来了,他才说话:“你好。现在根据联邦法律,你正式是顾家的omega了。你将有叁个alpha作为你的丈夫,他们是叁兄弟,将会共同拥有你作为他们的omega。以后你住在顾家,我是顾家后勤管家,你可以叫我小管家。” 厉轻的大脑几乎是混沌茫然的,在她的印象中,这是她第一次同人交谈,甚至有些难以言喻的激动涌上心头,她咬了咬僵麻的舌头,点了头。至于她有叁个丈夫这样违背人伦的事情,都暂时来不及细想。 “我叫厉轻,厉害的厉,轻一点的轻。” 她主动自我介绍,因为忘了前因后果,她的脸上没有一丝悲伤,面对未知的将来也没有该有的惊惧,眼神中泛着空荡荡的迷茫。她只知道,自己要去自己法定丈夫们的家,他们家里条件应该不错,这个beta管家好像很温柔。 “好的,厉轻小姐,你可以向我寻求任何合理范围的帮助。” 什么是合理范围?厉轻悄悄琢磨着,下身皮肤紧绷的干涩感觉打断了她的遐思,她看向小管家,“可以给我一点水吗。” 她干得皮肉裂痛,需要水的滋养。人鱼可以脱离水生活,但是心始终属于大海河流,心理作用会大大影响身体。 “当然。”小管家似乎有备而来,放下有些陈旧的小本子,从脚边的小皮箱里拿出一瓶水,扭开瓶盖,递到厉轻跟前。 “谢谢。” 厉轻把水泼到自己的下身,凉水浸湿白色的袍子贴在大腿上,暂时缓解住了她的干渴症,她仰头将剩下的半瓶水喝掉,舔去挂在嘴角的水珠,感到满足。 小管家拿过空瓶子将它装进了小皮箱,动作一丝不苟,厉轻对他颇有好感,他可能是个可以亲近的人。她谁也不认识,几乎连自己是谁也忘了,不自觉想和他交朋友,但是她没搭话,静静地坐着,看窗外陌生的风光。麻药的余劲儿还未完全消褪,她精力不济,在车上昏睡了一会儿。 【阅读提示】 * 洁党别看,真诚劝退看文喜欢代入现实、代入叁观的人;作者喜欢乱写,胡作非为,不接受指导雷多雷多雷多,各位遇雷及时止损。 * 女主有心,每个主角或明白或糊涂,但是都有心!四条感情线,先做后爱感情流np * 总体不走多虐的路线,但应该也不甜…? (首发po18,微博@写给少数人) -- 2小先生 车子在关卡口暂停,小管家从小皮箱里拿出通行证件递给检查官。虽然他的脸附近所有人都认识,但顾家的规矩不容松懈。这里是顾家的私人宅院,由顾家现在的最高掌权者顾息烽控制,他为人多疑暴躁,不喜闲人入内,于是利用自己联邦高级将领的职权在这里设了卡,将外界和顾家隔开。尽管他常年不在顾家居住,也坚持为自己的叁个侄子做了这样谨慎的安排。 过了这道关卡,车一路往前开,小管家始终保持着端正的坐姿,到了地方,他利索地下车,眼神余光一直注意着门内不远处靠在假山旁边抽烟,神色有些倦怠的叁少爷。 长兄顾焱上将在邻州的军事基地里公务繁忙,顾凛先生平时这个时间不会在家,小管家悄悄为厉轻捏了把汗,还在军校念大叁的叁少爷是叁兄弟里性情最为乖戾的,他作为仆人不敢在心里多加菲薄少爷,戴好纯白的手套,双手交迭于身前,腰背微曲,轻轻在厉轻的窗边喊她的名字。 厉轻还处于混沌之中,对自己的名字反应不够灵敏,迟钝到没能醒过来。 站在假山旁的alpha开始往这边迈步,他吐出一口白烟,额边垂散的一缕头发被热烟托起舞在半空。他是一个很特别的alpha,容貌遗传于自己有旧皇室血统的母亲,面孔罕见高贵,可以比肩联邦最艳丽的omega。他在军人环绕的环境里留着扫肩长发,多半时间会随意向后扎起,碎发随意耷拉在脸侧,一对墨黑的眼珠子盯住谁,对方往往大气也不敢出。 “小先生,您的omega送到了,她刚刚做完腺体手术,腹部鱼钩刺穿的伤已经好了大半,等用仪器疗养,她再修整一天,婚礼可以照常举行。” “我的omega?”顾珝的目光轻落在这把耀眼的金色头发上,逡巡着。 回味起小管家的措辞,他语气骤冷:“谁说她是我的omega了。” 小管家后腰冒冷汗,解释道:“法律上已经匹配好了,她的确……已经是您和上将还有顾凛先生的omega了。” 他推开小管家,把烟头给他,手扶着车门把,“没标记算什么我的omega,既然大哥和二哥都不在,我就先尝尝这个omega是什么味道的,要是难闻,就甩出去喂鱼。” “小先生,厉轻小姐,是……玫瑰味的。她的信息素信息都已经发给您了,您没看到的话我可以再复述一遍。而且,按照规矩,应该等上将回来第一个……第一个……”小管家闭眼,说出那句很难为情的话:“标记她。” 顾珝略显鄙夷地看一眼这个没闻过omega什么味道的beta管家,“她的信息素漏了,我有义务教我的omega该怎么管理她的信息素。” “起开。” 顾珝彻底挥开了碍事的小管家,打开车门扶住omega欲倒的身体,真正优质的alpha和omega都不会乱泄露自己的信息素,怀里这个尚不驯顺的omega明显不懂规矩,他在假山那边时,就能闻到那股若有若无的暗香,离得近了,alpha灵敏的鼻子可以精准地分辨出,厉轻的信息素的味道像萃取后在冰块上镇过的玫瑰精油,花香浓郁热烈带着丝丝寒意。 这个味道仿佛长着隐不可见的尖刺,他不喜欢。 他掰过她的下巴,看清楚她的脸孔,顿时蹙了眉头,显然更加嫌弃。长得很美,但是omega长这么美有什么用,不光是omega,任何人都不应该长得太美。美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他轻而易举抱起omega往院子里走,小管家诚惶诚恐地跟在他们身后,小声提醒:“小先生还是等上将回来见过她再标记吧……还有顾凛先生,他也还没见过厉轻,这样可能不太好……” 顾珝烦他烦得厉害,恨不得抬起军靴踹他,回过头,压低眉眼,言简意赅:“滚。” 小管家于是紧紧闭上了嘴,等他们走远,他转身疾走。 厉轻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抛起来悬在半空,很快被引力揪住,重重地落在半硬的床垫上,她茫然睁开眼睛,一个很锋利的嘴角最先落入眼底。她用力抬起眼皮,看清了这个alpha的全脸。她暂时忘了目前的处境,对着顾珝呆愣了好几秒,这个alpha是她要认识的第二人,长得很漂亮。因为没有记忆,她没办法和以往的见识做对比,但是能笃定他是美的。 Alpha知道她在想什么,因为每个人第一次见他都会那么想,他的表情变得更加不友好,面露凶相。 从厉轻的心底里飘上来一个想法,她往后缩了缩,“你是谁啊,你叫什么?” “我是你的alpha。” 顾珝现在眼底盈满了怒气,这个omega长得不符合他的胃口,味道也很难闻,开口没有一点礼貌和尊重。他想到自己还要和两个哥哥分享这样的omega,不由得觉得不值得,他还有更多的选择。 上面把厉轻送到顾家,无非是看重她的高阶omega等级,可以更好地和优质alpha结合,提高产出优质后代的可能性。近几十年,联邦高官和富人玩弄omega骄奢淫逸成性,使得社会上原本就不多见的高阶omega数量骤减,导致联邦的优质生育率都大大降低。Alpha总统辛丽娜上任以来,顶不住各方压力,下令在海里捕捞omega以供使用,后来颁布了新型婚姻法令,几个alpha共有一个高阶omega法定妻子成为常态。 对于上面做出这样的决定,顾珝不屑一顾,他唾弃共妻的形式,不是出于对omega的怜悯,他是可惜他自己,凭什么他要和别人分享妻子,就算可以在外面找别的beta或者omega解决生理需求,但他还是觉得不公平,这样的形式也很可笑。 厉轻张着嘴巴,难以置信,他身上有别的omega的味道,或许很淡,但是她灵敏度允许她捕捉到这样的细枝末节。这个alpha,分明就标记过别的omega,或者他们亲密过,以至于他身上留下了omega缠人的味道。 “你不是我的alpha,你有omega了。”厉轻平静地陈述着事实,撑起手臂往后退,下肢僵麻,她挪动得辛苦,顾珝攥住她的脚腕,嗤笑:“你的鼻子很灵,但是脑子不好用。” 他不由分说,将她拽到身下,慢条斯理解着腰带,“没射过生殖腔,现在可以试试。” 厉轻脊梁发颤,他真的是她的丈夫之一…… 顾珝拉过她的两只手,将硬皮革条缠在她的白皙的手腕之上,紧紧将她两只手臂锢在胸前。 “不……” 皮革缠住她,两只手腕动弹不得,冷静被缓缓瓦解。实验员早就说过,她的身体很快会适应alpha的粗暴性爱,叫她往后不用惊慌,可是当凶恶的alpha压在她身前,那股直冲大脑的alpha信息素把她的精神搅得紊乱,她还是仓皇失措。 而现在,顾珝仅仅只是释放了微量到不足为道的信息素作为诱导和惩罚,厉轻第一次体会,浑身皮肤泛着细而密的刺痛,颈后腺体再次灼热起来,腺体外薄如蝉翼的皮被顾珝的手掌狠狠磨了一把。 他用舌尖顶了顶提前露出的尖利牙齿:“以后这里可能再也不会愈合了,叁个alpha……”他轻轻地笑起来,“你会被咬得稀烂。” 3生殖腔(上) 厉轻低下头,嘴皮发颤,耀眼的金发遮住大半张脸。 顾珝脱去厚重的外套,里面标准军校生的白衬衫紧贴着腰身,他身姿挺拔,弯下腰伸手碰厉轻的膝盖。他的手指有些凉,触碰到她的皮肤,她瑟缩地抖了一下,她明明不会怕冷,现在却忍不住打寒颤,紧紧合住上下牙齿才不至于丢脸地磕出声响。Alpha侵略性的信息素钻入她每一个毛孔,融进她的血液中,渐渐麻痹她的神经,omega天生就惧服于alpha,厉轻丝毫不敢动弹,被这股信息素攥住了喉咙。 他的信息素闻上去并不清香,幽幽的郁金香味道,浸染着一点火炭气息。厉轻没有闻过陆上的许多花香,鼻腔中充斥着香气,她没有心思品鉴,因为顾珝的手搭在了她的肩头,他的手指挑在白色袖子上,她身上这间白色袍子做工粗糙,顾珝稍用力向下一拽,布料便撕裂开来,她一半的胸脯袒露在他眼前。 乳晕淡淡的,乳头含蓄地陷在肉里,顾珝的眼神赤裸带着一些好奇的审视。 他第一次见过美人鱼omega的身体,这个种群的omega显然得到了一些造物主的特殊恩赐,皮肤细腻光滑,泛着一点点润泽的光亮,精致美丽可比丝缎。 “……唔……” 厉轻无意识地呓语,额头汗湿了一片,被alpha信息素压制的感觉不好受,一边痛苦,一边臣服,还有大半的欲望在熊熊燃烧……AO相吸是自然法则,他们身上都没有永久标记过异性的痕迹,这股引力更加纯粹而强烈,顾珝也深受影响。 厉轻因为受伤脆弱管理不好自己的信息素,被他一勾,更加一发不可收拾,腺体热烫,不断释放着带有强烈引诱意味的玫瑰味信息素。 顾珝的吐息渐渐靠近,两股信息素纠缠在一起,让他浑身燥热不堪,下身alpha硕大的性器充血膨胀,他撕烂了白袍子,破布也扯干净,使得omega的身体完全露出,拇指摁在柔软的乳尖上,向下用力凹陷进去,被乳肉浅浅包裹住。 他问:“成年多久了?” 厉轻无法回答,还未真正开始就虚脱一样疲累地流汗。顾珝嫌弃她的娇弱,忘了她刚刚从手术台上下来,迁就着暂时收起了信息素,等待她缓过劲儿来,她说:“十九岁了……” “你很倒霉。”顾珝得到了答案,信息素又开始肆无忌惮地释放起来,厉轻承受着,微摆着腰身,她无比渴望回到水里去,嘴唇干得翘起许多死皮一样的东西。 “想要水吗?” 顾珝揉揉她的唇,他的手指更为粗糙,揉到她擦出了淡淡的血丝,他低头舔了舔omega的血,咸的,不甜,他甚至有点失望。 厉起尚不懂太多人事,眼神有几分天真,没有太多被异性亲吻的羞耻感,反而伸出舌头重新舔了舔流血的地方,用舌尖抚平翘起的死皮,睫毛垂着,呼吸的时候,乳尖蹭到他的衬衣,脊柱窜过酥麻的过电感。 “想……要水……” 顾珝揉搓她的眼尾,用腿将她的双腿抵得大开,手向下探,手指准确摸索到她凹陷的穴口,那个地方小小的润润的,还没有含过alpha鲁莽的阴茎,以后可能会被肏得裂开。 厉轻哼了一哼,她知道alpha会标记自己,意思是他会要咬她的腺体注射信息素并且……肏进她的生殖腔,在里面成结,射精。她的脑子里被灌输了一些性爱常识,她都知道,还是害怕。 “我给你水。” 顾珝猛地压上去,手指灵活快速地解开裤子,扶着青筋暴起的阴茎,丑陋的性器没有丝毫的犹豫和迟疑,顶在柔软逼肉上,微微压下,用力钻入青涩的穴口。 “嗯——!不……” 一瞬间,下身传来裂痛和剧烈的酥麻感,她大叫了一声,神色痛苦,alpha没有怜惜的意思,粗硕的阴茎冲动地抽插起来,奋力顶开着紧致柔软的穴道,硬热的茎身碾过滑腻的内壁,猛烈地擦omega柔软的地方。他释放出更多的信息素给呻吟不止的omega,一面可以压制她敏感的神经,一面算是一种强者的抚慰。 “嗯啊啊……” 顾珝一边肏她一边揉她的阴蒂,粗糙的骨节顶在阴蒂上磨,很快就让疼痛感被欲望取而代之,厉轻被alpha折磨得绵软,大口吸气,皮肉包不住的肋骨在呼吸之间若隐若现,脆弱的模样只是更加激发了alpha的侵占欲,顾珝没肏几十下就迫不及待把她的身体翻转过来,阴茎沉入柔软的臀里,卡在穴中,抽插之间,手掌推着厉轻的臀堆迭起来,情欲的痕迹印在臀肉之上,这个姿势可以进得很深,但是顾珝没有干得太狠,他渴望的是她后颈的腺体。 Omega通体都泛着淡淡的粉红色,胡乱低吟,被他掐着腰身掌控着,后颈最私密的器官之一里包缠着玫瑰香气,是信息素的制造和散发器官,咬到出血也不会让omega伤得很重。 厉轻双手被绑住,这个姿势让她辛苦异常,跪趴着平衡都很难掌握,背部肌肉紧绷,脊柱沟线时深时浅,一颗滚烫的眼泪落在带着郁金香气的枕头边上,也沾湿了自己垂落的金发。感受到alpha撇开了她后颈的发丝,凉风拂过,手指揉弄脆弱的腺体,穴被插得酸软,黏腻的汁水顺着腿根往下流淌,她摆头开始求饶:“不要……嗯……” 顾珝用牙咯她的肩膀,尖利的牙齿在蝴蝶骨上咯出短短几道红痕,逼里的媚肉被干得紧缩,绵绵裹着他。 “想做我的omega吗?” 他插到一个令omega恐怖的深度,龟头仅仅只是擦到了一个隐秘的小口,厉轻骤然战栗地哭叫,“不不……不要……求你……” 那个小口是omega生殖腔的入口,壶嘴一样紧致窄小,顾珝往那里戳弄两下,厉轻的反应强烈到几乎要翻下床去,往前趴着,只想逃离。 他摁住她的腰把她拖回来,阴茎钉死在她身体深处,龟头顶着生殖腔口肏,汁水横生,厉轻哭喘不止,生殖腔是omega最为敏感的地方,经不起任何玩弄,一碰厉轻都会失声叫喘,痛感和难以抗拒的快感朝她汹涌而来,她两受折磨,由衷地惊惧,身体不肯打开腔口,alpha的阴茎无法进入,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干着柔韧的生殖腔口。 两片小阴唇红得可以滴血,翻肿搭在两边,花一样的穴口被插得失了漂亮的形状,穴口被撑得泛白缠住粗鲁的茎身。厉轻不住地摇头想要粗暴的alpha可以停下交合的过程,但是顾珝不肯让步,慢一点都不肯,omega的暧昧香甜的信息素使他兴致高昂,双眼肿胀发疼,赤红贪婪,他掐她的腺体,挺胯狠命撞击,生生将腔口撞出一丝缝隙。 “唔……唔……” 她的叫声破碎,嗓子干而哑,她剧烈地挣扎着,用尽全力摆动腰身也没办法挣脱,她想要水,她想躲到水里去。铁铸般的手臂攥住她的腰身,她像被渔网捕住缠住,缩着屁股一次又一次迎接alpha的肏弄。 顾珝不耐烦地急喘几下,严厉命令道:“打开生殖腔,让我进去。” 厉轻瑟瑟发抖,被刺激到失魂,缓缓回头,棕褐色的透明眼睛呆滞地盯着他恶魔一样的脸庞,没有人教她,她不知道要怎么打开生殖腔,她甚至连身体都放松不下来,顾珝凶狠地瞪她,她哭着咬自己的手,坚硬的皮革把她的下巴都磨红了,唾液不雅地沾得到处都是。 4生殖腔(下) “放过我,不要……” 汗水带走了身体大量的水分,厉轻的呼吸变得急剧困难,舌头在口腔中扫着空气,试图捕捉空气中的水分,她撑着小臂收缩肩膀,“我不会,不会……” 顾珝的龟头在她体内探索,玩笑一样往汁水丰沛的小嘴边戳,身下的omega腰肢塌陷,屁股因为要配合他而高高耸起,他觉得有些扫兴,身下的omega虽然好肏,但是太纯了,不是很合他的口味,骚浪一些的做起来更爽。 “不会是吗?那我自己肏进去,你要忍得住。” 话音刚落,厉轻的身体被撞得往前移,膝盖带乱了整齐的床单,她无助地哭喊,求着他轻一点,顾珝充耳不闻,一阵剧烈的冲撞以后,她的手肘从床边滑落,顾珝正在兴头上稍稍分神,温暖的omega突然栽下了床,他烦躁,懒得去拉她,看着她摔了下去。 他的房间没有地毯,厉轻结实摔在木地板上,因为束缚着手肘不能做自救动作,关节被磕得很痛,但是她好像被解脱了,像脱离缰绳的小马一样,跪着往前不停趴,嘴里呢喃着:“不要标记…不要…疼……” 木地板虽然硬,但并不很凉,膝盖剧痛,没爬几步,就痛得不能动。顾珝终于失去了看戏的耐心,抬脚用军靴尖勾了勾她湿淋淋的逼,靴面硬而粗糙,勾在柔软的逼肉之上前后磨两次,鞋尖便涂满了一层亮晶晶的水液。 “逼好骚……难怪是顶级omega,第一次被肏就这么骚,omega都应该有你这样的天赋。” “呜呜……疼……” 厉轻宁愿自己失聪,不住地摇头,歪着身体要倒下去,顾珝弯下腰,一把捞起她的腰身,厉轻感觉自己完全被衔制住,他就近将她摁到墙上,摁住她的后脑,拉高她的臀,将阴茎狠狠重新插进穴里,厉轻脸贴着灰白的墙壁,小兽一样呜咽。 顾珝笑她自不量力,激动的视线下移,盯住她的腺体,像成熟可口的水蜜桃,引诱他品尝。他毫不客气,露出尖利的牙齿,一口下去,近乎叼住了半个腺体。薄薄的腺体皮肤被牙齿刺破,稳稳扎进了软软的组织里,顾珝顺势往里注射大量alpha信息素,攻城略一般凶猛充满原始兽性。 “嗯啊——” 仿佛有一瞬,厉轻全身的感官完全丧失了知觉,alpha的信息素通过腺体注射进她的身体,在奔腾不止的血液里快速传播,很快被吸收进细胞里,遍布通体,和自己的信息素亲密交融成一团,她瞪着的眼睛突然涌出新鲜的热泪,牙根颤抖,鼻腔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哼声,彻底卸了力气。 临时标记扭转了氛围,几乎将她变成了alpha的玩物,omega被标记以后,再嗅到alpha的信息素会觉得亲切,她变得驯顺,想要贴近身后的alpha,更加不想拒绝他想进入生殖腔的请求。 顾珝舔去腺体上的血珠,抬起头得意地笑,他抚摸她被标记以后敏感的身体,“现在可以打开生殖腔欢迎你的alpha了……” 他的命令好像灵验的蛊惑,厉轻听从,可是迷茫于该怎么做,alpha的阴茎拓开穴肉插着她,她夹紧腿根,脚趾蜷缩着用力保持着臀部上翘的动作,方便alpha的亲近。 “嗯,不会不会……”她开始撒娇,声调变得甜美,顾珝见怪不怪,这几乎是所有omega共有的的正常生理反应,他们趋于臣服于标记自己的alpha,变得淫靡黏人,渴望吸人精水,堕落成alpha的荡妇。 “傻子。” 顾珝生气地拍打她的后臀,打完再狠狠撞两下,让她的疼痛加倍。他不再说话,趁着omega体内两股信息素交融碰撞她身体和头脑都发热,专一地肏着腔口,那个壶嘴的缝隙大了好些,龟头肏过去的时候,会贪婪地嘬吸住他,顾珝闷哼两声,omega的变了调子的痛呼响在耳边,湿润的内壁绞紧了他的欲望,他兴奋地沉腰。 “呃哈……” 肉冠将肉缝越顶越开,形成一个孔洞,吸紧了顾珝的马眼,生殖腔里黏腻的淫液汩汩流淌而出,充足润滑了宫口,他的喉腔中徘徊着低沉的粗喘,掐住omega摇晃的腰身,视线所及的臀部皮肤红糟糟一片,像抹了玫瑰汁液。 厉轻的手腕被皮革擦摩出血,血迹延展到墙壁之上,开出几多凌乱的红花,她塌着的脊柱好像被固定住了,僵在了他双手控制好的弯曲弧度,她大口呼吸alpha危险引诱的信息素,她吸得越多,安慰作用越强,痛感渐弱,取而代之的是被肏弄性爱器官的无尽快感。 “放松……” “额嗯不,嗯不……” 顾珝的五指深陷进她的臀肉,他掰开她的臀缝,将囊袋挤到逼肉上,阴茎对准了宫口,一插而入,进到了最深处。 “啊——” Omega尖细的哭喊声仅仅持续了一秒钟,后颈再次被alpha衔咬含在嘴里,龟头捣进了窄小润湿的生殖腔,逐渐膨胀至臃肿的伞状,死死卡在空口里面,成结。omega想逃也逃不了,只能接受这混着高浓度信息素的精液喷射进腔内,逐渐完全标记仪式。 两人的下体紧密贴合,厉轻翕动嘴唇却发不出一点声音,alpha的信息素霸道地二次闯入她的身体,精液冲击着生殖腔,她痉挛一样身体抽搐,嘴里发出无意识的哼叫,脸擦着光滑的墙壁,双手攥紧,大脑受不住这样强烈的冲击,眩晕昏沉。 Alpha的射精时间很长,顾珝收起牙齿,抚弄她渐隆的小腹,嗓音暗哑:“原来射生殖腔是这种感觉……我的omega……” 他刚刚标记了一只omega,有些缱绻的暧昧气息包围着他,他用力嘬吸omega淌血的腺体,吸舔皮肤的声音啧啧作响。 “不能永久标记,但是你身上都是我的味道。” 射精完毕,alpha的欲潮逐渐消褪,性器顶端的膨胀缓缓缩紧,直到变为正常形状,阴茎抽出,宫口流出一点精液,立马自动缩紧闭合,将精液都锁在生殖腔内,omega天生的繁殖特性不允许他们浪费alpha的精液。 他往后退,omega顺着墙壁倒在地上,她躺在顾珝的军靴的旁边,缩起身体,感官灵敏而机警,松散的视线很快集中门缝里那双打量他们的眼睛,那个alpha的眼神很冷淡,神色的瞳孔像汪洋大海一样深邃看不清底,她下意识感到恐惧,咬紧嘴唇瑟缩了一下,躲开了他的视线。 顾珝也注意到了,他整理好自己的衣衫,打开门欢迎路过的alpha进来。 他笑着喊:“二哥。” 顾凛平视着他,面部肌肉绷得过紧,“把净化器打开。” Alpha天生争强好胜,从不乐于闻挑衅意味浓重的同性的信息素。 顾珝回身去开空气净化器,走动之间,分给自己的omega一点注意力,瞥一眼动弹不得的厉轻,挑起嘴角,意味分明问:“二哥生气了吗,她,你还要吗?” 顾凛将手从白色大褂里拿出来,过于白皙骨感的手背上几根血管凸起,连结成一片松散的网,他看向omega腿心的红糜和隆起的小腹,鼻尖缠绕着alpha和omega交融的诡异香气,一边向她靠近,一边脱下长白褂子,说:“交给我。” 5治疗 瘫软在地上的omega虚着双眸仰视着顾凛,下一秒,他宽大洁净的大褂落在她的身上,遮去了她下半身的羞耻裸露。 她因为高潮而不停喘息,面色潮红,干巴巴的唇肉紧密贴着白亮的贝齿,顾凛拉过她被绑紧的双手,有条不紊地将皮带解开,将她的双手平稳放于腹上,她迅速抱住自己的胸,顾凛扔开皮带,自若地面对她慌张的眼神,“我抱你。” 他的手掌隔着一层有硬度的布料拍拍她的膝盖,意思是让她放松。 “谢……” 厉轻光发出一个音节就足够艰难,喉咙像被刀子割伤,顾凛扶起她的背,慢慢将她抱起来,刚被临时标记的omega盯着标记她的alpha,眼神都透着疼痛。Alpha一眼也没多看她,顾自倒了杯酒喝起来,她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顾凛出门以后直往左转,他将呼吸控制得足够浅而轻,因为他只要稍微有什么动作,或者一个眼神,怀里的omega就会惊慌失措地颤动一下。厉轻无法知晓这个alpha要带她去哪里,未知让她如惊弓之鸟,在室外,她连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 小管家不知从哪里过来,跟在他们身旁,他恭敬道:“顾凛先生,那边都准备好了。” 顾凛点头,让他退下,没有半句废话。 他们越走越偏僻,终于在一扇纯白色的门前停下,顾凛低头问她:“还有力气开门吗?” 厉轻愣了好久,alpha的耐心显然不错,没有责怪她,一直等她把手搭在门把上,费力尝试两回才将门推开,只是这样简单的动作,足够让她再次气喘吁吁。 室内的灯自动感应亮起,白色光线将房间照得过于敞亮,厉轻不由得想起了冰凉的手术室,她是实验体……她骤然绷紧脊背,瑟缩着呢喃什么。她遗忘了很多东西,脑袋里面白茫茫一片,完全不能判断这个alpha会不会伤害她。 不管怎么样,她无力反抗,很快被放置在衣架实验床上。 Alpha揭开了她身上唯一的遮挡物,她立刻侧身蜷缩身体,后臀之上两颗浅浅凹陷的腰窝对着顾凛,优美的臀部不安地小幅度抖动着。她闭上了眼睛,忐忑地等待着事情发展。 他将手搭在她的胯骨往下圆润的大腿上,握住她的皮肉,往外拉了一下。她顽强抵抗,不愿意转身,alpha的手向下滑动,握住她的膝盖,用了些力气去掰她的腿,她不愿意张开,但是转头看见alpha坚定淡然的眼神,颤巍巍松了力气。 两腿被掰到一个很开的尺度,厉轻缩着脖子抱胸流泪,顾凛的视线直白地落在她饱受折磨的阴部。Alpha的性爱都偏向粗暴,更不用说顾珝那个性格更,会让她的情况雪上加霜。 阴部一片红润,大阴唇充血肿胀,小阴唇勉强维持着姿态,穴口带着明显被阴茎强势撑开的迹象,沾了一圈白浊还混着丝丝红血,糜软而情色。顾凛保持着淡然的绅士风度,只是呼吸悄悄发颤,发根热烫,毛孔里涌出热汗,湿润的热感绕着他,他抿起薄唇,侧身拿起一台相机,冷着脸对着眼前的景象不停地摁下快门,omega察觉之后想要拢腿拒绝,他拉住她的脚腕,“别动。” 语调冷冽而严肃,顷刻间厉轻便屏住呼吸不敢挪动,她看着冷静的alpha再次打开她的腿,将镜头凑得更近,仿佛要把她逼肉间的沟壑都拍得清楚,像在进行一向严肃的科学研究。他查看图片时,眼神里藏着隐隐的痴狂。厉轻看不太懂,但还是通体发凉,毛骨悚然,恐惧甚至压过了羞耻感。 “我会为你治疗。” 难堪的拍摄终于结束,顾凛检查好照片便将相机妥帖放在一边,戴好贴手的米白橡胶手套,拿起消过毒的棒状治疗仪器,两指撑开她的逼口,浑圆的仪器头部不由分说顶了进去。 “嗯——” 不太粗的仪器逐渐深入狭窄的阴道,厉轻脸上的潮红迅速回归,她晃动大腿,排斥着腿心的侵入感。 “别动。”顾凛推手再将仪器往里送了一截,被磨痛的内壁贴着微热的仪器,厉轻急促的呼吸渐缓,穴中涌起了难得的舒适感。 因为了解omega阴道天生顺滑,顾凛没有犹豫,继续深入,直到顶部的球状物顶到了她的生殖腔口,沉浸在舒适之中的omega突然弹动腰身,弄乱了他的治疗节奏。 顾凛不悦地皱眉,但蹙眉的动作只维持了一瞬,很快就恢复淡然的表情。 “生殖腔口被过度刺激,内壁很可能也被抻伤了,需要插进去治疗。” 他顾及她的感受,抽出一点来,单纯的治疗从厉轻开始放松起就变了味道,她忍不住缩着逼肉夹住仪器,快速吸吸气,“可是…好疼……” “不会比alpha插入更疼,我会小心。” 顾凛对她此时的性反应毫无感觉,他全力耐心安慰着omega,想尽快结束治疗。 厉轻对上他的眼睛,无奈不能拒绝他的要求,拉起他的褂子搭在脸上,“嗯,好……” 顾凛坐得更近一点,撑开她的小阴唇,继续深入,omega的阴道不断地有黏腻香甜的液体流出,房间里omega信息素浓度早已超过了正常alpha可以忍耐的范围,顾凛虽然受了影响,但没有失控,继续自己的动作,小心将圆头抵在饱经摧残的生殖腔口缓慢来回磨动,先治疗好外部,缓解了她的疼痛感,才能进入。 厉轻含住了唇边的布料,褂子被唾液沾湿了一大片,她试图和性欲抗争,但是她还是无法控制鼻腔颤动的呜咽声,声音绵软而持久,全都一字不漏落入alpha的耳中。 但就算是这样的她也没能引诱住这个alpha,顾凛有远远超乎常人的自控力。他的手指隔着橡胶手套揉摁她的阴蒂,她发出短促的抽泣声,他把握着宫口因为愉悦而翕动的时机,用力推进仪器,浑圆的头部顺利插进了她的生殖腔,厉轻夹住他的手臂阴道高潮,几滴水液喷溅到了他的衣服上。 “嗯……!” 顾凛手下微动,仪器的头在腔内搅动起来,封闭在里面的黏腻的精水晃浪,隔着肚皮发出一点声响,厉轻羞得大哭,仿佛又回到了被那个alpha肏进生殖腔的时候,只是现在好像快感更加强烈,因为顾凛的动作不算粗鲁,她挺着腰甚至有几分贪恋这种快感。 她拉下衣服,朦胧的眼睛望向专心致志的alpha,场景开始迷幻起来,她叫着高潮了一回,alpha观察她享受的表情,确定她基本好了,适时抽出沾满了滑腻液体的仪器放在一边,脱去橡胶手套扔在银色托盘里,顺手挤两泵消毒凝胶搓揉着双手。 厉轻瘫软没有力气动弹,他撕开一片信息素阻隔贴贴在她的腺体上,看向她:“都好了。” 他起身要走,厉轻拽住他的裤腿,挣起上半身用一种感激而羞涩的眼神望着他,当迎上他的目光,发现alpha一点也不热情,她就不敢盯着看太久,失落地低下头,问:“先生,你也是我的丈夫吗,你叫什么名字?” 顾凛后撤身体,不让她抓住自己,找来和她之前穿的一模一样的白袍子,递给她,“法律意义上,是的。我是顾凛。” 他的语气听不出任何彼此相遇的惊喜,情绪只在拿起那个相机装进衣兜里时才有略微剧烈的波动,相机里面装着他社会意义上的omega被别的alpha干坏了的私密部位照片。 他下意识再次瞥向她微隆的小腹,那里面锁着别的alpha的精液,他的瞳孔隐秘地微缩,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该休息了。” 6裸 厉轻沉默着套上了袍子,被顾凛抱走,她尝试着想嗅到alpha的信息素,哪怕一点也好,她对他充满了好奇。只是Alpha受过良好的教养,不会乱放信息素,一丝气味也闻不见,她失望地垂着下巴,舔舔干涸的嘴角,向他讨要水。 顾凛将她放在浴缸里,打开水龙头,厉轻的脚踩在浴缸底,她对水的渴望早已难以抑制,急不可耐将身体靠到下面,让哗哗的水流冲洗胳膊臂膀,水流很快浸湿了顾凛为她准备的白袍子,紧贴着她的身体,胸前的粉红乳头将湿布料顶出一个包,顾凛敛着眼皮转过了身。 水流渐渐上涨,淹过她的小腹,厉轻坐着高兴地乱动着,仰颈去喝龙头出的水,凉凉的水液滑过她的食道,她舒适地直打颤,发尖的水滴甩落在地上。 “谢谢你……” 她抹抹眼角的水珠,双腿并起伸直,白皙的皮肤隐隐闪着彩亮的光泽,一呼一吸的时间内间,双腿的形状就彻底弱化,一条美丽的鱼尾很快取而代之。美人鱼的尾鳍呈现着透明的质感,现在正欢快地拍着水,激起层层水浪,鱼尾上紧密排列的鳞片色彩莹莹,粉紫色夹着一些大海的深蓝色,像多彩的琉璃。 厉轻脱去身上的束缚,刚才的痛也忘了,趴着身体摇动尾巴,快乐德像回到了海里。她永远无法忘怀这样熟悉的身体记忆,她是人鱼,必定生长于宽阔的大海,自由畅快过。 顾凛盯着她的鱼尾巴观察了好一阵,终于关上了门。 厉轻玩水玩累了,最后欢喜也不够支撑她继续乱动,她疲惫地伏在浴缸边上,将头枕在手臂上,尾巴泡在水里,就着这样的姿势睡着了。 半夜,床上的顾凛兀然睁开了眼睛,他方才记起自己把人鱼给忘了。他赶忙起身去查看,这条年轻的人鱼睡得正酣,柔韧透光的尾鳍在水中轻缓地摆动,他伸出手用手指轻抚她的鱼鳞,冰冰凉凉的,触感不涩不滑,洁净美好。 美人鱼始终遮着眼睛,明显还不够适应强光。顾凛没有打扰,关上了灯,回到床上。 这样很好,他不习惯和omega睡在一起,也没有打算去适应。 一早起来,顾凛就得到了大哥要回来的消息,洗漱妥帖穿好衣服,才想起厉轻还没起来,他实在对她不怎么上心。他推开浴室的门,厉轻裸着身体拘谨地站在浴缸边,手里攥着湿哒哒的袍子,她正纠结着该怎么出去,看见顾凛,立即求助一样看着他。 她夹紧腿根,脚指头不安地摩挲着地板,身体是人类的形态时,她的羞耻心就会完全归位,裸身面对alpha头渐渐沉了下去。 顾凛嘴角僵着,命令到:“转身。” “嗯,好……”厉轻转过身,把湿袍子贴着肚皮,她没想到,一觉醒来,隆起的地方已经瘪了下去,那些精液……是被她吸收了吧,厉轻暗暗苦恼地想。 肩膀传来暖意,一件被alpha捂热了的西装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她天真地想有衣服穿就够满足了,拢起衣领笑着转过身,“谢谢你,你对我真好……” 顾凛却一脸严肃地看着她,他已经过了26岁,从没发展过暧昧关系,和这个年轻幼稚的omega相处,氛围总是显得干涩。 他伸手撕去失效了的阻隔贴,“出来吧,管家会给你找别的衣服。我哥马上会到家,你要去迎接他。” 厉轻收敛起笑容,眼底的失落毫不掩饰地显露着,alpha似乎不懂,转身便走,厉轻跟上她的脚步,亦步亦趋,毕竟他是唯一对她好的alpha了。 小管家很快送来一条红色的礼服裙,裙子是抹胸包臀款的,有些厚实的质感,厉轻摸摸裙子摇头说她不会穿,小管家支吾着请顾凛帮忙,他实在是失策,以为用不着带一个omega佣人过来。 顾凛让小管家出去,他刚合上门,不好惹的小先生的手就从后面抵住了门板,他睨他一眼:“他们起来了?” 小管家躲到一边直点头,“厉轻小姐正在穿衣服。” 顾珝收回视线不理他,象征性敲敲门,推门而入,笑着高声喊:“二哥……” 厉轻清楚地记得他的声音,吓得抓着要穿的内裤坐在了顾凛的床边,往里缩着腿,恐惧地看着顾凛,她害怕面对那个alpha。顾珝一踏进房间,就能嗅到omega的味道,临时标记的缘故,他对她的敏锐程度不是一般alpha可以比的。 他有些意外,但也不算太意外,顾凛没有碰omega,她身上还是只有她的玫瑰味混着他给的郁金香的味道。 顾凛站起身,淡淡看着他,“你想帮她?她还不会穿衣服。” 顾珝走到衣架边,摸了两摸那条裙子,“穿这件?大哥喜欢红色,很好,小管家很会投其所好……” 他看向胆怯的omega,“还不过来,你的alpha亲自教你穿衣服。” 厉轻不动,抓住了顾凛的手臂,朝他小幅度摆头。那副样子仿佛自己要吃了她,顾珝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几大步走过去攥住她的手臂将她拖拽下床,“现在不是跟老公甜蜜的时候。” 碍于顾凛在这儿,他没有释放信息素来生理控制她。 他抢过她手里的内裤扔在地上,军靴踩踏上去,“这个就不用穿了,反正很快会被撕烂,没有必要。” 顾凛捡起床上的西装穿好,“我去大厅里等。”熟知顾珝的脾性,刻意补充一句,“大哥很快就到了。” 顾珝揽住omega的腰,烦躁道:“知道。” 他揽腰将她抱起,动作粗暴地甩在床上,他回身取下长裙,问,“你叫什么来着?” 厉轻保持着警惕,那股干渴的感觉又出现了,她的嗓子有些痒,“厉轻。厉害的厉,轻一点的轻。” 顾珝顺嘴毒蛇一句:“这么难听的名字谁取的。” “我,我也不知道……” 他的眼角微微上挑,给人很强的距离感,神态仿佛无时无刻不显着凶相,厉轻的眼眶开始有些湿润,昨天的事情她记得一清二楚,她真的很害怕和他相处,偏偏因为信息素的交融,身体不自觉被他吸引。 顾珝才想起来她什么都不记得了,站在她跟前,“抬手。” 厉轻顺从地抬高手臂,顾珝将裙子挽成一圈,从头往下套,手向下挪动时,擦到了她软嫩的乳尖。 “嗯……”厉轻缩起胸,扒紧贴上来的裙子,探究性一样盯着他,呼吸有些急促。 顾珝收回手,微微愠怒,“还不清楚自己的身份是吗?你是顾家的omega,全身上下没有我不能碰的地方,以后再敢躲,罚你跪一天不准喝水。” 他提醒着她的身份,也提醒了自己,这个硬安到他身边的妻子,往他身上加了怎样的束缚,他从没想过要娶谁。他拽过她的肩,粗鲁地拉上后背的拉链,因为用力过大,拉到头时,直接将拉链锁头扯坏了,他暴躁地把锁头扔在地上,喘口气,再顺手抓了两抓她碰撒凌乱的金发。 “行了。” “我学会了……谢谢。”厉轻不敢多言,局促地站起来摸摸漂亮的裙摆。 顾珝看着她越看越气,语气也硬硬的,“跟我走。” 他忘了衣架下面厉轻的鞋,厉轻懵懵懂懂,光着脚战战兢兢跟在他身后,他们穿过她陌生的长廊,绕过一处小莲花池塘才走到大厅,大厅的地板由光滑的黑色石板铺成,暑热的天气,厉轻踩在上面,竟然也觉得有几分凉意。 顾凛坐在一旁,看着她交迭的光脚,狠狠地蹙了下眉毛,很快收回了视线。 门外,小管家远远就看见了顾焱上将的车。顾焱收到消息便提前结束了巡查,往家里赶,婚期定得很近,他不能不赶快回来。 他还裹着军装,胸前佩戴联邦授予的荣誉的勋表,军帽庄正地戴在头上,并没有遮盖住他的英气,反而使他气势逼人。小管家向他汇报着一些琐事,他只是听着,没做多少回应。小管家一向足够敬业细心,他并不担心家里的状况。 远远地,他看见一抹显眼的红色,稍抬下巴,omega满头的金发坠入眼底。他眨了一下眼皮,视线再也没有偏移过。 顾珝拉着厉轻的胳膊往他跟前走,顾焱周围充斥着陌生人,但是她一眼望过去,很快便笃定那个最高大的alpha一定是她的丈夫,她对上alpha的眼睛,alpha很快停在她跟前,高大的身体凑近了,她略显局促地朝他点头,“……你好……我叫厉轻。” 因为被顾珝批评名字难听,她便没有延续一贯的说辞,羞怯地挣了挣手臂,顾珝捏痛了她。 顾焱转头轻轻扫顾珝一眼,顾珝讪讪松了手,他再次看向厉轻,伸手拂开遮住她脸庞的凌乱发丝,指尖隐晦地摩挲过她的侧脸。 “厉轻……为什么不穿鞋。” 厉轻慌张垂眼,踩住了自己的脚背。 小美人鱼:粗心老公x1,粗心老公x2…… 7alpha 顾焱身旁的小管家看看她的脚,看看顾凛,苦恼地直搓双手,他今天犯了好多错,又要被母亲骂了。 厉轻不说话,眼珠子灵活地转着,她发现每个人都穿了鞋,只有她光脚,愈发窘迫。 身后几位副官打趣起来,“从来没见过人鱼omega,今天在上将家里一见,发现是和我们联邦城里的omega不大一样,稍微有些……有些不开化啊哈哈。” Omega的社会地位不高,就算是上将的夫人,也并不是完全不能开玩笑。顾凛冷淡地看着几人,开口解释:“她有很多事情还没开始学。” 顾珝独自在一边坐下,他可不背这个锅。 厉轻再不懂世俗人情,也能感受到众人的嘲笑,她捏着裙子忍住想钻进水里从冲动,“我去穿好鞋再来迎接你吧……顾…上将先生。” 顾焱一直淡淡地笑着,观察着自己的omega,她无疑年轻美丽,金色的头发将她于平常美貌的omega区分开来,白皙如鹅蛋一样的脸庞使她看上去柔美,鼻头挺翘,眼眶微深,模样丝毫不骄矜。 他放任她尴尬了好一会儿,等到她子再跟自己说话,才出声替她解围:“不用麻烦,我陪你去。” 他往后退了半步,伸展单只手臂,低身揽住她的腿根,“不用害怕。” 他一把将她抱起,她高高坐在他的臂弯里,有些惊吓,连忙扶住他的肩膀,失措地看一圈周围的人。Alpha的臂力惊人,托着她走路稳健,副官们自然没跟上去,在门口又开始议论纷纷。 顾凛神态自若地跟顾焱打招呼告别,“我先去实验室了。” “晚上再和大哥聚。”顾珝早恨不得溜之大吉。 顾焱点头,omega看见顾珝回身看她,眼神锋利,她不安地抓紧顾焱的肩膀,柔软的发丝扫荡着他的侧脸,他转头扬起下巴安抚看她一眼,安静地抱着她玩自己的卧室走。 他一直将她抱到了浴室里,将她放在洗漱台上,他身量高,平视着她,“知道我叫什么吗?” 厉轻摇摇头,被alpha手臂托过的屁股好像有点热热的。 “顾焱,你可以叫我的名字,他们两个,你也叫名字就好。” “你清楚我们的关系吗?” 厉轻不是很理解复杂的四人婚姻,但还是点头:“你会是我的alpha,我们……是夫妻。” 顾焱将她一边的头发顺至肩后,“对。法律意义上绝对的夫妻,你生的孩子会是顾家名正言顺的后人,别人的不算。” “孩子……”厉轻感觉这个词语很遥远,她不认为自己会有孩子,她完全想象不出来。 顾焱后撤身体,笑笑,“这都是以后的事情,先洗脚,穿上鞋我们再说话。” “好,顾焱……” 厉轻跳下去,看看他,轻快地走到浴缸边,熟练地跨进去,学着昨天顾凛的样子打开了水龙头,弯腰冲洗自己的脚,洗去灰尘。 她洗着洗着绝对好玩,抬脚揣着水,飞溅的水花濡湿了红色裙摆,湿润的布料红成了朱褐色,贴着她白皙的小腿,她趴腰去捋裙摆,臀部自然地翘起,红裙包臀,背影美艳无方。 “可以出来了。”顾焱克制住翻涌的欲望,她天真地看着他,有点忸怩,“哦……” 她再次被抱起,湿漉漉滴着水的裙摆沾湿了他的军装,她坐在他的床前,看着丈夫那浴巾擦拭她的小腿,她不好意思被这样对待,抢过帕子擦干净了脚,粉红的脚指头在空中蜷缩几下。 小管家奉上一双带短跟的红丝绒布面高跟鞋,顾焱立刻否决掉了,指着一边的拖鞋,“先让她穿拖鞋,婚礼也不要给她准备高跟的鞋。” 他亲手接过拖鞋放在她脚边,找寻她浅棕色的眼睛,厉轻放松地看向他,他说:“刚上岸的小人鱼,不合适这些。” 眼前英朗温和的alpha嘴角勾起含蓄的微笑,他取下帽子,露出锋利浓黑的眉,厉轻不自觉伸出了手,触摸他高挺的鼻梁骨,她看着他的眼睛,呆呆问:“你真的是我的alpha吗?” “很快就是了。” 都是真的,太好了。 厉轻的心懵懵懂懂向给她温暖的alpha靠近。 顾焱看着她套上拖鞋,起身脱去自己的外套,宽阔的臂膀上贴身的衬衣被她压皱了,他毫不在意,小管家发现她湿了的裙摆,贴心说,“厉轻小姐换一条裙子吧。” 顾焱替她拒绝:“这条好看,先穿着吧,美人鱼喜欢水,应该不介意这点湿润。” 厉轻悄悄挪动小腿,湿哒哒的布料黏在腿上并不让她舒适,但是她说:“嗯,喜欢这条裙子。” 她也拒绝换下来。 她迅速向顾焱靠拢,陪他吃早饭,吃饭的动作也是跟他学的,努力但是笨拙,顾焱没有笑她,反而亲自上手教她拿叉子和勺子,他们的手难免会贴在一起,厉轻喜欢被他触碰,每一次肌肤相触,都会让她的心小小地悸动。她含着一块面包粗粗嚼了几口就咽下,当听说牛奶是牛的乳汁,是哺乳动物喂给自己的宝宝的东西,便红着脸不肯喝,干巴巴地嚼着面包,这些东西都不好吃,没有多少盐味,但是看着顾焱她还是很开心。 可是顾焱很忙,不能一直陪她说话。她望着他关上书房的门,只能走到一边自己玩。小管家知道她闷闷不乐,也肯定她现在对上将最有好感,把她往外面引:“将军他喜欢你的,你不用担心。” 厉轻不明白地摇摇头,接过他给的苹果,小口地啃起来,她在宅子里逛着,小管家一直在她耳边教她识物辨事,所有的事情和东西听上去都很新鲜,她谦虚地记着,小管家人很好,她喜欢他。 “你叫什么名字啊?”厉轻好奇地问他。 小管家摇头,“我没有名字,只有代号。我的母亲是顾家的老管家,她有名字,是顾家上一代主人取的,我一出生就是顾家的佣人了,没有人给我名字,我就没有名字。” 厉轻不太明白佣人的含义,但是她知道小管家是负责照顾所有人的,他很用心。 小管家安然接受着联邦严格的阶级划分,因为社会就是这样运转的,他是最不起眼的beta,没有惊人的长处,离开了顾家也不会有更大的作为。 “那我还是叫你小管家吧,等你有名字了我就喊你的名字。” 小管家眼神中充满希望:“嗯,好。”他也想要有名字。 中午的时候,顾焱有事要出去,临走的时候找到厉轻,轻轻抱了她,说不用等他吃饭,厉轻愣愣看着他点头,她的裙子已经干了,拖鞋穿起来也很舒服,只是他要走了。她极其舍不得地目送他出了门,心里沉闷闷的,中午又没吃几口东西。 【加更正在码,感谢投珠。】 8血(200珠加更) 晚上第一个回来的依然是顾珝,他往卧室走的时候,看见厉轻坐在亭子里,弯曲着腰脊,头趴在石头桌面上睡着了。 这里倒是没有人会把她怎么样,但是这个omega太过胆大妄为。后颈的阻隔贴失了黏性,堪堪挂在腺体上,起不了一点阻隔作用,她控制信息素的能力不强,放松身体的时候就会像现在这样香气四溢,如果沿途有alpha经过,很容易被引诱,后果不堪设想。 顾珝干脆撕下她的阻隔贴,有些愤怒,抬手啊击打她的腺体,腺体还结着血痂,她蓦地一疼,醒过来,脊柱像被电击而过,她没坐稳,摔在了地上。 “你……你做什么?” 她翻身看向恶毒的alpha。 “没人教你要收敛自己的信息素吗?还是故意想把顾家搞得大乱,omega随便释放信息素是淫荡的表现,看来你果然天赋异禀。” 顾珝嘲讽一番,俯身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拽起身,“你给我收起你的信息素,大哥是有脸面的人,你不要丢他的脸。” “什么?” 她没有丢任何人的脸。 顾珝再不发一言,拖着她到了自己的卧室,他从抽屉里翻出一大堆信息素阻隔贴,alpha和omega都需要常常备好的东西。 他示范给她看,撕开包装,粗鲁地给她贴上一剂新的,抓了两捧阻隔贴让她抱着,“婚礼之前不许再出一点差错,婚礼上更不许,信息素不准让第四个alpha闻见,听到没有!” 厉轻抱紧一大摞阻隔贴往后退,怯怯问:“什么时候婚礼啊?” “后天。” “哦……好。” 她想掸去裙子上的灰,奈何没有空手了,不敢在顾珝身边多待,悄悄挪着脚步到门口,推门跑了。 顾珝捏着她使用过的阻隔贴,手边绕着玫瑰香气。他暂时算是她唯一的alpha,任何一个alpha想到这种结论,无论他喜不喜欢那个omega,征服欲和侵占欲都会被满足。可能过了今晚,这种满足感就再也没有了。 吃晚饭的时候,厉轻不肯落座,她守在门口望着院子,希望可以看到顾焱的身影,顾凛坐在饭桌上没动筷子,顾珝抱臂盯着门口任性的omega,才说让她守规矩,实际是一点规矩也不懂! 小管家提醒她:“将军刚刚来过电话,说今晚不会回来用餐。” “哦……这样啊。”厉轻失望地走到饭桌前,看看两人,果断选择了坐在顾凛旁边,和顾珝斜对着。 她别扭地拿起筷子,戳戳米饭,侧脸问顾凛:“顾凛,你怎么不吃啊?” 顾凛随即抬手夹了菜,没说话,脸都没侧一下。 顾珝看不惯她的一切行为,omega自带的娇憨也成了她的恼人之处,他伸长手臂夹了她面前的一道清蒸海鱼含进嘴里,使坏道:“这道菜不错,你尝尝。” 厉轻定睛一看,看清楚那是一条被蒸熟的东星斑,她顿时吓得站起来,椅子擦着地毯往后倒,东星斑漂亮的身体死气沉沉,她瞬间红了眼睛,有些恶心,抓住顾凛的肩膀,无助地看向小管家。 一时之间谁也没说话,顾珝再夹了一筷子蒸鱼,依旧享受地吃着,当无事发生。 “总不能因为你是人鱼,就不许我们吃鱼肉吧?” “你……!” 厉轻生气又难过,胆怯不敢与之争辩,顾凛毫无疑问并不打算插手这种幼稚的欺负游戏,停手默默等着厉轻松开手,果然,当她看出顾凛并不那么热心,放弃了向他求助。她转身往外快步走,不想再待在这个地方,她唯一的alpha对她不好,甚至很讨厌她,不断捉弄她,她不要这种alpha。 小管家着急忙慌追上去,顾珝心里的火顿时爆发,砸了筷子跟上去,她没跑出去多远,就被顾珝死死扣住了肩膀拉进他的怀里,“开个玩笑你跑什么?!以前你怎么自由我不管,但是现在在这儿,就必须老实。” “你放开我!”厉轻大叫,她讨厌极了这个蛇蝎一样的alpha,她不要他。 “你弄疼我了。” 她的挣扎愈烈,他用了更大的力气压制她,禁锢她的双手和腰,厉轻仰头恨他,顾珝怒上心头释放压迫性极强的alpha信息素,厉轻呼吸一口,动作就会软弱无力一分,她眼眶肿胀,踮脚咬他的脖子,几乎把昨天昏沉时被欺负的怒气一起算上,尖利的牙齿毫不犹豫刺破了alpha的皮肉,她奋力地撕咬,生生将一块完好的皮肤撕裂开来。 “呃……” 顾珝闷声叫痛,发了狂用力推她,力气大到一旁的顾凛不禁地伸出手想接住omega,不过用不着他,厉轻狠狠摔进了赶回来的顾焱的怀里。 她惧怕地挣扎,顾焱用力抱住她,安慰:“是我,顾焱。” 厉轻的手终于不再推拒,她抱住他哭,不停地说着顾珝的坏话,无比抗拒他,“他太过分了,我不要他,我不要他做我的alpha呜……” 顾珝捂着自己的脖颈,血液从手指间渗出来,流了他满手,红彤彤的河流一样,看上去颇为骇人。 “你以为我稀罕你,稀罕当你的alpha。”顾珝年轻气盛,受不了omega的当众抵触,一把挥开想给他止血的小管家,看了一眼眼神略带责备的顾焱和一旁表情寡淡的顾凛,笑了一声,大步往自己卧室走。 谁也没想到,厉轻来顾家的第二天,就和自己的alpha闹掰了。 顾焱搂着她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伸手给她擦眼泪,“别哭了……顾珝他年龄和你差不多,脾气又不好,多少有些任性。” “我能不能,和他离婚啊……?呜呜……我不喜欢他。”厉轻漂亮的眼睛哭得红肿,睫毛湿漉漉地垂下来,显得无辜又可怜,她拉住顾焱的手渴求着一个肯定的答案。 顾焱突然改了脸色,稍微严肃,道:“不行。婚姻关系只能由alpha主动结束才能解除,他不会离婚,我也不会准。” 顾家叁兄弟由一个omega作为连结纽带,这种透明的关系是牢固的,况且没有几个alpha受得了和亲族以外的人分享一个妻子,alpha之间本就经常会不断产生摩擦争得头破血流,何况是和外人共处,他不想让顾珝以后后悔。 厉轻得知不能离婚更加伤心,抱紧他大哭,泪水沾湿了他厚实的军装外套,“顾焱,那你做我的alpha吧……不要他标记我了呜呜……” “婚礼那天,我再做你的alpha。”顾焱摸摸她濡湿的脸蛋,“等顾珝给你的临时标记淡了我再标记,你会少些痛苦。” Omega的身体天生只容许和一个alpha的信息素结合,被标记以后,会下意识排斥其他的alpha,这种排斥感只能通过所有alpha伴侣不断交替地注射各自的信息素来使得omega逐渐脱敏。 厉轻认识顾焱的第一天,她就有点喜欢他了,她抱紧了他坚实的腰,“嗯……好。” 完全将alpha凶猛霸道的本质忘了。 晚上小管家经过顾焱的授意,给她安排了单独的卧室,她学着洗漱以后没有睡干燥温暖的床,而是放了一浴缸的水,又在浴缸里躺了一晚上,鱼尾巴不安地划了一夜。 Alpha的血,腥而苦涩。 9宾客 早上厉轻把昨天她扯坏的红长裙交给了小管家,认真地道过歉,今天小管家依旧让她穿红裙,不过这条没有昨天的看上去那样正式端庄,裙子前摆仅仅遮住大腿最饱满之处,后摆向后延伸出对称的一截拖尾裙摆,走起路来裙边自然地飘飞,衬得她轻快灵动。 她高兴地在小管家面前转了个圈,穿着拖鞋拉着小管家一起往饭厅里走,一路她问顾焱起来了没有,顾凛平时都不在家里吃早饭吗。 “将军起得早,不过到得最晚,顾凛先生一般是会用完早餐再走的,今天他会在。” “……好。”她决口不问顾珝,全然不想和这个alpha有关系。 进了大厅她主动松开了手,不是因为想明白自己已婚不能和别的异性亲密,而是因为顾珝那双不善的眼睛死死盯着她,锐利的眼神穿过空气直直射到她的手上,让她不得不认了怂。虽然她咬伤了他,但不代表她能做到彻底远离他,他依然是自己的alpha。 厉轻不想引起什么注意,坐在主位的侧面,面对顾凛,斜对顾珝。 叁个人像陌生人强行聚在一起,气氛有些尴尬,至少厉轻是这么觉得的,她有些透不过气。顾珝的脖子上包着白纱布,伤口处覆得最厚,像戴了一朵洁白的山茶花。可惜他的表情总是沉闷不悦,和美好的想象互相违和。 顾焱终于到了,大步走到主位坐下,佣人才开始上餐食。 他扫视一圈,目光在厉轻的脸上停留,“今天给你准备了不同的海藻和一些浅海小鱼虾,你看看喜不喜欢。” 美人鱼是杂食物种,不过正如良好进化的人一样,个体间饮食习惯不尽相同。像厉轻这样柔弱的人鱼omega,必然没有力气捕猎凶猛的深海鱼,应该以食素为主,这是顾焱的猜测。 厉轻眼巴巴望着装在精美白瓷盘里的一小撮裙带菜,她眯着眼睛笑,抓起一小撮塞进嘴里高兴地咀嚼,精致的装盘必然要牺牲分量,她几口便将盘子里的裙带菜吃光了,她朝顾焱眨眨眼睛,“好好吃……谢谢你……” 随后看向切丝的海带和一银钵的活虾,琥珀一样的瞳仁仿佛闪着光,满脸写着满足。 “吃饭要用餐具,昨天还会用,今天就返祖了。”顾珝嘲讽完扔给她一张餐巾,“把手擦干净,脏……” 厉轻抬头看见顾凛也在看她的手,急忙接过餐巾急忙用力擦手,有些委屈……在海里用手吃东西肯定一点也不脏,海水会带走所有附着物,但是这里一切都变得好麻烦。 顾焱拿起一块面包咬一口,含笑看着顾珝,“你倒是不记仇,也很乐意教她。” 顾珝刚想严肃反驳他不记仇这一点,顾凛便抢着道:“他昨天还教厉轻穿衣服,很有责任心,长大了。” 顾珝难以置信,“二哥?” 顾焱及时止住话题,“好了,吃饭。” 接下去一餐饭吃得安安静静,厉轻却不能忽视来自顾珝监视一样的眼光,厉轻不知道他为什么总是很注意自己,总是想挑她的错,她不喜欢他这样,就选择靠近喜欢的人,顾焱察觉她殷切的视线,把自己的面包分给她,像在投喂自己的宠物小鱼。 “多吃一点。” “嗯嗯……”她殷勤地点头。 原本以为顾珝受伤一天都不去学校会来找她的麻烦,但是厉轻一整天都没再看到他,晚饭他也没来吃,厉轻跟着小管家忙了一天看婚礼宴会的布置,晚上睡浴缸才感觉轻松。 第二天就是婚礼了,她暂时忘了和顾珝的矛盾,高高兴兴穿上小管家准备的白色礼裙在卧室里吃水果,身边只有两个omega佣人陪她。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挽起的发髻边别着雅致的马蹄莲花,她虽然是新娘,但却并不像是婚礼的主角,婚纱只选最简略精美的款式,不太夺目。 小管家细心告诉她,婚礼会很简单,等下她出去亮个相就好,仪式都不会有。美人鱼并不把这些放在心上,她期待的是顾焱,他即将成为她的alpha了。 顾家的Alpha的婚礼宴会现场,宾客如云,觥筹交错。顾家叁兄弟的叔叔顾息烽没能赶回来,坚持不推迟婚礼,所以今天人群的焦点是顾焱,他穿着联邦崇高的军装,和顾凛站在一起,应酬着周围的客人。婚礼上不会有极其尊贵的客人,两兄弟得心应手。 独独不见顾珝的身影。 顾焱问小管家他的去向,小管家瑟瑟发抖:“刚才小先生换了衣服就出了门了……只怕是不会回来了。” 顾焱蹙眉,表现出长兄的严厉,“去把他叫回来,婚礼都不在,像什么话。说是我让他回来的。” “是将军……”小管家急急退下,给母亲交代完一些琐事,让她帮自己照看现场,亲自带着人去寻顾珝。 一群人很快酒足饭饱,天也聊得差不多,起哄玩笑着说想看看顾家的omega,也有眼尖的发现端倪问起顾家的小儿子,暗暗揣测顾家叁兄弟是否不和睦,婚礼就是一个彰显兄弟和睦的脸面工作,有人缺席,自然引人怀疑。 顾焱替他拖延,让人叫厉轻下来,说顾珝很快就到。 厉轻被人扶着一步一步缓慢下着楼,顾焱亲自上去搀扶她,在她耳边安抚:“不用害怕,很快结束了。” 厉轻大方地笑笑,她不害怕,甚至有些兴奋。 走到人群中央,顾凛主动扶了她的腰,让她有些诧异,回头看他,他脸上袒露着难得温和平易近人的表情。原来只有在顾焱面前,他才会对自己这样,是为了让自己的哥哥不操心吗。 厉轻抿唇收回视线,大半的身子被顾焱拢住,众人向她投去无数审度和评判的眼光,她是精美的展示品,是难得一见的珍宝,当确认她的基因以及外貌都堪称完美,人群为之沸腾,恭贺的喧哗声将她和自己的两个alpha淹没。 厉轻深陷吵闹的混沌之中,她的兴奋很快就消褪殆尽了,取而代之的是由衷的恐惧,被人随意讨论的轻蔑感钻进她的心脏,扶在她腰上的顾凛的手逐渐收紧,镇定她的颤抖,原来不止她一个人感到不适,她往后缩着身体,被顾焱更加妥帖地抱紧,他的白手套紧紧搂住她的肩膀,和她亲密地像一对热恋情人,可是他的眼睛没有看向她,他的目光属于大众。 厉轻慌乱的眼神在一张张陌生的脸中无处安放,从一堆杂乱的人群中,突然出现一张熟悉的脸,她竟然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盯住了它。 顾珝半边脸被一阵浓郁的白烟遮住,他在人群后面站立停脚步,穿着纯黑的精贵西装,领结歪斜着刚好挡住了他脖子上还新鲜的伤疤,头发难得披散,发丝遮掩之间,那双凌厉的眼睛捕捉住她慌张的眼神。 他朝她勾起嘴角,意味丝毫不加掩饰,赤裸裸嘲讽外加一点点的怜悯。 等到人群高涨的热情渐渐平息,他才扔掉烟头走到他们身边,抓住了厉轻的手,机械地亲吻过她的手背,转身对众人扬起笑脸:“顾家的omega累了,需要休息,诸位……让我大哥抱她走吧。” 又是一阵长久的哄闹,但是没有人再怀疑顾家叁兄弟的和睦。 顾焱虚了下眼睛深看顾珝一眼,依言抱起厉轻往上走,厉轻腰上那条手臂适时抽回,她被颠簸一下,瑟缩进了alpha的怀里,她捏紧双手,不敢再看顾珝的眼睛。 10骗子 “害怕吗?” “有一点……” 顾焱微笑将她抱至床边,臂膀扶着她的腰,alpha的身体热量穿透白手套和白婚纱,送在她的腰上,厉轻意外觉得滚烫。 他将她轻放在精心铺好的床上,上面洒满了火红的玫瑰花瓣,顾焱松开她,开始脱衣服。 腰带、外套、衬衣、手套、裤子、鞋袜,一一坠落在地毯上,他毫不忌讳他的赤裸,跪在床边让他的新娘趴着身体,他的手在她的后腰动作,顺利地拉下拉链,扯下她的肩带,剥脱掉这层美丽纯洁的婚纱礼服,顾焱亟不可待抚触她光洁的背部,他的掌纹干燥而粗糙,像砂纸一样摩挲过她的腰脊,引发阵阵战栗。 厉轻轻声低吟,胸前的束缚也被褪下了,裙子被拉到臀部。 Alpha灼烫的呼吸逐渐靠近皮肤,接着是湿润和温暖的舌头,他在舔吸她凹陷的腰窝。 浅浅的腰窝像盛满甘泉的泉眼,他的舌头陷进皮肉间嘬吸,动作大胆,吸出啧啧的声响,厉轻轻哼着夹紧了床单,酥麻的痒意沿着脊柱传遍全身,她轻晃着腰身,手指羞涩地收拢。 顾焱的双手卡进裙子里,贴住她的侧臀向下剥,手臂将裙子撑掉,连带将内裤一并脱下,他托起她的细腰扯去这些禁锢,顺便勾掉了她的鞋。 火红的玫瑰花瓣作为背景,色欲横生,他赤裸的新娘不安地沉着背,白皙耀眼的皮肤在光下熠熠闪光,他兴奋地压在她身上,摸到她逼穴的潮润,满意地亲吻她的腺体。 厉轻抖了一下。 那里依旧残存着上一个alpha标记过她的证据,溢出不纯粹的玫瑰花香信息素,有些激怒了alpha,但是他相对成熟,克制着没有第一时间责怪发怒,只是难免不愉快,掐紧了她的腰身,眼球爬上几根血丝,他哄着:“乖乖的。” 硕大的龟头挤进她的腿间,火烫的阴茎卡在逼肉间,私密部位相触,厉轻紧张地不断抽气,不愉快的性爱回忆阴影笼罩着她,她求着:“轻一点,拜托了……” 顾焱忽地轻笑:“轻轻地肏轻轻……我知道。” 但是不行。 Alpha天生对omega尖细的哭音上瘾,就算信息素相互勾引沉迷时,适度的凌虐感和侵犯感也是性爱的主题。 他用力揉弄亲吻舔舐过的腰窝,那里的毛细血持续断破裂,红色浸润着皮肤,像开出了两朵对称的妖花,他低头欣赏片刻,笑着拉开她的腿,摁塌她的腰。 “嗯哼……” 她的耳朵烫得要着火一样,第一次体会皮肤相贴的亲密亲热,背后的alpha语气温柔低沉动听,她的逼变得湿哒哒,水液在穴口积攒,将滴未滴。 同样濡湿的龟头抵上去,挤开那汪水,撑开穴口,厉轻瞬时屏住了呼吸,“慢、慢一点好不好,顾焱……” 担心她有排斥反应,顾焱一直忍着没有释放信息素,既然已经做了一次退步,就不可能再有,他掐住她的臀,膝盖抵住她一边的膝盖,“放松。” 厉轻害怕地小声哭起来,顾焱咬紧牙关,坚挺的阴茎给了她最干脆的插入,一贯而入, 穴道被瞬间撑满,身下的omega腰肢激烈起伏,香甜的信息素失控地乱窜,冲击alpha的神经。 “嗯啊——” 插入的瞬间,顾焱发出一声低沉的叹息,omega的逼很紧,大力吸住了他。 穴口裹住了粗莽的阴茎,好像被撑开到了极限,被填满一样,肉冠拓开了密密蠕动的软肉,厉轻眼前一片朦胧,身后的alpha狠送了下身体,找到一个适应的角度沉重插动起软穴,有omega润泽的蜜液润滑,方便他的动作快而狠厉。 “嗯嗯……慢……” 厉轻泪眼朦胧,反着的手在空气中乱晃,想推开作乱的alpha,但是身体被撞得乱摆,她无法保持平衡。 很快,逼被那根不温柔的阴茎插得挛缩,泌出更多羞人的水液,她再也无暇拒绝了,揪住一把玫瑰花趴在床上抽抽搭搭破碎地哭,花瓣沾在她的湿润的脸颊上,莹润的嘴唇上,她大口喘气,快感比海浪还汹涌,一波又一波的潮红泛遍她全身的皮肤。 “顾焱……顾…顾焱…轻轻……嗯呜呜……轻轻的……” 她无力地叫着alpha的名字,但是并没有换来他的温柔肏弄,发丝垂落在脸颊两边,粉嫩的腺体成了色欲上头的狼狗眼中的美味食物。 顾焱沉声诱哄一样重复她的要求:“轻轻的……” 他的面孔热汗淋漓,扬起一个短促的笑,托住她柔软的胸部揉弄片刻,将腰身挤得更近,囊袋狠狠拍在她的臀肉边,龟头狠命擦过闭合的生殖腔口。 “嗯不要——!” 厉轻的脊柱打着轻颤,她没想到顾焱在床上完全变了一副模样,几乎和她讨厌的顾珝一样凶狠,逼肉被剧烈摩擦拍打,火烧火燎一样泛着疼,生殖腔口被那样狠狠刺激一下,腔口吐出一股一股的淫液,她夹紧穴道,水液随着抽插挤出穴口,流湿了alpha的阴毛。 “嗯嗯……嗯……不……” 顾焱摁低她的后颈,将腺体包裹在掌心,腹部贴近她的背,用他的温热暖她微凉的身体,“乖乖把生殖腔打开,不会痛,我保证轻轻的……” 顾焱一边哄,一边依旧压着她肏个不停,硬实的阴茎肆意欺负软穴,他又戳弄几下omega羞涩紧闭的生殖腔口,厉轻软软急促的哭声让他双眼充血,激动到心脏狂跳,几乎要压制不住自己的腺体。 厉轻难耐地哭喊,“骗子骗子…不要了……停呜呜呜……” 为什么每个人都要她打开生殖腔,但是她根本不会……厉轻又委屈又难过,觉得被alpha的温柔所欺骗,他白天那么耐心地抱她哄她,原来都是假装的。 Alpha的恶劣是明白刻在DNA里的。顾焱略显急躁地抚她的侧腰,“轻轻的骚逼夹这么紧,我怎么停下?” 裹挟着欲望的暗哑嗓音还是沉沉动听,可是厉轻却高兴不起来,alpha的龟头开始不安分地往腔口的细缝边挤,她怯怯地扭动腰,回头朝他眨眼睛,抱有最后一丝希望:“不要标记好不好……?” 顾焱伸手摘下她脸颊上沾着的花瓣,贴在湿黏的阴阜和逼肉间上,顺手重重揉两揉,感受到omega小腹隐隐的颤动,他浅笑:“不是想我做你的alpha,现在打开生殖腔接纳我,很快就是了……轻轻……” “嗯唔……” 粗粝的手指皮肤反复擦着她的阴蒂摩挲,她咿咿唔唔低叫着高潮了一回,逼口滴出一样银丝黏腻的水液,打湿好几片花瓣。 11震颤 炙热的阴茎在穴中不断磨动,继续试探着顶弄腔口,顾焱悄声指引她:“放松身体。” 厉轻的小腹却越缩越紧,用力吐气时才松弛一些,她的生殖腔仿佛不由她的大脑控制,顾焱的侵入动作让她畏惧,过界的快意锐利无比,她张大嘴巴哈气像被野狼制伏的小兽,湿润的温热吐息吹动着颊边的花瓣,面颊的红晕一直爬上耳尖。 她的生殖腔打不开,厉轻怕得啜泣,鼻腔里弱弱的哼唧声不断,一面舒爽一面揪着心害怕alpha会冒进,莽撞地冲撞进她的身体。 顾焱有些难捱,紧致的穴道已经不能满足他膨胀的欲望,阴茎疯狂地渴求着膨大,成结。 他双目赤红,拿开覆盖在omega腺体上的手掌,鲜嫩的腺体表皮脆弱透薄,足以让alpha陷入狂乱的剂量的信息素肆意溢出,他的嘴唇贴了上去,犬齿早早预备好了要品尝这口鲜甜的美味。 “嗯……” 厉轻夹了夹穴道,硕大的阴茎上跳动的血茎碾过滑嫩的软肉,不断刺激她敏感的感官。她像被摁在地上的猎物,畏缩着等待猎犬咬住她的脖颈。 Alpha的呼吸声又重又沉,舌尖克制地滑过腺体的边缘,厉轻低头拱起后颈,迷蒙地睁开眼睛,“顾焱……” 顾焱没有回应她,张开嘴,毅然将锋利的犬齿顶入,大口的香甜气息涌入鼻腔口腔,他的喉咙兴奋蠕动,发出低吼声,再也无法忍耐,馥郁霸道的alpha信息素从齿尖的小孔喷涌而出,野蛮地攻城略地,侵入omega和另一个alpha所铸造的连结,打碎它,让抵触的omega不得不臣服于新的alpha的临时标记。 厉轻的大脑陷入了迷幻,她什么抵抗也没有,两股alpha猛烈的信息素在体内碰撞不肯交融,她的皮肤因此滚烫,她像陷入了一场严重的热病,几近昏厥。 随之,alpha的性器粗暴地顶开她娇嫩的腔口,以惊人的速度膨胀,端头胀大,坚决地卡在狭窄的生殖腔内,尽管知道身下的omega经过基因改造无法永久标记,alpha还是依赖于这个成结的仪式。 “……呃……” 厉轻艰难地发出一点微弱的叹息声,生殖腔裹住结,像是为alpha量身定做的性器套子,顾焱小幅度抽插,磨蹭腔口,她爽得大叫,宫口和阴茎的缝隙间挤出透明的水液,她哑了的嗓音听上去并不那么悦耳,但让顾焱激动,嘴唇蠕动。 他收起牙齿,舔去腺体表皮的血迹,将成股的精液射在她体内,她随着他一起高潮,生殖腔高潮的强度令她晕眩,顾焱完全掌控着她的身体平衡,在她的后颈胡乱亲吻。 “轻轻好美……” 他真诚地赞叹,射精持续了一段时间,完毕之后,他抽出稍微冷静的性器,抱住厉轻将她翻过身来,精壮的腰身贴到她的身上,再次顶入同她亲密无间。 “嗯唔…顾……” 她额角不停地乱跳着,头疼,下面更疼,他又抽插起来,让她很久才能喘得过气配合着他的节奏哭泣。 “你好热……不要了,不要……”她全身的皮肤仿佛都渗出热汗,下身有种要被肏化了的错觉。 顾焱挺身加大了力道,将她的话语顶得愈发支离破碎,到最后,她只能抽抽搭搭地哭,什么也表达不了。 顾焱臂弯里把这她的双腿,低头含她的乳尖,亲眼看着她的颤栗,笑着问她:“喜欢我的信息素吗?轻轻的信息素很香,我很喜欢。” “嗯哼……别咬了呜。” 厉轻眯着眼睛看他,他的脸色也异常得红润,英俊而迷人,她终于可以缓一下去仔细嗅他的信息素,他的信息素和他的长相相辅相成,浓郁强势的麝香味,香气复杂,充满兽性。 她被撞得昂起头,忙说:“喜欢,喜欢的。” 顾焱嗅着她的脖颈,颇为满意,“现在你身上都是这个味道了。”他的味道强势掩盖住了顾珝单一的花香气息。 这无疑让他愉悦,压着她把她送上高潮,第二次再入生殖腔,她明显顺从的很多,龟头没费多少功夫便插了进去,他抚摸她隆起的小腹重复说:“再射一次,再射一次。” “嗯嗯呜,停下……” 下身酥麻舒爽至极,她再怎么拒绝也只能接受他的精液,小腹凸起一个让她羞臊的弧度,alpha射完,依然不依不饶让她侧过身他从后面插入。 插动的动作凶猛但是带着一点缱绻,高高肿起的阴唇夹着阴茎,被磨得很痛,厉轻被干得蜷缩起身体,顾焱拥住她轻哄,“别哭,别哭。” 虽然嘴上是这一套,但是他总是败给了alpha的劣根性,美人omega细细的哭音让他血液沸腾,恨不得将她干得晕死过去。 这一回,他没有插进生殖腔成结,而是利索地拔出,摁住她的腰,将黏腻的白浊都射在她的腰窝上,厉轻瘫软趴在床上,两个可爱的腰窝里盛满了脏污的液体,她的腰臀全都被射脏了,顾焱高兴看到眼前的场景,低头再次咬住她的腺体,总觉得这个标记还不够深,alpha的贪心是永远得不到满足。 “好了。”他抱起她走向浴室,一泡在水里,厉轻瞬间清醒了很多,疲惫地睁开大眼睛,被浴缸里的热水烫得尖叫一声。她只是被吓住了,但是这样的温度也不是不能承受。 她紧紧抱住顾焱,漂亮的脸蛋在他的胸膛蹭着,眼泪流了又流,“坏蛋……好疼啊呜呜……” 顾焱的手搓着她的逼,“不疼了,再来一回,乖乖的。” 勃发的阴茎再次顶开软穴,他的手臂环在在她的腰胯上,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姿态哄她。厉轻紧缩脚趾,坐在他的身上被插得上下起伏…… 她努力抓牢alpha的手臂,仰头呻吟…… 对于厉轻来说,新婚夜是无比漫长的,令她有些煎熬的是性爱的折磨,让她甜蜜的是顾焱的一切,他用力地疼爱她,像是深深地为她着迷,厉轻在迷蒙暧昧又情色的氛围里迷失,除了靠近顾焱,她想不出该做什么才能抵过下身的痛感,可是这令人抓狂的痛感也是他给的。 她最后不出所料昏了过去,一场短暂的美梦后骤然惊醒,她的目光紧急地寻找,床上没有顾焱,门前站着顾凛。 他端着一个银盘,对上她震颤的目光,像是等待已久。 12恶心 厉轻拉紧胸口的被子,有些难为情地看着他走到床边。 顾凛将银盘放在床头,边戴手套边让她掀开被子。 “我帮你。”他克制着呼吸,房间里糜杂的几股信息素令他恶心,但与此同时,他为之亢奋,好像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坐在床上的omega脖颈处都是被alpha侵占过的痕迹,她水汪汪微红的眼睛无辜又担忧地盯着他,顾凛的唇线微微牵动,再次重复:“让我帮你。” 厉轻对他没有那么大的戒备,咬唇缓缓掀开被子。 “嗯哼……” 顾凛的心焦灼,他帮了她一把,扯掉了遮掩物。 “张开腿,我看一下。” 此时,他悄悄收紧了五指,厉轻缓慢打开双腿,腿心间的性器官红彤彤一片,粗看也知道遭遇了可怕的蹂躏。 他的呼吸骤然收紧。 他坐下,靠近一些,看清楚她阴阜上干涸的精斑,凸出肿胀的阴蒂,以及混在红肉间不明显的血液,他的胸腔暗暗起伏,他说:“很严重,穴口裂了。” 厉轻惊怔,“好疼……” 顾凛的目光很专注,她感到一丝被关心的温暖,突然抬身抱住他,委屈地哭诉:“好疼……呜,我让他停下,他他还是很过分……弄进那个地方的时候也好疼呜呜呜,最后我都晕倒了,帮帮我吧……” 单纯的omega向自己的“医生”诉说着自己受伤的过程,医生的脸色却越来越奇怪,他喜欢听她说自己被alpha干疼了,甚至被干得晕过去。 “他把你的逼肏烂了。” 他用粗鲁的语言地总结,心中翻涌着奇异的快感,心头燃起了一团火。 “嗯呜,好疼……”厉轻希望得到安慰,紧紧搂着他,毫不顾忌。 顾凛的脊柱有些僵硬,将她推回床上,垂眼看她的脸,因为一夜没怎么睡眠,使她的眼皮稍微浮肿,嘴角也干裂出一条条纹路,不似昨天那样光彩照人,现在狼狈得像被蹂躏过头了。 顾凛一时愣神没有动作,厉轻用膝盖外缘轻蹭一下他的手臂,“顾凛……” 顾凛的手兀然向下,摁住了她的腿根处,“别动。”他的声音骤然变得又严厉又急促,和他平日温和疏远的气质相悖,裹着一层橡胶的手指挤进红肉间,指尖挤蹭过高肿的阴蒂,瞬间锐利的快感让厉轻昂起头失声叫了一声,挺腰倒回床上大口喘气。 “不要……”她夹腿,推他。 顾凛猛地用力掰开她的腿,将腰身挤进去,他几乎趴在她的逼肉前,看着状况糟糕的逼,叹慰一声:“好脏。” “脏死了。”盯着一块一块的精斑,他入魔一样重复。 被肮脏的东西所深深勾引,顾凛埋头,深深嗅腿心难闻的气味,令他几乎作呕,但是欲罢不能。他这下巴用舌头扫荡软糜的逼肉,舌尖在口腔里蠕动,区别着嗅觉和味觉的不同,他低声喘气:“甜的……” “这么脏,居然是甜的。” 其实并不多甜,更像是多年的疑问得到了解答,既觉得不可思议,又为答案欢欣雀跃而刻意做的美化。脏的东西如果是甜的,那他就有理由不去拒绝。但是马上,当他继续品尝,尝到了alpha的精液,苦而腥,难以接受的恶心堵住他的心口,他开始愤怒,果然被人干过的omega尝起来很恶心。 可是他情不自禁,更加过分地压低她晃动的腿,低着下巴,像抓紧时机啃咬腐坏猎物的秃鹫,牙齿顶痛了她的逼肉,厉轻高声哭泣,炙烫的舌头甚至舔开了她受伤的穴口,哪里充斥着复杂的气味,盈满了alpha的口腔和鼻腔,吸进肺里的空气好像也变得污浊。 顾凛一边唾弃自己的行径,一边继续舔舐omega的脏逼,折磨自己,煎熬痛苦地享受一切,让自己快乐。 “嗯啊……不…不……” 厉轻下身一片火燎燎地泛疼,裂开的伤口也被一一舔过,舌尖带走了她的血,均匀地抹上了alpha的唾液。她刚刚和自己的新郎新婚一夜,早上就被另一个alpha舔弄下身。顾凛也是她的丈夫,她该接受顾凛给予的性爱享受,但是她喜欢顾焱,昨晚还和他交欢一整夜……无论是生理上无法阻挡的快感,还是心理上难以接受的道德炙烤,都让年轻的omega迷茫不知所措。 厉轻脸颊泛起红潮,听着下身传来滋滋作响的咂吸声,她矛盾地呻吟,小腹抽搐。 “顾凛……嗯顾凛……” 她没有叫错人,顾凛戴着橡胶手套死死压着她的腿,她不会认错。 顾凛舔遍了她的逼,每个肉隙都舔开过,omega的小腹汗湿了,橡胶手套摸上去涩感减弱了很多。他盯住穴口那股断续的水液,终于抬起了脸,厉轻拱起腰肢激烈地高潮着。 顾凛相信,她在别的alpha身下也是这样高潮,因此就算没有插入,忽略掉自身性器的胀痛,他同样获得巨大的快感。 安静而隐秘的高潮悄悄进行着,直到一声突兀的“哐啷”声打断了这份恶劣的美好。 顾凛转过头,虚浮的视线对上顾珝愤怒的双眼。 顾珝看着那具在床上虚弱颤动的身体,下颌的肌肉凸起,被几缕抖动的发丝遮掩住,他羞恼自己的多管闲事,omega这种生物就算被肏烂了也还是很骚,骨子里天生淫荡,总有精力应付一个又一个alpha……他觉得自己的“责任心”显得可笑至极,抬脚狠踹自己准备好的药和仪器重重拉开门扬长而去。 那些药瓶子滚到顾凛脚边,吓懵了厉轻,她合上腿钻进被窝死死蒙住了自己的身体。 顾凛擦去嘴边的黏液,长舒一口气,掀开她臀后的被子,将仪器顶进软烂的穴里,发烫的仪器治愈着omega的穴道,再次被强行插进生殖腔时,她颤着身体高潮,被子里闷热,她咿唔的叫声羞于让人听到,虚弱地捂住自己的嘴,一边被治疗,一边心里空荡无所依。 顾凛全程一句话也没说,最后也只是收好东西安静离开了,背影冷漠得像他平时一般。 等厉轻哭累了再睡完一觉,小管家派了omega佣人照顾她起床洗漱,给她呈上最鲜美的海底食物,她吃完精神才好一些,穿上漂亮的裙子被扶着去了饭厅,虽然已经吃过,但是规矩就是她需要陪伴自己的叁个丈夫用餐。 顾焱一出现,厉轻就跑过去抱住他,想起早上的尴尬情景,她将他抱得愈紧,焦急地撒娇:“晚上你陪我好不好,要你陪我……” 顾珝把酒杯重重磕在桌面上,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恨不得掀了桌子各回各房。 顾焱搂住她的腰带着她往里走,他看看顾凛,“轻轻乖,你今晚应该陪顾凛。” “可是……!我想要你,我想要你……”厉轻急得快哭了,她惧怕被那个alpha舔逼的感觉,像要被人嚼碎了。 “你他妈……你和谁睡不是由你选,你有什么资格选!刚结婚就偏心,你把我二哥把我当什么?!”顾珝感觉自己也被羞辱了一样,怒不可遏,吼她。 厉轻看不懂他的愤怒,越发瑟缩进顾焱的怀里,虽然顾焱昨晚很过分,但是她深怕下一秒顾珝会打她,而顾凛总是袖手旁观,她没有别的倚靠。 顾凛上前搭了搭顾珝的肩膀,沉了口气,“我今天不太舒服,不用她过来。” 顾珝耸肩别开他的手,走到厉轻跟前,牙齿咯得发出声响。 “顾珝,别闹了,我知道该怎么做,我会教她。”顾焱提醒着他。 他竭尽全力收敛着怒火。“是,要麻烦大哥好好教她,她是什么身份,她的用处是什么,最好都讲清楚。我担心她蠢笨,自己想不明白。” 顾焱虚起眼睛,“我知道。” 顾珝后退两步,“那好,吃饭吧,大哥饿了。”他回过身轻扫一眼顾凛,暗暗讽刺道:“二哥今天也累了。” 他不理解顾凛为什么对omega卑微到那个地步,他鄙视唾弃这样的行为,舔厉轻的脏逼,这辈子他都做不出那种恶心人的烂事。 13蔷薇花 厉轻整个用餐过程如坐针毡,顾焱刚才告诉她,她今晚必须去顾凛的房间休息,明天要陪顾珝,后天再是他,叁人轮流周而复始,这就是规矩。 规矩。 厉轻真的不喜欢这个规矩。 用过晚餐,顾珝第一个走了,顾凛要回房间,她接到顾焱指示的眼神,上前跟在他身后。走两步就回头盯着顾焱,希望他能最终留住自己,和她共度新婚夜的新郎是顾焱,他才是真正的新郎。 “大哥。”顾凛转过了身,看着顾焱。 “怎么了。” “其实……我不用厉轻过来。” 顾焱忽视掉厉轻眼珠子里投射出的殷切希望,“迟早都需要她,顾珝说得对,有失偏颇对我们都不是一件好事。” 顾凛慎重地点头,不看厉轻失落的表情,看着她的下巴,“走吧。” “嗯……顾焱再见。”她挥挥手弱弱道别,顾焱含蓄地回以微笑。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路过小池塘的时候厉轻伸脚轻点了一下水面,眼神流连,她宁愿跃进脏污的泥潭睡这一宿。顾凛一路紧咬牙关,心里有一团火在烧,厉轻越是舍不得他大哥,这把火烧得越旺盛,他引着这位新婚妻子进了卧室,拍拍床铺,让她过来。 厉轻小心翼翼坐下,扭捏问他:“你现在……要标记我吗?” 顾凛脱下外套,“把腺体露出来。” “你……”厉轻害怕地捂住后颈,“我们,真的要……那个吗?” 她觉得羞人,但更多的是难以接受,自己的身体里几股信息素已经足够杂乱,混乱的亲密关系让她艰于适应。 顾凛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徐徐用力让她克服掉恐惧缓缓转过身,他拂去金色的发丝,冰凉的手指尖轻扣在腺体之上 ,那里的血痂还很新鲜,深红色的。 他的呼吸近到黏到了omega的皮肤上,厉轻悄悄耸肩。 “很喜欢顾焱?”顾凛问。 厉轻稍微犹豫思考片刻,“是……喜欢。” 她隐约听见一声很轻的笑,短促轻盈像个错觉。 顾凛快速说:“我没有顾珝那样的脾气,我允许你喜欢他,允许你自由地表达对他们的喜欢,你甚至……可以不用喜欢我。” 厉轻想转头看他,被他的手掐住后颈:“不用转过来。” 他不想看omega纯真的双眼。 厉轻喏喏点头,但也有疑问,“你对我很好,我也喜欢你——” 她轻快的说话声戛然而止,血痂旁边娇嫩的皮肉被尖牙刺破,顾凛手掌托着她的脖颈不准她乱动,喉咙试图发出挣扎的叫喊,他掐得愈紧,使她呼吸不畅,憋红了脸颊。 汹涌的信息素蛮横地在血管里挤开一条路,离上一个标记她的alpha注射信息素才不过二十四小时,这一股新鲜的信息素还是能迅速找到自己的位置,占领一席之地。 厉轻的双腿肌肉隐隐有痉挛的迹象,顾凛另一只手搂住了她的腰腹,以至于她不能向下倒。她的双眼充血,震惊于顾凛的香气…… 怎么会……和她的味道有些相似。 也是玫瑰花香,只不过香气很淡,悠远绵长,夹着一点点绿叶子和根茎的清香,使人联想到被捣烂的白蔷薇。她从来没闻过这种香气,嗅觉记忆没有反应,也许是第一次遇到如此清新的花香。 她无法深入思考,alpha已经松了牙齿,临时标记结束,水一样沉的警告声响起:“说了,不用喜欢我。” 他松了手,厉轻瘫软在床边,他站起身,没有管她流血的伤口,“如果你喜欢睡浴缸,我尊重你,你可以自由选择。” 厉轻还在艰难地消化叁个alpha给予的火烧火燎一样的灼热痛苦,叁股信息素在她体内斗争,她抬手擦了擦额前的汗珠,感受到了alpha对她的排斥,虚弱地点头:“好……我睡浴缸。” 厉轻终于明白了,顾凛人如其名,并不是热心肠,也并不喜欢她,应该和顾珝一样,不稀罕她的殷勤和喜欢。 等顾凛冲洗过澡,他就把浴室让给了新婚妻子,他帮她放了一缸凉水便躺倒床上沉沉睡去。他现在不想使用他的omega,白天那样的失控要堤防再次发生才对。 第二天一早,厉轻昏昏沉沉收拾好自己去了饭厅,见每个人都穿桌正式,连自己也被小管家提醒今天不需要用太多早餐和午餐,以便穿裙子更得体。 顾焱问她休息得怎么样,他和顾珝都能闻到她身上复杂的味道,对发生了什么心知肚明。他笑着,对这个结果是满意的,顾凛必须迈出那一步。 “很好……顾凛他,照顾我了。” 她说了谎话,昨天睡浴缸似乎并不如往常舒适了,大概是和顾焱泡过热水澡的缘故,她竟然感觉水有点凉。 “那就好。” 顾珝在旁边冷嗤:“照顾……呵,身板还撑得住吗,晚上有宴会,不能出差错的宴会。” 顾焱纠正,“只是一家人聚在一起,没有那么严肃,别担心。” “叔叔的在的场合,没有不严肃的。” “顾珝,你别吓她了。中午叔叔回来的时候,你去接他,你一向和他亲密,比我们去合适。” “好。”顾珝吃完擦擦嘴,“我母亲说她也要来,我晚上再去接她过来。” “你看着安排。”顾焱的表情难得有一丝冷漠失态,低着头喝汤。 顾凛也不说话,饭桌上彻底安静下来,厉轻在暗暗想顾珝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们不是亲兄弟吗。 饭后她被小管家抓到一边贴上粘力格外强的阻隔贴,以免她的气味尴尬地乱窜,他提醒着:“顾将军应该不会常住,这次是专门回来看你的,你不要惹他就不会有事。” “看我?” “对。他也是alpha……没有娶妻,很可能……” 小管家不敢往下继续深想,安慰她:“你尽量少跟他说话应该就是安全的,如果你招惹他,你的叁位丈夫都保不住你……轻轻小姐,你,你太美了。”他的赞赏是处于纯粹的欣赏,可是还是会有一点脸红。 厉轻朝他眨眼睛,“我只会有叁个丈夫,不会再有别人了……不会的对不对……”她听懂了小管家的暗示,惊吓到自己。 “我也不知道……强者alpha总是有权利争夺自己想要的,顾将军他已经过了叁十五岁还没有娶过一任妻子,应该是很挑剔的。” 厉轻半知半解地点头,中午顾息烽到顾家的消息一传进她的耳朵,她的门就被人锁了起来。 一只颤巍巍的omega仆人跟她解释:“小先生说了,要轻轻小姐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准出去,晚上他会亲自来接您参加宴会……”他没有转达顾珝的原话,因为那些话实在是粗鲁无礼难以转述。 厉轻坐在梳妆台前,看看紧闭的门,回看镜子里的自己,妆发精致,漂亮得她都不忍心移开视线。小管家都说了自己可能会被顾息烽看上,那为什么还要这样打扮她呢。 是因为他是有权利的alpha,所有人都站在他的那一边,要讨好他吗。 厉轻默默摸着自己脖颈上璀璨的珠宝,没有人问过她的想法,她就是一份随时要准备献出去与人共享的礼物。 14今日提前更 门外行人脚步匆匆。厉轻一整个下午都没出去,她脱掉高跟鞋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两只脚可怜地缩在一起彼此触碰,她并不习惯那样的鞋子。 再醒来,外面的天空已经暗了下来,她恍惚起身,揉揉眼睛,趴在二楼窗户前往下看,前院里灯光明亮,聚了很多人,她看见顾焱和顾凛在招待客人,还有顾珝,他今天穿得比婚礼上还要精致,身边站着一位妇人和一位戎装的青年人,他们几位相谈甚欢。 为什么不让她出去呢,厉轻感觉被孤立,房间里的omega佣人也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她打开灯坐到梳妆台前,拨弄两下睡乱的发型。脖颈上新婚夜顾焱留下的痕迹淡去了,几乎看不出曾经的暧昧来,她对着镜子挤出一个干涩的笑容。 今天还是不能找顾焱。 门边传来窸窣的开锁声,厉轻的神经为之绷紧,一定是顾珝来了。她现在光脚踩在地毯上,怕被他说,赶紧低着头找自己的鞋子。 慌忙之间,鞋还没穿好,人就进来了,她没抬头,来人先出了声:“怎么穿带跟的鞋。” 顾焱收起钥匙,看着厉轻瞬间松懈欣喜,跑过来依赖地抱住他的腰,把脸贴着他的胸口,吸吸鼻子,“顾焱……” 顾焱抚两下她的脸蛋,她刚刚睡醒,脸颊摸上去又热又软,仰起头的时候眼角还含着眼泪,她皱了下鼻子,“你来接我出去吗?你终于来了,都没人理我……顾珝他为什么要把我锁起来,是怕我丢你们的脸吗?可是,可是我……没有。脸面都是自己的,我怎么丢你们的脸……” 她越说越难受,索性攀住他的肩膀半挂在他身上,试图和他更为亲密,享受着这个alpha给的安全感。 “好了,乖……” 顾焱一边顺着她的后脑发一边小心着后撤身体,不想把她的裙子弄皱了,没有抱得太紧。 厉轻的睫毛扎到了他颈上的肉,有些酥痒,他推开她的腰,两个人彼此看着对方,厉轻的眼波里流着情愫,晶莹闪光,顾焱看得明白,稍微低下了头,亲吻她的额头,“等顾珝来接你,他的母亲想见你,你跟着他就好,我也会在场。” 厉轻揪着他的衣领,摇头,不想让他走。 顾焱安慰性地用嘴唇撞了一下她的嘴唇,“别自己出去,外面人很多,有陌生alpha。” “好……” 厉轻不舍地松开手,捋捋自己的裙摆,叹了口气在床边坐下。 顾焱关上门,抬头便看见顾珝,他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钥匙是小管家给的,我来看看她。” 顾珝解开一颗衣扣,合身的西装让他看上去脱离了年轻的桎梏,显得更为稳重,“大哥不用跟我解释这些。” 顾焱点头准备走了,犹豫了一秒,还是停住脚问:“叔叔他有什么想法,你问过吗。” “什么想法?”顾珝不想磨叽,假装不懂,搭了一下他的肩膀,“大哥,叔叔在等你。” 他看着顾焱离开,玩笑的表情立刻垮下去,推开门,厉轻下意识闪避眼神的动作告诉他,她很害怕,不想看见自己。 他张嘴便是奚落:“打扮得不错,还学会穿高跟鞋了?很努力。” “嗯……顾珝……”厉轻莫名紧张,他的打扮给人距离感,长发随意地披着,手上戴着一枚不寻常的戒指,撩头发的时候格外显眼。 戒指戴在左手中指上,厉轻不懂什么特殊含义,银色戒指晃眼而过,只是alpha凑近的时候,她嗅清楚了那份不同寻常。他身上又有别人的味道,很淡很淡,淡到只有她这个被他标记过的高阶omega才能捕捉到,若有若无的几丝陌生omega信息素。 厉轻发着愣,顾珝拉起她华丽的裙摆,晃了晃,上面镶着钻,在光下尤其璀璨,他嫌弃:“但是我觉得不行,换一身,穿你的红裙子,我大哥爱看的。” “现在吗?”厉轻的心脏开始加速跳动,慌张。 “不然呢。把首饰也去掉,头发散下来,像你第一天到这的样子。” 顾珝在一边坐下,双腿交迭后仰着身体,眼睛微眯,催促她的动作。 “脱。你的身体有什么好稀奇遮遮掩掩的,很平常的omega身材,身高也才刚刚及格,刚过一米六五……我常常想顾家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不得了的人物,上面才安排你做顾家的omega,你根本配不上我大哥和二哥,他们都是优质的alpha,应该配一只陆地上的贵族omega,而你一无所有,没带来任何附加价值。” 顾珝说话直白尖锐,他不需要管厉轻的感受,突然停顿一下,笑了笑:“除了有一项……如果你连这个都做不好,就没有必要留下来了,大哥应该跟你说清楚了。” 厉轻麻木地听着他奚落自己,也好,这样的侮辱让氛围没有一丝暧昧,她更快地摘下首饰,反手脱去裙子,从衣柜里找出第一天见顾焱的那条红裙子换上,拉拉链的时候,急得满头大汗。 顾珝走过去摁住她的肩让她放松,替她拉上拉链,扫开后颈的头发,粗暴地撕开阻隔贴,狠命咬上去,含住大半的腺体,蛮横地进行标记。好在这不是第一次她被这样对待,闷闷哼着紧蹙眉头,好像没有无法忍受那样难受,只是软弱无力地倒在他怀里神志不清了好一阵。 “嗯……” 他推开她,滚到地毯上,alpha没有帮她舔舐伤口,冒血的口子源源不断散发着她混乱的味道,郁金香的香气最盛,顾珝好歹满意一点,“管好你自己的信息素,今天不用阻隔贴,现在跟我走。” 他向地上的omega伸出一只手,虚伪的绅士一样弯腰拉起她,让她挽着自己的胳膊,穿上不合时宜的拖鞋跟着自己。 厉轻有些腿软,被迫依赖他的搀扶,他们走得很慢,真的像是丈夫在照顾自己的妻子。顾珝带着她走到顾息烽身边,他向他的叔叔介绍:“这就是我娶的omega。” 顾息烽和顾珝的母亲伊莉莎同时将目光转向这个微微邋遢的omega,尤其和她身边光彩照人的顾珝相比,她显得尤为平常。 几人都沉默了很久,都在仔细打量她。 久久,伊莉莎镇定下来,主动上前和她打招呼:“你好,我是顾珝的妈妈,你可以叫我伊莉莎,今天很高兴认识你,一直听说你温柔美丽,现在看来,你和顾珝的确很相配。” 伊莉莎穿着得体,棕褐色的头发向后紧紧扎起,精神而美丽,她拉起厉轻的手,厉轻小声回应了她,她被伊莉莎的深绿色瞳仁吸引住,很快感受到另一股灼热的视线,原本她是不会怯场的,可是对面的男性alpha一直盯着她看,他高大强壮,站姿笔挺,眼神比顾珝还要锋利严肃,傲视着她。 伊莉莎抬手捋了捋她凌乱的头发:“希望我不会太冒犯你……”转头睨一眼顾珝,责备道:“你怎么能让自己的妻子这样出来,我们也没有很着急。” “母亲……”顾珝搂住厉轻挪动了下身体,试图组织她继续。 伊莉莎是个beta,闻不出任何端倪来,她笑着把酒杯递给顾珝,双手托着摸厉轻的手,“厉轻小姐,你的金发让我感觉很亲切,我的哥哥是金发……我们好多年没见面了,联邦金发人并不多见,真的很高兴见到你……” “阿姨,叫我‘轻轻’就好。”厉轻很喜欢她的眼睛,墨绿色,透着光。 “母亲,叔叔和两位哥哥都在这,你要独自霸占她吗?”顾珝尽量收敛着自己的脾性,低声提醒。 伊莉莎半张着嘴,有一瞬间难以接受,不过因为有良好的教养,很快便压了下去,惋惜地拍拍她的手,站到一边。 顾息烽缩了缩鼻子,恼怒于omega后颈不停溢出的alpha信息素,扔下酒杯急匆匆跨步到厉轻面前,大声吼:“还有omega不懂什么叫分寸吗?” “给我打扮好了贴好阻隔贴再出来见人!顾家就娶了这么个omega?!顾家什么时候这么落寞了,我几个月没回来,这个家还有没有规矩了!?” 他的牙齿咯得哐哐作响,转头怒吼:“顾焱,当时审核是你点的头?” 顾焱捏紧拳头,态度却相当恭敬:“是。” “你点的头你就该负责把她调教好再带出来,耽误了顾凛和顾珝怎么办?!还有你自己,快叁十了才娶到omega,我以为顾家明天就要后继无人,要日落西山,绝种了!”顾息烽气得胸口起伏,他咬牙切齿指着顾珝:“把她给我带下去,别在这丢人现眼……别让我再看见她,我明天就走!” “是!” 顾珝嘴角勾起一抹隐笑,搂着吓呆了omega往回走,听见身后顾息烽继续呵斥顾焱连带着骂顾凛的声音,不免有些偷着得意。他们叁兄弟是被暴躁的亲叔叔吼着长大的,大哥这点脸还算丢得起,他算是帮了他一个忙。 离开一群人的视线,顾珝果断松开手,理理自己的西装,“宴会才开始不久,我们都没空看着你,现在你爱去哪去哪。” 厉轻抱紧自己的手臂,抬起一双泪眼,哽咽:“好……” 她被吓坏了,那个alpha骂人掷地有声,蔑视张扬,侮辱也是随口就来。 “你哭什么,他骂的还没我难听,你又不是没听过。”顾珝觉得好笑,把自己的口袋巾抽出来扔给她,她没接住,掉到了地上,顾珝很不爽地捡起来塞到她手里。 “别在我叔叔面前哭,他会打断你的腿,然后把你丢出去。他不喜欢哭哭啼啼的人,男人女人都不行。” 厉轻吓得止住了哭声,歪坐在小石块边,看着顾珝一步一步走远。 【1v4,无路人配角乱入,爱看男配路人搅和的快跑。嘿嘿,猜猜谁还来宴会了……】 15卷发 厉轻跌坐在路边,石块划伤了她的腿,起了一层白皮,磨红了一片皮肤。她攥着顾珝的口袋巾,赌气往脸上擦了两下,她来这里不过几天,不知道哭过多少次了。 四周灯光迷蒙,她想起顾焱的嘱咐,拽着一截树枝站起身,往顾珝的房间方向走。今晚是肯定要陪他的,就算她有一百个不愿意也无法改变,不过还好,也许顾珝会晚归不会碰她。 抱着一丝侥幸,厉轻的心情好了很多,走到拐角撞上了急匆匆的小管家。 “厉轻小姐……”小管家的白手套掉了一只,神色慌忙。没等厉轻跟他说话,他便告了辞,步履匆匆往宴会主场走。她呆滞地看着小管家走远,垂于身侧的手腕忽地被人拉住,那人很用力,将她生生从拐角拽到了走廊边,她惊恐地看着对方。 是个女alpha,她喝醉了酒,失态至极,信息素胡乱地窜。 “你好香啊……不过身上的alpha的臭味有点烦人。”高大的女alpha得寸进尺,拽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拉到近旁。 厉轻穿着红裙沉浸在夜色之中的样子极美,alpha浑身燥热,解开了紧绷的领结,听见自己的猎物在高声求助,一把将她抵到墙边,小臂横在她脖子上,鼻腔呼出一股浓重的酒气: “嘘——不许叫,联邦里像你这样级别的omega,应该来头不小,我们不要让人发现……偷偷亲热就好。” “放开我……” 厉轻吓白了脸,alpha强壮的手臂挤压她的喉咙,她只需要稍微用力,她就可能断颈而死。 Alpha用牙齿扯去自己的手套,炙热的手心往她两腿之间贴,厉轻挣扎中看清楚了她的肩章,顾焱也有相似的东西。 她像找到了救命稻草,慌忙喊道:“我是顾焱的omega,不要!” Alpha的手已经撩起了她的裙子,正在拽扯她的内裤,听到这里,停顿一下。 “哦,这样啊……小美人鱼,我听说过你。” 厉轻浑身冒冷汗,因为她不仅没有停止动作,反而更加张狂,手指粗暴地挤进她的腿间,狠摸了一把她的小逼。 “不要!呜……不……!”厉轻奋力反抗。 Alpha忽地一笑,“摸一摸顾焱肏过的逼而已,不碰你,别怕。”她如她所言,撤回了手,把一点湿润的水液抹在她的胸口上,“真是个宝贝,惹人疼爱,顾焱肯定很喜欢你吧。” 她将小臂撤走,厉轻还是耸肩保持着贴墙的动作,惊惧地望着她,这才看清楚她的脸,脸孔像严肃的政客,大约有叁四十多岁,眼角有皱纹,皮肤略微粗糙,却不妨碍她看上去气势逼人,很英俊的壮年alpha。 Alpha摇晃了下不太清醒的头,叉着腰感叹:“哈……你今天真是不走运,被我摸,背后还有豺狼在盯你。” “什么?” 厉轻的嘴唇发抖,她扫视四周,右边不远处的灌木边走出一个挺拔的少年,她现在不知道应该害怕他们哪一个,手摸着墙壁,想要逃跑。 少年看出她的惊慌,逆着光,从黑暗里慢慢靠近,举起双手,压制住激动到快痉挛的肌肉,轻声安抚:“姐姐……我不是豺狼,你别害怕。” Alpha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恍然大悟:“误会误会,你们聊,我先走了。”她说完重重拍了少年的肩膀,“好好学习。” 少年被长辈嘱咐,没有一点不耐烦,点点头,蓬松柔软的卷毛上下晃动,灵动的眼睛眨了眨,睫毛上下翻飞:“我会的,奥莉中将。” 奥莉一走,少年和厉轻尴尬地对视,他摸摸鼻子,视线不时扫过她双颊的红霞,皮鞋在地上不安地摩擦。 “姐姐……”他意识到厉轻并没有回应自己,又喊了一声。 “你是?我是你的姐姐?”厉轻的内裤还卡在胯骨下面,她闭了闭眼睛,也没敢去动。 “是,我哥哥是你的合法丈夫。他叫……顾珝。” 厉轻抿抿唇,目光从他蓬松的发顶一直向下扫,扫过他稚气未脱的脸颊,尝试寻找着他和顾珝相似的地方,得出的结果是——基本为零。 他们无论是气质上还是外貌都不太相像,眼前的少年看上去很乖巧讨喜,像一位温和的小王子,和顾珝嚣张跋扈的模样全然不同。 “姐姐别看了,我是哥哥的表弟,自然和他长得不太像。”他在走廊边的台子上坐下,仰起头:“刚才……刚才姐姐是在和奥莉中将偷情吗,我,我不会告诉哥哥的,会帮你保密。” “没有!不是的,我们没有偷情!” 厉轻着急解释,看着这张纯真的脸,和疑惑的大眼睛不断辩解着,但是任凭她说多少遍,他好像都不相信,少年摇摇头,甚至拉住她的手腕让她坐下,侧头一本正经安慰她:“我哥哥的脾气不好,他要是知道了,你肯定会吃苦,会受伤,家里就不和谐了……姐姐,以后你还是不要和奥莉中将来往了吧。” “我真的……没有……” 厉轻快急得哭出来,疲于解释了,朗逸的少年身上有股淡淡的清香,比和宴会上喝酒的大人都要得体。她看得出他还没成年分化出第二性别来,对他放心很多,起码他不会有信息素来攻击她。 “你叫什么名字?” 终于等到了这个问题,少年拘谨而慎重地偏扭过身,看着她温润的侧脸,认真而平缓道:“我姓纪,纪丞。” 他笑着抓抓自己的头发,“别看我的头发是这样的,但我是联邦人,帝国的血统来自我的父亲,我跟我母亲姓的,她是个alpha,我父亲也是alpha。” “嗯,好,我都记住了。” 厉轻还在纠结要怎么和没成年的少年解释自己,少年却悄悄挪动屁股向太靠拢,手掌搓着膝盖,尽量用自然的语气问:“姐姐,你是什么味道的啊?” “嗯?”厉轻反应了一下,少年的解释更快:“我是说,姐姐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的?我从来没闻过omega的香味,很好奇。” 虽然问别人隐私的东西很奇怪,但是纪丞没有表现出一点恶意,她很乐意满足少年的好奇心。 厉轻回过头,向他指了一下几米开外的白玫瑰花丛:“花的味道。玫瑰花。” “哦,好。”纪丞还想说什么,远远听见一阵急迫的脚步声,他偏过身体,看见顾珝朝他们走过来。 顾珝喝了几杯酒问小管家她的去向,没人知道,他回房找,鬼影都没有,气得差点当场砸东西。 “姐姐别怕。” 纪丞比着口型安慰她,往后退一步,看着顾珝一把将厉轻扯过去,质问她:“我让你爱去哪去哪不是让你在院子里闲逛,惹是生非,奥莉说她抱了你……?!” 他又看看纪丞,蹙眉:“你姑姑在找你,你在这干嘛。” “哥,我就随便逛逛,你和嫂子要休息了吗,晚安。”纪丞乖巧地笑笑,摆了摆纤瘦的手。 顾珝搂着厉轻越过他,“好好上学,别整天乱窜。” 一样的嘱咐,纪丞一样听话地点头,“嗯,哥嫂子再见。” 厉轻羞耻让刚认识的弟弟看到自己被人完全挟制的样子,低垂着头,没有跟他告别就被带走了。 纪丞的唇角勾起一个含蓄的微笑,他走到玫瑰花丛边,随意选了一朵,折下来将鼻尖凑上去嗅闻玫瑰的香气。 原来她是这个味道的。 少年扬起青涩而美好的笑意,玫瑰花瓣从鼻尖滑至嘴唇,他灼热地吐息,微微张开嘴,用唇夹住几片花瓣,用力将花瓣扯烂,舌头将花瓣卷入口腔,他细细嚼了嚼,品味着花瓣的清苦,咽了下去,自言自语:“好香。” 一年以前,他就见过她,在海边,在落日里。波光粼粼的美人鱼尾轻扫着海面,她仰头晒太阳,美得他不敢打扰,她晒够了太阳,纵身一跃,消失在漫无边际的大海。 他又去等了她几次,只再次碰到过一回,也只是匆匆一见,他跑过去让她等等,但是没有留住她的对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游远,在碧波荡漾的浅海边,小人鱼在水里灵活地翻转过身体,摆动漂亮的尾巴,向失落的少年轻笑了一下。 他跪在棕褐的礁石之上,慢慢收回了手,扯断自己的护身项链丢进海里,一个浪潮扑面而来,他浑身都湿透了,什么结果也没有,只能狼狈地往家里走……他再也没见过她,直到刚才。 纪丞回味着玫瑰的香气,眼角润润的,他还以为,她会是咸咸的味道,今天她亲口跟自己说,他才笃定她的香甜,希望可以很快亲自嗅到她的气味—— 免费精彩在线:「po1⒏υip」 16锁骨窝3490(H) “等一等……” 顾珝走得极快,厉轻的步子被带得乱七八糟,一只拖鞋掉进了小池塘里,她不断挣着手腕,希望他可以慢一点。 Alpha的皮鞋踏在石板上嗒嗒作响,厉轻光着的那只脚踩到了小石子,锋利的角扎破了脚掌心的皮肤,她疼得打颤,膝盖一软,被他带倒在地。 “疼……” 她的手腕终于被松开了,她仰头看着他:“拖鞋没有了,脚疼。” 顾珝将不耐烦丝毫不掩饰地展示在脸上,他蹲下来,嘴角不愉快地向下撇:“你怎么事这么多,被我大哥惯坏了吧,路都不会走了?” “你走得太快了……”厉轻咬咬下唇,瞥见他脖颈边的伤疤,没再继续抱怨,现在身边没有人可以帮她,她多加争论很可能会受伤。 他不情愿地挪动身体,蹲在她的小腿边,抓住她的脚腕,她条件反射一样想躲开,被顾珝恶狠狠瞪了一眼,老实僵着不敢动。 他看到破皮流了点血的小伤口,心中鄙视omega的娇气,触摸到她光洁的皮肤,突然不明所以笑了下,向她伸出手掌:“起来吧,我扶你。” 厉轻诧异了一下,不确定地缓缓把手搭上去,他攥住她的手,用力将她拉起来,勾住了她的腰。 他的步子放得足够缓,厉轻一瘸一瘸地跟着还是吃力,但是她感觉好了很多,alpha的臂弯很扎实,她摇摇晃晃也不会摔倒。 厉轻的肩膀靠着她的胸膛,侧脸看着他精致的下颚线和黑发,心里好受一点,小声喏喏:“谢谢……” 顾珝对她的感谢不屑一顾,扶着人走到假山后面时,突然就变了嘴脸,“谢我什么,我还没找你算账。” 他突然捏紧她的肩膀将她摁在假山上,手搭在温润的锁骨上,摁住了她,脸色瞬间恢复阴沉:“是不是谁都能干你,嗯?” “奥莉要抱你你就让她抱,她是alpha,你结婚了,你他妈敢让别的alpha抱你!?没有饥渴到这个地步吧,昨天跟二哥玩儿得不开心是吗……真厉害,出来一会儿功夫,身上就沾了酒气……” 他用力吸了两口气,用手掌擦拭脏东西一样摩挲她的皮肤,沉声质问:“脖子上是什么味道?脏死了!” 厉轻抽气,锁骨更加凸出,皮肤很快被他磨红了,他用力擦了十几下,几乎要将她细嫩的皮肤擦得出血。 “不……呼呼……不……” 他的身体逼得很近,视线下落,注意到右边锁骨上的异样,挪开手指,粉红的皮肉上长着一个很红的小点,他带着探究摸了摸,小红点更显突兀,是一颗小红痣,位置就在锁骨窝的最下面,他还从来没注意到过。 “锁骨上长这么骚的东西,生来就会勾引alpha肏你,这里好脏,难闻死了。” 他揪起小痣旁的小片皮肤,惩罚一样揉捏,厉轻疼得抽泣,抓住他的手背求饶:“嗯疼,别这样顾珝……” “射在上面,把这里洗干净……” 顾珝喉结滚动,眼皮渐沉,松开手快速抚过她的腰,急不可耐地撩起她的裙子,手掌贴到她的胯骨上,摸到了松垮不得体的内裤,他顿时暴怒。 “她上你了!?” “没有没有……别这样呜呜……真的没有……!” 他的胸膛抵了上来,将她围困在假山和他之间,手臂抵在他的胸口推拒着愤怒的alpha,可是无济于事,他的行动更加带着怀疑的怒火,撕裂了她的裙子,昂贵的裙摆从侧面被撕开,内裤也很快被扯烂掉在地上。 “说了不用穿这种东西,你该随时做好被我干的准备。她碰了你你不和我说,从她的嘴里听说你被碰了,alpha喜欢耀武耀威,但你他妈敢瞒着我……真是精彩。” 顾珝哼笑着继续粗鲁的动作。 她的哭声短暂地止住,alpha的手激进地伸到她的腿心,四根手指贴住她微肉的阴户,长指开始往穴口里钻。 “嗯哼……!” 手指上的死茧刮着娇嫩的媚肉,中指插进去了两个指节。 “还很紧,没被上。”顾珝插动两下得出结论,情绪稍微缓和,滚热的吐息喷在她的发顶,omega缩着身体,恨不得在他面前消失。 “骚逼怎么这么热,是不是激动了,想要被干……” 顾珝嘲笑omega的生理反应,单手解着西装纽扣和腰带,掐着她的脖子不准她乱动。 厉轻大半张脸都哭湿了,挣扎间把他的口袋巾扔到了地上,她无助地反手摸身后冰凉刺背的石块,紧张地偏过头,死死咬住下唇。后院里没什么人,可是她哭得这么厉害,万一有人听见…… 厉轻很快无暇胡思乱想,顾珝托着她的大腿将她高高抱起,她的身体被顶在假山上,脆弱的软穴边凑上来一根又硬又热的阴茎。 “嗯不……嗯!” 她的抗拒没有作用,被利索狠厉地插入弄得变了声调,穴肉含住激动的阴茎,她被插得愣了一下,哭声趋于尖细,求助一样扶住他的肩膀,以免自己摔下去。 “妈的……夹这么紧,欠肏。” 顾珝喘着气往上卖力肏干,红润的唇舌不讲人话:“二哥昨天没肏够你吗,怎么这么骚,嗯?被叁个alpha上过是什么滋味,很享受吧,喜欢骚逼被干烂,喜欢吃alpha的精液,轮着干你才高兴得意,是不是?” 这样的姿势轻而易举就可以顶到生殖腔,他每顶一下厉轻都会因为过度刺激而战栗,后脊闪过阵阵酥麻的强烈快感,被肏生殖腔口,像被人顶着脆弱的命门玩弄,她惧怕alpha的莽撞,努力攀着他的肩膀往上畏缩。 “呜呜……我没有……坏蛋……” 她继续做着无畏的挣扎,把他的西装领子都扯皱了,但一点躲避的空间都没争取过来,alpha稍稍用力钻研那个闭合的小口,她便动弹不得,蜷着脚趾昂起修长的脖颈失控呻吟。 顾珝嘲笑着她:“不会骂人就别骂,我只会以为你在发骚,求着我多肏你几次。” “你……呜” 厉轻不肯再丢脸放浪吟叫,将下唇咬得出血,逼肉绞缩,紧紧裹着过于的粗大性器有节律地蠕动,黏答答的淫液被凿了出来,抽插的动作变得快速而磨人,厉轻全身的肌肉都在用力,很快便脱了力气,抱住耸动不停的alpha,把头低埋在他耳侧,被肏得哭声都一颤一颤的。 “把你的信息素收起来!想把谁勾引过来?”顾珝呵斥她。 “慢一点,疼,下面疼呜呜,顾珝……不要了……” 没有什么比omega求饶叫床的声音更让alpha热血沸腾,顾珝双眼赤红,狠入愈加柔软的逼,厉轻蹬着腿高潮,哭喘,湿淋淋的黏液滴湿了他的裤子,胸口爬上红潮,皮肤裹着一层薄汗水,那颗淫荡的小痣好像更红了一些,他伸出舌尖舔了一下,舌尖卷走了一点咸味的汗液。 厉轻紧张地发出闷闷的喘气声,他找着角度没有插腔口,咬一口锁骨,调笑,“一根鸡巴满足得了你吗?昨天在二哥床上也是这么骚吧,都被干烂了还勾引他舔你脏逼,手段不少……插烂了还让他舔,恶不恶心……” 穴口已经被撑到了最大,身体也好像要被撕裂开,她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迷懵地摆头,小逼羞耻地快慰收缩,啪啪的身体撞击声响不绝于耳,阴蒂一下一下擦在他的阴毛上,肿成了血珠子。 她夹紧了他的腰身,眼泪沾湿发丝,凌乱地贴着脸颊,鼻头哭得发红,明媚的大眼睛微微眯着,委屈而无辜的表情很大程度上满足了alpha的强势性,成功激起了他更大的侵占欲。 他像一批野狼一样盯着摁在狼爪之下的猎物,毫不犹豫攻击了她,龟头野蛮而凶猛地往柔韧的腔口撞,撞击的力度和密度都十分骇人,厉轻激烈地颤抖,喉咙里发出失声的吼叫,她紧紧抱住了他的脖子,感受自己的腔口被渐渐撞开,最后一次强横的肏弄之下,龟头直接挤开小口被含进了更为湿润的腔体中。 顾珝发出一声短促低沉的吼声,厉轻呜咽着粗喘,快断气一样强烈渴望空气,夏夜的空气不冷不热,疾速吸入时,却也割疼了她的喉,她缓了一下,信息素像下身不受控制的湿润一样流逸而出,她叫了顾珝一声,声音沙哑而微弱。 他小幅度插动起来,额角的汗水越过眉毛流进了眼角,长着嘴巴大口呼吸:“学不会怎么打开生殖腔是吗……那就这样肏开。” 顾珝的大脑被她后颈冲出的信息迷得发昏,生气地用手掌捂住腺体,挺动腰跨狠命顶弄起来。 他们的身上都有彼此的印记,对对方都有吸引,现在他要加强omega身上的印记,忽略掉那些刺鼻的alpha信息素,他闭上眼睛,龟头从腔口退出来,再重重顶进去。 “啊——” 厉轻瞬间紧张,手指胡乱抓,竟然抓伤了alpha的脖子,火辣辣的痒疼感在他的脖颈上烧起来,顾珝报复一样狠插,不顾omega的承受限度,不断玩弄折磨脆弱的生殖腔。 “不,不要……求你……不……珝……” 厉轻开始晕眩,喉咙艰难才能发出一点声音,身体似破娃娃一样受他的摆布上下摇晃,后背火烧火燎一样疼,下身连结的地方狼藉一片,厉轻不知道应该先心疼那一寸皮肤。 Alpha把腔口磨得肿疼,才有射精的欲望,他今天却不想射进生殖腔里,在成结以前抽了出来,松懈住抱着她的手臂,厉轻的身体往下坠,腰腿酸软无力,跪坐在地上。 紫红的阴茎怼到了她的脸上,龟头擦过她的嘴唇,他挑起她的下巴把大拇指插进她的嘴里,指头摁压她的软舌,盯了盯那双雾蒙蒙的眼睛,他岔开腿,阴茎下移滑过她的颈,搜寻到那颗很勾人的小痣,紧密地贴上去,撸动一下茎身,闷哼着开始射精。 一团一团黏腻的白浊射进了凹陷的锁骨窝,精液多而浓稠,很快就射满了小窝,从锁骨边上淌下来,弄脏了厉轻的胸前的大片皮肤和裙子,将奥莉中将留下的味道都冲掉了。 “终于干净了。” 顾珝笑着说完,脱力的omega闭上眼睛晕了过去。 17鱼干 沉重的低喘渐渐平息,顾珝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抱起晕厥的厉轻,刻意避开了视线多的路绕回的房间。 他们做爱的时候,有人在看,他不能确定是谁,但被人窥探,感觉不怎么爽。 他把omega丢进满浴缸的水里,像清洗自己的猎物一样洗干净,扔到床上,自己再慢悠悠洗了个澡,裸着身体上了床,厉轻虚虚的呼吸声节奏明显不对,他顶起被子,双臂撑在她身旁盯着她花一样粉嫩的脸蛋。 “说你笨你还真笨,装多久了?给你洗逼的时候就醒了吧,难怪越洗越湿,还会夹我的手指……还没有满足够你是吗,嗯?” 他的气息近在咫尺,厉轻的睫毛根部微动,抱着胸慢慢正过脸来,张开眼睛:“我……我睡浴缸里吧。”说完便看着浴室的方向,像是打定了主意。 “睡浴缸?” “嗯。我,我还是不睡这里了,你让一下。” “被大哥二哥干完了你也睡浴缸?在浴缸里被肏还差不多。” 厉轻撇撇嘴,感觉被冒犯,眼球胀痛红润,手掌轻轻推推他的胸膛:“呜……求你让我走,我,你不要说那些话了……我真的没有得罪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我讨厌你!不喜欢你做我的alpha!” “所以呢。” 厉轻浑身哆嗦,还以为他会生气打她,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没想到他除了冷冷一问,什么反应也没有。 “你不要碰我了。” 厉轻知道他不喜欢自己,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要做那种事情,而且他身上有别人的味道,最近一定也和别的omega做过亲密的事。他们是不相爱,但是她也明白婚姻不是这样的,起码会有些忠诚在里面,更不用说他还标记过自己了…… “不碰你你就是死路一条,我娶了你,你没有用处,那只能让你消失。” Alpha眼神锋利,严肃且认真。 厉轻读懂了威胁,很快移开了视线,喉头僵梗着,身上每一处都叫嚣着痛意,面对这样的生命的威胁,她显得不够有胆量奋起反抗。因为她意识到,此时继续激怒这个alpha,并不会有好下场,这回她没有上次那样的幸运,可以撞在顾焱身上。她徐徐转过身,尽量缩小身体,侧脸对着他,说:“我想睡觉了。” 顾珝继续盯了她一会儿,重重躺回床上,床垫的震动颤到了厉轻的心头,她紧闭的眼皮狠狠挤了两下。慢慢的,一切好像恢复了平静,又过了好一阵子,alpha贴了上来,他抬起一直腿搭在了她的身上,厉轻不舒适地嘤咛了一声,肩膀挣扎着,他搂得更紧了,试图镇压她。 并且,他的体温高得吓坏了她,赤身裸体相贴,她很快就热到鼻尖起了密密的汗珠,口干舌燥起来,渴望着水。 顾珝可能睡着了,呼吸沉而缓,闷热的气息滑过她的颅顶,一条有分量的手臂搭在她的腰间,厉轻受着折磨,就算很疲惫,也毫无睡意。她忍耐着减小了挣扎的幅度,手慢慢往下伸,抓住alpha的手背的瞬间,掌心被他的体温烫了一下,她小心翼翼地喘气,向后挪着他的手。这样简单的动作她慢吞吞做了很久,发根都开始冒汗。 感觉到异动,身后有些酒醉,熟睡的alpha骤然睁开眼睛,暗哑粗重的声音响起:“你他妈动什么,不睡滚下去。” 钢铁一样强硬的手掌勾住了她的腹部,使她前功尽弃,厉轻紧张地乱动了一下,指责声再次精准传来:“你压到我的头发了!” 她急忙挪动脑袋,解释:“嗯,你……你的身体好热,我们还是不要靠得太近了吧。” 身后是沉默。 Alpha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一下一下贴上她的背,又离开,她明白了他有多爱生气,厉轻摸摸自己的嘴巴,有些懊悔,想下一次还是不要多嘴了。 果然,顾珝挪开了腿,气哄哄推了她的肩膀:“滚那边去睡。” 美人鱼除了美,毫无用处,甚至她的这点美对于他来说也没有什么吸引力,她只会给他添堵,现在他只恨不得把厉轻烤成鱼干。 厉轻从善如流,身体挪出了温热的薄毯,光裸着缩在床的边缘,但凡她乱动一下,都可能摔下床去,现在的状况差强人意,她蜷起腿弓着身子,咬咬牙争取:“不然,我还是去浴缸里睡吧……” “闭嘴!” “嗯……” 她吸吸鼻子,闭眼入睡,以为终于可以睡个好觉,可惜好景不长,十几分钟以后,alpha的长臂勾住她,用蛮力将她拖拽到他身边,床单都被扯乱了。 “嗯!”厉轻的心脏猛地加速跳动,受到了惊吓。 顾珝稍微调整了下姿势,把她锢在怀里,笑笑讽刺:“能跟大哥二哥睡,不能跟我睡。你他妈大晚上有病没事找事是不是,你再敢动一下我保证让你在床前跪一晚上。” “嗯……” 厉轻双臂放于胸前,被他的手掌揽住,臀尖好像蹭到了他的阴茎,脸色发白,立刻拢起手指,纹丝不敢动一毫。新婚夜最后她昏了过去,不记得和一个alpha肌肤相贴共眠是什么滋味,现在体会着,她只是由衷地希望身后的人可以是顾焱,那样,她的不适感会减轻很多吧。厉轻胡乱想了一会儿,竟然渐渐也适应了被顾珝当作抱枕一样紧紧抱着的状态,生出了困意,她阖上双眼,叹了口气,入了眠。 顾珝今天喝了几杯酒,现在舒适的姿势让他入睡得极快,没有听见那声轻声叹息。 第二天厉轻醒来的时候,alpha不见了踪影,她揉揉眼睛,抱着床单裸脚下地找衣服,omega的身体和alpha匹配,经过一夜的休息,她好了很多。顾珝衣着军校生的校服走进来的时候,手里提着十几件裙子。 什么颜色都有,独独没有大红色。 天天穿红,刺得他眼疼。 他把裙子往床上一扔,裙子重迭堆起来,他淡淡看她一眼,望见她一只脚踩到了拖地的床单上,表情有瞬间的不爽,但什么也没说就又出去了。 早饭的时候厉轻去得迟了。因为她在房间里纠结了一会儿要穿哪一件,最终选了一条浅色印着稀疏花朵的短裙,裙摆的长度到膝盖上面十公分,她羞耻于顾珝没有给她准备内裤,让她走起路来下体凉凉的,忐忑着,久久才走到饭厅。饭桌上除了她的叁个丈夫,还坐着一个人,她一抬眼,朝他投去惊喜的笑意。 纪丞看见她过来,用餐巾轻拭嘴角,扬起一个明媚的笑容:“姐姐来了。” 叁个alpha同时将目光转向了他。 …………………… 还有一章正在写 18犯错 “纪丞……” 厉轻定睛看着他,径直走到他对面的位置坐下,挨着顾珝。她没有忘记要和顾焱打招呼,还有顾凛,用眼神带过了。 “嗯,姐姐早上好。” 厉轻点点头,疑惑地看看顾焱,拿起叉子叉起一颗鲜虾仁吃了起来。顾焱的意思是让她渐渐习惯陆地的生活,不必操之过急。 “纪丞会在顾家住一段时间,这里离大学城近,方便他参加联邦高级联考。从六月中开始,会有大小叁次联考,一共持续叁个月。”顾焱解释。 “原来是这样。”这个弟弟很可爱,给人亲近感,他留在这里和她说说话也好,想着有了玩伴就不免有些高兴,低头嚼东西时,她笑了笑。 顾珝侧脸直勾勾盯着身边的omega,没说话,却明显不高兴。她只和大哥说话,顾家其他人她都视而不见,谁给她的胆子。审度的视线往下移动至她的胸口,这条裙子有泡泡袖,领口开到锁骨下一寸多的地方,不太暴露。她知道选一条得体的裙子,不是真风骚,可能也只有被肏昏头才会发骚主动夹他。 昨夜发现的小红痣细看还在,不是他的错觉,被揉红的皮肤此时毫无异样,他压根就没有使什么劲,就是omega过于娇气,才会哭成那样。红色的小痣引发了他一连串的回忆,比如厉轻红润的唇被龟头擦过,她湿漉漉的双眼看着他作恶,凹陷的锁骨窝盛满精液,小痣淹没其中…… 普通的清晨,顾珝却感觉空气有些灼热,他自然地转过了头,端起一杯清水一饮而尽。桌上安静得只剩下刀叉轻轻磕碰骨瓷盘的响动。 顾珝垂下眼睛,将手搭在了她的大腿上,转头自然地问她:“昨天没有着凉吧?着凉就是生病,身体不舒服。” “嗯……?” 顾珝的关切来得出乎意料,这比被他痛骂还奇怪,她疑惑地盯着他看,忽略了腿上那只意图不轨的手。 “没有……” “那就好。” 顾珝莫名地转过头,对上顾焱的视线,淡笑着继续用餐,手没有收回去,等到桌子上没有人看他,指尖便大胆地往她的裙底钻,戳到了她的大腿根上,两指夹了夹肉嘟嘟的大腿根,厉轻完全僵住,几乎吓得要跳起来大叫了。 那只手掌用力往下摁着,意在让她不准动,等她稍稍冷静,手指滑过圆润的腿肉,触到了敏感的阴阜,厉轻还是不敢相信他会在这种地方干这种事情,低着下巴瞳孔猛缩,呆滞地举起叉子将鲜虾纳入口中,机械地咀嚼。 那只手更过分了很多,手指夹住她的逼肉揉动,动作幅度很小,但是循循作用下,也揉进了潮润的地方,厉轻不得不完全停止了咀嚼,咬紧牙关,眼眶里蓄着热泪。在这么多人面前被玩弄私密的地方,她尴尬地不敢叫出声,不好意思寻求帮助,想不出顾珝还会对她做什么更恶劣的事情。眼泪开始啪嗒啪嗒掉在顾珝的袖子上,她一眼也不敢看众人。 这种情况怎么可能不被发现,顾珝观察着所有人的表情。 顾焱认真用着餐,眼神坚定,眉峰蹙着,似乎在想事情,没有看他们。二哥顾凛表面也没有察觉的意思,用刀叉切着华夫饼,只是手腕的僵硬程度将他出卖干净,二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顾珝勾起唇角,再晃眼看过未成年的纪丞,他们的视线相交了一刹那,纪丞主动垂眼避开。他明显也注意到了异样。 昨晚是谁敢大胆地偷看他们做爱,而且一站就是二十多分钟,仆人和宾客不会这样胆大和冒犯,除了二哥,也可能是对性爱尚且懵懂的纪丞…… Omega的腿心越来越热,腿肉夹手夹得愈紧,不敢让水液里的味道扰乱到别人,水液打湿了他的手掌心,黏腻滑润。顾珝在心里骂她骚,磨到她的阴蒂快速摁两下,厉轻摇晃着肩颈,手死死扣住了桌布,双颊陀红,发出的声音细若蚊吟。 她的难看已经很明显了,顾珝适时收手,不紧不慢将水液抹在她的裙子上。 厉轻揪住自己的裙摆,放开了声音,啜泣声引起了所有人明晃晃的注意,她无地自容,起身往外跑。顾凛放下叉子,淡淡说:“过分了。”说完起身离了桌。 顾焱也明白地看清楚发生了什么,脸色也垮下去,他瞪顾珝一眼,果断去追厉轻。 小管家着急地望着顾焱的方向,紧急通过传话仪通知了外面的安保拦住厉轻小姐,虽然顾将军肯定能追上她,但必须要保证万无一失。 宽大的饭桌上顷刻间只剩下表兄弟两个人,纪丞继续用餐,顾珝用餐巾擦着手,“昨天你姑姑跟你说什么了?” “姑姑让我多跟你学习,现在我住在顾家更方便我和哥相处。我们家族的兄弟姐妹里,只有我们从小亲密……” 他解释着,眼神时不时瞟过他的手,神情羞窘得恰到好处。 是没碰过女人的正常反应。顾珝点了头,“你吃吧,我走了。” “嗯,哥再见。” 开车到大门口的时候,他看厉轻躲在顾焱怀里又哭又闹,明显是在告自己的状。他不屑,特地离他们几米远过了关卡,车子开出去几十米远,拐弯的时候,余光里他们还抱在一起。一天到晚没完没了。 顾焱搂着omega瘦弱的腰,粗粝的拇指拭去她的眼泪:“轻轻,别哭了。” “我真的……真的不能和顾珝离婚吗?”厉轻想起他就伤心,趴在他胸口蹭蹭他的军装,“顾焱……” 顾焱捧起她的脸,亲亲她的嘴唇,温柔地一下一下抚摸她的腺体,语气柔软得像在哄小孩:“不能离婚。” 抚摸腺体时酥酥麻麻的感觉让厉轻舒服得直哼哼,渐渐不哭了,手勾着他的腰带玩起来,“你也要走了……对吗?” 顾焱捏捏她的脸,“不想我走?” 她勒紧他的腰带,直白地摇摇头:“不想。” 顾焱顺着她,身体被勾着靠得很近,“今天我必须出去一趟,乖乖的,等我回来。” “那我可以陪你去吗?”单纯的人鱼提出了一个很荒谬的提议,并且眨着大眼睛,全心期待着alpha的肯定回答。 顾焱迟疑了一下,最终笑着点头,“我带你去,乖乖听话别和陌生人说话。”他从包里掏出一张阻隔贴,细心为她贴好,低声跟她说悄悄话:“今天,只有我能摘下这个,记住了吗。” 厉轻欣喜地点头,被顾焱拉到一边,司机早就在等候了,两人一齐坐在后排,始终两手交握。第一次出来逛一逛,厉轻显得亢奋,不时摇摇手指着窗外问顾焱一些很幼稚的问题,他全都认真作答。到了目的地,车子驶入一个隐秘的基地,顾焱甚至专门为厉轻申请了临时的访问证明,由他授权宣布有效。 下车时他没拉她也没搂她,只说:“跟在我旁边,跟紧。” “好好……”厉轻好奇但克制地环视四周,这里的建筑风格和顾家迥异,高楼肃穆,颜色单调,整个基地看上去灰蒙蒙的一片。 一路上厉轻都低着头,顾焱遇到了很多人,他们都想和他聊一聊,全都顺带好奇地看她,让她有些难为情。她还没忘记自己没穿内裤的事情。钢板过道下面有枢密相间的孔洞,过道下面有别的过道,几层都人来人往的,她更加不敢往边上去,亦步亦趋跟紧顾焱。 快要到了时,厉轻碰到了昨天那个醉酒女alpha,她扯住了顾焱的衣角,怯怯躲在他背后。 “顾将军。”奥莉敬了礼一个标准联邦军礼,歪头看看那只可爱漂亮的人鱼omega,调侃:“怎么把小人鱼也带来了,不怕这里这么多豺狼虎豹吓着她吗哈哈……” 顾焱反手抓住攥紧自己衣摆的手,安抚性拍了拍:“这里是严肃的地方,希望奥莉中将不要开一些没有必要的玩笑。” “顾将军真是没什么幽默感,我支持你的观点,这里是严肃的地方,要做严肃的事情,将军也要坚持自己的观点才是表率。” 奥莉擦身而过时,特意伸长脖子吓了吓这个香香软软的omega,昨天晚上她虽然是醉了,但还清楚地记得她晶莹的眼睛在夜光下闪烁,楚楚动人。谁能拒绝她,她想不出alpha来。 直到进了顾焱的办公室,沉重的木门关上,厉轻才捶捶自己的胸口,松了口气。 “我是不能来这里吗?” 顾焱取下帽子放在桌子上,打开窗子,“可以来。我说可以就可以。” 他的关心和爱护是显而易见的,厉轻心头一颤,走到他面前,搂住他的脖子,摸着他的脸垫脚吻他。 吻完就觉得自己闯祸了,手指放在他的唇边,“唔,这样会不会不严肃?我不能亲你,我……” 她往后退,泄了气。 “我错了,对不起……” 顾焱向前迈一步,我们之间的距离便比刚才还要近,伸出双臂勾住她的臀,以一个惊人的速度将她抱上桌子,微微下压身体,眼神对着眼神,轻轻吐息:“我允许你犯错,这里只有你可以犯错。” 话落手掌拢住她的后颈,啃咬住她润泽的唇。 19可爱h 厉轻学着他的样子笨拙地舔舔他的唇,顾焱鼓励性地引导着她,湿热的唇舌相互勾引,脖子仰到了极限,接吻像要断气,但是她兴奋极了,心潮澎湃,为这个高大的alpha倾倒。 顾焱吻得够了,搂住她,喘着气从上到下抚摸她的头发。 “喜欢接吻吗?” 厉轻毫不犹豫:“喜欢。” 涉世不深的小人鱼很依赖他,把他抱得很紧,顾焱笑笑,沉默着抱了她一会儿,松开手臂轻啄一下她的嘴角,看着她:“早上顾珝摸你哪儿了?” “他……他是坏蛋。” 厉轻抿唇,有点烦恼地垂下头,“不喜欢他。” “被摸逼了?” 厉轻羞臊,推推他:“你,你别说了……” 顾焱抓住胸口柔软的手,放在嘴边亲一亲,“怎么了,害羞还是难过,喜欢他摸你吗?” “不喜欢,不喜欢!”她气哄哄地拧着眉,“他好过分,总是骂我,还说要……要让我消失,他好吓人啊……早上你都在的,他怎么可以那样对我,丢脸死了呜……” “是因为我在,你才哭得那么厉害?” 厉轻挤挤眼睛:“是啊,你是我的alpha,我……我喜欢你啊。” 顾焱稍稍诧异,“小人鱼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我知道的……”她一边点头,一边藏起自己的不确定和心虚。 顾焱的眉眼低了一瞬,很快将心中莫名的滋味压了下去,抬起眼皮,“他欺负你,你不高兴的话,可以打他。” “嗯?什么意思啊?” “字面上的意思,他过分的时候,你可以打他,用手或者用脚都可以。” “那他不会打我吗,他的力气好大的。”对于他的建议,厉轻充满了疑虑。 顾焱摆了下头:“他不会。顾珝太骄傲了,他是不会动手打omega的那一类alpha。就算是在学校里,他也不会答应和男性omega格斗。所以如果你惹了他,他可能会罚你,却肯定不会亲手动手打你,你不用太害怕他。真罚你的话,我也会帮你。” 厉轻被顾珝暴跳如雷的场景吓坏好几次,次次都发憷,有些难以置信这样暴躁的alpha不会打她,不过她没有质疑顾焱,呆呆问:“那……有alpha会打自己的omega吗,他们是夫妻的话,也会打吗?” “有。” 而且数不胜数,omega地位低下,尤其无权无势的平民omega,无论男女,沦为被欺凌的对象不可避免,承受的伤害程度只取决于他们的运气。在这个国家,规则由强者制定,社会由强者领导。 厉轻揪心,迷迷蒙蒙:“是因为omega做了坏事吗,alpha也会做坏事吧,他们也会挨打吗?” 顾焱望着她天真的双眼,扯起嘴角:“也许吧。不够强的话,谁都可能挨打。” “那你呢,你会打我吗?” 厉轻紧接着问。 顾焱被她逗笑,用鼻尖碰一碰她的脸蛋,“我为什么要打你。舍不得让你因为别的事情哭,比如……看到你被人摸逼摸到哭……我有点难受,想把你抢过来,保护你。” 他的嗓音变得粗哑,厉轻悄悄抖了抖,吐息喷在脸颊上热热痒痒的,心里也痒痒的,胸腔发烫,想挠也挠不到。 “嗯哼……” 顾焱摩挲她的腰身,享受她的哼声,手向下摸探,撩开她的裙子,低头看看她的小腹,摸着她的腿往边上掰着,夸奖道:“真美。不穿内裤是想被肏吗,还是你本来就是故意想勾引他摸你,在我们面前,而且早上还有纪丞,他还没有成年……” “没有的……是坏蛋不让我穿,他好坏——” 顾焱突然拉拽着她的胯骨,让她的身体下躺,他靠近,大腿微曲,粗糙的军裤上抵上娇柔的小逼,他左右晃了晃腿,几乎立刻听见omega惊吓的叫声。 “嗯……啊哈!” “永远别骂一个alpha坏,他们只会引以为荣。” 顾焱微抬睫毛,居高临下告诉她这个道理。 摩擦还在继续,厉轻缩着小腹,向上挺了挺腰,摆着头眼神开始涣散,前面隐约响起解腰带的声响,她立刻就会意alpha想做什么,连忙拒绝着:“不可以……这里,应该不能不能这样的……” 顾焱扫落桌子上的东西,双臂撑在她身侧,眼神如狼似虎,“窗子开着,我会憋着信息素,骚逼夹紧我,把精液裹好,不要让别人闻到我的味道,也不能让他们知道我在肏你,知不知道?” 瞬间,一种隐秘的气氛被创造了出来。厉轻记着alpha具体的命令,羞耻的同时还庆幸着她贴了阻隔贴,不用担心自己的信息素,至于顾焱的,她…… 明知道omega羞涩,顾焱依然乐于逗弄她,抬了抬膝盖顶弄软红的逼肉,她咬住手指哭叫两声,换来更多限制和警告:“不能叫,隔壁房间是奥莉中将,我知道她昨晚抱了你,她想上你。你希望她听见你的叫声以后,对着墙壁自慰吗,不许叫给她听……” 性爱还未开始,厉轻下面就难以压抑一样发烫,渴望更多爱抚。Alpha的话无疑添油加醋了,她愈发难耐,也只能忍着不能叫,憋红了脸,水汪汪的眼睛委屈地盯着身上欲念沉重的alpha,当炙热的性器贴上她时,她克制地哼,扭腰想要推开他,这里实在不适合做这种事情的啊。 见顾焱的第一眼,就觉得他稳重可靠,可是事实是他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开着窗户,现在正荒诞地压在她身上,准备肏她,好像也有点坏。 她轻轻喊他:“顾焱……” “嗯。” “啊唔…唔……” Alpha的性器不加犹豫顶开了湿润的穴口,下面被瞬间填满,阴茎一直插到了小腹,她失了声,听见alpha一声沉喘。顾焱仰起头,抬腰送了送身体,被她夹得有点难插,问:“昨天做了几次,嗯?下面好紧,我以为他会不加节制,把你弄坏……” 厉轻扭动腰身,无暇回答,伴随着他一个带着点怒气的深顶,她更加不敢张嘴,双手交迭紧紧捂住了嘴巴,身体被撞得往上滑动,低吟只能从指缝间挤出来几丝,挤变了形的,求救一样的呜咽声悄悄在这间办公室流淌。 那副捂嘴的样子像极了被迫承欢,可是逼里不断吸上来的媚肉告诉他相反的结论,她喜欢被自己肏。湿哒哒的小骚逼流水不止,很快濡湿了他的裤子,顾焱抱着她一只腿,激动地挺腰。低头便可看清那根紫红狰狞的性器是如何快速顶入她柔嫩的小逼里的,小逼那条粉红肉缝被撑大,插得变了形,节奏紊乱地挛缩夹着他,绵软的肉一次次被拓开,龟头顶到了生殖器口。 抽插之间,既在满足omega羞于启齿的欲望,又在创造新的渴望。鼻腔呼吸已经不能满足她的需求,每一次呼吸都急促到了极点,她抬着腿,鞋子掉到了地上,她光脚踩到了alpha的肩膀上,脚指头和小逼一样下意识绞缩着,顾焱抚摸她的小腿,用力压下身体,臂弯抱着她的腿,亲吻她的手背:“叫给我听。” 暗哑勾人的男性嗓音魅惑着厉轻,更不用说那个吻,看得她心醉不已,完全服从他的挑逗,手缓缓移开,顾焱捏住她的细手腕,将它们压在头侧。厉轻像身体舒展的小绵羊,脆弱惹他疼爱。 厉轻完全失去了控制,发出细细的低吟,原本是轻轻的,伴随着急促甜美的呼吸声,alpha不满意,将她的腿绕在自己的腰间,提腰狠干泥泞紧缩的甬道。 “啊……不……” 硬挺的性器粗鲁而快速,小逼里磨出了灼热感,厉轻放声叫了一阵,反应过来有多丢人,想捂嘴,手腕却动不了,只能求助一样看着身上用力的alpha,他做爱的时候,总是特别狠,像极度渴望要把她弄坏,厉轻放弃了。 她艰难地应对灭顶的快感,细吟不止,哭声渐大,叫红了顾焱的耳廓。她等着,腕间灼烫的alpha手掌终于挪开了,可是紧接着,一只强硬的手覆在了她的唇上,顾焱的眼睛透着一点玩笑,还有一点凶狠。 “都说了不许叫给别人听。” 那只大手将那张漂亮的脸蛋都压变形了,一颗热烫的眼泪流到了手边。 20梦里 “唔唔——” 像鸟儿被压住了翅膀,一种被完全压制的紧迫感促使厉轻想要反抗,可是身体痉挛着,肌肉完全不听使唤。小逼肥肿柔润,穴道间积攒了更多的水液,以欢迎alpha侵入的姿态紧缩着,她咿唔不清的叫喊声被捂住了尖锐部分,更加引诱人去用力欺负。 顾焱的手掌变得潮乎乎,从海里来的娇娇的omega自然是水做的,很能哭,哭得他鸡巴梆硬,下身作着乱,他舔她的脖颈,咬她的下巴。 她的皮肤很嫩,滑滑的,用嘴巴一嘬,好像能咂摸出一点花香甜味。 也许因为她的汗液是甜的,顾焱胡乱想着,高兴地抱着她肏弄,趁着她昏昏沉沉大汗淋漓,直接地闯进她的生殖腔,和她更加亲密地结合。 Omega哭得快要断气了,眼球都充着血,睫毛快速扇动,很久都不能发出一声呜鸣。顾焱渐渐松开手,亲亲她的嘴唇,“轻轻好乖……” 厉轻抬手打了他的脸,手上没什么力气,巴掌像风一样拂过他的脸颊。 小人鱼从来没有这样委屈过,自己的丈夫弄疼了她,还不准她叫,差点让她窒息而死,现在阴茎还插在她的生殖腔里还不老实,乱插着,她没解气,换成捶他的胸口。 可是硬质的军装打起来不仅不会伤到alpha,还弄得她手疼。 顾焱抓住她的手在手心揉着,故意调笑:“让你去打顾珝,你打我干什么。” “你,你坏……” “该换个词语骂了……好了,乖乖的,只是怕你的声音让别人听去。” 他摸摸她的头发,“夹紧,不然精液里的信息素会漏出去,轻轻想别人闻见我的信息素吗?这里也有omega。” “不!不想!” 厉轻几乎是立刻便回答了。 她的alpha应该是她的,信息素是很私密的东西,不可以随便给别人闻到。 于是她用力缩紧下身,夹得顾焱腰酸,额头发热直冒汗。 “也不用……这么紧。”他打打她的屁股,意识到自己把人诓狠了,“放松……都射进去,别人闻不到。” 厉轻迷糊地放松身体,乖得让顾焱想一口把她吃了,抚摸着她的臀,低叫她的名字:“轻轻……” “嗯,嗯……” 厉轻克制地喘叫,身子小幅度扭动,漂亮的裙子被顾焱的身体压得皱皱巴巴的,下身黏黏糊糊,一塌糊涂。 阴茎颤动,顾焱拉下她的袖子咬她的肩膀,那里没什么肉,他不舍得使劲,牙齿轻轻咯了几下过过瘾便作罢了。舌头有些痒,想舔她的腺体,可是不能,只能继续解瘾一样摸摸阻隔贴,粗喘着成结。 阴茎膨大的结死死卡在生殖腔中,迅速的反应过程以后,射精开始了,厉轻迷乱地哼唧,沉溺在无边的快感之中,生殖腔里大股的液体往外冲,抵着龟头,将两人都狠狠刺激了一番。兽性的交欢原始而粗野,顾焱吻住她的嘴巴,炙热的吐息被对方吸引肺里,着火一样令人激动。 精液全部射进omega的生殖腔中,高潮的余韵缓缓逝去,顾焱满足地抽出恢复正常的阴茎,滑过阴道时,浅浅肏弄了几下,omega气得打他的下巴。 “弄干净,都给你。” 浓郁的信息素被包裹在精液中,现在几乎都留在了厉轻的体内,阴茎滑出穴口,厉轻却觉得那东西还在里面,异物感并没有消失,想起他的话,忙夹紧了穴口。 总之不能让别人闻见顾焱的信息素。 顾焱笑了下,伸手拍了下肿起来的小逼:“轻轻好乖。” 厉轻用脚蹬他,顾焱抓住她的脚腕,抬眼:“我是不是,不该教你打人?好像有点后悔了……” “你过分。”她骂着,顾焱收拢她的腿拉起她让她坐好,“你把我的办公桌弄湿了。” “我……”厉轻抬了抬屁股,屁股上都是水液,只怕屁股下面的桌面早就遭了殃,变得湿哒哒了,她又羞又臊,整理着自己的裙子,“我要回去了,不想在这里跟你玩了。” 顾焱弄好自己的军服,忽视掉裤腿上被蜜液洇湿了的那几块深色地方,把她抱下来,垂眼温柔道:“不放心别人送你回去,还是待在这儿吧,不怪你了。” 他忙前忙后把桌子摆回原来的样子,厉轻愣愣地站在一边看着他,摸着自己鼓起来的小肚子,等顾焱坐下,她走到他身旁,嘟囔着:“你每次都要弄进去,那我会怀你的宝宝吧……?” 顾焱把她揽进怀里,“有可能。”他顿了顿,继续说:“但是你更可能会怀顾珝的孩子,毕竟……他第一个标记你,说不定现在你已经受精了。” 厉轻难以置信,她都不想要和顾珝的婚姻,怎么能和他有孩子,而且她根本没有准备好啊,她根本不懂怎么生宝宝的。她急得快哭了:“不要!为什么会这样……” 顾焱摁住的肩,“别着急,等再过几天,带你去检查一下就知道结果了。” Alpha和omega的结合受孕率极高,尤其是像顾珝和厉轻这样的高阶alpha和omega,没有道理生殖腔标记以后omega不受孕,顾焱继续安抚着她,几瞬间有些走神。 厉轻黏了他一会儿,看出他要工作了,主动坐到对面的小沙发上玩。吃过午饭以后,她有些困倦,侧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做了噩梦,梦里有顾珝,他愤怒的表情分毫不差在她的梦里完美复刻,还有他那张桀骜却实在美丽的脸,随意的头发,还有他恶毒的言语。 她下意识地摆了摆脚,像在摆弄自己的鱼尾巴,每回见到他,都想跳进海里。 哪怕是在梦里。 ……………… 是很短哈哈,见谅,这几天在旅游,太累了[困] 21珍珠 下午太阳落山之前,顾焱带着睡醒的omega回了顾家。纪丞等了厉轻一整天,见到她回来想和她说话,但是她的眼神却从来没离开过顾焱。饭桌上,他坐在她的对面,偶尔跟她说句话,都是无关紧要的话题,没有人觉得奇怪。 今天顾珝没回来用饭,小管家让人收盘子的时候才远远见他身形摇晃地走过来,他明显醉了,小管家硬着头皮把他扶到卧室,酒醉的alpha不好应付,小管家执行了他每一个命令,为他脱了鞋子,解了勒紧身体的腰带。 当他的手伸到他的衬衫领子上时,顾珝骤然睁开了眼睛,嫌恶地推开他的手。 他坐起身,看着小管家:“很熟练,以前你就是这么伺候我叔叔的吧?” “小……” “叔叔昨天连夜就走了,是因为我告诉他,你办错了事。他很生气,担心自己看见你,发起火来你还有没有命在他也不能确定。” 小管家的眼神完全僵住了,羞愧地垂下头。 顾珝深呼一口气,目光的凌厉毫不遮掩:“谁准你把厉轻往他身边推?又是谁教你用厉轻来讨好我大哥……不止一次了吧,你把我和二哥当傻子吗?” 小管家无言以对。 顾珝怒吼:“我看你是忘了自己的身份!永远不要试图干涉引导你的主人,不管是对厉轻还是我叔叔,再敢干出这种事,顾家会让你滚出去。男Beta虽然不够好玩,但你好歹长得不错……相信那样的代价不是你可以承受的。” “是……小先生,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 小管家松开咬出血的下唇,深深地鞠了一躬。 顾珝之所以被仆人称作“小先生”,很大部分原因是他的性格和顾息烽相似,正因为这样,叁兄弟中,小管家尤其怕伺候他。 “记住,你是一文不值,但再不济也是我叔叔的狗。你干了什么事,他都会知道。” 小管家脊柱僵痛,忍住被羞辱以后的一点愤怒,点头,俯身退出了房间。 顾珝烦躁地揉揉眉心,倒床便睡,那个omega今天如愿以偿了,早上躲在大哥怀里哭个没完,估计现在也正在大哥的床上哭个没完。 哭哭哭,就知道哭,在谁跟前都哭。 妈的。 他怒气冲冲翻了个身,不耐地闭上眼睛。 顾焱的卧室里的确一片春光旎旎,气氛暧昧融洽。楼下的草地边,纪丞坐在角落,一丛白玫瑰花旁,夏夜的风温暖宜人,吹过时脸颊,他却觉得锋利,眼球仿佛被划出了几道口子。 明明是他先遇到小美人鱼的…… 少年扯下一朵花在指尖搓捻着花径,出神地看着玫瑰在灯光下旋转,模模糊糊的花影美丽极了。 第二天,叁个alpha都离了家,厉轻送走顾焱,感觉家里一下子空了。她失落地坐在自己的房间,坐在镜子面前,看见一张写满愁绪的脸。 自从昨天顾焱跟她说了怀孕的事情,一刻怀疑的种子便在心里种下了,现在脑子一空下来,就渐渐发了芽,她苦恼地摸摸肚子。人鱼和狼会生出什么啊,她不知道,更加不能确定会不会真怀了顾珝的孩子,那就太糟糕了。 早上吃饭的时候他们一句话也没说,好像开始冷战了,见面都觉得难受。 午饭之后纪丞带着她到后面的草地上散步,笑着让她不要总待在房间,晒晒太阳对人鱼的身体好些。人鱼在深海接受的光线有限,会体弱,所以会必须偶尔到礁石上为身体补充足够的阳光。 “你怎么知道啊?” 纪丞举起手里厚重的书本,“我看书啊。我还知道人鱼的其他事情,觉得很有意思。” 他兴高采烈的,“姐姐,我能问你一些问题吗,这本书出版很多年了,书上写的肯定没有你了解的正确。比如,人鱼部落本质是像陆地上这样,分国家吗?” 厉轻搜寻着一些记忆,面对那些空白的记忆缺口,愣住了,站在原地,遗憾道:“嗯……很多事情我都记不清楚了,我只知道我是人鱼,法律指定我嫁到顾家来。” 纪丞早有心理准备,当不知道她做了手术:“没关系的姐姐,我可以给你讲我在书上看到的事情,也许你会有印象,可能会想起来什么。毕竟……了解自己生活过的环境,自己的经历,都很重要。” “很重要吗?” 厉轻在顾家生活了这些天,除了应对人鱼天生对大海的天然感召和向往,她没有更强烈要了解自己过去的家园的冲动。 “当然很重要。你的过去决定你是谁,也许……过去的你和现在的你完全不一样呢,以前的你,可能会选择另一种生活,而不是留在这里。” 厉轻对这个说法表示质疑,因为她完全无法想象。 纪丞拉住她的手臂,很快松开,“那我可以先问你一件事情吗?” “你说。” 那些话他自见她的第一天就想问,现在终于等到了机会,纪丞的心几乎要蹦到嗓子眼了。 “我听说……人鱼会把自己最珍贵的珍珠送给心爱的对象,如果是两个人鱼相爱,他们会交换珍珠,藏在彼此的身体里;异族相恋,人鱼送给对方的珍珠,将是最珍贵的信物,代表……” “唯一。” 他年纪太轻,还没有完全学会怎么掩饰自己的紧张和羞涩,耳廓红得要滴血了,呼吸也有些困难,但还是咬着牙继续问:“姐姐你的珍珠呢,给了谁了吗?” “唯一……” 这个词语好陌生。 厉轻从在手术台上醒过来到刚才为止,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用它。她没有唯一的丈夫,她也不是丈夫唯一的omega,但她的确是人鱼啊,人鱼是应该崇拜唯一的爱情吧,至少她明白,最重要的珍珠人鱼一辈子只会有一颗…… 她蠕动嘴皮,久久不能从震撼中走出来,因为她用力感受着自己的身体,发现胸腔里没有珍珠,为什么她之前没有发现…… 她的珍珠没有了,可能给了她爱的人。 那她爱的人在哪里,为什么会让她嫁给别人。 厉轻瞬间热泪盈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了,摸摸胸口,呼呼地喘着气,越用力胸腔越疼,可是无论感受多少遍,也不能感受到她的珍珠。 珍珠就是不见了,不知道给了谁。 纪丞看着她的反应,完全明了了情况,缓缓开口:“现在才知道没有了吗?很可能,是研究所的人发现你的珍珠没有了,给你注射了药物让你无法感知,一般的alpha也没有听说过这个传说,干脆就让大家都当作没有这样一回事,减少事端。” “姐姐,也许你真的有个爱人,你只是忘了……” 他半步半步地靠近,身上的清香侵袭着她的大脑,“就算忘了,也绝对不代表没发生,你应该把你的记忆找回来。” “我,我……”纪丞突然轻度哽咽起来,一只手轻缓搭在她的肩头,说话显得有些艰难,额前的卷毛温柔地随着风动:“我很希望……你,可以想起来,想起你自己的过去,你的珍珠给了谁。” 22糖果 纪丞遇到过被封存自由的心之前的美人鱼,也遇到了现在的她。美人鱼被人囚禁住,他就跟着钻进了这个牢笼。 他捏紧双拳,喉咙发痒,喉结不断上下滚动着,年轻的面孔藏起一点忧郁,他压抑着意欲喷发的冲动,往后退,深呼吸,呼出的气流打着颤。 “我可以帮你。” 明知道厉轻一定会犹豫拒绝,他还是要说。 眼前的少年向她这个名义上的姐姐展现了过分的亲善,厉轻脑中飞速略过这些天发生的种种,仓促衡量之下,她闭上了眼睛,朝他摇了摇头。 想到要激进地探寻过去的秘密,她不安至极,惶恐过去一些可怕的现实。她醒过来以后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以前也是真的,她该怎么处理过去和现在的矛盾,小美人鱼对如此艰难的问题毫无头绪,没有一丝信心。 纪丞的声音充满安抚感,“不用有压力,如果哪天你觉得这里没办法继续待下去,我可以带你走。”他扯出一个奇怪的笑容:“当然,我也不只是等你做决定。” “你为什么愿意帮我做这些?” “因为你是美人鱼。” 奇怪的答案。 厉轻不明白,问:“对你来说,美人鱼有特殊含义吗?” “大概没有。只是有点喜欢。” 他的话过得轻快,流过心头的时候带来一阵不寻常的暖意,大概是因为他的气质很特别,每每和他交谈,厉轻都极度专心,因为他兼具莫名的感染力。 那天纪丞给她讲了很多书上记载的人鱼一族的事情,包括人鱼在海里如何出生和死亡,以及近些年上岸生活的人鱼数量。她惊讶于这个数目正以一个惊人的量在逐年递增,去年,联邦陆地上的人鱼数量突破了一千条。 纪丞隐瞒了绝大多数上岸的人鱼是被猎人用残忍手段弄上岸的事实,也没有强调omega成为共妻的悲哀性,只是避重就轻,把一些中性的事实讲给她听。他暂时只想要她了解这些。 晚饭之前,他们一直待在一起,一整天都陪着彼此,厉轻已经能够很自然地叫他的名字,主动问他些什么。 只是当顾家的叁个alpha回到她的身边,就是他该退后的时候。 今天晚上该陪顾凛。 饭后顾凛领着她回房间,路上,纪丞喊住她,向她伸出手,掌心卧着一颗白色糖果。 “姐姐,这是小管家给我的,他总是把我当成小孩子。其实我不喜欢吃糖,给你吧。” 厉轻没有犹豫分毫,接下了糖果一口吃下去,眼角弯起来:“谢谢。” 纪丞看了看顾凛,礼貌地点头示意,朝他们挥了挥手。等到他们拐过走廊的角落,少年的笑容消散,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跟着别人,大概是世界上最痛苦最孤独的感觉之一。幸好他擅长应付孤独,也是消化痛苦的专家。 进顾凛的房门前,糖果化了一层,舌尖舔一舔,突如其来的苦涩从舌尖蔓延至整个口腔,厉轻的味蕾刚被甜蜜浸润过,突然尝到完全截然不同的滋味,瞬间呆住了。 糖里面的心是苦的,很刺激,直冲大脑的苦味。她蠕动舌头把糙涩的糖心整个咽了下去,滋味久久不散。明天她要跟纪丞分享心得,原来糖是半甜半苦的。 顾凛和她保持了默契,她主动去往浴室,他洗漱完便关上了浴室的门,独自睡床,眼前不断浮现她琉璃一样的尾鳍。 第二天早晨,顾凛摁住她的肩咬了她的腺体,快速注射好自己的信息素,为她贴好阻隔贴,和她同时出现在饭厅,恰似正常的夫妻。 饭桌上纪丞提议她应该试着尝一口牛奶,会是甜的,他让小管家加了一点糖。厉轻不想喝,但是纪丞又说:“姐姐要在陆地上生活,多尝试是好的,也许你会喜欢的。” 顾家叁兄弟都默认了他的说法,厉轻抿了一小口,被浓郁的奶香和淡淡的甜味所吸引住,又喝了一口,舔舔嘴边的奶渍,笑眯眯说这个糖居然是甜的。 除了纪丞,没人在意这句废话。 等叁兄弟各自忙碌,顾家又剩下了纪丞和厉轻。他们还在昨天转过的院子里聊天,纪丞把书摆在石桌上,一行一行指给她看,不时解释晦涩的词语。他们的头靠得很近,近到纪丞可以闻到她头发的香气。 “姐姐。” “嗯?” “你的发情期是什么时候啊……?”他虽然问得直白,内里还是腼腆的,坐直身体连手都有些不会摆了,双双僵硬搭在腿上,样子有点滑稽。 厉轻遗憾地摇头:“我不知道……” “那抑制剂准备好了吗,我可以教你怎样使用。” “小管家都准备了,可是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发情。大概会很丢脸,我,我不想这样。” “omega发情没什么丢脸的,像alpha也可能被动发情,也有易感期,这些都是生理现象,像太阳东升西落一样自然而然。” 他从一旁的书包里拿出一管橙色的抑制剂,“这个你拿着,是学校特别为少部分omega贵族配制的,效果比市面上流通的要稳定得多。” “我不想看见你受伤,如果你用了抑制剂,我哥他们可能就不容易被动发情,你也就……也就安全一些。” 厉轻红着脸接下,尽管所有人都知道omega发情以后会发生什么,她还是不太习惯和自己的朋友讨论性爱。 “好……” 她接受了他的好意,把这支抑制剂放在自己的床头柜里。晚上,她提心吊胆地进了顾珝的房间,他脱着衣服,她身体僵直地站在他的床前,双手交握,不知所措。 顾珝哼了一声,她晃了晃身体。 “今天累了,不想肏你,自己洗干净滚到床上来。” 厉轻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好……” 等她磨磨蹭蹭洗完澡躺在他身边,顾珝的耐心早就没了,一把把她的身体拉过来,手臂和腿盘着她,强迫她以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入睡。她特意等了一会儿,确定没有危险才开始睡觉。 第二天,厉轻在窸窣的打扰之中醒来,睡裙被撩至腰间,顾珝把着她的腰,将阴茎对准她的臀缝,龟头戳着软肉,他的呼吸有些重。 “顾珝,你……不行的……!” Alpha晨勃时状态稍显慵懒,他吹开嘴巴睡乱的碎发,命令着:“不准动。” 躁热的肉冠终于触到了柔软的穴口,他彻底掀开被子,推摁她的胯骨,从后面缓缓将自己顶入。Omega的穴罕见地不够湿润,厉轻疼得骤缩身子,发出低低的痛苦的声音。 “肏一肏就湿了,有什么好叫的。” 厉轻的后背贴在他坚实的肌肉上,他连说话都在用力,开始了抽插,腿心含着性器,软臀被他的动作挤得变形。 用力干了几下,动作果然越来越顺滑,omega天生就是给alpha肏的,厉轻下面流这么多骚水是在欢迎他。 顾珝肏得起劲,干脆脱去她的裙子,赤身裸体抱着她,挺胯撞击着软厚的臀肉,啪啪的撞击声又急又响。 “不要了呜……” 厉轻的侧腰被掐得紫红,她的身体沉溺于性爱,心中却无比担忧会错过早餐,那是她陪顾焱的时候。 “啊……” 回应她的是alpha锋利的牙齿穿透腺体皮肤的痛感,他故意折磨着她,光咬却不注射信息素。尽管生殖腔没有做好任何准备,他还是一如既往固执地肏了进去,厉轻的颤抖被他镇压。 “为什么还学不会打开生殖腔,大哥他没教你吗?” 他得意自己对omega的攻城略地,舔她绯烫的脸颊,“嗯?说话。” “看来是没教过……还以为他多宠着你,舍不得你疼,呵,高看你了。” 顾珝碎乱的头发扫在她的眼角边,她睁不开眼睛,眼泪从眼皮的缝隙间溢出来,打湿了他的发尾。晨间匆忙的性爱让顾珝更加没有耐心,他撞得太狠,厉轻摆着腰,仿佛要断掉了,这个动作像是在扭着臀部讨好他,她的反应让他愉悦,他干脆捞起她虚弱的身体,骑在她身上,从后面干她。 厉轻承受他所有莫名的针对和怒火,做过这么多回,她大概知道了alpha更喜欢什么,于是咬住枕头尽量少发出会让alpha亢奋的叫床声。 默默的哭泣让顾珝觉得扫兴,拍打她的臀以示惩罚,白花花的臀肉晃浪着,他看得眼球发热,一把揪住揉搓。阴茎游戏一样在生殖腔口进进出出,给她反复的刺激,厉轻已经烂成了一滩水,任他摆弄了。 “呃……” “老婆的逼真好肏,越来越会勾引alpha了。” 他在厉轻的身上尽情释放欲望,强调她的身份,揶揄着她,看她哭得心碎,完美满足了他的劣根性。 几阵狂乱的抽插之后,他干到生殖腔最深处,死死摁住她的肩,俯身咬住覆着鲜血的腺体。腺体和生殖腔同时接受信息素的永久标记仪式在厉轻身上无疑是一种浪费,但是他痴迷于把她难以承受的量的alpha信息素注射入她的体内,这样,她身上的临时标记会持续更久。 标记她,在标记消散减淡之前,再次进行标记。没有永久标记强烈的的承诺性和连结性,alpha永远不会觉得满足,贪欲和占有欲被反复激起。 混乱的呜咽和喘息声交汇着,久久才平息下来。 当猛烈做过一场的两人收拾好自己出现在饭厅时,所有人都已经就餐完毕,似乎都在等他们。厉轻眼角水红,被狠狠欺负过的样子没办法遮掩,她缓缓走到顾焱身边,发现他对她蹙起了眉头。 瞬间,她后悔了,就算刚才已经没有力气,也应该打顾珝一巴掌,他是坏蛋。 23打疯狗 厉轻坐下不久顾焱便要走,警惕的她立刻扔掉叉子跟上去,她想伸手拉住他的肩膀,伸到一半又尴尬地收回来,就这样一直跟着他走到门口,顾焱终于停了下来,她傻傻地靠近他的背,牵住他的两根手指,小声说:“顾焱,可以带我一起走吗?今天我们可以在一起……” “你生气了吗?” 她心虚慌乱地摸着腺体,明明被遮着,伤口却好像明晃晃暴露在空气中被她的alpha看到。 “早饭时间我再也不迟到了,对不起……” Omega温温柔柔撒娇的声音让他很难为难她,一转过来,她就立马抱住了他的腰,仰着头,抿抿鲜亮的唇:“就带我一起嘛,好想你啊。” 她注意着小腹,没敢贴上去,总感觉里面装着另一个alpha的精液,在顾焱面前,像一场背叛。果然人鱼还是倾向于唯一的感情吧,厉轻暗暗琢磨着,又想起自己遗失的珍珠,万一她以前有爱的人…… 她发愁地挤了一下眼睛,到底该不该想起来,那顾焱怎么办,而且她也不能确定珍珠就是给了爱人,万一是献给了部落首领或者其他她尊敬的人也不是没有可能。厉轻在短暂的走神间,就说服了自己先不要乱想了。 回过神来,对上顾焱直白的眼神,他好像隐隐约约有些不快。 “想什么了?” “嗯……想你带我一起走,你每天都好忙,我好难见到你。” 顾焱虚虚搂了搂她的腰,回身看司机已经打开门恭敬地守在一旁。他推了推她:“上去吧。” 厉轻激动地心脏狂跳,幸好顾焱没有生她的气,还愿意带她出去,她先钻进车里,眼神追逐着他,等他坐到自己旁边,便不知羞臊地往他身上靠,“顾焱……” 顾焱的眼神有些沉,快速亲了亲她的嘴角:“别乱动,好好休息一下。” 至于早上刚起床为什么需要休息,厉轻好半天想清楚原因,羞得头顶要冒热烟,话也不说了,呆呆坐到一边,假装看窗外的风景。 今天厉轻进基地的时候,顾焱重新帮她办理了准入证,这些访客证件都只具有一次性效用,就算以他目前受人敬仰的高级军衔,也不能坏了规矩。 今天顾焱没有抱她没有摸她,只是让她坐在沙发上不许乱跑。厉轻乖乖坐着,吃着他让人准备的小虾干,香香甜甜的,很好吃,她边吃边看自己丈夫工作的样子。 其实将军的工作并不多,也不需要每天来办公室,可是顾焱对自身要求严格,没有一天松懈,就算没有任务,也会在办公室里翻阅一些联邦旧事,回复年轻人给他的信。他在联邦几乎是家喻户晓的人物,崇拜他的人很多,不少青少年以他为榜样,希望未来可以效忠于联邦军队。 中午他带着她离开了基地,她好奇他们要去哪,顾焱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手指一下下摩挲着她的下巴。 “去顾珝的学校,今天他们有演习活动。” 一提起这个人,厉轻的神经顿时绷紧了,下颚都缩了缩,这个反应没能逃过顾焱的眼睛,“怎么了,这么害怕他。” 厉轻抓着他的手,轻轻摇了摇头,“你在这,我不怕。” 顾焱含蓄笑了一下,转过身目视前方。 他们的车有权利开进校门,经过宽广的操练场的时候,厉轻被目之所及的场景所震撼,每个人都大汗淋漓,做着一些她没见过的事情,军队纪律严明,她探出头往外看,金发在空中飞散,也没有一个人因此目光飘移。 下车的时候顾焱牵着她的手,校长跟他互相敬了军礼,请他们移步食堂共同吃了和学生日常所食一样的饭菜,炒过的油腻荤腥让厉轻有些犯恶心,她默默扒着饭听他们说一些很端着的话,一共没吃几口,顾焱抽着空照顾她,把自己的素菜都给了她,看着她吃下去才算完。 下午一点,一行人站在高台上俯看操练场上雄雄而立的众人。 站在前几排的顾珝的余光死死盯着高台上那片浅色裙摆,她的金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细长的小腿暴露在外,他看着想杀人。 他敢打赌全场那么多双眼睛里至少有百分之八十的眼睛都在悄悄看她,已婚的omega主动进入狼群,大哥把她带到学校里来,和让所有人视奸她有什么区别,简直荒谬。 妈的,她来了还不老实,当众去牵顾焱的手,摆明了就是不尊重这么严肃的场合,大哥居然也惯着她,没有拒绝。 没有多少时间给他埋怨,演习由顾焱发号施令正式开始,顾焱所在的空军部队退场准备飞空表演,其余的学生各就各位准备展现各自的风采。 开始了一段时间,顾焱需要下去依次走过训练的方队,近距离和汗淋淋的学生接触,这样的活动实在不适合娇弱美丽的omega参加,他把她安顿在一间教室里,让她等他。 顾焱一走,厉轻便站在门前往外看,她有点好奇顾珝在哪里,门外有卫兵守着,她不能乱跑。 时间过去一个小时,厉轻腿都站酸了,眼睛因为长时间盯着阳光发着晕,顾焱还没有回来,她向守卫兵投去恳求的目光:“我现在可以去找顾焱吗?” 她想回家了。 守卫兵崇拜顾炎上将,对她直呼他尊名的行为暗暗不爽,硬硬回:“不行,将军让您在这里等他。” “可是这里好无聊啊,我能在走廊上散散步吗?我保证不乱跑的。”厉轻不放弃尝试。 这次守卫兵的回答更加生硬:“不行。” 厉轻连遭拒绝,失落地坐在椅子上,呆呆望着窗外,好像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她听见高空传来轰鸣声,连忙跑到门边看,一架架军用飞机飞速略过高空,直冲云霄。 她不知道顾珝在队列里领头,单纯觉得很有意思,她是小美人鱼,自然是在水里游的生物,注定就不能像这些人一样可以在天上飞,她不禁露出羡慕的神情,愣愣说:“好了不起啊,不知道是谁有资格在天上……” “领头的是顾将军的亲弟弟,空军部队个个是精锐,自然都比其他人有资格。” “啊?” “是顾珝吗?原来他是做这个的啊,看上去好难……” 守卫兵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omega在挑战他的极限,他极其僵硬地点头,“是,很难。” 厉轻有种对顾珝刮目相看的新奇感觉,又等了等,飞机表演结束,时间一直往前跑,太阳都快落山了,顾焱终于来接她了。她也不顾周围有什么人,直接跑过去抱住他,依恋地快哭了。 几个人打趣了几句,顾焱带着她在校园里走,问旁边的人:“顾珝在哪儿?今天我一并接他回家。” 校长秘书一脸为难:“演习结束以后,他不知道跑哪去了……” 顾焱摆手,“那让他自己回去吧,他也不小了,不需要我操心。” “是是。” 今天的演习很顺利,一行人个个心情舒爽,聊得开心。厉轻脱离队伍几米远顾焱才反应过来,回头看见她呆立着,双臂绷直了,握紧了拳头,细看有些颤抖,她的目光一直望着一个方向。 他顺着她看的方向望过去,也愣住了神。 角落里,顾珝贴着墙曲腿站着,一个大胆的女性omega正扯着他的衣领热情地亲吻他,看她的着装,不难辨别出她应该是学校里培养的军医,omega的性别在军校里很尴尬,能走到这个位置,她的身份不言而喻必然不简单。 顾珝长发向后扎着,露出干净的脸,他闭着眼睛,懒散地任omega舔着他的唇,用全部的热情讨好着他,这使他兴奋。 厉轻也不知道自己该装作没看见还是怎么样,脚步已经替她做了决定,不断往他们的方向挪动,她的步子越迈越大,速度加开。 一直走到他们跟前了,顾珝才虚虚睁开眼睛,看见他的omega正僵着脸看着他。 顾珝一把推开贴在自己身上的omega,擦了擦嘴,微微恼怒,“你站在这儿吓谁呢……” 抬起头,才看见顾焱严肃的脸,以后他身后一群尴尬到你看我我看你意欲散去的人。 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时,厉轻突然抬起手臂重重地甩了顾珝一巴掌,巴掌打得响亮,在场的人没有听不清的,连旁边的omega都有点被吓到,震惊地捂住了嘴巴。 没想到她看着瘦弱,蓄力一巴掌打在脸颊上,脸上也火辣辣得疼,顾珝被打得偏过头去,他快速扭头,把后槽牙咯得发响,眼球瞬间充血,怒视瞪着她:“你他妈有病是不是?” 厉轻的手在抖,抚在自己瘪下去的小腹上,“你有别的omega了,为什么不离婚……?” 顾珝气得肺要炸了,这辈人没人敢让他下不来台,顾焱遣散了学校的陪同人员。 顾珝逼近厉轻,表情狰狞恐怖无比,厉轻就直直站着,仰头也直面着他,尽管怕得要命,也绝对不后退。Alpha急促的喘气声靠得很近,厉轻质问的脸就摆在他面前,他没有打她,连推搡也没有,他指向顾焱,大声吼: “允许你左拥右抱,叁个alpha围着你团团转,我就不能找omega吗?!是法律还有我哥让我娶你,不是我要娶的!” 厉轻反应了好久,才缓缓说:“那你为什么……为什么要碰我,你讨厌我就不要标记我啊……我现在可能怀了你的孩子,你说你可以找别的omega……顾珝……你凭什么啊,为什么这么对我呜……” 她冷静又心碎地陈述着,从来也没有人问她愿不愿意嫁,她又做错了什么,要接受一个浑身沾着别的omega气息的丈夫。 顾珝笑了,他早上才肏过她的生殖腔,她怎么可能怀着孕。堵着气,道:“什么孩子……谁知道你怀了谁的,这几天都被肏烂了,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她难堪地往后退着,单薄的肩膀被顾焱抓住,他的胸膛宽大而结实,靠在上面厉轻才感觉可以重新正常呼吸。 “退后一点。” 顾焱确定她处在安全的位置上,走过去,反手扇了他一掌,打在另一边脸上,力道极大,不留情面。 “啪——” “顾珝!” 坐在地上的omega跑过去拦住他们之间,摸摸顾珝漂亮的脸,心疼极了,小声问着他疼不疼。 “你滚!”顾珝疯了一样让omega滚,双目赤红看着顾焱,大口喘着气,眼底有无尽的不服气。 顾焱的情绪很稳,他把手套重新戴上,凑近一些低声说道:“打你是因为你今天当众丢了顾家的脸面,没有下次了。现在,跟我回去。” “大哥……”顾珝用舌尖顶顶腮帮,吞咽着血水。 “好了,在学校不宜喧哗,回家。” 顾珝默不作声跟上去,看着他们挽着手臂一同上了后座,他摸摸自己的脸,牙齿重重的咬合着,他坐上副驾,盯着后视镜。厉轻依偎在大哥的怀里寻求安慰,顾珝看着,眼神简直能吃人 24喜欢个鬼 顾珝挨了打,晚饭也没吃,早早就睡下了,顾焱派小管家告诉他,过两天要他带厉轻去做孕检,他依旧觉得荒谬,不过摆摆手答应了,倒要看看是谁神经兮兮的。 演习结束有两天假期,小管家顶着被骂的风险为他治好了伤,脸蛋恢复如初,他走出房门表情才好看一些。 本来打算出去喝酒,在前门看见厉轻和纪丞蹲在草地边鬼鬼祟祟的,他走过去,两个人在看蚂蚁,时不时冲着对方笑一笑,简直幼稚无聊至极。 厉轻的膝盖跪在草地上,晨露混着泥土把她光洁的腿弄得脏兮兮的,顾珝一把拽起她:“不是怀孕了吗,地上这么凉,不适合孕妇。” 还以为他再也不会跟她说话了,厉轻没有预料到他会主动找她。 “你松手……” 她扭动手腕,挣扎不想靠近他,顾珝撇撇嘴,如她所愿,松了手。厉轻的脚踩在花台边上,向后滑了一下,眼见着就往后倒,纪丞及时扑了过去,厉轻摔倒他的胳膊上,他忙撑起她的脖子,焦急查看她全身有没有受伤,小声问她有没有哪里痛,目光停留在她的腿上,那里有大片的红痕,都是被草叶压出来的。 厉轻出于本能护着肚子,摇头:“我没事,不疼的。” 纪丞扶她起来,转头质问:“哥……你明明可以接住她的,为什么要这样?姐姐她怀孕了吗……” “怀孕?你问她啊,凭空就说怀了我的孩子,我怎么知道……” 顾珝摸了两下鼻子,不着痕迹地上下扫视她的全身,草地那么软,她能有什么事,就是娇气。 “哥你……如果姐姐怀了你的宝宝,你要对她好一点。相信姑姑也希望哥尊重自己的妻子。” “妻子”这个词实在太过讽刺了,他压根没把她当做过妻子。厉轻苦笑了下,扯扯纪丞的袖子,“小丞,我们走吧,我不想…不想看见他。” “谁准你这么跟我说话的,刚来几天,你倒是很亲你的嫂子。”顾珝盯着扶在纪丞手臂上的那只手,拳头收紧骨节咔咔作响,“这些也用不着你个小屁孩操心,跟我母亲告状这种事情相信你也不会做。” 他一把揽过厉轻的腰,捏着她的下巴假装检查,“摔残了是吧,行,我抱你进去治疗,真是我们顾家娶进门的小宝贝,惹不得,也惹不起……” 厉轻推他,不起什么作用,顾珝用了蛮力一把抱起她,手臂顺过她臀部的裙摆,裙边被死死压在手臂和腿之间,严丝合缝。 “你放开我……!” 厉轻打他的脸,没有昨天打得重,顾珝一个充满戾气的眼神瞪过去,她立刻缩起身体,犹豫着没有再打第二下。 他一直把厉轻抱到了自己的房间,将她扔在床上,甩了甩手臂,看着自己的床单被泥土污染,嫌弃得要命:“脏死了,去洗澡。” “你干什么啊,今天不是你标记的日子,你不可以对我做什么。” “呵,你不是想要我不碰别的omega吗,我考虑了一下,当然可以。那以后就只能你来满足我了……这有什么问题吗?我的合法omega……” “老婆。” “你别那么叫……”厉轻毛骨悚然,他调笑的嘴脸后面藏着怎样的坏心思她无法猜测。 “我想怎么叫就怎么叫。你怎么不动,啊对,你怀孕了,行,我乐意为你服务。” 顾珝像个疯子一样又把她抱到浴室,步子迈得特别大,厉轻经历了剧烈的颠簸,被放进浴缸里,他把她的裙子给撕烂了扔掉,放水的功夫,又怒冲冲出去把床单揪下来扔进了垃圾桶,换好一床干净的。 全裸的厉轻毫无安全感,抱胸胆怯看着alpha一件一件把衣服脱掉,他一脚踏进浴缸,坐在她对面,扯她的腿,将她从边角拽到他身边。 “怀孕了应该不能被干怼不动,那昨天大哥肏你没有,小逼有没有吃鸡巴。”他象征性地询问,直接上手去摸。 “不要!” 大腿被捏得生痛,粗鲁的手钻进她的腿间,小逼终究逃不过他用力的抚摸,指头摸到了穴口,小小的,他一摸便缩紧了不许他进犯,阴户的肉也是白净细嫩的,没肿,不像被alpha狠肏过。 “昨天,大哥到底肏你没有,肏了几次?”他的拇指在她的脖颈上下摩挲滑动。 厉轻夹着膝盖,身体蜷缩呜呜哭起来,“没有…没有……你滚开啊混蛋……” 昨天晚上她情绪不好,一刻也停不下生顾珝的气,又气又委屈,顾焱抱着她哄到半夜,她才迷迷糊糊在他怀里睡着的,根本没有做。 顾珝诧异,看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怨恨地怒视着他,渐渐松了手。 “你真的怀孕了?” “我不知道……是你标记的我,我怎么知道啊…你都弄进去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都弄进去了……” 顾珝有种被人缠上要求的负责的奇怪感觉,“射进去又不一定会怀上,学过生理常识吗,你哭什么,你不想怀?” 厉轻用脚蹬他,怕他对自己做什么,变出鱼尾巴,浴缸稍显拥挤,尾巴搭在他的腿上,尾鳍不安地浮动,扫着他的腿。 厉轻摸摸自己反光的彩色鱼鳞片:“反正你不可以碰我……” “你他妈……把鱼尾巴收回去!”顾珝嫌恶,捧起她的尾巴扔到一边,鱼尾啪一下拍打水面,顿时水花四溅,打湿了他的头发,他狼狈地抹去脸上的水,“谁想肏一条臭鱼,少自作多情!” 厉轻抽抽搭搭,美丽的浅色眼睛难过地闭起来。 “我是玫瑰味的,很香的,顾焱说他很喜欢。不过我才不稀罕你也喜欢……” “我对你们在床上的对话不感兴趣!” 顾珝腾得站起身,也挥了她一身的水,刚才半硬的阴茎现在被气软了,毕竟谁能对一条鱼硬起来。 他坐在床上擦头发,顺便消着气,担心自己要是把厉轻丢出去,晚上大哥二哥回来了又是一顿闹。 厉轻在浴缸里扑腾了一会儿,有点累了,趴在里面睡着了,午饭时间顾珝见她还不出来,直接冲进去把她抱了出来,手贴着干净的鱼鳞还是觉得膈应,警告道:“最好把你的鱼尾巴收好,不然别怪我把它剁下来喂狗。” 小可怜的美人鱼嘴巴毒不过他,也坏不过他。她一边穿着裙子,一边问他:“你就没有动物的特征吗,一点也没有吗,为什么要侮辱我的尾巴,你真的很过分……” “我、没、有,你别想看我出丑。”顾珝几乎咬牙切齿,他们一家都是狼族,再不济也不会像人鱼这样的劣等种族一样随便暴露自己的动物性,他们早就是文明的人类了。 “那人鱼和狼会生什么,我们的宝宝是什么。” 顾珝不耐烦地把鞋子丢在她脚边,强调:“我们没有宝宝,你是不是有妄想症,不是肏过标记过就会怀孕,这个道理我要说多少次?你要怀就怀我大哥二哥的,他们有耐心,基因好,别赖着我行吗。你是不是喜欢我。” “才不喜欢你,也没有赖着你,只是说可能是你的啊,你不想要宝宝就不要碰我,那我一辈子都不会怀你的宝宝了。” 顾珝气笑了,“不碰你我碰谁,跟别人亲个嘴都要挨你一巴掌,真是没看出来你是这种omega,真会装,在大哥二哥跟前就柔柔弱弱,对我就是又打又踹的。” 两个人从卧室到饭厅一路上拌嘴就没停过,厉轻轻易被他气哭吓哭很多回,眼皮都哭肿了,纪丞见了心疼得要裂开了,不停给她夹鲜绿的海带。 “姐姐别哭。” “嗯……谢谢小丞。”厉轻吸吸鼻子,不看对面那个恼人的恶魔一眼。 饭后,纪丞把顾珝叫到一边,他稍显犹豫,很久才开口:“哥,你别欺负姐姐了。她很在意你的,你这样欺负她她会伤心,要是有小宝宝,身体会受损。” 他哥顾珝从小就骄傲不可一世,站在人群里,一定是最高调的那个。告诉厉轻对他有好感,能缓和他的暴躁,如果他从此以后用一种洋洋得意的姿态照拂她,纪丞并不会感到意外。 “她在意我……?” 平缓的问句,顾珝觉得有点意思。 “当然,姐姐还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怀孕就觉得宝宝会是你的,大概……心里希望着肚子里的宝宝是你的。姐姐她喜欢你。” “你确定?” “嗯,哥从小就很有异性吸引力,姐姐也跟我讲过,你是她第一个alpha,对于omega来说,可能会有不一样的感觉吧……” 顾珝想想又觉得不对劲,黑下脸,“她喜欢我个鬼,天天缠着大哥,恨不得就没有我和二哥这两个人。” “不是的。姐姐她早上还跟我说,昨天打了你,是因为你身上总是有别的omega的味道,让她感到不适。” 纪丞把握着度,推波助澜:“姐姐她很介意哥有别的omega的。” 顾珝走过去,把手臂搭在他肩膀上,冷笑着:“好,知道了。不过你以后少跟她聊这些有的没的,好好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 纪丞的肩膀顺着他的力道顺从地下落,半虚了下眼,眼底闪过一抹暗光:“我会的,谢谢哥关心。” 25小小的报复 鉴于厉轻明天要去做孕检,晚上她默默走向浴室的时候,顾凛叫住了她。 “今天睡床吧。” 厉轻面对这个从来没有和自己进行亲密的生殖腔标记的丈夫,显得尤其拘谨,“可以吗,你不介意吗?” 顾凛掀开被子睡进去,掀开另一边留给她:“总不能一辈子让你睡浴室。” 最近她和顾珝的关系紧张,挨了不少欺负,顾凛多少知道一些。照顾妻子应该是他的责任,他逃避了这么久,再这样下去,总不是长久之计。 厉轻揪着自己的睡裙,忐忑地躺进被窝,床上香香的,像顾凛这个人一样清香。厉轻手抓着被沿,露出一双眼睛,看看失神的顾凛,“顾凛,你还不困吗?” “睡吧。” 顾凛躺好,转过身背对着她,关掉了床头的灯。 厉轻迷茫地看着黑乎乎的空气,挤了下腿,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腿心好像润润的,有点痒。她应该是想顾焱了吧。厉轻翻身,面对着顾凛的背,他们之间的被子绷了起来,中间空荡荡的,只有空气。 这样的距离对于夫妻来说,大概很远吧。顾焱喜欢搂着她,顾珝会强势抱紧她,只有顾凛是这样和自己睡觉的。厉轻悄悄叹了口气,闭上了双眼。 早上,依照惯例,顾凛咬了她的腺体,快速而专业,仿佛不带一丝情感。他的冷漠常常让厉轻不知所措,她只好学着他的样子,也不多说话,微笑着跟他出门,去饭厅里和其他人一同用早餐。 今天因为要做检查,厉轻不能吃饭,只能干坐着看着大家,有些无聊。 “今天顾珝会陪你做完检查,也会照顾你把你送回来,乖乖的,晚上告诉我结果。”顾焱将她捣乱的长发顺至肩后。 “嗯……” 顾焱的眼神有几分热切,厉轻摸了下小腹,微微沮丧,脱口而出:“要是宝宝是你的就好了,顾焱,你说会不会是我们的宝宝啊……” 桌上几人全部停住了动作,刀叉磕碰的声音骤然消失,立在一边的小管家脊柱都紧张起来。气氛变得奇怪,自己做错事情了吗,为什么大家都看着她,厉轻想不明白。 顾焱眉头一低,伸手搭在她的肩头,尽量不显得过于严肃,沉声道:“omega不能说这种话。” Omega没有偏心的资格,忠于她的每一个丈夫,才是omega该有的觉悟。至于alpha丈夫之间是否平等,取决于alpha各自的地位和亲疏关系协商决定。显然,顾家叁兄弟对他们的omega拥有同等的权利,厉轻当众说出这种话,无疑是在挑战alpha之间的平衡。 “哦,好……” 厉轻不知道自己表达真心错在何处,闷闷地低下头,拨弄着自己的发尖,不想接收周围的注视。 早餐进行得并不十分愉快,顾珝叫她出门时态度很差,不许她穿裙子,给她找了宽松的衬衣粗鲁地为她系上了扣子,指着她的脸恐吓她:“出门敢他妈乱跑晚上就把你炖成鱼汤。” 厉轻怕怕地揉着眼睛,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种担心,她在他跟前从来跑不过五米远。 在车上顾珝不发一言,没什么好脸色,当她不存在一样。大概过去半个小时,厉轻有点无聊,问他:“还要多久啊?” 顾珝像是一直在等她说话,憋了许久,立马凶狠地转头:“你只想生我大哥的孩子?你怎么敢说这种话,真有种,你运气好,换一家人,现在你早就已经被其他alpha给玩废了。” “我……没有这么说。” “没有这么说你怎么说的,希望宝宝是大哥的……你的希望有个屁用,该是谁的就是谁的,你不能表达希望!” “为什么啊……顾焱对我很好,我喜欢他,又没做错什——” “你他妈闭嘴!”顾珝突然怒吼,吓呆了厉轻。 “说了不准说这种话,你可以喜欢他,但是不能在其他alpha面前说,我不想听!你再敢问为什么我保证现在就把你丢出去喂野狼!” 厉轻憋住了到嘴边的质疑话,气呼呼把头扭向窗的一边,虽然顾珝不会动手打她,可是他说过会杀了自己,也许根本不是开玩笑。她还是很怕他的。 开车的司机小杨一不小心把车开得摇晃两下,遭到了顾珝的斥责,车里的气氛像一盆雄雄燃烧的炭火,再过分一点,就要把每个人都烧死了。 厉轻有些排斥医院,腺体被激光灼烧的感觉至今忘不了,她犹犹豫豫跟着顾珝进了大门,一位中年女性迎着他们上了十九层的实验室。受孕初期可以测试激素水平来判断omega是否怀孕。 厉轻躺在床上,背靠高高升起,护士端来医用品,冰凉的棉签擦拭她手臂的皮肤时,她的心脏骤然加速跳动,另一只手不安摸索着,她求助般地抬起头,向顾珝投去可怜的目光。 紧绷的扎血带绑在手臂上,勒紧了皮肤,护士撕着针头包装,光洁的银色针头越逼越近,厉轻的紧张更盛了,她缩了下手哼出了声,“顾珝……我怕。” 顾珝僵着脸,纹丝不动,护士安慰着她:“很快的,别怕。” 看她还是一脸紧张,护士转过身:“抽血的过程会很短暂,alpha可以抱着自己的omega,给她一点安慰。” “顾珝……” “你事儿怎么这么多!”顾珝不耐地饶到另一边,坐在床边,抓住她空闲的手,让她稍稍靠在自己身上一些,在她耳边抱怨:“又不是要把你宰了,有什么好怕的。” 厉轻吸着气,耳尖红红的,很怂,“就是,很怕啊……” 护士的针头逐渐逼近她的皮肤,厉轻像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身体瑟瑟发抖,顾珝烦躁地啧了声,抬手蒙住了她好奇的眼睛。 “嗯……” 尖锐的针头刺了进去,这个痛感和腺体标记相比还是偏弱的,可是她恐惧得厉害,知道自己体内有根针,心就突突地跳,大脑充血,快要晕过去一样,无意识地发出一些哼唧。 “别叫。” 顾珝的警告声转移了她一点注意力,针头拔出去的时候,她娇气地哭了出来,泪水打湿了顾珝的手掌心,湿哒哒,温热热的。 “你真行,抽个血都能哭,我看你掉根头发也会哭吧,每天喝的水全从眼睛里流出来了。” 说完他又觉得不对,贴到她耳边更正,“哦,忘了还有下面。” 厉轻羞耻地推开他的手,一双泪眼生气地瞪着他。 “其实医院做过统计,百分之六十九的omega抽血都会感到极度害怕,会哭,这是大多数omega的正常现象,不用自卑或者伤心。”护士收到样本,友好地鼓励了下厉轻,点头出去了。 护士关上了门,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个,厉轻摁着手臂上的针眼,跳下床:“大家都哭,你说我干什么,我又怎么惹你了……” 顾珝一把勾住她的腰,厉轻叫了一声,重重跌回床上,他翻身死死摁住了她的肩。四目相对,厉轻双手抵在他的胸口,眨眨眼睛:“我们不可以做那种事的。” 她大胆地摸摸自己的肚子,“这里可能有小宝宝,可能是你的。” 顾珝捶了下床,她的脑袋跟着震了一下,看他后退的样子,厉轻笑出了声。顾珝很暴躁,但不会打她,如果暴怒,可能会杀了她,她要拿捏着度,在不过分激怒他的程度里,小小地报复一下他。 26白袜子 【请注意tag包括“玄幻”,联邦医学就是玄学,全文都很玄,别管了。】 血液检测结果需要等一个小时左右才能到手,厉轻嚷嚷着饿,顾珝让司机买了水果沙拉,她开心得不得了,坐在床边一口一口吃起来,时不时摸自己的肚子。大概是出于omega的天性,她对怀孕从一开始的抗拒到现在的欣然接受,花费不过几天时间。 顾珝在楼梯间抽烟,抽了半根就烦得抽不下去,踩灭烟头,想去看看那个多事的omega在干什么。 厉轻一不小心把整盒水果沙拉全吃光了,正躺着,肚子撑得难受,干脆掀开了衬衣,把手放在微鼓的肚皮上一下一下轻抚着,真像个孕妇一样。 “至于吗?这么急切想生大哥的孩子,动作都练好了。” 她小脸一皱,反而委屈上了:“我好难受啊顾珝……” 顾珝走到她跟前,挪开她的手,碰了碰她的肚皮,厉轻敏感地缩一缩腰,他笑了:“人家怀孕都在小腹里,你往胃上摸什么。” 嘲笑着她,他的手下移,贴着她平坦的小腹,从上至下抚摸,“应该这样摸,笨死了……” 他薄唇难得没有刻薄地抿紧,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厉轻竟然觉得他此刻的表情有瞬间的温柔,她呆了一会儿,肚皮被摸得发热。 “嗯…别……” 她的脖子悄悄红了,双手覆在他的手背上,眼神慌乱中强装坚定:“……你别摸了。” “怎么,摸出感觉了?想我干你?” “才没有……” 厉轻合上腿,翻身拒绝他继续抚摸,缩起身体,眼睛胡乱地眨,羞涩地感受下身的潮热,那个地方从昨天到现在,都很容易潮潮的,不时还发痒,极度渴望着什么。 又过了半个小时,检查结果终于出来了,两人正经地坐在床上,厉轻紧张地抓住他的手臂,医生宣布着结果:“很遗憾顾先生,您夫人的gct激素水平处于正常水平,目前并没有受精的迹象。” 厉轻的心跳兀然漏了一拍,第一时间转头看顾珝,顾珝并没有看她,适宜地朝医生微笑了下,“好,知道了。” 医生一出去,厉轻微微失落的声音响起:“原来真的没有怀孕啊,好吧……” 顾珝拉起她的手腕,心尖莫名其妙酸麻了一阵,他忽视掉那个感觉,“行了,都跟你说不可能怀上你偏不信,走吧,浪费我的时间。” “顾焱说你第一个标记我,我很可能怀啊,我也不懂。” “是不是我大哥说什么你都信,傻子,他明天说你能开花你也开吗。” “我……” 厉轻挣挣手腕,低头不说话了。 顾珝捏着她细嫩的手腕,手指微动,突然停住了脚,拉开一扇门把诧异的omega塞了进去,自己跟着进去,快速关上了门,木门砸出“砰”一声闷响。 “你干什么啊。” 周围黑洞洞的,一点点光线从门缝里射进来,厉轻很快适应了暗光环境,看清楚了alpha脸的轮廓。她打他一下:“你要干什么?” 顾珝的手搭在了她的脖子上,往下滑,手指捏住衬衫的第一颗纽扣。 “想怀孕还不简单,多干几次,总会怀上。” 低哑的悄悄话落在她耳根处,一声轻笑:“至于是不是怀上大哥的,看你们的运气了,射精你生殖腔的精液这么多,你没得选。不过我愿意成全你,做你的时候在心里帮你祈祷,祈祷你只被大哥干怀上,你说行不行……?” 第一颗纽扣被完美解开,手急切地向下探,攻略着下一个目标。 厉轻没穿内衣,解开叁四个扣子,他低头便能看见她高挺而形状优美的胸部。 “别这样……” 乳肉被手指夹了夹,厉轻吟了两声。顾珝没有停手,一直解到只剩下两颗扣子,敞开的衬衫从肩头滑落,双乳全部都露了出来,因为紧张,乳头颤巍巍地立了起来。 顾珝低着身体,一口含住,柔韧的湿舌卷住小小的乳头嘬吸,舔她的乳晕,皮肤被咂得弹响,厉轻的手搭在他的后脑勺上,肩膀上,胸前的alpha像狗狗一样用鼻子拱她,舌尖将乳晕顶得凹陷,时而用牙齿啮咬厮磨娇嫩的乳肉。 “嗯嗯……不可以……” 厉轻小声叫着,身体都贴着墙,门外有来回走动的脚步声,这里是个杂物室,狭窄而拥挤,她稍稍扭腰就会磕碰到什么东西。 吃完一顿,顾珝捂住她的嘴,打两下红肿的乳尖,“骚得要死。” “哼呜呜……” 乳尖被打得传来激烈的快感,厉轻愈发想躲,他又扇了两下,“奶子这么软,是被大哥吸软的吧……嗯?他在床上怎么疼你的,也吃你的奶子吗?” “唔唔……” 厉轻被捂住口鼻,呼吸都不畅了,怎么可能回应他的恶趣味。顾珝打够了,上手一一揉过,omega的胸部柔软,触感绝佳,令他心情愉悦不少,他松开了手,厉轻大口大口呼吸着,他开始解她的裤子扣。 “顾珝!”想吼却不敢发出大的声音,一点威慑力也没有。 “怎么了?今天是我的日子,我想干你就干。” 厉轻可怜地抱着胸,“别在这里呜……” “就在这儿,你的骚逼才夹得更紧。” “你混蛋……” 顾珝快速弄开了她的裤子,把她抗在肩头,将她的内裤也从屁股上扒了下来,弄掉她的鞋子,只给她留一条白色的小腿袜,omega打他的肩膀,他重重地打她的臀。 “啪——” 声音很响,外面的人认真听一定会听到。 厉轻不敢轻举妄动了,被慢慢放下来,白色的衬衣半挂在腰间,白袜子不能踩到地上,于是她踩在他的皮鞋上,她整个人都立在他身上,脚尖不安分地挪动,顾珝惩罚性又拍了一下臀肉,竟然摸到了一手的黏腻。 他终于抓到了把柄,嘲笑她:“屁股上水这么多,是早上出门的时候就开始湿了吧,是不是在车上就想被我肏了,不好意思要,悄悄流了一屁股的水,有叁个alpha还不满足,还想被多少人干…” “但是昨天才被肏过吧,二哥没肏够你吗,现在骚成这样。”他解着皮带,嗅着她脖颈处的味道,细微的蔷薇花香从阻隔贴里溢出一两丝来。 手指挤进肥嫩的大阴唇间,指尖摁到花心的位置,揉起来,“好润……” “嗯顾珝……” 两天晚上没有做爱了,厉轻的身体确实很骚,很想要alpha的爱抚,被摸几下就急切地扭屁股,腰肢乱颤,几乎站不住。湿哒哒的淫水从逼口滴落,一丝一丝地相继落在地上,也有落到他的皮鞋上的。 “啊哈……不……” 顾珝抱起她的腰,将她抵在墙上,碰掉了周围柜子上的东西,两人都有点紧张,厉轻尤其,炙热的性器顶到她的逼上来时,顾珝警告着她:“不准叫,不让会有人进来看你的逼,看你被我肏。” “嗯唔,嗯嗯……” 厉轻双眼迷蒙,裹在白袜子里的脚弓了起来,双腿夹着他的腰,小逼被一下一下戳着,顾珝迟迟不肏进那个最渴望的地方,“唔……” 顾珝咬住了她的锁骨,舌尖对着那颗小痣一阵狂舔,昏暗的光线里,他执着于那片皮肤,直到弄出了浓重的痕迹才挪开了头。 “这颗痣是我的。” 他喘着气,宣布了小红痣的归属权。 —————— 【免费精彩在线:「po1⒏homes」】 27顽固的误解 白皙的双腿牢牢挂在alpha的腰间,背部贴着光滑的墙壁,担心下滑,她格外用力拥抱住他,像藤蔓一样缠绕在他的躯干上。 “顾珝…呼,呼……” 厉轻的喘气声密密地响,蓬松的金色头发蹭着顾珝的脸,他仰起头,鼻头顶在她的下颚边上,他缓缓后仰脖颈,鼻尖滑过她的侧脸轮廓,停住她的下巴上,他开口说话,潮热的呼吸水汽好像黏在了她的皮肤之上,结出了汗珠,她难耐地扭腰。 顾珝单手托着她的屁股,五指都陷进软肉里,“别乱动,说小逼想吃大鸡巴就给你怎么样……” 舌尖快速扫过她的下巴,omega咬住下唇,难忍下身他挑逗性的冲撞,性器钝钝地戳着翕张的小逼口,搅乱她的呼吸。 “下面还受得了吗……?”alpha坏坏地掐着她的腰,将她往自己身上送。 “呜,哼嗯……”厉轻发出克制的哼叫,撑着他的肩膀,白袜翘在半空,无力着脚,互相摩擦带来一点抚慰。 “不可以……” “呵,那有本事就别说。”顾珝抬起眼皮,狡黠一笑,紧紧搂着她的腰,腾出手扶着阴茎,龟头重重地从阴阜间的缝隙滑过,挤开软肉,擦痛了敏感的阴蒂。 “嗯——” 两只套着白袜的脚瞬间用力蹬了一下,交互摩擦着脚背来消化巨大从快感,紧绷弓起的脚背如优雅的蝴蝶。单单擦一下逼带来的强烈快感厉轻可以努力受住,可是顾珝没有停手的意思。 他变换着角度,硕大的龟头碾压滑腻的逼,肥嫩的大阴唇被胡乱戳得泛着羞红,裹在里面的小阴唇薄薄的两片贴着茎身凸起的血管摩擦,花心不断地淌出蜜液,很快就把整个性器都裹湿了,逼间被磨得热烫,穴心收缩着,渴望被进入。 “哈唔唔……” 厉轻高高昂起脖颈,被磨到高潮了一次,完全败下阵来,柔软无力的身体被顾珝用双臂稳稳托住,她可是还是说不出口那种污秽的话,她用细嫩的脸蛋贴着顾珝的额角,挺翘的鼻尖偶尔戳到他的眉骨,小声叫着他的名字。 她真的好难受,好想要做,可是这是她的全部暗示,她真的尽力了…… “小逼不想被肏,是吧?” 顾珝完全不领情,“好,那就穿衣服,我们回去。” 他作势松开了她的腰,她的身体渐渐滑下去,只是这一次她被弄得软绵绵的,踩他的鞋子都真不稳,攀着他的肩,热烫的小逼离开了性器的温暖逐渐降温,但依旧奇痒难耐,厉轻急得要命,夹着黏糊糊的腿心,一把拉住他试图拉上裤链的手。 火热的欲望蒙了她的心智,被疼爱过的omega原本就需要更多性爱滋养,她也无法抗拒淫荡的天性。 她拉住青筋暴起的手背,含含嘴唇,低头不敢看他:“标记一次…就一次嘛……” 顾珝眯起眼睛,看着她漂亮的额头,“标记是什么意思,邀请我肏进你的生殖腔?” “就是……肏,的意思呜呜……小声一点啊,外面有人的……” 她听着外面匆忙的脚步声,羞耻万分,一股脑把这些悄悄话全说了出来,仰着身子,两指贴到顾珝的嘴唇上,不许他说话嘲笑自己。 顾珝长得特别好看,厉轻的眼神微微迷乱,望着alpha微挑的眼角,有些出神,豁出去一样,愿意在这里放纵一次。 她微启着红唇:“顾珝,肏一肏小逼……可,可以了吧呜,你坏蛋……” 顾珝忽地笑出声,紧接着装得严肃起来,“想要什么肏小逼。” 厉轻以为自己还可以再不要脸一回,可是张开嘴嗓子里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她真的没办法说那么过分的话! “……我还是不要做了!回去吧……”她推着他,一不小心没站稳,白袜子踩到了脏灰地上,就算顾珝抱起她,也没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呜呜脏了……”厉轻不开心地摇摇头,“都怪你。” 顾珝看着她脏袜子里挤来挤去的脚丫,有些头疼,“抬腿。” 厉轻像刚才那个姿势一样抱着他,顾珝从侧面扯掉她那只脏袜子,扔到一边,重新将她抵在墙上,松动裤链,放出蛰伏已久的性器,他压到她的身上,“这样可以肏逼了吧,小事儿精。” “不,不要……” 她来不及阻止,粗硬的alpha性器已经顶入了她的软穴,血筋磨过她的逼肉,插到了她身体里面,她把脸埋进alpha的颈窝里,闷叫着,像被敌人追赶的鸵鸟,寻找着安全的庇护场所。 小逼被撑开了,绵绵的小阴唇包着快速进出的阴茎,小穴里酥酥麻麻的痒意总算缓解不少,他低吼着抽插几十下,厉轻便从想打他到顺服地贴着他任他肏弄了。 Alpha的技术似乎很好,阴茎每次都能肏到她敏感的地方,虽然还是有些胀痛感,小逼口好像被弄伤了,不过相比巨大洪流一样的快感来说,不值一提。 “嗯…呃……顾……” 顾珝不理会她,专心自己的肏干,只是偶尔抬头欣赏被自己肏得神志不清的omega,她沉溺的表情不会骗人,她就是这么骚,欠干得厉害。 狭窄幽暗的空间里,两人身体的热量要爆炸一样,彼此相贴,捂了对方一身的汗水。亲密的身体碰撞加上些许缺氧,让两人都昏昏沉沉的,顾珝的阴茎一次一次擦过她的生殖腔口,却没有插入,他就是喜欢听omega邀请着他,用轻柔的声音求着他。 于是他顶撞一下腔口,低声诱着:“想更过分吗……嗯?” 厉轻逼穴被插得痉挛,她蹬了蹬腿试图反抗,单只白袜在空中晃动着,“不要,不要……” 顾珝的动作停了一瞬,气喘着:“如果是大哥要肏进去,你会怎么欢迎他?二哥……那二哥呢?” “嗯啊……”厉轻迟迟不回答,他便不许她说话了,加快了动作,肏到她失声,腿根被他的裤子磨得又红又痒。 肏昏头的alpha恼怒,坚信他的omega妻子只在自己身下不乖,独独不会对他打开生殖腔,也根本不欢迎他的标记。 紧接着,他发狠一样将她摁在墙上一顿乱肏,厉轻没想到他会突然生气,破碎的哭声控制不住,她摆头让他停下,可惜她根本指挥不动顾珝,他只是固执己见继续弄她,而且嫌弃她的哭声太大,用沾过淫水的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淡淡的玫瑰味和甜腥味伴随着呼吸灌进她的肺里,她除了承受着alpha突如其来的怒火,在他身上剧烈地高潮,夹腿仰颈,任由他摆弄。 这场性爱从起先的暧昧挑逗再次演变成了顾珝熟悉强迫的戏码,他还是怨恨着厉轻不许他找别的omega,不过既然答应了,他就不会食言,走到这个地步,他就必须在她身上加倍讨回好处来才足够划算。 顾珝心里算着糊涂的烂账,脑子里闪过灿烂的光华,发丝尖的汗水乱撒,他哼着冲撞进她窄小的生殖腔口,一口咬住omega的脖子,像狼叼住猎物,他开始射精。 不管厉轻愿不愿意,他反正不可能射在外面,凭什么在可以射进温暖的生殖腔的时候要射在外面,他顾珝天生就不会退而求其次。 一切结束,顾珝抱着她坐在一个破箱子上,她捡起地上沾了灰的裤子塞到她怀里。厉轻因为疲累不得不趴在他胸口休息,他爽过了,便不耐烦:“赶紧穿上我们回去了,这里脏死了,到处都是灰……” 厉轻揉揉眼睛,用手背擦擦额角的汗,奋力支撑起软弱无力的腰肢,坐在他怀里艰难穿上裤子,她动了动没有袜子的那只脚,顾珝颠了颠腿,她的身体也跟着颠簸。 “不穿袜子也可以穿鞋,不用我教你吧。” “……不用。” 厉轻尽量忍耐着他的烂脾气,穿好鞋子跟着他走,走路的姿势没有平时美观,也很缓慢,他半路拖着她的胳膊走得更快一些。 她一回家便洗了澡,可是无论怎么搓洗,身上那股浓郁的郁金香香味就是洗不去,她总觉得是顾珝射精到最后突然拔了出来,将精液留在了她的阴道里的关系。以至于晚上她去迎接顾焱,他在几米以外就开始皱起了眉。 她心情复杂地走到他跟前,喏喏道:“顾焱,我没有怀孕。” 顾焱忽略掉她身上的味道,表情变得温和,摸着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看见她发肿的眼皮和水灵灵的眼睛,凑上去吻了吻她的额头:“没关系,总会有的。” “嗯……” 她被他轻轻带进怀里,感到无比满足。就算顾珝的容貌再勾人,和顾焱这个人比起来,也只是微不足道。 顾焱亲亲她的头发,对着不远处的顾珝笑了一下,低头跟她说:“顾珝今晚有紧急任务,你可以过来和我睡。” 厉轻听完喜不自胜,抱着顾焱不撒手,一直腻歪到饭厅里。 饭后小管家递上来几张请柬,恭敬地拿起其中一张念着请柬上的内容。 几兄弟听完,左右互相看看,面色有异,厉轻好奇地打开属于她的那一张,却发现自己根本不识上面的字。小管家解释请柬上面是联邦的古话,联邦尊敬的总统辛丽娜女士最喜欢用古话来写请柬,表示对联邦悠久文明的尊重。 “哥,要婉拒吗?”顾凛拿着请柬有些犹豫。 顾焱摇头:“都去吧,没有必要让她记这一笔,早些回来就好。” 顾珝烦躁地把请柬甩到一边,“这种宴会我现在去了能干嘛……真是……” 说完拿起外套往外走,没想到刚才突然通知要他出紧急任务,现在他是烦上加烦。 28派对(1) 自从那天晚上顾珝被紧急召回学校,厉轻去了顾焱的房间,一切好像变得更为不平衡了。顾珝什么也没抱怨,只是偶尔用一种怨恨狠毒的眼光盯着厉轻。她喜欢他大哥,所以偏心于他,纪丞说她喜欢自己,他倒是没怎么看出来。 喜欢他的omega多了,反正没有一个像厉轻这样表现的,太缺乏积极性。 转眼过去半个月,总统邀请顾家叁兄弟以及他们的omega参加她组织的宴会的日子就在跟前。宴会表面是一个正式的宴会,但是联邦政治界人人都知道,辛丽娜私下举办的这种宴会不过是淫乱的派对,只邀请世界上最有权利的一批掌权者,宴会期间会有上等的omega,甚至漂亮的alpha被展览竞拍,在场的alpha都有权竞拍,最终卖主如若已婚,展品也可以作为单纯的玩物侍奉在身边。 联邦的婚姻主要保护的是后代血统的正统性和他们的高贵名誉,私生子永远不能继承父亲的爵位,婚姻法也并不要求alpha忠诚,omega是他们的妻,但更多,是他们孩子的母亲,是基因的提供者。 宴会上,alpha们通常会带上自己的omega,这样的拍卖起震慑作用,强调了他们绝对的的权力。 厉轻穿上小管家准备的黑色礼服裙和中等高度的高跟鞋,提着一个闪耀的小钻石包包,整理好妆容,纪丞恰好来敲门,他让所有人退下,眼前的omega美得惊心动魄,他的呼吸都变得浅了,不愿惊扰她的美丽。 “姐姐……” 他走近一点,尽量抑制着疯狂跳动的心脏,“你记得带上抑制剂,今晚会有很多陌生alpha,我不想你有任何危险。” “哦……我都忘了。”她甜美的微笑让人不忍心责怪她的粗心,纪丞看着她亲手将抑制剂装进钻石包里,他突然揽住她的肩膀,浅浅抱住了她,纤细的手指陷进她的发间,贪恋地揉了揉。 “我真想保护你。” 厉轻不明所以,不过还是友好地拍拍他的后背,“我是会有危险吗?” 纪丞松开怀抱,看着她担忧的眼睛,坚定道:“不会,姐姐会好好的。” “要是小丞也去一起就好了……”厉轻调皮地碰了一下他翘起的卷发,撇撇嘴,“我不害怕陌生人,只是顾焱肯定不会让我和陌生人说话,万一他很忙,就没有人理我了。” “我哥会理你。如果你有任何不舒服,都要告诉他,不要犹豫。”纪丞低头看看她脖子上闪耀的项链,“姐姐……今天,还是不要戴这个最好,我帮你取下来吧。” 厉轻不在意自己戴什么珠宝,反而高兴不用挂冰冰凉凉的重物在脖子上,转身背对着纪丞,让他为自己取下项链。 纪丞的手指触碰到了那段白皙的脖颈,他每碰一下,厉轻后背的两片蝴蝶骨就会敏感地凸显出来,回应他的触碰。 纪丞有些口干舌燥,眨了下眼睛加快了动作,将项链取下来以后,没有立刻出声,缓慢整理着她的头发,独自欣赏着她的后颈,好一阵,嗓子都有些干哑了,他轻咳一声:“可以了……姐姐。” 厉轻转过身,低着下巴,手揪了揪裙摆,脸有点红,没敢看纪丞。不管怎么说,纪丞是她的弟弟和朋友,她不应该对他不经意的抚触感到羞涩才对…… 可能是他的头发太可爱了吧,厉轻默默胡乱归咎着原因。 恰好纪丞也没怎么抬眼看她,两个人相对而立,好久才拍拍彼此的手臂走出房间。 门外顾珝刚到,他身着高级质感的黑西装,打着丝绒领结,眼神居高临下,高贵的像一只黑天鹅。她上前挽住他的手臂,回头同纪丞摆手再见,纪丞回以微笑。 两人缓缓走出去好一段距离,顾珝挣了挣手臂:“谁给你穿这么高的鞋的,能走路吗,比八十岁的老太太还慢。” 厉轻低头看看鞋子,嘟囔着:“可是很漂亮啊……” 漂亮的东西她愿意尝试,只是如果穿累了,她会想立刻光脚。 走到门口,一见到顾焱,她便撒了手,哒哒地小跑到他那边,顾焱牵着她的手让她上车,他紧随其后。顾珝跺了跺脚后跟,跟过去,一低身子,就见厉轻坐在顾焱怀里,抱着他笑,两人明显都享受现在的状态。 “我还说二哥为什么不坐这辆车……” 他点着头荒唐地笑笑,后退,“啪”地拍上车门,转身上了顾凛的车。 在车上,顾珝找出支烟点上,吸一口,手夹着烟伸出窗外,“二哥你不介意吧?” 顾凛放松坐着,“不介意。” “快一个月了。” “什么?” 顾珝蹭蹭眉头:“厉轻到顾家来。” “这么久了……”顾凛有些后知后觉,他邀请她睡在自己身边以来,他们的关系貌似并没有更进一步。 顾珝再嗅了嗅香烟的气味,甩手扔掉了,转过头,好奇问:“二哥喜欢她吗?” 顾凛没有犹豫就给了答案:“喜欢。” “厉轻她不是很难相处的omega,我不讨厌她。” 顾珝微微惊讶,拇指搓着食指,“哦,是吗……” 久久感叹:“二哥是世界上最好相处的alpha,你自然看谁也都可以相处。” 顾凛整理了一下领带,“我看你最近对待她的态度也改观了一些,真的长大了。” “二哥你别一天到晚总是笑话我,我真没比你们小多少。” “你大哥年长你近十岁,我大你六岁,我们几乎是看着你长大的。” “二哥……” 两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很久没这样好好坐下来闲聊过,都觉得有趣,至于另外一辆车上两个人在做什么,他们关心不着。 进场的时候顾珝没办法不注意到,厉轻的嘴唇花了一片,唇彩掉了大半,明显就是在车上和大哥亲热过。他走过去把手帕甩到她脸上:“这个鬼样子怎么见人,擦干净。” 厉轻听话地低头擦起嘴巴,也不跟他争辩,只是她越往里走,越能感觉到自己被很多alpha包围,心底升起强烈的恐慌感,方才和顾焱有的欢愉都不能拯救她的心情。 她以为仅仅是alpha多一些而已,直到迎宾侍者在她的右手手腕上戴上幽香的铃兰手环,她挽着顾焱的手走进宴会大厅,侧目便见一只卷发omega跪在alpha的腿间,嘴里不断吞吐着他的性器。她立马吓得缩进顾焱的怀里,顾焱短暂地蒙住了她的眼睛,“我们不会待太久。” 她好不容易缓过神,顾焱被人迎着到一处坐下,她高高坐在他的怀里,亲密地搂着他表达着自己的不安和惶恐,周围很多omega性奴都在看她,嫉妒和难以置信充填着他们的眼神。联邦极其少见家族omega被养得如此大胆,厉轻的出现无疑显示了另一种幸运的可能性。 一只圆眼睛的男性omega因为盯着她看了太久,被自己的alpha当众掌掴,他接受了惩罚,跪伏在alpha的膝盖上流泪,不断请求着他的原谅,叫他“主人”,再也不敢看厉轻一眼。她或许还活在梦里,自己却真切地活在这个alpha身边。 大厅里有人在野蛮地交欢,有人在执行残忍的暴力,omega和alpha的信息素失控地爆炸一样传播,嘈杂的笑声和哭声交汇成刺耳的噪音,厉轻没有办法在这里继续待下去,她哭着求顾焱带她走。 可是顾焱只是擦着她的眼泪,安抚几句,并没有答应的意思。 她转而抓住顾珝的手,仰头无声向他求助。 顾珝对她做了一个嘴型,她看懂了,他说:“早就告诉过你。” 是啊,顾珝早就反复跟她说过很多次,她不该来这场宴会。可是顾焱好像希望她来,她就不顾他的劝阻跟着过来了。而现在,仅仅只是进来十几分钟,她便后悔不已,脑子也跟着晕眩。 她听着其他omega凄厉哭声又哭了一会儿,某个瞬间突然感觉自己没有理由继续哭,有很多人在被残忍地对待,她这点悲伤和焦急又算得了什么。 29妈的大长章 金灯闪烁,照得华丽的宴会厅通明。 顾珝在顾焱旁边坐下,他背靠在沙发上,翘起一只腿,双腿交迭,呈现放松的姿势,手握成拳抵在大腿上,暗暗用着力气。厉轻窝在顾焱的怀里说着悄悄话,不安分的高跟鞋时而蹭过他的小腿,黑色的西裤沾上了点薄灰。碍于她好不容易才停止哭泣,他忍住没转头吼她,打算等回家再算账。 “顾焱,我们什么回去啊……” 厉轻摸着他胸前整齐排列的资历章,“为什么好多人都看着我,是不是因为我不可以坐在你怀里,要不然我还是下去吧……” 周围乌泱泱一团糟污,她决定将视线局限在他一个人身上。 顾焱的掌用力勾了勾她的腰背,低头看看委屈的omega,哄着:“等会儿就回去。他们看你,是因为羡慕。” 其实也有很多alpha看向这里,他们个个疑惑好奇,却不敢上前质疑他为什么要把omega抱在怀里珍惜对待。 他攥住她调皮的手,笑了下:“别摸了,摸坏了要受罚。” 厉轻把头埋进他的颈窝,点点下巴,将他抱得愈紧,这里的情景实在可怖,没有他在身边她可能连呼吸都会觉得艰难。 “哥,我看见一个熟人,想过去打个招呼。” “去吧。” 顾凛点头,站起身扣上西装扣子,离开了这片卡座区。顾焱身边空出了一个位子,厉轻的安全感被侵蚀掉了几分,过了几分钟,有人大步走过来,大胆坐在了那个位置上,厉轻背对着那个人,嗅到那人身上浓重的酒气,心弦顿时绷紧了。 “顾焱上将一直抱着omega不撒手,参加派对也不跟各位交流,好像不太好啊。不然让她到我怀里来,你歇一会儿?”说话的是一个精力充沛的中年女人,沙沙的嗓音,有些粗粝,开着玩笑。 “不要……”厉轻小声在顾焱耳边呢喃,依赖的模样看得开玩笑的alpha眼红,摆着手笑起来。 “总统先生。” 顾焱拍拍厉轻的肩,让她站起来,厉轻继续抱着他的腰,他和辛丽娜握过手。 “请你过来是因为挑了几个很不错的omega,你可以好好看看。我是心疼你为了等顾珝长大,一直没结婚,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听话的omega……哈哈,就是要带她过来,这种局参加起来才最有意思,你多看几轮,别急着走。” 辛丽娜向来狂放直白,顾焱也习惯了,恭敬地沉下眼皮:“总统先生邀约,是我的荣幸。” 辛丽娜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转头又搭了搭顾珝的肩,随意夸赞着:“越长越好看了,听说希尔准将的妹妹说你是军校里最美丽的玫瑰,我看也差不多哈哈。” 这样的夸奖,讽刺而恶毒,对于顾珝来说,和羞辱没什么两样。 她的嘴巴大大地咧着,放肆笑了几声,很快便收,像从来没发生过。她看也没看厉轻一眼,急忙去和下一个人打招呼了。 顾珝从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话,全身上下都硬邦邦的,连眼皮上的肌肉都未放松,不是因为紧张,只是担心放松以后露出什么不该露的表情,给顾家惹麻烦。她一走,他便扯出口袋巾擦拭肩膀,擦完把脏了口袋巾扔给侍者,端起一杯香槟仰头猛喝一大口。 “别喝多了。” 他擦擦嘴,“这点酒不会醉。” 说完,他一把将厉轻拽下来,坐在他和顾焱之间,倾身警告她:“你再想和大哥亲热也要分场合,所有人都在看,接下来老实点。” “嗯……” 不知道为什么,厉轻被他警告一番,反而安心了不少,安静坐着,时时偏头看看两个alpha的动态。他们都没主动和任何人交谈,有想攀交的人找上来,才聊上几句,压根不像认真来参派对的。 派对冗长的前奏终于结束,辛丽娜站上二楼的行廊,宣布今晚最重要的节目正式开始。人群开始欢呼,空气中到处都散播着汗液和五花八门的信息素味道。 他们所坐的卡座对面的中心位置被迅速腾开,十几个侍者匆匆抬上来一个铺好精致地毯的台子,台子上方正对着屋顶华丽的水晶灯,光线绝佳的地方。全场围着台子呈现包围状,视线的中心全部聚集在台上。 辛丽娜向旁边的人眼神示意,似笑非笑俯视下方。一只瘦弱的omega从角落里被带上来,他驯顺地跪下,头趴得很低,不敢和任何人视线相接。身旁的彪悍保镖捏住他的下巴,掐着他站起来在台上绕了一圈,向众人展示他甜美的脸蛋和乖顺的性格,展示完毕,他宣读着他的信息素以及omega等级。 “淡香型,松柏香,年龄21,腺体完整美观,无标记历史的……低阶omega。” 现场响起一片唏嘘声,这群吃惯了中高阶omega的权贵是看不起一只低阶omega的,不过处于凑热闹的关系,也举着牌参与竞拍。 “五万力亚尔起拍。” 拍卖师手臂刚落,有人大喊:“十万。” “十五万!” “二十万。” “叁十万!” 竞价的声音此起彼伏,厉轻看着不远处跪下的omega,卑微地被人竞价,表情麻木显得波澜不惊,她却悄悄心惊胆战,下嘴唇快被牙齿咬破了,还是无法抑制颤抖和惊惧。 顾珝早就看出她的异样,一把摁住她的手,“今天不准再哭了。” 她侧过脸,泪眼朦胧:“为什么要这么对他啊……” “因为他太弱了。” 他捏了捏她的手,“不准说话了。” “好…好……” 她不自觉往顾珝身边靠了靠,顾焱的目光也集中在那个omega身上,无暇顾及她。疯狂的竞价还在继续,低阶omega的价格被哄抬到了惊人的70万力亚尔,这个价格之所以惊人不是因为数额昂贵,是因为远远超过了低阶omega的价值。 第一个出场的omega只是抛砖引玉,不过这样的排队有些日子没有举行,大家都有些收不住手,兴奋地哄抬价格,随意挥霍金钱的极度快乐彰显无疑。 “80万。” “85万!” 竞价还在持续。 不过,当角落里一位中年alpha将价格骤然抬高到了100万力亚尔,全场都安静了,之前跃跃欲试的竞拍者纷纷放下了牌,看热闹一样探寻地望向这位疯狂的买家。 中年alpha高傲地扬起下巴,说:“他和我一个小儿子长得像,看着乖,不错。” 全场哗然,左右的人互相议论起一些听来的禁忌秘事。 拍卖师微笑喊着:“100万第一次,100万第二次……” 可惜第叁次没能如愿说出口。他被近处的举牌打断,白手套指向举牌者。 “120万,换这只omega。” 顾焱眉头微动,抬起下巴,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不急不缓报出了自己的价格。 “大哥……” 厉轻同样愕然地转头看他,迅速将手从顾珝的手心抽出,扒住顾焱的手臂,顾焱只是继续静静端坐着,面色毫无异样,等待拍卖师宣布结果,木槌敲击发出洪亮的脆响。在场没有人敢和顾家人竞拍,这只低阶Omega毫无异议,以120万的价格拍给了顾焱。 远处,站在角落的顾凛神情严肃起来,大哥从来没透露过他会参加竞拍。 木已成舟。台上基因平平的omega抿唇看向自己的买主,含蓄地朝他点头,小步走到他的身边。他看了震惊的厉轻一眼,一瞬间的炫耀藏在眼神交汇之间。他迅速沉下眼皮,缓缓下跪,身体微微前倾,头首向着顾焱,臣服于他。 下一场拍卖已经开始,宴会厅里热闹非凡,这里却陷入了一场巨大的沉默。 厉轻蜷缩着手掌,红眼看着顾焱,下巴抖动,嗓子眼里像卡了坚硬的石块,她许久说不出话来。 顾珝跟她说了什么,她听不见,只看见顾焱抓了omega的头发,让他抬头看着他。厉轻的耳蜗开始轰鸣,她用失力的嘴型质问他为什么,嘶哑的气音被人忽视掉了。 Omega将自己的脸贴到顾焱的手掌,他亲吻他的掌心。 一个崇拜的吻,不足以激怒厉轻,真正伤害她的是顾焱的表情,寡淡而无所谓,像在默认omega的行为。 瞬间,她愤怒悲伤到了极点,踩掉高跟鞋,挣开顾珝的拉扯,站起来,在一众坐下的alpha里显眼到了极点。周围到处都是人,目之所及只有台上是空旷的,她不顾一切光脚跑上去,推开想拦住她的人,眼睛盯着顾凛身后的那扇敞开的门,失去心智一样,眼里只有那个目标。 她无法接受顾焱无动于衷地接受了别的omega,不对,情况更加糟糕,是他主动选择了omega。顾焱的身边空气被人抽干了,她需要找个能呼吸的地方。 快速的跑动中,顾珝扯住了她的裙子,她险些摔倒,听见怒吼声:“你跑什么!” 她怒火攻心,回身打了他的脸,不是有意针对他,但足够有攻击性。 在顾珝震惊和愤怒的间隙,她从他手上溜走,没有人再拦她,顾珝用一种要杀人的眼神看着她,像要将她绞碎。大家都在看戏,厉轻顺利跑到了门口,顾凛一把抱住她,还来不及说话,背后传来一声严厉的呵斥。 “抓住她!” 辛丽娜跑下楼来,快步走到她跟前时,保镖已经完全控制住了她,也拦开了顾凛。 她笑着:“看来今天多了一只要拍卖的omega。” 她高声宣布:“请大家竞价,这只是顾焱上将拥有过的omega,今天犯了大错,大概率是会被丢弃了。” 厉轻被人捂住了嘴鼻,发出一点微弱的呜咽声。 宴会厅里静默地像台风刚刚过境,角落里,有胆大的人尝试喊出价格:“我出50万!” 星星之火的一样的信号传开,跟风的人迅速大胆起来。 “够漂亮,80万!” “105万!” “我出125万哈哈!” “不听话啊,我出150万!!” …… 厉轻的身份诱人,价格持续攀升,除了顾家人,所有人都在跟着这位总统一起玩笑,不断抬高价格,事情荒唐却真实进行着。 顾珝走过去,一脚踹翻了一桌酒水,他踩过地上的狼藉,愤然冲过去想把omega抢过来,顾焱稳稳拉住了他的肩膀,走到人群中央。 “总统先生。” 辛丽娜回头看他,强烈的笑意瞬间收拢。 “顾家的omega不出售,刚才只是一场误会,我要带她回家调教,请让她回到我身边。” “所有人都看见她对你大不敬。”辛丽娜撇撇嘴,“顾焱上将,这也是误会吗?” “她没有不尊敬我。只是误会我要别的omega,所以伤心,她刚才所做都是冲动之举。” 他看向绝望挣扎的厉轻,一字一句:“我原谅她,希望她回到我身边。至于那只造成误会的的omega,是我打算送给总统先生的礼物,希望您喜欢。” 他抓着omega的脖子将他推到辛丽娜的跟前,“他足够漂亮,信息素卓越,总统先生一定喜欢。” 辛丽娜尖锐的目光几乎要将那只低阶omega戳穿,她忽地笑起来:“是,我很喜欢。原来是误会……顾焱上将对自己的omega感情深厚,愿意包容她的任性,实在是联邦夫妻的典范。” 这个中年女alpha强势而狡猾,笑里藏刀。 在场的人看热闹大概也算看出了些名堂,顾家的顾息烽是联邦军部最高掌权者,辛丽娜想借机羞辱不是什么omega,而是那个军部的顽固分子。辛丽娜上位不过两年,就传出与军部关系僵硬的流言,她努力挽回在民众之间的形象,可惜顾息烽不给面子,不仅在公开场合表达和她意见不合,私下也称病拒不见她,严重威胁到了她的权威性。最近,她拉拢了司法部,就是想给顾家一个下马威。 顾焱冲顾珝使眼色,“去把厉轻带过来。” 顾珝一把推开挡路的闲人,凶狠的视线威胁着两个架着她的保镖,辛丽娜脸上的筋悄悄抽搐两下,“放开她吧,顾家的omega该由顾家管。” 她转身对着顾焱献上的omega勾勾手,“你跟我来。” Omega跟了上去,有意擦过厉轻的肩膀,厉轻踉跄一下,跌进了顾珝的怀里。 她双腿发软,经历过一番竞价,仿佛已经被在场所有alpha不怀好意地视奸过很多次,她麻木地被顾珝托着身体,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到顾焱面前的。 看见熟悉的勋章,她仰起头,湿润的脸蛋承载着无比复杂的表情,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有怀疑和失望,更有不可抑制的心伤。 她想问为什么,下一秒,顾焱就抱起她,温柔地让她把脸趴在自己怀里,“回家了。” 厉轻心口涌上无数酸楚的情感,她在混沌之中摘出一句最想问的话:“你真的…想要他吗……?” “不想。” “那为,为什么买他……” “为了顾家。” “为什么……” “为什么……” 她一点也不明白,就不停地问,顾焱没有再回答。叁兄弟走到了车边,上车之前,后面有人叫住了他们。几人回过身,是刚才那个omega。 “顾焱上将。” “说。” “这位女士的包忘记带走了,总统先生特意让我送过来。” 顾珝到现在表情还像被恶心到了极点,粗鲁道:“给我。” Omega朝他友好地微笑,依旧往前走。 “我他妈,说给我你他妈听不懂是不……” 顾珝愤怒不耐烦的声音戛然而止,表情也凝固了,omega走近了,突然发狂一样扑到厉轻身上,狠命咬住她的腺体,用力之大远远超越了alpha标记的力道。金黄的发丝被牙齿咬断,裹着玫瑰香气的鲜血从他的牙缝间挤出,喷射在他的牙床上,口腔里。 Omega双眼充血,不要命一样往腺体里注射自己的信息素,直到他被顾珝一脚踹开,甩出去几米远的距离。 撕咬结束,厉轻的惨叫声停住。 顾珝伸手探摸她的腺体,摸到一手的血,他的怒火从来没有如此猖狂过,胸腔堆的怒火要爆炸一般,他走到瘫在地上的omega身旁,毫不犹豫,抬脚踩住了他的喉咙,竭力发泄自己的愤怒,omega的脸由红变紫。 顾凛拉着他的肩膀,顾珝耸了耸肩,更加无法自抑,一脚踩断了omega的脖子。骨头碎裂咔嚓脆声残忍而恶心,却解了他一部分怒气。 “我他妈进去杀了她……” 顾凛的手臂死死挡在他胸前:“顾珝,别冲动……” “这样的侮辱二哥也受得了吗……?!!” “你疯了是不是,上车!” 顾焱吼他,抱着厉轻上了车,厉轻疼得抽搐,面色变得惨白,眼神虚幻,夜色里看尤为可怜。她疼得连哭也哭不出,张着嘴巴表情呆滞,omega腺体受伤严重甚至会致命,她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只是感觉好像半颗心脏都被人撕裂了。 “顾……” “顾焱……” 她伸手摸顾焱的脸,“你,为什么要,买他啊……” 她被顾焱买下的omega重伤,怨恨而悲伤,固执地想讨要一个答案。但是顾焱让她不要说话,让顾凛上来为她的伤口做紧急处理。 顾珝怒得砸车,坐上副驾驶怒吼骂司机,“开车!” 厉轻的额头歪歪抵着顾焱的胸口,受伤撕裂的腺体对着顾凛,顾凛的车上常年备有药箱,此刻他就算抱着医药箱,面对这张流满血的背,开箱戴手套的动作也显得失了冷静。 静默的泪水将厉轻的眼角烫得绯红,她痛苦地揪着顾焱的军装,不停地问他为什么,为什么…… 顾焱不回答,她的心越来越凉,声音也越来越弱。 顾珝一把扯下领结扔出窗外,大口吸着冷风,呼吸才畅快一些,“大哥,你把原因告诉她,你不说,我看她是折腾到死在车上才高兴!妈的……!” 顾焱扶着她战栗的肩膀,重重闭了闭眼,沉沉地呼吸:“是你自己误会,是你慌不择路,甚至当众动手打了你的alpha。我没有向你解释的是因为我不需要向你解释,是你自己的冲动害了你,我不想要那个omega是真的,你鲁莽愚蠢也是真的,还需要我解释更多吗……?” “……大哥。” 顾珝不敢相信自己从顾焱口中听到这些话,如此理智,如此强势,如此冷漠。 “呃——” 厉轻惨叫一声,顾凛为她擦拭着血迹,棕褐色的碘伏液渗进了伤口里,染黑了她的皮肉。冷汗打湿了她的额头和脖颈,汗液蒸发,流血不止,不断带走她的体温,她感到寒冷,但是不久后,身体诡异般灼热起来,她咬着舌尖让自己清醒。 尝到血味也不能忽视掉那股灼热,仿佛要把她烧透了一般,心肺都在灼烧,她的神志难以清醒,脑子却固执地回味着顾焱的话,她花了很久的时间才摇摇头,“不,不,需要了……” 她的身体高热滚烫,顾凛的手指触到她的肩颈,被她的温度吓到。 受伤的腺体原本就不断流出信息素,现在,好像更加不可控制一样了,顾焱和顾珝都受了极大的影响,咬着牙关在强撑。 顾凛将手轻轻搭在厉轻的肩膀上,叹息一声:“厉轻她,发情了。” ……………… 小心了,该跑快跑。 30发情(1) “去我的实验室,里面有治疗的仪器,也有抑制剂。”确定她的异常,顾凛第一时间作了安排。 “好。”顾焱摸到她绯热的脸,湿润的。厉轻的信息素已经完全失控,他的呼吸拉得又重又长,被勾得难受。 伤口的基础清理还没进行到一半,厉轻便进入了发情的状态,她不顾疼痛,仰头向面前的alpha索吻,意识不清,浑身发烫。面对第一波情潮,她的伤心暂时被欲望地压了下去,眼神迷惘而透着渴求,她开始低低地哼吟。 顾焱眉头紧锁,微抬着下巴,不让她吻自己的唇。 “她再乱动的话,伤口止不住流血,她会晕过去。”顾凛有些尴尬,擦擦额角的薄汗,继续进行着伤口的处理。 “抑制……剂……” 顾凛的棉签用力在她的伤口上摁了一下,厉轻恢复一点神志,浑身颤抖,咬住自己的手指,想保持清醒。有股强大的力气拖拽着她,发情的高热使她麻木,痛感逐渐减弱,下身渴望alpha的抚摸和进一步亲近,她顾不上任何事情,开始摩擦双腿。 Omega发情的时候,Alpha的信息素就是暂时的抑制剂,可是现在她的腺体受伤严重,无法进行临时标记。还被注入了同性的信息素,几乎加倍刺激着身体里的各种反应剧烈进行,厉轻很快就抵挡不住发情的猛烈攻势,身体愈发柔软无力,瘫倒在同样不好受的顾焱怀里。 她撩开裙子,用手抚摸下体,柔软的手掌滑过蠕动的逼肉,不止羞地越磨越快,脸比红霞还要透红。 “呃……抑制剂……不……” 现在没有人能帮她,车里除了忙碌的顾凛,其他两个alpha都自顾不暇,副驾驶的顾珝将车窗全部降下来,夜风灌进车里,吹散高浓度的omega信息素,他不看她,光听着甜腻的呻吟,下身都胀痛无比。 顾凛以惊人的毅力坚持处理好她的伤口,搂着她的肩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尽量远离顾焱。 这里只有他一个能忍的alpha,她又受着伤,自然由他抱着最安全。 他干脆将厉轻的腿也抱上,他的双臂完全环绕着她,厉轻侧靠在他怀里气喘吁吁,迷茫地闭眼呢喃。 “信…息…素……” 她亲吻顾凛的脖颈,求他给自己一点信息素,其实她也求过顾焱,只是顾焱忍耐得辛苦,为了让事情不完全失控,拒绝给她。 “呜…呜…求求……” Omega等不到alpha信息素安抚的每一秒都是煎熬,不安和焦虑填满了心脏,她短促地哭泣,一声比一声哀怜。 顾凛抬眼,看见后视镜里顾珝那双血红的眼睛,侧脸见顾焱严肃又奋力克制的神情,他张了张嘴:“我必须给她一点信息素,她的伤口一直在流血……” “你们,忍耐一下。” 他让顾珝关上窗户,保证信息素不太快流散。厉轻的下巴趴在他的肩头,不断地嗅着他的脖子,想要捕捉到alpha的信息素,哪怕一点点,她急得直哭,如同身处沙漠里找不到水源一样无助绝望。 “呜呜……” 顾凛沉住气,指尖掐紧手掌,他开始释放出极淡的信息素,收敛无比,开始只是释放一点点,可是厉轻敏锐地嗅见,反应过来是自己的alpha的信息素,她高兴地瞳孔剧缩,用力摁着他的肩膀,疯狂地凑近他的腺体,鼻尖几乎逼到了顾凛的肉上,他缓缓释放出更多的信息素。 同类型的花香极大地宽慰了绝望的厉轻,她如枯木逢甘霖,激动地发出难以辨识的咽呜声,她抱着他的身体,像热病患者紧紧抓住她唯一的医生,怀揣着一种离开他就会没命的极端心态,牢牢缠住他。 得到了alpha的信息素暂时缓解了表层的渴望,但是却勾起了她更深的热望,她性欲高涨,身体的情热促使她做出过分的举动,她岔开腿,抬腰撩起裙子,匆忙地抚摸私密部位,急不可耐地挺腰,将腿心往alpha的裤子上磨去。 “…嗯!嗯……呜唔……”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是她停不下来,顾凛一把搂紧了她的腰,阻止她继续做会伤到阴部的粗蛮动作,他惯有的冷漠暂时藏匿起来了,不停在她耳边小声地嘘声,温言安抚。 “马上就到了。” “救我……救救我……” 厉轻的举动已经勾起了另外两个alpha的欲望,他们各自忍耐再忍耐,面对生理强烈的吸引,几乎用上了最坚定的意志,现在才不至于太过失态。 顾凛也并不好受,不过他可以保持理智和警惕,照看着厉轻。 到了研究所,顾凛抱起厉轻走在前面,一路靠虹膜识别进到了自己最机密的实验室。 他将厉轻放在试验床上,想抽身去准备治疗的东西,厉轻拽住他的衣角,用含着泪光的,可怜而依赖的眼神求他不要走,她甚至用舌尖舔起了唇,微笑着,使出露骨的勾引手段…… 她什么都可以做,只要他别离开…… “你他妈松手让他给你治伤…”顾珝火大,扯开她的手腕,厉轻弓起腰身呻吟,“别走,别……求你,呜…别走……” 很显然,她求的人是顾凛。顾珝甩开她的手臂,压抑着怒火,摁住顾凛的肩:“需要什么我去拿,你就待在这儿。她在这要死要活……” 顾凛撇开他的手,“现在不要闹脾气,你也是她的alpha,你的信息素同样有效,不要给太多,让她放松就好。”嘱咐完,他转身就去准备东西,动作利索,不敢耽误。 顾珝扶着厉轻的背,不让她躺下压到伤口。 他咬紧牙关为她释放出一点点信息素,立刻,omega的呼吸变得尤为急促,厉轻贪婪地吸入郁金香气,alpha的信息素融进她的血液,带来无以复加的暖热感,短暂的舒适,紧接被无上的欲望取代。她要被烧透了,裙子都湿掉了。 厉轻张着嘴巴,眉眼紧缩,仰头吻住了同样气息难吻的alpha,发情和信息素勾引一齐作祟,她不顾一切地想和他亲热,热烈地吻他,唇舌交触,体温碰撞,甚至汲取着他的唾液,咽进肚子里面。 “啊唔……” 顾珝咬伤了她的唇,甩甩头,幡然醒悟一样推开她的肩膀,努力忽视掉她下垂的眼睛,和毫不遮掩的失望,轻抿了下嘴,“先治伤,血要流干了……” “不呜……呼…呼…呼……” 厉轻气喘,可怕的情潮快要将她吞没,大脑仿佛感知不到疼痛了,她努力撑起身体还想索吻,肩膀上突然多了一只有力的手,将她摁坐在试验床上,丝毫动弹不得。 “别动。” 顾焱在她身边坐下,握住她的手,“先别动。”他承认刚才说话有些重了,可是那就是他的答案。 低哑而温柔地声音敲击着轰鸣的鼓膜,厉有有些呆愣。紧接着,眼泪如决堤的水,凶猛地一直流,她委屈地推他,却什么力气也没有,继续固执地用手指尖抗拒他。 “我没有说要那个omega……也不想要他。” 顾焱低下头,做了自己都认为多余的解释。这已经相当于让了很大一步,可是厉轻不懂,此刻更没办法懂,只是靠着最后一点点未被吞噬的理智,去推他,第一次不想要他。 所剩无几的理智在顾焱为她释放信息素时,全盘崩溃。她再也承受不住这样的刺激和煎熬,闭上了眼睛,昏迷了过去。 31发情(2) 抑制剂是世界能正常运转的关键,经年累月发展下来,药效显着,顾凛实验室里的抑制剂,更是代表世界先进水平。当它被注射进血液之中,药剂和身体里活跃的天然催情剂交融,瞬间化解掉了后者的效果。 厉轻依旧晕厥着,身体持续无意识给出反应,扭动,紧缩,适应着迅猛的退热过程。 她的身体被翻转过来,背朝着高瓦数的照明灯。顾凛让两人出去等,空旷的实验室只剩他们一人,他侧脸擦去鼻尖一粒汗珠,洁手消毒,戴上无菌手套,操作着精细的仪器缝合起伤口,再用特殊的光疗仪器反复探照疤痕交错的腺体,催生细胞,使得伤口快速愈合。 腺体需要被尤其小心地对待,顾凛眨眼的频率降了下来,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一小块皮肤的反应上。观察到腺体愈合,他拆线,再重复刚才的动作。 两个小时,他全程保持全神贯注,直到omega的腺体在强光照射下,再次透出粉红的光泽,薄皮里细小的血管清晰可见为止。 他停了设备,隔着无菌手套,伸手抚摸自己的成果。 鲜少有alpha能心无杂念地抚摸自己omega的腺体,顾凛并不盲目自大,慎重地收回手,将自己的器具全部洗净消毒,终于摘下口罩,俯身吻了她的腺体,为她贴上阻隔贴。 他抱着她出去,坐上车,一路上几兄弟谁也没有说话,厉轻安静地靠在顾凛胸口,沉睡着。近顾家门口时,远处站着一个孤寂单薄的身影,车子行驶到影子身边。 纪丞挪动久战僵硬的腿,隐忍着心中的冲动,眼睁睁看着厉轻被人抱过来,很快绕过他去,被带远了,他才想到要跟上去。 “这么晚不睡你干什么。” “哥……姐姐她怎么…了?” 顾珝抬了抬下巴:“她就是睡着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是。” 纪丞捏紧拳头,看着他们一行人向着顾焱的卧室方向走去。他装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顾珝的话,一步一步往回走。 他今晚该陪厉轻一起去的,他想进去也不是什么难事。怪他开始低估了派对的危险性,又远远高估了顾家兄弟的能力和对厉轻的重视程度,才让她遭受到这样的祸事。 自责,悔恨。 他在门口站了几个小时,好不容易见到她平安回来,这些情绪还是只增不减。 厉轻被妥帖放在顾焱的床上,顾凛推推顾珝的肩膀,“大哥会照顾好她,走吧。” 顾珝奇怪地对自己的大哥产生了不信任的想法,离开的时候还心存疑虑。后半夜洗过澡,顾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今晚的意外不断在脑海中重演,事情原本很顺利,直到大哥要买下那个omega。 为什么。 大哥不喜欢厉轻吗。 还是说他不够喜欢。 他和厉轻有着几乎相同的疑问。后半夜了,他才迷迷糊糊睡着。 顾焱整晚都抱着昏睡的omega,她出奇地安静,身体温温软软的。今晚他没有得到她天真带笑的晚安吻,这场睡眠不同寻常,持续到了凌晨,他被她的体温烫醒,和她贴着的皮肤都捂出了汗。 他在黑暗中摸到她的湿润发烫的腰肢,他凑到她的颈后,腺体灼烫,他用鼻尖顶了一下,更多玫瑰味的信息素窜进他的鼻腔。花香并不纯粹,夹着他们叁兄弟各自的味道,但是现在多了一种令他心烦意乱的味道。 那个omega的信息素还留存在她的体内,肮脏的东西污染掉了他的omega,顾焱生气地低喘,打开床头灯,手掌贴着她的腰臀来回抚摸。 大概是同性的信息素使抑制剂也压不住她发情,被抚摸得舒服了,她发出一点点舒适不满足的鼻音,alpha的手掌摸进她的腿间,挤痛了她腿根的嫩肉。 “…嗯……” 厉轻恍惚地醒了过来,转过身,潮润迷蒙的双眼愣愣盯着他。 “顾…焱……” 她的嗓音好哑,像一把把钝钝的小钩子,勾住了alpha的注意力和关心。 顾焱腾开薄被,身体挤进她的腿间,在她流泪之前吻住她的嘴唇,厮磨,啮咬,心碎发情的小雌兽尤其脆弱,被这样热情缠绵的吻弄得头昏脑热,几乎失去了判断的能力。 她环抱住顾焱光裸的腰身,泥泞的腿心吐着温热的液体,顾焱几下撕开她的睡裙,贴上去,摁住她柔软的腰肢,沉着身体,将性器挺入湿腻的穴。 通常这样直接的插入会让她娇娇地喊痛,可是这次厉轻只是哼了哼,眨眨眼睛,抱住他的脖子,鲜亮的粉唇微抿,仿佛沉默着求他继续。 她被发情吞没了,顾焱几乎肯定。 勃然的肉冠挤开肉壁,茎身强烈摩擦蠕动的媚肉,小穴被撞了几十下就绵绵软软的,吸着alpha渴求着更用力的玩弄。 厉轻又吟又哭,顾焱压在她身上,压扁了她的胸肉,狂乱地吻她的脖颈,鼻梁顶着她的下巴,她被迫用力昂起头让他吻,粗糙的吻很快便印满了白皙的颈,留下许多印痕。 顾焱停住了吻,捏住她的肩膀大幅度抽插,力气用得很重,因为他感受到了omega求欢的热情。他们的信息素交缠,玫瑰香气一直绕到他的心尖,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想更亲密地和她结合。 Omega的发情期是考验一个alpha忍耐力最好的时期,如果他的意志力不够坚定,很容易会被勾人的omega引诱被动发情,和她一起变成只想要交合的野蛮动物,完全陷入欲望。 顾焱热汗缠身,不敢完全松懈意志,他冲撞她的身体,为了分散一点注意力保持清醒,他低头含住厉轻的唇,舌头伸进她的口腔,肏弄的动作缓了下来,激烈的深吻缠绵,但对于在发情的omega来说却是绵慢的折磨。 厉轻的小穴难耐地缩着,花穴吞吐着缓慢抽动的性器,她扭腰,把身体往他身上靠,主动想把阴茎吞得更深。她什么也不想管,脸面也被丢到一边,她是欲望的奴隶,只想做爱,只想让瘙痒难忍的小穴被填满,狠狠地被插弄,抚平她的渴望。 她侧过脸,躲开他的吻。 “重……” “……重一点。” “顾焱…嗯…呃……” 她张着嘴巴吐息,的指尖抚过顾焱的脸,向上抚摸他的头发,连结出的逼肉有节律地紧缩,不断地挑战alpha的忍耐极限。 顾焱捏住她的下巴堵住她的嘴巴不准她说话,omega是天生的引诱高手,他不能因为受魅惑而失控,要满足她的同时,还要把握分寸,保证自己可以及时抽身。 厉轻难受地直哭,甜美地脸蛋皱起来,晃动腰身让他的阴毛摩擦小穴边的嫩肉,继续求肏,一直把自己磨得腰肢战栗,顾焱沉重地哼了哼,惩罚性重重沉腰,肏得快速而用力。 “唔……” 她得偿所愿,享受着快感,吐出舌头舔着顾焱的手,尝到咸味也不觉得脏,讨好一样又舔了两下,希望alpha可以用力地满足她。 “啊唔——” 下一秒,她被凶猛的撞击顶得移位 ,腰腹肌肉紧缩起来,顾焱松开了手,让她可以自由地吟叫给他听。 “啊……嗯……” 顾焱放开了忍耐,掐紧她的细腰,粗大的性器顶开流水的小穴口,狠狠往里插弄,抽插之间汁液横生,打湿了他整个胯。厉轻双腿卡在他的臂弯里,随着alpha的肏弄一下下摆着,她被掌控了,嘴边不停溢出呻吟,身体剧烈地晃动,淫靡的叫声变得含糊不清,顾焱听不清她喊了什么,只是觉得她骚得厉害,逼都被撞痛了还把自己往他身上送。 重度发情的omega完全没有理智,不要命一样勾引着身上的alpha肏她,脸蛋潮红,微微张着嘴巴,粉嫩的舌头享受着性爱的快感,软软地蠕动,她用膝盖夹蹭他的腰,顾焱发狠,她的小屁股被干得一缩一缩,哭得更厉害了。 顾焱舔舔她的小舌尖。 “轻轻……” “哈嗯…嗯……唔…唔……” 回应顾焱的只是这些乱七八糟难耐勾人的淫叫声,厉轻抓着他的肩膀,指甲扣进他的皮肤,划出一道一道的红痕。 “重……不要轻嗯……” 她舒爽到了极点,仿佛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顾焱眼热,一个蛮力肏,龟头冲进了她的生殖腔,厉轻疼得全身痉挛,高声喘了几声,他压住她,不准她乱动,不管不顾在她的生殖腔里抽动,搅乱她蓄积的淫液。 他粗喘几声,摆着她的腿让她侧过身,阴茎就插在里面,转动着磨擦小逼,厉轻呜呜地叫。他打她的臀,短暂抽出阴茎让她跪趴在床上,低头看看她的逼,阴唇充血膨胀,肥嫩可爱,他用手重重拍了拍,打得小逼一颤。 “怎么这么骚。” “啊哈……” 不给骚透了omega哭泣躲闪的时间,他迅速而沉重地捣入,再次在她的生殖腔里结合的瞬间,厉轻肩胛骨都在发抖,小腿翘了起来,脚背绷得紧紧的,小腿肌肉无声地痉挛着。 今天她从头到尾都很亢奋,只是被插生殖腔的快感是无可替代的,忍住了被顶开小口的疼痛,接下去就迎来无边的快感,因为发情的关系,她比平时享受数倍,高高翘着臀被alpha干,小逼被干成了熟透了的水蜜桃色,被撞烂了肏透了,汁水淋漓。 渐渐地,床头的夜灯好像越来越暗,因为窗外有了强光照射进来,天已经亮了,他们还在床上缠绵。 Alpha的肉冠膨胀在她体内成结,精液一滴不落地被她裹在体内,他趴在她的背上,听着她淫荡的喘气声夹着鼻哼声,一口咬住她的腺体,强势地注入自己的信息素,冲散了那股肮脏的味道。 Omega瞪大眼睛,濒死一样揪着床单,很久很久才发出一声剧烈的急喘,空气进到肺里,顾焱松开了嘴,舔去她渗出的血。 被满足过一回,激烈的情潮暂时缓解,阴茎抽出身体之后,厉轻瘫软,沉沉闭上眼睛,顾焱搂过她的身体。 温存片刻,他想起身,却被厉轻一把紧紧抱住腰,“别走……别走唔……好难受……” 仅仅做一次是远远不够的,发情就是要不断和alpha结合,才能缓解灼热燃烧的欲望,厉轻再次眼含春水,求着他不要他走。 可是时间已经很晚了,他必须要出门,不可能为了她迷恋床榻。 门外传来小管家的声音,他说顾息烽让他过去一趟。 当顾焱狠心地挣开她的手臂,下床去,厉轻疯了一样跪着往他的方向挪动身体,一直到她跌倒在地上,摔痛了也还是很淫荡地看着他,求他不要走。 瘙痒折磨着她每一寸皮肤,可是她的alpha就是不愿意留下来,她躺在地毯上扭动身体,用手抚摸小逼,可是怎么样都不能纾解难缠的欲望。她无助地哭泣,皮肤像被水烫过一样透红,她迷茫地喊着:“顾焱…顾焱……不要走呜……求,求你……” 脑子好像被烧坏掉了,她什么也不会思考,下身像被无数蚂蚁啮噬,又痛又痒,干哑的喉咙执拗地呼喊着她的alpha,就算没有回应,她也一直喊。 煎熬了不知道多久,终于,结实的臂膀抱起了她,她兴奋地依偎在他的颈窝里,蹭着他,胡乱吻他,用信息素勾引着他。 “顾焱你回来了……给我,求你了……” 抱着她的alpha顿了下脚步,厉轻撑着腰,缠住他的肩颈,眼前迷蒙一片,靠手摩挲到他的嘴唇,她像是沙漠里濒死的人找到了一汪泉水,她毫不犹豫凑上去含住那两片薄薄的唇。 Alpha的力气骤然变得好大,掐痛了她的腿肉,可是她很高兴,用舌尖急切地舔紧闭的唇缝,不时呼唤他的名字。 “顾焱…顾焱……” 还是得不到回应,她急得更加卖力了,不光是舔,还用牙齿轻轻地磨他,无所不用其极地讨好alpha。 她等了又等,终于,alpha蠕动着嘴唇,稍稍后仰:“……嗯。我在。” Alpha闭上幽沉如海的眼睛,用力将她压在凌乱脏污的床上,张开嘴,反客为主,抿住了她的唇。 32发情(3) 房间里弥漫着欢爱的气息,混乱而沉闷,alpha的吻止得很快,给她快速的亲热,厉轻呜咽的的挽留声对他没有什么意义,所以也不流连。他的手冰凉凉的,手掌滑过她腹部的皮肤,激起一阵一阵小小的战栗。 厉轻哼着:“顾焱……” “嗯。” Alpha打开她的腿,她撑着身体往下看,他很轻地笑了一下,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丝带,一圈又一圈往她的头上缠,遮住她本就恍惚的眼神。 厉轻好奇地摸摸脸上的带子,触感柔软,很干燥。 是纱布。 厉轻意识不清,没有得出这个判断,遮住眼睛使她找不准alpha的方向,只能依靠他的触摸感受他在做什么。 小腿上凉凉的,他的指尖撩拨一样摸过她的小腿肚,皮肤上的毛孔皱缩,“嗯……” 那只手在腿弯处停留,那里有大片被顾焱的手臂磨出的红痕,双腿的痕迹是对称的,像她的透粉的鳞片,有不可名状的美感。 接着,他抚过她的大腿根,肌肉灵敏急速缩着,腿根凹出上下两个小窝,手指微微上移,顺着绷紧凸出的那条肌腱从上至下抚摸,终于触到了她湿红的逼肉。 “啊嗯……不要……” 他夹住肿胀的阴唇搓碾,被alpha狠入过的小逼简直是一片狼藉,小阴唇变了形状,堪堪遮住被干开翕张不止的穴口,从小口里源源不断流出水液,他用指尖轻轻勾起一丁点水液,抬手用舌尖舔去。 香甜的,和上次尝起来不太一样了。 发情的omega更加需要引诱alpha,所以进化出这样奇异的功能,方便发情时可以求得alpha的疼爱。他嘴角含蓄地牵动,像在做科学研究,俯身掰开她抖动的腿,凑近一点观察被肏得红而软的逼。 “求求你……给我唔……” 厉轻被alpha若即若离的抚摸弄得几近发狂,现在她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了,赤裸敞开身体,像一只迷茫的待宰羔羊。 白色的纱布紧紧覆在眼睛上,她不能睁眼,想要扯掉纱布时,alpha就会慢条斯理地拉住她的手,将它放在她的胸前,不许她动。 难捱这样缓慢的折磨,厉轻弓了弓腰,alpha沉稳的呼吸打在了她的私密部位。她感受到他了,他在注视她的下身…… “别看呜…求你,求你……” “难受吗?” 终于,他又说话了,低而清澈的嗓音传进她轰鸣的鼓膜,声音变得朦胧,她急急地回答:“难受,求你……” “想要的话,掰开小逼,我看一看。最好潮喷一次,我就会给你。还有,要叫我的名字……” Alpha的声音会蛊惑人心,厉轻像个被召唤的虔诚信徒,按照他的指引,不假思索将手往身下探去,摸到肥肥肿肿的大阴唇,指尖羞涩地发抖,她没有犹豫几时,渴望地叫他的名字,求着他上她。 “顾焱…顾焱…好痒……给我给我哼呃……” 小穴里面痒得她要疯了,需要alpha的性器捅进去才可以缓解,就像刚才那样,和她做爱才可以救她的命。 刚刚含过粗大性器的小逼被厉轻轻轻掰开,露出湿润粉嫩的小肉花,穴心难耐地一张一吐,汩汩透明的水液从小口里溢出来,alpha的手指出乎意料地摁在了她挺立的阴蒂上。 揉摁两下,要命的刺激让厉轻高声吟叫,喘着气,手上的力气松掉了,腿也收合,刚才袒露情色的小逼口被阴唇掩住,alpha脸色薄红,额角发了汗,命令着她:“潮喷一次给我看。” 厉轻已经喘不上气了,双手无措地摸摸床单,不知道要这么达到顾焱的标准,他好坏啊,不仅不给她信息素,还不让她和他亲热。她快要崩溃了,alpha捏住了她的胸,手掌从下面覆上来,拢起分散的胸肉,将柔软的一团全部裹在手心,再稍稍用力压开,搓揉她的乳尖。 “……哈啊…” 另一边的乳尖被含进了湿热的唇间,alpha轻轻舔着,好像尝到了前一个alpha滴在上面的汗液,明明并不该是令人愉快的体验,可是alpha很兴奋,呼吸都重了,大力嘬吸着乳尖,另一只手的玩弄也未曾停止。 “唔……” 厉轻胸前被他掌控了,她夹住了他的腿,抬腰把小逼往他的腿上蹭,棉麻质感的裤子磨到饥渴的小逼上,带来源源不断的快感,她高兴地快要落泪了,终于好受一点了,她想起alpha的命令,不停地抬腰再沉下,让阴蒂的小逼都被狠狠地磨过,逼水杯裤子沾去,擦上去有些疼,她哭着发抖,可是像上瘾一样,欲罢不能,竭力往alpha身上蹭着。 小逼口泌出更多水液,完全打湿了她摩擦的那片布料,小逼再磨上去滑腻很多,湿漉漉的感觉回来了,她所有的力气都用上了,累到全身都裹上了一层薄薄的汗液。小逼肉得到了满足,可是小穴里面的媚肉蠕动得更厉害了,巨大的空虚感侵蚀着逼穴,她含糊地继续求着顾焱。 可是他什么也不说,正如给了考题的考官,不再管她,只需要她给出正确答案。 然后他更加残忍,挪开了腿。 “嗯不要…不要走……” 厉轻害怕地抓住他的手,放在脸边像狗狗一样蹭他,依恋着alpha,如果他要再次走开不理她,她真的会没命。柔软的金发不断扫着alpha的手臂,她低头数次亲吻他的手背,用尽一切办法想要留住alpha。 “按照我说的做,我就给你。” “好好……我做,不要走……顾焱不要走……” Alpha笑了,摸了一下自己红透的外耳廓,“自己摸。” “摸小逼。” “嗯…好,不要走……”厉轻一只手摸着他,确定他就在身旁,另一只手才往腿心摸去。那里湿润得一塌糊涂,手指滑过缝隙,一下一下擦着阴蒂,她晃了晃头,夹住腿,alpha却不许她夹。 “我看不见。” “呃唔……好…好……” 她很容易就克服了羞耻,理智被烧了个精光,她朝着一个方向大张着腿,牵着alpha的手,葱白一样纤细的手指覆在红肉上揉动,最后几乎无师自通了,浅浅包住小逼,向上提着震动,她咿咿唔唔地叫,不自觉想把自己缩成一团,可是alpha不允许,要求她舒展身体。他的规矩好多…… Alpha把她每一个反应都尽收眼底,厉轻瞪着腿高潮了一回,歇一歇,根本没有得到缓解。Alpha才是她的解药,她有些绝望了,往小穴里送进两根手指。 “唔——” 她摁到了柔软的内壁,刺激到了敏感的地方,愈发不好受,整个身体都向上弓着,胸口的莹莹的汗珠流到了脖颈处,她摆头,白色的纱布使她暂盲,好像也使她大胆,又往小穴里插进一根手指,浅浅地插弄。 “呜呃呜呜……不行,呜呜,不行的……” 加速或者磨逼,都没办法让她潮喷,alpha的要求太过苛刻了,她拽着他的手臂晃动,“帮帮我呜……” 原本可以自持的alpha受到这样的邀请,很难不受影响,她的信息素很放肆,侵略进他的肺腑之间,腿上还挂着她香甜的体液,她求他帮帮她,他终于答应了,低下身,拿开她湿哒哒的手,将自己的食指和中指并拢插了进去,厉轻弹了弹腰。 他眼前是一片被过度蹂躏的景象,嗓子干渴酥痒,他喉结微动,低了下巴,薄唇吻住了湿润的逼肉,伸出舌头,向上舔舐,舌尖勾到了阴蒂。 “啊啊……” 他一边插动一边舔,厉轻放声呻吟,不管他怎么过分地吸舔她的下身,她都不敢夹腿让alpha不满意,于是呈现出一个大大欢迎的姿态,下体被alpha吸到酥麻,穴口被两根快速插动的长指插着,那股想结合的欲望不减反增。 她身体对折,脚几乎踩到了alpha的背上,脚趾用力地蜷缩,一瞬间,她紧闭双眼,脑中闪过一阵灿烂的光华。 “唔——” Alpha的手指被小逼穴柔韧的收缩有节奏地按摩,他喘着气,舔舔嘴角,缓缓抽出手,一股杂乱的白浊从鲜红的小逼口喷流了出来。 白浊充满了上一个alpha的气息,厉轻激烈地潮喷,将顾焱射进去的精液喷出来了大半。 Alpha的呼吸越来越重,伸手把淌出来的精液涂满了她整个逼,随着她低吟,小穴口还在一点一点吐精,他双眼血红,抬头看一眼厉轻,解开裤子,勾起她的腿,爬到她身上,勃发的阴茎顶在脏污的逼口上,捏紧拳头低喘一声,沉腰进入了她的身体。 阴道紧窄,可是很润,因为她刚被另一个alpha干透了,顾凛轻而易举插到了底,阴囊重重拍到逼两边,他发出一声叹慰,两人吊着的一口气同时松了。 这样插入omega阴道是他这辈子最新鲜的体验,原始的快感来得很迅猛,他的腺体跟着发烫,抽插几下,便忍不住想释放自己的信息素。然后他听见omega叫他“顾焱”,他作了罢。 “信…息…素……” 过了不知道多久,小逼被干得酥酥麻麻,夹吸着alpha不许他离开,alpha一直很沉默,除了急促的喘气声,她怎么叫喊他都没有回应,除开叫他的名字,他会给一点点反应,肏得更用力。 厉轻的贪婪被alpha有力的肏弄满足了大半。可是得不到alpha的信息素让她很难过,如果她的alpha不愿意给她信息素,那一定不代表他吝啬,而表示他不想尽可能过分地在她身上留下味道,代表alpha根本不喜欢她。 “为什么…不给……我,信息素呜呜…顾焱…” “嘘——”alpha看着她眼前的白纱布,脱掉外套,外套里装着未拆封的抑制剂,随着外套一起被扔到地上。 顾凛有种偷了大哥的东西的卑劣感觉,不过应该也没那么要紧,厉轻就是喜欢被肏。她以前那么讨厌顾珝,还是会在他身下喘息高潮的,都不要紧…… 在大哥顾焱的卧室里,发狂的顾凛鼻尖掉下一滴汗,滴在厉轻的脸蛋上,他抱着她的身体,在沾满汗液体液的床上用力干她,听她喘息吟叫,在她一声一声错误的呼喊里获得背德的快感。 “顾焱……” “嗯。” 厉轻长久不进食不喝水,几乎累到要虚脱了,alpha又给了一道命令:“打开生殖腔。” 她无力地摇头:“我不会啊……你忘了吗。” 挺腰的alpha的神情恢复了一瞬的清明,“你不会?” “嗯…是…你重一点啊唔……弄疼了也没关系的……”她吐着舌头,邀请alpha使劲侵犯那个小口, 他顶弄生殖腔口,omega生理性惊得后缩,可是还是不主动打开腔口。对标记过自己的alpha打开生殖腔口属于自然的生理反应,就像膝跳反射一样,根本用不着学习,也没有会不会一说。 顾凛心中有了猜想,愣了很久,低下身体让她忍一忍,他尝试用粗暴的方式撞入,显然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方式,咬着牙忍着痛,也没能自己打开生殖腔,反而依赖alpha去肏开。顾凛叹息一声,没了顾虑,握着她的腰猛干几下,将阴茎稳稳插了进去。 厉轻适应了几秒钟,立马像是得到了甜蜜的奖励,勾起唇角无力地笑着,全身像浸入了温泉,毛孔舒服地张开,散发多余的热量。她摸摸“顾焱”的脸,他现在好像怪怪的,动作比刚才柔了很多,不过她还是很喜欢,高兴alpha带着她攀上过高峰,再从发情的狂浪里走出来,让她现在可以享受着温柔的性爱。 她一声一声呼喊着他的名字,缱绻地抱着他的,撒娇:“顾焱,射、射进来嘛……刚才的都流走了……” 顾凛的心沉着,将她翻过来,很顺利在她体内成结,射精开始前,他紧紧闭上了眼睛,成股的alpha精液喷射在生殖腔内壁,厉轻扭着身体,哼哼唧唧体验着生殖腔高潮,肚子被射大了,她娇柔地晃了晃屁股,里面的水液好像碰撞发出了异响。 她浑身水淋淋的,软绵没有力气,准备趴在alpha怀里休息,和他再亲热一番,可是alpha拔出了阴茎,一股她没有想过的气息从她的身体之中透了出来。 她霎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惊恐地发抖,手揪着床单慢慢想把自己掩盖住,嘴皮也在抖着,她对着眼前虚空的一片白色,颤巍巍叫着:“顾、顾凛……” 顾凛欣赏片刻她被性爱折磨过的肉体,对着什么也看不见的厉轻点了下头。 顾凛整理好自己的着装,对着膝盖上面那片水渍皱了下眉,穿上外套。 厉轻依然不敢动,被吓懵了,无法相信一直和自己缠绵的人是他,白纱布依然缠着她的眼睛,她有些胆小,没有验证。 她很迷茫,自己的丈夫第一次碰自己,她却叫错了名字。他会生气吧,会再也不理她吧……厉轻打了打自己的头,她为什么这么笨啊。 “你好好休息。” 他撂下一句话,留下她继续躺在凌乱污秽的床上。 门外,顾珝的指关节被压得咔咔作响,顾凛打开门,对上他充满不理解的凶狠视线。 顾凛拢了拢外套,“怎么了?” “二哥不是来给她送抑制剂吗……送到大哥床上去了。” 顾凛沉了沉眼皮:“你想看她可以进去,她正好需要一点陪伴。发情期还有两天,我会让人送一点营养剂过来,如果你和她还需要……” 他注意着顾珝的表情变化,适时停住了嘴,将抑制剂交给他,推开他的肩膀,走了。刚刚拐过一个角,又碰到了纪丞。他们彼此浅浅点头示意,擦身而过。 33恶劣的关心 顾珝推开门,被高浓度几股信息素刺得头昏脑涨,进门便看见床上那片白生生的肉,他皱着眉往里走。 厉轻听见他的脚步声,笨拙地拆着纱布,跪起来解着。 “嗯……帮帮我顾凛,弄不开。” 顾珝停住,“你他妈叫谁?” 厉轻立马懊悔地改口,“嗯…顾珝,帮帮我吧……” “跟二哥玩什么游戏了,真够骚的,在门外都能听见你发骚的声音,不就是发个情吗,没有alpha肏你你会死吗。” 讽刺之间,他已经走到了她的跟前,她跪在床前,感受到他靠近,伸出手臂探寻他,抓到他的胸口,她又往前挪了一段距离,没有把握好度,几乎贴上了他的身体,举着手臂弄了好半天,有些体力不支,攀住了他的肩膀。 “你叫我二哥‘顾焱’。真会玩儿……”顾珝掐住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白色的纱布遮住她半张脸,将那两片被吻肿的唇更加凸显出来,他像检察官一样,视线在她的脸上和脖子上逡巡。 厉轻立刻陷入窘态,耳根红透了,“嗯…我认错人了,顾凛应该不会再理我了。都怪我的,我真的很笨……” 情欲褪去不久,她的身体还泛着淡淡的粉红,比粉玫瑰的颜色浅淡,比白玫瑰深。 他不想多看情色的痕迹,手搭在她的后臀上,“你应该还在发情吧。” 厉轻骤然跪坐下来,把头靠在他的腰间,迷茫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应该吧,不过我现在不难受了。可是我好累啊顾珝,很渴,可以给我倒一杯水吗?” “没有水。” 顾珝后退一步,厉轻失去支撑,摸索着往床上缩。 “那能帮我把这个取下来吗?”她艰难地抬抬手臂,指着纱布。 “不用取,挺好看的。二哥就是看你这样硬起来的吧。” “别…别说这些了好吗。”她舔舔干燥的嘴巴:“我是不是快死了啊,好难受……” “什么?” “我好渴也好饿,顾焱不喜欢我了,顾凛不会理我了,你也不喜欢我,总是欺负我。没有人关心我,没有人给我一滴水。” 顾珝不知道想到什么,没说话。 发情期的omega情绪也异常敏感,alpha稍微疏远她,她都会很难过。现在她把他的沉默当成默认了,她在这个家里真的什么也没有,她想钻进浴缸里,放满一缸水,再也不出来了。 “算了……” 她茫然地摸索,爬下床,伸着手臂在房间里乱走,想找到浴室的方向,她换了很多次方向,脚步也越来越乱,除了摸到了一动不动的顾珝和那架床,她什么也找不到。她失望地垂下手,对着错误的方向喏喏:“对不起。” 顾珝一直看戏一样,终于有了反应:“对不起什么。” “当时……我不是故意想打你的,我只是……太伤心了。” 顾珝不爽地冷笑,一把抓过她的手臂,扯下床单给她裹上,抱起她,走到门前,“开门。” “噢……”她摸着门把手,好半天才把门打开,顾珝没骂她不中用。 她伏在他怀里,看不见任何东西,所以他们路过纪丞身边的时候,她也没看见他,错过了他痛苦的表情。纪丞叫她的名字,她浑身一颤,感觉自己的模样实在没脸见他,躲进顾珝的颈窝里,紧张,不说一个字。 纪丞就这样又一次看着她被别人抱走,她甚至不理会自己。 是什么变了吗,纪丞不知道。 顾珝将她放进浴缸里,粗心地放了很烫的水,烫红了她的脚,她迟钝地喊痛,他才意识到她被热水烫了好久。 “脑子呢!” “可以不要骂我吗,我真的好累啊……”厉轻站不住了,干脆躺下,伏在浴缸边上,变出漂亮的尾巴,可是她今天没什么力气摇尾了,心情也很糟糕,鱼尾巴看上去都没了光彩。 顾珝一把扯下她眼前的纱布,粗暴的动作,勒痛了她的眼球,她捂住眼睛,委屈地哭了。 “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啊,我道歉了啊……” “哭什么哭,昨天到现在,还没哭够吗。”顾珝把纱布丢了,举起花洒对着她一顿乱淋,嫌弃她得要命,不时命令她自己动一动,把头发也洗干净,不许有一点汗味。 不蹲不通人情的淋洗下来,厉轻真的累到精疲力竭,只能趴着什么事情也干不了了。她再次请求alpha给自己一杯水,她已经习惯了陆地的生活,知道这里的水是不能喝的。 顾珝恨她一眼,重重关上了浴室门走了。厉轻被他拍门的动作吓得流泪,想他肯定是不会再管她了,暗暗伤心抹泪,恨不得顺着下水道游走,再也不想待在顾家了。 可是顾珝回来了,他端了一盘东西,银盘放在她面前,里面装着水,还有海鲜蔬菜沙拉。 他递给她一袋透明的液体:“把这个喝了,想死你都死不了。” 她瞄一眼美味的沙拉,还是止不住啜泣,“这是什、什么啊……” “营养液,赶紧喝了,不就是饿了渴了吗,顾家又不是养不起你一张嘴。” “好喝吗?” “废话多。”他把东西递到她跟前,用一种凶狠狠的眼神瞪着她,她接过营养液,用舌头舔了舔口子处溢出来的半透明液体。 “嗯,好难喝。” 一股淡淡的乳腥味直冲口腔,她皱了皱红红的鼻头,嫌弃地仰头躲避。 “不喝完不准吃东西不准喝水。” 小美人鱼摆了摆尾巴,一边无声抗议,一边仰头将液体吞入口腔,灵敏的味觉遭到冲击,她紧紧闭着眼睛猛灌下去半袋,呼啦呼啦喘气,歇一歇,又将剩下半袋喝完了。 喝完以后她发现自己已经很撑了压根吃不下海鲜沙拉了,摸摸凸起的肚子,感知片刻。 “我好像……不渴了。” 营养液本身就是为发情期的omega和他的alpha专用的全方位营养补充药剂,光靠营养剂就可以维持双方的体力,自然不需要再进食。顾珝抢下她手里的空袋子,端起银盘就往外走,“行,这些都用不着了。” “你你……别走啊…” 厉轻很快恢复了体力,缩起鱼尾巴裸着追上去,把住他的手臂,哀求:“能不能把沙拉留下,我想吃的,别拿走好不好……?” “吃多了撑死你还怪我谋杀。” “什么啊……” 她迈着小碎步贴着他的身体跟着他出了浴室,一直跟到卧室的一角,顾珝放下盘子,她还在求个不停。 “谁教你在浴室吃东西,马上去把衣服穿上,果然是进化残疾的生物,脑子里只想着进食,不知规矩和羞耻。” 被他批评,厉轻立马难堪地拢住胸,手臂勒出一层厚厚软软的乳肉堆在胸口,顾珝抬起视线,手背蹭了下眉毛,用更加严厉的声音吼她:“滚去把衣服穿好,假矜持。” “…嗯……好。” 他总是很凶,应该特别讨厌她。小美人鱼挤挤眼睛,排除掉不被喜欢的一点点伤感,识相地不跟他吵,转身往衣柜跑。跑动的过程她的湿发在腰间晃动,让细细的腰肢若隐若现,臀肉韧韧地弹。顾珝定睛看着那个背影,呼吸有些重,眼珠子开始充血,简直想把她抓过来打一顿。 除了勾引alpha上她,她还会做什么。 她穿上长裙,裙子可以遮住大部分皮肤,顾珝的脸色才转而好看些,坐在桌子旁沙发的上盯着她野蛮地进食,不时教训她几句,让她不在人前也要注意形象,不准把沙拉酱弄到脸上。 “我知道我知道……” 厉轻欢快地吃着新鲜干净的裙带菜,压根顾不上理他。不过高兴不过多久,吃到一半,叉子突然被顾珝抢走。 他收拾着盘子,“不准吃了。” “啊……”厉轻遗憾地摇摇头,“可是我还是很饿,可不可以再吃一点。” 顾珝眯眼,目光扫过她凸起的肚子:“不准吃就不准吃,废话怎么这么多!今天再敢顶嘴罚你跪大门口!” “嗯,好…我不吃了。” 厉轻死死抿住下唇,一脸委屈像看着他把东西都端走了,她摸摸自己的腺体,好像又有点烫了,她钻进被子里,把自己捂起来。睡一觉就会好的,她尽量收缩着身体,很快就睡着了。顾珝看见青天白日自己的床上隆起一团,她就是在挑战自己的忍耐力。 他走过去想教训她,白天不准在他的床上睡觉,刚刚俯身靠近,厉轻像早就知道他在旁边,兀然睁开眼神,炙热的手掌勾住他的脖子,露出一个虚虚晃晃的笑:“一起睡吧,好累啊……” 她的脸蛋红得不同寻常。 “你……又发情了?” 厉轻摇头矢口否认,“没有。我好困,你别骂我了,我只是借一借你的床。” 顾珝已经懒得骂她对自己的身体一点也不了解,挪开她的手,“不准动,我给你打一剂抑制剂。” 他说一不二,开始准备药剂,厉轻茫然地盯着天花板:“可是我的alpha就在这里……我为什么还需要抑制剂啊。” 顾珝撕包装的手一僵,内心斗争好一阵,久久才给出答案:“不想睡觉吗,我要是当你的抑制剂,你一分钟也别想睡。” 沉默。 厉轻就这样看着他为自己注射抑制剂,然后命令她不准乱动,不休息就滚出去。情热被抑制剂绊住,疲惫感再次涌上来,这一次她入睡得尤其快,迷迷糊糊睡过去前,好像被人从后面抱住了。 直到顾珝的手臂伸过她的颈窝,她的后脑勺坚实地靠到他的臂膀上,她终于确定了,alpha真的在陪她睡觉,就在她身边。像是在默默照顾状况不稳定的她,是关心她吗,厉轻带着疑问进入了梦乡。 34发情(4) 谁把门窗都封住了。 令人窒息的烘热空气,玫瑰花香泛滥成灾,omega藤蔓一样缠绕上来,强烈的束缚感使人头晕目眩,顾珝的眼睛刚刚睁开,一只灵活的手便覆了上来,手心捂住了他的鼻尖,呼吸愈发困难,他想怒,身体却显得乏力。 Omega骑在他的腰上,趴着,在他耳边不停地重复叫喊他的名字,顾珝伸手摸到了她的腰肢,一把握住,将她推倒在一边。 “嗯……” 一声甜腻的娇嗔。 他甩甩头,适应着光线,那只不老实的攀上了他的头顶,抚过额发,揪住了她好奇许久的绒毛物体。 “顾珝,你长耳朵了,白色的,好漂亮……” 厉轻的声音飘飘忽忽,似从远方传来,顾珝警惕地后挪身体,反手碰了碰自己的腺体,惊人得烫。他瞪大眼睛,笑意盈盈的脸蛋逐渐靠近。 温热的胸脯挤到了他的下巴上,厉轻拥抱着他的头,不断抚摸他的发顶,目标是从里面长出了一堆白色狼耳,手指四处揉动,偶尔喘息着夹住耳根,从根部一直捋到耳尖。 白色的兽耳被揉抚一番便会抖动两下,似乎不满意毛发被人揉乱方向。 一种动物的认同感油然而生,原来顾珝也是半人半兽,并且他的原体和他本人一样漂亮,颜色高雅不俗。 厉轻欲色的脸扬起笑容,刚才当她从梦中醒来,入目便是他难耐的表情和微动的眉心,她在梦里发情了,玫瑰信息素温水煮青蛙一样慎入沉睡的alpha体内,诱发了他蠢蠢欲动的色欲,所以他一步一步跟随着她,被彻底困在了情潮里,掉入了被动发情的陷阱。 “滚开……!” 顾珝错愕地将她狠狠推开,疯了一样掀开被子冲到穿衣镜跟前,美丽的五官狰狞到变形,黑色的发丝晃动,头顶一对挺立的纯白狼耳明显到无人能够忽视。 漆黑的瞳仁间裂出几丝明媚的海蓝色,他仓皇地摇头,无法接受自己会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陷入低级的情欲陷阱。他怒不可遏,举起镜子狠狠砸在地上,镜面碎裂的声响吓坏了意识模糊的自己,也吓到了厉轻。 他无头苍蝇一样原地踏步,踩过玻璃碎片,想逃离这个地方,可是厉轻此刻需要他,像需要喝水进食一样,不能没有他。于是她也跟着跑下床,玻璃碎片割伤了她的脚,钻心的疼闪电一样传遍整个下躯干。 喉间溢出痛呼,她继续往前走,拉住发狂的alpha的手臂,在他伤害自己之前,抱住他的腰,攀在他身上,亲吻他的颈。 “……很漂亮,你很漂亮,别生气……不要生气。” 她不明白他为何愤怒,糊涂地安慰着他,渴望驱使她大胆,将一只脚踩在alpha的脚背上,脚底的碎玻璃渣划伤了alpha的皮肤,无论他如何推她,她都紧紧抱住他的脖子,试图用轻柔密集的吻抚去他的羞恼,花掉大半的力气才不至于被甩下去。 顾珝躁动的心逐渐沉静,呼吸野兽做派,粗而沉重,手掌掐住omega的腰,力气大到几乎要将腰肢折断一般。不过他停止了继续用力,肉被掐得红而肿,几乎要破皮碎掉了。 “是你、勾引、我的……” 暗哑断续的控告声响起。 就是她勾引的他,自己才会变成这副不人不兽的鬼模样,他让自己难堪出丑,都是她的错。 他沉重炙热的鼻息被厉轻吸进肺里,眼眶里含着薄泪,眼神似柔软的钩子,每一次眨动都带有勾引的暗示,她大方承认:“是啊,你在梦里跟我一起发情了……还以为alpha不会发情,我喜欢你的耳朵。” 她仰头望一望那对兽耳,得意又疲惫地勾起唇角:“你为什么骗我……你说我低级,明明自己有很漂亮的狼耳,而且,你的瞳仁也不是黑色的……” 盯着那几条幽幽的蓝色裂纹,她的指腹柔柔抚过他的眉骨,缓缓吐息:“顾珝,你对自己的眼睛做了什么?” 难以压制的情欲在二人心头窜动,暧昧的气息游走在两人交汇的视线里。 顾珝瞥过眼睛,硬硬回:“关你什么事…” 沙哑的音色将他的冷静出卖得干净,还有那根抵在厉轻腰间的昂扬性器,厉轻往上蹭一蹭,他的发丝仿佛都在骂她,一捞手臂将她的身体抱起,脚掌扫开玻璃渣子,将她扔在床上,厉轻弹了弹转身盯着他,怕他跑掉。 腿心的潮热急需他的抚慰。 她昂起脖子,胸膛挺起,朝他膝盖,裙摆遮住双腿之间旎旎的风光,却掩不住那处散发的色欲玫瑰香气。发情进入了深度阶段,现在的omega的理智和全部沉沦,她需要的不是关心,不是爱,不是哄,只是原始的粗蛮的交配,和alpha融为一体。 被动发情的alpha也高级不到哪里去,同样深受欲望的拖拽,他愤怒自己不自持,可是完全没有办法,腺体早就失控了,信息素在交缠,他是一个灰头土脸的战败者,一步一步走向俘虏他的敌方。 至少,他得拉着她一起遭殃。 腿间的布料被一把撩开,裙子在眨眼间四分五裂,赤裸的下体像淫靡的花一样朝向他,他伸手击打凸起的小肉花,啪、啪,水花四溅,厉轻挺腰乱颤,意乱情迷,他却选择在她即将高潮时报复性停手,将淫水抹在她的大腿内侧。 他坐下,靠在床头,“过来给我舔,舔得更硬才好干骚逼。” 厉轻呼啦呼啦地喘气,大脑处理着他的指令,可是刚才被打了几下,脑子已经瘫痪,她哼唧着,翻起身,像一只灵巧的猫,爬到他身边,握住alpha丑陋的性器,晃晃腰肢,不假思索用舌尖舔一口肉冠,皱眉吐舌,“好难吃……” 顾珝笑了:“可是你下面的小嘴很喜欢,恨不得含一整晚。” “……嗯…”厉轻翘起屁股,难受地扭动臀部,不再跟alpha顶嘴,撇开自己的头发,含住半个龟头,轻轻嘬吸两下,舔去马眼流出的腥液。阴茎好像又粗了一圈,她邀功一样抬头看他,却发现迷茫的不只是她一个人,顾珝早就面红耳赤,憋得要爆炸了。 “坐我腿上,背对我。” 又一个命令,厉轻乐于执行,将雪白的屁股对着alpha,刚刚坐下去,腰窝就被人狠狠揪了一把。 “往上来一点,不上来怎么肏你。” 她忍住疼,扭扭身子往后靠,知道浑圆的龟头顶在她的小逼上,她才明白alpha的意图。 “好痒…唔……” 小逼被龟头挤着,她甚至用不着alpha命令,就主动抻腰去含阴茎了,小穴口含住龟头,小逼被顶开,酸酸胀胀的,她咬唇缓了缓,很快便不满于此,激烈地往后送了下屁股,一下子吃进去大半根粗硬的性器,腰肢被肏得骤然一软,要不是两只胳膊撑着,她就要坐不住了…… “呃嗯哼——” “动。被肏了那么多回,用不着我教你怎么才能吃到alpha的精液吧。” 这个姿势omega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有他的声音足够强势,她就不会让他难堪。这对耻辱的兽耳不可以给她摸,看也不行,最好提都别提。 Omega果真自己动起来,绞着阴茎不停地肏着自己,享受的哼声也不停,金黄的发丝垂落,露出光洁的后背,背部优美的肌肉运动被alpha看得一清二楚。 他以为这样是最好的方式,既可以缓解做爱的渴望,又可以不许厉轻看他的耳朵,等待它们自动消下去,可是几分钟过去,疲软的抽插不仅远远满足不了他,兽耳也没有要消失的迹象,他反而能更敏锐地感受到这对耳朵的存在。 他重重闭上眼睛,再睁开,眼里又多了几丝蓝,他高声呵斥:“转过来…记住,不许摸不该摸的地方。” 于是厉轻长着嘴巴,转过去,他两手掐着她的腰将她放在自己的胯上,扶着阴茎直直插进小逼里,厉轻看着小逼含住那根巨物,有些恍神,抱着他的脖子,难受地哼叫。 胸肉已经送都他的唇边,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张开嘴,含住。 “呃啊——” 35发情(5) 【一次更两章,先看34】 尖利的狼齿压在小乳头上摩擦,急速的快感侵占住胸口,下身的插动也跟着快速起来,穴口的嫩肉被干得缩进去,再被拖拽出来,伴随着一些汁水。 “嗯…顾珝,顾…珝……啊,重一点…唔……” 插进去的时候,小腹顶起一个小包,里面是alpha的可怖的阴茎,小逼像被插开的软桃,阴唇圆润的弧度被撞得时瘪时饱满。 她愉悦地叫喊,手又开始乱抓,碰到一只绒热的耳朵,碰到便爱不释手,她激切地用手掌拢住耳朵,被肏狠了,失手拽着耳朵扯了一下,小逼又被沉重地撞击几下,她嘶嘶地叫痛,小逼又麻又痛,她还是不肯撒手,抚着他敏感的耳朵。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小逼里进出的阴茎跳了一下,好似更为激动,他挺动腰身肏她的时候,力道大得她几乎受不住,哭着求他轻一点,轻一点。 Alpha充耳不闻,厉轻被逼到没办法时,她含泪咬住他的耳尖,alpha的动作终于缓了,她低头呜咽:“轻轻的呜呜……” “我看你巴不得被肏死,轻一点?叫你别摸你偏摸,这不是在明示我?”顾珝打开她的手:“不准碰!” “呜呜,可是、可是……” 可是很可爱很漂亮啊,大半掌长的耳朵从茂密的黑发间长出来,颜色雪白,绒毛细软稍长,撸下去会自己竖起来,抖两下。 厉轻的欲望稍稍缓解一些就会想要摸他的耳朵,可能因为她是海里的人鱼,以前从来没有机会摸到这样的耳朵,似乎第一次见就有了特别的执着。她油盐不进,被教训时手里还牢牢攥一边的耳朵。 顾珝生了大气,不想跟她废话,低头在她的胸口印下数个咬痕,连啃带吻,她夹着阴茎疼到抽搐,“对不起对不起呜呜,我再也不摸了呜……” 她疼的时候小穴缩得特别快,肉壁缩动夹着他火气更大,俯身将她压下,捞着她的腰让她跪趴——alpha肏omega最便捷的姿势。既方便他咬腺体,又方便肏进生殖腔。 “啊哈…” 厉轻从来没有和alpha这样契合过,大概是因为彼此都需要对方,做着爱才更加水乳交融。她醉倒在狂欢的信息素里,纵情和alpha结合,就算是被插生殖腔,也只是拱拱腰,轻轻哼两声,完全被肏熟的模样。 被干到潮吹,厉轻还在念叨他的耳朵,气得顾珝打肿了她的屁股,一撞下去更疼,她早就褪了热潮,绵绵地叫,已经很累了,alpha还不射,于是她就催着他射。 “射嘛……”用脚蹭蹭他的腿。 后腰两个腰窝被他的大拇指摁到紫红了,他嗯住她的后颈,俯过去一口咬住omega的腺体,把她的脸摁进被褥里,呼叫声沉闷的,她总算安静地接受了他的标记,精液也射进身体,顾珝压制的手松开了,她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一发泄完,顾珝就丢下她去了浴室,将自己反锁在里面,冲洗身体,很久很久,等到着兽耳自然消褪,不管门外的omega怎么敲门,他都不开,什么要求都不应允。 外面好像快下午了,顾珝才垂着双臂走出浴室,此时他头上的兽耳已经不见踪影,墨黑的瞳仁上依旧有破绽,他强制抓住omega,连续给她注射了两剂抑制剂,并警告她:“少发骚,不准出去。” 厉轻被捂住了嘴,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被他绑在床上,束缚了手脚,在他的房间待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太阳要落山了,纪丞是唯一一个敢进顾珝房间一探究竟的人。他双手握拳走到床前,不顾一切,吻住了向她求救的小人鱼。 他不能再等了,他要和她建立暧昧关系,就从现在起。 “——唔唔……” 纪丞白皙纤瘦的手托住她的后脑勺,干燥的嘴唇蠕动着,和她的两片嫩唇厮磨,不管她惊异与否,这个吻完全由他主导,在他期望的时候停止。 他的手指摩挲她颈间发红的皮肤,低下头,抿去唇上她的口涎,声音也比平时要低,“姐姐……我喜欢你。” “等我分化了,我要做你的alpha。” “如果你讨厌我,就看着我的眼睛说让我离开顾家,我保证不再打扰你。” 然后他放开她,后退一点,单膝跪在床边,甚至是仰视着她,房间里没有流动的风,他的卷发纹丝不动。厉轻被绑起来的双手在背后紧紧攒在一起,她一时失语,那双温柔亲切的眼睛望着她,等她给一个答案。 奇怪的是,纪丞突然吻了她,她却并不觉得恶心,也不忍心出言责怪他。他的眼神很干净,吻也很干净。 但是她结婚了,不可以。 于是厉轻说:“你不能做我的alpha,小丞……我已经有alpha了。” 纪丞笑笑,“姐姐的alpha就是这样对姐姐的吗,把你绑在床上,不理会姐姐的心理状态,每天忙碌看不见踪影,只有在需要姐姐的时候才使用姐姐的身体……他们做的这些事情在我看来并没有表达着爱惜和尊重。” 他的眼眶红了,“我只会比他们强一百倍,我可以做姐姐见过的,最好的alpha……姐姐要是愿意,我们可以是彼此的唯一。” “还记得吗,人鱼一族天生只能选一个爱人,因为你们只有一颗代表真心的珍珠。” “而现在姐姐有叁个丈夫,都是陆地上有心人蓄意破坏的结果,这是一场针对姐姐一族的文明屠杀。” “如果你了解以前的自己,才不会想过现在这样的生活……” 纪丞不停地说着,彻底跪在她面前,伸手拭去她的眼泪,“姐姐,我做你的alpha,唯一的。” 厉轻的牙齿都在打颤,她不知道纪丞那句话唤起了她根植于基因里的自由意识,突然就变得泪流满面,她甚至靠在他的肩头痛哭。 这样的哭泣要不来什么结果,纪丞明白,但还是任由她哭了,他用单薄的身体拥抱着她,为她轻轻解开束缚,解放她的双手和双腿,用被子裹住她赤裸的身体,沉默地陪伴者她,不再继续给她讲些深刻的道理,只是希望她的情绪可以平定。 “姐姐是因为被omega咬了才会发情得这么厉害,我拿了药,希望能帮到你。”他将药片和水捧到她面前,厉轻对他百分百信任,吞下形状不一但都个个都发苦的几粒药片,“谢谢……” “嗯,不用谢的。” “小丞,让我好好想想……” 在他离开之前,厉轻这样承诺他。 36 顾珝感到前所未有的屈辱,他的后颈鲜少贴上阻隔贴,如今不得不贴。他的五脏六腑依旧在燃烧,他需要是治疗,而不是omega带有侮辱意味轻视的抚摸。 为了防止丢脸的事情再次意外发生,引人注目,他出门的时候戴了墨镜,以及一顶黑色的宽沿帽子,跨上车,疾速驶向医院。他不要等医生到家里来引发更多人的注意,要悄悄的让自己被动发情的事情过去。 到了医院,他第一个要求是为他注射alpha抑制剂,这个东西家里并不常备,现在离他一年一次的易感期还有大半年之久,这是他的疏忽。 服用Alpha抑制剂和一些必要的镇定药物之后,他熟知的教授立即着手为他做眼睛瞳仁染色手术,他的黑色瞳仁和黑色的头发都是个骗术,为了能在这个国家显得正常,合群。 他是飞行员,视力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教授术前发出预警:“顾珝先生,我认为这很有可能是您最后一次可以安心地做修补手术,如果还有下一回,我恐怕您将告别优秀的视力,您的事业也将岌岌可危……” 顾珝低头看看镜子,冰蓝色的裂纹似乎想要挣扎而出,原本的颜色被束缚太久了。 “我知道了。”他喏喏,躺下,盯着头顶的光,睫毛颤动。 瞳仁染色手术持续的时间不长,也没有恢复期,他满意自己恢复如初,出医院时,已是黄昏时候。往家里敢,在门口碰到顾焱,他眉头紧锁,神色严肃,步履匆匆朝他走过来,顾珝下了车:“大哥。发生什么事了,小叔早上叫你过去,你现在才回来。” 顾焱面上全无笑意,“帝国内战结束了……” “什么……” “昨夜在帝国首都,两个党派激战一夜,就在刚才,赛恩斯家族正式公开宣布掌权。早上开始,联邦军部召开紧急会议讨论到刚才,我特意回来一趟告诉你……还有纪丞,做好准备。” “兰特·赛恩斯现在是帝国的最高元首,他一直主张君主制,恐怕不久就将加冕为王。现在他宣布帝国进入战后休养期,你的母亲可能不久将返回帝国和他团聚。” “纪丞的父亲……掌权了…”顾珝的肩膀抖动,喉头发哽,不敢相信这个结果来得如此突然,帝国的内战已经持续了好几年,联邦政府腐烂奢靡,安逸多年,几乎快要将这个战乱不断的邻国给忘了。 “好……我去跟他说。” “等等。” 顾焱摁住他的肩,“现在以你的身份,联邦恐怕不会再允许你继续进军部,学校也不行,我和叔叔都不能出面保你,你明白吗……” 瞬间,顾珝激动的手僵麻,他回过身,手术的麻药余劲似乎还没过,眼皮猛跳几下,扫过纯黑的瞳仁,薄薄的热泪覆盖在上面,泛着深深的黑光。 “我就出生在联邦,自小进入联邦的教育系统学习,一直争到今天的位置…我已经听了叔叔的话,做了最闲散的仪仗空军,为什么……?我不是大哥,不是将军,甚至连正式联邦士兵都算不上……为什么,现在是要我滚出联邦吗?!” 他情绪太过激动,引来一旁检查站的站岗士兵的注目,顾珝远远瞪着他,仿佛连这个人都在排斥他。 “没有人让你走,只是让你做好准备。你暂时不能去学校,现在至于其他的……我们要等兰特·赛恩斯的进一步决策。” “但是你和我都知道,君主制的核心关键就是家族集权,未来他身边最重要的位置,不可能交给外人,要是他需要你……你要面对更多的麻烦和猜忌。” “当然,一切都还要再等一等,帝国时局未稳,和联邦的关系确定之前,你和纪丞作为有继承权的王室成员,暂时不会也不容易被召回。至于联邦的决定,我和叔叔都不会袖手旁观。顾珝,现在我只能要求你待在家里,才能保证你的安全。” 他直视着他的眼睛,将这些话冷静地陈述给他听,捏紧顾珝的肩,“先什么也不用想,只要记住我会保护你,我们是兄弟,发生任何事情,我都不会不管你。” “大哥……”顾珝的嘴皮在发颤,他难以接受自己陷入了政治旋涡,失去了自由。 “好了,现在你回去告诉纪丞,我今晚估计不会回来……”他低了低头,想起之前的闹剧,“如果厉轻问起,就说我在忙,用不着给她解释这些复杂的东西。” 顾珝艰难地点头,等顾焱上了车他猛地想起什么,跑过去,趴在他窗前问:“我知道不合时宜,但是还是好奇,大哥为什么要买下那个omega。大哥不是贪图淫色享乐的人。” 顾焱沉默着整理自己的军装,后仰,侧脸:“那个omega叫程青,效忠于军部,身份低微,不甚起眼,可以做完美的渗透间谍工作。与其让他流入名流商贾之手作废,不如被我买下,也好沾到顾家的名气,以后有所作为。至于他为什么突然疯癫咬人,我还没想出答案……” “这些事情你不用知道,厉轻更不需要知道。” “好……” 顾珝的唇角向后勾,后退,看着那辆车开出顾家的关卡,仰头笑了。 大哥还说不知道,答案分明就在眼前,顾珝笑顾焱看不懂omega的嫉妒和傲气。 当晚纪丞从顾珝嘴里听说自己的父亲称王的消息,并不显得很惊讶,反而相当冷静,关切地嘱咐顾珝不要出门,等待事情尘埃落定。 “你怎么跟我大哥一样……” 纪丞无害地笑笑:“哥,我们是至亲,在顾家相依为命,我只是想为你好,不想你被人排挤。” “排挤?你什么意思?” “哥,我们是异族人,不管你怎么染发染瞳仁,都必须承认,我们都不属于这里。更何况,我们身上都留着政治的血,异国联邦注定不是我们的家。姑姑一直思念故乡和她在帝国的亲人,也许哥该去自己母亲生长的地方看看……”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顾珝烦躁起来,摆摆手,“行了,你走吧。最近不准出门,别反过来教训我,我知道要怎么做。” “哥,你别生气,不管怎么样,顾家的两位哥哥也是哥的亲人,我相信他们和我,都会站在哥的这一边。哥住在这里,大概也不会有危险……” 他话说得真挚,适时停顿,继续:“还有厉轻姐姐……她也是哥的亲人,我们都在你的身边。” 顾珝的脸色逐渐好转,睨他一眼,“行了。我没生气。” 纪丞温柔地笑起来:“那就好,哥晚安。”说完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仿佛根本不关心他是否会回到房间和自己的omega,恩爱一番。 …… 预警:我要开始放飞自我瞎jier写了。(剧情是原本的想法,就是提前了) 37阁楼 晚上厉轻身体疲软,没去吃饭,顾珝给她端了点东西,她一边吃一边看顾珝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似乎极其焦躁,她问他怎么了,结果被他劈头盖脸骂了一顿,说她什么也不懂,不要烦他,压根不许她说话了。 厉轻的眼睛变得酸酸胀胀的,不知道又怎么得罪了他,只好放下勺子,轻轻说了声“哦”,便顾自进了浴室洗漱,洗漱完毕顾珝观察她没有发情的迹象,继续来回踱步,她也不好多嘴,默默躺下睡觉。 顾珝后半夜才上床,还是很强势地把腿和手都架在她身上,压得她醒过来,喘不过气。 她眨眨眼睛,对着他叹气,手臂努力从束缚里钻出来,慢悠悠往他白天长耳朵的地方抹去,那里现在只剩下蓬松的头发了,没有耳朵。黑暗里顾珝眉骨的轮廓隐隐可见,很流畅美丽的线条,她继续轻拍了几下头发,要是狼耳朵一直在就好了……她贪心怀念地想。 第二天早上吃饭时顾焱终于回来了,昨夜他不在,厉轻假装不在乎,结果怎么没有人告诉她他去了哪里。他真的一点也不在乎自己,好像把她给忘了,以前的亲热都是假的。 饭桌上气氛很凝固,没有人说话,厉轻悄悄看几眼顾焱,他没有理她好奇的视线。于是她又看两眼顾凛,他的脸庞还是那么冷漠,似乎比昨天更冷漠。最后和纪丞相互对视了一眼,他回以微笑时,她却垂下眼皮,错过了。 大家都怎么了,奇奇怪怪的。不知世事的小美人鱼好像一下子被冷落了,纪丞把她的失魂落魄看在眼里,饭后拉着她去后花园坐,柔和的目光不着痕迹扫过她的脖颈、手臂,任何裸露在外的皮肤。白皙的,干净的。哥昨天果然没有心情碰她。 “姐姐,你还难受吗?” 厉轻忽略掉沉闷的胸口,摇头:“不难受了,好神奇,昨天晚上顾珝没有罚我解开绳子……” “哥喜欢姐姐,怎么会罚你。” “他喜欢我吗?”厉轻不确定地摆头,“我喜欢顾珝的耳朵,可是我就没有什么可以让他喜欢的地方,他总是很嫌弃我…他只是我的alpha,仅此而已,不是唯一……而且还不是唯一……”厉轻突然魔怔一样念叨着些痴话,她拍拍自己昏沉的额头,“小丞,我昨晚想过了,我真的不能接受你做我的alpha,我们还是做朋友吧……” 纪丞笑出声,“不管怎么样,我暂时也是姐姐唯一的朋友。”他特意加重了“唯一”二字,拉过她的手放在温润的书页上,摊开她的手掌,从旁边的花丛摘下几片新鲜的粉玫瑰花瓣在鼻尖嗅一下,放在她的手心,蜷起她的手。 “姐姐不想做我的omega,可是我想做姐姐的alpha。我很喜欢姐姐的味道,你自己不喜欢吗……” “姐姐应该也很爱惜自己吧,既然这样,就要对自己好一些,选择留在让你最舒适的人身边,总是最聪明的选择。” 他干燥的手指不断滑过她的皮肤,带来阵阵酥酥的痒意,克制的接触让厉轻红了脸,缩着肩膀,“小丞……” 纪丞放开了手,她立刻缩了回去,手心的花瓣提醒着他们刚才的暧昧。 “嗯。还有一件事,我哥如果看见我们这样亲密,应该会生气。他是我的哥哥,我不是很想让他发火难过,所以,以后可能要和姐姐在别的地方聊天了,姐姐愿意陪我吗?” 厉轻急速点点头:“当然,我没有地方可以去,和小丞一起玩很开心。” 纪丞温和毫无攻击性的笑容缓缓展开,“姐姐,你知道吧,好的伴侣都是终生的朋友,他们无所不谈,关心彼此的琐事,互相陪伴,既给对方爱情的激情,又享受对方知心的友谊。所以姐姐把我当朋友,虽然我觉得不够,可还是很高兴。” “伴侣,是,是这样啊……?” “嗯,健康长久的陪伴,需要一点耐心和尊重。” 他说的话厉轻不是全然懂,可是纪丞的眼角稍稍弯曲,翘起一个漂亮的弧度,浅色的眸子定睛看着自己,折射出一些漂亮的光彩,她像被吸引了,总是全神贯注地听着。 厉轻低头想了一想,将花瓣撒进花丛里,重新摘下一朵完整的,她俯过身,“小丞别动……” 她笑着,将花杆折断,留下短短的茬,别在纪丞的耳朵上面,手指离开他卷曲的发梢,带来一些淡淡的玫瑰花香。 厉成看着他,他精致得像他给自己讲的童话故事里的小王子。 “如果小丞的心愿是闻到我的信息素,那这些玫瑰花就是我的味道……你就快要分化了吧,如果小丞那时候喜欢别的omega,想和他成为伴侣呢……我暂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离开,我觉得我喜欢顾焱,也喜欢顾凛,可能天生就不是好人鱼,我…我…小丞还是找别的omega吧……” 纪丞眼眸里的光彩黯淡下去,他抚摸着鬓边的花朵,“好……姐姐有自己的顾虑,我明白的。只是我的心愿确实是想亲自闻一闻姐姐的信息素味道,我暂时只对你的信息素感兴趣。” 厉轻咬住嘴皮,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说下去了。两个人尴尬沉默一阵,纪丞主动转了话题,他们再次高兴地聊起来,不时肌肤相触,彼此都觉得不算过界。 站在远处的假山旁的顾凛收回视线,他抱着一迭材料,准备要去实验室了。这两个人隐隐的互相吸引在外人看来就是明目张胆,他看看自己妻子对着别的男人笑得腼腆,并没有上前制止,而是继续往前走,赶着离开了。 又过了几天,顾焱依然很忙,就连轮到陪他的日子他晚上都可能不在家,厉轻感觉他离自己越来越远,她从来都把自己的忧虑都写在脸上,顾焱很容易看懂,看懂之后,也只是托着她的脸,亲吻她的额头,敷衍地安慰:“我已经解释过了,你不要多想。” 他摸摸她的小腹:“轻轻,该去孕检了,最近太忙,有点忽视了。” 厉轻嫁进来的一个月里,已经孕检了两次,两次都是顾珝带她去的,可是这次顾焱将她安排给了顾凛,约好再过两天就去。 顾焱很重视孩子,厉轻都明白,所以她有些盼望可以怀孕,怀上顾焱的宝宝,他们的关系就会再次变得密不可分吧……每每面对顾焱期盼的目光,厉轻都会如此想。 晚上陪顾珝的时候,厉轻有些分神,哼哼唧唧问他:“顾珝,你想要宝宝吗……?” 彼时顾珝正插着她的软穴,被她直白的一句弄得愣住,紧接着,抽打她的臀部,揉搓她的胯骨,“在床上越来越会发骚了,想被肏怀上……?” “嗯…嗯……” 顾珝的情绪愈发暴躁了,和她做爱总是弄疼她,她不敢继续问了,怕今晚无法入眠。 这天晚上顾珝又发了狂,一直抱着她折腾到凌晨,因为厉轻提了一句他的耳朵,以至于自己眼泪都流干了,腺体被咬得鲜血淋漓。她昏睡到下午,家里叁个alpha不知所踪,顾珝就算不出门,也不会总和她待着,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运动发泄。 纪丞牵着她上了一个隐秘的阁楼,这里变成了他们新的聊天基地。纪丞每天都检查她的身体,理由是不希望她受伤不自知。 他为她受伤的腺体消毒施药,他带着水壶,喂她吃几片苦苦的药片,最后给她一颗纯甜的糖果。她依次吃下去,他心疼地摸摸她的头,“姐姐辛苦了……” 厉轻揉揉肿胀的眼睛,拿下他的手,摇摇头:“要是所有alpha都像小丞一样温柔就好了,虽然你说omega天生可以忍痛,可是我也想被温柔一点对待啊,为什么alpha都那么愤怒啊,我没有惹他们啊呜……” 让厉轻诧异的是,就连顾凛也不除外。不知道为什么,这两次他们再做过一会。他在做爱的时候盘问她和纪丞平时都聊什么,她坦诚告诉说纪丞会给她讲一些人鱼族的小故事,然后在她讲述时,他的动作跟着粗暴起来,她咿咿地哭,他也没有停下来。 她有些心酸,走到窗边,窗外的夕阳着实美丽,这里是高处,从窗口往远处眺望是一片草地和一些树林,巨大的夕阳从树梢往下坠,余晖火红绚烂,光热却是恰到好处的温热的,没有正午那样毒辣炙热。 小美人鱼望着远方叹气,药片起了作用,后颈的痛意渐渐消解,一只手搭在她的腰间,她回过头,纪丞轻柔的吻覆了上来。 他吻在她的眼角,舌尖舔去她的眼泪,嘴唇向下摩挲,吻过烫起来的脸颊,最终停在她的嘴角。 厉轻加速呼吸,手抵在他的胸口,揪住他白净的衬衣,心脏快要从胸口跳跃而出,在她想明白要推开他之前,他克制地收回脖子。 他绅士地后退一步,抿唇笑起来,“姐姐的眼泪是甜的,可是我还是舍不得姐姐哭。” “分化以后,姐姐给我一点信息素吧。我会需要的。” 纪丞掰过她的肩膀,让她继续看夕阳,自己站在她侧后方,望着她的侧脸,眼神缠绵而克制。 他不会错过厉轻脸颊上细小的绒毛,更加不会错过那些淡淡的,难以消散的红晕,不管小美人怎么掩饰自己的窘态,都是无济于事。 等了很久,终于听见厉轻的声音:“……好,小丞可以闻我的信息素。” 她想,只是一点信息素,不代表什么吧。 两个人在阁楼上待到天快要黑了,下楼时,纪丞一手举着燃烧的蜡烛,一手牵着她防止她跌倒,从吱呀吱呀的老楼梯下去,关上沉重的老木门,两人转过身,烛火映照出站在近处的alpha的胸膛。 厉轻吓得捂住了嘴,烛火上移,他们看清楚alpha的脸。 “这么晚了,你们来这里做什么?”顾凛淡淡问。 38人鱼 面对顾凛的质问,厉轻有种说不出的紧张感,完全依靠下意思的动作,她往前走一步,挡住一些纪丞的身体,摇头:“我们上去看,看日落了。” 夜风起了,烛光摇晃。 黑暗里的小动作引人联想,朦胧的触碰,纪丞的手往前伸,轻搭了一下她的后腰,厉轻心虚地发抖。顾凛的目光比二月的河水还寡淡清冽,此刻,又有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如同冰上起火。 他打开手电筒,照亮叁个人,提醒漆黑隐匿的动作。 “走吧,快到时间了。” 厉轻感激地松了一口气,就算她对感情的理解稀里糊涂,但现在的尴尬和揪心感觉不会错。她确实不该和纪丞这样相处……觉悟只是一瞬间的,她跟上顾凛的脚步,柔情的夜风吹拂,纪丞随着她并肩走,低头和她低语了什么,她又没办法拒绝他靠近。 因为想不出强有力的辩驳,她可能真的,天生就是坏人鱼。 让她高兴的是,顾焱今天在。 她坐在他的身边,眼神不时造访他的脸庞,带着一点思念和一些对他们往日亲密的怀念。今夜她又是他一个人的,不过,要先确定他是否留宿。 她问了。答案是肯定的。 她开始显得很兴奋,将她在纠结之时,盘子里戳坏的蔬菜都装进了肚子里。她的丈夫们都还没有用晚餐,她便安静等待。 时间到了,他的丈夫牵着她的手往他的房间走,纪丞跟她说了晚安,每晚都如此,厉轻总是珍惜他的晚安,像珍惜温柔的流水。 她朝他挥手,是笑着的,咬着唇,在他们眼神交汇时将黄昏时的隐秘浪漫又过了一遍,纪丞的唇,像打湿的花瓣,以及他的睫毛,眼皮半掩下的瞳仁…… 顾焱加快了脚步,她收回了视线,目光追上另一个脸颊。 “明天要去医院,准备好了吗?”顾焱随口一问。 “嗯,顾凛说会带我去另一家医院。” 顾焱搂住她的腰,“他没跟我提。” “顾凛说,他认识一些更专业的人。大概,他也很想要宝宝吧……” “是吗。” “嗯,我也不知道……” 顾焱两叁天没有睡过好觉了,关于战争的想法在脑子里盘旋,名誉,冲突,家人……都让他难以入眠。取得帝国内战胜利的赛恩斯家族,好战的狂热分子,残暴的独裁者,远在千里之外,可这个家族的血液近在咫尺。 “顾珝,最近在干什么?” 两人躺在床上,顾焱抱着她,问了一句,话问出口,又觉得没有必要,摆摆头,改问:“轻轻,你最近都做些什么?” 厉轻爬起来用脸贴着他的胸膛,“我……”我还在想你为什么买别的omega。 她艰难地吞下后面的话,因为知道问不到答案,于是闭上眼睛:“我在想你为什么总是不回家,很忙吧,现在忙完了吗,其实……你能不能陪我去医院,你从来没陪过我。” 脸颊覆上来温暖的手掌,厉轻再往他身上靠了靠,听见他的一两句解释和遗憾的拒绝,难受。 他们在相拥之中走进睡眠的网,一夜再没说一句话。 早饭过后,顾凛在车上等厉轻。她穿着花裙子向他走去,长发后束了深红的蝴蝶结,是纪丞悄悄送给她的礼物,她让小管家替自己系上去,出门前,背身对着镜子照了许久,满意喜爱极了,在走廊上再遇到倚靠在不远处花岗岩扶梯旁的纪丞,小跑着过去给了他一个大胆的拥抱。 纪丞的手滑过她的手臂,指腹陷进皮肤里,没有人看见。 这家新的医院似乎并没有之前那家忙碌。顾凛领着她往后面的小建筑走,他和一个穿白大褂戴实验眼镜的中年人碰面,将厉轻推给他。 “我在外面等你,别怕。” 厉轻磕磕绊绊被小护士拉着往里走,顾凛的两片唇瓣挤着,眼睛克制地检视着她,直到门关上。他靠在墙壁上,盯着光洁的瓷砖地板,他早就有答案了,只是需要来确认一下。 厉轻强忍了抽血时的痛苦,这次没有顾珝在身边,她又怕又惊,眼泪很快让眼前模糊一片了,正以为一切结束了。可是没想到这次做检查还需要打麻药,她迷茫地挣扎,小护士告诉她很快就好,然后有人束缚住了她的手腕,和脚腕,一剂麻醉注射进身体,她的挣扎动作渐渐消解。内裤被剪子剪烂了,裙子和蝴蝶结都被褪下,他们给她套上了手术服,有什么冰凉的东西从自己的下体伸了进去,她闭上眼睛,什么也不知道。 检查进行得很快,几十分钟,她身边就清净了,顾凛走进去为她穿上裙子,把蝴蝶结放在她的小腹上,等到她醒过来。 厉轻的体质偏弱,检查报告送到顾凛手上,她还在昏迷。顾凛坐在病床前,一行一行地阅读诊断结果和验血报告。 以他专业的生物学素养,心中迅速将几页报告简化为两条结论:第一,厉轻的生殖腔发育畸形,腔口无法由大脑控制自然张开,卵巢发育严重滞后。换句更简单的话,她是只残疾的omega。 第二条,也是让他意外的一条。天真的人鱼不仅没有怀孕,还被人下了药,高浓度的避孕有效药物还残存在她的血液里,离上次服用药物时间不会太久。 有人刻意把一只残疾的omega送进了顾家,一个多月了,只有他发现了端倪,现在手上的报告,证实了他的想法。这样的厉轻,很难怀孕,就算被标记再多次,也难以达到alpha期待的效果。 他合上报告,把报告交给小护士,嘱咐她将其粉碎掉。 他将尝试治愈她,他第一次遇到畸形的人鱼,这将是一个有趣的挑战。至于给她避孕药物的人……简单的逻辑判断将答案指向纪丞,他们之间的暧昧堂而皇之,可是恐怕只有他看见了,因为顾家还是一片风平浪静的。 但是人不能被一种情绪和想法困住,真想不靠想象,顾凛决定要继续观察再得出结论。 厉轻惊慌地醒过来,吓坏了,扑进顾凛的怀里,四肢无力,顾凛托着她的腰背缓缓让她坐回到床上。 “嘘——乖……”他安抚着她紧张的神经,她的哭声那么无助,她问他刚才发生什么了,怎么会那样。顾凛揉揉她的头发,蝴蝶结滚到床边,她动了下腿,将它推了下去。 “为什么要那样呜呜……顾凛…我好害怕……”她钻进他的怀里,依赖他天生的镇定带给自己无尽的安全感。 “只是一个检查,别哭。” 他有些激动地帮她擦拭眼泪,其实当他第一次见到她的鳞片,就被吸引住了,实验室需要一只美人鱼,但是几年了,猎人猎来的人鱼成为深宅里的宠物,供不应求,实验室难求一条的。可是现在,他怀里就有一只现成的人鱼,她有弱点,有羁绊,容易谈判,最重要的是,她随时有被抛弃的可能,他甚至是在救她,他的道德不至于被谴责得太过……所以她可以做他的完美实验小鼠。 当然,他也会帮她,帮她隐瞒残疾的真相,或许还有一些肮脏的事情。 他的血液滚烫,眼睛里的坚冰都融化了,“……轻轻想要宝宝吗?” “嗯呜,我还是没怀吗,为什么啊,顾焱说……呜呜,omega很容易怀孕的,我怎么会没怀呢……” “是。轻轻的身体有一点特殊。”他谨慎而兴奋地吞咽口水,嘱咐她:“医生刚才说你暂时不适合受孕,需要一点治疗。所以……之后我会亲自帮你治疗。” 厉轻难以言喻般震惊,悲伤,哭泣止住了,他摁住她的肩膀:“可以治好,你相信我,不要害怕。” “真的吗……顾凛,治好我,治好我。怎么会这样呜呜……”她急切地抓住他的手,寻求帮助,赌上所有的希望,抱住他。 他是自己的丈夫,平日对她温柔有礼,夜晚的粗暴是偶然的,她相信他。 “治疗很快会开始,你要记住不能乱吃别人给的药。”他垂下眼皮,“因为药物间会有冲突,你要拒绝服用其他人给的药,也不能乱吃东西。” “我每天都会问你吃了些什么,做了什么,这对你的治疗至关重要。” “好,好…!”厉轻不断地点头答应,想起顾焱的期盼,还有自己的期望,哽咽。 无助的病人除了听从她的医生,还能做些什么呢。 39使用 回到顾家,厉轻的失落还是很难消解,她碰到小管家,询问纪丞的所在,小管家歉意地摇头。她拿着蝴蝶结往后院走,想去阁楼找找看。 顾凛让她别多想,可是她没办法控制自己,急切地需要找一个聊天的人。 小阁楼在很偏僻的方位,她甚至需要穿过一片草地,中央花坛里种着几丛鹤望兰,草地周围有一片山毛榉林,盛夏时节,草木葱郁。 她小跑起来,呼哧呼哧地喘,眼睛盯着远处破旧的木门,也许太过分神,从侧面被人拽了一下竟然被逮到在地。 一声意外的痛呼过后,她迅速爬起来,准确来说是在顾珝的不耐烦拉拽中站了起来。 “去哪?” 厉轻弯腰拍了拍着腿,被草叶扎得有些痒。 “我找纪丞。”她终于直起身看着他。 他这几天一直很少找她的麻烦,大概是因为有自己的烦恼,形象上颇为不修边幅,下颚冒出一层淡淡的黑青,头发乱糟糟的,眼球爬满红丝,投射出的眼神更是懒散至极。仔细闻一下,他身上有酒气,现在是下午,他已经喝了不少。 “顾珝,你……怎么了啊?”厉轻有些担心,踮脚摘去他发间卡着的山毛榉树叶扔到地上。 触到他蓬松的头发,厉轻有些心猿意马了,弯弯眼角:“要是能再看一次你的耳朵就好了……摸起来好舒服。” 顾珝啪得挡开她的手臂,很烦躁的模样:“今天检查了这么久,二哥可不像磨磨蹭蹭的人……呵,跑这么快,我看又没怀上吧。” “我也很好奇,虽然我说omega没有那么容易怀孕,但也不至于像你这样有叁个alpha轮流肏你还怀不上的,都一个多月了吧……你还只想怀大哥的孩子,看来要多多积善,好好祈祷,说不定就能有了呢。至于是谁的,看命……” 他的肩膀轻晃,带着点醉态,嘴巴不停地张合着,眉毛时高时低,说得很开心,看到她一副难过的样子,愉悦感翻倍。他实在太无聊了,也许玩弄自己的小omega是一种乐趣。 厉轻捂住被打痛的手臂,逐渐垂下头,下巴都要戳到胸口了。就算习惯了那张漂亮的嘴总是说出挖苦刻薄的话,这次还是忍不住难受。 “嗯……没怀上。” 她是一只残疾的omega,需要被顾凛治疗,需要煎熬地等待治愈,现在怎么可能怀得上呢。厉轻悲伤地用手蹭蹭小腹,不明白偶然的灾难为什么降临在自己头上。 顾珝继续说着什么,厉轻抹了一把眼泪,轻轻说:“你别说了……”她绕过他往小楼走,她不想看见了。他今天一点也不漂亮,而且,也没有耳朵可摸。 风掀起她裙子的后摆,白嫩的大腿在阳光下交叉,风景突然变得格外赏心悦目起来。顾珝扬了扬眉,上前一把掐住她的后颈,手掌挤压着腺体,他将她拖拽到身边。 山毛榉林在风中摇曳,沙沙作响。 顾珝拽着她进了林子,找了一颗数干粗壮,枝繁叶茂的大树,将她摁在地上,阳光恰好被树枝遮住,他们躺在阴影里,厉轻蜷着腿,怯怯地盯着他。 “你喝醉了顾珝,放开我。”她攥着蝴蝶结,开始用力推他的肩膀,明白他的意思,可是她没有心情。 顾珝显然不在意她什么态度,失态的疯狗一样,手直直往她裙摆下申,揪住她胯骨上的内裤往下扯,宣布着:“我想干你……” 柔韧的蕾丝被撕烂,破布一样被抛到一边,他摸上她肉感的阴唇,“张开腿,不准乱动。” 厉轻的裙边被撩到下巴边上,肚脐以下的身体完全暴露在他的视野和风里,她憋着泪夹腿,“我怀不上的……不要这样……” “是怀不上我的,还是都怀不上,肏烂你我倒要看看能不能肏大你的肚子……” 顾珝恶意的笑容持续刺痛她的心脏,不管她的意愿,反正alpha都解开裤子压在了她的身上,小逼被阴茎猛蹭了几下,她歪着头,忍住叫喊。 龟头往逼口浅浅地肏,这次omega的确太伤心了,小逼不够柔润,顾珝就将手指伸进她的嘴巴里,搅和她的舌头,将手指润湿再贴在小逼上揉几下。 “……呃,不……” 她绷紧小腹上下晃着腰身,可是手指一直跟着她,毫无章法地揉着,不达到自己的目的决不罢休。 “骚货,妈的……”顾珝面上泛着醉红,稍显狰狞,急躁地摁开她的双腿,把手指插进去抠挖,挤摁她的阴蒂。 “啊——” 告诉地震动手掌,弄得厉轻哭喘抖腰,下面开始淌出滑腻的淫液,他一秒也不屑于多等,也没有耐心看omega假装拒绝,扶着阴茎插进去冲动地狠插起来,顶开媚肉,摁住她战栗的腰肢,饿狼一样狠狠地在她身上发泄,下体黏黏腻腻地粘连在一起,粗大的阴茎快速地进出她的身体,厉轻咬着牙鼻腔里咿咿唔唔地哼,打着他的肩膀,想让他走开。 Alpha喜爱的性爱是残暴的,不管omega望着开阔的天空多么害怕,叫也不敢多叫,他统统不屑一顾,啃咬她的脖子,将酒气涂抹在上面,把她弄得脏兮兮,狼狈不堪,这让他兴奋。这个可以玩弄的对象,令他满意。 山毛榉的枝叶太密了,一丝阳光也透不过来,树的另一边是夕阳,这一面是粗鲁的媾合。旷野里的肏弄,厉轻却感觉无法将新鲜的空气吸进肺里,顾珝今天明显比往日急切,无视做爱的技巧,只是一次又一次将自己冲撞进柔软的所在,小逼紧紧裹着他,几乎让他心魂飘离了,他尽情释放着信息素,像一头未经驯化的野兽,蔑视文明。 二人的喘息在林子里毫无躲藏可言,以至于吸引了两位不速之客,他们静悄悄地靠近,潜伏在不同的方向,彼此不知道彼此也在窥视。 一个躲在灌木丛后,蹲下身体,撇开树叶,晃动交迭的男女在这个小小的口子里被他收入眼底,alpha的信息素使他生理性排斥,一种挑衅感充斥着他的大脑,神经兴奋地快要炸裂,动作却无比小心谨慎。他像个怕事者,裤裆鼓起一个小丘,他的手依然克制地搭在大腿上,不曾触碰欲望分毫。 内心的火焰却愈燃愈烈,他目眦欲裂,脸颊的肌肉时而抽动,缓慢的呼吸不能满足身体巨量的氧化反应,可是他忍着,潜伏者,大气不出,面颊绯红。阴茎在毫无抚摸的情况下硬到极致,煎熬而痛苦的忍耐过程,他却在暗暗享受。 几乎相反的方向,一个少年背对坐在一颗大石之后,低垂着头,抬起的目光凶狠尖锐,盯住一株草,握住手腕的手逐渐收紧,几乎要将那层皮扒下。 窒息的憋闷感凶猛地袭击着两人,他们默契地选择了岿然不动,好似化作两颗山毛榉,出了风,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 顾珝把omega的生殖腔口肏到挛缩,厉轻早就被快感和羞辱感吞没,失智一样摇摆头颅,只是不管alpha怎么样逆反性地标记她,都是徒劳的……她突然挺了挺胸,剧烈咳嗽着苦笑了一下,好像在冥冥中报复了一次这个作恶的alpha。 “顾珝……呜呜…”她摸摸鼓起来的小腹,湿漉漉的眼睛望向他欲红暴躁的脸,“会怀孕的…你呜,这样会怀小宝宝的。” 顾珝轻蔑地哼了声,又送了下腰,精液从生殖腔口溢出来,溢满了她的阴道。 “你移情别恋的能力真不错,想给大哥生孩子,现在想给我生?” “真是低级的生物。”他摁着她的肚子,“你喜欢我吧,真想怀我的孩子?” 厉轻痛苦地挤挤眼睛,“想给你生宝宝……你长得漂亮。” 顾珝喜欢欺负她,她要满足他的希望,他又会羞辱他,然后希望的种子就会种进他的心里。她不会怀顾珝的孩子,可是顾珝的希望扎实揣进了心里。 纪丞总是提起,顾珝喜欢她,喜欢得不得了。 “你温柔一点好不好……呜呜,我给你生宝宝。” 顾珝短暂地愣住,厉轻攀住他的脖子,“你温柔一点嘛……我没有偏心,你别生气,不要误会我好不好呜……” 他喜欢她的同时,又太爱他自己,所以他的喜欢充满矛盾,炽烈无比。 纪丞还说,如果顾珝对她很差的时候,就要说喜欢他。 他们不止有现在,还有晚上,属于顾珝的夜晚,她要安抚住他。于是厉轻尽量冷静,拍拍自己的头,手蹭着他的肩膀:“我喜欢你,你对我好一点,可不可以…?” “你他妈说什么?” 顾珝诧异地腰肢都僵硬了。 “喜…喜……” “你闭嘴!” 在她说出更多匪夷所思让他难以消化的话之前,他穿好裤子,扛起她往回走。他才不信,信了有什么好处,不信又有什么坏处…… 他想回去继续教训他乱说话的omega,可是omega继续说喜欢他,想看想摸他的耳朵,他除了想赶紧逃开,没有第二个想法。不能留在她身边,脑子会像被藤蔓缠住住一样恐怖。 她喜欢自己又怎么样,自己又不喜欢她,她叁心二意,胆小怯懦,除了腿心的那口逼以外毫无用处,逼也让早别人肏透了……有什么好,凭什么要跟他谈感情。 在顾珝夺门而去的同一时刻,树林里石头后的少爷走出来,继续揉了一下手腕,抬起头。 “顾凛哥哥,我有话想和你说。” 顾凛档里射满了精液,蜷着腿坐在地上,压制住一点慌张,闭上眼睛,嗓音低沉,“你说……” “好,我就站在这里。” 纪丞摸了摸岩石上的褐藓,勾起唇角,“如果,我和姐姐做过,你是会揍我一顿。还是……会求着我把她给你使用一次。” 顾凛抬起眼皮,眼神利如冰刀。 …… 明早九十点来看,没更到41章我不叫少数人 40娇贵 被人看穿弱点和怪癖并不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再和蔼温柔的人都会变得躁动,抑或羞愤。顾凛的反应是不给任何反应。 他抻了抻脖子,缄默着,等待对手进一步的动作,可是纪丞没有继续深入挖苦羞辱他的意思,笑笑,“顾凛哥哥,我们剩下的的相处时间不多了,希望我们在某些事情上能达到共识。” 顾凛摘去深色裤子上的草叶,眼神再次变得犀利,“譬如呢?” 纪丞压制性再往他的方向走了两步,脱了长音:“譬如…… “譬如厉轻不会一直在顾家待下去。” 顾凛两指摸着手背:“你要带她回帝国?” “不用我带,姐姐会自己跟我走的。” “我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顾凛哥有一些独特的爱好可以被理解,我是你的秘密的守护者,我就是希望,我们之间用不着太防备,顾凛哥觉得怎么样?” 顾凛觉得讽刺,“我觉得你应该停止给厉轻服用避孕药。” 纪丞并不觉意外,顾凛是生物科学家,看出厉轻久久不孕端倪是迟早的事情。 他顿了顿,作思考状,“可是,我对迎娶怀孕的新娘没有兴趣。” 顾凛心头震颤,背后少年的声音清明平缓,却语出惊人,他没有因为对方是个未分化的少年便轻视于他,“你的药会扰乱她的发情周期,继续服用,也许她会十几天就发一次情,到最后会具体导致什么结果我目前也很难判断。” “但是可以避孕。”纪丞有些固执。 “……是,当然可以。”顾凛感受到腺体在逐渐冷却,松了口气,“我们没什么继续聊下去的必要了,你走吧。” 纪丞最后再次强调:“顾凛哥,我们是彼此秘密的守护者。” 顾凛难得轻蔑,没有回复他。 陪伴顾珝的夜晚总是难熬的,但是今晚除外,自从下午顾珝听了自己爱意的撒娇便跑得了无踪影,厉轻问仆人,问小管家,就是没有人告诉她小先生在哪里。 夜晚降临,顾珝也没有来饭厅用餐,顾焱似乎也不是很在意,铺上餐巾拿起了刀叉。 顾珝像个游魂一样在后院的小山坡上走,手里提着一瓶烈酒,是刚才去酒窖里顺手取的,已经去了大半了。明天是联邦中央军校五十周年校际庆典,他是没有份参加了,今夜只能烂在某个小草丛边,躺下喝喝酒,看看月亮。 又喝下几大口酒,他打发掉一个恼人的仆人,命令他不许把自己的所在跟那个omega讲,仆人还呆了呆,想起厉轻的身份,恭敬地退下,果真没有去跟厉轻汇报,悄悄让小管家带了话给顾焱。 顾焱当即擦擦嘴说自己吃好了,请其他人继续用餐,他穿过长廊,向后花园而去,留下桌上叁个人气氛沉闷地继续用着餐食。 “姐姐今天胃口不好吗?”纪丞笑她把盘子里的菜弄得乱七八糟,担忧让人上端来一块精致的樱桃蛋糕,“吃点甜点吧,换个口味会好一些。” “谢谢……” 厉轻浑身都有些疼,提不起劲,拿起小金叉子吃了两口便把蛋糕推到一边,歉意地看看顾凛,“顾凛,我可以……先回去休息吗?” 顾凛的余光偶尔扫过纪丞,他冷漠地点头。 纪丞主动提出要送她回去,并且毫不避嫌地扶了他的手臂,“姐姐慢点。” 顾凛的视线淡淡滑过两人凑近的背影,刀叉失仪地磕在描金的骨瓷盘上,叮的一声,小管家都抬眼查看了下主人是否有所不满,察觉他的视线,顾凛抬头轻轻摇头示意他退下,他继续用完了这份焗蜗牛,才离席。 后花园的小山坡上顾珝的状态比刚刚更糟糕了,早先的醉意腾了起来,以至于顾焱来找他让他回去睡他都毫无反应,他已经分不清说话的人是谁。 顾焱揪住他的衣领几乎将他上半身提起来,教训着:“像什么样子!” “谁…滚开…滚……!”顾珝挣着他的手臂,不爽地虚着眼睛看,可是太黑了,远处巡视的探照灯十几秒才经过附近一次,他恍惚地盯着顾焱许久,才认出他来,立即改口,乖顺了好些:“大哥,哥……” “喝成这样,还认得出谁是你哥……” “哥你让我回去吧,我不想…嗯,不想在家里了……” 顾焱扶起他,搀着他慢步慢步往回走。 顾珝的卧室里。 纪丞和厉轻并肩坐在顾珝的床边,在厉轻把被自己捏到变形的蝴蝶结给他看,讲完她下午被顾珝欺负,给他讲的那些情话时他的反应……纪丞扣住她的后脑勺吻住她的唇,用力嘬吸绵柔的唇肉,汲取她的气息。 “唔……” 厉轻惊讶地发现自己推也推不动他的,这样清俊美丽的少年,力气和外表似乎并不相符。 “姐姐……”偶尔喘气的机会,纪丞会唤她几声,厉轻整个半身都后仰着,他继续贴近,勾住了她的腰身。 “想吻一吻姐姐下面,可以吗……”轻而缓的悄声问询话音敲在耳边,酥痒难耐,厉轻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嘴唇鲜红润亮,“什么?” 纪丞抱住她的腰,脸贴上她的脖颈,用鼻梁拱拱她,用唇啄她的皮肤,柔声再次请求:“可以吻吻下面吗?姐姐……” 毛茸茸的卷发抵在下颚和侧脸颊扫弄,厉轻不知为何,生出一些怜悯,抚摸他的脸和头发,细心问着:“小丞是什么意思啊?” 纪丞被她的小迟钝弄得笑起来,温温的气流喷在她脖颈之上,“姐姐不懂吗,omega的下面……就是姐姐用来做爱的地方,是小逼,可以容纳我的地方……” “小丞!” 厉轻娇嗔地责怪,捧着他的脸让他和自己分开,纪丞虚着眼睛,侧脸蹭蹭她的手,“不可以吗,我喜欢姐姐。” “我们不可以做这种事,我们没有结婚。” 多么义正严词的理由,纪丞却脸睫毛都没眨一下,有点无辜,“我们迟早会做的,我想做姐姐的alpha,我想做的事情,没有做不到的,姐姐信我。” “那也不可以的…”厉轻低下头,捧着他的脸颊的手掌又痒又烫,她骤然收回来,可是两条手臂仿佛连位置都摆不对劲了。 “那摸一下呢,姐姐对小丞不够好,不可以亲,那摸一下呢,姐姐这点要求都不可以答应我吗?”纪丞皱缩了下鼻子,微微下垂的乖巧眼角都盛满了伤心,他小狗一样凑上去亲厉轻的额心,眉骨,脸颊,嘴角……仰着头一直闻到锁骨。 “姐姐这里长了一颗小痣,红色的……”他像是发现宝藏一样,伸出舌尖舔了一口小痣,“好漂亮,姐姐……可不可以…我只是想摸一下,我都还没有分化,不会像alpha那样恶劣地欺骗姐姐的。” 厉轻的腰椎都酸了,那颗小痣是清醒时候顾珝最爱弄的地方之一,他亲吻自己那里,会有强烈的背德感席卷她的身体,同时,异样的快乐使她不能拒绝。 怀里粘着善良漂亮的少年,她怎么舍得让他失望,眼角湿润,可怜至极。 “小丞以后会有别的omega的……你可以和他做亲密的事情。”她有点迷迷糊糊,已经半躺在床上了,更像是在最后说服自己找出理由。 纪丞撑着肩膀趴在她身上,眨眨眼:“我只想和姐姐做。唯一的,姐姐会是我唯一的omega……” “我不会买别的omega,不会沾上别的味道,我要玫瑰……只要玫瑰。”纪丞缓缓吐息,白净清瘦的手搭在她的大腿上,手指往上推着,感受手边厉轻的轻颤,幅度随着他而变化,只是一直绷得很紧,姐姐真的太紧张了。 他撩开裙子,轻拍她温热的腿根内侧,让她打开腿。 干燥的指腹搭在肥润的小逼之上时,厉轻才想起来自己没有穿内裤,羞耻地推他的手:“不可以,不可以摸了……” 纪丞的表情很愉悦,他用力摁了摁,蜷着指节,扫过潮润的小缝。 “啊嗯……” 只是一点点蝴蝶点花瓣一样轻盈的抚摸而已,可能是下午刚刚被肏过,厉轻格外敏感,也格外受不住一样,慌里慌张地叫出声,合上腿,含羞带怯地望着她。他们过界了,就算迟钝如她也明白这一点。 阴唇半包住了他的几根手指,她半撑着身拉拉他另一只手:“摸到了,小丞可以松手了。” 纪丞喜欢极了她脸上的红晕,从来没像现在这样难以忍耐过,“姐姐,可以摸摸小逼里面吗?” “不可以!”她挤挤腿,“小丞……拿出去,你该走了。” 何况她现在还躺在自己丈夫的床上呢,怎么可以继续做些过分的事情。 “姐姐喜欢我摸你。” “不是……” 她慌张胡乱的动作,只会将情况变得更糟,他的手指尖滑进了更深的地方,她怕得抱住了他的腰,颤巍巍张开腿,“真的不可以了……” 两两相望,纪丞移开视线,扫过她裸露的腿和腿心,欲望驱使着他再做点什么,可是门外突兀的提醒声将他们的暧昧行径统统打断。 是顾凛沉着关切的问询声:“怎么了,醉成这样?” 他也被顾珝突然回来吓了一跳,微微提高音量,提醒门内放肆的二人。 厉轻吓得快呆了,纪丞把她的裙摆拉下来摆好,手上的黏腻来不及擦拭,顾珝便到了门口,见到自己的床边站着一个男人,和自己的omega站得那么近,顿时火大,“你他妈谁、你滚出去!谁准你进来了……!”顾珝发着飙,脱离两位哥哥的搀扶,几步冲过去推搡纪丞,“滚出去!不准肏我的omega!” 他已经烂醉如泥,口齿都有些不清晰,不过最真切明白自己心中的怒气,他也不需要憋着,抬手给了纪丞一拳头。 醉后的一拳力气不大,可是还是打红了纪丞的侧脸,他踉跄了两步,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顾珝,你干什么啊!” 厉轻迅速心疼地贴到纪丞身边,检查他的伤势,纪丞安抚地拍拍她的手,摇摇头,“姐姐,我没事的,你照顾哥哥吧,他喝醉了,大概认错了人……我没事,不疼的……” 他越说自己不疼厉轻越是心疼,她自己忍耐顾珝暴躁已经够了,为什么他连自己的弟弟都要打,以后也要打自己吗……她心寒地拉着纪丞往外走,顾珝怒叫了声什么,脚下没留神,被厉轻的鞋子绊倒,摔在地上,头昏脑涨,嘴里哼着气,烦躁得想杀人。 “滚……滚出去……”他还在固执地重复着。 厉轻在走廊里轻触纪丞的伤口,“小管家去了哪里,小管家一定可以治好你的……”她焦急到眼泪就含在眼眶里,纪丞这么娇贵,怎么可能扛得住那个暴躁狂一拳啊,她越想越难受。 “姐姐别哭,我真的不疼。”纪丞坚持地摇头,可脸上的表情像是藏着偌大的委屈,看得厉轻又气又急。 “姐姐今晚不要跟哥睡了吧,他现在状态不好,可能会误伤你。” “嗯……才不和他睡,顾珝太过分了,我讨厌他……”厉轻拽着他去找小管家,顾凛跟上他们,瞥一眼装模作样的纪丞,捏紧了双手,沉住气:“顾珝有大哥照顾,我去拿医药箱,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他再看向厉轻:“你今晚去自己的房间睡,把门反锁上,防止顾珝半夜发酒疯弄伤你。” “太好了,谢谢你顾凛……”厉轻对顾凛感激涕零,一直待在纪丞身边,看着顾凛为他冰敷,看着纪丞吃了几粒药,心里才放心。 41免费章节 送走了纪丞和顾凛,厉轻忐忑地关上灯睡觉,半夜果然有人来敲门,咚咚咚几声,厉轻吓得蒙住头,门外的人无奈,出了声:“轻轻,是我,顾焱。” 她飞奔下床打开门,一把抱住他。 “你吓死我了……” “顾珝折腾了半天,才刚睡下,我来看看你。”他轻拍她的脸蛋,“别怕,他发酒疯也还认得你。” 厉轻依旧蹙着眉,“嗯…为什么顾珝变成这样了,他以前不喝这么多酒的,也不会留胡子……” 顾焱搂着她往里走,关上门,“他就是心情不太好,这些天你躲着他点。” “顾珝为什么心情不好啊?” “因为一些无聊的事。” “我不能问吗?” “是。” “…好……”厉轻知道他什么也不愿意跟自己说,不免有些失落,躺下,顾焱脱了衣服从后面抱住她,用一个圈环的姿势,她倚靠在他怀中。 “轻轻……”顾焱吻着她的头发,耳垂,“你平时和纪丞走得有点太近了。” 厉轻耸肩,呼吸变重,“可是我也没有别人可以说话了啊,小管家总是很忙,你和顾凛又不在家,顾珝……顾珝好坏。” “我给你找个贴身的omega仆人跟在你身边好不好……”厮磨间,柔柔的情愫渐生,顾焱的声音听上去格外温柔,他撩起她的睡裙,揉着她的臀肉,厉轻哼着挪了挪腰肢。 “呃…顾焱……”小逼从后面被他粗糙的手指揉了,小阴唇揉几下便有些痛,她忍不住吟了声,“不要仆人,嗯——” 顾焱的犬齿咬开鲜嫩的腺体,被她的玫瑰味缠绕、勾引。阴茎从软弹的臀后插进去,摁住她的腰肢,送着身体。 “下午做过……” “嗯…和顾珝……啊……” Alpha不喜听见别的名字,沉沉撞了两下。 “别和纪丞走太近,轻轻。”他的手从后腰抚上去,握住她可爱的肩头摩挲,“他不适合做朋友。” 厉轻骤然夹得特别紧,他笑着亲她的脸,“紧张什么,夹这么紧,他下午没满足你……” “……顾焱。”厉轻的茂密的发根冒出薄汗,她反手摸他的脸,“我还是没怀宝宝,对不起,呜……我也想怀的。” “顾凛和我说了。人鱼的体质比较特殊,有些上岸以后不适应生活不易受孕,再调理一段时间就会好。” 顾凛是这么跟他说的吗,厉轻心酸地挤出眼泪,“你就等等我吧…会有宝宝的,我要生我们的宝宝……” 顾焱啄一下她的嘴巴,揉抚她的小腹,“乖。” 深夜被窝里的性爱格外绵柔,两个人的身体紧密地交缠,就算知道标记也是徒劳,可是她还是喜欢和顾焱这样做爱,几天的劳累使他少了急躁,阴茎插到生殖腔口,厉轻不停地哭,恳求他多给她一点信息素,那里不能自主张开,强势进去还是很痛,她需要alpha的信息素爱抚遍她的全身,感受到alpha强烈的爱意。 “乖乖的……” 他毫不吝啬为她释放信息素,麝香味的,催情剂一样的信息素渗进厉轻的毛孔,占有了她,汗水打湿他的额发,伴随着重插的动作,在空中飞扬着,出汗以后,他额头的皮肤好像更白了点,浓眉和凸起的眉骨使他俊逸无双。 “嗯……” 插进去那一瞬总是很痛苦的,不过厉轻习惯了忍痛,加之被接踵而来的欢愉吞没,她彻底沦丧在水乳交欢里,在大脑一片空白的某一刻,突然浮现出纪丞恳求的双眼,他既喜欢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也会疼惜地捧着她的脸吻她,纪丞…… 感受到alpha膨大的结,厉轻的意识短暂地清明,她竟然在做爱时走神了,她……她太坏了。 “啊哈……” “轻轻怎么不看我。”顾焱喘着咬她的下巴,离那寸皮肤不远之处被挤丞吻过,不久之前。 她可悲地再次走神,她的丈夫开始射精,激得她高喘着急速吸进空气,濒死一般抓住alpha的臂膀,接受着他的精液和爱意。 “晚安。” 性爱之后的睡眠不仅安稳,还充满甜蜜,厉轻含着他的精液抱着他入睡,祈祷不要梦见纪丞了,那样就真的荒唐过头了。 越心虚什么越要面对什么,她还是梦见了纪丞,梦里他做了昨晚他没做的事。她坐在梳妆台上,双腿敞开,小丞摁着她的腿根埋头含她的逼,舌头的热度快要将她融化掉了,他不断舔戳她的小穴口,用牙齿顶阴蒂到她仰头潮喷,他吞掉她的淫水,咽进肚子里,说好喜欢她的玫瑰香气,喜欢姐姐…… 梦醒之后,只剩她一人在床上,她羞涩地掀开被子,屁股旁边湿了一大片,她难堪地捂了捂脸,连小管家的催促声都不想理了。 早饭时她就一直刻意避着纪丞的目光,就快要把脸埋进盘子里去了,顾焱托住她的下巴,“怎么了?” 她一抬头,就被顾珝不善的目光给盯得心慌。 “我…今天要和顾凛出去玩,很高兴。” 她现在好像会撒谎骗人了,小人鱼苦恼地想,她变成这样是因为小丞需要她保护的吧,或许她也不算太坏…… 纪丞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羡慕姐姐可以出去玩。” “小丞也可以跟……”她马上要把邀请说出口了,接受到顾凛冷冰冰生硬的暗示,立刻闭上了嘴,“我会想小丞的。” “恶不恶心啊,他是你谁你想他,你脑子是不是有病!” 一旁默默无闻许久的顾珝终于爆发了,他酒醒来可把昨晚的事情记得一清二楚,他们两个就不该孤男寡女待在他的卧室。 “他还是个没有分化的孩子,你再骚也不至于饥渴到这个份上吧……!”顾珝抱胸蔑视她一眼,“再说这种不着边际的话我有必要一句一句教你该怎么说话了,反正我现在恨闲,你不要惹我。” 厉轻平时是可以和他怼两句的,可是涉及到小丞,她知道自己笨,不敢多说,只能承受他的辱骂,委屈留给自己消化。 纪丞张嘴要说什么,顾焱掀高眼皮看他一眼,他抓着凳子抿紧了唇。 “顾珝,饭后跟我来书房一趟。”顾焱下了命令,顾珝不情愿哼了声,算是应答。 “饭吃好了,大哥,我和厉轻先走了。”顾凛擦擦嘴,二话不说,起身离席,牵着厉轻往外走,一出大门,他便松了手。 “顾珝说话难听你可以当没听见。他从小在父亲和他母亲身边长大的,被宠惯了,十岁以后跟着叔叔,受了好些教训,脾气就坏了些。” 厉轻稍稍诧异顾凛会替顾珝解释这么多,“哦,好……”她要把难受都藏起来,要跟善于倾听她人的讲。 她上车以后呆呆的,随口问,“那股珝的爸爸现在在哪里,他不管他了吗?” 顾凛放下材料,侧脸:“我们的父亲因为喜欢他的母亲,决定和顾家和联邦政治划清界限,辞掉了政府的工作,去到偏远的州市隐居,很多年了。后来他把顾珝带到家里让叔叔养,他和叔叔矛盾变得更大,两人划清界限,就再也没回过家里,几乎也和顾珝划清界限了……” “为什么要把顾珝送到这里来啊?” “因为麻烦。” 顾珝的身份是个麻烦事情,不好准他自小隐居安逸懒散,又无强大的亲族帮衬,将来不能自保;又不能让他太过出众引人侧目,便交给顾息烽压着那股不满的倔性子养大,越是压抑,脾气愈加暴躁,尽学了顾息烽的真传了。 “你们的父亲因为喜欢一个女人所以要和你们划清界限……怎么会这样,他不想念你们吗…” 顾凛低了低头,“父亲有父亲的考量,他带着顾珝的母亲离我们远一些,顾家就离阴谋远一些。” 42鳞片 顾凛以带着厉轻去他的实验室检测一下身体为由,将她带进了那栋白色的大楼。上一回发情时她来过的地方,最里面私密的实验室属于顾凛,他穿好实验服,领着她进去,她躺在实验床上。 “我们要做什么检查?”厉轻内心紧张,看着戴上口罩和防护眼镜的顾凛,他给人更强的距离感了。 顾凛的助手调试着顶光,大片的白光照在她臀腿间,他举着双手,看着那大片皮肤,忍住激动,“我需要取你一片鳞片,所以,你得恢复原体。” 助理走过去,“厉轻小姐,为了方便,我们帮您将身上的衣物都脱下来,您放心,我们会妥善保管,术后会还给您。” “什么……鳞片……不,不,不行!”厉轻没有想到生殖腔发育畸形还需要取她的鳞片,心头泛起由衷的恐惧。 “你先冷静一点,别紧张,我会尽量减缓你的疼痛感。” “不……!” 人鱼的鱼鳞是连着肉的,切肤之痛,她怎能轻易答应, 顾凛往前走一步,稍微弯腰低身,认真地看着她:“厉轻,我需要一点你的组织,找出生殖腔发育畸形的原因。” “可是……疼的,肯定疼的……”她惊惧地缩起身体,抱住自己的膝盖,“抽血不够吗,为什么要我的鳞片啊,顾凛,别这样好不好?你肯定还有别的办法的…” 顾凛站直身体,居高临下,“抱歉,没有别的办法,我需要你的鳞片。” “我知道你很想怀孕,如果再耽误下去,你迟迟不孕,你想象不到自己会经历什么。”他停下来,狠狠闭上眼睛:“我是在帮你。” “顾凛……” 助手开始小心地靠近她,剥着她的衣服,她妄图挣扎,可是迎头撞上顾凛深沉的目光,一种无法探知危险的让她浑身打哆嗦,战战兢兢被扒了个精光,内衣和内裤都被锋利的剪刀剪去,她抱着胸,独坐在手术台上,又长又密的金发遮住她的背和臀,她仰着头,美人鱼的眼眶溢满了无助和心惊,“一定要这样吗,顾凛……我很怕疼的,我,你一定要轻轻的……” 顾凛的面藏在口罩之后,她看不见他兴奋抽动的嘴角。 “我答应你。” 厉轻缓缓将手挪至小腹,“嗯,呜……治好我,会有宝宝的。” 胸口闷闷堵着一团冰似的,她在助手的引导下逐渐舒展身体,侧躺着,垂首蜷着腿弯,脚趾缩了缩,漂亮兽性的鱼鳞从腰部蔓延至下,不出两秒钟,一副半人半鱼的身体便呈现在手术台上,美丽、少见,引人入胜。 顾凛的呼吸骤然加重了,他动动手指,助手开始消毒工作,浸湿的绵团仔细地擦着她靠近腰部的那一片。 “害怕唔……”她的五指紧紧抓着床沿,愈发用力,尾鳍不安地摆动,“顾凛,我好害怕啊……” “……别怕,很快,很快……” 又上去一个医生,她摁住她的胳膊,提醒她别动,将麻醉剂从她的腰部注射进去,很快,医生消毒时的戳抚感消失了,那块肉变得麻木,厉轻尝到了血味,可能是她咬破了口腔里的什么组织。 “蒙住她的眼睛。” “是。” “呜不要……” 厉轻不知道自己要头脑清醒着被取鳞片,脸蛋全哭湿了,洁净的眼罩拢上来,被泪水沁得半湿。 “会很快,别动。” 顾凛深吸一口气,伸手触碰了一下目标鳞片,要从排列紧密的鱼鳞中取下一片,周围几片难以也要被殃及,手术钳夹住前一片鳞,沿着根部切断,得到整片鱼鳞,再继续清理左右几片,各自剪去大半,目标鱼鳞终于显露。 助手再次进行消毒,冰凉的手术刀抵在了鳞前。 厉轻呜咽不止,咽喉像被大火燎过,却一动也不敢动,下身半麻的,蒙住眼睛她连挣扎都不敢,怕摔下床去。 尖到刺破皮肤,倾斜着割开鱼鳞连结处的皮肉,实验室里安静极了,刀子割裂皮肤的声响是一种极大的酷刑,厉轻感受得到一点点钝感,但刀子却如插在她的心头,一时失声了,利刃继续往后割,直到得到一片连着组织的漂亮的鱼鳞。 顾凛将它放进保鲜箱里,后退,由助手进行收尾工作。 呜呜的哭声一点一点加重,没有人喜欢皮肤组织被人用刀子割走的感觉,太过残酷冷血。 “好了。”助手宣布。 厉轻狂乱地喘气,放声大哭,凄厉而悲怆,顾凛拿下她的眼罩,抱住她的头,她将脸埋进他的胸膛。 她尾巴都不敢摆一下,变回人形,方才鲜血淋漓的伤口在她的后腰处,腰窝的侧面,靠近胯骨,如今再仪器的治愈下,急速催生长出新的皮,薄薄的一层覆盖住红肉,稍微一碰,只怕就会蹭出血来。 “我会珍惜你的鱼鳞,我会治好你。”顾凛耐心沉稳的嗓音也很难安抚好omega,她一味地为自己哭泣,一直哭到头晕目眩,助手为她套上裙子,顾凛抱起她回家。 在大厅里碰到顾珝,厉轻趴在顾凛怀里,一副悲伤至极的样子,他别了别头发,问:“怎么了,高高兴兴跟二哥出去,谁欺负她了,天天哭没完没了的……” 顾凛低头查看她的状态,抿唇。 “顾珝,你带她进去休息。” 他不问顾珝同意与否,直接将她交到他怀里,嗅到顾珝身上清爽的味道,厉轻才没有躲他,只是恳切地望着顾凛。 求着他一定要治好自己,不能浪费她的鱼鳞。 “晚上回来看你。” 顾凛急着赶回实验室,研究最新鲜的人鱼组织,离开时步履匆匆。 “二哥…二哥……什么意思,她怎么了?”顾珝望着他的背影,迷茫地颠了颠怀里的人鱼,“自己下来走,腿不是白长的。” 他放她下来,厉轻扶了一下后腰,毕竟刚刚被切走了一点组织,还是疼的,她嘶一声,缩着肩膀,眼神流露出几分痛苦。 “你他妈怎么了?” 顾珝攥着她的手腕,“谁欺负你了?” 厉轻有苦难言,“没,没有…我累了,可以休息吗。” 她挣开手,擦擦脸往前走,左右脚步虚浮,明显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 “你说你怎么了!又被omega咬了?” 顾珝看她窝囊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跟上去将她抗上肩头,厉轻猛地弯腰,牵扯到那那片,疼得大叫一声,小腿痉挛一样缩了几下。 顾珝越发觉得不对劲,加快了脚步,到了卧室将她放在床上,动手扒她的裙子。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了…” “你住手…顾珝,不要,不要……” 她的挣扎只会让他更加怀疑,紫色的裙子被撕开,她捂住后腰疼得冒冷汗,无心思管敞开的胸口和裸露的下体。 顾珝的怀疑越来越盛,他拉住她的肩膀将她翻过来,以蛮力挪开她的手,一片粗沙砾一样的红血珠浮在她腰侧,雪白的身体后多出这么块红宝石一样的皮肤。 “……谁干的?”他喉结滚动,摁了摁腰窝,没有去摸哪一片血。 “疼……顾珝,我疼,别问了……” 厉轻抻直腰背抓来枕头抱住,侧身躺着,眼眶和她的血一样红,顾珝单腿跪在她身边,“我他妈问你谁弄的!” 他疯狂地嗅她的身体,妄图寻找alpha的信息素残留,可是一丝也找不到,她不回答,他怒得想将她抓起来骂一顿,可是她疼得连身体都不敢缩,伤口的血越冒越多,汇成了小股,流过她的腰,染红两个腰窝,滴到了床单上。 他感到手足无措,俯身捏了捏她的肩膀,又松开,烦躁地瞪着她:“谁欺负你了,你他妈跟我说啊……我去把管家找来给你处理一下,妈的,妈的……” 厉轻只是摇头,拉住他的手,让他靠近一点,用微弱的声音缓慢地讲:“给我一点信息素吧,可以止疼的……我可以先闻一下,你再去找小管家来吗?” “你……” 顾珝对上那双温润哀伤的眼睛,沉沉呼一口气,搂着她的肩把她抱起来,给她想要的信息素,浓郁的花香源源不断从他的后颈飘出来,厉轻的喉咙嘟囔着什么细碎的话,他没听见,也没有耐心听。 他通过通讯器呼叫小管家过来,语气很差,那边的小管家心头一紧。 Alpha的信息素是omega的良药,裹挟着无限的欲望,极大地稀释了她的疼痛,这是一种烈而缠绵的治疗方式,厉轻的意识钝化了,眼神虚晃,靠在alpha怀里,吸食有瘾药物一样贪婪地呼吸,后腰的血还在继续流淌,可是她的注意力从身体的伤害和天生畸形的悲怆中转移。 顾珝好香,今天他的下巴没有胡茬,干净漂亮,发梢摸上去是光滑的,柔软的。 …… 免费精彩在线:「po1⒏homes」 43怀念 小管家到的时候,顾珝帮她穿上内衣内裤,上身下身各自围上毛巾,露出腰间伤口那一截,他才罢休。 小管家细心施着药剂,小声询问她伤口的来源,厉轻抓着顾珝的手,忍着痛苦,拒绝回答。 “轻轻小姐如果遇到任何威胁,都可以放心说出来,这里……每个人都可以帮您。”小管家提醒着。 “她死活不说,活该受罪!” “小先生,你别生气,现在轻轻小姐最需要的是关心,alpha的关心对于受伤的omega来说,是最好的解药之一呢,这是有科学依据的。”小管家此时面目温和,悄悄勾了下唇角,更凑近了一点,准备贴上纱布。 顾珝对他说的废话不一顾,做了个嫌恶的表情,挡住他的手,“行了,你出去,我来。” “好的小先生。” 东西交到了顾珝手里,他看看她朦胧的眼睛,推推她的肩让她趴一点,自己蹲在床边慢慢给伤口贴上纱布。腰间的点触若即若离,终于安静下来了,厉轻抓着被子,等顾珝不耐烦地“啧”一声宣告结束,她立刻趴进被窝里,侧躺着,把身上的毛巾扔出去,眨眨眼:“谢谢。” “我可以睡一会儿吗?” “以为你困我就不问了?”顾珝讥讽一笑。 厉轻有点泄气,却依旧固执:“没有人欺负我的,这只是,一点意外。” “你最好没背着我做什么苟且的事,才不敢说出原因……要是真的,我杀了你。” 厉轻侧过脸,躲过他过分凶狠的目光,心脏跳动往下落的时候,似乎找不准落脚点了,“真的是意外……” 顾珝咬着牙瞪她,看了许久怒骂了一声,起身摔门而去。 他想问问二哥情况,但是大哥严禁他出门,门卫根本不会放他出去,无法,只得憋一肚子疑问和怒气直到晚上顾凛回家。 他第一时间去问他,顾凛重重拍他的肩膀:“我也不知道,你该问她本人。” 顾珝拉住他的手臂,“二哥!你怎么可能把那条蠢鱼好好带出去,让她稀里糊涂把自己搞成那个样子再送回来,中间的时间你们没在一起吗,总有个解释。” 两叁秒钟的僵持,顾凛叹气,“我能说的只是我不知道,也许是她在研究所乱逛时被什么仪器刮伤了,我很抱歉没有照顾好我们的omega,下次会格外注意她。” 顾珝感觉被敷衍,面色微沉:“这几句话根本不像二哥会给的解释。” “吃饭吧。” 最终顾凛也只是再次拍打他的肩头,绕过他去回房换了一身衣服,坐在饭厅里,和对面刚刚睡醒,神情还有几分呆愣的omega有淡淡的视线相交。他喝一口淡茶,舒展眉头,“还疼吗?” 厉轻绞着双手:“不疼了……” “饭后来我的房间,我给你带了药。” “好……” 纪丞一整个白天没见到她,做到她身旁悄悄问着她什么话,厉轻顾及着余光里的顾珝,没敢和他太过亲密。 顾珝所说的“苟且之事”,大概就是她现在和小丞的过线状态吧,她不能再激怒他,要用心保护纪丞,保护这个天使一样的倾听者和爱慕者。 似乎无人想要提起厉轻的伤,就连她本人也一声不吭,顾珝不想显得自己多上赶着管她的闲事,堵着气,也绝口不提,只是晚上厉轻跟顾凛走时,他突然提出:“我这两天都想和她睡,大哥二哥,行吗?” 顾焱放下餐巾,缓缓抬头看向顾凛,看向厉轻,最后才看向这个提出无理要求的弟弟。 他正了正身,带着长辈包容的微笑,发了话:“如果顾珝你需要她来调整心情,我不介意。只是别再喝酒了,让人看见笑话。” “嗯,知道了大哥。”他回身,“那二哥你呢,介意吗?” 顾珝不成熟的试探和针对让他隐隐不适,但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面上毫无波澜:“当然。我最近会很忙,你好好照顾厉轻。” “只是现在,我有事跟她讲,之后我会送她过去。” “好。” 兄弟叁人间幽幽弥漫着几丝不寻常的气息,纪丞在一旁不曾说过只言片语,却将眼前的氛围看得明白。Alpha就是alpha,胜负欲才是永恒的动力,使得血液沸腾不止。 顾凛从公文包里找出一包配制后分装于小袋中的药物,他为她倒来杯温水,“以后你需要每天晚饭以后来我这里吃药。下午我看过你的DNA信息,你需要的不光是这些药物,还需要再配合仪器做一些治疗。” 厉轻捧着杯子,立即紧张起来,低着头下巴抖动,“那还…还需要鳞片吗?” “理论上不需要了。” 顾凛看她两肩紧缩,过分恐惧,担心心理焦虑影响治疗效果。 他抬起手,手掌覆在她的发顶,用令人信服的口吻告诉她:“不需要了,不会再割你的身体。” “嗯……谢谢,谢谢……”厉轻仰起头感恩戴德,眼眶边上都是泪花,仰头将药片吞咽至喉间,激动地狂喝温水,被呛到,难受地咳嗽,顾凛甚至走近了一步,手臂环住她的肩膀,轻拍她的背。 顾凛还着迷于她的基因,感谢她的贡献,补偿一样,很亲近地对她,一下一下抚过她的发,“别紧张。” 厉轻连水杯里面的水都喝光了,她满怀希望地摸摸小腹,渐渐扬起笑容,只要可以怀上宝宝,这一点痛她可以忍受的。 而且,伤口也已经不疼了。厉轻决定不再计较腰后的细枝末节,高兴地望着顾凛,不含蓄地笑笑,抹抹激动的眼泪,临出门前还以万分感激的目光跟他告别。 她要投入坏人的怀抱了。 被她埋怨的坏人早早洗漱躺在了床上,见她进来勾勾手指让她过去。 他掀开纱布检查伤口,表层皮肤已经愈合了,只是这个地方格外嫩,碰不得。 “我今天救了你。”他说。 “什么?” 他觉得好笑,抬眼:“你不想被我大哥知道伤口的事情吧,如果他要和你做,你也不会拒绝。所以,很大可能,你会被做到伤口撕裂,哭着求他停下……” 话到这里,好像没什么好笑的了,他有反而些烦躁起来。 “算了,跟你个笨猪说了你也不懂。洗干净上来,谁准你下午睡那么久,随便打乱生物钟,一点常识也没有。你今天晚上睡不着也不准乱动,要是吵我,我会把你踹下去,让你睡地板。” “好,好的……”厉轻不安地摸摸腺体,“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生气了,我可以睡浴缸的,地板不太舒服……” 顾珝猛抬手砸了下被子,“惩罚为了让你舒服吗?!” “哦……好,我去洗漱,你别生气。” 她快步走着,走到门口突然转身,纠结着,“其实是因为你喜欢我,所以想要我多多陪你才跟顾焱顾凛说这样的话吗,是这样吧……?” 厉轻试图找到顾珝喜欢她的佐证,虽然纪丞把这个结论告诉她,并教她紧要关头如何利用,可她本身还是很难相信。 毕竟,谁会对喜欢的人这样狠心。 “我喜欢你个鬼!别白日做梦了好吗……!”他摔打着枕头,转头看见窗外高悬的月亮,察觉自己语无伦次,愈发暴躁。 在他不停的骂声中,厉轻悄悄叹气,默默关上了浴室的门躲远。 她好怀念有漂亮耳朵的顾珝。 44阁楼 整整二十天,厉轻和顾珝大部分时间都在卧室里度过,他坐着看书,顺便监视着她。 谁也没想到这个治疗他情绪的时间会这样长。 顾珝不准厉轻出去乱逛,将她去后花园里散步的行为列为自找苦吃的愚蠢动作,除开准她出去和她的另外两个丈夫用餐,别的什么也不许她做,理由是她的伤口会裂开。可厉轻总觉得他是想逼问她伤口的来源,他的确多次询问,她叁缄其口。 顾凛嘱咐过,她现在说出来除了会让顾焱担心,没有一丝好处,他将悄无声息治愈她。 所有人都为顾珝的状态好转高兴,起码表面上是这样。 纪丞尝试约厉轻出去,可是被顾珝以她需要休息为由阻拦,一次两次遭到拒绝,他便不会再冒险去问第叁次,开始静默忍耐着,每隔七八天就会趁着顾珝不注意,悄悄递给她一些外甜内苦的糖果,她苦恼不已。 只是每天晚饭以后,顾凛都会邀请她去往他的卧室,递过去一杯温度恰到好处的温水和一小包药,药片日日在变化,不变的是永恒的苦涩,厉轻坚持着吞咽下所有他给的药物,用最快的速度。 她提起纪丞的半甜糖果,顾凛很快给出建议:“以后他给你可以吃,不过要放聪明一些,只吃甜的部分,剩下的部分偷偷吐掉,不要让他看见。” 厉轻摸摸被温水熏红的脸,“嗯……小丞也不知道我在治疗,不能乱吃糖,这样也不会让他伤心了……” 顾凛神色僵了一瞬。 这段时间,纪丞对她的暧昧态度他都看在眼里,可是从未出言警告或者制止。因为纪丞有一双表面天真但实际狡猾无比的眼睛。那双眼睛时刻盯着他,不断传递着令人如芒在背的浅浅笑意。他的秘密被他掌握,当然,他也有秘密在他手上。 纪丞至今都不知道厉轻的生殖腔有问题,恐怕也在日夜担忧自己的心爱的omega会怀上别人的孩子。既然是彼此折磨着彼此,都不好过,顾凛渐渐沉下心,越发冷静起来。 “顾凛,我的身体怎么样了,可以怀孕了吗?”厉轻希冀地大张着眼睛,顾凛还是如常抚摸她的头,“在慢慢转好,不要着急。” “这个月你的发情期已经过了,是服药造成的推迟。就算顾珝放你出来,最近也不要出门,或者,我带着你。” “嗯,好呀。” 这些天她每天来和他短暂相会,察觉顾凛说话愈加温柔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也可以拢得很近,顾凛进步了许多,再也不会像之前那样不自在地瞥过眼神,或者干脆无视她。 厉轻身上都是顾珝的味道,顾凛有意亲近,补偿她,关心她。可是她不能留太久,顾珝会不高兴,他因为特殊的原因时常沮丧愤怒,需要omega治愈他,至少拿得出手的理由是这样的。大哥繁忙,从未提出异议,他自然无话可说。 厉轻回到顾珝房间时,他正站在书桌旁,暖光边看着书。 厉轻靠近,“顾珝,我的伤都好了。” 顾珝冷脸放下书。 “所以呢?” “所以……我可以出去玩了。” 顾珝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用力推她,将她逼至桌边,“我合理怀疑是外面的间谍弄伤了你,你不说,代表你和外面的人同流合污。” “没有,什么间谍啊。” 顾珝久未走出家门,心思繁杂,多疑多思。 “没有军部里的小人找到你吗,想找出顾家勾结外族势力,背叛联邦的罪证?!” 厉轻茫然地摆头,“你在说什么……” “不懂吗。” “我不懂的……顾珝,谢谢你照顾我,我已经好了,伤口真的是意外,我不是间谍的,也没有背叛顾家……你让我出去玩吧,可不可以?” 顾珝喘着气沉默了一阵子,上臂上移,掐住她的脸颊,盯着她圆润的眼,“你最近和二哥走得很近,每天去他的房间做什么,他为什么邀请你,你们之间有什么秘密,怎么,你不管大哥了……?移情别恋的速度我真是佩服。” “还有,你为什么还没发情,腺体死了吗。” 厉轻的脸蛋被掐红了,腮帮钝痛着,眼里渐渐噙着泪水,“我也不知道……我没有移情别恋。” “刚来的时候喜欢大哥,现在钻空子也要赖着二哥,你每天的生活真是精彩,不愿意待在我这里是吧。”顾珝的指尖被泪水沾湿,他甩开她的头,厉轻偏着脸,牵动脸部肌肉缓解残留的痛感。 “我只是……想出去散散步,也不可以吗。你可以跟我一起去啊,你为什么不愿意出门了,你很久没出门了,外面有很多好看的花,你不想看看吗……” 顾珝一臂揽过她的腰肢,鼻尖凑到她颈间,嗅着她现在纯净的气味,没有另外两个alpha的参与,她身上只剩下了他的标记,就像一开始那样。 湿热的气息游走于颈间的皮肤,alpha开始释放幽幽的信息素,厉轻勾住他的脖子,生理性的选择,她无法抗拒自己的alpha。 “我的母亲回帝国了。” “什…什么?” “快两个礼拜了,没听说吗?母亲被困在那儿了,她的亲哥哥不放她离开,说要家族团聚。那是个暴君……” 厉轻不懂他说的话,可是明白他的手抚弄她的身体是什么意思,呼吸有些着急了。他们身体相贴,融洽的标记关系使得两人动情都很快。 他撩起她的裙子,让她衔住裙边,打开她的腿,她下体不着寸缕,可以狠方便进入她的身体,粗硬的阴茎抵在热乎乎的逼肉上,厉轻轻轻地哼。 “就那么想出去?”他沉腰顶入,低沉叹慰。 “哼——” 口涎一点点濡湿嘴边的裙摆,顾珝撑着手臂,半压着她,勾住她的腰轻松地肏着。他已经习惯了摆弄她的身体,随便在体内动一动,都能激起她最大的欲望,软在他怀里,夹着他的腰肢无声求肏。 小穴里面又湿又痒,只有alpha的顶弄可以救她,她不断夹逼迎合他,希望可以求得更重更快的抽插。 顾珝的情绪忽上忽下,动作时而缓慢,时而疾速,间断满足着她。 “你为什么还没怀孕……”龟头插到生殖腔口时,他咬她的下巴,突然问道。 “两个月了,你一直没怀孕……你怎么这么难被肏怀上,你有问题……”他半疑半笃定地说着,厉轻心惊胆战,害怕他发现什么,连忙抱紧了他。 “会怀的会的,你放出我出去吧……唔…顾珝,我出去,心情会好……可能就怀、怀上了……” 顾珝仰起头,目露凶光:“在我身边你就心情不好?我没有虐待你,伤好之后,每天都满足你下面这口骚逼,肏到软绵绵只会淌水勾引alpha干烂你,还不够吗,嗯?” 他发起迅猛的攻击,厉轻拍打他的肩膀,“呃呜呜,够的……” “你说你喜欢我,我怎么感觉你在骗我,谁能把心分成叁份。”顾珝不屑她的喜欢,可是被omega这种低级生物忽略看轻是一件糟心的事情,他很是不爽。 他拉下她的肩带,开始发泄一样咬她的乳尖,粗莽的抽擦愈发凶猛,一个猛冲,插进了生殖腔口,厉轻瞪着脚高潮,高高昂起脖子,像濒死的天鹅,发丝往后坠,扫过他的小臂。 湿掉的裙摆从嘴巴往下坠,遮盖住了交合的部位,顾珝抱着她走向床边,撕开费事的小裙子,激烈地交合,以一种完全占有的姿势牵制住她的身体,掌控着她跌宕起伏的欢愉。 靡靡的淫叫放浪却矛盾种带着一点羞涩,omega是性欲最大的奴隶,alpha和她共沉沦,用强烈的性爱快感暂时麻痹自己。 在令人昏聩激昂的过程中,厉轻摇摇摆摆,恍惚间听见顾珝的喘息,夹杂了一句准许的话,他准她出去,去后花园里,去看那些无聊的花朵。 她激动到落泪,感激地望着他,朦胧的眼睛写满了勾引和邀请。顾珝低沉地吼,接受了她的邀请,摁住她欢爱到深夜,射满她的生殖腔才作罢。 第二天,顾珝信守承诺,早饭以后厉轻没有回到他的房间,他一笑置之。 厉轻回到了阁楼,惊奇地发现这里变了,小小的阁楼被彻底装饰过了,以前沉积的灰尘被人打扫干净,地板也重新刷了油漆,虽然踩上去还是会吱呀吱呀的,可是美观许多。阁楼的角落放置了一张小床,靠着的墙被刷成了海蓝色,翻新的床头柜上摆了花瓶,花瓶是透明的,形状优雅,里面装着半瓶洁净的水,一只白玫瑰,带刺的茎干和花朵全都一览无余。 纪丞拉着她走过去坐下,床垫偏软,厉轻上下晃动身体,床垫跟着摇晃,带着纪丞的身体。 “小丞最近都在这里睡午觉吗?这里布置得好漂亮。” 纪丞抿嘴微笑:“是。想跟姐姐分享这里很久了,欢迎姐姐……” 厉轻羞涩地摸摸腺体,“小丞还没有忘记我。” “当然,不会,忘记。” 45姐姐好甜 一个安静的深吻,无限的热情暗暗从唇舌相触间传递给对方,厉轻蹭得血气乱窜,耳尖烧起来,手指羞涩地搭在他的后颈,腺体还未从那块平缓的皮肤中长出。 热吻她的人无疑还是个青涩的新手,自己的脸颊也红了半边,二十几天的思念倾斜而下,使他勇敢。 舌尖滑过她退缩的舌头,他的身体往前倾,厉轻撑着腰肢有些累,哼了哼,低头,闭紧嘴巴,鼻翼翕张,回味刚才酥痒的暧昧。 “姐姐不讨厌和我接吻吧。”纪丞拨开遮挡住她眼睛的两缕金发,“姐姐……看看我好吗。” 他用鼻尖拱她的侧脸,向下低着身子,以一种乖顺又调皮的姿态使她仰起头,他用力亲一口她的锁骨小窝,吻在那颗小朱痣上,咂出可爱的声响。 他抬起头,卷毛微乱,眼神无辜。 厉轻不自觉捧起他的脸颊,看着他纤长的睫毛,忽地笑了笑,“不讨厌。” 她以前没有仔细对比过纪丞和顾珝,仔细看的话,他们是有些相似的,锋利的唇角,和高挺的鼻梁,紧窄的下颌骨促使脸型精致……她抚摸他的眉骨,只是眉眼和气质上,大相径庭了。 看她呆愣,纪丞抓住她的手,挤挤眼睛,面露苦色,小声嘟囔着:“姐姐和哥最近都做些什么,你们整日待在卧室里,是都在做爱吗?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喜欢我了,只喜欢哥哥,或者顾凛哥哥,你也经常找他……” 厉轻垂下眼皮,眼中闪过一丝羞耻,“没有,没做什么,顾珝他……他每天都看书,很少理我。” 说完咬咬下唇,听见他不快的砸吧嘴巴的声音,忙看他一眼,补上一句:“我很想你,很多话我只想和你说。” 纪丞盯着她,等到她和他对视,脸上渐渐绽开笑容,“姐姐没骗我?我对你来说真的这么特别么……” “嗯……我没有撒谎。” “那姐姐可以给我看看你的身体吗,我想和姐姐更亲密一点。”他蹙蹙眉,有些烦恼:“我相信姐姐喜欢我,但是你总是和他们做爱,你对他们有不一样的感情,我知道。” 厉轻惊异:“什么不一样的感情……小丞,你还没分化,我……我,还是不要了吧。” 什么不同的感情,当然是更浑浊,掺杂着肉欲的复杂情感。 纪丞略显沮丧,“我没有分化,但是我是纪丞啊。我闻不到姐姐的信息素,但是可以闻见玫瑰花香。这里就有一支玫瑰,放在床头,我和姐姐躺在被窝里时,也可以闻见幽微的香气,就像姐姐已经是我的omega了一样……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厉轻不忍地摇头:“可是我结婚了,做小丞的omega,我们都会陷入麻烦。” 纪丞默然,他将手指插进她的指间,握紧,抬起手臂,抓着她的手到自己颊边,脸颊的温度比手背更烫,厉轻直观地感受着他的温度。 “我只想做姐姐的alpha,别的任何事都不重要。” “如果姐姐觉得和我维持关系是一种麻烦,我可以让姐姐自由……”他喉头哽咽,眼眶渐渐泛红,好似不敢看她,羞愧地垂下睫毛去,“我申请回帝国,离你远远的,再也不给你找麻烦了。” “我没有那个意思……”“帝国?” “对,帝国。” “很远吗,小丞要离开了?” “当然,很远。如果姐姐不要我,我一定会离开。” 泪水框在眼眶边上,将滴未滴,厉轻的心脏跟着揪着,她根本不舍得看他这样难过,指腹极尽可能温柔地揉搓他的眼角,让他抬头看着自己。 纪丞对自己真诚地敞开心扉,她无法不动容,想起自己残疾的身体,安慰的语言却又无从组织起。 “我想让你不要走,可是…小丞,我有个秘密,它让我很痛苦,我每天都很难受,但是我不想告诉你。” 纪丞瞬间揪住了床单,“什么秘密,为什么?” “等事情可以解决好,我再告诉小丞吧。” Omega是生育者,生殖腔残疾的omega的价值低如尘微,那场宴会上,她看过形形色色的omega如何跪地卑微地讨好alpha,她不想被揭穿以后沦落到那个地步。顾凛也提醒了她,她的秘密要尽可能地被保守好,等到治愈以后尘埃落定,才是安全的时机分享万幸的意外。另外,私心来说,厉轻不想让纪丞担忧。 现在,口风要绝对得紧,因为连顾珝也开始对她久久不孕起疑心了。 厉轻下意识轻抚小腹,望着忧心的纪丞,她后悔把事情泄露了半截,懊悔之下,她抬腿缩到床上,松开他的手,钻进被子里。 闷闷的声响从薄被里传出:“小丞……可以进来。” 纪丞又惊又喜,像一只莽撞的小山羊,滚进被窝压在厉轻身上,热情地吻她的颈,半压着她的胸脯。不分化的好处就是他不用担心闻到别的alpha的味道,造成困扰。 他吻热了她的身子,厉轻拱了下腰,后腰窝肯定出汗了,她拍拍他的头发,他抬起头,被窝里朦胧的蓝色的光亮映照在他的瞳仁里,反射出碧蓝海水一样漂亮的纯净光华。 他嗓眼干涩,从没如此渴望水的润泽,嗓音燥得低哑:“可以…脱姐姐的裙子吗?” “可……可以的。” 厉轻敞着腿,微侧身体露出裙子的拉链,他跪在她的腿间,灵巧的手指捻住拉锁,一手摁着旁边的布料,稳而缓慢地向下拉着,花裙子逐渐绽开,露出白皙的身体,他的手指摁到了她的肉,他鼻尖聚集起一滴热汗,危危预坠。 舌尖轻扫干涸的唇,他的手停住了,拉链拉到了底,侧面的胸乳早就暴露于眼下了。 他抬头看她,汗水滴在她的侧腰边上,她颤了颤身体。 “嗯……不可以太过分。”她腼腆地眨眼睛,拢起手臂,不是因为不习惯在异性面前展露身体,而是因为对方是纪丞,他那样纯洁天真可爱,似乎离低俗的肉欲甚远,她不忍沾染他。 纪丞的呼吸开始加重,拆剥礼物一样拉下她的肩带,两边都扯下来,勾起她的腰,将裙子从下面褪去,扔出被窝。 厉轻全身一丝不挂,绞着腿,一只脚的脚趾低着另一只脚的后脚跟,脸上的云霞红得均匀,摸起来有些烫手。 纪丞的眼白裂开几条红血丝,他摩挲她的手腕,“姐姐,我想吻你的胸。可以吗……?” 厉轻实在羞于回答,任他缓缓挪开自己的手臂,将自己坦诚给他观赏。 纪丞却像是渴望已久,做不到静静的欣赏,而是狂热地凑上去衔住她柔软的乳尖,含在嘴中,粗喘着品尝她的柔软。 唾液和激情染红了她的乳尖,嫩红的乳晕被吸成了樱桃皮一样的鲜红,小肉球被嘬吸了出来,凸起着,上面匀满了他的唾液,光下看过去,晶晶亮泽。 他尝过一边,亟不可待将嘴移至另一边,同样的咬和含,这次要更有耐心,把整团乳肉都热吻了一遍,鼻尖拱红了整片皮肤。 厉轻抓着他的头发,细细地呻吟着,纪丞压好的衬衣跑了出来,衣摆一下一下掠过她腿间的敏感地带,小逼被擦得亮红,湿润一片,小穴口已经被肏熟了,自然地翕张着,渴望被满足。 “呃……” 不可以和没有分化的小丞做那种事情,厉轻努力想保持清醒,不想发出有引诱含义的淫叫,于是咬住了手指。 厉轻的吻逐渐下移,吻过她紧缩的腹和战栗的腰肢,她的皮肤保留着被alpha侵占过的痕迹,纪丞选择闭上眼睛,感受她的反应,她高亢地哼时,他便兴奋地抓住一处反复亲吻不停,喜欢她的每一个反应,享受她忍耐的哼声…… 下巴触到耸起的耻骨和阴阜,他愈发激动,迅速往下,舌面狠狠从缝隙舔到逼肉汇合之处。 “啊…嗯……小丞……!” “姐姐好甜啊……” 此刻的场景和那个羞耻的梦境有些吻合了,小丞愿意舔她的小逼,还那样热情……厉轻意识混乱地晃晃脑袋,呼吸不畅,身体的每个细胞都极度缺氧了。 46烟头 “姐姐……” 粘连的哑音从腿间不停溢出,他摁住她的大腿,唇舌滑过黏腻的逼肉,勾了勾阴蒂,挤开小阴唇,往更私密的地方去。 她缩着逼肉,脊柱都被他无章法的舔舐弄得酸乏,厉轻撑不起身体,被子闷住她的脸,她快要溺亡在波浪形状的快感之中,层层迭迭,潮涨潮落。 他的唇瓣包住小阴唇,轻轻地吸,厉轻的胯骨左右动着,他抚过两步的骨头,抱住她的腿根,猛地吸一口。 “嗯啊——” 一大股透明的水用小穴口涌出,冲湿了纪丞的唇和下巴,呆了呆,他伏在她腿间低低笑起来。 “姐姐要记住和我做这种事情的感觉……和哥哥们不一样,我和他们不一样。” 鲜红缩动的逼肉近在咫尺,滚热的吐息连续地刺激它痉挛,厉轻唔唔地吟,感受他再次将鼻尖靠近,小狗一样蹭她的敏感地带,看着她激烈地高潮,得意地轻笑。 趴在腿间看够了她的小穴淌水,他爬上去伏在她胸口,他的身量没有发育完好的alpha那样夸张,收着一些力气,不会压痛厉轻。 他丝毫不介意她汗湿的皮肤,将脸颊紧贴她的胸口,聆听她的心跳。 咚、咚、咚…… 很快,很慌张。 “姐姐是因为什么心跳?” “因为我,还是别的……错误答案。”他无理取闹一样撒娇,厉轻却很喜欢,享受着,气喘着安慰:“是小丞。” “哈,姐姐答对了。” 厉轻无奈一笑,摆头。 太阳完全升起来了,被窝里闷热无比,汗水几乎将两人额前的头发都浸湿了,但是他们紧紧相拥,恰似莽撞热恋的情人。 纪丞仰起头吻她,抽干她肺里的空气,让她全身憋到泛红,奇怪的味道使她,却无法拒绝,依仗着他轻轻扇动被子从边缘挤进来的空气,保持着一点清醒的意识,明白是谁在吻她。 这里是他们的伊甸园,彼此都被对方引诱,踏入了罪恶。 缠绵之后他们将头伸出被子,大口大口呼吸空气,欢快而心存感激地看着对方,迷失在了禁忌的快乐里,深陷而无法自拔了。 一直相拥玩乐到中午时分,小管家派了人来寻找他们,被纪丞打发走。他只想多和厉轻待一会。 直到小管家亲自来了,他是个普通的beta,闻不见厉轻带着爱意泄露的信息素,在阁楼的下一层楼梯前询问:“纪丞少爷,该吃饭了。” “知道了。” “嗯……另外,您有看见厉轻小姐在何处吗,我找遍了整个花园,没有看见她的踪影。再找不到人,恐怕我需要告诉小先生了。” 厉轻揪紧被子,不舍地望着纪丞,他舒展双臂,她靠进他的怀里。 “姐姐在这里参观我布置的阁楼,她一切无恙,不必担心,也不用告诉我哥,他的脾气你知道,厉轻可能会有麻烦。” 小管家理解地点点头,“好的。” 他转头便走,哒哒的脚步声在空旷的阁楼里逐渐远处,暗暗偷情的二人更加不舍美好的中止。 纪丞悄悄带着她回到自己的住处,绅士地让她先去洗澡,先一步去饭厅,以免他哥问起。 他替她吹头发,从抽屉里找出一颗糖果,思考包装,递到她的唇边。 厉轻犹豫了,“小丞……” “怎么了,不喜欢吃糖吗?” “不是。”她可以一口吞下糖果,然后出门便吐掉,可是总是糟蹋了纪丞的心意,她有些心疼。 纪丞的手缓缓离开她的嘴唇,他将糖果送进自己的嘴里,再扣住她的后脑勺,吻住她,唇瓣厮磨几下,舌尖便顶着糖果到她微启的嘴唇上,他的睫毛刷在她的脸上,痒痒的,撩拨她的心弦。 她真的没有办法倔强纪丞,于是认命地张嘴,吃下湿润的糖果。 “唔” 顾凛说她不能乱吃东西,可是这只是一颗糖,虽然味道奇怪,但是是纪丞给的,她偶尔吃一颗,应该无妨。 他揉揉她的眼角,温柔道:“姐姐好乖。” 厉轻含着糖果,甜蜜在口腔和心头蔓延,一直到被纪丞送出门,她一直很甜蜜,走到饭厅时,甜甜的外皮被抿掉以后,那股苦涩蔓上来了,她和顾珝对视了一秒,仓皇把糖咽了下去。喉间被咯得有几分不适。 吃饭时顾凛提出要带厉轻出门,理由是她的发情期推迟了,他帮她检查一下身体。 所有人都信服这个原因,顾珝添了一句:“顺便查查她的肚子,两个多月了,别的omega,早就怀了。” 厉轻心头一刺,低头往嘴里塞一大口沙拉,慢慢嚼着。 顾凛撇过眼,淡定道:“好,我顺便检查一下。” 纪丞夹菜的动作滞了一瞬,很快,嘴角勾起,拿了汤碗,为顾珝盛了一碗汤放到他面前。 “哥别着急,都会有的。既然哥不打算回到帝国,那和轻轻姐姐的时间还很长。” 这句话险些惹毛了顾珝,他不善地恨他一眼。“少在饭桌上说这些。” “好,是我错了。哥,喝汤。” 顾珝闷烦了一阵,端起他盛的汤,喝了一大口,算是给他的表弟面子。 饭后他找纪丞说话,开门见山:“你准备好回帝国了吗,现在政府在计划,给你办一个欢送仪式。” “不是还不能确定吗。最近两国之间的中立区时常骚乱,帝国的态度有些模糊,恐怕还不好说吧。” “你父亲虽然……好…善战,但他身边的谋臣肯定会建议他不要在此时和联邦起冲突,再说,无论如何,他一定会接你回去,都只是时间问题。” 纪丞摇摇头,“哥你不走,我暂时也不想走。” 顾珝蹙眉,“你不回去?” “哥是已经打算好了不回去吗,可是你在联邦……很难有政治前途了,以后就算做商人,也要带着帝国王室的身份做事,恐怕在联邦并不方便。所以我等哥想明白,我们一起回去。” “你认为我留在这是个错误?我从小长在联邦,和你不一样。” “当然没有,哥在这里结婚了,有想留下来的想法很正常,只是现实情况……恐怕对哥并不友好,我只是担心你。” 顾珝眼中透出不屑,“这样的婚姻也算婚姻?你姑姑,你父亲拥有的,才能算作婚姻,我们这样……就是胡闹玩玩罢了。” 纪丞眯眼,“对啊……那样的婚姻才算数。帝国都是一夫一妻制,婚姻法比联邦的要先进人性很多。只是它被战火璀璨了太久了,急需重新建设,那里可能更需要哥,考虑一下吧,哥肯定会遇到更好的omega,完成正确的婚姻……” 顾珝点燃一支烟,挥手让他走,“你别管我,自己先好好想想,反正你是继承人,迟早是要回去的……至于我,我到哪里都是个无关紧要的。” 他低头砸吧着烟头,烈日悬于头顶,心里溢满黑水,冰凉沉寂。 47新鲜持久的痛苦 顾凛为厉轻预备了许多实验要做,她被顾珝关了这大半个月,他很多项目不得不搁置,现在,就是开始的时机。 他让厉轻换上消过毒的袍子,她坐在轮椅上,被他推进科研室,进行一系列的检查,从脑部到生殖腔,繁琐仔细而精确。 他高高举起她的胸腔X光透视图观察,平静的表情逐渐紧绷,眉峰皱起。 他打发了实验室所有人出去,突然严肃又冷漠,“你的珍珠呢?” “嗯…?”厉轻明白过来他的意思,紧张地汗毛直立。 “珍珠。每只人鱼都有的一颗珍珠,代表最真诚的爱意。你给大哥了?我需要借用一下,以作研究。” 厉轻的手死死扣住轮椅的把手,“没有给顾焱。” “在顾珝那里?” 她闭眼继续否认:“也……也没有给他。” 顾凛的手臂垂了下来,“在,纪丞手里。” “没有!”厉轻胸口不断起伏,脸被吓白了,手臂僵麻。 “你的情绪很激动。” “我……我没有给他。” “他,谁,特指纪丞吧。你对他的反应最大,我很难相信你在对我坦诚。” “顾凛……我真的没有把珍珠送给任何人,我,我的珍珠不见了,在我进顾家之前就没有了。” 顾凛放下透视图,走到她身边蹲下来,看着她:“所以,是不记得珍珠给谁了。” “嗯,嗯,你别误会,我的珍珠只是不见了,绝对没有,没有给小……纪丞。” 顾凛喉结滚动,看着她眼神中的企求,想象她有多害怕自己“误会”她把自己的真心许给了纪丞,实际他心知肚明,她确实背着所有人,悄悄将真心许给了那个未分化的少年。 那个罪恶的阁楼,他今日不久前上去过,窗子是关着的,弥留着厉轻的信息素。他捻起床头那只玫瑰,在心里稍稍嘲笑纪丞,厉轻的味道并不完全和新鲜的玫瑰吻合,但是纪丞暂且能得到了只有那么多了。 他搭上她抖动的肩膀,“厉轻,你太紧张他了。” 手掌用力向下压,也压不住她恐惧的颤抖。 “怕什么。” 顾凛看穿一切的凉薄眼神叫她心惊,她慌张自己和纪丞的秘密被人窥探,但不确定顾凛是否真的知晓,然后下一秒,顾凛告诉了确切的答案。 “我知道你们互相喜欢。” 厉轻惊惧地瞪大双眼,她的丈夫揭穿她的偷情,不光彩,充满羞耻,她无脸面对他。 顾凛用平和无怒的眼神镇定她的惊慌,拍拍她的头发,:“不用惊讶,我早就知道了。我没有告诉其他人,你的秘密在我这里很安全。” 眼泪簌簌落下,她思维混乱,理不清他在说什么,顾凛低头沉思了一下,再次开口:“别怕,我只是问一些问题,大哥和顾珝什么都不会知道。现在,好好回答我。” “纪丞碰过你吗,你们做过吗……” 厉轻喉间哽咽,她抓住他的手臂,“没有……他什么也没做。” 顾凛抬起眼睫,露出那双深沉的眼睛,伸手擦着她的眼泪,“不用跟我说谎。我再问你一遍,你们做过了吗?不需要你回忆太久,我只问今天,你们,在阁楼做过吗。” 厉轻无意识发出一些啜泣低鸣,她的秘密在他面前无所遁形,她要喘不过气了。 “我只听实话,轻轻。” “你们,做了吗?” 重复询问给予她无限的压力,她无法再沉默,揪紧他粗糙的实验服,“没有做,他只是……” 顾凛凑近了几分,“只是什么?” “只是吻了我……的身体。” 顾凛的嘴角含蓄地上挑一个很小的幅度,“好,我知道了。” 他拉起她,横抱起她被吓软的身体,到实验床上。他攥住她的脚踝,往上挪动手掌,“现在你可以回答,他是怎么吻你的身体的,把他吻过的地方都指给我看。” 说话间,他撩着袍子,从上身褪下身体的遮挡,满意地看着她光裸的身体,坦诚地告诉他她难以启齿的答案。 不过就算可以看出来,他还是喜欢听她描述。 “可以开始了,说说他都吻过你什么地方。” 厉轻无措极了,夹紧被纪丞仔细含吸过的小逼,身体向后缩,顾凛摁住她的肩膀,靠在她耳边劝她:“告诉我实话,我不怪你。” 他抓着她的手,她的指尖擦过自己的身体,停在她的唇上,他问:“这里,吻过吗?” “呜……顾凛……” “答案只能是‘吻过’或者‘没有’。” 顾凛耐心等她心理建设,半分钟的僵持,她终于狠狠闭上眼睛,不再挣扎:“吻…吻过。” “好,很好。” 他带着她的手向下挪动,在下巴和咽喉短暂停留,“这里呢?” “吻过。” 手继续往起伏的胸口磨蹭,指尖摁在耸起的乳尖上,陷进乳肉里,“这里,他一定也吻过了吧。” “嗯…吻过呜……” 顾凛露出一丝笑容,好似有点无奈,“不用哭,我只是想知道确切的答案。” “腰腹呢,也被纪丞仔细吻了吗?” “嗯嗯呜,都吻过呜……顾凛,不要这样了好不好?” “抱歉。现在是我的提问时间,你的任务是回答问题。” 在丈夫面前直面自己的种种背叛,厉轻心里煎熬又痛苦,她胡乱点点头,只能任由他继续。厉轻冰凉指尖滑过小腹,在凸起的阴阜上停顿,她哭得泣不成声,小腹凹陷缩动。 “嗯…这里,吻过……求你,别问了好吗……” “怎么了,我还没开始问,主动招认了。” 他不管不顾,领着她失去血色的手向下继续滑,指尖戳进阴唇间,“小逼被吻过吧,肿的。” “呜嗯…放过我,顾凛,别打我……” 顾凛松开了她的手,她迅速抱臂侧身蜷缩起身体,听见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响,顾凛盯着她的腰窝,还有那块颜色偏嫩的新皮肤。 “我不打你。但是作为一个妻子,你确实不该出轨,背叛自己的alpha,应该要有一点惩罚。毕竟,我只有你,从来没有过别的omega,我对你如此忠诚……但是你给予我的是欺骗和隐瞒,你爱上了别人,你献身于他,你在他身下高潮,枉顾我的尊严。” 厉轻抽噎不止,冷淡的审判声快将她打入地狱,和顽劣罪犯同伍。 皮带的锁扣咔哒地响,带子从腰间抽出的声音吓坏了厉轻,她紧紧闭着眼睛,不知道自己会面临怎么样的惩罚,然后她的腰肢间覆上来一双手,他拽着她,让她转过身,横躺在床上,被迫对上他严肃的脸。 皮带绕在她的手腕上,眼前的omega在纪丞身下尖叫起伏的幻想占据了他的大脑,以至于双眼烧得绯红。 为了更高准确度地完成让他亢奋的幻想,他打开她的双腿,欣赏片刻肿胀的大阴唇,红色的小阴唇,和紧张的小穴口,他命令道:“现在,该讲讲你的感受了。跟我讲讲你有多爱他吧,怎么爱的,身体有什么反应,看他一眼就会湿吗……很多问题,我们可以问很久。” “相信就你的道德水准来说,回顾自己背叛alpha的过程,会是一种折磨。我的惩罚再简单不过了,只是想知道你享受奸情的过程而已,不过分吧……?” 厉轻仿佛失声了,alpha疯狂的话钻进她的耳朵,打乱她所有想法,无力用精神上反抗,至于身体上,他更是完全掌握住了她。 蓬勃的alpha阴茎抵在她的阴阜之上,那个纪丞吻过的地方,他喘着粗气,“被纪丞舔逼感觉怎么样?很舒服吗?” 他扶着阴茎拍打着肉肉的阴唇,她被弄得扭腰,他的眼神那么认真,不得到答案,是不会罢休的。 厉轻撕裂自己的自尊,绝望中恢复了语序,“很舒服,我喜欢小丞吻下面……” “具体怎样舒服,小逼会流很多水吗,再具体一点。” 她像落网的罪犯,面对审判,吐露自己的罪行,“是。小丞朝小逼呼吸,下面会很痒,他的舌头很有力,舔开我的阴唇,勾我的小穴口……从小穴里会流很多水出来。” “非常好,厉轻,你的思维终于清晰了。请继续……” “很多水……唔,他会包住小穴口吸,吃进嘴巴里,我不知道他咽下去了还是重新吐了出去……我…我不知道了——” “啊哈……” 顾凛一举插进她湿润的穴,紧窄的甬道裹住他,他插动几下,亢奋舒爽,但渴望更多刺激。 “好,除了舔逼,聊聊他是怎么含你的乳尖的,那里都红了,乳头胀起来了。” “呃……我,小丞喜欢含我的乳头,用舌尖扫我的乳晕……唔顾凛——” 顾凛的撞击让她几乎说不出话来,有奇妙的鞭挞感。 “他会吸你的乳头吗…你什么感觉?” “啊哈…嗯……嗯……会的,会,感觉很痒……” “哪里痒?” “小逼……!啊……轻一点呜…乳头也会痒的……” “轻轻在别的男人身下这么欲求不满,是因为我没有满足你吗…所以你要践踏我的尊严,找别人满足你……” 紫红昂扬的阴茎抽出一半,再狠狠送进去,她被干得乳颤,扭动潮红的身体,朦胧地望着用力的alpha。 他面露疯狂之色,抓住她的胯骨猛烈地抽送身体,不断凿开她的身体,“现在,说说你多爱他吧,愿意为他冒着被我们抛弃的风险……你有多爱他?” 他俯身含住她殷红的乳尖,像她描述的那样,舌尖扫过乳晕,再用力嘬吸乳头,沉重的呼吸打在皮肤上,她无处可躲。 厉轻盯着头顶刺目的手术灯,喘叫不止,她抱住他的臂膀,低头看他在自己胸前作乱,小穴被插得满满的,她感到满足,羞愧,矛盾,罪恶…… 无数感受混杂着要将她吞没,顾凛再次重复:“说你有多爱他……告诉我,我的omega多爱纪丞。” “唔啊——” 鲁莽的龟头插进了她的生殖腔,他在里面戏弄一番,抽出来,继续肏穴道。 “我喜欢他……呜,我喜欢他,他听我说话,关心我,陪伴我……我喜欢纪丞呜呜呜,他温柔,善良,纯真,聪明……” 她的嗓子眼里仿佛堵上了火球,泣不成声,alpha骤然剧烈的顶弄使她失语,沉溺在灭顶的快感之中。 “我…我知道了。” 顾凛的眼睛像被鲜血染过一遍,他从没这样因为性欲疯狂过,身下的omega也许爱慕者自己,但是她更爱着别人,她的身体是共用的,连心也是破碎的,分给他的不过尔尔。 在顾家,他只是顾凛先生,比不过顾息烽“先生”,顾焱“将军”的威名,甚至不能和顾珝“小先生”的称呼相较。 这下好了,一个未分化的少年和他的omega都可以欺辱他,背叛他…… 他习惯了被踩在脚下,渐渐学会了从中汲取疯狂的快乐。他从淤泥里长出来,戴上最干净的面具,看穿别人的假意尊重。 尊严的践踏给予他痛苦,酸涩深沉的痛苦使他的快乐新鲜强烈,任何其他的欢愉都比不上。 ……………… 首-发:po18.vip「po1⒏υip」 48 高强度的性爱过后,顾凛褪去了方才多言且疯狂的外衣,又变得沉默寡言,沉默着用生理盐水为她擦身子,沉默将治疗仪器顶入她的小穴,一直插到生殖腔里,里面装着他的精液。 她泪眼迷蒙,瘫软在床上,膝盖被alpha握着,治疗仪器偶尔过激移动,她的身体会战栗抽搐,像瑟瑟发抖的玫瑰。 谁也没有说话,他就静静地治疗着她疼痛的下体,完成这一步,他抱着她继续做了一些实验,这次是研究她的大脑的。她安安静静的,表情呆呆的,不管他做她什么都不拒绝,做了他完美优秀的试验品。 “谢谢。作为回报,我会尽快治好你,每天还是需要到我的卧室来吃药,忌口的东西还和以前一样。” 实验结束以后,他这样冷漠地说着,帮她穿起裙子来。 厉轻咽喉干裂,弱弱咳嗽两声,揉揉眼角,被他扶起来,看她状态不佳,他将她抱起。 “顾、凛……”上了车,她靠在他肩头。 “我的珍珠,没有给纪丞。” 不知道为什么要解释,她费力多了句嘴。 顾凛目视前方,突然目光下落,“不重要,你给谁都可以,我只是想借用。” 厉轻合上了眼,疲惫地舔舔嘴唇,目光呆滞,“那……可惜没有了。” 自从那天之后,厉轻还是每日晚饭后去他的房间吃药,但是好像再也感受不到他的温柔了,温水还是以前的量,她仰头喝掉时,却会想时间为何这么长,待在顾凛身边,变成了一种煎熬。 她害怕掌握她秘密的alpha,她争不过他的,他掌控住了她。 她开始每日战战兢兢地生活,细心地留意着另外两位不知情丈夫的每个神情,忧虑自己的秘密被泄露,如此焦虑,她日渐消瘦,胆怯和半掩的目光将她和所有人都隔开了距离。 她做了坏事,她不敢笑了。 有一段时间没去阁楼了,纪丞每日都邀请她,可是她就躲在小管家身边,哪里也不去了,错过了许多渴望的景色,成日待在窗下,问小管家:“alpha抛弃omega的话,omega会怎样?” 小管家浅笑着,说她多思,双手恭敬地交迭于身前。 “一般情况下,被抛弃的omega会再度流入市场,也许会再嫁到好人家,但更多的……流入了低级市场,命运……各不相同。不过厉轻小姐不用想这些,你应该很快就会怀孕的,到时候你是他们孩子的母亲,先生们一定不会让你离开。况且,他们都很喜欢厉轻小姐。” 窗外开始坠落雨滴,她木然望着不远处波纹渐泛的小池塘,里面养着几尾名贵的鲤鱼,它们都有鲜艳的红尾巴,每日就在那一眼都能望到头的池塘中游弋,可就算是这样,看上去也还算过得舒适。 “母亲……“她僵坐着,摆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alpha的喜欢是什么样的……小管家,你能跟我讲讲,alpha真正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吗……我的丈夫,他们好像并不喜欢我。连顾珝的喜欢……我都不能确认。” 小管家沉默了,许久才道:“alpha也是人,应该和我们是一样的。只不过,他们的骄傲使得他们的爱意带着刀子,每个靠近的爱人,多少,都会受一些伤。起码我敢肯定地说,近些年联邦养育了一大批这样的alpha,我们很不幸,都活在这一代。” 他取下手套,掐自己的手背,清醒了一些,忙继续说:“小先生他喜欢你的。他向将军和顾凛先生请求让你多留在他身边,只有他会这样,明知道不合规矩,可是他想要什么,还是会做。” 厉轻苦涩笑笑,“可是他总是让我守规矩,不许我做这个,不许我做那个。” “嗯。因为他刚到这里来的时候,也有人反复提醒他那些规矩,他把那些教训在你身上又演了一遍,大概是为了泄愤。小先生才二十岁……他还需要一些时间。” “纪丞才17岁,他却不像他。” 小管家抿嘴,“纪丞少爷由两位alpha双亲抚养长大,12岁后一直跟在小先生母亲身边,沾染了一些她的温柔和涵养。” “是啊……” 厉轻沮丧地吐气,漂亮温柔又浪漫真诚的少年,她怎么可能想忘就忘。 池塘里的游鱼躲到了莲叶下,她看不着了。 晚上,顾焱终于准时回家一回,步履依旧匆匆忙忙的,形成了习惯。不过饭后他喊了厉轻跟他散步,绕开假山,他便勾住她的肩,“今晚陪你。” 他侧身看她消瘦的脸颊,手指轻抚上去:“怎么了,胃口不好,是不是……怀孕了?” “没…没有。” “听顾珝说,前段时间他让顾凛给你做了检查,是不是身体还没适应,没做好准备怀孕。” 厉轻想起昨晚顾凛的话:“你的生殖腔有趋于发育成熟的迹象,还需要些日子才能完全成熟,考虑到你的体质,我不能加大治疗力度,耐心等待。” 耐心等待。 她却过分慌慌张张,忧虑过度秘密被戳穿,反而更渴望怀孕了,那样,大概她的心态会稳定一些,才能想明白她到底要什么。 她的思绪飘远,顾焱拍她的后脑勺,她才回过神来,结巴道:“是……他说很快了,我也好想要宝宝。” 顾焱抱起她,“忙了这么久,该好好疼爱轻轻。” 厉轻抱住他的脖子,对他的挑逗感到些许陌生,不过很高兴他终于注意到她了,她等他等了太久。 “顾焱……” 他的肩臂强壮有力,她待在他的怀里,尽力忽略掉那些不安,感到满足,她好久没闻到他的信息素了,声音有些颤抖:“给我一点信息素好不好…你要重新标记我了,我身上没有你的味道了……” “好。” 他迈着大步,一到卧室,便放下她,抱着她的腰肢,将她压在墙上,热情地吻她,释放她请求的信息素给她。 香浓的玫瑰香气也毫不吝啬地回报给他,湿漉漉的吻过后,他急不可耐地转过她的身体,撩开她浓密的金发,低着脖子,咬破她的腺体。 “呃……” 对于一个身上有两股标记的omega,新的临时标记使她双腿战栗发软,无法抵抗强烈的冲击,红着眼睛等待alpha的信息素和血液交融,把她再次变成他的omega。 “现在…有我的味道了。” 马上,她全身都将沾染上他的味道。顾焱的血液在沸腾,他一把捞过她的腰,轻松将她抱起扔到床上,扯去她的鞋子。 她早就熟悉了性爱的程序,带着无尽的渴望,双眼迷蒙,主动岔开腿,用膝盖蹭着他的军装。整齐,庄严,充满了禁欲气息,她为他这个样子着迷。 “顾焱,我好想你……” 她落着热泪,吻住眼前的吻。 49呵呵 “怎么了。”顾焱问。 温存过后,厉轻趴在他的胸口,闷闷不乐。 “只是想你没那么忙就好了。”她失落地闭上眼睛,顾焱拨开她面颊的发丝,揉着她的眼角。 “等帝国的局势稳定下来,你差不多也该怀孕了,到时候我会多在家里陪你。” “这样吗……我也想怀宝宝的,那到时候,你一定要陪在我身边,我害怕。”厉轻不敢流泪,怕被他摸到,只能默默伤心。 顾焱答应下来,拢拢她的身体,轻一口她的额头:“睡吧轻轻。” 短暂的交谈结束,厉轻内心翻涌,一晚上没睡多长时间,第二天起来精神却不错,顾焱一直在家陪她到下午,他被一则紧急递进来的消息催促着离开。 “发生什么事情了?”她追上去问。 顾焱脚步疾快,想起上次久久不解释的误会,给他们之间造成了裂隙,他草草给个解释:“父亲被邀请去帝国,他刚才,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被帝国的人接走了。” “那会发生什么?”厉轻忧他所忧。 顾焱停住脚:“父亲曾是联邦军部高官,他现在这样…无异于……” 他眼睛泛着怒火,呼吸都在发抖。 “叛、国。” 厉轻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松开他的手臂,她跟着跑到门口,无声挽留,可是他必须走,她站在关卡前,被人拦住。 等他的车走远了,她才失魂一样往回走,没有注意有人靠近,直到手腕被人紧紧攥住,她才猛然醒过神。 “姐姐,跟我走。” 纪丞拉着她走侧面的小路,一路小跑带着她到阁楼上,她站在床边,突然挣扎着手腕。 “小丞……放开吧。” “为什么这几天都躲着我,姐姐,我做错什么事情让你不高兴了吗……?”纪丞表现得伤心又无措,揉两下她的手腕,依依不舍地松了手,不想弄疼她。 “没有,小丞什么错也没有。” “那姐姐为什么不理我?” 厉轻转身看看远处的山毛榉林,又回身看他焦急想知道答案的固执眉眼,突然道:“我想找回记忆,想知道我的珍珠在哪里。” 纪丞往后退,“姐姐怎么了,是不想在顾家待了吗。” “想。但是顾家可能不会要我了……我要…被抛弃了,小丞。”她脆弱地勾勾唇。 她不知何时才能怀孕,也留不住顾焱,他有太重要的事情要做;最大的秘密被攥在顾凛手里,他那么冷漠,狠狠批判了她;之前顾珝说过,她要是背叛他,他会杀了自己……她现在已经陷入了巨大的旋涡,头昏脑涨,无法脱身,更加看不清未来的方向了。 既然看不清未来,她想看看自己的过去,也许能找到新的希望。 “你总和我说,如果我恢复了记忆,根本不会想待在这个地方,我想知道……是不是真的。” 纪丞严肃起来,“如果是真的,姐姐会跟我走吗。” 厉轻犹豫地抿紧唇。 “这里的一切对于你来说除了残忍,没有别的词语可以形容。姐姐是大海里的人鱼,自由自在,天真纯善,那样的姐姐,当然不会喜欢现在的生活。况且,人鱼本就天性倾向于选择一位伴侣,你注定是要选一位伴侣陪伴左右的。既然姐姐有了要恢复记忆的想法,我可以帮你,因为……我想做你唯一的爱人,我们换个自由的地方生活,我会照顾你,陪伴你,既是朋友,也是爱人。” “小丞……”厉轻几乎哽咽。 他走近,勾住她的颈,隔着头发,抚摸她的腺体,“姐姐……你不能贪心。如果你选了我,就不能选别人。” 他送送搂住她颤抖的肩,漂亮的眼睛变得湿润,直直望着她,“可以吗?” 厉轻痛苦地闭上眼睛,双臂抵住他的肩,她不知道说什么,一个字也说不出口。绷紧的神经让她心力交瘁,她埋头靠在他怀里,焦虑地喘息,像濒危的小兽一样。 很久了,她没有这样渴望想钻进浴缸里,沉入水底。 也许纪丞是对的,本性就是本性,她不是窄窄池塘里的鲤鱼,她有宽广的过去,而她竟然一直拒绝探索关于自己究竟是谁,她拒绝了了解自己的机会,多么愚蠢。 “帮帮我,我要想起来,我一定要记起所有的事。到那个时候,我会给小丞一个交代,我不会让你一直难过,对不起……对不起……” 纪丞攥紧的手掌,指节上的皮绷到泛白,深吸一口气,憋住,“好。我帮你,我相信姐姐,会选择最正确的人。” 他抱起她挪步到床边,将她轻轻放在被窝里,自己从背后罩住她蜷缩的身体,感受她的啜泣和无助。 他知道一定是顾凛做了什么,可是没想到厉轻这样坚强,一个字也不肯跟自己提,大概是善良和爱护支撑着她把所有的委屈和辛苦都自己受了。 纪丞眼眶红了一圈,心泛着阵阵绞痛,嘴皮轻贴着她的腺体,悲伤的omega肯定管控不住自己的信息素,于他而言无形无味的信息素,正在他唇边悲伤地舞蹈。 他多想嗅到她的气息,无奈沉沉吸一口气,只嗅到一点床头那多枯玫瑰的香气。 当天晚上,顾息烽回来了,晚餐时他坐在顾焱所坐的主位,没吃两口饭,将顾家叁兄弟都叫去了书房,命令纪丞在书房外等待,他要单独跟他谈话。 厉轻隐隐知道情势如何紧急,可是她能做的只是待在自己的房间里,身边有作陪的小管家,不去添乱罢了。 小管家同样今夜心不在焉,陪她到午夜,劝她该睡觉了,先生和几位少爷都已经休息了。 厉轻在等顾焱,可是他那么忙,她怎么可能等得到,她摆摆手让小管家离开,眼神空泛地走向浴室,给自己放了一大缸水,坐进去,过满的水溢得到处都是,她无暇管这些,放出尾巴焦虑地摆着,弄得溢出更多的水。她脆弱地仰躺在浴缸边,失神地盯着灯。 后半夜了,顾凛的门被敲响,他开门,纪丞抬起头:“我有话跟你说。” 他侧身,让他进来,关上门,把秘密锁在门里。 纪丞有些疲惫,开门见山,“厉轻想恢复记忆,我现在更加不方便出去了,需要你的帮助。” 顾凛沉默。 “当然,我会给你好处。” 顾凛眉头渐皱,他的语气听上去像是高位者的施舍,丝毫不像一个请求者。 “我知道一般的好处打动不了你。但是有一样东西我们确认过,你喜欢,渴望,的东西……还需要我说得更明白吗。” 纪丞彻底卸去了纯真少年的伪装,冷着脸,快速宣布:“我上过她以后,可以允许你上一次。” “你疯了。”顾凛终于接话。 “是。在这种恶心的地方待久了,是个人都会疯,你不也是吗,联邦的人都是疯子。” 顾凛沉下眼皮,“如果这就是你的理由,那我拒绝。” “别这么着急,事情没发生以前,你的拒绝是无力的。更何况……还有一个好处,你研究姐姐这么久,就不好奇她的珍珠在哪里吗。”他突然讽刺一笑,“是,她不够爱你,所以你这辈子都没有资格得到自己omega的珍珠,但是我有资格。她记起来以后,我会将珍珠暂借你做研究,这是第二个好处。” “每一个好处,都对你来说诱惑极大。” 顾凛又沉默了一阵,问:“她为什么想恢复记忆。” “你真的关心吗。你都不爱她,知道那么多事情做什么,你就是个冷漠的机器,只有臣服于丑陋的欲望时,能让你变得像人一点。” 顾凛抬眼看他,这种年轻美好的脸,却安在这样一个心思毒辣的人身上,真是令人感到恶寒。 他转过身背对他,“你很确定厉轻会选你,也很确定她没有和我们建立起不可分割的感情联系。你否认这一切,是吗。” 纪丞毫不犹豫:“是,我确定。感情依托于交流和理解,你们没有一个人听过她说自己的烦恼,她所有的感受我都知道并且宽慰过,这这样才算培养感情……而不是像你们联邦的野蛮人一样用粗暴的性爱征服她。” “你认为正确的事情只是你自己想知道的。” 顾凛走到了床边,停下:“对了,别再给她吃那些糖了,她的发情期已经推迟了太久。” “她要是知道自己这么久不能怀孕,都是因为她最体贴的伴侣给了她最毒的药,她可能会改变一些想法。” 纪丞的手指关节咯咯发响,笑了下,“姐姐有一天会理解的,她怀上你们任何人的孩子,都是一种不幸。” 顾凛躺回床上,闭上眼睛,不理会他摔门而去的声响。 50高傲 顾家曾经的家主有叛国的嫌疑,整个联邦都将矛头对准了顾家。 顾息烽饱受舆论压力,拒绝了所有的采访,住在顾家,大发雷霆。整个庄园气氛都极其压抑,厉轻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 “我已经正式通知了议会,父亲是被帝国绑架的。” 顾焱跟在顾息烽身后,报告着情况。 “对,真相就是这样。他再爱那个女人,也不可能干出这种事情……虽然他的确是个不负责任的杂种……哼,但毕竟是你们的父亲,你们有义务信任他,支持他,就是亲眼看见他‘犯罪’,也要坚定地为他辩护。” “是。” 几兄弟附和着,顾珝走在最后面,步伐失去了往日的力量。 顾息烽顿住脚,回身严厉看着他,“你现在像个窝囊废。” 顾珝缓缓撩起眼皮,轻描淡写扫视四周,自己的兄弟,自己的叔叔,“是,我在联邦只能当个窝囊废,比不过你们。” 顾息烽脸色铁青,愤怒地甩手,大步上前,抡起胳膊甩他结实的一巴掌。顾珝偏过头去,脸迅速红肿起来,张开嘴,流出混着唾液的血,染红了下巴。 “形势没清晰之前,少他妈给我胡说八道!” 顾珝用手背擦着血迹,冷冷勾勾唇角,“还不够清楚吗。以前帝国不是威胁的时候,你就让我当军队里最窝囊的那一批人,现在……我连门都出不了了。政治形势瞬息万变,我带着这样的身份,在这里没有人能保证我的前途,叔叔做不到,我自己也不可能保证。不管怎样,我不愿意再被囚禁在家里了,我他妈现在宁愿出去乞讨……” 顾息烽气得面冒红筋,“你给我闭嘴!滚回自己的房间去,我已经跟大门口的人打好了招呼,你要是敢离开顾家一步,就他妈一枪毙了你个小王八蛋!” 顾珝意欲说什么,顾焱攀住他的肩,劝诫地望着他,“顾珝……听叔叔的话,回去休息。外面现在风声鹤唳的,留你在家里,是想保护你,不至于沦落为政府的人质。如果需要,我们会送你到其他安全的地方去,你不要冲动。” 顾珝嘲讽地笑笑,他厌倦了这一切,好一阵,渐渐平复喘息,问:“那纪丞呢,他更容易成为目标,我知道他和大哥二哥叔叔非亲非故……但他只是个没成年的孩子,他是我弟弟。” “顾珝。” 顾凛突然叫他,悄悄捏紧拳头,缓缓抬起头,“别多想,调查员进不来,审讯官也进不来,他暂时 还是联邦公民,受联邦法律保护。我们会确保他行使他应有的……” 说着说着,顾凛突然抬手蹭了蹭眉骨,掩饰狂跳的眼皮,像心口被人挖了一块肉去,讲话变得无比艰难。 “权利……” 他喉头哽住,草草收尾。悄悄祈祷顾珝以后可以远离厉轻,永远不知道自己被妻子和兄弟背叛的事实,希望顾珝能得到他想要的,帝国式的婚姻,不再终日愤怒。 极大的罪恶感占据了他的大脑,他甚至不敢看顾珝的眼睛,拍拍他的肩,用尽量温和的表情伪装自己,不敢让任何人看出自己隐瞒的真相,他几乎要被压力给压得扭曲了。 顾珝恨恨离场,剩下的人继续往前走,继续商量着无数对策。 顾珝没有回卧室,去了那片山毛榉林,随便找了地方坐下,靠在树干上,什么也不想。不过多时,他听见厉轻和纪丞的声音,他们路过树林,不知往哪里走。 树林里除了鸟叫声,很空,能够听见他们在谈论什么。 关于什么人鱼的珍珠。 他顶着一张不光彩的脸,不想被人看见,于是继续听下去。 “好奇姐姐的珍珠会是什么颜色的。” 厉轻停下,提起裙摆,查看自己踩到了什么东西,“我不知道小丞……我也很想知道。” “书上关于人鱼珍珠的记载非常稀少,希望我有一天可以亲眼观赏姐姐的珍珠。” 人鱼珍珠是有特殊情感连结的东西,代表一个浪漫而坚固的承诺,厉轻有些羞涩,继续往前走,“嗯,多希望我没有把珍珠弄丢。” “那要是姐姐没弄丢珍珠,姐姐结婚以后会把它给谁?我哥吗,他是你第一个alpha,还是顾焱哥哥,或者顾凛哥哥。”纪丞像一只好奇的小狗,用肩膀轻撞她一下。 厉轻眼神闪躲,加快了脚步,“我……结婚以后,应该是顾焱,如果珍珠在我身上,见他的第一天,我可能就会把珍珠献给他…那时候,他对我很好,也离我很近……” 这句话落在顾珝耳中,落在纪丞耳中。 她没有意识到自己描述时,声音愈发哀伤,情绪飘得很远。 这同时激怒了两个人,她没有意识到,继续往前走,纪丞却停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 “我还不知道姐姐的爱可以给得这么容易,那我现在好奇,姐姐遗忘的速度会是怎样的……” 厉轻终于捕捉到他的沮丧,准备道歉,可是余光远远瞥见顾珝朝他们走来,她瞬间警觉起来,手心冒汗,说话结结巴巴,“顾…顾珝。” 顾珝直直走向她,一把扯过她的手,“回去替我擦药。” 她踉跄地跟上他的脚步,向纪丞投去歉意和求助的目光。纪丞迎上去,“哥,你怎么受的伤,我去找小管家来帮你。” “不用。这有个现成的闲人。”他冷言冷语,步子迈的速度愈发夸张,厉轻几乎要小跑着才能跟上。 纪丞一直跟到他门口,顾珝虚着眼睛:“你马上成年了,多找alpha玩,别整天跟个omega混在一起,这事需要我教育你几次。” “好,哥。” 他眼睁睁看着顾珝关上门,将他拒之门外,除了离开,他什么也做不了。厉轻还是他的妻子,他无可奈何。 厉轻以为他起了疑心,格外心惊胆战,喘息都放得很轻。 可是顾珝真的只是坐在那里,等她帮他处理伤口,为他配药。 她对着医药箱,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我不懂这些……你怎么受伤了,是顾焱打你了吗?” 顾珝闭着眼睛不看她,“重要吗。” “看管家做了那么多次,你一点也没学会吗,呵,够蠢的,让你嫁进顾家,是有人对顾家最大的阴谋。” 厉轻只是想谨慎一些,却被他贬低至此。她着手翻找了药物,阅读说明书,小心翼翼按照步骤为他配好几粒药物,到来热水,将药捧到他跟前。 顾珝睁开眼,一把抓过药物和水,配合吃了药,让她走一边去。他起身在书架找什么书,厉轻只能绞手揪心等他再说什么。 他翻了一本又一本,终于翻到那本详细介绍人鱼的古籍,对着光仔细研究关于“人鱼珍珠”的那一小节。 读完,心中了然。 他合上书,转身瞪着她,牙齿相互摩擦,发出声响,“很好。我的人鱼omega,你的珍珠呢……” “我的珍珠丢了。” “什么时候丢的。” “在……失忆,失忆前。” “啧…真可惜。”顾珝绕过她,“我还以为人鱼就是天生淫荡的种群,多人伴侣才是常态,很意外,你居然来自一个专情的种族,可是你表现得和你的种族一丝一毫也不相像,你丢失了良好的美德,为什么,因为太贪心了,太想被alpha爱了?” 厉轻浑身发凉,不知道如何接话。 “我没有珍珠可以……可以给你,顾珝。”她胡乱说着。 “你已经给了别人,我不稀罕。” “没有给别人,肯定没有的……我,珍珠不能随便给人,我肯定是弄丢了……” “这么笃定。不过我真的不稀罕,我都听见了,就算珍珠在你身上,你也会把它献给大哥。” 厉轻呆呆的,“是,他对我很好,我喜欢他。” “那二哥呢。” “顾凛…顾凛……”她突然陷入情绪崩溃,无法再继续聊顾凛,哭着问他:“你都不稀罕,为什么还要问我的珍珠……” “因为你不诚心给我,不虔诚的给予,对我而言什么也不是,我不稀罕。”顾珝的呼吸加重,转身盯着她瘦弱的肩膀,“但是我很倒霉,你已经是我的omega了,我有权利要求你上交你的诚意。” “可是我没有珍珠了,顾珝,我真的把它弄丢了……” “我想说的不是你的珍珠。”顾珝扔给她纸巾,“我想说,你作为我的omega,有义务跟随我。” “什么意思……?” “如果我离开顾家,你有义务跟随我。如果你血管里真的流着忠诚的血,你应该毫不犹豫选择一对一的婚姻方式。这在联邦是违法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顾珝花了很长时间说服自己承认厉轻是自己的omega,他所有的痛苦都来源于她还有别的丈夫,她享受着畸形的制度,蠢笨至极,但是他已经承认了她,以一种很痛苦的方式接受了她,既然她的多情玷污了他的灵魂,她有义务负责将它重新清理干净。 “你、要……带我走?离开顾家吗……” 厉轻的声音颤抖无比,她停住了呼吸,震惊的同时不敢相信。 “你明白自己在这里一文不值吧,你的到来就是个错误,大哥和二哥值得更好的omega,顾家被人下了绊子,才娶了你进来。大哥和二哥都是联邦最忠诚的公民,他们享受这样的制度,你对他们来说并不重要,甚至是可有可无。” 厉轻重复用“不”反驳着,虽然语言和论据苍白无力,但她不相信他所说的疯话。 不过这一刻,她真的看清楚了,顾珝是喜欢自己的。他消沉了如此久的时间,好像有点变了,终于能心平气和地跟自己讲一次话,没有骇人的怒吼,没有厉声的呵斥,不过这副高傲的语调,始终未变。 51罚跪 顾珝宣布会带她走,她没有拒绝的权利。 晚上去顾凛房间吃药时,她问她自己的身体还要多久才会好,顾凛握了一下她的肩膀,“明天带你去实验室做一次手术。” “好……”厉轻恍恍惚惚地离开了。 第二日,她躺在实验床上,张开腿,合上眼睛,祈祷。 只是一个激光手术,刺激生殖腔的发育的,这些日子的连续服药和两次激光治疗以后,顾凛对结果感到满意。厉轻的生殖腔标记反应灵敏了许多,在无意识的时候,也能打开一点腔口了,这证明她在逐渐好转,不需要太久,她就可以痊愈。 他拿了她的鳞片,答应她会治好她,他算是兑现了诺言,心中的愧疚和罪恶感有所减淡。 想起纪丞的话,他的双手又紧紧攥起来,眼睛死死盯着昏睡的厉轻,竭力压抑着心中的畸形渴望。 厉轻在顾凛的卧室醒来,得到好消息,她捂住嘴巴,摸着自己的小腹,高兴到掉眼泪。这是很长时间以来,最令她最感到安慰的事情,她不再是残缺的omega,也可以拥有自己的宝宝了。 她看着顾凛,真诚地道谢。 顾凛摆摆头,低头继续忙碌手上的资料研究。 原本开开心心的,某一瞬间,她突然笑不出来了,僵住表情,很难堪的样子。 “怎么了。” 她急切问:“顾珝会离开顾家吗,他要去哪里啊……他什么时候走呜。” “他跟你说什么了。”顾凛的语气骤然加重。 厉轻抽噎,“他说我是他的omega,有义务跟随他,我不想跟他走呜……” “他要你跟他一起走……” “嗯…是的。” 顾凛猛地站起身,心里再次强烈不安起来,结局不该是这样的,厉轻和纪丞做了错事,她不该继续留在顾珝身边了。顾珝的骄傲早就摆得明白,他受不了这样的背叛。如果他有一天发现真相,厉轻会没命也说不定。 他低头思索了许久,抓住她的手,“不管顾珝和纪丞谁要带你走,你都不要听从。你已经不适合跟他们在一起了。他们是血亲,你和纪丞在一起,会害了顾珝;你跟顾珝走,迟早也会害了他。” 他缓了缓,“虽然他脾气不好,但是他是你的alpha,标记是真的,婚姻也是真的,他真心地爱护过你……” 厉轻陷入了沉默,纪丞要她做他唯一的爱人,顾珝命令她要跟随他离开顾家,顾凛说他谁也不可以爱,不可以选,会害了顾珝……几个人的命令和建议在她的大脑中缠绕,她嗅着自己身上混杂的气味,乱成一团麻绳,完全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了。 她越发想恢复记忆了,以前的自己也许会给出答案。她恍恍惚惚离开的,一头扎紧了顾焱的房间,从背后紧紧抱着他不说话。 她的耳朵贴着他的背,可以感受到穿透力极强的心跳。 “怎么了轻轻……”顾焱握住扣在腰间的手。 厉轻叹息着,“要是……你没有买那个omega就好了。” 顾焱转身搂住她的腰,“怎么还对那件事耿耿于怀。” 厉轻挤着发痛的眼睛,心酸又涩,强忍着泪水,摆头。她耿耿于怀的,只不过是她第一次见就喜欢的alpha,没有像她喜欢他那样喜欢自己。 无数的悲伤和难言让她失控,踮起脚吻顾焱的下巴,身体开始热烫,她勾着他的颈,小声说:“如果我生了我们的宝宝,你一定不会和我离婚吧……” “最近就在想这些?”顾焱取下帽子扣在桌上,托起她的臀,走到床边俯身将她压在身下。 阵阵迷人的玫瑰香气勾引着他,他看出她脸颊不寻常的红晕,吻上她的耳朵,“你发情了轻轻。” “呃唔…哼……不要走,我不要抑制剂,顾焱……留下来陪我好不好……”厉轻粘着他,害怕他说忙碌丢下自己。 “我不走。我想要一个孩子,轻轻,什么时候才能怀上……”他捋下她的内裤,揉着她绵软的臀肉。 她烧得糊涂,“现在,现在就怀顾焱的宝宝。” “乖。” 顾焱的舌头扫开她的唇,吞没omega的声音。 嵌入她身体时,他感受到她哭得很厉害,低下头,油亮红润的小肥逼一点点吞没着他的阴茎,他用力往里撞,粗壮的茎身浸得湿润,暖暖的湿肉像沼泽,他陷进去,上瘾,沉沦。 接连的冲撞凿出更多水液,阴茎抽出时带出来,流湿了她的屁股和垫在屁股下的他的手。发情的omega出了热情求欢,什么也无法思考,她甚至泪眼朦胧地脱下自己的裙子,捧着双乳撒娇要顾焱亲一亲。 玫瑰花香摄人心魂,顾焱承接她的邀请,含住她的乳尖,舔湿她的手指,抽空再亲亲她湿润的眼皮,这双眼睛漂亮的毫无争议,夹着悲伤,带着迷失。 “轻轻…”“嗯?”她急急回应。 “怀宝宝。” “好……” 她脊椎汗湿,疲累地笑,想象着打开生殖腔,好像没有找到窍门,还是顾焱自己闯进去的,她紧缩身子,腔口被刺激地挛缩,她是茫然的兽类,交欢,呻吟,受精,浓白的精液留在温厚的腔里,顾焱阴茎的结还留在里面,将消未消。 她双腿勾住他的腰,想接受他每一滴精液,抚了下酸痛的腰肢,抬着身子,解开他的衣服,贴到他汗湿的精壮肉体上,仰起头:“在水里肏我好不好……老公。” 指尖柔柔在他的喉结上打转,体内的阴茎一点也没软,反而血筋凸起,挤着擦着她的小穴。 顾焱低喘着抱起她的臀,她高高挂在他身上,小逼含着他的一部分,随着他的迈步浅浅被肏着,她摆着腰,浑身的白皮都泛着粉色,顾焱放开了水龙头,将她压在墙壁上先解瘾,皮肤贴在瓷砖上,滑上滑下,叽叽的水声和拍打软肉的音响在同一个韵律上。 她夹着脚趾,额发湿透了,贴在脸蛋上,把她捂得更热。 浴缸里水到了一半,她被转移过去,摁住肩颈,俯在水里,微微柔柔的波浪让她放松,强烈的归属感抱紧了她的身体,除了翘起的臀,她都浸在水下,身子被肏得摆动,顾焱在她身后死死勾住她的腹,契合,不给她丝毫逃避狂烈肏弄的机会。 蜜桃臀被揉坏了形状,温水灌到她的嗓子眼里,她很难说话,吐着泡泡,手掌撑在缸壁上,飞溅的水花荡到她的臀上,浇在他们交合的地方,带去凉意,她凛然抖动,阴茎没有按照alpha的预计的角度挤入,换来他的一记重巴掌和粗暴撞击。 他居高临下望着厉轻沉在水里,只露出骚骚的逼给他干,要给他怀宝宝,顾焱的兽性完全得到了释放,信息素失控乱窜,打破他所有的稳重,肏红了眼。 世界所有的东西都失去了意义,性爱赋予了他新的信念。和他的omega交合,给她浇灌精液,是他脑中唯一的想法。 他拽着她脱力的身子今夜第叁次射进去的时候,厉轻已经昏死过去,失去意识,身体像被人抽去了骨头,他一捞,便软软倒在他的臂弯。 他抱着她上床,盖上被子,遮住她膝盖的青紫,从后搂紧她的脖子,亲昵地舔过她的肩头,咂摸出一丝丝清甜,把阴茎插进她的逼里。 “乖。” 他对着夜色和昏迷的美人鱼轻叹。 插着她的身体,小憩不久,天蒙蒙亮了,有人来敲门,抽出阴茎,他往下摸,摸到一个暂时合不拢的小洞,满意极了,盖好她的身体。一下了床,穿上那身军装,瞬间便敛去所有的沉溺。 厉轻被插坏了。 这是顾珝打开她的下体以后唯一的想法,骚逼裹着alpha的鸡巴吸了一整夜才会那样,他嫌恶极了,合上她的腿,给她打了抑制剂,不准她的身体再发情,不准她和任何alpha再欢和。 他把厉轻抗回自己的房间,对小管家说他生病了,反锁上门,不准任何人进去或者探访。 厉轻醒来以后他给他喂营养剂,她敢多问一句什么,他就凶恶地瞪着她,像要一口吞掉她的怪物。 “骚货。” “没有alpha的鸡巴你会用路边的木棍把自己的捅烂,弄死自己也要发骚是吧!” 他恶毒的语言又回来了,他相信没有一个alpha受得了自己认定了的omega烂成这样子。她的气味被顾焱的alpha信息素污染了,特别难闻,肚子隆起来,里面大团肮脏的精液才刚消下去一点,小逼还在吐着淫水。 “我他妈都说了我要你跟着我,你还跟别人发骚!大哥肏得你爽不爽,啊?!以后你要跟着我!你他妈又烂又骚,谁会要你……!!谁会喜欢你!” 他大发雷霆,暴跳如雷,大哥被叫去开会,万分紧急的事情,他派人回了顾家,消息传到顾珝的耳朵里,联邦已经确认顾息烽的哥哥就在帝国的王宫里,政府下定了决心要他们交出他和纪丞,帝国间谍的帽子已经扣到了他的头上。 厉轻怕极了他这般模样,爬下床,缩进衣柜,躲在角落里,承受他的高声的辱骂和斥责。她紧紧捂住耳朵,头埋得低低的,神情呆滞,失去了求助的念头,她只想爬回到水里,再也不要出来。 她被拽了出来,踉跄跪在地上,顾珝摁住她的肩:“给我跪着!” 于是她裸身跪着,膝盖像被人割了一半去,她痛到嘶鸣。他说她是发骚被alpha肏成那样的,活该。 他开始收装自己的东西,准备今夜离开。 他要带着厉轻,离开这儿,到新的地方,他要好好调教她,教怎么做好他一个人的omega,他会让她忘记所有人,变好,变成他喜欢,能接受的样子。 最初的样子。 52道德 顾珝处于极度狂躁中,纪丞得到消息,叫来顾凛:“我哥再闹下去,会坏事。” 家里只剩他们两能主事的正常人了,顾凛不想这种时候再闹出人命,强行破开顾珝的卧室,几个强壮的alpha士兵擒住他,他奋力挣扎着,怒视着自己的二哥。 “放我走!顾凛,你他妈放开我!” “你已经不认我这个二哥是吗。” “这里容不下我了……那就,放我走!”他狂怒,脖子上满是凸起的红筋。 顾凛捏紧拳头走近,让人摁死了他,伸手,手指摸到了热烫的颈部皮肤,他亲自给顾珝注射了镇定剂。 强效的镇定剂击倒这个浑身愤恨的alpha,他的挣扎动作小了,对着自己的二哥怒目而视,像看着要判他死刑的审判官。顾凛抱住他倒下的身体,回过头,“纪丞,带厉轻去自己的房间。” 他搀扶住他,想起顾珝第一回来顾家的时候,像一只被亲人抛弃的小狗,沉默寡言,生人勿进,终日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他理解他,偶尔能跟他说几句话。过了一年多,他悄悄开口叫他哥,说他是他见过最好相处的alpha。 他那时刚刚分化,却用贵族高阶alpha身份选择了从事普通beta才会选的科研道路,他摸摸他的头,惭愧回,“你将来做一个比我更好的,你不用好相处……因为顾家不需要好相处的alpha。” 后来顾珝迷恋上了军队里的东西,终于肯出门了,跟着大哥和叔叔去军事基地里见识了太多杀人的武器,他痴迷于此,决心投身,脾气也渐大起来,被亲人抛弃的自卑转换为了愤怒。 现在,他的国家不承认他,他的父母在遥远的异国,和他站在对立面,从来也没问过他,却毁掉他七八年的热情和投入,毁掉他在联邦的声誉和未来,以致他精神脆弱敏感,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顾息烽在议会大楼接到家里的电话,大怒,下令把他关起来。 于是,顾珝被顾息烽的人带到了秘密的监禁室,他躺在硬板床上昏睡,顾凛守在他身边,等他要转醒了,便再给他注射镇定剂,在安全的浓度范围内使他反复昏睡,无力狂吼挣扎。顾凛静静等着,等待顾息烽和顾焱分析好形式,再做决定把顾珝送往何方。 黑夜很快降临,顾凛给他注射完最后一针,让人绑住他的手脚,分身去查看厉轻。 她可能受了伤,可能没有,纪丞在身边,坏不到哪里去。 厉轻如一具行尸走肉,纪丞坚持要带她去阁楼休息,给她所有的安全感。小管家给她治疗了膝盖和手腕的拽伤被纪丞打发走了,他抱着她心疼到声音哽咽,她当着小管家的面,抓住他的手,“小丞……” 她的眼神有些空泛,因为没有记忆。 “姐姐你说。” “如果我把一切都想起来了,我还爱你,那……我肯定就会爱你超过任何人。”她恍神地说着,唇边翘起干燥的白皮,她早就应该回去大海里了。 至于顾焱,她开始怀疑起来,想怀他的宝宝,想和他亲热,究竟是为什么。是爱他吗,还是渴望一些安全感。 如果要剥开欲望,她唯一看得清的,应该就是她喜欢纪丞。在这段关系里,她的企图很少,单纯的陪伴,交心的谈话,她珍视这些胜过肉体欢愉。 “姐姐。” 她听见他叫自己,突然躬起身子,捂住胸口,突如其来的心绞痛感穿透她的五脏六腑,她倒在床上,纪丞过去拥住她,她又冷又疼,浑身冒起冷汗,战栗着,感觉到了,是珍珠缺失的那个部位在作痛。她抬手捶打自己的胸口,疼得快要死了。 交错的幻觉开始出现,她看见连绵的水草,斑斓的鱼群,层迭的海浪,黑色的礁石…… 浩瀚的海里,一根银色的链子坠入,从海底往上望去,扭曲的身影和不断下坠的链子交替在她眼前狂闪,睫毛根部颤动,泪水沾湿睫毛,模糊而真切的画面,她怎么努力,也看不清。 她翻下床去,捂住胸口的手松了气力,纪丞趴在她身上焦急问她怎么了。 她说蠕动嘴皮:“我好想,好想,想起来。” “我的珍珠,我想要我的珍珠。” 纪丞的胸膛下沉,脸凑进她的颈窝,趴在地上拥住她。 “我们该离开这里了,时间很紧急。你要跟我走还是留在顾家?你非要恢复记忆,确定你是不是爱我才肯选是我吗?那要是你想起来了,还是不愿意跟我走呢,你要让我白等吗……我不相信姐姐你这么狠心。” 他啜泣着,脸颊的泪粘到了厉轻的皮肤上,“顾焱哥哥和顾凛哥哥他们不像我一样需要你,他们都可以找别人的,但是……我只想要你。” 厉轻抬起手臂,手心搭在他的卷发上,柔软美好像傍晚的云朵,“我真的不知道……对不起对不起。呼呼……” 道歉声久久不止,纪丞都觉得自己听倦了,他吻她的唇,“姐姐,我们做爱,你是不是喜欢和他们做爱才舍不得离开的,我也可以。” 他固执不已,拽下她的肩带,吻陷进颈窝、锁骨窝,舌尖流连于锁骨上的小痣。 “小丞……” 厉轻推搡着他,纪丞闻不见她失控的信息素,但感受得到她的体温,不寻常的求欢信号。 抑制剂过了失效了。她需要爱抚,需要沉沦,需要alpha的信息素。 纪丞将她抱上床,扶着她的腰吻她。 阁楼的窗子开着,夕阳将整个狭窄的空间染得橙红,蓝色的墙上映着两个交合分离的身影,厉轻从抗拒到主动,只花费了纪丞一个用力的长吻时间。 他们都停住了说话,闭着眼睛,手颤颤巍巍往对方身体上试探抚摸,剥去对方的衣物,抚触柔软温热的皮肤,年轻美好的欲望被傍晚的风吹热,蓬发着往对方身上倾注。 厉轻的唇变得湿润,眼皮半掩,动作缓了下来,纪丞吻住她的腰腹,她后仰身子急哼着。下身隐秘处分泌着汁液,她感到罪恶,纪丞这样等她,她却犹豫不决让他伤心。 纪丞的身体像小白杨一样,有韧劲有朝气。纪丞全身的皮肤很白,几乎和她的一样白皙,她摸过的地方都是粉色的,第一次做爱,他也会羞涩懵懂。 他低头解开自己的裤子,抬眼和厉轻慵懒的视线相交,厉轻往下看,笑了一下,爬过去,抓住他半硬的阴茎,闭上眼睛,吻上去。吻在阴茎的头上,那里和她的唇是同一个颜色。 纪丞每一个地方都长得很漂亮,包括这里,没有成年alpha那般有攻击性、丑陋,反而是粉白的,精致纯洁。 顾珝命令她口交过,她知道要怎么做,含住龟头,手撸动剩下的部分。纪丞急躁的喘息让她兴奋,她仿佛好受了很多,压着舌头,吞吐茎身。 纪丞摸她的头发,伸手摸她的臀,还有别人留下的痕迹,抓住臀肉,狠狠揉捏了两下,厉轻将他含得更深,他便躬下身体,无暇多思了。 喘着叫她“姐姐”,喜悦的,迷恋的。 床榻糟乱不堪,汗液沾湿了白色的床单。 第一次和喜欢的人做爱,就享受了她最真诚的爱抚,他没能坚持很久,射在她的唇边,他捞起她的身体,抹去精液,擦在她的锁骨上,乳晕上,一直到小腹,他停在她的阴户上,厉轻抱住他,岔开腿,身体挤到了他高高勃起的阴茎。 “姐姐再多喜欢我一点,好不好……?” 他压倒她,抱起她的腿,挤进腰身,阴茎和她湿润的下体挤在一起。 “……唔。” 厉轻想起第一次见到纪丞的那个晚上,他说想知道她的味道,第一天见就问这种私密的问题,他的眼神却那么友好,毫无冒犯之意。 现在他们交缠在一起,他却还是不能闻到她的气味。她知道他的遗憾和渴望,抱紧他,邀请他进入自己的身体,硬硬的阴茎抵进她的穴口,是一种她从来没在别人那里体会过的温柔,他珍惜着自己,动作很轻,关心她的感受,真心希望她喜欢和他做爱。 除了纪丞,没有人给她这样的体贴和关怀,她激动地落泪,动容,恨不得好好爱这个少年,以后都不可以让他伤心。 “姐姐……” 纪丞缓缓动起来,微肿的唇磕在她的上,几片柔软的唇迭在一起,小心翼翼地蠕动,缠绵轻缓。 厉轻的睫毛哭湿了,一缕一缕扇动,想看清少年抽动的额心和挺翘的鼻尖。她为什么没有早一点遇到他,他们就不会像现在这般掣肘,她也根本不会迷茫着是否应该分离。 Omega发情的潮热是不受理智控制的,她的生殖腔口微张着,纪丞没有插进去让她疼,小心地摩擦她舒服的地方,跟她一起攀上高潮,赤红的耳朵如此相似,喘不上来气的模样也是。 欢愉过来,厉轻无法阻挡地开始痛苦,她是只被标记了的omega,渴望alpha是天性,明明爱人就在臂弯里,她还是忍不住走神,想到她的每一个alpha,他们的脸在脑子里一帧一帧地闪,她吓得皱起表情,眼窝里积攒出两汪痛苦忍耐的泪水。 最后,她干脆捂住了自己的脸,犯了毒瘾一样抽气,浑身细小的汗毛直立,每一寸皮肤都瘙痒着,欠缺alpha信息素的安抚和结合。 纪丞清楚地知道她怎么了。 古老的楼板被人踩得吱呀作响,他回头死死盯着门的方向,顾凛推开门,瞪着眼前的场景,满头大汗,青筋暴起,冷静自持的眼神被撕碎了,他现在,只是头饿极了的狼。不惜用一切道德,交换最深沉的欢愉。 53理智 纪丞的头埋得很低,双手握拳,骨节绷得发白。厉轻躲在被子后面,浑身汗湿,尤其是下身,润如沼泽还发着热。就算顾凛早就清楚他们之间的暧昧,这种情况,也十分难堪且难以面对。 顾凛安静地像匹准备捕杀猎物的狼,一步步靠近,除了木质地板的吱呀声,阁楼里落针可闻。 纪丞突然捏住她的肩膀,吻住她的唇,久未修剪的卷毛晃动着,他的背遮盖住厉轻的裸体,胸膛压扁了她的乳肉。 厉轻挣出手腿纪丞,他固执继续吻她,她无计可施,手四处摸索,不知方向,在某个瞬间,被一只干燥而洁净的手掌裹住,整个手掌被他的力气挤压得变形,厉轻痛呼了一声,被那只手扯到身子半悬于床边。 胸口的白肉和红色的乳晕上下抖了下,顾凛的眼球像熬过无数个夜晚,血丝遍布,眼神凌厉而敏感。 他托住她的后脖颈,掏出自己的阴茎,衔制住她的下颚,收紧手指,用力揉她的唇,迫使她张嘴。 蓬勃的性器抵在她红而微肿的唇上,排列整齐的两派白齿因疼痛而逐渐分开,龟头插进嘴里,舌头吓得往后缩。眼泪逆着流,流进发根,或者滴到地板上。 “唔、唔。” 极其短促慌乱的呜咽。 高高的床架和厚厚的床垫抬高厉轻,让发狂的alpha只需要岔开腿,就能将性器更深入地送进她的口腔,甚至咽喉,他发狠往更深处捅去。 与此同时,纪丞挤在她腿间,两手把住她的腿根,手太用力,陷进了她的软肉里,阴茎是跟着顾凛一齐进入的她的身体,她的腰肢抖得不成样子,大概是吓坏了。 纪丞的眼睑像染血了,撞击的动作格外快,撑开小逼,肏乱羞涩的小阴唇,大腿相抵的皮肤全红了,她抓着顾凛的衣摆,扯,拉,到最后,顽固地往下拽着。 顾凛只是继续肏弄她的嘴巴,低头看着她的狼狈模样,说:“是你背叛了我。” 她几乎要窒息而亡了,脸部被撑大变形,下身受着无边欲望的折磨,最让她痛苦的是顾凛不肯给她一点信息素,她还是他的omega,标记就在她的腺体上……发情的时候这样惩罚她,何其残忍。 厉轻全身都要被蚂蚁啃噬殆尽了,每寸骨头都在发痒。泪水和唾液把她的脸弄得一塌糊涂,下颚叫痛。 不知道过了多久,厉轻觉得自己快要死了,身上的纪丞突然被顾凛推开了,他大力抱起她的身体,当着纪丞的面,他垂首,龟头抵在湿红的穴口,动作缓而慢,阴道比之前撑得更开,厉轻尖叫出声,抽搐战栗,手臂胡乱抱住胸,甚至不敢推一下顾凛。 他说的对,她背叛了他。 纪丞怒极了,却什么也不说,急急穿着裤子,顾凛肏了一阵,浑身起汗,抬头:“不准走。” 目光写满了威胁和笃定。 他可能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所以此刻信心百倍他需要他,纪丞猜测,但是他不想要狗屁的猜想,他想杀了这个alpha,从来没有这样冲动想杀了一个人。 他趴在自己喜欢的人身上,把她送上高潮,揉她的身体,吻她的脖颈,插进她的生殖腔口,往她的生殖腔里射浓精,把她弄坏了,精神恍惚,从热水里捞出来灰败小狗一样,双目无神。 对他来说一切都结束了,欲望可以收盘,可是厉轻还是没能嗅到一点点alpha的信息素。骨髓也在疼了,全身上下,哪一个细胞不痛呢。 她急切地呼吸着口气,需要更多的氧气让大脑运转,呼吸变得异常简单,心跳快到她要坏掉了,她就这样被自己的alpha熬着,一直到陷入昏迷,也没能嗅到他的蔷薇花香。 他为什么要这么吝啬。 厉轻想过要质问他,可是他控诉的表情写得那样清楚,她才是先错的那个人,不存在话语权。 她倒在他怀里,顾凛第一次用几乎怒吼的声音,他赶走了纪丞,抱着厉轻彻底软下去的身体,坐在落日里,等最后一丝余晖也消失,阁楼里的alpha信息素浓度高得已经足以威胁到一群高阶alpha的生命安全,厉轻还是没醒过来,眉头死死皱着,有无限的哀愁。 他带着她离开了顾家。 顾息烽已经回来了,去了密室看望顾珝,没有人会注意到他。 纪丞在门口拦住他,脸色阴沉,“你伤害了她,至少应该为她做一点事。她现在的心愿就是恢复记忆,你还有理由推脱吗?她有错,你就全然高尚了吗?!自我欺骗的伪君子,我真恨不得杀了你。” 顾凛的目光扫过怀里厉轻脆弱的脸庞,“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谁是伪君子,谁在她面前装腔作势,谁不惜让她受伤也要引诱我参加你们的性爱。都是你,纪丞。她恢复记忆又怎么样,你也根本不是最佳人选。” 他一字一字斩钉截铁,全都锥在他的脊梁骨上。 纪丞的脸阴郁无比,“呵。我和她早就认识,如果不是被你们联邦这群野蛮人抓到,她现在一定自由自在,我们会像正常人一样恋爱,和你们永远不会有关系。” “你们恋爱?Omega同性恋吗。” “你说什么…” 轻描淡写一句话,如一把匕首,扎进纪丞的心尖上,刀锋旋转,割烂他整颗心,一瞬间,他连呼吸都忘了,脸上只剩被羞辱后的怒火和几丝阴狠。 “你自己也察觉到了吧。所有人分化成alpha前,一定会经历的长期低热期,短期高热期,你似乎一样也没有。你成年日就在下周,身体来不及进行那么多反应了,例外的可能性是十万分之一,而你又不具备成为例外的条件。” “所以你是omega,我肯定我的判断。” 他冷漠地宣布。 “你知道厉轻是什么样的omega,她需要alpha,也许有一天你也会需要alpha,做被支配的那一个。最近,你的omega腺体随时都可能长出来,我建议……” “你闭嘴!”纪丞又恶心又恼怒,后退一步,身体踉跄,站在阴影里,声音嘶哑,吞咽口水如吞血,“你闭嘴……” 他毫不在意他变形的表情,将厉轻抱进车里,命令司机开车,直达他的研究所。 厉轻醒过来的时候,手臂上插着针,冰凉的液体输进她的身体。沉默用眼神询问他要做什么,顾凛摁住她的肩,“你想恢复记忆?” 厉轻迟疑了许久,才道:“……是。” “联邦提供给omega消除的选择权,但是没有任何一条法律赋予你恢复记忆的权利。何况,你自己选了不要记忆,代表你当时的期望。” “什么期望啊……我都不记得了,怎么知道我选没选对。”厉轻几乎心灰意冷,她面前的似乎每一条路都是死路,她什么都不确定,如履薄冰。 “因为想知道自己选没选对所以想恢复记忆?” 厉轻疲累无比,高亮的手术灯让她厌烦,她偏过头,不想看他的脸。 “顾凛,你可以离婚的,你是alpha,讨厌我的话,随时可以让我走,别再这样折磨我了,我求你…求你……我很感谢你没有把我和小丞的事情告诉别人,但是你好狠心啊,别再折磨我了……放过我……” “你说我的omega。”他起身帮她撤下滴尽的输液瓶。 “你的术前准备已经做好了。”顾凛穿戴完备,抬着双手看着她:“你是我们的omega,留在我和大哥身边,别伤害大哥,别伤害顾珝,别跟他走。” 口罩鼓起又凹陷,厉轻出着神,麻药注入,她神经一紧。 “更不要跟着纪丞。他对你虚伪,欺骗,给你吃的糖,是强效避孕药,对于你的身体是雪上加霜。” 她猛然呆住,抓紧床沿,想说什么,但是麻药使她昏沉,感官基本要暂停了。 顾凛侧身调试着激光手术的仪器,继续冷静地说着:“没有他们,我和大哥会照顾你,关心你,很多事不会再发生。如果你认为恢复记忆是找回理智,那我帮你这一次。” “留在我和大哥身边……” 药物作用猛烈强势,厉轻放弃了挣扎,合上了眼睛。 …… 他们回到顾家的时候,天已经快蒙蒙亮了,家里四处都是安静的,风绕过他们离得很远的肩头,吹进了池塘,惊扰了夜游的鲤鱼。 厉轻的面颊肌肉处于完全放松的状态,她把什么都想起来了,记忆在脑子里,沉甸甸的分量,她的步子迈得比以往要重。 “顾珝走了。”他说。 她顿住脚。 “刚才你麻醉未醒的时候,他被叔叔的人强行送走了。他……他在找你,又发了火,打了镇定剂被抬上了车。” “哦,好……”厉轻用手刮了下乱发。 “纪丞呢,也走了吧。” 她的声音沉如池水。 很多东西仿佛一夜之间,发酵过,被夏末的高温烘烤,变了质。 “他没走。” 顾凛抬起手,指了角落的长廊,“你自己去看吧,他应该已经分化结束了。” 厉轻心口抽痛,今夜之前纪丞在她眼里,是世界上最纯善的少年,其实,也不过尔尔。人性是最不值得信任的东西,她把族长的教诲都忘得干净,变成了一头彻底愚钝的鱼,每日生活在这陆地上,没有自由,没有尊严,没有理智。 “看完他,你到我房间来,我和大哥有话跟你说。以后,我们一起生活。” 顾凛看着她的眼睛,还是有些不习惯这样的厉轻,眼神里透着来自海洋的包容,却又有孤独,充满对联邦人类排斥的情绪。 她从来不是最聪明最勇敢的人鱼,但她怎么会沦落到接受多人伴侣的荒谬感情呢,她只有一颗珍珠,从来也只打算给唯一爱的人。她这几个月,荒谬可笑至极。 她想当即拒绝,可是顾凛已经走开了,院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顾凛并不相信恢复记忆等于恢复理智,理智和记忆无关,只与她的本性有关。 但纪丞即将要离开,已经等不起她原谅他的欺骗对他心软,或许,他自卑羞耻自己的omega身份根本不想见她,总之,他们分离是必然的结果。 他允许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以后无论厉轻理智或者痴笨,都是他的omega,他对她展示过最丑恶的欲望,他卑劣的灵魂袒露在她面前。剥裂道德外衣的行为他不愿再对别人重演,他将负责她的一生,他们做彼此秘密的忠实保存者。 很奇妙的联系,在他看来,这比起莽撞的爱意,更为深刻难以忘怀。 ……………… 文外话(作者的废话,你没必要忍受,选择权在你手里,立刻滑走or看一眼,都好): 这几天在逛巴黎,春天的巴黎真妙,四处都是花,温度适宜,春风正好。经典景点不赘述了,有特别感受的是莎士比亚书店,是一个很老的书店,很古旧,有很多作家在里面碰撞过思想火花,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喜欢的原因是:里面有一只叫Aggie的猫猫!可能因为它白天喜欢睡觉(我去的时候它刚好在睡,团成一团,呼呼的),工作人员在它的小猫窝旁边放了个牌子写着:“Aggie the cat was up all night reading…Please let her sleep!” 幽默。本人不认猫咪品种,粗略判断看着像只狸花猫猫。从来没有养过猫猫的人看见只猫猫就走不动路啦,默默观察许久……书店的氛围相当好,over。 Plz原谅我没更,腿和腰都走断了(特别喜欢在街上闲逛绕圈圈的缘故),这状态能写个锤子哦……受不了这个承诺不兑现的狗逼作者的朋友支持取收,是自己都嫌弃自己的程度。 54拥抱 房间没开灯,窗帘合上,静悄悄的。厉轻站在门前,屋外的月光落在地板上。 炙热的香气源源不断从omega的后颈飘散,他的手勒在刚刚长出来的腺体上,将腺体柔弱的皮肤抓得流血。 血味,香味。同性的,缺乏攻击性的香味。 厉轻将灯打开,光来得突然,缩在床底的omega猛地震动身体,他张大嘴巴,燥热的空气从口鼻涌进肺里,肺叶针扎一样疼,汗水流进他的眼睛,他翻了个身,消瘦的脚踝在木地板上磕得脆响。他浑身裹着一层汗水,短短一夜,omega的分化叫他憔悴,绝望。 他知道她来了,手臂展开,放在光低下。手指微动,指着厉轻脚的方向,红眼睛也盯着那处。 “纪丞……” 她蹲下,趴下,降低身体直到可以看见他的脸,惨白的,虚弱的。 纪丞的胸膛沉沉起伏,眼神躲闪,一头惨败的狮子。 “……姐、姐…”他的声音如干涸的河床。 厉轻稍微挪动身体,膝盖跪在了几粒药片上,拂去药片,她抬眼望见不远处几瓶被打翻的药。 “你、你出来,我们说说话吧。”厉轻不想残忍。 纪丞挤在狭窄的床底,艰难翻身,白衬衫脏污得不成样子,他背对她:“姐姐想说什么……说你不想要我了吗。” “纪丞。” 她叫他,疏离中有些严肃。 纪丞愣愣盯着前方,肩膀缩了一下,“原来真的是想说这个。” “你是不是都记起来了。那你记得我吗,我记得你,没忘过你。你嫁给别人,我还惦记着你,你犹豫不决的时候,我还是不想忘记你。但是现在你来找我……” “我…我……”喉间哽咽,他的呼吸骤然急促,“你记得我吗?” “记得。” 厉轻垂首,只手父扶着床沿,半身靠在上面,长长的金发垂落落在腿上。 “记得啊。” 纪丞恍然舒展紧张的眉心,“记得也不想要我。是这样吧。” 厉轻捏紧了床单,“你给我的糖…你为什么骗我吃避孕药。” “呵……”他明了了,“姐姐觉得呢。为什么不呢。” “姐姐真的觉得我真的有错吗,你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陷阱,我只是在为我们的未来考虑。姐姐还以为共妻是什么光荣的身份吗,不可能的,姐姐不会有这种荒唐的想法……姐姐是美人鱼,你只会爱一个人,珍珠只有一颗,姐姐准备把它碾碎了分给几个人吗?嗯?” “你骗了我。”厉轻捂住脸,撇开额发,“我以为的小丞不会做这样的事,他会给我讲道理,让我自己做决定。” “可是姐姐那时候太蠢了!”他突然吼起来。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跟你解释你不能怀你丈夫们的孩子,你就是不能怀……你现在还不明白吗?恢复了记忆姐姐就该逃跑啊,姐姐不该再回来了,我以为你回来,是因为至少,至少有些舍不得我,可是……” 他匍匐着爬出黑暗,爬到她身边,同样跪着,绝望地抬头看她,低头,抬头,再狠狠地低下头,最后颤巍巍抬起下巴,艰难缓道:“厉轻姐姐……我,我可以,终于可以闻你的信息素了。” 濡湿的卷发颤抖,厉轻看着这张虚弱而顽固的脸,失语。 他笑了,笑得很勉强,“给我一点吧,我还是很想要。这是这个性别唯一的好处了……你还愿意给我吗。” 他拉住她的手,覆在自己的脸颊上,亲吻她的手腕。 “小丞……” “姐姐,对不起……我什么都争不过,我只是想努力一点,想够到你的心,我不像你想的那么单纯,但我肯定比你现在以为的要真诚,我也不想骗你的……我没有选择。一开始我就好喜欢你啊,你生活在一个我不了解的地方,你那么自由,从海底里潜上岸边,坐在礁石上,背对大海摆尾巴,看你不熟悉的世界。那时候我就在想,我们是一样的,只是你比我自由多了,我真羡慕你……” 他刚刚经历分化的高热,喉咙干涩,说话都费力,只能将头靠在她身上,喘着气,才能勉强继续,“后来你被抓到顾家的牢笼里,你几乎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喜欢你的婚配alpha,连海风海浪的感觉都忘了。” “我留在这儿每天都很痛苦,我靠近你,更喜欢你了,但是我也更难过更愤怒,姐姐却还总是徘徊不决。你喜欢的人太多了……” 厉轻蠕动着唇,想说什么,但喉咙仿佛哑了,哽着一口气,不知道如何开口,听他继续说着。 “现在好了,姐姐都想起来了,可是……”他无力地笑了几声,声音破碎不成调子,夹着糙压的气音,重复了好几次,厉轻才听清。 “姐姐要跟我分手,要继续留在顾家……”他抓住她的肩膀,身体战栗,仰头看见她下巴尖上挂着泪,他靠在她的胸前,听着她的心跳,闭上眼睛。 “姐姐为什么不说话,连话也不屑跟我说了吗,这么恨我不是你眼里的小丞吗。” 厉轻抱着他,心如刀绞,他那么脆弱,分化成omega如同受了屈辱万分的刑罚,一次一次叫她姐姐……姐姐。 两个人依偎着,纪丞从抽噎到安静,似乎已经不抱希望了,可还是用力抓着她的肩,跟她说不要走,至少陪他要明天。 “要不了几个小时,帝国会派人来接我走,瞒着顾家,把我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他眯着眼睫,昏昏欲睡,发出沉郁的气音:“我不是alpha,你肯定喜欢不起来了,我知道。你想甩开我,我也知道。” “这样吧……你给我一点信息素,我就让你走。再也不缠着你。姐姐想爱什么alpha都可以,想给任何alpha生孩子都和我没关系……我陪了姐姐这么久,至少…至少满足一次我的愿、愿望,可以…吗……?” “姐姐?”他绝望地摸她的脸,“厉轻……” 指尖开始颤抖,他摸到一手的泪。 “我给你。” 厉轻抱紧他单薄的身体,带着遗憾,带着无尽的复杂心绪,吻别一样亲吻他的卷发,冷冽的玫瑰香气像一场蒙蒙大雾,将两人笼罩其中。 他安静得像得到了世界上最美妙的东西,沉默品味,沉默欢愉,浑身僵麻。 “小丞……” 他们即将分离,厉轻放纵,决心给他留下一个标记,不长久,但可代表爱意。她拂开他的后脑发,轻柔地将牙齿抵在他新鲜的腺体上,怜惜地嵌入牙齿,温热的信息素浸入他的毛孔,他的血液。 仿佛瞬间而已,她的牙齿和唇离开了,纪丞瘫软在她怀中,听见她说:“我要回去了,回海里。小丞,这里不适合我,你要带我去的地方也不会适合我的,顾珝也说要带我走,应该……也是和你去同一个地方吧,还是算了,在他和顾焱知道我们的事情之前,我消失。” “小丞要回自己的国家了,我可以放心地离开了。” 她每眨一下眼,眼球就跟着疼一阵。离开所有人,才是她的最佳选择,不用伤害顾焱,不用担心顾珝发狂,不用面对顾凛把她看穿了一样的眼神。至于纪丞……她宁愿花费下半辈子回忆那个站在礁石上的少年,也好过跟他去过复杂的生活。 纪丞使不出一点力气,他感受到后背的支撑弱了,她收回了怀抱,站起身,看着躺在地毯上的他,他努力想伸手抓住她的裙摆,可是手举在半空什么也抓不到,她转身快步走了,关上门,脚步声淡淡的,很快也没了声响。 这间屋子又只剩他一个人了。但也许马上,帝国的人就要来了。 纪丞沉重地喘气,抓扯着胸口的衣物,缺氧,头昏。这个性别使他孱弱,可胸口有一堆焰火在烧,烧干他的血液,烧灭他的理智。 厉轻可以去任何地方,但不能没有他在。 55厉先生 厉轻从顾凛的房间出来,表情是冷淡的,他和顾焱说的话,她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她只想找个机会离开。 天蒙蒙亮的时候,她从床上坐起,呆滞望着窗外的景致好一阵,出门去纪丞的房间。 门关着,她的指节扣在门板上,没发出一点声响,她有预感,直接推门而入。 果然,他已经走了。她静默关上门,一个人在院子里胡乱地走,心绪极其不宁。不知不觉间,离顾息烽的院子进了,她听见些声响,吓得躲到柱子后面。 仔细听,是男人低沉的喘叫声,后面,陆陆续续有些争吵,她听不清。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窗口亮着灯,她不敢多待,快步往院子外面走。 身后有更急促的脚步声,她停下,转身看见小管家光着上身,单手拢着外套,发着狠劲一样死死皱着眉,失了那份温柔,迫切想要离开这个院子。 她从来没见他这样不得体过,他明显真的慌了,穿好衣服,低下头,眼神躲闪:“厉轻小姐……” 嗓音是暗哑的,她不难闻到他身上alpha强势的气味,明白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也有些不好意思地将视线转向别处。 两人的尴尬持续了一段时间,小管家将她送到她的房间门口,天刚麻麻亮,他总算不必担心她一个人独自夜走的安慰。疲劳的小管家朝她鞠了一躬,意在告别,厉轻却出声留他:“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她邀请他进屋里,小管家无所适从,不过不敢拒绝,呆呆站着,幸亏厉轻没开灯,看不见什么痕迹。 “顾先生,他是你的alpha吗?”她首先问。 小管家的睫毛在暗光里垂落,“不,不是。” “你是被强迫的……”她愈发担忧地望着他,试图想提供什么帮助,可又无从下手。 他却摇头,神情有些苍凉,“轻轻小姐。我是自愿和顾先生有关系的,我们……这样已经快…十年了,你不用担心我,我很感谢你的好意。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这几天各位先生都很忙碌,怠慢了轻轻小姐,你别伤心。” 他躬了躬身子欲走,厉轻拉住他的胳膊,吞咽几下口水,缓解紧张,“你…你从小长在顾家,一定知道……知道该怎么出去吧…?” 她来这里的第一天,就对这个有礼貌的管家有亲近感,他工作时总是谨慎,陪伴她聊天时又那么真挚,她把他当朋友。 “抱歉,我不知道。”他斩钉截铁地回答几乎断了厉轻的希望。 “先生从来不允许我知道这些,他不允许我乱跑。”小管家悲戚地摆头,身体还疼着,他更加低落。 “他不在顾家的时候,你们,没有联系吗,从来没有在外面见过面吗。” “我没有资格和先生在外面见面,他会生气,结局会很难看。”他苦涩地笑笑。 厉轻也跟着更加难受,坐在椅子上,“你喜欢他吗,不喜欢的话可以离开他的,换一个更适合你的地方,男性beta可以去的地方一定很多的。” 活到叁十岁的小管家甚少见识顾家以外的世界,不离开,一方面是因为他怯懦不敢面对,另一方面,顾息烽将他堵死了,他哪里也去不了,只能终日待在顾家服务于他们,没有别的指望。 “……我不知道。” 他尊敬顾息烽,同时恐惧他,恐惧到甚至在厉轻刚来的时候,想将她推给他,转移他的注意力,好让自己可以畅快呼吸些。他拙劣的计谋失败了,被顾珝小先生教育一顿,他再也不敢犯那样的错。他也很抱歉利用了厉轻,这么久了,一直在试图弥补他的罪恶。 “轻轻小姐想离开了,你有这样的想法,我并不意外。”他悄悄听说了厉轻恢复了记忆,有幸恢复记忆的共妻omega,有几个还想留在残暴无礼的alpha身边呢。 “你会告诉别人吗。”她再次绷紧神经。 小管家忍着腰上的疼痛,往她面前挪了挪身体,坚定道:“不会。” “轻轻小姐的爱人已经离开了,你肯定是想去找他吧。”他勉强勾了下唇,“纪丞少爷回帝国了,如果你想找他,在海里往南方游,游到繁华的杜丽斯港口就离他很近了。地图上是这么画的,我只知道这么多。” 厉轻的手紧紧抓着椅子的扶手,有些痛苦:“你都知道……” 小管家摇晃了下身体,“我每天,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 他一直保守着自己的秘密没有揭发她,基于这样的事实,厉轻愈发信任他,眼眶湿润,向他求助:“你一定知道我该怎么出去对不对,我是人鱼,可以游水的,你能不能帮帮我……” 小管家突然朝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谨慎地将门窗处都查看了一遍,确定没有人,纠结一阵,才说:“顾家没有能供你游走的水路。” 他看出她的忧心,忙继续说:“但是顾家几公里外便是伦萨河,你往沿着河往东游就是入海口……我不知道该如何离开顾家,这是我能告诉你的全部有效信息了。” 厉轻仔细地记住他说的话,感激到无以言表,“你想离开吗,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的,先生对你不好的话……和我一起离开吧。” 小管家举起没戴手套的手,那双手白得过分,摸了下自己的脸,覆住自己的流血的唇。 “不用了,先生他……离不开我。” “他还是没给你取名字吗,那他平时叫你什么。”起码,她想知道他的名字。 他瞬时变得有些无地自容,他是没有名字的人,每每想起,心疼又憧憬。 “他叫我,‘你’。如果向别人问起我,就用‘他’,或者,‘管家的儿子’。” 厉轻从他的眼神中看出难以言喻的悲伤和介怀,她不懂太多知识,自己的名字也是族长赐予的,她也无权为他取一个名字。 最后,她走到窗前,望着深蓝色的天空,淡淡说:“你喜欢的话,可以姓厉,厉害的‘厉’。你可以当厉先生。” 小管家有些吃惊地抬起眼皮,看着这位善良的omega,舔去唇边的血,点头承下了她的好意。在天空彻底亮起来之前,他从她的住所离开,心里为她祈祷,仿佛她代表着什么希望。 …… 砍掉了好些东西,但好歹得交代这么一下温柔小管家,这本我最喜欢的男性角色,他身上有呆呆老实人的气味。 56嗷嗷嗷! 顾珝被转移之后被帝国的人强行带走,快过边境线时,纪丞派人给他送了消息:“姐姐想跟你走。” 他不管不顾折回,在联邦的首都里潜伏者,试图找机会把他的omega从顾家弄出来,带上她一起离开。 他不知道纪丞在哪里,他传递完那条消息,就和他失去了联系。顾珝对顾家了如指掌,要进去将厉轻偷出来原本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但是顾家有他的叔叔兄弟,他做不出那样的盗贼行为,一直等一个机会。 厉轻这两天整日魂不守舍,顾凛跟她分享他的实验成果,她只能勉强笑一笑,话都不多说,顾焱连续两天夜里都陪着他,可她和自己的丈夫同床异梦。她抱着他的身体,感觉到温暖,但是远不及大海的宽广。 “我能出门吗?”她问。 顾焱和顾凛都拒绝她的请求,理由是这几天城里乱,有帝国的间谍横行。顾焱是最讲原则规矩的,厉轻不将希望放在他身上,只是缠着顾凛,问他些闲话:“顾凛,你的原体是什么样子的?” “狼而已,没什么特别的。”顾凛往书架上摆上新书,低身开始汇总最近的实验成果。 “什么颜色的?” “灰色。” 厉轻想不出还能问什么,干脆上床开始睡觉,顾凛倒她身边的时候,已经很晚,她转身抱住他,悄声说:“我记得我的珍珠在哪了,你能带我去把它找回来吗……” 顾凛不说话,她补上一句:“你可以使用它。” 顾凛睁开了眼,“你打算把它送给大哥。” “没有。” 厉轻知道自己需要狡猾,她将头靠进他的颈窝,“资料上没有记载吧,人鱼没有珍珠,偶尔会泛心绞痛。” “你什么时候有的症状?” 她愣了愣,“纪丞还在的时候,很疼,我需要我的珍珠。” 她说的话属于顾凛的认知盲区,确实没有一本关于人鱼研究的书记载过这一条,这或许是很有价值的现象。 他深思片刻,“太远的地方我们暂时去不了,等过段日子,我带你去。” 厉轻勾起唇角,“那你可以先帮我检查一下吗,昨天好像又疼了,我们去你的实验室检查一下好不好……顾凛……” 她刻意漏出几丝信息素,制造身体不稳定的假象,顾凛摸着她的肩,“好。” 第二天,顾凛找出阻隔贴为她贴上,因为厉轻依然无法正常管理自己的信息素。他带她出门时,顾焱没有多加过问,只嘱咐早些回来。 厉轻趴在车窗上看着顾焱上了另一辆车,她望着他框在车窗里严肃的侧脸,久久才回过神,她已经出了顾家。她无法制定计划,预计见机行事,只要到河边就基本成功。 她和顾凛搭着话,顾凛的目光一直放在街上,似乎异常谨慎,车驶过一个十字路口,他抓住了厉轻的手。 厉轻向外眺望,这里是城市沿河公园,她以前很少注意,结合小管家的话,她判定河流就在这几幢遮挡视线的高楼后面。 她的手心直冒虚汗,扭过头,想找个借口让顾凛停车。事情发生得异常突然,她的身体忽地往侧面甩去,顾凛抱住她,车身稳住,骤停在路边。 一辆车子从侧后方撞了他们,顾凛从底座掏出枪,四处张望,眼神警惕地巡视过建筑,人群。 后车撞完便飞速驶走了,司机下车查看情况,被不知道高处射来的子弹一枪毙命。厉轻搂住顾凛的腰,这个文质彬彬的alpha此刻西装敞开,端着枪抱着她卧倒在后座。 他迅速给顾焱发了讯息,拨通顾焱的信号线,将通讯器和一把枪塞进她怀里,“你待在这里。” 勾开车门,一脚踹开。 顾焱一边疾步往楼下走,一边出声安抚惊吓过度的厉轻,他知道顾凛的意思,他总是要比一般的alpha贴心一些。 顾凛屏住呼吸,没有贸然下车,他隐约感觉到是谁要他死,可这未免太狠毒了些,厉轻还在车上。 “别怕。” 厉轻听着顾焱的声音,还是无法镇定,她蹲在车里,不知道自己身后有人悄悄靠近,有人一枪打碎了她脑后的车窗玻璃,她尖叫,趴下,玻璃是防弹的,碎成一片网状,顾凛一把将她拽下车。 他尽量搂着她,往后退,抬起头,一眼望见了对面高楼上那张令人厌恶的青涩脸庞。 “哥!” 顾珝是听见枪响赶到的,他原本在公寓里,发现厉轻出了顾家,让人跟着他们,他后来赶上,没想到有人在商业区闹这么一出暗杀。 他确定顾凛没有受伤,一把将厉轻拽至自己身后。回头怒狠狠瞪她,像有十年的仇怨一般。顾凛再往那个方向看,纪丞早就没了人影。 “上车。” 顾珝拽着他们上了自己的车,厉轻战战兢兢坐在角落,呆滞,心脏狂跳,等车要发的时候,她知道自己的机会要来了,趁所有人松懈,推开车门,闯进看戏的人群里,她逆着人群往外涌,脑子里空白一片。 刚刚遭遇了生命威胁,她更不可能继续在这个国家待下去。她要回到大海的信念从来没有如此之强烈,通讯器落在马路上,被汽车的轮胎碾碎。 她听得见顾珝的怒吼,顾凛的叫喊,她没有停,义无反顾地往河边的方向跑,使尽浑身的气力。 在转角处,离河边仅仅只有一条窄窄的人行绿道的距离了,她被一只手用力拽住,胳膊快脱臼,她以为是顾珝,胆怯绝望地回头。 “姐姐……!” 纪丞攥住她的手腕,急促说:“姐姐不用跑,我保护你。”他抱了抱她,看着慢下脚步提着枪的顾家兄弟。 他太担心伤害到厉轻,没能杀了顾凛,不过这个局面让他开心,他要公开告诉顾家这几个窝囊废,他和厉轻的关系。 顾凛侧脸看顾珝,目眦欲裂,转过头,对着纪丞,冷漠,愤怒装满了他的眼睛。他从来不是个暴力的人,但是他知道纪丞接下来要做的事、说的话,每一样都值得他将他杀害。他以为自己能阻止,以为事情已经向着好的地方发展,可是纪丞拦在顾珝前头,亲密地抱着厉轻,轻蔑地笑出了声。 “哥,我抓到姐姐了,你别急。” 他的手臂绕过她的后腰,手指一直勾到她的腹。 顾珝甩了甩枪,明显还没反应过来,脸部抽搐了几下,指着厉轻,“你过来。” 纪丞低首,“姐姐,他们有枪,很危险,你还是和我在一起比较好。” 厉轻不停掰着缠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滚烫的泪夺眶而出,她不敢抬头看顾珝的表情,急得头昏,“小丞……你放开…放开……” 他的唇凑得那么近,几乎要贴到她的额角上去了。 “我不能抱姐姐吗,我们是爱人关系,可以拥抱吧。姐姐给了我标记,代表爱意,没有人能抵赖这个。”他说着,缓缓转动脖颈,戏谑地朝兄弟歪了下头。 顾珝早就变了脸色,纯黑的眼珠裂出蓝色和血红,缓了很久,终于想明白了,怒火中烧,恨不得举起枪打烂对面的嘴脸。 纪丞完全不受影响,撕下后颈的阻隔贴,微微侧身低颈,露出细心维护的咬痕。 “这是姐姐送给我的礼物,我一直很珍惜,希望在接姐姐离开的这一天作为证据给各位哥哥们看。”他停顿了一下,视线越过二人,看见顾焱迈着疾速的步子走来,一字一字补充道:“证明我和姐姐才是真爱,请求你们成全我和她。” “你他妈说闭嘴!” 顾珝往前逼近,将枪抵在他的额头。 “纪丞……!”他咬牙切齿,“你他妈说什么,啊!说什么!他妈的想死是不是?!” 纪丞微仰身体,更加抱紧了厉轻,勾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看着顾珝暴怒的脸。 “姐姐,该告诉哥了,我们的事……” 冰凉的枪口在纪丞的额头上碾动,很快擦红了一大块。他抿了抿唇,鲜红的唇肉蠕动,“哥,你不信我,听姐姐说。” 顾珝猛地低头,吃人一样的可怖眼光落在了厉轻狼狈的脸上。 “你敢说你跟他有苟且,我他妈一定杀了你。” 顾珝的语气又冷又怒,急促,饱含了威胁和恐吓,他不想听到什么恶心的话,他要她否认。 “……顾” “顾珝……” “别,放下,枪……” 她近乎语无伦次,无力地抓住他青筋暴起的手臂,深怕下一秒纪丞的头就在她耳边爆开,她会疯掉的。 顾珝的长发被风睡起来,凌乱地遮住他的下半张脸,凸出那双能杀人的眼睛,目露凶光。这次的眼神和以往任何一次发怒都不相同,是相对镇定的,坚定地怒火。 他不接受眼前的事实,恨不得摧毁一切。 他年轻的表弟纯真的脸变了模样,搂着他的omega,把他的脸面踩在脚下,穴肉模糊。 “你说你们什么都没有!!!” 他的脸和脖子都涨红了,激进地将枪下移,抵在她的脖颈上。 “顾珝!” 顾凛拉住他的肩,心痛难忍。紧接着,纪丞抬起眼皮,不紧不慢:“顾凛哥哥同意我和姐姐在一起,哥,你还不知道吧。” “我们……我们叁个,在一张床上过。” 震惊的信息钻入大脑,里面血流成河,顾珝无法思考,抬手给了纪丞一巴掌。拿枪的手打的,手背砸在他年轻的年少,砸烂了他一颗牙齿,他和厉轻摔在地上,他吐了口血,厉轻扶着他的肩,担心急躁地望着他。 “小丞,别说了,不要说了,我求你……!”她跪在地上垂着头,挫败,惊慌无措,无地自容。 顾珝转过身,看着自己的二哥,敌对的眼神狠狠地伤害了他们之间的亲情。顾凛的心像裂开一样疼,顾焱也靠了过来,他不断用手擦着脸,往后退,无从解释。 “顾珝,我们回家。”他试图抢下他手上的枪,但是失败了,顾珝难以置信地望着他,坚持要一个答案,“二哥,你告诉我他在胡说,你不是这样的人,你不是……!你他妈说话,说话啊!”他揪住他的衣领,发狂一样摇晃他,逼问答案。 “他们是在一起了。”顾凛绝望无比,推开他的手臂,“但是他们不值得你生气,顾珝,你听我说,你离这里远远的,离厉轻远远的,别管找些事情,别……” “砰——!” 一声爆裂的空枪响打断了他继续说话,顾珝脚边的马路被子弹爆出一个坑。 他拿枪的手发抖不止,完全不受控制,顾凛想夺枪,他高高举起手臂,“滚,都滚!” 他颓然地往后退,顾焱接住他的身体,将他挡在一边,走上前,肃穆的军靴塌在了厉轻的裙子上,视线落在纪丞的后颈,他还偏偏炫耀一样故意展示给他,清晰的紫红牙印,极其淡弱的玫瑰香气。 Alpha永远不会认错自己omega的信息素。 不像厉轻这种美丽却狡猾的脸,信息素不会说谎。 厉轻看着他,刺目的烈日叫她眼花,她只是盯着顾焱的轮廓,苍白破碎的道歉不停地说出口。一边的顾珝听着,浑身僵麻,血管都要冻住了。 顾焱取下白手套,虚着眼睛,毫不留情,结实的一巴掌甩在她的脸蛋上,俯身,拉起她的下巴,在另半张脸上印上一个更重的巴掌印子。 没有人拦住,或者说没有人来得及拦。 她嘴角溢出红血,侧趴在高热的马路上,听见他居高临下的判词,“顾家没有这样的omega。” 他戴着手套,英气的眉压得无比低,脸色沉郁。 “厉轻和顾家即刻断绝婚姻关系,可任由市场买卖流通,帝国的殿下喜欢这样的货色可以尽情收去,她与顾家再无任何瓜葛。” 高傲的判词字字如烧红的锐钉,扎进厉轻的心里,指腹在地上摩擦,磨出血迹,她和顾家原本就没有关系,是他们强迫才有的……顾焱以前对待她那么敷衍,现在又这样绝情,她流下的泪都是不值得的,落在发烫的巴掌印上,更加提醒了她。 她踉跄地站起来,纪丞心痛地扶着她,她往前走了两步。 “顾珝……”她孱弱地叫了他一声,目光却落在地面上。 “你还是……找别的omega吧。” 不管怎么样,她和他,是互相折磨。 顾珝的手指关节挤得咯响,眼底里盛满了她颊边的红肿。他骂她活该,恨不得立刻把她关起来,辱骂她调教她,罚她跪到膝盖烂掉,把她扔到低级市场去看看那些omega是怎么卑微存活,她怎么敢如此趾高气昂打他和所有人的脸! “顾凛……你让我好难过,我不该吃那些药,不该治疗,永远做一个畸形的omega没有什么不好,我为什么这么蠢呢……” 顾凛颓丧地回望着她,但是她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他当着纪丞的面上她的时候,几乎把她弄坏了,她不想原谅他。 “什么畸形,你他妈把话说清楚!”顾珝怒不可遏,随时想找机会狠狠地骂她。 顾凛将手搭在他的肩头,“厉轻的生殖腔发育滞后,我一直在为她治疗,现在……应该已经好了。” 纪丞和顾焱同时抬起了头,各自怀着心思,顾焱整理着自己的军装,“那更好,你不会怀顾家的孩子,你怎么配当顾家后代的母亲。” 厉轻苦笑,“是,我真蠢。” 她蠢到一度一心只想怀他的孩子,现在知道他不稀罕,也是好事,起码心中没有什么可以留恋了。 她蹲下,捡起地上沉重的手枪,站起来,张开嘴,含住枪口。以一个不雅观的姿势面对他们,立起手掌,示意他们别跟过来。 “姐姐!” 纪丞被她一掌推开,她似乎已经到了穷途末路,力气大得惊人。 对她来说,这不是死亡威胁,只是要么她死,要么她可以活,无差别的赌局,结果她都接受。她快步向后退,险些被一辆车撞飞,她还是继续往后退。 顾珝大声吼:“你以为谁在意你死不死吗,给老子回来!” 他的步子逼近,她便退得更快,直到,腰身靠到了河边的护栏。金属和血腥味弥漫整个口腔,她狼狈极了,汗水和泪水,湿润的发丝,红白的肉,覆着整张脸。 “姐姐……不要,不要……” 纪丞短促的请求声被风吹散,顾焱看戏一样静止不动,顾凛伸出手,眼神写着恳求。 她艰难地坐上了护栏,柳枝垂在她的发梢,她眨了眨眼睛,回头看见宽阔的河流,她不稳地站起身。 “厉轻!” 顾珝猛地扑过去拽住她的裙摆,厉轻的身体往后翻,用力蹬了一下,借力后仰跃出岸边,修长的身体弯出一个美丽的弧度,她扯掉裙子,展开美丽的鱼尾,枪砸在顾珝的脸上,他抓到了她的裙子,然后变成了一场空,扯不住她。 她跃入水面,顾珝随后落进了水里,河面激起两股巨大的水花。 可惜想要逃离的人鱼一旦回到水里,就没有任何其他陆地物种可以留得住她。 她像一个蓝粉色的发光的影子,遁入深水,顷刻便消失在混沌间。 顾珝的眼前只剩下空茫的水,他无意识地滑动手臂,动作越来越缓,心里压着千斤的怒火拖拽着他的身体往下沉。 下一秒,顾焱稳稳勾住他的手臂,将他拖上岸。 顾珝倒在马路上,双手紧紧捂住头顶,挤得他的耳朵剧烈疼痛,他蜷缩着身体,发抖,今日受的羞辱叫他崩溃。 他显出了原体。 湿漉漉的白色狼耳无处遁形,毛发触碰到他的手心,他恶心极了,他不该是这样的。 顾凛跪着,脱下衣服包住他的头,抱起他发抖的身体。 “厉轻……混蛋……” “别说了,哥在这儿……顾珝……”他紧紧抱着他,比小时候抱得更紧,愧疚和懊悔将顾凛的灵魂冲散了。 “哥…哥……把她抓回来……抓……混蛋……” 炙热的眼泪夺眶而出,他的头蒙在黑暗里,很有安全感,他愈发瑟缩躲进哥哥的怀抱,像是被人拔了脸皮和衣服狠狠嘲弄过,难堪,像个无头无尾的烂笑话。 “哥。” 纪丞无望地从水边游荡过来,蹲在顾珝身边,试图伸手触碰他,顾珝发疯一样打开他的手,朝他怒吼:“滚!我不是你哥!” “你真叫我恶心。” 他爆裂开来的蓝眼珠子盯仇人一样盯着他,说完这句话,便吝啬再和他有任何一点接触。 ………… 写这文就他妈是为了今日!救命,我好爽好爽,太喜欢写这种了,嗷嗷嗷!我他妈要变身了……! 57胜利 九月初,丛林包裹的偏远海滩寂静无声,不远处分散的海鸥在盘旋,高鸣。最后一丝夕阳从金黄的沙滩上褪去,橘金色的太阳落入海面,赤身裸体的女人往丛林走,沙子溢满脚背。 她拨开荒草,低身俯看,探寻着,蒙尘的粉色珍珠半埋在草根旁,手指将它扣出,攥进手心。 她谨慎地张望四周,快步返回海里,脚一沾到海水,她迫不及待跑起来,举起双臂,跃入海面。 海水将珍珠上的尘土沙砾尽数洗净,她往深处游,将珠子含入口中,扭头避开一只慢行的海龟,金黄的头发抖散了,飘散开。 夏季的暑热逐渐消散,丛林依旧郁郁葱葱,这里许久没有人烟踏足,荒林肆意生长,踏出的小路逐渐愈合,猎人把他们的船开去了别处,这个海湾太过警惕,已无人鱼可捕。 厉轻的族群已经迁徙到了远方,她游了许久许久,才追上他们的步伐。所有族人都欣慰她的生还,甚至为她创造歌谣,用优美的嗓音在海岛上吟唱,歌声传得很远,却扣不开她的心门。 她本就没有家人,现在,变得愈发孤立。她总是躲在族群的角落里,静静地听族人谈论陆地上的生活,带着明显的恐惧,但是她能从年轻人鱼的眼睛里看到,一些面对未知的,隐隐的,向往。 冬天到了,她随着族人迁徙去了温暖海域,远离联邦,远离帝国,去到另外的文明世界,那里的人鱼群更加热情,血液里少了许多悲伤。她被他们感染,和热情的人鱼跳舞,歌唱,抛却那几个月的日子,只做条自在的人鱼,吃海草,吃小虾,自然的,新鲜的,纯净的。 顾家的上一任家主在冬天自杀,他生前没有再见到他的小儿子。他带着联邦的机密走向死亡,卸下叛国的罪名。此时顾珝就在帝国的王宫里等待授予爵位,他在秘密的基地里,等妻子起身看窗外的景色,麻木之间听她说了些什么,用一把餐刀割断了自己的喉咙。 纪丞和顾珝换掉了联邦的名字,纪丞尊为帝国唯一的王子,继承他伟大的父亲兰特·赛恩斯的姓,名字源于他的祖父,全民查理士·赛恩斯。王子似乎深居简出,大臣和侍者都很少得以一见。关于王子的性别,众说纷纭,像蒙在雾里,无人知晓准确答案。 顾珝被授予伯爵的爵位后,陪伴自己的母亲去往边境荒蛮之地,将父亲葬在一片青山绿水之间。他剪去了长发,新长出来的棕褐色头发微微带着卷曲度,他正大光明地拥有了一双宝石蓝色的眼睛,时常出现在议会,神情严肃,却依旧率先因为容貌闻名其间。 春日的帝国花园里百花齐放,久不出门的王子顶着一张白得过分的脸出现在喷泉边,他的alpha笔挺地站在一边,望着远方。 “你的手术很成功。生殖腔对你没有意义,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摘下腺体?” 纪丞抬眼,对面种着一从玫瑰,还没到它们开放的季节。 “母亲,过一阵子,我要去海边,可能会待上一段时间。” “海边?” 如此笼统闲适的词汇让这个alpha不屑,挥挥手:“随你,别错过了七月份的国庆大典,你要见一见你未来的民众。” 纪丞收回目光,“我会记得。” 他坐船回到那片黝黑发亮的礁石,初夏的阳光已经分外毒辣,照在他苍白的唇上,海风将他稍长的卷发吹得凌乱。 他站在礁石上,眺望空茫的大海,海浪打湿他的衣裤,他伸手抹去唇边咸苦的海水。 他在等,每一天都来同一个地方等,有时坐着,有时站着,有时在硕大的礁石上躺下。旁观者看不出他的意图,他更像是一个疯了的艺术家,重复着生活,整天做无意义的举动。 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他稚嫩的皮肉被晒到皲裂,褪下几层皮去,皮肤发红,眼神有些涣散。他住在附近的小木屋里,可是最近,连夜晚,他都不肯离开那片礁石,海浪的声音刻进了他的骨髓里,他离近离远,都感到亲切。 他的脑子很空,只有一个念头,一个飞速窜动的,灵动的,彩色身影。 七月中旬,随侍的仆人提醒他:“王子殿下,是时候返回帝国了。” 他站起身,背对着大海,让他过去,仆人走近,他抽走他腰间的匕首,摆手让他离开。 仆人退回岸上,脚步还未站稳,匕首割裂皮肤的细碎声响奇异地传进他的耳朵,他大惊失色,望着纪丞跪在礁石上,手腕打颤,但是毫不犹豫,将整个腺体生生割下,他跪着蜷缩身体,头磕在礁石之上,大声叫了一句什么,甩手,血淋淋的腺体被抛在空中,落下,被海水吞噬,沾血的匕首磕在礁石上,刀尖断裂。 满载omega信息素的腺体往下沉去,无数信息素分子融入海水,浪花拍打礁石,回流入海,奇异的幽香以惊人的速度扩散,空气里,海水里。 纪丞倒在礁石上,颈后失去了一个器官,一块皮肤掀离,血红的肉随着他的抽搐而缩动,背上都是血,黑色的礁石容纳了血的颜色,直到流入海里,才散出绮丽的红花。 他表情剧烈变形,却死死瞪大眼睛望着大海的方向,听不见仆人的恐惧吼叫,却注意到每一次浪潮掀起的节奏和声响。 仆人跪在他身后,试图扶起他,他一把将他推进海里,不愿被打扰,陷入了完全的癫狂。 “姐姐……” 时间过得很慢,浪潮如同滴答作响的报时针,他的身体开始发冷,毒辣的阳光也暖不了他分毫。 眼皮沉重入压着千斤重物,因为长时间拒绝眨眼,眼泪突破心理界限不受控制地往外涌,盖住血丝,润湿睫毛。 他看不见希望,往前挪动身体,眼神想往深海探寻,无力支撑,他从礁石上滚落,坠入海中,海水侵蚀他的伤口,他依旧睁着眼睛,巨大的浮力和压力挤压着他,他快要窒息了,口腔里灌满了海水,加速下沉。 他等啊等,等不到了,眉心骤然舒展开来,下意识的挣扎也停住了,像无生命的破娃娃一样下坠。 眼前划过人鱼晶莹剔透的尾巴,他闭上了眼睛,已经分辨不出幻觉和现实,随之,意识陷入沉睡。 阳光变得稀薄,猛然,从黑暗深处涌出一双温柔的手,托住他放松的肩背,反抗着重力和无边的水,带着他向上浮动。 一粒粒迅速成型的红色珍珠从她的眼角坠落,那些不是她的泪,是人鱼的血,她攥着他的腺体,抱着他用力地往水面挣。 她从未如此渴望空气,渴望阳光。 当她投入滔天的空气的怀抱,她低头看着昏迷的人,仿佛麻木了,还是坚定地将他拖着上了岸。 “小丞……!!” 她无助地看看手上剥离身体的omega腺体,再看看他苍白虚弱的脸,愈发密集的血珠滚落在暗色礁石上。 纪丞的头靠在她彩色的鳞片上,头发挨着她高高凸起的孕肚。 她哑声拍打他的脸,他没有丝毫的反应。 仆人终于游上了岸,他叫来了更多的侍者,震惊地看着突然出现的绝美人鱼。人鱼抬头望了望他们,害怕地发抖,可是她没有走,紧紧抱着他们的王子,手臂沾满了鲜血。 她将腺体放置在一旁,反手摸到自己脊椎的中部,摸索到几片颜色格外深亮的鱼鳞,举起匕首,反手剃鳞。 “啊——” 她发出惨叫,自残地刮下鱼鳞,锋利的刀刃嵌进肉身,咬破了下唇,脖颈暴起情景,她终于稳住了动作,在剧痛之中割下一片完整的鱼皮。 她呜咽不止,疼得快要死了,可是她没有丝毫慢下动作,扶起纪丞的背,将鱼皮贴在流血不止的创口,鱼皮遮住红肉,紧紧贴合在他身上。 Omega的腺体关乎性命,他割下了供应全身细胞信息素的基站,已经失去了一个成年人类该有的机能,可她唯一能做的,只是让他不继续流血而已。 “纪丞……”她低头咬他的肩颈,为他注入信息素,在一瞬间,激发了他的意识。 纪丞的头被她托在掌心,他喘息微弱,嘴边溢出海水,双眼张开一个细缝,闪着光。 他呆呆恍惚了几秒钟,唇角不可见地勾起一丁点弧度,他连伸手摸摸她的脸都做不到,可她流下的珍珠不断砸进他的发间。 他知道自己胜利了。 58狩猎 荒芜的海湾,远离城市,缺乏医疗设施。 纪丞一直抓着她的手不放,她明白他的意思,焦急地伴随左右,炎热的天气让汗水浸湿她身上不合身的衣物,后腰的伤口感染,她白了脸色,金黄的头发覆在上面,更显憔悴。 纪丞昏迷不醒,额头绯烫。 她不知道他们坐了多久的车,因为她最后也昏了过去,醒来时,她靠在纪丞的怀里,感知到她醒了,他瞥着窗外风景的视线迅速转移到她的脸上。 “过几天我们结婚。” “姐姐。” 他谨慎地补上一声,手轻搭在她的孕肚上,安抚她飘忽的情绪,“别怕。” 厉轻看见他后颈的疤,干净的,没有脏污的血迹,鱼皮没有被揭掉,反而融进了他的皮肤间,流光溢彩的一块镶嵌在他身上,格外显眼,他以衣领和碎发遮挡。 “你的腺体呢?” 她抚过光滑平整的疤,omega的腺体被割离,他现在成了残疾。 纪丞再次望向窗外飞速掠过的光影,淡淡说:“我用它闻过一回你的信息素,我会记一辈子。” 厉轻愣住,紧接着,趴到他胸前啜泣,啜泣持续的时间很短,但是她哭得很伤心,纪丞亲吻她的金发……之后,紧紧牵着手,彼此安静地陪伴,看着前路。 七月二十一日帝国的立国庆典,纪丞站在自己的父亲母亲中间,站在高台之上,俯瞰低下人流窜动,他露面的时间很短,仅仅只听完了国歌便离了场。 他一离开,广场上涌现出一拨攥着传单的小孩,奔走其间,分发彩色的的纸片,纸片上面印着:“帝国的王子查理士·赛恩斯在边境遭遇反动党派围捕,饱受刑罚,被割去alpha腺体,拒不低首,英勇坚毅。” 纪丞的父亲搂着妻子的肩膀,面带笑容,朝各方民众举起手臂示意。流言如何不重要,民众需要的是一个说法,哪怕只是一个谎言。 其实第一版传单的背面还印着厉轻刮鳞救他于危难,他将迎娶她为王妃的一句话。今晨,他临时决定撤掉这句话,他不想对外界过多提及他的妻子。 下午的典礼过后便是他和厉轻的婚礼,她处于孕晚期,行走格外艰难,从诺大的教堂门外的红毯走到神父身前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纪丞便委托自己的母亲一路搀扶着她,将她送到自己的手上。 他们的婚礼庄严而肃穆,纪丞只是盯着她,别的什么也不在意,发誓的时候他拉着她的手,将最虔诚的眼神献给她,迷失在她低首抽泣的动作间。 顾珝并没有出席婚礼,他在一周前就被莱特·赛恩斯支去了别地,消息闭塞,至今不知自己的omega成了他人之妻。 纪丞承认厉轻腹中的孩子是皇室骨血,编了许多谎言散布在宫廷,保全他妻子的名声。 新婚夜,厉轻换上了白纱睡裙,坐在奢华的梳妆镜前,身后的仆人轻柔地为她梳着头发,她低首抚摸自己的肚子。纪丞固执说这是他的孩子,让她不要有任何担心,希望她毫无负担地嫁给他,可是她和他都知道那是谎言,并且都吞下了这个谎,尽管有些灼心,她没有多加拒绝。 纪丞回来得稍晚,她已经有了困意,紧张的心绪也松开了,窝在被窝里几乎快要睡着时,有人揽住了她的腰,将手搭在她的孕肚之上。 “姐姐。” 她翻身不便,于是就维持着背对之姿,耳朵仔细着,他却没再继续说话,似乎把很多情绪藏起来了,厉轻能感觉到他的喘息时而加重,时而轻缓,像在进行自我游说。 “我是你的丈夫了。” 最后的最后,他只叹息着说了这么一句话,厉轻睁眼到天明。 又过了些时日,一个清爽的夜晚,王妃的生产让王宫里众人手忙脚乱,焦灼的等待和煎熬让纪丞愈发沉默,他坐在长廊里等到半夜,厉轻的孩子出生,啼哭声格外响亮,他攥紧的拳头终于松开,掌心红了一片。 第二日下午她才醒过来,他一夜未眠,下巴上冒出密密青茬,等她一睁开眼,便亲吻她的手背,激动到热泪盈眶。 仆人将宝宝抱给她看,被告知第一性别,她笑了笑,为他取名——珍珠。 人鱼一生仅有一颗真正珍贵的珠子,她希望可以叫他珍珠,他是她的宝物。 珍珠长得像她,细密的浅金色胎毛,浅色的瞳仁,眼睛圆溜溜的,光彩熠熠。 “他是姐姐的孩子,一眼就能认出来。” 纪丞并不排斥这个婴儿,因为看着他很容易联想到厉轻,温柔地抱过他,珍珠迷茫地张大眼睛,打量这个世界,嘴边吐着泡泡,幼小单纯。 珍珠的满月宴上突然闯入了一位不速之客。 顾珝气势汹汹直冲王庭,遥遥看见坐在侧面的女人,那一头晃眼的金发像一团火一样在他眼睛里燃起来,视线下移,一个婴儿被她抱在怀中,旁边的纪丞柔情地转过头跟她说了什么,她缩了一下肩膀,抱紧小婴儿,起身离开。 她如今衣着华丽,起身需要整理裙摆,转身抬头时明显也看见了他,目光停留不过几秒钟,她很快便低下头去,加快脚步随着仆人离开了宴会。 逃跑一样,远离了他。 他追上去,却在立柱旁被人挡住去路,他想大吼大叫,可周围都是饮酒的宾客,上位坐着帝国的王,王子也拦在他身前。 “放过她吧,哥。” 纪丞转身离开,和厉轻消失在同一道门,仆人警惕地关上了门,将顾珝怒而忍的目光截断。他当夜回去喝了个大醉,发誓明早要去王宫里将人揪出来盘问。 孩子是谁的?她怎么敢明目张胆嫁给纪丞?她凭什么背叛他,omega为什么要背叛她的alpha…… 他有太多质问的话要当着她的面吼出来,等着一个机会,揭露她坏种面目的机会,得到答案的机会。 从前见她一面是轻而易举的事,可是如今她高坐王妃宝座,他只能在璀璨奢华的水晶灯下遥看长桌对面的她,潜伏的狼一样观察她,她和纪丞的关系一如既往亲密,只是这次他终于明白他们不是朋友,因为他们时常亲吻,大庭广众之下,唇齿相触的热烈的吻。 纪丞故意做给他看的,他不得不看。同时还得消化他挑衅一样狡猾的眼神,不能动刀刺瞎他的眼。 他尝试夜里潜进王宫深处,戒备森严,无功而返。等他下一次再预计行动,纪丞的守卫已经警惕到草木皆兵。 他抓不到厉轻,怒火越积越久,愈压愈沉,叫他的性子也沉了下来。在珍珠一岁生日的时候,他亲自给她送上礼物,这是他离她最近的一回,她收礼物的瞬间,他碰到了她的手,眼神充满戏谑,她立刻被毒蛇咬了一般飞快缩回手,礼物掉在地上,珍珠拍着手咿咿呀呀地笑。 他捡起礼物交给她的仆人,扭过身向珍珠伸出双臂,“叔叔抱。” 珍珠咬着奶嘴,咧着嘴,挥舞手臂,厉轻来不及拦着,珍珠已经被他一把抱进怀里,他软乎乎的身体趴在他肩头,哼哼唧唧的,奶嘴都掉到了地上。顾珝托着他的背,眯着眼睛观察他的长相,再抬眼瞄过厉轻紧张的脸。 “珍、珠。”他刻意地念着他的名字,“似乎没有继承到表弟你一点基因啊。” 他撇撇嘴,抱着珍珠颠了两下,低头亲一口他的额头,垂下眼皮,才将视线彻底从厉轻身上收回来。 厉轻绞紧了双手,被他盯得如芒在背,后脊生汗,看着他亲吻自己的孩子,脸色愈发苍白。纪丞搂住她的腰,给她支持。 “妈妈、妈……” 珍珠踢腿,笨拙地呼唤自己的母亲,厉轻眼眶瞬间湿润了,上前请求一样抱回了珍珠,搂住他贴着自己的脸,朝顾珝投去敌视而恐惧的目光。 从这天以后,厉轻就甚少带着珍珠参加家宴,她要么自己称病不去,要么只身前去,面对顾珝暗暗的刁难。 她以为她要这样忍受他一辈子,年底纪丞突然宣布他得了急症,需要到清闲之地养病,带着她和珍珠离开首都,在帝国的第二大城市安了家。 他深知她的不安和苦恼,一直筹备着,终于等这边准备完好,才带着她过来。 “姐姐,这里没有别人,你可以放松些,等春天的时候,我带你去海边。” 厉轻问为什么是春天,他正端着碗给珍珠喂饭,侧身看她:“春天适合你。” 他放下碗吻住她的唇,将她推到床上热吻,厉轻动情地喘气,但很快反应过来时机不对,推推他,“珍珠还在这里……” 他的舌尖最后一次勾过她的唇,终于忍不住问,“姐姐什么时候肯把你的珍珠给我,嗯?” “小丞……珍珠哭了。”厉轻擦擦唇,他勾着她的腰让她站起,小珍珠确实哭了,呜呜地咳嗽,把刚才吃下去的最后一口粥给吐了出来。 厉轻低身耐心地他擦着,摸摸他的头,宠溺地笑着,“珍珠怎么这么调皮啊……” 这个柔美的背影让纪丞心碎,他又患得患失了。 彼时被困在首都王宫的顾珝怒不可遏,悲愤交加,他又开始等,这次比上次更加无望,他等过无数个白天黑夜,一年,两年,叁年……自己的母亲已经生了白发,他还是没抓到背叛他的omega。 他已经等出病来了。 饥肠辘辘的狼,急不可耐想将猎物生吞进肚里,可得知她终于要回来的消息后,脑子里却有了隐忍狩猎的念头。 59珍珠 午后的阳光格外猛烈,从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斜照在卧室门口的大理石地板上,反射的光射向奢华的水晶灯,莹莹细碎的闪光落在她的玫瑰红唇之上。 这些天赶路辛苦,她睡得格外沉。一旁,一双天真稚幼的眼睛盯着母亲熟睡的脸庞,小手偷捂着嘴巴笑,悄声爬下床去,快速穿好鞋。 他跑到门口,阳光将他的满头卷起来的金发照得发亮。仆人低声询问他意欲去何处,他兴奋地压低童音,“花园……有小鸭子!” 仆人笑了,帝国王宫每个喷泉池里都有戏水的鸳鸯,却没有鸭子。 愣神的功夫,小王子已经跑远,她惊呼抽气,忙追上去。 这里长长的走廊和以前的家不同,两旁陈列的雕塑线条柔美,他看不懂,也没有兴趣看,下了个宽大的楼梯,从偏偏的小门出去,这里有大片阴凉的黑影,他停下来叉着腰喘了几口气,回望门口的仆人,无奈朝她招招手,邀请她一同观看。 他拽着她的白色围裙,“走吧。” 小小的步伐往前迈得很急,仆人是新来的,惊异连连,怕伤着他,只好被他拽着走。 拐过墙角,低矮的视线忽然出现一双大人的腿,那双腿比他交叉的速度更快,透着坚定和急切,他仰起头,没来得及有任何反应,一下子扑到高大的陌生人腿上,膝盖跪在他褐色的皮鞋上。 他动动下巴,好像撞疼了。 “唔……” 脚下跪着一个矜贵的孩子,满头金发,行动匆忙,他迅速联想到那个刚回到王宫的omega。 他大力勾住他的腰,一把将他托起,审视一样往他委屈又好奇的脸。 “叫什么名字?” “珍珠。” 珍珠抿抿嘴,很骄傲地说。他喜欢这个名字。妈妈视他为宝物,爸爸经常跟他讲他名字的来源,说妈妈最爱的人就是他。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这个抱姿不舒服,他蹬腿挣扎几下,被陌生人抱进怀里,舒服了些,他坐在他的臂弯,被他的蓝眼睛吸引,抬头望望天空,再看看他的眼睛,竟然比天还蓝。 “我是你亲叔叔,慌什么。”顾珝摆手让仆人退下,预备往宫里走。 珍珠的手搭在了他的脸颊上,着迷道:“叔叔好漂亮啊……” 说完瞬间感觉他的脸颊发硬,似乎不高兴了,他忙把头扭向别处,记起自己的小鸭子,“叔叔,我要看鸭子,不回去的!” 顾珝抱着个顽皮的孩子,走路也慢了下来,珍珠往他侧脸印了个吻,笑得很开心:“鸭子在那边叔叔……” 像是习惯了有求必应,他撒撒娇,没有人会拒绝他。果然叔叔也是一样,他转身朝他喜欢的方向走了,珍珠在高高的肩头微笑,眼光开始寻找鸭子。 “你母妃……她在哪儿。”他站在圆形喷泉池面前,僵硬地问。 珍珠对这个称呼感到奇怪,“……妈妈她,在睡觉。” 顾珝不再说话,珍珠见了鸭子,兴奋地整张脸都透着喜悦,他便带着他靠近那几个鸭子,等他看了个够,不一会儿,两人皆是满头大汗。顾珝干脆放他下来,目光有些空散,亦步亦趋,手指勾着他的后衣领。夏日炎炎,浮动的鸳鸯沁在凉水里倒是快活。 两人往回走,顾珝让他把汗都擦在自己身上,才注意到他通红的脸,扯开衣领,脖子也晒红了大片,兴奋倒是一点不少。 “叔叔你真好,为什么以前我都,没见过叔叔啊……” “我们见过,珍珠只是不记得了。”跟你母妃一样……他终究没跟一个小孩子抱怨这些。 还是打算从刚才的偏门进去,纪丞此刻正忙着在议会厅里周旋,他还有些机会能见到她。 还没走近凉爽的阴影里,偏门从里面拉开,仆人忧心地拉着门,一身层迭的绣花的纱裙下摆首先吸引住他低沉的目光,然后是她提裙子的手,手臂,肩膀,金发。 最后,是那张脸。 他彻底顿住了脚,阳光格外刺目,他皱眉挤眼定睛看着她走过来的样子有些狼狈。 “你做什么?” 不友好的问候,由她开始。她走到近前了,站在阴影里,目光焦急地锁定在珍珠晒红的皮肤上,母亲的怜悯使她少了许多畏惧和惊慌。 顾珝猛地后撤一步,愈发抱紧的珍珠,不愿意撒手一般,绷紧表情,嘴唇像封了胶水,他的胸口激潮汹涌,却说不出话,模样极像怒目而视,深仇大恨要一并清算的苦大仇深表情。 厉轻还是害怕的,沉下眼皮,伸手想接走珍珠。 “你放了他吧……”她说。 “妈妈。”珍珠的脸蛋泛起瘙痒,他用手抓了抓,意识到母亲在担心,顿时撇下嘴。 “珍珠晒伤了,你放了他。” 四周都没有守卫,厉轻的声音带着一丝恳求,气氛很僵硬,她不知道顾珝想要做什么,或许会在这里杀了她也未可知。 顾珝终于回过了神,放下珍珠,他立刻抱住母亲的腿,厉轻心疼地摸他绯烫的脸蛋,眼神还是时刻注意着顾珝的,带着恐惧。 “为什么回来。”他整理着褶皱的衣服,“怎么舍得回来。”他掏出方巾擦汗,清爽俊美的脸庞被阳光打得发光,额上覆着的头发微卷,比起纪丞的纯正统血脉要克制收敛。 “厉轻。”他压低嗓音,“你倒是过了些好日子,背叛者……这样的下场,很难让人服气。” 厉轻连忙捂住珍珠的耳朵,蹲着,在他面前更无气势。 “还记得你是我的omega吧。” 强词夺理的话,厉轻反驳得很快:“我身上没有你的标记。” 顾珝冷笑,“你身上没有任何人的标记。我第一个标记你,如果不是因为你做了些手术,你现在还带着我的标记,想洗掉,费你半条命都是轻松的。你倒是沾沾自喜,享受手术的便利了,转头爱上了个omega,如何了……?哦,他没有腺体了,和你也是同类,我打赌你发情的时候一定不好受,会疯吗,我很好奇。” 他点燃一根烟,不管不顾抽起来,竭力压抑着情绪,脑子快要爆炸了,尼古丁使他安静。 “别说了。”厉轻抱紧珍珠,“别在珍珠面前说这些。” “过几天的家宴上我们再继续聊,我们很久没见了,alpha很久不见自己的omega,会发疯,你当心着,别带上你的丈夫到我跟前炫耀你的幸福,只会火上浇油。” 他把烟扔在地上,踩灭,大步离去。 一只年轻的贵族omega从花园的方向打着伞跑过来,朝他招手,热情地喊:“兰斯特哥哥……等等我。” 贵族omega刚刚年满十八,早就得到消息,国王愿意将他配给兰斯特伯爵,他最近兴奋地找不着边界,时刻想黏在自己未来的alpha身边,提前享受他颇负盛名的容貌和沉稳疏远的气质。 顾珝没有将他推开,他们并肩而行,那把精致的蕾丝花伞,打在他的肩头。Omega是娇贵的,不肯晒一点太阳,想要长久地保有美丽,缠住未来丈夫的心。 60呵呵 女仆人没有想到自己有机会得到兰斯特伯爵的召见,她由两个严肃的士兵送到兰斯特的卧室。卧室里令人惊奇,却比不上她想象中那般奢华,相比王子卧室的玫瑰绸缎包墙,这里要素雅许多。 她远远抬头好奇张望,脱下拘谨衣服方伯爵慵懒地坐在沙发上,胸口微敞开袒露,双腿交迭,手上夹着烟,看见她,便招呼她过去,门在她身后关上,屋里只剩他们二人,她兴奋起来。 她趴着腰,忐忑:“兰斯特先生……” 顾珝抬手撇去眼前的碎发,鼻腔发出轻轻一声哼响。 “您需要我为您做什么……?” 女仆人是个beta,不过此时却冒犯地想到伯爵的信息素,尽管她闻不见,可是异常渴望让它沾染在自己身上,那将是她的荣幸。 顾珝嗤了一声,她的手在抖,眼神在自己和地板间来回闪烁。 “嗯……艾琳。”他举起手,烟悬于半空。 女仆瞬间屏住了呼吸,惊讶伯爵自己她的名字,她悄悄挺起的胸脯,将最性感的部位暴露在顶光下。 顾珝半垂着眼皮,盯着她的红发。 刺眼。 “去弄明白王妃的发情期是什么时候,她平时吃什么药,打什么抑制剂。”他一股脑将命令下达,闭上眼睛吸一口烟,心情舒畅不少。 “伯爵先生!” 艾琳震惊,自己被邀请来伯爵的私人卧室,没有机会和他发展暧昧关系,自己却要当他的间谍。 “怎么,你帮我做这些,我会感谢你。”顾珝笑着,含着烟起身去开墙角的保险柜,好一阵滴滴的响声过后,他从里面掏出宝物,走到她跟前,将宝物丢给她。 艾琳手忙脚乱接住宝物,定睛细看,是一颗浅粉色的珍珠,圆润美丽,比寻常做项链的珠子要大叁五倍,就算是在宫里,她也从未见过如此宝物。 她抬头,顾珝正趴着腰,查看里面剩余的珠子,个个都是珍品,是他收集多年的成果。 每一颗都是人鱼的珠子,至于来处,他不关心,他只是放出一些消息,关于他感兴趣的物品,就有络绎不绝的进献者送来一颗又一颗。纪丞这么多年,肯定每日沾沾自喜拥有了厉轻的珍珠呢,那珍珠明明属于他的omega,应当属于他。 “我不想听废话,拿着东西出去。记住,拿了我的东西,就要替我办事。得到答案,来告诉我。” “是……是…”艾琳来不及用哀怜的眼神表达她的失落,便被外面的人拖走。 家宴这天傍晚,顾珝还在城郊的马场里训一头烈马,他高高骑在马背上,听着十几米外的女仆高声报告:“王妃的发情期是每月十五,她每个月会提前两天注射高浓度的抑制剂,每日一针,发情期间每日叁针……王妃并不习惯口服药物,通常,都是查理士王子陪着她,帮她注射抑制剂。” “什么抑制剂,没带样品?” 顾珝小心应付着野性未消的兽物,分给她一个眼神。 “王妃的东西……轻易碰不得的。” “碰不得,呵。”顾珝翻身下马,大步到她面前,“那些抑制剂什么颜色,什么味道?” “淡……淡蓝色,omega的抑制剂都没有味道的。” “淡蓝色……”顾珝低声重复着,很快,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睛,“你不仅要碰,还要想办法稀释掉那些信息素,放聪明一点弄,别弄错了颜色深浅。” “兰斯特先生……”艾琳紧紧锁起眉头,这无异于谋害王妃。 “我会找个人帮你。”他不容拒绝的坚定神色吓到了胆怯的女仆,他摆手让人带她走,好好调教。 换一身装束到达华美的宴会厅时,晚餐刚刚开始,他向国王莱特致以歉意,彼此轻快地交谈几句,他在厉轻对面的位置坐下,礼貌而疏远地向她点头致意,厉轻抿紧唇轻轻点头。 她今天穿了抹胸的礼服裙,肩上围着一条浅金色的肩披,头发盘于脑后梳成温婉的发髻,露出优美的颈部线条。 纪丞的注意力大多在自己父亲身上,父亲有太多话想跟他说,玩笑不断,但每每有间隙,他都会注意着对面的顾珝,那种alpha赤裸裸的火热眼神,他一眼就能看得穿。 他还是没把厉轻给忘了,纪丞不知道该可怜他悲哀,还是惊异于他的长情。 当年纪丞在他面前反复强调厉轻爱他,就是想等某一天,等“爱他”变成一把刀子,刺进他的心脏,重伤这个骄傲的alpha。可现在,他怎么还有自尊继续喜欢厉轻,纪丞越想越觉得他足够悲哀可怜。 整个晚餐厉轻没有跟对面的人说一句话,好像真的和他不相熟,等国王离席,她借口要照顾珍珠,提起跟纪丞打了招呼离开。 纪丞侧身拢了拢她的肩披,凑近一些,“我等下就来。” 厉轻推推他的手臂,“小丞,不急。” 纪丞倾身亲吻她的嘴角,蜻蜓点水一样,笑着:“姐姐就这么害怕他吗,连珍珠也不让跟来。” “……我还是先走了。”厉轻不想回答,逃也似的跟国王和王后致歉,带着仆人离开了。那道炙热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她实在无法自在。 她一走,顾珝仿佛全身心都投入到和家人的谈话中,应和着莱特的问题,不时将问题往纪丞身上引,众人都看得出来他的刻意,他解释:“他刚回来,做哥哥的当然想让他尽快准确掌握大小情况,方便他议政。” 这正合了莱特的意思纪丞在帝国和平初期离开几年,民心流失,再不参加帝国的核心政治,恐怕以后稳不住局势,于是他高声赞扬顾珝对待家人坦诚热烈,拍着纪丞的肩膀带着他去见他的长辈们,挨个打招呼,谈论些话题。 纪丞察觉出诡异,悄悄派了自己身边的仆人回去照看厉轻,不多久,再回头,顾珝不见了人影。 厉轻很害怕被顾珝追上来,刻意选了另一条路,在悠长的走廊里快步往前走,忽然,一只强壮有力从窗帘后伸出,拽住了她的胳膊,那力气掐进了她的肉里,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 “王妃走这么快做什么,我有事想请教您。”顾珝撇开窗帘,向她身边的人目露凶光,表情很难看,意思不言自明。 “顾珝……!”厉轻瞬间方寸大乱,猛地挣扎,完美的发髻间滑出几丝浅发。 她害怕他的接触,要命一样,被触碰的地方针扎一样痛,她害怕他,就像害怕死亡。 艾琳首先识趣,躬身往回走,她的离开时个警示,剩下的人也不敢多留,一转过角,便被几个人围住,落入顾珝的掌控之中。 “放开我,你,你滚开!” 厉轻剧烈地呼吸,口腔干涩,大脑发昏。 顾珝拽着她,往宫殿的更深处拐,最后挑中一处地方,一把掀开窗帘,将她压在窗帘后,激进紊乱而用力地抚摸她的腰身,嘴唇几乎亲到了她的皮肤上,他扣住她的手腕,幽蓝的眼珠只露一半,“alpha不能和他的omega亲热吗,没有这样的道理。” “顾珝!你别这样……放开,放开,不,不要……!呃——” 顾珝猛然掐住了她的脖子,眼白浮出可怖的红丝。 她仰着下巴窒息,咽喉被禁锢,眼里盛满了恐惧,失了声。所有的恨意都聚集在那段脆弱的颈上,顾珝真恨不得再用些力气,听骨头错位的脆响,看她惊惧死去,报仇雪恨。 厉轻不自主地流泪,脸部涨红,脆弱得比花园里摇摆的玫瑰还要不堪一击,她无力地捶打alpha的胸膛,舌根翘起,就快要被掐死之际,猛然,颈上的致命禁锢撤离,空气急不可耐往肺里灌去。 她猛烈地咳嗽,顾珝的身体逼得太近,她连弯腰都做不到,只能趴在他的肩头,狼狈地急喘,感受不到一丝劫后余生的喜悦,因为她听见他鬼魅一样的声音:“好受吗?” “我原本打算肏你几回,再好好羞辱你个谁都能上的骚货。可是我看见你的脸,摸到你穿的这些东西,我就忍不住想杀了你,厉轻,我真想杀了你。” 顾珝严丝合缝地贴着她的身体,低着头,暴徒一样快速掀她的长裙,一层又一层,像拨开花朵的花瓣,他粗暴而急迫,语速也跟着飞快,“不管怎么样,今天你要被我干,这是一定的。” 衣物簌簌的摩擦音响叫厉轻恐惧极了,她颤抖,高声呼喊救命,很快被封住唇,alpha的唇舌侵略性极强,有力的舌头将她的唇卷了个遍,下颚被掐得剧痛,她流着眼泪张开嘴,顾珝换了个方向舔舐她深处低下的舌根,没有撩拨的意味,只有泄愤,攻城略地一样残暴直白。 他发硬的胸膛挤着她,她无路可逃,被迫仰着头承受他满带怒火的吻,柔软的内唇被他的牙齿咬住,生生撕开一片肉,他疯狂地舔出血的伤口,仿佛要吸干她的血,要她的命一样急切狂热。 鼻息混乱沉重,厉轻刚刚吸进去的空气好像被人掠夺一空,她窒息到头脑发涨。她听见下身传来迫切解皮带的声响,反抗的意识复苏,她打他的脸,用圆润整齐的指甲抓他,奈何只能留下不痛不痒的红痕,他报复性地咬破她的舌尖,吸去血液,听着她痛苦的嘤咛,继续自己的动作。 “……嗯,唔……!” 她的身体软了,血液流得要比之前快得多,顾珝终于肯放过她饱受摧残的唇,他摆弄她的身体,丢掉手里内裤的残片,强迫将她转过身,勾开她的双腿,再次撩开她繁杂的裙摆。 “妈的…欠干……” 他狠命地揉捏她的臀肉,厉轻惊恐贴着窗,看着窗外有来往的人,的脸颊的皮肤要爆开了一样红,羞愤将她吞噬了个干净。 “求你…不要……顾珝!…可不可,以……不要这样……求你……” “干死你最好。”顾珝的脸色发青,又怒又急。 眼泪沾到玻璃上,硬热骇人的alpha阴茎丝毫不讲情面,对准不够湿润的穴口,凶狠地顶入,她的干涩使她遭罪,龟头刚插进去,穴口被撑到极限一样,穴周泛着一圈白,他狠命地送要,阴茎跟着嵌进她的身体。 “啊——” 她惨叫着,此刻顾珝毫不在意,野蛮地抽插阴茎,她里面又紧又热,他只想把她肏开,干烂她的骚逼,射大她的肚子。 她的腰颤得那么厉害,他手心的胯骨都跟着颤,因为疼痛,逼夹得愈紧,他愈发用力,很快就感觉到一阵莫名的顺滑,他往下摸,摸到了血。 他把血蹭在她华丽的肩披上,此刻堪堪搭在腰间,摇摇欲坠。 “活该。” “呜……求你……” 厉轻疼得脸色逐渐转白,她的身体许久没有承受alpha的粗暴性爱,下身像裂开一样剧痛,臀肉被alpha撞击,压扁,她摇摆着,泪眼模糊,绝望至极。 “你丈夫没肏够你吗,这么骚,放松!” 他死死摁住她的肩,将她的臀抬高,入得更深,有了血的润滑,抽插的动作更为顺利,刻意碾她的敏感点,狼性的双眼盯着她鲜活的腺体,抬腰给了她一记狠肏,她的身体撞在玻璃窗前,硕大的半扇木质结构的玻璃窗被撞得哐哐作响。 她的脸庞压在玻璃上,畸变,喉间的哀求声渐低,接下去是无助的哀鸣,呻吟,喘息,她不知道是什么,粗大的阴茎插到生殖腔口时,她已经意识半消,浓郁的郁金香气味刺激着她的感官,久违的alpha信息素让她的身体震颤。 尽管临时标记早已消失,但alpha和omega天性相吸,她几乎立即就败下了阵,汗淋淋的额头高热起来,唇间再也无法吐出一个理智有力的拒绝,只剩下意识的呓语。 “顾、珝……不要了……” 逼口泌出许多淫液,alpha的动作只是愈加猖狂,一下一下往她的生殖腔口上撞,四年多没有被肏过的生殖腔根本受不住alpha那样的粗暴对待,她又疼又喊,缩着逼求他不要。 生理性的反应,她夹紧了alpha冲撞的阴茎,哈着气高潮,潮喷,从生殖腔里涌出的淫液喷在alpha的敏感龟头上,顾珝的声音有些沉,“纪丞就在下面,看见了吗,嗯?” 皮肉快速的拍击声领着厉轻的心跳陡然加剧,她费力睁开眼往下望,搜寻着,这里是二楼,她隐隐瞥见角落里有一群人影。 “你的丈夫就在下面,你现在却被我干得潮喷,你说你是不是骚货,谁都能干你……当了王妃还在我身下高潮,骚不骚,嗯?骚不骚?” “呜呜…混蛋…混蛋……滚啊,呜……” “不要……顾珝…求、求你……” 她混乱地喊叫,身后是长廊,她不知道谁会听见,窗外是花园,她的丈夫正从旁边经过,抬起头的话,可能看见她被alpha摁着肏,又哭又喘,她该如何向人辩驳。 纪丞会相信她的。这是她唯一的信念。 混沌之中,突然一股强烈的钝痛袭击了她,生殖腔口被撞开,alpha的野蛮东西进到了她的生殖腔。 “王妃不如也给我生个孩子。” 顾珝声音是冰冷的,像刀子一样扎进她的耳朵,她瘫软在他的臂弯里,岔着腿被干得摇摆,承受着一波又一波刺激,放开了呻吟声,穴都被人插透了,她还需要挣扎什么…… Alpha的温热的精喷洒自己温热的生殖腔里,她被激得咬住自己的手臂,哭声减弱,无声潮吹,粗暴的阴茎抽腔口抽出,她可悲地不受控制地紧闭生殖腔,将他的精液牢牢锁在自己体内。 阴茎拔出穴口时,龟头撑痛了几片可怜的小花唇,她抽搐了一下身体,倒进他怀里,没有太久,他便推开她,她靠在在窗前身体缓缓下滑,他戏谑欣赏着她凌乱的裙摆的发髻,以及那张迷茫惶恐的脸。 “是想要纪丞吧,我帮你把他找过来。” “不要!”她趴在地上,扯住他的裤脚,哽咽着摸着冰凉的地板。 “你和他还怕这些吗,和我二哥3p的时候我以为你们很开心。纪丞可以背着我干你,我也可以做同样的事情。但我不如他厉害,他一边用那副恶心人的嘴脸在我面前晃荡,一边肏你的逼,你也掀开裙子张开腿欢迎他了吧,下贱。” “呜顾珝……” 厉轻竭力仰起头看他,“不要这样……放过我,放过我。” “你以为我是什么,你想背叛就背叛!” 他怒吼,用力抽回腿,最后欣赏一眼她的狼狈和痛苦,笑笑转身离去。 61。 遥遥有呼唤她的声音传来,她爬起身,隐匿进一个空房间,惶惶地清理自己的身体,干净的湿手伸到腿间带走黏腻和腿心残留的穴渣,她散开头发,疲惫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很快,便垂下眼睫。 蓬大的裙摆完美遮住她的腿,肩披已经不能用了,她顺着头发,竭力维持着人前的优雅,往自己的卧室走。她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不想让仆人看出她经历了任何事情,艾琳搀扶住她,担忧问:“您还好吗?” 厉轻怕极了一样推开她的手,在梳妆镜前坐下,轻声让所有人都离开,张皇地发抖。 “姐姐……” 纪丞从身后搂住她,手臂横在胸口,贴着她的脸。 “去哪儿了,我在找你。” 厉轻无法掩饰自己的悲伤,抱着他的手臂低声啜泣,纪丞闻不见她身上沾染了alpha的味道,他什么也不知道。 “我哥他,是不是为难你了。”他扭过她的身体,蹲着,仰头看她。 “是……他,他很恨我,说想杀了我。”她面对自己的爱人,无法坦诚地将刚才的经历和盘托出,她抱住他,不想让他注意到她颈间的掐痕。 可他还是注意到了,用手轻柔地抚她的颈,“对不起。” “我没有保护好姐姐。” “不是你的问题。” 厉轻继续抱着他,很久才觉得足够,起身去洗澡,她洗了许久,将郁金香气完全冲掉才敢让自己睡在纪丞的身边,他们结婚好几年了,她爱他胜过许多。 她一直睁着眼睛,隆起的小腹让她觉得很恶心。她打算明天一早,就去找避孕药,绝不能怀上别人的孩子。 厉轻早上出门时带着一只不大的手包,里面装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她不能亲自去问医生开避孕药,思来想去,派了艾琳帮自己找药,她给了她很多钱,和一个请求的眼神。 艾琳转头将这件事禀告给了顾珝,他听完什么表情也没有。上午,厉轻去教堂礼拜,参加城里的儿童慈善活动,纪丞在议会里忙碌,他们约好晚上一起晚餐。 很多人包围着她,她却依旧没有安全感,不时环顾四周,摸摸自己的匕首,确保它就在手边。 傍晚要回王宫,她坐在车里发呆,对窗外的闪过的景致提不起兴趣,她想念大海。车行至半途,她的司机在某个街角改道,脱离了队伍,她望着后视镜里那张冷漠陌生的脸,顿时抽干的力气一样瘫软在后座,深深的无力感将她透支。 她被带到一处宅院,顾珝就在门口等她,甚至在她下车的时候,牵住了她的手,讽刺她,“邀请王妃到我这里坐一坐,没有问题吧?” 厉轻不说话,一点也不想说。 她以为他又要侵害她的身子,可是他把她带进了书房,桌子上摆着一杯温水,旁边是几粒白色药片。 “昨天说让你生个孩子是单纯想羞辱你,事实上,你根本不配,我也不需要。”他拿起药往她嘴边塞,干涩的药片卡在她的唇边,她启唇:“避孕药吗……好。” 说着吞下他给了每粒药片,他扶着水杯喂她喝水。 “唔……” 水撒在她的下巴和胸前,他灌得很急,给她毒药一样急切,她趴着咳嗽,品味苦涩,他摔了杯子,砰的破碎声响吓得她身体摇晃。 “顾珝……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知道,背叛者没有好下场,感情骗子更没有。” 他怒怒而去,脚还没跨出门,两个高大警督一样的冷脸者便架着她,将她拖拽回车里,安然无恙送回去。他们的关系是隐秘的,行踪却可以在谣言网迅速开始传播。 纪丞站在二楼,珍珠站在他身边,拽着硕大的窗帘,父子俩遥遥看见厉轻从偏门消失,纪丞蹲下,摸摸珍珠的头。 “爸爸。”珍珠揉着眼睛,有些不高兴,展开胳膊要抱。 “珍珠乖,走。”他垂眼,抱起他。珍珠歪着头闭上眼睛,嘴角勾起,“爸爸爸爸……” 幼稚的童音总是惹人怜悯疼爱,他问他想要什么,珍珠咯咯地笑,他的爸爸最近太忙了,他只是单纯很想他。 纪丞把他抱到床上,亲亲他的脸,温和说:“等你妈妈进来了,说你爱她,让她多陪你。” 珍珠眨着眼睛,坚定地猛点头,他乐于做这样的事。 正想着,眼睛长大了,甜甜地叫一声,厉轻便走到他身边,温柔地摸他的脸。 “晒伤都好了……珍珠以后记住不要晒太久太阳,会不舒服。” “为什么啊?”珍珠白嫩的脸蛋皱起来,他回城时见过的,很多小孩在街道上踢球,玩耍,皮肤晒得和金沙一样,浑身是汗,他不觉得自己有何不同。 厉轻抬头和纪丞对视,叹息着,微笑得有些勉强。 “因为珍珠的身体很特别,可以晒太阳,但是不能晒太久,要多喝水,少流汗。” 珍珠撇撇嘴,“我和妈妈一样吗?要很多水,要去海边。” 厉轻坐下,让他坐进自己怀里,他靠在母亲温暖的胸怀中,听着舒缓柔和的声音飘进耳朵:“嗯,珍珠和妈妈一样,只是身体暂时还没有妈妈这么强壮。” 珍珠是人鱼,他的一切几乎都和她那么相似,常常让她感到万分欣慰,唯独小人鱼在陆地上成长的不便,使她所愧疚。珍珠的身体很脆弱,她也没有教他要变成人鱼跟她一样去大海里游水,希望他再稍稍长大些,再接受自己的种族,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现在,她喜欢他在身边,她已经被困在陆地上了,只能渴望他的陪伴再久一点。 “今天累不累?我该陪你去的。”纪丞搂住妻子的肩,注意到她的别扭闪躲,眼神骤然晦暗。 “不…不累的,我自己可以,大家都在的,很照顾我。” “听说,回来的时候,你的司机开错了路。” 厉轻微僵,“是……是。” 纪丞笑了,“看来要我当姐姐的司机才靠谱,不过最近我很忙,所以,姐姐好像只能少出门了。” “好,好……”她咬紧牙关,求之不得,“能不能再派两个守卫给珍珠。” “妈妈……!不可以。”珍珠撅起嘴抗议,他不喜欢被很多人成日盯着。 纪丞伸手安抚他的肩,“妈妈也是为了你的安全,最近是不太平,我会加派人手保护你们。” 厉轻有点不敢看他笑着的眼睛,手搭在他的手背上,“谢谢小丞。” “姐姐,下个月,有联邦的外交团到王宫里。”他悠悠说着,眼神锁在厉轻的表情上,预料之中,她忽然变得很紧张。 好一阵,她着皱眉,才问:“都有谁啊。” “现在不知道,不过高级将领一般不会作为外交使者。” 她胸口憋闷的那口气瞬间松了,抓住他的胳膊,“知道了……” 疯狂跳动的心脏和发麻的头皮都在昭示着她在耿耿于怀,就算和纪丞结婚这么多年,她还是无法忘记那些人。 纪丞不好说自己看明白了厉轻表情的含义,猜疑着,仆人端来晚饭,他牵起珍珠的手,“姐姐先吃晚饭,我哄珍珠睡觉。” 厉轻愣着,点了个头。 62酸涩 那天的匕首没能用上,她心存无限后怕,之后的半个月都尽量待在自己王宫里卧室近旁,教珍珠念一些简单的图画书,她识字,不过在海里学的字符相对古老些,这几年跟着纪丞,又进步了许多。 纪丞今天很是清闲,陪着小珍珠拼了一上午的大拼图,直到将图拼得完整,珍珠直拍手,露出兴奋的笑容:“爸爸好厉害!” 纪丞微笑,搂住他亲一口,“该吃午饭了,珍珠去牵着妈妈。” 珍珠的两颗眼珠子亮闪闪地放光,“好!” 小手牵住厉轻,一家人往餐厅走,纪丞凑近一些,随意道:“姐姐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刚才你一直没看我们,在想什么。” “嗯?” 厉轻今日格外不在状态,不仅没参与亲子游戏,还总是出神,两眼无光。 “还以为姐姐今天身体不舒服。” “哦,我很好,小丞,我记得,你说……这个月,不是,是明天联邦的公使团要来,我在想我可能不合适参加接待。” “有什么不合适。” “小丞……”厉轻逐渐面露难色。 “只是一个象征性的见面,不会太久,而且……我看了公使的名单,没有姐姐不想见不喜欢的人,你不用为难。” 顿时,厉轻的面色松缓了,不过还是显得有些呆滞。 “……那就好。” 第二日,两国罕见的外交会晤在早上十点举行,纪丞被派为主要接见官员,厉轻跟在他身旁,穿得更为正式,包臀过膝白裙,头戴一顶女士礼帽,涂着浅淡的唇彩,和纪丞的穿着相得益彰。 她保持和着微笑,和纪丞握过手的人员一一也握过,果然没有她熟悉的面孔,这让她放松,脸上的笑也自然几分。一些正式的问候闪过会晤厅,记者拍下照片,这个短暂的接见便算是完事,接下来是带使团体验帝国文化特色,从王宫准备好的展示长廊一直走到头,两方的谈话都充满客气,纪丞表现得很好,厉轻只是偶尔说上几句话,不敢分神想起什么人,不敢分神一点。 这个熬人无趣的环节终于在中午结束时,厉轻身心俱疲,腰杆都有些支撑不起来了,下午的详细洽谈都是政治上的事务,和王妃无关,纪丞先送她回卧房休息,扶着她的身体,体贴地询问她的感受,她没有任何抱怨话的,温婉地摆头,让他安心。 眼神有些虚晃,抬起头,走廊的尽头仿佛有什么影子一晃而过,她没当回事,揉下眼睛进了卧室,仆人端来餐食,她陪着珍珠没吃几口,便躺在卧椅上小憩。 珍珠找新鲜玩意去了,仆人静静退出房间,卧室只剩她一个人。 再过叁天就是她的发情期,她睡前想着醒来要打抑制剂。 她熟睡时,卧室门悄无声息地开了。 从门缝里进来一匹兽,更准确来说是一匹狼,浑身是黑色毛发,抬高狼腿,肉垫踩在地毯上,一丝噪音也不会发出,它将头抵着门小心掩上,几个悄声的大越步,便走到熟睡的美人身边,坚定兽性眼神将厉轻的身体从头到脚扫视个遍,最终锁定在她红润的唇上。 这匹黑狼的身形健硕,顿立在她身旁,昂着头,挡住了白纱帘透进来的柔和的光。厉轻的唇很轻地蠕动了一下,她丝毫没有被打扰,大概因为接见过使团,心里的纠结石头落了地,依旧睡得很香甜。 狼的目光闪过瞬间的凶狠,凑近了好些,粗而急的呼吸声也离得近了,它伸出爪子搭在她华美的裙子上,在膝盖上短暂驻足,便克制地收回,它轻微地呜了一声,摆头,转身便走。 “谁……” 它到门前,身后骤然传来她微弱朦胧的声音,它骤然加快了步伐,从门缝里挤出去,显得有些仓皇。而朦胧昏沉醒过来的厉轻半撑着身体,只看见一团黑色的影子消在门边。 她清醒了不少,起身快步跑到门边,锁上门之前探头往外看了一眼,一片巨大的黑狼狂奔着消失在了转角,它的利爪刮在大理石地板上,有刺耳的声响,她的心脏瞬间狂跳,狠狠拍上了门,反锁,满脸惊慌。 大概是出于弱小人鱼的本能,所以感到格外害怕,狼是很凶残的陆地动物,她只在书上见过真的狼,没有想到真正的狼体型这样大,动作还这样灵活。 她靠着门板上,捂住嘴巴,眼神里盛满了恐惧。 她一直心焦等了好久,确定狼已经走了才敢开门寻求帮助,艾琳一直陪着她,等纪丞匆匆赶到到的时候,她飞扑进他怀里,不停地喘气,“纪丞……王宫里,有狼,我亲眼看见的,有狼……” 纪丞的脸瞬时黑沉,他很讨厌狼这个种族,以前在顾家被群狼环身的日子他过够了,王宫里有人用狼的原体示人,犯了他的大忌讳。 “是我哥?” “不是的呜……是黑色的狼,不是顾珝…” 顾珝有一对白耳朵,她还记得。 纪丞狠狠闭上眼睛,嘴唇带着怒气,有些发抖,笃定道:“是顾家的人。” 帝国王室都是一等一的狮族,仆人大臣里也没有狼族的,他格外敏感,断定唯有联邦顾家最有嫌疑。纪丞抱住她,抚着她的后背,“姐姐,他们当初抛弃你,那么决断,现在来找你,只可能有一个目标。” 厉轻屏住了呼吸,脑子里嗡嗡作响,脱口而出:“他们想要珍珠……!” 纪丞笑了,“是。顾焱当时说得清清楚楚,你已经不是他们的共妻,除了珍珠,你和他们还有什么关系。珍珠是姐姐的孩子,是我的孩子,凭什么要被他们觊觎。” 厉轻抓住他的胳膊急切问:“小丞,珍珠是我们的宝宝,不可以,不可以让他离开。”她激动地两只眼睛都红了,手颤着。那天被顾焱打脸当众离婚的屈辱她铭记至今,她没有胆量再和他们对峙,但想保护珍珠不让他被别人抢走的决心比任何人都要强烈。 纪丞的安慰让她稍稍宽心,派人将珍珠抱到身边来,她对着他天真的脸庞落泪,珍珠的卷发是她卷的,他根本就没有纪丞那样的卷发基因。 她从来阻止自己去想珍珠的亲生父亲究竟是谁,骨子里已经相信珍珠和他们都没有了关系,可是现如今这样,她感到强烈的不安,抱着他,几乎勒痛了他,珍珠糯糯叫她妈妈她才松了力气,抱歉地摸他的脸蛋。 “珍珠是妈妈的宝贝。” 珍珠的睫毛在阳光下忽闪忽闪翻飞,笑着,“当然,珍珠是爸爸妈妈的宝贝,我都知道的妈妈……” 她告诉珍珠王宫里潜进了坏人,她不得不让他待在卧室里不能出去玩耍,珍珠很苦恼,不过望着妈妈担忧的脸,他还是撅着嘴点点头,拉着妈妈的手让她跟自己一起玩小赛车。 厉轻陪着他,脑子很乱,心里很是酸涩。 63火光 纪丞派了很多人去找狼的下落,但黑狼像是熟悉这里,遁入王宫的密道,消失得无影无踪。 它随着密道到达王城边缘,在门口有人接应,恢复人类形态,谨慎地穿上衣服,又恢复了削去兽性的正经样子。 顾珝咳嗽一声,问:“大哥见到珍珠了?” 顾焱提着外套,低着头,想了一下,“没有,没来得及。” “怎么会,我给大哥的图上标好了的,珍珠的卧室不难找,位置也不显眼,我调开了守卫……那岂不是白跑一趟。” 顾珝有点郁闷,点起烟来,“你不知道,最近纪丞那个狗东西加强了防御,我现在都很难进去,今天这样的机会,很难得。” 顾焱沉默一阵,“走吧。” 兄弟两有些年头没见,却没有隔阂,顾珝把他请到自己的庄园里,没有告诉任何人顾焱的身份,让他暂且住下。 “男性omega让伴侣受孕的概率那么低,他们结婚四五年了,也没见厉轻再怀孕,珍珠怎么可能这么巧,是他的孩子。大哥不用气馁,总还有时机。等你见着珍珠就明白了,他长得……跟他妈很像,但是和纪丞——” 他嗤之以鼻,“毫不相干。” 顾焱抬起脸,样子和气质更比五年前要成熟许多,眼神透着不可动摇的坚定,“你二哥在赶来的路上,是不是顾家的孩子,要珍珠一根头发就知道了。” “耽误了这么多年……”顾珝叹息着,“珍珠已经到了有记忆的年纪,这个时候离开,只怕不好哄。” 顾焱显得镇定,“他的母亲会哄好他。” “大哥……!厉轻已经,不算顾家的omega了。” “我知道。”他拍拍顾珝的肩,“我也知道,你还在想她。” 顾珝猛皱了下脸,“我记恨她而已。” “真记恨她,她早死了。” 顾珝的样子有点难堪,“她还是老样子,有什么值得我喜欢的,一个背叛者,没有哪个alpha会原谅这样的omega,她还活着是因为她恬不知耻得来王妃的身份,如果她流落街头,我只会一枪崩了她。倒是大哥你,前年联邦指定了个omega上门,去年又有新人,也是人鱼,你和二哥谁也没接,为什么。” “这几年联邦政府在重整,军部很忙。” “忙。”顾珝连连点头,滑稽地笑起来,“忙。” 顾焱严肃板着脸,“我一直在等珍珠的身份确定,这是最大的原因。” “大哥要是再婚,够再生好几个珍珠了。” “你二哥不愿意,但是我娶个omega进顾家,他再怎么样也会负责,对他来说是个负担。” “二哥……啊,是,二哥是这种alpha。”顾珝撇着嘴点头,把他的原因听了个遍,还是一副难被说服的样子。 “我怎么记得……大哥以前还挺喜欢厉轻的。她也最喜欢你。” “alpha和omega在一起有些感觉很正常,不寻常的是她和纪丞。”顾焱坐在床边,摸着凉凉的丝绸,这床单的触感和那条裙子有点像,他松了手,微低着头,“过几天我再去一趟。” “嗯。” 顾珝想去什么,欲言又止,恹恹摸着口袋里的烟,退出了房门。 再过两天是厉轻的发情期,他必须进宫一趟,像大哥说的,omega是脆弱的生物,根本就不能抵抗alpha的吸引力。他倒要看看,她和纪丞的感情能不能打得过发情期让人癫狂的性欲。 这是个厉轻无法安眠的夜晚,纪丞早早来为她注射了抑制剂,握着她的手安抚她的情绪,夫妻二人相拥而眠,第二日,纪丞很忙,但晚上准时回来为她注射抑制剂。 厉轻的发情问题是一个禁忌,她不能发情,必须凭借大量的抑制剂度过一月又一月的发情期,她的身体接受过alpha的标记,也曾经和alpha一起度过发情期,远离了这些,她竭力压制生理冲动,期间会精神不振,发热恶心,终日卧于床榻,任由体内的化学物质相互博弈,静静等待它的过去。 纪丞的守卫把王妃的卧室守得十分严密,没有人可以在这个特殊的时候打扰到她。仆人艾琳守在她的房间,静止站立在门口,像一座无用的雕像。 珍珠这两日都不怎么能见到妈妈,也不能出去,偶尔会闹脾气哭起来,只能等纪丞晚上回来哄他,一直到睡着为止,他睡着,手抓着他的衣服不放,渴望父母的陪伴,渴望自由的玩耍。 纪丞的眼神很柔,擦去珍珠眼角委屈的泪,亲吻他的额头,一直等到他睡熟才悄声离开。 回到厉轻身边,他摸到她滚烫的身子,察觉出不对劲,她已经烧到昏迷,张着唇呼吸,嘴皮干得起皮。 再连续注射了两剂抑制剂,喂她喝了些水,烧才渐渐退下去,她软软趴在他怀里,有气无力,难受地用鼻尖蹭着他的颈,求欢的信号。 外面天就要亮了,他该走了。 “小丞……” 厉轻恢复了些理智,但是这次发情期的迅猛远比她相信得要更加厉害,她就算退了烧,下身也还是泛着一阵一阵的潮热,快把她逼得发疯。 几年没有这样受爱欲的苦,苦不堪言。 纪丞无法拒绝,解了自己的衣服,抱住她汗湿的身体,将阴茎嵌进她的身体,穴道紧紧吸住他,里面又热又软,他开始喘。 “嗯…嗯……小丞……” 厉轻的眼睛含着无限春水,偏着头咬着唇,夹住了他的腰,身体被撞得不断往枕头上挤,她舒服地哼叫,缩着腹夹紧下身,求着他给她更多抚摸。 手掌如她所愿,摸遍她的肩颈和腰肢,皮肤浮起一层淡淡的粉色,一直延伸到她的眼尾。纪丞开始用手揉她的腺体,信息素从这个器官往外涌,他闻不见,但是可以感受到它的热烫。 “……姐姐。” 她的下身湿得一塌糊涂,阴茎的进入和抽出变得顺滑,他肏得更深些,刺激着蠕张的生殖腔口。 “哼呃——” 她近乎迫不及待般,朝她的伴侣打开了生殖腔,尽了最大的努力,也只开细细的缝,缝隙里不断挤出丰满的汁水,浇在龟头上,纪丞的脸有些红。 他压住她的膝盖,身子更贴近,一记狠顶,阴茎全部没入,龟头挤过腔口,整个被温暖湿润的软肉裹住,他躬着背,用舌头舔她的唇,和急不可耐送出的小舌头。 玫瑰的味道把他浸透了,他却只能靠着一点记忆去感受她作为omega的热情。 精水全部射进她的生殖腔,她跟着高潮,可怕的情欲总算缓解了,瘫软着揪着被子,眯着眼睛,害羞地蒙住半张脸。 这些年,算是她带坏了小丞。 “姐姐乖乖在这里等我。” 纪丞缠绵地咬住她的下巴,用舌尖顶顶她的下颚皮肤,“好不好……?” “好,好……” 厉轻最后贪恋地抱住他,吻了他的耳朵,才放他走。纪丞不舍,但今天有使团和帝国的重要会议,他不得缺席,快速去冲了澡换了衣服就出了门,走出几步又折回去,吻过她的唇角才真的离开。 以为性爱上满足一次她就可以休息,可是不过多时,她却感觉愈发乏力,艰难爬起身叫来艾琳把床单换下,她踉跄进浴室冲洗身体,湿着头发便躺回焕然一新的床上,盖上被子,她虚弱地看着艾琳,“帮我再注射一针抑制剂吧……” 她翻身,露出自己的腺体。 “就打在腺体里……我好难受……唔…” 她咬紧牙关,不想发出太多羞人的呻吟声,刚刚才洗去汗水,腿间仿佛又起了大汗。 艾琳的手有些颤抖,对着光线推针时,心脏狂跳。现在王妃的抑制剂效果仅有平时的两成效果,打得过量,除了造成她的心理负担,起了多大的作用。 想起兰斯特伯爵的手下的警告,她闷声照做,淡蓝色的液体推入厉轻的腺体,她被瞬间的药效暂时安抚,喘息平和了些,说了声谢谢,蹙着眉头睡着,不知什么时候才恍惚睡着的。 她听不见门外守卫撤离的慌乱脚步声,艾琳胆战心惊地退出了房间,临走时贴着墙根走的,走廊中间一匹黑色的野狼迈着大步,觅食一样压低肩膀,可怖且威严。 珍珠的卧室就在前面不远处,可是他的脚步在这扇门前停下。 和上回一样。 他没有选择继续往前走,而是进了不该进的门,因为嗅到了骇人浓度的omega信息素。 久违的玫瑰香气,久违的omega信息素。他比赌徒在牌桌上奋力嘶吼庆祝还要亢奋,一跃上了沙发,再跳到地面,飞速地靠近信息素的源头。 他蹲坐在床前,狼耳竖直,凝视着睡得不安的omega,红润的冒着热气的脸蛋,和一张一合的粉唇,最让他按捺不住的是那一声一声弱弱的呼唤。 “小丞……” “小丞……” 声声不断,喉咙都要喊干掉了,声音带着燥意,她仰起头,露出光洁美丽的脖颈,鼻腔里发出难耐地哼声,短促,沦为了被子摩擦的伴奏。 被子下的双腿支起,她翻身夹住了薄被,缩着身子,急得眼角挤出热泪。 饿极了的狼静静地观望着这一切,处于兽的形态,无数兽欲喷涌而出,他逐渐不是狼,锋利的爪子收起了,健硕的四条腿化为强健的四肢,冷峻的面部此刻带着浓重的欲念,那双眼睛,盯着被绞进omega双腿间的被子,冒着要吃人一样的火光。 64美人与狼(1) 纤细的手拽住玫瑰图案的床帏,她偏着身体,求助地呼喊,不过这个时候已经不喊纪丞的名字了,她渴求着抑制剂,渴求尖锐的针头将她从炙热中解救。 她的反应变得很迟钝,眼前闪过的画面都像流星运动的轨迹,模糊闪烁,腰边的床垫凹下去一块,她发着抖,手指搓着嘴唇,浅色的眼眸盯着窗子,呆呆地哈气。 “你发情了。” 突兀的低沉声响钻进耳朵,她立刻惊弓之鸟般往后缩,把腿收进被子里,艰难地集中注意力瞧着不速之客。她的睫毛像有千斤那般重,虚虚眨了两下,看清来人的脸,全身的毛孔骤然缩起来,脊柱发凉,她想尖叫,大手伸过来,捂住了她的下半张脸,压扁了她的唇,她扬起脖子,薄薄的湿汗从下颚往若隐若现的胸部中流淌,湿润发皱的睡裙紧贴她的腰身,包裹出腰臀美妙的线条。 顾焱往下看,掀开被子,让躲藏的小腿也无所遁形。热气腾腾的薄被盖住了厉轻的脸,他移开的手,攥住她的脚踝将她翻过身去。 她无力地叫着什么,他不在意,凸起的圆润臀峰在颤抖,她在挣扎,腰肢向后弯着,薄布后面掩藏着一对汗湿的腰窝,他闭上眼睛都可以完美想象。 “不要……!” Alpha将她的脖子摁住,惊慌的脸蛋陷进无边的闷热和拥堵之中。 “你的丈夫就是这么照顾你的,不给你信息素,也不给你抑制剂。” 顾焱的手终于覆上柔软的臀,先是轻轻抚过,再抬手重重地击打,看它在拍击之下晃浪。 “嗯……” 厉轻咬住的嘴唇,难以置信地拱起身体,试图逃开,可是后颈的手依旧摁着她,她只能无措地挪动手臂,裙子带着身体抬起来,她听见布料碎裂的声音,凉风吹进臀间,吹走几丝炙热,晶莹的汗水在腿缝边浮现,和alpha的眼睫一样闪烁。 粗糙手指挤进嫩肉间。 “顾焱!” 厉轻终于有勇气喊出他的名字,抓紧被子,要闷坏了。 再痛苦的呼喊也阻挡不了顾焱的手摸到她柔软湿润的逼口,omega浑身散发着香甜的气息,从这个流水的口里流出的水液,也是甜的,他低头观察,舔去指尖的水,掰开她的臀瓣,舌头伸了出来。 “不,不,不……”厉轻拱起臀侧摆,残布也碎开,臀肉被掰得更开些,凉风,温热的气息全都往上涌去,下一秒,炙热的舌尖刮过小蜜穴,勾进口腔里一抹香甜。 “呃…不要……顾焱…停下停下……”她哭得要断气了,额头胀痛无比,下身的刺激不是暂时的,更多的舔舐袭来,她抵抗地叫,听上去却更像臣服欲望。 穴刚被肏过,很容易被舔开,疯狂的舌头往里钻,她弹腰求饶,是真的害怕,alpha的牙齿刮痛了她的逼。 她的反应太激烈,背部的布料也裂开了,粉红羞耻的背部那样紧张,他抬手狠狠摸了一把她的腰窝,拇指绕着小窝打转厮磨,她那片皮肤最薄,煎熬地抖着臀。顾焱盯着一块尤其透红的皮肤,手下挪,两根手指从穴口插进去,利剑一样抽插,插得她抻腰。 “啊……” “腰怎么了?” 嘶哑的问话,她回答不出,湿穴紧紧绞住长指,早就渴望到缩紧吸吮,希望得到更多的爱抚。 她小声求他放过她,答非所问。 “腰怎么了。” 一阵快速的抽插以后,他突然挪开手,半个手掌都湿了,他重重地打她的臀,打她的腰窝,黏液沾得到处都是。 厉轻从被子里伸出头,艰难喘气,嗅见一丝熟悉的alpha信息素,几乎要疯了,她不想闻,不想被欲望勾引在alpha身下骚浪地欢愉,不想背叛纪丞。 她只能和一个人谈情爱,那个人是纪丞了。 “我不是你的omega,滚啊……混蛋,滚开……” 顾焱健硕的身体压住她,手心勾着她的脖子,好似要把她的命都勾在手里。如此靠近omega的腺体,浓郁的香气让他昏沉,低头舔舐可口的腺体,“你生了我的孩子。” 怀里的人瞬间僵得像木头,随之挣扎起来,他收紧手上的力气,掌控住她脆弱的喉咙。 “别动。” “不是你的!”厉轻奋力昂起头,大声喊,五脏六腑都要烧坏了,穴里瘙痒起来,她需要抑制剂,而不是alpha。 “是顾凛的?” “你滚开……珍珠是我和小丞的孩子,不要这样,为什么你要毁了我,我不要你不要你呜呜……顾焱,不,不……我求你……” Alpha的性器就抵在她的臀肉之上,她感到威胁,指甲抓床单用力到渗出了血,她已经被顾珝报复着拉进了深渊一回,她不想再承受背叛的痛苦了,于是挣扎到自己腰椎剧痛,也不敢停下,可是一切的努力,都抵不过alpha那双有力的大手,扶着罪恶的阴茎,生生从股缝间顶进,又粗又长的东西无情地顶开被舔开的小穴,插进了饥渴难耐的阴道里,迅速的,那些媚肉缠了上去,厉轻咬破了舌头,将呻吟声咽回了喉咙。 野兽一样的力气和荒蛮,他抬腰挺胯给了她一记深顶,白嫩的臀肉被往前挤砌得更高。 “啊——” 龟头插到了生殖腔口,野蛮不讲道理。“现在可以说说你的腰怎么了。”他掐紧最细的那一段,抬头看她痛苦拧起的眉。“谁割了你的肉?” 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嗯…不…”发情的身体敏感无比,被alpha捣弄几十下就要高潮了,她的喉咙像天鹅一样舒展,给她欢愉的抽插却停了,她缩着逼,痛苦地呜咽,像迷茫的小兽,凶狠的狼不仅不给她身体上的满足,还有咬破她的腺体,注入一点点alpha的信息素,除了勾引她更强烈的反应,助纣为虐以外,什么也不帮她。 “不准备回答吗?” 顾焱的手往下钻,摸到她的阴蒂,她再次哼起来,带着哭音。他在玩弄自己的阴蒂,阴茎撑大穴,却不给她痛快,阴蒂被玩得更肿了,她缩着小腹哭叫:“我自己,我自己挖的……呜呜,小丞有危险,我自愿给他的止血才挖的,呜呜,不要这样……” 他听完,停了一下,更重地搓揉逼肉,同时开始抽送阴茎,厉轻舒服地大叫,羞耻极了,恨不得立即死去。她的唇被另外炙热的唇含住,麝香味的信息素把她浸透,她又被拉进了情欲旋涡,顾珝是对的,omega就是很骚,发情以后,精神上更是糜烂的,她的身体释放出的每一个信号都在欢迎alpha和她玩情欲游戏,她实在太渴望了。 顾焱拉起她,让她坐在自己的怀里,向上顶胯,硬挺挺的阴茎一次一次快速嵌进她的身体,她接纳了他,随着顶撞的频率哼叫,插得太深,她会跌进他的怀里,趴在他的肩头,悄悄抬一抬屁股,不想被撞痛。 腿间开出一朵熟透的玫瑰,汁水淋漓,信息素交缠,填满了奢华的卧室。汗液和体液将两个沉溺于性爱的人淹没,顾焱做得尤其狠厉,这是憋了几年没肏omega的结果,他以为自己会等到给下一个omega,可是闻见那股妖异的勾人心魂的玫瑰花香,他坚定不移地走了进来,和她结合。 呼吸全乱了,顾焱在她的肩头和脖子上留满了咬痕吻痕,把皮肉都嘬得发红发紫,一直磨到她的下颚,那里不久前被纪丞仔细地吻过,他不知道,也将他的气息覆在上面。 “我恨你……顾焱…混蛋……” 厉轻被内射,他闯进她的生殖腔,感受到有别人的精液,变得尤为粗鲁,摁住她的胯骨将她钉死在自己的身上,精液一滴不落地被她接纳,可是她心碎的眼神在拒绝,最后软在他怀里,发情的潮热被缓解,便不停地重复说她恨他。 顾焱垂眸思索,问:“这四年,顾珝碰过你吗。” 厉轻的哭声收敛了,她被压回床上,他捞起她的腿强迫她缠住自己的腰身。 “我不相信他没有。” 门缝边的白色的影子一晃而过,顾焱笑了,沉身插进去,强吻住厉轻无力骂着的唇,吸她的舌头,抽走她的空气。 顾珝一直快步走到密道尽头才停下来,今天是他来接管发情的omega的日子,他预备好了很多羞辱的话,预备要说给厉轻听,然后把她做晕为止。可是大哥在里面,他没有去找珍珠,却在里面和那个谁都能肏的omega欢好。 眼眶有些刺痛,他无头苍蝇一样在密道里左右徘徊,自己都意识不到自己握紧了拳头,心中憋着的是怒气和不甘。 卧室里,纵欲的欢爱让omega瘫软,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身上的衣裙什么也遮不住,双乳各自被alpha含过了,她绝望地晃着腿,顾焱偏过头,咬住她的脚踝。 “嗯……疼” 犬齿陷得很深,她夹着脚趾推着他的腹肌,骤然松嘴,她又剧痛了下,浑浊的视线偏过去,看见一个红色的齿痕,霸道地印在她的身体上,给她打上背叛的标记。 她的穴已经被干得软烂了,生殖腔口吐着含不住的精液,白浊一直流到穴口,她低头看,觉得好脏好脏,有纪丞的,有顾焱的,她怎么能把这个伤痛缝起来继续爱纪丞,她恍恍惚惚想了很久很久,没有一个答案,最后被高强度的顶撞弄得晕了过去,总算是暂时解脱。 第叁次的精液他没有射进去,而是翻过她的身体,都喷在两个腰窝里,精液湿湿黏黏的,抬手抹了抹,把omega都涂上了自己的味道。Alpha天生就是占有欲怪物,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可耻。 找出一条干净的裙子给她换上,他背起她往床下跃,瞬间化身为狼,驮着昏睡的脆弱的美人,几下便从靡靡王宫里消失。 他在密道出口看见抽烟的顾珝,停下脚步。 顾珝扔了烟,瞪着眼,面色很沉。 “大哥。她是王妃。” “我知道。”他摆了一下尾巴,继续往前走,厉轻颈间的大片痕迹露出来,顾珝红了眼,追上去,“我抱她走,你先回去。” 顾焱盯着他,他不管不顾,将她从狼背上卸下来,托在怀里。逡巡她惨白的脸蛋,软绵绵的身体,闻着她身上难闻的混合气息,他烦躁地深呼吸,看着那匹黑色的狼迅猛地跑远。 …… 这算肉吗,我已经不会写肉了好像。 65美人与狼(2)嗷呜 厉轻睡得很不安稳,她没有阻隔贴,要是他把她丢在半路,会被吃到骨头也不剩。在车上,他低头盯着她蠕动呓语的唇,心生燥热。 Omega是淫荡的生物没错,可是alpha会被引诱,会掉进这种低级陷阱。他拢了拢怀里的omega,抻抻脖子正襟危坐,后颈流下一串汗珠,皮肤痒痒的。 “抑制剂……” 她开始不安地扭动腰身,软绵绵的手在他的胸膛游走,双眼睁不开,感官灵敏到他低下头,她都会缩一下。她知道自己在alpha的怀里,可是嗅不到熟悉的麝香,她又有些迟疑。 “逼里含着精液还这么骚。”他掐住她的大腿,“再敢乱动把你丢出去!” 厉轻怯怯停住了手,终于知道是谁了。 车开进他的庄园,他用脚把车门揣得更开些,别扭地抱着她下去。她不是第一次来了,很广阔的庄园,种了很多植物,遮天蔽日的高大树木,繁茂整齐的花草,让她不禁想起顾家的后花园,那片山毛榉林,她眯着眼睛,从下往上看,alpha的睫毛很长,眨动的时候很惹眼,可是她无暇欣赏,质问:“为什么不放过我,你已经惩罚过我了……” “上次?以为肏你一次你就能洗干净你背叛我的罪行了吗?” Alpha走得又快又稳,他踢开门,把她扔在床上,她立刻弹起腰身,抓住他的胳膊,“你不能留我在这,你知道的,顾珝,送我回去。” 顾珝笑了,一贯的不屑一顾,“为什么不能留,说说看。” “纪丞会来找我。” “找你……你现在还有脸见他吗,都被我哥肏烂了,让你的丈夫看你现在被alpha满足后的样子,你很自豪吗!” “顾珝!” 厉轻仰起脖子,“我确实没脸见他,可是他会给我…给我解释的机会的,他不是你们,他不是随便践踏我的alpha……!” “你是忘了你怎么在街上求他闭嘴了是吗,啊?!他在你心里是有多高贵,卑鄙恶心的样子你都装看不见是吧?”顾珝这把干柴彻底着了,燃起熊熊大火,指着她的脸,“我告诉你厉轻,你悄悄把顾家的孩子给他养,就这一点,顾家就有理由杀了你。” “珍珠是我的宝宝……!”厉轻顿时低下身去,“你们凭什么要抢走他,他是我和纪丞的孩子……” 顾珝甩开她的手,掏出一个黑色的手巾,摊开给她看那几丝金色的软发,笑她震惊惶恐的眼神,“珍珠是谁的孩子,验一验就知道了,你说了什么谎,做错了什么事,一清二楚。是你儿子乖乖自己给我的,我可没虐待他。” “……不要,珍珠是我的……呜,顾珝……你们混蛋…!” 他把东西揣好,抓住她乱晃的两个手腕,将她推回床上,肩带滑下去,雪白的皮肤上全是暧昧的痕迹,他趴在她身上喘息,“还喜欢我大哥吗,嗯?” 厉轻打他的肩,哭得伤心,“混蛋……珍珠是我的……” “珍珠,珍珠。”顾珝笑着念了两遍,“你恢复记忆了,把你的珍珠找回来了吧。” “给纪丞了。”他点点头,“他很珍惜吗,看见你现在在我的床上,还会珍惜吗,又或者说,他不介意玩老一套,他,你,和二哥玩过的那种游戏……3p。嗯,他们是轮流肏的你,还是一起上的,你的骚逼含得住两根吗?” “你!” 厉轻面色发青,羞愤又恐惧。 “你会害怕吗,背叛我和他们做的时候,你有没有一丝丝的愧疚,还是像个婊子一样求着他们给你,想要更多!” 顾珝的表情可怖阴沉,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似乎比以往愤然的模样多了狠厉,她不敢招惹他,认命地捂住脸抽泣。 “我没有……没有享受……” “没有……怎么会,怎么肏你的逼你都会高潮,为什么不敢看我,骗我说,说你他妈喜欢我的时候你不是很坦然无畏吗?” 顾珝双目赤红,手掌砸在她耳侧,砰砰砸床垫的声音震动着她的鼓膜,她心惊肉跳。然后顾珝揽起了她的腰,回头看着门口面无表情的顾焱,“大哥不好奇叁个人做的滋味吗。这个问题我想了四五年,还是想不出是什么样的感觉,能让二哥那么骄傲的alpha都陷进去。” 顾焱蹙起眉,走近,厉轻慌忙摆头,绝望地像即将凌迟的人,她跪着拉着顾珝的手,“不要,不要,顾珝,对不起,我错了……都是我的错,不要……” “顾珝……” 顾珝的胸膛越压越紧,她扭头看见逼近的顾焱,强烈的窒息感锁紧了她,她晃动身体,不断求着,求着顾珝,求着顾焱,可是他们只是居高临下地望着她,顾珝用手擦去她绝望的泪水,“你可以把身体献给他们,为什么不能跟我还有大哥做,你到底爱过谁……” “不可以……求你了顾珝呜呜……我不做,不做,顾焱……顾焱不要这样……放过我,不……” 顾焱的手摸上去那么宽厚那么温热,可是他的眼神将她疏远,她拽着他,他无动于衷。 顾焱和顾珝一样怀疑她以前所有的感情,她所有的花言巧语和天真纯洁都只是一场弥天大谎。Omega的背叛对于alpha来说是一种怎样的奇耻大辱厉轻不会明白,她好像永远不知道自己做错了,还用纪丞向他们示威,这只是另一种激怒alpha的愚蠢行为罢了。 怒气和怨气堆积到了极点,alpha必须得做点什么,除了要教她明白她的错处,还有对她进行适当的惩罚。 顾焱的脸贴到了她的后颈,抬眼看着顾珝,沉沉说:“想知道答案,就要实践。” 顾珝掐住厉轻的脸,最后一次拂去她惶恐的泪水,低头噙住了她的唇。 …… 下一章得付费观看(笑) 66美人与狗东西(3) 湿热发闷的长吻,顾珝的舌头在她的口腔里肆意翻动,跳动她的舌根,舔过她的齿龈,她唔唔地用鼻腔急哼,想退缩,身后另一个alpha贴了上来,将她夹在两堵坚实的墙壁之间。 “……唔” 顾珝尝见淡淡的血味,嘴角勾起,松开她。一只手勾住她的下巴让她回头,凉凉的塑料纸碰到了她的唇,顾焱说:“喝掉它。” 透明的营养剂和她的眼神一样下垂,塑料纸割痛了她,她张嘴,眼泪的有怪异金属味道的营养剂一齐灌进她的嘴巴。突然感觉胸前一凉,有人撩起了她的裙子,从下裙摆钻了进去,一个炙热的吻落在了她的侧腰,她颤了下,营养剂流湿了胸口的料子。 顾珝的手掌很大,一把就包住了她一团乳肉,裹在手心,那里的温度要烫坏她娇嫩的乳尖了,因为刚才被顾焱吸过的缘故,他甚至都不用揉,乳尖就从乳晕里凸显了出来,随着他上下挪动手掌,被摩擦着东倒西歪。 “嗯呃……不可以……” 偏硬的塑料纸从嘴边扯开了,空空的袋子被抛出去,落在不远处。顾珝吻到了她微凸的腹部,里面装了一袋子液体,他亲一下,肌肉便缩一下,然后他的舌头扫进了她的肚脐,她弓起背,几乎不能自立,背后的顾焱托住她的腰身,咬住她的腺体,注入令她意乱神迷的alpha信息素。 她的脊骨一下子软了,后仰着,顾珝在裙子底下呼吸不畅,便将裙子撕了,看两团被揉红的乳肉跳动,他拥上去亲吻它们,一边褪去身上的衣物,直到上身光裸,厉轻的手搭在他的肩上,往外推着,无济于事。 他在她的胸口餮足热吻一番,抬眼盯着那颗小红痣,静静趴在她右侧的锁骨上,他偏头,闭上眼睛,鼻尖抵着那颗痣厮磨,他喘息着,手臂环住她半边腰肢,握住她的臀,摸到大腿,用力掰开,解开皮带,他低头咬住锁骨,含住小痣,听见她的痛呼和另一个alpha沉重的呼吸声。 “呃不……” 她还在做无谓地挣扎,顾焱抓住她的双臂反剪至腰后,正好搭在那对腰窝上,alpha目光深深,单手撕去她身上最后一块残布。 两个alpha喘息着交欢了一下视线,顾珝扶着可怖的性器在她的腿根蹭,把她的腿内侧的嫩肉弄得湿乎乎的,用手探摸她的逼,很热很湿,早就做好了准备,她根本不需要做什么准备,早就被肏透了,他嘲弄着想。 顾焱的手指伸进了她的嘴里,搅动,翻弄她的舌头,她只能呜咽着细碎的声响,泪水沿着皮肤流进锁骨窝里,顾珝的舌尖卷去那一两滴薄泪,猩红的阴茎往她腿间戳去,挤开阴唇,擦过穴口。 “啊…唔,唔……” 唾液从嘴角流下来,顾焱夹住了她的舌头,玩弄,脸贴着她的脸,观察她颤动的眼睫。 龟头埋进红穴里,撑开阴道,又收回来,穴口闭合,再重重地插进去一截,厉轻缩着腰,龟头上黏腻的水液拉出银白的丝线。 “骚逼吃得下两根吗……?”他贴着她的耳朵问,龟头嵌进去,小穴处于半满的状态,她强忍着欲望摆头。 顾珝挺身,蟒蛇一样的性器往她绵软的身体里钻去。 “呃唔、唔……” 他猛插了几下,在另外的alpha面前裸露并不是很愉快的体验,所以他更想泻火,顾焱拿开了手,厉轻的叫声顿时宣如洪流:“顾珝……嗯,不要这样……我要你呜,单独的……” 她不敢动了,因为说完这句求饶,身后的alpha抚摸自己的力道骤然大了许多,托着她的下巴,深沉不见底的眼神落在她的脸上,她害怕地哆嗦,穴被插着,她仰头哼,顾珝的手搭在她的小腹上,阴茎肏进去,会小小地凸出来一点,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在她的身体里。 “哥,她说不想要你……” 顾焱低头,带死茧的掌抬起,啪得一声打在她红肿的臀上,她痛呼着往前跌去,将前面alpha的阴茎含得更深,顶到她的生殖腔口,她几乎扑进了顾珝的怀里,双臂弱弱地挂在他的脖子上,结合的地方擦到了顾珝扎疼的阴毛,张嘴却是: “嗯顾焱……” “不准夹着。”顾珝侧脸蹭着她的皮肤,拔出湿漉漉的一根,重重地往里捣,眉头绷得有点紧,厉轻太紧张了,穴里比没肏开还紧,绞着他,巴不得他射给她。 窸窸窣窣解裤子的声音让厉轻浑身一僵,是顾焱,下一秒,不容她多想,另一根又热又硬的东西顶了上来,柱身卡进她的臀缝里,她吓得哭叫,抖了两下臀,抱紧了顾珝,腰部一阵一阵寒意闪过,粗粗的alpha阴茎顶着她的后穴摩擦,汗水沿着腰线淌进臀缝,润滑了他的上下磨动。 “不啊…不顾焱……嗯嗯……” 顾珝低低的笑声传来,他突然勾住她的腿根,将她抱起,他跪在床上,从下往上顶弄,她夹着他的腰哭,身后还有一根蓄势待发的阴茎在胡乱地蹭,磨红了她的后穴,偶尔会顶到含着鸡巴的阴唇,alpha的阴茎碰在一起,两个人的表情都很可怖,相当排斥地撇过眼,不看对方,不想把怒气发泄到自己的兄弟身上。 在局面没有更僵之前,顾珝抱着厉轻狠干一通,撤腰将阴茎抽出,湿哒哒的穴口往下滴水,厉轻总算能喘一口气,可是她看不见alpha的眼神交汇,小穴没有空住叁秒,被另一根鸡巴从后面插入。 她意识到是顾焱,羞耻地几乎停住了呼吸,指尖陷进顾珝的肉里,脖子上起了红筋,眼球开始充血。 “嗯呃呃,不……”经过默认等待的阴茎格外不客气,碾着她的穴肉一路往深处干,她的腿还被顾珝抱在臂弯里,身体悬空着,顾焱在粗吼,疾速抽插的阴茎带出很多黏腻的水液,有的喷在床上,有的撒在顾珝未纾解的湿润性器上,他的额角在跳动,他恨不得肏死这个淫荡的omega。 甜蜜诱人的玫瑰香气也冲淡不了他的怒火,等顾焱某次龟头离开穴口,他无缝衔接地抵上去,重新插进去,享受她身体的紧缩和潮润。 “啊呜呜顾,顾……”她满脸都是泪水,乳尖在alpha硬邦邦的肌肉上磨得血红,后面那双手紧紧锢住了她的腰,托举着她,粗喘,狼狗猎食一样瞪着顾珝,等他给他机会。 两个alpha无声地商量,最终达成了默契,凑紧身体夹住厉轻,竖直的鸡巴轮流往湿穴里干,他们站的角度不同,插的深度不同,厉轻可以清清楚楚感受到是不用的人在交替肏她。 “呜呜混蛋,混蛋,呜嗯嗯……哼不……” 她无力地摆头,无处可逃。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荒唐的事情,alpha的身体都好热,她的前胸和后背都烫起来,细白的小腿在空中无措地甩动,顾珝将她顶得晃动,顾焱会沉沉接住她,然后再插得很深,不断地挑战她的生殖腔口,她不肯向他们任何一个人打开,于是被肏到脚趾绷紧小腿抽搐,濒死一样的仰起头,呼吸进不去肺里。 顾珝稳下声音,命令道:“打开。不然肏烂你的生殖腔。” 一根阴茎从体内抽出,另一根快速顶上来,快感无法抵抗,深深的羞耻往她浑身的皮肤都打上了烙印,她喊顾焱的名字,喊顾珝的名字,尖叫着高潮,淫水喷湿了两个人松垮挂在腰间的裤子。 “啊——”顾珝又一次重复他的话,顾焱也靠过来,含住了她的耳垂,她的额发全湿了,像从水里捞出来。 她的反抗意识逐渐淡薄,他们这样的玩弄已经大大超出了她发情所需要的性刺激,她抽搐着哼,还是不肯打开生殖腔,那是她的底线,她只能为她唯一的丈夫做这样献祭一样的动作。Alpha不开心了,两个alpha的情绪都很躁动,体现在她身上的就是更猛烈的肏弄,每一下都干得又狠又深,阴蒂一下一下拍在顾珝的阴毛上,她要疯了,要被弄坏了。 又有高潮涌上来,阴部热烫,胀胀的,她陡然睁大了眼睛,强烈的排泄欲望伴随着他们肏弄的节奏从阴部往上爬。“嗯不了……呜嗯…呃呃,我,我要上厕所……放开我……” 她单纯地将自己的窘境告诉两个肏红了眼的alpha,他们不约而同没有停下来,而是变本加厉地蹂躏她的逼,交替的肏干,手指不停地磨弄,她几乎崩溃,顾珝说她的样子像狗狗,“狗狗不哭……尿出来……” 顾焱开始叫她,他叫她轻轻。嘶哑的充满欲念的喊声。 羞辱,引诱,性爱,煎熬。 她咿咿唔唔地骂着什么,无济于事,心理防线被难以承受的洪流冲垮,胀胀的阴部发着抖,她发着都,失声一样收住了呼吸,温热的尿水激烈地从逼口上面喷射出来,此时穴里正插着顾珝的性器,硕大粗鲁的东西,顶到了她的敏感点。 “嗯——!” 在羞耻的骇浪中,生殖腔自己打开了,泄出成股的淫水,吐出之前含了精水,尿液,骚水,精液,把她下面弄得脏透了。她像一个做错事的茫然的母兽,神情呆滞,任由高潮带着她漂浮,被夹在两个alpha之间淫荡地喘。 “狗狗好脏。” 顾珝不肯抽出性器,反而使劲往她的生殖腔里钻,顾焱单手扶着她的腰,单手扶着激动的阴茎,对着她汗湿的腰窝疯狂撸动。 淡淡的尿骚味和其他乱七八糟的味道不仅不让他觉得恶心,反而欲望疯涨,恨不得用鸡巴插穿那个小小的腰窝。 “呜呜……呜……” 厉轻夹着顾珝快速抽插的阴茎,被弄到翻出眼白,睫毛不停地颤,咬紧牙关也抑制不住呻吟,生殖腔口被他的龟头肆意玩弄、进出着,性器在跳动,她意识混沌,几乎已经敞开了身体给他肏。顾焱的粗喘,顾珝的肏弄,毯子上的尿液,都让她羞辱万分,她等着,一股激烈的水柱冲刷感喷在生殖腔壁上,她尖叫着高喘,突然意识到不对,抬头,对上那双狠毒的眼睛。 顾珝精致的薄唇道出刻薄的话:“尿给你,骚货。” Alpha的尿液很快喷满了她的生殖腔,她的小肚子鼓了起来,完全难以置信,随之,身后糊上来一团alpha精液,她什么反应也没有,像个静止的破娃娃。 生殖腔被射得很满,撑大了些,他尿玩以后很是兴奋,还往里射精液。 他把别人的精液都洗干净了,相当于她只接受了他一个人的精液,这让顾珝无比激动,心脏狂跳,丝毫不知羞耻。 “生个孩子怎么样?” 他又开始嘲弄她。 67玫瑰香皂和郁金香洗发露 顾珝没有在她体内成结,好像射完精就要忙不迭抽身而去,没有给她标记。 顾焱抱着她,将她送回床上,她躺着,世界天旋地转,眼前是如同万华镜中的瑰丽世界。她微张着唇,骚腥气浸满了全身,外面有人进来传话,她听不清。 “伯爵先生,有一位顾凛先生在前厅等候。” 顾珝随意应了声,“二哥来得不是时候。” 顾焱整理着自己的着装,看看他,看看床上的厉轻,捞起顾珝的西装,走了。 顾珝将厉轻抱去浴室,她的眼前晃过华美的水晶灯和贵气的吊顶,身子滑进巨大的镶着金边的浴缸。和王宫相似的装饰仿佛觉得她可耻,伯爵先生开始帮她冲洗全身,掰开她的腿,温热的水柱往穴心冲着,她不时抽搐几下,他扶着她的背,让她坐在马桶上。 他蹲着,仰着脸看她:“自己按肚子还是我来按。” 厉轻的嘴角无力地下撇,他没有耐心,手掌摁在她的小腹上,按压被生殖腔顶起来的皮肤。 “嗯……” 她觉得羞耻极了,把住他的臂膀,弄皱了他的白衬衣。他的蓝眼睛深深地看着她的脸,等她的腔口受不了压迫开始淅淅沥沥往下排着尿液和精水,蓝眼睛灵动起来。 “还算听话。” 手掌把她的小腹捂热了,她对在alpha面前做排泄一样的动作感到无所适从。“王妃想吃避孕药吗?” 他的眼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她答应,他抱起她,伴随着马桶抽水的声音,她把脸贴在他胸口。她好恨他啊,可是又能做什么呢,她累到一根指节也抬不起来了。她没有匕首,拿alpha毫无办法。 他重新放了一缸水,先把她腿心残留的脏东西冲干净才抱着她入水,他在边沿坐下,拿起润湿的玫瑰香皂涂抹她的肩背、手臂。最后干脆直接用手将滑腻腻的皂水抹满她的颈和胸口。厉轻对这样的抚摸甚至难起什么抵触的反应了,微低着下巴任他抚摸。 香皂是血红的,皂水是浅红的,alpha养尊处优,手很白,骨节分明又有力量的手型,手背上流满了红皂水,他注意到她的视线,刻意往她的乳晕上抹去,指头陷进乳肉里,厉轻急喘一声,瞥过眼睛不再看他。她太累了,不自觉就变成了人鱼,鱼尾巴耷拉着,偶尔抬起扫一下水,打出一点点泡沫。 “顾珝,我不是狗,我是人鱼。”她欣赏着自己绮丽的彩色尾巴,终于开口说话。这条尾巴可以让她在宽广的海里肆意遨游,她比他们要强得多,她可以去更多地方。 顾珝挤了一泵洗发露,郁金香的味道,往她的金发上抹,拍水打湿她的头皮,“你可以生条狼出来。” “我生的宝宝是人鱼,珍珠就是人鱼。他不属于你们。” 顾珝顿了下,“是不是人鱼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顾家的人鱼。” 厉轻已经把泪都流干了,她疲惫地闭上眼睛,作恶的手揉搓着她的头皮,却舒缓不了她的头痛。温水冲去她身上的灰尘和汗液,最终干净的带着香气地被alpha带回床上,床上的东西都换了,已经焕然一新。 “给你看些东西。” 顾珝打开他的保鲜箱,从里面拿出四五颗美丽的珍珠,夹在手指间玩弄。厉轻死寂的表情骤然崩裂,那是她同胞的珍珠,她识得出。人鱼最珍贵的献祭品被他毫不在意地丢弃,几颗珠子滚在地上,几颗落在她腿上的鹅绒被里,重得她抬不起腿。 “人鱼的命运就是这样。你的儿子也是人鱼,他的命运取决你这个母亲有多狠心。” “你到底想说什么……”厉轻开始泛起隐隐的心绞痛,她的珍珠就在自己身上,她不要它离开她。 “把珍珠送回他亲族的身边才是最正确的选择。你以为纪丞养了他几年,就保得住他吗,有一天下面的臣民发现他们敬仰的王妃是个不折不扣不忠的叛徒,生了联邦的血肉,还要恬不知耻让她的儿子当帝国的小王子,以后继承帝国的荣耀……我真不知道纪丞有多大的能耐。” “我说了……珍珠才不属于顾家。他可以去任何地方,等他张大了,我会告诉他…他是人鱼,可以回海里,回到他真正的祖先亲族的身边……如果待在陆地上他会有危险,我只会让他离开……” “他吃了几年人类的食物,受了几年人类的教育,你让他回海里和等于杀了他有什么分别!” 厉轻揪紧被子,“我会教他的……” “你在王宫里,他在联邦,你要怎么教他!” 顾珝啪得拍上保险柜的门,怒气冲冲跨出了门。他迎面撞上个年轻莽撞的omega。 “兰斯特哥哥……” Omega摸摸自己的额头,皱起脸,准备往里探看,顾珝猛地拽住他的肩,扯着他快步往前走。 “哥哥……”omega委屈地跟上他的步子,今天穿的漂亮衬衣差点被扯坏了。 “谁让你进来的。”顾珝一把扔开他,几乎将omega摔到了墙上。Omega抖抖肩膀,“王子殿下让我来看看你为什么没参加帝国和联邦的重要会议。” 顾珝眼前闪过一道凶光,“回去告诉查理士,我不需要他管。” Omega揉着肩膀,偏过头打量他的衣服,撅起嘴,“你房间里藏着omega。” 他顿时伤心恼怒起来,信息素是绝对不会欺骗他的,一种冷冽香甜的玫瑰气息不断窜进他的鼻子。 “是……是王妃吗?”omega的眼眶开始湿润,他比顾珝矮了半个头,不过那股抬着下巴的傲气此刻有过之而无不及。 “王宫里人人都知道,王妃是海里的美人鱼,有陆地上花朵的香气。王子殿下已经在卧室发疯了……我又不傻,你别想骗我打发我。” “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继续往前走,omega往反方向跑,顾珝回头,愤怒地看着他,却没去拉他。Omega趴在他的卧室门框上,望着床上用被子遮身的金发美人,气喘吁吁。面对熟人的审视,厉轻惊恐,慌忙用手捂住了脸。 顾珝捏紧拳头,他没有打omega的习惯,压抑着怒气,“看够了吧。” Omega回身撒气般推开他,“你和王妃私通,不会有好下场的。” “你要告发我?” “我……我才不想知道你们的烂事。”Omega不屑地皱皱眉,眼眶里的眼泪也干了,瞧着alpha漂亮的脸,纠结着抿唇,“我需要一个地方躲着,你收留我吧。你总不能让我去见王子殿下,用我的嘴把你们的事抖露出来。我才不想掺和呢!” 顾珝的下颌紧了紧,领着omega穿过大半个庄园,推开一扇略显陈旧的木门,omega不明所以地走进去,顾珝突然拉上了门,一边锁着,一边说:“我不相信你。安德烈,待在这儿,你没有罪名,也不会死。” 安德烈气得用脚踹门,只觉得自己这几个月的钟情简直是喂了狗。 68顾凛(1) 顾凛拿到头发匆匆跟着管家去了顾珝找的实验室,他手上有叁份样本,一份来自珍珠,另外两份来自他自己和顾焱。 这是一个概率问题,顾珝坚称他没有可能是珍珠的父亲,至于纪丞,他们验过排除就知道答案。这样基础的检测原本是用不着他亲自动手,可是他还是披上了实验服,一丝不苟做起来。 特别仔细对比过紫外显影,他垂眼,神情略略落寞。 珍珠是顾焱的孩子,确凿无疑。顾焱在外面等,他把消息传出去,顾焱站起身离开,外面天都黑了。他回了自己的房间,躁动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嫌弃衣服太裹身,干脆脱掉,化成狼形,往外奔,一直到顾珝的卧室外。 白天的疯狂性爱的剪影在脑子里晃,他低身进屋,厉轻下午注射过抑制剂,现在正呆坐着,手里捧着几颗珍珠。他跳上床去,在她身边伏下身体。 厉轻没了第一次见它那么胆怯的神态,只是羞愤地躲它。 “你是顾焱。”她裹紧被子,转过身去。“顾珝是白色的,顾凛说他是灰色。” 顾焱的收起爪子,低低嗷呜了声,神采奕奕的两颗黑眼珠子一动不动盯着她的腺体,上面有他留的咬痕,红红的一个圆弧形,嵌进皮肤里,透出血红色来。 “你真的要把珍珠抢走吗……顾焱,你的心好狠……” 黑狼的毛发时而触到厉轻的背部,她嫌弃地往床边移动,陆地生物很多都是毛茸茸的,可是黑色的毛发看上去并不可爱,她不喜欢。 眼见着她快摔下床去,顾焱的狼下巴勾住了她的肩膀,不过一瞬,人类皮肤的热意便贴上了她。他搂住她的腰身,盯着她发红的湿润眼睛:“珍珠是我们的孩子,你要跟我走。” “你走开!” 他说得严肃,像在宣布什么法令,她又不是联邦的人,为什么要臣服于他。 “我和珍珠的DNA比对结果已经出来了,我说的是事实。” “你……”厉轻大力地转身,面朝下趴着,不看他,也不理他,Alpha是不会讲道理的。顾焱的手掌扫开她的发丝,低头,衔住腺体,牙齿轮廓正正好印在现成的牙印之上,他往里面注射信息素。 加重标记。 她是他的omega,也是他孩子的母亲,没有道理她不跟他走。 厉轻的身子抽搐了两下,背上一轻,听见狼爪沉沉落地的声音,再回头,狼已经无了踪影。她昏昏睡了一阵,顾珝进来洗了澡又出去,喊她她也没醒,直到有人温和的叫声传进梦里,她听不真切,希冀着是纪丞,睁开眼睛,泪眼朦胧。床边站着一个冷面的alpha,她看清楚了,失落地捂住脸,alpha牵起她的手腕,探查她的体温。 “你还在发情,别哭,会脱水。” 他搂起她上半身,抱在怀里,撕开营养液,递到她面前。 “你也是来强迫我的吗,如果是,不要这个,我宁愿脱水死了。” 他从来没听过厉轻这么尖锐的语气,微低下头,下巴挨着她的头发,轻轻说:“喝吧。你该打抑制剂了。” 厉轻扭头恨恨地看着他,他的眼神那么平静,她迟疑着张开了嘴,alpha将营养液喂到她唇边,“直到你愿意,我不会碰你,我保证。” 她吞咽着草莓味道的营养液,眼神里依旧带着刺,alpha的目光却愈发温和,他冷漠惯了,只是现在omega的心理状态很差,他温柔些,也许她会好受一点。 顾珝走进来,掐了烟,“二哥。” 他一直躲着没见他,现在想明白了,敢进来直视顾凛的眼睛。厉轻下意识往顾凛怀抱深处缩去,撇开脸,不想看到他。 顾凛低声应了,看着厉轻,“喝完,你需要补充体力。” 厉轻继续喝着,手揪住顾凛的外套,喝完呆呆靠在床头,等alpha给自己注射信息素,顾珝在一旁说风凉话:“她未必需要这个。” “她好几年的发情期都没有alpha参与,她需要循序渐进的过程。” “上午大哥和我一起做了她,她还好好的。” 厉轻难堪地低下头,顾凛手颤了下,针刺得有些歪了,厉轻哼着缩紧肩膀,他连忙道歉,将腰趴得更低,集中注意力,完成了注射。 “她需要休息了。”顾凛的唇有几分白。 “二哥想陪着她?” 顾凛回身,目光坚定:“嗯,我是她的医生。” 厉轻突然发起抖来,死死咬住唇,缩进被窝里,她听见顾珝离开,听见顾凛簌簌脱去衣服的声音,开关的脆响,被窝的缝隙暗下里,后腰贴上来一具温热的身体,他轻轻搂着她。 “睡吧,轻轻,我不做。” 厉轻想起有段时间,她每日都去顾凛的房间服药,他那么有耐心,总是给她希望……到了现在,他依然是最温和的alpha。她等了等,顾凛确实没有想碰她的意思,她不安的心才逐渐落下,她至少可以拥有一个平静的夜晚。 第二天早上,叁个穿戴整齐的alpha站在床边,压迫性的目光让她沮丧恼怒,顾凛却不是其中的帮凶,他拿来一件衬衣给她穿上,抱起她,将她放在浴室的洗漱台上,“他们都不进来,我检查一下你下面,不用有压力。” 厉轻摆头拒绝,问:“为什么小丞还没有来,你们做了什么……” “我不知道。”顾凛的表情很真诚,他不关心这个。 “我带了药来。”他再次强调。 厉轻往后坐,脚搭在台沿上,腿间一直火烧火燎一样疼,让她烦恼的事情很多,能少一件也好。顾凛将她的腿掰得更开些,看清了状况,呼吸有些沉,从一堆药里找出一罐来。 “我自己涂。”厉轻抢过药,他什么也没说,甚至转过身去,挺直的脊背很僵硬,等她说好了,立刻转身,帮她擦干净手,抱起她,没有把她放回床上,而是带着她出了卧室,她问他要去哪,顾珝和顾焱跟在一旁,都看着她,表情各异。 “换个你丈夫找不着的地方。”顾珝迈着大步,走到前头领路。 厉轻出其意料安静地窝在顾凛怀中,什么抗议也没有,顾珝看她那样子,反倒生气。 一行人穿过茂密的园子,进了玫瑰园里的一道秘门,身后,灌木丛里盘着一条花纹诡异的大蛇,抬着舌头,正静悄悄看着他们远去。 到了一个新的地方,厉轻觉得没什么两样,都是监牢罢了,精神不济,除了顾凛能和她说上一两句话,她谁都不理,仿佛已经对那两个alpha把该说的话都说尽了。 她的发情期都过完了,顾珝也不许她出门,封闭的屋子外有海浪的声音,她听得见,却也只能听。顾珝是故意折磨她的吧,她坐在角落里,呆呆地想。 到这地方的第八天,顾凛不见了,从早上开始就没在她身边,一直到晚上也听不见他的声音,看不见他的人,顾焱和顾珝躺在她身侧,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八天里有四五天都是他们一起陪着她过夜。 两个alpha还是我行我素的,想做爱就做,没有兴致就夹着她的身体进入睡眠。 深夜了,她坐起来,身旁的顾珝醒过来,不耐烦地挤眼睛,“干什么?” 厉轻恍惚:“顾凛不见了……” 他摁住她的肩膀强迫她躺下,“二哥易感期提前了,他没有自己的omega,这里也没有他的特效药,跟我们两个alpha待在一起不方便,自己找了个地方待去。” 厉轻睁着眼睛发呆。 —— 小声说:二哥原本才该是中心男主角,是轻轻的真爱,结果他太佛了不争气啊,纪丞抢妻又太猛了……(点烟,摔盘子) 69顾凛(2) 脑子很昏,昏了一天一夜了。 他缩在墙角,额发湿透,昂起下巴看高窗边扫过的树枝,窗外有海风,从百米远处的海面吹来。Alpha的易感期无疑是alpha最脆弱最自嫌的时期,一年一次,一次几天,分化了就躲不掉,在联邦他有专门的私人药医治,在这里,他只能咬牙忍耐。如今心脏像被蚂蚁啃去半边,他的眼珠子都肿起来了。 其实omega可以当他的解药。Omega就是alpha的解药。可是他没有omega,也没有脸去要她。他怨她在那时候跳河离去,却转眼出现在帝国王宫,从遥远幽深的帝国王宫传来消息是不容易的,他听说时,珍珠已经出生。 顾家很平静,大哥没有时间反应,整日忙着周旋突然陷入混乱的政局,总统被暗杀,刺客当场暴毙,闹得满城风雨。他只是一个研究室里的alpha,只能默默看着时局变化,不说些给顾焱添烦恼的话。顾家变得没有一丝柔软,充斥着军部各种暴躁的alpha进进出出,几乎踏破了门槛,他愈发躲着见人,常常一连好几天都睡在实验室里,闲下来的时候会想为什么厉轻逃走了却还是要和纪丞在一起。 他难以相信深爱,他不明白,理解不了。在她离开之前,他已经做好了要和她过一辈子的准备,那是他能为他的omega做的一切了,可是厉轻不稀罕。他时常想,都是因为他不如纪丞会讨巧,他太笨拙,也不道德。 沮丧的alpha闭上眼睛,掩盖住烦躁气息,他沉沉地呼吸着,靠在墙角迷糊睡去,昨夜睡不下,现在他不想挪动打搅困意,不嫌弃地板脏冷。 他睡着了,但是手指尖泛乌青,皮肤涌起阵阵寒意,他发抖,缩起身体,呼吸很轻。 再醒来的时候,额头滚烫,他要烧得意识不清了,omega的安抚会让他好受的,可是他没有omega。他恼起来,争强好胜是alpha的天性,他气得呼吸急促,双眼发红。 他变成狼。这里没有别人,他可以安心地兽化,不会被人取笑。他的骨架不如大哥硕大,做人时还好,恢复狼身,就容易显弱。它企图安静地卧着,可是肌肉在发烫,一股一股的冲动和渴望在它的身体里游走,他很难过,很渴望安慰,alpha是强大的,可是上帝不让强者永强,偏偏给了他们这样的弱点,要祈求omega的爱抚来宽慰他们躁乱的心。 它呜咽地嚎叫,冲出门去,对着一轮白月仰头大声嚎,叫声又哀伤又急促,透过层层黑暗去,传进周围居民的耳朵,吓得他们裹紧被子,瑟瑟发抖。 孤独的狼钻进丛林,在灌木里跳跃奔跑,它沿着海岸线跑,一直跑到沙滩的尽头,海岸礁石几百米处矗立着一座小房子,没有光传出来,里面的人都睡着了。 狼想冷静,从海滩一头扎进海水里,在里面打滚,海浪卷走它的脏污,给它的毛发沾上海水的气息,他往上跃,抖去身上的水,再一跃跳进大开的窗子,爪子扯烂了白窗帘,它落在桌子上,鲁莽地打翻了好些东西,东西四落噼啪的动静吵醒了床上的叁人,它无辜地嗷着,羞愧不已,扭着头。 厉轻定睛看着那双发微微绿光的狼眼睛,狼向他们靠近,最后在床尾边卧了下来,爪子在抖,它把头埋进爪子间,呜咽声彻底停了,它预备卧在这里睡觉,不和任何人说话。 顾焱睁眼以后就没再合上,他等厉轻睡着,推了顾珝的肩膀,下了床去。二人起身瞧地上那匹耷拉着尾巴颓然的狼,叹着气绕过它出去,各自点上了烟。易感期的alpha通常不会喜欢靠近任何alpha,除非那个alpha有毛病想打架,或者是个同性恋。 厉轻的睡眠浅到不能再浅,床上两侧的温度渐渐低下去,床头那匹狼却一点腰醒的迹象也没有。后半夜,她起身查看,反复收回手,最终还是轻轻探了狼的额头。 温热的毛皮触感顺滑,热热的气息非比寻常。 “嗷呜” 狼眯着眼睛低叫一声,弱弱的,语气像生病一样。 厉轻听到它叫,不觉得害怕,反而跪坐下来,夜晚的安宁在她心中流淌,她面无表情,叹息着,狼不满足地向她靠近,爪子放肆地搭到了她的腿上,渴求更多抚摸。 她却不再碰它,怜悯必须是有限的,她没有忘记他们的身份。 她侧仰着颈,扭身不看它,大腿上的重量加大了,毛发扎到了皮肤,她的手坠下去,摸到了滚烫的脸。顾凛迷茫地抓住她的手,放在下巴处,勾着,扯着。 他的狼耳和狼尾都还在,因为身体太过虚弱,他都感知不到自己现在是半人半兽的状态,就只是裸着靠在omega柔软的大腿上,沉默着心惊胆战,想她什么时候会挪开双腿,把冰凉的地面还给他。 厉轻没动,好像融入了黑暗,宁静地坐着,她痛苦着皱着眼睛和眉毛,脆弱的依赖是她最不想面对的,因为她最难拒绝脆弱。 她的身体背叛被迫了纪丞,连情绪也被另一个alpha调动,她变得很难过,她应该恨他,应该大声吼着让他滚开。可是夜太静了,她说不出话来,不忍打破寂静,手被alpha拽着,他依赖地更往她身上靠了一寸,头发碰到了她的肚皮,她惊恐地往回缩身体,alpha也被吓到,连忙缩起脖子,头只敢轻轻靠在她的膝盖上面,小心翼翼。 她默认的安抚,几乎在救他的命,心脏的剧痛减轻了,他裸着身,呼吸渐渐平缓,不一会儿,再次变得急促,骤冷骤热,他艰难地开口请求她,抱一抱他。 抱一下,就一下,可以吗。 他问。 “不行。” 厉轻拒绝。 他哭了,泪水从眼缝里往外渗,静悄悄的,黑夜掩去他的这点狼狈,他开始有些愤怒,一把搂住厉轻的腰,她尖叫起来,尖叫声打碎了所有寂静,他慌乱地松开手臂,化为狼形,逃之夭夭。 70珍珠 它急匆匆跃进灌木丛时,顾珝转过身,把烟扔进海里,狼脆弱的呜咽声令他烦躁,他的二哥像逃窜的罪人一样离场,他很愤怒,很久没有这样愤怒了。 他冲进小房子里,抓起厉轻的肩膀,迫使她站起来,她后仰着身子,夜光下一张惊恐的脸,她也感受到了他的怒,咬紧牙没说话。然后alpha大叫起来,“你为什么不能抱一抱他!为什么!” 他嫉妒,竭力埋怨抗议,恨着眼前这个冷漠的女人,不管他们做什么,都不会得到她的爱,只有漠视和恐惧,永远藏在她看似柔弱的眼神底下。他受不了她了,恨不得将她杀死。 “放开。” 顾焱的手捏住了他的肩膀,他推开她,用力摔上木门而去,胸腔膨胀,心跳声比海浪更骇人。 他回了自己的庄园,靠走的,到的时候天都亮了,他疲惫地洗了澡,出来,床上坐着一个人,正攥紧拳头抵着大腿怒视着他。 噢,他把安德烈给忘了。 安德烈此刻面黄肌瘦,也许刚逃出来,他腾得站起身向他走过去,朝他的脸上狠狠来了一拳。他没躲,半边脸肿起来,嘴角渗血。 “你要完了。”他啐他,望着窗外,静静地等待。 他没说什么,笑了一下,走到沙发边坐下,对面是他的保险柜,已经空了。散了满床的珍珠一定被打扫的仆人捡走了,巴巴得藏起来,偷偷运出庄园卖了钱。 安德烈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和他昨夜一样焦躁,他此刻是宁静的,无比宁静,一颗子弹贯穿他的胸膛时他停止了呼吸,瞳仁中映射出凶手的脸。 纪丞身后乌泱泱跟了好一堆人,他穿着显眼的红色,走近,扇了他一巴掌,紧接着是另一巴掌。他偏头朝左边的人使眼色,他被人架着拖走,血迹流在白地毯上,安德烈血红的眼睛盯着纪丞僵硬的嘴角。 “王子殿下,我会带路。” 安德烈花了很长的时间逃出庄园并探听王妃的下落,他不喜欢皇家绯闻,可是有什么事情比报仇更重要。 海边的小屋的门板很少在白日发出吱呀的声响,今天也一样,只是厉轻正合安静的alpha面面相觑时,门板突然塌了,砸在地上,拍起一阵轻烟似的扬尘。 厉轻颤抖了一下。 “姐姐……” 她又颤抖起来,猛烈地,羞耻地看着他,眼球干涩起了裂缝,他已经走到她跟前拥抱住了她。他纤细的手揽住她的头发,清新芬芳的怀抱一如既往,她激动地搂住他的腰,士兵整齐的脚步声在响,拘捕的闹声格外刺耳,银色的手铐铐住顾焱,他傲气地挺着胸,压低眉眼望向她,厉轻立即闭上眼睛,将脸埋入纪丞的胸膛。 他给她披上白色的袍子,搂紧她的身体护送她往车上去。 海确实就在不远处,他带着她远离涌动的波浪,到了车上,他吻住她的唇,低声诉说他的担忧和想念,她把海浪忘了,眼底蒙上纪丞吐息的热气。 她回到了王宫,不一样的卧室,不一样的仆人。珍珠满脸是泪地扑进她的怀里,问她去了哪里,为什么要去这么久,为什么不带上他一起。她无法回答,抱着他亲吻他稚嫩的脸,她拉过纪丞的手,泣不成声。 厉轻变得特别沉默,除了在珍珠面前,她很少能笑出来。关于她离开他的那几天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他们从来没有细致的交流,厉轻不说,也不问被他抓起来的alpha们的任何消息。他给她提供了一种特别的餐食,有点苦涩,厉轻不喜欢,不过也吃掉了。有一天晚餐时,他提了一句。 “顾凛还没抓到,他会危害姐姐的安全。” 厉轻正大口吃着甘美的梨子缓解方才那顿饭的苦涩,眼神平静,一直吃到腮帮麻痛,她停了下来,趴身呕吐,呕吐物弄脏了她的裙摆,弄脏的她的头发,纪丞大声叫仆人去请医生来。医生来得很迅速,提着药箱跪在她的床前。 他问了症状,斟酌着请王妃去他的实验室一趟,希望能更仔细地检查她的身体。 纪丞的脸色变得惨白,一路上抱着她,下颚紧绷。 高科技的仪器在厉轻的肚皮滑动,纪丞坐在角落抽烟。 “是的,血液检测结果出来了,是个公主。王妃殿下,王子殿下,恭喜,再过大概8个月,帝国就要有个公主了!”医生一边展示着那小小的模糊影子一样的成型胚胎,一边惊喜地大声说话。 厉轻推开医生的手,盖住自己的肚子,坐直身体,捂着胸口粗喘。 近侍带走了医生和护士,她掀开被子下床,赤着脚想往外走,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待着,纪丞和她同样粗重的呼吸打扰了她。 他不让她如愿,抓住她的手臂,“之前你就和他们亲密过,是不是?” “是谁的,是谁的……你又怀了谁的孩子!” 厉轻定住了身,扭头,“是我们的,我相信是我们的,小丞,不要怀疑她,她是我们的孩子。” 纪丞将她的身体拽得很近,低头看着她目不转睛的眼睛,这么漂亮,却包藏谎言,“之前你就和他们亲密过了,是不是,他们强迫的你,是不是?” “是。”厉轻哽咽,“顾珝……他,他…他给了我避孕药,这就是我们的孩子,小丞……” “你刚才想去哪。” 纪丞突然闭上眼睛,轻轻问:“你刚才不想和我待在一起,为什么,我让你不舒服了吗,为什么要走……我没有逼迫你,我很爱你……你为什么要走。” “是不是连你自己也怀疑,还把疑心加在我的头上!” “不是!我相信是我们的孩子,不会的……我吃了避孕药的,顾珝给我的,他很讨厌我,不会让我怀他的孩子。” “讨厌你……呵……姐姐,你骗自己的话,也要逼我相信吗?他讨厌你,所以缠着你,和你做爱是因为讨厌你!他给的避孕药,你为什么要相信……” 纪丞痛苦地皱起脸,“姐姐……别骗我了,你去做DNA对比,你证明给我看,证明你有一点点在意我们的婚姻,你有一点点小心自己的身体!就算被强奸了,你也不该把怀疑的种子怀在肚子里,你为什么心存侥幸,你想怀他们的孩子吗?你还想当一群人肏的共妻是不是?!” 厉轻骤然停住了呼吸,血液凝滞,汗毛直竖。 “不……不是的……” “不是。” 纪丞点着头,大声呵斥让医生进来,命令他采集婴儿和他的DNA去做基因对比,只准他一个人在实验室,其他人谁也不准张望。 两个人都站着,煎熬,全身的皮肤都在疼,厉轻仰头看天花板,眩晕,她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可悲地开始向人鱼族的神人祈祷。她做错了很多事,可是这一件,她愿意折寿换取自己没有判断失误。她不想看见少年的泪水,她的丈夫,对待她永远有少年一样的热情。害他这样焦虑忧郁,她像被人刮去了半个心脏。 “你为什么不把珍珠给我。”纪丞坐着,身体前倾,双手握在一起,支在唇边。 “人鱼的珍珠。我从来没强迫要过,可是姐姐似乎也从来没想过要给我。是因为我妨碍了你的自由,你在怪我,所以……不肯毫无保留地爱我,是不是……?” 厉轻的头闷痛起来,脑子肿胀,压迫得眼球也跟着疼。 她许久连不成一句像样的解释,纪丞后仰,“算了。我的确用了手段才让你成为我的王妃,我配不上姐姐的珍珠,也配不上你对我们的婚姻用心坦诚,对你来说,我只是一个需要怜悯的人,我不是你的alpha,不能帮你度过发情期,不能给你标记……甚至…很难让我们有一个孩子,你不喜欢我,我可以理解。” “纪丞。”厉轻的胸口疼得要裂开了。 “珍珠……小丞,我以为你已经明白我了,珍珠就是我们的孩子,你用那个珠子做什么呢,我们有一个孩子。” 纪丞疲倦地抬起眼,生疏地凝视,“我们有吗。” “珍珠是你和顾焱的,至于你的珍珠,你也从来没想过要给我。” “纪丞!珍珠是我们的,他就是我们的啊……不要这样,我求你……我…我求你……不要说这种话……”她伏在他膝前,用手抚摸他低郁的脸庞,她剧烈地咳嗽,呼吸艰难,生生在难受的时候将珍珠吐出来,擦干净,捧在手心,递到他面前,深深凝望着他。 “给你。我的珍珠是你的,只会是你的,我爱你。小丞……小丞,我把珍珠献给你,我只有这一颗,人鱼的爱人才能拥有,你知道的,你都懂……不要怀疑我,不要难过……” 她近乎急切地捧着那颗粉润的珠子往他怀里塞,纪丞的手臂在颤抖,泪水溢出眼眶,他难以置信地缓缓抬起手臂,眼神激动地在珍珠上逡巡,唇干舌燥,心脏快要蹦出胸腔。 叩、叩、叩 叁声克制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动作,他猛地缩回手,让外面的人进来。 医生面色青白,一开门便跪下,身子尽可能低地伏趴着,不安地蠕动着,大难临头一样惊惧。 “王子殿下……!” 纪丞热切的眼神骤冷,热起来的心碎成一滩烂泥。他抬手,打掉了那颗讽刺的珍珠,珠子砸在地板上,噔的几声,滚进了不知名的角落。 71鞭 珍珠坚韧,磕不坏,光泽依旧。纪丞站在卧室的床边,手里攥着仆人战战兢兢送来的珠子,看向花园深处。 厉轻晕厥了,他留她在实验室治疗,派了重重守卫在实验室外,严加把手进出的人。 “爸爸……” 珍珠拽他的衣角,“爸爸,妈妈去哪了,是不是又不要珍珠了呜,我要呜呜。” 纪丞今天没有像往常一样拥住他哄他,而是叫来一个面善的女仆,把珍珠推给了她去。他一个人回身往王宫深处的地宫走,地宫潮湿阴暗,手上的珍珠也折不出几缕光线来。 士兵打开厚重的监牢门,两具血淋淋的身体架在暗处,夺目。听见响动,两个气息奄奄的alpha同时抬起头,凶狠敌视地看纪丞走近。 他先走到顾焱的跟前,看这样骄傲的alpha被困锁在他的地牢,像狗一样无力挣脱掌控,他有些兴奋,顾焱明明比他们都不大多少,却总是作为一个指挥者,用长辈的态度蔑视着所有人。 他接过短鞭子,狠狠抽在他的腹部,皮肉剧缩,顾焱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你住手!”顾珝吼。 纪丞抬眼,又抽了两鞭子,打在两肩,在顾焱的胸口留下两道交叉的红血痕。 “哥。” 他转身看龇牙咧嘴的顾珝,“你给我的王妃吃过什么药,嗯?” 鞭子搭在了顾珝的侧颈,往下挪去,抵在他胸口开始溃烂的伤口之上,没有一枪要了他的命,毕竟他是他哥。 顾珝的脸色尤为苍白,有人来给他止血,只为了不让他死去,草草治疗后便是一顿新的折磨,周而复始,已经叁天了,伤口开始溃烂,流脓,他怀疑再过几天,他就要变成蛆虫的寄生体了。 狼性的狠厉目光从他的蓝色瞳仁里投射,似乎要将纪丞的脸划得皮开肉绽。 “不说,好。” 纪丞对着那灰红灰红的伤口鞭打,一下,两下,真正的皮开肉绽,五脏六腑震颤。Alpha粗重地喘息,愈发狠毒地望他,不服软,不说一个字,嘴巴比钢筋还硬。 火辣辣的鞭子失去了准心,扇到alpha俊美的脸颊上,侧颊瞬间多出一道鲜红的口子,牙根猛地紧合,后槽牙拼命挤压彼此,险要裂开。 “我知道哥不怕疼,也不想说。不过我可以确定你给的不是避孕药,因为她怀孕了,怀了一个野种,如果没有别的人也肏过她,很有可能就是你的。” “你!你说什么!” 血顺着他的下巴尖滴落,他奋力挣扎起来,手臂上缠绕的铁链疯狂摇动起来,叮铃作响。 “怎么了,你那么恨姐姐背叛你,是不是想杀掉那个孩子,她不配给你生孩子,是吧?哥是恨她吧?” “你他妈闭嘴!” 纪丞丢了鞭子,仰头叹气,“可是姐姐没有背叛你啊。她只是对自己忠诚,你算什么东西,她要背叛你,她爱我,仅此而已,又做错了什么。” “你想怎么样。”顾焱的眼眶像刷过血。 “我给姐姐准备了两台手术。另一台是让她和我一样,永远不受omega的生理束缚;一台让她忘记,再给她一次新的机会。” “纪丞!你他妈疯了,你他妈放开我!” “alpha永远也不能了解她的痛苦,只有我,所以她爱我,等我吗变成一样的人,她会更爱我。”他停顿片刻,眨了一下那双纯洁不再的眼,“所以,我是特地来告诉你一声,你的孩子不能留了,她是个女孩,你可以开始祭奠她了。” “你——!” “我要把她和生殖腔一起摘出来,放进绞肉机,粉碎。以后姐姐和我只有珍珠,我只能接受一个珍珠。” “不准,我不准!你个疯子,你敢!你敢!”顾珝的胸口涌出大股新鲜的血,他猛烈地奔身挣扎,再强烈的反抗对纪丞来说不过是困兽之斗,他不屑,不在意,一直在一旁听着他的怒骂和嘶吼,嘶哑地尖叫,看他把自己挣得浑身冒血,流干了血,皮肤枯白,他等着,顾珝终于晕厥,他大发慈悲地让医生进来为他治疗。 毕竟,他是他的哥哥。 一旁的顾焱脸上有泪光,昏暗的光线下也看得清楚,顾珝被人拖走,房间里只剩下这个漂亮皮囊的恶魔和他自己。 他沉默着,沉沉晃动手臂,让纪丞靠近。 “你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爱人的。” “我?哈哈,我?”纪丞笑起来,“再不济,也比你们这些冷漠高傲的alpha要好吧,你们把她当什么……最没有资格讨论怎么该怎么对待自己的爱人的就是你们,尤其是你,顾焱。” “我哥别扭嘴硬,但至少他是真的喜欢她。可是你呢,你施舍给她一点喜欢,就希望她把你的喜欢当恩赐一样供奉着吗?!她在你身边过得患得患失,你是个孬种啊,你不在意她,却非要给她希望,你在逗宠物吗,呵,她可不是你的宠物。现在你来做什么,把珍珠接走,好让他以后变成跟你一样傲慢粗俗的alpha吗,真可笑。” 顾焱冷脸,晃荡的手臂也安静下来,滚热的呼吸数次滑过自己的胸膛,好一阵,他说:“她要做手术,至少,至少你给她一个可靠的医生。” “顾凛。” 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 “你想把自己的弟弟送到我这儿来?他也是个孬种,你们顾家什么alpha不出,唯独盛产孬种。” 顾焱长呼一口气,“他愿不愿意去,由他决定。” “抹除记忆的手术是联邦的高级秘密,你的那些医生会害死厉轻。” 纪琛往后退了两步,捡起地上的鞭子,狠狠地抽打他的大腿,看他的膝盖弯曲,如果不是手腕被铁链死死拽着,他会疼到跪下。 铁门哐地关上,纪丞走了,黑色的牢房只剩下他一个人。他在阵阵余痛中再次流下两行泪水。 厉轻,轻轻…… 72虔诚 路过另一间黑漆漆的房间,里面躺着顾珝,医生正手忙脚乱地指挥着助手清理他浑身的鞭痕,纪丞走进去,在一旁坐下。 镊子夹着酒精棉球往血淋淋的裂口挤,在下巴边上下滑动,痛感刺激鲜而烈,顾珝抽搐两下,睁眼,推开绕在他身边的所有人,瞪着不远处的纪丞,那一道宽宽的血痂印在他半边脸上,鲜艳血腥。 顾珝抓起身旁能抓的任何东西,酒精瓶、成卷的纱布、医生的旧听诊器还有冰凉的托盘,不断向纪丞砸去,这些东西落在纪丞的脚边,小腿上,对他造成的影响甚至不至于困扰他去挪动位置。 他已经无东西可掷,晃晃悠悠站起身,穷途末路的野兽一样朝他扑过去,他吼叫着,粗鲁野蛮,侍者士兵大步上前,用钢铁一般的臂膀衔制住他的臂膀,不知道是谁揣了他的腿弯,他像投降者一样跪下,但仍然毫不屈服,被人摁着压着,挣扎几番,膝盖磨破了皮,硬底的靴子踩住了他的两只脚踝。 他被控制住了。 纪丞似乎看了一场乏味的笑话,起身整理衣服,走到他面前,大胆的士兵揪住他的头发,头皮要从头骨上剥离。 “哥,我不想这么对你。”他在他面前站了几秒钟,说到。 “不如你给我个机会。” “滚!” “当时姐姐让你找别的omega,你应该听她的。怎么了,安德烈不够好吗,我以为你们的性格会完美契合。”纪丞可惜地摆头。 “你让我恶心。” “哥有什么资格恶心我呢。你喜欢帝国的婚姻,我给你,你却不要,非要去祸害别人的妻子,你知道你害得她多惨吗。” “她体内有大量安酮,所以怀孕了还会发情,你们玩她玩得很高兴吧,和一个孕妇玩发情的游戏,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顾珝被桎梏的肩膀微缩,“我不知道她怀孕了。” “你不知道?你不是很早就在计划了吗,你强奸她,骗她吃所谓的避孕药,所以你给她吃了什么,啊?” 顾珝虚弱地喘息,眼珠在地板上胡乱移着,“只是催发情的药,除了让她发情期难受一点,什么害处也没有。” “呵,真卑鄙。她现在昏迷不醒,你说对她一点害处没有,她发情以后身体变得那么虚弱,你说一点害处也没有!” 顾珝的头皮麻痛,他掀起倔强的眼皮,凝视着纪丞:“她怎么了……” “她离开你们顾家人会好的。你关心她干什么,你还在痴心妄想她喜欢你吗?我和姐姐已经结婚四五年了,她有多爱我你看得出来吧。得不到的东西你非要强求,哥,我说了,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颈部皮肤绷得死死的,顾珝喉结滚动,“滚。” 纪丞笑了,后退一步,手揣进侧面的口袋,微抬下巴,真正胜利者的骄傲姿态。 他举起手臂,将珍珠高高举过肩膀,白皙的手和粉润的珍珠相得益彰,他望着珍珠,极其欣赏而沉醉,声音也温柔许多,“不管怎么样,她是爱我的。姐姐只有一颗珍珠,比不上哥你,有一柜子。” 房间里没有响起纪丞预想的吼叫和怒骂声,他低下头,不解地看着顾珝,他的身姿似乎低了些,也许是肩膀下沉的缘故。那张骄傲的脸此刻显得有些木讷,被迫向着他,肌肉却渐渐由紧张变得松和,隐隐透着一股颓败的霉味,纪丞短暂地蹙了下眉。 许久,干裂的唇颤抖着,“是她先背叛我的……是她不守信用。” 他像离婚的丈夫向陌生人抱怨自己的前妻,声音异常平静,就如随口提起一桩旧事。 “那哥的复仇,开心吗。” 顾珝发狂地笑起来,呼吸艰难,“开心,怎么不开心……” 纪丞等他笑完,他笑累了,疲劳地沉下脸,虚虚张着眼睛,眼神空洞而碎散。 “其实没有哥的对比,姐姐还舍不得把珍珠给我。这是一个虔诚的誓言,得人鱼珍珠者,是她真正的唯一的爱人。所以哥还有什么理由继续纠缠她,忘了她吧,哥生来尊贵,何必继续卑鄙,逼我杀了你。” 顾珝没有回应,纪丞让踩他脚踝的人撤开脚,押他肩膀的人站到一边,他像个被架起来的骷髅,失去了支撑,轰然倒地。 纪丞最后欣赏一眼掌心的珍珠,小心揣好。 “你想要我怎么样……” 纪丞摆手让医生过去,“我说了,忘了她。” 晚上纪丞抱着珍珠去王宫偏角的实验室,厉轻中午就醒了,一直呆呆地坐着床上,没进几口食,看见珍珠的脸,她激动地跑下地,过去迎抱住他。 纪丞顺着她乱糟糟的头发,又恢复了温柔模样,“姐姐急什么。” 厉轻别扭地转移视线,脸贴着珍珠,听珍珠说他想她。 “妈妈生病心情不好吗?”珍珠下地牵着厉轻的手,“都不理爸爸。” 她摇摇头,想说什么,珍珠拽她的裙子,幼稚而坚强的小脸努力仰着,“没事的,爸爸说了,妈妈很快就会好起来,等春天的时候爸爸带我们回海边,妈妈说了要教我去海底认珊瑚,不能说话不算数。” 厉轻努力想笑一笑,可是肌肉死了一样无法被她控制,最后只挤出一个牵强的假笑。 春天的时候,她会隆着大肚子,身体疲乏,不能给珍珠最棒的指引了。 纪丞似乎一眼将她看穿,搂住她单弱的肩,“会有机会,别担心。” 她第一次在他的怀抱里感到无所适从,无比尴尬扭头,低身和珍珠说话。 “妈妈记得。” 珍珠弯着眼睛笑,抱住她的手臂,“妈妈……” “我给妈妈讲这几天老师给我将的历史课,妈妈听我说的对不对。”他想拉着厉轻去床上坐,面对冰凉的钢床架子,皱起脸,回身,“爸爸,妈妈不可以回去住吗,我想妈妈睡软一点的床。” “当然。”他似笑非笑地看向厉轻,“我们一起回去,珍珠边走边给妈妈讲好不好。” “好欸——”珍珠欢呼着牵紧母亲的手,将她往外拉,厉轻的视线慌忙扫过纪丞的脸,心跳变快,不安地跟着珍珠往走廊走。珍珠看出她的心不在焉,可是依然激情地说着,时不时问她他说的对不对,厉轻便求助一样看纪丞,小孩子和大人的恩怨无关,她不懂帝国的历史,不能胡乱评判。 “我不懂这些,珍珠问……你爸爸吧。” “珍珠学习认真又聪明,这么小已经能记得这么多东西了,妈妈很骄傲。”她到了卧室门口,里面灯火明亮,她却停在门口抚摸儿子的脸颊。 “妈妈是不是以后都不会给我讲故事了。”珍珠欣喜的笑脸逐渐消失,他失落起来。 厉轻难受地握着他的手,“为什么这么说。” “妈妈一直夸我,说自己不懂历史,懂的东西还没有我多……可是妈妈知道很多很多珍珠不知道的事情,我想听妈妈讲,不要妈妈说自己笨嫌弃自己,以后就不愿意给我讲故事了呜呜。” “我……珍珠,妈妈还有很多海底的故事要给珍珠讲的,怎么会不愿意讲呢……别哭别哭……我错了,以后不说自己笨了。” 厉轻慌忙抱住哭起来的珍珠,轻柔地哄他,最后没办法,抱起他,抱歉地看了看纪丞,往珍珠的卧室走。 纪丞跟上去,“姐姐今晚要陪他吗?” “嗯……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姐姐怕我,或者怕和我待在一间房里。” “……没。” 厉轻侧过半边脸贴紧珍珠,“小丞,珍珠累了,我们的事,以后再说……好不好?” “当然好。” 纪丞给珍珠一个晚安吻,安静退出房间。 晚上厉轻哄着珍珠,给他讲了人鱼族的古老神话,珍珠对神秘的水下世界心驰神往,求着她要她带自己去和人鱼族群玩,他想见自己的同类。 厉轻强忍着眼泪,喉咙发哽:“妈妈不能回去,你的爸爸会站在岸上,等我,他等不到我,会很伤心。” “妈妈只是回自己的家看看,不是不回来了,也不行吗?” “不行的。” 厉轻长叹一口气,她对现在的自己没有任何信心,纪丞也没有。她离开片刻,他都会怀疑她,她自己也会怀疑自己是否会再回到这陆地上来。 她闭上眼睛,被血染红的海浪在翻滚,茫茫大海里失去求生意识的身体不断下坠……她再也不想看见那样的场景。 “睡吧宝贝。”她抱着珍珠,试图将那些画面都驱赶开。 珍珠突然忙了起来,纪丞给他多加了几门课,每天都忙忙碌碌去上课,没有时间缠着自己的母亲耍赖皮,于是他和她相处的时间多了起来。 可是她避着他,他想亲近的时候她会把手臂抵在他的胸口,躲开他的每一个吻。 终于他问:“姐姐要拒绝我到什么时候?我没有做错任何事,为什么要惩罚我。” “纪丞。”厉轻苦涩地抚着自己的肚子,“你还在怪我。” “当然。”纪丞站直身体,“我当然怪你。” “我知道……对不起。但是人鱼族没有一个母亲会把自己孩子杀死在肚子里,我不能,也不想。她会像珍珠一样纯洁美好,她是我的宝宝。” 他突然放松一笑,又有些无奈,“我只是让姐姐考虑堕胎,你已经给过我答案了,我早就接受了。你以为我会逼你杀死自己的孩子?姐姐这么误会我,让我很难过。我只是在怪姐姐对我的态度,不冷不热的,把我当作要伤害你孩子的坏人……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厉轻动容而震惊,主动拥住他,道歉自己胡乱猜想让他们生疏,道歉自己总是让他难过。 纪丞激动地回搂住她,“你终于肯抱我了。” 厉轻心酸更盛,仰头亲吻他的脖颈,虔诚而温柔。 “对不起……” 纪丞仰头让她亲吻,伸手抚摸她的腺体,想象记忆里环绕的玫瑰香气。 “我原谅姐姐。” 那天晚上厉轻终于肯回到卧室,和他躺在同一张床上,他们面对面依偎在一起,倾诉这些天各自的悲伤和思念。他把珍珠揉在她的胸口,握住她的乳房,低声说爱她。 不管听多少遍,她还是脸红心跳,把手搭在他的手背上,向他靠拢,入睡。 凌晨,他从恶魔里惊醒,有人敲门,他套上衣服出去,侍者俯身低声报告:“王子殿下,他在圣心广场的公告栏下面站了一夜,主动找到巡逻队,说自愿为王妃殿下手术,希望王妃殿下平安无事。” 纪丞回头看依旧沉睡的厉轻,摆手让侍者离开。 “接进王宫来吧。” 73血珍珠 帝国的王宫长廊静谧幽深,侍者在他身前半步引路。他身上的衬衣昨晚在海里清洗过,散发着浅淡的咸水味道,侍者停下脚步,引他进入一个房间,他问:“王妃的身体,还好吗?” 侍者欠身,“请您等着。”随后关上门,招来两个士兵把守在门前,等待王子的诏令。 他坐下,盯着紧闭的门,脉搏加速。告示上写王妃性命垂危,可是王宫里并没有这样的气氛,是个圈套,他还主动走了进来。 第二天,他被两个士兵送进一间实验室,外面推进来一架床,床上躺着昏迷不醒的顾珝,他惊异地瞪大眼睛,顾珝浑身都是伤口,脸颊那道伤疤格外刺目,士兵抓住他的手臂,纪丞紧随着病床进来,盯着他狼狈的模样看了好一会儿,似乎在嘲笑他,但似乎又压根不屑于嘲笑。 “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很理智的人,除了……有那样的癖好。” “你什么意思……厉轻呢?” “联邦的人最擅长拿人记忆,请你来,是请你先在他身上试验一次,我要看看效果。” “纪丞!” 纪丞乏味地抬手,“我知道,他是我哥,所以才要让他忘了。他自从遇见姐姐,就活得很痛苦,我这算是帮他,你应该很清楚这一点,我还以为……你会很赞同我。” 顾凛看着昏迷的顾凛,眼神充满挣扎。 “应该由他自己决定。” “他站在我低下,所以我替他做决定,这不也是你们顾家一向喜欢干的事情吗。”他冷笑一声,“今天你不做这场手术,那我就交给别人去做……生死有命。” 顾凛捏紧双拳,“我大哥在哪里?” 纪丞笑了,“地牢里。” 顾凛缓缓闭上眼睛,“他知道吗……?” “当然知道。他的宝贝弟弟就要把他忘了,我怎么可能不告诉他。顾焱被铁链绑起来的时候,顺眼多了。” 久久,“好……”顾凛睁开眼睛,胸膛持续闷痛,“消毒室在哪里?” 纪丞指了指里面的房间,“手术后,我会来检查,如果他没有真的失忆,我会照着他的脑袋开一枪。” 顾凛下沉的肩膀死死定住。 在手术室里,有两个助手,他作为主刀,帝国的设备不是最先进的,所以要求医生有极精湛的技术,即将进行到关键步骤,他坚持要所有助手都出去。 他像一个骄傲的联邦士兵,挺胸抬头,态度坚决,“这是联邦的机密医疗技术,不能外泄。” 请示过纪丞后,几人离开了手术室,顾凛憋着的那口气骤然咽了下去,他颓然地站着,亲弟弟的头颅在他手边,等待他毁灭里面的一些东西,他被巨大的压力禁锢,呼吸艰难,汗水沁到眼睛里,他视线模糊。 他站在他身边焦虑地站着,想要沉思,心却安静不下来。看着时间不停流逝,手术室外有一堆等待的人,他费力地长呼一口气,拿起手术刀,开始操作。 四个多小时的手术和无数悲痛让他结束时几乎精疲力竭,纪丞让人扫描顾珝的头部,得到他确实被实施了脑部手术的结果才满意。 看他快虚脱的样子,嘲弄:“没关系吧,姐姐还需要你。” 此刻顾凛冷峻的面容上只剩麻木和空洞,他什么也没说。紧接着,他被幽闭在王宫里,不能踏出那个房间一步,也听不见任何杂音。 顾珝醒来以后,掀了被子,站在窗边迷茫地望着外面的花园,他把仆人端来的饭都打翻了,说他谁也不认识,让他们都滚。 纪丞去探望他,看他恼怒抱怨的样子,有片刻的恍惚,随后去勾他的肩膀,恰如他当年喜欢勾他的肩膀那样的姿势,“哥。” 顾珝耸肩一把推开他,嫌恶地皱眉,“谁是你哥?还想蒙我,你和我长得又不像。” “我们是表兄弟,像的地方不多。”纪丞回想起前不久姑姑来问顾珝的下落,他敷衍告诉她他派他去了边线暗访。 “你真的不记得了……”纪丞的声音隐隐透着一点意外,摸了摸腰后的枪,表情狰狞了一瞬,摆手,“算了,回家去吧,姑姑在等你。” 顾珝撇着嘴瞪他,拉开门便走,一点也不顾自己身上无数的伤口,他的手心还捏着那一张纸条,上面的话从他第一次在夜间独自醒来就刻进了他的脑子里,上面写着:“你现在失忆了,但请永远记住你有两个哥哥。” 顾凛的意思,他都明白。他不断地大步往前走,在某个拐角,将纸条扔出了窗外。四个纪丞的侍者紧紧跟随着他,预备按照吩咐讲他送往秘密的地方继续关押,连公主殿下也要一同关起来。 他没问满身鞭伤是怎么来的,他什么也没问,多么糟糕的演技……纪丞坐在病床上反复摩挲着手枪,最终没有追上去。 王宫里最近多了许多笑声,珍珠殿下在走廊里、宴会厅中、阁楼上,所有的角落进行着各自各样调皮捣蛋的游戏,他的母亲王妃殿下则在一旁看护着他,随同的还总有她的爱人纪丞。 “珍珠要是有个妹妹的话,会不会就不这么调皮了?”厉轻擦着珍珠额头的汗,笑着问他。 “那当然!”珍珠扑进她怀里,小手往她的肚皮上摸,“小妹妹还不能和我一样调皮,我要先陪着她长大了我们一起玩才可以一起调皮。” 厉轻轻抚他的卷发,是昨天她刚为他卷的,此刻和纪丞的头发极其相似,说是父子像,没有人会有疑心。 看出她在发呆,纪丞抱起珍珠,“累了吧,你妈妈也累了,该回去了。” 珍珠笑嘻嘻的,“嗯……爸爸,我不累,但是小妹妹应该累了。” 纪丞将他颠了一颠,“她还没生下来,你就这么喜欢?” “当然喜欢啦,我们都是爸爸妈妈的孩子……” “珍珠。”厉轻打断他,拉着他的手,表情有些难堪,“晚上让爸爸陪你好不好?” “好啊!爸爸最近都不来陪珍珠了,也不见叔叔和哥哥姐姐们,不知道为什么,大家好像都不在这里玩了……” 纪丞快速看一眼厉轻,“王宫里安静一些,不好吗,姐姐觉得呢,待在这里很无聊吗?” 厉轻看了看珍珠,含糊其辞。夜晚纪丞一直没回来,她一个人卧在床上不安地睡着,纪丞不喜欢她的女儿,显而易见。 夜半她迷迷糊糊找水喝的时候,纪丞恰巧就在她身边,给她递上一杯水,他轻柔的声音在黑暗里扩散。 “不管怎么样,我都爱你,别多想。” 厉轻抱住他的肩,夜色之中彼此都更加坦诚,“我知道你不舒服,我不会要求你喜欢她。” 纪丞叹息,“姐姐,给我一点信息素吧。” “好。”她毫不犹豫。 孕期的omega是极度需要alpha的,可是厉轻早就在怀珍珠的时候就习惯了忍耐,所以就算偶尔释放信息素动情,她也不会失控到需要alpha才能安眠。 可是她感觉自己越来越晕,纪丞什么也嗅不到,身体对omega信息素毫无反应,只是痴迷地坐在想象里,感受着,回忆着。 后半夜里,走廊外传来惊悚的尖叫声,紧接着是许多士兵的军靴踩踏地砖的声响,顾凛将门打开一个缝隙,看守的士兵谨慎地瞪着他,呵斥:“进去!” 顾凛死死扒住门,他终于听清了,是厉轻的尖叫,他永远无法忘怀她的尖叫声。 “王妃怎么了?”他将门推开更大的一条缝,“你现在应该关心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不是在这里守着我。” 另一个士兵朝同伴示意,朝走廊尽头跑去。 “不准动。” 追赶声和恐惧的哭声越来越近,士兵呼吸稍稍急促,短刀出了鞘,刀刃贴在顾凛的皮肉上,顾凛扬起下巴,脸部青筋暴起。 厉轻浑身赤裸飞快地往阶梯下跑,金色的发丝散在空中,一路脚边都落着红珍珠,她张着嘴巴捂住自己的肚子,拼命地跑。后面有医生在追她,有纪丞,有所有人。 她喝下纪丞给的水之后便晕眩无力,等她意识过来,已经被抱往医生的实验室,她听见他们残忍的对话。 “把生殖腔一起剖出来。” 清明的嗓音属于她的爱人,却让她几乎癫狂,在他怀里战栗。 他的胸膛是冷的,冰凉刺骨。 然后她逃了,他们拉拽着她,撕扯她的裙子想继续禁锢她,她扯开后腰的绑带,从繁复的裙子中脱身而出,赤裸地逃跑,她不知道要往哪里跑,或许是花园里的喷泉,那里有水,因为她在陆地上,就要窒息而亡了。 宽敞华丽的王宫在她眼前旋转,地砖生硬,迈步时震颤到她的小腹,偶尔她会踩到自己流的血珍珠,它们卡进她的脚掌里,令她失去平衡,几近栽倒,瘸腿一样摇晃着往下跑,眼前是一道门,就是她的死路。 “厉轻!” 纪丞这样喊她,站在阶梯之上,向她伸出手:“回来,姐姐……”他低头看着满地滚落的红珍珠,就像是剜了他的肉一粒一粒撒在地砖上。 “放过我……放过我……” 厉轻半个身子都倚靠在门上,她用力推着,手指泛白,她捶打厚重的门板,门板纹丝不动,她凄厉地哭,听见纪丞越来越近的声音。 他说着:“会很快的,等姐姐变成和我一样的人,你就不会再需要alpha,我们只有彼此,这样不好吗。我爱姐姐是玫瑰,可是姐姐却难爱我无色无味,要守着别人的孽种,心里念着他们一辈子……凭什么。” 厉轻不断地摇头,睫毛湿漉漉地垂着,眼珠子红得像脚心的珍珠,她疲惫极了,浑身刺痛,“你滚……不要靠近我,别过来!呜呜……滚啊呜不要……” “姐姐不用害怕。做完这个手术,我会让姐姐忘记这些痛苦,还是做以前那样快乐的人鱼,我就在你身边陪你好不好,就像以前一样。” “你……” “姐姐,还是忘了吧……以前我觉得你拥有完整的记忆就能分辨出自己究竟爱谁,可是现在,我知道,姐姐是最爱我的。” “你到底还想怎么样……不要过来……!”厉轻退无可退,惊惧地踮起脚拼命挤压门板。 “姐姐需要一次彻底的失忆手术,我已经为你找到了最好的医生。” 他步步紧逼,小心地伸出手臂,手指尖刚刚触碰到她的皮肤,她便缩紧身体,突然跪下,死死抓着他的衣角,哀求: “小丞……我错了我错了,放我走吧……我回海里,我再也不让你生气难过……求你放我走,如果你真的爱我的话……对不起…对不起……求你不要这么对我……不要这么残忍……” 纪丞拽着她的胳膊,可是她宁愿跪着不起,他脸上逐渐显出几分悲怆,弯腰抚摸她的脸颊,温情道:“……你只要不要这个孩子,忘记一切,我们就会好的,我可以不做王子,我陪你离开,去海边。” 厉轻清楚地记得手术刀划破皮肤的感受,更加记得自己失忆后可悲的模样,自己不记得大海和族训,不记得自由的快乐,终日痴傻地渴求alpha的陪伴和喜爱……那是一段可悲的日子,纪丞将她救了出来,给她唯一的爱,给了她真正的婚姻,可是他要剖开她的肚子取出她的器官,杀了她的孩子,阉割她的记忆。 最重要的是,他要杀死他曾经时常提醒她的,所有关于自由的希望。 厉轻溃不成军,几乎抓不住他的衣角,疲累地仰头望着他的脸,渐渐止住啜泣,血珍珠还在一颗一颗敲在地砖上。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啊,小丞,你杀了我吧……把我的尸体扔到海里,我再也不到陆地上来了。我们的珍珠……他,他被我连累了。回到陆地上来,是我做的最错的事情。” “我抱你走,别说话。”他勾住她的腰背,她不配合地扭过身体,贴着他的耳朵,喘息微弱,继续说:“好希望我从来没有在岸边看见你,没有捡到你的项链,也没有告诉你我的信息素,不准你叫我‘姐姐’,更不要——” “我的项链,你——” 纪丞呆滞地打断她,厉轻无视他的问题,失魂一样歪过头,拒绝趴在他的怀里,固执地用胳膊推拒他,“我的珍珠是你的了,但我不再是你的妻子,我等你杀了我,等你送我回海里……” “别说了。我不会杀你,我们的婚姻永远有效。” 纪丞把手掌贴在她的大腿后,摸到一手黏腻的血腥,他仰起头,眼球湿润,奋力咬紧下颚骨,搂紧她。医生就在不远处,可是他不叫他来为她治疗。 就让这个孩子这么死去吧。他决定不剖开爱人的肚子,只是让这个孩子死去,让她忘记,他们会重新开始。 撕心裂肺的痛感从小腹扩散,厉轻绝望地沉下眼皮,她是一条蠢笨且再也无法得到族人的原谅的人鱼,她让自己的孩子死在腹中,她是一个糟糕的母亲,糟糕的爱人,糟糕的人鱼。 随着血越流越多,她疼得倒在他的怀里,嘴皮干涸惨白,她能感受得到生命在从她的身体里逐渐流逝,她的眼神越来越暗,几乎是奄奄一息的姿态。 纪丞麻木地跪着,抱着她的头,他怕极了,害怕这一切不会被厉轻忘记,他怕到发抖,牙齿打颤。 让人绝望的氛围突然被一声狼嚎撕破,巨大的狼从阶梯上一跃而下,纯白的狼身上盖着血迹,它愤怒地扑到纪丞的身上,尖利的狼齿狠狠扎进了纪丞的胸腔,嵌进了他的肋骨,狼的力道大到要将他肋骨包裹着的心脏一通咬碎。 蓝色的瞳仁此刻充斥着鲜血,它叼着纪丞的身体拖行,惊人的咬合力压断了他叁根肋骨,直到纪丞变成狮子,奋起和它撕咬缠斗。 厉轻坐在一滩血里,摁着自己的胸口,她闭上眼睛,努力不去想纪丞痛苦的神情,可是她痛得要死了,一倒身,倒进了一个咸咸的怀抱,熟悉的味道令她精神大振,她揪住他的衣服,将脸埋进去,扎进了汪洋大海。 “别打了……” 她无力地耸起肩膀,气若游丝:“孩子已经没有了,你们…… “……杀了我。” 正在俯身准备下一次攻击的白狼顿时僵成了一尊大理石雕像,它飞速奔到她身边,化出人类的胳膊勾住她的身体,他身上的鞭痕还在,因为这些天持续的愤怒摔打发泄,甚至依旧新鲜,他让她靠在自己血淋淋的胸膛上,膝盖跪在那滩血里。 心如死灰。 他叫她的名字,拍打她的脸,可是她昏过去了,谁也不想见一样,利索地闭上眼睛,同这个陆地世界彻底隔绝。 “厉轻……” 他悲伤地哭不出来,也怒不出来,呆滞得彻底。 直到王宫的守卫队终于赶来,对付可憎的侵略者一样擒住了伯爵和另一个alpha,将他们赤裸地捆束起来,厉轻被人抱走。 顾珝又开始挣扎得尤为厉害,他不断地嘶吼,目光在那一滩血和浑身是血的厉轻间来回切换,脑子疼得他脚步虚浮,在被押上楼时,他晃动身体,跌出了扶手,要落地的瞬间,他又变成了狼,绳索松去,他的血肉之躯摔在王宫的冷硬的地砖上,还未恢复的头皮伤口被撞击裂开,从额角不断往下渗血,糊红了面部整张白色皮毛。 湿漉漉的红白毛发间上嵌满了血红的泪珍珠,许多颗甚至嵌进了他下颚的鞭痕之中,他的白色狼耳,无力地塌软了下去。 74摇头 医生已经走了很久,纪丞半身裹着绷带,他坚持不肯躺下,坐在厉轻的床边拉着她的手,在黑暗里一直坐,孩子没有了,他应该高兴,但是对着她月光一样刷白的脸,他半点也兴奋不起来。 明天一到,他就要承受她愤恨疏离的眼神。 凌晨的时候,有人悄悄来报:顾焱在联邦间谍的帮助下逃了。他依旧面无表情,挥挥手,想要和厉轻安静地待着。 在厉轻醒之前,他主动离开,去了顾珝的病房,医生焦急地对着光片反复校对,他问,医生答:“伯爵先生大脑受损严重,需要……需要……”他战战兢兢,“联邦的医疗……” 纪丞只言不语,缓缓走出病房。 珍珠一大早不见父母,抱着玩具出来找,好不容易找到他,抱住他的腿,纪丞有些木然,想抱起他往回走,奈何身上的伤太重,他只能勉强步行送他回去,安抚他:“妈妈今天不舒服,不……她最近身体不太好,我送她去王宫外养身体了,珍珠别担心。” 珍珠表面坚强地答应,等纪丞一找理由离开,他就偷偷躲进卫生间哭,不让仆人进去。 顾凛同样一夜未眠,他好不容易能帮到大哥,却又在昨晚让顾珝伤成那样……他的眼眶一周薄红,眼神无光。纪丞走进来,他立刻充满敌意地瞪着他。 “你休息两天,就做手术吧,她受不了这么大的情绪起伏。” 顾凛朝他冲过去揪住他华贵的衣领,瞥见他胸口的白色绷带,咬牙切齿,“我真想杀了你。” 纪丞掀起眼皮,“同样的话,送给你。”无所谓alpha的愤慨,他表情淡然,“不过有个好消息告诉你,顾珝……可能真的要记不得她了,大脑损伤严重,你以为你打开他的头皮再缝上,就是给了他自由吗。” “你让我看看他,我可以治他……你他妈放我出去!”顾凛喘着粗气,昨夜的事情已经彻底激起他的全部怒火。 “你可以见顾珝,只要记得给她做手术就好。”他推开他的手臂,“这是你唯一的价值。” 于是在他答应给厉轻做手术的第叁天,他被人带到顾珝的病房,他已经清醒过来,可是正如纪丞所说,谁也不记得,只是皱着眉头,对所有的访客的到来都表现得相当不耐烦,除了他的母亲,有至亲血液将他们连结,他不至于不认。 “我说了我已经好了,我要出去!”顾珝拉扯着额头的白绷带,伊莉莎难受地转过脸去,想阻止,可又害怕说漏了什么,让他想起那些伤心事,她已经从自己的仆人那里得到了全部的事情真相。作为一个母亲,和一国公主,她进退两难。 顾凛走上前,搭了搭他的肩膀,抿紧嘴唇,他在想要说什么,想了很久,久到顾珝已经相当不耐烦地从他身边走开,继续扯自己的绷带,他才对着他的背影,缓缓道:“我是你哥。” 他说完便走,因为受不了里面令人窒息的诡异气氛,他背靠着墙,喘气,平息。 仆人又带他到厉轻的房间,是他特别要求要在手术前见她一面。 厉轻憔悴的程度超乎了他的想象,她瘦得像纤弱的海草,面颊蜡黄无光泽,金黄的头发好像都白了些,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只露出小半张脸,浅色的瞳仁紧张极了,谨小慎微地打量来人。 确定不是纪丞,她才敢继续维持那个姿势,而不是直接全部缩到被子里去。 他抬头对侍者说:“我需要单独跟她说话,你可以站在门口,但是我要到她耳边说。” 厉轻蒙住了头,枯骨一样的一双手死死揪着被子,瑟瑟发抖。侍者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他们的王妃和王子关系已经完全决裂,她每天对王子避而不见,见了也是惊恐地哭叫,声嘶力竭,直至疲累晕厥或者王子妥协离开。大概率,这个王妃厉轻当不久了,于是他摇摇头,惋惜着移步到门口,连连叹气,也不关心里面的人和事了。 顾凛在她身旁站着,看着她从发抖到逐渐镇静,他没说话,不想作出任何惊吓她的姿势。 他默默等着,时间变得很慢很慢,他偶然瞥见她后颈的玫瑰腺体,有些干瘪枯竭了。这样美丽的omega,已经被折磨到这个地步了。 “顾珝死了吗?” 等了好久,她终于说话了,声音细弱蚊吟。 “你希望他死吗?” 厉轻渐渐放下被子,露出空洞的双眼:“不想。至少,他会懂我失去孩子的感受,因为他和我一样。” 顾凛可怕地沉默起来,可怕地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顾凛,你是来给我做手术的吧。我的医生……就是你吧。” “是。” 顾凛几乎按捺不住想要怒吼的冲动,他俯身贴到她耳边,她防备地后撤身体,他轻说:“别害怕我,对我来说,你永远是我的omega,我有责任照顾你。所以我今天是来问你,你自己的选择。” 厉轻缓缓露出一个苦涩牵强的微笑,原来她还能有选择。 “纪丞要我都忘了。” “我只问你怎么想。” “我想回海里。我没有别的念想了顾凛,你问我的,都不是我想要的……”她哀默般地闭上眼睛,“你觉得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顾凛捏紧手掌,“我……我会选择都忘了。” 厉轻抬起头,“你打算把你自己也忘了吗?” 顾凛突然抬起身体,目光凝聚,“对于你来说,我没什么可记得的,我作为你,就当然会选择忘记。” “可是你是我的医生啊。”厉轻笑叹一声,“如果待在这片陆地上就是我的命运,那我想选一个人听我诉苦……” 她稍顿,眼珠微转,泪光莹莹,“不然,我一个人要怎么活得下去啊。” 顾凛的心紧张起来,追问:“什么意思……?” “为了惩罚你,惩罚所有人,我选择不忘,我要记得你们的坏,但是要假装忘了,假装爱你们,离不开你们,不管你们谁把我抢走,我都可以爱他。但我知道,那都不是真的……只是我的报复,我唯一能做到的报复……” “厉轻……”顾凛震惊地望着她,她的嘴皮在发抖,紧接着说:“我知道你们的弱点,其实,你们都讲感情的alpha,纪丞更不用说,因为我知道……所以我要骗你们,但是你——”她大喘一口气,“顾凛,你就和我一起保守秘密吧,你伤害过我,这是你……” “应得的。” “厉轻!”顾凛抓住她的肩膀,她的表情变得有几分陌生,“你不是这样的人……你做不到这样,你只会过得很痛苦……” “是啊,可是我还有你啊,我要把我所有的痛苦都分享给你,让你治疗我。如果你想当我的alpha,就必须要答应我这个要求,不然你碰我,我就去死。” 顾凛垂下头,近乎哀求,“别这样……忘了吧,和顾珝一样,把什么都忘了……” “你说什么……?” “他已经失忆了,并不是那个能明白你丧子之痛的人了。” 厉轻脸上极端的激动情绪瞬间消失不见,像是失去了所有支撑,眼泪忽然夺眶而出。前所未有的孤独击溃了她,她以为至少还有一个人和自己同病相怜,其实世界上只有她一个人在悲伤而已,她哭得无助极了,靠在顾凛的腰间,反反复复询问为什么……她整个人除了悲伤,什么也不剩。 纪丞刚靠门口,看着他们,没有进去耀武扬威地将顾凛赶走,却反而像个灰退的败者,黯然离场。 手术定在第二天早晨,厉轻毫无精神可言,纪丞来陪她,她没有再躲他,只是轻描淡写地望着他,接受他的吻。 他趴着吻她干枯的唇,揉抚她毛躁的头发,眼神温柔而忧郁:“我都帮你记得,我的错,他们的错,都让我来记,所有谴责,都让我来背,好不好?以后姐姐只做一条快乐的人鱼,我们还有珍珠,你一醒来,我就把他抱给你,我会提前提醒你,不让你不认得我们的孩子,好不好……?” “姐姐……你回答我一声,好不好?” 厉轻费力地抬起手臂,手掌搭在他的头上,卷曲的短发柔软轻盈,和他少年时候触感没有半分分别。 四眼相对,她呼吸轻缓,骤然收回手,偏过头,“小丞要记得,我不想原谅你。” “顾凛……走吧,要忘,就早点忘了。” 她摆手要助手将她推走,手术室的门将她和纪丞隔开,趁着助理不注意,她拉住顾凛的手腕,朝他轻轻地摇头两次。 75。 厉轻睡了很久很久,就算是卧在海底五彩斑斓的珊瑚和鱼群边,她也没有如此安稳地沉睡过,麻醉剂给了她安宁。她的精神回到了熟悉的海域,随着波浪飘远,她昏迷着流泪,为了回不去的故乡和纯真。 忽然间,刺耳的枪声在手术室外狂响,助手胆战心惊地往门外张望,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顾凛依旧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缝合工作,汗水从眉心顺着鼻梁流到嘴角,外面的枪声愈发近了。 手术室的钢门被人一脚踹开的时候,顾凛将剪刀放回托盘,器械清脆的碰撞声让人安心。 顾焱举着枪把守住门,“还要多久?” 顾凛拿起纱布包扎,疲劳的双手没有歇息片刻,他已经满脸大汗,终于,他用纱布将厉轻的头皮保护起来,他扯掉口罩,大口呼吸,抱起她。 “她需要干净的地方。” 顾焱目光定在她凹瘦的面颊几秒钟,摆手指挥跟着他的几个近身杀手,“我去接珍珠和顾珝,他们跟你走。” 他急匆匆要离开,走之前匆忙问,“手术成功了吗?” 顾凛始终低头看着她,近乎哽咽,“成功了……” 顾焱沉着脸,将一把枪塞进顾凛的腰间,手轻碰厉轻的手术袍子,他深吸一口气,跑向长廊的另一边。 顾焱不顾自己的身份,召集了大批联邦的雇佣兵到帝国王宫里大开杀戒,纪丞在近身士兵的保护下被迫撤离,他知道他拖不了纪丞太久,就会被他反扑,所以他飞速下楼,直奔珍珠的房间,他猛地推开门,单纯的小男孩转过头来惊异地望着他,手上的玩具掉到地上,顾焱完全红了眼眶,快步走过去抱起他往外走。 珍珠惊吓地大叫,敲打他的肩膀和头,把他当作强盗一样的坏人。 “呜呜……救命!放开我放开我!爸爸!爸爸……救我!妈妈…妈妈…爸爸呜呜呜呜……爸爸!”他声嘶力竭地呼喊自己的父亲,顾焱心如刀割,咬着牙走得更快。 “站住!” 纪丞从拐角出现,怒极的狮子举着枪大步直逼他而来,他身后跟着强壮的武装士兵,各各都将枪瞄准了他。纪丞的父亲面色铁青地从队伍后面走出来,仰着头睥睨着这个闯入他家里伤害他家人的盗贼奸人。 “谁允许联邦的臭虫在这里放肆!查理士,去把你的儿子抢回来!” 纪丞稍抬下巴,珍珠奋力在顾焱身上挣扎,他哭喊向父亲求助。纪丞的呼吸变得艰难,蠕动嘴唇,面对顾焱毫不畏惧的直视,他愈发仰起头,虚着眼睛:“顾焱,放开珍珠。” “珍珠是我和厉轻的儿子。” “他不是——!” 纪丞双眼通红,逼近,枪口在空中摇晃,“把他放下,我让你活。” “查理士!你在搞什么,一枪毙了他!你不下令,我来!” “父亲!”纪丞缓慢而又痛苦地摇头,“别…别打死他……”他的嘴唇在颤抖,顾焱依旧紧紧抱着珍珠,纪丞甚至渐渐放下了枪,“珍珠在这儿,你想他看我们谁死。” 珍珠努力伸着手臂往纪丞的方向挥舞,“爸爸…救我……爸爸……” “查理士!” 暴怒的国王一把推开纪丞,开枪一枪打在顾焱的肩膀上,在他向后倾倒时,纪丞夺过珍珠,国王命令所有人射击,纪丞俯身死死抱住珍珠的头,捂住他的眼睛,手臂包住他的耳朵。 子弹不断射穿顾焱的胸膛、手臂、大腿、脖子……他口吐鲜血,跪倒在地。 纪丞突然站起身怒吼,“够了!把他丢出去,丢出去!” 珍珠在他怀里瑟瑟发抖,第一次知道自己的父亲可以如此愤怒,他却不知道,父亲是因为自己血液里流着那个强盗alpha的血而愤恨无奈。 珍珠钻进父亲的怀中,士兵抬起顾焱的身体,从二楼窗口扔下去,身体砸在地上的声响,让珍珠尖叫,纪丞大声呵斥着让所有人去手术室,把抓住他的王妃。 楼下死了一般的身体被雇佣兵扛起从偏门往地下室跑。 王宫四处弥漫着难闻的硝烟味,安静地可怕,王子在手术室里因为失去了自己的王妃发狂,整个王宫都为之胆战心惊。仆人开始惊慌地搜索所有房间,士兵继续追击,他身边只剩下一个吓得止不住哭的孩子,他把他揽进怀里,“珍珠……珍珠!你听爸爸说,妈妈会回来的……别哭,她很快就回来……” 下一秒,又疯子一样摇头,绝望大喊:“她不会回来了……!她都忘了!” “爸爸……”珍珠受伤地拥住他,“爸爸你怎么了……” “小丞要记得,我不想原谅你……” “小丞要记得,我不想原谅你。” “小丞要记得,我不想原谅你!” …… 厉轻柔柔的话音在他的脑中不断畸变、放大,他感觉到撕裂般的疼痛,身体发凉,心脏骤停。 她又不记得他了,又回到了那一伙人的身边,她又是别人的妻子了,几个alpha的共妻。 76茫然 顾珝做在副驾驶上摇晃被手铐铐住的双手,恶狠狠瞪着后视镜,那个昨天自称是他哥的男人,以及他怀里,那个看上去死了一样的女人。还是个omega。可是他闻不见omega身上有被alpha标记过的痕迹,他们看上去不像是一对。 “哪来的omega?” 顾凛将视线从窗外收回来,“我的。” “她死了吗?” “没有。” “你抓个要死的omega回去做老婆行,但是你抓我干嘛?”顾珝没好气地瞥过脸。 顾凛显得很平静,“你是我弟弟。” “我有母亲在这儿,你要带我去哪?” “我带你回家。” 顾珝又瞪了几眼这个寡淡无理的alpha,从他的脸颊上找到什么熟悉的记忆片段,可惜,全然空白。他干脆安静下来,仰着头,闭上眼睛睡觉。 车里安静了很久,车队在戈壁滩飞驰,顾珝睡过又醒来,百无聊赖,闲聊,“她得了什么病?” “没得病。” “那她包那个干什么,我之前也包过,脑袋伤得很厉害就会包成那样,她也伤了脑袋?好像伤得比我还重啊……” 顾凛和他对上视线,“你对她很好奇?” “也没,就……” 顾凛打断他,“她是你哥的omega,你还是少一点好奇心为好。” “你究竟是不是我哥都还不好说。” 顾凛抬着胳膊尽量托着厉轻的颈,有些疲倦,长呼一口气,“顾珝……如果你想,等回了家,你就可以找你喜欢的omega结婚。联邦现在,有你喜欢的婚姻了……” “我喜欢的婚姻……?你知道我喜欢什么……”顾珝觉得莫名其妙,转头想跟他继续辩论,却看见那个alpha已经闭上了眼睛,似乎真的累了,眉眼都放松了下去。 等到了远离帝国首都的一个小城,几个雇佣兵找来担架抬着顾焱闯进一家诊所,顾凛命令不许伤害任何人,翻出些手术的器械,扯上帘子剪开顾焱的衣物,一个伤处一个伤处地检查,治疗。 厉轻躺在外面屋子的长桌上,脖子靠着一个beta雇佣兵的大腿。 顾珝靠着墙壁,盯着那个孱弱的omega,对她头上的白纱布尤为好奇。 他向旁边的人打探,知道那个冷冷的alpha叫顾凛。他又问起那个omega叫什么,雇佣兵闭嘴摇头。不管他怎么好奇,他都拒绝向他透露一点信息,顾珝问烦了,也就不问了,甩甩手铐,到外面等着。 帮顾焱处理好重伤,接着往联邦首都赶路,一路上不管他怎么抗议,顾凛都坚持要他戴着手铐。车队在进首都城便四散了,顾凛让人押顾珝回去,他带着厉轻和顾焱去实验室。 车在顾家的关卡前停过,顾珝还以为自己进了什么秘密基地,一进门,就见一个气势汹汹的alpha大步朝他走去,走到他跟前,甩开胳膊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狗东西还知道回来。” 顾息烽伸腿踹他,顾珝两臂动弹不得,踉跄倒在假山上。他想骂什么,但是刚才那巴掌打得他头晕目眩,头皮的伤口好像裂开了,手术的时候剃了头发,鲜血往外淌格外耀眼。还没等顾息烽反应过来,他就犯恶心晕了过去。 再醒来他就躺在白晃晃的实验室里,一侧头,看见那个omega,和他一样是光头,不过头纱包着,一张还算漂亮的脸凸显出来。 他对她只有好奇心,没什么兴趣,翻身起来,看着顾凛,“我不想待在这儿。” 顾凛准他离开,他被送回顾家,整天和顾息烽抬头不见低头见,偏偏他说他是他亲叔叔,他不能对他拳脚相向。 好几天,他都没见到顾凛,也不清楚他伤势颇重的大哥的情况,他每天就望着假山边的池塘里的几尾红鲤鱼解闷,佣人会叫他“小先生”,衣柜里是陈年旧衣服,他在房间的床底下找到一只omega的高跟鞋……周围的一切都莫名其妙。过了快十天,他的气色养好了些,顾息烽的脸色依旧那么臭,顾凛终于回来了,带着他的omega,omega是站着走进顾家的,脸上挂着笑,步伐稳而快。 顾珝略略诧异,她之前不睁眼的时候一脸苦相,现在这么灿烂的笑容着实让人觉得怪异。 Omega主动走到他身边,浓烈的眉眼笑意对着他:“你是顾珝吧?” 顾珝淡淡哼嗯一声,她又笑起来,仿佛除了笑,她什么也不会做。 她抱住顾凛的手臂,下巴靠近他的肩头,“我不会……也是他的omega吧?” 顾凛揽住她的肩膀,淡笑,“只有我和大哥,才是你的alpha。” 厉轻眯起眼睛,睫毛在微风里发颤,抿抿唇拉着顾凛去见顾息烽,她恭敬地向他点头,顾息烽始终眉头紧蹙,没理会她,转而对顾凛说: “我看你们是都疯了!” 他愤怒地甩手,扬长而去。 厉轻一点也没受到气氛的影响,回身告诉顾珝,“我叫厉轻,厉害的厉,轻轻的轻。” 说着拉着顾凛往前走,说说笑笑的,偶尔回头,眼神如浮毛略水一样扫过站在假山旁的alpha,笑容愈发鲜艳,像娇艳的玫瑰。 晚饭时候,顾珝才知道,顾焱受伤过重,还在实验室疗养。席间,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顾凛和厉轻很恩爱不像是装的,可是厉轻总是似有似无地打量他,他抓到过她几次,想问她到底看他什么,可是每次她都坦然一笑,搪塞过去。 顾凛细心嘱咐她有些东西要少吃一些,厉轻握住他的手,在席间倾身吻他侧脸,只一下,“我知道。” 音调不高不低,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足够叁个人都听见。 顾珝眉头紧锁,迅速吃了几口,草草结束。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厉轻就不是什么好omega,摆明了就是在勾引他。 关上门,顾凛松开手臂,厉轻从他的怀里走出去,淡笑着:“顾凛,我演得还可以吧……?” 顾凛望着她,望了十几秒,垂下眼睫,“很好。” 他没有别的话可以说,转身走进浴室,关上了门。 就算他切去她大脑感知痛苦的部分,又怎么能切去她心里的恨和怨呢。她从醒来开始,就没有一丝悲伤,大多时候是会笑着的,对他亲昵有加,可是不过就是美丽的谎言。她亲口告诉他这个秘密,他痛苦着接受。 晚上,厉轻腰抱着他睡,要缩在他的怀里,她说她怕冷,喜欢抱着他。顾凛统统纵容她,亲吻她的肩膀,轻轻问她能不能不理会顾珝,离他远一点。 她的脸埋在他的颈窝里,声音闷闷的,“我觉得他还是会喜欢我,你觉得呢。” 顾凛抚着她的背,“你这样,也是在伤害你自己。” 厉轻笑了,“我都不会哭了啊,顾凛。我伤不到自己了,你们也都不能伤到我了……这不就是你希望的吗?你为我考虑了那么多,除了爱你,我没办法回报。” 顾凛的身体是僵硬的。 她攀住他的肩,将他们之间的距离压榨得极近,唇角勾起,“顾凛,你想做爱吗?” 久久。 “我困了。”顾凛摩挲她的腺体,“轻轻,睡吧。” 厉轻抓住他的手,“我还想问一个问题。” “厉先生……他现在在哪?就是小管家,他怎么不在这里了?” “果然是你给他的姓,难怪他固执不肯接受跟叔叔姓顾……” “他在哪?”厉轻着急问着。 “他和叔叔结婚了,他们很少回这里来。” 厉轻浑身抖了一下,紧接着手背颤抖,说不出话来。顾凛抓住他的手贴近胸口,轻哄着,“睡吧。” “嗯……” 历轻缩在他胸口,睡不着,想了半夜的历先生,又想了半夜的珍珠,整夜未眠。 77相信 这几天顾珝都躲着厉轻,却又悄悄观察她:她总是穿着朴素的宽裙子,几乎每天都要去后花园里漫步,有时候把鞋子脱了,在山毛榉林里的石头上睡觉。到了中午,仆人去寻她,她缓缓支起身体,慵懒的眼神比猎人的还要敏锐,掠过远处的他。 有一天下午,她终于出声唤他过去,顾珝没理她,往回走,两手都握得紧紧的。 厉轻追上去,抛给他一个颗未成熟的青榛子,“顾珝,顾凛说要在这里建一个水池给我。你说是这里好,还是……” 她笑着跑开,跑得有些急,鹤望兰叶子滑过她白皙的小腿,她停下,随手一指,“到这里为止,你觉得怎么样?” “我又不管这些。”顾珝只顾没头脑地往前走,厉轻在后面喊,“你不好奇你失忆前的故事吗?” “我有工作要忙。”顾珝拒绝跟她交流,仿佛有一种天然的疏远意识。 “什么工作?” “我的事情不用跟你说,你多关心关心自己的alpha,我大哥要回来了。” “我知道。” 厉轻提着裙子跟上他,“其实……我也失忆了,很明白你的感受。” 顾珝顿住脚步,“你什么?” “失忆啊。和你一样。” 他看着她头上裹着的玫瑰图案头巾,“二哥说你只是做了一个小手术。” 厉轻无奈地摇头,接下头巾,露出头皮,上面还有浅浅的红色疤痕,“反正我现在……我和你一样。” 顾珝和她待在一起总是不自在,诧异着,却又想赶紧从她身边逃走,厉轻却靠他更近,低着下巴围上头巾,像是已经将自己难以启齿的丑态展露给他了,绝对的真诚。 他没走,厉轻包好头,又开心起来,肩膀挨到了他的肩膀,“你还不知道吧,我是人鱼。我不能回海里了,顾凛对我很好,他要给我修一条我自己的小河。” “不是池塘嘛。” 厉轻得意笑弯了眼睛,“原来你在听我说话。” 顾珝又不理她了,加快脚步。 “你真的不好奇你过去发生了什么吗?”厉轻忍不住提高的音调,“万一有对你很重要的人被你忘了呢……!” 顾珝望着她,觉得很可笑,摇头,“要是真的重要,他不来找我,说明也不是必要不可。你想修什么水塘还是小河都是你们的事情,以后你离我远一点,你自己也说了,我二哥对你很好。一个钟情的alpha,这个世道,应该不好找,你珍惜吧。如果你不听,还要继续缠着我,别怪我对omega动粗。” 指甲深深陷进手心,厉轻感觉到一股无力的愤怒在胸口一阵一阵激荡。 凭什么顾珝能独善其身,把什么都忘得干净了,好像他从来没有做错一件事情,从来没有招惹过她。 很快,她看不见他的背影了,顾凛见她迟迟不到餐厅,亲自来找她。她飞奔撞进他的怀里,发泄一样死死揪着他的衬衣,呼吸急促。 顾凛抚着她的背,“你要是不想见到他,我让人把饭送到卧室。” 厉轻有些呆滞,“不用了。”她挽住他的胳膊主动往前走,要到餐厅时,扭头:“你能给我一个标记吗?顾珝经常用异样的眼光看我,以为我根本不爱你。” 顾凛心头一晃,“轻轻,在我面前,你可以直白一点。我知道你的秘密,你何必对我也说谎。” “那好。顾凛,可以给我一个标记吗,明天顾焱就要回来了,我想给他看的。他虽然根本就不爱我,可也是个alpha吧,alpha都不喜欢自己的omega带着别人的标记,哪怕只是一点点不高兴……” 顾凛自己要的诚实,听了诚实的话,却并不比刚才高兴。 “……好。” 他扶着她的后脑勺,玫瑰头巾花团锦簇,他和她交颈,掀开后颈的一角,低颌,启唇,温柔地咬住她的腺体,瞬间,她的丝丝忐忑和迟疑被alpha的信息素给冲得溃散。 他几乎完全没有忍住,在嵌进她的皮肤之前,齿尖已经开始涌出信息素来了。 快要不可自持的alpha很快收了口,慌忙推开她的肩膀,厉轻歪歪靠在墙上,捂住腺体,闷哼着。原始的身体燥热让两人都有些难堪,彼此眼神躲避,等顾凛先恢复过来,扶着她的腰肢,“发情期我会为你准备抑制剂,大哥那里,我去说。” 厉轻额角泌出细汗,也勾住他的腰,“好……” 她被这个alpha吸引了,标记过后,生理上的轻微沦陷。 顾珝老远就闻见另一个alpha的信息素,等厉轻走近,他头也不用抬,她一定是笑着的,一定在和顾凛亲昵。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误会让她认为自己会被她浪荡的样子吸引。 他最近常离开顾家去街头巷尾观察联邦人的生活,希望能找到一门感兴趣的事业,见了很多形形色色的人,愈发明白起来,他欣赏忠诚专一的omega,喜欢两个人的婚姻。 厉轻这样的,他怎么喜欢得起来。 尽管这样蔑视,他在她身上落的目光倒是没少。 顾焱回来的那天,厉轻去前厅里迎接他,看着他,表情怯生生的,直往顾凛怀里躲。顾凛包容着她,不揭穿她拙劣的谎言。 厉轻看着顾焱穿着一身常服,有些恍惚。 在她记忆里,顾焱总是一身板正的军装,就如他们第一回见面,他气势逼人,抱着没有穿鞋的她,远离众人。 已经过了些年头,很明显,记得的不止她一个人,连一向内心少有波澜的顾焱也开始回味当年,他走到她面前,抬手抚过她的头巾,眼眶为这些过去了的年头而湿润。 “轻轻。” 顾凛松开了她的腰身,顾焱和他交换了一个眼神,他揽住她的肩膀,将她带进自己的怀里。和第一回见她时一样,她已经被人标记过了。 “她还有些怕生。”顾凛麻木地说着谎言。 顾焱淡然垂眸,想起他们共同的孩子,心头悲怆,抱起她往里走,低首轻轻道:“不用怕我,我们是夫妻。” 厉轻犹豫,最终将头缓缓靠上他的胸膛,小心翼翼地摸他的脸。 “顾、焱……” 她慢吞吞地唤他的名字,问:“我们以前感情很好吗?” 顾焱的眼神有些空,“你很喜欢我。” “那你喜欢我吗?”厉轻探究着凝视着他,带着七分虚假的好奇。 顾焱长叹一口气,“你是我唯一的妻子。当然喜欢。” 厉轻笑了,满意的笑容,不带一丝苦味,因为她已经不能体会到悲伤,每当她应该感到悲伤,总有一堵墙壁将她的情绪阻隔在混沌之间。 她摸着他长出的胡子茬:“那我们以后继续相爱吧……不过我不喜欢这个,你可以剃掉吗?” “可以。” 厉轻无比满意地勾紧他的脖子,“我相信你说的话。” 顾焱颠了颠她的身体,将她抱得更高一些,她的脸凑到了他的颈窝,纯真的眼神不再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看了。 78落荒而逃 自从顾焱回来,厉轻又多了一个要亲近的对象,分给顾凛的目光好像刻意一般,少了许多。她的偏心昭然若揭,连顾珝也看出来了,竟然暗暗为二哥不忿,那种烦躁愤懑,比切身体会过还要真实,着实让顾珝诧异,于是赶紧远离她,哪怕在街上闲逛到天黑,也不想回顾家。 连续叁个晚上,厉轻都缠着要睡在顾焱的房间里,她娇媚地勾着他的腰背,说些乖乖的情话:“老公的鼻子长得好看。” 两个人都裸着,顾焱嵌进她的身体,享受她黏糊糊的拥抱,她的胸脯被他挤瘪了,仿佛心口的颤动他也能感受到,厉轻从未如此鲜活过。 他抬腰往里顶了两下,厉轻两条腿架在他的臂弯里,仰头哼喘。 “这个时候停下来夸我是假的,想让我难受是真的。” “嗯哼——” 黑紫的粗东西继续往里凿,汁水滋滋地发响,龟头陷进了生殖腔的陷阱之中,厉轻舒爽地失声高喘。两股信息素暧昧地涌动,厉轻全身都蒙上了一层粉色的薄雾,手摸索着他皮肤的肌理,在一次次撞击中失控收缩身子,被他抱得愈紧。 “唔……轻一点……顾焱……嗯嗯……” 前半夜的几次缠绵已经让她疲软,只能完全又他主导着,大手勾着她的腰臀,将她往他身上摁,恨不得将她融化在自己炙热的皮肉上。 厉轻沙沙地喊,他重重地肏,生殖腔口如成熟的蜜桃被人捏烂,他的手从腰臀向上用力地抚摸,带起一片红痕,最终锢住她的下颚,他浑身汗湿,轻叹着,吻上去,含住整个下唇,用牙齿咬一口,便急不可耐伸出舌头往里胡乱舔。 湿乎乎的炙热欲望从下身连结出,和唇齿相碰间爆炸开来。 “唔,嗯” Alpha开始在她体内成结,龟头膨大,卡在生殖器内,射精,生殖腔里包着之前射进去的,被撑大,像已经怀了宝宝一样。 厉轻腿根发软,卧在他的臂弯里,唇被亲得红肿,像鲜亮的宝石,眼神涣散。 “轻轻乖……我们生个宝宝。”他射精完毕,意犹未尽地抱着她亲昵,吻她的颈,搓揉她的湿奶子。厉轻哼着说好,听她答应,顾焱还愣了愣,才想起来,她是失忆了,才答应得这么干脆。 胡闹了大半夜,两个人总算渐渐安静下来,厉轻锁起生殖腔,含着精液睡了一晚。第二天早晨,她小腹的异样就已经恢复如初,挑选一条颜色艳丽的头巾,穿上漂亮的裙子,往顾凛那里跑。 她每天,都会来向他讨要避孕药,顾凛都会给她,眼神木然。 只是今天她身上的性爱痕迹太过刺眼,顾凛伸手,指尖滑过她的肩头和锁骨,抚摸着那些红紫痕迹,悲戚道:“为什么不想怀孕,还这么纵欲。这样任性下去,你真的高兴吗。” 厉轻笑着吃下药,“我很高兴啊。” 她奖励一样踮脚在他唇角落下一个吻,扑面而去的alpha信息素味道让顾凛晕眩。 “你真的不要我么?你不要我,顾焱会要。”闪光的浅瞳美丽妖异。 顾凛却推开她,捏着她的肩膀,喉咙上下滑动了十几秒,欲言又止,最后,闭了闭眼:“轻轻,给我一个孩子吧……” 他说完,无力感像狂风暴雨一样击打着他,他继续说:“你不用和我做爱,我只需要你的卵子,我带到实验室去,授精,把它放进培育仓里,过不了多久……他就是一个正常的婴儿。” 他的头越来越沉,说话也越来越艰难。 “你让我保守秘密,故意让我不好过,那我是不是能提一点要求。我们之间有更深的连结,对你来说……只有好处,我永远不会背叛你不会抛弃你。” 厉轻抚着自己的小腹,呆呆的:“为什么要让宝宝待在那么冷冰冰的地方……我的珍珠是我生的,但是我只有一颗珍珠。” “所以你……” 顾凛的呼吸滞住了。 厉轻仰起头,摆头:“所以我不想给你们生孩子。我刚刚失去了一个,你忘了吗,你好冷血,看我不会伤心了,就觉得我已经把她也忘了,再继续高高兴兴当你们孩子的母亲吗!” 顾凛松了手,往后退一步:“你就不肯给顾家一点希望……是吗?” “你们也没有给我希望啊。” 厉轻脸上挂着没心没肺的笑,“如果我怀孕了,我知道是你顾凛故意的,但是我不会把他打掉,我会爱他的。你们有了孩子,应该高兴满意了吧,等他长大一些,我就去死。” “你喜欢我是不是。你不想让我死是不是。顾凛,你想对我负责,那我就要你负责到你没办法忍受我为止。” 顾凛冷漠站着,胸膛装着的心脏被她徒手挖出去,扔到了冰窟里,被冻了起来。 “我明白了。” 他绕过她,从挂衣架上取下外套,搭在手臂上,嘱咐她不要去后院,那里正在施工,不安全,说完便出了门。 厉轻慢步走到他的床边,掀开被子,躺进去。她很困很困,顾凛的床上染着alpha的蔷薇花香,闻上去温柔而美好,她攥着被子,安稳地沉睡过去。 醒来以后,顾凛不在,他一定在研究所里待着。她往外走,去后院看工人们挖池塘,黑色的土被翻掘出来,她席地而坐,坐在一丛玫瑰边上,看得出神。 “我大哥呢?” 顾珝突然出现,抱臂看着她,厉轻抬手遮住阳光,“我不知道。” “我二哥呢?” 她摇头,兴致不高,上下打量几下,才发现顾珝今天的打扮有点不一样:黑色的背心和黑色的长裤,脚上还穿着黑色的皮靴,腰带上挂着一个枪包。和以前比,要粗糙了许多。 在他转头就走之前,厉轻赶忙留住他:“你为什么穿成这样?” 顾珝没好气,“出任务不穿这个,难道跟你一样天天穿个裙子。” 摸摸腰间的枪,眯着眼睛,“既然他们都不在,那你帮我跟他们说一声,我出任务,过段日子就回来,让他们放心。” “你要去很久吗?” “听不懂过段日子什么意思?”说着要走,厉轻抓住他的手臂,“我有话想跟你说。” 她没多碰他,只是引着他上了阁楼,在沾灰的床边坐下。 “有什么话。”顾珝警惕地离她远远的,站在楼梯口。 厉轻抿唇,低下头,缓缓开始释放信息素,在空气中逐渐蔓延。当顾珝反应过来她在做什么,那股香甜的气味已经进到了他的肺里,融进了他的血里。 他抓住栏杆,咬咬牙,“你疯了!” 厉轻抬眼望见床头蒙灰干涸的花瓶,心疼猛地痛了一下,有些喘不上气来,她停住了。 “你非要我上了你你才高兴是不是!”顾珝身形有些摇晃,朝她走过去,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摁倒。 “为什么勾引我。” 他咬牙切齿,盯着这个omega,可是他偏偏就很在意她的小把戏,偏偏要生气,他不明白自己。 “你天天耍着二哥大哥玩儿很高兴是吧,现在也想来耍我?” 厉轻面对他,毫无畏惧感,“我只是想你记住我信息素的味道。” “我警告过你,我们不会是那种关系。” 厉轻觉得讽刺,“什么关系?” “可以上床的关系。” “你又不知道以前发生了什么,也许我们曾经躺在一张床上过,也许你是我的alpha呢,也许……你甚至是我孩子的……” “你闭嘴!” “你说你失忆了,现在却来告诉我我们以前发生过什么,厉轻,我看你不是失忆,你是疯了,你痴心妄想!” 厉轻抓住他的脖子毫不犹豫亲他,唇齿相撞,二人都僵住了。 她撑着腰身继续贴近他,松开唇,轻笑一声:“我知道你的耳朵是白色的,很漂亮,很软。” 顾珝望着她喘息越来越重,脑子被人打了一闷棍似的不灵活。 “你……!” Omega香软的身体在他身上摩擦,他发了狂,狠狠推开她,落荒而逃,下楼的时候踩空了两格,踉跄几下,狼狈极了。 他才不相信那个omega的魅语,想找大哥二哥问个明白,可是他着急出门,只能揣着惶惶一颗心走了。厉轻是有alpha的玫瑰人鱼,他预感着,要是他靠近,只有坏下场。 79解药 那天下午顾珝走得匆忙,顾焱知道后,派人去找他,顾凛表情淡漠,晚饭没吃,一个人回了房。 顾家后院的池塘越挖越深,是厉轻的建议,她提出来的时候,正挽着顾焱的手臂,眉毛扬起:“要挖得深一点,狼掉下去,是会淹死的。” 顾焱爱抚她的脸颊,笑笑不说话。他们有个孩子他不能提,所有的苦,只能咽进肚里等它烂掉,池塘也好,小河也行,哄着她高兴就够了。 就这样,小池塘往下挖了足足六七米深,还加宽了,为了池水干净,池壁贴洁净的暗纹白瓷,池底铺厚厚的白沙子,放上从海边敲回来的礁石,不过到底是淡水,养不了海草,只能弄些无伤大雅的水草种下去,最后也算培出了漂亮的景。 这一套工程走下来,联邦入秋了,厉轻的头发长得很快,已经齐耳,可是她还是爱蒙着头巾四处玩耍。不过她的步伐仅限于顾家,没有人敢放她出去,连顾焱,也不愿意带她去军事禁区里调情了。他们都在防着她,担心她逃跑。 可是厉轻不但没有逃,反而越来越爱顾焱和顾凛,她把爱都沁润在表情上,言语间,顾焱仿佛都信了,喜欢她的花言巧语,每天夜里都想抱着她缠绵。两个人像新婚夫妻,黏腻甜蜜。 至于顾凛,他不在乎,就算是顾焱把厉轻抛给他,他也只会点头,牵着她到自己的床上,然后什么也不做,不信她的话,不信她的表情。她主动每一个的拥抱,都是假的,她根本不情愿。 于是他变得更加冷静了,简直冷静过了头,几乎每天都会面无表情地给她递,他亲自研制的避孕药,她随意表白的时候,他会点头说他知道了,然后抱抱她,或者给她一个临时标记掩人耳目,再没什么其他的表示。 顾家被撕裂了,顾凛就这么感受着,一天一天地过日子,厉轻第一回下池塘的时候,他和顾焱都在一旁,目光都集中在她的笑靥之上,她来开肩带,褪下裙子,踢开鞋子,伸直手臂,跃入水面,留下清脆的笑声。 头巾浮在水面上,顾凛弯腰将它拾起,瞥见美人鱼尾在水中舒展,动人心魄。 “哈哈……你们下来一起玩吗……?” 厉轻低下身去畅游几圈,快速游到岸边,半身匍匐着,鱼尾摇曳,波光粼粼。 深秋了,两个alpha都穿着厚外套,互相对视一眼,默契地摇头。 这池水是够冷的,不过厉轻不怕,她很快就适应了,重新潜进水里,欢快地游着。困于小小的池塘并不使她伤心,反而游得很畅快,水底下格外清净,她在水底向他们摆手,窝进一片礁石后细沙间。 有种真的回到了那个地方的错觉,好一场美梦。 厉轻把头也隐匿在礁石后面,她暂且躲开了alpha们的视线,沉下脸来,真正地放松自己。她不停地在一个问题上面打转:她这辈子,还能不能再见到珍珠。 她没有答案,闭上眼睛,这池水就当她的泪了吧。 池子修好过了几天,顾珝回来了,他的模样粗粝了许多,两颊留着浅胡茬,原本白皙精致的面庞被他糟蹋得难看了,一抬手,厉轻看见他手上的死茧和藤蔓树皮牵拉摩擦出来的伤口,她嗅到了他身上腐朽的气息。 他问:“大哥二哥不在家?” “他们晚上回来。” 仆人为他递上白帕子擦汗,厉轻有些愣神。 顾珝倒在她面前定住了脚,指了指她的头巾:“还戴着这个干什么,又不是没头发。” 他顶着一头板寸,嘴角噙着一丝嘲笑。 “你去哪了?”厉轻反而拢紧头巾问。 “去出任务。” “什么任务?” “和你无关。”顾珝的牙齿在下唇上狠狠磕了下,“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厉轻沉默想了想,说:“我担心你在外面想起了什么,不让我知道。那……那就太可惜了。” 顾珝开始瞪着她,像瞪着敌人。 “说了不要对我疯言风语!” Alpha又生气了,捏紧帕子气势汹汹向她而去,厉轻却丝毫不躲,挺胸抬头:“顾珝,你不打omega的。就算你忘了,你也下不去手。” 顾珝挥手让仆人都走开,抓着她的手腕把她往房间里拖,厉轻毫不畏惧,一脸从容被他甩进屋子里,踉跄一下,站稳了,开始脱外套。 “太热了。” “厉轻!” “嗯,是我。”厉轻把大衣褪落在地,搓了搓光裸的手臂,往他身前迈步,“顾珝,你出任务的时候,有想到我吗,我不相信你从来没有想过我。” 厉轻扑上去抱住他的腰,他身上的气息是血味,刺鼻的血味儿,他穿着黑色的衣服,可能浸满了鲜血,但是并不显露鲜红色。 “放开我!” 顾珝转动腰身推拒omega干净柔软的身体。 厉轻攀住他的肩膀,脚踩在他的脏鞋上,浅浅在他的嘴角留一个吻。 她低声说:“还记得吗?为什么要不记得,懦夫才会忘记。” 顾珝真恼了,荒诞的冲击感让他失了轻重,狠狠将她推倒,踹开门,跑了出去。厉轻听着他慌忙的脚步声,歪坐在地上笑,笑到咳嗽不止,喘不上气。 顾珝疯了一样驾车往顾凛的实验室去,他再不问个明白,他会疯,被那个omega给逼疯。 他不认识她,他没吻过她,他不爱她,他不是她的alpha,他不是个懦夫。 自我强调在脑子里循环播放,他狠踩油门,半个脚掌都麻了。 ——“厉轻,玫瑰味的人鱼omega,十九岁嫁进顾家,第一个alpha是顾珝,第一次闯进她生殖腔的人是顾珝……” 顾珝举起枪猛地向自己的头砸去,这些信息都是无中生有,他要把它们都赶出去。他砸得一下比一下狠,枪托敲破了头皮,鲜血染红了眼睛。 ——“她爱上了纪丞,她背叛了他,她从顾家逃走,她嫁给他的弟弟,给他生了一个孩子……” “滚!滚!”他大声嘶吼,企图驱赶所有恶鬼嘶叫一样的杂念。 ——“她是帝国的王妃了,她的孩子叫珍珠,珍珠是顾焱和她的,不过后来,他和她也有一个女儿。女儿……” ——“女儿死了,满地都是血。” 他狠踩油门,脚掌分不清踩的是什么,飞速往前冲的车子陡然紧急刹车,他半个身子甩出去的失重瞬间,枪砸在后脑勺上,脆弱的头皮像玫瑰到了花期,绽开血红的花瓣。 他把什么都想起来了。 ——“他爱她。” 这场车祸并没有严重到可以要了他的命,他放弃了自己破铁一样的车,拖着痛苦不堪的灵魂将自己送出了城,他又逃到了大山深处,搭乘一辆渔船去到他出任务的海岛之上。 这里荒芜野蛮,他在这上面接受杀手组织的任务屠杀人鱼,抢夺他们的珍珠。 一颗一颗,彩色的,温润可爱,他剖开他们的胸腔抢夺来,把他们当成畜生一样屠杀。 他下船,脚踏在沙子上,身体疲软,跪下,驼着背,垂着头,在白日和海风里长跪不起。 他把厉轻忘了,固执的潜意识,将爱化作恨和排斥,以至于迁怒人鱼,他冷着脸犯下了滔天的罪过,他的罪过大海洗刷不清,海风吹不散,阳光暴晒也不能驱赶他身上绝情的死神气息。 夜晚降临,他躲进了岛里,懦夫一样走向远离海洋的方向。 这附近的海湾已经没有人鱼了,他在岛上野人一样生活,期盼着能再看见一条人鱼,一条没有死在他的残忍之下的人鱼。 他卑微地祈求,一天天,一天天,时间在潮涨潮落间逝去,他的罪过得不到救赎,浑浑噩噩,行尸走肉。 冬季的严寒如期而至,顾珝却半裸着身子在沙滩上走,在礁石上探望。海水太冷,人鱼应该都去温暖的水域过冬了,这个冬天他等不到人鱼,就会埋骨于此。 死亡算不上惩罚,哀莫大于心死。 他躺在礁石上听海浪,脚掌伤口溃烂伸进海水里,刺骨的冷冽的疼痛却刺激不了他麻木的肉体。 “呜呜……爸爸……” 虚无缥缈的咿唔求救声从远处传来,他张开脱皮的嘴唇,仰头望向远方。 一张白色的渔网在海浪中浮沉,美丽稚嫩的人鱼困于网中拼命挣扎求生。 他仿佛看见了这世界上唯一的解药,跃入海里,奋力朝小美人鱼游去。他温柔地揽住她的尾巴,将她带上岸,小心翼翼地将那大网掀去,将她释放。 小美人鱼面庞幼稚天真,大约两叁岁的模样,顾珝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跪在她面前,颤抖地搂住小人鱼的身体。 他让她别害怕,他不会伤害她。 小人鱼还是吓得发抖,她大叫着妈妈,爸爸……用人鱼的歌唱声吸引同类,可是一切都是徒劳的,她一觉醒来就漂泊到这从未涉足的远方。 顾珝对着她金色的头发哭泣,泪流满面,悲怆不能自已。 “我带你回去找妈妈,好不好?”他魔怔一样说。 小美人鱼迷茫地眨眼睛,她努力回想爸爸妈妈的脸,可是她受惊过度,竟然回忆不起来,惊慌地扑进人类叔叔的怀里,求助于他。 “女儿乖,爸爸带你回家。爸爸带你……回家。” 他虔诚地亲吻她的额顶,赎罪般,温柔地呢喃。 80人鱼与狼 跨年夜,顾家举办盛大的宴会,顾焱和顾凛忙着招呼客人,虽然注意到厉轻已经不在宴会厅里了,也抽不出身去寻她,打发了几个仆人去找她。 厉轻不喜欢宴会,她终于明白那些客人不过把她当漂亮玩意儿观赏,于是跑到水池边,准备跳下去躲起来。她脱掉裙子扔在雪地上,理理头发,现在金色的发梢长到下巴的位置了,短短的波波头,娇俏美丽。 怪冷的,池水没结冰,她搓搓手,往后仰,倒进水里,哗啦的巨大声响在雪夜里回荡。 前院夺目的光散到这里来变得柔和,她游到一片光滑的礁石上,卧倒,吐吐泡泡,闭上眼睛。没过多久,有人叫她,她让他们都走开,她裸着,没有人敢靠近,仆人们只好退开去向两位主人禀报。 后花园的玫瑰枝条埋在雪里,植物都潜睡着,阁楼的窗户在寒风中吱呀作响。 有新的脚步声靠近,厉轻睁开眼睛。 “就让我待在这儿吧,莉莉娅。”她抿抿唇,摸摸自己的尾巴,像在耍赖。 脚步不仅没有停,反而加快了,她有点烦,往上游,逐渐看清模糊的黑色轮廓,头哗地伸出水面,她看清楚了来人的脸,愣了片刻,突然勾起唇角笑起来。冰水冻过的唇,红扑扑亮晶晶的。 她扒着岸边,努力扬起脖颈,“你回来了。” 来人正是消失了几个月的顾珝。他穿着礼服,把面部收拾得很好,尽力掩藏着这些天的狼狈和疲劳。 他不说话,站在她面前,低头看着她,目光深邃神秘。 厉轻拽住他的裤脚,触碰到他的腿,寒意侵入顾珝的皮肤。 顾珝的喉结藏在领结之后,她还是能看见它和它主人的局促,她含笑的眼睛眨了几下,“你不推开我吗?” 他还是不说话,绷着表情,显出冷漠。 厉轻又笑了,顾珝从来没这样过,几年前或者是几个月前,他都不是这样的。是怎么了,经历了怎样的忧伤,才把他变成这个样子。 她眯起眼,松开了手,回身游走,向他展示人鱼的尾部,低声诱惑:“顾珝,把衣服脱掉,下来和我跳舞。” 她潜入深池,听见外套摩擦衬衣的声音,在水中旋转翻了个身,得逞一样注视着岸边的黑影,他在扒自己的衣服,决绝地抵抗严寒,目光重重地落在池水里,他逐渐将自己剥了个精光。 厉轻笑着朝他勾手,他毫不犹豫纵身跃入。 寒水浸身,皮肤刺痛,他在水下近乎痉挛,咬紧牙,朝着厉轻游去,他费力地伸手,终于勾住了她的腰,掌心摩挲她的鳞片,他将头埋进她的颈窝,偏头亲吻她的颈,带着迷恋,裹着忧伤。 皮肤和唇之间,永远隔着水,他甚至不能好好吻一吻她。 厉轻抱着他的肩,尾巴扫弄他的小腿,他战栗,无法呼吸,呛水。 冷水往喉咙鼻腔里灌,生命危机时,白狼的耳朵显现了出来,连同狼尾巴,一齐泡在冰水里,血管骤缩。 厉轻望着他痛苦的脸和求救的眼神,伸手拢住他一边白耳,揉了揉,旧事翻涌,她明明可以呼吸,却像被人掏了腮,窒息难受。 她抱紧他的腰,奋力往上游去,托着他将他送出水面,推他到岸边。 至少她不想看见他死,从来没想过。 顾珝扶着按,狼狈地剧烈咳嗽,耳朵发颤,肩膀抖动。他冷得要命,可是他的人鱼抱着他,他不能离开,也不想离开。 他缓了一缓,突然特别害怕,转身抱紧她,力气大到像要把厉轻揉碎了。他把下巴靠在她的肩头,眼泪一滴一滴快速砸在她的背上,温温的小水滴,很快温度就被她冰凉的身体同化了。 厉轻闭上眼睛,她不能哭了,就让顾珝替她哭吧,在静默的拥抱中,她为他们的女儿哀悼。相信他也一样,用不着直白的言语,这是他们之间唯一的默契。 顾珝在池水里泡了太久,开始失温,心率下降,脸色惨白。他很累,靠抚摸厉轻的头发汲取力量,突然感受到腰间缠上来一双腿,她伏在他耳边:“带我上去。” 他于是愣愣地托住她的腰,抱她上岸,似乎被冻坏了,他的耳廓和鼻尖通红,上岸以后伸手拿衣服,厉轻却摁住他的手腕。 “一会儿顾焱和顾凛就会来找我。他们来之前,我们在这儿做爱吧。” 厉轻抢过他的衬衣,搭在胸口,推开他,缓缓在他的外套上躺下,左右摇摆双腿,仰头看着白茫茫一片虚空,叹气:“不做吗顾珝,这是你还能做我的alpha的唯一一个机会,如果你错过了,我就再也不要你了。” 他们之间的标记早就消散,彼此都不属于彼此,这是顾珝彻底逃开的机会,可是厉轻温柔的笑容牢牢锁着他,他痛苦,精神被撕裂,连失忆了潜意识都在警告他要远离厉轻,可是当她裸着躺在他面前,勾引他的时候,他竟然抽不开身,反而蹲下,趴下,爬到她的身上,抚摸她温润的皮肤,嘴唇寻找着她的嘴唇,呼吸交错。 厉轻在嘲笑他,他知道,他恼怒而忧伤地分开她的腿,不由分说将阴茎嵌进她的身体。 “嗯……顾珝!” 顾珝的身体燥热起来,手把着她的细脖颈,嗓音嘶哑:“我在……” 他发狠撞击她的身体,很快把下面捣得黏腻柔软,只是他刻意避开她的生殖腔,不肯进去,低头咬她的锁骨,舔小红痣。 厉轻痴迷他的耳朵,揉着,偶尔分心张望四周,希望顾凛或者顾焱过来。她把他们骄傲的弟弟弄坏了,没有观赏者,该怎么办呢。 “标记我……”她邀请他。 顾珝抱紧她的腰,好希望可以带着她跑,离开这里。如果厉轻没有做过腺体手术,他第一个标记她,她应该是他永远的omega。 对畸形的婚姻反抗这么多年,到头来还是要屈服。 他叹息,抓住她的手和她十指交握,扶起她的背,趴在她的肩头,轻轻地咬破她的腺体,暂时的标记,毫无意义,他还是做了。松开嘴,耸动腰身,彻底妥协了,进入她的生殖腔,肏弄她,抱紧她摇摇晃晃的身体。 冬夜里两具汗涔涔的身体密不可分紧紧相贴,在远处站了许久的顾凛转身往回走,整理自己的领带,指尖无力,垂下手去,握紧成拳。 - 太悲伤了,悲伤得快写不下去了,夏日炎炎,我的心也跟着他们一起被冻成渣渣。下一章才能二哥,实在是抱歉。提示:二哥生气了,非常非常的生气。 81癫狂 暖呼呼的精液送进身体,厉轻蓦地缩腹,濒死一般急喘,勾住他的脖子一口咬住他的肩膀,她咬得很用力,牙根杵得直打颤才松嘴。天又开始飘雪了,顾珝呼着冷气,闭上眼睛承受痛苦,热泪融化掉睫毛尖儿上的冰霜。 她抚摸他结霜的头发和耳朵,轻叹:“我们回去吧,顾珝。” 顾珝一言不发拉起她,一件一件把衣服往身上套,走形的礼服和他的气质并不相称。厉轻走在前面,他在后面跟着,身后的池塘依旧静谧,吞噬着冰雪。 要到宴会厅时,他拉住她,捧着她的脸,嘴唇撞上去,给了她一个绵长的吻。 “你还是我的omega。” “嗯。” 厉轻笑着点点头,仆人低身引她进去,顾珝没跟进去。宴会厅的灯光太亮了,亮得刺眼。 她刚走进去,顾凛似乎早就等在门口,一把拽住她往楼上走,顾不得周围好奇的打量和顾焱的轻咳。厉轻被alpha拽到了一间客房,当门重重关上,她知道,alpha失控了。 他肯定是看见了。 顾凛转身抬起脸,面部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两下,眯起的眼睛显出几分阴郁,他紧紧捏着她的双臂,将她的身体拉近,质问:“为什么,为什么非要勾引他?” 厉轻仰着头,“你受不了我了,是不是……受不了你就把我丢了吧,丢在街上路边,随便哪里……顾凛,我对你又有什么用呢?” 此刻顾凛丢了绅士的气质,粗重地喘息,厉轻身上复杂的味道刺激着他的嗅觉,鼻尖发烫,头昏脑热。她带着一身的新鲜的肮脏的情欲痕迹站在他面前,他的感官亢奋到了一个极限。 厉轻看他额角起了汗,轻轻笑起来,抬手提他擦,举起胳膊,凑近身体,让颈后另一个alpha制造的伤口靠近他,鲜美的欲望气味从伤口涌向顾凛,像被热的湿帕子包裹住了他的身体,毛孔也在吸收那股味道。 复杂的味道,omega的蜜液,omega的信息素,alpha的精液,alpha的信息素,还有炽烈交媾渗出的咸咸的汗液,肮脏,兽性。 拉链缓缓下拉的声响像催魂曲,他晕眩,迷茫地看着她的笑脸。 她低下头,alpha的受了魔咒一样,不受控制拽她身侧的拉链,手背青筋暴起,似乎下一秒就会爆发出骇人的力量一把将她的裙子撕碎。 再温柔斯文的alpha也是凶猛的野兽变的。他的喉间发出低迷的声响,厉轻只是晃晃腰,却被alpha视为反抗的信号,他猛地翻转过她的身体,死死勾住她的腰身,掀开她的裙摆,堆到腰间,卡在胯骨上。 “顾凛……”她叫着他的名字。 他突然的动作让她些许慌张,手掌抵着门板,他捞起她的腿根,用力在后腰上摁,把脊柱摁弯,屁股上抬,显出omega刚刚被使用过的痕迹。 嫣红的臀尖和糜红的阴唇。刚被肏开的逼口还意犹未尽地淌着淫水,随着她紧张的呼吸缩合着。 他注视了几秒,目光炙热,拇指摁上去,堵住小口。 “呃——” 厉轻突然噤声,收住呼吸。下一秒,一声难耐的尖吟从唇边泄露,顾凛的手掌整个滑过她的逼,挤开肥肿的阴唇,手指灵活地夹着软肉抚摩,夹弄。滑腻腻的逼肉在他的指尖游弋,每个缝隙都被指腹搔刮过,她抖着腰,身体迅速潮红,仿佛整个灵魂都被这只手摸了个透。 “嗯嗯…啊……” 他掐住了她的阴蒂,这里刚刚也碰过另一个alpha的阴茎。顾凛想着,重重地揉捏住充血的肉点。 “啊啊——不……”厉轻曲腿紧紧夹住腿根,声音有了哭意,但感受不到被凌虐的悲伤,眼角干涩的,还一滴也流不出来。 他一度不想看她哭,想让她快乐。她确实不能因为痛苦和悲伤哭泣,但是快乐呢,快乐是可以的。他都快忘了,她已经不能真正地快乐了,所以也不会喜极而泣。 那他就给她快乐,让她在欲望里翻滚,为他愉悦地落泪。 顾凛乱了,眼睛赤红,抬手击打她柔软的逼。 “嗯……不……不要……” 啪、啪 啪 他用脚分开她的双腿,对着那个红艳艳的柔软性爱部位一下一下击打,揉搓震动阴蒂,上一秒吊着她在天堂边缘徘徊,下一秒去揉她的乳房,让她沉溺在上一秒强烈刺激的意犹未尽里,然后再给她直接的感官刺激,娇柔的omega性器官受着折磨,却产生着源源不断的剧烈快感。 这快感比alpha利己的插入还要狠,独属于omega的享受和欢愉,只是太强烈了,厉轻已经半瘫倒在门板上,下身汩汩留着淫水,淌了一地,嘴角包不住口涎,留到下巴尖儿上。 她的眼睛翻了白,高潮,他不让她停歇,酥麻的器官还在受着抚摸,她浑身过电汗毛直立,高声呜咽,不消多久,呻吟声再次淫荡起来,信息素藤蔓一样疯狂肆虐。 腿间像热锅上化开的黄油,绯烫油润。几次潮喷过后,Alpha停住了击打,整只手都湿掉了,他的身体压在她的背上,扶着她,同样大喘着,一口咬住那伤口未结痂的腺体。 “呃呃……” 阴茎没入穴口,信息素散便全身。厉轻的大脑仿佛被着情欲撑大了好几倍,胀痛,欢愉,眼眶簌地又酸又烫,她失了声,代表快乐的泪水涌出,一股又一股,很快湿润了半张脸。 顾凛紧紧抱着她,身体契合着,缓缓送着阴茎,摸摸她的脸,捏住她的下颚骨,在她的耳垂后落下一个吻。 “喜欢这么多alpha爱你的话,那就要被他们爱一辈子,至少,我永远不会丢弃你。” 厉轻心率过度失常,他缓缓听着,谨慎地找准生殖腔口,插入,里面裹藏的alpha精液浇在他的肉冠上,好恶心,恶心到他打颤,喉头梗痛,可是他松不开她,愈发激动地往里插,厉轻随着他的节奏叫着,已经没什么力气,虚虚地缩着肩膀,汗流不止。 “还是生一个孩子吧,就一个,我们的,顾家的,就用这里。” 他坏心眼地把肉冠拔出来,在怼进去,刺激着肉壶嘴收缩,她软着腰身,难耐地哼唧,一点反抗也做不到。 “你不会死,我会看着你,我不让你死。轻轻……”顾凛趴在她的耳后轻语。 是啊,她除了拿着顾凛的愧疚和爱虚张声势,又有什么实在的权力呢。当顾凛居高临下说他想要,她就只能给罢了。顾凛要她活着,她真的能死得了吗。那点威胁,算得上威胁吗。 一位基因优良的omega母亲,这才是她的身份。多年以前顾珝要她认清自己,她今天好像明白了。Alpha的爱再怎么浓烈,也遮掩不住背后太强烈太直白的繁衍冲动,那么omega呢,纪丞是怎么想的,她不知道,她一想起他,就会心疼,生理上的疼痛。 她失去的珍珠,难以再见。 二哥是被逼疯了。 厉轻如果不生相当于顾家绝后,顾家不能绝后,这个abo社会和时代不允许,顾焱顾息烽也不会允许。她倔强不生,最后一定下场惨烈。所以顾凛要她生,要她永远有被保护的筹码,就算有一天厉轻把顾焱惹毛了或者干了什么他护不住她,也有这个母亲的身份可以护住她。当然,他也有私心,希望和厉轻有个孩子。 顾珝在这儿基本没啥大故事了,微博写了一点《顾珝和厉轻》单独的现代背景番外,先婚后爱,酸酸甜甜的类型吧,@写给少数人 太苦了写来放松一下的。其他人要不要写待定,人太多我会累死…… 82水水水水水水 “厉轻……”alpha靠在她耳边沉重呢喃,嘴唇贴着她耳后的粉红的皮肉,温热的气息激得她仰着脖子躲开,可惜躲不开,整个身子都被他禁锢在怀中,搭在她腰间的手臂暧昧地缠绕住她,她头偏向一边,只能往他的肩膀上靠。 她闭着眼睛,眼泪从眼皮的缝隙之中溢出,面颊上泛着大片水泽光亮,大大长着嘴巴喘气,身后的穴还紧绞着顾凛的阴茎,他的结卡在她的生殖腔中,正往里射着精。她急急地呼气,无助地叫了几声他的名字。 一声比一声低弱,终于等他拔出去,她才如蒙大赦,在他的臂弯里摇摇晃晃扭过身,虚着眼睛倒进他怀中。 他温柔地摸她的脸,他的手和她脸颊的温度都是那么绯烫,彼此蹭着,磨着,觉察不出渐渐升起来的格外的热度。 厉轻拽拽撕烂的裙子,“顾凛,我不想出去了,让我在这儿睡吧,可以么?”她指向一边的大床,语气近乎请求。她太累了,她不能出去参加午夜的群舞。 顾凛还沉浸在omega的情动表情里,罕见地迟钝了几秒才答:“我带你去休息。”说着抱她去浴室,褪去她的裙子,捞起温水浇灌她的皮肤,托着她的下颚骨揉去她脸上的泪痕。 她就望着他,认真帮自己清洗的样子和刚才欺负她的样子对比起来显得好笑,现在称得上有些严肃呆板,可是他那份认真让人不忍心嘲笑他那些低微轻柔的动作。 厉轻抓住他的手,就是这只手,在她的性欲之地来回抚摩,让她高潮到窒息。想到手指和手掌能做的事情,她稍微羞涩,闹脾气一样推开这只手。 顾凛偏过头,轻轻问:“怎么了?” “我不要你洗,你出去吧。”厉轻抱住膝盖,转过头去。 他抬手将她颊边的湿发捋至耳后,眼神稍暗,“那我去给你拿药,今晚还是要吃的。” 厉轻诧异,瞪脚转身靠到一侧去,盯着他:“你不是要我怀孕?” “我很想。”他原本蹲着,现在站起来整理着自己凌乱的衬衣,“但是不是今晚。轻轻偏心太久了,以后按理要分给我更多时间,我们不用急。” 厉轻胸膛起伏,“随便你。” 她腾地站起来,湿裸着身子在他面前走动,有些赌气地大步走着,失去了牵制顾凛的权力,让她心头盘绕着不安宁,似乎有些泄气,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很多,又好像她从来不曾拥有过。 她卧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紧紧裹起来,顾凛虽然知道人鱼不会因为浑身湿漉漉不舒服,可还是自顾自给她吹起头发来,她稍微坐起来,没有反抗,也没有不高兴,表情呆呆的,听他一说结束,便立刻缩起身子转向另一边。 他倾身吻一吻她的腺体,低声说:“新年快乐。” 他不像别的alpha,或多或少都曾在少年时候看上过什么omega或者beta,有过一些懵懂青涩的爱欲牵绊,新年的时候,他没给出去过一条令人心跳加速的祝福,直到刚才。往后,他还可以给出去很多个。 他尽量打理好自己的衣服和表情,走出门的时候,正是跨年的一瞬间,楼下宴会厅人人互相道贺,人声鼎沸,气氛欢乐,可他总觉得,宴会厅不如那个安静的房间暖。 顾焱被夹在人群之中,偶然抬起头,望向顾凛的方向,很快,顾息烽拍他的肩膀,他不得不回过头,低声应答自己的叔叔。 顾珝抱着小人鱼在院子里看鱼,这小池塘和后院的池塘一样没结冰,雪光照着,红鱼慵懒地游弋,他指着一尾:“这条和宝宝一样可爱。” 小人鱼眨巴着水灵的大眼睛,脸蛋窝在厚厚的动物皮毛衣服里,嘟着嘴哼了一哼,表示满意。 顾珝盯着她,很难笑出来,不过眉眼间那份太过浓重的苦涩,在静静消融。 小人鱼大概才两岁多,压根不记得爸爸妈妈的样子,被顾珝抱到她的小房间的时候,还咿咿呀呀手舞足蹈地叫他爸爸,顾珝眼眶薄红,为她盖上被子,在她的床边坐了一整夜,皱皱巴巴的礼服也裹了他一整夜。 第二天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厉轻,把这个孤身的小人鱼引到她身旁,他只说是在海边捡到的,小人鱼对厉轻的金色头发很敏感,一见她就往她身上爬,大声哭起来,趴到她暖暖的胸口,叫她妈妈。 厉轻激动地抱住她,她能感觉到这个孩子是自己的同族,油然生出惺惺相惜的情意,她抱紧她,爱不释手,甚至到了午饭的时候也不愿意把宝宝还给顾珝,她请求顾珝不要带走她,她只是想再多抱一会儿。 顾珝还是把她抱走了,说:“她要吃饭,我喂她。” 她就和顾珝坐在一起,呆呆地看着小人鱼吃饭,她和她当初一样,不喜欢人类的吃食,还是嚼一些海藻之类的生食。 她尝试着喂她,宝宝很配合地大大张开嘴巴包住一口新鲜的海藻,笑眯眯地嚼着,洁白的乳牙长得并不整齐,可依然很可爱。 厉轻摸摸她的头,怜惜地咬咬唇,问:“她没有家人了吗,应该送她回海里的,这里,这里有什么好……” 顾珝身形一僵,硬硬道:“以前的事情不提,以后我们就是她的家人。” 顾焱坐在稍远的主位上,一言不发观察着厉轻和顾珝的表情,厉轻感受到他审查的视线,忙低下头去,勾唇笑笑,“那太好了,宝宝好可爱,还叫我‘妈妈’。” 群狼环伺,以后唯有她们可以相濡以沫。 过了几天,顾息烽来了一趟,见了这个捡来的小人鱼,谈不上喜欢还是不喜欢,顾珝养个义女而已。他给她取名顾怜,临走前嘱咐顾珝,不许宣扬顾怜的种族,以后不管她是alpha还是omega,抑或是beta,都要警惕她的婚姻。 毕竟美丽,招人轻贱。 83不一样 这几天厉轻总是有意躲着顾焱,等顾息烽一走,顾焱就叫她到房间来一趟,话说得很硬,不容拒绝。 厉轻抱着顾怜,慢吞吞跟过去,顾凛上去凑到她耳边,让她不用害怕,大哥不会为难她。厉轻看看远处没跟过来的形单影只的顾珝,点了点头,亲昵地贴着顾怜的脸蛋说好。顾怜软乎乎的,和她的珍珠一样软,她真心珍爱这个孩子。 原本以为有顾怜在她可以逃过一劫,没想到她一进去,顾焱便叫了仆人把顾怜领走,拽着她坐进他怀里。 他将脸趴在她的颈间,仔细嗅她的味道。 “不是都忘了吗。是你没忘,还是他没忘?”他搂着她的腰身,仰起头:“躲着我?” 厉轻勾住他的脖子:“顾凛说我以前偏心,要我陪他……” “有这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那你告诉我实话,我以前到底是不是更喜欢你。”厉轻笑盈盈地抱着他,顾焱盯着她灵动的睫毛,轻拍她的后脑勺,在厉轻跪在大街上求纪丞不要抖露他们的丑事之前,他确实自信笃定过厉轻最喜欢他。 但是现在,知道她在失忆的状态下又和顾珝有染以后,他忽然不确定了,不确定过去,不确定将来。 于是他握着她的手,不回答。“总问这些,矫情。” 厉轻皱皱鼻子,似有不满,嘟囔着什么,起身离开他的怀抱,“我去看怜怜。” 一转过身,她下意识摸了两下自己的脸,现在的脸蛋没有遭受什么击打羞辱,很漂亮,也会笑。 顾凛就在一拐角的地方等,见她出来,跟上去,和她并肩而行,偶尔聊个什么,厉轻心不在焉的,直到看见顾怜才扬起笑脸,跑过去蹲在墙角边和她一起看蚂蚁。 顾珝的视线淡淡扫过他二哥,扫过厉轻,抱臂靠在假山上,长呼一口气,颓丧不减。顾怜玩了一手的泥巴,厉轻用自己的裙子给她擦拭手心,动作温柔爱护,弄完搂了搂她,牵着她去找她的“爸爸”。 “我抱她去洗澡。”顾珝始终有些冷淡,顾怜欢快地叫爸爸,他才笑一笑,转头对厉轻说:“你不用跟来了,她困了,要午睡一会儿。二哥陪你吧。” 他没想到自己能轻而易举说出这种话,简直比要他立刻死了还难受。他是她的alpha没错,却只是其中一个。 厉轻点头,朝顾怜摆手,顾怜回她大大的灿烂笑容,趴在顾珝肩头,嘴巴蹭着他的衣领。她总是乖得很,不哭不闹,让厉轻忍不住要亲近。 她的眼神流连于顾珝的肩头,连顾凛问她累不累她也没听见,好久才提着脏了的裙摆扭过身,懒懒地往他身上靠了靠,轻道回去吧。 顾凛一路都没说话,她失魂的模样一直持续到进门,他勾住她的腰扶着她的颈吻她结束。厉轻仰着头,鼻息紊乱,顾凛的吻技完全算不得好,只是夹着她的唇瓣轻轻地碾,信息素像春风一样四散,克制而温柔。 其实此刻他的情绪并不好,只是习惯了忍耐压抑。 手摸索着去寻她的拉链,厉轻主动帮他,拉链一开,他便抓住她腰间的皮肉,来回磨了几回。 “顾凛……我没有珍珠了……”厉轻呓语,抱紧他,顾凛抱到她床上,掰开她的腿,观察她的下体。 上次弄过以后,肿了一天。他的拇指抚过流水的红缝,厉轻缩腹轻哼。 “早就叫你忘了。”他盯着她的脸,慢条斯理地解着纽扣。 “不忘,不想忘。”关于这一点,厉轻格外固执,眯起眼睛接受alpha的侵入,黏腻的抽拉感在下身蔓延,她湿透了,裹着alpha的性器,阴唇软趴趴地随着抽动翕乎扇动。 “唔唔……先不要……” 刚刚开始不久,顾凛已经着急想进入她的生殖腔,可是那样她就太容易高潮了,她现在渴望被欲望吊着磨着,那种欲望半满的状态又折磨人又甜蜜,她淫靡地眯着眼睛,抚摸着顾凛的脸,请求他先不要进去。 顾凛便往后退一点点,低下头,看着粗壮的深紫性器跟着退出来,柱身被淫水打湿,光亮,缠满血筋。他很兴奋,兴奋劲不比看见厉轻被人干时差,她现在被几个alpha性爱调教过,已经越来越会做爱了,骚逼很会夹,不用碰都会湿漉漉的,浑身上下透着他们几个alpha的味道,代表占有的吻痕爬满了她的腰腹,久久不消,她现在双目迷离的状态和清纯羞涩相去甚远。 像一颗糜烂的糖,化成一滩水。他低下头,含住她一块乳肉,嘬在嘴里抿,她推他的肩膀,叫着疼。“顾凛……疼的,别弄……” “顾珝咬你的时候你怎么办,他比较任性,你也会拒绝他么。”顾凛松嘴,舔舔唇,拢起她另一边乳肉,鼻腔里轻哼,“嗯?” “嗯——”他换了个地方咬,这回还用上了咬腺体才用的犬齿,厉轻抽一口冷气,膝盖急急蹭他的腰身,“他不讲道理……顾凛…你和他不一样……嗯…嗯别咬了……” “顾凛……” 顾凛舔舔她胸口濡湿的那一小块皮肤,呼吸都在发烫,喘息着,捞起她的腿弯,摁住腿根,挺腰用力往里入。 “……嗯哼” “自己抱着腿。”他命令。 厉轻被顶到敏感的地方,一边难耐地摆头,一边执行,主动掰开腿,用手臂勾住,方便alpha的抽插动作。顾凛纵容,给了她一个漫长的体会过程才插进生殖腔里,龟头膨大的瞬间,他拉住她的手,摁进枕头里,十指交缠,耳鬓厮磨。 “今天也不吃药,你也只陪我。” 厉轻不理会他,不自在地别过头去。 他射完精,趴在她脸边,黑沉沉的眼珠子盯着她,状态就像他进入易感期那天晚上一样,不过这次他不再卑微地请求omega的安抚和拥抱,这次他主动去抱她,也要求她抱着自己。 等下一次易感期,他的omega有义务陪他度过。 他想着,手伸到她的小腹上,掌心暖着薄薄的肚皮,两人都在沉默。 性爱是一剂释放情绪的良药,就算是两个有矛盾的人,做完爱,也会懒洋洋地贴在一起,粘乎乎的汗水融合,精神散漫。 84顾凛…顾凛…… 尽管顾凛自私地针对性地给厉轻停用了避孕药,过去两个多月,他依旧没等来一个她的受孕的消息。厉轻每回知道没怀孕的结果,从实验床上翻身下来,都兴高采烈的,说想回家,想陪怜怜。 她喜欢顾怜,喜欢到整个不用在床上陪伴任何一个alpha的白天都跟她待在一起,她笨拙却又热情地教顾怜认字,成果甚微,可是两人都很高兴。她们都来自大海,可以一齐躲到水底下让其他人找不到身影,只有顾珝会在岸边坐着等,也不着急催。 对于厉轻和顾怜的关系,顾凛原本没有任何想法,只是偶尔注意到顾珝和她之间渐渐生出一种共同抚养孩子的默契,这种时候,他觉得厉轻很远,他们的关系也变得有距离。 爱是一回事,一起生活又是另一回事,何况谁也不知道厉轻每天的微笑里究竟掺没掺爱意。顾凛讨厌这样不稳固的感觉,他在床上变得急躁,常常把厉轻弄得全没力气,下身红肿充血,小腹被精液撑大,造成一种她怀孕的假象。 一次绵长的性爱结束以后,厉轻疲累地收拢腿,提出要去找顾焱,夜已经很深了,顾凛仰起头,汗湿的额发在空中扬了几下。 “去干什么?” “我想他了。”厉轻毫不顾忌说着,“去顾珝哪儿也可以,我也好想他……” 顾凛僵着身体,阴茎还半硬着,上面沾满了她的蜜液和玫瑰香气。 厉轻半合着眼,她不是第一次在顾凛的床上说想去别的alpha那里,通常只是为了玩笑挑衅alpha的尊严,而顾凛不会生气,只会更兴奋,吻得更急,做得更久。 今夜他却感受不同,他或许是真的累了,又或者是夜实在太深了,他没有如往常一样兴奋地拉开她的腿,而是躺下,一把勾过她的身体,说:“明天再见。” “顾凛,趁着我还没怀孕,你还是把我丢了吧。” 厉轻又开始自暴自弃一样说话,顾凛早已习惯她现在的颓然态度,闭上眼睛,把下巴抵到她的发顶,淡淡说:“我没有精力再去喜欢另一个omega了,所以不行。” 厉轻动动腰,贴到他身上去,变本加厉:“顾凛……我想他了。” “他……” 顾凛一下子睁开眼睛,蹙了下眉,又闭上眼,语气硬了硬:“轻轻,睡了。” 傻子都听得出来,她口里的“他”,不是指珍珠,她所指的那个人,是他们兄弟叁人共同的禁忌,谁也不会提起。 “我恨他……” 快入夏了,厉轻被alpha温热的胸膛捂得鼻头发汗,她捂住胸口,在他臂弯里蜷住身子,难受地喘息着。 人鱼缺了自己的珍珠,胸口偶尔就是要痛上一痛,好不让人鱼忘记给出去的爱。 这是她费劲心力回到大海的时候,问过人鱼族的长老,长老给她的解释。那时候她就觉得人鱼好傻,怎么会进化成对爱和欲望这么敏感的物种,是因为大海深处太静谧安宁了,所以渴望暴烈的爱意拯救他们日复一日歌唱的无趣吗。厉轻做人鱼做了二十几年,也读过好些人鱼的研究书籍,其实什么都没研究清楚。 顾凛深呼一口气,一下一下抚着她弯曲的背部,温柔有力的抚摸让人鱼迅速安宁下来,她的呼吸逐渐顺畅,对着空气呆愣了一会儿,很自然地在顾凛怀中找到那个她最习惯的位置,靠上去,抱紧他的腰才肯睡。 顾凛呼吸沉重,不管她怎么激怒他,至少他为她保留着那份独有的安全感依然有效力。 过了这天晚上,顾凛不像以前那样每日希冀厉轻可以怀孕,他依旧执行着让她在和另外两个alpha睡过之后服用避孕药的自私惯例,心态却更顺其自然了。 厉轻和顾怜玩得开心的时候,他也能上前跟她们互动几句,有些生硬,厉轻为此还单独在夜里钻进他怀里嘲笑过他。 “你和顾焱都没当爸爸诶,你怎么比他急啊,现在想分顾珝的爸爸当吗……” 顾凛发现厉轻在他面前越来越骄纵,而他在厉轻面前越来越坦诚。他如实解释:“不想分,只是有点羡慕。” 厉轻转了转眼珠子,抬起头盯着他的下巴:“这样啊……顾珝的易感期要到了,他早上跟我说,他不想打抑制剂……所以,我得陪他。” 她故意使坏拖长音调:“叁天叁夜……” 顾凛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她的眼睛,坚定道:“我会把避孕药加在你的营养液里,亲自给你们送去。” “顾珝要是知道了,会讨厌你的。顾焱的话……也不喜欢你这样,他们都会生你的气,你们会打架吗。”厉轻低下脑袋,继续靠在他胸口。 顾凛无奈勾唇,“说这个做什么,你在意我们任何人的感受和健康吗,还是说你准备幸灾乐祸。” 厉轻不说话了,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alpha温暖的手臂,朝夕相处对于恨意的保鲜是一件危险的事情。但她笃定自己丝毫未变,翻了个身,抱着被子一角睡,一个小时后,半睡半醒的状态下又翻回了身,缩进那个暖而坚实的怀抱去,才睡踏实。 顾珝为了自己的易感期做了十足的准备,把顾怜生活的方方面面都交代给一个靠谱的仆人,反复强调细节,才许仆人带着顾怜暂时搬到顾凛的住处去,受二哥的照顾。除了厉轻和顾珝,顾怜和顾凛最亲,一口一个二叔叔喊得熟练又黏人。 到了易感期那天,顾珝一早就觉察不对劲,躺在床上冒虚汗,没有出去用早饭,蒙着被子,昏昏沉沉欲火焚身,静静等厉轻过去。 厉轻正在饭厅里和顾凛一起喂着顾怜吃饭,顾焱也难得起身抱了一会顾怜,她咯咯笑着摸摸他的军帽,甜甜叫他大叔叔。几个人脸上都要不同程度的笑意,气氛融洽美好,以至于顾珝迟迟未到都久久没有被四人察觉。 最后还是顾怜先反应过来,笑累了,想找爸爸,张望没找到,开始掉眼泪,众人才幡然想起,派人去请。顾凛敛去了笑意,抱过顾怜,看着厉轻:“你去看看吧,他可能……在等你。” 厉轻恍然大悟,有点尴尬地抿抿嘴巴,亲一亲顾怜的小手,起身往顾珝的卧室方向走。脑子里预想接下来会承受的alpha的可怕性欲和纠缠,刚走出去十几步,突然小腹刺痛,她几乎无法站立,捂着小腹扶着墙壁,身姿摇晃。 顾焱一脸严肃上去抱起她,问她怎么了,她难受地皱着脸,脸色逐渐转白。 她记得这个熟悉的锥痛感,是流产的痛感,她用力张开眼睛,茫然地寻找顾凛,确认他就在身边,紧紧揪住顾焱的衣领,痛苦着,叹息一声:“顾凛…顾、凛……我,怀孕了。” 85胜利者 厉轻在诊疗室靠在顾凛怀里听医生讲孕期注意事项的时候,顾珝在卧室里发了狂,把能砸的东西全砸了,易感期的失控和压抑的情绪全部爆发,他砸累了,颓然坐在书架子低下,脑子昏昏沉沉,双目肿胀赤红,随手捡起身旁一本介绍人鱼种族的书。 他前后因为生命里两条重要的人鱼,看了好多遍,但这不是一本好书,一句话都没有提及人鱼做共妻,对于他们的alpha来说,也是一种酷刑。 仆人送来抑制剂,放在门口,害怕地跑开。大哥差人送来厉轻怀孕的消息,也不见身影。 他瘫坐到傍晚,撑着手臂爬起身来,注射抑制剂,洗澡,收拾屋子,去接顾怜回来。顾怜这一整天都是由仆人陪着,早就哭成了泪人,看见顾珝,拼命挥舞手臂叫喊。 他抱住她,温柔地两下,给她擦眼泪。 “哭什么,爸爸在这儿。带你去找妈妈?” 顾怜吸吸鼻子,抱住顾珝的头,蹭他的发顶,“呜呜爸爸……”她最想的人还是爸爸。 顾珝心尖发酸,他的暴躁在顾怜面前统统被抚平,抱着她往门口走,一路上她都依依不舍抱着他的肩膀,不肯撒手。 碰巧大哥二哥的车刚回来,顾珝远远看见厉轻和二哥坐在后座,依偎着,她仰头抓他的领带,二哥抓住她的手,耐心说着什么。 好不恩爱的场景,顾珝心里猜了个十之八九,厉轻怀的是二哥的孩子。 大哥率先看到他,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身体没什么问题吧?” 顾珝摇头,看向下车都要二哥抱的厉轻,沉下脸扭身要走:“我才没那么娇气。” 顾焱无奈,也往屋里走。 “我可以自己走……”厉轻小声对顾凛抱怨着,顾凛顺着她:“早上都疼晕了,现在不疼了,要注意一些。” 她故意说:“还要陪顾珝过易感期的,我没事。” “现在谁的易感期都不需要你陪,你反而需要我的信息素。” 厉轻不说话了,手搭在肚皮上,怀珍珠的时候她没有alpha的信息素,痛苦得死去活来,族里的长老教给她的秘诀统统不管用,半夜会惊醒,白天没什么力气和周围的人玩耍,渐渐成了族里的累赘,她悄悄跑到浅水区去晒太阳,身体暖和了会好受一些,还是没多少效用,她每天都在渴望顾焱的信息素当中度过,可是自始至终都没有得到一缕。 厉轻不说话,顾凛把她抱得更高一点,贴近,问她怎么了。厉轻摆头,“我不要你的信息素,以前我没有alpha信息素,我的珍珠很健康。” 顾凛象征性“嗯”了声,他了解omega的身体情况,更了解现在的厉轻。 晚上要睡觉的时候,厉轻又说想去顾珝那里,这次顾凛没拦她,亲自抱着她到顾珝的房间。顾珝打开门,冷淡地看着两个人,问:“二哥……二嫂,有什么事吗?” 讽刺的称呼叫顾凛蹙起眉头,温声:“你易感期,她想来陪着你。” “我打了抑制剂,易感期已经过了。” 厉轻挣扎着下来,上前抱住顾珝的手臂,“顾珝,让我睡这儿,好不好?” 顾珝岿然不动,想起一些事情,眼眶薄红。 屋里的顾怜听见动静,下床哒哒跑过来,今天爸爸特许她在这里多玩一会儿,现在又听到母亲的声音,更高兴了,跑到厉轻腿边,一把抱住,“妈妈……” 她金黄的软发蹭着她的小腿,酥酥痒痒,心里也软乎乎的,厉轻弯腰想抱她,被顾珝抢了先,他压低嗓音:“你进来,二哥再见。” 顾凛点头,把一条披肩围在厉轻肩头:“早上凉,披着再出来,不舒服别逞强,随时让人来叫我。” 厉轻拢拢披肩,往顾珝和顾怜身边靠,“你走吧……” 顾凛知道她怀孕了有怨气,尤其不跟她计较,上前吻吻她的额头,小声问:“轻轻明天是不是想跟大哥睡……?” 厉轻被人揭底一样,抿抿唇不看他,“是,明天也不跟你住。” 碍于在顾珝门口,顾凛没有继续问下去,淡淡一笑,视线下落扫过她的小腹:“好。” 顾珝假装听不见两人类似情侣闹别扭的对话,把一个毛绒玩具塞进顾怜怀里,暗示她应该睡觉了。顾怜抱着玩具,用无辜的大眼睛来回看爸爸妈妈,指着床,“爸爸……在这里睡……” “怜怜有自己的房间。”顾珝揉揉她的脑袋,“该回去了。” 顾怜急得快哭 了,向厉轻求助:“妈妈唔,我在这里睡,妈妈……” “嗯宝宝不哭……”厉轻根本受不了顾怜撒娇,牵着她的小手,用恳求的眼神望向心情不佳的顾珝:“就让她跟我们一起睡吧,怜怜还很小。” 顾珝闭了闭眼,隐忍着:“你怀孕了。” “没关系的,早上只是一点意外,我没事,怜怜不会碰到我。” 顾珝憋屈着,点了头。厉轻今天来这儿,不过是闹别扭,想气一气二哥而已,他又不傻,厉轻谁都可以爱,就是不会爱他,最多,就是看在顾怜是同族的份上顺带看他几眼。他们的婚姻和ao契约,全都名存实亡。 就算是这样,他还是让这个变狡猾的omega躺在自己的床上,他给她掖被子,看她和顾怜笑呵呵的脸。 好久没见厉轻哭了,为什么,是因为和二哥两情相悦了吧。就像在王宫的时候,她和纪丞在一起,他也没听说她哭过。 他默默想着,关上了灯,躺在顾怜身边,提着被子,盖住她们母女的肩头。他拍拍顾怜调皮舞蹈的手臂,“别闹,睡吧。” 顾怜睡着了许久,厉轻突然睁开眼睛,顾珝不知什么时候下了床,站在窗外抽烟,她披上披肩出去,顾珝连忙掐掉烟,抬手蹭了蹭鼻子,眉头紧锁:“起来干什么,想回二哥那儿了?我送你回去。” 厉轻晃晃头,“我想珍珠了。” “珍珠,纪丞……”顾珝念着人名,“你还想见他们吗?还是打算待在这儿,和我们过一辈子。” 厉轻愣一愣,说:“我没有想法啊,都是随你们安排的,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顾珝反复用鞋碾着烟头,“你喜欢谁,就该和谁在一处,你喜欢二哥,就给他生孩子,你讨厌我,但是我喜欢你,所以我们还是得在一起。你恨纪丞,但是他爱你……其实我不确定你恨他,毕竟你没爱过我,也不会爱我们的……女儿。就算他杀了她,你真的怪他吗,你到这儿以后,没有哭过,没有闹过,你活得挺好的……现在说这种被安排的话,不觉得讽刺吗,二哥和大哥给了你最好的一切,连我都供你差遣,厉轻……别再折磨我了。” “没有哭过……” 厉轻想笑,对着月亮,她真的笑了,扶着顾珝的胳膊,大笑几声。她连悲伤的能力都被剥夺了,怎么哭给他看呐,除了被激烈的性爱爽哭,她哪里有什么眼泪可以宣泄情绪。 “夜深了,回去睡吧。”顾珝搂住她的肩膀,把她往屋里带。 两人一左一右躺在顾怜身边,谁也不说话,谁也睡不着。 第二天,她被送到顾焱的房间,顾焱同样很照顾她,也珍视她肚子里的孩子。不管怎么样,她怀的是顾家的孩子,可以正大光明冠顾姓的孩子。 接连两周,厉轻不肯和顾凛同住,轮流在另外两个alpha处留宿,顾凛似乎对她的排斥并不感到着急,白日里照样照顾她,监督她吃最好的食补,陪她在后院里散步,在池塘边等她上岸。 他就默默等着,厉轻知道他的算盘,不打算让他得逞。 真的感觉不适的那天晚上,她正在顾珝的房间里,额头冒虚汗,浑身乏力,嘴唇泛白。顾珝给她信息素,毫无慰藉,她难受地缩在顾珝怀里,抱着肚子,口里喃喃呓语着要信息素,顾珝给了她很多,她还是不能满足。 没撑多久,她的不安感愈演愈烈,胡乱抓紧alpha的手往怀里带,“陪陪我吧,抱抱我。” 顾珝不清楚孕期的omega会如此依恋alpha,趴在床边搂住她,喊她的名字,厉轻没什么理智,肚子里的宝宝需要的是父亲的信息素,不管顾珝如何努力,宝宝都不让厉轻好过。 一直折腾到半夜,厉轻双眼熬得通红了,抱着双臂失神地发抖,顾珝终于接受自己抚慰不了她的事实,去找了二哥来。顾凛去了,二话没说,抱住她往自己卧室走,厉轻不仅不排斥他,直往他颈弯里钻,埋怨地哼,像干了好久的人鱼终于找到了水源。 “顾凛……唔……” “马上就给你。”顾凛嗅着她满身郁金香味,尝到了胜利者的滋味。 86成瘾性 “谢谢。” 厉轻有了alpha的信息素,好受许多,翻脸就不认人,靠在床头缓缓呼吸,慵懒地抱着被子,低着头,披散的金发遮住脸,避开和顾凛眼神交流。 “什么时候开始有的反应,一定要逞强吗。”顾凛泡来一杯甜蜜的果茶,等温了再给她,厉轻接过捧在嘴边,不说话。 “轻轻。” 顾凛扫开她的长发,轻轻碰碰她的脸,见她偏过头去,他克制地收回手。 “实在难受的话,把腺体露出来,我咬一口,效果能维持久些,明天我去实验室的时候,你不会需要我。” 厉轻抿一口果茶,她现在想远离顾凛,就是在和omega的天性为敌,她的心被alpha的信息素浸泡得软烂,出于本能想要依赖顾凛,想跟他撒娇跟他拥抱,想一直闻他的信息素,想他永远都不离开……可是她的理智捆着她拽着她,她不想变成那样,刚才的闹剧,已经够丢脸难堪了。 “你咬吧,咬一口可以维持多久啊……”她抬起被热气熏红的脸蛋,扭身撇开头发,献上腺体。 她怀着孕,没有alpha咬她刺激她,腺体保持着最新鲜可口的状态。顾凛摁住她的肩,似笑非笑:“很久。” 厉轻窃窃私语着很久是多久,不过还是为这个答案感到欣喜,总比时时刻刻想黏着他要强。 软乎乎的腺体上的皮肤组织很薄,alpha只要现出犬齿,往上一靠,稍微用力就能刺破表层。alpha热衷于粗暴地咬破omega的腺体,以此彰显对omega的占有。 顾凛不例外有这样的冲动,但他收敛着欲望,手臂轻轻环住她的腰身,贴近她,张开嘴,对待厉轻的腺体如视珍宝,小心翼翼刺破,嵌入,感受到她身体的微颤,他缓缓注入信息素,短短十几秒钟,厉轻生硬的拒绝姿态就在alpha信息素的攻城略地之下软化,她艰难地捧着果茶靠在他胸膛上,眼睛逐渐迷离。 他冲着敏感的腺体呼气,弄得她后颈酥酥痒痒,哼着扭动肩膀让他别这样,顾凛舔去表皮渗出的小血珠,垂睫,往腺体上落下一个吻。 “你干什么……”厉轻缩缩肩,手里的果茶摇摇晃晃,险些要撒到被子上去,很久不和顾凛亲热,不知道他现在这么肉麻。 他夺过她手中的果茶,“折腾这么晚,累了吧,早点睡。既然你不愿意和我亲近,那我睡沙发。” 厉轻错愕地抬起脸,他起了身,小心扶着她的肩背让她缓缓躺下,体贴地给她理好被子,她不解地盯着他:“顾凛,你明明没有这么好,你也会强迫我……现在睡沙发做什么。” 顾凛表情淡然,“那我现在不想强迫轻轻。” 两人四目相对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比赛的意味,厉轻先败下阵来,闷闷闭上眼睛,麻利地转过身去,“宝宝是宝宝,alpha是alpha……” 顾凛转到床的另一边,拿枕头,跪身亲吻她的额心,明知道她心里恨自己,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表面波澜不惊:“别想那么多,睡吧。” 厉轻缩缩眉头,把脸埋进被窝里。 顾凛的确在沙发上睡了一夜,也梦了一夜关于厉轻,关于她刚跟他认识的时候,在自己的浴缸里睡着的那些夜晚。单纯的小美人鱼,以为浴缸就是她的丈夫给予的舒适,并怡然自乐。 厉轻还以为顾凛会留在家里照顾她,可是早上来叫她起床的人是顾怜,她迈着摇摇晃晃的步子爬到她床边,拉她的手,喊着妈妈,妈妈…… “宝宝早。” 她起身摸摸她的脑袋,她总是能在顾怜面前真心地笑,眸光发亮,好像什么痛苦和艰涩都没有经历过。 顾珝带她去用早饭,才从顾焱口中得知,顾凛接了一个政府的指派任务,白天都不会在家。厉轻听完发愣,下意识摸摸自己结痂的腺体,alpha的信息素还流在她的血液里流动着,安抚着她和肚子里的宝贝,她也不知道这份安抚什么时候会失效,油然生出强烈的不安来,左右张望,试图寻找顾凛的身影。 他不在家,今天都不会在。 厉轻呆呆收回目光,给顾怜喂上一勺甜甜的南瓜粥,顾珝用方巾擦着她的嘴角,拧着眉盯着厉轻看。 用过饭,厉轻带着顾怜识字,不能确定顾怜确切的年纪,他们都把她当四岁孩子养。 但是这种时候顾怜就淘气不肯乖乖坐好了,时不时分心想出去玩,厉轻喜欢她贪玩的样子,教着教着也不认真了,牵着她去院子里跟金鱼玩儿,去后院找小松鼠。 顾珝出去抽根烟散散步的功夫,屋里母子俩就早跑没影儿了。 他到后院找,两个人正坐在大石头上晒太阳,厉轻把顾怜抱在怀里,给她扎辫子。这手艺还是她在王宫的时候学的,她努力克制着不去回忆从前,顾怜的笑声帮了她大忙,才不至于想到深处,胸口闷痛。 顾珝默默在一旁看她们玩耍,又抽了根烟,等身上烟味散了,叁两步爬上石头,在厉轻身旁坐下,抱过顾怜,咳嗽两声:“你怀着孕,别太累,二哥又不在家。” 厉轻还是嗅到他身上的烟气,有些闻不惯,刚想开口说什么,顾怜说她饿了,顾珝二话不说抱着她下了大石头,厉轻冲下面的他摇摇头,说还不想走。 顾珝低首,拍顾珝的脸蛋:“小心点,二哥不在家。” 说完转身就走,厉轻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消失,嘴角回归到放松的位置,她伸直腿,摸着小腹,再摸摸后颈。 她好像,又需要alpha的信息素了。顾凛说了会维持很久,他怎么会骗她。 到了午饭时间,她的精神开始萎靡不振,脑子昏昏的,无端的空虚感吞噬着她。她终于确定顾凛就是在骗她,咬一口根本不管用的,她需要的是alpha持续的新鲜的信息素供给。 可能是早上分心少吃了几口,她没撑多久,在石头上昏倒了。初夏的正午不算很热,她被太阳烤到皮肤红烫有一阵了,顾焱才发现她,小心把她抱下来,她迷迷糊糊喊着顾凛的名字,调子带着祈求,又软又绵长。 顾焱颠了颠她的身体,她把脸埋进他的胸口。 “顾凛……信息素……顾凛……给我一点信息…素…顾…顾顾凛……唔……” 她在顾焱怀里呼喊了十几分钟都没有消停的迹象,顾焱抬起脸,吩咐下面的人准备车,他带厉轻去找他的弟弟。 顾凛并不意外大哥带着厉轻造访,对这个结果早有预见,他接过她放在自己休息的床上,毫不避讳拉着她的手亲吻,为她释放信息素。 厉轻的呼吸渐渐舒畅,像归水的小鱼,哼哼唧唧,舒适地扭动脚踝,像在摆尾巴。 顾焱对眼前的场景没有兴趣,早早退出。顾凛在厉轻醒来之前,亲吻了她的嘴唇。 他的omega永远都不会知道她如此渴望他的缘故。 基于他们二人的基因研究成果,他研制了特配的药物,服用将近半个月以后,现在他产生的信息素对厉轻有百分百不可抗拒的吸引力和成瘾性。 她不光孕期离不开他,以后也会念念难忘。 他不会像纪丞一样花言巧语骗得厉轻的爱,但他会做他擅长的事情。 87失落的珍珠和王妃 厉轻醒来以后浑身发软,抱着肚子爬起身,环视陌生的屋子。顾凛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支药剂。 “还难不难受?” 屋子里都是顾凛充满安全感的信息素味道,厉轻身心完全放松,却摇头说要回去,他给她注射针剂,低声嘱咐:“你现在不能离开我身边太久,先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们一起回去,好吗?” “你说可以管用很久……” 顾凛毫不心虚,撒着慌:“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太好,信息素维持不了太久,抱歉。” 厉轻无话可说,只是嗅着alpha的信息素,总觉得脑子昏昏涨涨的,情绪莫名很低落。这个症状在顾凛凑过来固执亲吻她以后奇迹般得到缓解,浓香的alpha的信息素像上瘾的毒药一样浸润着她,她毫不知情,在他离开以后感到诡异般不满足。 顾凛为什么吻得这么匆忙?她在心里问着,随后立刻诧异自己的想法,偏过头去,拉起沾满了alpha气息的被子蒙住自己的身子,在被窝里大大睁着眼睛。顾凛在她面前拉开一个小口,“里面闷,别待太久。” “你走吧。” 顾凛真的离去,房间安静下来,她掀开被子望着紧闭的门,心里空落落的,有点委屈,有些失望。她敲敲自己的脑袋,不解这些突然的消极依赖情绪从何而来。 正迷茫着,有人敲门,她用自己也没注意到的热情爬下床去开门,以为是顾凛,一眼望去却并不是。 对方带着宽沿帽子,沉沉低着头,看不清脸。 他递给她一个东西转身便走,厉轻打开刺绣精美的白色布袋子,瞬间表情僵死。如果她还会悲伤到流泪,此刻早该已经泣不成声了。 袋子里没有别的,只有她的珍珠。她给纪丞的珍珠。现在原原本本还给她了。 厉轻心乱如麻,关上门靠在门板上,捧着珍珠猛烈抽气,喉咙发出类似绝望的呜咽声。她张开嘴巴,想把珍珠吞下去,可是那颗圆润的粉珠子无论如何都入了不了喉,她努力吞咽,可是她的身体无端排斥着这颗珠子,她被呛出眼泪,无奈只能吐出珠子,狼狈地用手接住,趴着腰咳嗽不止。 背后再次响起敲门声,这次是顾凛,担忧她的咳嗽。 她慌忙把珠子装回袋子,把袋子塞进裙子的蓬蓬袖里,飞速转过身,眼眶里蓄着一点生理泪水,顾凛敏锐地注意到她的异样,轻轻环住她的身体,“怎么了,脸都咳红了。” 厉轻有些缺氧,趴在他肩头,目光呆滞,“顾凛,我们回去吧。” “好。”顾凛牵住她的手,走得很慢,总是侧头看她的表情。厉轻假装不知道他的好奇,抓紧他的手臂,低下头去。 坐上车以后她的视线往窗外探寻,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期望看到什么,不过幸好,什么影子也没有,除了她的珍珠,那个人什么讯息都不想给她。 回去以后,厉轻趁着顾凛和顾焱说话,悄悄去了一趟阁楼,她掏出珍珠,小心把它装进花瓶里,撬开地面某块吱呀的地板,她把瓶子藏匿进去,封住。这里的一切和以前没什么不同,只是少了一只花瓶,多了一颗珍珠。 下楼的时候碰到了顾珝,他的脸色很难看,自从他得知这里是厉轻和纪丞经常苟且偷情的地方,就想一把火把这里烧了。 他堵住她的去路,“上去干什么了,怀着孕,也不怕楼梯。” 厉轻有些疲惫,“我想找顾凛。” “二哥在前厅,他不来这种地方。” “他来啊,他来过的。”厉轻掀起长睫毛,无辜地说出残忍的话:“他以前在这里,和纪丞一起……和我做爱。” 顾珝胸口起伏,盯着她的浅色瞳仁看,“难怪,难怪你喜欢二哥,这种事情你很享受。下次再有这种床上趣事,我也乐意奉陪,你知道的。” 他以为自己到现在什么都可以无所谓了,可当听到她那么漫不经心的话,他的内心依旧暴怒,拼命压制着下了楼,出了这栋老宅子,在花园里越走越快,走到一簇玫瑰边,挥臂打掉了好几朵花蕾,手臂被刺划出好几道血迹。 嘲笑了他,厉轻并不开心,缓缓挪动着步子,胸口好似闷着一团密密的云朵,她快要不能呼吸了。 顾凛的项目提前完成,他有了大段大段的空闲时间陪着愈发离不开他的厉轻,沙发他又睡了几天,厉轻半宿半宿无法合眼,好像离了alpha就会消亡,她像曾经渴求爱情一样渴求他的陪伴。 她让他上床来,顾凛抱着她,吻她,她才能好受一些。 每每对上她迷离单纯的眼睛,顾凛都觉得自己把药的剂量调得刚刚好,她现在着魔一样依赖着他,甚至对他敞开腿,用甜腻的呻吟声求他舔一舔湿透了的小逼。 Alpha的爱护如果只停留在给信息素给亲热的地步,那就只是隔靴搔痒,厉轻把逼露给他,希望他在上面裹上信息素,把她浸透。 顾凛如她所愿,用阴茎在逼肉上反复磨蹭,浅浅地插进去肏她,实在射不出来,抓着她的手撸出来,浓白的黏精液里alpha信息素含量高得令人惊叹,他把精液都留在她的逼肉上,用手抹匀,厉轻抬起身,冲着他淫靡地笑,全身心被他的陷阱网住。 二人的过度亲密一直持续着,厉轻的肚子渐渐大起来,六个月大的时候,肚子依然圆滚滚一个了,她毕竟是人鱼,在陆地上缺了水浮力的支撑,带着孕肚走路很是不便,大多数时候都懒洋洋地卧在床上。 关于她的事,顾凛很多时候亲力亲为,她现在特别黏人,总是在吃掉他喂的甜粥以后眯着眼睛跟他索吻,以前的傲气怨气放弃孑然无存,被他的药物摧毁得悄无声息。 厉轻尽量不去想她的珍珠,她把自己沉溺在和另外的男人的无限亲密里,醉酒一样笑,新婚一样甜蜜。 她的仆人莉莉娅也尽心服侍着,把二少爷和轻轻小姐的亲密都看在眼里,有天她洗了厉轻的裙子回来,房间里只有厉轻刚刚睡醒,昏沉地靠在床头,呼唤着顾凛的名字。莉莉娅一边整理书架,一边不紧不慢地聊起邻国的新闻。 厉轻恍惚着,却听见她提到了王子。 她蓦地睁大眼睛,眼眶撑得很开,几乎泛起了疼,莉莉娅转过身给她行礼,“王子殿下要再婚了,之前的王妃突发疾病死了,他伤心了好久,现在肯定是看开了,准备迎娶新王妃了。” 莉莉娅沾了喜气一样笑着,“轻轻小姐,当王妃的感觉应该很不错吧?纪丞少爷很爱他前一个王妃呢。” 厉轻脸色煞白。 88哀求 凌晨时分。 “怎么了,心不在焉的。”顾凛抬手拨开她颊边的一缕金发。 这两天她的妻子行为异常,时常神游,整天懒洋洋卧在床上,天热了也不愿意去池塘里游耍。 厉轻频繁眨动眼睛,回过神来张开嘴巴,含住汤匙里的甜粥,“顾凛,你好久没出门了,每天都在家。” 顾凛抬手抚一抚她隆起的肚子,“轻轻离不开我。” 她穿着薄薄的长睡裙,alpha掌心的温度很好地传递到她的皮肤上,再往皮肉深处蔓延。厉轻不喜欢他摸自己的肚子,躺下来侧过身去,“我要睡了。” 背后没有声响,她闭上眼睛,不消多久,后背贴上来alpha的胸膛,顾凛和她在一起越来越散漫,同处一室,总是肆无忌惮地散发alpha信息素,时刻勾引着她。 “轻轻。” 他的手往她的腿缝里揉,月份太大,蕾丝内裤也会变成束缚,厉轻干脆不穿任何内衣了,手摸上去,轻而易举就能触到她温软的阴唇,里面裹着的逼肉一直保持湿漉漉的状态,随时欢迎alpha把两片肥厚阴唇肏得变形,干到充血。 他轻轻抱起她的腰背让她转过身,拉起她一条腿放在一旁,摁住两边的腿根,身体低伏,英俊的脸庞凑近腿心,低首在阴阜上落一个轻盈的吻。 “嗯……”厉轻腿根的筋蓦然一缩,撑着身子看他,“我困了顾凛,放过我……” “刚才在大哥那里半夜哭着要回来,原来只想要我的信息素。” “顾焱和我做过一回了,你别……”厉轻的手掐住大腿,指间挤出一点腿肉,这几个月她被顾凛养得太好,身体柔润许多,但随之而来,不知道是不是顾凛使了什么坏,她性欲高涨,随便被alpha挑拨两下,就淫荡地缩逼想做。 顾凛嗅到什么味道,忽地扬眉,“大哥的精液还留在里面。” “嗯……嗯你别……” 他的手指没入她的逼口,往里探索几下,唇角弯起,“确实做过。”沉声说着收回手,“轻轻,你怪我怪顾珝,倒是和大哥从来没有嫌隙。” 厉轻仰着脖子喘气,颈间浮起薄汗,“顾凛……啊……” Alpha的尖牙轻轻叼住她敏感的软肉,阴阜被alpha含入唇间,她支起笨重的腰身往回缩了缩,顾凛摁住她的腿,舌尖扫过光滑的逼缝,在阴蒂上轻轻滑过。 “啊嗯……” 两片红玫瑰花瓣似的肉唇被舌头拨向两边,舌尖打着转蹂躏舔舐几下,中间的花心吐出一股一股的透明露珠,厉轻绷直脚背,抱着大肚子怎么也看不见alpha的脸,他更过分地用牙齿压她的花唇,她又疼又舒服,大肚子在眼前摇晃,alpha的手理所当然地搭在肚皮上,宣誓主权。 她的逼刚被顾焱干过,自然是脏的,顾凛丝毫不嫌弃,从上至下,把每个缝隙都舔一边,连同被阴茎入过的逼穴,也用嘴唇抿过,用舌尖戳弄进软软的逼口,刻意地勾舌顶她的媚肉,仿佛是一种神圣的净化仪式,厉轻叫苦不迭,求着他不要这样,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羞耻。 逼被alpha彻底舔开了,厉轻浑身蒙上了一层热乎乎的汗,绷直的脚尖还保持着原状,小腿持续痉挛。她羞愤地踩alpha的肩背,顾凛呼吸沉重,握了握她的脚踝,起身放出狰狞的阴茎蛮横地往她穴里干。 “你……” 她怀着孕,他自然知道分寸在哪里,肉冠一直干到生殖腔口,刻意往壶嘴上缓缓撞击,每撞一下,厉轻就抖得更厉害一分,挥舞着无力的手去推他,呜呜咽咽地哼。这里是omega的欲望死穴,在孕期更是十足敏感,不消极下,厉轻坚硬的外壳就被刺激冲击得所剩无几,大大张着眼睛,脸蛋陀红,乖乖地绞紧逼穴,做alpha的性爱之臣。 他掌着她的肚皮缓缓律动,不时擦过腔口给她警告,同时体贴地勾起她的身子,往她的屁股低下垫上一个软枕,以便压到她的肚子。 厉轻已经失了脾气,眼神含春意,撒娇一样摸索alpha的手,非要他腾出手握着她的手,哼哼唧唧,小逼快慰收缩,很快喷了一回,淫水流湿了枕头。她性欲不减,依然夹着他,淫荡地伸着小舌,沉溺在他温吞又坏心的抽插里。 “嗯,嗯……好舒服……” 顾凛紧握她的手,揉上几揉,“轻轻,我是谁?” “嗯……不要碰那里……嗯嗯……老公……” 顾凛挺腰撞一下腔口,她骤然拔高了叫声:“顾凛……不要……不……老公别碰……” 顾凛烧红了眼睛,明知道她的所有反应都是他一手调教,手段卑鄙,他却丝毫不后悔,闭上眼睛温柔地抚摸她的腹,里面孕育着他们的孩子。他在omega温暖的穴中克制冲撞,从未感到如此满足过,后悔没有早一些用这样的手段拥有她。 香浓的蔷薇花香钻进omega的每个毛孔,她贪婪地吸收着,腿心灼烫,如在云端。 这个姿势让她疲累,她求着换一个姿势,侧卧蜷缩着身体,alpha从屁股后面肏进去,她抓住枕头呻吟。顾凛躬身和她亲密交融,亲吻她汗湿的腺体,“厉轻……” “呃嗯嗯嗯……太快了唔……老公……” “好,慢一点。” 他在她肩头留下一个牙印,他知道她另个肩头有顾珝留下的还未曾消褪,刻意地寻求补偿。厉轻对任何人都比对他慷慨,他想要什么,只能自己在她身上索取了。 他抱着她的肚子一下一下拓开软烂的小穴,厉轻抓住她的手臂尖细地哼,他亲密地拥她许久爱,前一个丈夫留下的精液占据了她的阴道,等顾凛再射进去一股,她完全夹含不住,静默地抱着肚子喘息,睫毛轻颤,嫣红的唇一张一合,腿间不断流出浓白的精水。 厉轻头昏脑涨,肉欲被填平以后,无限的精神空虚把她网住,她不会悲伤,所以只是迷茫地转过身靠在alpha怀里,她在他面前一向大胆毫无顾忌,小声喃喃一句:“帝国的王子,是不是……要再婚了……” 顾凛睁开双眼,从眼底透出汹涌的恨意,抚摸她的金发,“他当然需要新的王妃。” “轻轻的珍珠给了他吧,白费人鱼的深情。” 厉轻抬抬肚子,她的珍珠束之高阁,她名叫珍珠的孩子还在纪丞身边。 “顾凛。我想知道珍珠过得怎么样,他还好不好,你帮帮我吧……我都怀我们的宝宝了,你帮帮我……” 顾凛脸色渐冷,揉抚她的下巴,“我抱你去洗澡,等下不用出去出早饭,再睡一会儿。” 厉轻识相地闭了嘴,洗完澡在床上闭眼躺一会儿,等顾凛出去,艰难地扶着肚子后出了门,一直挪着步子走到饭厅去,顾珝老远看见她的身影,起身大步过去扶。 “舍得出来走走了。” “我坐顾焱旁边。”她低着脸,在顾珝的搀扶下坐到顾焱旁边,神色依恋地摸了摸顾珝的手,“谢谢……” 顾珝别过头抽回手,坐到最远处去,喂顾怜吃饭,把怒意都吞进肚子里。 席间顾焱心情上佳,照顾她吃了一点东西,要出门的时候omega拉住他的胳膊,眼神可怜至极,哀求:“顾焱,你带我出去吧,我只跟着你哪也不乱跑。” 顾焱敛去笑意,盯着她的肚子,“你现在不方便。” “方便的,我怀着孕不能跑动,只能留在你身边。”厉轻固执不肯撒手,依然哀求。 对面的顾凛挺直着腰,脸色淡漠,提前离了席,顾珝也抱着顾怜往后院走。顾焱缩了缩胳膊,omega把他抱得更紧。 “顾家你对我最好,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顾焱,带我出去吧,求求你。” 89 厉轻听着肚子苦苦哀求,顾焱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带着她出了门,在车上扶着她的肚子,几次问询她难不难受。 “顾焱,我没事,不用这么紧张。” 他握住她的手,“很久没带你出来了。” 厉轻撇过头看窗外,首都城的街景一如既往,她身边的丈夫还不知道她未曾失忆,可以肆意地忆起那天当街被丈夫打脸,离婚的痛楚。 她带着疏离感,面无表情地尽情回忆,总是绕不过这几个alpha去,更绕不过纪丞。她闭上眼睛靠在顾焱肩头,反握住顾焱的手。 顾焱这么多年过去也不是当时的年轻长官了,指挥过几次不大不小的战争,又抬了军衔,顶了原先顾息烽的职位。 他的办公室也变了,厉轻同他进到一个陌生的办公室,这间比以前的敞亮,里面的摆设要更加精致沉稳。 顾焱像以前一样坐在椅子上,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手臂从后环住她的身体,天然的保护姿态,alpha对omega总有责任感。 “外面好玩吗?” 厉轻还在环视他的办公室,表现得很是好奇,顾焱蒙住她的眼睛,贴在她耳边,沉沉叹息,“别看了,这不是以前那一间。” 厉轻装傻:“哪一间啊……你的办公室好漂亮啊顾焱。” 顾焱沉声打住她,“轻轻。” 他无数次徘徊纠结想质问实情,无数次继续选择装聋作哑。今天她哀求他 带她出来,提醒了他,厉轻怀了孕,已然离不开顾家。顾焱忽然想把他们之间的墙纸捅破,但冲动并没有持续太久,他沉默下来,尽量温柔地揉她的腰部,为她纾解疲乏。 “你喜欢,以后可以多来。”他还是像安宁的诱惑低头,活在梦中容易,活得像顾珝那么清醒,痛苦也会清晰数倍。 厉轻同样有所察觉,心照不宣,一笑了之。在顾家,只有顾焱这里她能纯粹地呼吸了,因为顾焱不会用知道真相的眼神看她。 她试图用别的方式提醒他,轻缓叙述:“你知道人鱼都有一颗珍珠吗,我也有一颗,但是丢了,也有可能是给你们谁了,我不记得了。我的珍珠,在不在你那里?” “我知道,你的珍珠不在我这里。”顾焱揉揉她的后颈,“你给了顾珝吧,他最小,喜欢这些东西。” “没有,我问过他们,他们都说没有。那我的珍珠给了谁,在谁那里……顾焱……”她勾住他的脖子,声音满含温柔的思念:“我想他了,你帮我把他找回来吧,你不想要我的珍珠吗,你要是把他找回来,他就是你的珍珠了。或者……我们的珍珠。” “顾凛说我是从帝国回来的,那我的珍珠一定在帝国,我想拜托你帮我找回来,可以吗……?”她定睛望着他的双目,在刻意制造的迷雾里给他传递真实的讯息。 顾焱明显接受到了她的讯号,下颚绷紧,拢住她的脑袋,“我当然想要我们的珍珠。” 只是想从王宫带走一个身上有王子身份的孩子,比上天入地还难,帝国这些年在边境屡屡催生事端,恐怕就是想要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举兵再起战火。 好战的国王,不俗的战力,新夺权政府军队高昂的士气,这几个因素交织在一起,注定现在不是个好时候和帝国一较高下。他第一回涉险潜入王宫就是不智之举,失败后被顾息烽严厉批评不说,还险些被联邦军部内部的人拿住把柄,就在被免职的边缘徘徊了。 以上种种,注定他只能暗暗派人去打听珍珠的现状,却不能出面去抢夺他归家。 “那你为什么不帮去找呢?”厉轻的指头点一点他军帽的边缘,“顾焱,我好想知道我的珍珠好不好,有没有被风吹日晒,有没有……被人捡走磨成粉末。” “我答应你,帮你找。” “谢谢……” 彼此心照不宣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厉轻闭眼在她怀里睡了一会儿,顾焱不断抚摸她的脸颊,像抚摸珍爱的宝贝。宝贝让他蒙过羞,他最终选择原谅她,和她继续和美的日子。 可惜这样的日子没持续几天,他在去基地的路上被不速之客拦截,那张令人生厌的脸再次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联邦首都街头,还像当年那般胜券在握。 他牵着一个长相精致的小男孩下了车,顾焱端枪的手腕顿时失了刚硬,缓缓放下枪,站直身体,呼吸急促。 “爸爸……这里不好玩啊。”珍珠晃晃纪丞的手,“妈妈在哪里啊?” “珍珠,妈妈在那个叔叔家里,你去求求他,把妈妈还给你怎么样。”纪丞年轻阴狠的脸上显出几分无法掩盖的憔悴。 珍珠天真地点点头,哒哒跑到顾焱脚下,抱住他的腿。就在珍珠身后的高楼之上,早已架起了数架狙击枪,只要顾焱敢轻举妄动,纪丞会毫不留情将他击毙。 “叔叔,把妈妈还给我吧,我很需要她……”珍珠天真地仰着头求他,嘟起嘴巴: “叔叔……珍珠是王子,什么都有的,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把妈妈还给我……我妈妈叫厉轻,是一条美人鱼,和我一样,叔叔知道我妈妈在哪里的吧……?请把她还给我和爸爸吧……” 顾焱遭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和侮辱一般,生平第一次拿不稳枪,拿枪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甚至开始痉挛,他死死把住右手腕,试图稳住最后一丝尊严,眼眶血红,声音发哽: “你妈妈……厉轻,是我的omega妻子。” 珍珠质疑地皱起脸,松了手,后退一步:“叔叔,妈妈是爸爸的王妃啊,王妃也是妻子。” 纪丞低声唤他的名字,珍珠便朝顾焱摆摆手转头就要走,顾焱想拉住他,抱一抱他,纪丞朝天射击,一声巨响打断他的思路,珍珠加快的脚步跑回纪丞身边,拉住他的手。 “爸爸,我尽力了……” 他用亲生父亲般的慈爱眼神望着他,拍拍他的脸,“珍珠做得好。” “你到底想要什么!”顾焱愤怒地咬紧牙关。 “我想要什么,顾家人会不清楚吗。”纪丞抱起珍珠,满口讽刺:“有时间单独见一面吧,今天我只是心情不错,想带珍珠来看看你,让他叫你一声‘叔叔’,呵。” 顾焱肩头的红外线定位点还在胸膛和头颅部位扫动,他握紧拳头,眼睁睁看着他抱着珍珠坐进车里,大摇大摆从他军权管辖的范围内消失。 晚上顾焱回到家,脸色恢复了冷静,在后院的池塘找到厉轻,他站在岸上看她抱着肚子沉在水底下,看见他,再迅速游上来,出水时像水仙花一样美丽动人,她笑着勾住他的军靴,像擅引诱取人性命的坏人鱼,调皮道:“顾焱,下来玩吗?我不会让你溺水的。” 他低声:“珍珠一切安好。” 厉轻脸色骤变,“是……是吗……你找到他了吗?珍珠在哪儿?” “他不在我手上,在帝国新王妃的手中,她视若珍宝。” 厉轻慢慢合上嘴,脸上的光彩黯淡下去,“这样啊……珍珠配美人,她会好好爱护他,也好……新王妃……王子原来还娶过别的王妃吗……” 听她胡言乱语,装模作样,顾焱眼里燃烧着怒火愈来愈旺,他拉住她的手臂将她从水里拖拽出来,抱着她往卧室快步走。 厉轻抱着肚子,隐隐不安:“顾焱,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他并没有像平时那样温柔宽厚,今夜他实实在在对她动了怒,撕了她身上的湿裙子,却不肏她的逼,用军靴踩在她的逼肉上狠狠地碾。 厉轻疼得尖叫,摆着头缩着笨重的肚子在地上扭动身体,alpha的残暴在这一刻显露无疑,下身好像被踩烂掉了,湿润润的,也许在流血,也许是她又骚得流水了,厉轻望着摇摇欲坠的天花板,和那张冷漠的脸,慢慢闭上嘴巴,连尖叫都懒得尖叫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见顾珝愤怒的吼声,紧接着是alpha厮打的声音,她疲倦地合拢腿,好厌倦alpha打架时释放的浓烈的信息素,她现在什么信息素也不想闻见,不想受任何牵引干扰。 她只想要一把刀,一定要像纪丞那样,一刀割了这腺体,扔进海里让海水去腐烂。 “厉轻……厉轻……!松手,你他妈松手!”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疯狂地用手指对自己的腺体又抓又扣,眼前的人用力地锢住她的手腕,他眼睛充血,红得可以滴血,额角破了相,是真的在流血,一滴鲜红的血滴进她的嘴里,她伸出舌头尝。 掺杂了郁金香味的血,好多年没尝过了。 她靠在顾珝怀里昏昏沉沉,被带去了另一个alpha的房间,alpha焦急地检查她的下体,询问她还有哪里痛。 她胡乱指着胸口,痛不欲生。 - 太虐了,我自己都受不了了,剧情完全跟着人物情绪走的,看他们一个个的精神状态,那个个都叫一个稀碎…… 说一嘴,大哥不会原谅轻轻出轨背叛,他说会,但是内心永远不会,他荣辱心太强,并且改不了。 大家还是别受折磨看了,让我默默把它完结。结局四个男主还是和轻轻纠缠在一起,算是别无选择的强制爱he,并不是追妻的he,这几个狗东西没一个懂追妻的。 90一笑了之 那晚过后,厉轻就一直没见过顾焱,只听仆人提起将军被小先生打破了相,眉骨多了道伤疤。她躺在床上想象那块疤会有多丑,她要是看了害怕恶心怎么办。 顾焱把那天在街上的情状告诉两个alpha弟弟,一家人都处于高度戒备之中。厉轻又一次被禁足,不被允许踏出顾家半步。一晃二十几天过去,她的肚子愈发笨重,不知道是不是仆人太爱八卦,她每日都能听到收音机播报帝国的王子大婚的消息,那声音从仆人的房间里传出来,她在走廊上扒着墙壁偷偷地听。这件事几个alpha都不知道,那广播只他们不在时播放,他们在时,院子里便安静无比。 尽管埋怨他的狠心和独断,可她不舍得错过他的一点消息。厉轻有强烈的预感,这场婚礼办不下去。她关注得越多,越是坚定,不为别的,只为纪丞从来没有公开发言表示他爱他的王妃,一切都是外人之言,虚幻得像易碎的玻璃。她笃信着纪丞的爱,一天比一天坚定。 可惜这一回,她好像真的猜错了。 有孕七个月的某一天早上,她照例来收听广播,却亲耳听到他向喧哗的人群宣布他将和他的新王妃共同抚养小王子,共度余生。 厉轻的心骤然冷却,抱着肚子仓皇逃离现场,一转头撞到顾珝身上,他扶着她的肚子,“跑什么?” 她抬头看他,久久缓不神来,有些呆:“我们现在……算是结婚吗?” “你怀着二哥的孩子,你说呢?” “但是联邦已经取消共妻制度了,我已经和你们离过婚了。顾珝,我现在,到底和谁是夫妻?” 他冷下脸:“反正不是和我。” 她身子沉,抓住他的手臂借力往前走,“顾焱呢?好久没见他了……” “他那么对你,你还想见他吗?” 她毫不犹豫:“不想。” “大哥出去住了。他对你很失望,你还在问纪丞的事。” “其实……比起顾焱,我现在还是喜欢你多一点。” 顾珝转头盯着她,眉头紧蹙,满眼怀疑:“我不是大哥,不纵容你的甜言蜜语,少虚伪了。” 她摸摸鼻子看着他,样子没有半点心虚,“你说你不纵容,但你是最纵容的。我到现在才发现,所有人,只有你最好懂……小丞……他最难懂。” “没完没了了是吧,还提他?” 厉轻的表情云淡风轻,再看不见愁绪,“你的心情都写在脸上,你以前经常骂我,但是现在我不怕你骂了。只有在你跟前提他我还能呼吸,在别人面前……都不能了。” 顾珝的心绞了一下,扶着她的腰,暗暗眷恋地抚摸她隆起的腹部。他什么都争不过,不论孩子还是婚姻,他和厉轻,什么都没有。 他用手把她揽近一些,喉头发紧,声音发硬:“如果你想知道,那就告诉你,你现在是大哥的妻子,法律上。” “纪丞没有和我离婚。” 他嗤笑:“是,他直接宣布你死了。还看不出来吗,他已经对你失望头顶了。他再爱你,也不可能受得了你和三个alpha在一起,他觉得脏。他从小就受帝国的教育,只接受一夫一妻制,比我更加排斥分享妻子。厉轻,你已经和顾家绑死了,他怎么可能还要你?所以我改变主意了,你尽管在我面前提他,我只当他是个死人。” 厉轻将手搭在肚子上,“这就叫绑死了吗……” “二哥不就是这个意思。” 她沉思,“你能带我去海边吗?” “你会逃走。” “不会,我只是不想再听到他结婚的消息了。顾珝,你看不出我难过,我自己也感受不到,但是我心脏疼,他把我的珍珠还给我了……我吞不进去,怎么都吞不进去……” “珍珠在哪儿?” “我放在阁楼里了,那就是我的珍珠,他不要了,不是闹脾气,是真的不要了。我才知道,珍珠送出去就再也不属于我了,所以我的心脏一直疼,是他惩罚我吧……” “你就这么爱他?”他不禁提高音量,愤愤不平。 厉轻低下头,却不承认:“我恨他的。” 她拉着他的手,“所以,我能去海边吗?我想看看海,我已经很久,很久没尝过海水的味道了。” 他逐渐看不明白厉轻的表情,明明应该很悲伤,可她没哭,他以前总是骂她只知道哭,她现在不哭了。她许久没见过海,他许久没见过她哭。 他捧起她的脸,试图寻找泪痕,可是什么也找不到,她定定地望着他,像个美丽的木偶。他有些不适,猛然回想起什么,问:“那天那么疼,你怎么不哭?” 厉轻眨眨眼睛:“你们都不喜欢我哭,那我就不哭。” 顾珝指尖微颤,探手去检查她的腺体,过去这么多天,那个器官已经长得完好,二哥都没舍得再咬她。 “你有事瞒着我。” “没有。” 厉轻抓住他的手,用唇在手背上印了印,“这是谢谢你那天救我,我太怕疼了……谢谢你来。” “怕疼还抓自己,你以前抽个血都吓得半死……” 她将眼神躲开,“人都有发疯的时候,而且我只是一条人鱼,像你说的,很低级不开化也很笨,我疼起来突然发个疯很正常吧。” 他不说话,不承认自己那样贬低过她。 顾珝把她拉到自己的书房里,当着她的面翻开那本介绍人鱼的书,找到人鱼珍珠的章节,他一字一句地看,直到找到厉轻所说的心痛之症,他坐在椅子上,紧绷的身子忽地泄了气,肩膀下沉,眼神一排一排扫过那些描述。 原来她说的都是真的,人鱼是极度忠诚的生物,失去珍珠后的心痛不可控,真心送出去的珍珠也再也收不回。人鱼仿佛是世界上最不适合做共妻的生物,可偏偏就是她,被进了顾家的门,骗了他的心却转头将珍珠真心献于别人。 顾珝合上了书,渐渐闭上眼睛。 “我带你去海边。” 厉轻笑了笑,走到他跟前吻了吻他,不知有几分真心。当天晚上厉轻还是和顾凛睡,她现在离他久一点就会难受,只是生理上的难受,生理上的依赖,可已经足够让顾珝眼红,他和她,甚至连ao相吸都做不到。 晚上夜深人静时,他终于哄好了精神充沛的顾怜,上了那座阁楼。他把里面翻了个遍也没找到厉轻的珍珠,逐渐觉得自己可笑至极,坐在床边静默了一会儿,起身点燃床头的蜡烛,他拿着蜡烛引燃床单,往回退,观看火势渐渐失控。 再退两步,他的后脚跟突然陷进了一块地板里,他低头见一块包裹着什么的残布,鲜亮的颜色,是厉轻常穿的颜色。那布凸起圆润的弧度,他忽地明白了。火光映照着他的侧脸,他在烈火炙烤下犹豫不决。 那是一颗被纪丞不屑一顾的丢弃物,也是厉轻到死也不会献给他的忠诚的爱意,是他的渴望,更是他的耻辱。 他曾经日日夜夜憎恨人鱼,憎恨人鱼的珍珠,可当大火即将把它淹没,他却舍不得看它烧成灰烬。 他弯腰将它捡起,在火光下端详它莹润美好的光泽,像是偷来的珍宝,他不敢多看,揣进怀中,心虚地下了楼。阁楼愈燃愈烈,照亮了一片青黑的山毛榉林…… 昨夜的火把整个顾家都闹得不安生,后半夜顾凛出去安排灭火时,厉轻听说是阁楼失火,好半天说不出话,认定是天意要她断了念想,捶捶不安的胸口,去了顾珝的卧室,抱着顾怜入睡。火灭以后顾珝回到房间,看看躺在床上的人,把怀里的珍珠藏进了他最常穿的西服里。 要是有一天厉轻发现了,他也不会承认他拿的是她的珍珠,只会说:是有个人鱼omega倾慕他,坚持要给他的。 那时她不会吃醋,毕竟她根本就不在意他,所以也不会为难他,只会把他的话当笑料,一听了之,也就不会拿走那颗珠子,毕竟他终究还是想要它,想留住它。 91 顾珝答应带她去海边,可没说什么时候,厉轻就日日坐在后院看工人清理阁楼的残灰,看花匠在被清理出来的光秃秃的地上培植花草。 珍珠被烧成灰烬,她听说是因为顾珝失手打翻了烛台,安静得出奇。 “过两天就带你去海边。” 她当他是赔罪,勉强笑笑,配合地收拾起自己的裙子。 “纪丞的婚礼在下个月。” 她歪坐在地上,继续往皮箱里塞裙子,“哦,那我们一直待在海边吧。” “二哥最近任务很紧,不能离开实验室太久。” 厉轻听完,忽然发了怒,一把推开皮箱。 “他要是没时间就不要去了,勉强做什么?” 顾珝拉住她的手,确定她没被箱子的锁扣刮伤才放心松开,嗓音沉沉:“发什么脾气?” “alpha陪着怀孕的omega是天经地义的。以前都是我傻,现在在帝国我都是个死人了,我又不会难过,就不能再继续傻了。他要是受不了我,就把我丢出去,让人抓去买去别的人家……” “出了顾家,我只怕你会生不如死。” 他不计较她的愤怒,扶她起来,轻抚过她的金发,“不是告诉过你,你到顾家来是走了运,寻常家庭只怕你早就死了……二哥已经是好相处的alpha了。” 厉轻摇头:“世界上没有好相处的alpha。” ——“怎么了?” 正怨恨着,顾凛突然出现在门口,也不知道听见他们的对话没有,和平常一样面带一点含蓄的笑意,走过去拢拢她的身体,关切问:“怎么了,收拾东西不顺心?” 她望向他这张虚伪的脸,冷冷道:“给我一点信息素,你都走了快两个小时了……” “好。” 等顾珝咬着牙走开,他扶她坐下,缓缓释放着信息素,alpha的信息素瞬间安抚住焦躁不满的omega,她依赖着他,呼吸着香气,胸口沉闷,像被人打了一拳,可她叫不出痛来。 顾凛抚摸她的肚子,耐心地告诉她,再有一个月,他就会在实验室取出他们的孩子,他甚至会确保不让她感觉到疼痛。 “我调配了最适合人鱼体质的麻醉剂,伤口会用最先进的愈疗机治愈,等你醒过来,一切会像没有发生过……” 厉轻揽着他的肩膀,鼻尖凑到他的脖颈上去,轻缓地呼吸,“不怀孕了,我还会这么黏着你吗?” 他目光微深,稍顿:“你有自由。” “你说你要孩子,有了孩子以后呢,我还能不能让你难过?我再也不和你亲近,永远住在顾珝这里,你会不会生气,会不会难过?” “你想听什么答案?” 厉轻不说话,紧了紧手臂,干燥的嘴唇擦过他温热的皮肤,她已经不止是放荡,甚至是一副自暴自弃败给欲望的模样,使劲地往alpha怀里挤。他无奈地侧低着头,很快妥协:“你想要我怎么样,我就会怎么样,都取决于你有多狠心……没有伤心能力的人鱼,肯定不会那么软弱,我早就做好准备了。” “顾凛,你都做好什么准备了……?”她扒着他的肩膀,去吻他的下巴,听见alpha的呼吸频率乱了。 “……你变得不再驯顺的准备。” 她深深地蹙起眉,用脸蹭蹭他,不满道:“做好伤心的准备那还怎么伤心?不行的。我想看你就像你易感期的那天晚上,你趴在我的床前,求我抱抱你一样,要那样才行。” “alpha很少有能做到我这步的。”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最喜欢你。”她咬着唇笑得十分刻意,“我喜欢你这样,别人都不会,你比他们更没有自尊心,你喜欢舔我脏脏的小逼,也会求我……” 顾凛腮边瞬间绷紧,她察觉他的羞耻和微怒,笑出了声,去吻他的嘴角,“我们有宝宝,你得到的最多,要受最多苦才对。顾珝得到的最少,那我就要最多照顾他,顾焱虽然可恶,但是我们是合法夫妻,我们都看不见珍珠,他替我伤心了,我不会对他很差的。只有你……你最贪心,最不该得到好的东西。既然我要一辈子和你们在一起,那我只能这么和你们活下去了,顾凛,你说我的计划好不好?” 她温香的身体紧紧缠着他,固执地又问了一遍,又再他心口隔开一条口子。任他如何冷静自持,任他早已找到胜利的策略,还是会疑虑重重,被她刻意的话所伤。他紧闭双眼,把自己的狡猾的卑鄙都藏起来,艰涩道:“好……只要你以后能做到远离我,我不会主动缠着你。你喜欢大哥,喜欢顾珝,喜欢任何人我都会痛苦……轻轻的计划很完美。” 厉轻真被他哄高兴了,重重在他嘴唇上啄了一下,任性撒娇:“那你陪我去海边,虽然顾珝恨乐意陪我,我也再也不可能被他气哭了。但是,但是现在我不能没有你,顾凛,你离开我一个小时都不行……我不想难受了,你要一直陪着我,不能像顾焱一样让我失望……” 他叹息一声,深深望着她,神情如发誓一样的严肃:“好……” - 顾焱在厉基地不远的宅子里住了好些时日,每天都能听到仆人汇报厉轻的情况,他知道她悄悄听那些广播,知道她总是犯心绞痛,知道她依旧不忠诚,惦念着纪丞。那个她惦念的对象每日都会造访他的地盘,无所顾忌,他会把珍珠带来,让珍珠在他的宅子里疯跑,却疏远地叫他叔叔。 珍珠是顾家的骨血,却不可能再做他的儿子,顾焱痛心之余更多是恼怒,他恨纪丞,恨不得即刻杀了他,可对着珍珠那张天真的脸,他却连枪都举不起来。强迫得来的人鱼会不会爱他,珍珠的母亲已经给了答案。 “你还不明白?姐姐这辈子都会爱我,你得不到她,难道连儿子也要失去?” “你根本接近不了她,所以只能玩这些把戏。纪丞,你想让我把厉轻交给你,你用珍珠来换……不占优势的人不是我。” “是你们这些alpha太碍事,我怕动起枪来,伤到她。” “我加固了她的保卫,无论她去哪,你想在联邦把人带走都是不可能的。而且我不相信你会把珍珠还给顾家,所以免谈。” “怎么不信?比起珍珠,我更想要姐姐。” “珍珠知道自己有个恶毒的父亲吗?” 纪丞微微颔首,眼神逐渐阴毒:“珍珠也不知道自己有个孬种生父,连他母亲的爱都赢不去,只会拿他的母亲泄愤的生父……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只有孬种才那么对omega,我对姐姐除了尊重就是爱护,她不蠢,所以知道该爱谁,所以她爱了,错都在你们,她凭什么要对你们忠贞?更别和我提父子情谊,你没有承担过一天父亲的职责,把珍珠还给你完全是因为看在我哥的面子上,我施舍给顾家一个恩赐。” 他说着,冷笑一声:“像你这样的alpha,在帝国只配跪下给我的王妃擦鞋。” 顾焱沉着地坐着,眼神锐利:“你这么瞧不起alpha,无非是因为你只是个什么用也没有的omega,靠王子的身份撒谎自己曾经是个alpha,但是你连让自己的王妃受孕都做不到,谁更可笑,我不用继续说下去了。” “alpha的傲慢是我最恶心的,宣布我是alpha是为了帝国的利益。等下个月姐姐生了孩子你还没决定好,就别怪我为了救回被你们绑架的王妃在联邦任意妄为,事情闹大了,我的父亲只会很高兴我给他提供了一个宣战的好理由,而顾家,就是众矢之的。顾焱,我给过你和平的机会。”纪丞讽刺的表情久久不散,他转身到院子里牵走玩耍的珍珠,“和顾叔叔再见。” 珍珠依恋地拉着纪丞的手,对自己的身生父亲礼貌地道别。 顾焱凝视他们离去的背影,逐渐双目赤红,颈间青筋暴起。上午顾家来人报,厉轻被带到了海边,那里远不及顾家那般固若金汤,纪丞想强行带走厉轻,也并非全然不可能。 一边是不忠的妻子,一边是不认他的儿子和顾家的荣耀,顾焱意气风发多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束手束脚。 92重要说明 【后面内容血腥暴力且致郁,请慎重阅读。虽然结局主角都会在一起he,但一点也不happy!!!这些人物和人物关系在现在的我的眼里注定了他们和她一个都不可能happy,会he完全是因为我文案写了he,所以我硬凑。我的错,我道歉。我现在很多想法和构思此文之初大相径庭,其实就是我真的变严肃,变无趣呆板了,日常的心态不再适合写过程狗血结局欢快的小说。我的上一篇《下里巴人》中期以后就是我不停地逼迫自己去he,强行让纸片人happy,令我自己痛苦不已,这篇情节更夸张,也和写下里巴人一样,写着很恶心。我不可能让他们高兴幸福,所以在此给读者提醒,赶紧跑!!! 作者自我分析她是这样一个的黄文写手:写文时脑残傻逼,简直是角色的独裁上帝,网文规则的奴隶,读者的讨好者,结结实实的自私者,傲慢的鄙夷者和懦弱的反叛者。虽然在这个框架下,我看我自己是脑子有病多疑多思,但我绝不是疯了事多,我很正常很庸俗很笨,我完全相信我在写网文时的感受是很普遍的。但我受不了压迫,我的尊严极其重要。所以写完这一本就不写了,我还填坑又是因为我被体系还有其他PUA压迫至深……其实现在就是在做最后的矛盾挣扎。 最重要就是一句话:当你了解我要完结的急迫性,就不会对接下来的文字抱有期望,那也就达到了我的最主要的目的,次要目的是让你知道:我有病(作者评价网文世界的她)。】 《正文》 即使脚能触碰海水,她依然不可归家,手腕被alpha牢牢攥住,她脱掉裙子恢复原体,恢复海洋动物的尊严,她无惧赤身裸体,只为能用鲜艳尾巴更自由地轻抚大海。 日落时分,顾珝攥着她的手的肩膊早已酸了。 “我能下去吗?” “可以。” 他还是拉着她的手腕,厉轻撇撇嘴滑下礁石,被海水包围她立刻像颗舒展的水草,她展露笑颜,拍打顾珝的腿。 “诶,人鱼有种方法,可以让爱人和自己一样在水底下呼吸。” 顾珝怀疑地俯身伸长手臂,“去年出版的人鱼书,你说的上面一字没提。自从你说珍珠不能收回我就把它全看了一遍,少骗我。” 厉轻偏着头偷笑两声,捞起一捧水弄湿他的脸,抚着肚子笑意盈盈地摇摆鱼尾,“那以后不能骗你了,顾凛也不好骗,你们都不好骗了,好可惜……那我以后只能去骗骗根本不关心我的顾焱了……但是他这么久不回来,是不是又要和我离婚了?要是我和他离婚了,那我和你们谁结婚?顾珝……你想和结婚吗?” 她在水中浮浮沉沉,顾珝的表情逐渐沉重,一把将她拽到腿边。 “想挑拨离间我和二哥?” “alpha本来就不喜欢和alpha相处,我做什么了……怎么什么都是我的错啊?嗯?不过我原谅你了……” 她似乎苦恼地蹙蹙眉,又很快无所谓地摇摇头,“其实世界上真的有那种方法,你说了,人鱼是忠诚痴情的种族,当然有办法让爱人和自己一样在水里生活,要的共度一生……不然和爱人分离,该多痛苦……?” 顾珝半信半疑,“什么办法?” 她试探道:“你别扒着礁石,下来我就告诉你。” “直说。” “我不说。”她晃动身体,像是撒娇一样,顾珝把身子压得更低了,另外一只手逐渐脱离礁石的一角。 厉轻扬起一个笑脸:“恭喜你,我只把这个方法教给我爱的alpha。” 顾珝在分辨她的谎言,手和礁石若即若离。 她却没什么耐心了,像浪花一样涌上来,手臂猛地一使劲,将alpha从礁石上拽入海中。他不肯放手,她便牵引他往深处游。他的衬衣形似水浪,游离于皮肤之上,到达一片漂亮的珊瑚群,厉轻回过身,鱼尾如蹁跹的绒毛轻盈地勾住他的小腿,她摁住他的肩,注视着被海水浸没的alpha。正如第一次端详他的面孔,她依然会惊叹他的美丽,今时今日,她除了惊叹,更怨恨他面孔后面的忧郁和骄傲。 他忍耐着赤裸的注视,眼球充血,憋气快到极限,他生理上痛苦不堪,可那只攥住她的手是僵死的骨架子,他挣扎片刻想上岸,但人鱼贴了上来,游移的金黄发丝在水中透亮,扫过他的脸庞,他的挣扎逐渐放缓。 她在海底和他说话:“顾珝,我们的女儿死了,你能在这里哭一哭吗?” 她比划着手势,作人鱼族祈祷的姿势,闭着眼睛,静静地等,等到以为对面的alpha已经呛水咽气,她终于等到几滴眼泪,她伸出手抚摸他的眼皮,海中水凉,皮肤却很温热,她摸到他新鲜的泪珠,她低下头。 “你不光要哭她死了,你更要哭我怀上她……因为你有错,因为你错了她才会出现,她才会死。” 人鱼的声音美妙动听,柔软如水,却又如城市里的钢铁一样冰凉冷硬。她真诚地希望大海将这些狼都溺死,为她洗清所有的愧疚和懦弱的罪孽。她不带悲伤,额头抵在顾珝的胸口,安静地妄想,只希望再睁开眼,她能得到一具尸体。 “你去吧……” 她勾住他的颈,想起纪丞,想起在陆地上体验的所有瞬间,回忆将她贯穿,她表现得绝情至极。顾珝的身体加速下沉,海水灌入肺中,他窒息着,终于松开了手,厉轻猛地推开他的身体,他坠落海底,泥沙四散,游鱼惊慌。 她最后再看了他一眼,多希望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他像现在这样安静…… 她往上游去,浮出水面之时,她看见岸边站了一个心碎的alpha,她过瘾极了,笑着朝他招招手。 “顾凛,我在这儿,我没跑的……” 顾凛彻底确定了,她把她的一个alpha像丢垃圾一样丢在了海底。他瞬间像暴病发疯的精神病人,飞速地往海里跑,她迎上去拦住他,无辜地问:“以后我就只有你了,这样不好吗?” 顾凛悲哀地回望她的脸,歇斯底里地追问:“你疯了……!你做了什么?你做了什么?!” 她歪着头看他:“顾凛,你说你做好准备了,我才不相信。你和顾珝关系最好,你爱我又爱他……” 她望着他的狰狞的表情,得逞了,肩膀舒展,昂首挺胸,淡淡说:“你继续爱吧,我爱你的痛苦。”她拧起眉,又换了一种语气,很是急切可怜:“但是我怀孕了,求求你别伤害我,你是个好alpha……顾珝跟我说你是最好的alpha,我从不怀疑的……” 他的目光一遍一遍扫过她美丽的脸,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唇干舌燥,大脑炸裂般剧痛,看她如看一把刀。 “我怎么,把你,变成这样……” 她收起花里胡哨的表情,木然站好:“顾凛,问问你自己吧,从拿我的鳞片开始,到割走我脑子的一部分,你都是怎么做我的alpha的?” 他如同一个哑巴张不开嘴,对面的太阳落下了海平面,冷意将他刺穿,他点头,汗水从下巴尖滴进海里,绕过她的肩膀,跃入海中。就站在他们身后的仆人和士兵全都愤怒地冲上来摁住厉轻,她被摁进沙子里,大大的肚子被挤压得疼痛,从疼到剧痛,她浑身是沙,疼痛地呻吟,被人抬走甩到床上。 所有人看罪人一样鄙夷她,恨她的不安分,恨她的狠毒,在人堆里,只有一个仆人扑向她,是顾怜的保姆,她悲悯地趴在她的床前,嘶吼呼唤着医生。 医生,哪里还有医生? 她的医生或许在海里,或许在地狱。 93 顾凛拖上来一具不知是身体还是尸体的东西,全身僵冷,海风刮过,他战栗地跪着,仓皇地摁压他的胸口,一下,两下,叁下四下……数不清多少下,他丝毫要醒的迹象也没有。 他开始听不见任何声音,仆人拍打他的肩膀,他茫然地回过头,那人手足无措地站在沙滩上大声喊,一遍一遍重复,水波纹一样缓慢映射进顾凛心中,他迟缓地回过神,张开嘴:“她要生了?” “是,先生,先生!小先生怎么办,里面,里面怎么办!?” “嗯——” 医生凄厉的叫声彻底刺醒了他,他站起来,失控地推仆人的肩膀,“去,去照顾她!不准为难她!” “是,是……” 仆人边哭边抛开,似乎提前开始为家里的少爷哀悼。顾凛跪下继续抢救的动作,任他摁得再急,可是顾珝的胸口似乎已经凉去,月光照得他的面色苍白如雪,远处传来幼孩啼哭声,人鱼的哭声穿透力极强,厉轻的痛叫,顾怜的悲哭,全都清晰可闻。 顾凛双目呆滞,背起顾珝走过海滩上车快速驶离这里,望着后座无声息的alpha,他陷入深深地无知,现在道德上来说该死的人是谁他想不清楚,是顾珝还是厉轻,是纪丞,是大哥,还是他自己。他的心已经冷得无法判断。 厉轻生产之时没有alpha,没有信息素,只有一身顾凛给的诱惑的毒素,她一直呜咽到黎明,生下孩子立刻就陷入了昏迷,下身流血不止,美丽的容颜只剩麻木和憔悴。她昏迷到下一个黄昏,在顾焱的怀中醒来,她终于看见了传说中他眉骨上的疤,她只看了一眼就侧过脸,宁愿自己已经死了。 “轻轻……” “我怎么还活着。” “我找了最好的医生,你不会死。” “最好的……”她笑了笑,身体抽搐,“我生了个什么?人鱼还是狼?” 他撑着她的肩,把她托起来一些,认真道:“是狼,无论将来他分化成什么性别,都会是顾家唯一的继承人。” 她瞬间失了那口支撑她听话的气力,身子软下去,趴在他的怀里,如果她能哭,早就泣不成声了。 “你高兴了顾焱,从我到顾家开始你就盼着这一天……” 顾焱抚她的脸颊,“我是盼着这一天,以后你伤心再也不用伤心怀不上宝宝,也不必怀了。” “呵呵……”她冷笑着,直犯恶心。 “是啊,爱的人都变成了恨的人,我是不用再伤心了。” “乖乖的。” 厉轻翻过身:“顾珝没死。” “他的心肺都坏了,不是简单的事情,就差那么一点点就是死亡。你对他有些太狠了,他是真心爱护你的。” “他比你真心。” 顾焱不应,“你别想那么多,等他好些会来这里,是离开你还是留下,都是他的决定。你生育毕竟辛苦,情绪不稳,顾家原谅你这次冲动。” “原谅我?好……原谅我。” 厉轻累极了,很快睡着,一睡睡了许久许久,营养液不断输入她体内,她就这样躺在床上昏睡了叁天。顾焱又加派了两倍的人手围住这个海边的小房子,不准往外传递任何消息,纪丞就算发现端倪,他在联邦惹眼所以人手有限,轻易靠近也是一场输。 第四天时,顾凛回来了,身形消瘦,脸色如纸,他抱了抱自己的孩子,没有进厉轻的卧室一步。 “顾珝怎么样了?” 他稍稍沉默,紧接着是叹息:“会好的。” “你不肯原谅她?” “大哥肯原谅她?” “为什么不?她是顾家继承人的母亲。” “大哥只在乎这个?” 顾焱咬着牙根,“那我现在还能在乎什么,她的爱?她和我的孩子?我倾向于实际一些。” 顾凛顿时缄默,因为他也给不出另外的答案。 夜晚厉轻辗转反侧不能入睡,浑身烧得滚烫,虚弱地缩在被窝里,她极度渴望着顾凛的信息素,她知道自己肯定病了,她的病就是她的医生,她的医生就是她的病。她掀开被窝去到走廊里,门口站岗的士兵盯着她,指示她不能离开房门,她垂眼,就站在原地不动。 “我想看看我的孩子。” “小少爷身体孱弱,送到实验室养护了。” “哦……”她失望头顶,信息饥渴症还在持续,全身如有蚁爬,纠结着,还是问了一句:“顾凛先生呢?” “顾凛先生在实验室照顾小先生和小少爷。” 她默默回到房间,顾焱张开手臂欢迎她,并释放一些不起效果的信息素,她丝毫不能触动,睁着眼睛一直到天明。第二天她还是那样的症状,折磨着她不能食不能睡,她不肯说是因为渴望顾凛的信息素,所有人只当她是心情不佳,处处小心,尽力地劝她吃一口,多休息。 顾焱就这样看着她一天比一天脆弱,到最后只能卧床,呼吸总是很急促,像搁浅的小鱼,她开始经常显露原体,因为精力实在不支。他把她挪到浴缸里,用海水养着,她还是不见好转。 他问她:“想要什么?不能去海里。” 厉轻抓着他的手,恨自己的腺体会这样地思念那个恨她入骨的alpha。 “你咬我一口,标记我……顾焱标记我……” “顾凛说你现在身体不好,我标记你你会容易发情,情况会更糟糕。我只能给你信息素缓解。” “不行的……不够……”她在浴缸里翻腾,顾凛在报复她,让她上瘾再对她弃之不理,他用不负责任的姿态来表达他的不悦。 她越来越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异常,越是这样,她越是恨顾凛,恨他卑鄙狡诈,恨他的虚假承诺。难产一夜,她恨了他无数遍,到最后悲哀地发现,她对他那时的承诺曾真的动心,她这样想,愈发怨恨他…… 就这样一天天熬着,一个月的时候,她已经半死不活,他终于派人送来一管他的信息素,从血液中提取的。她收到以后便把它丢出窗外,冷着脸说她不需要,转而她抱着顾焱的胳膊,气息微弱地求他给一些。她吸了顾焱的信息素,缩在浴缸里不断地骗自己接受alpha的抚慰,可也是徒劳,身体开始痉挛,脸颊都凹陷了,双眼早已消了神采。 很快,他又送来了第二管,这一回她捧着它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把它扔回盒子里,塞给送货的仆人。 “还给他,我不要……” 仆人可惜地抿抿唇:“顾凛少爷抽了很多血才弄了这么多的。” “你告诉他,我不稀罕他的血……” 她回身抱住顾焱,逞强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自那天起,很多天她都没再受到那样的打扰,她开始逐渐尝不出海水的咸味,味觉逐渐消失。半夜时分,她撑着胳膊趴在窗台,想跳下去一命呜呼,可下面都是早已铺好的救生网,她下去不过落网之鱼,小丑罢了。 她估算着,纪丞的婚礼日期就快到了,她估算着,她这条命也快到了尽头。 她没有力气了,爬着,在房间里找到一个尖锐的桌角,毫不犹豫撞向它。哐一声闷响,厉轻头破血流,呜咽地摆了两叁下尾巴,眼睛闭得很安静…… 顾凛接到电话时浑身像淌过冰水,很快奄奄一息的厉轻被送到了他的身边,他才亲眼看清她的状态有多差,他摇着头往后退,把助手推到她身前。 “你去做手术……” 他已经失去了勇气沉静地打开她的颅腔,他怕她死,又怕她醒。 她手术期间,他去了顾珝的病房,他也听说了消息,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我们不去找她,她自己来了。” 顾珝病弱的脸庞向着他,眼里彻底没了期望,“她肯定是来虚张声势,指不定又想骗什么。” “她把自己脑袋撞烂了,下了要死的决心。” 顾珝讽刺一笑,“怎么敢自己死了,怎么不杀了我们?” “顾珝……我告诉过你,她那样做是为了报复我,报复大哥,她没有那么恨你……” “哥,她有多恨我我比谁都清楚。”顾珝倔强地笃定。 “还有谁是她不恨的?” “呵,当然是纪丞。她只爱他,以前是,现在也是……” 两人对视,久久无言。 纪丞早先就察觉顾焱不归家的异样,也探得厉轻的方位,只是他在联邦处处受限,人手 不足以撼动顾焱里叁层外叁层的军队级别防护。当厉轻被转移到顾凛的实验室,他立刻派人在外蹲点,得知厉轻自杀未遂。 94前奏 纪丞保持着冷静,叫来珍珠,父子俩这几个月来的相处总是不能白费。 他抚摸他逐渐变直的头发,令人遗憾,但幸亏他的眼睛长得像她。他就盯着那双眼睛,语气亲和:“珍珠想见妈妈这么久,今天终于有机会见到了……” 珍珠抓住他的手,情绪激昂:“我想,我想!爸爸带我去!” “珍珠再去求求你顾叔叔好不好?你们是熟人了,他现在肯定会有不一样的想法。” 珍珠不由分说一口答应,欢脱地抱住他,“顾叔叔终于要把妈妈还给我们了吗?那我们现在就去吧爸爸……” “当然,但还要等一下。”他摁住他的肩膀让他耐心冷静,起身取来一个微笑的东西装进他里衣口袋里,拉着他的手摁住口袋,神秘道:“这是给妈妈的礼物,珍珠不能给任何人看,能她醒过来再亲自送给她好不好?” 珍珠抿着嘴笑,用力地点头。纪丞眼神稍暗,用力地亲吻他的额头,久久不松开他的肩膀。 “……爸爸爱你。” 珍珠倍感幸福,也抱了抱他,父子俩沉默地相拥了一会儿。他被他牵着手下楼去,车早就备好了,他将珍珠送上车,亲自关上门。 “珍珠先去给妈妈一个惊喜,爸爸就在后面。” “好……”车子很快开动,珍珠有些莫名慌张,探出头招手,纪丞三两步跑上去,搓搓他的脑袋,“珍珠怕什么……?爸爸马上就来,顾叔叔不会伤害你。” 幼小的珍珠被三两言语收买,展露笑颜,怀疑和慌张顿时消散一空。他怀着无上的期待,被送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他面对铁铸的大门,回身向仆人求助。 Alpha仆人却说:“珍珠殿下,除了您,那些人不欢迎帝国的任何人,所以请您自己摁门铃,一定要和出来的人说:您要见的人是帝国的王妃,您的母亲。” 珍珠点头答应,燃起兴奋,兴冲冲地摁门铃,立刻就成了被注意的对象,冰冷的质问声从门口的机器里传出来,仆人渐渐后退,珍珠仰着头复述他的话,机器声音骤然停止,他不解地转过头,仆人却已经不见。 紧接着大门开了,珍珠茫然地抬起头,瞳孔皱缩。 “叔叔……!” 他一把抱住他的腿,顾珝虚弱至极,扶住门才不至于摔倒。他扫视门外,没有任何人,他嘴唇发白,笨拙地将准备的枪别在腰后藏起来,拉住珍珠温暖的肩膀,“嗯……” 珍珠像见了大救星,紧紧拽着他的手。 他警惕地问:“你爸爸呢?” “爸爸还没来……他说要我来找妈妈,只有我能把妈妈找回去。叔叔,你能带我见顾叔叔吗?我要求他放了妈妈……” 快一年没见这个孩子,顾珝神情恍惚,转身立刻吩咐守门人去集结更多人,把研究所围起来,任何风吹草动都不能忽视。珍珠不明白为何大门要重重锁上,满心欢喜着遇见亲人,信赖地由他牵走,被带到顾焱面前。 他仰起头:“顾叔叔。” 顾珝捂着胸口靠在桌边,望着父子相聚的场景,本以为大哥会兴奋不能自抑,可他俨然一副早就熟悉珍珠称呼的模样,一把抱起他,极其冷静地问他:“你父亲呢?” “爸爸等下就来……” 顾珝死死捏住桌边,不可置信。 “大哥……” 顾焱给他一个安定的眼神,把珍珠抱到沙发上,任他坐在怀中抓他肩膀上的肩章。 顾凛闻声赶来,望着眼前情景,表情逐渐便冷。 “大哥什么时候和珍珠这么熟悉的?” 顾焱抬起头看他,神情威严,“需要跟你报备吗?” “……纪丞什么时候来了联邦,你从来没说过。” “他来了,又就怎么样?” 顾凛闭上眼睛,“大哥是和他有什么交易吗?” “交易?你认为是什么交易?珍珠换人鱼?” 顾焱扯着嘴角笑了笑,珍珠深感不安,抱着他的脖子要找母亲,他溺爱地顺他的背,起身绕过两个怒火中烧的alpha,把珍珠带到厉轻的病房外。安抚说:“再等等妈妈就醒了,珍珠不要着急……” 珍珠隔着玻璃遥遥忘了一眼,母亲包着头纱,安静地睡着。他浑身的雪都在翻涌,禁不住哭了,趴在顾焱肩头抽泣,思念和眷恋无限无限,他的哭声一样不止。他们父子拥抱,顾凛站在一旁,手指颤抖。如今他也为人父,自然能理解顾焱对珍珠的执念,他怀疑着矛盾着,最终什么也没说。 顾珝则倚靠在墙上,不停地抚摸冰凉的枪支,他认为自己死过一回,对人鱼已经彻底没了妄想,可在听见二哥的怀疑时,内心涌动的慌张像夏日爆开的玫瑰,他无法自控,不肯放手。他宁愿她淹死他然后消失于大海中,也不准她跟纪丞一走了之。这里有厉轻的责任,她的孩子们,她的alpha们,甚至他也本该是她的责任。她凭什么抛下所有人跟一个背叛者独自相爱相守,他不允许。 他像个愤怒的寻仇家,固执地坐在厉轻的病房前不肯回自己的病房,堤防任何人把她弄走。顾焱带着珍珠走了,顾珝也走了,他还坐在那里,摸着枪,警惕万分。 一个小时以后,他还大大睁着眼睛巡视四方。在育婴室的顾凛却接到一个令人意外的联络电话,对方的话,令他身寒。 他仅仅说:“不如我把珍珠炸死吧?” “纪、丞……” 纪丞笑过,悠悠说:“珍珠身上有微型炸弹,那是他给你们的礼物。” “我凭什么信你?” “你可以不信。”他语气骤冷,控诉:“她被你投毒,患上信息素依赖症,被你强奸,有了孩子……你什么都有了,但是你顾凛凭什么?凭你自小被人压一头,好不容易分化成alpha却比不过自己的大哥和叔叔风光,只能假谦卑假冷漠,像个老鼠一样躲起来钻研的医术,还是靠你切她的鱼鳞做的恶臭研究?” “我不需要你来评价。” “评价?你只是一只令人作呕的老鼠,这就是我的评价,你需不需要我都这样评价你。虽然你很是不堪,但是现在我就选中你去做坏人,因为你伪善太多次了……现在你听着,珍珠就在顾焱怀里,有两个选择:一,他们立刻父子具亡;二,你让我进实验室带走厉轻。” 他冷笑一声:“在你做选择之前,我帮你分析分析。” “你选第一个,会得到一个很好的结果。你不怎么喜欢的兄弟,一直压在你头上的兄弟会死,你的孩子是姐姐唯一的亲生孩子,你成为他的合法丈夫,她一辈子也离不开你。” “你选第二个,你会失去的仅仅是一条恨你恨到要自杀的人鱼。” 顾凛不断收缩手掌,联络器被挤压得发出吱呀声响。 “现在开始选吧,我只给你三秒钟,不选默认第一种。” 他呼吸急促。 “一……” 倒计时开始,瞬间,顾凛的喉咙如被刀划得稀烂,他浑身发抖,从来没有这样怕过。纪丞的话合不合理,他飞速而可悲地确定……他说得对。他是一个不受重视的人,没有长子的光荣身份,也比不上顾珝是父亲和心爱女人的爱子,性格不为顾息烽所喜,连仆人都知道他地位低下,实验室冰凉的器皿折射的光照亮他多少个孤寂的夜晚,无数的文字,无数的资料翻页声……他如他所说,是个啮噬呆板的科学资料的地下老鼠,道德沦陷,风度全无。 “二——” 他第一次见厉轻,她已经被别的alpha使用过,可怜而美丽,他只配得到那样一个omega,肮脏、浑身散发着难闻的同性气息,他当时那么想。他逆反地骄傲过一段时间,他选择不爱她,保持冷淡,不去爱一个低微的omega,他想起码取得这样虚假的胜利。可很快还是败了,他连这样的骄傲都维系不住,他越发过界,和那些鲁莽的alpha一样,野蛮地爱她……重逢以后,他克制着想救救自己,他想救救他残破的omega,可没有人救他。 “……”数字“三”的前奏气音喷薄而出,时间消失,比它更为惊骇人的声音迸发而出! “我选第二种!”他压低嗓音喊。 哪怕是嫉妒扭曲,哪怕是渴望爱意,他还是选择了体面。 立刻,对面没了声,远处房间里谈笑的父子的声音依旧持续,他如被滚水烫过半萎靡不振,摔倒在地上,颓然靠着婴儿床。里面的婴儿哭起来,他浑身无力,费力地抬起手去摸他柔软的手,这是他唯一的指望。 哪怕是卑鄙的产物,也是纯洁的愿望。 95梦之外 脚步声逐渐靠近,顾珝把枪握紧,抬眼看清来人,用枪托砸两下自己的腿:“二哥……” 顾凛捏着自己的手腕搓了搓,“去休息一下,我看着她。” “不行!”他断然拒绝。 “珍珠都在这儿,谁知道他有什么阴谋,不管是什么,只要是我还没死,他们这辈子都不可能有机会。二哥……我们好不容易把她从王宫里抢回来,她就是死,也必须死在顾家……” 作为一个投降者,顾凛为他的执着感到悲哀,故作轻松地扯扯嘴角:“怕什么,我会看着她,二哥你还不相信吗?” “可是……”顾珝说话急切,吃了几口冷风,不由得咳嗽起来,一咳便很难停下,趴着腰最后咳出一抔血来…… 他狼狈地接过顾凛的手帕擦掉手心的雪,撑着墙站起来,顾凛试图接过他的枪,他又忽然紧张,把枪抱得更紧。 “要是纪丞过来,我一定要他死。” 顾凛捏紧拳头,佯装的冷静快抵抗不住他的冲动,他快速说:“他死了,然后呢,厉轻就不爱他了吗?” “二哥?” 顾凛转过脸去,眼中闪过片刻灰败的神伤,劝说: “从我知道她喜欢纪丞开始就想让你远离她,现在都到了这一步,你还不醒悟吗……?顾珝,我从来不干涉你任何事,但是这次哥请求你……” 顾珝吃惊地抬起头,看出哥哥脸上的绝望的严肃与关怀,他的心无限往下沉,眼眶充血发红。 “去过更好的生活,去找一个人,有尊严地爱她,有尊严地和她结婚,有尊严地被她爱。” “那大哥和二哥呢?” “我们?呵……”顾凛回头望了望里面沉睡的人鱼,“你以为我喜欢和人共享妻子吗?你以为大哥也喜欢吗?如果父亲和叔叔像联邦别的alpha一样,忽略妻子,情人遍地,那我们也会变成那样的人。但是他们不是,而我们,又没有他们那样的运气。我们的爱没有尊严,何必继续……” 顾珝捂着胸口也难抑心头闷痛,嘴唇颤抖:“……你想放厉轻回海里?” 顾凛闭上眼睛,沉沉地呼吸。 “是。” “我放她回海里,以后是生是死,与我们无关。” “大哥同意?” “我会和他商量。” 顾珝用力地搭着他的肩膀,急促地喘气,不甘和无奈杂糅于内,他又有了咳嗽的欲望,但疯狂地压住冲动,咬着牙艰难地想。 “……不行……不行……” 真正到了要放厉轻离开之时,他又反悔了,要把她留下的渴望如此之强烈,以至于他停止思考尊严和爱,他单纯地想她留下。 “她回不去海里,纪丞怎么会放了她?他要结婚根本就是幌子,他只是想知道她失忆没有还爱不爱他!二哥疯了,要把她拱手让人?” 顾凛生出许多疲倦来,“是我疯了还是你疯了?你是父亲和你母亲的骄傲,是叔叔最爱护的侄子,是顾家上上下下都捧着的天之骄子,是那么多alpha、omega的爱慕对象。顾珝,你被嫉妒和仇恨蒙了心,她要求死,要杀你,现在你还要继续盲目执着下去有什么意义……?你还爱她吗?你懂什么是爱吗?你在海里快被淹死的时候,被我救活的时候,你在想什么?在想你有多爱她吗?还是恨?” “二哥……”他身形踉跄,顾凛扶住他,眼神晦暗不明,声音逐渐低下去,诱骗着:“毕竟纪丞杀了你们的孩子,她不会原谅他。哥向你保证……一定放她回海里,让她永远不上岸来,不做王妃,也不做顾家的omega。” 顾珝低着头呓语般喃喃:“她不能和纪丞在一起……不能……” “好……我不会让他们在一起,等她醒来再伤害你之前,我就让她去海里,去我们都找不到的地方。” 听着这副美好而悲伤的图景,顾珝难得笑了,眉眼却尽是郁色,涌动的血液对这个想象保持冷静,他拿枪的手像铁一样冷。 他极为勉强地点了点头,渴望释然,又渴望永远困在愁绪之中,他摇摇晃晃迈开步子离开厉轻的病房外,一直走到顾焱的休息室。他敲敲门进去,父子二人正相谈甚欢,他从没见过大哥眼神如此柔软,就算他不可能不像他一样怀疑纪丞的动机,却还是选择留下珍珠。 他走过去抱起珍珠,把他抱到外面交给顾凛,他关上门,单独和顾焱交谈。 “二哥要把厉轻放了。” 顾焱眉头低压,“他什么时候决定的?” “就刚才。” 顾焱捋着被珍珠弄皱的军装,百般思索绕心头。 “他怎么说的?” “他说我们该有尊严一些。” 顾焱抬起头,“有尊严?” “是,她在纪丞婚礼前一天晚上寻死,二哥已经不抱希望了。” 顾焱抿唇静思,望着顾珝颓丧的神情,好一阵子,才说:“我同意。” 顾珝捏紧双手,眼皮耷拉下来,勉强道:“那好……等她晚上醒了,你们就送她走,不用来通知我。” “嗯,去吧。” 等顾珝离开,顾焱背靠沙发,缓缓地仰起头,望着虚空,眼神狠厉。原来,威胁转嫁到了顾凛头上,他怎么可能岿然不动? 夜晚吞噬掉窗边的黄昏降临他眼前,顾珝坐在床上,背靠床头,那把不肯放下的枪抵在腿上。这个时候,她该醒了。 醒了,就是要走了。 他在进房间的时候就把门反锁了,二哥会把她连夜送走,他不想去送。他们之间就这么结束了,大海茫茫,冰凉刺骨的海水,挤压呼吸的水压都是他无能为力的阻挡。可惜世界上没有办法让他海里呼吸,更可惜的是,他没有办法让她爱他。 夜色愈发深重,他歪斜着身子半梦半醒…… 顾焱穿戴整齐站在门口,听见门外轻缓的脚步声,塔塔作响,不止一个人,不止三个人,他数出顾凛一共安排了五个人守住他的门口。他回头看站在窗边盼望着往外看的珍珠,他在渴望自己的父亲。 弥散着干净味道的实验室内人流攒动,在厉轻醒来以前,顾凛吻了吻她的嘴唇,尤嫌不够,他轻轻托起她的身体,亲吻她的腺体,最后一次给她标记,信息素的刺激强烈而迅速,她低低哼了声,很快转醒,她靠在他肩头,绝望地眨着眼睛,声音沙哑:“我怎么会这么爱你的信息素啊顾凛……嗯?” 他搂住她的腰,“不止纪丞会给你下药。” 她神色麻木,“能治好吗?” “我不会治你,所以,不会。” 厉轻愣了好久,在他怀中笑得身子颤动。 “那算了,我去死就会好了。” “就为了纪丞再婚……轻轻,你的命好轻薄。” “明明我为了很多件事,但你们只关心这一件。”她推开他,仰头直视他的眼睛,“你怎么不把我们的孩子给我看看,你用他威胁我,怎么不让我看看?” 顾凛的手慢慢松开她的肩,估量着纪丞到达的时间,“好……” 他将他们的孩子抱到她跟前,厉轻只看了他一眼,便心痛难忍,翻身用被子捂住脸。 “他长得像珍珠。”顾凛低头亲吻婴儿的额头,“你把珍珠当作是你和纪丞的孩子,当然会不喜欢他。” “珍珠……人鱼只有一颗珍珠,你应该明白的……” 他今日很愿意再和她多说说话,故意多说:“那顾怜呢?她你不在意吗?” “她是人鱼,那么小那么天真,我当然爱她想保护她。” “你要是真的对她有责任感,就不该杀顾珝。” “你不知道,他在帝国收藏了很多人鱼的珍珠,很多人鱼因为他而死……他就应该被死在海里,尸体被鱼吃掉才能赎罪。不然像他那样的屠夫就会受死去的人鱼的诅咒,这辈子都不能与人相爱,不能幸福,不能快乐。我不想杀他的,我原本以为那样的折磨就够了,可是我发现他只要和我在一起就会高兴,我不想让他继续高兴下去了,他不配的……上帝选中我让他受折磨,我那时候就在海里,不能不做……” 他把小婴儿抱起来,“就算他罪大恶极,也不能死在我面前。” 厉轻抚摸自己的腺体,情绪渐渐平缓。 “你能接受我活着一天,他就不好过一天就好。” 无休无止的怨恨已经深深地使顾凛疲惫,他放下孩子,上前再搂了搂她的身体:“如果你只和我们当中任意一个alpha结婚,不是我们的共妻,你会爱上我们每一个人,但又因为只是如果,所以你只单独地……爱着纪丞。” “所以呢?顾凛,人鱼没有下辈子的说法,你不用继续说……” “不是。”他无奈地摇头,“我下辈子不想再见你。” 她沉默,闭上眼睛,奇怪的不甘心在心口空转没有着落。 许久,alpha捏住她的肩头,轻轻说:“厉轻,我想我们已经有过一辈子,在那几十年里,没有顾焱,没有顾珝,也没有纪丞,我们单独地相爱,做着普通的夫妻。至于这辈子……” 他克制地叹息,“就只是我们安稳幸福的时候我曾经做过的一个噩梦。梦醒以后,你还笑我胡思乱想,我同意你的说法,很快就把这个噩梦抛诸脑后了,再也没想起过。我们现在就只在梦里,一个已经结束的噩梦,我可以设想至少在梦的外面,我们有过一辈子。” 话落,厉轻的肩膀开始颤抖,她捂着胸口大口呼吸,她能想出许多让他梦碎的句子,可是竟然说不出刻薄的话。顾凛温柔而安静的声音如他的信息素,在她的血液中奔涌,她想回身给他一个冷漠的脸,可是在那之前,他抽离开身体,抱走他们的孩子,关上了门。 96恶魔之死(有点血腥 顾凛走到大门边上,亲手开门迎接午夜的客人。 纪丞昂扬着脖颈,只问:“不介意我带两个人吧。” 顾凛看看他身后的侍从,放开路,面如死灰。 “你的实验室太容易被监控了……”他一边往里走,一边道,顾凛只能感觉到声音在耳边流淌,屈辱趴满他的双眼。 纪丞上了楼,突然在拐角处停住,像是不经意间问起:“我想看看你和姐姐的孩子,可以吗?他母亲要离开了,他该在场送送。” 顾凛并不赞同他给的原因,他冷到了极点,急需什么温热的东西暖身才不至于僵硬麻木,他去将沉睡的孩子抱来,转头吩咐助手往顾焱和顾珝的房间释放药物,那药不会伤身,只会使他们昏迷无力。他的兄弟都是不能受屈辱的alpha,这份羞辱他可以独自承受。 纪丞果真上前看了一眼孩子,坦诚地露出一个假笑,“姐姐看见他,不会更伤心吗……?你想用孩子绑住她,可能吗?” 顾凛沉默许久,继续往前走,让助手打开病房的门,沉声:“进去吧。” 房里厉轻听见声响,懒怠无神地转过脸,在与纪丞视线交接的瞬间,嘴唇的血色褪尽。 他推开顾凛,望着她一直往里走,“姐姐,还记得我吗?” 厉轻掀开被子坐起来,双手撑着床想起身,可体力不支,只是身子晃浪了两下,她张着嘴欲言又止,手渐渐蜷缩,别过脸去。 “不认识……”她垂眉冷淡地说,光脚点着底,半身都在战栗,片刻后她绞紧被子想缩回床上去,纪丞已经近身,他的呼吸很快,他的手挥动时扰动了她面前的空气,他一把摁住她的肩膀,捏住,用力地往他身前拉了一把。厉轻缩着背往后仰,转过脸来,鼻翼翕张,嘴唇如作呓语。 她的目光从他卷曲的头发一直扫到她曾经经常亲吻的嘴唇,她深呼一口气缓缓闭上眼。 “哦,王子殿下……我当然认得。” “您是帝国的查理士王子。” 纪丞拧起眉,俯身抱她,她受惊般用力地推他的胸口,“我有alpha……我有alpha!” 他痛心地用力锢住她挣扎的身体,语气急切道:“姐姐有alpha,可我有我的妻子。” 厉轻推人的力气被疾速抽干,她昂着头做些微弱的挣扎,脖颈靠在他的肩上,如一条搁浅的鱼。 “我当然知道你记得我,你为我伤心,为我自杀……姐姐,对不起,我不想你这样,但是你不这样,我不敢来找你,你恨我吧?嗯?姐姐一定恨死我了,但你又那么爱我,我知道,我相信你了……我把珍珠还给姐姐是想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你再把它给我一次好不好?这一次我会珍惜,也会相信,姐姐对不起……” 厉轻面色灰败,忧伤的情绪她感受不到,全都堵在她的心口令她心绞不止,她抱着他,多想哭一次。 她拍拍他的手臂,疏远地示意他:“纪丞……阁楼失火了,珍珠在里面,被烧成灰了。” “姐姐……?” 她呆滞地看着纪丞,她看着他的眼泪慢慢地流,“那些广播是你派人在顾家让我听到的吗?” “是。” “小丞没有结婚,对吧?” “我只有一个王妃。” 她摇摇头,一点点自嘲的姿态,说:“那你知不知道,我的脑子被人割去一块肉,已经不会再为小丞哭了?你有几个王妃我都不会伤心的,我只是好奇你有多快就移情别恋了,我自杀只是因为不想活了而已,和小丞有什么关系呢?” 纪丞神情凝固,转头虚着眼睛瞪着顾凛,眼神饱含无限的恨。 “不可能……!”他拉住厉轻的手,情绪激动起来:“姐姐是怪我才会这么说,但是你现在不可能不明白那时候我强迫你摘除生殖腔都是为了你好,这些alpha逼迫你受孕,用信息素要挟你,姐姐还不明白吗,为什么还要给他生孩子?是恨我惩罚我吗?还是姐姐在海底长大,太单纯善良,不忍心杀死一条生命?姐姐不忍心,但我可以替姐姐去做坏事,我宁愿双手沾血也不要姐姐生下被强暴得来的孩子!我不要姐姐屈服于这些alpha,我不要姐姐受ao吸引的折磨,我想姐姐是有尊严的omega,姐姐不懂陆地上这些脏事,屈从忍耐,受尽苦楚也不忍自救!但是没关系,我爱你……我什么都可以替你去做,我替姐姐把尊严拿回来好不好?” 他说着,厉轻心痛难忍,死死咬住下嘴唇,抚摸他的脸,无力地用额头抵着他的身体。 “别说了……小丞……我已经烂了,我不是什么纯真的人鱼了……” “都是这些alpha害的,姐姐为什么要厌弃自己,姐姐有不纯真不善良的权利。” 她深深地叹息:“顾凛说……他希望我和他有过完整幸福的一生,这一生只是他那一辈子的一个噩梦。” 纪丞咬紧牙关,他背后的顾凛着抱紧了孩子,像抱紧他全部的希望。 “姐姐喜欢他的花言巧语?姐姐喜欢他了吗?” 她在他怀中摇摇头,轻轻说:“我只是在想,我多希望,这后面所有发生的坏事都只是我在海边见到小丞回去以后做的一场噩梦,只要……” 她停下,摸摸干涩刺痒的喉咙,艰难继续:“只要我能醒过来就好了……小丞,我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我好想,好想,好想醒过来……醒过来我就要去找你,我会小心一点,再也不会被猎人抓住,我要去帝国的海湾等你,我要笑着跟你在海边聊天,听你给我讲那些我自己都不那么清楚的人鱼族历史……然后,我要把珍珠给你,你也不会像在梦里这么狠心,不会把它丢掉,更不会把它还给我……” “对不起,对不起……”纪丞拉紧她的双手俯身亲吻她的手背,顾凛像一具被抽干灵魂的尸身般伫立,他的情意注定被辜负,那些情话转眼成了刺向他的刀。 纪丞仰起头,真诚万分:“姐姐,我道歉,都是我的错,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带姐姐走,我们去帝国的海湾里长住,你想听什么我都给你讲,跟我走吧姐姐,对不起……” “走不了了小丞……”厉轻勉强一笑,低眼扫过自己的身体,“我走不来了。” “为什么?姐姐不愿意原谅我吗?就算我再可恨也比这些alpha爱你敬你……” 她偏过头,指了指门前表情冰凉,眼神狠厉而高傲的alpha。 “听说你要走,我带珍珠来和你告别。”顾焱一松开手,珍珠立刻奔向自己的母亲。 厉轻急切地抱住他,不断地抚摸他的脸庞,热切地亲吻他的头发,“珍珠,珍珠……” “妈妈……”珍珠难以自控地哭起来。 “大哥……”顾凛制止住急忙追上来的助手,面带愧色:“对不起大哥,我自作主张。” 顾焱的军靴塌得地板沉声作响,他走到厉轻床前,道:“纪丞想玩什么把戏,我不能不清楚。” “说吧,你怎么威胁我弟弟的?” 纪丞揽住厉轻的肩膀,“威胁?我是在给你们顾家最后一点面子,算是报答你们给我机会让我和姐姐相处的恩情。” 顾焱冷笑,“你无非是听说厉轻自杀,才肯来接她,之前众众试探,都是为了等今日。” “我今天知道姐姐还爱我,她会自愿跟我走,我当然要来接她。” “不。你是等她万念俱灰,等她被我们所谓逼上绝路你才来,因为你在比,比我们谁更糟糕,是你杀了她的孩子更不值得原谅,还是我们把她逼到自杀更不值得原谅。很显然,你替她做好了比较,你的卑鄙被我们衬托成了高尚又深情,还要冠冕堂皇地在顾家的领地大放厥词吗?” 厉轻看看他们,将珍珠抱得更紧。 纪丞的泪痕消失了,他抬起手放在珍珠的肩上:“我和姐姐是交心的伴侣,四年的夫妻,我们有一个孩子,你们这些强迫她的罪犯来指责我?未免可笑。” “孩子?厉轻疯了,你也不清醒?你们哪里来的孩子?帝国的王子是个割了腺体和生殖腔的残疾omega,连标记人鱼omega都做不到,还妄想和她孕育孩子?” “珍珠和肮脏的alpha当然没关系,如果有,那就是将来他在战场上,你们都是他手下亡魂的关系。” “珍珠……”顾凛冷漠的脸裂开情绪的缝隙,“你今天都计划亲手杀了他,还对他寄予什么厚望?你口口声声说我们肮脏,那你呢,你真的喜欢珍珠身体里的血吗?你要是真的像你说的那么爱护他,就不会在他身上安装不易卸除的微型炸弹……” “什么……?”厉轻难以置信地望向纪丞,珍珠从紧张的气氛里感知到危机,他用怯怯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父亲。 纪丞面不改色:“只有残暴的人才会用残暴的心思揣测别人,很可惜,我不接受诬陷。” 他忽地戏谑地笑了笑,转身拉开珍珠的衣服,取出他里衣袋子里的东西,边道:“我爱姐姐,也爱我和她的孩子,就算是我死,也不舍得拿他们冒险……顾凛,是你高估了我的无情,还是低估了你自己的龌龊?” 他把铁块扔到顾凛怀里,砸到了熟睡的婴儿,他哭起来,顾凛一边哄,一边拿着那颗冰凉的东西审视,是近乎扁状行星的模样,确实看不出任何危险的迹象,等他哭够了,被亮晶晶的东西吸引,抓到自己手上捏紧玩耍,一切相安无事。纪丞低身去安抚受惊的母子二人,“姐姐,原谅我,珍珠是我们的宝贝,我已经弄得了一颗珍珠,我不会再烦那样的错误。” 厉轻无奈地摇摇头,珍珠抿抿唇上前亲吻他的脸。 “爸爸爱我,我知道的。” “嗯,珍珠是救妈妈的勇士。” 珍珠很容易地被逗笑,紧紧缩在母亲怀中。 顾焱欲查看那东西,一家三口正温馨之际,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愤怒和悲情把站在门口的alpha烧透了。他拖着还无力的手臂,敌意地望着自己的二哥,大哥,纪丞,厉轻……他的视线扫过每一个把他排除在外的人。 “呵,原来二哥说的海,是帝国王宫,二哥说的尊严,是把自己的omega拱手让人的尊严。” “实验室外都是纪丞的人……” “二哥不用说了,我知道你们都怕他。大哥怕他横死联邦犯帝国众怒陷顾家于危难,二哥怕他妖言惑众把我们贬得一文不值。” 顾焱脸色铁青,“回去。” 顾珝弯腰咳嗽几声,笑了,“你们束手束脚,那谁来维护我们顾家的尊严?大哥的维护是委曲求全,二哥的维护是谄媚低头,都他妈是笑话!叔叔从可没有这样教过我们。” 纪丞站直身体:“所以哥想做什么?” “不要叫我哥。你配不上我母亲的教导。” “我当然感谢姑姑的养育之恩,所以我尊敬哥。” “闭嘴!” 顾珝举着枪捂着胸口,转过身去剧烈咳嗽,咳出的血淌到地上,纪丞看着,道:“哥已经得到了惩罚,如果你愿意,你永远是帝国的伯爵。” “……咳咳……你……” 顾珝几乎不能呼吸,浑身冒着冷汗,扶着墙勉强站好,“你要是敢带厉轻走,我就敢杀了你。既然你承认我是伯爵,那我立刻就和顾家断绝关系,我以帝国伯爵的身份杀了你,赖账赖不到顾家的头上……是你该死。” “顾珝!” 顾凛拉住他的肩膀,“我跟你说过什么,你把这一切都忘了,你现在就出去,当什么都不知道。厉轻就是回海里了,你甚至可以当她已经死了。” “死了?她就在那儿,她还在呼吸,怎么算是死了?” 顾珝目眦欲裂,“她还在和别人偷情,怎么算是死了?二哥,你的骨气呢?她没死,她就是活着,现在就是在纪丞的怀里!” “你非要她不能呼吸你才能好过,是吗?” 顾珝闭上嘴,眼泪含在眼眶里,冷硬的脸像张凝固的面骨。 “那我就告诉你,她会死,很快,就像玫瑰过了花期就要枯死,她马上就是一堆枯骨了,你能醒醒了吗!” “你说什么?”顾珝揪住他的衣领,“她要死了?” 顾凛抱紧自己的孩子,脸贴着他的脸,武装着无限的冷漠:“是……她离开我的信息素不出三个月就会死,所以,她马上就要死了。你要的尊严,顾家要的尊严,我都讨回来好不好?二哥求你,马上离开。” “什么……”顾珝失神地后退,背靠着墙,眼神呆滞望向厉轻的方向,“背叛者是该死的……” 他如是说着,却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所以人都陷入了无底深渊一样的沉默,纪丞也久久没能从震惊和愤怒之中清醒,他看着厉轻憔悴的脸,“不可能……能治好,肯定能治好……” “能不能治好厉轻有感受,你可以问她在没有我的这一个月里,她有多煎熬,她会不会死,她自己不可能没有体会。” “姐姐……?”纪丞急切地捧着她的脸,“姐姐,你告诉我…是不是真的?” 厉轻睫毛轻颤,拍拍他的手背,甚至难看地勾了勾唇角:“顾凛有多狠毒我知道,他要放我走我才会奇怪……小丞,我走不了了,刚才我就想告诉你的,让你失望,对不起。我知道你不喜欢看我被alpha欺辱,可我已经被弄坏了,再也不可能修好了,你讲的尊严我再也…再也不可能拿到了……我是alpha的奴隶,我需要他的信息素,我会死,我想死,我死不了……小丞,我好痛苦,我不能痛苦,我只能笑……我恨他们,但是已经离不开他们……” “小丞,对不起,我争不过他们的……” 她说完,紧紧地闭上嘴,仿佛把这一生的话都说完了,面容惨淡,内心酝酿着一团火热的平静。 顾凛沉声:“我愿意让你带走她,也愿意让你知道这件事,我可以忍受她三个月的背叛,也可以忍受你的威胁,但这些已经是我的极限,我能做的只有在你威胁时暂时保全大哥的性命,至于那之后你要做任何事,就要考虑血债血偿的后果。你现在再提任何要求,我都不会再听从,因为我已经完全按照你的要求,把她还给你了。” 纪丞的心如分崩离析的山,珍珠害怕地哭起来。 “姐姐,凭什么?凭什么……?”纪丞抚着她瘦削的脸颊,哀戚地抚摸他的玫瑰,回忆着念着她的芬芳。如果这一切真如厉轻所说,不过噩梦一场,那他该去哪里找到使他们清醒的开关。他低头亲吻她的脸,极度的悲怆把他变得和她一样欲哭无泪,仿佛这在她身边的一分一秒的时间流逝都在杀死他,三个月……他的玫瑰只能活三个月,凶手却地站在他身后振振有词,猖狂地说他们爱她,只是因为不能忍受她的“背叛“,所以要她的命去维护他们的尊严。 虚伪,嚣张,傲慢,绝情。 这些alpha仿佛天生就是欺压羞辱人的好手,他的爱人在带刺的巨大滚轮底下被碾得皮开肉绽,浑身是血…… 纪丞哆哆嗦嗦的手伸进口袋里,掏出一把锃亮的手枪,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以前,飞速转身向顾凛怀中的婴儿连开数枪,震天的枪声接连响,终于在第六枪时,子弹击中了那孩子怀中的金属行星,金属瞬间炸裂,在第七声枪响以前爆裂,将婴儿的身体撕裂得粉碎,他的血、肉、骨头在空中飞溅,顾凛整个脖颈都糊满了肉浆,在他身旁的顾珝脸上也满是血痕,连站在较远处的顾焱的军装都不能幸免于难。 所有顾家的alpha,都要看着红色蔓延遮蔽双眼,骨肉至亲在眼前碎裂成渣的痛苦和羞辱平等地降临在每一个姓顾的人的头上。顾珝麻木的手臂终于举起了枪,就在纪丞身边的厉轻惊恐地望着他,望着这一切。 他失去了准心,双手扶着一把小小的手枪,一枪击中纪丞的胸口,他咳嗽起来,跪身在地,还在奋力地举起枪。顾焱冲过去扶住下坠的顾凛,顾凛低头看着自己半个手臂被炸得稀烂,血肉中还镶嵌着自己儿子的残尸。他恶心极了,趴着呕吐,可地上也是那些肉糊血浆,他满目都是血,几乎在瞬间被逼疯。 幼小的珍珠钻入床底,那滩血慢慢地流过来,他很快晕厥。 “不要!” 厉轻跪身挡在纪丞面前,嘶吼着:“不要!” 顾珝在一滩烂血里跪身前行,他嘴角挂着鲜血,眼神凌厉而隐隐悲痛,拿枪指着厉轻的头:“让开……” “顾珝,别杀他,别……” 纪丞胸口往外汹涌地淌血,他拉着厉轻的肩膀,毫不顾忌对面的枪,“姐姐……我为你报仇了……” 厉轻转身撑住他的身体,“小丞!” “姐姐……能不能……能不能答应我,下辈子在海边再遇到我,不要跑,因为……一跑,就要错过一辈子的……” “不要……求你……不不……我不跑,下辈子我只要你,我只要你,下辈子……你不要死,不要,不……小丞……你……我求你!不要!不要……” 顾珝厌烦她的哭声,抬起膝盖挪动身体,那枪抵在了纪丞的头上,他却满足地笑。 “那说好了,下辈子,姐姐只有我……” “嗯……不,不……” 她原以为科技的限制是禁忌,可现在,面对荒谬至极的情景,那不过是虚晃的谎话,她在某一刻不再麻木茫然冷漠,她感觉到切切实实的痛苦,婴儿炸裂的刺激,爱人濒死的刺激,将她的灵魂用数万刀刃在同一时刻刺穿,她千疮百孔,不能不流泪。 她转过头,一颗颗血色珍珠坠地,滚到血色滩涂之中。 她看着顾珝,恳求:“我这辈子只真正为他哭过……我求你,不要杀他。” 顾珝摸起两个温热的泪珠子,捧在手里,讽刺地笑起来,“只为他哭,他杀了你两个孩子你还要他活……厉轻,原来你不是因为恨我才想让我死,只是因为你不爱我哈哈哈……” 他把那两颗珠子喂进嘴里,咽进肚子里,他摸索着从最隐秘的衣袋中掏出一枚大许多的珍珠,温柔内敛的光泽像是静谧的海面,顾珝对着光看了看,举起枪,深呼吸,一枪将珍珠打碎,他拿珍珠的手指被震断,白色的珍珠粉末飘洒满身,他还在笑。 “既然你们约好了要下辈子见面,那我就先送他下地狱。” 发热的枪口指向王子的头颅,这个房间里最鲁莽的人毫不犹豫扣动扳机,子弹贯穿头骨,厉轻失声尖叫。 房间再一次陷入可怕的沉默,除了耳鸣声,任何人都听不见任何一点动静,再几十秒后,厉轻不敢看爱人的尸体,冲上去揪住顾珝的衣服,质问他:“为什么不杀了我!你为什么不先杀了我!” 他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模样,绝望地大声吼:“你以为我不想吗?!你他妈以为我不想杀了你吗!” 他张着嘴呼吸,空气刺喉,他又想咳嗽了,身后传来军靴塌地的声音,他的世界扭曲成破碎的片状,厉轻的脸,厉轻的声音,厉轻的尾巴,图像和声音杂糅着闪过,他痛苦得细胞在叫嚣,他必须杀了眼前的恶魔。 于是,他举起了枪,没有丝毫惧意。 金属和炸药贯穿他的大脑,他终于如愿以偿靠杀死自己,杀死了那个恶魔。 97。 她抱着纪丞的身体瑟瑟发抖,目之所及都是鲜红血色,她身后床底下,珍珠泣不成声,撕心裂肺地呼喊着。 纪丞的侍从已经闯了进来,准备血洗整个实验室。她不甘心极了,大声嘶吼:“不要!” 两声枪响,一名侍从死在顾焱枪响,她的呼喊声救下另一名,顾焱停止了开枪,双方互相敌视着。 她低头亲吻纪丞的额头,艰难地把他的身体放好,她跪着匍匐前进,爬到顾珝的尸体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短暂地闭眼后接着往前爬,她一直爬到顾焱脚下,她抓住他的军靴,昂着头看着他举起枪的手,“你救救他……” 顾焱一手撑着顾凛的身体,一手拿枪指着门口的侍从,缓慢转过脸去。 “救……谁?”他的声音完全冷漠愤怒到了极点。“纪丞已经死了。” “不会的……他没死,你救救他,不会的……” 他忽然暴怒:“你看看自己孩子的尸体,看看顾珝的尸体,看看顾凛的手,你还有什么脸让我救他?!” 厉轻不管不顾,她拽着他的裤子慢慢趴起来,颤颤巍巍的手攀上他拿枪的手,“你救救他,他不能死,不能,不行……不行……顾焱,救救他,你要什么?你要什么我都可以……你要孩子吗?要好基因的孩子是吗?啊?顾焱,你要什么……?顾家的继承人吗?你救他!我求求你救他,我什么都给你,我可以去死,你要什么?尊严?顾家的尊严?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当年全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喜欢小丞……我爱你的……顾焱……求求你……我的珍珠最想给的人是你,我早就想给你了……你相信我,我爱你……” 她双腿无力,无论如何用力拉扯他的军装都不能站起来,只能勉强依附着他跪好。 “你以为顾家遭受的一切是你一句爱就能了解的吗?” “我什么都不是,顾焱,你救救他,你想要什么?珍珠……!珍珠!”她转身疾声呼喊珍珠,发现他已经吓坏了,她心疼地趴过去抱住他,不断地小声地道歉。 珍珠陷入完全的呆滞当中,无力面对所有的一切,他的模样使厉轻愈发清醒,她不敢过度悲痛,她只有强烈无比的要救活纪丞的愿望,可是顾焱,他的表情仍然饱含无边的愤恨,他没有松口。他的无情总是令她心碎。 “爸、爸……”珍珠微弱的喊声不断绝,厉轻对着珍珠说不出让他认顾焱作父亲的话,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爱人在死去,她又往血泊里趴去,洁白的病服半体血红,她低着头,认真而悲哀地向着顾珝的枪的方向去,她就快拿到枪了,一只绝情的军靴踩住枪柄。 她开始推他的脚,“……珍珠是你的了顾焱……最终还是你的。” “顾家的祸事都是因你而起,你怎么能轻易就死?” 侍从端着枪,牙齿咯咯作响:“王子殿下已死,王妃殿下保重自身和小王子重要,无论如何,帝国还需要您和小王子。” “珍珠不会有事的,我却没有理由再活下去了……”她笑着,抬起头看了颓然靠在墙壁弯腰坐地的顾凛,顾凛很快感受到她的视线,晃动了两下露出生生白骨的手臂,阴郁如一具活死尸。 厉轻对着他可怖的视线,眼神平静不已,感觉不到害怕,也感觉不到希望,一心求死,主动将额头送到顾焱跟前。 “杀了我,顾焱,我求你……安迪森,杀了我,我命令你。” “妈妈……!”珍珠冲过去抱住她,“不可以杀她……顾叔叔不要!” 顾焱面对他幼稚的脸,虚了虚眼。 珍珠学着厉轻的语气:“求顾叔叔……” “叔叔?”顾焱嗤笑一声,在侍从分神之际,忽然扭身将其一枪毙命,再转过身,珍珠看他的眼神已然变为恐惧。厉轻抱住逐渐蜷缩的珍珠,“珍珠不要求他……” “你刚才说,孩子?” 房间安静得可怕,他的声音在四壁间回荡,厉轻从未感受过如此绝情算计的顾焱。 “不用了……” “说出去的话要负责任!”他突然指责一样大声说,到她面前蹲下,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拽得极近,厉轻被遏住了喉,珍珠急切地去推顾焱的手,即使他表情凶狠他也不曾停止,大概十几秒的时间,她感觉自己就快死掉了,顾焱却松开了手,冷冰冰的空气灌进喉咙,她又哭了。 “你不负责任的时候太多,所以我早就不信你了。” “我……”她捂住脖子,眼角落下的泪又成了血珍珠,“对不起……” “你的道歉换不回我弟弟的命。” “也换不回小丞的……所以我只说那最后一次了。顾焱,我死了以后珍珠马上就是你的了,你要是想泄愤就杀了我,难道还要想当时一样打我两回才解气吗……?那你尽管打,我就等着,等三个月一到,我就再也不会想要顾凛的信息素了……” “杀了你足不足够泄愤,你没有资格下判断。” 顾焱还在衡量,顾凛疲倦地抬起眼皮看她,房间陷入沉静,几名助手在最后一次枪响十分钟后赶到病房,将地上的两人全部抬走,厉轻拉着纪丞的身体不许人搬动,像只维护领地的兽。 顾焱取下手套去探过纪丞的脉搏,慢条斯理地再戴上手套,对厉轻无边的悲伤视若无睹。他抽下腰间的皮带,粗暴地扯开她的手,把她捆起来,挥挥手让人把纪丞抬走,并在极短的时间内将所有人转移,似乎是去了另一个城市,厉轻不知道。 她从下车以后就被关了起来,关在日日都如实验室一样明亮到刺眼的地方,时时刻刻被人监督,不被允许自杀。她清楚顾焱是什么样的人,纪丞的尸体该已被抛弃荒野,他们的孩子困难正接受alpha最严厉的教训。起初,她日日夜夜为此心绞难忍,流下无数血珍珠,与此同时,她还受一个恨她到极点的alpha的信息素的毒害,于是日渐消瘦,她总以为自己会比三个月更早死亡。可是她渐渐失去了对时间的掌握,头顶的灯总是亮着,她分不清日夜,很快很快,她就像个被阉割了所有情绪的动物一样蜷缩在房间的角落,眼神空洞地望着地面,再也无任何期待。 可就算是这样,也有人不让她好过,不知道过了多少日以后的不知道是早上还是中午还是晚上,门开了,进来的不是给她输送维持生命的营养液的人,而是一套银盘,她揭开盖子,巨大的刺激瞬间令她扔了盖子拼命地往后爬。 盘子里盛的是一缕金发,卷曲的。 她捂着嘴巴疯狂吸气,又恢复成了之前的状态,想哭哭不出,不过一定不是因为不悲伤,大概是眼泪流干了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