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雨(1v1 出轨年下)》 债 éyúsнúшú.мé 和周遂在一起的时候说得上是宣雨人生最穷的时候。 毕业之后马上投入叁年的家庭主妇生涯,父母看人财运仕途的眼光极准,结婚叁年来,张闯说得上步步高升,但可以说好处没几分没落到宣雨手上,每个月拿着张闯给的两千块生活费,那人还美曰其名说“仕途风头太盛,家中应该勤俭示人”,但背后收资敛财可是样样不落,这两千块可以说除去伙食水电连个套都买不起,也亏得张闯不常常着家,这也算不上必需品。 但是真真在张闯的小叁还是小四找上她发疯挑衅,那女人的脸浓妆艳抹手边带着一只birkin还拿着最新的iPhone13,面对着刚刚和小摊贩为了五毛钱的葱送不送吵了一架还刚刚收到这个月水电费账单的她还一脸颐指气使的时候。宣雨一把把好不容易决定买的手工编织袋往地上一撂,对着那女人的的脸狠狠地一扇过去。 在她回扇过来之前往后退一步,对她说道:“我扇你是替你父母教训你,年纪轻轻干啥不好跟着一个道德低下满嘴谎言的男人背后混,你找我挑衅有什么用,你以为取代我是好事?呵,每个月只给你两千块你连买盐都不咸,我要是你我就快回去,不爱我都演出来,有多少钱骗他多少钱是真。”说完看了看手上蹭到的粉底腮红嫌恶拍了拍手,真是年纪小,化浓妆连定妆都不会。 一段话几乎没有经过什么思考就脱口而出,宣雨扯了扯嘴角,也不看围观的人什么反应,拿起地上沾了污渍的编织袋,转身就走。一巴掌扇不醒别人,但起码扇醒自己,宣雨这一刻才确定自己前面的人生都是理智地看着自己沉沦在各种人生既定公式骗局中,才能在极怒时能清晰表达出这些陈压许久的肺腑之言。 既然清醒了,宣雨抽出包里的零钱包,把脏污的编织袋往可回收垃圾箱里一甩,快步往家里走。 俗话说得好趁热打铁,大学是读得浑浑噩噩的,但傻人有傻福,还是交上了几个朋友。好友A律政新人刘女士难得听见平日默不作声的舍友一大段对婚姻状况以及离婚期望陈词,差点忘记了职业素养,但还是为她提供了几条专业建议以及草拟了一份离婚协议以及奉上她最真诚的“早日自由”祝福。 她清点完目前手里全部的零钱五千二百块,留下一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并且把电子版发给了张闯,并且把她在婚姻难得清醒时刻也为了提醒自己身边的男人有多脏,要睡最起码一定带套而留下的张闯出轨的记录一并发到了自己的父母公婆和老公组成的相亲一家人群里,有些照片太辣眼睛为了一直满嘴快点结婚早享福的父母和公婆能一眼看到重点她还特地忍着长针眼的痛苦做了放大处理。 她知道首先张闯同意离婚没那么容易,他的仕途就需要这场婚姻装点,而且嘴上一直重复张闯是个好男人离婚丢脸的父母就不会轻易同意。但没事,这是一场持久战她一定要打一定得赢。她想着在处理这堆破事之前自己得先找个地方养精蓄锐,结婚之后就没出过市,预算有限,她就把目的地定在隔壁B市,得益于A市的地理优势,也算得上出省了。心动不如行动,她收拾了几件衣服一装箱就往车站跑。 和周遂相遇就是在B市的一个小酒吧,那时候她已经离家两个月,带出来的五千二已经被她花的剩下二百五,哪怕刘女士同意律师费可以赊账一段时间,但是明显连日常都难以维系了,毕业后没有任何工作经验的她面对人才市场一堆通告上写着“两年工作经验”的岗位扶额。在没有人脉以及口才限制的保险推销员以及业绩提成底薪保障的啤酒推销员之间她直接选了啤酒推销员。和周遂第一次见面就是她死命推销,他闷头喝酒的情况中。 后来在一起之后,拿着两千多一点的工资的真贫穷女青年和一个高四复读的真学生党拮据日子,哪怕周遂偷偷接单补贴家用,宣雨也没敢让他花太多钱。怎么这人还能跟她算起账来了? 直到现在周遂一边圈着她的腰,一边动着鼠标往她的微信发了了excel表。宣雨被箍着拿起手机点开这表一看,一行一列码的整整齐齐,还做了表格美化,但看着上面的条目真的是哭笑不得。 宣雨随手一划拉。 9月5日/宣雨主动拥抱两次/被抱十二次/欠周遂10次拥抱 10月18日/宣雨主动亲吻一次/被亲了十七次/欠周遂十六次亲吻 11月23日/宣雨主动在上一次(动了没两下后没力气又想放弃)/周遂主动叁次/欠了叁次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宣雨侧头看了看旁边脸不红心跳得她都觉得她要被顶出去的周遂,心想着这人记忆力这么好,写这些的时候真的不害臊吗?她看着都觉得臊得慌,在一划拉,确实是看得傻眼了。 她点了点屏幕上面的一条,拍了拍他在腰间的手。 “不是,我给你夹了叁块小酥肉,你给我夹了九块小酥肉,一碗小酥肉12块我还没给你夹几块,那时候你一边说好吃一边一股脑给我夹这都要算?” 周遂抬头瞄了一眼屏幕,又埋头到她颈窝,也把唇边的笑意忍住,678条他翻了好一会日记又想了好久怎么编了一下午才编出来,嗫喏道“怎么不算呢?” 宣雨知道这人有多坚韧,现在不答应他,以后也难哄,便说道“那行,你想要我怎么还?折现?” 他抬起头:“以后吃火锅给我夹回来。这个excel表里只列了一部分,我之后还会补充,你得还完才能说那两个字,我才考虑。” 语罢,又吻了吻她的脸颊,调笑道:“11月28号,你又欠我一次脸颊吻。” “” 一番对话下来,凭着这几年为了赚钱写了这么多的他追她逃文学,宣雨也知道她和周遂“复合”了。她低头就看到他的双手十指交缠停在他的腰上,比叁年前黑了不少,但她记得为他在厨房为他洗手做羹汤,为她拂去肩上白雪,为她欢愉沉溺,她双手附在其上轻抚。靠着微小的空间挪转身体拥住他的腰身,靠在他褪去男孩精瘦后健硕的胸肌上,耳道内是他轰鸣的心跳,手下是他小心颤抖的身体。 她感受到圈得更紧的手,听他哑声说:“你都不知道我今天看到你穿婚纱我又惊喜又害怕。”周遂说着还蹭着她脖子,而且他的寸头实在刺人的紧,宣雨避无可避,抬手摸着他的脑袋,这人还得寸进尺,仗着身高优势亲着她的锁骨,之后头紧紧靠着她的肩线。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随着语言下来的是脖颈的湿意,是眼泪。 宣雨头皮一紧,一开始她确实只把他当成人生的艳遇,今天重逢后在房间闭目养神的一天也只想着是梦而已,但现在,她叹了口气,就像之前每次看他深夜刷题后昏昏沉沉还找她讨抱时的回应,她一拍一拍地抚着他的背。 “你好狠心,我高考一结束就老婆不见了,我找了你叁年,结果一见面你还穿着别人的婚纱。”周遂一咬宣雨的脖子。 “我姐昨天晚上逃婚了,家里觉得不能丢脸,我没办法。” 周遂知道她家庭对她影响极大,只能无言地摸摸她的脑袋。 离开周遂之后,宣雨回到A市以风卷残云之势和张闯离婚,通知了公婆父母,当然,即使闹了一年,宣父还是被一下子气进了医院。宣雨提着果篮去看望了两次,还是被自己妈赶出门。宣雨想着为了不气着二老,凭着当销售一年从新人小白干到区内销售金冠的叁寸不烂之舌在本地的一间保险公司立住了脚跟,几乎让周围可联系的亲戚朋友几乎连养老险都交上了。她功成身退开始在家里码都市丽人的爱恨情仇,要说这几年缺的是什么?嗯,让她感受到荷尔蒙勾魂,让她心软裤湿的人。 所以当周遂拿着毛巾擦着头在她的盥洗室向她走来,她才惊觉她确实孤独了好久了,不仅仅生理上的,还有地理空间上,不常联系的家人,各有各忙的朋友,无力找寻的恋人,二十八岁的人无法回到二十四岁的时刻,但是感情可以,感觉可以,心跳呼吸的频率可以。她确定她还在为眼前这个男人着迷情热。 周遂湿着脑袋往她胸前一砸,埋首在温热馨香之中,头发隔着毛巾被她拭干轻按着。 她拍了拍他的头,他抬起头来,暖光落在他的眸间,是玄夜星光。 “穿好衣服,浴室第二层抽屉有吹风机,快点吹干睡觉,明天早上还得做核酸。”顺手把手边的衣服塞到他手上。 周遂直起身来,拿起衣服一看,是一件只有胸前有logo的男版大码衣服。 “你家里怎么会有这种衣服。” (角落卑微求评论求收藏) -- 封闭 éyúsнúшú.мé 如果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事情,前两个小时被抓起来化妆的时候在搜索“如何巧妙地扮演哑巴新娘?”“什么正当理由拿走所有份子钱?”之前一定把某个情感公众号的那一篇更新推送“和前男友呆在一起的365天”看完。 一抬头就是男人灼灼目光,指间交缠未放,宣雨动了动手指,还没挪开两寸又被紧紧攥住。 “我我先去换一件衣服。” 站起来又被拉下来,宣雨抚了抚额,深吸一口气,坐回原位。平视着周遂地眼睛。 “周遂,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想要问我,但是我现在很乱,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你让我静静,好不好?” 得益于天生的童颜,二十四岁的宣雨和二十八的宣雨的容貌没有什么改变,但是声音却多了时间的安抚意味。周遂放开了他的手。 还没等宣雨走进房间,身后传来一句。 “今天,是你的婚礼吗?” “不是,是我姐姐的。” 房门合上,带着一声紧窒后放松的呼气。 上网一刷才知道她所在的这个小区阳了两个,正好其中一个在昨天晚上八点就住进了她所在这栋楼,她算了一下时间,晚上十点下班前物业会派阿姨过来做楼道消毒,那么昨天一晚上没出去的她和今天上来的化妆团队应该没有事情,心里的石头放松了点。把新闻的图文截好,甩到家里那两位皇上皇后的聊天框里,把手机的闹钟全部关掉,就把手机一关锁在抽屉里。 宣雨的房子是靠着这几年的稿费挣来的,整个房间是暖黄调,阳光穿过纱帘的罅隙正好落在大厅电视墙改装的一整面书墙上。周遂的手指沿着隔板的木纹滑动,这一层每一本书她都带着他一起读过,一开始他沉浸于过去心灰意冷,他只想着拥着怀里的人安静地等着青春这场暴风雨自己消歇时,只有她一次次松开他的怀抱,手中温软的柔荑被她换成厚重的书本。她会一字一句毫不留情地一次次对他强调:“未来在你的手里,只有手中有挣脱的能力才可以去往你任何想去的地方,得到你想得到的东西,保护你想保护的人。”可最后他成功了,改变了,陪着他走到黎明前的人,却在光落下前一刻消失了。 他昨晚刚刚结束上一份工作,就被紧急通知去顶一下一个婚礼主摄的位子,看到发来的信息,新娘叫作宣晴,很久没有碰到和她相同姓氏的人,结果昨天晚上的房间的灯整整点到早上。临时位置的更改把他从回忆中拉出来,没想到电梯门开后看到的就是日思夜想的人。 靠窗的桌子上放着一盆雏菊,沐浴着流入的霞光。周遂拿起桌子上一个黑色发圈,靠在唇边轻吻着,鼻尖是一股熟悉的兰花香。他闭上眼睛,手中的发圈越收越紧,睁开眼那一刻发圈已经卡在他的桡骨上。 宣雨脱下身上这件厚重白纱,甩了几张卸妆湿巾往脸上一贴猛地一擦就自暴自弃地往床上一躺。 “一定是昨天晚上逛街逛得太累,做梦了,我接着睡,把梦做醒了就行了。” 一觉醒来西移的太阳已经落在她的白皙的脚上了,没有熨帖的暖感,纯纯是被阳光晒醒的。她把脚一缩,拿过床头的手机一看,显示下午五点四十分。她揉揉了眼睛,看见手上残留的眼影,猛地一拍脑袋“我去,不会这梦还没醒吧。”尝试再次闭上眼睛,眼球骨碌碌在轻薄的眼皮下转动着没一会又睁开。 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宣雨屏息听着隔音不太可以的房间可以听到的外面大厅的声音好像没声音。 趿拉着拖鞋进洗手间用卸妆油细细卸干净残留的妆容后,宣雨看着镜子,时间说不上多厚待她的人际关系,离婚后和父母的感情也在一天天的争吵中消耗,最亲近的几个朋友这几年除了忙着事业发展就是感情发展,渐渐地即使在同一个城市,也变成了只有通过绿色软件的框框内永远不同时的聊天才能了解近况。除了高价的护肤,她摸了摸眼边紧致的肌肤,终于鼓起勇气打开房门。 打开门就是扑面而来的香气,周遂托着腮坐在椅子上,打开的电脑占据了饭桌的一角。听见声响,他抬眼看向她,鼻梁上一副金丝眼睛将一双眼睛框的神采点缀期间。 这小狼崽是不是把她的性癖拿捏得死死的,当初还得靠哄骗才让一个十八年没有近视的男孩戴上眼镜,现在居然主动戴上。 宣雨尴尬地扯了扯嘴角,“你怎么还在这啊?”一句话出来蠢得她只想一掌拍死自己,不仅仅他要在这里呆着,自己也连这栋楼都走不出。 周遂闻言眼神的自嘲只闪过一瞬,很快又抬起眼对她说:“下午物业来过,我做好登记了。” 宣雨的嗅觉在出门那一刻就被那一桌子菜紧紧抓住,天大地大,胃口最大,她摆摆手就在周遂旁边的座位落座了。 地叁鲜,柠檬手撕鸡,菌菇玉米羹,这崽子不仅连性癖都拿捏了,连口味都拿捏了。 “我做饭的时候盘了一下家里的余粮,好好规划的话,过这周应该是可以的,不用担心。”周遂往她面前推来一碗汤。 “哦嗯。”到底谁年龄大啊?宣雨你居然连话都不敢说了。想着想着脸往碗埋得更深了。 饭后又是一个尴尬时刻来临,周遂洗完碗看她还愣愣地呆着桌子旁,走过去圈住她的腰,埋首在她的颈窝,深深吐息着。 宣雨被这突然的动作吓得一动也不敢动,梗着脖子想慢慢移开,没想到身上这人得寸进尺,沿着她的颈窝往耳边若即若离地触碰,湿热呼吸在耳畔,哪怕这几年都靠小玩具过日子也一下子被撩起浑身战栗。 但秉持着当初好不容易觉醒不要祸害别人小年轻的思想,不能再重蹈覆辙的念头,宣雨还是很努力地挣扎着,即使没有什么用。 身体是动不了,这嘴巴还能动上两下。“周遂,你听我说,我以为几年前我走的时候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都一个奔叁的人,你听话好吗?” 周遂闻言只把手收得更紧,沉闷至极的声音在耳边传来。 “我过了二十二了,我也在奔叁。你说做事要有头有尾,当初你只发了短信,我没有回,所以不算分手,” 惹谁都不要惹纯情男高,这跟被抛弃的小狗似的,让宣雨的心软了一半,避不开落在颈侧的热吻,宣雨硬着头皮说道:“怎么不算呢?” “不算的,你欠我一大笔账还没还,不能分的。” “?” -- 重逢 宣雨眯着眼睛,感受着羊毛刷在眼皮轻扫的触感,忍过敏感的眼皮神经传来的不适,她睁开了眼睛,镜中人被新娘红暖色调的妆容装点,显出与平时岁月静好的娴静不一样的温色。 婚纱的一字开肩设计让长期练习帕梅拉肩颈训练的流畅肩颈线完整地展现出来。宣雨侧了侧头,伸长脖子观察着镜中人的曲线,长期刻意模仿的成果果然十分有成效,加上这胸垫撑起来的D,倒是和她家姐有八分相似了。思绪却蓦然飘远,想起也曾经有一人沿着这肩颈线一寸一寸地啄吻上耳根,留下一片让她耳热的红痕。越想思绪越来越远,宣雨猛地摇摇头迫使自己回归现实,等会晚宴开始还有一场硬战要打,而且那人多想起来心里多少有点过意不去。她轻笑了一下,站起身来往门口走。 按照流程安排,宣雨应该在酒店等谢玄接亲,然后去谢家住宅举行婚仪,再回到酒店婚宴。拜宣晴昨晚连夜跳窗逃婚所赐,宣雨大半夜被宣总安排的婚礼团队的急促的敲门声音逼醒,从来人七嘴八舌中回过神,还没好好洗把脸就被人按在凳子上,像玩偶一样参与着新娘扮装游戏。 化妆团队完成妆容之后就先行一步往酒店赶去,几个临时雇来的伴娘还在酒店等着化妆,宣雨和婚庆公司的摄影小队只能再叫两辆滴滴往酒店去,宣雨小心翼翼拖着身上这件大家伙事艰难地走,只能暗叹赝品就是赝品,正品的两分待遇都没有,这个摄影团队的主摄都没来,剩下的两个小妹妹来连相机的参数都不会调,宣雨看不下去,自己上手调了一会,还帮她们把走位给定好,宣雨一边无语扶额一边暗自庆幸,幸好家里多有收拾,暖黄的装修色调倒是挺符合婚仪设置,拍出来还有点样子。 两个小妹扛着叁角架和摄影机缓缓往楼下走,宣雨拖着婚纱,拿起门后的背包往里面塞了一把饼干和巧克力,拿好钥匙关好门提起裙子往电梯口走,方方正正LED屏幕显示着楼层的变化,宣雨按了按下行按键看着楼层变化,电梯的人还是快点出来比较好,她这大裙摆估计能挤满整个电梯空间。“叮”,电梯门居然打开了,一梯一户设计让宣雨在电梯门一秒之内思考了千万次谁会在早上六点来拜访她? 一张极为熟稔的脸,硬朗张扬,比几年前黑了几度,却像加深的气势逼得宣雨直直往后退了几步。是不是今天想起他太多了,出现了幻觉。宣雨猛然低下头,再抬眼是被紧紧桎梏的空间逼着脖颈上扬。耳畔狂热的呼吸提醒着她不是幻觉,最荒诞的事情发生了。 “宣雨,找到你了。” 宣雨前二十四年的生活让她步步顺从父母,在可选择的范围内选择了一个父母满意的夫婿人选,但有时候自视眼高于顶的父母会因为自认为的良婿选择而欣喜,却不会承认自己的失误的经验给孩子带来不幸的婚姻而买单,所以当宣雨步上姐姐“叛逆”后尘,在他们软磨硬泡下仍然坚持离婚的时候,他们的责备没有落在他们自认为优秀却对家暴婚姻不忠的女婿身上,而是落在拖着一身疲惫伤痕的女儿上。宣雨从那一刻清醒,被传统的家庭教育压抑的一切开始爆发,而面前和这个男人的故事就是她想她做过的最具“反叛”精神的事情。 看着他看向她殷切的眼神,手臂被紧紧攥住的触感,让她不得不细细看着他。事急从权事缓则圆,她用力挣脱开他的手臂,在他眼框边的眼泪落下来之前,对他说:“周遂,我再找机会跟你说,现在我有事情要做。” 周遂紧紧地盯着她看着,没两秒又从她脸上移开低下头,只听见两声极深地喘息,什么都没说放开落在她左臂的手,另一只手却抓过她穿着蕾丝手套的手掌,一只一只手指刮过指缝的蕾丝纹路再紧紧扣住。 电梯门开,他先一步走进电梯,她才看到他背在身后巨大的包,被他拉着,宣雨只能一手拖着这身造价不菲的婚纱跟在她身后挤进了这个逼仄的空间。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周遂盯着她的头纱,嘴角无力地勾了勾,脸又撇向一旁:“我是代理主摄。” “......” 本就尴尬地气氛雪上加霜。 数字显示到楼层一。 她提起裙子往外走,听见身后一声:“所以...今天是你的婚礼吗?”艰涩粗粝像在沙漠徒步许久后的首次开嗓。 “嗯...也。”不是,两个字还在喉头来不及吐出来,就看到几个身穿防护服的人急步走来。 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为首的社区工作人员就摆了摆手让他们回去。 “你们这栋楼有人阳了,可能要封楼,你们先保持静止。” -- 回味 尴尬的一晚在宣雨想着这段从未有过的体验以及与既定轨迹毫无关系的脱离快感以及对一个即将成年的已高考生的些许歉疚的复杂情感交织下,她唯一当机立断的决定是好心给周遂叫了车。并且她没有说再见只留下一句“就当作断片了吧,你我都会有美好未来。”的祝福把人塞了进去。 长期按部就班的学习和生活婚姻已经让宣雨失去了对某些事情有强烈的追求,但是昨天晚上随着身上的男孩青涩的动作,她不清醒但是清楚地看着他肩线随着抬手脱衣舒展,下腹的白皮遮不住突突的青筋,汗液随着青筋在身上形成的凹凸不平的线路滑倒丛林里,被子中。 迷蒙着看着他扶着性器艰难地蹭着湿巢找着位置。最后还是由她扶着她从未感受过的热度触感的性器接受花穴盛情邀请。看着他猛烈抽插没几下就俯下身抱着她说痛,之后感受着低于体温凉感在她穴中蔓延开来。她还没从像野兽撕咬的吻中回过神来,那个刚刚还说着痛的人,再次酡红着脸把昂扬往里面塞,手还不闲着把枕头塞到她的头顶,护住了刚刚撞到床板的头。 被肏得连呻吟都不能连续发出的时候,宣雨除了沉溺于爱欲所带来的感官刺激之外,大脑传递着一种难以言语的快感。 难言在于她在于这个时刻想给张闯打电话,让他听听不需要演出来的快乐是怎么样的,让他知道他自诩经验老道却连连跟她强调“五分钟是正常的”,而一个新手连第一次的失败经历都比他时间长。 难言在于她想给把她设定为一个执行既定任务机器的父母细细描绘她如何跟一个陌生男人上床,而且是在婚姻存续阶段。想看看为她拒绝答应好的朋友邀请让她成为一个孤僻的人,在亲戚恶意调侃她情况下仍用打击式教育让她屈服的父母说道这快乐的一夜。姐姐的叛逆让他们的病态期望加注在她的身上,他们不需要一个闪闪发光有独立意识的女儿,他们需要一个听话懂事按部就班的女儿。默不作声为她推了演讲作文,帮她把定好的大学专业改掉,要求她走读避免识人,刚刚毕业就和他们定好的良婿结婚的父母,对如此叛逆的女儿会怎么处理呢?她很期待,却再也不想遵守了。 难言在于长期处于低欲望的她居然用脚勾着男人的腰... 啤酒销售的工作在宣雨拿着那27天的工资之后就结束了,倒不是怕周遂找上来,她自觉身上长期的煮饭婆和社丧气质完全可以盖过她这张中上的脸。主要是她清楚的认识到酒吧的人生百态贫富差距大。贫的就是周遂这些出来装成熟出来喝酒的小男孩。中年男人除了出来应酬的,那些个单个出来消愁的也不会选择她这种高价啤酒,富的也就是应酬的也早就找了熟人买,她这种还没养成人脉的,只能去找找不识货的贫的。劝小屁孩喝酒这种难掌握度的缺德事她不太想干,就辞掉了。但也很快找到了第二份工作送餐员。 倒没有梦幻的他点餐,她送餐的情节。原因是她是长者食堂的专用送餐员,等到宣雨能给周遂服务,起码这辈子没有这个可能。 有缘的人终会相遇。 啤酒销售的工作在宣雨拿着那27天的工资之后就结束了,倒不是怕周遂找上来,她自觉身上长期的煮饭婆和社丧气质完全可以盖过她这张中上的脸。主要是她清楚的认识到酒吧的人生百态贫富差距大。贫的就是周遂这些出来装成熟出来喝酒的小男孩。中年男人除了出来应酬的,那些个单个出来消愁的也不会选择她这种高价啤酒。富的也就是应酬的也早就找了熟人买,她这种还没养成人脉的,只能去找找不识货的贫的。劝小屁孩喝酒这种难以掌握度的缺德事她不太想干,就辞掉了。但她也很快找到了第二份工作送餐员。 倒没有梦幻的他点餐,她送餐的情节。原因是她是长者食堂的专用送餐员,等到宣雨能给周遂服务,按照目前的退休年龄,起码这辈子没有这个可能。 但有缘的人终会相遇。 环岛公园位于市郊是极好的城市氧吧,但阳光毫不留情,直直落在树林之间,浪漫的丁达尔效应在此刻只觉得辣眼,食堂配备的电瓶车和头盔可以说极其符合长者气质,头盔是重机车样式,厚厚的海绵只能用于吸汗,车更是几年前的大家伙式,骑着就是脖子重压之下酸楚带来强烈的安全感。 这是送餐的最后一站了,最偏的地址就是这边一个小区,送完这个,只需要骑行8公里就可以回到舒适的空调房了,隐隐觉得这右眼皮跳了一下,更是让宣雨一把拧紧了油门,倒霉也得关起家门倒霉。 领餐的是一个坐着轮椅的婆婆。宣雨拍了拍门,等了一会门就吱呀吱呀地打开了,从门缝伸出一只皱巴且布满斑驳的老年斑的手臂,一如往常的沉默环境让宣雨有点恍惚,她老了,也会这么孤僻吗?但还是把饭盒递了过去。门关之前,她对着2cm的缝隙说了一句“婆婆,好好吃饭哦!” 处于公园隔壁好像剥夺了小区的绿化率,宣雨怀疑当初开发商就是把环岛的绿化率算进去来吸引追求绿意的客户,更是助长了太阳的嚣张气焰,它毫不留情地在劳动人民代步的黑色坐垫毫不留情炙烤,一瓶冰镇矿泉水喝都不够喝,大半都要用来给这块黑皮降温。 “有没有后羿管管这个太阳啊,拿箭吓吓它,让它冒冒冷汗也好啊!” 刚刚骑出小区就进到了环岛公园,宣雨挑了一条林间小路,清风拂过她秀发上厚重的钢盔,没有带走一丝凉意,在这个生存还是更舒服地生存命题上,宣雨选择了后者,带着违反交通法规的刺激感,她尽情地感受着氧吧的自然凉意,一直到车辆随着行驶距离拉长爆红的电量条带来速度的减慢。意识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她已经驶入了主干道了。 正午的郊外主干道符合了人迹罕至的条件,所以当宣雨心里求神拜佛希望这车能撑到食堂门口结果一抬眼看见了两个星期之前睡过的人的时候,这个时候她只有一句话心间绕“卧槽啊!这都能碰见。” (我啥都求求评求收藏求珠珠) -- 初(过去篇) 当宣雨忍着宿醉一晚上的头疼睁开眼睛,落在眼睛中是套房一盏亮着的水晶吊灯的光。宕机的大脑重启中,宣雨一双杏眸转着。 “这种吊顶高度装这种吊灯,这间房子一定不便宜...” “这种俗气的艺术风格不是我的style...” “所以这是...谁的房子?” 像开机自启项启动完毕,宣雨终于皱着眉看向身边。 白皙,青稚,一头碎发遮住沉静的眉眼,没有能遮住她脸的肱二头肌和唤醒她还在初中用搓衣板记忆的八块腹肌,可流畅肌肉线条和人没醒就已经雄赳赳向她敬礼问候的肉茎。 “身上长得刚刚好,原来肉都长这了。”宣雨心里这样想着,手还是很安分的,伸手虚空摸了摸就牵扯到身下粘腻又火辣辣的感觉,自觉地把手收了回去。 躺在床上一时半会起不来,幸好身边人睡得沉,让她有时间思考之后怎么办,手一晃下床就碰到一部手机,不是她的,但是手比大脑快,她已经按亮了屏幕,比“7:59”更加惊悚的是屏保的一句“距离高考出分还有0天”。前者是她刚刚打卡了27天的啤酒销售还差一天痛失全勤,时间显示八点整或许宣雨还不会如此伤心,最后一步却无力回头才是最难受。但是后者显然更可怕,意味着前几个小时让她情热难耐,让她爽痛齐飞,让她第一次知道“那个是什么滋味”的男人是个高中生,即使是结束高考版。 秉持着遵纪守法,不要残害祖国未来花朵的心情,宣雨把手机放回去,又把自己卷了一夜的被子扯开歉疚盖在一个正在长身体且昨晚还熬夜辛苦几小时还只能裸着吹空调的男孩身上,捞起自己的手机,站起身来时,即使感觉腰酸腿痛,下身如温泉细流,蹑手蹑脚走进卫生间,拨通了正在早八地铁风云沉浮的律政佳人刘女士的电话。 “我有件事要跟你说,朋友间的交流。” 这般说辞刘丽女士一听就知道这家伙想靠着“朋友”之名义实施剩余价值压榨计划。 “你说。” “和高中生睡了犯法吗?” “你还挺刑啊,男的女的,女的小于十四那...” “男的,刚刚高考结束。”宣雨撑着脑袋坐在马桶上,在这个产生许多科学灵感的地方,她就未成年人保护法以一个法盲的身份接受了来自刘丽长达半小时的科普。 刘丽疾步赶着站内转乘,走得微微喘息,静默了一会,好不容易抢到一个靠墙站位,对听筒的人语重心长地说道:“虽然说你情我愿这件事很难说,但是处于一个靠说理赚钱的人我得提醒你,能干净脱身就快点脱身,尤其是这些高中的小屁孩。” 宣雨脑袋还在回忆到底是不是你情我愿。 对方已经语调一转,隔着听筒都能听见刘丽的语气中的无语:“现在中的小男孩幼稚又敏感,女孩多看他一眼,他都觉得一眼万年,情根深种。说的就是我那个为了一个他以为她喜欢他的女孩打了一架还要我去给对方家长鞠躬道歉的弟弟。” “会对我的离婚有什么影响吗?” “这个不是法定的离婚条件,而且419也没构成和他人的事实婚姻,应该没什么影响,但是我还是建议你“干净脱身”,你懂吧。” 地铁到站声音响起,刘丽捂着包往门口挤,还坚持往听筒说着话:“未成年这一块我之后再给你科普一下,到公司了,摸鱼超时要收费,下次再跟你说。” 宣雨好好消化了这半小时的科普,掬起一捧水好好洗了一把脸,看向镜中人的脸,意外地发现这两个月报复性护肤消费非常有成效,抛开一些身上自带的婚姻家庭社会鞭打后的社丧气质,凭着一张圆脸杏眸放到街上还能被看作高中生,虽然很无耻,她把这个作为planB。 摸了门把手n次,把这个把手都磨得锃亮,宣雨深吸一口气,打开门就对上了一双清明的眼眸,穿戴整齐的男孩看到她居然舒出了一口气。 周遂往后退了半步,对着她鞠了一个30°躬,宿醉后的低哑还没恢复,但是语气颤着却能听出诚恳:“对不起,很抱歉昨天...冒犯了你,我还能做什么。” 宣雨本来以为这男的醒了会跑,或者左顾言他得逃避。 “你带套了吗?” 周遂红着脸,眼睛骨碌地转了一圈,还是点了点头:“带了。” 真的醉了的男人硬不起来,还记得带套看来还有意识,那么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宣雨分析完毕,抬头直视着男孩的脸。 “没什么要你做的,额。”她停顿一下,“我这样说不代表我是一个顺便的人,但是既然大家都有意识地做了这件事,也快乐了,事后也不要再说什么了。” 周遂听见她说“快乐”两个字的时候两颊的红绯直接漫上了耳畔。听见他说着“不需要负责”的时候却实在皱了皱眉。 宣雨想了想刚刚还咨询的PC的定义,不要牵扯到金钱的性行为,她组织了一下语言后说道:“不过,你还有件事情要做。” “什么。” “我们房费得AA。” 周遂却火速回身拿过包,对她说“我来给吧。” 知道房费AA后还得250,内心十分想答应这个男孩的殷切请求,但是那一句“双方无主观上金钱交易,但是主观说不清。”在她脑中盘旋,她艰难却坚定地摇摇头,打开钱包把那一沓零钱递过去。 “去退房吧。” 退房看到探身看了一眼周遂的身份证,八月十二号,四舍五入也成年了,宣雨内心的负罪感慢慢放下,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 周遂看过来,对她说:“要一起去吃点东西?” 对于劳累一晚还痛失全勤的人来说,没有比招牌那张大胃王争霸赛更有吸引力。本来周遂根据她的要求“便宜量大”是要带宣雨去旁边那一家自选餐厅,但是显然身边的女孩一见到大胃王广告就挪不动脚。 店是新开,但显然鉴于开在学校附近的巷子里,碰上周末还没到饭点,店里居然只有一个金发碧眼男主播在Gopro面前介绍着产品。 说明要参加大胃王挑战后,店主挠挠头,“争霸赛起码得有对手,现在店里还没人,要不你等等。” “死可忍,饭不可忍。”宣雨扬起头对着那个主播点了点。 “这是我们邀请过来推广的。” 宣雨拍了拍周遂的肩膀,让他往前一步。 “开在学校附近,校园男神不是更有吸引力吗,标题我都给你想好了,“不得不看的华外PK”,“让华外胃口大开的美食”。” 店家抬手摸着下巴思考片刻,居然点了点头“我先跟他说一下,临时该改方案也不知道可不可以。” ,店家那里好像不太顺利,宣雨看着抬手推了一下周遂:“周遂,你去跟那个帅哥说。” “哈?” 那个帅哥居然真的答应了,虽然是大胃王争霸赛,叁个参赛者只有宣雨真的在风卷残云地认真吃着,鉴于吃相过于豪放,拍摄小哥默契地将镜头移开。周遂和那个英国帅哥居然聊了起来。 宣雨听着周遂的发音,嗯,标准的九年义务教育流水线产物,词与词之间像离婚似的,停顿连读毫无逻辑,升调降调全凭心情。被激起一点纠错反应,就看到英国小哥一手拿着炸鸡一手托着腮看着周遂,听得津津有味。尊重语言只是表达的载体,不必较真。 时间到,全靠两个对手衬托,宣雨以压倒性胜利夺得叁百块,成功抚慰了胃和钱包。 看见宣雨面前垒起的碗,小哥惊讶地嘴角一抽,用蹩脚的中文说:“好厉害。” 宣雨一转过头就看到那个小哥的手搭在周遂的肩上,手还不太安分地往下摸,手边的包随声落地,周遂弯下腰给她捡起来。宣雨这时对着小哥摆摆手,说道:“少吃点ese豆腐,就会这种ese空腹了。”随口说出的梗外国人没动,宣雨自己笑了起来,眉眼弯弯,不偏不倚对上递包给他的周遂的眼睛,只能留下克制又难忍的神情。 “功夫!我也想学。” “会有机会的。” (今天开始过去篇目啦!继续求收藏求评论求珠珠。) -- 夜(H) 面前的人脸上有质问的愠色,不清楚虚实,宣雨调笑着“嗯。”了一声,见那人隆起的眉心,更是添油加醋了一把“我可是离过婚的人,怎么会没有男人衣服,嗯。” 还没说完,和她口腔内一样的柠檬薄荷清香在她嘴里发散开。周遂闭上眼睛的时候,眼睛的弧度狭长像山雀的脊骨曲线,鼻尖碰着她的鼻尖,空调的风吹得面颊上细小绒毛微动,可唇的温度极热。 周遂咬着她的下唇,正好看见她沉溺时绯红的脸,心里却是长久忐忑大石头落地的踏实。他伸手揽住她的后脑勺,嘴上动作专心致志,只对着面上那抹晶莹的嫣红,边吻着还提醒着宣雨调整呼吸。 “嗯...小雨,吸气。”宣雨迷蒙着被吻的一汪秋水眼睛看着他,吸入一口气,气息刚刚进去,就又是扑面而来的吻。 “呜...张嘴...”声音越吻越低哑,手上动作也越来越不专心,宣雨的背被揽着离开了靠垫,周遂的手挑着她肩上的吊带在手指上打着圈圈,暗红色的长吊带落在这一身凝脂玉色勾着周遂的掌心一寸一寸品鉴。 柜子上照得人昏昏沉沉的灯,裸露的缠绵腻人的湿度在空气中的凉风吹干,又被湿热的津液附上,直到周遂吻过她大腿内侧的敏感带,宣雨刺激得睁开了眼睛。 周遂嘴巴亮晶晶,眼睛却像林间野鹿干净,但宣雨却看懂了他眼里的狡黠,他看了一眼面色酡红的宣雨,在她睁开眼睛的一瞬间直直向下吻过她的花蒂,在她因为快感眼睛瞪大的一瞬间,他伸出舌头从上到下舔了一下,极大的视觉刺激直接让宣雨涌出湿液,周遂却并不满足,他得寸进尺地叼着豆豆吞吐,还睁着眼睛盯着她的难耐却享受皱起而放松的面容。 宣雨这几年没退步的东西很多,但是易敏感体质那是不降反升。 “嗯...啊..嗯...”最让宣雨欢愉折磨的不是周遂孜孜不倦衔着花间软肉还一次次拿舌尖突刺着花蒂,让空白浪潮一次次袭击脑神经的是身下男人唇上下巴新鲜冒起的胡茬像撩人的鲜草刺着她的敏感神经。 “不行了...哈...不行...” 见她看向他时眼睛因为猝然得欢愉而溢出的泪水,他起身啄吻着她的眼泪,吮吻着她的太阳穴,感受着她的情绪渐渐平和,他才触碰一下她的嘴唇,唇上动作轻柔,手却不安分,手隔着薄薄的丝质布料揉着她的胸,不着痕迹地拢住又松开,掌心借着布料的滑腻蹭着她的乳头,被虎口圈住感受到唇舌的温热,被唾液浸过,暗红加深,像冬梅暗放。 周遂抬头就看到红色的吊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臂上,在她水雾朦胧的眼里,周遂的虎牙衔着红色的吊带下,在白色的乳接触到空气的一瞬间,是舌头的粗粝对乳头带来的濡湿的侵袭。 腰下的软枕又被多塞了一个,宣雨感到熟悉的触感,神智微微回笼,挣着按着她手的大掌,眼神往床头柜的抽屉上示意着,周遂拉开柜子,是几盒子避孕套,几乎一瞬间,他埋头向她的耳畔,用犬牙而狠狠地磨着她的耳垂,在花穴作乱地手更是不讲节奏胡乱刺着。漫天醋意简直要把宣雨淹没,她被作乱的叁只手指弄得气息不稳,学着像以前似的用被松开的手,圈着周遂的脖子,侧头吻在他颈侧,柔声安抚道:“买...买玩具送的,你看看都盒子没拆封过呢。” 周遂不应,拿起一盒又放了回去。声音已经哑的不成样子:“小雨,好像没有我的尺寸。” 宣雨闻言扭着腰想去勾盒子,被限制在他双腿之间的身子一下子就碰到朝她吐着清液的头,羞红着脸部在抽屉里面抽出一盒递给他。 包装被他扔在地上,他急切地撸动着性器让自己限制在这橡胶之间便急不可耐地用着昂扬粗硕的性器蹭着她汩汩流下的粘液,滑腻的花穴让性器滑出,吐着前液的龟头好几次直直的对上宣雨的眼睛,宣雨羞得侧头埋入枕头。 周遂抹了一把春水,刚刚抽出手指之后好不容易扩张的穴又再次闭合,周遂抹了抹额上的汗,俯身轻吻一下宣雨嫣红的唇,一根手指再次试探着探入暖热巢穴,口开着极小,但他手上动作并不着急,旋转着慢慢深入,剪得干净的指甲却还能在剐着穴内折起的软肉。 雪白的脖颈被这一下激得昂起。 他见状压低身子咬着她的耳边模糊的说着“可以吗?”,说是这样说着手指却是又挤了两根进来。 等到周遂终于把手指抽出,宣雨已经浑身难以自制地抖着,在27℃的恒温房间已经浑身汗津津的了。 周遂没给宣雨喘息的时候,乘着这口还没闭合,挺腰一进,穴肉湿软阻挡不了肉茎破釜沉舟之势,还没进入叁分之二,一下就撞到了宫口。 他也不急,往外抽出一部分,带着穴肉蠕动,弯腰啄吻着宣雨扬起的脖颈,又向上吻着她的耳后敏感带,手抓着她的脚腕往外拉开。 趁着宣雨放松警惕回吻着他的额头时,他再次挺身,这一下男人的胯骨完全撞上了女人的芳草萋萋地。 “啊!”宣雨久不受这种刺激,一下子尖叫出声,却马上被连续的顶撞抽插碎成了呜咽声。 “慢点...啊哈...周遂...” 下面动作不停,周遂附在她耳边喘息问道:“...那之前住在小雨家里的人,也会这样吗?” 宣雨听见面过一丝悔色,刚刚想回答他,让他动作轻点,周遂却没等她回答,直接用吻堵住了她的言语和喘息。身下动作更是大开大合,尽入尽出,酥麻感完全覆盖了痛感,他的手从撩到腰间长裙下摆伸入,抓住了她的胸,一动便是池中涟漪一般的乳被他舔过,硬着的红梅被他采拮。他却并不满足,一口口舔舐的乳头还在身下进出的时候蹭着突起的花蒂。 半边没有脱下挂在肩头的暗红吊带更让他眼色一暗,他慢下身下动作,一下一下磨着宣雨体内的没有全开的口,浅浅刺着又往后撤几寸。里面的小口吮吻着马眼,让周遂爽得难耐得喘着气。 “小雨,我要进去。” 宣雨哪怕羞得看他,在他炙热的视线的注视下,闭着眼睛半张脑袋侧向一边,又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周遂看见她期待有恐惧的神情惹得低笑,身下动作还是那样动着。 宣雨没感受到那种痛感,一只眼睛张开瞟了他一眼,却看见他温柔地看着她,浅浅地笑着,被脸吸引,宣雨拧过脑袋看着他,看着他寸头刺起的发丝上有水珠,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操得意识迷糊。 直到一下打开的钝痛通过痛感神经传递,还没当她做出反应,就是快感的极度酥麻席卷全身,脑袋空白。 周遂来的第一晚平日需要靠褪黑素才能勉强入睡的人在累极后沉沉睡去。水雾氤氲中她被放在垫好毛巾的盥洗台上,周遂抚摸着怀中人身体,迷糊之间还是他靠在她肩,腰上动作持续却温柔不少,精神睡了身体还在工作的恼怒让她有气无力地拍了拍他的胸膛,却被他抓着手指啃咬着,她无语再次闭眼睡去,最后连什么时候从卫生间回到床上都不知道,自然没听见有人贴着她的耳朵轻声说着话。 “小雨,累了吗?” “小雨,今天没说我爱你。” “我爱你。” (角落求收藏求评论求珠珠(kisskiss) -- New éyúsнúшú.мé 收到那条信息之后,类似于拯救后的放松心态很快被“我这么做真的是对的吗”的心态覆盖,她没有回复那一条微信。 本以为这件事该在少年的觉醒,决心好好上学就告一段落,结果一周之后因为一场大雨把她送上了24岁就当上高考娃的妈路上。 B市是典型的南越天气,风雨雷电还是艳阳高照就在一瞬之间的事情。宣雨搬着打包好的饭盒放到箱子里,饭堂内外强烈温差让宣雨默念“钱难挣,屎难吃”的清心咒坚持工作,坐上晒得可以烤腚小电驴一溜烟地跑了。 从送餐的集中区域到散落东西的点,之前宣雨因为天气和送餐时间还会抱怨几句,但是当看多了几次腿脚不便或者空巢孤寡的爷爷奶奶看见她的时候露出来的浅浅笑容,她想起每个人不可避免地会走到满头银丝难以自理的时候。宣雨将心比心会希望之后老了需要送餐的时候,也会想要看到年轻人尊重平和的脸色,念及此她的服务大受好评,上个月还得到长者食堂的最佳员工。 最后一户还是那个住在环岛的老奶奶,宣雨把餐递给门缝里伸出来那之后,又如往常地说了一句“婆婆好好吃饭哦。” 门缝没有合上,那只拿过餐的手拿出来一瓶冰可乐。 宣雨惊得愣在原地,又仓惶想拒绝。 “天气热,拿着吧。”苍老的声音像夏日泠泠的泉音,镇定抚慰。 宣雨还是借了过去。 空气滞凝了一瞬,门后的声音再次传来。 “昨天,谢谢了。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小姑娘不要这么轻易就进到别人家里,注意安全。” 宣雨知道是昨天她送餐敲了半天门没开,过了好一会才伸出一只湿漉漉的手臂。宣雨以为老人家出了什么时候就拉开门缝进去了。结果发现是水管爆了老人家上厕所被滋了一身水,还差点摔倒。护工还没来,宣雨帮她打电话给了物业,又帮被淋得湿漉漉的老人换了衣服,给她煮了一碗姜汤就匆匆离开了。 宣雨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小声地说了一声:“我知道了,您,也好好照顾自己。” 耽误了些时候,又好巧不巧地碰上了暴雨,最可怕的不是没带伞而是碰上了黑云压城电驴熄火还碰到好巧不巧困在了水位上涨的隧道。 宣雨拖着这辆重物试探性往隧道口走,灯泡都熄了店铺的隧道里只有大雨砸在岩板上的闷声还有布料划水的拖动声。宣雨心里难以压抑的急躁和自厌感再次升起,处处碰壁的人生就像这一条狭长昏暗的隧道,晦暗不明看不清前路看不清水底的漩涡,限制着脚步的沉重负担。不知道脸上的凉意是眼泪还是夹在发丝中的雨滴,她突然之间就不想往前走了,水位上升到她的膝盖,走出去还是另一条隧道,会漫上鼻端的脏水,除了仰面承受痛苦苟延残喘,那还不如追求梦里的光明。她这样想着,脚步也慢了下来。 “小雨!你在吗?” 前面的雨幕里面打过来刺眼的光。 “小雨!在吗?” 宣雨知道隧道不长,但是她真的不想说一句话,如果她不应答,不知道水位会不会上升到淹没她,但是这种即将结束一切的毁灭欲让她感到放松,脚步停歇,连带着呼吸也放缓,但是那盏灯只是掠过旁边一瞬又打回到隧道里面,越来越亮,越来越亮,投射在她脸上。有人高喊着她的名字踏着沉重的水波向她跑来,温热的手紧紧地抓住了她。 “没事吧!没事吧!小雨!” 宣雨淡淡地看着那双担忧着的眼眸,她轻声自顾自地说着:“很重很重,拖着我觉得很难受,这条路很黑很黑又很冷,但是好像留在这里也不错。” 后背被猛地一揽,她听到他狂跳的心脏。 “不是的,很快就放晴了。” 周遂把她紧紧握着车把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拽开,“沉重我们就不要了。” 他急忙地拉开包把塞作一团的毛巾扯出来,擦了她的满脸湿意,搭在她的湿发上轻柔的擦干水珠,紧紧地攥着她的手往出口走。 伞不大但是宣雨一点也没有淋湿,周遂不知道她住在哪里,就把宣雨带回了他租住的地下室。 手心被温热拢住,宣雨才从脑袋空白的状态的回过神来,她坐在板硬的床边,周遂坐在她对面,拢住她握着热茶杯子的手。 “这是哪?” 周遂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周围简陋的硬板床和桌子,把脚边破烂的背包踢了到桌子下面。 低声道:“我租的房子。” 宣雨看向这个逼仄的空间,门只有一块薄薄的铁皮,房间里里面只放的下一张床和一张折迭桌子,上面累着几大沓书本和纸张。 “怎么住在这里了?” 周遂手指不自然地缩了一下,“我从家里出来了,就是上次,我在家里出来就碰到你送餐就跟在你背后结果忘了戴头盔被罚那次。” “之后就一直住在这里吗?” “嗯。” “你的钱哪来的?”宣雨的膝盖抵着他的小腿胫骨,这个空间真的拥挤的不行,天气炎热,这地方连个窗口都没有靠着一把暗黄吱呀作响的风扇维持空气的流动,她担忧着打探着这四面墙。 “我之前打工存了一点。” 宣雨直接问他:“你还有多少钱?怎么维持生活?还有”她指了指桌面的书本,“你不应该在复读吗?” 周遂手上拮据得只剩下400块,不敢跟她讲,只说着:“我找到一份洗碗的工作,额,就在你工作的那个饭堂。” 宣雨气不打一处来“你现在不好好学习,去干洗碗的活?”难怪他知道她送餐的路线。 “不是!我找过复读的学校的,但是时间太晚了,而且也很难进。”他抬起真诚的目光看着宣雨,似乎是怕她不相信“我会再好好找的,再不行我也会自己好好学的。” 宣雨默了一下,当时收到完全陌生的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她也曾经崩溃离开,也熬夜找资料想复读,没有钱,没有人脉,找不到学校入学,她知道自己一个人复习再次高考会多难,手续,资料,每一关都难过。 她拍了拍他的肩,“我来找。你好好学习就行。”拮据的状态她知道是什么样的,眼前人散发的贫穷气息甚她太多。 就算是为了感谢那条狭长昏暗隧道的一盏灯,她跟他说:“别去洗碗了。耽误时间。”她环视这个连梦想都能被稀薄的空气缺乏阳光温度活活扼杀的空间,对男孩说:“周遂,搬过来我这边吧。” (我求我求我求我啥都求 -- 初恋 宣雨一股脑地把情绪宣泄出来,在这并不长的回家路陷入了后悔和思考。 “我为什么要对一个认识没一天的人说这些话。” “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感受代入别人?” 宣雨狠狠地薅一把自己的头发,直起身来。 “从此以后尊重他人命运就得焊在我的脑门上!” 包一甩到沙发上,踩着另一只鞋的脚跟一蹬,玉似的脚落在干净的地板上,身子一摊就倒在沙发上。 腿弯刚好落在扶手上,她打开手机发现有一条新联系人申请。 “美女按按添加,帅哥和你成家。” 宣雨点了点拒绝,留了一句“非直勿扰。” 那人马上又发一个申请,“我去,你炉火纯青火眼金睛啊,换号码都不告诉我!快加我。yq” 宣雨笑了一下,点了通过。 “我趣,你离婚都不告诉我。” “告诉你有什么用,你帮我给律师费吗?” 杨谦扶着把手,脚尖抵地,恨恨回道:“我排队娶你啊,到时候你从离婚那出来,我们直接去隔壁领证,气死那个b。” “不当同妻。” “你该相信你有让我变直的能力。” 宣雨喝着的一口水差点喷出来,甩了句“你想桃,我想逃”就把手机推过桌面,闭目养神。 杨谦此人实打实算得上她的初恋。当初两人在图书馆相遇,小说似地他们坐在同一张桌子,宣雨碰上柳絮季鼻炎忘带纸,坐在对面的杨谦提供了她一包抽纸,在她半小时消耗完110抽之后居然还默不作声地拿出另一包给她。 那是宣雨十八年以来第一次在一个异性身上感受到了心动的感觉,她忍着鼻尖破皮的痛苦,鬼使神差地在图书馆闭馆离开的时候跟在他身后。杨谦看到差点就跟着他冲卡进宿舍的宣雨,迅速回头把她带了出去。你看了我一眼,我看了你一眼,就联系上了。 宣雨会说着不熟练的谎言只为了迟一点回家能和杨谦在一起呆着,杨谦会带着她开卡丁车,带她攀岩,带她跳舞,带她喝酒...所有的一切都是宣雨之前没有经历过的。于是在一个从图书馆出来的午后,她站在这个用自己的脊背为自己遮挡太阳的男孩面前,第一次说出了喜欢二字。她看见他的犹豫的眼神,也看见他对着她重重地点头。 碰巧遇上了校内舞蹈比赛,在舍友的鼓励和杨谦的那句“试一下吧练一下胆也好,要是怕我和你一起报。”激励下,一个连筋骨都没拉好的人和杨谦报名了。在准备的过程中,宣雨点开短视频平台划拉着休息,发现推送多了很多某个火炉城市的推送,心里都是淡淡的甜蜜,因为杨谦最近正在这个城市旅游,她也不自觉地看了很多这个城市的风光。 划着划着就看到一个定位在该城市的一个酒吧的视频,昏暗的环境,摇曳发散的灯光扫过站在吧台桌子上扭着身体的男人,随着那首经典甜系歌曲的韵律,那人跟着扭动着自己的腰,挥舞着自己的手臂,上臂距离关节大约7cm处的一颗黑痣正好被灯光照到,宣雨一下子关上了手机。 那个酒吧是即使宣雨上网不久的人都知道,除了楼里的钢筋是直的其它都是弯的Gay吧。而那一颗黑痣就是当时被鼻炎折磨着不敢抬头偷偷抽纸的宣雨对于男生的第一印象。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谈恋爱两个多月,他们连拉手都没几次,为什么杨谦答应她的时候跟她说“以后能不能结婚。”原来她第一次鼓起了勇气想反抗父母的婚姻安排却险些做了同妻。 她把视频发给杨谦,留了一句“我觉得我跳不过你,我们分手吧。”结束了这段只有心动体验感的初恋。 还没闭目养神多久,那头的电话直接打了过来。 “有何贵干,杨大制片。”宣雨哭腔还没恢复,直接落到了话筒里。 “别哭啊!怎么了?”杨谦听对方迟迟不答,急忙道:“张闯做了什么?我去教训他!” 宣雨本来因为这人的安慰正想挤出两滴眼泪来,听到那人的名字只冷哼了一声。 “他出轨了?还是家暴?” 杨谦这人能说就能做,宣雨还是老实答道“出轨了,很多个。”又安抚道:“你可别去做什么啊。”我不想到时候顶着争风吃醋的闲言碎语捞人这话还没说出口,对面就突然暴怒起来。 “很多个!妈的,他是村里唯一的耕地机吗?,一机多田啊?他还在我今天不打他一顿我就不姓杨,你等着!” 宣雨被逗乐了,打趣道:“万一他身边好几个女的,一人吐了一口口水薅你一把头发你都不能保持你的完美形象了。” “我带一堆男的去不就得了,女的找不到,男的我这不就是一个电话的事吗。” “哈哈哈哈...” 杨谦听到传来的笑声,暗暗的舒出一口气。 “有什么需要我的尽管提。” 宣雨“嗯”了一声,把手机架在支架上,准备煮一点饲料。 (回来了,但是看到收藏真的惨兮兮,也没有评论,我现在继续求 “你现在是在B市吗?” “嗯。在这边当送餐员存律师费呢。” “大夏天送餐?我也在B市跟组呢,要不你过来我给你安排一个工作得了。” 宣雨坚定了拒绝了,但也没忍住八卦心。“拍的啥戏,谁演?” “总裁与娇妻呗,你真不来?给你安排一个公司文员的角色,坐着就行。” 宣雨把剥好皮的西红柿直接扔到房里,闻言挑了挑眉“没词吗?我演技很好的,尤其是演员工,那些“总裁好久没笑过了”,“总裁真的很爱你。”这些话我信手拈来诶。” “不错不错,你早来试戏,女一都是你的,真不来吗?送餐日晒雨淋的,来我这有空有钱有帅哥。” 宣雨翘着腿看着电饭煲上汽,男人? “忘掉上一段感情最好的方法就是开始下一段,来呀。” “你好像怡红院的老鸨。” 话筒的气声马上传来,“你丫的,为了安慰你,我就乐了这个意了。” “你又知道我没有开启下一段?” “我去,不会吧?”那边的人迟疑一下马上提醒着:“你不给我发发照片我帮你鉴一下gay。” “假的。” 当初和杨谦分手之后,他跟着宣雨背后道歉道了整整一个学期,后来慢慢成为了好友,虽然结婚之后联系少了很多,每一次跟他呛声都成为她为数不多的生活乐趣,今天聊了一下确实疏解了这段时间以来的疲倦。 睡前有着漫长的沉思阶段,宣雨始终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今天下午为什么会情绪失控,要是再碰见周遂,要怎么办? 突兀一声微信提醒打破了跑偏的思考,宣雨拿过一看。 “我会复读的。” -- 再遇 上天似乎是在宣雨面前力证他们之间有缘分,这重机车的摩檫力做功,好巧不巧就停在了男孩面前。 男孩的眼神一览无余,惊讶,窃喜,羞涩。宣雨不解这窃喜从何而来,这车牌就被周遂拍了张照片。 “?” 对上她疑惑的眼神,周遂直接把手机微信二维码调出来,“加我微信,我就告诉你我在干什么。” 现在的小男孩也太会了吧,男色误人,尤其是享受过还念念不忘的,好色无罪,聊天合法,她也不纠结,直接拿出手机扫了一扫。 头像是全黑,昵称只有一个句号,跟她那个叛逆的侄子一样的画风。宣雨忍了忍抽动的嘴角,点了好友申请。 “你没有给我发你的名字。” “这就是我本人。” 周遂看了看屏幕上那个条加黑的短句似的昵称“财神请进不用敲门” “行,转给你了,你发到朋友圈就行。” 宣雨低头一看手机屏幕。 “今日我在环岛路和公园里交叉路口因没戴头盔被交警拦下,我已深刻认识到骑电动车不戴头盔的危险性和自身错误,请大家骑行时切记戴好头盔,为自身安全负责!” “车牌我已经拍了,交警应该已经收到了。集齐十个赞才能走或者等你捉到下一个没戴头盔的才能走哦。” 宣雨气得没跳起来给这男的一个暴扣,感情在这等着,还以为是小男孩老套的撩人手段,没想到是狡猾的捉人手段。 宣雨认命地把车开到路边停好,老老实实地站在男孩刚刚站的位置。周遂已经不见人影,烈日当头照的午后,坚持不了多久的立正姿势,宣雨就蹲下身来靠着前面绿化的低矮树荫阻挡自己身形。 午后还没到上班时间,周围都是刚刚开发的商住公寓,大路和小路的交叉口,宣雨觉着只能寄希望朋友圈,打开手机一看赞那一列只有一个句号,就像它的作用—终止,之后再无其他。 宣雨忽然像意识到什么狠狠地一拍脑袋,忘了自己刚刚换了手机号码,微信只剩下刘丽和一些被权限了的食堂的一些叔叔阿姨,她马上点开隐私,寻思着把权限的叔叔阿姨全部拉出来,误点到联系人一栏,一看加上她自己联系人只有九个。 正哭丧着脸在心里痛骂好色的自己,连骑的车也一个德行,整的现在进退不得,宣雨丝毫没注意到落在身边的脚步声,直到汗湿的身体被一阵阵凉意抚慰着,一转头,就看到一张被太阳晒红的脸。 周遂拿着一把粉红的水雾风扇对着她的脸吹着,见她终于抬起头来,递过去一张纸巾。 “擦擦汗,不然很容易感冒的。” 宣雨还停在对自己耽于美色的谴责中,见到罪魁祸首,情绪还没出来,对着他劈头盖脸一句“长成这样真是耽误我。” 没想到却让面前的人脸色瞬间白了,本来想给她递纸巾的手直接顿在半空。 宣雨看状,马上抓住他的手。 “没事吧,中暑了吗?”宣雨马上调转风扇头让水雾呼在他的脸上,站起来想扶着他往路边的阴凉处拖。 周遂没说话,只拉住了她欲拖他的手,抬眸看着她,摇了摇头,“我没事”,言语有气无力,眼睛本来涌出的眼泪被他生生遏住。他可能没发现他眼泪没有流出,但委屈情绪已经从他眼中泻出,攥住了宣雨的心脏。 宣雨见过这种眼神,过往数年,她连难过都需要隐藏,她躲在卫生间为了看不到自我的日子,看不到婚姻出路的无数次落泪的时候,她看向镜子的时候就是这种眼神。 她蹲在男孩的旁边,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看着眼前水雾朦胧眼睛,她试探地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蓄热的黑发把她的手温得热热的。 她放轻声音,温声说道:“对不起,我不该吼你的,长得好看应该是礼物,而且是我自己违规在先的,跟你没关系的,对不起。” 周遂闻言本来悬在眼眶边的眼泪,直接落在她的手背,一滴,两滴... 怎么安慰两句还哭得更厉害了,宣雨慌了,手足无措地抽出他手里的纸巾,擦着他的眼泪。 “别哭啊,怎么了?”宣雨看见他直接把头埋在膝盖,心里更急了。她抬头一看周围,幸好周围连个人都没有,不然一个当街欺负人的罪名可就直接落在她头上。 宣雨顺着他的头发,风扇呼啦啦地吹在他晒红的肩颈皮肤,直到啜泣声渐渐平息,她才试探着拍着他的肩。 “没事了啊,真有事姐给你担着。” 只听见一声闷闷的轻笑,周遂抬起哭得红意未消的眼睛,沙哑着说:“你才多大啊,姐?” 宣雨摸了一把自己的脸,讪讪一笑,现在还是不要打破小男孩的想象比较好。 “没事了吧。” 周遂的头在她掌心蹭了蹭,鼻音还是很明显。“没事了。太热了,我们走吧。”说着站起身来。 宣雨被他拉起来,疑惑地问道:“我还没集齐十个呢。” “我集齐了。” “哈?”宣雨一脸懵。 “我没把你报上去。” 宣雨差点就一个暴扣往周遂头上打,气得她直接甩开周遂的手往车停的方向跑,一扭钥匙才想起车没电了,怒气值直接报表,就差没往车上踹了。罪魁祸首还悠哉游哉踱步过来,用小风扇给她扇着风,“我看周围没有充电桩,要不我带你吧。” “.....” “或者我给你报上去,你就在这等吧。” 心疼男人,就是美女倒霉的开始,老话诚不欺我。宣雨认命地靠一根弹力绳拉着车好不容易绕开两次交警查车把车开回了食堂,打马虎眼躲过了刚好下班的同事八卦的话头,宣雨一屁股坐上周遂的后座就一溜烟跑了。 “叔叔阿姨都很好,食堂还招人吗?” 少年的脊背挺直,风吹着衣服,勾勒出他腰的线条,正有点脸热的时候,宣雨就听到这样一句。她没听出玩笑的意思。 “你这个时候该好好享受暑假准备上大学,以后还可以打工四五十年,不急在这时。” “我不上大学了,反正也没人在乎。” 宣雨最遗憾的就是大学因为专业被改没好好上,所以别人当造成这样的遗憾她难免共情。 她呛声说道:“你有病啊?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拿自己的未来任性什么?” 车停在路边,周遂回身就看到宣雨叉着手立在一旁,神色愠怒。 他们做了世界上最亲密的事情,但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眼前人更多信息,可是周遂知道他从来没有在别人身上感受到比她更加深刻的信任感。 他对上她质问的眼神,喉头滚动,试探性地慢声说着:“真的没人在意的。我妈早就不要我了,我爸...” ..... “妈的,走了还给我留一个拖油瓶。” “看见你就想到那个贱人,长成这样就是骚货性子,别人一勾就走了。” “考成这样又怎么样呢?除了问老子拿钱还能做什么..” “高考怎么了?你能考出个屁来?现在去给老子买酒!” ..... 压抑的回忆涌出,周遂痛苦地摇摇头,“我讨厌这张脸,今年...也没考好,我没填志愿。” 宣雨听见简直要跳脚,她直接指着他的鼻子大声吼道:“为什么要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毁掉自己的人生?这世界最错的就是做父母无需持证上岗,做孩子无权选择就业,你没得选,这又不是你的错!他们的失败婚姻是他们的错,但你为什么要浪费再次选择人生的机会啊! “你这样好幼稚,以为你这样是报复吗?你这么做对那些烂人一点影响都没有。” 她说着说着情绪激动地眼泪从眼眶里面流出来,她不管周围行人觑过来的目光,连带着她翻涌的过往带来的痛苦,颤抖着身体无力地蹲坐在地上。 周遂跟着蹲下扶着她的身体,挡住旁人的视线,连声说着对不起。 宣雨眼泪未歇,抬眼死死注视着他的眼睛,对他说道:“你没有对不起别人。但是我建议你好好想想你自己的未来,是不是真的要为了别人的错误而一时任性而用自己买单。” 她说完,用力地挣脱开他的手,自顾自地擦着脸往家里走,再也没有回过头。 (看看俺看看俺啥都求,求评求收藏求珠珠) -- 回报 华国是人情社会结构这件事情果不其然,但是积累的老道理在今日仍然熠熠生辉也确实如此。好人有好报这句话终于让从小奉献精神优先但命途坎坷的宣雨得到了红利。 宣雨今天电瓶车的油门把手握得紧紧的,争取早点送完,找个地方化个妆让自己看起来有个家长样子,刚刚送完环岛,杨谦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你在哪呢?我来接你。” “我在环岛那边,挺偏僻的,我先回食堂,我们在食堂见吧。” 杨谦那声音急急传来:“那正好,校长就在环岛住呢。你直接去环岛惠城就行。” 宣雨抬头看了看上面金灿灿的环岛惠城四个字,不会吧。 老话说得好,好运来了挡都挡不住,成华的前校长果然就是宣雨每天送饭的婆婆。 他们叁脸相觑,婆婆放下手中一盏清茶,对着宣雨神色淡淡:“你弟弟成绩还可以,我跟那边说一下,你明天就带你弟弟去办手续吧。” 宣雨惊喜地就差握着婆婆的手转圈了,杨谦也连连点头表示感谢。 没想到婆婆下一句语出惊人,老人眉头轻蹙着又松开,还是开口对宣雨说道:“你也别因为弟弟读书就放弃读书的机会,你还这么小。” 宣雨吓得含着的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杨谦反应比她还大,拉着婆婆的手,目光切切:“薛姨,你不能因为太长时间没见我,觉得我还是高中那时候。”他指了指宣雨,“她可只比我小一个月而已。” 薛姨反拍了一下他的手,莞尔说道:“我还以为这小姑娘还在读高中,前几天就听到她打电话找复读学校,我还让小刘帮忙留意呢。” 宣雨一时说不上什么感觉,直起身像薛姨鞠了一躬。 困扰了快半个个月的事情一下子解决了,宣雨一出门就舒出一口气。 杨谦寒暄完出来就看见宣雨站在窗台旁边,眼圈红了一圈,把他吓了一跳,掏出一包纸巾快步走过去。 “怎么了?不是成功了吗?”纸巾悬在她脸上一瞬,还是塞进了她的手心。 宣雨擦擦眼泪,喉头被泪意梗住,一句话说不出来,缓了好久才断断续续地说道:“我居然做成功了诶。” 杨谦点点头,“对啊,而且其实我并没有帮上什么忙,主要是你的人格魅力。”说着还扬起大拇指点了点她的脑袋。 其实他很能理解宣雨此刻的眼泪,她从未向他吐露过多他的过去,但是一个大学面对专业束手束脚,对人际关系态度逃避,一毕业就结婚,在婚礼上的她麻木地让人觉得像设定好的机器人,他像站在沼泽旁边看着她沉溺,却无法施以援手,直到知道她要离婚,他第一次为她舒一口气。 宣雨一回去就听见厨房抽油烟机的声音,有节奏的刀碰菜板的声音比鲫鱼汤的香味更早刺激她的感官。 透过狭小的厨房门缝,她看见被一条粉色的系带勒住被黑色体恤包裹的腰身,汗水沿着发尾流到背脊,消失在黑色领口,宣雨突然觉得喉头发干,挪动脚步正想走。 里头的人似有感应,一回头,面上情不自禁地眉眼弯弯,结果一滴汗直接从睫毛递到衣服上,他摸了一把脸,觉得现在这样子不好,直接又转过头去。耳根还红红的,声音也有雀跃的意味。“洗个手,我们就可以吃饭了。” 周遂把炖着的汤小心翼翼地捧出来放在宣雨的位子上,看了一眼鸡汤上悬着的枸杞和红枣又低了一下头缓着脸上的热气,把围裙解开,坐在椅子上看着宣雨的房门。 宣雨落座才发现只有自己这有一盅汤,抬眼看着周遂。 “这是?” 一问周遂耳朵更红,可他一抬眼眼睛还是亮亮的,看着宣雨的脸还没两秒,低下去的脑袋就要埋进碗里。宣雨只能看见他头顶的像月牙似的发旋。 “我问了郭阿姨,你现在喝这个比较好。” 郭阿姨是饭堂负责做饭的阿姨,而她,她才想到今天卫生间的垃圾出门急了忘了扔结果回来已经换了新的袋子了。 “谢谢你。” 再说这个话题也尴尬,宣雨还是把正事跟他说了,“你明天跟我去成华吧,带上档案我们把手续给办了,你就可以去读书了。” 周遂那一刻松了一口气,昨天晚上他凌晨听见动静,等到比以往沉重些许的脚步声消失后,才走了出去。夜幕下的一轮圆月散发清辉透过白色纱帘落在大厅里,桌子上还有一板蓝色的胶囊,吃了几颗,是布洛芬。 他没有见过这种药,掏出手机查了百度才知道作用是缓解疼痛,宣雨晚上回来没一会就回了房间,她没有回复他的问题,只让他早点休息,可周遂明明看见她些许苍白的脸色。 周遂心慌地推开卫生间的门,脸红着出来,回房间眯了没一会,又起身打开手机查了起来,快天亮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一醒来宣雨已经走了。他打开药箱子,布洛芬又少了一颗,他担心了一天,低眉垂眼地问了几个女性长辈,快快买了菜回来就准备做饭,本想跟宣雨说这几天先不要找了,结果一下就听到这个消息,喜悦之前是舒出一口气。 他点点头,又说道:“我也可以自己去的,要不你明天在家里休息吧。” 宣雨挑眉看他:“怎么?用完就扔啊?我还不能去看看吗?” 以为她是真的生气了,周遂猛地摇摇头。 宣雨看他当真了,轻笑一下,就想摸摸晃得像小狗甩水似的脑袋,想着手已经动作了,手上毛茸茸的质感刺激着手心,触电似的她飞快收回手,被摸的人直接从脖子红到脑袋,头也低了下去。 “咳咳,我只是想去看看,我很久没去过高中了。” 第一次听宣雨提起自己以前的事情,周遂猛地抬起头,顺着她的话头问道:“小雨上次去高中是什么时候?” “还是真的是小雨的年纪的时候去过。” (求求珠子求求评论求求收藏 -- 同居2 杨谦整了整和宣雨差点打起来而立起的领子,对着宣雨斜了一眼,语气调侃:“你的公,还是你的娃来接你了。” 宣雨没想到周遂居然下来了,无措地看着杨谦,他一脸看好戏的眼神流转在周遂和宣雨之间。 抓起包,莫名心虚地推开的车门,宣雨往楼梯口走。 周遂看见她因为紧张而狂跳的心跳渐渐平缓,上下打量着宣雨,看见她唇上的油光的时候,呼吸一滞,闭着眼睛忍了忍涌上的泪意,睁眼就看到她不自然搅着包带的手。周遂伸手试探着触碰她的肩膀,轻薄的布料下面是温热的体温,情绪居然稳定了些许。 “上去吧。”周遂把包拿过来背到身上,对她说。 宣雨现在心里七上八下的,一种被抓奸的感觉抓挠着她的心脏,听见周遂的话,硬着头皮跟在他身后,突然想起后车厢的奶,又连忙拉过周遂的手臂。 周遂被她突如其来的触碰,肾上腺素似乎水平突然升高,相触的温度从手臂传递到心脏,麻麻的,暗夜中看不到漫上脸颊的绯红,没想到宣雨居然直接拉着他往那辆车走,满溢的心意在这一刻被浇灭了。他自暴自弃地想着:她是要跟他介绍他吗? 杨谦果然没走,还一直好事地探头看着他们,看见宣雨气势汹汹地出来,连忙系上安全带想一脚油门溜了,但宣雨拉着周遂敲车窗的速度比较快。 “开后车厢,我大几百的奶呢!” 杨谦把后车厢开了,推开车门下车,一眼就注意到用余光悄悄观察他的周遂,坏心思起,一步上前勾着宣雨的肩膀,一下子就看到周遂低下的脑袋,但他更快捕捉到他皱起的眉心,有意思有意思,还没得意多久就被宣雨一脚踩到他新买的鞋。 本来左手就提着一箱奶不方便,杨谦这样一压下来就差点让她摔在地上。 走在前面的周遂突然回头,已经提着一箱奶的左手提过她手中的奶,手指还默不作声地掠过宣雨的手心。 过电似的,宣雨一把弹开杨谦。 感受到前面的人明明没有回头但是极强的郁闷气息几乎笼罩着她,莫名其妙的红杏出墙感觉让她瞪了杨谦一眼,叹了口气,走上去拍了拍周遂。 “周遂,这是我朋友,杨谦。” 顿了一下,半天想不出怎么介绍周遂。周遂已经放下奶对着杨谦伸出了手。 “周遂。” 杨谦握着周遂的手,脸色微变。 马上就转头对宣雨说:“他有当熊的潜质。” 气得宣雨差点又踩他一脚,杨谦已经感觉到前面的人按捺不住的心思,眼神暗得他都觉得眼刀都能把他划拉死。 直接过去勾着周遂的肩,不着痕迹地他胸上一摸,马上就被宣雨一扯,他还是坚持着在他耳畔轻声说:“放心,我更有可能喜欢你。”马上就感受到手下这人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但又马上绷直了身体,脚步走快往前面去甩开了杨谦,还抖了抖身体把Tshirt整好。 一回头就看到宣雨一双大眼挑眉看她,吓得杨谦连忙道歉:“姐妹大过天,小1放一边。” 阻止杨谦进入这个本来就不大的家之后,宣雨把一箱奶放到玄关的柜子上,对周遂说:“我记得这奶补脑子,记得每天喝一瓶。” 桌面已经收拾好了,对着门口的那张椅子拉开,桌子上是铺开的试卷。 宣雨扶额,周遂真的一直在等啊。 周遂就这样柔和着眼神一直看着她,听她絮叨叨地嘱咐着自己记得喝奶,点着头,眼神却没有离开她,餐桌上挂着一盏暖黄色的吊灯,盈在周遂眼里,像夕阳下的湖一般和煦。 她都觉得自己要溺死在这眼神里面了。 周遂在她看向她那一瞬,那一刻心跳是贲发的,心思是平缓的,他不恐惧未来会发生什么,只要她能看向他,就像漂泊的船允许停泊的港湾,这一刻他只属于她。 少年的言语比他的眼神更能让人沉溺。 “小雨能每天都提醒我喝吗?” -- 同居 éyúsнúшú.мé 她不知道为什么能让一个见了叁次面几乎陌生的人和她共享生活空间,也不知道为什么能为了一个小孩提前二十年当上了高考生母亲。 宣雨没劝住周遂坚持打工,但是她也忙得不行,每天下班在本市的各个学校游走,除了说不招非应届生就是名额满了,还有几所上线率实在让人看得羞涩,宣雨觉得她的基金利率都比这高。 焦头烂额之际她甚至打了好几个电话给杨谦和刘丽帮忙。 “你这是真动心了还是真想当妈啊?我不是叫你早点断干净吗?”刘丽磨着指甲,耳畔夹着电话,桌面还放着宣雨的卷宗。 “诶,别说了,有没有好的复读学校门路。” “B市的我不熟,A市的我没有。我离考虑这个问题要不就是迟了六年要不就是提前二十年,太遥远了。”刘丽坏心思起来“我记得你张闯不是教育系统的吗。” “不想帮忙直说,我挂电话了。” 刘丽忙哄道:“你可以试一下成华,我侄子就是在那复读的,今年上了B大,我看你给我发的那个成绩条和我侄子差不多,要不试试。” 宣雨闻言更加丧气了,她现在就在成华门前,刚刚就被“名额已满”被退了出来。 “说是“名额满了”。” 刘丽安慰道:“可能少了点钞能力。我帮你问问我嫂嫂。” “确实少了点钞能力。” 生活还得继续,奔波一天回到家里打开门就是饭菜香气,宣雨已经从一开始的无所适从到顺理成章,出门之前甚至可以神色自然地对周遂报菜名。 周遂把最后一道清蒸鱼浇上热油端出,就看到瘫在沙发上的宣雨。他叹着气轻声过去蹲坐在她面前,炎热的夏天加上奔波找学校,这几天每次回来妆都掉斑驳,一脸疲态地瘫在沙发上眯好一会才重新有精神,每次他都想说不要再找了,却被她一个警示的眼神挡了回去。 他只能这样蹲坐在她面前,描摹她的眉眼,感受她的气息,他很久之前看过书里介绍了一个荒诞的呼吸交换法,他悄声呼吸着慢想着如此,他能不能交换她的疲惫呢。 天气再热,菜也会凉,他摸了摸她的头发,看着她眼睫毛像蝴蝶翅膀一样闪动,张开是布满红血丝极为疲惫的脸。宣雨看见这张放大的人脸还以为在梦里。 四目相对好一会,宣雨感觉自己心跳被关切甚至更深的情感勾着快跳出嗓子眼了,拨了一下长发遮住发热的耳朵,往餐桌边坐。 看着这一桌子色香俱全,宣雨这个做了两年家庭主妇的人忍不住赞叹,大脑还要连忙删除“要不送去新东方好像也不错”的可怕想法。 周遂早上五点起床复习,做好早饭后还要继续学,下午和宣雨一起出门上班买完菜回来给她做饭,宣雨想了想周遂一天的时间安排,心里更加愧疚。没看到坐在对面的男孩看着她筷子悬在那一碟清蒸鱼上面迟迟不放下,决心把清蒸鱼的从“抓住她的胃”的菜单里面划掉。 这时候手机铃声响起,宣雨思绪收回,屏幕闪动着杨谦两个字,她吓得抬眼就看到周遂,见他神色无异,就拿起手机往阳台走。 那边一接起电话杨谦就大嗓门喊道“快下楼,带你吃饭去!” 她惊讶地往楼下一看,那辆骚包的捷豹停在楼下,车大灯还开着照着黑暗的路,导致她一下就看到靠在车头的那个男人。 “正吃着呢。” “我还没吃呢,我还给你准备了一堆复读资料,你确定不要吗?” 说着他还对着她扬了扬手里的资料。 “等我!” 周遂眼里只看到接了一个电话回房间就卸了个妆,再也没看向他做的这一桌菜的宣雨现在靠在鞋柜换鞋,心里不免难过,帮她拿过包的时候还是问了一句。 “这么晚了还要出去吗?” 她这么听出了一丝委屈,自然而然的安慰语气就流露出来了:“我有个朋友给我带了点学校的资料,我很快回来啊,但是你读书你就早点睡不用等我。” 前天她下班被杨谦直接劫去剧组喝酒,说是没有伴怕人身安全得不到保障,结果她好不容易把差点往别的男人身上扑的杨谦千辛万苦地拉回房间。回到家11点半的时候,周遂居然还在大厅做着五叁,看见她回来一脸紧张释怀的放松,明明肚子咕咕叫着忙着问她吃了没有。宣雨才知道周遂等了他多久,点开手机就看到周遂每隔半小时一个电话的记录更是把她惊着了,从此之后宣雨立下晚上出门一定报备,避免影响高考生的誓言。 这下报备了估计就没事了,可是她还是在门合上之前看到了周遂低下去像小狗一样的脑袋。 在宣雨的强烈要求非喧闹环境连带着这个女人见他居然连妆都懒得画让杨谦感到极度被忽视的感觉,配合她的气质,他直接带着她去了一个广场吹风。 路上看见超市六个核桃正在搞活动,宣雨拉着杨谦直接提了四箱买单,速度之快完全不像今天下午在叁人小群里哭没有钞能力的人。 柜台旁边是超市里的熟食区,奥尔良烤料味道勾人。宣雨咽了咽口水,还是头也不回地走。 杨谦见状只觉得好笑,又回去要了两个鸡腿递给宣雨。 “这么舍得买奶,结果鸡腿都买不起了。看来年下魅力颇大啊。” 宣雨啃了一口,只觉得油腻调料又咸又放下了。 “没有他煮的好吃。” “我去,这是登堂入室了啊。” 宣雨白了他一眼,“你真的是学中文的吗?” “照片我看看,我给你鉴别一下。” 宣雨摆摆手,“我没有。”江风撩起她的长发,她伸手勾在耳后,一口气吐出来随风散去,微弱的风吹不动天空中的云翳,吹不散眉眼弯折。 杨谦听到她说,“我也不知道把他当什么。” 车在高考妈的强烈要求下九点半还是到了楼下,宣雨还是在翻看着手里的资料,问他有没有意见。 “我觉得成华比较好。” 宣雨一听,本来被杨谦画了一路的饼而兴奋的小脸就耷拉下来,“在民办里面它确实好,但是我下午去看了被拒了。” 杨谦拍了拍她的脑袋,“你没有钞能力,但是我有关系啊!成华前校长是我妈的朋友。” “你,不是和你妈闹掰了吗?” “没事,她也跟我妈掰了。”杨谦看了看手表,“明天你下班我接你去看……” 宣雨斗志一下就被点燃,狠狠地拍了他的肩一把,“好的!明天等你哦。” 杨谦抬眼瞥了瞥窗外,回头对宣雨不明所以的笑了笑,“孩子妈,快回去吧,你孩子都快把我的车盯出个洞来了,保险可不能报这种。” “他又不知道是你的车。” 杨谦还是笑着,来接宣雨的时候,他已经注意那人几乎用眼波把他烤出个洞来了。 “这年下就是香啊,不错不错。” 宣雨心里莫名有种危机的刺毛感在心上挠着,小心翼翼问道:“你不是喜熊吗?” “” 差点怼着打起来的时候,宣雨抬眼就看到站在楼道口的周遂。 (疯狂存稿,卑微求珠 -- 恋 éyúsнúшú.мé 回身一关门,原本趴着的人已经转醒,揉着眼睛打着哈欠看着她,藏着红血丝的眼睛在哈欠过后蒙上水雾直勾勾地盯着她换鞋。 不大的酒气被他小鹿似的眼睛盯得有点上头,宣雨用力晃晃脑袋,镇定着声音说道:“困了就回去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去学校呢。” 周遂不言直走过来,一手托着她的手肘弯下腰把她的布鞋从脚拿下来。两人距离极近,宣雨更是脸热,避开他灼灼目光低下头。 周遂俯身桎梏着她的脚踝往拖鞋里放,闷声说道:“小雨说的会好好照顾自己难道就是每天在外面喝酒吗?” 语气很难分别是关心还是怒意,曾几何时有过期待的她也对张闯说过应酬少喝点酒对身体不好之类云云,以为持续的关心起码能换一个和美的家庭环境,最后只是一而再再而叁的背叛,她能看见周遂的眼睛,不同于张闯的冷声躲闪,鬼使神差之下她抬手拥住了周遂。 软声带着酒气呼在周遂的耳畔,微醺中带着她发丝的兰花香气,勾人又沉静。 “我没喝多少哦,都是他们喝的。” 周遂手蜷放数次,最后低头埋首在她颈窝,抬手放在她的背上,衬衫下的温热让他眼热,纤薄的脊背让他觉得温暖心安。 鬼使神差的后果就是她清醒之后烫手似的松开周遂,却被他认真一句:“小雨,没喝醉的话应该是清醒的抱我吧。” 宣雨一咬后槽牙,恨不得穿越到几小时之前把酒喝了给自己的对男色的觊觎心理提供合理动机。 她扯了扯嘴角笑了笑:“额,这不是要上学了吗?鼓励拥抱。” 周遂却不顺着这个台阶下来,眉头隆起,看见她尴尬地搅动着手指又松开,轻轻叹气,牵起她的手往座位上一按。 面前是一份填写完整的简历,1寸位置的大小是少年明眸皓齿的笑颜。 宣雨一时摸不清头脑。 “我一直没能好好的向你介绍我自己。”他扬起的嘴角有几分苦涩的意味,“而小雨,好像也没有想了解我的意思。但是我想你能给我一个机会。” 宣雨看着他推过一个信封,里面是红色的钞票。 “这是这段时候我赚到的钱,肯定不够你这段时间为我付出的精力,但是我想尽我所能地减少我们两个之间的阻碍。” 宣雨敏感地感受到接下来周遂想对她说的话,心存疑虑她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我今天有点累了,我先回去休息了,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说。” 语音未落,随着椅子移动的“吱呀”一声响。宣雨快步往房间走。 门把近在眼前,身子已经被一把抱住了。 “每次站在你面前我都觉得我是赤裸的,我的身份,我的过往,我的心意,在你的眼里一望无余。”他下巴搁在她的头顶,宣雨微微躬起的身体使得他们之间更加贴合。此时他和她的心跳仅仅十几厘米的距离,一个月的日月相对,每一天的相处都让他每分每秒都向她跨一大步,她像被雾环绕的神女像,他看不清摸不着,他只知道她叫宣雨,她今年24岁,认知的极大差距不是鸿沟,他鼓起了所有勇气向她走去,只求她一个向他垂眸的机会。 “小雨,我喜欢你。” 宣雨像抬手扶额,结果双臂被桎梏着动弹不得。 “你现在该考虑的是好好学习。”而我还有一段婚姻还没结束。 周遂拥得更紧,他急切需要一个回答,上学后没法时时联系,没有惺忪着睡眼的“早安”没有累极仍莞尔的“晚安”,没有任何东西能给他安全感。 宣雨看透他的脆弱:“我说的未必如你所愿,这时你该怎么面对我。” “给我个机会。让我试试,如果最后你还是觉得不合适,我。”他执拗却说不出剩下的话。 宣雨低头,沉默的气氛,禁窒的空间像膨胀的气球压抑。 “嗯。” 身边靠着着两个酒鬼,车厢都是醉人的酒味。刘丽靠在她肩头,反常地絮絮叨叨,天南地北的聊着。 突然她抓起她的手看着,“其实试试也不错,你现在就像被泥抹了全身,遇到的人不是种子就是清泉。试试吧,哪怕只是种出花也好。” 那就试试吧。 宣雨拍了拍他的大腿,淡笑道:“还不放开?” 周遂在那一声嗯字之后大脑直接宕机,还以为自己是幻听,只傻愣着抱着她,听见她这样说,更以为刚刚那一声是梦里的。心中钝痛眼睛狠狠地一闭,松开了双手。 腰被圈住,铃音似一句话的把他灵魂唤了回来。 “你不放手,我怎么回抱你呢?” 宣雨没想到怀里这人反应这么大,眼泪直接在他下巴滴落到她眼皮上。男高这么这么纯情,她急得想帮他擦眼泪,刚刚拉开的一点距离又被周遂的回拥拉回。 “谢谢你,谢谢你小雨。” 他情不自禁地低头啄吻着她的头发。 宣雨抚着他的背脊,安抚着他的情绪,思维还是很清晰。 “我答应了,但是你还是要好好读书,不然。” 听见她话语开始,周遂直接松开一点空间,盯着她红唇翕动,在那些他不喜欢的词语在她嘴里吐露出来之前,俯身贴吻一下她的唇,一触即离。炯炯目光占据了她全部的视野。 “不会的!我保证。” 第一天就陷入热恋的情侣大有人在,但不知道是不是第一天就这么黏黏糊糊的,宣雨一时还是没招架住。处于恋爱尴尬期的宣雨遇上一下子就陷入热恋期的周遂。化学反应非常微妙。所以当洗完澡就看着站岗似的立在她门口的人,她只能尴尬的微笑温声哄他快些去休息。 他却只是默默看着她,怎么也看不够。靠近她牵过她的手又摸摸她的头。 “我帮你吹头发,可以吗?” 她刚想说明天要去学校。 没想到面前这人就直接抢了她的词。 “我已经把行李收拾好了,我们今天才在一起第一天,醒来就要去学校,一周都见不到你了。” “就帮你把头发吹干,我不做别的事情。” 美色惑人,如果这时周遂说要和她一起睡,在他能织情网千千张的目光之下,宣雨都能应了他。 如果忽略过程中他总忍不住吻她,那的确是吹得很完美。 本以为这漫长的吹头发过后,周遂总能心满意足地回去睡觉了,最后居然被他叁两句软话拉出去看电影。 说是看电影,要是问除了瘫在周遂怀里且大部分时间都在接吻最后还直接睡过去的宣雨电影的情节,她估计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第二天宣雨一睁眼看到的就是半露的胸肌,一抬头就碰到男人的下巴,差点以为时间回到两个月前。 周遂的下巴被一撞,意识回笼的那一刻紧了紧手臂。 范围缩小的后果就是让她一下子感受到少年人健康的身体素质。她尴尬地挪一下身体,没两寸就被拉回来,好巧不巧,她的胯正好碰上了他挺立的性器。和他主人易害羞的品行不同,昂扬隔着布料对她叫嚣着,刺着她双腿交迭间的小小位置。 -- 等 逃避的结果是饥饿到眯着到半夜忍无可忍她起身准备去厨房泡上一包泡面。 床头的闹钟的时针分针已经在数字12上重合,宣雨放轻脚步走过黑暗的走廊,却见到卫生间的灯光还亮着,水声拍打着瓷砖的声音在静谧的夜色中清晰可闻,随之而来的还有压抑的低喘。 她面红耳赤地愣在门口,夹杂在周遂的声音低声压抑却清晰地落在耳朵中。 “小雨...小雨...” 好似情人抵额细密的吻和呢喃,宣雨双腿发软无意识地蹭着,没两下又拍了拍脑袋让自己清醒。 水声渐弱,宣雨轻手轻脚顺了一个饼干就往房间去。 白灼随着透明的水流在旋转中消失在下水道,周遂靠着墙缓着气,手中的硬物热度不退,皮下青筋的脉动一下下刺激着手心,他看着挂在小猫挂架上的粉色毛巾,终是难以抑制地再次打开水龙头,让凉意缓解情热。 宣雨听见走廊突然传来的不明显的脚步声吓得差点扔掉了手上显示着大悲咒的手机。快手捞到连着充电线的手机,绷直的线却直直扫过桌面,还没入口的饼干落入地板的胃口里,好巧不巧苏打饼干的清脆在这时无异于平地一声雷,直接把房门内外的人炸得焦头烂额。 这时候还是龟缩大法管用,宣雨自暴自弃被子蒙头,最后沉沉睡去,亦不知门外那人听见声响紧张得脸色绯红,手足无措在门口站了好久,最后只轻声地说了一句“晚安。” 第二天早上,一个一夜春梦一个一夜噩梦顶着同款黑眼圈的气虚摸样,心照不宣面不改色地享用完早餐,挤着拥挤的早高峰地铁去成华。 俗气的心动场面再次上演,宣雨看着近在咫尺的锁骨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呆在周遂为她圈起的一方呼吸天地,宣雨一边感恩一边责骂自己。 “他好白,这么同样的沐浴露他会比我更香。” “他...还是个未成年。虽然还有两个星期。” 不敢抬眼,分散注意力的方法就是低头,一低头脑袋就落在他挂在前胸的背包上。轻微摇晃的车厢,撩人的清香,大半夜的辗转反侧,宣雨迷蒙着眼睛小憩着。 周遂眼波流转,看着好似落在他怀里的人,脚步挪动着微微缩小领地,想让宣雨靠得更安稳些,却难以自抑变快的心跳,他小心翼翼地咽了一口口水,慢慢的把头低下,脖颈在头发上悬着,气息浮动间,挠着他的喉结。 带着周遂办完手续又把校服给领了,宣雨本打算带着周遂去宿舍看看。却被他拉住了手。 相贴的热度让宣雨猛地收回了手,瞬间抽离让周遂眼神一暗。 “在学校,这样不好。” 一句话又让周遂眼睛亮晶晶的,他眼神脉脉地看着她,语气却是请求的。 “我能不住校吗?” 宣雨吃惊的看向他,摇摇头,语气坚决:“为什么不住校,学校氛围很重要!” “我想照顾你,你不会做饭。” 宣雨差点脱口而出“谁不会做饭啊?”脑袋就想起刘丽那句“女人倒霉从做家务开始。”一开始也为了让周遂住进来没太大心理负担,她当初骗周遂说自己不会做饭让他可以帮忙,现在居然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我可以在饭堂吃啊。” “你口味偏重,饭堂的不适合,我怕你照顾不好自己。” 宣雨觉得是时候该拿一些大人的威严治一下小朋友。 她重重地拍了拍周遂的肩膀,皱着眉努力装着严肃的模样,对他说:“听着,我才是成年人,而你才是未成年人,我肯定可以照顾好自己,而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好好读书,听懂了吗?不说第二次了哦!” 又说了几句钱交了千万别浪费之类的实际言语,周遂终于收住了坚持走读的话语,宣雨二话没说直接带着周遂去宿舍转了一圈。按照入学的时间,他应该最晚后天就该入学了,宣雨打算明天把周遂打包送过来,得益于刚发的工资她决定今晚带周遂在外面搓一顿,结果被一直沉默着跟在她背后的人一口否决。 正想问周遂原因时候,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是刘丽。 “喂?” 说话的却是杨谦:“我手机没电了,刘丽来B市了,我们一起约个饭。就是上次那个酒店,我记得你今天没班,快来!!” 杨谦的大声的不用开扬声器如同公放,宣雨回头看看周遂,周遂淡笑着点点头。 “你去吧,我也有点事情要做。”一句话让宣雨出现在叁人的酒桌上。 “我还以为你能让我见见那狼狗呢。”刘丽挑眉看她,语气里都是调笑。 宣雨耳热:“什么小狼狗,就一小孩。” 刘丽眯眼看着嘴硬的人,不紧不慢地咽下酒才说道:“原来是别人把你当puppy love,你只把他当成puppy啊。” 杨谦碰了碰刘丽的杯子:“相信我,根据我上次见到那小孩的经验,咱们下次就是四人聚餐了。” “啧。” “张闯那边怎么样?” 刘丽直了直腰板,对宣雨摇摇头。“我去单位找了他好几次,他都闭门不见。” “需要我回去吗?” 刘丽摇摇头,眼神却是柔和安抚的“先别回去,你爸妈找了我好几次让我别管,还一直问你在哪?等下软磨硬泡你可就离不成。” “砰!”杨谦重重地把手里的酒杯一放,“你别冲动回去,过段时间我陪你回去,这b人我不得先给他打一顿。” “我以后不会还要捞你吧。” “刘大状,拜托了哦!” 酒过叁巡,头上昏黄的天空已经是深紫色,隐隐约约染上玄色云层层迭地压着眉弯。宣雨看看表,起身整了整久坐后褶皱的衬衫,拉起两个烂醉的人。 “送我回丽园酒店,我的差旅费还可以报销。”刘丽酒气熏人,还坚持说道。 比她清醒些的杨谦戏谑道:“不会吧,最近穷成这样了?” “玛德,那老爷们给他儿子买了套房,贷款还要我帮忙还。” “那你在你爸心里地位蛮高的,你哥传宗接代,你传宗接贷,贷贷相传啊。” 叫了个代驾把刘丽和杨谦都送了回去,已经是十二点了,站在楼下往上一看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几盏灯,唯一一盏暖黄调的是她的。 门一开,就看到周遂趴在桌面上露出一颗圆圆的脑袋。 -- 正途 宣雨放下碗筷,双手搭在桌面看着周遂。 周遂见状也放下筷子,看着宣雨比平时严肃的表情,略显不安地回忆起自己的回应是否有歧义。 宣雨看着面前这人有点战战兢兢的动作差点被绷住,神色还是认真地说道:“我可比你大六岁,你说我是什么时候还在高中。”她平视着他不想漏掉他任何变化,在他开口之前又问道:“我一直没问你你为什么会跟我陌生人就这样回家了。不怕我拐走你吗?” 早就拐走了啊,周遂想着,组织一下语言却只憋出一句:“因为是你啊。” “什么意思?” 周遂说了一句稍等就移开凳子往房间去,拿着她领着他回家时候他唯一的一件行李—背包。 他在夹层里面拿出一个钱包放在桌子上。 宣雨看着这个兔子钱包更是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我很久之前见过你。”周遂拿起那个钱包,钱包是十几年前的样式,放到现在却还干净如新。 “十二年前你来过B市吧。” 宣雨点点头,这是她为数不多的参与班级集体活动。 当时学校宣传海洋环保活动,拉着一大群人来B市海边捡垃圾,她极少数地离开家长去往外地,兴奋地一个人到处跑,提着一个蛇皮袋子沿着海岸慢慢走,全然没听到老师是不是地不要乱跑的警告,走着走着到了附近的一个商业街区,夏日炎炎她想买一根冰棍吃,掏钱包顺着手上一阵气息波动,接着就是一阵残影。她吓得掉着眼泪追着越来越远的背影,只落了个汗流浃背又渴又累的结果。她气喘吁吁地坐在陌生的街角看着来往的人,一时没忍住放声哭了出来。 一只手碰着她的手背,她抬头一看只看见一个小男孩的背影,还有一个空空的钱包。 她两步追了上去抓住小男孩的手,小朋友猛地挣扎着,一边还大喊着:“不是我拿的,不是我拿的。” 宣雨蹲在男孩面前,摸了摸他的脑袋,温声说道:“不是,我知道不是你拿的,我只是..只是想跟你说声谢谢。谢谢你,帮我把钱包拿回来。” 小男孩一听低着头没说话,顿了顿还是说了出来:“他把钱都拿走了。” 宣雨一听大概就清楚了,小孩脸上因为紧张和炎热汗津津的,她拉着他的手走回刚刚的小卖部,拿出包里仅剩的几块钱买了两根冰棍,递了一根给小男孩。 他低着头推拒着不敢接受,宣雨弯下腰拆开包装塞进男孩的手里面。 “吃吧,好热呢。” 他抬眼看着她,似乎疑惑着她为什么这么做,眼睛像夏黑葡萄似的看着她,冷气撩着他汗湿的发,他试探着伸出粉红的舌尖舔了一口。 沁甜入心,这是他第一次吃冰棍。 宣雨看着他,轻声问他:“甜吗?好吃吗?” 他仰着脑袋看她,看她切切温柔的视线又低下了头,几不可见地点点头。 “以后你自己挣钱买的会更甜哦。”拍了拍他的头,她又问道:“你知道派出所在哪吗?” 小孩一听以为宣雨这么说以为她要把他送警察局,眼泪啪嗒就流了下来:“我只是学,看了一次,我没有偷。” 宣雨猛地捂住小孩的嘴,生怕被周围人听见。 她连忙摇摇头,轻声对他说:“我知道,你以后不要再学了哦,赚钱我们要堂堂正正地挣,我只是想去警察局问路。” 他迷蒙着泪眼点点头,牵着她去警察局。 “那个小朋友是你?” 周遂摸了摸后脑勺点点头,他目光恳切地看着她:“是你没让我走歪路,所以我信你。” 宣雨没想到这么玄幻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她居然有了救赎剧本? “那都十几年前的事情,万一我变了。” 他摇摇头:“是你就行。” 心跳因他一句话而频率加快,她面红耳赤松开撑在桌子上的手。 周遂看着她摆摆手尴尬笑着就说要回房休息,明明今天有她想看的电视剧。 安静狭小的房间只有餐桌的灯亮着,照着桌面上两碗剩下半碗的饭,一声浅浅的叹息,他拿过宣雨的碗吃着剩下的饭,脑中的思绪却回到两年前。 他第一眼就认出了她,她漫无目的地在海边走着,海水冲刷着白色地布鞋,泥沙刚刚覆盖上就被冲刷掉。 但她却直愣愣地盯着海面,像了无生机的木偶,他跟在她身后这么久她却没有发现,他没有勇气也不知道该如何上前向她介绍自己。默不作声地跟在她身后踩着她的脚印,听着海风携带过来的压抑的哭声。 她最后坐在长椅流着眼泪,他无措地买了一包抽纸坐在她身后,悄悄推到她身边。他已经比她高上一个脑袋,坐下来的时候刚好能替她挡住阳光。第一张抽纸被抽出,她却没有回头,放声哭着,他第一次感受到棍棒打在疼痛落在心脏上的感觉,安慰的语句几次在舌尖却说不出口。 他被她的痛苦感染,蜷起腰却感受到靠在他身上的重量,长久的时间,他感受到背脊上的重量,这么轻,眼泪,却这么重。 良久之后,重量放轻,他猛地抬眼,耳畔只有海浪的呼喊和海鸥的嗷叫。周围已经没有人了。他身后只剩下一张被肆虐的海风掀起的便签纸,在它飞走之前,他抓住了它。 “谢谢你,虽然我已经失去了奔跑的力量,但希望你能成为自己的旷野。” -- 生日 éyúsнúшú.мé 晚上八点,周遂回来了,鞋子一脱就往厨房走。 宣雨正好在厨房把蒸热了的饺子拿出来,背后一有响动,就看见周遂汗湿着脸进来,手里拿着两大袋的购物袋。 宣雨正好捻住一颗饺子往嘴巴里面塞,看见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差点呛到。 周遂一边帮她顺背一边问道:“你怎么不等我回来给你做饭。” “哥哥,现在都八点了哦。” 被她一句突然的“哥哥”逗得脸红,他歉意地笑了笑:“抱歉,迟了一点,还要吃饭吗?我给你做。” 宣雨摇摇头:“我把你的份也蒸了,你吃了就好好休息,明天还要早起呢。” 周遂点点头,把两大袋子往案上放。 “买的什么?” “买了一些菜。”看见她鼓鼓囊囊的嘴巴,问道:“你是喜欢吃饺子吗?什么馅的?” 本来想问他晚上去那里了,钱哪来的,生生压下去,宣雨说出来的是:“你不用管我吃什么的,我会买菜的,上周的菜都还没吃完。你还是快点去洗澡休息” 周遂些许颓丧地放下手里面的菜,巴巴地看着她:“我想给你做饭,我想给你备菜。”我想被你需要,我想你不要总把我推开。 宣雨突然走近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脸颊,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宣雨揪了揪他的脸:“你想给我做饭,给我备菜,可是我也想你好好休息,这种关心是相互的,我能接受你的好意,你也要接受我的关心才行。” 周遂控着她的脑袋将她揽在怀里,良久未言。 “我我会成为你需要的人的。”在此之前可以等等我吗? 宣雨因他这一声隐匿的哭腔心弦一振。 她犹豫着点头,像小仓鼠拱这它的巢穴。 最后还是让周遂备菜,在他的强烈要求下。宣雨陪他包了好几屉饺子,总算把人哄好了。 周遂走的时候宣雨还迷迷糊糊地睡着,只觉得像有一只小狗舔吻着她的脸颊,又拉起她的手圈住他的脖子,身体悬空的感觉总算是让宣雨清醒过来。 睁开眼看着的就是周遂吻着他鼻尖时闭合的眉眼,她已经被他抱到大厅的沙发上。 “醒了?” 宣雨忍着起床气,就差没把闹她起床的周遂一顿暴打:“怎么把我抱出来了?” “我不想走。” 宣雨强撑着想贴贴的眼皮,沙哑的嗓音坚定:“现在!马上!去上学,不然下星期你就不用回来了!还有,马上把我抱回去,我要睡觉!” 周遂揉了揉她的头发,嗯了一声就把她抱回房间。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有周遂的身影了。 时间,对于思念的人度日如年,对于忙碌的人弹指之间。 宣雨惊觉今天是周五,是七夕,是周遂生日,原来自己不是扑命于工作给别人顶班成全别人爱情而被剥皮的牛,原来自己还有情人,可以当一回织女。但是这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周遂甚至已经拿到手机,开始报今晚的菜名了。 想了一周也没想到适合他的礼物,宣雨自暴自弃地去超市决定买点零食让他带去学校吃。 买单的时候还是看到了收银台两宝——口香糖和套。 她盯着草莓味的口香糖良久,见周围没人,迅速拿了一盒套放到篮子里。 扫条形码一下子多出40块的负担,她鬼迷心窍还是红着脸把单给买了。 我居然在想着这件事情,宣雨一掌拍在脑门上,包里的套像热铁似的炙着她的大腿外侧。 一回家周遂还没回家,她翻出那一盒套一个箭步回了房间,塞进床头柜的抽屉里,总算舒出了一口气,戒色第一步:眼不见为净。 时间已经到了七点半,参考周遂上星期回来的时间,宣雨估计着自己还能去洗个澡。拿着衣服就进了浴室,哗啦啦的水声掩盖了脚步声。 宣雨进去洗澡不久,周遂就到了,听见卫生间传来的水声,他抽出背包里的盒子,蹑手蹑脚地回了宣雨房间,环顾四周,感觉也没有什么显眼又不刻意的地方。 对了,宣雨好像有一个记账本放在床头柜子里,晚上睡前记账看到盒子说不定也是惊喜,他笑笑,拉开了抽屉。 那盒避孕套大剌剌地刺着他的眼睛,未拆封,他咬了咬下唇,提醒自己不要乱想,侧目看了看垃圾桶,只有废弃的纸团,他拿起一团展开,都是些保险名词。 他缓缓地呼吸着,心里还是砰砰的,眼眶已经红了。 把避孕套往里一扔,把用心包装好的盒子放在最外侧确保一拉开柜子就能看见,他才咬了咬下唇,把气咽了下去,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宣雨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周遂已经在炒菜了。 一股浓郁的卤料香气勾着她的食欲,宣雨走进厨房,周遂正在那锅铲翻着排骨。锅里的卤水翻滚,热气氤氲,熏着周遂满头汗,但他还有条不紊地边看火边切着菜。 “周大厨好厉害。” 周遂深深看了她一眼,想问什么都被他咽了回去。 “你喜欢吃什么我都会做。” 宣雨连忙点点头,笑道:“你做什么我都喜欢吃。” “只喜欢我做的吗?”声音轻的随着袅袅炊烟消散,只落了一点在宣雨耳中。 “哈?” “没事,洗手准备吃饭吧。” 谁也没有先提起今天是七夕,寿星公好像也没有意识到今天是自己生日。但看他眉眼间又有郁结的意思,难道是等着自己提起?宣雨盯着他的脸,筷子只顾着夹着眼前的菜。 但这落在周遂眼里却有了另一层意思,明明看着他,眼神里却无他。他心中闷痛,突然伸出手抓住她的:“小青菜这么好吃吗?我以为你腻了。” 宣雨回过神:“没啊,很好吃。” “嗯。” 周遂好像情绪更加低落了。 宣雨摸不准青春期少年心理发展,以为是生日礼物没给他,小男生心里不舒服。她把碗放下,对他笑了笑进了房间拿东西。 “周遂!把灯关了。” 未见其人,却闻其声,周遂按着她说的做,回头就看到盈盈烛光,是宣雨捧着一个蛋糕向他走来。 以前有一个烂大街的脑筋急转弯:怎么用最少的钱填满一个房间?让光进来。 她融融笑意,他穷尽一切仍觉得代价太轻,她是光,是无可比拟的宝物。 在被微光点亮的房间里,晶莹的不是皮下的心脏,是周遂脸上的眼泪。 “怎么哭。”脸被捧起,周遂的吻重压下来,急切地蹭着她的唇,牙齿被他的跃跃欲试的舌尖敲击,她一个放松,边被攥住了所有感觉,津液在贴合处流出,已经分不出谁的。良久周遂包着她的上唇,牙齿咬着,舌尖舔舐着他刚刚留下的齿痕。 终于等他放开她,宣雨一双杏眸因为长久的呼吸不顺而泛红,嘴角还挂着津液,他难耐的又吻了下去,动作比先前温和地多,轻柔地吻了吻嘴角,再在眼皮上贴合温存。 “我们先吃蛋糕吧。”宣雨心跳频率都被这长久的吻破坏了。她站直身子才发觉腿间些许异样感觉,不着痕迹地夹紧了腿,摸了摸周遂的脸。 周遂拿着刀看着蛋糕不知所措,触及宣雨疑惑的目光,才不好意思地回答道:“我好久没过过生日了。也也没切过生日蛋糕。” 宣雨愣了一下,从背后握住他的手,拿着刀把蛋糕切开,手恶作剧地摸了一把奶油,往他脸上抹。 “生日快乐,成年快乐哦!” 他回身抱住她,鼻尖的奶油蹭到她的额头,他低头吻掉,俯身把下巴放在她肩头停留,“那我以后可以做成年人做的事了。”腰后被抵着。 宣雨不言,只眼神示意他吃一口蛋糕。厚重的奶油没有腻的感觉,是甜蜜。 吃了两口就被她拉起手,他困惑,她踮脚在他耳边说了句:“姐姐教你一点成年人做的事。”,红着脸被她拉回房间。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 日常 时间过的很快,宣雨最近除了工作和准备保险考试就是思考一周之后的周遂生日,要是工作日可能还没糊弄一下,可是那天可是七夕加周末。 生日还没来,但是周遂的第一周休息回来的日子却到了。 一推开门就捉着她的手,迫不及待地捧着她的脸缠吻着,周遂把进门前提起的一口气在唇齿之间消耗殆尽。 宣雨被急切地抱起,找不到着力点只能向藤曼似的缠着周遂的颈,承受着他压下来的吻。 最后两人无力地额角靠在一起,宣雨听着自己失掉频率的呼吸和周遂的呼吸交缠在一起,暧昧地像深夜难以抑制的喘息,她觉得很久违的感觉到小腹缓缓的热流流动,羞耻得让她埋头在周遂的校服领子里。 校服领子是吸汗的常驻地点,还在读高中的时候,坐在前面的男生总是有意无意地往后靠,衣服领子正好落在她的笔袋上,长久下来,笔袋总有些许汗味,宣雨无法忍受这样的味,总是隔不久就换一个笔袋。 “你的校服领子没有味道诶!” 周遂摸着她的脑袋,感受到宣雨一直嗅着他颈侧,清浅呼吸落在她的耳畔,刚刚升起一些旖旎的心思,就被她这一句翻起了醋意。 “你还闻过谁的领子。”是像这样抱着闻吗?他这样想着,抱着她的手缠得更紧。 被勒得差点透不过气来,她拍拍他的头。 “只闻过你的。”现在已经修炼得张嘴说瞎话,宣雨心想她当时闻张闯衬衫领子的香水味判断他出轨了多少人的时候这小子还不知道在做着哪一份物理题呢。 周遂低头啄吻一下她的唇,今天回来晚了,但原因却不能让她知道,只能用没坐上人流拥挤的公车搪塞过去。这个借口烂得细想就可以拆穿,公车坐不了地铁总能挤上去,可是这人却一点没怀疑。周遂想到此心里更别扭,却不能和她说实话,只能咬了一下宣雨的脸颊泄气。 “饿了吗?” 宣雨点点头。本来今晚可以去杨谦剧组站岗赚一下外快,抵不过周遂在放学时候就消息轰炸她,还给她报今晚的菜名,把她肚子里面的馋虫都勾出来来,没想到在家等了他几小时还没见人。 周遂这才把扔在地上的菜篮子捡起来,对她说:“你等会,我现在就去做饭。” 宣雨应了就准备先洗个澡再出来吃饭,没想到她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周遂就站在卫生间门口等着她,眼神巴巴地盯着她,像在她面上篆刻。 她受不了这眼神,柔和地问道:“怎么了。” 只见他张开手做出一个讨抱的动作,宣雨心一软拥住他的腰。 “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他孜孜不倦地说道。 宣雨疑惑着安抚着他,明明刚刚才见面,洗个澡的功夫怎么又想了? 周遂抱着她不肯挪地。宣雨也不敢动,但是肚子饿确实是真情实感的,咕咕地叫了起来。 周遂这才放开她,低头看了她两眼,又拥住了。 “小雨要不抱着我吧,我把你抱到餐桌那去。” 就两步路,宣雨为了早点吃饭果断推开了周遂,火速落座。回头一看周遂还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宣雨连忙拍一拍自己身边的座位,他眼睛一亮,坐到她身边。 为了维持人设也确实是因为懒,宣雨认认真真地吃着冰箱里面的准备蒸菜。 看着面前的红烧肉,荷塘叁宝,爆炒河虾,宣雨简直眼泪从嘴巴里面流出来。 自然也不会忘记大厨的辛苦付出,宣雨回望着一直盯着她下饭的周遂,心中默念:谅解痴汉,从劝他好好吃饭开始。宣雨给周遂夹了好几筷子的真下饭菜,扶着他的脖子转回桌面上的色香味俱全的菜式。 这动作突然让她想到网上流传的富婆灌小白脸药的视频,本来想说我没有硬要你吃饭的意思,脱口而出成了“我没有劝你吃药的意思。”宣雨无语埋头到碗里。 周遂楞楞着说道:“我我身体很健康的。” 宣雨尴尬笑笑,“多吃饭多吃饭,长身体的时候呢。” 周遂皱眉看了她一眼,低头看着自己被校服覆盖的身体,狠狠地扒饭,又拿起饭勺添了一碗。 好像更难解释清楚了 周遂要在周日坐最早一班车回去上课,宣雨好心建议可以周六下午回去,可以好好休息。没想到却难得地得到一个小男孩的瞪眼,还没跟他大眼瞪大眼几秒,周遂就落败似的低下脑袋。 “你很烦我吗?” “没有啊,怎么会呢。”宣雨马上投降,安抚道,“我只是想到你要早上五点钟就起床,我我心疼。” 周遂马上抬头,语气认真又骄傲:“我在学校也每天五点钟起床跑步,不碍事的。” 她报名的时候就听说过学校有晨跑的传统:“但那不是六点开始吗?” “在每个人都努力的时候,只有更努力才有出头机会。”他眼神坚定地看着她:“我不想输。”无论是你还是未来,我不想输。 晚上睡觉之前,宣雨想着好不容易总可以被身上这只粘人怪松开的时候,周遂直接圈着她的腰把她抬起,脱离拖鞋的赤足落在他的拖鞋上,裸露的肌肤相贴,被这突然的贴近惹得面红耳赤的不止宣雨一人,可周遂就是不肯放手。 他起步一步一步地带着宣雨走进他的房间,侧身带着宣雨倒在他的单人床上。宣雨想起身,被他用下巴固定着乱动的头颅,温柔的吻落在头顶。 “今晚可以和我一起睡觉吗?我绝对不做什么。” 上次去剧组看戏的时候,男主角的台词也是这样的,下一幕就是事后清晨。 “不。”可能周遂不会主动做什么,但宣雨不想一大早上被晨勃顶醒。 周遂咬着她耳朵,轻声说:“我一定比小雨起得早。可以吗?” “” 有人能挡住帅哥撒娇吗?宣雨自问不能,她自暴自弃地闭嘴,昏昏沉沉地只有露在被子外面的脖子后面被空调冷风吹着的感觉。胸前是紧贴的暖意,还有落在脸上的吻。 周遂果然信守承诺,宣雨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周遂坐在床边刷着五叁的身影。 起床的动静还是让周遂发觉,周遂放下手上的练习册,俯身亲了亲宣雨的脸颊,宣雨马上捂住嘴巴,口齿不清地说着:“不亲了不亲了,没刷牙!” 周遂吐息间的薄荷味让宣雨马上清醒,她做起来,拍了拍周遂的肩膀:“好好做题,我先去洗漱了。” 墙上的指针指向了8点。宣雨装好水,睁开一只眼看向镜子,惊呼出声,脖子靠近睡衣衣领处有好几处红痕,她扯了扯衣领,锁骨处更是惨不忍睹,红印细看还有牙印子。 罪魁祸首还跟她在镜子对视。 周遂脸上没有什么歉意,伸手圈着她的脖子,比她重上叁四十斤的人像像中了软骨散似的搭在她身上。 “我还没找你算账,我衣服还要挑件高领才能出门。你现在最好回去做题,我今天就谅解你。” 周遂埋头在她发丝之间:“你今天放假陪我在家好不好,而且我跑步回来已经已经做了两小时的题目。我申请休息一下。” 再次心软的后果就是宣雨居然真的任由他抱着,还老老实实地陪高四生刷了两小时题目。 “你这题做得可以更加简单一点,这里可以把数设为lnX而不是X,这样运算就会简单很多。” 周遂听着按着她的方法算了一边,果然比他的方法简单很多。他惊喜地一吻她的脸:“还是小雨聪明,以后我有不会的就问你。” 宣雨理智地很,果断地拒绝:“不,遇到不会不要堆着,马上问老师和同学,一定要快点把问题解决。” 宣雨每次从恋爱中脱离出来理智的对他分析和建议,除了认真聆听,周遂心里就是隐隐约约的恐惧,太理智了,理智到周遂觉得眼前人随时可以离开。 他把她圈在怀里,点着头。 没多久她就发现,周遂这粘人的功夫又升级了。 她去厨房装个水的功夫都能被他缠着脱不开身。她想冬天的时候一定周遂一定还要保持这样的热恋状态,冬天她手脚冰冷的时候太需要这样一个移动暖炉。但是现在是夏天,还是叁伏天的时候,这就像在正午海滩穿着貂,就差连上厕所还跟着了。 说了也没用,被他用可怜的眼神看着,说着:“可是我明天就要上学了,又有一周不能看见你了。”宣雨只能举白旗投降。 抱就抱吧,吻就吻吧,被顶了就被顶吧。 本以为还要等到明天早上周遂才能不这样亦步亦趋,没想到下午周遂接了个电话就说要出去一趟,宣雨好不容易能全身心享受空调自然连连点头,没想到这人又犹犹豫豫地不想出去,一直问着。 “你为什么不问我出去干什么?” 你是个自由人,我不能管太多啊,“你要出去做什么?” 周遂却没有正面回答:“我我同学约我出去图书馆自习。” 信你才有鬼,今天早上她建议他和朋友一起去图书馆学习就被他否决了。但宣雨还是点点头。 周遂穿好鞋,又回身吻了一吻宣雨的额头:“我很快就回来,等我回来给你做饭。” “嗯。” 其实就算周遂理由再烂宣雨都能面不改色地点头,两个人都有秘密好过一个人有秘密,她看着他的时候心中或多或少的悔疚感能减少。 尒説+影視:(rouwenwu.xyz) -- 备菜 宣雨后腰被手臂笼着使不上劲,本就不柔韧的身体被被迫往后弯,弯到极限还是被顶着。 她果断地狠狠地拍了一把周遂大腿。周遂埋首一下就碰到他眷恋的香气,闭着眼睛吻了又吻。 “要不我们先处理一下,额。” 宣雨好心建议着。周遂这才意识到身下的情况。 他马上松开些宣雨,扯起被子盖着脑袋,良久露出一双晴明的眼睛看着宣雨。“这是正常的,我每天早上都这样。” 宣雨理解的点点头,起身坐在床上发呆,好巧不巧垂眸落在薄被突起的部分。 周遂被她的目光盯着脸热,手落在肿胀那处摸了一把,比以往都硬得多。他粗蔼地声音在不清醒的清晨像一个炸弹。 “小雨,我弄不出来。” 宣雨闻言直接弹跳起床,隔了一张床的距离坚决地对他说:“今天要上学,拒绝!快去卫生间,我不想洗床单!。” 聊天框里面打了又删地出现着几个词条:“怎么和高中男生谈恋爱?”“谈恋爱第一天就想分手正常吗?”“恋爱谈多久可以分手,伤害最小” 周遂这个时候黏黏糊糊地靠了过来,明明比她高上许多,还勉强着自己的腰靠在她的肩头,在他视线扫过她的手机之前,宣雨马上按下了黑屏。 公车上的人来来往往,周遂这个姿势实在是逗趣得不行,刚刚握着他们附近把手的人已经不动声色地打量了许久。宣雨轻叹着揽过周遂的脑袋靠在她的头侧,却没看见周遂一脸得逞的笑。 公交车的路途没有地铁来得舒服,尤其是与cbd隔岸相望的成华校区和宣雨租住的近郊房之间有一段未开发山路,对于晕车人群来说,这段山路的急弯可以让人耳挂塑料袋大吐特吐。 幸好宣雨和周遂都不是晕车人群。 可是明明车急弯向右转,坐在宣雨左边的周遂却脱离惯性随着转弯靠在她身上的力道更大了。 身边这人还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这弯真险。” “你物理成绩好像好不错,惯性这方面的知识应该烂熟于心才对,怎么会连方向都搞错了。” 身边这人一晚上过去像崩了人设似的,扣着她的手,“小雨学姐物理挺不错的,下次一定要好好指教我。” 玩不过年轻人。 在宣雨好不容易维持着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长辈式冷脸才让周遂松开黏黏糊糊的手,自己拉着行李箱进学校。 小白杨似的挺拔背影慢慢远离宣雨心里居然升起了些许不舍,走在前头这人突然就放开行李箱回头向她快步跑来。 弯腰在她脸颊边啜了一口,宣雨吓得左右观望。离大门还有一定距离,而且是上课时间,可能只有头顶那个闭路电视拍下了这浪漫一刻。 “照顾好自己。” 宣雨摆摆手,连忙推着他的背送他离开。 应付完粘人小男友,宣雨又跑去兢兢业业地送餐,惬意的下班时间从接到刘丽的电话开始。 “你家没人吧。我想来你家住两天。” “没,他去上学了。”宣雨停好车,沿着小径走回家。 刘丽在她瘫在沙发上没多久就上门来,夏日炎炎还拿一条碎花长巾包头裹脸。 宣雨在猫眼打量这人好久才把人返进来。 “来寒舍还搞个打劫套餐。别人还以为我这藏着啥呢。” 刘丽一进门就把头巾一甩,一下就把宣雨坐热的沙发占据:“没办法,有人要劫我色。” “哈?” 接过宣雨递来的水猛喝一口,气顺了,刘丽才慢慢悠悠地说:“我不是一直在平台普法吗?就有一个网络猥琐男一直在骚扰我,不知道他怎么发现我现在在B市,说要来找我,把我吓得够呛的。” “你可是律师啊!” 刘丽一个暴栗弹在宣雨脑门上:“我能用法律严惩他之前,我首先是一个手无寸铁的人。” 宣雨拍拍她的背:“这不是你用法条警醒我的时候形象高大威猛让人忘记你其他的属性。” 一口闷了一杯水定惊,刘丽直接占据了宣雨的休闲沙发坐骑,摆手对她说:“我是客人,我饿了,快招待我。” 宣雨走进厨房才惊觉她已经很久没有下厨煮过饭了,周遂的存在简直拉高了她的饮食水平,由奢入俭难,她决定请客人点外卖。 她本想打开冰箱想拿瓶饮料应付一下,可是眼前的一幕直接让她惊呼出声。 冰箱每一层都整整齐齐地码着透明保鲜盒,比她睡前看的冰箱收纳记还要舒适,她抽出一盒上面有透明胶带贴的撕得整齐的横线纸,纸上写着“加水没过表面,微波高火叁分钟” 下面那层的盒子上写着“芋头放在碗底,排骨铺在上面,水烧开后蒸十五分钟。” “加水过炖盅五分之四,炖一个小时。” 米缸上贴着:“煮饭加水到第一指节就可以了” “垃圾袋在这里。” .... “你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设立得是真好啊。”刘丽突然出现在她身后,拿起一个盒饭,轻叹摇头:“这弟弟是真难得。” 宣雨淡笑,眼里没多少欣喜。 刘丽困惑问道:“怎么了?” “我有点后悔答应他了,”她抚过饭盒写得板正的字,比她偶尔翻阅他试卷的时候看到的字写得更用力也更用心。 刘丽不解:“这都后悔?” “我婚还没离,也没跟他说太多关于我的东西,万一哪一天他知道了,我不知道怎么对待他。” “那你为什么答应他?” 宣雨抬头看着头顶那盏亮起来是暖色光的灯,“没人这样对过我。” 没人会在大雨倾盆下的时候走进水深未知的隧道寻找她,没人会在她自厌时候给她擦干眼泪牵着她走出昏暗的隧道,没人会告诉她她可以不用再背负这些,没人会在深夜给她留灯等待,没人会把她每句话放在心上.... “那就别想了,官司我会努力的。你就好好去爱吧,”刘丽看见她放空回忆时候眼中的泪意,上前拥着她。 “你一个学法的,居然不劝我理智一点。” 刘丽拭着她脸颊的泪:“我首先是你的朋友,你是对现存婚姻感到失望遇到了可以交流的朋友,真要辩论只是道德问题,而我觉得你道德没有问题。” “你之前不是这样说的。” 你都做了,我还能拦着你吗?我能对你说不要陪一个男孩成长,我能说姐弟恋沉没成本太大而你的时间消耗在一个渣男身上已经太长希望你别尝试成本更大的,我能说你们两个人之间未来的规划是一样的吗?但是宣雨的感情好似也在迷茫无措,能做的只有等待,最后是真心还是醒悟,其他人也说不了太多。 刘丽笑笑没说话。 吃饭的时候,宣雨收到周遂的微信:吃饭了吗?要记得叶菜先吃哦,尽量不要开煤气灶,想吃炒菜我回来的时候给你炒。 “吃了,谢谢。” 那边几乎秒回:“我好想你啊” 宣雨脸一红,当着刘丽的面还是压抑,平静地回了一个“嗯。” “我真的是你的男朋友了吗?我是宣雨的男朋友。” 手一抖手机差点没摔出去,宣雨拿稳手机,还是只回了一个“嗯。” “小雨可以说想我吗?” “我想你。手机没上交吗?” 那边好像来气了,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却一直没有回消息,宣雨不知道又哪里惹到了小男友。 “注意休息好好学习哦!” 过了两分钟那边终于慢悠悠地回复道:“我觉得你更想我的学习,能不能只想我?” 这也能生气? -- 烂人 宣雨给张闯发了一个见面要求,那边倒是很快就回复时间和地点。效率这一块,张闯真的是她认识最高的人,毕竟一边工作一边跟多个女人约会还要瞒天过海,同时能做到也是个能人。 但是没在指定地点见面,他们倒是先在医院见面了。算上她去B市之前,已经有四个多月没过面。 两人都默契地维持表面的平和,宣雨把果篮放在陈主任的床边,陈主任扫视一圈她,问道:“这些天去哪里了?” “出去玩了。” “出去玩着玩着家都不回了,几个月不见人。” 张闯把保温杯里的水换成温热的,说道:“妈,都怪我,这两年我都没时间陪小雨出去走走。” 宣雨没忍住,直接对他翻了个白眼,手却被陈主任打了一下。 “谁叫你翻白眼的。” 宣雨忍了忍:“我刚刚眼睛不太舒服,没事。” 陈主任梭巡一圈两人,叹了口气,语气严肃说道:“夫妻关系是要经营的,关起门来怎么吵都行,但是总的有打开门面对生活的一天,你们两个多聊聊总能解决,又不是十几岁小姑娘,动不动就离家出走怎么回事。” 张闯帮陈主任削着苹果,又切成小块,闻言只是笑笑:“小雨还小,没事。” 宣雨觉得再跟这两人演下去,明天就能在这医院申请个床位了,在陈主任旁边拉一张椅子自顾自地刷手机。听着他们演着母慈子孝,一边在心里臭骂绿色小软件的鉴黄机制让她当时甩到群里的证据被弹回来。 等到时间差不多,宣雨拿起包就给了张闯一个眼神。那人果然戏好且周全,一句:“我带小雨先去吃个饭。”就把良好家庭关系勾勒了出来。 宣雨落座抬手就点了一杯苦瓜特饮,对着面前这个男人实在无需嘴甜, 张闯翻着菜单,点了几道常点的菜,对着冷脸还能温和地说:“我记得你喜欢吃这个。” 宣雨不藏着掖着,直接送了他两个白眼,扯了扯嘴角,说:“张先生,不知道你是不是贵人多忘事,我从来不是清淡口。清淡口的是你。让我去学这几道菜的也是你。” 她招手,第一次难得价格都没看点了两份麻小:“两个都重辣,其中一份给我打包,记这桌账上。”指了指张闯“这位先生买单。” 张闯笑笑,点了点头。 “谢啦,拜你所赐,结婚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在星级酒店吃麻小。” 菜很快就上了,张闯先一步拿过手套不熟练地剥着麻小。宣雨看着碗里烂得细碎的虾肉,差点拍案而起,大骂对方暴殄天物。 用筷子拍他手背,拯救下他手中的虾,宣雨嫌恶地换了叉子,“别剥了,浪费死了。我们也不需要演戏,我们直接谈正事吧。我们离婚吧” 张闯顿了顿夹菜的手,一块莲藕掉在桌面。 “说什么呢。”张闯看着她,这女人却连看都懒得看他,心里一把无名火,维持的面具开始皲裂。 “我们夫妻关系很好,父母同意,琴瑟和鸣,为什么要离婚?” 宣雨简直无法理解这人是如何能说出这些鬼话来的:“我大概能明白我爸为什么选你,你这官话一套一套的,说谎还能脸不红心不跳。” “琴瑟和鸣?你一个月回多少次家,外面又有多少个家。关系很好?我被限制没法工作,你一个月给我多少维持家用,回来一次对我说过几句话?” “那你为什么从来不找我?” “什么意思?” “我出轨你为什么不找我理论?缺钱为什么不跟我说?我如果不是你父母要求你什么时候主动找过我?”张闯紧紧盯着她,眼里都是愤恨,“我每天都守着电话,就等着你打电话过来给我,我的妻子好像一点都不在乎我,无论我做出多荒诞的事情,你总是漠视,除去你父母的因素,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吧。” 宣雨皱眉,这人感情还觉得出轨是为了他,什么脑回路? “张闯,你的意思是你出轨是为了吸引我的注意?你要不要脸啊?”宣雨深吸一口气,继续骂道:“我不爱你,但这段婚姻不是你龌龊的遮羞布,我可没有能力能刺激你对别的女人硬起来。毕竟我们夫妻生活过成什么样子,你最清楚了吧。” 张闯只觉得眼前这人好陌生,他记忆中的妻子总是沉默的,刚刚结婚的时候他甚至觉得她是麻木的,现在的活灵活现让他觉得害怕。 “我们之后好好过。” 宣雨被他这么一句气得差点嗝过去,“你是不是有病?我要离婚。” 张闯油盐不进:“之前没过好,我们之后好好过。” “我不觉得我们两个能过好,出轨只有零次和n次。”宣雨喝了一口苦瓜汁,一些回忆带着苦涩在心头蔓延:“其实我之前也觉得我们可以好好过的,去年我小产那段时间,你那时候在家陪着我那段时间,我也想过原谅你的。但是我后来才发现街上撞我那个人是你的情妇。” 她抬眼冷哼看着他:“甚至你也是个闲不住的,陪我去医院复诊两次,居然和妇产科的护士勾搭上了。你觉得我们俩还能好好过吗?” “我本来遗憾这个未降生的孩子,后来只觉得幸运。它没有成为我的束缚,我没有剥夺它的幸福。” 刘丽听完录音只是心疼地抱着宣雨,又把剥好的小龙虾推到她面前。 宣雨不客气地吃着,“你觉得我把这录音加上视频在我们家中秋聚会的时候播怎么样?” “额,根据你爸和你妈的好面儿程度,我觉得到时候你未必容易脱身。” 宣雨摆摆手“没事,我赌一把。毕竟已经没什么退路了,总不能让我再跟张闯生活在一起。” “但如果他还是不松口,就拜托你了。”宣雨拍拍刘丽。 刘丽点点头,宣雨放在桌面上的手机震动,周遂的名字闪烁着。 “中秋不去B市这件事你跟他说了吗?” 宣雨拿起手机回消息,闻言摇摇头,光是今天周遂都旁敲侧击了n次,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说不定我就回去了。 -- 自卑 教学教到最后老师都晕了,宣雨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将近十点,一转头就碰到细瘦白嫩的腿。睁开眼对上周遂含笑的脸。 她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自己被人抱到双腿之间。周遂把她抱在怀里作题,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夸他不忘学习,还是批评他粘人。 “醒了?” 宣雨闭着眼点点头,挣扎着起床,一动简直觉得下半身酸痛难耐。她愤恨地一锤他的腿。 周遂紧张地摸着她的脸:“怎么了?” 宣雨扯开被子,掀开衣服下摆,果不其然腰上青青紫紫,她瞪他一眼不说话。 周遂帮她清洗的时候已经预料到她醒来的时候的怒意,被她不轻不重打两下也没两下。可是宣雨眼镜泛红好像要哭出来似的,把他吓得不行,放开手里的练习册,翻身到她身上,撩起她的衣服下摆,轻轻柔柔的吻落在那些痕迹上,拉着她的手说着:“对不起,我下次一定轻一点。” “饿了吧?”周遂见她不答,自顾自地走进卫生间把她的发带拿出来给她带好,热毛巾往脸上糊。 “快点起床,你昨天晚上都没吃什么东西。” 宣雨接过他的热毛巾,推开了他欲扶她的手,踱步进了卫生间洗漱。 出来的时候,桌面上是晾凉的粥和剥好的玉米。周遂还在厨房里面忙活。 “在煮什么?” 周遂拿着勺子搅拌着锅里面的番茄牛腩。 “番茄牛腩。我这周留下来的菜你都没吃多少,是不是天气热,煮这个你吃了应该能开开胃。” 宣雨这时难免语塞,不仅仅是天气热的原因,最近剧组接连杀青,杨谦几乎天天都约她去蹭饭,秉持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准则,她还是去蹭了两顿,没想到还让人担心了。 “还是这些菜不太对你胃口。”周遂看她支支吾吾地继续问道,他探身看了看时钟,把火关了。“你想吃什么,我晚上回来买菜的时候我看着买。” “你下午要去哪?” 周遂心里漫起一阵紧张,还是尽量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我去跟同学家里学习。” 周遂演技可比张闯拙劣,但是说谎还是不好,宣雨直勾勾的看着他,把他微表情露出来的破绽捕捉在眼里,心里起了询问的心思,又被她压了下去,没事,生活就是你骗我瞒。 “去吧。”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周遂已经离开了。身上的衣服被已经换好了,宣雨拿床头柜子的套盒,摇一摇,一点声响都没有,那一句果然不是梦话。 昨晚已经不知道今夕是何年,宣雨彻底明白了那一句“教会徒弟累死师傅”的老话,身体在他手上向折纸一样,她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本来还能推拒他入侵抵在他胸膛的手,被他一掌抓住压在头顶。 朦朦胧胧只记得他咬着她耳朵说:“小雨,这一盒我已经用完了,下周的我来买。” 本来怀着一种期待恐惧交织的情感度过着这周,没想到逃避了叁个月的事情还是出现了。 “宣雨,你妈住院了。”刘丽打了个电话,让宣雨当天晚上就坐上了去A市的高铁。 “我妈怎么样?”宣雨一出站就坐上了刘丽的车。 但刘丽一脸疲态,宣雨把她赶到副驾驶,把安全带扣好就往刘丽家开。 刘丽捏了捏眉心,“你妈高血压前两天下社区的时候突然就晕了。对了,你离婚你爸不同意,这婚离不了吗?” “张闯就是我爸的傀儡,他同意了张闯不可能不同意。” 刘丽抽了抽嘴角:“这就是包办婚姻吧,哦,张闯这人的面子工程做的是真的牛。你妈住院后忙前忙后腿都没闲过。今天下午我去的时候,你妈还和颜悦色地跟他聊着天,你这婚,难离。” 宣雨叹了口气:“我妈心软,我爸心狠,我姐叛逆,我没靠山。” “诶,张闯那是软硬不吃,我看是和平不了,你要不试一下诉讼离婚。” 宣雨哼了一声:“我要是告张闯,这事要是传出去,我爸能为了他的脸面,毁了我的脸。先试着协议吧,我明天再找张闯谈谈。” 刘丽把手里的文件一扔,“谈啥,我都觉得你提的分割都退让成这样了,他看都不看。” “你爸同意了,张闯就能同意吗?” “他本来就是因为我爸才跟我结婚的。” “看上你爸的能力怎么还敢出轨啊,他怎么敢?” 宣雨见红灯,把车停在停车线内:“可能需要在出轨上面寻找征服的快感吧,毕竟他的路都是我爸给铺好的,按照路线走没有快感吧。”冷笑一下,“而且他做的其实挺隐秘的。” 刘丽想到那个命名为“辣眼”的压缩包几个G的图像视频,这也隐秘。 宣雨解答了她的疑惑:“一看你就没怎么看那些视频,那些视频都是自拍视角。” “哈?” “你知道我怎么发现他出轨的吗?”宣雨眼珠转了一下,边回忆着说道:“我第一次知道他出轨是去年我用家里电脑的时候发现他微信没有退出来,他的狐朋狗友群一直在响着,我手欠点进去一看,发现他一个兄弟发了自拍视频,我吓得找他有没有发,结果一找,找到了六个视频。” “没有...没有你的吧?” “看屁股应该没我,而且他在我身上没有那么长的时间可以跟他兄弟炫耀。” 刘丽扶额,简直不敢想当时她这么过来的。 “怎么当时不跟我说啊。” 宣雨眨了眨眼睛,忍了忍眼睛的酸涩,该怎么说她已经习惯了婚姻的无趣,甚至是生活的无趣。 “我说真的,实在谈不拢你也别退让了,试一下走诉讼,我能帮你的更多。” “嗯。” 已经过了晚上十点,医院已经不允许探视,宣雨就在刘丽家住了下来。 宣雨上高铁之前特地切换回以前的微信,把问候的回复了一下,嘲讽的删除了一下。张闯给她发了不少消息,在宣雨眼里不过是不愿放弃家里大靠山的垂死挣扎,她翻着白眼浏览了一下,下拉导航栏发现运营商下午发来了几条欠费停机消息,最恐怖的是,上面显示的星期—星期五。 手忙脚乱地切换回B市的微信,随着“收取中”的圈圈转动,手机疯狂震动,宣雨看着那个五叁头像旁边的红色数字一下biu到99+。还没等她点开对话框,对面已经弹来一句:“你不要我了吗?” 事情好像严重了。 宣雨马上回复了一句:“没有。” 一瞬间视频通话申请马上打了过来。 周遂那一边是完全的暗色,沉默中还有压抑的哭腔的粗喘。 “周遂。” 一声轻声的呼唤让宣雨看见了他的眼泪,在流进的月光的照耀下晶莹的像真心。 “你在哪里?”周遂看着她的脸,眼睛一眨不眨,眼泪在眼眶中部悬着又落下,宣雨看着心脏一阵抽痛。 “我...我有事情要办出去一趟。” “你在哪里?”周遂紧紧盯着她,求一个答案。 “我,我在”宣雨看着他的脸,差点就心软得把一切和盘托出,但又生生扼住,因为对面传来了一句。 “不告诉我也可以,你会回来吗?” “会的会的。” 宣雨隔着屏幕摸了摸他的脸,想把他脸上的泪水拭干净:“别哭了。” 周遂不知道如何跟她说,从下午就打不通的电话,发送的消息石沉大海,回到家里发现没人在家,衣柜里的衣服消失了大半的感觉如何。他的自卑他的不安他的一切那么沉重,他只看着掌心里的她,却一点都不愿意加注在她身上。 可是还是会怯懦着发问: “你会烦我吗?” 宣雨被他语气吓得心惊肉跳,连忙回复道:“不会不会,我真的很快就回来了,我手机欠费停机了所以才没看到消息。”她放轻声音安抚着他:“你现在好好洗个澡,好好休息,我办完事情我就回来。” “嗯。” 手机弹窗出来一条消息:成功充值100元。 “我可以打电话给你吗?” “嗯。” “我可以发消息打视频吗?” “可以。” 宣雨陪他天南地北地聊着,眼皮上下打架,打着哈欠还坚持回应着他。最后两个人都瘫倒在床上。 周遂侧躺着床上,看着屏幕里人昏昏欲睡,温声哄睡:“睡吧,睡吧。” 他描摹着她沉睡的容颜,压抑许久的眼泪再次无声流出,小心地忍着啜泣,没人比他更害怕希望落空,他听见她清浅的呼吸声默默流泪,把心中的惧意释放出来。 和宣雨的相逢像是一场梦,他草草结束学业后,面对未知的未来的恐惧大于报复的快感,他跟着他向来不相为谋的混混在街头鬼混,整日无所事事地在街上浪荡,清楚地看着自己堕落。街上的人来来往往,他想再也不会有一个人拉着他的手说:“自己赚的会更甜。”,他吸着劣质呛人的焦油,骑着没有刹车的死飞竞速,看着原来熟悉的街坊邻里对他失望的眼神。 直到某日他在酒吧喝酒时被拍了拍肩膀,看到了无数次出现在梦中的人。 他企图在她眼中看出除了陌生以外的更多情感,却只看见她手足无措地背诵着销售话术。他成为了她第一个客户,把兜里的钱全部掏出来买了一打啤酒帮她开张,显然她笑得惊喜又有点羞涩,连连向他道谢,显然跟下一个人说话时候背挺得更直了。 他囊中羞涩却每天都去酒吧看她卖酒,但她一次都没有再来给他推销。他看着她被拒绝时低落又马上握起拳头暗暗鼓劲,发现自己的掌心也是蜷着的,他笑了一下,有人卖得时候她小心隐藏着上翘的嘴角,但显然他上扬的弧度比她更大。 这个混混的形象渐渐立不住,他不再邋遢晃荡,几乎每天都穿着干净地端坐在暗处,和酒吧的调性格格不入。 那个让他一辈子都难忘的夜晚其实开始的并不浪漫。她被买酒的劝酒,这些事情其实在酒吧很常见,每次在他起身制止之前,她总能脱身。可是今晚显然对象更加难缠,他进来的时候,她已经喝得脸颊酡红,被一个膘肥马壮的大叔拉着手。他拢紧了拳头向她走去,将她的手从男人手里抽出来,揽着她的腰,对大叔说:“先生你好,我们经理要找她有事情。” 大叔瞪了他一眼,被他不咸不淡地看了回去,居然也放开了手。 拖着一个醉鬼不知道该往哪里去,酒气随着呼吸熏在他脸上,他脚步也渐渐飘了起来。找了个酒店想让她先休息一晚,宣雨居然拉着他的手不让他离开,后来她开始流泪说着“放过我”,他将她揽进怀里安抚着,却被她胡乱地吻了起来... 被她教育,被她拉回家,她重新给了他一个家,她点头同意允许他的靠近。他并没有因为在一起的顺利而欣喜若狂,更多是诚惶诚恐。他把全部的金钱上交,使出浑身解数缩小两人之间的差距,急切地证明他不是她的负累,而是她的需要。 他一边努力地达到对她能到更加细致的程度,一边期待着再无旁人如他一般对她热情痴恋。 -- 教学(H) “小雨...” 周遂的喉结在她唇下滑动,宣雨的心上像被挠痒痒,她心中急切地升起一种破坏欲,像动物世界里老虎交配时的撕咬,凌虐在这片皮肤上,但占领大脑大多数时间的理智又告诉她,他还要上学。她渴望心中的痛苦得以发泄,又不舍得对他人施以暴行。 周遂已经难耐地喘息着,揽着她的腰,默许着她的动作。 但她只轻咬了一下他的喉结就直起身来,明明眼中欲色未褪,神态却给人极清明的模样。就连在这个时候,她也没有办法完全对他敞开心怀吗? 他酡红着脸,眼中闪过一丝狠色,圈紧她的腰,他俯身埋首在她胸前,逼迫着她昂起头颅,这一瞬间,他抓紧时机一口咬在她的脖子,牙齿下是她贲发的脉搏。 “小雨,不是要教我吗?”他学着她刚刚顺着喉结滚动在他脖子落下的吻,在她的脖子相同位子上烙下印子,比她更过分,更用力,敏感神经传来的痛感冲淡了心中郁结带来的痛苦甚至带来难以言状的快感,她为此兴奋。 她扣着他的后颈拉开一段距离。 “我教的,你的会学吗?”她在床上媚眼如丝,声音被情欲浸染勾着他所有的注意力。 他虔诚地点头,抚着她的后脑,吻着发号施令的嘴巴作为回答。 她用牙齿咬着他校服扣上的纽扣,让衣领散开露出锁骨,顺着他的锁骨一寸寸地啃咬,眼睛紧紧地看着他眼睛难耐的闭合又张开,扭着腰仰头咬着他的耳垂:“上学记得要扣紧衣领,上下扣子都要扣好哦。”又低头咬在锁骨凹陷处:“要这种力度咬,留痕又不疼。” 周遂已经急不可耐了,没等宣雨示意他可以开始学习,他已经手慢脚乱地解着她衬衫的扣子。 “不对...哈”真不是一个按部就班的学生,扯开她的衬衫就吻着她的锁骨,力度比她更重,气息比她更沉重。 他艰难地维持着认真求学的眼神,把她每一刻因为他的动作而变化的眼神记在教学反馈里。 甚至无师自通地把她的扣子解到肚脐,让吻和着痛和快感肆虐在她的胸上。 “不对。”宣雨拍开周遂把她胸罩往上推的手,“找找扣子,把它解开。” 周遂吻在她的事业线侧的一颗浅红的痣,环着她的手开始在腰窝逐渐往上,摸索了好久,终于摸到了那叁排扣。粉红的乳晕,白皙的胸部被他顷刻之间吮吸。 牙齿一下一下地扯咬着乳头,太痛了,宣雨眼泪溢出眼眶,太爽了,被他性器隔着布料抵着的地方已经湿软。 “我...教你。”宣雨上半身被剥光,可周遂的校服还好好地穿在身上。强烈的区别让她扯着他的校服,周遂配合着她的动作脱掉了校服,落在床下,覆盖着宣雨的衬衫和胸罩,汗湿的校服透出胸罩的黑色蕾丝边。 她伸手抚过他的乳头,坏心思占据她的思维,她用指甲剐蹭着,又俯身用牙齿撕咬,“痛吗?” “不...啊哈”乳头被她舔着,他难以抑制地露出马脚。 “在床上说谎可不好。” 宣雨一口咬在他乳头,舌尖突刺着。 “你知道你刚刚太大力了吗?”她覆盖上他抓着她胸房的手,牵动着他的手揉着自己的胸。 “应该这样。” 胸上还有两个明显混着齿痕的红印。她俯身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一眼就看到多出来的盒子,她拿了出来。 一串颜色绚丽的手链,金发晶,绿幽灵掺在一起。 “这是?” 情动的人伏在她的肩窝,哑声说道:“七夕礼物。”吮吻着她的肩线,一寸寸往上,吻着她的耳背:“我串的。” “怎么没给我串一点草莓晶?”话音刚落,耳朵的软骨就被咬了一下。 “小雨的桃花有我一朵不够吗?” 周遂拿过链子,牵起她的手,套了进去。用掌心细细量过的尺寸刚刚好,干净的颜色把她的手衬托得更加白皙,在有情人眼里无异于催化剂,他抓着她的手啃咬着她的指腹,用着索求却肯定的眼神和她交缠。 宣雨摸着抽屉,伸手掏出了那一盒套和一个粉红色的物件。 抽出一张床头的消毒湿巾擦干净自慰器。宣雨狡黠地看着困惑的他,按下启动键靠近他的胸口,“今天姐姐告诉你什么力度最舒服。”语罢吮吸口已经将他的乳头包裹住。 触电般的感觉从胸口迅速传达到全身,周遂被刺激地身体一阵。身上那人却像山中精怪,明明笑着手上动作却不轻,甚至他眼睁睁看着她加大了挡位。 硅胶比她的唇舌坚硬冰冷,机动的感觉让他更加渴求她。作为学习能力极强的他马上学以致用,抓着她的手腕,却把手上的玩具调了个方向。 残留着她留在他胸口的口水的按摩器在她的左胸乳头舔吻,右边的胸却被他卷进口中,大口大口的吸着,她清晰地看着他吮吸时脸颊凹陷又鼓起的模样,她只感觉热流汩汩,干脆挺身蹭了蹭他贴着她大腿内侧的性器。 明明两人都没有喝酒,宣雨却觉得自己已经进入一种奇异的微醺状态。 天才的学生已经接收到老师给的暗示,宣雨还在因他在腰窝细密的吻而沉醉,回过神来时,自己内裤褪至脚腕,而身上这人已经脱个精光了。 “姐姐。”他第一次这么叫,却发现身下的人因此更兴奋。巢穴的汁液流到他挺立的龟头上。 “姐姐,我是个好学生吗?” 宣雨抬手圈住他的脖子,逼着他俯身,“是好学生,但是还有很多东西要学。” 她伸手一把抓住对她垂涎欲滴的昂扬,一手掌心擦过他的阴茎口吐出来的清液上下涂抹着。宣雨看着自己上下撸动时圈起来无法相触合的拇指和中指,暗自惊叹着,一手按在他的耻骨,不轻不重地按着,撩起他欲火焚身,却不得垂怜。 他抓住她动作的手,细密地咬着她的脸颊,脖颈,胸,一吻一问:“姐姐,小雨,我学会了。” 宣雨笑着一咬他的脖子,“让我验收一下。” 周遂顺着会阴,白皙修长的手指藏在黑色丛林间,冲击力极强,却不及他无意撩动着溪水潺潺处的泉眼。 “对,就是这里。” 他揉着她的胸,捻着她的肉核,感受到手下湿意更甚,她难耐地扭动,更是调皮地用坚硬的甲面弹着。 “学坏了...啊哈。” 宣雨伸手拿过套盒扔在他身上。 他拿到却只把包装拆开,拿出一只塞在她手心。 “我可以作你最好的学生。姐姐可以只教我吗?” 小雨撕开包装,往他性器上套。 “可以,好学生,让我看看你学得如何。” 第一步就错了,周遂周围都碰碰却找不到可入之处。 可他求学精神可加,握着性器直直往最湿软的地方进攻,一举破城。 才堪堪进了个头,就让宣雨头皮发麻,女性最敏感的部位被他主导了。不知是男人爱一手无法掌握的女人,女人也爱无法一手掌握的男人。 她放松身体接纳着他的入侵。 龟头被软肉团团包裹,周遂喘着气,紧窒软热差点让他一下子交代,他努力平复着,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一次开拓进去。 宣雨被瞬间的快感攥取了全部意识,在他的背脊留下一串抓痕。 疾风骤雨的操弄一下成为了课程的主题,宣雨的脚腕被抓住,双腿大开被他固定在腰侧,一下一下地往里肏弄着。 他急切的冲撞使她像水上冲浪的小舟,无法靠岸,腰部悬空只能被他的大掌掌控着。 温暖的甬道因他的撞入而打开,又在他抽离时候苦苦挽留,未等两边软肉相和,却又被迫打开接纳。 持续有力却没有规律的撞击让舒展开的软肉传递的电流时刻蔓延全身,也在体内累积着,只等猛烈一击。 “啊。”深处的小口吐出爱液,一下浇在马眼上,两人同时发出叹息。 他拉过床头的枕头放在她腰下,把她两条腿架在脖子上,一下一下往下冲击,往下深入她的小穴。 她夹得紧,他就哑声俯身吻她唇舌在她耳畔说软话。 待她舒服地放松些,再深入重重肏干。 她被他激烈的动作而小声啜泣着,他狠着心却一些一些抚摸着她的脸即使腰上动作不轻,他的背也被她指掐着。 猛烈的索取让两人都承受不住,周遂一下重捣,在她穴里射了出来。 宣雨全身都湿透了,分不清是他身上流下,还在自己在这场激烈运动消耗出来的。 他刚刚脱下套,肉茎就又挺立起来,宣雨侧头一看旁边的时钟,已经教学一个多小时,她已经精疲力竭,避免危险她挪动着无力的身体往床边睡。周遂却已经带上了下一个套,抬起她的腿,吻着她大腿内侧的敏感带,绯红着脸说着:“老师,我还要学。” -- 家长会 éyúsнúшú.мé 日子不咸不淡地过着,工作,备考,离婚诉讼,很快迎来了B市的冬天。 宣雨裹紧身上的围巾,靴子踩在刚刚落下的雪上,留下深深浅浅的脚印。 天寒色青苍,北风叫枯桑。厚冰无裂文,短日有冷光。B市的雪下得小家碧玉的,夹带着自带的湿度高属性,厚底靴子都挡不住透上来的寒意。 宣雨在原地疯狂跺脚。 周遂从校门处一出来看到的就是她难得的少女娇憨模样,心里软得就如春雪交融。 站在她面前,隔着毛线帽摸她的头,周遂看着一团白色的雪球向他袭来,本可以闪身而过,却接了个满怀。 手打落他胸前的雪,宣雨嗔怪道:“你怎么不躲啊,衣服穿得这么少。” 周遂抓过她的手,塞到外套口袋里,温度传递,宣雨只觉得暖意融融。 “我不冷啊。” 宣雨看他就穿着四件衣服,校服外套和内衬都挺薄,建议道:“我们去买点衣服吧。” 周遂摇摇头,紧拽着她的手,摇摇头。 “真的不要吗?我的小情。” 话还没说完,就传来一声刹车。 宣雨走在路的内侧,听见声音马上抽出了口袋里的手,只看到一辆车缓缓停在他们身边,车窗落下,是女孩的笑颜。 林晓先对宣雨打了声招呼:“姐姐好啊!”,这才看向周遂:“你这次居然考得比我好,你等着,下次我就超过你哦。” 一副金丝边眼镜架在挺直的鼻梁,驾驶座上是一张年轻的脸,实在是精英气质迫人,宣雨没忍住多看了几眼,不曾想那人对着她浅笑着点了点头。 她一愣,也马上颔首致意。 林晓还拉着周遂说着话,“现在这么冷,我让我哥送你们回家吧。” “不用。”没听过周遂这么冷硬的声音,宣雨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他却不看她,双手插兜。 “你不冷,姐姐也冷呢。” 周遂不说话,林晓才闷闷说道:“脾气这么臭,一点也不像小雨姐姐那么温柔。” 他张口想说点什么,马上被宣雨拉住。 “谢谢你,我要带周遂买点东西,天气冷,你们也早点回去吧。” 车辆驶过,周遂走在前头没有回头。隔了两米都感受到前方这个耷拉着脑袋走路的人求安慰的气氛,宣雨快步跟上去,看见他神情阴郁。 “怎么了?”她回想一下也没做错什么事啊。 她疑惑探究的神情更让他回想起她盯着那人脸的时候,扭过头不看他,半响没见她下一步举动,明明他都把手臂放开等她来挽,心里更是委屈,直直走远。 没走两步又马上回头,向她伸出一只手。 宣雨看看周围,笑着快步走上去挽住。就因为没拉他的手所以生气了? 他下一句简直跟一道雷劈下来似的:“我没近视,不能配眼镜。” “哈?” 宣雨马上反应过来,讨好道:“你不带眼镜都好看啊,无论怎么样你都好看。” 比雪更冷的一声“嗯。” 前面不远就是一家眼镜店,宣雨拉着周遂的胳膊进了店里。 “试试?” “不要。” 宣雨眼珠子一转,悄声试探道:“你试试,今晚我来动?” 男孩一怔,抬眼看她。 宣雨马上把眼镜架在他脸上。 夏日的寸头已经长成刘海的模样。金丝边眼睛把他本来黑白分明的眼框住,像囚禁野兽的笼子,属于青春灵气的脸有了几分成熟的气质,极其矛盾又有冲击感。 她用指头戳了戳他的脸颊,示意他看镜子。 “你看看,太好看了好吧。” “比任何人都好看。” “真的?” 宣雨连连点头,对他表示肯定。 周遂摇摇头,摘下让他眩晕的眼镜架在她脸上:“没你好看。” 这事算是过去了,真的让宣雨焦头烂额的是家长会。 本来周遂是没有把通知告知她的,本来他就对宣雨在他的朋友面前自恃姐姐的身份抱有意见,更是不愿意让她以家长的身份出现在他的圈子里。还是宣雨在送餐的时候听薛阿姨提了一嘴才知道有这回事。 “真不用我去吗?你老师说你这次考得很好,我也想去听听夸奖。” “你不是我家长。” 宣雨撑着脸看他,叹了口气。睁着圆圆的眼睛锁定他:“我想去我想去,想去看看我家遂哥被表扬的样子。” “而且这样你周叁就可以见到我了哦。” 不知道哪一句取悦到了他,最后周遂还是勉强同意让宣雨在那张通知单上签名了。 特地按他的要求换下了显老气的标准的西装套装,穿了一件白色长裙,再套了一件长风衣,把长发散开,站在周遂身边,是气质温婉的大姐姐。 周遂带着她去他的座位坐着,她来的算早,教室里只有两个阿姨和叔叔坐着。周遂弯腰把她散落鬓角的头发别回耳畔,悄声说道:“我出去背背稿子,你在这里乖乖坐着。” 得到宣雨肯定之后,周遂拿着两张A4纸走到走廊背着。 林晓也穿着雪白的长裙,摇晃着高扬的马尾跟在周遂身边背着词。 宣雨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升起了奇异的刺挠感,在林晓搭上周遂的肩膀时,她直接拧过头不看。也没看到周遂闪身躲过的模样。 身边的座位有人落座。 “这里是林晓的位子吗?” 温润如泉水的声音一下抓住宣雨的听觉神经,她回头一看。是上次载着林晓的人。 她摇摇头:“我不太清楚。” 男人莞尔,翻了翻书本,向宣雨微微点头后,在她身后坐下。 “你是。”拉长却并不让人厌恶,男人问道:“周遂的姐姐?” 宣雨闻言只能回身点点头。 在她回身之前他又说道:“我是林晓的哥哥,林知。” 宣雨笑笑算是回应:“宣雨。” “常常听林晓提起周遂,上次见到了也没聊聊。” 林知扶了扶眼框,对着她微笑道:“晓晓也老提起你。百闻不如一见。” 落在走廊外的人眼里就是背对着他的驼色背影和别人亲密地交流了许久,手上的纸张被攥出深深的折痕。 熟稔的声音比往日多了一份青春洋溢,把宣雨从尴尬的社交中解救了出来。林晓和周遂站在讲台上。恰到好处的微笑,沉稳却不失灵气的青春脸庞,宣雨悄悄掏出手机对着台上拍了一张。 却被台上人捕捉到了,周遂不自然地低了低头。林晓却看到他翘起的嘴角,抬眸望去,是宣雨浅浅笑意。 表彰这次月考进步显着的同学时候,成老师谈到最近表现优异的同学,大篇幅地对周遂的表现表示肯定。宣雨听着熟悉的名字在老师嘴巴里说出,附上褒奖的色彩,与有荣焉,对着周遂竖着大拇指。小孩最近脾气越来越傲娇,见状只是微微上扬了一下嘴角。 没想到还设有自由交流环节,宣雨因为周遂被几个大姨围着。 “诶,周遂他在家就很乖。”床下版。 “他回家也会很自觉刷很久的题目。”如果没有做一个小时题目就来找她讨抱。 “平时会煲一些汤,难得回来但也不会太丰盛。”反正不是她准备的。 林知站在一旁听着她说着,看到宣雨明显有些招架不住的时候,适时上前说道:“是周遂家长吗,你不是问周老师吗,他刚刚才空了,你现在可以去问她了。” 周围家长见状,和老师交流的机会显然更重要,纷纷去找想请教的老师去了。 “你还挺有经验。” “父母在国外,妹妹还小得看着。”他云淡风轻地笑笑,眼中却有深意:“你这姐姐做得也不错。感觉长大之后和弟弟感情很少还有这么好的。” “不也不是没有,毕竟我弟这么可爱。” 衣服袖子被不着痕迹地拉了一下,宣雨回头,是周遂。 “没什么事情了,你要是无聊,我带你在校园逛逛?”一眼都没看林知。 小屁孩,醋劲还挺大。 宣雨打了声招呼就就着周遂拉着的力道出了教室。 成华是私立老校,文化底蕴也可以在校园榕树盘虬卧龙,反复涂刷的小白楼,池水清澈,锦鲤游泳中体现。高复班和高叁开家长会的同时,高一和高二都在举行着创意博览会。 宣雨一头扎进学生的浪潮中,在装扮精致的高中女生中居然好不违和。 她高中时每每遇到这些活动总会躲在教室里不出来,这会借周遂东风,延迟体会一把高中的青春洋溢。 买了一盒甜笑着的女孩递过来的手作寿司,又帮衬了一波高中男生的飞镖摊子,当然气球毫发无伤。 周遂跟着难得蹦蹦跳跳连路都不好好走的她,安静地跟在她身后看她一会在娃娃摊子问着价钱,一会又挤着人群看着机器人比赛,活泼娇憨,好似补偿他与她错失的年华。 他不愿意让她来其实还有更阴暗的原因,一滴水汇在大海里之后,它所有的特质都会消失。他害怕宣雨看到更多如他一般的人,他还不是最优秀的人,甚至之前不是,之后也不会是,无人知他恐惧,但他只想规避一切潜在可能。但他看到这时候比阳光更耀眼的女孩,他为有着这样的想法而羞愧了。 二手乐器摊子也围着许多人,宣雨看见有男生正在拨弦试音,也有人直接弹着轻声唱着,声音悦耳引人停步。 “你想要买乐器吗?” 周遂摇头,言语说出有点艰涩:“我不会。” 宣雨的笑容有抚慰意味,拍拍胸膛对他说:“没事,姐姐会。要不要给你听听?” 见周遂点点头,宣雨走上前,夹着调音夹把声音调好,对旁边的小姑娘说:“你好,我可以试试吗?” “曾经为黑暗所困 也曾经差一点就离开了 可当你唱和那一瞬 才终于被明白什么 我还是在这里唱着歌。 有你,陪着我,唱着歌。” 宣雨看向人群中的他,璨然一笑。 那一刻周遂心跳似擂鼓,每一次他稍微阴郁,她总能用包容和阳光驱散击溃他建起的心墙。 “也许我不过是历史一瞬,可是你让我见证了永恒。” 轻泠的女声洗涤所有困扰人的思绪,围观的人群有鼓掌的声音,在赞誉的眼神中,宣雨把吉他放好后离席。 宣雨被带到学校的后山,幽寂的环境,南方冬日常绿乔木高耸,早春的南方城市很快就热了起来,涓涓细流从泉眼里出来,流到池塘里。 周遂抬起她的下巴,盯着这张欲开半合的红唇许久,皓白的牙齿半露。再也忍不住,周遂喉头滚动,吻了下去。 四下无人,但只是想到这里是学校,宣雨往后放松,想松开紧贴的身体,脚步不稳,一趔趄,周遂扶住她的手肘。 “周遂!” 林晓踏进草丛,闪身出现在他们面前。 周遂和宣雨皆是一愣,后怕漫上她的后脑。 “可算找到你了,周老师找你。” 周遂看一眼宣雨,宣雨点点头,他才离开,没走两步,又回头看一眼他们,宣雨摆摆手,让他放心去。 “我陪姐姐逛逛吧。”林晓看着她甜笑道。 宣雨本想拒绝,小姑娘已经挽住她的手臂。 “那是小白楼,我们校领导都吐槽那楼没空调,但学生开会都把我们往那里赶人。” “这边是男生宿舍,周遂住在7楼,没电梯,每次回来都大汗淋漓的。” “一食堂在那边,那边的姜葱鸡好吃,但很难抢,还是周遂帮我抢了两次我才吃到。” 再笨也不会听不出潜台词,宣雨以为林晓还要这样一点一滴地和她分享与周遂的记忆的时候,身边的声音却停了。 女孩低着头,贝齿轻咬下唇,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宣雨耐心地等着。 “姐姐,你知道周遂要考哪间大学吗?”她情绪有些低落:“我问他他也不回答我。我我想跟他考同一间大学。” -- 坦白 éyúsнúшú.мé 宣雨到B市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月明如水,皎皎流华,隔着钢化玻璃就看到站在出站口等待的人。 周遂似乎瘦了很多,蓝领白色校服套在他身上空荡荡的,目光如炬地盯着出站口。 他一下子就看到她了,穿着一袭素色长裙,长发挽起,向他款步走来,是他的仙子。 在她向他快步走来之前,他已经跑起来了。 “我好想你,好想你。”能宣之于口的只是感情的冰山一角。 直到踏进家门那一刻,紧紧攥着她的手才微微松开。连灯还没来得及打开,但眼前的男孩压抑的情感已经无法再压制爆发了出来。 宣雨的呼吸完全被男孩主导,刚刚充盈肺泡的气体渐渐流失,咳嗽难忍。 周遂等不了一次完整的吸气,掐着宣雨的脸欲再吻,却碰到了她脸上的红肿处,宣雨难忍地痛呼出声。 灯被打开,周遂才看见她刻意走在旁边隐藏起来的伤口。 “怎么弄的?”他手悬在半空,连碰都不敢碰,急切地找着药箱。 “呼呼就不痛了。”周遂用红花油小心地擦着肿胀处,看着她皱眉又给她吹着气。 “我又不是小孩子。” “在我心里你就是。” 又被哄了,宣雨对他笑着,牵动到伤口又狰狞地闭了闭眼。 周遂把使用过的消毒棉花扔到垃圾桶,两指抬起她下巴细细看着:“瘦了,而且,小雨不能告诉我脸是怎么回事吗?” 宣雨抓着他的手,沉思片刻,“我说完,你可能会马上离开我。” 被他反扣住手,指缝被打开,一只一只地交叉相和。 “所以你一定要抓紧我。” 宣雨莞尔,摸摸他剪了寸头后有点扎手的脑袋,沉默片刻还是说了。 “我这段时间是为了回去离婚的。” 她看到他惊慌失措的表情,弯了弯嘴角,想放开他的手,纠缠的手更紧,她低下头继续说道:“我现在也还没离成婚。”笑意有点苦。 “在还没离婚的时候跟你在一起,我很抱歉。” 宣雨一向爱极了他那双眼睛,闭眼时候像鲸鱼潜水时候脊背流畅的弧度,眼睫毛扫过她手心的时候总是痒痒的。睁开眼睛时候,眼瞳是浓重的黑色,她常常看着就陷了进去,就像现在。 她看着他隆起的眉心,眼睫毛上的泪水落在她手背。 “是他打你的吗?” “不是。” 周遂心中惊涛骇浪,心疼,惊惧,纠结,在她不安地像收回手的时候渐渐平息。分开的日子已经把所有可能的情况设想过了,他只要抓住最重要的。 他抓紧她的手,不许她逃避他的回答,一手紧紧压着她的手,一手将她拢在怀里。 “所以我是你的情人吗?” 宣雨张口欲反驳。 “是也没关系,不离开我就好。” 周遂笑着抚摸着她的后脑勺,吻着她的发。 两人都在对方身上渴求着安全感,情热在缠绵的吻和唇舌相触之间点燃。 分针默不作声地走了一圈,周遂将累极的宣雨拦腰抱起。 “怎么这么累?”吻了吻她的嘴角让她站好,周遂调好水温给她清洗着。 绵密的泡沫抹在她的胸上,明明手上动作轻柔,情动的身体还是马上做出了反应,难抑的呼吸喘息泄出。 周遂亲了一下宣雨的唇,手上动作加快,洗去她一身粘腻,倒是把自己洗得燥热难忍。 垫好毛巾把她抱到洗手台上,他匆匆冲了一下,将她裹好抱出盥洗室。 打开热风挡给她吹着头发,周遂梳理着缕缕青丝,无意间低头一看。 她的眼睛泅开一圈水雾,脸被缭绕的热气熏得红彤彤的,像熟度刚好的苹果,心意难耐,他低头咬了一口,在她脸上留下浅浅的齿痕,他探出舌头舔了舔,却不小心碰到她肿胀未消处。 “到底是怎么弄的。”难得的强硬和生气让宣雨本来疲惫的身体一振,她伸手想拦住他的脖子温言几句搪塞过去,却被他躲开,他捏着她的下巴,一口一口地轻啄着,言语间温和了不少。 “我想知道。” “告诉我好不好。” 宣雨因为连续吮吸软了腰肢,也软了心,勾着他的脖子,稳住自己的身体,沉吟片刻,才缓缓说道:“我爸打的。我家里人不允许我离婚。” “呜。”之前的爱液还留在甬道,周遂换了个套,将她入了个严丝合缝,这还是让她说的节奏吗? 周遂咬着她的脖子,身下动作缓慢,撩动她好不容易沉下去的心思却得不到更狠厉的满足,她抓挠着他的胸口。 噗滋噗滋的沉闷水声在空间内放大,周遂咬着她的耳朵说:“你不停,我不停。继续说吧。” 宣雨倾述着这24年的经历,无意识流出来的眼泪被他一次次舔吻掉,比以往任何一次动作都要轻,他不徐不缓地动着,埋在她体内的东西坚硬炽热却温柔,过往的痛苦不再变得难以倾诉,被情人间的呢喃慢慢爱抚。 凌晨的夜空被绚烂的烟花占据,耳畔是少年有规律的呼吸,颈下是男孩的手,宣雨睁开眼睛,一抬头就能吻到他的下巴,她也确实这样做了,长出来的小胡茬给唇肉挠痒,她不作声笑了一下。 周遂给她最最深的印象就是成熟,他坚持跟她在花费上划清,在感情上却有着愣头青一往无前的勇气,把自己所有的光热奉献给她。今晚他用情事的温柔抚慰她。却也幼稚地说着自己是情人之类的酸语,甚至在她因为他猛烈的抽插无法分出精神回应他的亲吻时候,说出些让宣雨哭笑不得的话。 “他在哪个方面比我好?” 宣雨还没反映过来他是谁,就被人用狠劲一撞,呻吟出声,听到一句急切的低语:“算了,我不想知道。” 宣雨拉过他的脖子,狡黠道:“他比你强壮。” 少年的攀比后果却让给出答案的人承受了,腿被拉得更开,周遂狠狠抽出,直直撞入,穴内的软肉被他激烈的动作蹂躏,子宫口被进来的龟头不管不顾地肏着,颤巍巍的吐着淫水安抚着,却只引来更强烈地挺入。他更是尽根而入,深入宫腔,速度和力度前所未有。宣雨承受不住,痛呼出声,手也在他背上不断抓挠着,只换来他带着喘息地亲吻。 她呻吟着求饶,抓着他扣着她大腿的手,祈求一点呼吸空间。 “你怎么不听完。”宣雨哭得抽抽嗒嗒地按着他的小腹防止他再深入,险些把他按射了,只能被扣着腰承受他最后的冲刺。 “他的强壮在腰上,你的强壮在腰下,一个是游泳圈,一个是金箍棒,你这都要比吗?” 周遂本来委屈的眉目才舒展开来。 被咬了下巴的男孩没有醒来,宣雨看了他许久,亲了亲他的耳朵。 “你不是我情人,是我爱人。” 比烟花更美的是少年弯起的嘴角。 第二天早上被累积的快感刺激,周遂的身躯躬起被子,随着他的动作一下一下地动着。 “嗯,轻点,轻点。” 被子下滑,拱出一个脑袋,周遂吸着她的乳,双手桎梏着她的腰。看到她醒来,他的动作愈加用力,在一次次顶撞中,宣雨弯起了腰,在头即将撞到床头的一瞬,又被抱起来,她感受到体内的昂扬抵着子宫口180°艰涩地旋转过,过电的快感在神经蔓延。 她坐在了他身上。周遂靠着床头,一手压着她的背,迫使她向他靠近,手掐着她的腰一下下地往上顶。宣雨被入得失神,揽着他的脖子,把自己的乳哺进他的嘴。 “姐姐。”他轻吻着胸上斑驳的红痕,伪装着求怜的眼神,“好累,你能自己动一下吗?” 宣雨被蛊惑,随着他心意抬起身来,重力作用下,动得十分艰难,没两下就瘫在他的怀里。他轻笑了两声,捏了捏她的耳朵,腰部耸动,往深处入了去。 手机响了起来,是宣雨的,屏幕上是“张闯”。 宣雨拿过想按下拒绝,在周遂不合时宜的一次顶弄差点让她按到接听,按着周遂的头,示意他安分点。 下身还连着,周遂刚刚尝到甜头,眼眶泛红地看着她划着电话 察觉到宣雨情绪不虞,周遂一下猜到电话那边的人是谁。动作飞快,周遂抽出还在耀武扬威的性器,一手按着她的小肉核,身体滑下,开始舔舐着刚刚火热的交合处。 宣雨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得抓不住手机。手机又开始响,宣雨被他拉着手翻身,被吵得烦,宣雨勾着嘴角笑了笑,拿过手机按下了接听。 周遂沉重的呼吸落在她耳畔,她自动忽略掉听筒隐隐地传来的言语,也没听到张闯在听到她不可抑制的喘息和低吟时陡然放大的声音。 “宣雨!你在哪?和谁在一起?” 她欲脱口而出的安抚变成被填满的满足娇吟,没有规律,仅仅随着身上那人的快慢节奏发出。 等到宣雨再次拿起手机的时候显示已经通话了56分钟。 周隧啄吻着她的后颈,她看了一眼手机,回过头吻了吻男孩的唇。手机内也传来气急的脚步声。她知道他还在听。 她沙哑着使用过度的嗓子对着话筒说道:“张闯,以前你每次在外面拈花惹草,我问你,你都搪塞过去。那时候我就觉得世界上最硬的东西,是你的嘴。”她顿了顿,又说道“现在,世界上最硬的东西,你可是听着我享受的。”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承受着扑面而来的吻。 宣雨暗叹道绝对不能相信高中生说累这件事,这人刚刚射完没多久,就套上了新的套,上下蹭着她。 背靠着周遂怀里,宣雨本想收一下邮件。周遂已经摸着她的大腿,咬着她的脖子。 周遂顺着股缝找到湿热巢穴,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探索,没多久就抬起她一条腿,从侧面顶入。 宣雨从来没有体验过这样的姿势,腿弯被折成凳形,周遂的膝盖抵着她的关节,又肏了进去。她仿佛坐在他的身上,抽插得很慢,好似让她适应着他的节奏。她掀起被子一看,薄薄的肚皮被顶起一个形状,跟着他的的抽插变化着,脸热着又把被子盖上。 小穴已经有点肿痛,宣雨往后抓着他的手,请求他慢点,却被他反压着手在身后,求助无门,只能承受。 -- 渣理 张闯立志把让宣雨炸毛的事业进行到底。 宣雨刚到医院就看到等在门口的张闯,她懒得打招呼,径直走向电梯,那人也不说话,跟在她身后。 门口有两个西装革履的男士,果然一进病房就看到陈主任和宣总。 宣雨看到父亲严肃的脸第一反应就是逃,结果被张闯拉住手。 “爸,妈,抱歉今天来的有点晚。” 宣总瞥了一眼宣雨,冷声问道:“这几个月去哪了,还知不知道你是个有夫之妇。” 宣雨低头没说话。 “连话都不会说了?要人叫才会回家是吧。” 张闯拉了拉宣雨的手肘,把她微微挡在身后“爸,是我不小心惹小雨生气了,她就出去散散心了。” “夫妻俩的事情关起门解决,动不动就说要离婚,你还是小孩子吗?” 父亲的冷声强硬是宣雨对父亲最深的印象,连连发问让宣雨差点抑制不住浑身颤抖,她深吸一口气想说话就被张闯拉住。 “爸,我知道了,我会跟小雨好好沟通的,她现在也回来了。” 宣恒垂眸看着低头的女儿,理了理衣襟,往外走,抬头对张闯点点头:“你们中秋回家吃饭吧。” “好的,爸。” 宣雨揉揉额角,推开张闯的手,“别演了,没必要。” “还闹脾气呢?”陈主任淡道。 张闯笑道:“妈你也知道,小雨有起床气,还没过时间呢。” 宣雨不想演也懒得演,“我没起床气,你在家的时候,我起床比你早还给你准备早餐。有起床气的是你那个小蜜,凌晨五点打电话过来说睡醒了没见到你好伤心。” 陈主任震惊地看着两人,宣雨瞟了一眼张闯,心理作用导致的胃部涌上的反胃感觉已经几乎压抑不住了。 忍不住对张闯嘲讽一句:“我出去不是散心,是生活,你认为你一个月给我零碎那么点钱,我可以出去旅游吗?我是去逃命的。” “你不是说我千金小姐啥工作不会,离了你不能活吗?我活得挺好的。” 不等张闯回应,宣雨对陈主任说了一句:“妈,我先走啦” 宣雨实在不想在跟张闯或者是宣恒夫妻俩打交道,每天踩着探视时间最后半小时进医院,又飞速地走。 陈主任自然也旁敲侧击地提过几次张闯的事情。 “男人事业上有应酬是不可避免的,做家属的多理解一下。” 宣雨差点气笑了:“妈,我从小您就对我严格要求,我以为您对于家人的要求挺高的,一个对婚姻做不到忠贞,对妻子谈不上坦诚,他现在走的路还是您和我爸安排好的。鸟择良木而栖。现在做您女婿,成为您家人的要求已经这么低了吗?” 陈主任不答。 “妈,我跟你打个预防针,这个婚我一定要离。” “宣雨!你爸爸不会同意的。” 宣雨听见这句话忍了忍眼泪:“妈妈,我是您和爸爸的孩子。我因婚姻痛苦到这种地步,你们却还是想着要我维持表面和平,看来我远远没有我的婚姻那么重要,你们大可以再找个女儿或者干女儿,让她成为宣雨。把我当作弃子吧。” 张闯也烦她个不行,一天一个电话,不间断短信,开始说些情真意切,爱而不得云云之类的话。 甚至蹲在刘丽家门口等她。 “你是不是变态。”宣雨隔着一道铁门问他。 “你敢再来,我就告你私闯民宅”刘丽对着这种男人没有好脸色。叁人隔着一道门面面相觑。 “小雨,你听我说,我是爱你的。”张闯一张嘴就是浓重的酒气。 宣雨差点往他身上啐一口唾液,人怎么跟夺舍了似的,每天不重样的演戏。 “你爱我?爱我爸,爱权我都信。” 张闯眼神迷蒙,隔着铁门摸宣雨的脸:“不是这样的,刚刚结婚的时候我是真的开心,可是你总是不搭理我,无论我提起什么话题你都不在乎。可我每次应酬回来你都会给我准备蜂蜜水,我第一次喝醉了做错了事情,你流着眼泪质问我,那时候我才觉得你在乎我。” 刘丽剜了他一眼:“宣雨说你不要脸还是轻的,让爱人痛苦证明她心里有你,你不仅不要脸而且还心理阴暗。” 张闯看着她陷入了回忆,初初见到宣雨是在他工作的一个教学机构。宣雨是上他的课最沉默的一个学生,但是总是在教学反馈记录册留下最多问题的人,她乐意问,他也乐意回答。偶尔课程设置的一对一交流时间结束后,分别后他总在思考当时回答语气能不能更加柔和些,给她的水能不能更加温暖些。 再次见到她是在卡丁车场,透明的头盔遮不住她绚烂的笑容,他第一次在她身上感到喜悦,直到她离开,他脸上的笑意还没有消退。 阴差阳错他们结婚了,他欣喜难以自已,但是在他的新娘脸上却看不到丝毫笑意。 “和你结婚我是真的开心。” “你要不割了你的出轨工具吧,说不定我就考虑跟你维持表面夫妻看看。” 张闯沉默。 宣雨嗤笑:“你一边爱我不放,一边欠我不还。跟我说有多爱我,爱能当饭吃吗?我也不是有情饮水饱的人。” 刘丽懒得管他,拉着宣雨一阵门风往醉鬼脸上呼。 宣雨本不想做出在家族中秋团圆的时候放丈夫的性爱视频如此劲爆的事情,所以直接把证据放在宣恒的桌面上,结果只收到父亲的一句。 “管不好自己的丈夫是值得向我炫耀的事情吗?” 差点两眼一抹黑晕了过去。 刘丽问:“你觉得你放了这个视频你能离了?” “宣家不会要丢脸的女儿。” 这次不赌他心软,对女儿的遭遇有丝毫的同情,她能肯定的是比起车子房子票子妻子孩子,宣恒最爱面子。 回到A市已经快一个月了。她的手机都快被周遂的阴郁的消息震得爆机。幸好碰上中秋补课,不然明天她的手机就能占线两天。 “没事,无论你是不是宣家的女儿,你都是我的好友。”刘丽揽着她的肩说出这句话又觉得太肉麻,又埋头在她颈部。 “其实我挺好奇的,我知道你高考成绩你为什么不去更好的学校。当然也不是A大不好的意思,毕竟我们A大法学牛的。” “我的大学和专业都是我爸妈改的,他们本想我在他们眼皮底下好好读两年,也计划送我出国镀个金,不过后来我姐出事儿你也知道,他们就直接安排我嫁人了。” 宣雨的姐姐宣晴在国外的摩托车比赛夺冠,却在比赛的时候直接骑车碾压过对手。事情传回国内,宣家乱了许久。 “一种米养百种人,你跟你家,真的不是一个性子。” “这么多年,很累吧。” 宣雨靠着刘丽的肩膀:“我本来也想这一辈子很短的哈哈,但是真的太难过了。”她笑着笑着出了眼泪。 “以后呢,打算怎么办?” “这官司看来是不打不行了,就劳烦你多费心了,财产之类的我不在乎,我只想结束这段关系。我想考保险考研考CPA。” “可以可以。”刘丽笑着说:“以后带我发财。” 中秋节很快就来了,宣雨在门口等着张闯,他倒是来得很快,一身西装笔挺地走了过来。 宣雨懒得跟他打招呼,挽着他的手进了家门。宣家是一个家风严谨的大家族体制,宣雨每年最恶心的就是中秋家宴和除夕家宴,每个人都在演戏,她连饭都不能吃饱,还得维持笑意地面对各怀鬼胎的人。 “爸妈,中秋快乐。”张闯把礼物交给龚姨,拉着她手到父母面前。 宣恒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旁系的亲眷们都在侧厅寒暄着,宣雨挣开张闯,一反常态地往侧厅走去。 大厅的大电视里放着新闻联播,宣雨挑了个晚霞照得到的地方坐下。有几个她喊不出名字的婶子上前交谈着,宣雨都笑着对付了几句。 按照安排的时间,宣恒和陈微是时候该过来了,宣雨站起来,维持了24年的微笑在此刻显得如此和煦,对众人说:“叔叔阿姨,我前不久出去旅游拍了点照片,大家一起看看怎么样。” 宣恒的女儿就这点好使,大家都给上几分薄面。 她假意翻了翻手机,按下了投屏,几张风景照划过去之后就是一段视频开始播放。 “张闯...嗯啊...轻点。” 宣雨马上装出手忙脚乱地乱划动着,让更多的影像视频播放出来,眼泪也适时落下。 “我就是宣家的一条狗。” “嗯...啊” “宣恒是什么东西,要我娶就娶了,我凭什么入赘啊,哈哈,我就要折磨他女儿。” “去年我小产那段时间,你那时候在家陪着我那段时间,我也想过原谅你的。但是我后来才发现街上撞我那个人是你的情妇。” 众人震惊,刚刚走到门槛附近的陈主任和宣总更是一脸诧异。 “没想到宣家的女儿的婚姻过成这样。” “一边骂老丈人,一边获利,这宣家的女婿这么好当。” “豪门也腌臜成这样,宣恒脸上还挂得住吗?” 宣雨摸着肿痛的左脸从宣家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停在门前的黑色捷豹。 “你再不出来,我就要进去了。”杨谦对她笑着,眼睛却是心疼地看着她的脸,推着她把她塞进后座。 “私闯民宅可方法啊。” 刘丽摸摸宣雨的头,又抬起她的小巴,“这么狠啊,带你去医院看看。” 宣雨摇摇头,对她晃了晃亮着的手机“不了,得回去哄人了。” -- 离开(正文完结)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杨谦递给她一杯橙汁,问道。 “我能说什么?我说不太清楚,周遂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 “万金油回答。”杨谦评价道“那他其实打算考哪里?” 宣雨摇摇头,“我没问过。” 其实周遂旁敲侧击地问过她的意见,他总是想往她在的地方去。 “啥也不知道,我看你这个也不知道吧。”杨谦调出一张照片。 顺毛的脑袋,干净的白衬衫,男生低头浅浅笑着,一股青春气息扑面而来,是周遂。 “我一个朋友给我发了这张照片,问我我下一部青春片还需要人吗?我一看这不是我妹那部送餐小妹和小狼狗故事的男主角吗。” 宣雨直接按了转发到自己的微信里。 见她没什么大反应,杨谦问:“你知道?” 其实她隐隐约约猜到了,周五周遂总是延迟回家,偶尔周六下午还要出去,她有一次送餐时候经过棚户区,那边的居民基本都撤了,只剩一些外卖商家为了节省成本短租下来的作坊,好巧不巧地看到穿着那一身标志性的黄衣周遂骑着小电瓶经过。只是不知道他的兼职还挺多。 宣雨笑笑:“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反手撑在吧台,宣雨把手机递回去:“他复读的钱都是自己的,甚至家里的买菜钱都是他给的。” “牛啊。其实你接他回去的时候我特别怕你穷得揭不开锅,怕你拉不下面子求助。”杨谦抿一口酒,“小孩还挺争气的,学习学得好,还能兼顾赚钱和恋爱,不过。”他沉眸看她,又止住了话头。 “什么。” 杨谦止住话头,歪头端详着手机的照片,片刻,严肃地看着宣雨:“讲真——,他比我选的男主角帅多了。要不是他要高考,我都想挖他过来。” “不过周遂他摄影也还不错,我今年生日还想送他一台微单呢。” “模特做得好摄影不会差,不过,姐姐好舍得,姐姐要不也看看我吧。”手臂被缠住。 “滚啦。” 一场场春雨降临,草木葳蕤,竹苞松茂,楼下的绿化的榕树郁郁青青,气温渐渐上升,宣雨的羽绒大衣换成了清新小吊带。 她最近接了一个副业——游泳教练。在夏天来临之前,周遂也进入到复习冲刺环节,宣雨好言相劝,好不容易让他不要奔波,老老实实在学校学习休息,原本甜甜蜜蜜的时间就该用来赚钱了。 被周遂投喂得整个人胖了一圈,宣雨捏捏脸上的肉肉,决定穿上在短裤短裙之前先整理一下形象,她还想在周遂高考的时候穿旗袍应援。她最擅长的运动是游泳,做决定当天就跑了一趟游泳馆。开一张卡一个月九百,差点没把她的肥肉吓跑,一转头就看到招聘启示,花钱减肥变成了赚钱减肥,她凭着和风细雨的教导风格和新鲜出炉的游泳教练证从学员变教练。 进入五月,班里的人慢慢多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早天送餐加上晚上剧烈运动的原因,宣雨最近身体累得可以,手臂连带着胸,大腿根部到小腿肚每天都是酸痛的,所以今天教练组开防溺水教育课程,需要人去模仿溺水者她马上就报名了。 上班前收到周遂的信息,下班比较晚怕他担心,宣雨就随手把定位发了过去。没想到这个举动差点酿成大错。 宣雨表演的是脚滑入水,水底抽筋,等到她开始挣扎咕噜咕噜冒泡的时候,就会有另一个教练过来演示如何施救。 小朋友们都坐在池边看着,宣雨直接跳入水池,扑通一声,宣雨为了演技逼真,特地脸入水,还吸了一口水伪造呛水的模样。 她开始拍水扑腾,头部沉浮。 这时,她听见比她扑腾更大的声响,她分神去看,瞬间大骇穿着蓝白校服的人在水中往她的方向挣扎的人,是周遂。 水从鼻腔从嘴巴进入,窒息的感觉涌向大脑,水甚至刺激着眼睛粘膜,但他还是凭着本能死命划拉着,往那个黑色身影去...... 宣雨翻身潜水,在大家还以为都在演的时候,她已经从一个溺水者变成救人者。 因为她记得周遂不会游泳。 快速绕到他身后,双手扣住他腋下使他头部抬起,宣雨费力地托着他往岸上拖,周遂已经失去意识,宣雨按着他的手上岸,他双眼紧闭,怎么叫也不醒,同事才意识到这不是演习,帮着她把他从水里拉起。 “周遂,遂遂。” 宣雨拍了拍他的脸,周遂没反应,她掐着自己的手心,指甲几乎要陷进去,才让自己稍微平静下来,默念着救生法则,她准备按压着他的胸膛,才按了一下,周遂突然吐出一口水来,她被吐了一脸水,却不抵眼泪温热。 她哭着打他的胸膛,又把他紧紧抱在怀中。 “你是不是傻啊,你不会游泳干什么下来。” 周遂还没缓和呼吸,只觉得被紧拥着难受,但还是轻拍着她的背,无力也温和地说:“没事啊,没事啊。” 她是在救他的命,他也只是救他的命而已。 一个完全不会游泳的人却因为她毫不犹豫地跳了进泳池,她差一点就失去他了,她希望周遂能为爱而喜,却不愿周遂为爱而死。 从那天开始,她犹豫着害怕跟他见面,言语间甚至推拒着他的回归请求。情绪在她拿到体检报告达到了顶峰,恐惧,慌张,怯懦,她始终不愿他为爱所累。 “真的不告诉他吗?” 杨谦在来到医院看到她又听她说起了她的决定之后,他问道。 “只是一个小小的瘤子。他还有两周就高考了,告诉他不是让他干着急吗。” 她可以肯定不仅仅干着急,她几乎肯定周遂肯定要来照顾她,他的不安他的恐惧她几乎感同身受,但是他值得更好的未来不是吗?而此刻他最需要的是专注,以后漫长的时间可能会告诉他只有有未来才可以和伴侣谈未来,而自己可能要用最痛快却残忍的手法告知他。 “你是打算分手?他可能完全不懂你的想法。” 宣雨笑笑:“不懂的话,可能真的代表没有缘分吧。” 刘丽帮她把被子掖好,对着杨谦蹙蹙眉。 “让她好好休息吧。” 杨谦把削好的苹果往她手里放,又猛地摇头,“其实我一直都想说了。本来以为刘丽会提醒你,但是还得我来,快吃。” “其实我一直觉得你和周遂早晚得分手,不是说你们人不合适,而是时间不合适。你在病床上躺着的时候你怕他高考不敢说,你打离婚诉讼的时候去A市还要考虑他的不安,你考虑未来出路的时候他还处于好好做卷子择校,你疲惫于活命他却忧心你的放弃。更漫长的未来呢?这种差距就会更大了。”周遂顿了顿,宣雨眼睛里面已经有泪花涌出,他于心不忍,还只是递了一张纸,继续说道:“你们现在不适合在一起,因为看的未来不一样,天空不同,怎么飞也飞不到一起去。” 刘丽摸摸她的肩膀,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你们两个人确实,周遂生怕你放手,勉强自己拼命跟上你的脚步,而你呢?为了他留在一个陌生的城市,想恋爱之前都得考虑他还小,这不能说,那不能做。小雨,这不是正常的恋爱关系,爱情应该是让你放松自在的感情。” 电话突然响了,宣雨猛吸一口鼻子,示意两人噤声,清了清嗓子才接了起来。 “周遂?” “小雨,你怎么不在家?” “你回家了吗?” 听筒中传来鞋柜关上的声音,周遂的脚步声像踩在她的心上。 “嗯。”他的感情向来直白又热烈:“我想你了。” “你放心,我做了卷子才回来的,上车有点晚了就没告诉你。你现在在哪啊?” “我...我等下就到家。” 收到了两道警告的眼神。 “你明天要是不来医院,你就失去我们俩了。”嘴硬心软的人还是把她送回了家。 周遂给宣雨下了面条,看她慢条斯理地吃完,最后直接捧起碗把汤喝了,心中的满足感比卷子上的勾还满溢。 “怎么突然回来了?” 他不想说是因为今天吃饭的时候在那张百日誓师的留言板上熟悉的字迹写着“万事顺遂”而心念一动,赶着末班车回来,他害怕这种急切会让她厌恶。 他撑着脸细细看她的眉眼,对她抒怀一笑,却把心里头另一个隐念说了出来。 “我学了首歌,想唱给你听。” 宣雨淡笑点头。 周遂清清嗓子,音节已经在喉头,却有小心翼翼地说道:“唱得不好,你要告诉我,我争取下次唱好。” “嗯。” 过了变声期的嗓子清亮干净,他有点紧张声音发抖,却字字清晰,音调契合。 “我不想做太阳我不想再流浪 我只想为你做一盏灯光 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把开关按下” 在他唱到这一句时候,宣雨泪如雨下,悬停在崖边的石头也悄然滚落。 ……. 亲爱的,我不希望这是别离。 很高兴我能陪你,也很幸运你能陪我走过这一年。 有时候你抱着我说很幸福的时候我总是很幸运能成为你幸福的来源之一。 还记得有一次和你一起看电影,你常常会因为爱人之间的离散勾起不安,暗叹这他们的不幸福。 但是我更希望能告诉你的是爱情不是幸福的唯一途径,譬如我不是生来就是某个人的肋骨,你也不是生来要成为别人的翅膀,不是为了遇见某些人而存在的,爱情也不是可以治愈一切坎坷的良药。 我希望你能翱翔在更高更美的天空,你的幸福来源可以多一点,你会更幸福,而不是以另一个人为行为准则,限制自己的高度。 你应该往更远的旷野飞去,所以这不是别离,而是会重逢的约定。 期待再见。 -- 番外:确幸确信 宣雨揉揉酸痛的手腕,小心地扭了扭僵硬的脖子,电脑上密密麻麻的文字排列,总算在交稿截至之前写完了。 和周遂一起被封在楼里快两个星期,在第一天一起睡了一天之后,除了吃饭和喝水,她几乎不出房间门,嘴上对周遂说的是有工作需要安静的环境思考,让他自己在客房待着。 对上她不耐的眉眼,周遂一时也说不出反驳的话,小心翼翼地除了吃饭的时候敲敲门,平时也并不太敢打扰她。 实话实说,几年前睡过,几天前也睡过,男女间最亲密的联系他和她之间都有,但是宣雨的心里总有一个疙瘩,这是凭着她目前浅薄的情感经历没有办法解决的问题。 “如果我们现在还在一起会是怎样,我们是不是还是深爱着对方” 耳机里的女声轻柔地唱着。若是当时她没有离开,继续和周遂在一起会是怎么样?年龄的差距,追求目标的不同,各自的家庭环境,周围的非议,或许他们会慢慢失掉了热恋时的甜蜜,面对鸡毛蒜皮组成的生活厌倦,她的年龄和婚姻状况会让年轻充满希望的他厌恶,这些会持续地冲击着那时自以为爱比天大的两人,会争吵,会挑刺,最后那些被忽视的会成为争吵时言语的刀刃,最后成为芸芸众生中陌路人。 她迟疑的是过去的选择是不是造成了遗憾,这种在热恋时侯分离给周遂带来的遗憾,让他无法释怀,三年过去了,她早已经不是当年的样子,比以往更加独立的生活也让她犹豫着不敢接受这个从过去而来的侵入者。 门被敲了一下,宣雨回过神,将文档保存好,她摘下耳机走了出去。 “刚刚送来” “明天你就” 两人同时开口,双双愣住,宣雨看着饭桌上色香味俱全热腾腾的饭菜,一时之间止住了话头。 周遂瞧了瞧她的脸色,见她对菜色没有不满意的地方,继续说道:“刚刚有人送菜来了,我看有排骨就煮了汤。” 宣雨点点头,有些话还是不适合吃饭的时候说,在几乎冷得结冰的氛围中,两人吃完了这顿诡异的晚餐。 “周遂,我有件事跟你说。”语气难得的严肃。 周遂甩了甩手上的水珠,闻言站在餐桌边没有靠近,柔和的目光盯着她。 宣雨被盯着发慌,这眼神怎么还有几分委屈,话到嘴边,又被她咽了下去。 “周遂,解封后你就走吧。”她刚刚询问物业,估计过三四天就可以放人出去。 “所以呢?小雨是想留点空间工作吗?也可以,我学校离这里并不远,我下课了之后可以直接过来给你做饭。”周遂语气随意, “周遂,我的意思是你以后不用来了。我28了,什么饭都会煮了。”她揉揉眉心,这人从过去到现在总是把她当成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自己也是个乐于享受的,沉浸在难得被人宠爱的漩涡中,难以自拔,她回想起当时让一个高考冲刺的人每天除了试卷就是操心她的口腹之欲的日子,满是愧疚。 “如果我不来,那小雨会来找我吗?还是把这几天像三年前的一样,轻易磨灭了。”周遂淡笑着回话,目光却灼灼地盯着她不放,几不可闻的颤抖声音中甚至可以感受到强装镇定之下的难过:“从四年前开始我就没有问过,小雨为什么喜欢我,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在一起的时候是真的开心吗?为什么这么轻易又跟我分手?我不敢问,怕你骗我,又怕你不肯骗我。” “这次也是一样,我找了你三年,我们明明什么都做过了,一个晚上过去,小雨看我还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一样,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宣雨被他眼里的痛色惊住,一时之间难受到说不出话来。 “周遂。”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尽量低缓,不至于咄咄逼人:“你这三年做了什么?可以大致告诉我吗?” “我跟你不一样。你很棒,摄影,模特,学习你一样没落下。而且你才二十出头,可以说前途一片光明。这三年,我办完了离婚,和父母闹得很僵,我想办法变得更加独立。但是前面错的环节太多,我走得并不顺利。”她并不想跟周遂讲她四处碰壁的生活,她微微扬起唇,笑意释然:“但是我一个人慢慢地把它们都处理完了,不合适我的东西我也不再强求,现在拥有的都是我想要的且争取了的。所以,爱情已经不是我人生的必需品。” 她比他长几岁,比他更早知道自私的代价是什么,她并非不敢再去爱,而是怕因为过去的遗憾影响周遂判断,让他未来遗憾。在恋人怀里被爱的小姑娘自然甜蜜,但是她不想最后两人都要承担后悔的苦果。 “实话实说,你现在出现,我感到很无措,我知道我对你还有心动,但是那也只是心动而已。我不确定你我的未来生活会不会因为我们在一起而变得更好。”她早就度过“爱比天大”的时候,在周遂最有希望的年纪她并不想耽误他。大家都有权利都可以缅怀过去,可是她得考虑周遂的未来。 这场谈话的结果是以周遂的沉默告终。 周遂在解封的那个清晨离开了宣雨的家。她蒙着被子听着房门轻轻合上的声音没有出声,眼泪接触到冰冷的空气冻红了眼角。 似乎一切回到了她觉得舒适的区域,但生活确实在周遂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投石如湖,石头将要沉底,但是湖面上的涟漪已经漾开一圈一圈,让她无法忽视,甚至有人还在锲而不舍地用和煦的微风吹皱她一池春水。 “宣女士,这里有一份你的快递。” 她按了按鼻梁上口罩的封条,换季温差大,鼻炎犯起来,脑袋像被灌进浆糊一样。没仔细看,点点了头,接了过去。 并不是个轻巧的玩意,她费劲才把这个需要捧着上楼的箱子搬了回家。 拆开才知道是空气加湿器,问了刘丽和杨谦,宣雨才确定是周遂买的。 在自己一直敷衍应好的对话框里,她思来想去自己的遣词造句,删删改改最后只剩下“谢谢你,但是下次别送了。”到购物平台查了同款价格又给他转了过去。 最后这一笔转账还是在24小时之后给她退了回来,她揉了揉红肿的鼻子,舒适清新的空气通过,心尖的焦躁也在此刻平静了下来。 从那天开始,隔两天她订牛奶的箱子里就会出现一张照片,天空的一隅,校园的一角,树上打盹的鸟,路旁耷拉的狗,照片的背面用她熟悉的字迹零零散散地写着最近的天气,甚至是一些计算机语言,摄影心得,从无心到后来玄关的纸盒里攒了小半箱。 某天她被催着交稿,找了个咖啡厅匆匆忙忙地写着,等到写完的时候大雨已经打在橱窗上,水珠模糊着城市的光影。她走出商场大门,看见有人踱步在原地,有人冲进雨幕中,有人相携离开,她怔愣着打开随身的包包,里面放着一把伞。 “今天的云是卷积云,出门记得带伞,天气冷了,记得多添衣。” 有人比她想得更早,所以她走进雨中,身上不沾湿意。 今年的秋天的来得急,万里无云对应是干燥到起皮的气候,宣雨这几天都在商场的幼教机构当助教,管好一群小朋友得有一把好嗓子,喊了几天下来加上被秋风一吹,喉咙也开始隐隐作痛,咽口水都艰涩。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门口挂着一个蓝色的保温袋子,她打开一看,保温壶外面包裹着一层密实切合的保鲜膜,里面也塞了一张照片,星轨流转,微光纵横:“今天在商场有摄影工作,正好碰到你上课,听到你有点咳嗽,所以炖了点梨汤。晚上还有课我就先走了。(注意看看保鲜膜有没有破损),这是前天到天凤山拍的,看到星星就想起了你。注意身体” 这种被人追求,可追求者不见踪迹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 初冬的呼啸的风袭击着玻璃,像野兽在咆哮,厨房里热气氤氲,宣雨摸了摸自己的脑门,比冰冷的手高上几度的体温让她感到不适。她用水化开冲剂,囫囵吞了两片药,趿拉着拖鞋就要回房间。 结果在温暖的被子里越睡越热,迷迷糊糊地听到手机响了起来,朦胧中只记得自己说了一句“我想你”,便又昏睡了过去,直到听到门口被大力地拍着。 她被来自邻居的电话问候喊起,摇摇晃晃地披着衣服打开了门,结果被抱了个满怀。 宣雨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心软把人放进来了,现下她坐在沙发上,周遂靠在她肩膀,热度和酒气让两人清醒。一个醉着,一个病着,却都清醒着。 “你明明说过我努力之后就会是重逢的约定。”因为酒气上脸,他的面颊红扑扑的,迷蒙的双眼像钩子直勾勾地流连在她的脸上,因为生气微微鼓起的唇瓣和倚靠在她身上的身躯释放着依赖的信号。 “我很想你,我真的很想你。”他伸手环抱着她的腰,直接坐在了地上,埋头她柔软的小腹上,不安地一拱一拱。“我知道小雨担心什么,你担心我会后悔,担心未来的变化。” 他紧紧握着她的手,小口小口啄吻着她的指尖,语气却是难得一闻的严肃:“首先,宣雨,无论有没有我,已经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交际朋友圈,有很强的抗压能力和适应能力。无论有没有这一点都不会改变。” “未来变化不会太大,只是多一个人走回你的生活而已。” 他穿过她的指缝,和她十指相缠绕:“至于我会不会后悔,我说永远会不会显得我轻浮不真诚,可以让我一天天试给你看吗?小雨可以试着在我身上获得很多东西,我只想要你的爱。” “你总是说我有很好的未来,我相信你的。”他将脸埋在她膝盖上,像猫似的轻轻蹭着她的膝盖,抬头看她时候眼神湿漉漉的。 “我规划的未来也非常美好,有能力,有事业,最重要是有你。”他分明处于下位,表达的情绪漩涡却能一下将她吸纳进去,像林中鹿一般干净的眼睛倒映着一个小小的她,也只有她。 “爱我这件事不用成为你人生的主旋律,但是。”他起身圈住她的腰,热气呼在她的颈侧,缠吻着她的耳畔的声音低沉发磁,坚定到仅凭声音都能让人沉沦确信。 “我希望我能成为你时时发生的小确幸。” “好不好,姐姐。” 是秋凉气燥时的梨汤,是疲惫虚乏时的照片,是寒风凛冽时的围巾,是熟知你的习惯也接纳你的改变,是我想你所以来见你,是不如意十之八九的人生中例外的一二,是时时发生的小确幸。 她说不想回头, 他说一起前进。 番外:歌(h) 寻常沉寂的夜晚,本来是顺利交稿能好好休息的好日子,正好碰上周遂出差回来,注定这个夜晚不能休息。 宣雨趴在周遂身上,缓着腰部的酸胀。周遂上两周被她赶着积极出差,整整素了两周,她刚刚洗了澡准备午休,刚刚和周公把棋盘摆好,就被人掐灭了沉睡的思绪。拉着她在盥洗室来了一次。 在狭窄的浴缸里,水花随着动作四溅开来,水的浮力和周遂不留余力的掐腰相互角力,宣雨死死扒着浴缸边不让自己沉下去,周遂健身成果显着,绷起的肱二头肌几乎能盖住她疲惫的红脸。 周遂发根的汗水滴落,正好落在她浮起荡着的乳晕,看得动得更疯了,尽根没入,大力抽出,托着她的腋下将她抱起,自己往后一靠,陷在雪白的泡沫中,相连接的部位并未分开,只不过换了个位子。 红肿的茱萸被尖锐的犬牙扯咬吮吸着,周遂紧紧扣着她的腰,向上耸动着性器。 硕大的龟头直直戳弄在娇柔的宫口,水带来的涩意和神经传递的裹挟着酥麻的痛意,让宣雨红着眼,奋力掰着周遂的手,往上抬着自己的腰。 不知道爱人怎么突然生气,周遂强忍着停住了动作,宣雨被周遂的大腿和浴缸卡住了小腿,现在上不去,下不得,只能愤恨地拍着周遂的胸口。 头部陷在温暖的巢穴中,周遂声音和思绪都落在情欲里出不来,搂着宣雨的腰,哑声哄着:“小雨,怎么了?” 宣雨本来就累得想睡觉,被周遂问起的时候,委屈的感情顿时喷涌,流着眼泪愤愤地说:“我好累你还不停!这浴缸又小,水进去又不舒服,你还不肯停。”说着说着真的哭出了声,靠在周遂的肩头难受地哭出声来。 周遂手足无措,扯过一边的浴巾,抱着她站起来把她包了个严严实实,额头相靠眷恋地蹭着,安抚着。 刚刚跨出浴缸,较大的动作幅度让性器进得更深,直接戳开了紧闭的宫口,被卡着紧紧包裹的感觉让周遂差点直接射了出来,还是强忍着询问:“小雨,我做完这次好不好?” 男孩嘶哑的声音伴着厚重的喘息直直喷在敏感的耳后,她赧然蹭着他的颈窝,轻声回了一个“嗯。” 得了肯定的男人马上大操大干了起来,还没来得及打开门,就着抱着的姿势,周遂向上掂着她,小幅度地在紧窄的穴道里活动,冠状沟卡在狭小的宫腔,厘米级的移动都宣雨酥麻地蜷缩起脚趾。 周遂一手捏着她软翘的臀,一手扣在她脑后,舌尖交缠,周遂一下一下顶弄着她的上颚,像身下做的一样。 久久碰不到地面,被强硬撑开的大腿内侧,近乎抽筋,她只能挣扎着让周遂松手,将将碰到地面,就被扯起一条腿,让周遂在身后肏了个透,本来就打开的穴道现在张开到一个新的大小。 周遂揽住她柔软的肚子,防止她摔倒,腰上却毫不留情,粗大的性器抽出时扯着艳红的穴肉,得了些地理优势让男人的坏心思暴露得淋淋尽致,手摸到前面,随着他的抽插的频率,揉弄着肿胀的花蒂。快感从相连的部位传递到大脑,腹部暖流涌动,一下浇灌在前进的肉茎上。 这次他没忍住,直接射在了肏开的宫腔里。 周遂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正好碰上了两人的假期,每天就是粘着宣雨各种求欢贴贴。宣雨这几年自认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也有了些对付人的经验,面对周遂,所有委婉的,强硬的,托词都成了唇齿间的呢喃。 这天好不容易等到周遂接了个本地的拍摄,宣雨得了一个闲暇的下午,她要准备新文的大纲,这次她打算写一个香江旧事,想着家里没旁人,随机找了个粤语歌单公放了出来。 正好播到卫兰的《街灯晚餐》,书房门就被推开了。 她轻声哼唱着“难道是为了安置未来才爱你,谁要计算过安享晚福便在一起。”水雾雾的眼睛正好看向周遂,她和周遂源于一次她的叛逆,她的心软,在他的等待和温柔中尘埃落地。 周遂是受不得她如此温情脉脉的一双眼的,爱重地揽着她亲吻着轻颤的睫羽,最后温柔地落在红唇之上,轻吮重碾,似要吸纳她的灵魂融为一体。 细长的双腿落在沉黑的桌面,强烈的对比让周遂喉头滑动,闭了闭炽热的双眼,他扣着她的后颈深吻,手大力地揉着她的白嫩乳房。 就在手指抽出的瞬间,他已经整装待发,顶着湿透的穴口,猛地插入。 宣雨吓得一口咬在他肩上,还是得配合着抬起腰迎着男人的动作。 舒缓的女声将爱情的甜蜜娓娓道来,轻缓的旋律配合着周遂缓入缓出的温柔的动作让宣雨沉溺,圈着周遂腰侧的两条腿夹得更紧,脚跟还在他腰后蹭着。 周遂眼神一暗,还是没有大开大合地动作,就连落在她胸上的动作都温柔,轻拢慢捻,低头吮吸时用舌尖绕着红透的茱萸打转,快感如林间溪流缓缓流向宣雨,她揽住周遂的头,得了甜头满意地轻哼着。 风云突变,局势直接在下一首歌播放时发生了变化,是上世纪一首有名的舞曲《爱情陷阱》,开始就是一段极快的节奏。 宣雨还没听清楚这首歌到底是什么,就被和风细雨的抽插骤然变成手向后死死撑着也忍受不了的狂风暴雨式进攻。 周遂像换了个人,死死抓住她的大腿,将她的腿往上一折,在她的视线内露出撑圆的花穴,亲眼看着肿硕的性器伴随着节奏没入穴内,又整根抽出,堪堪挺住还没让人看清就再次插入,次次都能准确戳在最软的一块穴肉上,只能看着肚皮上微微凸起失声尖叫,连连求饶却无人答应,音乐的每次鼓点是接连不断的快感直击她脆弱的神经,喷涌出一阵阵花液。 “这陷阱,这陷阱,这陷阱。” 随着副歌极重的男声响起,她清楚地看见周遂按着她的腿,直捣黄龙,肏开的宫口颤巍巍地接纳性器,就直接不断接纳强烈打击乐带来无与伦比的快节奏进攻,花穴溢出细密的白沫,又被重捣进去。 终于偃旗息鼓的那一刻,宣雨迷迷糊糊地回想起自己挑选的歌单。 幸好没放劲歌金曲的歌单,随机播放都是热辣的复古舞曲,她今天指不定得死在床上。 番外end 骤雨 “那条小狼狗呢?”刘丽探头进来,扫了一圈室内,接过宣雨递过来的拖鞋,将高跟鞋一脚蹬开,换上拖鞋。 宣雨莞尔:“他这几天应该在f市拍摄回不来,放心家里就我们。” “啧,你这话说的,整得是我俩偷情似的,杨谦到了吗?” “这么想我啊?”杨谦站在半开的门缝后面,高声应道,但是见到刘丽那张严肃紧绷的脸马上又微微弯腰赔着小心,举起手上的大包小包说:“丽姐,我这带了您最爱的酒还有水果,能不能赏小的一个好脸色。” “滚。”刘丽对他可没好脸色,狠狠瞪了他一眼就回了房间。 杨谦无奈地泄了气,宣雨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上两周刘丽去相亲的时候,难得碰上一个她觉得条件还算合适的对象,聊得正酣时,一杯咖啡直接从她身后泼了过来,直接泼到了她对面的人的脸上,四溅开的液体和坠落玻璃杯将餐桌砸得一塌糊涂,牛排直接飞到她新买的衬衫上,刘丽还没有反映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人影直接将她挤回位子,杨谦从她身后出来,一巴掌直接扇到那位男士的脸上。 最后三个人都被店家送进了警局,相亲的那位男士是杨谦的男友,其实这件事停在这里本是一件手撕渣男,顺便挽救了险些被欺骗的女士,但是因为这次飞来横祸耽误的时间,直接导致刘丽错过了一个大客户,七位数的费用比直接割她肉还痛,怒火直接烧到前几天和宣雨去吃涮羊肉都觉得反胃。 宣雨已经为缓解两人剑拔弩张这几天说的话已经比去年一整年都多,今天两人能在一个空间里也不枉她昨天吃了两颗金嗓子缓解咽炎。 一人不断挑起话题,一人连敷衍都懒,宣雨自认为已经尽了最大努力,按着遥控器调着频道找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节目。体育频道正在直播世界杯决赛,几人都不作声,屏幕就定在了这。 没一会几人就看的来劲,挤在电视机前,随着解说员时而激昂的声调,两人紧张到瓜子都忘了嗑。 球员一脚射门,刘丽直接蹦了起来,明明几人都不是体育爱好者,竞技的狂潮还是能在寒冷的夜晚给人带来热烈的期待。宣雨只能给喊得出名字的球员鼓劲,杨谦已经上道到问认识的人今天的赌注如何,看热闹不嫌事大还往几人组成奖池里投了两笔 上半场结束,广告马上占据屏幕,三人还没来得及恢复尴尬的气氛,钥匙开门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宣雨也吓得按开手机看时间,还是站起身去看情况,刚刚走到门口,冷风还没席卷到她的衣摆,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稳稳挡住。 周遂开门的时候就把羽绒往包上一挂,将沾染上的寒气抖落,在开门的一瞬间就将魂牵梦萦的人影牢牢锁在怀里,宣雨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感受到他的额头蹭着她裸露的脖子,并不冷,暖暖的像先前她发热时的温度。 宣雨吓得马上推开他一点,摸了摸他的额头,估计是有点低烧:“你发烧了?”,话还没说完周遂马上站定:“我没事,只是太想你了,下了地铁就一路跑回来。” 刘丽觉得多看一眼都是对她这个相亲被骗的人的凌迟,扬声咳嗽了几声,杨谦屁股就坐不住了,挪动着腚远离她:“你不是上两周才结束吗?” ... 三人局变四人局,没有局促只有更加尴尬。周遂洗了一点水果,几人又开始投入下半场的比赛直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场上焦灼的赛况却没有改变比分,杨谦已经沾沾自喜到立下豪言要把公司和朋友所有人打包去海南旅游。刘丽看不惯他,狠狠地瞪他一眼,继续看比赛。 周遂洗了澡就坐到宣雨旁边,见三人都聚焦在屏幕上,旁若无人地牵起宣雨的手,见她没什么反映,更是肆无忌惮小步挪着,最后将宣雨抱到怀里,喃喃了一句“小雨。”他的头靠在她的后颈,凸显的脊骨隔着皮肉感受着他唇部的温度,他以依恋的姿态从身后将她紧紧裹在怀里, 宣雨聚精会神的时候就最害怕他痴缠上来,往后塞了一个草莓想塞住周遂的嘴巴,结果那人嚼完之后又凑上来,没完没了了,宣雨侧目一眼他眉眼中的疲色,还是半推半就让他靠着,周遂身上是和她相同的沐浴露的气味,浑身暖融融的,比小太阳好用太多。 场上瞬息万变,宣雨就因周遂恍神了一瞬,比分就已经改写了,她拍了拍周遂不安分的手,认真地看着进球回放。 更戏剧的事情还在风云场中不断变化,场上攻守易势,杨谦不可置信地盯着屏幕,久久地愣在原地。 “叫你别半场开香槟了。”刘丽瞥了一眼杨谦,嘴里嘲讽意味十足。 刘丽吐出两片瓜子壳,闷喝一口可乐,言语中的不屑在此刻随着上调的眉眼表现得淋淋尽致:“我朋友圈可有一大堆表演家,每天晚上在朋友圈狼哭鬼嚎说赌球输了要上天台,问了问赌了多少,结果才20块。你不会要成为下一个吧。” “不会,因为你把我朋友圈屏蔽了。” “...” 赛程不断推进,宣雨和睡意来回拉扯,一晃一晃的脑袋像在钓鱼。周遂往后坐了一下,让宣雨靠得更舒服。 随着一记点球射门,杨谦激动地直接把插线板踢开,电视机插头一松,屏幕瞬间暗了下来。 暗掉的屏幕映出两人的身影,宣雨昏昏欲睡,侧头正好靠在周遂的脖子边,周遂弯着腰低着头,一手揽着宣雨的腰,一手扶着她的肩膀不让她身体滑下去。三人在黑掉的电视屏幕中面面相觑。周遂还是没有动,只是伸了伸手指靠在唇边。 窗外隐隐传来胜利的惊叫,杨谦把挡风玻璃关上,声音小了很多。 时针已经过了一点,刘丽伸了伸懒腰,对着周遂摆了摆手,拍了拍杨谦的背,小声说道:“我没开车,送我回去。” 杨谦一下眼睛就亮了,马上微笑比了个ok,两人蹑手蹑脚出了门。 ... a市的夏日漫长而炎热,宣雨宁愿每天躲在房间里面在编辑的催促中争分夺秒地码字也不愿意出门半步,周遂最近也忙,这里倒是成了一个歇脚的地方,除了偶尔熬不住了出房门伸个懒腰,桌面上保温垫上盖着防尘罩的饭菜还有阳台花上的水珠,她的生活似乎又恢复成了再遇到周遂前的样子,心里空落落的,可是自从周遂在上两周在试探性地提了一句结婚的事情之后,但是她脑袋宕机了一会,怔愣着半天没说话,最后僵硬地转移话题,那一刻她的表现称得上狼狈,她没法否认她在那时第一反应是恐慌之后是蔓延的恶心,即使她确定她爱周遂。 那天他刚刚拍摄完一场婚礼,两人躺在床上,累得都不想说话,迷迷糊糊之间他翻身将她抱在怀里,宣雨摸了摸他睡得毛茸茸的脑袋,哄了两句让他早点睡,夜色之中看不清彼此的神色,但是他的声音诚挚如铃音:“小雨,今年我应该就能存够首付了,我们找一天一起去看房吧。” 睡意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嗫喏回复道:“我好困,周遂你怎么还不睡。”假装没听见。 那天晚上他第一次松开了她的手,两人背对背没说话,她一夜未眠,天际泛白才困意上头,朦胧之间只感觉有人把她的手放回了被子里面,醒来的时候除了桌面的一如往常的温热的早餐,似乎一切都没有变过,除了越来越少的见面次数。 她觉得他生气了,重逢之后他其实时不时会提起这件事,每一次打马虎应付,看着他明显压抑又强打精神,下一次又准备了更加富足的条件,他很努力,从以前努力追求两人之间的平等,到后来努力让错过的两人同轨,他闯入她的生活,敲门时那么用力,进门时却并不鲁莽,他没有像她的家人,她的前夫那般,将这方寸洁净之地踩得七零八落,他带着他所有的生命力,他的热烈装点她的生活,在她荒芜之前让她焕发新的生机。 但是她心里有一扇由她关紧的门,关于她长期压抑忍耐的生活,像一个定时炸弹,她时不时会猜忌,会胡思乱想,当周遂向她迈进的时候,她总忍不住想着万一有一天他后退了呢?她不想再因为别人掉进难堪的情绪里,她装着虚长几岁的年龄控制着两人的距离,即使有所期待,面上却还是有所保留,她不能陷得更深,情感已经快淹没了她,也不能甘心沉沦,只是为了某种渺茫的时刻,抽身时不会更难受更痛苦。 没人可以看到来自爱人盛大的爱意不会心动的,每次周遂提起的时候,即使拒绝了,应付了,但是她的心像被压上了一个名叫周遂的砝码,天平的另一边的是关于完全打开心房的权限,一次一次加重,渐渐趋向平衡。 接到来自周遂同事的电话的时候,宣雨的脑子只觉得嗡的一声,只听着那边的人说了一句几人的车被撞了,周遂现在在医院。踉跄着出门,才发现连医院的名字都没听清,她手忙脚乱地打电话回去,一个个打也不知道找了谁,说了什么,最后刘丽跑来家里把她带去医院,直到走进医院那一瞬间,她才恍惚发现自己连睡衣都没有换下来,看着手术室灯亮着,眼睛被泪水模糊,将医院的冷光散开,像上周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听见他的脚步假装睡着,虚虚的影子里面看见他蹲在她的床头,仔细地看着她,他的影子也被这么一圈光笼罩着。 周遂在f市完成一场拍摄,本来应该是明天的飞机,却在今天跟着赶了几个场子的同事的车一起回来,司机疲劳驾驶,没看交通灯,两车相撞,周遂正好坐在副驾驶,伤的最重。 她没勇气继续听事故前后发生的事情,只想着灯灭的时候,推出来的人还能好好的。 她从小到大的许愿其实灵验的没有几个,后来也就没什么愿望了,坐在医院外的铁板凳上她想着这么多年没错过的生日愿望能不能攒一个总和:遂遂平安。 似乎多年的愿望的力量真的有效,当医生说手术很成功的时候,她看着周遂苍白的脸色不敢细看,让刘丽狠狠地掐了一把她,很痛,像砝码狠狠砸在心头一样痛。 周遂麻药还没退,胸口裹着层层纱布,看着吓人,宣雨坐在他身边,第一次发现他似乎瘦了一点,前段时间一起吃饭的时候他脸上还有一点肉,现在风吹日晒,人黑了也瘦了。笨蛋周遂,这么拼是为什么?突然听见他那边开始传出一点声音,嘴里开始念念有词,她俯下身子仔细听他说话,他口齿不清只能听见几个字几个字蹦出来,声音忽大忽小。 “好...想...你” “小雨...爱..” “不答应我...还不理我...” “我房子买了,只写你的名字!” 刘丽把热水壶放在床头,跟着听了两句,不禁失笑道:“他这样还蛮像你上次手术后麻药劲没过时那恨不得向全医院宣誓的样子,你当时一直说:“遂遂高考要顺利。”,“遂遂一定会幸福的。”...然后又哭又笑,不过你放心,你口齿比他清晰,旁边病床的阿姨也听见了。” “...” 刘丽抽出张纸巾擦了擦宣雨的脸:“两个人互相喜欢,不用管那么多,你值得,他也值得。” 年轻的恢复能力不容小觑,一个月过后,周遂又能蹦能跳,宣雨开车接他出院,汽车沿着柏油路前进,却不是回家的方向。 周遂也不问,静静地看着她,似乎把他买了他还能傻乐着给宣雨数钱。 但他沉静的面容还没维持多久,看着宣雨打方向盘拐进一个路口之后,脸色就变了:“小雨。” 宣雨应了一声,没接他的话,直到车问问的停下,她下了车,探头看着还在车里的周遂,微笑道:“还不下车吗?晚是晚了一点,但是正好能在海边看夕阳。” 周遂盯着她许久,最终无奈地松了眉目,跟着下了车。 两人手牵手漫步在沙滩上,宣雨觉得热,挣了挣手想着松开些,周遂直接放开手,掌心相贴的热度消失,她怔忪一瞬,下一秒周遂顺下她束发的皮筋,两人的手靠着一小根皮筋联系着,指节相碰,不热却温存。 远处的livehouse隐隐传来《雨天》,海浪涌上沙滩,波涛冲刷的声音涤荡着头脑,他深吸一口气,看着浪花在她脚背绽开,回身拥着宣雨,低声问道:“小雨,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上个月,他本来想在海边和她一起过纪念日。多年前的那天她出现在b城,他有了机会跟她重逢,她不过站在那里,他已经有了力量走出泥淖。他准备了戒指,也忐忑着不知道要不要再提起。 “餐厅的老板打了电话到你的手机问你什么时候来,我接的。” “我才知道你准备了那么多东西,我都快忘记的事情,你都帮我记得。”宣雨深吸一口气正想往下说。 周遂突然打断了她:“小雨,我不想给你压力,不结婚没有关系。”他晃了晃手:“如果太热,可以适当放开,一直在一起就行。” “定了在这里吃饭,也只是想你的生活里面可以多一个快乐的纪念日。” 他紧张地看着宣雨,生怕她再出现抗拒忍耐的表现。 宣雨笑了笑,旋律几不可闻,但她敏锐地捕捉到,于是靠近周遂的耳边轻声唱了一句:“你能体谅我的雨天,所以情愿回你身边。” 她回拥着周遂,天平完全倾斜,以她前所未有的热烈说道:“遂遂,我愿意。” 我的不安在你的勇气面前消失殆尽。 挫败的被摆布的前半生感情像一场骤雨,雨过天晴之后,她愿意走向那个给她撑伞也给她阳光的人。 ----- 雨天是一首歌 三次真的忙到不要说写。。今年连小说也没有看几本 也不知道有谁会看,如果有人看就祝你万事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