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七八糟的短篇集( H)》 01女仆(睡奸舔穴) 这是六月里一个雨后的夜晚,简撞见了艾诺斯在自慰。 金发少年靠坐在椅子上,头微微后仰露出凸显的喉结,鬓角处的发丝被汗水浸透。 简见过艾诺斯执剑的样子。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比 常人要白上一个度,握着剑柄时手背上微微鼓起 的青筋清晰分明。 而此刻,那只执剑的手握着嫩粉色的肉茎上下撸动。每每从顶端套弄到底部时,他会溢出浅浅的喘息,因仰头而一览无余的喉结也会跟着滑动。 随着一次又一次的重复,他的喘息也越来越重。简躲在半开的门后,每一声喘息透过耳膜钻进骨髓,下身不自觉泛起酸麻之感。 艾诺斯抬手将一件白色的束胸放到鼻尖轻嗅,另一只手加快了速度。上下撸动了几十下后,白浊伴随着一声喟叹喷涌而出,被他用掌心接住。 他那一声有点娇,带着情欲的余韵。粉色的肉茎仍挺立着,简匆匆扫了眼,下意识摊开自己的手虚握了两下,自己应该是不能握住那根东西的。 想什么呢,她哪里有资格去握呀。 简垂下眼,悄无声息地从门口离开,太阳穴处血管里的血液在突突地喷涌,连带着让心跳也加快了起来。 为了方便小女儿吉妮西丝养病,公爵一家搬到了克里斯小镇上的城堡里。 而艾诺斯少爷,公爵的独子,不出意外的话将会继承公爵的爵位,也可能会去担任骑士团的团长,更可能会和公主联姻。 但这些都与简无关。 她只是小镇的普通居民,如果不是因为救了吉妮西丝小姐,或许这辈子都无法走进这座城堡。 十岁的吉妮西丝对简有种近乎疯狂的依赖。一日三餐要她陪着吃,只有听她讲的睡前故事才能安心入眠,心情不好闹脾气时一靠在她怀里就能平静下来。 于是,简成了吉妮西丝的女仆。 吉妮西丝的心情通常会随着天气的变化而变化,这天也不例外。午后开始下起的小雨一直持续到晚上,不论简怎么劝导,她都只恹恹地摆手,拒绝吃东西也拒绝喝水。 对于哄吉妮西丝开心,简一直都无往不利。头一回遇上这样的情况,她有些担心,故而才去书房找艾诺斯。 谁料会撞见那一幕,也不知道会不会被灭口。 简躺在床上,想着夜晚看见的情景,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窗户为了通风而半开着,雨后的空气从外头钻进室内。简莫名觉得有些热,掀开了半边被子,逐渐沉入梦乡。 仆人房在二楼,这高度对于艾诺斯来说算不得什么。他熟门熟路地翻进房间,一眼就瞧见书桌上剩下的半杯水。 “乖女孩。”他低声轻笑了下,一步步走到床边。 睡梦中的女孩对现状一无所知,一条腿不安分地露在被子外边,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愈发白皙。睡裙不安分地堆在腰间,纯白的内裤将私密处包裹地严严实实。 指尖从大腿根部慢慢移到两腿中间,隔着衣料画着圈。不一会,那颗小豆子就凸了出来,被他恶意地轻拧了下,女孩无动于衷。 艾诺斯将被子彻底掀开,轻薄的睡裙几乎全都堆在了腰间,只堪堪遮住了奶头,却没遮住淡粉的奶晕。 他将睡裙往下扯了扯,吸住一边的奶尖舔弄了起来。 她的胸并不大,甚至有点小,艾诺斯一只手就能全部握住且有空余。 听别人说揉捏按摩胸部有丰胸的效果,他便每隔几天就来替她揉胸,揉了小半个月都不见起效。 他嘴里含着一边,手上也没冷落另一边,捏着奶头左右拨弄,又握在掌心揉捏。 直到两边的乳尖上都被浸成可怜湿嫩的红,艾诺斯才恋恋不舍地在上面落下几个吻。 内裤被轻轻地脱下,艾诺斯痴迷地看着微微泛湿的小穴,只觉喉间一片干涩。 舌尖拨弄着冒出来的豆子,又含在嘴里逗弄了两下,水像是流不尽一样从泉眼里冒出。剥开蚌肉顶进去的时候,她微微颤抖了一下。 艾诺斯起身确认她仍在熟睡后,又重新埋进她腿间,耐心地用舌头开拓着土地。高挺的鼻子抵在阴蒂上,配合着舔弄的节奏有一下没一下地压着。 敏感的肉壁被柔软的舌尖舔过,水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艾诺斯咽下一部分她流出来的水,鼻尖嘴角都是淫靡的液体。 他将早就硬的不行的肉茎从裤子里释放,在女孩腿心蹭了蹭。滑动间阴唇被顶开,要不是他尚且保留着几分理智,估计会顺势操进去,破开她的处女身。 “简……” 艾诺斯轻声念着她的名字,用肉棒拨弄着她的阴蒂,恨不得直接操进去。 这样弄了两下后起不到纡解的效果,艾诺斯牵住她的手放在滚烫的肉棒上,带着她上下套弄。 房间内漾起男人的喘息,这样的事,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 —— 简被生物钟唤醒时,腰腹和手腕有些泛酸无力。 她估摸着或许是平日里老是弯腰干活的缘故,打算休假时去找镇上的医师看看,总这样泛酸也不是个办法。 吉妮西丝不爱吃东西,皇宫里最优秀的大厨做的食物她都不乐意吃,只有简做的才会勉强吃上那么一两口。 为此,简一直在跟着厨师学做饭。她聪慧,学东西也快,没过多久就弄得有模有样,连最挑剔的艾诺斯吃了都会说一句还不错。 今天是个艳阳天,吉妮西丝心情也跟着晴朗了起来,能到餐厅里用餐。 “简,你替我把这杯牛奶喝了吧。”吉妮西丝举着杯子看向一旁,撒娇似的说道。 简不为所动,“不行哦小姐,你至少得喝半杯才行。” “那我喝一半,你喝一半。” 简犹豫了下,拿了个空杯子将牛奶分成两份。 她不爱喝牛奶,但为了照顾吉妮西丝,勉勉强强喝下了半杯。 艾诺斯走进餐厅的时候,看见简半蹲在吉妮西丝旁边,上唇边缘沾着牛奶。 “早安,艾诺斯少爷。”简起身行了个礼,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早安。”艾诺斯不着痕迹地盯着她的唇,喉结上下滚动了下。 简没意识到自己嘴上沾着牛奶,脑海里充斥着昨日看到的情景,耳根微微泛红。 她借着收拾杯子的理由走进厨房,在旁人的提示下把嘴擦干净,整理好情绪后重新回到吉妮西丝身边陪她吃饭。 艾诺斯坐在餐桌前等待仆人摆好食物,调整了下坐姿以遮掩半勃起的肉棒。 如果她嘴上沾着的不是牛奶,而是他的精液,那该有多好。 02女仆(书房play) 简从路过书房时,忆起了半月前的事。 半月前,公爵和艾诺斯离开小镇前去参加皇宫围猎。城堡里的佣人大部分都休假了,简因为吉妮西丝离不开她,自工作起只休过三天假期。 她在世上只有姑姑一个亲人,现在姑姑也不在了,简即便休假回了小镇也没有亲人可探望,倒不如留在城堡里多赚点金币。 在遇到简之前,吉妮西丝只有待在艾诺斯身边心情才会好点。遇到简之后,她再也没给过他一个眼神。 往常的皇宫围猎,吉妮西丝定是要跟着艾诺斯一起去的,这回却提都没提,还主动提醒他回来的时候记得带礼物。 “你呢,你想要什么?”艾诺斯那双湛蓝的眸子看向简。 突如其来的询问让简有些摸不着头脑,“我?我没什么想要的,谢谢少爷。” “我还什么都没给你呢。”艾诺斯笑了下,追问道:“项链?耳环?这些你都不想要吗?” 吉妮西丝:”简才不喜欢这些东西呢,我送的项链她一次都没戴过。“ 简有些无奈地解释道:”那是因为太贵重了。“ 艾诺斯这才将视线移到妹妹身上,“那她喜欢什么?” 吉妮西丝愣住了,转头问:“简,你喜欢什么?” ”没什么喜欢的。“她如是说道。 七月,艾诺斯在围猎快结束的时候,以担心妹妹的身体为由提前回来了。 自从简来到城堡后他还不曾外出过,皇宫围猎本是他一年里最为期待的日子,但这段时间他却一点都不开心。 每到夜晚,或是静下来的时候,对简的思念之情就如同狂草般疯长。他想念她身上的味道,想念她小巧柔软的乳房,更想念她那长着薄茧的掌心握住自己阴茎时带来的快感。 简并不是艾诺斯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身材也不是最好的,但就是能勾起他的欲望。 毫不夸张的说,见到她的第一眼,艾诺斯就想把她按在身下狠狠地操弄。 身为公爵的长子,凭他尊贵的身份想要得到一个女仆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他只要勾勾手指,就会有女人前仆后继地奔向他,脱光衣服主动舔弄起他的阴茎。 简不会。因为她看向他的目光里,除了尊敬就是害怕。 她害怕自己。艾诺斯能清晰地察觉到这点,但不清楚她为何会害怕自己。 简的胆子并不小。吉妮西丝不愿吃饭时,她会冷下脸,半强迫半哄地去喂她。 这是城堡里任何一个佣人都做不到的事,他们不敢对公爵最疼爱的小女儿有任何逾矩的行为。 但艾诺斯什么都没做,只是站在那里,简的眼里就会浮现出惧意。就像他一看见她,肉棒就会下意识硬起来一样。 骨子里的教养和骄傲让他无法去强迫一个女人,可欲望无法控制,每天晚上他都会想着简自慰。射精时大脑会有一瞬间变得空白,而后是无止境的空虚。 不知是第几次想着她射精后,艾诺斯鬼使神差地潜进了她的房间,拿走了她的束胸。 再后来,他从黑市上弄来了迷药,把握好剂量后下在她的水杯里。 一开始,艾诺斯还有点畏手畏脚,只敢握着她的手放在阴茎上,挺着腰操弄。 随着次数的增多,他敢脱掉她身上的衣服,舔她的奶子,把一根手指塞进她的小穴里抽弄,甚至敢用肉棒在入口处刮蹭。 偶尔也会担心她突然醒来,但又觉得或许她醒了后自己就可以插进去了。 渐渐地,艾诺斯期待起她发现自己下药奸淫她的那一天的到来。 那样子他就可以不用顾及什么绅士礼节,将她占为己有了。 去皇宫围猎前一天晚上,艾诺斯想着那日她嘴上沾着的牛奶,恶意地用阴茎将精液抹在她唇上。 龟头触碰到她嘴唇的那一瞬,艾诺斯很想就这样把自己塞进她的嘴里,让她的舌划过棒身,舔过马眼,想自己舔弄她那样来舔弄自己。 多不公平啊,他给她舔了那么多次,每次都能舔的她浑身颤栗,可她却连自己的阴茎都没见过。 想操她。 艾诺斯的脑海里只有这一个念头,理智回笼后,他帮她擦干净身体,悄无声息地离开。 吉妮西丝睡觉的时候,简就会去她的书房里拿一本书来消遣。 她没读过书,只在教堂里认过一点字。吉妮西丝所看的书都是通俗易懂便于理解的,她勉勉强强能看懂。 这天中午,简哄完吉妮西丝睡着后,去到她的小书房里找了本书,靠着架子席地而坐。 午后的阳光在地毯上漾出波纹,把房间切割成明亮温暖和灰暗阴冷的两个世界。 女孩坐在暗处,膝上摊着一本书。她读得入神,连有人走进书房都没察觉到。 艾诺斯在她面前盘腿坐下,声音有些哑。 ”在看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响将简从书中世界里拉出,她抬起头看向面前的金发男子,下意识将书合上,想要起身行礼。 艾诺斯按住她,手触碰到她的肩膀时,喉结上下滚动了下,“不用了,坐着就行。” 他的手松开之前,似乎在肩膀上轻捏了下。简不太确定有没有感知错误,于是选择忽略掉心中的异样。 “您怎么提前回来了?” “你不想见到我吗?” 艾诺斯的这个反问已经超出了少爷和女仆之间的界限,他自知已经越界,眼睛紧紧盯着她,不愿错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 简心生反感,面上却不动声色,“当然不是。” 这话真假难辨,艾诺斯听着却很开心,将藏在背后的花拿到身前。 “漂亮吗?”他问。 “漂亮。”她答。 路边花店随处可见的玫瑰衬得他的手宛如白玉,花香沁人心扉。简心想:这是送给吉妮西丝的吧,有这样的哥哥真好。 简从来没收到过花,不,她甚至从没有收到过礼物。 花束被递到她面前,艾诺斯背对着阳光,光从背后给他的金发镀上了一层圈,使得他本就漂亮精致的面孔更为勾人。 他薄唇微启,尾音给她抛出了一个小钩子。 “送你的,既然你觉得漂亮,那就再好不过了。” 面前的玫瑰花上还沾着些许水珠,简不敢去接,也不敢说话,只是呆呆地盯着那束花。 “不喜欢吗?”艾诺斯歪着头,身子微微往前倾了倾。 简这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喜欢……但是,为什么?” “嗯?” 他这一声里的疑惑意味并不多,有点像无意义的轻哼。 简因为这莫名其妙的“嗯”而面红耳热,想到自己曾经撞见过他拿着女人衣物自慰的情景,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你觉得是为什么?”艾诺斯凑的更近了,花香混着她身上的味道,勾起他未能好好纡解的欲望。 他几乎是在她耳边说的这句话。 “我路过花店的时候看见了这束玫瑰,觉得这颜色或许会很像你乳头的颜色。” “它也是这样鲜艳吗?”艾诺斯含住她的耳垂,“告诉我,宝贝。” 无论是他的话语还是他的动作,都有如一座巨山压在简头上。耳垂上传来湿润之感,被舌尖舔过的皮肤酥酥麻麻的,随后这种感觉很快就遍布全身。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似斥责,却又毫无威慑力,“你,你在做什么……” 艾诺丝将碍事的花束放到一旁,顺着她的脖颈一点点往下吻。 “我在吻你,宝贝。” 简想伸手推开他,手腕却被他一只手轻轻松松给卸了力握住。 双手被高高举起,她整个人被迫靠在背后的书柜上,将肩膀打开,挺胸面对着艾诺斯。 他隔着衣衫在胸上舔弄,不一会就有两颗小果挺立出来。艾诺斯不顾她的挣扎,张嘴含住右边的乳头,舌尖绕着打转。 “不,不要。”颤抖的声音里饱含着恐惧,眼泪从眼角滑落。 简不知道艾诺斯离开了半月回来后为何突然发疯,从温润的绅士变成了将女仆摁在书房里舔胸的变态,这里甚至是他妹妹的书房。 “会很舒服的。”艾诺斯抬起头,蓝色的眸子里全是情欲,“相信我甜心,你会很舒服的。” 他没松开桎梏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握住左边未被照顾到的奶子揉捏起来。 简想挣扎,可无论怎么动看起来都像是在将自己捧到他手上。 “不要,不可以。”简哭得更厉害了,陌生的快感让她十分的不安。 她慌不择言道:“去找别人,你去找别人。” 艾诺斯停下了动作,将额头缓缓贴上她的,委屈地问道:“你不喜欢我吗?” 他的脸因激动而泛红,漂亮的眼睛里盛着一个小小的她。 刻意放软的姿态和委屈的话语,让他看起来不像身份尊贵公爵长子,而是一条得不到主人喜爱的可怜小狗。 “不喜——唔……”简话刚说一半就被他用唇堵住。 他的舌在口腔内肆无忌惮地穿行,勾着她的舌一起。吻着吻着,另一只有意无意地从裙摆里探入。 早已湿的一塌糊涂的小穴被微凉的手指造访,唇齿间的快感混着身下的酥痒,让简的大脑无法思考。 “你知道别人家的女仆也会承担起替主人纡解欲望的工作吧。” 艾诺斯的手仍在小穴里浅浅地抽插,他坏心眼地只在入口处玩弄,绝不往里进一分。 简被吻得浑身发软,但仍保持着些许神智,“我不是你的女仆,我是吉妮西丝小姐的女仆。” 吉妮西丝的女仆。 这个词让艾诺斯很不开心,于是他加了一根手指,胀痛感和快感交杂,她情不自禁发出一声娇喘。 “宝贝,再说一次,你是谁的?” “我是……呃啊……我是吉妮西丝小姐的……唔!” 艾诺斯狠狠吻上她的唇,力道比之前更重地碾磨着她的唇瓣,两根手指往前插去,摸到了一层阻碍。 简不敢挣扎,生怕被他一不小心捅破,那样会很痛。 她被迫承受着他带着些许怒气的吻,咸湿的眼泪流进嘴角,在二人唇舌之间传递。 艾诺斯松开她,将她抵在书架上。 “再说一次,你是谁的?” 简不甘示弱地回瞪,她现在对艾诺斯的恨意大过了恐惧,这样的人不值得她尊重。 清粹而明亮的眼睛,微红的眼角,肿起来的唇,每一样都令艾诺斯的肉棒更为精神。 他的怒火在无形中消散,脸上重新出现了往日里温柔的笑容。 “甜心,你知道吗,我早就想这样插你的穴了。” “让你看着我,被我掌控,在我手下清醒着到达高潮。” 艾诺斯舔掉她眼角的泪,细密的触感让简联想到吐着信子的蛇。 “宝贝,你今晚想在哪里被干?我的房间还是你的?” 作者有话说:费劲千辛万苦终于登上来了,剧情随便写写吧,主要是想练练车技,下章看看能不能上路! 03女仆(初夜潮喷) “为什么要回家?” 吉妮西丝蹙起眉头,跟她哥哥有几分相似的蓝色眼眸里闪过疑惑不解。 公爵家这一对兄妹的相貌是出了名的漂亮,连女王都对他们青睐有加,夸赞他们的容貌是国度里最为璀璨的明珠。 吉妮西丝低头沉思了会,又问道:“是因为我这几天没好好吃饭吗?简,你知道的,我不太喜欢吃东西。” 明亮细腻的女声里饱含着委屈的意味,在收留离家出走的吉妮西丝的那段日子里,简最无法抗拒的就是她这副模样。 心像被铅线不断拉扯着,高昂的工资和内心深处的怜惜让简接受了吉妮西丝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角色。她在离开和留下之间犹豫,在帮助吉妮西丝和拯救自己之间犹豫。 吉妮西丝救不了她。 在这座城堡里,没有人能违背艾诺斯的意愿。 如果把这件事告诉他人,或许还会被嘲笑不知好歹,然后转身就被送上艾诺斯的床。 时间滴答滴答地流逝,简的沉默不语让吉妮西丝心里久违地浮现出不安的情绪。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吉妮西丝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试探着问。 要说出来吗? 要告诉她你的哥哥看上了你的女仆并向在今晚将其占为己有吗? 简说不出口,只能摇摇头,“不,什么都没发生。” “那你是想家了,对吗?”吉妮西丝笑了起来,“海德奶奶身体还好吗?我离开的时候她给我做了苹果派,还让我有时间就回去看看呢。” 她岔开了话题,简也顺着她,同她聊起隔壁的邻居奶奶。 晚上,吉妮西丝听完睡前故事后,拉着她的手重新提及下午的谈话。 “如果你真的很想回家,那请带我一起走吧。” 简:“您是公爵的女儿。” 吉妮西丝:“我想跟你一起生活,就像在镇上的时候一样。” 简替吉妮西丝掖好被子,摸了摸她柔顺的金发,“我们现在也在一起生活。” “不。”吉妮西丝摇了摇头,“我不想住在这里。” “那我们可以去庄园,不过得等公爵回来后才能去。” 吉妮西丝握住她的手腕,“可以自己去吗?” 简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又一个人呢喃道:“可是不管去哪都会被找回来的。” “是啊。”简低声附和,“不管去哪都会被找回来的。” 所以,去面对吧。 这是简第一次踏进艾诺斯的房间。 在某位女仆借着打扫房间的由头趁着艾诺斯洗澡时进去勾引他后,再也没有年轻女仆进过公爵长子的房间。 国度里有个传闻,说艾诺斯不喜欢女人,不然身边怎么会连一个女性都没有。 如果之后有人在简面前提起这个传闻,她定会马上反驳,无情地揭开艾诺斯的面具。 房间很大,艾诺斯从浴室里出来时瞧见站在屋内的简,有些诧异。 他还以为今晚要费点劲才能操到她呢。 心底不由得生出一抹鄙夷,但她的身体对他而言太有诱惑力,只是站在那他的阴茎就有些蠢蠢欲动。 艾诺斯在床边坐下,逗弄小狗似的朝她招了招手。 简没动,依旧挺直脊背立在那,好像只要这样就可以忽略掉她主动来到这间房的事实。 “你想站着被我操吗?” 他的声音打破了沉默,话里是毫不掩饰的欲望。 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拳,简似乎从这细微的动作里汲取到了力量,说道:“做一次,你就放过我。” 简知道自己逃不开,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小镇女孩,抵死不从无异于以卵击石,倒不如主动出击。 至于贞洁,简其实并不在意这个。 白天在书房,即使心中很不情愿,但也确确实实体会到了快感。那是来自肉体的欢愉,她不会去否认。 与其在担惊受怕中生存,不如快刀斩乱麻,让一场性爱来结束所有。 艾诺斯并不知道她的所思所想。 这会他已经无法去根据简的眼神表情去揣摩她的心思,他只想脱下包裹着那具诱人躯体的碍眼衣衫,在今晚彻底进入她。 “宝贝,你可能不太清楚自己有多令人上瘾。” 艾诺斯起身走近她,他用食指和拇指按住她两侧锁骨的连接处,摊开手掌,推出去,直到虎口抵住她的喉咙。 脖子是个很脆弱的地方,他的手很大,正好圈住了她的脖颈。 简的心跳因为紧张害怕而加快。她屏住呼吸,生怕艾诺斯一个不小心就把她给掐死。 指腹摩挲着那片细腻的肌肤,艾诺斯察觉到了她的不安,俯身低头朝她的耳朵吹了口气。 简下意识颤栗了下,他的声音在耳边回响着,低沉又充满欲望。 “别害怕,我只是想更贴合你的身体。” 艾诺斯松开她,抓住她的两只手腕往自己的脖子上放。 手的大小似乎跟身高有什么奇怪的关联,简的手跟她的身材一样娇小,两只手合在一起才可以彻底圈住他的脖子。 “就像这样,能感受到吗?” 食指正好卡在他的动脉上,透过皮肤传来规律的心跳。 不知不觉中,艾诺斯一只手握住她的左胸,掌心贴着她的心脏。 过了一会,二人的心跳逐渐趋于一致。他们维持着这样奇怪的姿势,贴得很近,呼吸交杂在一起,让艾诺斯的阴茎逐渐复苏。 他低头一点点靠近她的唇,含住唇瓣辗转,舔过她的牙龈,缠住她的舌吮吸。 简的手被他拉了下来,艾诺斯抬手握住她的后脖颈强迫她仰起头,便于更好地接吻。 这是一个充满着情欲的吻,唇瓣分离时牵出银丝。简的眼神有些迷离,犹如一汪潋滟的湖水。 艾诺斯将人横抱起放在床上,有些性急地解开她的衣服。 他知道,简已经陷入情欲中了。 束胸下藏着的乳尖不知何时挺立了起来,艾诺斯如同沙漠中初次找见水源的旅人,急切地含住其中一颗红豆吮吸着,发出啧啧的吃奶声。 简的衣服被随手扔在地上,艾诺斯的手一刻也不停地在她身上点火。 当他摸到她腿间的时候,指尖触到一片湿滑。 情欲引起的生理反应很容易辨别,艾诺斯感受着她在自己的抚摸下发生变化,心中的满足感几乎快要溢出来。 她在渴望着他,这个发现令他心情愉悦。 一点点向下吻去,艾诺斯掰开她的腿,习惯性地含住了两片蚌肉,舌尖寻找着那颗藏在里边的珍珠。 “呃唔——”简不自觉地溢出一声娇吟,下一秒意识到后立马捂住嘴,不愿发出声音。 她抑制住挺腰的冲动,贝齿咬着唇瓣,试图靠疼痛去抵挡来自身下的快感。 艾诺斯捧着她的臀,大口大口地吞咽着她流出的蜜水。舌尖拨弄着阴蒂,又滑进穴里。一层层嫩肉刚将柔软的舌头包住,下一瞬他就坏心眼地收回去,重新含住阴蒂。 他其实没接过吻,之所以能把简吻得浑身发软,得归功于那些深夜舔吃她小穴的夜晚。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讲,简都是艾诺斯的初吻对象。 将舌头探进穴里抽插,向前伸用舌尖顶弄着媚肉,向里收则会带出一汪汪的淫水。他知道舔哪里会让简舒服,但他不去触碰那块地方,只是在周围试探着。 平日里爱洁的少爷此刻像只小狗一样舔弄着她的穴,粗糙的舌面与最细嫩的软肉碰撞,高挺的鼻梁抵着她的阴蒂,不知疲惫地用舌头模拟性交的姿势抽弄。 快感一波波袭来却迟迟没有达到顶点,她再也克制不住自己,挺腰让艾诺斯的舌头能进入到更深的地方。 艾诺斯等的就是这一刻。 他从她的腿间爬起,下半张脸上沾着淫水,薄唇被水润得滟敛。 刚聚起的快感因为他的抽身而消散,弥留下来的余悸让简更加难受。 “宝贝,叫出来。” 艾诺斯含住她的耳垂,嗓音染上了几分情欲,变得有些暗哑。 这样的声音是世上最好的催情药,简的下身又咕啾冒出一汪水,渴望着被填满。 “我想听你的声音。” 湿润的舌尖滑到锁骨,含住一块肌肤吮吸,留下暧昧的红痕。 如果不是为了听她的声音,他又何必暴露自己对她的欲望? 简的大脑已经没办法思考了,她整个人都被欲望所淹没,“我不会……” “嗯……就像这样……”艾诺斯在她耳边轻喘,做了个示范 灼热的呼吸喷在耳根,让她也忍不住发出嘤咛。 像小猫一样。 艾诺斯的阴茎彻底挺立了起来,涨得生疼,恨不得直接插进湿润的穴里。 他将中指放进穴里,只在清醒时被舌尖造访过的简连手指都吃不下,双臂攀上他的肩膀,难受地扭了扭腰。 “难受……出去……”简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艾诺斯在她脸上亲了亲,安抚道:“放松点宝贝,一会就舒服了。” 拇指快速拨弄着阴蒂,在简第二次说难受的时候,艾诺斯吻住她的唇,转移她的注意力。 这个办法很有效,简的身体慢慢放松了下来,让艾诺斯有机会插入第二根。 两根手指在穴里缓慢地抽插进行着扩张,简的眉头蹙成一团,看起来并不好受。 艾诺斯重新埋回她腿间,含住挺立肿胀的阴蒂舔舐,手指仍然留在穴里做着扩张。 他的手指寻到最敏感的那块嫩肉,一下又一下按着,扣弄着,唇狠狠吮嘬了下阴蒂,将简送上高潮。 蜜水从泉眼里喷出,被艾诺斯尽数全收。 简整个人都在颤抖着,灭顶的快感让她眼前发黑。那股劲还没缓过来,炙热的肉棒就抵在穴口蓄势待发。 那根跟婴儿手臂差不多粗的肉棒让简心生惧意,她费力撑着床往后退,被艾诺斯掐着腰拉了回去。 “宝贝,刚刚很舒服对吧?”艾诺斯挺腰将肉棒在穴口上下滑动,龟头沾着淫水,滑进了半个头。 异物侵入所带来的感觉让简感到害怕,她摇着头,高潮时从眼角溢出的生理性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太大了,进不去的……” 艾诺斯缓缓将龟头送进去,温热的肉壁要更诚实些,将他紧紧地包裹着。 他拉过她的手放在性器相交的地方,让她感受自己被进入的过程。 “你看,你全都吃进去了。” 将棒身全部送进去后,艾诺斯发出一声喟叹,摸着她的头发吻掉她的泪。 之前他还担心简的身材太过小巧,能否将自己完全吃尽,现在看来这种担忧太过多余了。他们的身体太过契合,她的肉穴仿佛就是为自己而生,刚好将他完全吃完。 或许是前戏做的很足,除了刚插入时的有过痛感之外,剩下的是一种说不清的空虚瘙痒。 艾诺斯本想等她习惯了再动,结果没一会她就耐不住扭起腰,让他差点没忍住射出来。 他口中溢出喘息,不再压抑欲望,狠狠地抽插了起来。 精瘦的腰身挺弄着,只有龟头始终被留在穴里,棒身刮过嫩肉,不一会又重新进去。 每一下都顶到了花心,刚高潮后没多久的小穴本就敏感,大概操了几十下,简就控制不住抱着他的脖子抵达了高潮。 艾诺斯也没能守住精关射了出来,但很快又振奋了起来,挺着腰不知疲倦地操弄。 他毫不克制自己的声音,一声声喘息在简的耳边响起,射精时溢出的叫声既色情又娇,让简忍不住绞紧他的肉棒。 “别夹那么紧,乖女孩。”艾诺斯闷哼了一声,加重了力道。 简已经高潮了两次,小腹像是有什么汇在了一起,让她有些难受。 “不要了……够了……” “还不够。”艾诺斯含住她的唇,指尖坏心眼地去揉弄着阴蒂。 酥麻的感觉更为强烈,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喷出来一样,那是跟前两次高潮完全不同的感觉。 “停,停一下……要出来了……”简仰起头,用拳头锤着他的肩膀。 她的力道对艾诺斯来讲不过是小猫挠痒,他一下又一下顶进深处,带着情欲的吻堵住简的话语。 “唔——” 她的叫声被堵在唇间,双臂紧紧抱着他,腰下意识抬起。 水流喷到了他的大腿,艾诺斯起身看了下。 她被操喷了。 作者有话说:4k写得我想死,本来想直接写肉,后来想了想还是走了段剧情。大概再有一章就要走火葬场剧情了,有点子激动嘻嘻。 04女仆(口交喷尿其实没那么重口) 九月。 简和艾诺斯已经做了三个月的爱。 她不理解为什么艾诺斯这么执着于身体的亲密接触,好像如果有一天没有跟她接吻,没有揉她的奶子摸她的穴,他就会死去一样。 除去一些特殊的日子,简每天早上都是被艾诺斯舔醒的。 温热的舌在最为柔软的地方抽插着,略微肿胀的花核被鼻尖顶弄,动作间发出的粘稠水声在寂静的室内格外清晰。 等她在高潮中苏醒后,他就会将硬挺的肉棒放进穴里,直到她必须得起床了,才匆匆射精放她去洗漱。 吉妮西丝很少会去餐厅吃饭,都是简做好端到房里。往常她只需要做自己和吉妮西丝的份就好,偶尔艾诺斯心血来潮想陪妹妹吃饭时,她才需要多做一人份。 这三个月里,艾诺斯没事就会来陪吉妮西丝吃饭,这无形中增加了简的工作量。 在妹妹面前,艾诺斯还有所收敛。等出了房门,他就会一把把人拉进隔壁书房,将简摁在门上接吻。吻到浑身发软,小穴湿的一塌糊涂是,把人抱起来狠狠操进去。 如果早上操了两次,到了晚上简说什么都不愿意让他碰自己。 自从艾诺斯摘下伪善的面具后,简就没再把他当少爷过了。在她看来,艾诺斯就是一个精虫上脑,只追寻肉体欢愉的人。 简没想过自己日后共度一生的伴侣会是怎样的人,但绝对不会是艾诺斯这样的。 艾诺斯曾想在走廊里,在花园里,在城堡的每一个角落里操她。 “如果你敢这样做,我会杀了你的,我发誓。” 简冷冷剜了他一眼,背过身去。 他们做完后躺在床上,艾诺斯伸手触碰她,却摸到如扇子般闭合的瘦削的肩胛骨。 明明上一刻二人还在交换体液,他把她操的汁水直流。下一刻,她就翻脸不认人,好似那个在他身下求他快点的人不是她一样。 艾诺斯不在意她的情绪,他只喜欢她的肉体。 他接受过良好的绅士教育,不愿意强迫女士,故而也从没实现过自己的设想。 除了做爱的地点外,简在床上对他可以说是百依百顺,什么姿势都愿意配合。 后入可以顶到更深处,艾诺斯喜欢握着她的腰从后面进入。 简的乳尖很敏感,后入时乳波摇晃,奶尖蹭过床单时带来的快感足以让她攀上高潮。 这让艾诺斯很是嫉妒,于是他操弄的同时会握住她的奶子。执剑骑马磨出来的茧比起昂贵的床单要粗糙些,他用力操进去的时候,奶头会刮过掌心。 上下两处的快感同时袭来,以后入的姿势刚操了没一会,简就会因高潮次数过多而开始求饶。 艾诺斯不想草草结束一场性爱,便让她坐上来自己把控节奏。 他会故意抽出来,沾着淫水的粉嫩肉棒大的骇人。简扶着他的肩,刚吃下一个龟头就浑身颤抖,哭着说进不去了。 艾诺斯吮吸着她的奶头,将奶子舔得泛着水光。 “宝贝,你可以的,慢慢坐下去。” 他诱哄般说道,腰部微微往上挺,送进去半截棒身。 简哭得不能自已,咬牙一狠心坐了下去。 “太深了……呜呜……你动一动……”光是坐下去,简就已经耗尽了力气。 艾诺斯玩弄着她的阴蒂,快速地挺腰操弄,嘴里还含着她的奶尖,津津有味地吃着。 无论是阴蒂还是乳头抑或是穴里的快感,都不是简能承受得住的。她高潮了一次又一次,指甲陷进艾诺斯的背上留下了刮痕,泄愤似的咬住他的肩留下一排牙印。 “不要了,呜呜呜,不要了。” 艾诺斯对她的哭声置若罔闻,高潮后过于敏感的肉穴被滚烫的肉棒猛烈地撞击着。他不知餍足地操着怀中的人,女上的姿势让他能轻松入到最深处。 余韵尚未消散就被这样剧烈地操弄,简整个人都在欲望之海里沉浮,只听见艾诺斯在耳边说着:“宝贝,叫我的名字。” 她刚一开口,语句就被撞得支离破碎,“艾,艾诺斯。” “再叫一声。”他挺腰的频率骤然加快,将她抱在怀里。 “艾诺斯……不要了,真的不要了……” 尿意跟着快感一同袭来,简生怕自己憋不住,赶忙拍着他的背,“停下,快停下,我憋不住了……” 艾诺斯反应过来她在憋什么,反而加重了速度和力道。肉体碰撞发出声响,他掐着肿胀的阴蒂,揉捏轻拉。 在这样的刺激下,简没能忍住,被操尿了。 她哭得很惨,比第一次做爱时哭得还要惨,整个人仿佛从水里刚出来似的。 那之后的两天,简都没有给过艾诺斯一个好脸色。 她还是会给操,但总是咬着唇不发声,也不再配合艾诺斯。 等艾诺斯意识到自己惹她生气后,她气已经消了。 这天晚上,简主动来到了艾诺斯的房间。 她让艾诺斯坐在椅子上,然后蹲下身,掏出他的阴茎。 “你——嗯啊——” 艾诺斯话还没说完,就被她伸出舌头舔弄的举动给堵住了。 她半跪在他面前,双手捧着逐渐挺立的肉棒,浅浅舔了一下龟头。 艾诺斯一直都想将肉棒塞进她的嘴里,但一直都没找得到机会。如今她自己主动含住他的肉棒,他自然不会抗拒。 简的动作很生疏,只会用舌头舔着龟头,手也只握着而不上下撸动。坦白讲,没什么快感,可是艾诺斯却盯着她,兴奋地快要射了。 “这样动一下。”他握住她的手,带着她上下撸动。 简的掌心因为劳作而有着一层茧,虽不娇嫩,但胜在柔软。她跟着艾诺斯的动作,惊奇地看着肉棒在她的掌心里变得滚烫硬挺。 艾诺斯呼出一口气,“乖女孩,张开嘴含进去,用唇包住牙齿。” 湿热的口腔包裹住龟头,简艰难地含住。 “舌头舔一下,对,就像这样。” 艾诺斯摸着她的头发,身子不自觉向后仰,跟他当时在书房自慰的样子几乎一模一样。 他知道简喜欢听他喘,便毫不吝啬地喘出声,一口一个宝贝叫得缱绻。 舌尖划过马眼的时候,他忍不住按住她的头往里顶了一下。干呕让喉咙滚动,挤压着肉棒,带来快感的同时也给简带来了生理性的泪水。 即便艾诺斯很想操她的嘴,但前不久刚惹人生气,他只能克制住欲望抽出肉棒,将跪着的人抱到腿上拍着背顺气。 “没事吧?” 简红着眼摇了摇头,他怜惜地吻住她的唇,给了她一个安抚大于性欲的吻。 吻完后,他的手也放在了她胸上揉捏,“怎么突然这样做?” 简嘤咛了一声,挺起背将胸递到他手里,没回答他的问题。 艾诺斯硬得难受,随便揉了两下就把手往下面摸,被简给拦住了。 “今天不行。” 艾诺斯一愣,没能反应过来。 “如果你想浴血奋战的话。”简补充了一句,清澈的眼眸里是玩味的笑。 她伸手握住硬的不行的肉棒,恶意从底部往上撸,指尖点了点马眼。 艾诺斯这下反应过来了,她是故意的。 她在玩他。 作者有话说:来了来了我最想写的火葬场终于要来了 05女仆(不那么angry的angrysex) 简在城堡里度过了第二个夏天。 八月一个炎热的星期天,吉妮西丝在城堡附近的河流浅滩戏水。清澈的河水淌过她的膝盖,她朝简挥了挥手,想让她和自己一同下水。 简无奈地挽起裙摆,蹚入水中。河水堪堪盖住了一半细腻白嫩的小腿,膝盖后方的凹陷里,有几个暧昧的红痕。若是再往下看,凸起的踝关节上也有着类似的痕迹。 这是艾诺斯留下的。他前几天去了趟皇宫,昨夜回到城堡时摸进简的房间,把睡梦中的女孩用唇舌抚慰了遍。 三四天没操她,艾诺斯昨夜操得格外地狠,无论她如何哭喊都不为所动。 简被操昏后又被吻醒,红肿不堪的小穴承受着猛烈的撞击。她的腿被抬起,密密麻麻的吻落在腿上,皮肤被吮吸所带来的酥痒和穴里的快感交杂,让她高潮了一次又一次。 直到晨曦照进房间,艾诺斯才将浓精射进最深处,埋在她肩膀上喘着粗气。 昨晚的艾诺斯很是黏糊,操她的时候一直在索吻,而后又亲遍了全身。简洗澡换衣服的时候,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地方是干净的,胸前更是布满了吻痕和牙印。 “这是什么?”吉妮西丝指着她膝盖后方的一个吻痕,好奇地问。 简面不改色,“蚊子咬的。” 她和艾诺斯的事藏得很好。 除了他的侍从,没有人知道艾诺斯少爷会经常放着宽敞的大床不睡跑到佣人房里跟人挤在小小的单人床上,含着妹妹女仆的乳尖,像只发情的狗一样用肉棒蹭着穴口试图勾起女仆的性欲。 吉妮西丝从不怀疑简的话,得到回答后就把这件事抛到脑后,低头掬起一捧水往简身上泼去。 她住在简家里的时候,很喜欢在洗澡时打水仗。 二人就这样玩了起来,直到浑身湿透才恋恋不舍地回到城堡里。 简帮吉妮西丝洗完澡后才有时间整理自己,可刚一从吉妮西丝房里出来,就被艾诺斯了拉进了隔壁书房。 衣物被水浸湿贴在身上,勾勒出她的身材曲线。小巧的胸部在这一年里被艾诺斯兢兢业业地舔弄按摩,稍稍有点成效变得不再贫瘠。 艾诺斯从楼上看到穿着湿衣服的简走上楼时肉棒就已经硬了,恨不得直接将人摁在楼梯上操。 等简扶着墙壁离开书房时,身上的衣服都已经快干透了。 从皇宫回来后的艾诺斯变得很奇怪,像是离不得简似的,匆匆洗了个澡后就跑到了简的房间里。直到侍从敲响房门才不舍地嘬了下乳尖,抽出玩弄小穴的手指。 “宝贝,亲我一下。”艾诺斯无视侍从愈发急促的敲门声,在她耳边喘着气求道。 这两天他操得太狠,要的次数也多,简烦得很,压根不想亲他。 他又开始在耳边呻吟,握着她的手放在肉棒上撸动,“接下来可有好几天不能见你,你总得给我点什么。呃啊,宝贝,再用力一点。” 简受不了他这样喘,窗外的夕阳将天空染红,吉妮西丝还等着她吃饭呢。 她在他唇上敷衍地亲了一下,艾诺斯闷哼一声,抵着她的掌心射了出来。 简生病了,或许是因为在河里玩太久的,又或许是因为穿着湿衣服做了场爱。 总之,她生病了,讲两句话就要咳两声,浑身无力连床都下不了。 吉妮西丝不顾管家的劝阻,执意要去照顾简。 “您回去吧,我睡一觉就好了。”简的声音不似往常那般清透,脸上也失去了血色。 吉妮西丝摇摇头,“我陪着你。” 像是怕简拒绝似的,她连忙补了句:“之前我生病,你也是这样陪我的。” 一年前吉妮西丝发着高烧敲响简的家门时骤然昏倒在地,是简在床前衣不解带照顾了几天,吉妮西丝才能活下来。 简实在是没力气再说话,也就任由她去了。 或许是很少生病的缘故,简一病就是好几天,直到第三天才稍稍有了力气。 在她昏睡的这些天里,发生了件大事。 吉妮西丝跟艾诺斯吵架了。 两人在走廊里吵得很凶,吉妮西丝甚至砸碎了放置在廊上的花瓶。玻璃碎裂时溅起的碎渣划破了艾诺斯的脸颊,留下一道浅浅的伤口。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一场高烧让简无力去想这对兄妹争吵的原因,只是下床洗个澡都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简睡得很不安稳。 她梦到了去世多年的姑姑,还有自己的父母。半英寸厚的玻璃把她和他们隔绝来开,她拼命敲打着玻璃,张开口想叫他们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微凉的指尖替她抹掉眼角的泪,简猛然睁开眼,艾诺斯正坐在床前。 她下意识坐起身环顾四周,吉妮西丝并不在房里,这让她舒了口气。 艾诺斯没开口,只是望着她,蓝色的眸子仍然像是深不见底的湖水。 “吉妮西丝要嫁进皇宫了,在她成年之后。” 这个消息还没缓过来,艾诺斯又说道:“等她嫁进皇宫后呢,你要怎么办?” 时间在滴答滴答地流逝,简沉默着,不愿意将自己对未来生活的打算告诉艾诺斯。 等吉妮西丝不再需要她后,她可能会回到小镇上,用这些年赚的钱开一家花店。也可能会离开小镇去外面看看,选一个自己喜欢的地方居住。 如果不是因为吉妮西丝,她这一辈子都不会跟艾诺斯有所交集。 艾诺斯的前途一片大好,他会继承爵位,会成为骑士团团长,会娶一个与他身份相匹配的美丽女人。 这些都与简无关。巨大的差异是他们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肉体的欢愉不能凌驾于一切之上。 艾诺斯问她:“你想去莱斯镇吗?” 简抬眼看他,他的手摸上她的耳垂轻轻揉弄着,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带着诱哄的意味。 “我在那里有一个种满玫瑰的庄园。” “你要把我关在那里吗?” “不,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他看起来有些震惊,轻轻刮了下她的耳廓。 简偏头躲开他的手,态度冷淡,“我不会跟你去任何地方。” “待在城堡也不是不行。”艾诺斯卖惨道:“但是这边太偏了,一来一回得花两天呢。” “你明白我的意思。”她的脸色还是很苍白,目光如同蒲苇般坚韧,撕破了表面上的平静,“我不会留在你身边。” 她眼睛的颜色是灰色的。一般来说,艾诺斯并不觉得灰色是种漂亮的颜色。但是现在,他看着那双灰色的眼睛,忍不住伸出手去,用拇指轻轻地掠过她一只眼睛上的睫毛。 简被吓了一下,睫毛翕张之间刮过指腹。 他的心脏传来莫名的痒意,这让他有些烦躁,连带着语气都变得不耐了起来。 “别这样说,不留在我身边你还能去哪呢?” “去哪都行。”简近乎冷酷地说道:“只要没有你,去哪里都可以。” 艾诺斯冷笑了一声,突然凑近吻住她。 他们每天都会接吻。即便艾诺斯有段时间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也还是会让侍从把她叫到书房,抱着她坐在椅子上接吻。直到简因为缺氧而疯狂地推着他,才肯恋恋不舍地放过她。 这段时间艾诺斯出远门的次数太多了,他们不再像之前那样天天接吻。 齿关被撬开的时候,简身上久违地涌动起波涛般的暖流,浑身都变得软绵绵的。 他吻得很缱绻,勾弄着她的舌,时不时吮吸。唇瓣和脸颊都变得红润了起来,让简看起来有了些气色。 艾诺斯的手从来都不会安分,舌头交缠了没一会,手指就忍不住探进睡裙里。指尖感受到一抹湿润,他隔着布料摸寻着阴蒂,用力掐了一下。 她的身体早就习惯了他,这样的举动和热烈的吻足以把敏感的身体送上一个高潮。 “我只是掐了下你的阴蒂,你就忍不住高潮了。”密密麻麻的吻落在锁骨上,他的声音因情欲而变得沙哑,“你离不开我的,除了我还有谁可以把你玩到喷水?” 简无力地趴在他肩上,“那可不一定。” 布料被拨开,两根手指粗鲁地捅了进去,指腹按上穴口周围的一圈软肉,在她忍不住颤抖的时候,狠狠压住了阴核。 在穴肉里搅弄的手指感受到一阵痉挛,大量的爱液喷涌出来,打湿了他的手心。 艾诺斯捧起她的臀,沉甸甸的肉棒压在穴口。 刚刚高潮过的内壁还在发着抖,艾诺斯被她的话激怒,固定住她的腰毫不保留地抽插。身体被完全地控制住,肉刃劈开深处,抽离,再狠狠进去。 这是简第一次没经唇舌抚慰就被肉棒进入,但好在病中的身体变得莫名敏感,勉强能承受住这份轻微的痛苦。 他肆意地把她的内部蹂躏得不成样子,对她索要拥抱的手视而不见。 简做爱的时候不喜欢发出声音,只有忍不住的时候才会轻喘出声,在床上叫得最欢话最多的反而是艾诺斯。 为了听到她的声音,艾诺斯会在快要高潮的时候抱住她,咬着她耳后的嫩肉。这样的姿势刚好可以将耳朵置于她唇边,让他听见她的喘息。 久而久之,简就被养成了在高潮时拥抱的习惯。 伸出去的手臂得不到回应,他的肉棒还插在她的穴里,却不愿意触摸她身上任何一寸肌肤。 艾诺斯甚至没有脱下她的衣服,拨开遮挡住私处的布料就直接进入了。 他几乎是在发泄似的操着她,撞击到最深处的时候,甚至可以从微微凸起的小腹上看到肉棒进入的形状。 简无处可逃,被操到连脚趾都在蜷缩。她发出一声小小的尖叫,因快感产生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可他仍然没有停止抽插,俯下身在她耳边用嘲弄的语气说着:“你觉得还有是谁可以把你操哭?宝贝,别对其他男人抱太大希望,他们的肉棒说不定还没你的手指粗呢。” 高潮过后的肉壁在无助地颤抖,简侧过脸埋在枕头上。她一直都觉得自己是因为艾诺斯无微不至的抚慰才会产生情欲,而不是因为自己的欲望。 但现在,艾诺斯只是亲了亲她,近乎敷衍地抚弄了下,她就忍不住流水。 她不愿意承认自己早就陷进情欲深渊,不愿意承认自己也在渴望艾诺斯的进去。这个事实让简有些无地自容,不断收缩舔舐着肉棒的穴肉又老是提醒着她,被身体背叛的感觉很不好受。 肉棒抽离出去的时候,被过度使用的小穴红肿着向外翻出,从里头渗出一股股精液。 “留在我身边不好吗?” 艾诺斯终于将她抱在了怀里,密密麻麻的吻落在脸上,吻去泪珠。 “我知道你穷困潦倒,曾为了一个金币在饭馆洗了一晚上的碗。你的房子年久失修,只要再经历一场大雨就会坍塌。在冬天,你甚至连一个火炉都没有,连一床温暖的棉被都买不起。” “告诉我,简,你愿意回去重新过上那样的生活吗?” 高潮的余韵让她的目光变得涣散,嘴唇动了动。 “为什么不?那本就是我的生活。” “一枚金币可以买好几床温暖厚重的棉被,如果不是因为给吉妮西丝治病,我存的钱也足够将我的房子进行修缮。” “别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艾诺斯,离了威尔家你什么都不是。” 作者有话说:3k7,写得我想死。 06女仆 她的脸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着冰凉的银色光芒。 艾诺斯侧撑着身子,指尖抚上她的锁骨,一点点向上推直到她的心跳能传递到指腹。 他虚虚用手拢住她的脖子,比起初夜那会多了点危险的意味。 “可我就是出生在了威尔家。”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世界,我是公爵的儿子,而你是无父无母的孤儿。” 简不耐烦地扯掉脖子上的那只手,坐起身打断他的话。 “那又怎样?你就算是女王的儿子我也不会爱上你。” 艾诺斯笑了,也跟着坐了起来。 “不,我不需要你爱上我。” 夜晚的凉风从窗户跑了进来,他的话随着风传入耳中。 “我只需要你乖乖被我操就好。” “当你的泄欲工具吗?” “宝贝,别说的那么难听。” 艾诺斯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然后下床穿衣,留简一个人在床上独坐。 八月,吉妮西丝的病更严重了,于是带着简去了莱顿山庄修养。 自从她跟艾诺斯吵架后,心情就一直很低落。公爵听说他们之间发生了争吵,把艾诺斯叫进书房里谈了很久,又叫了吉妮西丝,谈了没一会她就红着眼夺门而出。 负责打扫公爵书房的女仆说,地板上都是花瓶的碎片。 简从不过问吉妮西丝的事情。她不知道吉妮西丝生了什么病,也不了解她为何要离家出走。简只知道,吉妮西丝需要她,就像自己小时候需要姑姑一样。 在那之后,简再也没见过艾诺斯。 出发去莱顿山庄的那一天,吉妮西丝坐在马车上揪着裙摆,问她: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嗯?” “你跟我哥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一起的?” “……我能问问是谁告诉你的吗?” “没有人告诉我,是我亲眼看到的。你生病的时候艾诺斯站在床前亲了下你,我刚好推门进去,就瞧见了。” “……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 吉妮西丝歪着头,阳光照在柔顺的金发上,“你爱他吗?” 简立刻回答道:“当然不。” 吉妮西丝不说话了,只是安静地注视着简。 她的眼里泛着更深更透亮的光,像海洋。 艾诺斯已经有将近三个月没有见到吉妮西丝了,从这个妹妹出生起,他们就没有分别这么久过。 可笑的是,比起有着血缘关系的妹妹,艾诺斯更想她身边那个灰眼睛女仆。 她那与自己完美契合的身体所带来的快感比在练武场上打败最讨厌的人时的快感还要多,可为什么自己老是会想到她的眼睛,而不是她的身体? 那天在书房,公爵问他是不是爱上了那个女仆,他嗤笑了一声。 “你把吉妮西丝送进皇宫,不就是为了跟那个女仆在一起吗?”公爵的双鬓已有了白发的痕迹,他靠在椅子上,看起来十分疲惫。 艾诺斯:“不,我是为了我自己。” 威尔家必须得有人跟皇室结亲,才能在混乱的时局中巩固地位。凑巧的是,二皇子和三公主都对威尔家的兄妹俩感兴趣。 “你这是把你妹妹推进火坑。” “父亲,在你答应那个约定的时候,我和吉妮西丝就已经被你推进火坑了。” “三公主爱慕了你许久。” “二皇子对吉妮西丝也是一片真心。” “那他怎么会把吉妮西丝逼得离家出走?” 艾诺斯很想告诉他,让吉妮西丝生病的,逼得吉妮西丝离家出走的正是他自己。但他没说话,眼底划过了一抹嘲讽。 “吉妮西丝不能嫁给二皇子。”公爵用命令的语气说道。 “父亲,这是陛下的旨意。” “吉妮西丝的病还没好,只要你在她病好前娶了三公主……” 公爵点到即止,但艾诺斯显然不乐意配合。 “我不会娶她的。” “那你想娶谁,那个女仆吗?” 公爵脸上的其余部分都蒙上了嘲讽的神情,让艾诺斯莫名觉得不爽。 当吉妮西丝说要一个人去莱顿山庄的时候,艾诺斯第一个提出反对。 “不行,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简会陪着我。” “那也不行。” “呵,我看你是觉得莱顿山庄太偏了不方便你往返跟简见面,所以才反对的吧?” “那你是因为怕我跟简在一起,所以才要去山庄吗?” 公爵扫了眼正在斗嘴的兄妹俩,打断了他们,同意了吉妮西丝的要求。 “那我也要过去。” “怎么,你真的想跟那个女仆在一起吗?” 公爵一句话把艾诺斯堵得哑口无言,也给他敲响了警钟。 各种复杂矛盾的情绪霎时涌上心头。他告诉自己,在他屈服于瞬间的思念忆起她的眼睛后,什么也没有改变。因为他不能承认这种改变,在自己的心中,他依旧只把她当做一个女仆。 或许是因为自己太久没有做爱了。艾诺斯找来个干净的妓女,那女人只是将手搭在他的肩上,就令他作呕。 他没法跟除简以外的人做爱,在简离开的三个月里,他像个掉价而过时的人一样回忆着过去。 理智说,忘记吧。而一回到房间,身体就咆哮着将记忆倾泻而出。 椅子,他曾坐在上面,而她跪在他面前,捧着他的阴茎艰难地吞吐。地毯,她曾躺在上面,而他埋在她腿间,用舌头为她带来一波又一波的高潮。至于床,那上面存在着的回忆太多了,每每想起都令艾诺斯陷入情欲的深渊。 他不是个会委屈的自己的人。 于是,他花了两天的时间去到莱顿山庄。 到达山庄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去。 没有人欢迎他的到来。吉妮西丝冷着脸坐在客厅里画画,而简则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给她递颜料。 见到简的那一瞬,艾诺斯忘却了奔波的劳累,整个人仿佛重新活过来了一样。 他甚至无法顾及仍然在场的妹妹,蓝色的眼眸没有一刻不停留在简的身上。 “你怎么来了?”吉妮西丝放下画笔,冷声问。 “我来看看你。”艾诺斯眼睛看着简,一时间分不清他这句话到底是对谁说的。 吉妮西丝有些生气,站起身挡在简面前,“不需要,你给我走!” 艾诺斯这才看向了吉妮西丝,耸耸肩道:“天亮了我就走。” “不行,你今晚不准留下来。” “那我要睡哪呢,我亲爱的妹妹。” 吉妮西丝冷哼了一声,“爱睡哪睡哪,反正就是不能留在这里。” 艾诺斯当然不会听她的,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简的身上,而简则一直垂着眸。 作者有话说:肉正在炖,先发章剧情,晚点估计还有但是不确定晚到几点。下章开车!开大车! 07女仆(骑脸) 简几乎是被扔到床上的。 背部陷入柔软的床并不觉得难受,反而是艾诺斯紧随其后跟来的吻让她觉得窒息。 艾诺斯几乎是把她的身体勒到发疼的程度,凌乱的喘息连同灵活的舌尖一同被送了进来,舔舐着她的口腔内壁。 久违的亲吻让简有些不知所措,全身涌动起的快感使得身体变得软绵绵的。仅仅是一个吻,她就已经湿了。 没有像之前一样将手探进衣服里,而是捧着她的脸颇为耐心地吻着。艾诺斯像是在沙漠里踽踽独行了许久的旅人骤然遇见一汪泉水,近乎疯狂地掠夺着她的喘息。 直到滚烫的肉棒隔着衣服抵在小腹上,艾诺斯才气喘吁吁地放过她。 他向后退了退,抬起她的大腿撩起裙子。 “宝贝,先让我射一次。”艾诺斯喘息着去亲她的脸,唇瓣在她脸颊上蹭了蹭。 大腿被并拢着,肉棒挤入紧闭的腿缝贴着小穴蹭来蹭去。马眼里渗出的前液蹭到了小腹上,连出一串银丝。 他整个人都压了下来,沾染着情欲的呻吟传入她的耳中。 “很……舒服……宝贝……唔嗯……” 肉棒缓缓在腿间抽插,密密麻麻的湿吻落在身上,几个月不见他变得很喜欢亲她。 随着抽插次数的增多,艾诺斯的声音带起了微微的哭腔,“简……好想你……好想你……唔!” 精瘦的腰身无法自制的摆动着,龟头顺着爱液滑进穴口,让二人都下意识惊呼。听到了简的声音后,艾诺斯猛然弓起身子抖了两下,精液也随之射在了她嫩白的小腹上。 艾诺斯抬头去寻她的唇,一边吻着,一边颤抖着射出更多。 “唔嗯……宝贝……好舒服……”艾诺斯不能自已地吻着她。 扣子被解开了一半,简还在高潮的余韵中,艾诺斯就已经将脸埋在了她的胸前。 温热的口腔含住一侧柔软的乳尖,快感让简忍不住颤栗了下,小小而又粉嫩的乳尖也逐渐在他唇舌的抚慰下变得硬挺。 湿漉漉的乳尖被吐出,暴露在空气里的奶头被指腹按压拨弄着。两侧的乳房被一双大手拢在一起,肆意玩弄着。 他一点点向下吻去,湿吻落在肋骨,落在肚脐,最后停留在发着抖的大腿内侧。 裸露在空气中的嫩红小穴不停地收缩着,指尖在穴口摸了下就沾上了水光。 “变得更敏感了。”艾诺斯捧着她的臀,吻住了她的嫩穴。 简颤抖着流出更多的爱液,很快整个腿间就变得泥泞不堪。 “别……”她发出几个泣音,无助的手摁在他柔顺的金发上。 柔软的舌尖舔舐着敏感的阴蒂,在舌头探进内里触及软肉时,简抖得更厉害了。 舌头一次次舔过阴蒂,几个月未曾操弄过的穴口紧致异常,被柔软的舌头强行进入时,外头肿胀的阴核则被指尖细心地按压照料着。 “不要……不要咬……” 艾诺斯松开轻咬着阴核的牙齿,用舌头勾弄起一汪水挤入穴里,模拟着性爱抽插的频率将简送上了高潮。 “有没有想我?”艾诺斯缓缓插入一根手指,感受着穴口的挤压。 简没有开口,艾诺斯吻开她的唇,而后将一根手指塞进她嘴里。 她呜咽着说不出话,紧皱着的眉头替她展现了心里的嫌弃。 “宝贝,这可是你流出的水,怎么能嫌弃呢?”艾诺斯坏心眼地用空着的手在她湿漉漉的穴口抹了下,然后涂上她肿胀的乳尖。 火热的性器挤入她的腿间。 “唔——”她的舌头动了动,身体变得紧绷起来。 他的手指肆意搅弄着她的舌头,得拼命闭着嘴巴才不至于让口水流出。 滚烫的肉棒慢慢被送入下身的穴口,即便做了前戏,龟头仅仅只是刚进入一点点就被死死咬着。 艾诺斯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住心底想要操弄的冲动,含住乳肉安抚起来。 拇指按在肿起的阴核上温柔地揉动,试探性地放入一根手指,等到简适应后才缓缓加入第二根,第三根。 简整个人都陷入了床铺中,发颤的阴核被男人揉弄着,许久不曾进入的小穴艰难屯吞吐着他的手指,痛感和快感交织在一起,让她忍不住剧烈颤抖起来。 他搂住她的腰将人扶起,先是细细吻着她的面颊,手下发了狠地抽插着。爱液将掌心浸湿,艾诺斯炽热的呼吸洒在耳畔。 “宝贝,有没有想我?”他又问了遍。 简没有回答,整个人都沉浮在欲海里。 艾诺斯停下了动作,低头一口咬住她的肩膀。力度不大,牙齿轻轻陷进细嫩的皮肉里。 “唔啊……别咬……”简回过神来,痛呼了一声。 艾诺斯摸寻着她的敏感点,用力按了一下,“宝贝,我在问你呢,想我了吗?” “嗯哈……没有……” 她伸手抵在他肩上推着他,可在那处软肉被按住的时候,穴里的肉壁一瞬间将他的手指咬得很紧。如果插在里头的是肉棒,估计能被她夹射。 艾诺斯又咬了下她的锁骨,“真的没有吗?” 他抽出手,只用手指拨弄着阴核。 “哈啊……”简轻呼出声,缩着小穴试图留住他。 艾诺斯忍得鸡巴都快炸掉了,恨不得直接塞进她的穴里。 “进来……”简终于忍不住说道。 “不,除非你说实话。” 艾诺斯连手指都不再动了,滚烫粗大的肉棒抵在穴口,压着阴核给予她微弱的快感。 她攀上男人的肩,用脸颊小心地蹭着他的下巴。腰部不自觉摆弄着,龟头擦进阴唇又滑出,让她控制不住颤抖起来。 “告诉我,有没有想我?” 简终于哭了出来,“有……” “想的什么?” “想你……进来……” 情欲已经完全占据了理智,简的大脑已经无法思考,只能听从内心深处的声音。 艾诺斯被心中的欢愉冲昏了头脑,他往后一躺,掐着简的腰抬手将人抱起。 他调整了下姿势,简整个人都坐在了他脸上。 舌头再次舔上阴核,这样的姿势跟之前他埋在腿间舔舐玩弄所带来的感觉完全不同。 简抖得不成样子,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只能无力地坐在他脸上。 高挺的鼻梁抵着阴核,手指掰开穴口,柔软的舌尖舔舐在暴露出来的软肉上。狭小的入口被舌头侵入,慢慢地,在湿热粘腻的穴里搅弄着。 只是舌尖稍微地抽插就能明显感觉到肉壁在颤抖,敏感脆弱的穴肉将舌头紧紧地包裹着,用汁水将其浸透。艾诺斯大口吞咽着,而简只能胡乱地扭动腰身挣扎,试图逃离这种无法掌控的快感。 濒临高潮的时候,艾诺斯用鼻尖蹭了蹭阴核,舌头在穴口浅浅地抽插,黏黏腻腻的水声在房间里响起。 两根手指探进穴里,在内部微微弯曲开拓着空间。手指在体内一次次地弯曲,按压,揉弄,简忍不住挺腰,想要被进到最深处。 她一动,阴核就蹭过鼻尖。敏感的位置被肆意摩擦,穴肉开始痉挛。 哭泣着高潮的时候,喷出的爱液浸透了艾诺斯的下半张脸。 他一边抱着简,一边拿过一旁的衣服擦了擦脸。 简的嘴唇都在颤抖,由于高潮而紧绷着的身体被男人抱在怀中,滚烫的肉棒已经抵上了敞开的穴口。 高潮后敏感不已的小穴被不容拒绝地撑开,慢慢被填满,不留一丝缝隙。 简将脸埋在他肩上,小声哭泣着。敏感的软肉被有意蹭过,肉棒在体内缓缓地挺送。 她最终还是被完全侵占了,肉棒塞满整个小穴,深处也被狠狠抵着。 艾诺斯搂住她的腰,摸上小腹凸起的形状,继续往里头顶了顶。女上的姿势入得极深,那一小圈软肉被龟头不停舔舐的时候讨好地收紧了下。 男人的动作稍微停滞了会,再次开始时变得更为激烈。穴口在被反复打开后变得湿漉漉的,操弄时总是发出黏黏糊糊的声音。 太久没操她,久违的快感几乎要让艾诺斯发疯。 他小幅度地挺送着腰部,臀瓣被掰开,肉棒进得更深更凶,偶尔才会被触碰到的位置在今夜总是能更轻易地被舔舐到。 “啊……唔……” 简终于还是痉挛着高潮了,爱液喷溅而出,顺着腿根流到床单上聚成小小的一滩。发颤着的内壁还是被狠狠摩擦着,她整个人被推到在床上,纤细的腰身被按着再次进入。 “不要了……”简的抗议完全不能抵挡欲火焚身的男人。 艾诺斯掰开她的腿,将含着肉棒的红肿穴口暴露出来,拉着她的手往上放。 这是简第一次触碰到他们交合的位置,有些畏惧地瑟缩了下。内壁的软肉开始蠕动,向外推拒着。 “你看,你夹得我好紧。”艾诺斯在她耳边喘息着,腰身挺弄着,挤压着深处的软肉。 艾诺斯狠狠操弄着,每操一下,嘴里就发出娇吟。他很会叫,叫得简有时候觉得是自己在操他,而不是他在操自己。 不知高潮了多少次,艾诺斯才一边吻着她,一边抵着宫口射了出来。 “好想你。” 舌尖被勾弄吮吸着,艾诺斯将这三个字含在舌尖,借着汹涌的吻表达着思念之情。 作者有话说:3K全肉,写得我想死,但还是写肉舒服点。 08女仆 “为什么想我?” 简喘息着,脸颊微微泛红,那是高潮后的余韵。在月光的映照下,纯澈的灰色眸子里有着透亮的光。 在艾诺斯的想象里,他的女孩离开他之后会变得瘦削,疲倦,不再有生机。事实却是,简过得很好,之前凸起的肋骨被藏了起来,只有向后仰时才会露出。 艾诺斯在她脸上亲了亲,声音有些小。 “那你为什么想我?” “我没有想你。” “骗子,你刚刚明明说了想我。” “那是你逼我说的。” “……我只是让你说出了真心话。” 简偏了偏头,躲开他说话间洒在耳畔的灼热呼吸。 “好吧,我有想你。”简的声音有些哑,“有时候……会很想让你进来。” 体会过情事的欢愉后,深夜里简躺在床上,总是会忍不住用双腿夹着被子扭腰。 她被艾诺斯搞得对做爱上了瘾,他会出现在自己的梦里。要么是含着她的胸,要么是压着她操。 “只是想这些吗?”艾诺斯用脸颊蹭了蹭她,莫名有些不开心。 “不然呢?” 艾诺斯沉默不语,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攥住似的让他喘不过气。 矛盾复杂的情绪在心底如狂草般疯长,他将人抱在怀中,头埋在她肩上嗅着她身上的味道,有点像花香又有点柑橘的味道。 艾诺斯说不清这味道,就像他说不清自己内心的感觉一样。 明明她就在自己的怀里,可他总觉得简会随时消失。 之前在一起的时候艾诺斯因为肉体的欢愉自鸣得意时,注意不到二人之间隔着一堵墙。等点燃欲望的火石被磨钝后,才意识到不管自己怎样敲打着墙壁都岿然不动。 他为何会有推开那扇门的想法呢?又为什么要跑来山庄? 艾诺斯拼命找着理由,试图把自己的行为和曾经的话所产生的抵牾给扫除。可直到怀里的人沉沉睡去,他都只能找出一个原因。 他爱她,他不能离开她。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他为什么要答应二皇子将吉妮西丝送进宫,只为了让自己从与皇室的婚约中脱身。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他为什么要推掉明天与将军的会面,不眠不休骑了两天的快马,只为了来见她。 公爵的儿子,未来的骑士团团长,国度里最年轻的荣誉骑士,爱上了一个女仆。 艾诺斯苦笑了一声,收紧了手臂让自己与怀中的人更加贴近。 他回忆起自己对简的所作所为,二人几乎没有什么语言上的交流,他一见面就想操她。肉体交流了千百遍,可灵魂却从未靠近过。 这样是错误的,一段正常的关系不应该从床上开始。艾诺斯清楚这一点,但没办法,从他见到她的第一眼就想着该如何让她躺在自己身下。 当阳光普照大地的时候,任何物体被反射到眼睛时就有了颜色。书上说,每种颜色的光都有着不同的波长,其中红色的光最长。 这就是他总能第一眼瞧见简的原因吗? 艾诺斯将她漂亮的红色长发卷起几根缠绕在指尖,昏暗的夜色里,如同唯一的光亮。 第二天清晨,简迷迷糊糊从凌乱的床单上醒来。 艾诺斯仍躺在她身侧,手臂压在腰间,蓝色的眼睛注视着她。 “早安。” 简拿开他的手,扶着腰起身下床。 “你什么时候离开?” 她的手掌虽小,手指却纤细修长。扣子被仔仔细细地扣好,遮挡住身上淫靡的红痕。 艾诺斯注视着她,阳光从窗外跑进房间里,照耀在她身上。 “你要跟我离开吗?”他问。 简奇怪地瞥了他一眼,“我说过的吧,我不会留在你身边。” 话音刚落,艾诺斯就接了句,“那我留在你身边呢?” 一阵凝重的停顿,简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话似的,灰色的眼睛瞪得圆圆的,看艾诺斯的眼神有如看到了怪物般。 “你说什么?” “我说,换我留在你身边。” 确认过艾诺斯不是在开玩笑后,简脸上的其余部分都蒙上了嘲讽的神情。 “为什么要留在我身边呢?我不过是个无父无母的女仆罢了。” “我为我说过的话感到抱歉。” 艾诺斯坐起身,被子滑落至腰间遮住了下身。他身姿挺拔,腹肌曲线分明,上头还有着简昨夜情迷意乱时用指甲留下的划痕。 美色令简稍稍恍惚了下,回过神后,她抬手将头发挽起躲开他的视线。 “您不用为事实感到抱歉。” 艾诺斯从床上走下,像是忘记了自己还没有穿衣服,裸身走到她身后抱住她。 “那你愿意让我留在你身边吗?” “你爱钱,而我有很多很多的钱。”他说着,手慢慢往上抵在她的胸部边缘摩挲,“如果你想要快乐,我也可以给你……宝贝,你知道我能让你快乐的对吧?” 温热的吻落在脖颈,简挣扎了下,有些不解。 “为什么?” 艾诺斯含住她的耳垂,“你明明知道原因。” “离不开我这个泄欲工具吗?” “别说的这么难听,嗯啊……宝贝,动一动。” 逐渐复苏的性器抵上臀部,简冷笑了一声,“你现在不就是在把我当成泄欲工具吗?做这种事之前,你从来都没问过我想不想要。” 一盆凉水猛然浇在心间,艾诺斯忍住挺弄腰身的冲动,僵着身子不敢动。 他没底气地问道:“你不喜欢跟我做吗?” “现在才来问不觉得有些晚了吗?” 艾诺斯心上涌起一抹寒凉,渐渐浸透余下的感官。 他不说话了,简却忍不住嘲弄的冲动,话语如锐利的刀尖一点点剜着他的心。 “您说要留在我身边,说要给我钱,要给我快乐。可我不想要钱,我想要的快乐您也给不了。只有自由才可以让我快乐,您不会放我自由的不是吗?” “您说我知道原因,抱歉,我真的不知道,总不能是因为您爱上我了吧?” 艾诺斯打断了她的话,“如果我真的爱上你了呢?” 简摇摇头,灰色的眸子里是他的影子。 “您不爱我,您只是爱我的身体。” “珍惜你,为你着想,为你变成更好的自己,永远眼中有你,永不欺骗你。爱不是用来交换的东西,我不会因为您的话语就将自己留下。” “更何况,您从未说过一句爱。” 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了喉间,艾诺斯什么话都说不出,但他知道如果自己再不说点什么,简就真的会离他而去了。 “我不能说。” 艾诺斯往后退了两步坐在了床上,捂着脸哑声道: “我要怎么对一个女仆说爱?” “我要怎么告诉你,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明白我会爱你?” 望进她灰色眼眸里的那一瞬,四面空空的屋子里被光填满。那时他根本不知道她是谁,却控制不住自己向她迈去的脚步。理智让他维持着面上的平静,内心那如野兽如烈焰的爱意滂沱滚打在身上。 不能告诉她,会山崩地裂,会血肉模糊。 艾诺斯痛苦万分的样子并没有让简的内心有任何的波动,谁也不会爱上一个以权势压人的人。 “如果这份爱让您觉得痛苦,您大可直接放弃。” 简冷眼看着他,克制住嘲弄的语气。 她自认没有那么大的魅力,能让艾诺斯对她一见钟情。 怎么可能有人会用一眼爱上一个人?就算爱意是真的,那爱的也不是这个人本身,而是自己的假设。 “你不相信我。”艾诺斯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委屈。 “这不重要。”不知为何,简避开了他的视线。 她的躲避让艾诺斯看见了点希望,于是他开始揪着这点不放。 “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简深吸一口气,看进他的眼里。 “你说你爱我,但你嫌弃我是个女仆。” “简,你得理解我,如果你是我你也会跟我有一样的反应。” “不。”简的语气很坚定,“我不会嫌弃我的爱人。” 她行了个礼,面无表情道:“抱歉,我得去准备早餐了。” 作者有话说:走下剧情,还有大概一章或者两章这个故事就完结啦。 09女仆(在她面前自慰把她抱起来操) 一月,莱顿山庄被大雪覆盖。 简在火炉旁替吉妮西丝编织围巾,小姑娘最近认识的新朋友有一条漂亮的红色围巾,她看见了便缠着简替她也编一条。 壁炉里火光摇曳,吉妮西丝起了困意,翻身爬到一旁的小沙发上躺着。 兄妹俩的关系在艾诺斯日复一日的来信和送礼之下缓和了起来,吉妮西丝也逐渐接受了简和他的关系。毕竟女仆和嫂嫂,当然是后者更好些。 简拿了张毯子盖在她身上,掖被子的时候手背碰到了她的脸,她便像只小猫一样蹭了回去。 艾诺斯进屋的时候就瞧见了这副温馨的场景,郁闷了几天的心情终于舒缓了些。 “宝贝,过来让我抱一下。” 他低声说着,朝简张开了双臂。 艾诺斯虽然这么说着,心里却没底。 出乎意料的,简犹豫了会就主动走了过去,轻轻环住他的腰。 艾诺斯的手臂紧了紧,简整个人都贴近了他。 他身上还带着外头的寒气,但脸埋在他胸前的时候,又能感受到独属于男性的热度。 “今天怎么这么听话?”艾诺斯将下巴抵在她头顶,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怀中人的声音有些闷,“你之前送来的那本书,我有点看不太懂。” 那日的谈话不了了之后,艾诺斯隐约知道了他和简对于爱的看法截然不同,故而不敢再跟她聊这方面的事。 他每天都给简送信,说一些零碎的小事。但简从来没有打开看过,自然也不会回信。 艾诺斯知道简喜欢读书,便在莱顿山庄里选了间房当她的书房,每隔一段时间就带一些书过去。 吉妮西丝的文化水平比简高不了多少,他故意在那些书里头加了基本较为晦涩难懂的书。果不其然,简会在他来的时候主动跟他聊起书里的内容,态度也会变得好些。 本来还老老实实放在背上的手开始挪动了位置,似有似无地触碰着乳房下沿。 “手……”简有些不舒服地扭动了下身体,想往后退出他的怀抱。 艾诺斯低头在她耳边呼了口气,委屈巴巴道:“宝贝,我已经一个多月没碰你了,你一点都不想我吗?” 他慢慢地把柔软的乳房完全握住,下巴搭在她肩上,双手肆意地玩弄着她的双乳。 简的身子已经被养得淫荡了起来,艾诺斯只是揉弄了一下乳房,下身就情不自禁溢出了些许爱液。 “别在这里……” 艾诺斯将乳肉完全握在掌心,按压着往中间聚拢,不紧不慢地拨弄着小小的乳尖。 她下意识抬手想捉住他的手腕,却被反扣住摁在了自己的胸上。 “自己摸过吗?”他的声音染上了情欲变得沙哑,问出的话语也带着欲色。 吉妮西丝就睡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简慌乱之中在他脸颊上亲了亲,祈求道:“别在这里,求你。” 艾诺斯的肉棒几乎是瞬间就变得硬挺,但他不能再强迫简了,只能忍着欲望加重了揉弄乳肉的力道。 “晚上去你的房间,可以吗?”说完他又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去谈谈那本书,有什么不懂的我都可以给你讲。” 简有些怀疑地看着他,艾诺斯便露出可怜兮兮的神情。 “我发誓,如果你不想,我就什么都不会对你做。” 往常二人独处的时候,都是直接脱衣服做事,很少有安安静静坐在一起讨论一本书籍的情况。 一开始简还不是很相信艾诺斯,与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后来他的声音慢慢变小,简有些听不清便靠近了他些,将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 洗完澡后的女孩身上有着氤氲的水汽,皂角的香味萦绕在鼻尖,白嫩的胸脯因主人前倾的姿势微微露出。 艾诺斯知道这件衣服下有着怎样的春色,口中谈论着书籍内容,脑海里却满满都是她高潮时泛着粉的身子。 男人的声音越来越小,也越来越哑,到最后甚至没了声音。 “怎么了?”简将视线从书上转移到艾诺斯的脸上,看见男人迷离的眼神时心里一咯噔。 “宝贝,我有点渴。”艾诺斯说着舔了舔唇,色情意味十足。 简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起身需要去给他倒水。 手腕被猛地攥住,触感顺着神经弥漫至全身,简几乎是立刻就想到了不久之前这双手隔着衣服揉捏胸部的感觉。 “你发过誓的。”简压抑住心里那抹渴求,语气有些着急。 艾诺斯抓着她的手放在唇边细细舔弄起来,舌面从掌心上舔过,让她忍不住颤栗了下。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抬起头看着她,蓝色的眸子被情欲覆盖,水光潋滟地几乎要溢出来。空着的手放到下身解开衣物,掏出那根早已硬起来的性器,干巴巴地上下撸动着。 简甩开他的手,压着声音吼道:“你说过你什么都不会做的!” “宝贝,我什么都没对你做啊……嗯啊……我只是在自慰……”他开始发出淫靡的呻吟,接下来说出的话让简心惊胆战。 艾诺斯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不是见过吗?在书房里。”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简偏过头,否认道。 “我知道你看见了。”艾诺斯的呼吸逐渐加重,在简面前自慰这件事让他整个人都变得敏感了起来,龟头只是被手心蹭过就忍不住溢出液体。 他已经忍得太久了。 细碎的呻吟从他口中发出,在这间他们曾经疯狂做爱过的房间里不断地响起,让简总是不由自主地回忆起那些快感。 “看着我,简,看着我。”艾诺斯祈求着,随着每一次重复,声调越来越高。 在简犹犹豫豫看向他的那一瞬,手下的速度变得快了起来。他狠狠撸动了几下,射出一股浓精。 “呃啊……” 简第一次完全清醒地听到他的呻吟。 她想听到更多。这个发现让她震惊,但内心的渴望盖过了那份情感。 身下早有爱液溢出,她不自在地悄悄扭动了下双腿。 “你想要我吗?”艾诺斯坐在椅子上,擦着手问她。 简没有动,但放在两侧的手却捏成了拳。 “坐上来,像你之前那样。”艾诺斯停了下,又说:“或者躺到床上去,今晚你想用什么姿势都行。” 之前那样。 这几个字像是有什么魔力似的,简情不自禁地朝他走去,双手攀上他的肩坐在了他腿上。 艾诺斯将她牢牢抱在怀里,发出满足的喟叹。 衣物被解开后露出她匀称的身体,他像是要确认什么似的抚摸着她。 耳朵,锁骨,胸部。 手顺着小巧的乳房一路向下,从腰间到小腹,最后慢慢覆上了小穴揉弄起来。指尖浅浅地触碰这那道缝隙,用两根手指将其拉扯开来。穴口早就变得湿润,微微插进就能按压住柔软的穴肉。 咕啾咕啾的声音随着手指的动作传出,安抚性质的吻落在她身上,小小的入口吐着晶莹的爱液。 手指被层层迭迭的软肉包裹住的感觉让艾诺斯咽了咽口水,忍不住往里探了探。简不由自主地抓着他的肩膀,呼吸变得急促。 他吻住简的唇,小心翼翼地含吮着。 指尖搅弄出更多的汁液,小小的穴口被两根手指塞得满满的,抽离时会流出被堵在里头的爱液。 简的目光已经迷乱了起来,指腹触及某一处软肉的时候,整个身体都狠狠抖了一下。 轻笑声在耳边响起,艾诺斯坏心眼地抓住那个点揉压着,感受着不断蠕动收缩的肉壁。 简的呼吸越来越凌乱,大量的爱液溢出,内壁不停地痉挛收缩着,过了好一会才平复下来。 穴肉仍在缠着他的手指,简将脸埋在他肩上,无力道:“给我……” 早已勃起的肉棒蹭上小穴,在入口处蹭来蹭去,持续地将入口撑开,被撑大的穴口勉强吃下了肉棒。 “嗯……呜……哈啊……” 女上的姿势入得太深,被温暖包裹着的感觉让艾诺斯紧紧抱着她,埋首在她胸前含弄着乳头。 他喘息着在她胸前留下细碎的吻痕,摆弄着腰部撞击着深处。 身上最敏感的两处地方都被刺激着,简已经无法思考,下身紧紧地收缩着,整个人倒在了他怀里。 操弄了一会后,艾诺斯突然抱着她站起身,失重感让简下意识惊呼,将肉棒含的更紧了起来。 “哈啊……” 艾诺斯揉弄着她的臀瓣,又是接连的几次顶弄,每一次都是几乎全部抽离又再次进入。 爱液顺着腿根滴落到地上,艾诺斯往床边走去,只短短几步路的距离就让简到达了第二次高潮。 艾诺斯抱着她躺下,肉棒撞击着深处颤抖的花心。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发出的小小的尖叫,流出眼泪。 艾诺斯熟稔地抱着她,吻上她的唇,在深处射出股股浓精。 10女仆(完结篇) 吉妮西丝和艾诺斯之间爆发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一次争吵。 起初,两人只是对彼此冷嘲热讽。后来话赶话,不知哪句碰到了吉妮西丝的底线,她猛地将手中的叉子朝艾诺斯掷去,被他偏头躲过。 “是谁把我变成这样的,你难道不清楚吗?!”吉妮西丝吼着,眼里逐渐蓄起泪水,“别再逼我了,我死都不会跟他在一起!” 艾诺斯冷眼看着歇斯底里的妹妹,也放下了手中的餐具。 “行啊,你不愿意嫁的话就不嫁了,整个威尔家陪着你一起去死。” 吉妮西丝沉默了一会,用手背抹了抹眼泪,“你娶跟我嫁不都是一样的吗?反正简也不会嫁给你,你娶谁不是娶?” 站在一旁的简愣了下,没想到自己会出现在这对兄妹的争吵里。 她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悄悄挪到餐厅门口准备出去,就听到艾诺斯清越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那就等,等到她愿意嫁。” 心被铅线不断地拉扯着,简的脚步顿了顿,最终还是离开了餐厅。 夜晚,艾诺斯会跑到她房里诱惑她。 脱下衣服露出精壮的身材,哀求的语调夹在充满欲望的喘息声中,用湿漉漉的眼睛望着她,想把她一同拉进情欲的深渊。 舌尖描绘挑逗着粉嫩的乳珠,慢慢地吮吸,让她全身都跟着颤栗。随后搂住她的腰,打开她的身体,含住阴核抚慰。等她完全做好了准备,就将肉棒塞满整个内部缓慢地挺送。小穴无助地收缩,被肉棒舔舐到最深处,小腹上隐隐出现了被顶起的形状。 这时候,艾诺斯就会俯在她耳边,话语随着细密的吻落下。 “你爱我吗?”他老是喜欢这样问。 情潮让简失去了思考能力,她难得没有直接否认,而是反问道:“为什么老是问这个问题?” 艾诺斯在那处软肉上蹭弄了下,“哈啊……因为我想知道。” “一个女仆的爱而已,对你很重要吗?” “别这样说……”艾诺斯惩罚似的在深处狠狠地顶弄,口中述出的话却带着祈求的意味。 他太晚意识到自己对简的情感不是欲望,而是爱。当初下意识将爱意当作欲望只是为了让自己好受点,现在想来真的是自作自受。 艾诺斯不再询问这个问题,而是埋首在她胸前,含着乳尖操弄起来。直到简发出一声微弱的哀鸣,他才抵着宫口射了出来。 肉棒仍留在体内,艾诺斯翻了个身将简放到自己身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她的头发。 “我不能生孩子。”简趴在他身上,突然说了句。 “之前在冬天冻太狠了,医师说我这辈子都怀不上孩子了。” 艾诺斯低头在她的发顶亲了亲,“你想要孩子吗?” “不想。”简停了下,又说道:“我也不想嫁人。” “那你想做什么?” “周游世界。”简撑着他起身,眼睛亮闪闪的,“我想去其他地方看看,比如书上说的克里斯森林。” 艾诺斯抚上她的脸,指腹感受着她细腻的肌肤。 他的声音有些哑,“那里头可不安全,你进去绝对会被野兽吃掉的。” “我可以请人保护我。” 简盯着他的眼睛,观察着他的表情。 “你知道请一个骑士需要多少金币吗?” 也许过了很久,也许只过了眨眼的一瞬间。简有些懊恼地咬着下唇,后悔问出这个问题。 “请一个普通的骑士可能需要好几袋金币吧。” 胸腔的震动顺着二人紧贴的身体传来,艾诺斯解救了她被紧咬着的下唇,在那块牙印上摩挲着。 “但如果你想请的是国度里最年轻的荣誉骑士,只需一个吻就好。” 唇齿相贴,万物失重。 他忘却身份,甘之如饴地陷入自己曾嗤之以鼻的爱里,不断沉没,越陷越深。 作者有话说: 第一个短篇结束啦。下一篇写富千金X穷小子久别重逢的故事~ 01黑白键 祝愿其实不是富千金,她是个假千金,身世跟每晚八点半情动剧场里播的狗血档电视剧一样俗套狗血。 若要用一句话来概括,那就是两家的孩子在医院里被抱错了,祝愿从孤儿院院长的女儿变成了宜淮百年世家祝家的女儿。 真千金是在祝愿高三的时候被找到的。鸠占鹊巢真假千金的戏码并没有上演,没过多久祝愿就被海外享有盛名的音乐学院录取,然后收拾行李远赴重洋进修去了。 她走得潇洒,出国七年,回国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祝家养了她十几年,当然不会因为找到了亲生女儿就忘了她。 前几年顾及亲生女儿的心情,祝维泱和邱丽不敢提回国一事,但这两年打电话时总是明里暗里催她回国。 每聊到这,祝愿要么装忙挂断电话,要么就含糊应付了事。 祝司年过来这边出差,顺路去她公寓里看看她,问了句:“真不打算回去啊?” “再说吧。”祝愿敷衍道。 哪怕跟她没有血缘关系,祝司年也当了她十几年的龙凤胎哥哥,对她说不上了如指掌却也知道点她的事。 “你高中那个小男朋友混的还挺好,搞互联网的,这两年估计赚的盆满钵满。”祝司年漫不经心地提了一嘴,靠在沙发上盯着她,想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些什么。 可惜祝愿低头刷着手机,头也不抬地敷衍道:“是吗?那确实挺好。” “你高中那么多男朋友,怎么知道我说的是谁?”祝司年问。 “不管是谁都已经是过去式了。”祝愿按掉手机,抬起头瞪了他一眼,警告意味十足,“而且高中我就谈过两个,别乱造谣坏我名声。” 祝司年冷哼一声,“你的名声还用得着我来坏?要不是我帮你瞒着,你那点破事家里早就知道了。劝你赶紧把那些什么亚伦布伦的处理好,不然我下次再来就是抓你回国了。” “是劳伦,好歹把名字喊对啊。”祝愿替自己的新男朋友正名。 “你管我,我爱喊什么喊什么,没喊他车轮都不错了。”祝司年接手公司后忙的要死,还得隔三岔五飞来替她收拾烂摊子,态度自然好不到哪去。 临走前,祝司年又不放心地叮嘱道:“总之你赶紧给我分了,到时候被骗了别大半夜打电话跟我哭,我可不会替你处理这些破事。” 祝愿听着有些烦,摆摆手下了逐客令,“话怎么这么多,快滚吧您。” “怎么老是谈些穷小子,圈子里那么多人我就不信没一个能入得了你的眼。”祝司年还要说些什么,被祝愿给打断了。 祝愿现在是真的烦了,起身推着祝司年往门口走,将人给轰了出去。 “你管我,我就是喜欢跟穷小子谈。” —— 祝愿高中时谈的两个男朋友,一个比一个穷。 第一任是在初三的时候谈的,叫什么祝愿已经记不太清了,只记得名字里有个清字。人也确实如其名,站在那儿就是一个清清冷冷干干净净的帅哥,一下子就把情窦初开的祝愿给掳获了。 可惜就是太穷了,家里还有个生病的母亲要照料。祝愿不介意这些,但人家介意,勉强谈了一个多月后就分了。 第二任是高二的时候谈的,叫陈述,孤儿院里长大的穷小子。在教室里接受完知识的熏陶后,接着就去经历社会的毒打。 他这人是真的挺厉害的。从top2的大学毕业后放弃了年薪百万的offer去创业,运气够好赶上了好时代,一下子从住不到三十平出租屋的穷小子,成了身价过亿的互联网新贵。 祝愿知道他聪明,不过没想到他会混的这么好,能跟祝司年在一张饭桌上谈合作。 就像是有什么魔咒似的,祝愿谈的男朋友很少有条件跟她一样的,这里头多多少少有受到祝司年的影响。 祝司年不像祝愿那样有明确的目标并为之奋斗,对家里的生意也没太大的野心。 因为家里有钱到可以把钱当垃圾满地撒,人又聪明到无论做什么都很容易成功。他觉得自己的人生无聊得要死,于是从高中开始就练习将自己的性器放进女生的身体里,然后直到现在都在跟那个可怜的女生纠缠不清。 即便祝愿是他的妹妹,也想往他身上啐口水骂一句渣男。 对于她的咒骂,祝司年说:“彼此彼此。” 祝愿:“谁跟你彼此彼此,我可没把人关起来。” 祝司年:“你觉得一声不吭把人抛弃和将人关在身边哪个更好?” 祝愿沉默了。 她当时出国的时候,陈述是毫不知情的。 甚至离开的前一天,他们还在锦苑的房子里疯狂做爱。 —— 祝愿和陈述是在夏天认识的。 店长让他去问坐店门口那个哭了半小时的女孩需不需要帮助。需要就把人请进来,不需要就让她离开。 彼时陈述还不知道这个哭得眼泪鼻涕满脸都是的女孩,日后将会支配自己的人生。 他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出去,站在人旁边说了句:“喂,要哭去别地方哭,坐这儿哭影响人生意。” 少年的声音里透着几抹不耐烦,祝愿刚跟邱丽吵完架,心里本就难受委屈,立马抬起头怒视着对方。 “怎么就影响了?” 女孩的眼睛已经肿了,声音也带着浓重的哭腔,“不进你们店只能是因为不想买东西,要是真的想买,就算我躺在门口哭也不影响。” “更何况,我有在店里消费。顾客就是上帝,这还需要我告诉你吗?” 最后这句话被她刻意加重了语气,陈述看到她旁边摆着一个纸杯,里头装着的是店里卖的串串。 陈述冷哼了一声,将纸巾扔进她怀里。 “上帝,你先把鼻涕擦了再说话吧。” 闷热的夏季,咸湿的眼泪,百花香味的面纸。 一切都从这里开始。 作者有话说:下章上肉 02黑白键(指奸) 夜幕降临后,熙攘的街道沐浴在闪烁的霓虹灯下,变得更加喧哗。 “一共二十五元,扫码还是现金?” 少年懒散地将柜台上的东西装进袋子里,动作间使得手背上鼓起的青筋愈发清晰分明。 祝愿弹琴弹久了,见人第一眼视线就会不由自主落在手上。她调出付款码,趁着对方扫码的时候说了句:“你的手还挺适合弹琴。” 陈述没接茬,耷拉着眼皮抬手捏了捏颈肩交界泛酸的位置。 握在手里的手机传来震动,祝愿看消息的同时问他:“交个朋友吧。我叫祝愿,你叫什么?” 少女的声音明亮细腻,衬衫下摆没被塞进百褶裙里,遮挡住身形。不过单看那双手臂,也不难想象出衣物之下是纤瘦的腰身。 陈述认得这套校服,因为他也在那所学校里读书。 “上帝还跟凡人交朋友?”他收回了落在她校徽上的视线,不冷不热说了句。 祝愿愣了下,小声嘀咕了句:“我还以为你不记得我了呢。” 那天她太生气了,事后回想起来也觉得自己拿“顾客是上帝”这句话压人不太对。这两个月她一有空就在这附近闲逛想为那天的事跟陈述道歉,却一直都没能遇上。 手微微握拳抵在鼻尖,祝愿的视线落在他身后的冰柜里,不甚熟练道:“不好意思啊,那天我情绪不太好。” “看出来了。” 陈述的态度依旧很冷淡,祝愿也不在意,见店里没人就站在收银台前跟他聊了起来。 “所以你叫什么啊?”她又问了遍,空着的手搭在收银台上,指尖无意识地轻点桌面。 陈述扫了眼那只手,手指细而纤长,透着健康粉色的指甲被修剪得整整齐齐。 喉结滚动了下,他抬起眼看向面前的女孩,问:“你想做什么?” “想跟你交朋友呀,你长得挺帅的。”祝愿眨眨眼,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 这会她的目光已经能肆无忌惮地在陈述身上游走了。那天见到他的第一眼,祝愿就想起了自己刚分手没多久的前男友,他俩是同一种类型的帅哥。 “我不交朋友。”陈述说完看了眼她身后。 推门进店的声音祝愿自然也听到了,她本想趁着客人挑选东西的时候问出他的名字。谁料那人只是从门口的冰柜里拿了瓶饮料,很快就站到了祝愿身后准备结账。 祝愿瘪瘪嘴,让开了位置。 许是隔壁写字楼里的社畜都结束了加班,便利店里的人突然多了起来,陈述也跟着忙碌。 她自觉地去到店门口的椅子上坐下,从袋子里拿出一个面包垫肚子,眼睛一直透过玻璃门盯着陈述。 祝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留在店门口,也不清楚自己在等什么,只是心中不想回家的念头盖过了一切。 面包吃完后,祝愿跑去隔壁的奶茶店买了杯奶茶,继续坐在店门口吸着珍珠等陈述。 来换班的另一位店员进门前被祝愿身上的校服给吸引,匆匆扫了一眼后推门而入。等他换完衣服出来,那姑娘还坐在门口。 “等你的?”他凑到陈述身边问了句。 陈述解开身上的马甲,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外边。视线交错的时候,祝愿朝他挥了挥手。 店员跟他比了一个数字,小声道:“看见她那衣服了吗?贵族学校的,学费一年这个数。” 陈述敷衍地应了声,“是吗?不太了解。” “还有她手上那块表,起码能买下一套房。”店员那一眼可谓是将祝愿身上的东西看了个一清二楚,他语气有些酸,“啧,投胎真是门学问,有这家底就算长得再丑也不愁没人要。” 这话陈述没接,将话题转移到别处聊了两句后,推门离开。 祝愿虽然刷着手机,注意力却一直放在店门口。人一出来,她就背起书包跑到人面前。 她仰着头,眼眸里倒映着便利店明亮的灯光,好似透亮的琉璃。 “忙完了吗?”祝愿扬起微笑问。 离得近了,陈述才发现祝愿的身高只堪堪到自己胸前。小小的一个,似乎只要稍微伸下手就能将人完全抱在怀里。 “还有事?”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祝愿像是听不出他话里的不耐,笑颜依旧。 陈述绕过她往前走,随口丢下一个名字,“张三。” 少年的声音因为疲惫有些沙哑,里头还带着显而易见的敷衍。 祝愿跟在他身后,不悦道:“想骗我也得编一个看起来真实点的名字。” “行吧,其实我叫李斯。” “真假,那个斯应该是第四声才对吧?” 陈述突然停下脚步,祝愿说着话一个没注意就要撞进他怀里,被他用手背抵住肩膀稳住了身形。 “你确定要跟我进去?”他偏头看了眼身后的巷子,语句被用懒散的口吻好心说出。 祝愿看了眼阴森黑暗的巷子,心里有些犹豫。 她咬咬牙,问道:“跟你进去,你就会告诉我名字吗?” 陈述不太理解她的执着,反问道:“你为什么要知道我名字?” “因为交朋友的前提就是要知道对方的名字啊。” 祝愿态度坚定,不问出名字就会一直缠着他似的,甚至连漆黑的巷子都愿意跟着进。 “为什么想跟我交朋友?”陈述又问。 “你问题好多啊。”祝愿蹙起眉头,回答道:“都说了,因为你长得帅。” “还有呢?” “没了。” 陈述默不作声,盯着她看了一会。 他们就这样站在巷子口前,陈述半边身子其实已经陷入黑暗,只有祝愿一人站在昏黄的路灯下。 这边的道路很窄,祝愿被陈述带着走了几步路来到这里时还有些惊慌,可随之而来的是迈出母亲保护线的亢奋。 她的哥哥祝司年是个混蛋,一同长大的祝愿也不是什么乖乖女。他们都带着一身反骨,但祝愿被邱丽和梦想限制着,束缚着,压抑着。 骨子里的血液叫嚣着让她去做点出格的事,于是祝愿想到的第一件最出格的事就是找个人体验下他人口中世界上最快乐的事。 她选中了陈述。 没什么别的原因,主要是因为祝愿不认识他。 祝愿被他盯得败下阵来,妥协般地说道:“好吧,其实还有别的原因。” “告诉你可以,但你听完了不能掉头就走哦。” 陈述“嗯”了一声,愿闻其详。 祝愿环顾了下四周,街上有着三两行人,不远处还有人牵着狗往这边走。 她扭捏了会,往前迈了几步拉着陈述走进巷子,让二人都置身于黑暗中。 “其实吧,我找你是因为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巷子并不宽,他们面对面站着,陈述低头就能瞧见她略微泛红的耳根。 祝愿犹豫了会,然后深吸一口气飞快说道:“你能不能跟我做爱?” 她的声音有些小,但却清晰地传入了陈述耳中。 陈述很早开始就出来兼职赚钱,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自认为比同龄人成熟。他知道自己长得好,没少被人搭讪追求,但他没兴趣也没时间去谈恋爱。 在祝愿说出那句话之前,陈述以为她是那种比较大大咧咧的女生,一直跟着他也只是为了追他。这样的情况他不是没遇见过,摊开了说清楚后对方一般也就不会再继续纠缠下去。 可现在事情的发展显然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 陈述过了好一会才从震惊中找回自己的声音,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啊。”祝愿说出口后就没那么害羞了,“你不愿意吗?” 陈述觉得她脑子好像不太正常,语调也有了起伏,里头含着不解。 “我们只见过两面,你甚至都不知道我的名字。” “我问了,你没告诉我。”祝愿有些委屈,她明明都问好多遍了。 衣摆被一只手拽住,祝愿往前走了两步,又问了遍:“你会帮我的吧?这种事你又不吃亏。” 陈述被她逼到墙边,还未来得及拒绝就听见她说:“我可以给你钱,你要多少才愿意帮我?” 这话并没有羞辱陈述的意思,祝愿可以发誓,这只是她解决问题的一种方式。 没有什么事情是钱解决不了的,陈述不乐意,那她就拿钱砸到他乐意为止。祝司年身边那个女孩一开始也十分不情愿,甚至还去警局报了警,但现在不还是乖乖住在祝司年的房子里。 其实祝愿也可以去找牛郎,有钱不愁找不到干净的。不过她没渠道,祝司年或许有但肯定不会帮她。 “五万可以吗?” 前两天比赛刚好拿了五万奖金,这是祝愿目前能使用的最多的数额。 陈述的脸在她提钱的那一刻就彻底冷了下来,薄唇紧抿,漂亮的桃花眼里闪过嘲弄。 他抓住祝愿牵着他衣摆的手腕,将人摁在墙上。背在背上的书包隔绝了洁白衬衫与水泥墙壁接触的机会,陈述一只手撑在她身侧,将她禁锢在墙面和自己之间。 等祝愿回过神来时,陈述的手已经从衬衫下摆钻了进去,顺着她的腰线摸上一团绵软,隔着内衣大力揉捏起来。 痛感和快感交织顺着神经蔓延至四肢百骸,只有自己触碰过的地方正在被一个只见过两面甚至不知道姓名的男生揉捏着。他身上的味道萦绕在鼻尖,祝愿已经没有办法去辨认是什么味道了,下意识想挣扎。 “揉下胸就怕得哭成这样,还想花钱跟我做爱。” 眼泪不知是何时落下的,他一说祝愿才发现。 “那是因为你太突然了。”祝愿隔着衬衫抓住他在胸前作乱的手,硬着头皮反驳道。 陈述冷哼一声,将手抽出来的同时顺带帮她将衬衫给扯好。 大颗的泪珠顺着祝愿的脸颊流淌下来,明明哭腔已经很重了,却还是不死心。 “真的,我没有害怕。” 为了证明自己和实现目标,祝愿一狠心直接拉着他的手按在胸上,整个人朝他贴近。 陈述想收回手,却被死死按着。 “你不会是不行吧?我都已经这样了……”祝愿有些怀疑地看向他的下身,但巷子里有些黑,她看不太清。 还未等她的手伸过去,就被重新推回了墙上。 胸上的手顺着身体曲线向下,探进裙子里,隔着布料在缝隙处划了两下。 祝愿倒吸一口凉气,忍住挣扎的欲望,咬着唇任由指尖把布料压得凹陷下去。 他的手有些凉,大腿根部被触碰的感觉让祝愿忍不住颤抖了下,嘴里溢出一声轻哼。 身体太敏感了,随便摸两下蜜水就已经微微浸湿了布料。凸起的阴核被拇指轻轻按压蹭弄,祝愿抖得更厉害了。 湿润的布料被掀到一旁,他慢吞吞地抚摸着穴口附近的软肉,暴露出来的阴核被粗糙的指腹一下一下地蹭着。 她咬着唇不让声音溢出,整个人却是软了下来,被揽住腰腹往他身上靠。 指尖试探着戳弄那个小小的入口,祝愿不适应地扭了下腰,被玩弄着的小穴立刻将手指吸进一小截。 爱液顺着手指留下,滴落在陈述的掌心。 不断收缩着的温暖肉壁包裹着指节,陈述控制不住自己缓慢抽插的手指,搅弄着内壁发出咕啾咕啾的水声,感受着怀里人儿狼狈地发着抖。 她的腰被陈述的手掌固定着,无助地埋在他胸前。指腹无意间摩挲过内壁里最敏感的位置,突如其来的快感让祝愿有些不知所措。 这种无法控制的感觉让祝愿有些不满意,她大着胆子用纤细的手指在他腰腹间磨蹭,描绘出肌肉的形状。随后向下探去,那里分明已经撑了起来,只是隔着裤子摸上去都足够惊人。 “嗯——”陈述没想到她会这样做,性器被触碰到的瞬间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他就此收手去拉祝愿的手腕,她却不乐意了。 “你都摸我了,我得摸回来。”她的声音很轻,说话间的热气喷洒在他脖颈,激起一阵颤栗。 陈述压抑着欲火,制止了她的动作。 “你想让我在这里操你吗?” 在随时可能会有人路过的巷子里发生第一次吗?祝愿当然是不乐意的。 祝愿的腿还软着,她想到刚刚一瞬间爆发出来的快感,下意识问道:“刚刚那是高潮吗?” “我怎么知道你。”陈述也是第一次干这事,他只在舍友看片时瞥过两眼知道大概流程。 祝愿趴在他胸前缓了会,内裤已经湿了,穿在身上有些不舒服。 “要继续做吗?”她问。 “在这?”陈述也问。 祝愿摇摇头,“你带身份证了吗?” 陈述也摇摇头,“没带。” “我也没带。”她的身份证在邱丽手里。 一时间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陈述的手仍贴在她的腰上扶着她,直到祝愿的手机打破了沉默。 她从陈述的怀里出来,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眼,是祝司年的来电。 祝愿接起,趁着对方开口的间隙连忙说道:“我一会就回去。” “回哪?你现在还没回家?没回正好,你直接来碧湖。” 祝司年的语气有些着急,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甚至都没去追问现在这个时间她为何不在家。 碧湖,那个女孩就住在碧湖。 祝愿心里嘀咕了句,顺手调出联系人界面递给陈述。 “电话。” 陈述抿抿唇,用干净的手接过手机在上面输了一串数字。 输完后将手机还给她,轻声说了句:“陈述。” “嗯?”祝愿脑子还有点混沌,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我的名字,陈述。” 作者有话说:肉渣也是肉 03黑白键(春梦) 黑暗中,陈述笨拙地褪去祝愿的衬衫。 他显然有些紧张,努力了许久也才解下一两颗纽扣。 小巧柔软的乳房逐渐显现出来,指腹划过肋骨处的肌肤,顺着往上用掌心覆盖住整团乳肉。 她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身子也不自在地拧了拧。 手指轻易地就陷了下去,微微挺立的乳尖被摩擦拨弄。她下意识挺胸,看起来似乎想要得到更多。 陈述低下头去亲吻她裸露出来的肌肤,舔舐,轻咬,留下暧昧的痕迹,感受着她的颤抖和呻吟。 慢慢往下,吻过肋骨,腰腹,大腿根部。 他分开她的大腿,手指试探着去触碰腿间的缝隙,按上湿热的穴口。 指尖轻轻压入,立刻就被肉壁热情地吮吸着。但等他准备往里摸索的时候,就不再像一开始那样顺利了。 穴口从两侧被拉扯,露出柔软的内部。手指被穴口一下一下轻咬着,他迫切想要得到更多,却担心会弄疼她。 敏感的阴核露了出来,他拨弄了两下,穴里立刻涌出更多的汁水。 他捧起她微微颤抖着的臀肉,在阴阜上落下一个吻,然后用舌尖去舔舐着小穴。 “嗯嗯……别……”她的声音沾染着情欲,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抖。 陈述把这声娇吟当作鼓励,于是用舌尖探入其中,一点点描绘着穴口处的褶皱。 小小的入口被舌尖顶弄着,他似乎觉得不尽兴,直接用唇包裹住胀大的阴核吮吸着。 “呜……”祝愿捂着唇,挺起腰身将自己递到他嘴边。 舌尖抵住阴核的顶端拨弄,爱液也因此流出。即便祝愿已经颤抖不止,蜜水顺着他的下巴流到床单上,他还是埋头在她腿间,用舌头逗弄吮吸着敏感不已的花核。 他轻咬了一下,用舌头将祝愿玩弄到去了一次,瘫软在床上。穴口微微开合,汁水顺着入口喷涌而出。 陈述没就此停止,他再次凑上泥泞的腿间,将柔软的舌头再次压入。慢慢地试探,一点点向更深处舔舐。 高潮过后的小穴敏感异常,祝愿猛地用双腿夹住他的头,不知所措地啜泣起来。 穴肉胡乱地收缩着,陈述安抚似的亲了亲大腿内侧的肌肤,将一根手指压在了穴上。 等到爱液将指尖打湿,他才稍稍用力顶入,抚弄着柔软湿润的内壁。 颤抖的穴肉紧紧地包裹着他的手指,他勾弄了两下,慢慢开拓着内部的空间。埋在穴里的手指不断增加,一根,两根,在里头搅弄着发出咕啾咕啾的水声。 陈述低头去看她的穴。湿漉漉的,可怜兮兮地发着抖,很漂亮。 他怜惜地再次用唇舌抚慰了下,同时释放出已经勃起到极限的性器。 柔软的穴口被两根手指拉扯开来,露出粉嫩的穴肉。等了许久的肉棒贴在那一处,只是抵着就能感受到小穴迫不及待地吮吸着他的龟头。 在即将进入的前一秒,陈述从梦中醒来了。 手机闹铃被他烦躁地按掉,陈述低头看着精神满满的肉棒,叹了口气后熟稔地伸手握住。 这已经是这三次梦到祝愿了。他回想着梦里和巷子里的那一夜,压着声快速撸动着,过了好一会才勉强射出。 那天晚上,祝愿存了他的电话之后便没了消息。 陈述在学校里本想试探着去问问有关祝愿的事,还未来得及付诸行动,耳边就已经听到了她的传闻。 这所私立学校陈述本身是上不起也不想上的,但奈何学校为了出个高考状元,又是免学费又是奖学金的,将陈述和其余一干成绩好的都给挖了过来。 他在学校里是个透明人,哪怕有着再优异的成绩,那些二代们也不会给他一个眼神。 陈述不在意这些,他只需要好好学习就行了。 但这些天,他总是在想祝愿为什么还没有联系自己。明明她离开的时候还在他脸上亲了下,笑眯眯让他等她电话。 有关祝愿的传闻是从班里某位同学那里听来的。也不是什么大新闻,就是祝愿比赛又赢了。 “这又什么好新奇的,祝愿哪次不是第一?”隔壁座的女生刚从外边回来,听到班里在讨论祝愿,顺嘴提了句。 那位同学故作高深地竖起右手食指摇了摇,“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我表妹也参加了比赛,排在祝愿下一个就一起候场了。听她说,在祝愿前一个的那个女生弹的曲目跟祝愿一样,祝愿听到的时候脸都绿了。” “一样又怎么了?最后还不是祝愿赢了。” “那是因为祝愿临时换曲目了。我表妹说是因为那个女的弹得比祝愿好,不然祝愿干嘛换曲目。” “不会吧,宜淮还有人弹钢琴比得过祝愿?” 天才钢琴少女。撇去祝家人的身份不谈,挂在祝愿身上最明显的标签就是这个。 这名头或许有些夸大在里头,但祝愿可是三岁开始就学钢琴,家里的奖杯摆满了一整间房。母亲是钢琴家,老师也在业内鼎鼎有名,这么些年只收了祝愿一个弟子。 哪怕有些人再不喜欢祝愿,听了她的琴声也只能酸溜溜说一句还不错。 陈述从头到尾都在低头看书,耳朵却一字不落的将他们的话全都听了进去。 原来是在忙比赛啊。 悬在头上的达摩克里斯之剑在此刻消失,前几天那些莫名的情绪也一扫而空。 祝愿这边却一点都不轻松。 她已经两天没去学校了,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也不做什么,就是盯着窗外发呆,连饭都不想下楼吃。 “你到底怎么了?”邱丽忍了她两天,在今天终于忍无可忍地出声询问。 祝愿仍旧盯着窗外,语气淡淡的,“没怎么。” “没怎么你把自己关在房里两天?” “我就是不想见人。” 邱丽其实心里大概有个猜测,祝愿这样无非就是跟前几天的比赛有关。 她叹了口气,压着心底的火道:“比赛撞曲目很正常,你之前不也跟别人撞过吗?” 祝愿不说话,屈膝将脸埋了进去。 这几年她们母女的关系并不是特别好,邱丽看她这样子也不想再说下去,怕吵起来又给人惹病了。 她给祝司年打了个电话,让他回来看看妹妹。 祝司年下意识就想推脱,“您可真是我亲妈,她心情不好还让我过去看她,不怕出人命啊?” 前两年邱丽听到他吊儿郎当的声音还会责骂两句,现在却也习惯了,回道:“瞎说什么呢,你自己算算都多久没回家住了?中午放学赶紧给我回来,别让我去叫人抓你。” 祝司年叹了口气,挂断电话后给祝愿拨了过去,没通。 最后万般无奈下还是回了家,倚在祝愿房间门口调侃了句:“最近走抑郁风呢?” 祝愿看了他一眼,低头继续看书。 “还没问你呢,上次去做什么了,那么晚了还不回家?”祝司年走进去在她旁边盘腿坐下,盘问道。 祝愿还是没搭理他。 “别装聋作哑。”祝司年在她跟前打了个响指,“说说,谁又惹你了?” 这回祝愿开口了,别扭地问了一句:“你觉得我钢琴弹得怎么样?” 小时候祝司年也被按着学过乐器,可惜实在是没有音乐天赋,被邱丽给放弃了。 他思忖了会,道:“你终于发现自己不适合走音乐道路了?” 祝司年就随口打趣,他们兄妹经常这样互损,这时候祝愿就会拉着他去她的奖杯屋,靠着一堆奖杯证书证明自己的实力。 唯独这次,祝愿愣住了,一眨眼大颗泪珠就顺着脸颊流下。 “欸,我乱讲的。”祝司年有些手足无措,“你别哭了,再哭妈就要来骂我了。” 祝愿的眼泪越擦越多,祝司年就在旁边递纸。她擦一张,他递一张,地上很快就堆满了纸团。 “你比赛不是赢了吗?”等她哭完,祝司年才撑着下巴问了句。 祝愿吸了吸鼻涕,“换曲目才赢的,不换的话……说不定就输了。” “那人谁啊?” “不认识,没见过。” “比你弹得好?” “基本功没我好,但是很有天赋。” “你不也有天赋?为这事消沉两天,真有你的。” 祝愿沉默了会,摇了摇头。 “我不想再弹琴了。” 祝司年想说些什么安慰她,看见她的眼睛后又如鲠在喉,一句话都说不出。 没有人能理解祝愿的感受。 十几年来所建立的认知被一首钢琴曲给摧毁,那一刻祝愿才发现自己根本就不是什么所谓的天才。就像一个一直生活在内陆的人突然见到了海洋,未知的事物令她感到害怕,觉得窒息。 她喜欢一个人坐着弹些最近流行的歌曲,也喜欢随意在黑白琴键上弹奏谱出自己的乐章。 她讨厌被邱丽摁在琴凳上演奏所谓高雅的古典音乐,也讨厌每天练两个小时枯燥乏味的基本功。 祝愿喜欢弹钢琴,又不喜欢弹钢琴。 “你知道吗?我这两天弹琴的时候觉得特别难受,一点都不快乐,打开琴盖的那一瞬间脑海里闪过的念头竟然是把钢琴给砸了。” 祝愿哽咽着,小声跟哥哥说着自己最近的感受。 “那你发泄出来呗。”祝司年给了个建议,“你要是跟妈讲不想弹琴,又得被关阁楼。既然觉得难受,那就去发泄出来,总比一直窝在心里好。” “怎么发泄?” “要不我带你去飙车?” 祝司年自己最有效的方法去碧湖找温芃,但他不能把自己的方法教给祝愿,只能教些老办法。 “不要,我惜命。”祝愿说着又补了句,“而且如果爷爷知道你带我去飙车,绝对会家法处置你。” 那祝司年就没办法了。 他撑着地板起身,抬手看了眼腕表的时间,“我得走了,温芃还在等我呢。” “拿把伞,一会要下雨了。”祝愿看了眼窗外的天空,提醒道。 祝司年背对着她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开个假车顺便赶赶剧情 04黑白键 祝愿回到学校的时候,从好友的口中得知了自己前段时间成为了八卦中心的消息。 “你们真是有够无聊的。”祝愿倚在走廊的栏杆上,无语道。 冉宁掰了瓣橘子塞进她嘴里,“谁让你好几天都不来学校,你在的时候他们还收敛点,前几天你不在的时候李家那几个可一直在嘴你。” “谁在乎。”祝愿被橘子酸的一激灵,皱着眉头又掰了两瓣报复似的塞给冉宁。 冉宁抗拒着躲开,将橘子捏在手上才得以躲过一劫。 “所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给你发消息也不回。” “什么怎么一回事?” “就比赛的事啊,他们说你是靠关系才拿得第一。” 祝愿脸色立马就黑了,冉宁甚至觉得周遭的温度都下降了点。 “谁说的?我要去找他。”祝愿咬牙切齿,恨不得把那个造谣的人生吞活剥,“他有本事就去举报我,看看能不能举报成功。” 冉宁拍拍她的背,哄道:“消消气消消气,清者自清。” “清个头,脏水都泼一身了还清。”祝愿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是李思茕那群人吧?” 冉宁眨眨眼,“不知道呀,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你就是不想掺和,行,我去问别人。” 祝愿一看就知道冉宁心里想什么。无非就是怕她跟人撕起来牵扯到自己,所以干脆装不知道将自己给择出去。 她叹了口气,趴在栏杆上故作哀伤道:“咱俩认识多久了?有十五年了吧?小时候真好啊,一起玩娃娃,一起被林叔叔家的大鹅追,想当初我还剪了我妈最喜欢的丝巾给你的娃娃做衣服呢。” 祝愿说着说着,眼睛突然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冉宁看不见她的表情,以为是她说到一半真的怀念起童年。犹豫再三,揽住祝愿的肩靠在一起。 “老是来这一套……告诉你也不是不行,是——你看哪呢?”冉宁侧过头去看祝愿,发现她正直愣愣地盯着对面楼。 祝愿抬了抬下巴指向对面,“三楼那个,你认识吗?” 冉宁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课间时分走廊上人来人往,但冉宁还是立马就知道祝愿指的是哪里。 抱着试卷的少年长身玉立,在人群里很是突出。他面前站了个女生,旁边围了圈人,应该是正在上演当众表白的戏码。 “女的是顾家的顾谊,家里做医疗器械的。男的嘛……”冉宁眯着眼看了会,不太确定道:“看起来好像是上学期刚转来的那批优等生里的,我也不知道叫什么,你对他感兴趣啊?” 祝愿没接话,冉宁又去看了眼那人的相貌。 “长还挺帅,跟你前男友有点像。” “……你可真会聊天。”祝愿回过神,对着冉宁翻了个白眼。 冉宁讪笑两声,“你感兴趣的话我就帮你去问问。” “不了,我认识。” 话音刚落,上课铃声就紧随其后地打响。祝愿扫了眼那边的情形,转身回了教室。 冉宁在后面嘀咕了句:“你都已经认识了,还来问我认不认识干嘛。” —— 当晚,陈述下晚修回出租屋的时候,在巷子口看到了祝愿。 宜淮一旦到了十月份气温就开始骤降,她套了件蓝白色的棒球服外套,上半身裹得严严实实,下身却穿着热裤露出修长白皙的双腿。 祝愿靠在路灯下低头玩着手机,一只手插在外套口袋里,口中似乎在嚼着什么。 即便站在昏黄的灯光下,披在肩上的秀发没染上颜色,乌黑如故。 陈述走到她跟前停下脚步,与她保持着一米的距离,借着身高瞧见了手机屏幕。 他们二代有自己的群,最闹腾的那几个在群里喊人去玩。祝愿被管的严很少去,祝司年在遇见温芃之后几乎就没再去过了。祝家这对龙凤胎算是圈子里的领头羊,有活动不管他们去不去总得要艾特问几下。 祝愿随手发了句婉拒的话,息屏将手机捏在指尖转了下,抬头看着眼前的人。 口香糖吹出的白色泡泡遮挡住抹着唇釉的唇,张开嘴巴在它破掉之前又吃了回去,在嘴里嚼了两下后才对陈述打了个招呼。 “哈喽,好久不见。” 陈述神色没什么太大变化,问了句:“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找你呀。”祝愿又吹了个泡泡,“你家在这附近?” 陈述的目光落在她腿上,真是奇怪,明明个子那么矮,腿倒是还挺长。 他没接话,祝愿便蹦到他面前,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喂,我在问你呢。” 祝愿今晚说话格外喜欢带语气助词,配合着她的神态表情,整个人娇滴滴的。 喉结不着痕迹地滚动了下,陈述将视线转移到她的眼睛里,发现里头盛着个小小的自己。 “我托人问了下发现你不住宿舍,又问不到你家的住址,只好来这边等。”祝愿摁开屏幕看了眼一直在震动的手机,划掉消息通知后开了静音放进了口袋里。 她微仰着头,清澈的眸子宛如潋滟的湖水,湿漉漉的。 “你家有人吗?” 祝愿这话的意思不言而喻,陈述从见到她的那一刻开始脑子里关于她的梦境就在不断上演。 他的声音有些哑,抬起手放到她脸颊旁边却没触碰到她,“你确定吗?” 祝愿偏过头靠在他手上,略微粗糙的指腹蹭上柔软的面颊,让陈述下意识屏息。 “当然,不然我干嘛来找你?” “我那边的环境可没你想象的好。” 祝愿知道学校上学期有招进一批冲状元的优等生,也大概清楚他们的家境并不会特别好。 但大小姐哪里懂得什么叫家境贫寒,她认识最穷的就是自己的前男友。于是,祝愿问了句:“有多差劲?墙壁是灰色的吗?” 陈述:“不是,是白色的。” 祝愿:“那就行了,我不能接受的只有灰色的墙壁。” 作者有话说:肉正在炖了,先放章剧情。 05黑白键(指奸) 一推开门,祝愿就瞧见占了大半间房的床垫。 很小很普通的一个单间,进门左手边就是卫生间,往里走几步就能走到床垫边缘。屋内的家具甚至不到四样,连张凳子都没有,但却十分干净整洁。 “天呐。” 祝愿一进门就惊呼了一声,陈述心下一沉,刚想说些什么就看见她朝那张床垫走了过去。 “好酷,你竟然只睡床垫!”祝愿转过身,眼睛亮闪闪的,“我能上去吗?” 陈述愣住了,下意识点了点头。 得到了许可后,祝愿直接往后一倒躺在床垫上。垫子很软,她倒下去的力度又大,就被稍稍弹起来了几下。 她看起来是真的很开心,笑声连带着让陈述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刚一搬出孤儿院,陈述就拿着奖学金租了这间房。房东在房子里留了一个单人折迭床,陈述睡了两天觉得不舒服就扔掉了其他多余的东西,买了一个床垫将就着睡。 床单是黑色的,祝愿身上穿着的色彩是亮色系,躺在上头格格不入。 陈述关上门,侧靠在墙壁上,双手抱胸看着她在上边滚来滚去。 “我一朋友也是只睡床垫,超级酷。”祝愿滚累了,脱掉鞋盘着腿坐在上面,伸手将头发拢在脑后用腕上的橡皮筋束了起来。 “哪里酷?” 祝愿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很酷。 酷到她想立马就在这张床垫上做爱。 “你快去洗澡。”祝愿催促道。 陈述没想到她会这么急,在她的催促中拿着衣服进了卫生间。 淅淅沥沥的水声传入耳中,混着祝愿自己的心跳。 有钱人的圈子乱的很,每次聚会到最后总会变成淫乱派对,这也就是祝家龙凤胎很少去的原因。祝司年觉得很脏,所以从不参加。他不在,祝愿自然也待不了,得回家练琴。 那天晚上在巷子口迎来人生第一次高潮的时候,祝愿的脑袋里是白茫茫的一片。没有琴谱,没有邱丽,什么都没有。如果要选择一个发泄的渠道,祝愿想不出还有什么比这种事更合适了。 祝愿今晚本来是要去朋友介绍的那个会馆的。 她不想找认识的人,是以一开始选择了陈述。结果今天发现,人跟她同一所学校,自然就得被排除掉才是。 但鬼使神差的,祝愿打车去了便利店,然后走到了巷子口。 等半小时,如果见不到陈述那就离开。 祝愿设了个倒计时,在最后五分钟的时候,陈述出现在了她面前。 她其实不太会吹泡泡糖,可今晚吹的两个都成功了。 祝愿躺在床垫上,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眼。 今天好像是谁生日,他们在北山那边办了生日趴,朋友圈里一堆人都在发照片和视频。祝家兄妹都没去,冉宁去了,跟她私聊说谁和谁撞了衫但她们穿着都不好看,转过头又在那两人的朋友圈下边夸漂亮。 祝愿点开照片看了眼,那件裙子是某个奢侈品牌秋季的新款,她也有一件。 冉宁又发了一条消息,是条语音,背景里夹杂着车声。 “你不来真是明智的选择,他们在飙车,无聊死了。” 祝愿在对话框里打了一句:你不上?他们应该都飙不过你。 对方回了文字:不了,总不能跟寿星抢风头。 过了几秒,冉宁又发来一句话:你做完了? 祝愿:还没呢,在洗澡。 消息刚发出去,陈述就带着一身水气出来了。黑发沾了些水,灰色短裤下的那团鼓囊引人注目。 祝愿坐起身,外套从肩上滑落。她里头穿的是一件白色吊带,半截腰身都露在外面,比他梦里想象的还要纤细。 “我洗过澡了的。”祝愿这会才意识到过后会发生什么,耳根微微泛红。 陈述走过去在床尾坐下,洗澡时做的心理建设一点用都没有。 “要关灯吗?”他问了句。 祝愿点点头,他起身去关掉了天花板上的灯。 房间内瞬间就失去了光亮,唯一的窗户也被拉着窗帘。祝愿本身就有点轻度近视,一黑下来连陈述在哪都看不见了。 “这样是不是太黑了?” 祝愿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陈述大概能看见她,于是抬手越过她去开床头地上放着的台灯。 微弱的灯光亮起,祝愿察觉到他的靠近后下意识抓了下,正好抓住他的手臂。 昏暗的光源下,祝愿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怕了?” 他们离得很近,陈述的声音因为欲望而变得暗哑。 祝愿避开他的眼神,胜负欲在大脑里占了上风,“怎么可能……” 她的声音其实很有特色,语调里总有着股理所应当的劲儿,一听就知道这人是被捧着长大的。 粉嫩的唇无意识撅起,陈述轻笑了声,一手撑在她身侧,另一只手试探性地抚摸着她。 白皙柔嫩的手被他扣着,肤色差带来的刺激让陈述下意识握拳,彻底将那只手包在掌心。 皮肤相触,温度交加在一起的感觉像是羽毛在勾弄着二人的心脏。 祝愿身子往前倾,盯着他的唇,慢慢靠近。 呼吸交错,她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 很好闻,是一种说不清的味道。 陈述也微微往前俯下身,方便祝愿贴上他的唇。 唇齿相贴的触感比起紧握着的手更令人亢奋,二人都是新手,祝愿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在他唇上研磨。 陈述垂着眼,将她脸上的神情一览无余。 几秒后,他倏地探出舌头,生涩地撬开她的齿关,一点点舔过牙根。 祝愿忘记了呼吸,愣在原地傻傻地被他掠夺。 他的舌在口腔内肆无忌惮地穿行,勾着她的舌一起。握着的手仍旧紧握着,另一只却有意无意地脱掉她的外套。 口中的氧气耗尽,分开后甚至拉出了点银丝。祝愿气喘吁吁地靠着他,额头顶在他肩上,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接吻。 “还要……”她呢喃着,微微抬起下巴向他索吻。 陈述又一次吻了上去,将她探出的舌尖毫不客气地含吮进口中,不断加深这个吻。 她坐着本来就比陈述矮,仰着头承受着灼热的吻,时间久了就有点不舒服。 祝愿慢慢跪坐起来,逐渐高于坐着的陈述,将姿势变成了由陈述仰着头。与之而来的改变就是主动权转移到了她这边,她双手捧上陈述的脸,膝盖往前挪了挪贴近他,方便他抬头配合自己跪着的姿势。 他的手伸进外套里扶住她的腰,在细嫩的肌肤上摩挲着。 “唔嗯……”祝愿口中溢出一声娇吟,结束了这个吻。 热裤的扣子被迟疑着解开,陈述的手缓缓探入她腿间,动作十分缓慢似是在等她确认自己的选择。 “可以吗?”陈述在她耳边低声问。 祝愿整张脸都埋在他肩上,双手抱着他的脖颈,小声“嗯”了一下。 花瓣不知在何时就变得湿润,被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祝愿夹紧大腿,无意识地磨蹭着他的手掌。 狭小的穴口被慢慢地深入,搅弄着湿热又粘腻的小穴。 “陈述……陈述……” 她整个人无法控制地颤抖,连同唤他名字的声音也在发着抖。 被手指带出的爱液滴落在床单上,只轻轻戳弄了下,腿根就已变得泥泞不堪。穴肉随着喘息的频率一下下吮吸着手指,稍微动一下就能感受到颤栗着的内壁。 “嗯?”他回应着她,偏过头在她脸颊上落下一个吻。 祝愿紧了紧抱着他的手臂,带着些哭腔道:“好奇怪……跟之前……完全不一样……” 之前明明手指也插进小穴过,可跟今天却是截然不同的感觉。 陈述又挤入一根手指,带着薄茧的指腹抚弄着敏感的肉壁。指节微微屈起,开拓着紧致的空间。 他的手指几乎被汁水给浸透了,毫不费力地在她的小穴里出入。 祝愿在他怀里胡乱扭动着,发出细碎的呻吟。 按照上次的记忆,陈述摸索着那处软肉。 “别……这里……”祝愿突然啜泣了一声。 陈述找到了位置,弯曲起指节,肆意地按压揉弄着那块地方。沾着爱液的拇指摁上前面微微肿胀的阴核上,不轻不重地按压了两下。 她已经泣不成声,倒在他怀里不住地收缩着肉壁。 穴口周围的软肉都泛着红,敏感的位置被肆意地玩弄,让整个肉穴都在痉挛。 直到她哭泣着高潮,陈述的手指才恋恋不舍地离去,顺便还用掌心蹭了下穴口。 大量的爱液几乎是喷溅出来的,将床单都快要打湿。祝愿浑身都在颤抖,连话都说不出。 “抱我……” 陈述抱住她,低头看了眼。 “你水好多,床单和裤子都被你弄湿了。” 高潮时喷出来的水溅到了他的裤子上,她褪到膝盖处的裤子也没能幸免于难,被爱液打湿。 祝愿哪里知道自己水多还是水少,她整个人都沉浸在高潮的余韵里,听完他的话也只是有气无力地锤了下他的肩膀。 这让陈述想到孤儿院里那只小奶猫,也喜欢用爪子打他的肩。 祝愿休息了会后,突然想到了什么,问他:“你有套吗?” 一阵凝重的停顿,陈述将她放倒在床上,起身准备换衣服。 “你干嘛?” “去买套。” 祝愿重新倒回床上,撒娇道:“好麻烦,要不下次吧,我现在好累噢。” 06黑白键(腹肌磨穴) 陈述低下身,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转过头与自己对视。 “又怎么了?”祝愿爽过后就翻脸不认人了,蹙着眉语气有点不悦。 陈述慢慢凑近她,漂亮的脸让祝愿下意识闭了眼,屏住了呼吸。 身体骤然悬空,再次睁眼时祝愿才发现自己被抱着坐了起来。 “帮我。”陈述低声说了一句,牵着她的手放到已经鼓成一团的地方。 祝愿的脸颊有些发烫,不自在地咳了一声,“怎么帮?” “随便你。”陈述难受得很,思绪也变得混乱,只知道面前的人可以把他从欲海中拉出。 她并非是一张白纸,后面还特意去找了点资料,可以说在这件事上祝愿所了解的东西绝对比满脑子只有赚钱的陈述要多得多。 祝愿立马就有了一个计划,于是把手收回,给他下了命令,“把衣服脱了。” 哪怕背对着光源,她的眼睛也依旧清澈明亮。在这种目光的注视下,陈述没去计较她语气里命令的语气,乖乖脱掉了上衣。 陈述从小就开始在孤儿院里帮忙干活,刚出来兼职的时候干的基本都是苦力活,比如去过工地搬砖什么的。他的身材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那类,胸膛饱满又结实,腰腹间的肌肉线条也清晰分明。 纤细的手指轻巧地在腰腹间移动,这是祝愿第一次触碰到男人的腹肌。借着昏暗的环境,她无声吞咽着口水,想移开目光让自己显得不要那么急色,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 指尖慢慢向上,让手指陷入他的胸肌。陈述也很紧张,脱下衣服的那一刻就下意识绷紧了肌肉,让形状更明显了起来。 “不是说胸肌是软的吗?”祝愿戳了戳,分明跟石头一样硬。 陈述放松了点,解释道:“放松后就是软的了。” “天,那你的胸比我的还大欸。”祝愿惊叹了句。 她试着靠上他的胸口,发烫的脸颊在上面轻蹭,手也跟着揉弄起来。 “这就是埋胸吗?好舒服。”祝愿的声音闷闷的,说话间的热气洒在胸前,让陈述竭力忍住才不至于哼出声。 她吐出舌尖,舔舐上他的乳肉。本来松软的肌肉瞬间紧绷起来,祝愿似乎感觉到他的呼吸都跟着停滞了一瞬。她有些不满地张开嘴,贝齿轻咬住一小块乳肉,在上面留下牙印。 陈述长长呼出一口气,抬手按住她的头,“别咬……嗯……” 祝愿已经含住了他的乳粒,他漏出一声呻吟后又赶忙捂住嘴。 她慢慢地舔舐着,感受他一次次的绷紧。陈述快要疯了,指缝间一直有喘息溢出。 祝愿玩够了后,将他压倒在床上,整个人埋在他胸前。 像是在弹奏钢琴似的,即便放过了乳肉,她的手指也闲不下来,一直在腹肌上游走。最需要她的地方已经硬得不行了,偏偏大小姐不愿意去碰,一直在腹肌的沟壑里抚弄。 “祝愿……” 陈述受不了了,握住她的手腕就要往身下放。甫一触碰,陈述就忍不住轻叫了一声。 叫的怪好听的。祝愿试探着伸进裤子里握住,听见他又喘了一声,随后就像是发现了什么新玩具似的开始揉弄了起来。 欲望刚刚纾解了些,祝愿就攸地在他身上坐了起来,双手压在他身上以此为支撑。 她的裤子在前不久就被脱掉了,也就是说祝愿的小穴现在是直接贴在他腹肌上的。陈述感觉到了湿润之感,一抬眼就看见了祝愿迷离的双眼。 陈述想起身,被祝愿给按了回去。 她扭了下腰,穴口蹭过鼓起的肌肉,让她情不自禁发出一声娇吟。 又蹭了两下,逐渐找到了方法来获取快感。祝愿就这样坐在他身上,摆弄着腰身让阴蒂压在腹肌上,肿胀敏感的阴核被其中两片隆起的肌肉夹着,随着动作被不断拨弄。 被手指抚弄时的快感全然掌握在他人手上,可借着腹肌磨蹭所带来的快感却取决于祝愿自己腰身扭动的频率。 祝愿动了会觉得有些累,便趴在陈述身上,拉着他的手放到身下,“帮我,我好难受……” 被当作小玩具一样玩弄,陈述心里有点不爽。他只需要动动手指,稍稍抚慰下她的阴核就可以将她送上高潮,可陈述没有,任由祝愿摆弄着他的手指。 “像刚刚那样……快点……” 祝愿急了,声音都带了点哭泣。离高潮只差一点了,可在腹肌上蹭弄也并不能让她到达顶峰。想将他的手指塞进穴里,怎么放都放不进,只有露在外头的阴核能得到些许抚慰。 “陈述……陈述……” 爱液在他腰腹上聚成一小滩,手卡在腿根微微抵开了穴口,细嫩的穴肉向外翻出蹭过指节,可就是不能给予更多的快感。 祝愿哭得不能自已,俯下身胡乱地在他脸上亲着,撒着娇。 “帮帮我,帮帮我……呜呜……难受……” 她的腰在小幅度地扭动,没力气了,却又停不下来。 粘腻的汁水沾满他的手,陈述无奈地回吻,屈了屈指节刮弄着阴核。 “啊……”祝愿整个腰腹彻底软了下去,柔软的胸脯隔着薄薄的布料紧紧贴在他身上。 陈述觉得有哪里被自己忽略了,他没多想,用拇指试探着戳刺那个小小的穴口,没一会就被玩得发出咕啾咕啾的水声,阴核被拨弄时还狼狈地发着抖。 炙热的性器被另一只手从裤子里释放出来,陈述掐着她的腰把她往后放,人也跟着起身。祝愿就这样坐在他的腿间,用臀部感受着他的性器。 还没被触碰过的乳房在此刻被猛然握住,大掌从吊带下缘伸入,没有摸到内衣。 “没穿内衣?”陈述愣了一下,问她。 祝愿脑袋晕乎乎的,抱着他的脖颈将脸埋在他肩上,“……胸贴。” 外套被彻底脱掉丢在地上,祝愿配合着他脱掉吊带,第一次在异性面前露出胸部。 她有些害羞,抬手挡在胸前。 喉结滚动了下,陈述拉开她的手,“直接撕吗?” 祝愿不敢让他摘,怕疼,于是自己慢慢从上边缘往下剥下胸贴。 陈述一直盯着她的动作,在看见乳尖的那一刻,垂下头去安慰似的用鼻子去蹭敏感的乳尖。 他觉得应该是疼的,本想安慰一下,又想到祝愿刚刚的“恶劣”行径,张嘴咬住了她发着抖的乳尖。 “啊……呜啊……” 最初的刺痛感过后,被吮吸的快感也逐渐顺着神经遍布全身。祝愿整个人都在发着抖,攀着他肩膀,指甲陷进肉里。 “内衣都不穿就来找我,这么欠操啊?” 又是接连几下轻咬,祝愿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却仍旧不忘解释,“你不是看见了吗……胸贴……” 陈述已经在她胸前吮出了几个吻痕,又含住另一边的乳头慢慢地吮吸着。 “让你帮我,帮到一半就坐到我身上用骚逼磨我的腹肌,还让我用手玩你——” “不准说……” 祝愿捂住他的嘴,明明觉得害羞,穴里的爱液却流的更欢了。 掌心被舌尖舔过,陈述拉开她的手,带着她摸上自己的腰腹。 “为什么不准说?你看你的水都把我弄脏了。”陈述含住她的耳垂,松开她的手,转而去翻弄开穴口,慢吞吞地抚摸着那圈软肉。 陈述抬起她的腰,掰开她的臀缝,泥泞不堪的穴口正不停地收缩着。 肉棒抵在穴口,被入口处的软肉死死地咬着。阴核被玩弄得湿漉漉的泛着水光,每次被手指碰到都不自觉地颤抖。 “不行……没有套……”祝愿害怕地攀着他的肩,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坐了下去。 龟头在穴口处蹭着,蹭过阴核的时候,祝愿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发出含糊不清的呻吟。 比手指还要热的东西在腿间滑动,腰被人握着摆弄,棒身与外翻的穴肉接触着,不一会肉棒就染上了水光。 要不是仅存的理智阻止着他,陈述真的想就这样插进她的穴里。 他喘着气,将人给压回床上。 双腿被并拢,祝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侧过了身子。 肉棒被夹在腿间,刮蹭着细腻的肌肤。这对处男陈述来讲是过于强烈的刺激,比刚刚在她穴口作乱时的刺激还要猛烈。 他定定神,缓缓在她腿间抽插起来。滚烫的肉棒贴着小穴蹭来蹭去,陈述整个人压下来,灼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胸上。 舌尖拨弄着发抖的乳尖,在昏暗的灯光下也能瞧见拨弄乳头时乳肉的颤动。 “不行……这样会……” 乳房被舔弄的快感和肉棒顶到阴核时的刺激让祝愿有些承受不住。本就处于高潮的临界点,这下子更是快要直接抵达高潮。 “会怎样?”陈述追问她,嗓子哑的不像话。 “呜呜……要到了……” “再等一会好不好?”陈述喘息着去亲她的唇,呢喃道:“一会就好,宝宝……” 陈述抱得很紧,几乎是把人勒在了怀里。 腰部不受控制地摆动着,操弄着她的腿根。 “唔……” 精液射在了她的小腹上,细密的吻在唇上落下,又颤抖着射出了更多。 明明已经射过了,肉棒却还是紧贴着她的小腹,恋恋不舍地用龟头蹭来蹭去。 祝愿也在刚刚跟着到了高潮,喷出的爱液打湿了两人的下身,穴口颤抖着吐出一股股汁水。 “你水真的好多。”陈述低头看了眼,真心实意道。 虽然没有过经验,但湿透了的床单足以让他知道这点。 “你能不能别说话了?”祝愿累的要死,又嫌弃身上的精液,指使他拿纸巾给自己擦掉。 陈述帮她清理着身体,摆出事实,“我觉得你挺喜欢我说话的。刚刚喊你宝宝的时候,你掐我掐的很用力,身体也绷得很紧。” “……除了喊宝宝以外,不准说别的。” 陈述又压了回去,指尖有意无意地划过阴蒂,在她耳边低声道:“宝宝,你水真的很多。” “不行不能来了。”祝愿不想再来第二次,赶忙推开他。 陈述看她明明很害怕却故作镇定的样子,笑了两声。 “你今晚要睡这里吗?还是我送你回去?”陈述看了眼墙上的时间,问了句。 祝愿也拿过手机看了眼,冉宁发了好几条消息,祝司年也打了两个电话,只不过开了静音没能听见。 “回家,不过不用你送。” 她低头查看起消息,第一个回了冉宁的消息。 今晚祝愿是借着参加生日聚会的借口出来的,到时候得跟冉宁一起回去,才不会被邱丽怀疑。 冉宁直接给她回拨了个电话。 “在哪接你呢?会馆吗?” 祝愿要穿衣服就开了免提,谁知道冉宁一张口就是会馆,她连忙心虚地关掉免提放到耳边。 “一会发定位给你,你开车?” “胖子开车,欸,别吵,你小时候不就是个死胖子吗?” 电话那头冉宁跟杜惟迁又吵了起来,祝愿懒得听,挂断电话后给冉宁发了个定位。 陈述也在收拾着残局,见祝愿胸贴没贴就要套衣服,张了张嘴却也没说什么。 “送你到巷子口。”他换了身衣服,站在玄关等祝愿。 祝愿有些嫌弃地闻了闻身上的味,“下次不准射我身上。” 陈述替她拉好外套的拉链,直直拉到了顶部,祝愿“啧”了一声。 房间里唯一的光源还是那盏台灯,陈述靠近她,低下头用鼻尖蹭了蹭她的。 呼吸交杂在一起,祝愿觉得喉咙莫名干涩。 “要接吻吗?”他问。 祝愿闭上眼,唇瓣就被含住,敏感的口腔被肆意地侵扰。 吻到她浑身乏力不得不倒在他身上的时候,陈述才放过她,揽着她的腰在她耳边说了句。 “下次来之前,给我打个电话。” 祝愿脑袋晕乎乎的,“为什么?” “自己想。”陈述在她耳后又黏糊糊地亲了亲,没告诉她原因。 “不说算了,反正我也不想知道。”祝愿哼了一声,躲开了他的亲吻。 07黑白键(沙发舔穴) 一个星期后,祝愿主动给陈述发了加好友以来的第一条信息。 是个定位,后面跟着详细的地址。 陈述犹豫了会,回了个问号。 祝愿:【要做吗?】 陈述:【现在?】 祝愿:【嗯,但是四点前得完事。】 现在是下午一点,还有三个小时。她发来的地址离这儿不算远,来回路程最多也就一小时。认真算起来的话,也就有两个小时的时间能做。 那天之后祝愿就没再联系过陈述,周一学校升旗的时候撞见过一次,擦肩而过,祝愿连个眼神都没舍得给他。 他们的关系有点复杂,在学校装不认识也正常,可陈述就是心里觉得别扭。 陈述:【在兼职。】 其实他的兼职在晚上,下午是闲着的。陈述只是觉得自己不能这样被祝愿牵着走,想反抗一下罢了。 祝愿:【装,接着装。】 祝愿:【我都问过了,你今天晚上六点才去便利店兼职。】 陈述:【有别的兼职。】 这回祝愿直接拨了个语音电话过来。 陈述等了几秒才接通,她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响起,甜腻的像是摆在橱窗上的草莓冰淇淋蛋糕。 “真的不来嘛?今天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哦。” 想到上次她的所作所为,陈述并不相信她的话,沉默着等她的下文。 “真的,这次我绝对不会只顾自己爽。”祝愿心里也明白自己上次确实有点翻脸不认人,说这话的时候都有点心虚。 陈述把她的话还给她,“装,接着装。” 如果没有沾染上情欲的话,陈述的声音是如同泠泠清泉清脆透亮的。很适合讲故事,祝愿一边听着透过电波传来的声音,一边心想着。 “那你到底来不来嘛。”祝愿仰着头靠在沙发上,懒散的姿势连带着声音都变得懒散起来,拉长的尾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祝愿:“不来我就找别人了。” 陈述很想说那下次就不要找我,可他说不出,因为祝愿真的有可能不会再来找他。 他也说不出自己为什么会害怕祝愿不再找他,他们并不相爱,对彼此完全不了解。 不能再继续下去了,陈述告诫自己,这是最好的机会,结束这段复杂关系的最好的机会。 也许过了几秒,也许是一个眨眼的瞬间,陈述听到自己说: “可能会有点晚。” —— “又没穿?” 陈述埋首在她胸前,用脸颊蹭着柔软的乳肉。 几乎是他刚一进门,祝愿就扑到他身上给了一个炙热的吻。像是要从他这儿获取什么似的,吻得很用力。 玄关处的位置很大,陈述抱着她转了个身,把她放在鞋柜上,将她固定在自己和墙壁的狭小空间里。 纤细的腰身被他的手掌固定住,脸颊擦过胸前的时候感受到了凸起,手从衣服下摆顺着腰身往上,一把握住了小巧的乳房。 “有点小。” 陈述之前就想说了,但一直没机会。 T恤被撩到锁骨上,一侧敏感的乳尖被舌头轻巧地抚弄,又被温热的口腔包裹。 祝愿的声音跟她的身子一样抖,话里却不肯落半点下风,“嫌小……你还舔……” “又没说不喜欢。” 说话间的吐息喷洒在胸前,声音有些含糊不清,随着讲话的动作不断抿紧的唇到最后索性直接吮吸起来。 祝愿还记得这是玄关,哪怕这一层只有她一户,也还是伸出手捂住嘴不敢发出声音。 “去房间……呜……嗯……” 话语从指缝间流出,陈述腾出手去揉弄另一边被冷落的乳肉。指腹摩挲着早已挺立起来的乳尖,慢慢将其按压下去,指尖深陷进乳肉。 隔了许久再次被触碰,只是揉揉胸快感就要将祝愿整个人都给吞噬掉。 湿漉漉的乳尖被吐出,带着浅淡的齿痕。另一边未被唇舌抚慰过的乳尖被再次咬住,吮吸,舌尖抵在上边打转留下些许水痕。 祝愿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别……别舔了……” 陈述调整了下姿势,挤入她腿间。 她穿的是一条宽松的短裤,乳尖还在被轻咬吮吸着,手指试探着从裤腿里探入,隔着薄薄的布料蹭过穴口。 “呜——” 阴核被指尖无意间摩擦,祝愿狠狠打了个颤栗。 陈述顿了一下,开始有意地去按压那一处。穴口逐渐吐出爱液,很快就将布料给打湿了。手指拨开内裤往前探了一下,爱液浸湿指尖,甚至有些亲昵地吮吸了上来。 “进去再……再弄……嗯啊……”祝愿打着颤勉强说完这句话,双手揽住他的脖颈,讨好地用脸颊蹭了蹭他的脸。 陈述转头亲了亲她,将人抱到了沙发上。 等人躺好后,他拿了个靠枕垫在她腰下,分开她的大腿。 微微敞开着的小穴被暴露在阳光下,被注视着不断涌出新的汁液。祝愿想将腿合上,被陈述给挡住了。 大腿内侧的肌肤泛着情欲的粉红色,陈述有一下没一下地抚弄着,感受着她的紧绷。 直到整个手掌都覆上她的腿间,揉弄着穴口,又有意地将手指陷入窄小的缝隙。 “会舒服吗?”陈述重新压住她,吮吸住她脖子上的一小块皮肤。 祝愿赶忙偏头躲开,“不行,会留印的。” 有些粗砺的手指肆意揉弄着柔软的穴口,中指抵在缝隙处来回地蹭着,指节是不是擦过略微肿胀的花核,让那块地方变得更挺立了起来。 “别弄那里……”祝愿嘴里这样说着,腰腹却下意识抬起。 手指只是捉住那肿胀的阴核轻揉了两下,祝愿就难以抑制地颤抖起来。她看不见陈述的动作,只能感受着一波又一波的快感,将理智驱散。 “嗯啊……” 阴核被不轻不重地按压了几下,祝愿剧烈颤抖着,紧闭的穴口悄然张开,溢出粘腻的爱液。 呼吸被尽数掠夺,身体不受控制地在他怀里颤抖着。眼神没有聚焦,大脑也变得一片空白,在手指不断的刺激下,高潮着吐出更多的爱液。 “呜……” 喘息刚溢出就被堵住,唇舌肆意在口腔里舔舐,手指也不依不挠地挤入刚刚高潮过还在痉挛的小穴。 尽管已经足够的湿润,但手指挤入的瞬间祝愿还是溢出一声痛呼,在陈述的肩膀上留下一道抓痕。 手指抽离出去时牵出暧昧的银丝,等祝愿的呼吸不再那么急促后,那根手指又再次挤入,浅浅底抽插起入口的位置。 小穴一下下咬着愈发深入的手指,一点点地吞入更多。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里头稍稍转动了一下,敏感的肉壁被指节擦到,瑟缩了一下后又再次吸附上去。 陈述看祝愿没那么抵触后,稍微搅弄了下湿润的小穴,加快了抽送的速度。 “啊……不行……” 爱液顺着抽送的动作飞溅出来,很快就淋湿了他的手掌和垫在腰臀处的靠枕。 祝愿忍不住流泪,哽咽着,“呜……不行……太快了……” 另一只手按上被冷落的阴核快速拨弄着,祝愿整个人抖得更厉害了。 陈述安抚似的亲着她,想到她好像喜欢自己喊她宝宝,便一边亲一边在她耳边念着。 “宝宝,宝宝……” 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一直唤着。 手指在不断收缩着的肉穴内抽送了几下,轻而易举地将她送上高潮。但小穴仍死死咬着手指不放,胡乱绞紧着,一边喷水一边更用力地吮吸着手指。 陈述用相对温和的力度在里面缓慢抚慰着,直到祝愿不再剧烈地发抖。 爱液几乎将他的整只手都给打湿了,陈述脱下她衣服,坏心眼地将那些液体抹在她胸上。 “不要……”粘腻的感觉让祝愿扭了扭身子,嫌弃地抗拒着。 陈述抹完后含住了乳尖舔弄着,一点点地往下舔。 湿漉漉的下身被吻住,祝愿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是有想过让陈述给自己舔,但是本以为要多费一点力,没想到这么轻松就实现了目标。 他吻过后拨开穴口看了看里面,柔软的舌尖舔舐在内侧被翻弄出来的软肉上。他从下往上舔弄着,在舌头抵上阴核时,祝愿整个人都紧绷住了。 舌头又一次贴着阴核擦过,跟被手指抚摸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祝愿忍不住夹紧腿,将陈述的头夹住,腿间仍在被持续地舔弄着。 手指撑开流着爱液的穴口,模仿着性交的动作用舌头进出肉穴。 “嗯嗯……啊哈……” 紧缩的穴口一次次被柔软的舌头进入,祝愿整个人被快感冲得头晕目眩,不受控制地抽泣了起来。 柔软的舌尖在里头舔舐着肉壁,不断搅弄着,抽离的时候爱液溢出被他给咽下。 穴肉不断收缩着,渴望着更多。 “给我……”祝愿胡乱说着,但其实她并不知道要让陈述给她什么。 敏感肿胀的阴核被含住吮吸,陈述轻咬了一下那颗豆子,大量的爱液就喷出浸湿了他的下巴。 祝愿小声尖叫了下,整个人不断颤抖着喷涌出更多的爱液,明亮的灯光下能清楚地看见她的肌肤透着情欲的粉色。 陈述随手抹了下下巴,凑过去想讨个吻,被祝愿躲开了。 “不要,脏。”她无力吐出完整的句子,只能言简意赅道。 陈述故意去蹭她的脸,但也没执着于接吻。 “自己的水还嫌脏啊?” 刚刚不知道高潮了多少次,祝愿累得慌,完全忘记了自己在电话里说的话,只想躺着休息。 陈述硬得难受,拉着她的手放到下身,“你还记得自己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吗?” “想都别想,我不会给你口的。”祝愿娇气地哼了一声,恶意地加重了掌心的力道。 又痛又爽。 陈述闷哼了一声,握着祝愿的手上下撸动着。 之前祝愿一直没注意,现在才发现他的颜色是粉嫩的,尺寸也很大,比起片子里的要好看很多。 祝愿有些好奇地摸了摸顶部,换来陈述的一声喟叹。 这声有点娇,祝愿觉得下身开始有酥麻的感觉。 她的手因为走神而慢了下来,陈述在她耳边喘着气说道:“宝宝,快一点。” 祝愿抬头看他,发现他眼角微红,整张脸有种情色的美感。 再分开的时候,祝愿的手上沾了些白灼,她嫌弃地抹在了他手臂上。 陈述自知有错,由着她抹。 这回祝愿特意找祝司年要的锦苑钥匙,也特意去买好了套,势必要在今天破处。 她刚准备从茶几抽屉里拿出安全套,下一瞬电话就响了,还是徐老打来的。 祝愿“啧”了一声,看了眼陈述后接起了电话。 徐老是祝愿的老师,也是少有的能完全压住祝愿的人。 她接起电话,乖乖叫了一声:“老师。” 陈述不着痕迹地看了她一眼,垂着头用纸巾擦着手臂。 “啊对,现在准备出门了,可能会晚点到。”祝愿说完拿开手机看了眼时间,才发现已经快四点了。 “嗯……嗯好的……要我带什么吗……行,那一会见。” 电话刚一挂断,陈述就知道今天是操不到祝愿了。 祝愿讪笑了一声,讨好似的在他额头吻了一下,“下次,下次一定。” “你要去见老师?”陈述替她拉好衣服,状似无意地问了句。 祝愿一边起身一边拎着湿漉漉的抱枕往里走,回道:“嗯,其实是师父啦,但是我习惯喊老师。” “姓徐吗?” “嗯。”祝愿应完才觉得不对,反问了句:“你怎么知道?” 陈述垂下眼,“听他们说过。” —— 陈述见过祝愿的师傅。 去年有位老人来院里做慈善活动,捐了架钢琴。陈可可上前随便弹了两下,被他一眼相中。过了没几天,就办了领养手续带她走了。 陈可可比陈述小一岁,但命比陈述好。 跟孤儿院里的其他孩子不同,陈可可之所以会在孤儿院里长大,只是因为她妈妈是孤儿院的院长。院里的孩子并不喜欢跟她玩,只有陈述和几个同龄的孩子会搭理她。直到院长生病去世,她才开始逐渐融入了院里。 陈述搬出去后,陈可可偶尔会跟他打电话说自己的近况。 陈述一开始还担心,后面发现那位老人是音乐界的大佬,真心实意把陈可可当徒弟养的。陈可可一直都有个音乐梦,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圆梦了。 前段时间陈可可还打电话来说要跟偶像同台比赛来着,那时候陈述并不知道她偶像是谁,陈可可也没说过。 直到今天上午,陈可可给他打了个电话。 “这次是要一起吃饭的那种见面!本来之前就应该见了的,毕竟是同门,但一直都没见上。” “你肯定见过我偶像,她跟你是一个学校的。” 同一个学校,弹钢琴的。 陈述脑海里立马就浮现了一个人,像是轻微浮动过的空气,在感觉不到的瞬间吹皱了平静的水面。 08黑白键 祝愿的童年除了黑白的琴键就是阴暗的阁楼。 阁楼很小,里头有一架钢琴,晚上的时候会有透亮的月光从窗户里照进。祝愿够不到那扇窗,只有躺在地上才能沐浴到月光。 祝愿性子跳,能坐在琴凳上弹一小时都是出于对钢琴的热爱,再久点她就会觉得枯燥乏味了。当她闹着要跟祝司年一起出去玩的时候,邱丽就会冷着脸摁在她肩膀上,跟她聊人生谈梦想。 后来拜了徐老为师,祝愿小时候就是因为听了徐老的音乐会才对钢琴起了兴趣,心里对他十分敬重,也十分听他的话。有了徐老,邱丽也不再天天摁着祝愿练琴,母女关系也逐渐改善。 直到祝愿八岁的时候,借着去徐老家练琴的借口去找冉宁玩,却不小心迷了路。 邱丽找不到人都快疯了,祝维泱也急得很,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调监控,找人手,直到天黑才将人给找到。 自那以后,邱丽天天跟在祝愿后头,送她练琴陪她比赛。 邱丽自己也是弹钢琴的,只不过后来手伤了就没再弹过。她将自己的梦想寄托在祝愿身上,从没问过祝愿愿不愿意。 她知道祝愿有天赋,但不多,只比普通人好点。就是因为这样,祝愿才需要努力,努力到能弥补天赋上的不足,才能有跟其他人有竞争的机会。 可是祝愿不乐意,她想跟祝司年一样跟同龄人在一起玩耍,而不是一个人坐在琴房里反复弹着一首曲子。 祝愿小时候脾气特倔。不愿意练琴,邱丽就把人关阁楼里,关到她愿意练为止。弹不好曲子,也关进阁楼里,在里面弹到会了再出来。 从小混到大的祝司年从没被关过阁楼,祝愿却是常客。 一开始还会哭着喊着扒着门不愿进,到后来一生气直接把阁楼的门甩上,邱丽让她出她都不出。 这对母女的关系时好时坏,好的时候如胶似漆连晚上都要睡在一起,坏的时候水火不容能吵个天翻地覆。祝愿自我折磨的同时也在折磨着邱丽,明明被关在阁楼里怕的要死,却还是硬着头皮不愿服输。 祝司年劝不了邱丽,只能给祝维泱打电话,然后坐在门口陪妹妹聊天。祝维泱工作忙,等他回来的时候,兄妹俩都睡一觉起来了。 这就是祝愿的童年,被关在阁楼里,被禁锢在钢琴前。 祝愿的师兄师姐们在祝愿上初中那会就陆陆续续出国了,是以她就成了徐老身边唯一的徒弟。拜师的时候年纪太小了,才四岁多一点,是以徐老一直都把她当孙女来看,在练琴上也不过多苛责。 祝愿心里清楚,那是因为徐老知道她天赋不够,将来的成就也不会太高,所以对她才会和对师兄姐们的态度不一样。徐老对她,还没邱丽请的钢琴陪练对她严厉。 可祝愿不觉得自己没天赋,她觉得自己挺厉害的,一屋子的奖杯难道还不能证明自己吗? 直到那次比赛,祝愿看见邱丽眼里流出对那人的赞赏,那是从未对自己有过的眼神。 她听说那个第二名是第一次参赛,几个月前才开始接触古典乐。 陈可可。 站在领奖台上的时候,祝愿不动声色地用余光看了眼那个女生。 很漂亮,看起来很紧张也很开心,跟现在站在餐厅里拘谨地进行自我介绍时的神情一模一样。 祝愿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在师母的注视下,勉强扯出了一个笑。 “你好,我是祝愿。” —— 陈述再次接到陈可可的电话,是在兼职的途中。 他正坐在柜台后做着试卷,刚写完一道大题接到了陈可可打来的炫耀电话。 外头下着大雨,店内没什么人。陈述听着对方颠三倒四的话语,转着笔在试卷上写下一个答案。 陈可可说:“天啊说出来你绝对不敢相信,我偶像的小名居然叫圆圆!我以为可能是因为她小时候圆圆的所以才会叫这个,但是我师母说是因为她小时候说话不标准,把愿字喊成圆字,然后大家就都喊她圆圆了。” 挺贴切的。陈述想到她那双圆眼,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陈可可:“还有,我偶像巨挑食,是根本不吃蔬菜的那类人。她穿常服跟穿礼服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感觉,我一直以为她应该是比较喜欢穿裙子的,结果今天见她的时候她穿的好酷。” 陈可可:“她说她记得我,她居然记得我!她身上好香,说不出是什么味道但是闻起来超好闻。坐她旁边我一直悄悄在闻,感觉自己像个变态。” 电话那头十几岁的小姑娘见到了让自己走上音乐道路的偶像,语调始终扬的高高的,话里话外都是崇拜。 陈述一直默默听着,直到陈可可说累了,他才状似无意地问了句:“你偶像叫什么?” “祝愿,是不是连名字也超好听。”陈可可说完又有点失落道:“可惜没来得及加好友,但是师母说她每个周末都会过来练琴。” 心中的猜想得到了证实,陈述的心思已经完全不在习题上了。手中的笔转了两圈后掉落在试卷上,笔尖在纸上留下一道墨迹。 屋外的雨越下越大,陈述问了句:“雨这么大,她没留下吗?” “她吃完饭就回去了,那会还没下雨呢。”陈可可自然是不会让自家偶像冒雨离开的,要是那时候下雨了,她怎么着都得把人留下来等雨停了再走。 或许是被糟糕的天气影响了心情,又或许是见完偶像的激动已经褪去,陈可可莫名想起了自己的妈妈。 “要是妈妈还在的话,绝对会很喜欢这样的天气。” 陈述:“……她绝对会为你感到骄傲。” 干巴巴的,说不上是安慰的安慰,陈可可却忍不住笑了。 “当然,我可是跟我偶像同台比赛了呢。” —— 陈述回到家的时候,发现祝愿蹲在了自己家门口。 楼道的声控灯已经坏了好些天了,雨声盖住了他的脚步,以至于陈述走到她面前蹲下,祝愿都没能察觉到。 “蹲在这儿干嘛?” 祝愿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身子随着动作的惯性往后倒,被陈述拉住才不至于撞到墙上。 她淋了雨,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湿透。内衣的样式在半干的衬衫下若隐若现,头发也黏在了脸上,整个人狼狈的很。 “你走路怎么没声啊。”祝愿埋怨了句,甩开他的手撑着墙壁站了起来。 陈述挑了挑眉,拿出钥匙边开门边说道:“下次别一个人在门口等我,这边很乱。” “能有多乱。”祝愿不以为然,她都蹲了半小时了,一个人都没见到过。 “能让我在法制新闻里看到你的那种乱,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锁舌咔哒了一声,祝愿刚想进去,陈述就把门口的路给挡住了。 “不让进?”祝愿双手抱胸,下巴微微抬起。 陈述侧靠在门框上,“这得看你要进来做什么了。” 他身高跟祝司年差不多,保守估计一米八几,祝愿站直了也只到他胸口。 身高差距并没有让祝愿感到被压迫,她照旧是那副高傲的姿态,永远居于人上。 她抬手拉住陈述的领子,把人往下拉,直到自己一抬头就能望进他的眸子里才停下。这样的距离使他们能清楚地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视线交错的时候,陈述的呼吸明显加快了点。 “你想让我进去做什么?” 随着她说话的动作,微红的唇瓣一张一合,像是伊甸园里的禁果诱人采撷。 为了保持身体的平衡,陈述一只手撑在了门框上,弯腰往前凑近她。喉结无意识地滚动了下,鼻尖若有若无地碰到一起,既暧昧又缱绻。 陈述的目光紧紧盯着她的唇,反问道:“你觉得呢?” “你想操我。”祝愿声音压得很低,“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想操我了。” 陈述笑了,学着她的样子也把声音压得很低。 “想操一个哭得满脸鼻涕眼泪的陌生人吗?祝愿,你是不是太自信了点?” 祝愿在他唇上印了印,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你喜欢我哭。”这是祝愿今天中午发现的,她一哭,陈述的动作就会变得又快又粗暴。 陈述:“所以呢?” 祝愿从口袋里拿出一盒安全套,抵在他胸前。 “所以,你到底要不要操我?” 09黑白键(女上,操穴) 祝愿几乎是被扔到床上的。 所幸床垫还算柔软,祝愿也没觉得有哪里不舒服。 可能是因为前几次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没能做到最后,这次他显然缺乏了一些耐心,压上来的时候直接用膝盖顶开了她的大腿。 “陈……呜!” 膝盖又向上顶了顶,直接抵在了腿根处,祝愿下意识惊呼了声。 呼吸和话语全被夺走,陈述的喘息有些凌乱,缠着她的舌不断勾弄吮吸。 他吻得很深很急,分开的时候牵出一抹银丝,给了祝愿换气的机会后又再次吻上去。 “等,等一下。”祝愿好不容易推开他,从细密的吻中艰难地吐出完整的一句话,“洗澡,先洗澡!” 陈述埋在她肩膀上,脸颊触碰到半湿的衣物才想起祝愿刚刚是淋了雨的。 他猛地起身,拉着祝愿坐了起来。 祝愿其实不太想用别人的洗浴用品,但在浑身都是雨水的情况下,她也做不下去。 “随便给我件衣服。”她抬起手臂闻了下袖子上的味道,嫌弃地皱起了眉。 是雨水的味道。 陈述给她拿了件自己的T恤,又拿了前两天刚买回来的新的毛巾,看着她进了卫生间。 即使卫生间又窄又小,祝愿也没嫌弃环境,她主要嫌弃的是香皂的味道。 但凡是带味道的,诸如沐浴露洗发水洗衣液这些东西,祝家都是有人专门调香的。祝愿从不买香水,也不喷香水。她这人只喜欢调香师给调的味道,在她看来那是独一无二的味道。 祝愿洗完后闻了下身上的味道,跟在陈述身上闻到的不一样。 等两人都洗完澡后,刚刚进门时的冲动已经荡然无存了。 家里没吹风机,陈述拿着毛巾帮她擦着头发,伺候她的同时还要听她指指点点。 祝愿盘腿坐在床上,背对着陈述,嘟着嘴埋怨道:“怎么会连吹风机都没有啊,等擦干天都亮了吧。而且你这衣服穿着好难受,就没有别的质量好点的吗?” “不舒服就脱掉。”陈述可不惯她的小姐脾气,说着将毛巾扔到一旁就要给她脱衣服。 祝愿赶忙双手交叉护在胸前,侧过身去看他,“喂!我里面可什么都没穿!” “又不是没见过。” 陈述从身后抱住她,隔着微湿的头发,祝愿的背直接贴在了他胸前。 手指似有似无地隔着衣服触碰着乳肉下沿,动作逐渐得寸进尺,用手掌包裹住整个双乳。 祝愿有些不安分地想转过身去,但却被完全禁锢住了,由着他将柔软小巧的乳房完全握住。 “头发还没干……嗯啊……”明明是责怪的语气,她却说得跟撒娇一样。 陈述的下巴搭在她肩上,肆意玩弄着她的双乳,听着她在自己手下发出甜腻的呻吟和喘息。 手掌按压着双乳向中间聚拢,让乳肉互相磨蹭。小小的乳尖隔着布料挺立,被指尖不紧不慢地拨弄。 祝愿下意识挺起胸,舒服到发抖。 揉了会后,陈述的手从T恤下摆探入,掌心直接触碰到细腻的乳肉。衣服被推至锁骨,变得硬挺的乳尖被拉扯拨弄,有意地按压进乳肉里。 “哈啊……别一直……玩这里。”祝愿已经没法完整地说出一句话,抬手想要捉住他的手腕却被反扣住按在了自己的胸上。 陈述在她脸上亲了下,哑声问:“自己揉过吗?” 祝愿红了脸,挣扎着收回手,却被强硬地压了回去。 手指被带着去拨弄乳头,这种感觉让人无所适从,祝愿几乎快要哭了出来。 她啜泣着说:“……有。” “刚刚洗澡的时候揉的吗?” “不是……是……之前想你的时候……揉的……” 陈述整个人僵了一瞬,小声骂了句“操”。 他捏住祝愿的下巴让她转过头,边接吻边揉着她的奶子,直到祝愿快要呼吸不过来时才放过她。 陈述将她稍微抱起来了一点,早已起了反应的肉棒在她腿间试探着,顶弄着已经变得泥泞不堪的穴口。 他有意地去压着穴口,用龟头去蹭着敏感的阴核,搅弄着不断溢出的爱液。 祝愿在他怀里软了身子,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嗯啊……” 柔软的穴口被肉棒慢慢地撑开,一点点地挤入,在穴口浅浅地抽插了一会。只是龟头被穴肉包裹了一点,都让陈述忍不住发出叹息。 他紧紧地抱着她,只是在穴口抽插了一下都十分困难,更别提全部插进去了。 陈述压抑住挺弄腰身的冲动,抽出肉棒的时候还能感受到穴口嫩肉依依不舍的吮吸。 手指代替性器放入穴内,不断抽插着抚慰着小穴,慢慢加入一根,两根手指进行着扩张。直到三根手指能在小穴里畅通无阻,祝愿颤抖着到达第一个高潮后,陈述才拿过安全套拆开。 “宝宝,别叫太大声,这里隔音不好。”陈述边研究安全套的用法,边亲了亲祝愿的脸,让她小点声。 祝愿哪里还能思考这些,脑子一片空白,只有穴里的空虚是真实的。 陈述把祝愿翻了个身,脱掉她身上的衣服,让她正对着自己。 头发是湿的不能躺在床上,陈述只能掐着她的腰往上抬。肉棒抵在湿漉漉的穴口,慢慢地压入。 湿软的穴口立马就将肉棒的前端给轻咬住,陈述下意识吸着气,继续把她往下放,迫切地想要得到更多。 “呜……”祝愿捂着嘴,堵住那声尖叫。 小穴慢慢包裹住肉棒,肉壁上的褶皱紧紧地吸附在棒身上,随着深入的动作摩擦着。陈述忍不住向深处顶了顶,终于挺进了最深处,差点被紧致湿润的穴肉夹得射出来。 他定了定神,凑过去吻她。 “嗯……宝宝……你好紧……” 只是在接吻,穴肉就开始收紧发抖。陈述夺取她的呼吸,下身一次次地挺入,执着地在深处摩擦。 他无师自通地挺弄着腰部,让龟头在最深处的软肉上挤压。 祝愿的身体逐渐紧绷,很快就到了第一个高潮,穴口不断溢出更多的爱液。 “不要……太深了……” 嘴唇再一次被咬住接吻,她无助地在他怀里扭动,发出含含糊糊的喘息。 陈述有些艰难地压抑着喘息,在湿润着还在颤抖的小穴里抽动了几下。肉壁的褶皱被反复地撑开,抽送的时候总是会蹭到敏感的位置。 穴肉拼命地吮吸着,不断溢出汁液,眼泪也跟着流出,祝愿第二次高潮了。 陈述捧起她的臀,狠狠地抽插了起来。 “不,太,太快了……哈啊……”祝愿整个人压在他身上,指甲嵌入他的肩膀。 她嘴上这样说着,腰身却不自觉地扭动,想让肉棒摩擦到自己喜欢的位置,碰到后就会发出舒服的喘息。 敏感的位置被滚烫的性器挤压摩擦,第三轮高潮紧随其后,祝愿已经发不出声音,只有颤抖着的穴肉还死死咬着粗大的肉棒。 含着肉棒的穴口正可怜兮兮地流着水,陈述丝毫没有要停止的迹象,反而操得一次比一次狠。 乳肉随着交合的动作不停的晃动,他俯下身咬住一侧的乳尖,埋在深处的肉棒往里顶了顶,颤抖着射出了精液。 穴肉已经被使用的红肿外翻,祝愿无力地靠在他身上,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陈述吻掉她的泪,她小声闷哼了下。 肉棒还放在穴里,陈述替她将脸侧的头发撩到耳后,语气很温柔,“怎么了?” “还要亲……” 陈述依言吻了上去。 体内的肉棒逐渐复苏,陈述没忍住挺弄了下腰身,又开始在里面抽送了起来。 “再做一次,宝宝,再做一次好不好?”陈述含住她的耳垂,不断挺弄着腰部。 祝愿哪还有力气说不啊,任由着他把自己翻来覆去操了一遍又一遍。 10黑白键(在睡梦中被玩醒) 祝愿醒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 柔软的乳肉被肆意地揉弄,掌心一次次蹭过挺立着的乳粒,急促的喘息随着他的动作从唇齿间溢出。 半梦半醒间,祝愿迷迷糊糊挺了挺胸,将乳肉完全送入他手里。 “嗯……” 她感觉身体在发烫,而陈述则毫不客气地握住了另一边乳肉。双乳同时被玩弄的快感让祝愿无意识地蜷缩起来,指尖在乳晕上绕着打转,时不时用指腹拨弄敏感的乳头。 “你……”祝愿发出啜泣一般的声音,不安分地扭着身子。 一只手慢慢抚弄着小小的乳尖,另一只则向下滑去,强硬地挤入她的腿间触碰着有些湿润的花穴。 一侧的大腿被向后退了退,整个下身都暴露了出来。他翻弄了下穴口,指尖沾染上粘腻的爱液。试探性地探入搅弄了一下,爱液就随着咕啾咕啾的水声溢出。 “别……好困……”祝愿不满地呜咽着,想并拢双腿却被再次拉开。 陈述一手捏着她的乳头拨弄,另一边又将爱液仔仔细细地涂在已经肿胀起来的阴核上,将那里玩的湿漉漉的。 这是祝愿最敏感的地方,碰一下都会让她止不住地颤抖。 陈述在她锁骨上吻了下,哄道:“晚点再睡。” 昨晚不知道弄到了多晚,祝愿的记忆停留在他抱自己去洗澡的时候,在狭小的浴室里把她摁在墙上又操了一次。后来被困意打败,在他怀里一边被操一边睡了过去。 她还没能完全清醒过来,半睁的眼里蒙着一团水雾,但感受到快感的身体已经自动做出了反应。 阴核被粗糙的指腹捉住,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紧。 “啊……呜啊……陈述……” 祝愿带着哭腔高潮了,强烈的快感麻痹着尚未完全清醒的大脑。爱液像失禁一样地飞溅而出,打湿了床单,连带着腿间都变得泥泞不堪。 她无助地抓着枕头,侧过脸喘息了好一会才回过神,彻底从睡梦中清醒。 “你怎么一大早就发情啊,昨晚都——呀啊!” 他的手指几乎是滑入穴里的,而且一次就是两根,打断了祝愿的埋怨。 柔软又粘腻的肉壁被两根手指慢慢打开,陈述按着记忆一点点地摸索着,想要寻找那个会让她更有感觉的位置。 “你不也在发情吗?”陈述含住她挺立着的乳尖,用舌头拨弄了下。 她的小腹瞬间就紧绷了起来,双腿胡乱地蹬了两下。 陈述按住某块软肉,祝愿嘤咛一声,身子瞬间软了下来。 拇指压住可怜的阴核,埋在她穴里的手指也快速地抽插起。当手指整根没入的时候,他都会稍稍勾起指腹去蹭下那块地方,才会抽离出去。 祝愿剧烈地颤抖着,含糊不清的呻吟从嘴里吐出,快感将她折磨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慢点……太,太快了……嗯啊……” 包裹着手指的内壁收缩着挤压上来,陈述抽出手指,将早已蓄势待发的性器抵在穴口狠狠地插了进去。 肉棒直接撞进了深处,祝愿彻底陷入了高潮,去得比上一次还要厉害,抬手捂住嘴巴不让尖叫溢出。 “啊……”陈述被夹得受不了,惩罚似的捏住她的乳头,“别夹那么紧。” 他将肉棒抽离出大半,祝愿抓住他的手腕,“别,让我先,先……缓一缓。” 插都插进来了,陈述哪会听她的。 龟头抵在她穴里那块敏感的软肉上,固定住她胡乱扭动着的腰胯,抵在上面一下一下地蹭着。 祝愿想掰开他的手指却又没有力气,只能不知所措地一边哭泣一边再次被他送上高潮。 穴肉在一瞬间咬的死紧,陈述忍不住吸气,想去吻她被躲了过去。 “还没……洗漱……” 陈述气得要死,将她的腿抬得更高了些,挺进深处后尽情地搅弄了一番,开始狠狠地操弄了起来。 高潮后的小穴敏感得狠,禁不住这样猛烈的操弄。祝愿将脸埋在他胸前啜泣着,指甲嵌入他胸前的肌肉里,留下一道道抓痕。 结束后陈述拿着纸替她擦身体。小穴变得红肿不堪,入口处的穴肉翻了出来,爱液怎么擦都擦不尽。 祝愿也不想的,可是当他碰到穴口的时候,总能带起快感。 好不容易整理完,祝愿也没了困意,赖在床上不愿意起身,“几点了?” “快八点了。”陈述看了眼时间,随手扔给她一件卫衣。 昨夜淋湿的衣服被陈述洗好晾在了窗口,祝愿套好卫衣起身摸了一下,还没完全干透。 陈述:“你昨晚待在这没事吧?” 祝愿没反应过来,眨了眨眼迷茫地看着他。 “家里人不会担心吗?” “……手机借我一下,我的没电了。”祝愿沉默了会,垂下眼跟他借手机。 她能记住的号码还挺多的,父母的,祝司年的,冉宁的祝愿都记得。 祝愿犹豫了会,给祝司年拨了个电话。 手指无意识地绕着卫衣带子,她背对着陈述,等电话接通了才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哥,是我。” 对方听出了祝愿的声音,但态度依旧很不好,“谁是你哥,你打错了。” 祝愿很少喊祝司年哥哥,除非做错事或者有事相求。 今天这通电话显然两种意图都有,她怕对方挂断电话,着急忙慌说了句:“喂喂喂,别见死不救,上次我都帮你了!” 她说完才意识到陈述还在屋内,悄悄往他的方向看了眼,发现人正拿着衣服往浴室里走。 心脏像是被羽毛轻轻刮过了一样,祝愿不自在地拨弄了下卫衣领口。她拎起来闻了下,是陈述身上的味道。 “哟,您还需要我来救呢?” 电话那头的祝司年阴阳怪气道:“又是扔奖杯又是砸钢琴的,彻夜不归,手机也关机,你这不是挺厉害的吗?” 祝愿摸了摸鼻尖,底气有些不足,“手机没电了,这还是我借别人的呢。” “借谁的?你的小男朋友?” 祝愿:“啊?什么小男朋友?” 祝司年冷哼了一身,“别给我装傻充愣,冉宁全都跟我说了。” “不是男朋友,是——” “是谁我懒得管,你赶紧先去冉宁家,然后中午我再去接你。” 昨天祝愿淋着雨跑出去后,邱丽本想把人追回来,被祝司年给拦住了。 他本意是想让祝愿一个人冷静一下,反正她身上带着手机和钱,总不至于让自己露宿街头。再不济还可以去冉宁家,她自己一个人住,之前祝愿跟邱丽吵完架都会跑去她家住。 结果到了晚上,祝司年给祝愿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是关机。等到十点给冉宁打的时候,才知道祝愿压根就没联系过她。 祝司年这才有点慌,担心祝愿跟小时候一样走丢。不过从冉宁那边得知陈述的存在后,他拜托人查了下祝愿手机里的定位,确定那个地址是陈述的地址后,才稍稍放下心来。 祝愿听完问了句:“妈那边没露馅吧?” 祝司年:“没,昨晚睡得挺早,一句都没提你。” 心中的石头放了下来,祝愿本来想直接挂断电话,又觉得自家哥哥替自己忙碌了一晚上,出言关心了他两句:“你昨晚在家里没在碧湖那边?” 温芃最近要准备比赛,不允许祝司年打扰她。好不容易才哄好的人,祝司年也不敢再惹人生气。说好晚上抱着睡什么都不做,但祝司年哪里能忍得住。被温芃拳打脚踢了一顿后,他也只能乖乖回家待着。 因为这事,祝司年心情本来就不怎么好,祝愿还给他留了个烂摊子。 他冷哼了一声,刺道:“管那么多干什么,我爱在哪在哪,你还是关心关心自己回家后该怎么办吧。” “那么凶干什么,问问还不行了啊。”祝愿回怼了句:“还你爱在哪在哪,那你咋不待在碧湖啊,是因为你不想待在那边吗?” 兄妹俩呛声了没一会,陈述就洗好澡出来了。 祝愿忍住跟祝司年吵架的冲动,随便说了两句后挂断了电话。 她没有把家事说给外人听的习惯。 别再死缠烂打了 “他喝酒喝到胃出血进医院了,你能来看一下吗?” 她毫不犹豫地给拒绝了:”不去。” 前男友发小口中的“喝到胃出血”这件事的可信度在她这儿并不高,因为类似的电话自分手以来她已经接了不下五次。 上次是在她家楼下淋雨等她导致发烧,上上次是急着见她在路上发生了小型车祸,再上上次是什么她也记不清了,总之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伤。 车祸那次她去看了,仅仅只是擦破了点皮。如果当时晚点到医院的话,伤口估计都要愈合了。 “他一直在念你的名字。”发小看了眼面色苍白的好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别的不说,你俩好歹也当过几年同学,看在同学情分上,就过来看一眼吧。” 发小还特地强调了句:“这次是真的。” 只一个呼吸的起落。 她说:“我又不是医生,过去也没用。” 想到自己曾经发高烧去医院挂水,因为床位紧缺而不得不坐在走廊里输液的往事,她又补了句:“以后别玩这套了,总是占着床位也不好。” 通话开着免提,他听到后心颤了一下,方才所有的紧张、期待和接通电话后的喜悦全都不见了踪影,只余下一抹寒凉,渐渐浸透着感官。 其实他没想着喝那么多的,他只是睡不着。 他躺在病床上忍受着胃部的疼痛,看着好友不断地拨打着她的电话,接通后夸大其词描述着自己的病情。 他惴惴不安,怕她来后发现病情没那么严重,又怕她认为是真的却还是不愿来。 她的话让他感到难过,于是他拿过手机关掉免提,低声说:“即使我快要死了,你也不愿意来看我吗?” 她顿了下,语气冷淡:“你死不了。” 他说:“但是现在我真的快要死了。” 发小在他拿过手机的时候就悄悄离开了病房,满是消毒水味的房间里只余他一人。 他没了顾忌,?大颗的泪珠顺着他的脸颊流淌下来,声音也变得颤抖。 “你不愿意见我,不愿意跟我说话,我一想到这个就感觉快要死掉了。”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别这样对我,你不能这样对我的。” 她并没有因为他的哭泣而心软,依旧很冷静,语锋锐利异常。 “为什么不能?”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无情?觉得我太过决绝?” “可是我现在做的比不上你对我做的半分。” 隔着电话看不见对方,似乎心中的话更容易就能说出口。 她的心病早就痊愈了。现在已经可以不动情感地想到他,心脏再也不会为了他而跳动。 她不爱他了。 她慢慢踱步至阳台,抬头望了眼,天空里从来没有过像今天这么多的星星。 楼下车水马龙的喧嚣声充当着背景音,她的声音异常柔和,夹在其中却格外清晰。 “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觉得只要哭两下,把自己折磨得不成人样就会得到原谅?” “别说什么没了我会死这种的话,有本事你就真去死。” “别再来缠着我了,挺没劲的。” 一阵凝重的停顿,他花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的声音里还带着哭泣之后的沙哑,问:“要怎样你才会回来?” 他在静默中等待着回应,十足的自讨苦吃。 她反问他:“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分手吗?” 他没说话。 从高二开始他俩纠缠了八年,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居然能跟他在一起八年。 他家境好,人帅又聪明,不论做什么都很容易成功。这样的人生很容易感到无聊。而她运气不太好,被选中成为了他无聊人生中的消遣。 她当然爱过他,撇开别的不谈,光是那张脸就够她爱十次八次。每次一生气,他只要凑过来亲一下,怒火就烟消云散了。 他不是一个称职的男朋友,甚至连男朋友最基本的要求都达不到。 发的消息很少被秒回,吐槽抱怨的时候也得不到反馈,生病了也不想跟他说因为知道他并不会陪在身边。 他们相处模式是她在说,但他不一定在听。 有时候她会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他女朋友,哪怕他每年节日都会送你昂贵的礼物,一个月也保持三次约会的频率,甚至已经同居快一年了,也还是会有这样的感觉。 唯一能感受到爱意的时刻是在床上,这样太掉价了。 于是她决定及时止损,在让自己变得更掉价之前结束这段感情。 毕竟是八年的感情,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她在等,等一个让她能狠下心的机会。 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他出差回来时带的礼物。 某个奢侈品牌的新款包包。 或许是因为她当时的反应很冷淡,他问是不是不喜欢这款包。 她说喜欢,没有人不喜欢贵的东西。 可是说真的,哪怕他送个特产她都不会觉得难受,起码特产能证明他在出差时有想到过她,而不是单纯地用奢侈品来敷衍。 他一直在用各种各样昂贵的礼物敷衍着。 仔细想想,他似乎真的没用送过特别用心的礼物,永远都是包包衣服首饰。 他如果真的关心她,就会发现她很少用这些东西,有些首饰甚至戴都没戴过。 她为自己现在才发现的事实惊出一身冷汗,于是当晚就跟他提了分手。 原以为自己会将他的“罪状”一条条罗列出来,歇斯底里地去控诉他。但当他问起原因的时候,她异常的冷静。 “就是觉得累了。” 这就是她给出的理由,累了,不想再继续了。 她等待着他的下文,过了一会只等来他猛然把她压到在床。 一个没有感情的吻,只是为了堵住她的嘴而发生的吻。他可能不知道,用吻来结束分歧是最愚蠢的行为。 他没有闭眼,那双漂亮的眼睛,曾蛊惑她无数次的眼睛就这么望着她。 昏暗的床头灯是唯一的光源,她在他眼里看到了个小小的自己。 舌尖在口腔内肆意地舔弄,掠夺着她的呼吸,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清列的味道。 他抱的很紧,过一会放开了她,腾出一只手直直按在她的心脏处。 “你也就只会这样了。”她并不懂得他的用意,只觉得他是精虫上脑,试图通过性爱让她打消分手的念头。 可是他只是想通过她的心跳去确认一下,确认她还爱自己。 他感受着掌心传来平稳的心跳,哄道:“累了的话等我空下来就去旅游好不好?你想去哪去多久都行。” “我是认真的。”她皱着眉拿掉他摁在胸口的手,往后坐了坐靠在枕头上。 他跟了过来,拉住她的手在手背落下一个吻。 刚出差回来他也累得很,但还是耐着性子又亲了下她的手:“别闹了,嗯?” 一个个吻落在手背,锁骨,和下巴上。睡衣扣子被缓缓解开,露出两团不着寸缕的嫩乳。他低头含住左边的乳尖,舌头拨弄着小巧的红果,在皮肤上留下暧昧的水痕。 她没躲,只是问了句:“你确定现在要做吗,在我刚刚提了分手后?” 剩余的扣子被尽数解开,指腹在腹部的曲线上摩挲着,随后向上一握,握住一手绵软。 耳垂被他含住,温热的呼吸洒在耳畔,他的声音已经染上情欲变得暗哑。 “宝宝,不要随便说分手,我告诉过你的。” 敏感的耳朵被舔弄着,来自身体的本能反应让她不自觉发出呻吟。 她咬着唇,抑制住想要挺起的动作,用仅存的理智回答他:“我……嗯……我是认真的……呃啊……” 手指强硬地挤入腿间,撑开腿根隔着布料描摹着小穴的形状。 “哈啊……别……” 她情不自禁地溢出一声喘息,指尖将布料压进略微湿润的穴口。敏感的阴蒂隔着布料被熟稔地捉住揉捏起来。 想要躲开,却被男人的唇舌直接吻住了下身。布料被舔舐着,混着汁液,变得完全湿透,整个下身都泥泞不堪。 臀瓣发着抖,他只是随便揉弄了两下,就让她弓起了身子。 整个下身被抱了起来,碍事的衣物被脱去,男人的唇舌直接覆住湿润的小穴,让她无所适从。 他含着吮吸了会,随后恶意地用指尖拨开穴口,抚弄着随着呼吸一下一下收缩的嫩肉。 “你真的要分手吗?”他问。 “当……当然。” 柔软的舌尖再次舔舐上被翻弄出来的软肉,阴核 被舌尖抵住的时候能感受到她剧烈的颤抖。 舌头贴着阴核蹭过去,他又问了遍:“真的要分吗?” 她发出不成调的泣音:“要做就做……别说那么多话……” 腿间被持续地舔弄着,快一个月没有过性生活的她在这样强烈的快感下,大脑根本无法思考。 被舔弄到肿胀的阴核总算被放过,两指拉扯着撑开窄小的,流着爱液的穴口,舌头模拟着抽插的动作进出她的小穴。 “嗯……啊……呜呜……”她有些不知所措地哭泣起来。 穴口被舌尖一次次抽插着,舔弄到某处软肉时,她几乎连制止的话都说不出口。 “不要了……够了……” 舌头离开了腿间,取而代之的是早已蓄势待发的肉棒。哪怕做了再多次,每每看到时都觉得尺寸骇人。 “套……”她无力地锤了下他。 肉棒不容拒绝地压入穴口,窄小的入口被撑开,只吃下了龟头就被她推着离开了。 “你也不想弄出人命吧?”她喘着气,勉力说出了句完整的话。 他还是从床头柜里拿出套戴上了,随后直接操了进去,让她达到了今晚第一次高潮。 “只是进去就已经高潮了,你怎么这么欠操啊?”他故意说着羞辱的话语,可动作又实在温柔。 肉棒埋在里头等她适应了,才开始摆动起腰部。 湿润的肉壁死死包裹住棒身,他一边操弄一边用唇舌抚慰着那双嫩乳。 舌尖只是勾弄了会乳尖,内部的软肉就紧紧地吸了上来,从深处不断涌出更多的爱液。 她咬着唇不说话,被含着乳尖舔舐了没一会,就颤抖着又去了。 他抱着她,将她整个人压在身下。 高潮中的穴肉被狠狠地进攻着,她只能在他怀里被动地承受。直到她持续高潮到失去神智,他的动作都没有丝毫停止的迹象。 他操了很久,她迷迷糊糊高潮了一次又一次。在床上,在小沙发上,在浴室里。 他问:“还要分手吗?” 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可再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又还是打起了精神。 “分。” 时间滴答滴答地流逝,已然有微光透过床帘的缝隙照进室内。 好,他开口了。 她如释重负。 电话里,在她问完那句话后,或许是因为久久等不到回应。 他试探着回答:“因为……我不是一个好的男朋友。” 她回神来,没有否定他的答案,他说的确实也是一部分原因。 最主要的原因是—— “我不爱你了。” 像是觉得这话说得不够清楚似的,她又说道:“不想再看到你,一看到你就烦,现在跟你说话我也觉得很烦。” “恋爱如果谈得不开心就没必要再谈下去了,这话还是你说的呢。” 他苦笑一声,没想到自己会栽在自己说过的话上。 “可是……如果分开了更不开心那要怎么办?” 她被他的问题给问住了。 他在电话那头念着她的名字,语气缱绻又温柔。 “我知道错了。” 这语气太过熟悉,她甚至能想到他此刻的表情。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你,可怜兮兮地摇着尾巴乞求你的原谅。 如果她还爱着他,定会马上缴械投降。 但现在不爱他了,所以并不吃他这套。 “那你好好反省吧,别再来纠缠我了。” 她说完,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并将号码拉黑。 这已经是她拉黑的第五个他的发小了,也不知道他哪来的那么多发小。 11黑白键(电话play) 冉宁打来电话的时候,祝愿刚洗完澡出来。 “终于接电话了,在干嘛呢?”对方先是感叹了下,而后说了句客客气气的开场白。 祝愿听到后连还滴着水的头发都顾不得擦了,警惕问道:“你想干嘛?” “哎呀~我这不关心你呢嘛。”冉宁矫揉造作地掐着嗓子,“昨天晚上在哪睡的呀?什么感觉?” 不提还好,一提祝愿就想起打电话这人把她的事全都告诉了祝司年。 “你还好意思问。”她冷哼一声,“我哥可全知道了。” 冉宁:“呀,是谁说的啊,嘴巴怎么这么不牢靠。” 祝愿:“演,接着演。” 冉宁讪笑了声,清了清嗓子,“先不说这个,我打电话给你是有事要说。” “八卦吐槽的话去微信说。” “啧,有点复杂这事,微信上不好说。” 祝愿开了免提将手机放在一旁,拿着毛巾按掉头发上的水分。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会,说:“那谁不是过两天就回来了嘛,然后胖子想在北山那个温泉山庄办个接风宴。这不刚好也考完试有几天假期嘛,天也冷了,让我来问问你要不要一起过去玩玩。” 冉宁说的很含糊很琐碎,刻意将重点转移到了去温泉山庄这件事上。 “方姝?”祝愿手上的动作顿了下,脑海里闪过一个人名。 “嗯嗯,但是你要是没时间去也没事,我帮你跟胖子说声。” 祝愿却说:“去啊,干嘛不去?胖子都开口了那我肯定得去。” 冉宁懵了,“可是——” “大家都是朋友,再说了,我还没去过那个温泉山庄呢。”祝愿语气轻松,听起来心情不错也十分期待,如果忽略那条被扔到不远处沙发上的毛巾的话。 好歹也是从小玩到大的,她什么性子冉宁怎么会不知道。 祝愿这人记恩,也记仇。小时候冉宁不小心说错一句话惹到了她,当时祝愿没什么反应,结果隔了半年就把那句话又还给了她,还特意提醒说这句话是之前她自己亲口说过的。 说句错话都能被记半天,更别说方姝当时做的事了。 “你要是想去闹事的话,劝你还是算了。前不久胖子可是接到了阿姨的电话,说是以后有活动别再叫你。”冉宁思虑再三,还是决定把杜惟迁给卖了。 祝愿挑挑眉,“什么时候的事?” 冉宁:“就前几天吧,具体的我也记不住。” “就去泡个温泉,怎么可能会闹事呢?”祝愿笑了声,咬牙切齿道:“但是如果有人撞上来,我可就不能保证了。” 冉宁叹了口气,“早知道就不告诉你了。” 祝愿没理她这句,接着问道:“大家都去吗?” “也不是,李思茕她们就不去,你哥那边的大部分人也不去。”冉宁说着顿了顿,“本来舒舒她们也不想去的,但如果你要去的话,估计她们也会去。” 宜淮的二代圈子就这么大,玩得好的自成一派。李思茕那边是瞧不上方姝做的事,祝司年那边也不喜欢方姝,只有几个跟杜维迁玩得好的会给面子。 有的人玩的花玩的脏,可藏的好,也不会跟圈子里的人起冲突。唯有方姝,抢人男朋友还带到明面上炫耀。抢谁的不好,抢的还是祝愿的。 这件事过后,虽然祝家兄妹都没说什么,但方姝却在圈子里被边缘化了。 女生们觉得她今天抢的是祝愿的男朋友,明天保不齐抢的就是自己的。男生们则是因为祝司年和其他女生们的缘故,自发地去避嫌。 唯有杜维迁把她当女神,锲而不舍地想让人重新回到圈子里。 冉宁想到这更气了,骂道:“你说杜维迁脑子里到底装的都是些什么,怎么就喜欢上了那种人。” “从小长大的交情还比不上他跟方姝那三年同学情,真就一见色忘友的小人。” 祝愿听着听着就笑了,调侃道:“你是在说我还是在说你自己啊?” “我自己有什么好说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 祝愿摸了下半干的发梢,“行了挂了,到时候时间定下了记得跟我说声。” 在准备按下挂断键的那一刻,冉宁问她:“确认一下,你现在已经不喜欢那谁了吧?” ?心脏蓦然地急速跳了几下,祝愿眨了眨眼,“你指谁?” 冉宁松了口气,“没谁,挂了吧,明天见。” 电话挂断后,房间里又重回了寂静。 祝愿照旧抹上发膜,包起来,等待时间,拆下,冲洗,吹干…… 这些步骤她早已得心应手,但或许是因为吹风筒的声音太吵了,心中总是莫名觉得烦躁。 需要发泄。祝愿想着,将吹风筒放回原位,拿起了身体乳。 本该在等头发干的间隙就涂上的,但那会在跟冉宁打电话。 房间里太安静了,从挂断电话开始,祝愿就一直回想着冉宁最后问的那个问题。 她知道冉宁在说谁。 还能说谁,季清呗,在她这儿能跟喜欢扯上关系的只有季清了。 “啧。” 祝愿烦躁地抹开手臂上的身体乳,平日里觉得好闻的香味在此刻闻起来却格外腻味。 腻的她难受,腻的她想要去做点什么。 于是祝愿给陈述拨了个视频电话。 祝愿随手将手机靠在枕头上,盘腿坐在床上抹身体乳,等待对方接通。 等的时间有些久,对方一接通祝愿就语气不善地问他为什么这么久才接。 “在洗澡。” 屏幕里的少年头发湿润,领口处沾了点水,是最好的证据。 祝愿不情不愿地“噢”了声,勉强放过他。 “有事?”陈述的态度很冷淡,仿佛之前抱着她操的人不是他一样。 祝愿心情本来就不好,现下就更糟糕了。 她连客套都懒得客套,开口就是一句:“自慰给我看。” 陈述愣了下,对她那命令的语气也有点不喜。 “前天才操过你,现在又开始发骚了?”陈述可不惯她那大小姐脾气。 祝愿之前在床上听他说自己水多都能羞到紧紧咬着他不放,更别提这种话了,一听到耳根就泛起了红。 她今天穿的是一条白色吊带睡裙,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 为了扳回一城,祝愿趴在了床上,直起身子展露出领口里的春光。 那双嫩乳出现在镜头里,压在床上看不见顶部。可陈述清楚那乳尖的颜色,也知道只要稍稍舔弄揉捏下,她就会发出像小猫一样的嘤咛。 陈述垂下眼,不让自己的目光聚焦在她胸上。 能控制住眼睛,却没法控制住身体的反应。祝愿看见他的喉结滑动了下,便知道他肯定已经硬了。 “不是都操过我了吗,怎么看个胸还能硬啊?”祝愿故意刺了他一句。 陈述觉得她这人也怪有趣的,明明羞到耳朵都红成一片了,却会为了还嘴硬生生把奶子露出了给他看。 “既然硬了,那就自慰给我看。” 大小姐再次下达了她的命令。 陈述抬起眼,漂亮的眼睛就这样隔着镜头望着她。清澈的眸子里沾染了欲色,连声音都变得暗哑了起来。 “等价交换。”他说。 祝愿脸刷一下就红了,她哪里会自慰啊,顶多就涂身体乳的时候揉揉胸。 陈述看出了她的犹豫,故意道:“你不会?” “你才不会。”祝愿克制住翻白眼的冲动,回了句。 不愿服输的劲儿又上来了,祝愿重新调整了下手机的角度,坐起身往后挪了挪。 自慰嘛,无非就是脱光自己摸呗,跟涂身体乳差不了多少。 她半跪在床上,双手撩起睡裙两侧至胯间。指尖一勾往下一拉,那条刚刚穿上没多久的纯色内裤就被脱了下来。 随着褪去内裤的动作,腰部也跟着弯下去,那双水滴状的嫩乳就透过吊带睡裙被一览无余。 内裤被随手放到一旁,祝愿重新坐了回去。 她眨了眨眼,“到你脱了。” 既然是等价交换,那自然是一人脱一件才对。 陈述没像她那样调角度,仍是用手拿着。镜头稍微晃了下,他就已经脱好了。 “不带这样的,我什么都没看见。”祝愿不满道。 “我也什么都没看见。” 祝愿本想反驳,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确实还套着睡裙,哪怕里头是真空的。 她咬咬唇,一狠心就咬着牙把睡裙给脱了下来。 衣物褪去后,敏感的乳尖在注视下挺立,她的奶子着实不算大,一只手就能完完全全地握住。明明是纤细的腰身,肚子却软软的,有看起来像是马甲线的线条但没有肌肉。 小腿和脚掌并在大腿外侧,臀部完全贴在床上,看不见腿间的春色。 祝愿坐着,没好气地对他说:“现在可以了吧。” 这下陈述也找不出有什么不可以的理由,像她一样把手机架在枕头前,脱掉了衣服。 平心而论,陈述的脸和身材是真的好。每一块肌肉都长成了祝愿喜欢的样子,没健壮到让人害怕,可该有的胸肌腹肌人鱼线却一点没少。 祝愿盯着屏幕看了会,不着痕迹地咽了咽口水。 “接下来呢?”她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哑,不自在地捏了捏嗓子。 陈述没注意到这点,反问她:“你不是会吗?” 祝愿舔了舔有点干燥的唇,硬着头皮道:“我当然会了,只是给你一个主动的机会而已。” “嗯哼。” 这声明明没有带着情欲的意味,可祝愿却觉得下身酥酥麻麻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了似的。 轻薄柔软的床单随着她调整姿势的动作蹭过小穴,祝愿压住那声嘤咛,拿过一旁的身体乳挤了一团在掌心揉开。 她是从小腿开始抹的,屈起腿,将半边乳肉藏起却露出了小穴。 穴口紧闭着,小小的一条缝。陈述感到喉间有些莫名的干渴,同时又想到原来这里这么小,难怪操进去的时候她总是皱着眉头。 祝愿胡乱抹着,不敢去看屏幕。 比起主人,小穴似乎要更热情些,察觉到了有人在看便从缝隙里渗出了爱液。 她抹得很快,连平常要细细涂抹的膝盖都只匆匆带过。等两条腿都涂完了,她重新挤了新的,一点点从小腹往上涂抹。 纤细的手指在身上游走着,触碰到乳肉下沿的时候僵了一瞬,犹豫着用掌心包裹住其中一团。 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死死揪着床单,当着他的面摸胸这个认知让祝愿感到既害羞又刺激。 敏感的乳尖被细嫩的掌心触碰,祝愿头都不敢抬,飞快地揉完一边换到另一边。 她不抬头,离得也有点距离,看不见屏幕另一头陈述的神态。 呼吸早就变得急促,他想起不久之前揉捏那双嫩乳的触感,悄悄用手覆上硬挺的肉棒小幅度地撸动起来。 祝愿涂完身体乳后,整个人松了一口气。在她看来,自慰已经结束了。 看向屏幕,二人视线交汇,祝愿看到陈述那满是情欲的脸后愣了瞬。 太色气了。迷离的眼神,微红的眼角和呼吸时不断起伏的胸膛,每一样都让祝愿忍不住流水。 陈述毫不避讳地望着她,像是狩猎前夕潜伏着的猎豹注视着即将捕获的猎物。 他拿起手机,凑近压低声音说了句:“宝宝,把腿分开。” 祝愿最吃这一套了,犹犹豫豫地分开了双腿。 “用手……嗯……去碰它。”他深呼吸了一下,接着说:“像我之前那样去摸它。” 祝愿回忆着他碰自己时的动作,指尖试探地从上到下抚摸着穴口,摸到一手粘腻。 “湿了。” 他说着,又浅浅喘了一声。 祝愿咬着唇,第一次摸自己的下面还是当着别人的面摸的,她羞得快要哭出来了。 “别说了……” “没事的宝宝。”他哄着,将镜头翻转对着肉棒,“我也湿了。” 尺寸骇人的肉棒就这样突然出现在屏幕里,是粉色的,看起来很干净。龟头上面有着透明的水光,他没在骗人。 骨节分明的手就这样握着肉棒上下撸动着,一声声压抑着的喘息传入耳中,祝愿听的面红耳赤。 “嗯哈……把手放在阴蒂上,揉一揉它……宝宝,会很舒服的……呃嗯……” 陈述一边教她,一边克制着喘息。 祝愿试着去揉了一下,整个人都颤抖了下,呻吟被压在唇齿间。 “叫出来,宝宝。”他哄了会,见祝愿还是不乐意,便边喘边诱哄着:“叫出来……下次就给你舔……嗯哈……” 陈述知道祝愿喜欢听他喘,喜欢听他喊宝宝。这俩加一起,哪怕他说的话再粗再糙,祝愿也能接受。 祝愿自己也忍不住了,微微松开贝齿喘息就漏了出来。 “拿张纸垫一下,你流的水都快把床单打湿了。” 陈述刚说完就看见祝愿又咬住了唇,赶忙补了句:“宝宝。” 祝愿动不了,指尖不受控制地去揉着阴蒂,无力的倒在床上。 手机就放在耳边,比起之前更能听清陈述的声音。 他只喘了两声,祝愿颤抖的幅度变大了起来。 “哈啊……嗯……” 陈述恶意地加快了喘息的速度,看见她半捂着耳朵,故意说道:“听我喘两声就害羞了?” “才……没有……”这话祝愿说得很没底气。 “把手指放进去。”陈述总是忘记喊她宝宝,又在后面补了句。 祝愿摇摇头,头发垂下了遮住了半边脸,手指却一直放在身下。 “哈啊……宝宝……放进去好不好?”他总能找到祝愿愿意接受的方式。 她犹犹豫豫地探入一根手指。 自己插穴的感觉跟陈述插的感觉完全不同,指腹刚刚碰到软肉就吓得缩了回来。 “不要……这样,好奇怪……”祝愿的声音已经带了点泣音。 陈述知道她试着放进去了,听到她的哭声肉棒变得更难受了。 “哭出来……”他低声说着,尾音微颤。 那颤声莫名戳中了祝愿的心弦,她抖了一下,手指无意间顺着爱液挤入穴里。 “嗯啊……呜……好奇怪……”她试着抽离,又逼迫自己回到原位。 陈述听她的哭声快要听射了,压着声音,“哭大声一点……哈啊……” 倒不是祝愿听话,是真的压不住哭声,轻轻哭了出来。 “想操你……嗯哈……” 胯部向上顶弄着,手握着性器飞快地撸动,在她的哭声中射了出来。 射精前发出的呻吟和颤音将祝愿送上了高潮,她甚至开始怀疑陈述是不是对她动了手脚,不然为什么单单听他的声音就能到达高潮。 房间里只留有喘息,祝愿将手机盖在床上。 “骗子。”她嘀咕了句。 明明就很喜欢她哭,还装出一副嫌弃的样子。 12黑白键 “骗你什么了?” 祝愿哼了一声,没回答他的问题。 床单被爱液浸湿了一小团,祝愿穿好衣服后拿了杯水撒上去,随手扯掉床单扔在地上。 祝愿将镜头对准床和新拿出来的床单,语气有些苦恼,“这玩意要怎么弄?” “你直接铺在上面将就一晚吧。”陈述扫了眼,不觉得这位大小姐能自己铺好床单。 祝愿一听不乐意了,认为他瞧不起自己。于是硬着头皮将迭好的床单打开,费力绕了一圈扯平后却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 “将垂下去的边折到床垫与床架中间。”陈述看不下去了,提示道。 祝愿恼羞成怒,“要你说,我当然知道。” “那你刚刚在等什么?” “累了歇一会不行吗,管那么多。”祝愿边嘀咕着,边按照陈述所说的铺好床单。 这是祝愿第一次自己换床单,往常都是家里的阿姨帮忙换的。 她倒在床上,将视频通话切成语音放在一旁。 “喂,讲个故事呗。”祝愿翻身将被子压在脸下,哭泣过后的声音有着倦意。 陈述有些无语:“你多大了?” 祝愿掐着嗓子,“哥哥,我七岁啦。” 这语气甜腻得像蛋糕店橱窗里摆着的草莓蛋糕,陈述的心跳骤然加快了几下。 对方没接话,但在安静的环境里能清楚地听见他的呼吸声。变重了,变快了,祝愿立马就明白了他另一个弱点。 “哥哥你在听吗?”她唤道,语气比之前更娇了。 陈述咳了一声,“在听,别叫了。” “为什么呀哥哥?”祝愿更来劲了,一声比一声甜。 她求祝司年办事的时候都没这样说过话。 陈述又没声音了,往后一躺抬起手臂压在眼睛上,耳根一片通红。 “哥哥,你怎么又不说话了呀?”祝愿变本加厉,故意说道:“听我叫两声哥哥就害羞了?” “……你想听什么?”陈述转移了话题,再听她叫下去一会又要硬了。 目标达成,祝愿乐得翻了个身,语气也轻快了起来。 “都行,你随便讲一个。” 陈述还住在孤儿院的时候经常承担哄小朋友睡觉的任务。他声音好听,哪怕故事念的再没感情,小朋友们也都愿意给面子安静入睡。 “从前,有一个男孩——” “等等等等!” 祝愿突然开口打断了陈述,赶忙说道:“你可别讲你自己的事,我不要听。” 陈述接着说:“从前有一个男孩叫杰克,用一头母牛换了一些神奇的豆子。” 杰克与豌豆,一个童话故事。 孤儿院里的小男孩最喜欢这样的故事,陈述讲了好几年,对这个故事倒背如流。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 为了缓解误会别人的尴尬,祝愿又开始捏着嗓子撒娇道:“哎呀,哥哥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讲你的事呢。” “我为什么要给你讲我的事?”陈述反问。 祝愿:“谁知道呢,没准你喜欢上我了,想跟我进行心灵方面的交流。” 对方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祝愿有些不悦地问。 祝家人生的都漂亮,小时候祝司年经常被当做女孩子,跟邱丽出去的时候总是被误认为是妹妹。 祝愿不是俗世意义上的美人,光看脸她压根就称不上漂亮。 两人初见的时候她还满脸鼻涕眼泪,哭的脸皱巴巴的。 他不会是在笑自己太自信了吧?祝愿想着,默默在心里给陈述扣了两分。 “觉得你挺有趣的。” 内心的悸动被刻意忽略掉,祝愿的手攥着被子,用平常的语气问他: “哪里有趣?” “哪哪都有趣。” 透过电波传来的声音跟亲耳听到的是不是有区别?不知道,反正祝愿觉得他说这句话的声音特别好听,比他喘的还好听。 祝愿偷着乐了一会,再开口时语调微微上扬,“说具体点。” 具体点? 陈述没法具体去说清。 蹲在便利店门前哭的时候很有趣,缠着他问名字的时候很有趣,嚼口香糖吹泡泡的时候有趣,在他身下哭着求操的时候也有趣,就连现在问他自己哪里有趣的样子,也特别有趣。 陈述想了会,给不了一个确切的答案。 “说不上来。” 得不到答案的祝愿觉得他在哄自己,于是继续问他:“那你什么时候觉得我有趣的?” 陈述这次答得很快,“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祝愿更乐了,拉着被子埋住下半张脸才将笑给憋了回去。 “我就说你对我一见钟情,你还骗我没有。” 祝愿这话说得像是在撒娇,语气里有藏不住的得意。 “不是一见钟情。”陈述纠正她,“只是觉得你有趣而已。” 不喜欢还跟她做? 想到身边那些玩的开的朋友,祝愿一把拉下被子,冷哼道:“你们男的是不是都能跟不喜欢的人做爱?” 她认识很多这样的男的,因为祝司年也是这样。他跟温芃在一起的时候,压根不喜欢人家。 “别人我不知道,反正我接受不了。” 祝愿还气着呢,没反应过来他这句话的意思。 “什么?” 陈述的声音在耳边回响着,透过耳膜传来,字句像个钩子似的。 “下次见面再说吧,晚安。” 13黑白键 祝愿难得失眠了,第二天是顶着两个黑眼圈到学校的。 杜惟迁过来找祝愿,见她精神萎靡,连原本要说的事都忘了说,惊道:“不是吧姐姐,你昨晚不会一宿没睡吧?” 下节是体育课,祝愿打算逃课补眠,刚一趴下就被杜惟迁给叫醒。 抬手一指门的方向,脸仍埋在臂弯里,祝愿有气无力地下了驱逐令,“滚。” “正事。”杜惟迁想起了自己来的目的,环顾了下四周,敲了敲桌子。 “啥正事?”前桌的冉宁转过身,邀功似的说道:“要是你请客那事的话,我昨晚已经说过了。” 祝愿应付似的哼了声,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走,这回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不是那事,是你们家的事。” 祝愿侧过脸露出一只眼睛,看见杜惟迁咧嘴一笑,吊儿郎当道:“藏挺深啊,怎么从没听过你有个妹妹在乡下养病?” 妹妹? 祝愿盯着他,“你从哪知道的?” “真有啊?”杜惟迁愣了瞬,下意识回道:“我今天起晚了,在你家门口看见阿姨领着你妹妹进门就去打了个招呼,你妹妹长的还挺漂亮。” 太阳穴的跳动传到心脏,压着它往下坠。 祝愿失了困意,起身从桌柜里拿出手机,发现几分钟前祝司年发来消息,让她在校门口等他。 “阿姨亲生的?”冉宁看祝愿情绪不太对,含糊问了句。 杜惟迁抢在祝愿前边回答,“肯定是亲生的,跟阿姨长的一模一样。” 【到了,你人呢?】 祝司年的消息传来,祝愿随手回复了句,而后匆匆收拾东西起身。 “去哪?” “回家看妹妹。” 祝愿的声音随着身影消失在教室,留下二人面面相觑。 这两天降温降得厉害,冷风从身边吹过,祝愿逆着人群往校门走,脚步急促。 乡下养病的妹妹。 祝愿压根就没听说什么妹妹,一直以来她都是家里最小的女孩。 私生女?不对,私生女怎么可能会跟邱丽长得一模一样。 亲生的?更不对,邱丽怀孕她怎么可能会一点都不知情。 冉宁家有个私生子,杜惟迁父亲在外头包养跟儿子差不多大的女生,李思茕的母亲被小三赶出了家门……祝愿觉得自己跟他们是不一样的,她的父母很相爱。 可现在莫名其妙跑出来个跟邱丽长的一模一样的孩子,不管这个孩子身上有没有流着祝家的血,她都会让自己的家庭变成一潭浑水。 脑袋混混沌沌的,单薄的校服外套抵御不了冷风。 祝愿急着回家,低头看了眼时间,没注意到前边拐弯处出现的人。 额头撞到坚硬的胸膛,祝愿下意识用手挡了下,因为惯性向后仰去的身子被人握住肩膀稳住。 是清冽熟悉的味道,祝愿抬头看了眼来人,陈述正皱着眉盯着她。 “跑什么?” 为了避免遇到熟人打招呼,祝愿特意绕了路下楼,没想到会在这儿碰上陈述。 隔着两层布料,祝愿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的体温。 跟之前在学校里偶遇的时候不同,陈述没装不认识,也没像刚开始认识的时候用手背挡住她要撞上的身子,而是半搂着她,责备的语气里藏着温柔。 有一瞬间,她敢肯定在那会绝对有那么一瞬间,她想去抱住他。 “有撞到哪吗?” 陈述将人上上下下打量了眼,又问了遍。 祝愿摇摇头,“没有,你怎么在这儿?” “过来找老师拿东西,你——” 手机震动的动静打断了陈述的话,祝司年发来消息催她动作快点。 一堆糟心事。祝愿暗骂了句,随手拍了拍他的胸就绕过他往外走,“你去上课吧。” 她跑的很快,高高扎起的马尾随着动作的幅度扬起。 祝愿又不开心了。 陈述抬手按在刚刚被她拍过的地方,若有所思。 —— 陈可可这辈子都没这么煎熬过。 内心的情绪复杂到无法解析,十几年来的认知被击碎重构。自称是自己亲生母亲的女人抱着她痛哭,翻着她的相册时也在哭,说自己对不起她。 陈可可一点都哭不出来,她只觉得荒谬。 狗血电视剧都不带这么演的。 她想离开,想说他们找错人了。 摆在眼前的DNA鉴定书堵住了她的话,站在客厅里的祝愿让她开不了口,冷眼看着她的据说是她双胞胎哥哥的祝司年也将她变成了哑巴。 “多了个妹妹也挺好的,妈你不总说要再生一个,现在实现了。” 祝司年打破了沉默,伸手抵住祝愿的后背撑着她。 站不住,也没法思考,祝愿能做出的反应只有哭泣。 “那我算什么?” 很平静的一个问句,带着哭腔的声音有些颤抖,眼泪随着这句话彻底决堤。 陈可可也想问,她现在到底算什么? 她以陈可可的身份建构起面对世界的基础,以陈可可的身份生活着。突然告诉她说,你其实不是陈可可。 祝愿也是这种感觉,被一种恐慌感攥住了心脏,天崩地裂也不过如此。 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眼睛空洞洞的,没有焦点。 邱丽近乎急切地上前,想抱她又不敢,只能加重了语气道:“你还是你,不会有任何改变。” 祝维泱也想上前,但是看了眼坐在沙发上坐立难安的陈可可,又停下了动作。 “别哭了。”祝司年低声说。 祝愿也不想哭,可就是停不下来。 她转身想走,被邱丽拉住了手腕。 “祝愿——” 邱丽很慌,抓着她的手腕很用力,掐住了一道红痕。 祝司年也伸手挡着她,“要去哪?” “想一个人待会。”祝愿抹抹泪,哑着声音说。 “外面天冷,咱回房间待好不好?”祝维泱忍不住了,也起身围了过去。 对刚刚找回来的亲生女儿,祝维泱和邱丽心中更多的是愧疚。他们会竭尽所能去补偿她,同时也没法放下养了十几年的祝愿。 祝愿不说话,一个劲的哭着。 “别哭了,有什么想说的就说。”邱丽最烦她哭,松开手无奈道。 邱丽根本不知道,祝愿其实是个很爱哭的人。 背不下琴谱会哭,吃不到喜欢的糖果会哭,娃娃破了会哭,手指疼了会哭,祝司年不愿意带她一起玩也会哭。 但祝愿从来不在邱丽面前哭,因为她知道这是没有意义的。 得不到安慰,得不到拥抱,更得不到理解。 所以她没什么想说的,只想一个人待一会。 “让她一个人待会吧。” 祝司年说着,推着她离开了家。 —— 陈述是在孤儿院附近的公园里找到祝愿的。 她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望着人工湖旁钓鱼的人群,听着后面孩子们玩闹的动静。 什么都没想,脑海里什么都没有,就跟现在的夜空一样。 陈述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下身,握住她的手。 十二月份的天气,祝愿只穿了件校服外套。掌心覆上去的那一刻,冰凉的手指微微动了下,回握住他的手。 “你是来笑我的吗?” 祝愿盯着他,太久没说话了,一开口就是猝不及防的暗哑。 双手将她的手给包住,陈述边替她暖手,边敷衍着回答:“是啊,笑你大冷天在公园挨冻。” 祝愿眨了眨眼,眼睛突然变得湿漉漉的,蓄着泪水要落不落。 “我今天才知道自己不是我妈亲生的。” 从中午知道这个真相到现在,祝愿没跟任何人讲过话。她不想说话,不想思考。 是什么心情她也不清楚,大脑一片空白,一直在哭。 祝愿带着浓重的哭腔,每个字都带着颤音,紧握着陈述的手连指甲都快要嵌进去。 “我很爱他们。” “我知道。”陈述捧起她的手亲了下。 “我很爱他们。” “我知道。” “我,我很爱,他们。” “我知道。” 祝愿一抽一抽地重复着这句话,陈述则一次又一次回应她,肯定她。 “但是我现在,不知道我是谁了……” 祝愿终于不再重复,哭得一声比一声大。 周围的人朝这边看来,陈述把人拉了起来抱在怀里,按着她的头埋在胸前。 “你是祝愿。”他亲了亲她的发。 人被他牢牢地抱在怀里,天知道他收到陈可可消息的时候有多担心。 坚实的臂膀环绕着她,鼻尖萦绕着他的味道,让人心安。 祝愿抽泣着,双手攥着他的衬衫,眼泪全落在了上面。 哭了很久祝愿才缓过来,埋在他怀里闷声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猜的。” 其实是陈可可说的时候一起提到的,拜托他来这边看看。 祝愿不信,但也没力气去思考真相。 情绪仍堆积在心底,哭泣并不能将其发泄出来。 于是她说: “我想做。” 这是她知道的,少有的能发泄不安的方法了。 作话:冉宁家那个私生子其实也有点意思,如果大家感兴趣的话,到时候可以搞个番外写写冉宁杜惟迁和私生子的大三角。 14黑白键(H) 祝愿再一次踏进了这间出租屋。 屋里没开灯,陈述在黑暗中试探着低下头去吻她,小心地观察她的反应。 动作不再生涩,他不断加深着这个吻,手臂牢牢锢住她的腰。 这个吻显然包含着除情欲以外的其他东西,祝愿心不在焉,敷衍着给予回应。 “祝愿……” 他含糊不清地唤着她,将她抱到了床上。 吻落在她的脖颈,先是轻啄,但很快就变成了舔舐。像小狗一样,用牙齿咬住一块软肉吮吸着。 “痒……”祝愿终于回过神,感受着那块肌肤所传来的痒意。 陈述重重吮吸了下,放过她的时候那一小片肌肤已经被深红色的吻痕覆盖。 他把脸埋在她胸前,含住锁骨凸起的部分再次吮吸了起来。 昨晚视频的时候陈述就想这么做了。 在她身上留下痕迹,舔遍她身上每一寸肌肤,看着她高潮,狠狠进入她。 祝愿每一次找他都是因为心情不好。她心情不好,想发泄,于是来找他做爱。 这些陈述都知道。 有时候他会觉得自己这样上赶着伺候祝愿太犯贱了,想着下次不会再答应她的要求。可每次一见到她,理智就全都不见了,她说什么便是什么。 校服上衣被推到锁骨处,小巧白嫩的乳肉被内衣包裹着。之前的祝愿要么没穿,要么就是贴的胸贴。 他伸手去拨弄了两下,没能顺利解开。 祝愿被他的手硌得难受,带着他解开了内衣扣。 胸罩脱落的瞬间露出两团嫩乳,陈述低头含住一侧的乳肉大口吮吸起来。 另一边也没被冷落,乳头卡在指缝间,微微挤压时会听到她抑不住的呻吟。 “解开。” 祝愿还没来得及反应,陈述已经拉着她的手去触碰领口的衬衫纽扣。 他的头仍埋在她胸前舔舐着乳肉,祝愿的手腕刚好能碰到他的脖颈,感受得到吮吸时上下滚动的喉结。 鬼使神差地,祝愿用手指刮了一下。 “呃嗯……”陈述被刺激地闷哼了一声,两只手握住她的双乳揉弄挤压着。 衬衫纽扣被她费力解开了两三颗,剩下的实在是够不到了,索性就躺着享受着陈述唇舌的伺候。 小小的乳头早就变硬了,被牙齿轻轻咬住吮吸时,发出了小声的啜泣。 “呜……另一边也要……”祝愿的手放在他后脑,撒娇似的要求着。 陈述被她这声啜泣弄得更硬了,“让你脱个衣服都脱不了,还提要求……” 他话这么说着,却还是扭头去寻另一半边的乳粒含住。 “嗯啊……”祝愿舒服了,脑子浑浑噩噩的只懂得呻吟。 陈述用唇堵住她的声音,在接吻的间隙中含糊不清道:“别叫太大声,隔音不好。” 他吻着,手指搭上她的小腹拉下裤子。 指尖隔着布料碰到小穴时,祝愿打了个哆嗦。 陈述安抚地加深了这个吻,扯下内裤拨开穴肉,用指尖压了进去。 指腹在入口来回地抚摸着,穴口很快就发出了黏黏腻腻的水声。 “嗯哼……” 祝愿显然不满意他试探性的抚弄,挺腰想让他进的更深。 手指陷入穴口,胀大的阴蒂被摩擦着,让祝愿忍不住发出泣音。 陈述埋在她肩上,手指慢吞吞地抽插着,被柔软的内壁死死包裹住。 这点动作压根没法让祝愿满足,她主动挺送起了腰部,按着陈述的手腕不让手指离开,一次次地将手指吞入。 “动一动……”祝愿忍不住出声。 陈述低头去舔掉她的泪,舌尖从细腻的脸颊上划过,惹来她一阵颤栗。 他慢慢往下吻,脱掉她身上多余的衣物,分开她的双腿将脸埋了进去。 舌尖触碰到肿胀的阴核时,祝愿几乎立马就高潮了。爱液不断喷涌而出,把他的下半张脸都给打湿。 腿根不停地颤抖着,发着软。陈述咽下口中的水,舌尖顶进留着爱液的穴里,抽插着穴口,时不时含住阴蒂吮吸扯咬。 “不要……太……” 这样的刺激对于祝愿来说又太超过了,她往后躲着,却被掐着腰摁住。 臀瓣被捧起,他用唇舌爱抚着可怜的小穴,将祝愿送上了第二次高潮。 “嗯啊……呜……”祝愿咬着唇克制住呻吟。 陈述用手指解救处被咬着的唇瓣,将指尖顺势放入她的口中。 “不要……” 祝愿嫌弃地拉出他的手,不喜欢含别人的手指。 她浑身都泛着情欲的粉红色,哭过的眼睛红红的,可怜又惹人爱。 陈述有些在意她的嫌弃,翻身躺在了一旁。 “不做了吗?” “你不是嫌弃吗?” 祝愿瘪瘪嘴,半个身子压在他身上,撒娇道:“哥哥,我想要。” 柔软的乳肉就这么压在他身上,甚至能感受到硬起来的乳粒。陈述的下身早就鼓成了一团,但还是不为所动。 祝愿见他闭着眼像是要休息的样子,气鼓鼓地翻身坐在了他身上。 早已起了反应的性器被释放出来,祝愿不太熟练地挺起了腰,湿漉漉的穴口蹭上了肉棒。 虽然第一次也是女上的姿势,但那时候是由陈述掐着她的腰做的。祝愿自己找不准位置,肉棒从穴口滑了过去,抵上阴核时让她漏出一声呻吟。 祝愿试了几次,爱液将肉棒打湿,连精囊上都沾染了不少,可就是不能顺利吃进去。 “陈述……” 她俯身在他脸上亲了亲,想让他帮忙。 陈述仍旧不为所动。 祝愿气到了,一咬牙伸出手扶住那根尺寸骇人的肉棒,对准后慢慢坐了下去。 “呜……” 吞入前端后一切就都变得容易了起来,肉棒几乎是滑进去的。鼓胀的感觉让祝愿的腿根发软,几乎没力气去支撑自己,也因此被顶得更深。 “嗯啊……陈述……” 陈述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看着她用湿热的小穴吞下自己的肉棒,便恶意地抽离出一些再狠狠地顶进去。 这下把祝愿给搞哭了,穴肉被摩擦的感觉舒服到脚趾都忍不住蜷缩,无法自制地摆弄着腰部。 但她没力气,也不懂得怎样让肉棒撞到自己喜欢的位置。 祝愿哭着趴在了他身上,一遍又一遍喊着他,为了满足什么胡话都说了出来。 “哥哥……操我……哥哥……” 她是没什么心理负担的,跟祝司年年龄差不大,求人办事也大多喊哥,很少用哥哥。 陈述有啊,特别是当知道祝愿的身世后,那种隐秘的快感达到了顶峰。 如果她当初没被抱错,两人一起在孤儿院里长大,陈述就真的是祝愿的哥哥了。 “哥哥……我想要……想要你操我……”祝愿被体内的瘙痒折磨得快要疯了,又唤了好几声。 陈述终于忍不住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挺送着腰部用稍重的力道去撞着那个会令她感到舒服的位置。 肉棒被不断收缩的穴肉紧紧包裹着,他又忍不住往里顶了顶,听到了身下人不知所措的呜咽。 陈述一边在深处摩擦着,一边仔仔细细亲吻着她的身体。用牙齿啃咬着,吮吸着留下一个又一个的吻痕。 “嗯……很痒……”祝愿觉得痒,扭着腰躲开他的吻。 随着她的动作,肉棒稍稍退出去了些,被陈述再一次顶进。 抽插的速度逐渐变快,柔软的穴肉被摩擦着撞进了最深处。龟头压迫着里头的软肉,祝愿受不住地发出小声的哀鸣,无助地颤栗着。 可怜的穴口被操到微微外翻,露出粉嫩的穴肉。肉棒抽出时带出爱液,腿根很快就变的一片狼藉。 发颤的乳尖被捏着,小穴紧紧地缠着肉棒不放,一下一下地缠上来。 他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低下头含住一侧的乳尖,埋在她体内的肉棒又稍稍变大了点。 祝愿受不住被同时攻击上下两处,忍不住去推他却被吻住。 他撬开齿关,勾缠住她的舌尖。 祝愿发出破碎的呻吟,“嗯啊……别……脏……” 他刚刚舔过她的穴,还喝掉了她的水,祝愿不觉得自己脏,但也不想就这样接吻。 “哥哥……”为了躲开亲吻,祝愿埋在他肩上撒着娇。 陈述忍不住闷哼了声,挺腰更加猛烈地进入她。 “别在床上这样叫。”他喘着气,警告似的掐住她的乳头。 祝愿没法思考,呜咽着到达了高潮。 穴肉不断绞着肉棒,陈述寻到她的唇吻上,挺腰猛操了几下,抵在最深处射出一股股浓精。 作话:双更!终于把剧情推到一半了! 15黑白键(H) 祝愿有些无力地趴在床上,低低的呻吟声从唇齿间溢出。 他的手掌撑在她的身体两侧,小臂上的肌肉随着操穴的动作不断绷紧。 “都……三次了……够了……”祝愿断断续续地说着,不自觉地往前蹭了蹭。 陈述发现了她想逃开的意图,托着她的小腹随手一捞就把人给重新带回怀里。 腰胯被抬高,肉棒能更加轻易地进入到最深处。 他俯身在她背上落下亲吻,埋怨似的说道:“是你说想做的。” 那双手恶意地揉弄着肚子上的软肉,很少被触碰的脊背被人吻住,穴口在一瞬间紧咬得不成样子,肉壁也痉挛着缠住棒身吮吸着。 祝愿听到陈述低笑的声音,觉得丢脸就埋在了枕头里,闷声道:“那也没说要做这么多次啊……唔啊!” 肉体拍打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回响,红肿的穴肉努力吞吐着粗大的肉棒。她握住撑在一旁的他的手腕,徒劳地在上面压出一道道红痕。 她显然是又达到了高潮,整个人随着进出的频率发着抖,胡乱地扭动着腰身,黏糊的爱液从大腿间淋漓而下。 “呜……不要了……真的不要了……” 她一哭,陈述就更兴奋了。 肉棒仍插在穴里,整个人被转了过来变成了仰面躺着的姿势。 枕头被随手拿去垫在腰间,在又一次被撞到深处的时候,祝愿一边啜泣着一边发出呻吟。 “嗯……呜嗯……” 脸颊泛着情欲的潮红,祝愿整个人可怜兮兮的,金豆子蓄在眼里要落不落。 陈述含住她不自觉吐出的舌尖,比起身下的动作这个吻显然是轻柔的。 “最后一次。” “呜呜……你刚刚……也是这么说的……” 祝愿恶狠狠地咬了下他的唇,他嘶了一声,伸手去掐红肿胀大的阴蒂拧了两下。 “嗯啊……疼……”祝愿娇滴滴呻吟了下,又去咬他的下巴。 贝齿咬在皮肤上带来轻微的痛感,陈述闷哼了声,更加用力地操弄了起来。 阴蒂被掐弄,花心也被狠狠顶着,祝愿舒服到无法思考,攀上他的肩在上边留下一道道抓痕。 等陈述在她穴里射出来后,身上被她抓得不成样子,连腹肌都没能幸免遇难。 “看来下次得把你的手给捆起来才行。” 祝愿看了眼他身上的牙印和抓痕,撑起身在腹肌上摸了一把,“这不挺好看的嘛。” 白皙的手背和略黑的腹肌形成鲜明的反差,指腹从上到下抚过肌肉,顺着人鱼线一点点向下游走。 陈述捉住她不安分的手,声音暗哑,“又想被操?” 腿还软着,祝愿收回作乱的手躺了回去。 “你不给家里人打个电话吗?”陈述把她捞起来给她套上衣服,问了句。 祝愿抗拒地推开衣服,皱眉道:“我要洗澡。” “先穿衣服,换完床单再抱你去。” 祝愿不乐意了,“洗澡而已,我自己可以。” 陈述没说什么,拿着衣服坐着看她踉踉跄跄地起身。 做了那么多次,祝愿腿是真的软了。下地的时候踩到了地上的衣物,维持不住平衡晃了两下后被陈述接住。 祝愿沉默了会,朝他张开了双臂。 “抱我去。” —— 祝愿在陈述这边待了一晚上,被祝司年接回家前又做了一次,美其名曰提前发泄。 祝家还没将陈可可的身份公之于众,主要是卡在了名字上。 陈可可不愿意改名,但祝老爷子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的亲孙女顶着外姓。她还没回老宅见过祝老爷子,却对老爷子打心底里感到害怕。 说到底,陈可可还没能接受自己是祝家人的身份。比起邱丽精心准备的房间,她更喜欢自己在孤儿院睡的那个小小的上下床。 房间被安排在跟祝司年祝愿同一层,在祝愿隔壁,是按照她在徐老那边的风格装的,只不过家具都跟祝愿他们是一个牌子。 衣帽间里的衣服也都是当季新款,还特地腾出一个房间准备装修成琴房。 总之,祝愿有的她都不会缺。 陈可可在普通高中里念书,邱丽想给她办转学去一中或者祝愿所在的学校,她拒绝了。 其实她也想跟祝愿在一起,但显然现在的祝愿不愿意看见她。 祝愿回家后,家里的氛围并没有发生太大改变,她对陈可可的态度虽然冷淡但也还是给了面子。 只是某一天,祝愿知道陈可可由于琴房在装修一直没练琴后,在晚饭时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自己的琴房让给了她。 陈可可还没说话呢,邱丽就黑着脸开口了。 “那你用什么?” “我用锦苑那边的就行。” 祝司年本来今晚要陪温芃吃饭的,被压着回家心情本就不爽,此刻也跟着拱火。 “你搬去锦苑的时候说声,我帮你搬行李。” “搬什么行李!”邱丽猛地放下筷子,“你妹不懂事你也跟着胡闹!有家不住去住什么锦苑,不准去。” 祝愿装听不见,“爸说这两天请人去重新检修下水电,让我周末的时候搬。” 她昨晚就跟祝维泱说过了,得到了确切答案才敢当着邱丽的面开口。 邱丽的脸色更沉了,起身拉着祝愿往楼上走。 令人窒息的氛围让陈可可饭都不敢吃,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祝司年。 好歹是自己亲妹妹,祝司年对她也并不抗拒,只是刚认识没那么亲密罢了。 “没事,她们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陈可可心里还是不舒服,犹豫着问了句:“我是不是该……搬出去才对啊?” “搬什么?”祝司年扫了她一眼,“她是因为要在外面养男人才搬,你也要养?” 陈可可愣住了,这件事已经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 养什么? 这边陈可可在为自己刚刚听到的秘密愣神,那头邱丽和祝愿已经吵起来了。 “你什么意思?”邱丽关上书房的门,语气不善。 祝愿低头揉了揉被捏红的手腕,“没什么意思,只是想搬出去住。” “搬出去谁照顾你?你很快就要去比赛了,谁盯着你练琴?难不成让我每天都跑到锦苑那边盯着你?” 祝愿仍旧低着头,轻声说:“我不想弹琴了。” “我说过让你不要再说这种话。”邱丽也压着声,可这样并不能压住心中的火。 “弹了十几年了,明年开始就要准备申国外的学校,你现在告诉我说不想弹下去了,你觉得可能吗?” “养了十几年的女儿都可能不是自己亲生的,弹了十几年的琴现在不想弹了又有什么不可能的。” 这话是在戳邱丽的心,让她如鲠在喉。 祝愿自己也不好受,可这句话就是被下意识说出来了。 归根结底,造成如今这一副局面的是大人,是祝维泱的仇家。 祝愿和陈可可都没有错,所以邱丽没法对她那句话进行反驳,也不敢去提。 她知道祝愿性子倔,说要自己一个人待会的时候,她真的怕祝愿不会再回来了。 祝司年丢掉祝家人的身份也照旧可以活下去,他有自己赚钱的渠道和能力,只是未成年人的身份束缚了他而已。 所以他们对碧湖的那个女人也睁只眼闭只眼,年轻人犯浑很正常,日子久了自然就觉得腻味而后放下了。毕竟身上流着祝家的血,怎么样都是祝家人。 祝愿跟祝司年不同,老牌世家最看重血统。 祝老爷子喜欢她,养了十几年也不能说丢就丢,只是到时候拿到手的遗产回少些罢了。 这些都无所谓,邱丽和祝维泱会给她留下足以养活自己的财产。 邱丽一直在说不会有任何的改变,可祝愿是个很固执的人,她没法装作一切事情都没发生。 邱丽沉默着,眼眶里蓄着泪水。 心脏被歉意给狠狠攥住,祝愿上前抱住了她,轻声说: “对不起,妈妈。” 祝愿最终还是搬去了锦苑,只是每周日晚上都必须要回家吃饭。 搬过去的那一天,邱丽絮絮叨叨说了一路,到了锦苑又觉得房子哪看哪不好。 好不容易把邱丽熬走了,刚躺下没一会冉宁的电话就打来了。 “接风宴时间定好了,下周六。”冉宁说完顿了会,“你要带你妹妹去吗?” 祝愿现在一听到陈可可的名字就烦,“带什么带,让她看我跟人吵架啊。” 冉宁急了,“看看看,我就说你要去跟人吵架。去吵架的话就别去了,跟那种人吵不嫌丢人啊?” “你急什么,不会毁了胖子的接风宴。” “谁担心这个了……”冉宁语气突然弱了下来。 祝愿懒得管她和杜惟迁的事,看了眼空荡荡的房间,说:“来锦苑呗,陪我喝酒。” 那天祝愿匆匆离开时冉宁就察觉到不对劲了,但祝愿不想说,她也不会去问。 如今找自己喝酒,估计是想说了吧。 但是…… 冉宁:“你什么时候学会喝酒了?” 作者有话说:居然快要破百收了,哈哈好开心!等破百收的时候写个祝司年的番外吧庆祝庆祝吧。 16黑白键(H) 祝愿当然不会喝酒,只喝了三口冉宁带来的果酒就已经醉了。 她举着手机吵着嚷着要给人打电话,冉宁怎么拦都拦不住。 “你会后悔的,绝对。”冉宁拦不住,索性就由着她去。 祝愿醉醺醺的看不清屏幕,凭着感觉随手拨了个号码。 坐在一旁的冉宁就这么看着,准备在电话拨通的那瞬间就将手机夺过来挂断。 这世上哪里还有她这么好的朋友。冉宁在心里感叹了句。 “哥哥!” 电话一拨通,祝愿就甜腻腻的叫了声。 冉宁以为她是给祝司年打的,就没抢过来挂断,听着她对着手机絮絮叨叨念了半天。 “我好难受,你来看看我好不好?” 带着醉意的声音柔柔的,委屈巴巴的。 冉宁想到她刚刚说的那堆事,听见她现在的语气也忍不住觉得心疼。 什么亲生不亲生,她冉宁虽然一开始是因为祝愿的身份才跟人玩的,但十几年过去了早就在心底把人当朋友了。 反正冉家烂到底了也不能靠她跟人交朋友救起来,祝愿是不是祝家亲生的又有什么关系。 冉宁心疼人家,人家却想赶她走。 只见祝愿一挂断电话就开始赶人,说一会哥哥要来了。 冉宁翻了个白眼,“你哥我又不是不认识,小时候玩过家家我还是你嫂子呢。” 不过冉宁还是乖乖离开了。她跟祝司年之前玩的还行,但祝司年对温芃做的事太过分了,在那之后她就在尽量避免和祝司年接触,怕自己忍不住骂他。 冉宁离开后,祝愿就一个人抱着酒瓶坐在沙发上,等门铃被按响了才跑去开门。 开门后看着来人,祝愿歪了歪头。 “你怎么在这儿?” 她怀里抱了个酒瓶,T恤不安分地滑落露出半边香肩,上头有一颗小小的痣。 脸颊红扑扑的,眼神迷离,很像她高潮时的表情。 陈述的喉结不自觉滑动了下,进门反手把门给关上,拿掉她怀里的酒瓶。 “不是你说难受让我过来看看你的吗?” 祝愿眨了眨眼,“我没有——呀!” 细腰被人掐着抱起,陈述把人抱起压在墙上,鼻尖蹭着对方的鼻尖。 “你有。” 呼吸交错,他能闻到甜腻的果酒味,混着她的味道。 祝愿还想说什么,刚一启唇他的手指就顺势钻了进去。 微凉的指腹压着她的舌来回抚弄,祝愿说不出话,嘴角隐隐有口水落下。 “拿……出去……” 她含含糊糊地吐出一句话,贝齿无意识地磕到指骨。 陈述的眼神暗了下去,手指抽离后换成自己的舌重新探入她口中。 舌尖被勾缠着,祝愿的呻吟都被堵在了喉间。 “唔……” 他给了祝愿换气的时间,偏头在那颗小痣上落下一个吻,而后向上咬住耳垂。 黏黏腻腻的吮吸声透过鼓膜刺激着她,祝愿受不住这样的刺激,仰着身子整个人靠在了墙上。 唯一的着力点是他放在臀上的手,祝愿用腿夹住他的腰,生怕自己掉下去。 脚跟蹭到后腰,陈述几乎是立马就硬了起来。肉棒抵在穴口,他喘着气挺送着腰身,隔着布料一下下蹭着。 “要做吗?”他含住后颈的一小块皮肤,边吮吸边含糊不清地问。 祝愿本就醉的不省人事,身体自觉做出了反应。 她学着他的样子低头去舔舐他喉间的肌肤,陈述整个人僵了一瞬,随即用这个姿势抱着人去了沙发。 仍旧是上次的那个地方。 陈述把她放倒在上面,一边舔着她的耳朵一边去脱掉她的衣服。 双乳很快露了出来,舌尖向下游走,含住一侧顶端的乳头挑逗着。 迷迷糊糊的祝愿承受不住这样的爱抚,无助地扭动着身体。 陈述拿了个靠枕垫在她腰下,分开她的大腿将手掌完全地盖住湿润的穴口。 “唔嗯……”祝愿挺了挺腰,想要得到更多。 指尖微微陷入湿润的穴口搅弄,很快就能听见黏糊的水声。骨节摩擦着穴里的软肉,祝愿叫得更大声了。 在这里不用担心隔音,陈述难得听到她在床上的声音。 她醉了后的声音总是含含糊糊的,连呻吟时都好似带着酒气,让陈述也觉得有些醉了。 祝愿动情得厉害,被手指抚慰过后的穴口变得一塌糊涂,连垫在身下的靠枕都濡湿了一片。 他再往里头塞入一根手指进行扩张,拇指按住阴蒂揉弄着。 穴肉收缩得更紧了,抽插时摩挲过软肉,她一句话都说不出,只能呻吟着表达快感。 祝愿被手指玩弄得送上了高潮,剧烈而刺激的快感让她呜咽出声。 泥泞的腿间被打开,微微发红的入口正一翕一张着。 陈述本来想给她再口一次,转念想到她不喜欢自己在口后亲她,为了接吻只能放弃了这个念头。 挺立的性器在穴口蹭弄着,浅浅地压了进去。 “呜嗯……” 穴口将肉棒严丝合缝地吞入,陈述俯身吻住她的唇,挺送着腰胯狠狠进入着她。 他吻得很深,很缱绻,如果是清醒着的祝愿定然能感受到这里面藏着的爱意。 可祝愿醉了。 醉的一塌糊涂。 她没法思考,整个人被快感托到天上,只有穴里粗大的性器顶过最敏感的软肉时才会有些许实感。 陈述知道她醉了,才敢流露出一点点爱意。 没有人会不喜欢祝愿,像向日葵那样明媚鲜活的祝愿。 但他不能让祝愿知道自己爱她,这个顽劣骄纵的大小姐是不会在意他的爱,她只在意他能给予的快乐。 陈述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院长在树下捡到的他。 一开始叫陈树,后来院长发现这孩子不爱说话,便改成了陈述,希望他能多说点话。 会说话的人总归会混的好点,陈述被生活改变了,从沉默寡言的人被迫成了能跟人侃侃而谈的人,即使他对那些话题感到十分的厌烦。 祝愿这点跟他截然相反。 她话多,说出的每句话都不会违背自我意愿。祝愿曾因为说话没把门这点吃过亏,却仍旧我行我素。 陈述吻太久了,祝愿有些喘不过来气,抵着他的胸将人往外推。 她脑袋晕乎乎的,高潮了好几次后变得更晕了,等陈述含着她的乳尖射出来后就抱着人撒着娇说头疼。 陈述想在屋子里看看有没有醒酒药之类的东西,却被祝愿缠着不让走。 “不准走。”她抱着他的手臂,整个人都攀在了上面。 陈述有些无奈,抱着她去洗了个澡打算等她躺下后再去找。结果洗澡的时候祝愿又不安分了起来,用穴磨着他的手臂哭着求操。 她整个人娇滴滴的,陈述哪里受的住,压在洗手台上先是用唇舌抚慰了遍,而后才操了进去。 哪怕喝醉了,祝愿也不乐意他在给自己舔过后接吻,躲着避着不让亲。 见陈述有点不高兴了,又软软地缠上来用嫩乳去蹭他的唇,啜泣着让他舔。 “喜欢你舔。” 她都这样说了,陈述只能含住舔舐,把她送上又一个高潮。 好不容易洗好澡,祝愿被放到床上时又开始喊头疼。 陈述走不开,只能替她揉着太阳穴,哄着她入睡。 “宝宝,我去帮你找药好不好?” 他试着这样哄过,祝愿嘤咛着摇头,死死拉着他手不让走。 太娇气了,好粘人。 陈述心里既埋怨又甜蜜,任劳任怨地替她按摩缓解头痛。 她似乎呢喃了句什么,陈述没听清,低下头去竖起耳朵仔细辨认。 祝愿在说:“不要走。” 陈述还没来得及应她,就听见她下一句说: “季清,不要走。” 祝司年番外 温芃已经记不清自己逃了多少次了。 她报过警,经历一遍又一遍的身体检查和审问后却没有得到任何结果。父母视钱如命,祝司年只花了几百万就斩断了她和家庭的羁绊。而祝司年的父母对他的行为默不作声,只有他的妹妹祝愿愿意帮她逃离地狱。 可没用,统统没用。 不管温芃跑到哪,祝司年都能找到她。 在国外的华人餐馆里,在偏远的山区里,甚至藏在祝愿朋友名下的一座小岛上都能被他找到。 到后来连祝愿都懒得帮了,反正逃去哪都会被找到。 每次被找回来,祝司年都会把她关在了碧湖的房子里,重复着高考结束后的那个假期。 那个假期他们几乎无时无刻都在做,温芃每天一睁开眼就能看见祝司年埋在她腿间舔穴。 吃饭要坐在他身上插着穴吃,洗澡的时间几乎从不少于两小时,睡觉的时候更是要整夜握着胸,硬了就给她舔到湿然后操进去。 碧湖里没有温芃的衣服,她待在屋子里时身上不能用一件衣物,因为祝司年懒得脱。她反抗了很多次才被允许穿衣,却也只能真空穿着他的衣服。 祝司年最喜欢她穿他的卫衣,这是温芃后面发现的。 只要穿着他的卫衣给他口,然后红着眼落两滴泪,除了放过她祝司年什么事都能答应。 大学那会温芃就是这样求他搬离碧湖的。 碧湖对温芃来说是地狱,在那里她总是会失去自我思考的能力,只会张着腿露着穴挨操。惩罚她的最好方式,就是将她关在碧湖里。 祝司年不会对温芃发火,他只会摘下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塞入她尚未湿润的穴里。 束缚带将身体固定在床上,无法并拢的双腿露出穴口。 未经抚慰就吞下冰凉的硬物,哪怕身体自我保护似的流出些许爱液,也并不能缓解被强行打开的痛感。 温芃眉头紧锁,咬着唇将痛呼锁在喉间。 指甲深陷在掌心压出红痕,被祝司年轻轻掰开。 “怎么哭了?”祝司年一点点吻到她眼角的泪,“不喜欢吗?这可是你选的。” 阴蒂被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指尖没入穴口,推着那枚戒指抵上最敏感的那处软肉。 祝司年二十二岁的生日礼物是一张结婚证,戒指是温芃随手选的,如今被压在床上用戒指玩弄小穴的局面也是温芃自己选的。 指腹摩擦过穴肉的时候,温芃下意识呜咽了声,戒指不断深入的感觉让她心生畏惧。 她的身子已经被祝司年操坏了,随便抚弄一下都能流出一大滩水。只是被捏了下阴蒂,身体深处就有源源不断的爱液流出。 有了爱液的润滑,痛感逐渐被快感取代。略微粗糙的指腹触及柔软的穴肉,勾着戒指进出着。 温芃整个人都紧绷着,乳尖微微挺立,被男人含入口中。 温热的口腔包裹住顶端的乳肉,吮吸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令人面红耳赤。 一直高举着的双臂开始泛酸,穴肉紧紧咬着想要抽离出去的手指。 阴蒂被拇指的指腹快速抚慰着,突如其来的快感让温芃止不住开始挣扎,试图阻止欲望将自己吞没。 肿胀泛红的阴蒂被持续揉弄着,戒指被饥渴的穴肉吸到更深的地方,敏感的乳尖更是被咬着吮吸着。 “呜……” 泣音从口中溢出,上下同时被玩弄的快感让她达到了高潮。 温芃终于受不住开始哭泣。 “错了……呜呜……我错了……” 这时候应该要去亲祝司年,边亲边说爱他才能让他消气。 可祝司年始终埋在她胸前,温芃亲不到他。 骨节分明的手指再一次拨开穴口探进去,湿热的软肉立马缠了上来。 戒指被往外拉到入口,温芃以为他是要取出戒指,谁料下一瞬粗大的性器就蹭上了微微泛红的穴口。 “不,不要……”温芃立马就反应过来他想做什么,拼命摇头挣扎了起来。 会拿不出来的,会死的。 祝司年在她脸上亲了亲,对她的拒绝充耳不闻,自顾自地将龟头压了进去。 穴口处的戒指就这样被龟头重新顶了回去,祝司年自己也不好受。她太紧张了,进去的那一瞬间几乎都快要被夹得射出来。 温芃哭得不能自已,趁着他亲自己的间隙也偏头回亲他。 “老公,老公……我不要这样……求你……” 祝司年动作顿了下,温芃吻上他的唇,毫无章法地吮吸着。 她吻得很急切,牙齿磕到他的唇瓣带来轻微的痛感让祝司年回过神。 温芃满脸都是泪,祝司年松开齿关探出舌去勾弄她的,领着她慢慢吻着。 肉棒缓缓抽了出来,他探入两根手指去摸索戒指的位置,惹来温芃低声的呻吟。 “放松,还是说你想把它留在里面?” 温芃连忙摇头,深呼吸放松着身子。 戒指被取出的时候摩擦到敏感的软肉,温芃整个人都弓了起来,又一次达到了高潮。 被小穴捂热的戒指上有着透明的水光,祝司年将它套在了一侧的乳尖上。 舌尖绕着乳晕打转,范围被限制在指环内,激起温芃轻微的颤栗。 肉棒在湿润的穴口蹭了两下,而后压了进去。 祝司年一边挺腰操弄着一边替她解掉手上的束缚带,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下手腕。 手腕上因挣扎而出现的红痕让祝司年看得眼红,肉棒在穴里又开始胀大。 “嗯啊……”温芃难以抑制住呻吟,欲望和快感让她忘记了自己是谁,只知道身上的这个人可以给予自己无尽的快感。 乳肉随着身体的起伏而抖动,戒指挂在上面摇摇欲坠,被祝司年用叼起咬在了齿间。 他当初就是靠着一副皮相让温芃动了恻隐之心,而后坠入名为祝司年的深渊里。 他的眼睛很漂亮,眼角有一颗小小的泪痣,不仔细看是看不见的。染上情欲的眼角微微泛红,含着戒指的表情既迷离又色气。 那枚戒指很少从祝司年手上离开,只有拿来当作惩罚时才会被摘下放进她的穴里。 他摊开温芃的掌心,将戒指放在她手心里,唇瓣在上面印了下。 “帮我戴上。” 祝司年盯着她,声音暗哑,放缓了操弄的速度。 婚礼上他们交换戒指的时候,温芃是走神了的。 祝司年一直记着这点,当晚做到一半就开始让温芃帮他戴戒指。 被操着的时候哪能全神贯注,温芃拿着戒指的手都在抖,根本没法替他好好戴上。祝司年就一直摘下让她重戴,直到能稳稳地戴上后才肯放过她。 直到现在,祝司年也一直喜欢时不时摘下戒指让温芃给他戴。如果温芃走神了或者不专心,那接下来就会被压着操,操到她能专心替自己戴上为止。 几次下来温芃也搞明白了,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执着于此,但也学会了给他戴戒指的时候必须要专心。 温芃缓了会,撑起身子拉着他的手,认认真真地把戒指给他戴上去。 前年去国外看祝愿的时候,祝司年做饭时摘掉了戒指,后来又让温芃帮忙戴上。 祝愿瞧见了这幕,嘴角向下一撇说了句:“戴个戒指跟套狗链似的。” 祝司年冷笑了一声,回道:“你这就是嫉妒。” 祝愿当场就急了,“笑话,我嫉妒你?不就是个戒指嘛,我是不想戴而已,我要是想戴分分钟就能戴上。” “跟谁?跟那个光头尼克?” “是迈克,而且人家是寸头不是光头!” 温芃喜欢去看祝愿,因为在那边的时候祝司年不会把她锁在房子里。 领了证之后,祝司年也很少把她锁起来,只是限制她出门的时间而已。 名头上顶着的是祝司年的妻子,可温芃觉得自己其实跟他包养的金丝雀没有什么不同。 当然祝司年有没有包养人她是不知道的,不过看他天天粘在自己身边的架势估计也没时间去弄这些。 祝司年真的太粘人了。 要不是怕把温芃逼急了又跑,祝司年都想带着她去上班。 温芃大学毕业后有工作过一段时间,那一年里祝司年几乎没关过她,做爱的次数也减少了。除去不相爱这点外,两人跟普通的同居小情侣没什么两样。 直到后来祝司年去接她下班,正好在楼下撞见她跟同期的男同事聊了几句项目。 那天晚上温芃差点没被他玩死。整个人被绑在床上无法动弹,穴肉被操到红肿外翻,高潮了一遍又一遍甚至还被操失禁。 祝司年几乎不玩她的后穴,这么多年就玩过两次,由此可见他的生气程度。 在那之后,温芃就没去上班了,重新被关在了碧湖里。 也是在那次之后,祝愿才开始愿意帮她。 这回温芃跑到了祝愿朋友名下的一座小岛上,藏了不到半个月就被找见了。 祝愿气得要死,怀疑温芃体内被植入了什么定位芯片,不然怎么跑到哪都能被找见。 祝司年也很生气,还当着温芃的面呢就跟祝愿吵起来了。 不是之前那样兄妹之间的斗嘴,是戳着心窝子的吵架。 祝愿骂他是人渣,是强奸犯,没有道德不配当人,让温芃一辈子都不要爱上他。 祝司年听到最后一句整个人周遭的气压都低下来了,说她竟然这么有道德那就跟祝家断绝关系去认祖归宗,别一天到晚花着祝家的钱养男人。 他带着温芃回国,一路上的心情看起来并不好,温芃也不想和他说话。 温芃不是一条路走到黑的死脑筋,懂得为了让自己好过点进行适当的变通。 平心而论,祝司年长得好又有钱,除了没给温芃自由外,几乎什么都给了。 但温芃只想要自由。 最恨祝司年的那段日子里,温芃几乎每天都要问他:“为什么是我?” 你的人生无聊透顶,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选上我?为什么要毁了我?我只是在你被人泼了一杯水后给你递了包纸,我没有做错什么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祝司年从来没回答过这个问题,在他看来这个问题毫无意义。 世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凡事都要讲究个原因的话,未免也太无趣了点。 祝司年也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爱上的温芃。 总之他就是爱上了。 “我恨你。”温芃总是这么说。 “我知道。”祝司年永远是这个回答。 他知道。 他知道若要得到温芃的爱,除非过往的一切都付之一炬。他们的起点太差劲了,在彻底沉沦于爱河前他做过计算,知道自己不管付出多少代价都不能挽回。 但祝司年已经不在乎了。 恨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也算爱不是吗? “今天是我生日。” 在他二十二岁生日的那天,时针刚挪到十二,祝司年就从身后抱住温芃低声说着。 睡梦中的温芃迷迷糊糊的,他打开手机录音放到她面前,哄道: “送我份礼物好不好?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你还从没有送过我礼物。” 温芃困得要死,压根没听清他说了什么,无意识地轻哼了声。 “好不好?”祝司年接着问,替她拂开额前的碎发。 温芃没回应,呼吸逐渐变得平缓。 祝司年亲了亲她的额头,语气温柔,“温芃,送我份礼物好不好?” 温芃在睡梦中皱了皱眉,拉着被子想盖住自己躲开烦人的问句。 祝司年压住她的手,又锲而不舍地问了句:“温芃,好不好?” 这句话问得很模糊,温芃实在是太困了,敷衍着回应了句。 “好。” 祝司年呼吸都停滞了一瞬,将手机关掉放在一旁,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东西。 戒指是他早早设计好的,怕温芃不喜欢又让人重新设计了几款。 他之前让温芃选礼物的时候其实是在让她选戒指,如果那天温芃有注意到祝司年的话,就会发现他全程都很紧张,直到她拿起了放在最中间的那枚时才松了口气。 无名指被套上冰凉的圆环,祝司年近乎虔诚地在上面落下一个吻。 温芃就这样在睡梦中彻底被束缚了起来,就像之前在睡梦中被祝司年彻底占有了一样。 17黑白键 是季清提的分手。 当初祝愿花了两个月的时间追人家,结果人家只谈了两个月就要结束这段恋情。 祝愿这人吧也倔,一句理由都不问说分就分,然后转头回到家里开始跟祝司年哭诉。 跟陈述第一次见面的那天,祝愿就是因为跟季清分手了心情不好,练琴状态不行被邱丽说了才大吵一架跑出来透气。 陈述跟季清,其实挺像的。不过不是长得像,而是性格很像。 但祝愿也不是说把人当替身,起码跟陈述做的时候她从没想到过季清,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没跟季清做过。 分手后季清就没再出现过,名字只在跟祝司年吵架的时候偶尔会出现,大多是祝司年讽刺她腆着脸追人结果被甩的丢脸事迹。 当陈述问她季清是谁时,祝愿第一反应不是别的,而是问他如何知道的。 “你昨晚喝醉的时候喊了他的名字。” 陈述倒没避讳,直接说了出来。 宿醉过后太阳穴传来针刺一般的痛感,祝愿皱着眉按着太阳穴,低头看见身上暧昧的痕迹,意味不明地“啧”了一声。 这是祝愿第一次喝酒,醒来后难受得很,嗓子也隐隐作痛。 陈述就站在门边看着她,脸上没什么表情,祝愿却隐隐感到了压迫。 “我昨晚没做什么丢脸的事吧?”随手捡起地上的T恤套上,祝愿岔开了他的问题。 关于季清,不需要解释,也没必要去解释,他们并不是可以讨论这个的关系。 陈述心知肚明,他就是想试试,结果显而易见。 眼底的情绪被掩藏了起来,陈述没再追问季清的事,顺着她的话茬接了下去。 其实他大概能猜到谁是季清,无非就是祝愿的前男友或者是喜欢的人,总之肯定关系匪浅。 季清还在不在祝愿身边,他不知道,不过看现在的状况应该是不在的。 不应该去在意这件事,陈述这么告诉自己。可这件事就像云朵周围始终笼罩着的黑边,挥之不去又清晰可辨,让人感到不安。 祝愿这段时间忙着准备音乐会去申学校,邱丽每天都要过来盯着她练琴,连徐老都开始变得严厉起来。 有时压力太大了,祝愿就会给陈述发消息,让他来锦苑。 他几乎不回祝愿的消息,当然祝愿也没给他发过什么有意义的消息。 聊天记录一刷下来,基本都是祝愿叫他去锦苑。 有时候陈述兼职太晚了,怕过去两人又胡闹到半夜影响她第二天上课,就拒绝了她的邀请。 祝愿本就是在心情不好需要发泄的时候才会去找他,被拒绝后心情更差了,接下来半个月里陈述都别想再收到她一条消息。 就像祝愿知道喊什么会拿捏住陈述一样,陈述也知道该如何哄她开心。 温热的舌在最为柔软的地方抽插着,略微肿胀的花核被鼻尖顶弄,动作间发出的粘稠水声在寂静的室内格外清晰。 除了前几次祝愿会觉得害羞外,她在床上总是会很主动。 舔穴时会主动挺腰让他的鼻尖更深地抵进穴里。只需要含住,两指插进穴里按着她的敏感点戳弄,嘴里再狠狠吸一下。 灭顶的高潮就会让祝愿止不住地颤栗,腰身往上抬了抬又无力地落下,口中溢出一声声娇吟。 他熟练地从沙发夹缝里拿出一个套用嘴撕开,空着的手解开裤子释放早已挺立起来的鸡巴,戴上套后在穴口蹭了蹭。 “能进去吗?”每次做之前,他总是哑着声在祝愿耳边询问。 祝愿翻了个白眼,都到门口了才问能不能进。 手从衣服下摆探入摸上他的腹肌,祝愿将脸埋在他肩上咬了一口算作答应。 陈述一刻也未停,接着刚刚高潮时流的水顺利进入了那片桃花源。 他不喜欢搞什么九浅一深,每一下都重重撞进深处,撞得祝愿从骨头缝里都能溢出爽感。入到底的时候阴蒂会被压到,这又是另一种爽感。 做爱的时候,他总喜欢在祝愿耳边说着粗话。 比如现在,他手伸进衣服里揉捏着一侧的嫩乳,有一搭没一搭地吻着她,跟着吻一起落下的是羞人的话语。 “宝宝,水好多啊,沙发都被你弄湿了。” “抖得这么厉害,这样舔你奶子不舒服吗?” “要接吻吗?可是你说过舔完逼不能接吻的。” 祝愿眼泪都出来了,是爽的,也是羞的。 她声音有些抖,没好气地骂道:“话怎么这么多,闭嘴做爱能死是吧。” 回应她的是一下又一下剧烈的撞击,不似之前那样直截了当的让她爽,而是故意撞到她的敏感处停留碾磨了一会。 裸露着的阴蒂被指尖轻轻拨弄,从身下传来的酸痒感让她渴望能被狠狠进入。 陈述是故意的,故意吊着她不让她高潮。 “叫出来。”他含住她的耳垂,诱哄道:“叫出来就给你。” 爱给不给。 祝愿心里嘀咕着,嘴里却诚实地溢出一声弱气的呻吟。 陈述在她脸上落下一个吻,右手扣着她的手,将人抱起放在腿上。 女上的姿势入的深,起身期间摩擦到了很舒服的地方,祝愿小小高潮了一波。随后他把她摁在怀里,挺腰抽插了好一会射了出来。 而祝愿,早在他使劲的前几下就攀上了快感的高峰,整个人软在他怀里动弹不得。 衣服仍穿在身上,却都堆在了腰间。她被陈述抱着去洗澡,目光扫过摆在客厅的钢琴,琢磨着明天邱丽检查的时候要弹些什么曲目。 年关将至,这是陈可可回到祝家后过的第一个年。 去老宅吃年夜饭的时候,祝老爷子对这个亲生的孙女不冷不热,给了红包后就没再跟人说过话。 家里小孩多,祝司年今年带着温芃回了老宅。那帮小孩第一次见到除祝愿以外的年轻姐姐,一直围着陈可可和温芃转。 祝愿就跑角落里躲清静,点开了二代群看之前未看的消息解闷。 上次方姝的接风宴她没去,杜惟迁对她说话不算话的行为进行了一番谴责后也没多说什么。 冉宁也没去,最近她家里事多,一星期都来不了几次学校。 几人的小群没大群热闹,平日里最活跃的冉宁和杜惟迁这几天都没在群里说话,祝愿今天才注意到这点。 她犹豫了一下,没去问冉宁,而是给她说了音乐会的时间。 冉宁消息回得很快:【真要去国外啊?】 祝愿本想打字回她的,又懒得打字索性直接发了个语音过去。 “本来之前是板上钉钉的事,现在我妈好像不太愿意让我去了。” 冉宁也回了个语音,这边孩子在客厅里吵吵闹闹,祝愿举着手机放到耳边才勉强听清。 她问为什么,祝愿看了眼陈可可和温芃的方向,低头开始打字。 【谁知道呢,之前说的是我妈陪我一起去那边读,现在不是有个亲生的了嘛,可能想留下来陪亲生的但又不想放我一个人出国。】 冉宁:“那你俩一起出呗,反正都是弹钢琴的。” 祝愿:【劝删,我会生气。】 祝愿:【现在跟她呆一个屋子里我都难受,要一起出国不如杀了我。】 冉宁:“干嘛那么讨厌她?人安安分分的也没做什么,名字不是还没改过来呢吗?” 祝愿:【改名早晚的事。】 对于冉宁第一个问题,祝愿其实自己也没有答案。 千金和孤女,她们的人生阴差阳错地交换了。 祝愿愧疚吗? 刚知道真相的那会是愧疚的,整个心脏都被歉意给攥住了,让她喘不上来气。 被关在阁楼里,压在琴凳上不断重复枯燥练习的童年是陈可可想要的吗? 在孤儿院里被排挤,得不到想要的玩具和零食,最珍贵的母爱被分给其他的小孩,这样的童年又会是祝愿想要的吗? 没有答案。 她们没有经历过对方的人生。陈可可没有被关在阴暗的阁楼里饿到昏迷住院,祝愿也没有被同龄人排挤遭受过校园暴力。 看起来毫无血缘关系,人生也不可能有交集的两个人就这样被连在了一起。有趣的是,她们都喜欢钢琴。一个是天生的钢琴家,怎样都不会被埋没。一个是有点天分的普通人,止步于靠着努力能达到的最高上限。 真要说祝愿对陈可可到底怀着怎样的感情的话,那可能是嫉妒吧。 嫉妒她的天分。 所以祝愿才坚定了出国的念头,她没法跟自己嫉妒的人待在一起。跟陈可可相处的越久,祝愿就越能发现自己卑劣的一面,她讨厌那样的自己。 【不过说真的,你有没有想过去看自己的亲生母亲?】 祝愿盯着那条消息出神,鼓膜里似乎回响着略微加快的心跳声。 【她不在了。】 祝愿一字一句地敲下这四个字,指尖微微颤抖。 她没能将这句话发出去,猛地放下手机深吸了一口气缓和着情绪。 很奇怪。明明没见过那个人,不知道她长什么样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可一提到她去世的消息心脏就会一阵阵地抽痛,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流失一样。 客厅中央传来小孩子的哭声,祝愿循声望去,发现家里最小的那个小霸王被推到在地正嗷嗷大哭。 站在他面前的陈可可则紧紧攥着自己的项链,她脸色很差,跟之前安安静静的样子截然不同。 温芃在一旁有些尴尬,下意识靠近了祝司年。 “乐乐想要可可的项链,但那个项链是她妈妈留给她的。”温芃小声地解释了句,又有些着急地问:“现在怎么办?” 倒在地上的乐乐见没人哄他哭的更惨了,在大客厅那边的大人们听到哭声也开始往这边看。 孩子尖锐的哭声令人烦躁,祝司年享受着温芃下意识的依赖,哪里还能管人哭不哭。 “别理他,让他哭。”祝司年握住温芃的手揉捏着,凑到她耳边问:“累吗?” 温芃偏头躲开了洒在耳畔的热气,在众人面前祝司年还有所收敛,回到房里谁知道他会不会又发疯。 而且—— “你说好的,明天让我出门。”温芃压低了声音提醒他。 要不是为了短暂的出门自由,温芃哪里会愿意来老宅这边。 他们在一旁咬耳朵,主家的孩子都不出声,剩下旁支的孩子们也不敢多嘴。 陈可可就这样站着,盯着在地上撒泼打滚的小孩。 透亮的声线打破了僵持的氛围,祝愿蹲下身拎着乐乐的衣领把人拉了起来。 “闭嘴,再哭我揍你。” 乐乐闻言立马噤声,鼻涕都不敢吸,哭嗝也咽了回去。 家里的小孩对祝愿那是又爱又怕,虽然新来的两个姐姐都很温柔漂亮,但他们更喜欢相处时间长的祝愿。 乐乐委屈地摊开手要祝愿抱,被她啪地打掉了手。 “给人道歉。” 乐乐又开始掉眼泪,但没嚷嚷了,扯着嗓子喊了句:“我不!” 这边的躁动终于把邱丽他们引了过来。 一进来看到祝司年和温芃牵着手,邱丽没眼看,又去看祝愿和陈可可。 陈可可抿着唇站在原地,祝愿蹲着跟乐乐说话,语气有些不耐烦。 “道不道歉?不道歉今年的生日礼物你别想要了。” “不要就不要!我也不要跟你玩了!” “爱跟不跟,快点给人道歉。” 乐乐嘴一瘪又要开始哭,被祝愿给堵了回去。 “不准哭。” “你不爱我了,你之前都不会对我凶的。” 乐乐一直以自己是祝愿最喜欢的小孩为荣,因为祝愿会在他生日的时候给他弹钢琴,别的小孩生日的时候祝愿从来都不会弹琴的。 “你道不道歉?” 祝愿又问了一遍,乐乐看了眼她又看了眼自己的妈妈,不情不愿地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大点声,你刚刚哭的时候不是挺大声的吗?” 乐乐撅嘴不说话,祝愿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抬头看了眼陈可可。 “真的吗?”他小声问。 祝愿低声说:“真的呀,你现在还觉得自己没错吗?” 乐乐摇摇头,站起来去扯了扯陈可可的衣服。 “姐姐,对不起,我错了。” 陈可可没说话,看了眼祝愿,眼眶微微泛红。 18黑白键(钢琴play) 祝愿问陈述要不要去听她的音乐会时,他拒绝了。 “为什——唔!” 祝愿的话被堵在了唇齿间,他早已熟知她身上的弱点,埋在深处小幅度地蹭弄都能让她失神。 他格外钟情女上的姿势,他们第一次就是用的女上位。 嫩乳被揉捏着,他稍稍用力下就能感觉到穴肉无意识地收紧。这时候祝愿就会去咬他的肩抓他的背,在绷紧的肌肉上留下一道道痕迹。 “太深了……慢点……” 她刚刚高潮不久,声音染着情欲的哑,示弱的语气让陈述忍不住扳过她的下巴蹭上微微张着的唇。 做前戏的时候给她舔过穴,陈述做好了被躲开的准备,却出乎意料地碰到了柔软的唇瓣。 祝愿揽着他的脖颈,乖乖地伸出舌头探了进去,生涩地去吻着他。 清澈的眼睛里装着他的影子,脸颊上是情欲的潮红,吐着舌尖去接吻的祝愿媚得不行。 操。 肉棒在穴里变得更大了起来,陈述逐渐停下了挺腰操弄的动作,把她抱进怀里慢慢吻着。 祝愿坐在他身上也仍要微仰着头才能亲到,吻了会她觉得有些不舒服,便在床上跪了起来捧着他的脸亲。 穴肉依依不舍地缠着被抽出去的肉棒,等她完全跪起时,龟头正好卡在了穴口。 舌尖勾缠着,陈述吻得很深很缱绻,分开时二人都有些气喘吁吁。 祝愿将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蹭了蹭他的鼻尖。 “为什么不去?” 陈述不想回答,凑上去想用吻来搪塞她。 音乐会定下来后,陈述是祝愿第一个邀请的人,也是第一个拒绝祝愿的人。 她的脾气这段时间越来越大,躲开他的吻撑着他的肩膀想将塞在穴口的肉棒抽出来。 “啊——” 腰被握着按了下去,精囊拍在臀上发出轻响,性器直接顶进了深处。 突如其来的快感并没能抹去祝愿的脾气,她挣扎着起身,锤着他的胸膛。 “我不要做了。” 陈述握着她的臀把人抱起来了点,肉棒进得又急又深,爱液在一次次的抽插中不断从泉眼里流出,将相连着的下身淋得一塌糊涂。 他咬着她的乳儿,声音有些含糊不清,“水好多,真的不要吗?” 手掌在她的臀上轻揉着,因快感而流出的泪水模糊了祝愿的视线。 她弓着身子承受着,唇瓣微张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哈啊……”祝愿克制住喘息,狠狠夹住了他。 湿热的穴肉包裹住肉棒,陈述被她猛然一夹差点没射出来。 惩罚性地往深处顶了顶,祝愿立马抖了下,一瞬间爆发出来的快感让她不知所措地发出呜咽。 肉棒一次次撑开穴肉挤入深处,最敏感的软肉被摩擦着。 祝愿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软着腰身靠在他身上黏黏腻腻地叫着他的名字。 “陈述……陈述……” 他愣了一下,放缓了腰胯挺弄的速度,抱着她吻上了她的唇。 祝愿很少喊他名字,总是坏心眼地喊哥哥。 不在床上的时候,她喊哥哥总有种在阴阳怪气的感觉,一旦到了床上,每一声哥哥都是最好的催情药。 这不是陈述最喜欢的,他最喜欢的是祝愿喊自己的名字。 在那次从祝愿口中听到季清的名字后,每次做爱陈述都会在她耳边低声让她叫自己的名字。 陈述从没嫉妒过别人。 当孤儿院里的所有人都在嫉妒陈可可有妈妈的时候,他是唯一一个不会嫉妒的人。 可在祝愿喊出那声“季清”的时候,他在血液凝固的瞬间感受到了陌生的情绪。 是嫉妒。 陈述把祝愿慢慢压回床上,挺腰一下下地挤压着穴里的软肉,操得又快又狠。 硕大的龟头毫不客气地碾压过最敏感的软肉,祝愿已经记不起刚刚生气的原因了,在他俯下身的时候下意识凑上去索吻。 “哥哥……我要……” 她微微启唇,陈述在她嘴角印了一下,指腹按住她的乳尖往里压入。 “叫名字。” 不断在身下汇聚着的快感要把祝愿给逼疯了,哪里还听得见他在说什么,只一个劲地哭着撒着娇。 “嗯啊……哥哥……呜呜……” 陈述忍住去吻她的冲动,又说了句:“陈述,叫一声就给你。” “陈述……” 在她轻声跟着念出的时候,陈述吻着她挺腰狠狠操了进去。 “哈啊……” 身体在瞬间紧绷住,已经分辨不出到底是哪里传来的快感,爱液喷涌而出淋湿了一小片床单。 射过后的肉棒就这样停留在了她体内,陈述将脸埋在她肩上。 祝愿还没完全从高潮的余韵里出来,但已经想起来自己之前为什么生气。 她毫不留情地推开陈述,头也不回地起身去洗澡。 为什么会被拒绝? 祝愿不知道,也懒得去问。 发出邀请的那一瞬间她其实并没有想太多,只是刚好想到自己过两天要办音乐会,想到陈述好像没听过自己弹琴,所以才问他要不要来听。 她要出国了,等出国后,祝愿跟陈述的关系自然而然就会断掉。 就算是男女朋友也很难忍受异国恋,更别说炮友了,他们谁也不会大老远飞来飞去就为了打一炮。 陈述是个称职的炮友,他几乎不提自己的事。 祝愿就不那么称职了,总是拿自己的事去烦他。 琴声在客厅里响起,祝愿没弹那些古典曲目,只是随手弹了段爵士乐。 她身上总是带着点自身家世的骄矜和傲气,弹琴的时候这样的感觉会更加明显,连动作起伏间微抬下巴的举动都融着那股劲儿。 陈述洗完澡站在卧室门边看着她,忍不住拿出手机悄悄录了一段。 彼时的他不知道,这段视频在日后会成为他纾解欲望,消减思念的良药。 陈述怕被她发现,录了一小段后就收了起来,走进厨房给她倒了杯温水。 刚刚做的时候祝愿的声音已经有点哑了,他拿着水过去的时候她正好停下,熟稔地接过喝了一口。 天气逐渐回暖,祝愿怕热,在家里都是穿一件T恤充当睡衣。 陈述能透过宽松的领口看见带着带着牙印和红痕的嫩白胸脯,喉结不动声色地滑动了下。 “你觉得弹得怎么样?”祝愿将杯子随手放在钢琴上,问了句。 陈述回过神,声音有点哑,“挺好的。” 他声音只要一开始低哑,就说明脑子里在想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祝愿扫了他一眼,反手盖上琴盖坐了上去。 “坐上去。”祝愿抬抬下巴指了指琴凳。 陈述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坐了下来。 双脚踩在两边琴凳上,T恤衣摆随着她的动作往上移,露出纯色内裤的边缘。 陈述被禁锢在她的腿间,听见她说: “跪下去,给我舔。” 祝愿撩起衣摆,耳根红成了一片。 她是个有仇必报的人,陈述拒绝了她,自然会得到她小小的“报复”。 也不是没舔过,她想玩他可以陪着玩,但是…… 陈述挑了挑眉,问:“舔完还能接吻吗?” 接吻和舔穴在祝愿看来算是鱼和熊掌的问题。有时候上头了会忘记自己的坚持,但还清醒的时候祝愿是死都不会同意的。 祝愿仍在犹豫着,陈述站起身双手撑在琴盖上,俯下身凑近她。 “先亲会。” 陈述说着吻住了她的唇,牙齿在唇瓣上轻轻咬了一下,趁着祝愿张嘴呼痛的时候撬开她的齿关。 他捏着她的下巴向上抬,另一只手隔着衣服揉着乳。 乳尖慢慢挺立了起来,他拨弄着小小的凸起,眼里是促狭的笑意。 吻到祝愿失了力气攀着他撑在两侧的手臂上气不接下气后,陈述又往下含住乳尖,舌头隔着T恤打着圈。 “哈嗯……” 祝愿忍不住溢出一声嘤咛,挺着胸递到他面前,嘴里却说:“还要亲……” 陈述再次吻上她,手从腰窝处一点点往上抚。 她的背比耳朵那块地方还要敏感,有时别人无意间碰一下都能让她颤栗,更别提这种带着情色意味的抚摸。 略微粗糙的指腹在细腻的肌肤上游走,划过脊背上的每一寸肌肤,自他把手放到她的背上后,祝愿就一直在怀里挣扎着。 “痒……”祝愿在换气的间隙埋怨了句,双手抵在他胸前不让他亲。 指尖在背部的骨节上按了一下,祝愿咬着唇把呻吟给咽了回去,恼羞成怒把他推到琴凳上。 “舔。” 陈述低低笑了声,跪下去将脸埋入她腿间。 布料中间已经晕开了一小团水渍,陈述用手压了压,“亲两下就湿了?” “不准用手。”祝愿更羞了,恶狠狠说了句。 先是在大腿根部的肌肤上落下一个吻,随后更多的亲吻也隔着布料落了下来。 湿软的舌头扩大了布料上水渍的范围,一点点描绘着穴口的形状。 “唔……”祝愿仰着头发出喘息,腿开始发软。 他准确无误地寻找到了逐渐胀大的阴蒂,含住吮吸了起来。 祝愿在他的舌尖抵住阴蒂顶端的时候几乎快要疯了,一声声呜咽比在陈述听来比她刚刚弹奏的曲子还要悦耳。 牙齿轻轻咬了一下阴蒂,祝愿打翻了被遗忘在钢琴上的水杯,玻璃破碎的时候她的理智也一起破碎了。 陈述看了眼玻璃落地的位置,发现离他们有些距离后就没再管,用舌尖拨开那层早湿透的布料直接含住了她的穴。 “等等……杯子碎……碎了。” 祝愿的声音开始带着哭腔,被隔着布料舔舐到高潮的穴口殷勤地流出爱液,在琴盖上聚成了一小滩。 忍不住想要把腿合上,被陈述摁着膝盖固定住。 舌尖模拟着性交的姿势进出着小穴,高挺的鼻梁也跟着抵入穴里,沾上了爱液。 祝愿到底还是夹着他的头到了高潮,穴肉也胡乱裹着舌尖,爱液溢出后被他咽了下去。 即使知道舔完后大概率是不能接吻的,陈述还是凑了上去。 “不。”祝愿推开他,让他重新坐回琴凳上, 高潮后的身子是无力的,祝愿双手撑在琴盖上坐稳,抬脚踩在了陈述已经鼓成一团的地方。 “唔嗯……” 陈述没想到她会这样做,在脚压上来的那一瞬发出一声呻吟。 她生疏地踩着,不小心力道重了点,陈述立马捉住她的脚腕。 “玩可以,轻点。” 他皱眉的样子取悦到了祝愿,她乐呵呵笑了两声,有一下没一下地踩着他的性器。 是舒服的,但是就是没舒服到点上。 陈述在她的脚腕上摩挲着,俯身亲在了她的膝盖上。 当脚心第一次碰到粗热的性器时,无论是陈述还是祝愿都忍不住发出了声音。 祝愿只帮他用手弄过不到三次,头一回用身上别的地方去触碰他,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她压下那些奇怪的情绪,看着陈述受情欲折磨而变得色气的脸,又开始湿了。 弄了会后祝愿就懒得动了,再次分开腿让他口。 陈述又给她口了次,这次没隔着布料,稍微舔了会就把她舔喷了。 他忍着冲动从客厅茶几里拿了个套,而后将人压在钢琴上,抵着穴口入了进去。 祝愿太爱哭了,随着一次次进入开始掉着金豆子。 肉棒在深处搅弄着,祝愿抱着他哽咽着落下更多的泪。 爱液顺着相连的部分滴滴答答地落下,再被重重顶了两下后,穴肉跟着她整个人绷紧,达到了又一次高潮。 陈述在她唇边吐出温热的气,想亲她又被躲过。 他沉默了会,将人从琴盖上抱下来翻了个身重新压了回去。 肉棒再一次进入她,握着一侧乳肉压出新的指痕。 高潮过后的穴肉敏感异常,性器进入的时候蹭过肉壁,让祝愿失去了理智。 她扭过头,眼神迷离,靠近他想要吻上去。 陈述本想学着她的样子躲开,可最终还是顺从地被她吻住。 腰被稳稳地扶住,肉棒每一下都入进了最深处,被含吮住的舌尖都在微微颤抖。 爱液再一次大量地溢出,祝愿的呻吟全都被堵在了喉间,只有呜咽声和肉体拍打的声音清晰可辨。 可怜的穴口含着那根东西,陈述抽插搅弄了几下,射出来过后也没立马离开。 他一点点吻掉她的泪,等祝愿缓过来气后,又开始伸着舌尖索吻。 陈述叹了口气,认命似的吻了上去。 他没法拒绝祝愿,即使祝愿拒绝过他无数次。 19黑白键 祝愿出国前弄了个聚会,办很大玩很嗨,连李思茕都来凑了个热闹。 聚会结束后冉宁喝多了抱着她哭了好久,说以后再也没人陪她窝在影音厅里看一整天电影了。 祝愿扫了眼不远处的杜惟迁,安抚道:“好了好了,又不是不回来了。” “一定要每天给我发消息,不准像谢闻汐那个混蛋一样半个月都不回消息。” 冉宁一喝醉话就多,说到祝愿都烦了,连忙让杜惟迁把人给带走。 “照顾好她,我记得她家的药箱好像是放在……” “电视旁边的柜子里,倒数第三层。”杜惟迁把人抱起,接上了她的话。 祝愿一怔,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眼神里有着明晃晃的调侃。 她将两人送上车后,撑在车门上笑眯眯一语双关道:“注意安全。” 杜惟迁晲了她一眼,回:“你也是,不过你那小男朋友今天怎么没来?” 祝愿:…… 敢情陈述的存在大家都知道了。 祝愿压根就没想过要邀请陈述来这种聚会,首先她并不想让他进入自己的社交圈,其次陈述也不会来。 他们就这样含含糊糊地在一起,没有确切的名分,也没有聊过未来,只沉溺在现下的快乐里。 有时候他们每天都做,有时候祝愿一个月都不见得找陈述一次。 他们的聊天记录就像是祝愿心情的记录表,想知道她哪天不开心看一眼就清楚了。 开心的时候是不被记录的,祝愿心情好的时候根本想不起来有陈述这么一个人。 陈述也从不会主动找她,哪怕自己想她想的要死也从不去找她。 他们每一次见面都是在做爱,好像他们之间只有这件事可做似的。 几乎每一次见面,祝愿都会黏糊糊地攀上他的肩索吻,手顺势从衣服里滑进摸着腹肌。完全不给陈述说话的机会,只顾着解决自己的欲望。 做的时候,祝愿娇气粘人的要死,要抱要亲。 他们很少用后入的姿势,因为祝愿要扭过头来亲他,这样不舒服。 不做的时候,祝愿就又变成了那个大小姐,碰一下都要被调侃是不是喜欢她。 这种事肯定得双方都有好感才能做下去,祝愿自己对陈述也有好感。可那点好感在未来和梦想面前不值一提,她不会为了这个而放弃出国放弃前途。 祝愿出国那天,只有邱丽和祝维泱送她。 等她落地安置好一切了,冉宁他们才收到消息。 等陈述从陈可可那边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祝愿已经出国快一个月了。 他给祝愿发了条消息,第二天祝愿才回。 【对呀我出国了,有机会回国再聚,高考加油哦哥哥。】 陈述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刷题,扫了一眼就放下了手机。 回国再聚? 等她回国的时候自己估计还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且很可能是因为祝愿不开心了需要发泄才会来找他。 在她心里我到底算什么呢? 陈述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数学试卷最后一道压轴题他扫两眼就知道答案,如何用两百块钱活一个月他心里也有方案,唯独这个问题,他怎么想都想不出来。 好吧,其实陈述心里是有答案的,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他就是一个供祝愿发泄的人性按摩棒,一条摇着尾巴的流浪狗。 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来逗弄几下,等情绪好转了就拍拍屁股干脆利落地走人。 在高考前的一个月,陈述删掉了祝愿的联系方式,重新变回了那个只知道学习和赚钱的优等生。 祝愿再也没出现在他的生活里,倒是经常出现在梦中。 在每个半梦半醒的幻象里,最常出现的是祝愿见到他后扑上来的样子,是坐在沙发上伸手求抱的样子。 她哭的样子,笑的样子,生气的样子,弹琴的样子…… 困意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被唤醒的钝痛。有时候陈述一想到她,心脏就像是被人狠狠攥住似的。 如果这就是代价,那我愿意付出。 陈述这么想着,继续受虐似的去回忆那段犹如琉璃般清透的日子。 祝愿过得也没多好。 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生活着,哪怕在这边交到了朋友,负责照顾她的华人阿姨也尽职尽责,但祝愿就是觉得自己过得一般般。 她每天都跟邱丽和冉宁他们保持联系,但时差让这样的联系变得很累。 有时冉宁急需从她这儿得到建议的时候,祝愿正在睡觉或者上课,根本没法及时回应。 唯一值得开心的是,她跟谢闻汐的关系又重新好了起来。 谢闻汐初中的时候就出国学美术去了,本来祝愿也应该去的,但那会祝老爷子生着病就没让她走。 其实冉宁一开始跟祝愿并不算太熟。 小时候祝愿和谢闻汐二人总是形影不离,她们在周遭筑起一道墙,冉宁能被获批进去,但无法在里头居住。 后来墙倒了,谢闻汐出国,冉宁成了另一个“谢闻汐”。 都是朋友,这样的说法并不好,可事实就是如此。 若不是谢闻汐离开了,祝愿跟冉宁估计就是玩的不错的朋友,而不是好朋友。 谢闻汐带着她去玩,去结识这边同一阶层的人。 祝愿是在一次聚会上认识的埃里克。 阳光外向的运动男孩,听祝愿弹过一次琴后就无法自拔地坠入爱河。 祝愿那会心情不好,在埃里克热烈的追求下半推半就答应了。 埃里克之后是弗雷德,接着是奎德,再然后就是劳伦。 这些人都有一个共性,长得帅且穷。这个穷是跟祝家比起来,真要论的话其实也没穷到哪去。弗雷德除外,他家后面破产了。 祝愿认认真真谈恋爱,认认真真分手,每一段爱情说不上刻苦铭心但也是动过感情的。 只是偶尔,她会想起国内的那个随便逗一下就会红耳朵的少年,明明喜欢自己喜欢得要死却还要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你高中那个小男朋友混的还挺好,搞互联网的,这两年估计赚的盆满钵满。” 从祝司年口中得到陈述的消息已是五年后了。 祝愿从联系人列表里翻出他的微信,一点进聊天框就看见不是对方好友的消息。 有一年回国给老爷子过寿,心情不好想去见见陈述,在那时候祝愿就知道她被删了。 她去出租屋等他,等到了,他们也做了。 没有什么多余的寒暄,祝愿没问他考去了哪,陈述也没问她出国的事。 她主动踮起脚亲他,陈述没躲,直直站着任由她亲。 祝愿亲了会见人没反应也泄了气,在心里兀自懊悔自己的冲动。 “行吧,不乐意就算了。”祝愿耸耸肩,故作轻松说了句。 她刚想转身离开,手腕就被人握住,下一秒整个人就被推进屋内压在墙上。 陈述蹲下身给她舔,又抱到床上舔,舌头埋在穴里将她送上了好几次高潮才退出来。 高潮后的空虚让祝愿格外想要亲吻,连陈述刚咽下自己爱液的事情都忘记了,起身揽住他的脖颈索吻。 陈述偏头躲开了,吻落在嘴角,他把人翻了个身压在身下操了进去。 他们做了很久,做了很多次,却没再接过吻。 后来祝愿回到家里,第二天想再找陈述做一次,却发现自己被拉黑了。 那个下午是怎么过来的不记得了,只记得那首哥德堡变奏曲她弹了一下午都没能满意。 20黑白键(H) 从陈述出现在甲板上的那一刻起,事情就开始变得复杂,像打满结的线。 面前穿着高定西装的男人有一张熟悉的脸,不知道是迎面而来的海风吹乱了发型导致她心绪不定,还是时隔多年在异国他乡遇见陈述这件事让她感到烦躁。 他在跟祝司年交谈,聊的都是祝愿听不懂的东西。 过去了这么些年,他的面容线条比以往更加清晰,身上的气质倒没什么太大改变。 祝愿原以为他现在有钱了会沾染上点铜臭味,还想着到时候回国了他会不会为了讨好祝家而重新追求自己。 人都是会变的,十七八岁时拉不下脸丢不下自尊,不代表二十五六岁时做不到。 显然,陈述就是做不到。 除了一见面的时候跟祝愿打了个招呼外,陈述再也没给过她一个眼神。 温芃晕船回房间里休息了,祝愿就被迫过来当祝司年的女伴陪他应酬挡桃花。 今天虽然是谢闻汐表妹的十八岁生日,但说到底还是个资源置换的场合。 本来祝司年来了她就可以不用来了,不过她闲着也是闲着,谢闻汐她表妹又是祝愿的粉丝,想了想还是来了。 陈述不看她,她也不看陈述,谁还不会把对方当空气似的。 夜晚的海风有些凉,祝愿为了漂亮穿了件一字肩的礼裙,大片肌肤都裸露在外头。 风一吹,祝愿就打了个寒颤。 陈述讲到一半不着痕迹地顿了下,被另一道女声正好接上。 “祝愿,你没看到消息吗?” 谢闻汐拎着裙子朝祝愿这边走来,看见陈述的时候愣了下,点点头算作打招呼。 手机放在包里,祝愿懒得拿出来看,直接问她:“没看见,怎么了?” “没事,问你在哪而已。” 谢闻汐笑了笑,看了眼祝愿又看了看陈述,问:“这位是?” 祝愿就等她这一句,立马说:“没谁,我哥的合作伙伴而已。” “哥,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 祝愿挥挥手,挽着谢闻汐向前走。 刚走两步,祝愿就回过头对着陈述挑了挑眉,挑衅意味十足。 时间能抹杀一切,犟头倔脑的小孩除外。不管过去多少年,祝愿睚眦必报的性格都始终如一。 “很幼稚,对吧?”祝司年自然瞧见了这一幕,转过头无奈道。 他看见陈述一直盯着祝愿离去的方向,眼底盛着一片柔情,不似刚刚那般冷漠。 祝司年抿了口酒,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当祝愿被压在房门上时,这个问题在脑袋里一闪而过。 月光透过敞开的阳台照进屋内,海上的月色格外明亮,祝愿能借着这点微光瞧见他眼睛里小小的自己。 她问:“你想做什么?” 陈述,你想做什么呢? 把合作伙伴的妹妹拉进房间里摁在门上,将人禁锢在自己和房门之间,你到底想做什么呢? 祝愿眨眨眼,又问了遍:“陈先生,你想做什么呢?” 陈先生。 陈述轻笑了声,捏着她的下巴往上抬,一点点凑近她的唇。 “我倒想问问你。” 他说得很慢,“你在我房间门口站着是想做什么?” 祝愿贴在门上的手不自觉握成拳,明明紧张到全身紧绷却还在装云淡风轻。 “我不知道这是你房间。” 祝愿有些委屈地看着他,“对不起,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她这几年除了瘦了点外压根就没什么变化,就连装模作样时的表情都跟几年前相差无几。 陈述低下头,二人的唇瓣几乎要碰到一起。 祝愿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垂眼往前凑了凑。 “装什么啊祝愿。” 不是记忆里柔软的唇瓣,而是略微粗糙的指腹。 他在她唇上抹了一下,嘴角的肌肤立马沾上一抹嫣红。 陈述抹开她的口红,另一只手隔着礼服去握住一侧的嫩乳肆意揉弄着。 “你来找我不就是想被我操吗?” 他这话带着点羞辱意味,祝愿听得脸颊发烫。 被说中后,她恼羞成怒地握住他放在胸前的手想要掰开。 这点力道对陈述来讲自然是算不得什么,半露出的酥胸被指尖划过,惹来祝愿的一声呻吟。 “被哥哥的合作伙伴揉个胸就叫成这样。” 陈述在说话的时候已经将她身后的拉链给拉下,从松垮的领口里探了进去。 手指陷入乳肉里,若有若无地隔着胸贴拨弄起小小的乳尖。 他身上温热的气息和背后冰冷的门板截然不同,祝愿克制住挺胸靠近他的冲动,闭上嘴不敢发出声音。 陈述慢吞吞撕掉胸贴,埋首在她颈窝处用唇瓣蹭着细腻的肌肤,就是不落下去。 乳尖被一下下按压拨弄着,祝愿无处可逃,攀上他的肩让自己不至于因为腿软而跌倒在地。 “抱我……” 祝愿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哑着嗓子向对方求抱。 “我为什么要抱你?”陈述把她重新压回门上,用膝盖顶开了她的大腿。 拖地的长裙有些碍事,陈述一手掌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拨开裙摆随意地揉弄着穴口。 祝愿没法思考,只能断断续续呻吟着:“哈啊……放进去……” 她不自觉地挺腰,让他的指尖触上敏感的阴核。 “祝愿,我是谁?” “嗯啊……陈,陈述……” “陈述是谁?” “陈述……就是……陈述……” 祝愿的声音带着哭腔,爱液不断从穴口里流出浸透了布料。 “想要你……” 手拨开布料顺着微张的穴口插入了一小节指节,湿热的穴肉立马缠了上来,略微抽动下都能感到十足的阻力。 那根手指慢慢曲起,撑开紧致的肉壁,顺势吃下第二根手指。 祝愿被从深处传来的渴望快要弄疯了,挺着腰去吞吐着手指,每每要触碰到最喜欢的地方时,陈述总会刻意避开。 “给我……” 祝愿讨好地亲了亲他的脸,小穴被撑开玩弄,却迟迟得不到满足。 陈述这回也不想将时间浪费在算旧账上了,回吻住她的唇。 久违的亲吻让他们都有些承受不住,吻到后面陈述都记不起扔埋在穴里的手指,忘情地吻着直到祝愿彻底瘫软在他身上。 “进来……快进来……”祝愿扭着腰,无助地哀求着。 陈述安抚似的又亲了亲她,准备蹲下身给她口。 “不要……直接进来……” 祝愿拦住他,挺腰用小腹去蹭他的腿间,明显已经能感受到那处的炙热和硬挺。 陈述被她缠得受不了,抱着她往床上走。 想起身去拿床头柜上的套时,被祝愿抱着脖颈无法动弹。 “你去哪……” “拿套。”陈述亲了亲她发烫的脸颊,拉下她的手。 祝愿不满地放开他,等他戴好套后又缠了上去。 礼裙堆在腰间,陈述花了点时间脱下后还是想先给她口再做。 “不用……想接吻……”祝愿坐在他身上,咬着他的唇含糊不清地说明了理由。 这是个陈述无法拒绝的理由。 他吻了上去,握着祝愿的腰将人微微抱起。 爱液一直在不断溢出,陈述几乎是毫无阻碍地入了进去,直接抵在了深处。 “嗯啊——” 被充满的快感让祝愿失神小声尖叫了下,穴肉一收一收地咬着粗大的肉棒不放,大量的爱液从最深处喷涌而出。 自从祝愿出国后陈述再也没跟人做过,被她猛地一夹险些没能守住精关。 祝愿的手又开始在背上抓着,陈述脱掉衬衫,将她的双手抓住用领带给捆住。 手上在打着结,胯下的动作也没停下,那根尺寸骇人的肉棒随着动作一下下进入。 祝愿一开始还扭腰让自己变得更舒服,后来手被捆住后就开始怕了,想要逃离缓一会却被狠狠按了回去。 “太深了……不要……” 陈述把她压在床上,专注地顶进最深处。 “不舒服吗?”他坏心眼地含住乳尖,话语伴随着舔舐声。 祝愿又小小高潮了一波,哭着摇头,“不……不要……” “那不做了。” 陈述停了下来,刚想抽出来就被祝愿给死死咬住。 “要做要做……哥哥……操我……”祝愿又开始用破碎不堪的声音喊他哥哥。 陈述重新开始挺胯,让肉棒前端擦过穴肉里最喜欢的那块地方。 “不要喊哥哥。” 祝愿呜咽着,根本听不清他在讲什么。 “嗯啊……哈啊……” 等肉棒抽离出去的时候,祝愿连发出呻吟的力气都没了。 小穴被蹂躏得不成样子,爱液聚成一滩淋透了床单,穴口微微张开露出红肿的嫩肉。 陈述低下头吻她,比起刚刚任何一个吻都要温柔。 “陈述……” 祝愿含含糊糊地叫了声他的名字,陈述顿了下,加深了这个吻。 21黑白键(H) 祝愿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记不清昨晚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但沙哑的嗓子和身上密密麻麻的痕迹都昭示了昨夜的疯狂。 她边揉着腰边洗漱,妆好像是陈述替她卸的。 祝愿凑近镜子看了看,卸的还挺干净。 清冽的气息从身后将她整个人包围住,脖颈处落下细密的吻,不安分的手隔着衬衫摩挲着乳肉下缘。 “瘦了。”陈述环住她的腰,轻轻捏了下腰间的软肉。 祝愿觉得痒,挣扎了下被抱得更紧。 陈述埋在她肩上,嗅着她身上的味道,心被填的满满当当。 他现在有钱了能养得起她,虽然不像祝家那样是什么老牌世家,但怎么着也不会让祝愿受委屈。 越过了那道身份差异带来的鸿沟,踏进了她所在的社会,现在的他已经有资格站在祝愿身边了。 祝愿拍掉他的手,转过身抵着他的胸往外推。 她这下了床就翻脸不认人的态度陈述已经习惯了,捉住她的手腕将人往前拉了一下,俯身吻住她的唇。 牙膏的薄荷味在唇齿间弥漫,祝愿不满地闷哼了声,向后退想躲开他的吻。 昨天晚上脑子一抽找人问了陈述的房间,也是缘分,他俩的房间离挺近,就隔了一间房。 祝愿本来是想回房的,她发誓。 结果路过陈述门口的时候,莫名其妙就停了下来。 陈述穿西装的样子她是第一次见,很正经很帅,连谢闻汐这个极度挑剔的设计师都说想请他当模特。 领带,祝愿看到的一瞬间立马就想到曾经他说过要将她的手捆起来。 双手举过头顶,捆起来,摁住手腕,然后被操。 只是想到祝愿就忍不住湿了,她第一次发现自己居然有这样的性癖。 但昨晚只被绑了一小会,陈述发现她手腕被摩擦得泛红后就给解开了。 身体蓦地被抱起放在了洗漱台上,冰凉的台面直接贴上了臀部让祝愿忍不住皱起了眉。 她看见陈述蹲下身,不容拒绝地分开她的双腿,在大腿内侧亲了下。 祝愿的衣服早就不能穿了,现在身上的衬衫还是陈述的。 被过度使用的红肿穴口暴露在空气中,陈述爱怜地吻了下,用手指拨开穴口在外头试探地戳着。 “要做吗?”他站起身,低声问道。 小穴被爱抚着,另一只手抚上敏感的背部。 祝愿的眼神开始变得迷离,抬起手无助地揪着他的衣领。 她还保留着些许理智,知道自己现在这样是不对的。可手指挤入进来的时候,身体总是自发地溢出爱液。 指腹蹭上阴核,温和地给予她快感。手指在穴口微微曲起,缓慢地进出。 陈述忍太久了,一个晚上根本不够。 天知道昨天看见祝愿的时候他花了多大的力气才压下上去把她抱在怀里的冲动,昨晚哪怕祝愿没来找他,他也会控制不住去找祝愿的。 他再次低下头吻住了她,一手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则放在穴口抽弄着。 “不要了……” 残存的理智让祝愿出声拒绝,可她分明在挺腰让那只手进入地更深。 等手指抽离出去的时候,穴口擅自开合着吐出一股股爱液。 祝愿整个人软在他怀里,在肉棒挤入进来的时候,穴肉迫不及待地吸附了上去,吮吸着棒身。 一个又一个吻堵住了祝愿的呻吟,肉棒一次次撞在最深处的软肉上。 祝愿徒劳地挣扎了下,被抱起来压在了墙上,调整角度被玩弄着最敏感的位置。 很快她就忍不住颤抖了起来,被操了几下后哭着到达了高潮。 陈述让自己再一次埋进深处,迎着不停收缩的穴肉快速抽送了几十次,才完全停止了动作。 脸颊上的泪被温柔地舔舐掉,陈述帮她洗了个澡,从行李箱里随便拿了件卫衣给她套上。 “有别的吗?这样穿会热。”祝愿揉着腰,不是很想穿卫衣。 陈述从门口拿着刚刚送上来的早餐走到床边,道:“你昨天不是还觉得冷吗?” 十几度的天穿着露肩礼裙吹海风,不冷才怪。 “啧。”祝愿拿过放在床头的手机查看消息,“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 三明治被递到嘴边堵住了祝愿剩下的话,陈述看她一直在揉腰,也跟着去揉了起来。 “很难受?” 陈述倒没什么别的想法,祝愿却觉得不太自在。 但他揉的实在舒服,过了会祝愿也就适应了,还靠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 “也还好,但你留这么多印我到时候怎么见人。” 祝愿抬了抬腿,大腿内侧的吻痕就不说了,连脚踝上都有一个浅浅的牙印。 “你在我身上留的印也不少。” 后背看不见他不清楚,但是胸前一堆抓痕,昨晚她高潮的时候一口咬在他肩膀上,差点没给他弄射。 祝愿冷哼了声,三下五除二吃完手里的三明治,支使他去倒水。 手机的消息还挺多,谢闻汐喊她去吃早餐,祝愿给拒了。 谢闻汐隔了几秒后发来一句: 【悠着点,别让劳伦知道了。】 “咳咳咳!” 祝愿正喝着水,猛然看到这一句突然想起来自己现在好像并非单身,不小心呛了下。 背部被人轻拍着顺气,祝愿做贼心虚按掉屏幕,不着痕迹地躲开了陈述的手。 劳伦本来也要参加这次宴会的,但他的导师临时喊他去帮忙就没来。 游轮上的朋友大多都认识劳伦,其中有个女生还曾追过他,谢闻汐让祝愿小心点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祝愿现在是彻底清醒了,良心十分不安。 “我先回去了,衣服一会让人给你送过来。” 陈述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在她下床的时候拦腰把她抱了回来。 “干嘛?”祝愿不敢看他,连质问的话都失了底气。 留学生的圈子乱得很,出轨这事算不得什么。国内谈着一个,国外养着一个的不在少数,肉体出轨的更是数不胜数。 祝愿对此一直嗤之以鼻,她做过最渣的事情也就是无缝衔接劳伦。 谁知道陈述对她的诱惑力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失,这才让她忍不住犯了错。 都怪他打了领带。 祝愿越想越气,踹了他一下。 脚腕被捉住摁在胸前,祝愿蹬了下没踹动,脸色沉了下来。 “晚点再走。” 陈述俯下身亲了亲她,手顺着腿部曲线滑了上去。 “不做了,疼。”祝愿偏头躲过他的吻,挣扎着想要起身。 “一会药就送来了,上完药再走。” 陈述稍稍松了力道,但还是牢牢握着她的腰不放。 祝愿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拍掉他放在腰上的手,靠着床头盘腿坐了起来。 “聊聊。”陈述也跟着坐了起来,给她递了个枕头垫在腰后。 祝愿接过垫好,低头看着手机很是敷衍,“聊什么?” 她的头发比高中那会长了很多,衬得脸愈发小了起来。眼睛圆的人显得幼,哪怕现在已经二十五了,祝愿看起来也没什么太大变化。 时间会为她停留,可祝愿却不会为任何人停留。 每次分手时伤心买醉的是祝愿,隔段时间挽着新男友的人还是祝愿。 陈述知道她出国后恋情不断,但那又怎样? 祝愿之前的事他管不了,因为陈述不知道自己在祝愿的心里到底占多少份量。 现在他也不清楚,不过肯定比她的现任男朋友多,否则祝愿也不会跟他做。 既然如此,陈述就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我们是什么关系?” 陈述望着她,一字一句地问出这个徘徊在心头已久的问题。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祝愿怔愣了下,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 她刚想开口说是炮友,就被陈述给抢先了。 “想清楚再回答。”他不紧不慢地说着,撑着床上的手却不自觉加重了力道。 他们是什么关系? 炮友?出轨对象?高中同学? 祝愿只能想到这三个答案,可这三个里没有一个是让她满意的。 那她满意的答案会是什么呢? 祝愿不知道,所以她问:“你希望我们是什么关系?” 陈述将问题抛了回来,“你想是什么关系就是什么关系。” “炮友也行吗?” 陈述没接话,只是俯下身朝她靠了过去。 下巴被微微抬起,呼吸交杂在一起,祝愿下意识就闭上了眼。 唇瓣被指腹摩挲着,他的声音有些哑。 “我不和炮友接吻。” 另一只手从卫衣下摆探入,在阴阜上点了两下。 “也不会给炮友舔逼。” 身体开始变热,祝愿的呼吸有些凌乱,侧过头找补道:“申请修改答案。” 陈述轻轻“嗯”了声,指腹从唇瓣转移到了下巴上。 “高中同学,虽然不是一个班的但是也是一个学校的不是吗?” 陈述看起来有一瞬间的惊讶,似乎才想起来他们好像确实是高中同学。 但这个答案显然不能让陈述满意。 “祝愿,别避重就轻。” 这个回答本质上不还是炮友吗? 这下祝愿只剩一个答案了。 “我有男朋友,你知道吧?”她垂下眼,十分没有底气。 即使心中清楚这件事,听到她亲口说出时心脏仍旧会一阵阵抽痛。 陈述压下那抹酸涩之感,尽力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 “所以呢?” “所以……你算是我的出轨对象。” 祝愿终于敢看向他,眨了眨眼。 “陈述,我知道你想听我说什么。无非就是我爱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我承认,我是有点喜欢你。” 陈述的呼吸随着她这句话停滞了,满心的喜悦还没来得及填满心脏,就听见她说: “可是很奇怪,真的很奇怪。我觉得如果我们成了男女朋友的话,我可能就不会喜欢你了。” 祝愿说得很真挚,真挚得让陈述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恋爱是要双向付出的,祝愿不想付出,这也是她每段恋爱都谈不长的原因。 忘记是哪一任男友分手时对她说的了,那个人说:“你其实从来都没喜欢过我。” 祝愿觉得他说的挺对的,她只是想找个人做爱。 炮友的话没法去阻止人家找别人,只有谈一个稳定的男朋友才能勉强保证安全。 一旦有超过半个月没做的话,祝愿就会随便寻一个体检的由头让人去做个检查。 说白了,在祝愿这里,男朋友就是个能勉强保证卫生的固定炮友。 至于陈述。 祝愿是喜欢他的,可就是不想跟他在一起。 “你问我希望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高中时候那样的关系就是我想要的关系。” 祝愿抱住他的脖颈,额头抵着他的额头,轻声说: “不要什么男女朋友的头衔,不要结婚,也没法保证能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我想要的关系是随时可以抽身的关系,这样我才会有安全感。” “陈述,你接受这样的关系吗?” 陈述没回答,只是看着她,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他们离得很近,又离得很远。 陈述想要一个明确的关系,祝愿却会因为在明确的关系里无法轻易抽身而不安。 她的亲情不就是这样吗? 因为喊了一声从小喊到大的爸爸妈妈,哪怕祝愿身上没有流着祝家的血,却也还是被他们给束缚住了。 邱丽总是说落叶归根,但祝家真的是祝愿的根吗? 世上跟她有血缘关系的,一个埋在地里,一个连还活没活着都不知道。 陈可可的出现,让祝愿所认为最牢靠的血缘关系骤然崩塌。 被不安所席卷的感受,祝愿不想再尝试第二次。 陈述沉默不语,这让祝愿突然有些后悔,她刚刚不应该说出来的。 其实陈述做她的男朋友也不是不行,虽然把陈述变得和其他男人一样这件事让她有些不舒服,但也还能忍受。 直到门铃声响起打破了屋内的沉寂,陈述去开门的时候,祝愿如释重负。 是服务员送来的膏药,在这样的游轮宴会上定然是会备着的。 祝愿想自己来,陈述却沉默地分开了她的腿给她上药。 “如果我接受的话,你能保证不会有其他人吗?” 他突然开口说了一句,用带着膏药的指尖插进干涩的穴口。 不管是他的动作还是他说的话,都让祝愿有些惊讶。 “祝愿,我只想要你爱我,是什么关系都无所谓。” 22黑白键 “祝愿,我只想要你爱我,是什么关系都无所谓。” 真的无所谓吗? 才怪。 她说不需要男女朋友的头衔,不会有婚姻,也不能保证能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祝愿能从其中得到安全感,而陈述除了能短暂地在她身边占据一席之地外什么都得不到。 他走到今天这一步,有了能站在她身边的资格,不是为了成为她想丢就丢的玩具。 药膏舒缓了小穴的疼痛,冰凉的膏体被仔仔细细涂抹着,退出的时候指尖上已然沾染了些许爱液。 陈述凑近她,看起来有些委屈,像是在说我都这样了你应该对我好点才是。 “让你当小三也没关系吗?”祝愿试探着问了句,想看看陈述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 得寸进尺。 陈述忍住了,皱着眉让自己看起来显得有些纠结,装模作样道: “一定要这样吗?” “不是说什么关系都无所谓吗?”倒不是故意抬杠,祝愿是发自内心地好奇。 陈述被她这句话噎住了,含含糊糊道:“是无所谓,但是插足别人感情是不是有点……” 祝愿一击致命,“你跟我做的时候怎么没觉得有问题?” “不管怎样,你引诱我上床这是不争的事实,本人幡然醒悟后良心十分不安。所以,现在赶紧把你的手拿开,别再次犯下罪孽。” 祝愿低头看了眼放在腰上有意无意摩挲的手,冷声说道。 玩脱了,应该直接答应的。 陈述心中有点懊恼,但看祝愿一本正经的样子又觉得挺有趣, “反正都已经是小三了,做一次和做两次又有什么区别?” 一只手隔着卫衣握住一侧嫩乳揉捏了几下,他压低声音,又开始引诱祝愿。 祝愿实在是不想做了,推开他将话题转移。 “行,既然你接受了,那咱们就约法三章吧。” 祝愿清了清嗓子,举起右手竖起食指。 “第一,我不找你的时候你也不要来找我,但我需要你的时候你不能找不见人。” 中指接着话音而起,比了个二的手势。 “第二,不能干涉我的私生活。” 大拇指跟着立起,手势看起来像是在比枪。 “第三,在什么时候结束关系这件事上你没有决定权,一切由我说了算。” 三指弯曲搭在一起,祝愿打了个漂亮的响指,而后对着陈述用手势开了一枪。 “能接受吗?” 那一瞬间,刚刚还照在地上的阳光移到了她身上,镀上了一层光晕。 亮晶晶的眼眸变成了琥珀色,被阳光刺到后瞳孔微缩,表情皱起的瞬间就从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变成了邻家女孩。 她那一枪好像真的打在了心上,陈述有些恍惚,隔了会才回过神。 三个条件,陈述一条都接受不了。 若想让祝愿心甘情愿跳进他所编织的陷阱里,陈述就得学着伊甸园的毒蛇引诱亚当吃下智慧果那般。 利用她的好奇,利用她的骄傲,利用她想脱离束缚而自主的野心。 “那我也有一个要求。” 陈述望着她,语气里带着点恰到好处不至于令祝愿方反感的挑衅意味。 “跟我同居。” 祝愿咬了咬唇,这个条件明显跟她提出的第二点冲突了。同居的话,私生活的界限很难得到保证不被逾越。 而且—— “你是要让我跟你回国吗?” 祝愿站了会有点累,在小沙发上坐了下来,问他。 他的公司主要业务在国内,搬来海外并不现实。要同居的话,看起来应该是祝愿这个无业游民回国更方便点。 陈述反问她:“你不是一直都想回国吗?” 祝愿睨了他一眼,“谁说的?” 陈述:“我猜的。” 祝愿想了会终于从记忆里发现了端倪,“原来那通电话你接到了啊。” 陈述不置可否。 出国后的第三个月,祝愿被教授骂了一顿后回到公寓,空无一人的平层是那样的冷清。 她给祝司年打电话,祝司年没接。 给冉宁打,冉宁也没接。 下午两点,祝愿坐在沙发上固执地拨出一个又一个电话。 她知道现在国内是凌晨,祝司年和冉宁又有静音的习惯,接不到是正常的。 可祝愿想跟人说话。 不知怎的,祝愿想起了陈述。 陈述就像一个树洞,默默接受着她的情绪,不会像祝司年和冉宁一样提出建议和看法。 她醉醺醺地拨了过去,不抱希望。 电话通了。 短促的一声“嘟”就像是一把钥匙,祝愿埋在心底的箱子被打开,眼泪如决堤的洪水。 她一边哭一边说,说教授有多凶,说这边的饭菜有多难吃,说这边厉害的人太多了她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祝愿说了好多好多,可一觉醒来后全都忘了,只留有一个多小时的通话记录。 其实祝愿还忘了件事,他们小时候就已经见过面了。 在孤儿院门口的树下,就是陈述被丢弃的那棵树。 小时候陈述很喜欢跑到那棵树下坐着发呆,树底下还藏着孤儿院孩子们玩闹时埋下的“宝藏”。 陈述没往树下埋过东西,他什么都没有。 祝愿出现的时候,他正闭眼小憩,突然听到一声“哥哥”还被吓了一跳。 她那时候看起来不过四五岁,穿着一身白色的公主裙,圆圆的眼睛里泛着泪光。 陈述以为她是孤儿院里新来的孩子,只有新来的孩子才会哭。 他把人领进了孤儿院,院长妈妈外出了,只有齐阿姨在哄孩子们午睡。 齐阿姨一看就知道这孩子是走丢了,便问她叫什么,家住哪,父母的联系电话是多少。 祝愿一个都答不上来,反而还被一连串的问题给吓住了,躲在陈述身后掉眼泪。 齐阿姨也没办法,想把人带到警察局报案,人又不肯跟她走。 小时候的祝愿很少跟同龄人一起玩,乍一来到孤儿院里遇见这么多同龄小朋友,一下子就忘记了害怕,乐呵呵地跟人玩了起来。 院里有台电子琴,那会她刚开始学琴没几年,在外头一见到琴就想弹。 她将小包里的糖分给了一起玩的朋友,然后拿着那颗自己最喜欢的橙子味软糖跑到陈述面前,双手捧着递给他。 “哥哥,这是我最喜欢的糖,给你吃。” 陈述没吃过糖,院里分零食的时候他都会让给其他人。 他盯着那颗糖,问:“为什么给我?” “因为你长得很漂亮。” 那是陈述童年里得到的第一颗糖。 是橙子味的祝愿。 23黑白键 祝愿进餐厅的时候,祝司年他们已经聊了有一会了。 身上的痕迹实在是遮不住,祝愿对着镜子将脖子上的痕迹遮了个七七八八,随手拿了件白色连帽卫衣套上,戴了顶帽子就出门了。 来得晚了只剩下陈述和谢闻汐中间的位置,祝愿脚步停顿了下,慢悠悠晃过去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她刚跟服务员点好单,一旁的谢闻汐就凑了过来。 “闭嘴,别问。” 谢闻汐哽了下,目光在祝愿和陈述之间来回梭巡。 富家女和穷小子的搭配在他们圈子里比较少见,祝愿又是话题中心,即便谢闻汐高中的时候不在国内,也隐隐听说过祝愿谈了几个小男朋友的事。 明明几个小时前他们两个还在房间门口亲得难舍难分,现在坐了半天都没互相给对方一个眼神。 祝愿饿了只想吃饭,无视掉谢闻汐的各种小动作。 他们坐的是长桌,大部分人祝愿都认识,除了现在正在跟她搭话的这个。 高朗昨晚就对祝愿一见倾心,闲下来了却找不见人。打听过后知道她是祝家的二小姐,便厚着脸皮过来坐一起吃饭。 他就坐在对面,一直偷瞄着祝愿。 “听说祝小姐也是圣哲毕业的?”高朗突然开口,把话题扯到了祝愿身上。 膝盖猛地被人碰到,隔着两层布料贴在一起,能感受到男性偏高的体温和一部分的肌肉力量。 祝愿顿了下,不冷不热道:“嗯。” 高朗:“巧了我也是圣哲毕业的,你是哪一届?” 祝愿:“应该跟你不是一届的。” 谢闻汐:“噗嗤。” 高朗也不在意,接着说:“你这样可就聊不下去了。” 祝愿:“抱歉,我这人喜欢食不言寝不语。” 高朗:“对我有偏见啊?” 他这个问题是用调情的语气问出的。 万花丛中过的花花公子,觉得自己有钱长的还行就以为所有女孩都吃他那套,这样的人祝愿见多了。 她笑了笑不说话,忽略掉高朗的视线低头舀了勺甜汤。 有人解围道:“算了吧高朗,人有男朋友了。” 一直在旁边看戏的陈述听到这话,搭在桌上的手在桌面上弹琴似的点了点。 他没戴腕表,手腕上凸起关节处有颗小小的痣,鼓起的青筋清晰分明。 膝盖仍旧贴在一起,祝愿蓦地想到这双手在昨夜给自己带来的快感,多喝了口甜汤想压下那股口干舌燥的劲儿。 “陈先生好像也是圣哲出来的?”高朗觉得有些尴尬,换了个人转开话题。 “嗯,比高先生小一届。” 陈述将搭在桌上的手收回,动作间蹭过祝愿因拿着勺子而抬起的肘部。 祝愿不动声色地用余光看了眼他,静静听着他和高朗的谈话。 “之前上学的时候有听过您的事迹。” 陈述说完就没再说下去了,点到即止。 旁人有些好奇,追问是什么事迹,被高朗给糊弄了过去。 谢闻汐用只有二人能听见的声音去问祝愿,“他什么事迹?” “在办公室跟已婚老师偷情搞出孩子然后被家里遣送出国的事迹呗,你不知道吗?” 祝愿没刻意压低声音,离得近的都听到了。 桌上交谈的声音都停了下来,连一直埋头吃甜点的温芃都注意到了不对劲,用眼神询问祝司年发生了什么。 祝司年靠过去低头解释了句,而高朗的脸色则瞬间变得铁青。 一顿饭不了了之,离开餐厅的时候祝愿走在了最后头,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谢闻汐聊天。 “那个孩子生下来了吗?” 祝愿双手放在卫衣口袋里,懒懒回道:“查了性别是女孩后就给打掉了。” “老师呢?” “被辞退了呗,听说后来再也没找着过工作。” “难怪他这么多年都没回过家,高老爷子得气死了吧。” “听说那时候好像进过一回医院。” 谢闻汐知道这件事后一直在替那个老师打抱不平,没注意到身旁的祝愿落了她几个脚步。 等她骂完转头后才发现,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陈述被压在拐角的墙上,低头看着她,眼底溢满了笑意。 “你什么意思?” 祝愿一只手撑在墙上,抬起头望着他,语气有些不耐烦。 “什么?”陈述替她抬了抬帽子,让她的眼睛从帽檐里露出来。 他太高了,昨天穿高跟鞋的时候还不觉得,今天穿平底鞋的祝愿得很努力地仰着头才能看见他的脸。 没事长那么高干嘛。 祝愿调整好帽子在心里埋怨了句,同时质问他道: “就刚刚吃饭的时候,又是贴膝盖又是碰手臂的。那么多人而且我哥还在呢,你想干嘛?” 好可爱,因生气而微微泛红的面颊和恶狠狠的眼神都好鲜活好可爱。 陈述压下想要去抱她的冲动,声音又开始变哑了起来,“位置太挤不小心碰到了而已。” “你旁边又没人,碰到了不懂移开啊?” “移不开。” 陈述抬手抚上她的脸,“再说了,你不是很喜欢吗?” “喜欢什么?” “喜欢我碰你。” 祝愿说话时脸颊两侧的酒窝会浅浅地陷进去,指腹在那块地方打着圈,一点点移到了唇上。 手指在唇瓣上摩挲,陈述想起昨夜在房间里,她被压在门上,口红在唇边晕开时眼神迷离的模样。 “谁说的。”祝愿有些底气不足,垂下眼躲开了他的视线。 那颗手腕上的小痣骤然出现在眼前,祝愿偏过头在上面恼羞成怒似的咬了一口。 她的脸颊蹭着手的边缘划过,说是咬其实并不准确,感觉上更像是被吮了一口。 祝愿天生就是会勾引人的。 说她不懂,可自慰的时候却用白色的身体乳抹遍全身,生气咬人的时候也咬在了一般人想不到的地方。 谁生气的时候会咬在手腕凸起的骨节上呢? 那块地方肉少,并不好咬,咬起来也很难让人感到疼痛。 陈述手腕转了下,捏住她的脸弯腰吻了下去。 一开始的动作还算克制,他纠缠着不断躲避的舌尖,很快就把人一起带进了汹涌的情潮里。 祝愿被吻到几乎喘不上来气,因抗拒而伸出的双手此刻正无助地抓着他胸前的衣服。 “晚上去找你好不好?” 陈述蹭了蹭她的鼻尖,将人拉进怀里抱着。 耳朵贴在了他的胸前,能听见不太规律的心跳声。 祝愿动了动手指,感受着掌心底下压着的肌肉曲线,小声道:“不要。” 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样,陈述拢住她散在肩上的头发顺了顺,将鬓边掉出来的碎发拨回耳后。 “为什么不要?” “今晚想看烟花。” 他来的话肯定是要做的,做起来就没空看烟花了。 “我就是想去找你看烟花。”他打趣道:“你以为我去找你干嘛?” 笑起来的时候带起胸腔的震动,祝愿狠狠锤了下他,换来一声吃痛的痛呼。 24黑白键(你可怜可怜我吧) 祝愿就知道陈述的话不可信。 想要并拢的双腿被重新打开,湿软的舌头拨弄着肿胀的阴核。 祝愿想推开埋首在腿间的人,却被一波接一波的快感折磨得失了力气。 “骗子……哈啊……” 祝愿咬着牙,才刚骂了一句,他就坏心眼地舔舐了下高潮过后敏感的小穴。 脸上挂着她刚刚喷出的晶莹的水珠,陈述起身将人压在身下,指尖插进小穴里搅弄着发出黏腻的水声。 “骗你什么了?”陈述含住一侧的乳尖,在上面留下一道道水痕。 上下被同时玩弄的感觉并不好受,祝愿抬手遮在眼前,明明不想去附和他,却又忍不住扭动着腰部想要得到更多。 好奇怪,明明不是第一次做了,但每回都能尝到乐。 大脑思考的速度开始变慢,祝愿过了好一会才回答他的问题。 “都说了……只是一起看烟花。” 手指还留在体内,粗热骇人的肉棒却已经抵在穴上,试探着戳着小小的入口。 陈述含着乳有些口齿不清:“烟花还没放呢。” 他固定住她的腰慢慢地将自己送进去,顶到最深处的时候,两人都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喟叹。 “能亲吗?” 祝愿这个习惯实在是不好,舔逼的时候爽的是她,舔完不让亲的还是她。 没得到允许硬亲的话,大小姐就会生气地一口咬在舌上,直到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才肯松开。 得到允许的话,她就会主动探出舌尖,配合的动作既生涩又乖顺,娇的让人心尖打颤,连进入的动作都会温柔几分。 祝愿脑袋已经不清醒了,听到他这么问后主动张开了嘴,一声声娇吟从里头传出。 她张着嘴等了会,没等到他吻上。 大小姐脾气又上来了,抿着唇将喘息堵在喉间,死死握着枕头忍住不出声。 陈述失笑,凑上去在她闭着的唇上亲了下。 “你得说出来,我才能知道你想不想要。” 他停下了挺腰的动作,肉棒仍留在穴里,手指轻轻揉开她蹙起的眉头。 陈述一下下地亲着她,眉心,眼睛,鼻尖,还有紧抿着的双唇。 她终于舍得开口,有些委屈道:“我都张开嘴了。” “张开嘴不一定是要接吻。” 陈述握住她的手腕,带着她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唇上。 湿热的气息喷在指尖,他轻轻咬住食指吮吸着,被舌尖舔过的地方泛着一阵阵的痒,祝愿下意识就在他口中动起了手指。 好歹也是个小有名气的钢琴家,哪怕脑子已经成了一团浆糊,祝愿的手指也还算灵活。 指尖转动着拨弄他的舌,陈述一直盯着她,眼睛湿漉漉的。 手上的酥痒感顺着神经传遍四肢百骸,从骨子里泛出的空虚难受极了。 祝愿翻身将人压在身下,她一只手撑在陈述的身上坐了起来,将体内的肉棒含得更深了些。 “哈啊……嗯……” 只这一下,祝愿就高潮了。 陈述握住她的手多含入了一跟手指,吮吸声被无限放大。 坐在他身上的祝愿整个人都在发颤,屋内昏暗的灯光让她看不清陈述的脸。 祝愿抽出手,往前挺了挺将酥胸送到他嘴边。 她声音已经染上了哭腔:“想要……” “要什么?”陈述没动,揉着她的手腕低声诱哄似的问。 祝愿直接压在他脸上,抱着他的头蹭了蹭。 都是她的味道。 陈述忍不住挺了挺腰,穴肉就紧紧缠了上来。 “哥哥……舔一舔……”她央求着,整个人都难受得要死,渴望有人能给予自己快感。 她求了,陈述自然答应。 细腻的乳肉被温热的口腔裹住,她胸小,一手就能全部握住。只张口一吃,就能吃入一大半。 祝愿满意了,腰身也愿意动起来配合他。 躺着操姿势不对,祝愿虽然动了但也是敷衍居多。 陈述坐起身,双手放在她的肋下,埋在她胸前一下下吮吸着。 “哥哥……” 祝愿被他弄得迷糊了,手又开始不安分地抓他。 “不要这样叫。” 手腕被抓着反扣在身后,祝愿不乐意了,弓着身子不让他吃奶。 “祝愿,以后不准这样叫我。” 陈述停了下来,第一次用这样严肃的声音跟她讲话。 快感早已将她淹没,祝愿昏头昏脑的,只知道扭着腰身让自己快乐。 陈述掐着她的腰把人往上抬,肉棒刚抽出一半,祝愿就开始贴着他撒娇。 “还想要嘛……” “那你发誓以后别这样叫我。” 陈述也想找个正常的情况来跟她好好谈谈,可祝愿在正常的情况下永远听不进去他的话,只能另辟蹊径。 祝愿坐了回去,满意地蹭了两下后勾着他索吻。 泪还挂在她脸上,陈述实在拒绝不了她,含住唇慢慢吻了起来。 “做完再聊……我现在脑子转不了……” 亲了一阵后,祝愿把头埋在他怀里,小声说了句。 她的声音甜腻腻的,说这话的时候委屈又着急,有点哽咽还染着哭腔。 祝愿知道陈述有点生气了,可她现在满脑子里只想着高潮,没法去想他为什么生气。 在床上的祝愿可比平时的祝愿乖多了。爱粘人,会撒娇,磨人得很,让人又爱又恨。 她又将奶子递了过来,陈述低下头含住,挺着胯直到射出一股股浓精才松开了嘴。 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直在震动,刚射过的肉棒还埋在穴里。祝愿懒得动,让陈述替她把手机拿过来。 她就这样被抱着,下巴搭在陈述肩上查看起消息。 谢闻汐:【烟花秀要开始了,你人呢?】 【在房间。】 祝愿打字的手指都有些颤抖,发完这句话后就将手机丢在一旁,靠着陈述不愿动弹。 “不是说想看烟花?” 陈述卷起她身后的一缕头发,在她背上有一下没一下摸着。 “这边阳台上也能看见。”祝愿痒得缩了一下,贴上了他的胸膛。 清醒后她想起刚刚陈述说的话,问他:“为什么不让叫哥哥?我觉得你挺喜欢我喊的。” 陈述顿了下,纠正道:“我不喜欢。” “那我要叫你什么?” “名字或者其他什么都可以,除了这个。” 祝愿还是不明白,往后推看着他:“为什么啊?” “你喊过几个人哥哥?” 陈述反问她,眼神沉了下去。 祝愿一下就不高兴了,双手并用从他身下爬起来,随手捞过一件衣服套上。 “这话说得好像我有多随便似的。” 衬衫压住了她的发,双手一拢一拨就给理了出来。前一秒还趴在他身上不愿动,下一秒就像理头发一下轻轻松松就能离开他。 她喊过几个人哥哥? 她也会在床上喊她男朋友哥哥吗? 会的,绝对会的。 陈述垂着眼将眼底的情绪给藏好,他不说话,祝愿也不说。 过了会实在是忍不住,祝愿生硬地开口道: “行了,以后不叫就是了。” 她妥协了。 不就个称呼嘛,没必要因为这点事情闹来闹去,挺没劲的。 祝愿凑过去勾住他的手指,在他掌心挠了挠。 “等下了游轮你就得回国了,我这边的事情一时半会也处理不完,下次再见指不定是什么时候了呢。” 祝愿第一次哄人,语气有点生疏,还隐隐带了点埋怨的语气。 “只要我爱你就好其他的都无所谓,这不是你说的嘛。而且祝司年就是我哥呀,总得喊两声吧。” 陈述终于舍得理她了,将她的手握在手心。 “其他人呢?你还喊过谁?” 喊哥哥喊姐姐是祝愿阴阳怪气的招式,真要算起来她喊过的人多了去了。 祝愿心虚地摸了摸鼻尖,含糊道:“说了你也不认识。” “喊过的人太多了,数不清了是吧?” 祝愿晃了晃手,瞪了他一眼:“差不多就行了,别得寸进尺。” 她能来哄他,陈述已经很开心了。 他埋首在她肩上,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口。 还没温存多久呢,祝愿的手机又开始来消息了。为了打字方便,她刚想抽出手整个人就被拉了过去。 脖颈上落下一个个吻,灼热的呼吸洒在肌肤上。 “他们在找我。”祝愿躲了下,想要去回消息。 “别管他们。” 陈述吻上她的唇,动作有些急切。 “不行……一会谢闻汐会找上门的……” 祝愿在细密的吻里偏过头找到间隙说话,被陈述捏着下巴将剩下的话给堵了回去。 “你永远都有别的事,什么事都比我重要。” “你一声不吭就出国了,我想你想了好久,可你一回来就只想着跟我做爱。做完了爽了后就把我扔在一边,等哪天想起我了又开始跑过来找我。” “你说我勾引你,是,我是在勾引你,因为我不去勾引你的话你这辈子都不会想起我。” “小三当就当了,反正我犯贱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你喝醉后一直喊前男友的名字,醒来让我亲你我不照样还是亲了。” 陈述一句接一句说着,眼睛开始泛红,声音也哑了起来。 “今天是我生日,我只是想跟你聊聊天说说话,哪怕不说话抱一会也行。” “祝愿,算我求你,你可怜可怜我吧。” “只有今天,你能不能把我放在第一位?” 25黑白键(后入女上) 祝愿眼底的情绪变得闪烁不清,那些近乎控诉的话语偏偏都是真实的没法反驳。 她嗫喏着说不出话,讨好似的在他掌心蹭了蹭。 陈述垂下眼,松开手的瞬间被她握住重新贴了回去。 “我不知道今天是你生日。” 祝愿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脸颊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烫得让人心颤。 仔细一想,祝愿不仅不知道他的生日,还不知道他确切的身世,不知道他的喜好。在她看来,陈述只是个长得帅身材棒脑子好在床上很体贴的孤儿穷小子罢了。 她突然觉得有点莫名的心虚,偏过头轻轻咬住了他的拇指。 陈述应该是想让她这样做的吧? 祝愿一边学着他刚刚含自己手指时的做法,一边胡乱猜测着。 她没做过这样的事所以并不熟练,这种生涩感取悦了陈述。 “这是补偿吗?” “唔……算是吧。” 祝愿含糊不清地说着,下一秒他的手指开始在口腔里动了起来,勾着舌打转。 她被这举动吓了一跳,口水控制不住从嘴角流出,又被指腹给抹开。 “好脏。”祝愿皱着眉推开他,爬到床头拿纸,没注意到陈述的眼神。 腰部被人从身后抱住,隔着衬衫都能感受到落在背上温热的吻。 敏感的背部哪能受得了这样的刺激,祝愿整个人无力地趴在了床上。横在小腹上的手阻止了腰部陷下去,维持着跪趴的姿势被他从腰窝一点点吻到后颈。 “从后面操进去好不好?” 陈述从身后含住她的耳垂,滚烫的性器已经抵在了微微湿润了的穴口。 一侧的嫩乳被握着揉弄,祝愿彻底软了身子,呜咽的哭声勉强可以算作一张通行证。 “啊嗯……” 后入入的深,性器撞进最深处的时候,祝愿的腰软了下去。 肉棒在穴里来回蹭弄,他一手托着小腹,另一只手脱掉她身上碍事的衣服。 祝愿被拉了起来,背靠在他怀里,阻止她往前倾的是揉捏着双乳的手。 挺立着的乳尖被搓弄,陈述将不停颤抖想要躲开的人压回怀里,腰胯狠狠向上顶着。 深处被粗大的肉棒拓开,爱液顺着腿根流下落在床单上留下一滩水渍。 祝愿的声音已经变得跟撒娇差不了多少了,转过头探出舌尖索吻,含入的却是他的手指。 舌头在绕着骨节舔舐了下,酥麻的感觉让陈述的呼吸都停滞了。 随口一说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就能让祝愿变得这么主动这么乖,这时候若是哄着她给自己口想必都能成功。 祝愿肯定会一边嫌弃,一边敷衍着张着嘴含住他。 她最吃激将法那套了,只要他摸摸她的脸说一声不用勉强之类的话,那她就绝对会认真起来,不把他口到射决不罢休。 她的嘴那么小肯定吃不下,说不定刚吃入一点儿就得落泪委屈地撒娇,然后又伸着舌头生涩地舔舐棒身。 等他主动认输说要放过她时,偷偷勾起嘴角笑一笑,脸颊两边的酒窝就会陷下去。 压在酒窝上是不是也行呢? 龟头在上面蹭着,留下点点透明的水痕。祝愿绝对会嫌弃地抬手擦掉,生着气不愿跟他说话,要把她舔到爽伺候舒服了才会重新变回那个磨人的祝愿。 他的呼吸变得更重了,两根手指压着舌根搅弄。背对着看不见她的表情就不会心软,陈述自欺欺人的让自己在这一时获得更大的快感。 祝愿有些难受,拉着他的手腕往外拽痛苦地呜咽了声。 陈述这才回过神来,抽出手让她缓了口气。 她喘息着,小穴随着呼吸一下下吸着肉棒。腰身扭了下,顶端蹭到最敏感的软肉。 陈述适时吻住了她,浅浅的吻着,温柔地挺胯带着她到了高潮。 那已经是不知道是多久后了。 在谢闻汐消息里很快就要开始的烟花秀到现在都没开始,祝愿转身抱住他,细细地吻在他脸上。 “怎么这么乖?”陈述揉着她后颈凸起的骨节,低声笑了下。 祝愿犹豫了会,手摸上他的腹肌往下移。 “还有更乖的。” 她在锁骨上吮出一个吻痕,一点点往下,指尖抚过哪吻就落到哪。 陈述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等她的手握上性器的时候,几乎是立刻就发出了一声喘息。 祝愿俯身在顶端落下一个吻的时候,烟花在空中炸响,陈述却只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绚烂的焰火照亮了昏暗的房间,尽数倒映进了她的眼眸里。 在她准备将逐渐复苏的肉棒含入的时候,陈述制止了她。 “不用做这些。” 他的声音哑的不成样子,将人捞到怀里,用手指抚慰了会后吻着她重新操了进去。 祝愿脑袋晕乎乎的,连外边期待已久的烟花都不想看了,只想和他就这样拥抱着沉沦在情欲里。 26黑白键(完结章) 祝愿回国了。 这期间去过一次老宅,回过两趟家,之后便在锦苑里宅了半个多月。 冉宁约了她好几次都约不出,后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加以绝交为威胁才把人喊了出来。 “忙什么呢到底,回国半个多月了我就见过你一面。” 咖啡厅里播放的钢琴曲正好是祝愿最近在练的曲子,指尖无意识地弹奏着,随口回道:“忙练琴呗。” 再有一个月,祝愿就要开回国后的第一个音乐会了。 “你很紧张啊?”冉宁问完后,补了句:“因为你妹妹?” 陈可可这几年混的不要太好,前段时间刚拿了一个国际大奖,正是发光发热的时候。 她改了个姓,私下自我介绍的时候却永远不带姓氏。 祝愿这些年在国外没跟她接触,但逢年过节她都会送礼物,送的还挺对祝愿胃口。 妹妹。 祝愿在心里把这个称呼念了遍,冷哼了一声。 哪里是她妹妹,明明是陈述的妹妹才对。 知道他们的关系后,祝愿第一时间觉得自己被背叛了。后来仔细想想,她跟陈述之间也谈不上背叛不背叛的。 但这件事就是梗在了心里。 有很多次机会,陈述有很多次机会把这件事告诉她,可他没有。 他只是觉得既然祝愿不喜欢陈可可,那就没必要在她面前主动提起让她不快。 他有很多弟弟妹妹,孤儿院里的孩子都是他的弟弟妹妹,陈可可算不了什么。 回国后祝愿跟他提过这件事。 陈述正替她吹头发,听到她的问题后动作停都没停,只是应了一声。 “冰箱里有橘子,要吃吗?” 祝愿的话题被岔开,她愣了会点点头,再想重提时陈述已经去拿橘子了。 按照陈述提出的要求,她同意了陈述搬到锦苑。 陈述起得早有晨跑的习惯,而祝愿通常是会熬到半夜一觉睡到中午。 每天晚上陈述都半哄半劝地想让她早点睡,祝愿熬久了哪能那么快调回来,反而还缠着他说话不让他早睡。 陈述工作了一天累得很,回到家只想抱着她休息。偏偏祝愿睡了一天到晚上精神正活跃,话多的要死,吵吵闹闹得安静不下来。 “宝宝,安静点睡觉好不好?”陈述不想惯着她,又怕惹人生气,让她闭嘴的同时还得加个爱称。 祝愿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看他眼下的青黑也知道这段时间陈述肯定很忙。 她忍住了不讲话,却忍不住多动的手脚。一会玩他的头发,一会数他的睫毛,手还始终摁在腹肌上游走。 “别动了。” 陈述将她锁在怀里,惩罚似的咬了下她的脸:“要我把你捆起来才能安静吗?” 祝愿一听眼睛就亮了,对着他举起手晃了晃。 “拿那条灰色的领带,我喜欢那条。” 她都这样讲了,陈述那一丁点小脾气也发不起来。 握住她的手腕揉了揉,将人抱的更紧了些,低声问她:“喜欢我绑你啊?” 祝愿怕他去玩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字一句限定了范围:“只喜欢你用领带绑我。” 灰色的领带将她高举的手腕仔仔细细地束好,陈述扯了扯,一直在问会不会疼。 “哎呀,就是要疼一点才好玩嘛。”祝愿被问得烦了,主动抬腿用膝盖蹭着他的下身,娇声道:“直接进来。” 陈述摸进裙底探了下,穴口已经湿了,但按照他的经验这种程度还不能完全容纳下他的尺寸。 手指放进去抽送着,旋转曲起指节开拓着小穴。 祝愿手被绑在床头,脸上已经沾染了情欲的潮红。 “够了……要你进来……” 陈述多放入了一根手指,“不够,到时候会疼的。” “没事的……嗯啊……陈述……快进来……” “到时候疼了可别哭。” 他话这么说着,却还是俯下身用唇舌去抚慰着小穴。直到鼻头抵着阴蒂,舌尖抽插着让她到达了高潮,才就着喷涌而出的爱液操了进去。 让祝愿睡觉很简单,消磨完她的精力就行。让祝愿早起就有点困难了,离开学校后祝愿就没在十点前起过床。 陈述起床的时候会在她脸上亲一下,她睡的浅,察觉到他的动静后意识就会回笼。 “带你去跑步要不要?”陈述蹲在床边拨开她滑到脸上的发,小声哄着问道。 祝愿不爱运动,翻了个身算作拒绝。 “你不能天天在家待着,出去走走,嗯?” 陈述将她翻回来,又问了遍。 “哎呀你快走吧。”祝愿有点起床气,拍掉他的手拉着被子将自己盖住。 陈述劝不动她,只能自己去跑。等他回来洗完澡准备出门上班时,祝愿还在睡着。但这时候她会硬撑着起身,等他亲了亲自己后才会重新睡回去。 有回祝愿起床气发太过了,陈述有点生气,出门上班前就没去亲她。等他回家的时候,换完衣服想去抱抱她,结果人在琴房愣是待到了晚上十一点。 祝愿不喜欢有人进她的琴房,陈述也从来不会进去。 “都说了别管我的私生活,你是忘记了吗?” 一想到祝愿早上脱口而出的这句话,陈述的心就一阵阵的抽痛。好像这段日子只有他沉溺其中,而祝愿仍旧是那个随时都能抽身而去的祝愿。 陈述没去哄,祝愿等了半天没等来人,气鼓鼓地跑回房。 他靠在床头看书,见祝愿进房也没有反应,好整以暇地翻了一页纸。 祝愿盯着他看了好一会,他一直都没有反应,连头都不抬一下。 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她有些泄气,小步小步挪过去。 “咳咳!” 身旁的枕头被慢慢抽走,祝愿哀怨地望着他,用力咳了两声。 陈述没理,她又咳了两声。 “咳咳——咳咳咳咳!” 祝愿真的被呛到了,弯腰靠着床剧烈地咳着,像是要把心肝肺全都给咳出来似的那般难受。 她越咳越委屈,没注意到陈述僵直的身体。 等好不容易缓下来了,祝愿立马就拿枕头对着陈述砸了过去。 长发被随手扎在脑后,随着动作的幅度松开了些,鬓角额前都落了几缕碎发。眼睛红红的,带着泪,因咳嗽而泛红的脸带着委屈的神色。 “我都咳成这样了,你也不管管我。”祝愿是真的伤心了,在床边盘腿坐下,哑着声道。 陈述终于开口了:“是你让我不要管你的。” 祝愿哽住了,一时气急道:“行,我说什么你听什么是吧?好,结束吧,你现在就收拾东西给我滚。” 她说着说着就哭了,手指死死攥着床单,默默掉泪没发出哭声。 陈述心软了,把她从地上捞到床上。 祝愿挣扎着,半抱半拉地上了床。 “别碰我。” 她一开口就是浓重的哭腔,甩开他的手往后挪了挪。 陈述不容拒绝地去抱住她,拉进怀里一下下拍着背顺气。 “我错了。”他低头在她耳边说着:“别哭了,嗯?” “你管我哭不哭,我就要哭。” 祝愿的脾气很烂,生气的时候不想说话,但必须要人来哄。她气性短,哄一会就能哄好,却又别扭着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嘴比脑快地吐出一句句伤人的话。 陈述知道她的性子,现在愿意说话就意味着她不生气了,只是心里有个扭着的结。他抱着祝愿又是亲又是哄,一点点帮她把那个结解开。 要不说他俩天生一对呢,除了陈述没人能受得了她的臭脾气。 祝愿的东西永远都是随手乱放,例如琴谱,例如记载着灵感的稿纸。 有时候客厅里会堆满各种东西,陈述看不下去了想替她收起来,祝愿却不让他整理,说东西虽然杂但放哪自己都知道,一找就能找见。 直到有一回她需要找一张很重要的琴谱,翻遍了整个房子都没有看见。 晚上陈述回来看见宛如打过仗的房子,默不作声开始收拾起来。 “你真的没替我收过东西吗?”祝愿不死心问了句。 陈述将稿纸收在一起,“没有,你说过不让我动你东西。” 他说完后还是没忍住补了句:“以后东西还乱放吗?” 祝愿烦躁地锤了他一下,“别说风凉话了。” 在那之后,她的东西全都是陈述负责收拾的。只要祝愿一准备开音乐会,那段时间里陈述经常能接到她的电话帮忙找东西。 次数多了祝愿也有点不好意思,等他回来后就会乖乖地凑上去献吻,让抱就抱让亲就亲。打电话的时候也会先问他吃饭没忙不忙,再问他自己的东西放在哪。 所以说他俩真的天生一对,换个人早就开始不耐烦了,哪会像陈述一样巴不得祝愿天天丢东西。 祝愿二十七岁生日的前几天,陈述因为工作需要出差。他说自己保证会赶回来陪她过生日,祝愿却耸耸肩说工作重要让他安心工作。 “你真的是祝愿吗?”陈述有些不确定地掰着她的脸左右看了看。 祝愿拍掉他的手,瘪了瘪嘴,“生日而已,过多了也没意思,明年你补个更好的生日礼物就行了。” 明年。 陈述喜欢她这个说法。 在祝愿生日当天,她独自一人按照陈可可给的地址去了墓地。 指尖描摹着照片上女人的轮廓,她低声呢喃: “原来是你啊……” 小时候遇见的漂亮阿姨,夸自己琴弹得好听的人,原来是你啊。 祝愿待了很久,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等到夕阳西下才离开了墓地。 之后,祝愿开车到了那家便利店门前。 店还是那家店,只不过店员换了,是一个年轻的小姑娘。 祝愿买好关东煮,坐在店门口的椅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 竹签从牛丸表面划过,力道有些大汤汁溅到了手背上。 面前的光被人遮住,百花香味的面纸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推至面前。 “有进步,这次没坐地上哭了。”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祝愿恍惚间像是回到了十七岁的那个夏季。 这是故事开始的地方。 闷热的夏季已经结束,而他们的故事仍在继续。 有话说: 这篇完结啦!本来计划十章内搞定结果写着写着就有了八万多字……这还是删了部分剧情和一些车的,没删的话估计能写到快十万。 下一篇可能是被大人物收养当做利刃的孤女X野心勃勃韬光养晦的大人物的儿子的喜欢伪骨科(?),也可能是青梅竹马炮友转正。 西幻的话可能写得会慢点,青梅竹马就会快些因为背景是现代背景,但都会写的! 我话好多啊啊啊啊,希望大家看了不嫌烦,已经尽力克制不在章末讲话了,完结章就允许让我多说点吧(双手合十) 鱼池01 这是一个很庸俗的故事,非要说的话——迟珹是在鱼礼掉进死亡黑洞之前,将她拉出来的那个人。 有段时间,鱼礼的情况非常糟糕。 那段日子里几乎每一刻鱼礼都在想这样一个问题:如果现在死掉,世界会变得不一样吗? 在某次发病后,妈妈抱着鱼礼哭着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刺得鱼礼鼻尖泛酸,从窗户望出去能看见在草坪上玩耍嬉笑的孩子。 以前,一个好陌生的词。 以前的鱼礼是怎样的呢? 反正不是现在这样,每天躺在病床上,喜怒无常,满脑子只想着去死。 其实也不是每天都躺在床上。 长时间的昏睡提供了点力气,出门随便搭乘一辆人少的公交,有时是72路,有时是208路,反正门口只有这两路公交车。 坐在车厢尾端,塞着耳机隔绝外部的喧嚣。坐到终点站,再坐回来,就这样打发着沉重的时间。 那年十二月的寒气雾湿车内紧闭的窗户。 鱼礼围着白色围巾,头倚靠窗上,问住在对门的迟珹: “你说山雁为什么突然不理我了呢?” “说不出。”迟珹敷衍着应答,脑子里还在计算未能解出的最后一道压轴题。 “那你能说出什么呢?” “能说你安静点。” 鱼礼的话是真的很多,小学的时候就曾因为跟同桌聊天影响人上课而独自一人坐一桌。后来是山雁主动申请要跟她坐一起,鱼礼才有了同桌。 到了初中她俩不在一个班,鱼礼的同桌就变成了迟珹。 “你天天话这么多,不怕哪一天没话说吗?” 傍晚七八点的公交车上挤满了疲惫沉默的人群,鱼礼在窗户玻璃上画了条鱼,线条歪歪扭扭的难看极了。 她说:“怎么会没话说,睡一觉起来自然就会有新的话讲。” 后来,迟珹隐约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因为那句话而心动。 窗户玻璃上模模糊糊映着影子,她微压着眸,随口说出的话语给了那时被学业和期待压着的迟珹一个氧气泡。 从那之后,迟珹只要看见鱼礼的眼睛里装着他,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天空被漆黑吞食了些,交界处泛着橙红,这是迟珹这些年来见过的最漂亮的傍晚。 鱼礼开始意识到自己对迟珹的感情时,是在大学的时候。 那天是秋分,鱼礼隔着玻璃车窗看见了迟珹。 他坐在面包店前的白长椅上,穿了件灰色的连帽卫衣,垂着眼发呆。 心跳正在加速,巨大的砾石沿着山坡滚了下来把她砸得晕头转向。等回过神来,话语早就从四肢迸发,人已经站到了他的面前。 忘记是怎么从公交站跌跌撞撞跑过来的了,只记得见到他还坐在那儿后,心里悬着的石头落了下来时的心情。 鱼礼没问他为什么会坐在这儿,只是拉着他进了咖啡厅让他请自己喝咖啡。 一块石子被扔进水里后会出现涟漪,他对鱼礼说的每一句话都猛然砸进心中本就不太平静的湖水里,浮现出一圈又一圈的波纹。 某些时候会有点怨他,凭什么随随便便一句话,一个眼神就能打破她维持许久的宁静。 但更多的时候,脑海里的交响乐队都在演奏着乐章,丝竹迸发,鼓铎震天。好想见他,认识那么多年从没有过这样强烈的念头。 自生病过后他们就很少见面了,在鱼礼住院的一年里,她不愿意见任何人。 鱼礼第一次跟迟珹表白,被拒绝了。 “那好吧。” 她失望地说着,有点难受,连理由都不想问了。 迟珹似乎有些内疚:“不问我为什么?” “好,那你为什么拒绝?”吸了吸鼻子,仰起头竭力掩饰受伤的情绪,冷哼了声问。 迟珹:“不想被束缚。” 鱼礼:“说了还不如不说。” 爱是束缚吗? 或许是吧,不爱才能自由自在,不心动就不会患得患失。鱼礼也不想被爱束缚,更不想用爱去束缚他。 可是,爱这个东西是不可控的呀。 不是先知,也没有预言的超能力,鱼礼不知道自己会突然爱上自己的竹马。 不过如果有的话,鱼礼估计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虽然在同一所大学,但迟珹好像愈来愈忙了,每每约他吃饭都被婉拒。鱼礼若不跑到图书馆蹲人,不在实验楼下闲逛的话,压根见不着他。 自从表白过后,他越来越少理鱼礼了。聊天界面里基本都是一片绿,偶尔回的几句还是解答有关学业的问题。 那些情话好像被他选择性屏蔽了似的,连一个标点符号的回应都得不到。 见不到迟珹的大学生活开始变得无趣了起来,鱼礼又再次丧失了斗志。 上课的时候,老师问到未来规划。 彼时鱼礼正想着迟珹出神,果不其然被点了起来。 未来吗? 未来是迷茫的未知数,早在很久之前她就被关在了一间空房子里,那里只点着一根蜡烛。等到灯芯燃尽的时候,她也就不复存在了。曾试过加速蜡烛燃烧的速度,被妈妈阻止了,就这样一直戴着面具活着。 鱼礼很诚实地回答了这个问题:“不知道。” 老师愣了会,说了点鸡汤后就让鱼礼坐下了。 期末结束后,鱼礼又一次进行了表白。 迟珹很无奈,问鱼礼到底喜欢他什么。 说不清楚,只是觉得有你在的话,生活看起来就没那么糟糕了。 这话有点矫情,没能说出口,她下意识低头用吸管搅了下杯中的红茶。 鱼礼反问他,借此躲开问题:“那你不喜欢我什么?” “说不上不喜欢。” 鱼礼抬头,等待他的下文。 “我们认识很久了,你要是真喜欢我不应该早就喜欢了吗?” “现在喜欢会很晚吗?” “你觉得呢?” “我觉得不晚呀。”鱼礼保持微微上扬的尾音,维持乐观开朗的形象,装看不见他的抵触,装不知道他的意思。 “我觉得晚。” 迟珹的声音冷了下来,不用看他的脸就能知道此刻他脸上的神情。 他有点生气,不知道在气什么。 鱼礼搞不懂,但又不想让他生气。就像发病时没办法控制自己受着幻觉的蛊惑想要结束生命一样,爱他时也没办法让自己眼睁睁看着他负气。 “那你要怎样才能接受我?” 迟珹不说话,她就一直追问。 “你不喜欢我吗?” “不喜欢。”他语气有些凶,更像是在对自己说。 “那好吧。” 鱼礼耸耸肩,起身作势要离开,心里却在默默倒计时。 3 迟珹的身体有一瞬间明显的僵硬,搭在一起的双手分开来压在桌上。 2 走过他身旁的时候,他起身,慌乱之中抓住鱼礼的手腕。 1 肌肤相触时带来的感觉顺着神经蔓延到四肢百骸,如果此刻他指尖搭在鱼礼的脉搏上的话,定会感受到不断变快的心跳。 “你要去哪?” 他语气有些急促。 心跳加速的时候会有窒息的感觉吗?不知道,反正现在的鱼礼有点喘不上来气。 抑制住内心深处快要溢出的窃喜,佯装镇定去看他的眼睛。 “不关你的事吧,你不是不喜欢我嘛?” “没说不喜欢。” 他有些含糊,抓着手腕的力道加重了些,生怕鱼礼离开。 “所以呢?”鱼礼问他,“所以你现在是什么打算?” 迟珹又不说话了。 鱼礼甩开他的手,故作冷淡:“那我还是不追你了。” “很累诶你知道吗?” 其实一点都不累,只是想骗骗他,看看他会有怎样的反应。 迟珹垂下眼,跟秋分那天在面包店门口见到的样子一模一样。像被抛弃的,流落在外的某种可怜的小动物。 清冽的气息将鱼礼包围,他轻轻把她抱在了怀里。 放假回到家后,鱼礼还是喜欢将自己扔进冗长的睡眠里。 快一年没待过的房间,除了没有刺鼻的消毒水味,在鱼礼看来跟病房没什么差别。 见不到迟珹的时候,不想跟任何人说话,也不想搭理任何人。 山雁偶尔会来拉鱼礼去玩,去北山吃烧烤放烟花,去商场逛街买东西……枯燥乏味的社交活动一点意思都没有,回到家里还要带着满身疲惫去扮演正常女儿。 妈妈,我好累。 鱼礼想这样告诉她,不敢,怕她伤心。 于是去找迟珹,跟他一遍遍说着好想你。 “那出来见面好不好?”隔着电波,他的温柔快要溢出来。 “现在?” “嗯,就是现在。” 晚上九点,鱼礼借口说山雁心情不好去陪她一晚上,转身敲开了迟珹家的门。 有段时间没来迟珹家,男士拖鞋穿着有些大,想踢掉被瞪了一眼。 “叔叔阿姨呢?”鱼礼摸摸鼻子转移话题。 “出差了。” 趿拉着拖鞋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他撒娇:“饿了。” “家里只有面了,但可能会很难吃。” 迟珹虽然这么说着,却还是洗了手准备煮面条。 冰箱里大多是咖啡和矿泉水,面条也只剩半袋。迟珹洗菜切西红柿的动作很熟练,鱼礼问他是不是经常一个人做饭,他说之前吃外卖吃腻了,就学了点,但水平仅限于做一些家常菜。 “西红柿炒鸡蛋这类的吗?” “差不多,还有蛋炒饭什么的。” “糖醋小排呢?” “太高级了,不会做。” 鱼礼瘪瘪嘴,还未完全展露出嫌弃的神色,就被支使着去拿鸡蛋。 “不吃鸡蛋。”鱼礼摇摇头。 迟珹看了鱼礼一眼,“你之前不是喜欢吃的吗?” “现在不喜欢了,闻到味就想吐。”鱼礼解释道。 他放弃了这个念头,将面条直接下进锅里。 闲着无聊,问他这几天做了什么,他说在家看了几部电影。 听迟珹讲电影很有趣,他口才精湛,讲述的故事生动有趣。这时候他会完全陷进电影的感情里,无意识地放下所有的戒备显现出真实的一面。 鱼礼大着胆子观察他,电影情节被抛之脑后,贪婪地透过这点罅隙去体会他的思想。 很奇怪,明明从小就玩在一起,但好像今天才认识他。 迟珹问鱼礼这几天做了什么,鱼礼说:“睡觉。” “还有呢?” “没了,就是在睡觉。” “睡醒后呢?” “就一个人待着。” 妈妈没法天天留在家里,大多数的时候鱼礼都是一个人待着。 一个人在房间里,时间就会变得跟身体一样沉重。每一次呼吸都能清晰地意识到时间在不断流逝,不断被浪费。于是屏住呼吸欺骗自己,窒息感让大脑开始昏涨起来后才肯放过自己,大口呼吸的时候觉得在虚掷光阴,又陷入恶性循环。 试过看书,看不进,文字密密麻麻让人喘不过气,还不如憋着气消磨时间。 “你好像不开心。”他抚上鱼礼的脸,指腹在脸颊上摩挲着。 “没有啊。”把脸埋进他怀里,遮住冷漠的表情。 锅里传来咕噜咕噜的水声,他的声音夹在其中。 “不要撒谎。” “……好吧,确实不开心。”鱼礼心不甘情不愿地承认了。 他问鱼礼为什么,鱼礼给不出答案。 一开始有想过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再也开心不起来。得不到结果,也就逐渐接受了自己再也快乐不起来这个事实。 迟珹等不到回答,摸了摸鱼礼的头换了个话题。 其实这个时候鱼礼就隐隐意识到,她和迟珹是走不长远的。 穿着盔甲,爱意从铜衣铁甲中流出,彼此防备,又彼此相爱。 都不愿意失去对方,也都不愿意主动卸下盔甲露出软肋。 藏着秘密的爱情是个破了底的口袋,兜不住两个人。鱼礼不知道开诚布公地谈一谈能不能缝补好破洞,也不知道再这样下去会走到哪一步。 他忙于学业,鱼礼忙于从无限蔓延的痛苦里自我拯救。 有时鱼礼会想,自己或许真的不该去爱,不管是爱谁。 应该待在那间充斥着消毒水味道的房间里,憋着气坠入死亡的黑洞。可妈妈会难过。 作话:忙里偷闲修了好久终于修出来了!这段时间有点忙更新会不太稳定,还有一章记得看! 鱼池02 命运是一团风,把赵忆安带到了鱼礼面前。 隆冬的时候从窗户里望出去看不见一片绿茵,枯黄的落叶堆在树根旁等待着被倒进垃圾桶里的命运。鱼礼也在等待,等待用一场考试结束这压抑枯燥的题海生活。 赵忆安转来的时候,班里只有鱼礼没有同桌,于是鱼礼们便成为了同桌。她说这是命运的安排。 她很漂亮,比鱼礼最好的朋友山雁还要漂亮。 利落的齐耳短发,眼睛总是亮亮的,一遇到不开心的事就会把刘海揉的乱七八糟。 鱼礼说:“你这样好像我朋友家的小狗。” 她学着小狗汪了两声,问:“那你喜欢小狗嘛?” 鱼礼心脏快速跳了两下,将悸动压下去故作平静,问她什么意思。 “你觉得是什么意思?” “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才来问你的呀。” 胆小如鼠不敢直截了当地将猜测告诉她,鱼礼只能厚着脸皮装无辜,抛皮球一样把问题扔了回去。 “不知道算了。”赵忆安冷哼了一声,转回去接着做题。 她们没有确认过关系。 吃过醋,说过喜欢,谈过未来,但没确认过关系。 鱼礼问她,她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总是抗拒回答这个问题。 “鱼礼,别问了,好吗?” 这样的语气跟赵忆安完全不搭,不想让她为难,只能将问题埋在心底。 赵忆安总喜欢说是命运的安排。 转来一中是命运的安排,跟鱼礼成为同桌是命运的安排,喜欢鱼礼是命运的安排,丢下鱼礼出国读书也是命运的安排。 “别再拿什么狗屁的命运安排当借口了,赵忆安,你就是个自私的胆小鬼。”这是鱼礼第一次对她吼。 敲碎玻璃,残忍地道出真相。赵忆安捂着脸看起来很痛苦,细碎的哭声从指缝间跑出,化身利刃一刀刀剜着鱼礼的心。 “把什么事都归咎于命运安排,转学也好,爱人也罢,就是不愿意承认这是你的主观意愿。” “我知道你害怕。你不想承认,好,那就不用承认。你想逃跑,行,允许你逃跑。但是你不能把自己的想法说成是命运的安排,然后心安理得地离开。” 赵忆安脸上早已被泪水模糊,那双总是明亮的眼睛也失去了焦点,落在遥远的地方。 “那你想我怎么办?”她有气无力地问。 “告诉我你不爱我了,不要什么命运的安排,要你发自内心地说不再喜欢我了。然后我就放过你。” 神经兮兮地去猜测爱意是否真实,怕她爱上别人,怕自己不够好,每分每秒都活在担忧里。这不是鱼礼,鱼礼不该是这样的,她讨厌这样的自己。 告诉我吧,赵忆安,告诉我你不爱我了。然后我放过你,也放过自己。 赵忆安沉默了很久,说:“饶了我吧,鱼礼。” 高考后的第二个月,鱼礼确诊了重度抑郁加焦虑。医生说有可能会转双相,加上有严重的自残自杀倾向,建议住院治疗。 妈妈被吓到了,鱼礼却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 从跟赵忆安分手的那天起,鱼礼就已经病了。 每天轮轴转用各种各样的琐事填满时间的空隙,以求不陷入情绪的沼泽。但心知肚明所做的一切都毫无意义,无异于浪费时间。看起来精力旺盛,实际上喘口气都要用尽浑身的力气。 她沉在了水底,睁开眼睛看见光折射出的刺眼光线。费力去看那光线里的人影,辨认出是赵忆安。张开嘴吐出一串带着死亡气息的气泡,不要你,走开。 气泡被戳破,满是思念。 鱼礼,别去想了。你被抛弃了,她不爱你,连句道别都不愿意施舍给你。 鱼礼用剪刀去刺那个说着难听话语的小人,扯着嗓子用所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话语去咒骂。 放屁,鬼扯,赵忆安说了她这辈子最爱我。 那个人说:你才在放屁,赵忆安只爱她自己。 齿轮缓缓转动,大门打开,赵忆安站在了她面前。 鱼礼哭着朝她奔去,却怎么都够不到。 赵忆安。 赵忆安。 赵忆安。 赵忆安有着世界上最硬的心肠,鱼礼一声声大喊着,泣血的哭喊也引不来她的注目。 而鱼礼估计有着世界上最软的心肠。 “饶了我吧,鱼礼。” 她面无表情地说着,想要纠缠的心顷刻间便软化了下来,如枯树般眼巴巴看她离去。 二十八个月里,每分每秒都在哭泣。睡觉时,做梦时,醒来时,说话时,一直都在哭泣。没有人知道,这是鱼礼心底的哭声,只有鱼礼和赵忆安能听见。 但是赵忆安不愿听,她有着世界上最硬的心肠。 鱼礼花了很长时间,长长的二十八个月,把她从心里剥离开来。 那种感觉并不好受,把长在心底的东西硬生生剜出来怎么可能会好受呢。可是鱼礼没办法,你不想待在我的王国,那我就送你离开。 已经对你下了禁令,赵忆安,你再不能踏进我的王国。 第二个禁令的对象,是迟珹。 好像是一夜之间改变的,又好像是日积月累造成的。 由鱼礼单方面发起的争吵只是个序幕,愈来愈没法跟他说话,一开口就是伤人的话语。 再次沉没在水底,没有人听到鱼礼歇斯底里的尖叫。不该去建立亲密关系的,她是个专门破坏亲密关系的坏蛋,这是铁的事实。 鱼礼说要分手,迟珹不愿意。 “可是我已经没办法再跟你继续下去了。” “你让我告诉你我在想什么,可是我一开口就忍不住对你发脾气。我跟自己讲这是因为我生病了,病好了就没事了。” “但是我病了好久好久了,停了几次药,住了很久的医院,如果能好的话早好了。” “我好不了了,迟珹,我好不了了。” 眼泪像流不尽一样,哭泣,一直在哭泣。不要他抱,不要他碰,只想要分手。 “没事的。”迟珹不容拒绝地抱住鱼礼,哄孩子似的轻拍着她的背。 “有事。” 鱼礼将头抵在他怀里,别过脸哽咽着说: “我好不了了……能量耗光了,没法接着去扮演之前那个鱼礼了。你喜欢的是那个鱼礼,我没力气演下去了。” “分手吧好不好?不想看到你了,看到你就很难过很痛苦。” 鱼礼对他说“饶了我吧”,语气跟赵忆安那时的语气一模一样。 迟珹亲了亲她,轻声说:“我知道了。” 鱼池03 鱼礼说想一个人待会,迟珹自觉地进了房间。 过了没多久,她就跌跌撞撞到房门口,敲门,哭喊着叫他开门。 其实门压根没锁,只要搭上把手往下一压就能打开。 门很快就开了,鱼礼一下就扑他怀里,揪着他的衣服说对不起。 “不要分手……”鱼礼用最大的力气抱着他,内心的软弱让人变得神经质,明明前一秒还说要分手,下一秒就开始反悔。 她亲了亲他的嘴角,舌尖描摹着他的唇形,试着探入齿间。 鱼礼知道怎样吃定他。 装装委屈他就会心疼,厚着脸皮主动他就会顺从。 解开他的衬衫扣子,微凉的指尖碰上分明的腹肌。一点点向上,在乳粒上打转绕圈。 “你想要?”迟珹低头看着她,声音沉了沉。 鱼礼再次吻住他,用行动回答。 下一瞬,她就被抱到了床上。 湿热的吻扑面而来,鱼礼被吻得找不着北,倒真成了溺水的鱼。 嫩乳被握着,迟珹学着她的样子在乳尖打转,带来阵阵酥麻。 膝弯被握住分开,褪下衣物,粉嫩的穴就露了出来。 掌心刚一碰上,鱼礼就下意识地缩了下,发出细碎的嘤咛。 鱼礼其实并不喜欢做这种事,沉浮在欲海里会短暂忘掉一些东西。起初她觉得还不错,渐渐的那种负罪感就让她病的更重了。 但不得不承认,跟迟珹做这种事很舒服。 湿热柔软的舌尖一直舔弄着紧闭的穴口,直到那里渗出爱液才会不容拒绝地探进去。鼻尖撞在阴蒂上,激得鱼礼挺起腰身,软绵绵的呻吟随着汁液溢出。 等半张脸都被高潮时喷出的水给打湿了,才将头从腿根间抬起,用手指慢慢做着扩张。 哄着她接吻,粗热的性器就在穴口蹭着,一点点挤进去。 入到尽头的时候,鱼礼已经讲不出话了。他的吻落在额前,眼角,鼻尖,安抚着她。揉着胸操着穴,听从她喉间流出的易碎的呻吟和喘息。 鱼礼爱哭,觉得委屈了会哭,跟人吵架的时候也会哭。水做的人儿,做爱的时候舒服到落泪,穴里也跟着出水,枕头床单都会被浸湿一大片。 咕啾咕啾的水声在房间里被无限放大,次次都撞在最要命的地方。快感一波波席卷而来,穴肉紧紧裹着他,好一会才从深处喷出一股股爱液。 紧绷的身子缓缓放松下来,迟珹在她体内留了一会,等她缓过来后又开始挺送起腰身。 “腰好酸……”鱼礼不想要了,撒着娇蹭了蹭他的脸。 迟珹慢慢磨着,按着她的后腰轻轻揉弄,“这里?” 地方是找对了,但是姿势不对。 鱼礼哼哼唧唧了一会,边凑上来亲他的脸边掉金豆子。 泪眼婆娑的人儿就这样撒着娇,主动挺起腰夹着他扭动,试图快点结束这场性爱。 叫得也更娇,什么胡话都往外说,就想诱着他射出来。一口一个哥哥主人,眼睛却不敢看他,舔弄喉结的动作也十分生涩。 隐藏在大胆之下的羞涩让他心软,草草操弄了会后射了出来,放她休息。 迟珹知道她怎么想的,无非就是觉得装委屈主动一下就能吃定他。 他当然不会计较这些,只想让她大脑里蹦着的那根弦能放松下来。 其实她爱不爱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她还有活着的念头就足够了,他不介意被她吃定。 有时候鱼礼会想,要是他对自己不要那么好就好了。 不耐烦一点,不要事事顺从,不要总是笑……这样的话,她就可以给自己找个理由离开,就像赵忆安找了个命运的借口离开一样。 极度难过的时候,情绪不是从眼睛里哭出来,而是从胃里吐出来的。从心底的破口滴到了胃里,然后无限地坠落到万劫不复的地狱。 边吐边哭,吃的药全都吐了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这药会让自己忘记赵忆安。 鱼礼不愿忘记。或许赵忆安早已忘记了自己开启新的生活,但就是固执地认为她会回来。 当一个恪守成规的人为了让另一个人开心而去打破自己定下的规矩,为了那个人撕掉身上的标签。先不论这样的事正确与否,单是愿意为这个人付出,一切就已经不一样了。 翻墙逃课去买生日礼物,熬夜整理笔记,找借口瞒着父母跑到隔壁市陪人跨年……这些不应该是乖乖女赵忆安能做出来的事,可她为了鱼礼全都做了。 鱼礼不能忘记她。忘记了的话,那段时间她们所经历的又算什么? 每个人都告诉她要走出来,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鱼礼试过了,迷路了,觉得还不如待在里面。 她爱迟珹,不想拖累他。好不容易狠下心说分手,没过多久又后悔自己的决定。 是以说了好几次分手,都没能分成,直到那天接到赵忆安的电话。 一个伪骨科故事 “小声点,我可不确定门外有没有人。” 胸前被不轻不重捏了一把,稍稍揉弄就能让楚宁忍不住从紧咬着的唇齿间溢出甜腻的喘息。 他说话间的吐息喷洒在脖颈,楚宁忍不住偏头躲了躲,被掐着下巴转了回来。 撬开齿关,灵活地去寻她的舌。楚宁忘了正在楼下举办的宴会,也忘了自己所处的地方随时都会有人进来,只记得那从骨缝里渗出的酥麻的快感。 他的手一路向下,停留在紧绷的腰腹间,挑逗似的画着圈。 “今晚很漂亮。”季琛夸了句,手探到背后摸索着拉下衣服拉链。 正红色亮眼的一字肩鱼尾裙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腰身盈盈一握,只戴了一副珍珠耳坠却比拍卖厅里任何昂贵的珠宝都要耀眼。 她挣扎得厉害,双手挡在胸前用肘部推着季琛。手腕被抓住分开,又被一手掐住举过头顶压在了门上。 楚宁瞪着他,眼睛被情欲染得湿漉漉的,毫无威慑力。 掌心里是如玉一般微凉细腻的肌肤,柔顺光滑的黑发遮住了胸前风光。空着的手拨开发丝,低头在她锁骨上亲了亲。 是他养出来的。无论是这身皮,还是一闹脾气就不说话的坏习惯,都是季琛自己养出来的。 自作自受。 季琛无声轻叹,看了眼冷着脸抿着唇的楚宁,忍不住低笑,探颌去咬她耳后的一小块肌肤。 “还生气呢?” 耳后算是楚宁的敏感点之一,被舌尖触碰到后忍不住轻颤了下,咬唇将呻吟死死堵在喉间。 季琛又去吻她的唇,被躲开了。 他脸色沉了下来,少有地念了她的名字:“楚宁,适可而止。” 季琛很少会叫她名字。平常生活中都是喊宁宁,在床上花样就多了,宝宝宝贝乖乖主人什么都喊,有时还会坏心眼地喊妹妹。只有在他生气的时候才会喊名字,类似于家长喊全名。 这下楚宁终于有些怵他,不情不愿道:“我什么都没做干嘛要适可而止。” 楚宁本身话就多,憋了那么久已经是极限,一开口话就开始一句句往外冒。 “要适可而止的是你才对吧,说好了陪我去旅游没去就算了,在家让你陪我看电影两个小时电话就没停过。” “这些账先不跟你算,刚刚我跟徐阿姨聊那么好你突然把我拉走,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结果是你精虫上脑。” “把我口红弄没也就算了,还想脱我衣服,真要在这儿做了一会出去还怎么见人啊?” 楚宁噼里啪啦说了一堆,眼神也逐渐清明。越说越委屈,红着眼又挣扎了下,试图解救自己的手腕。 “气消了吗?”季琛没松开手,眼神沉了沉。 楚宁挣不开有些恼火,气急道:“消什么消!赶紧放开,等会有人来了怎么办!” 她挣扎的动作太大了,两人离得又近,季琛本来就硬着,楚宁一蹭就更一发不可收拾。 低下头去吃她的唇,在探入口腔的一瞬被狠狠咬住。 “嘶——”季琛痛吸了一口气,尝到了些许血味。 楚宁看他这样子也知道自己咬重了,安分下来别扭道:“谁让你不顾场合亲我的,而且说真的,咱俩这关系被发现就完蛋了。” “什么关系?” “我是你妹妹诶。” “又不是亲的。”季琛冷哼了一声,“再说了,谁家妹妹会一大早跑到哥哥房间里吃鸡巴?” “你好粗俗。”楚宁红了脸,斥责他。 “你好狠心,都咬出血了。” 季琛吐出舌尖让她看伤口,楚宁凑上去看了眼,是真出血了。 含住他的舌,尝到了血味,皱着鼻子轻轻吮吸了下,讨好似的勾着他交缠了起来。 季琛太高了,踩着高跟鞋也得仰着头才能接吻。楚宁手又被举在头顶上,姿势更不方便。 “唔……松开,要抱着亲。”她撒着娇,亲了亲季琛的脸。 季琛喜欢她主动的样子,骗她:“松开就不亲了。” 楚宁乐了:“那好,不亲了。” 行野01 温芃之前叫温招弟,没有女字旁的那个弟。 她是个很乖的孩子,一个人待在家里照顾小两岁的弟弟,帮着妈妈做饭扫地。 她喜欢隔壁家娇娇的芭比娃娃和小熊玩偶,喜欢那间粉红色的公主房和软软的床铺,还喜欢那个装满童话绘本的书架。 但她是个很乖的孩子,从不跟父母提要求。 十五岁的时候,温芃吃到了人生中第一个鸡腿。 在食堂里花五块钱就能买到,食堂阿姨看她漂亮,特意给她打了一个大的。 十七岁的时候,温芃有了人生中第一个玩偶。 是祝司年从娃娃机里花三百块钱夹出来的。她路过的时候多看了两眼娃娃机里面的那个小熊玩偶,然后祝司年就去换钱投币,夹了快一小时才夹起来。 这是祝司年顺风顺水的人生里遇到的第一个小挫折。 他知道娃娃机的抓夹有被刻意调松,知道用三百块钱和一个小时换一个廉价的玩偶十分不值,但祝司年还是去做了。 玩偶不值得,但温芃蹲下身从出口里拿起玩偶时的笑容值得。 那时候的祝司年还没意识到自己这个举动意味着什么,只知道温芃那个笑容他很喜欢。 他让温芃平常没事多笑笑别总是板着个脸。 温芃抱着玩偶不说话,但脸色好了很多,不再是之前冷冰冰的样子。 其实祝司年对温芃挺好的。 让她住大房子,衣服多到可以一天一套不重样,不赞同她做家务但如果温芃坚持要做他也不会多说什么。 如果祝司年没有下药强奸她的话,温芃或许真的会爱上他。 可世上没有如果。 温芃和祝司年的相遇其实挺美好的。 她在咖啡厅兼职的时候,见到祝司年被一个女生泼了杯水。 水泼湿了衣服,祝司年坐在原地,眼眸半阖,纤长浓密的睫毛上也沾了些水,一眨眼便成珠落了下来。 很漂亮很惹人怜爱的画面,让温芃心生恻隐。 她拿了包纸递过去,只是这样,什么都没说。 很多年后,温芃都在后悔着自己当初的这个举动。一个举手之劳,让她坠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在温芃出现之前,祝司年在想要怎样才能不动声色地把这个自顾自喜欢别人,仗着身世表白,被拒后恼羞成怒泼自己一身水的齐家大小姐给整死。 在温芃出现之后,祝司年就开始想要如何才能把这个服务员压在床上操。 爱情始于性欲吗? 祝司年不知道,反正他俩是始于性欲。 只要祝司年想做,那便没有什么是做不成的。 他把齐家大小姐吓得跑出国不敢回来,也成功地把温芃带回碧湖摁在身下操。 她挣扎得很厉害,指甲在他身上刮出一道道血痕,腿也不安分地乱踢。 祝司年从小学散打拳击,压制她是件很轻松的事,更别说还有束缚带和催情药的帮助。 温芃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度过那个长夜的,第二天一早她在祝司年怀里醒来,下身隐隐作痛。 祝司年一直想让温芃爱他,可温芃的心在那个下着纷飞大雪,有着刺骨寒风的冬天里死了。 是被祝司年杀死的。 在没认识祝司年之前,温芃的生活如一团乱麻,可只要努力理一理总有能理清的那一天。 认识祝司年之后,她就像一张挂在阴暗的角落里的蜘蛛网,散发着一种地窖里才有的腐烂味道。 明明是人生最美好的年龄,却觉得如同活在地狱里,被快乐的生活所抛弃。 她逐渐意识到,在这个世界上只有金钱和权势才是最有用的东西。 只要有钱有权,强奸犯也能变成天之骄子。 她一个爹不疼妈不爱的女学生,没资格去和有着百年底蕴的祝家抗衡。拼死抵抗也换不来鱼死网破,最后受伤的只会是自己。 玩偶,她人生中的第一个玩偶,意义非凡。 那是温芃第一次意识到祝司年对自己的不同。 或许连祝司年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个不同代表着什么,但她知道。 这代表着,她有机会把祝司年一起拉下地狱。 有件事祝司年应该不记得,是在大二那年发生的。 他们狠狠吵了一架,因为温芃在晚上接了个班长的电话。 祝司年摔门而出,把温芃反锁在屋子里。后来喝的烂醉被人送回来,抱着她不愿松手。 他的声音很小很小,咬字也很含糊,可温芃还是听清了。 他说: “温芃你能不能爱一下我,哪怕是逢场作戏都行。” “要怎样你才会爱我,我已经在尽力对你好了。” “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发火。” “你原谅我好不好,你爱一爱我。” 温芃听完默不作声把他推开,抱着枕头被子躺在沙发上,一夜未眠。 有话说: 因为其他的(没错指的就是鱼礼那对)目前没什么头绪而且写不出来了(坑不坑不确定万一后面又有感觉了呢?_?)所以就写点温芃和祝司年互相折磨的日常吧,感觉大家对他们还挺感兴趣的 ( ??_? ?) 但是!祝司年真的不是好人我先骂了!大家看看就好了,现实中遇到这种精神不正常的能躲就躲!他的三观不代表我的!要骂就骂他! 更新时间不确定哈,因为单开了本伪骨科的所以想先写写那边的。伪骨科那本只是方便开车而已,感兴趣的可以去看看,就叫《一个伪骨科甜文》。 行野02 温芃和祝司年上的是同一所大学,但没在同一个专业。 温芃很少回宿舍,基本都是住在祝司年那边。只有期末周的时候需要静下心复习,祝司年才会心不甘情不愿地放她回宿舍住。 大二那年回宿舍,她撞见了舍友在阳台抽烟。 那是她对床的舍友,一个很酷的女孩子,脖子上总是戴着条骷髅头项链,隔三差五就要换个发色。虽然看起来冷冰冰的,却意外地很好相处。 令温芃印象深刻的是,有次宿舍里另一个女生痛经倒在床上起不了身,舍友注意到了后直接披上外套下楼买药,还带了杯姜汁红糖水回来。 宿舍里没人舍友就在阳台上抽会烟,见温芃回来了刚想把烟掐掉,就听见她问能不能让她试一口。 抽的是煊赫门,蛮甜的。晕乎乎,轻飘飘的,好像什么都变得不重要了。 那个考试周温芃就是靠着煊赫门熬过来的。 她俩经常结伴去楼顶天台抽烟,等味道散去的时候随便聊点什么,然后再回到宿舍。 大多数时候主要是舍友在说。 讲她乐队里的贝斯手经常因为存在感低被遗忘,聊自己去旅游时坐了黑车被坑了很多钱最后只能退掉酒店住一晚30块钱的青旅,说自己高考前发烧吊着盐水刷题。 温芃很少讲自己,只是静静听着。该笑的地方就笑,没听明白的地方就问,抽着烟做一个听众。 “你男朋友要是知道我带你抽烟会杀了我的吧。”舍友打趣了句,让温芃的心颤了颤。 祝司年是不抽烟的,却能立马闻出温芃身上的烟味。 他熟悉温芃身上的一切,哪怕味道很淡,但只要是不属于温芃的他都能察觉到。 起初他不知道这是烟味,还埋首在她颈间问她身上是不是喷了什么东西。 温芃怕他发现,借口说可能是在舍友喷香水的时候沾到的。 她实在是不会撒谎。因心虚而不自觉闪躲的视线和情不自禁抓着他衣领的动作,全都是破绽。 祝司年俯身跟她接吻,尝到了那股甜味。 “你抽烟了。”祝司年用肯定的语气说着,不恼也不怒,指腹在她唇上来回摩挲。 他力道有些重,揉压着柔软的唇瓣,让温芃忍不住蹙眉。 “谁带你抽的?” 温芃没回答,想从他身上下来却被牢牢箍住了腰。 祝司年认得她身边的每一个人,知道她最近跟那个特立独行的舍友走的很近,一猜就猜中了。 “明天去把宿舍里的东西收拾出来。” “不要。”温芃几乎是立马就开口拒绝了,意识到态度有些过激,又补了句:“不住宿舍的话我期末周要去哪复习。” “就在这里。” “你会影响我。” “我出去住影响不到你。” 话被堵死,温芃实在是不想搬出宿舍,狠下心抱住他贴了上去。 唇瓣相碰,温芃很少主动所以动作有些生涩,好半天都没能撬开齿关。 通常只要她一吻上去,祝司年便会立马回吻,从没有这样一动不动的情况发生过。 他在生气。 “我错了,我不该抽烟。”温芃低着头卖乖。 祝司年态度还是很冷淡,“她带你还是你主动?” “我主动。” “为什么?” “……压力太大了,想放松一下。” “就因为这个?”祝司年气笑了,“想放松你做什么不好,抽烟对身体危害多大你不知道吗?” 温芃不说话,由着他骂。 等他骂完了,温芃才开口:“我戒烟,你不要让我搬出宿舍。” “你爱戒不戒,抽死最好。” 祝司年说完又就觉得话狠了,皱着眉想说点什么找补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我不戒了。” “那这宿舍你就别想再住了。” “那我戒烟,你让我期末周住宿舍。” 祝司年意识到温芃在给他下套,捏着她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 “戒烟和你住宿舍,这是两码事。” 温芃直视他,硬着头皮说:“在我这儿是一码事。” 最终,祝司年还是答应了温芃。 不过他每天都要检查温芃有没有抽烟。 翻口袋闻手指都是常规操作,每次见到温芃的第一件事就是接吻,以此来判断她到底有没有吸烟。 到后来温芃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祝司年的圈套,不做那事的时候三天都不见得接一次吻,现在一天三次都算少了。 而且这还是个持久战,即使后来结婚了,祝司年也经常时不时检查她有没有抽烟。 祝司年都想好抓到她抽烟后该如何惩罚了,要让她戴那对猫耳,夹着乳夹自慰给他看。还要让她主动骑在身上把他的鸡巴塞进逼里,让她自己动,把他操到射为止。 温芃自制力很强,说戒就戒,真的没再抽过烟。祝司年抓不住,是以那些想法过了很久都没实现。 祝司年喜欢她主动,可温芃很少会主动,只有有事求的时候才会稍稍主动点。仅限于在接吻时不咬他,偶尔撅下屁股扭下腰。 刚毕业那会,祝司年想把她放在家里,或者随便给个职位带在身边。 温芃不愿意,闷声投了好多份简历都杳无音讯。以她的学校和成绩,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 是祝司年的原因,她知道的。只要祝司年不松口,她就绝对找不到工作。 祝司年刚接手公司忙得很,回到家的时候温芃基本都已经睡了。 他最忙的时候,温芃连着三天都见不到他人。 早晨隐隐约约感到有人在亲她,与困意搏斗完睁开眼后枕边已经没了温度。 被关在家里出不去,投完简历后看着无聊的综艺和电视剧消磨时间。负责做饭的阿姨来喊她吃饭,盯着她吃完后给祝司年报备,然后他的电话就会打来。 敷衍接完电话,下午看看书发发呆,吃完晚饭又接一个祝司年的电话,一天就差不多过去了。 晚上故意睡得很早,祝司年动作再轻上床时也会把她吵醒。其实是有点害怕祝司年睡觉时候抱她的,这几年他对她再好再温柔,那个冬夜的记忆也没法抹去。 直到身边人都有了工作,温芃才终于忍不住去了找祝司年。 她质问他为什么不让自己工作。 祝司年装傻说她找不到工作的话可以来给他当秘书。 温芃气得锤了他一下,去给他当秘书当的还能是正经秘书吗?以他的性欲,绝对会把她摁在办公桌上操。 “你不能这样关着我,这是非法囚禁。”温芃气得声音都在颤抖。 祝司年看她这样欲望又被勾起来了,凑过去亲她,低声说:“那你去告我吧。” 温芃沉默着落泪,如果这样有用的话她为什么会处在现在的境地? 所以说有时候祝司年也怨不得别人,是他自己把人越推越远。明知道这些事情是二人之间的禁忌,偏要去提,去撕温芃的伤疤。 像两匹兽用利牙撕咬着对方的皮肉做决斗,是爱也是恨,没法互相舔舐伤口成为彼此的救赎。 他恨她不爱自己,她恨他太爱自己。 祝司年基本上会领着温芃回祝家过年。毕竟是长子,除夕夜不在家吃年夜饭实在说不过去。 第一年的时候是没带温芃的,结果人跑了。 那年新年钟声敲响的时候,祝司年在破旧的旅馆里找到了发着烧的温芃,有气也没处撒。 第二年带温芃回老宅的时候,祝老爷子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举起拐杖就往祝司年身上砸去。 他自认不算什么好人,谁曾想这个孙子更加无耻。明明知道他心中对温芃有愧意,还把人领到面前戳他脊梁骨。 祝司年吃完年夜饭又挨了顿家法,祝愿上来送药的时候看见他在对温芃卖惨,倚着门幸灾乐祸。 “除夕夜就挨家法,看来你今年这一年都不会好过了。” “那也过得比你好。”祝司年起身去拿药,刚准备关门就被祝愿抬脚抵住了。 她探出头去看温芃,挥了挥手道:“哈喽,我叫祝愿,刚刚饭桌上给你倒过水,你应该记得我吧?” 祝司年挡住她,“倒杯水也值得你特意跑过来说?” “我是来看嫂子,你别挡我。” “她不是你嫂子。” 那会祝司年真没想过要娶温芃,他甚至是个不婚主义者,觉得结婚是自掘坟墓。 “那我来跟人聊聊天总行吧?” “有什么可聊的,你们又不认识。” “不聊怎么认识,而且女生之间能聊的话题可多了。” 祝愿压低声音,又多说了句:“你跟人在房里单独相处,明天七大姑八大姨出去又要在外头讲你了。” 他和温芃之间发生的事没往外传,亲戚们都只以为温芃是祝司年的小女朋友。要是今晚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出去别人怎么说就不一定了。 “谁在乎。”祝司年耸耸肩。 “你不要脸爸妈和我还要呢。”祝愿瞪了他一眼,弯腰钻进他房间里。 祝愿是祝家唯一一个有良心的人,温芃一开始是这么想的。 有回温芃被折磨得痛到说不出话,祝司年头一回乱了阵脚,慌乱之下喊来了祝愿。 人身上还穿着校服背着书包,跟家庭医生前脚后脚进了门。有医生在祝愿也没必要瞎掺和,就陪在旁边看着。 “我还是第一次看我哥那么着急。” 祝愿隐隐有替祝司年说好话的意思,温芃闭上眼转过身不愿听,觉得之前的自己太过天真了。 再怎么样,祝愿也姓祝。 因为自己跟前桌男生多讲了两句话就把她肏到出血,这难道不是十足的禽兽吗? 什么第一次着急,见鬼去吧,真那么愧疚干嘛不去死。 温芃胡乱想着,逐渐沉入了梦乡。 有话说: 温芃她私底下就是烟酒都来的那种人(bushi 行野03 祝司年喜欢温芃在上面。 喜欢看她拧着眉头一副难耐的神色,漂亮的眼睛里泛着水光;喜欢看她细密的汗凌乱地粘附在如玉的肌肤上,乳波摇晃肤色柔艳;还喜欢用手压在她的腹肌上,顺着肌肉线条一点点向下摁上她最敏感的地方。 对温芃的欲望随着时间的流逝在体内织成细密的网,束缚五脏六腑,连呼出的气都带着翻滚的欲念。 她越哭,越憎恨,越想杀了他。 他就越爱,越疯狂,越想把她困在身边。 那天温芃醒来后看见右手上的戒指,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颤颤巍巍地去拔掉,愣是拔不出,好像锁死在手指上了一样。 祝司年抓住她的手不准她摘掉,用前一晚的录音当证据,理直气壮说她已经答应嫁给他了。 “我没有!”温芃一直摇头,尖叫着对祝司年拳打脚踢。 “我没有要嫁给你!我恨不得杀了你怎么可能会嫁给你!” 这些年来祝司年没少被温芃打,但这一回她是打的最猛的。 怕温芃摔下床去,祝司年便护着她的腰,由着她一拳拳砸在自己身上。 “不跑了,我再也不跑了,除了结婚你要我做什么都行。”温芃似乎哭懵了,忘记了祝司年是个人渣,居然试图去跟他谈条件。 她的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前,祝司年抬手替她理了理头发,抹掉她脸上的泪。 “我只要你跟我结婚。”指腹被泪水浸湿,祝司年把声音放得又低又轻,像是情人间甜蜜的呢喃。 温芃看着他,眼睛都哭红了一圈:“为什么一定要结婚呢?” “我会一直待在你身边直到你腻了为止;你想让我爱你,那我就试着去爱你;你喜欢我主动,那我就主动。可如果你现在逼我跟你结婚,你什么都得不到。” 她愈说愈冷静,愈说愈真诚,险些连自己都要骗过去了。 温芃这辈子都不会爱上祝司年。 冠冕堂皇地说什么被所谓的“无聊感”裹挟才会强上她,用金钱去打破她对亲情的幻想,再用权势去打破她对世界的幻想,最后以救世主的姿态出现在她的人生里,大言不惭地跟她谈论虚无缥缈的爱,仗着权势继续傲慢的威胁。 温芃一眼就透过他展露出的爱意看见了皮肉之下翻涌着的恶欲,祝司年这样的人是不会爱人的,或许都不知道什么叫做爱。 她冷冷看着祝司年,再一次去尝试摘下戒指。 祝司年按住她的手,重新把戒指给她戴了回去。 “我承认你说的很让人心动,但是我不相信你。” “你骗了我好多次,温芃,我没办法相信你。” 祝司年的语气有点委屈,垂头丧气得像一只即将被抛弃的幼犬似的。 “那你要怎样才能信我?”温芃深深吸了口气,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对祝司年说这样的话。 “跟我结婚。” 又绕了回去,温芃心里急得毫无办法,只能干巴巴说道:“我不会跟你结婚的。” “这样吧,你跟我结婚,我就不计较你之前的事。” “之前什么事?” “你把我书房里的文件拿给别人的事。” 温芃心下一颤,面无波澜道:“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祝司年笑了下,握着她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玩着。 “偷窃商业机密是犯法的,你不能把我送进监狱,但是我可以把你送进去。温芃,那里头可不好玩,我不想让你进去。” “但如果你不听话的话,我可能会送你进里面长点见识。” 房间里陷入了沉默,温芃想了半天都没想出来自己到底哪步环节出了问题。 她确认书房里没有摄像头,为此她还特意在里面跟祝司年做了一次。如果书房里有摄像头,祝司年是绝对不会在里面碰她,这点她很肯定。 “你是怎么发现的?”温芃想不出来,索性破罐破摔直接问。 “我有我的办法。”祝司年分开她的腿半跪在她腿间。 细密的吻落在脚踝上,一点点向上吻到腿根内侧敏感的软肉。又咬又吮,还刻意用舌头舔弄出粘腻的水声。 祝司年如愿以偿地看到她白皙的皮肤被蹂躏出一片情欲的红,无意识绷紧了双腿。 温芃的身体早就被他操熟了,随便亲亲就能湿,甚至忘了上一秒自己还在为了结婚的事做斗争。 穴口随着颤动的呼吸微微地一张一阖吐出爱液,祝司年不急着进去,只拿手指去捏捻凸起的阴蒂。沾了满手的水,细细揉开那道缝,指腹时而擦过敏感的穴肉,湿热的吻堵住溢出的喘息。 温芃被他玩得难受,抬手遮着眼,微不可闻道:“不要……” 被泪润湿的眼角被轻轻吻过,祝司年一点点进入她,滚烫的掌心顺着腰身一寸寸抚上,贴着她的心。 温芃又在哭。 祝司年吻掉她的泪,附在她耳边低语:“别哭了。” 话是这么说,动作却半分未停。 思绪几经辗转回到了很久之前的那个下午,祝司年现在都还能听到那天咖啡店里兼职的女孩被经理斥责发出的细碎哭声。 她一哭,他内心的恶就开始滚动翻涌,生出几分偏执来。 是哭声引诱着他去摘取禁果,想要得到更多的欲望叫嚣着喷涌而出,以往那阵难以纡解的苦闷被奇怪地击散了。 祝司年分辨不清也不愿去细捋,只知道自己必须要得到她。 无论如何都要得到她。 行野04 祝司年其实很会说情话。 每天都在温芃耳畔呢喃着旖旎的话语,声音又低又沉勾得人心乱发慌。偏偏对象是温芃,他只能得到一声嗤笑。 温芃看着他的眼神总是渗着透骨的恨意,如同一泓深不可测的寒潭,望不见底。 祝司年不在意这个,无论她是否接受抑或是厌恶,就是要用唇贴上去把她拉入欲海。 每到这时,温芃不反抗也不回应,任他摆布。 她心知祝司年不喜欢她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有意借此来惹怒他。 祝司年又不傻,他看得出这种可怜又好笑的小把戏。 湿软的舌舔遍一寸寸白玉肌肤,轻车熟路地吮出红痕。他的口活是在温芃身上练出来的,熟知这具身体的每一个敏感点,知道该舔弄哪里会让她软成一滩水无力抵抗。 温芃很烦,她不该情动,又忍不住身体下意识的反应。 说到底,她自己的内心也在有所松动。 可每回一松动,又因为祝司年的行为不得不再次筑起自我保护的高墙。 结婚之后祝司年可能是良心发现了不再关着她,放她出来工作,还会在她工作遇到困难的时候主动问她需不需要帮忙。 收到第一笔工资的时候,温芃拿着钱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 工作时认识的同事约她下班出去逛街,温芃给祝司年说了一声后就去了。 同事给她老公买衣服,想起温芃也是结了婚的,问她平常都在哪给丈夫买衣服。 温芃哪里给祝司年买过衣服,她甚至连今天祝司年穿的是什么都记不住。 逛了两层楼,温芃什么都没买。她的东西都是祝司年置办好了的,什么都不缺。 祝司年控制欲已经强到了连温芃的穿着都要管的地步。每天给她选三套衣服摆出来,让她随便挑一套换上。 温芃没想着什么控制欲不控制欲的,只觉得这样一来刚好方便了她,而且也不是没有给她选择的余地。 同事对温芃年纪轻轻就结婚这件事十分好奇,吃饭的时候一直问她些家长里短,打探她的隐私。 温芃烦了,又不好撕破脸,装作家里有事匆匆就回去了。 回到家的时候,祝司年正坐在沙发上看文件。 他走过去把温芃随意放在地上的包捡起挂好,放好被踢的乱七八糟的高跟鞋,问她在外面做了什么。 “逛了街,吃了饭,没做什么。”温芃瘫在沙发上敷衍着回话。 她去的时候是真的怀着交朋友的心情去的。同事在她入职的时候帮了她很多,温芃是真把人当姐姐来看。这一顿饭下来,温芃觉得自己以后可能都不会对任何同事抱有期待了。 祝司年看她心情不好,也不追问,坐回沙发上继续看自己的文件。 挺反常的,一般在家里祝司年是很少工作的。他要陪温芃,虽然温芃并不需要他陪,但他绝对不会在温芃在的时候处理工作。 温芃现在心里郁闷,想跟人说话又无人可说。她想着如果祝司年跟她搭话的话,她可以勉强跟祝司年说一说话。结果祝司年跟哑巴了似的,愣是一句话都不说。 一直沉默到了晚上,温芃想着待会做事的时候肯定要说话吧。可祝司年房都没回,一直在书房处理工作。 别不是公司要倒闭了吧。温芃幸灾乐祸地想,甚至隐隐有些期待。 难得有一天不用做,温芃的心情好了点,一个人躺着躺着就睡了过去。 睡到半夜发了高烧,祝司年发现的时候已经烧到39度了。 家庭医生来挂了水,温芃烧得迷迷糊糊的,难受得眼泪直往下落。 祝司年扶起她让她靠在怀里,哄着喂她喝水。 “好难受……”温芃眉头蹙成一团,本能地贴上热源。 “我知道。”祝司年亲了亲她的额头,又用自己的抵在那上面感受她滚烫的肌肤。 这样并不能转移她的不适,甚至不能分过一点温度,是特别幼稚的做法。可祝司年下意识就这样做了,也不知道为什么。 温芃经常哭,但没有一次哭得这么令祝司年揪心。 温芃醒了后还是有点意识的,她本来已经不哭了,祝司年发现她醒后温温柔柔问她想不想吃点东西或者喝点水,把人给惹哭了。 她很少生病,小时候发烧都是一个人从药箱里找药吃下去硬抗。温芃的父母只在意自己的儿子,只要人烧不死就没事,哪会管她饿不饿渴不渴。 好不容易烧退下去了,后半夜又开始低烧。 她说冷,祝司年就躺到床上抱着她。 她一直在哭说自己难受,祝司年就替她揉着太阳穴轻声问是不是头不舒服。 温芃小时候发烧也会这样哭着说难受,那时候她妈妈近乎冷酷地说哭并不能解决问题,连句安慰都没有。 从那以后,温芃就没在家人面前哭过了。甚至在祝家花钱买走她的时候,她都没有落下一滴泪。 温芃以为祝司年会嫌她烦让她闭嘴,可祝司年没有,一直耐心地照顾她。 病好后温芃一直都有些咳嗽,又不乐意吃药。祝司年跟阿姨学了煮冰糖雪梨,每天早上都熬好让她带到公司。 就是在那段时间,温芃的壁垒松动得最为厉害。 如果后来祝司年没有发疯又重新把她关起来的话,或许温芃真的会跟他好好生活下去。 所以,一切都是祝司年罪有应得。 是他自己毁掉了那些可能性。 行野05 陈述第一次跟祝愿回家过年,就碰上了祝司年挨家法。 本来热热闹闹的饭桌,在祝司年那句“我结扎了”之后彻底沉寂了下来,唯有祝愿被呛到的咳嗽声。 祝愿接过陈述递来的水喝了口缓了下,抓着他的手臂有些恍惚。 温芃也有些恍惚,她是真不知道这件事。 “你刚刚说什么?”祝老爷子眯起眼,放下了筷子。 老爷子在商场叱咤风云一辈子,年纪大了成了个和蔼老头,骨子里祝家人的狠厉却一点未减。 陈可可还没见过祝老爷子这副模样,屏息不敢动。 祝愿倒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还凑到陈述耳边嘀咕了句:“一会有好戏看了。” 祝家人丁兴旺,可主家却只有祝维泱这一支。 祝司年继承祝家是板上钉钉的事,娶了温芃老爷子虽然觉得门不当户不对,但到底是祝司年有错在先,他也就没加以阻拦。 老爷子想的是,孙子不行,到时候孙子的儿子他来好好养着总行了吧。结果突然跟他说孙子结扎了,思想古板的老一辈人当然没法接受。 祝愿身上没流着祝家血,流着祝家血的陈可可又从小流落在外,就算这俩的对象入赘生了孩子,那也算不得是祝家人。 祝司年这一结扎,在祝老爷子看来祝家的血脉就断了。 他气得横鼻子竖眼,饭都没吃完就把人拉进了书房。 祝愿心里有点不舒服,倒不是心疼祝司年,是觉得祝老爷子这样不尊重陈述。 她不打算结婚,带陈述回家吃饭也只是因为见不得他一个人可怜兮兮在家过年,同时也是因为受不了邱丽的催婚。 第一次把男朋友带回家,年夜饭都没吃完就给人看了家丑。祝愿心情郁闷得要死,怪祝司年为什么要在今天把结扎这件事说出来。 陈述倒觉得没什么,相反还琢磨着选个时间也去医院把结扎手术给做了。 “你也想结扎?”祝愿有些惊讶。 陈述是孤儿,她一直以为他会想要个孩子来着的。 “你不是不想要孩子吗?结扎会安全一点。”陈述将刚刚剥好的橘子塞进她嘴里。 祝愿含糊不清地说:“话是这么说啦,不过你不喜欢孩子吗?我以为你很喜欢呢。” 毕竟被那群小朋友缠了一下午都没有一点不耐烦,不喜欢小孩子的话很难做到在叽叽喳喳的环境里忍受那么久。 陈述摊开手让祝愿把籽吐出来,又塞了一瓣给她。 “还行吧,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 “那你不想要个孩子吗?” “你生的我就要。” “做梦,我死都不会生。” “那你问那么多干嘛?” “这不聊天嘛,不聊算了。”祝愿冷哼了一声,从他手中抢过橘子给自己吃了起来。 他俩在这边咬耳朵,坐一旁的邱丽听的一清二楚。 “孩子不孩子的另说,你俩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祝愿一听结婚就头疼,索性拉祝司年当挡箭牌:“我哥什么时候生孩子我什么时候结。” 邱丽:“你哥都结扎了,他一辈子不生你一辈子不结哦。” 祝愿:“哎呀,再做一个手术不就又能生了嘛,多大点事。” 祝愿是真没觉得这件事有多严重,反正就算祝司年不结扎,温芃也不会给他生孩子。 祝老爷子发那么大火,无非就是因为觉得自己掌控不住祝司年了。现在书房里肯定是新仇旧账一起算,前段时间还听说祝司年弄走了公司几个老元老,全都是祝老爷子的朋友。 但这些事情温芃是不知道的,她到现在都还没从祝司年结扎这件事里缓过神来。 她一直以为祝司年是想要孩子的,因为他曾经说是不是一定要生个孩子才可以留下她。 温芃的回答当然是否定的。谁都没法留住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也不行。温芃就是一个很自私的人,她只会为自己而活。 祝愿拍了拍她的肩道:“别想太多,他顶多就挨顿打。” 温芃抿唇笑了笑,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 她在盘算要不要趁现在这个机会逃跑一次。身份证放在保险箱里,她或许可以猜出密码。选最近的一趟航班,去哪都行,哪怕等祝司年处理完事情就会不费力气地把她找到,但起码她能享受到短暂的自由。 可还没等温芃向祝愿寻求帮助,祝司年就从书房里出来了。 他脸色有点苍白,身上的衣服也换了,祝愿一瞧就知道他挨了打。 “哟,还能站起来,有进步啊。”祝愿幸灾乐祸。 “比你好,上次不知道是谁挨了一鞭就吓晕进了医院。” 祝愿本想回怼看见陈述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又憋了回去。 祝司年背上的伤正隐隐作痛,他看了眼温芃,神色自若地跟亲戚们道别说要回家了。 温芃的计划还没开始就已经失败了,她有些沮丧地走到了他身边,乖乖牵住他的手。 车是司机开的,一路上祝司年都闭着眼,呼吸有些沉重。 他额前有着细密的汗珠,温芃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又挪开了视线。 下雨了。 雨水打湿了车窗,街道湿漉漉的。 温芃瞥见了对称的摩天大楼和霓虹灯标志,她知道在那些鳞次栉比的高楼里,有一栋是属于祝司年的。曾经她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直到一次次被打落至深渊,一次次希望破灭,才意识到那代表着自己永远都会被祝司年用权力禁锢。 有多久了呢? 十六岁的时候遇见这个恶魔,现在二十六岁了,仍旧没有摆脱掉。 祝司年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不知道,十年前不知道,十年后还是不知道。 或许真的是宿命。就像窗外的雨,下向她也落向他,谁也躲不开,最后变成淌在地上的积水,只要一丁点光亮就能把他们痛苦的脸照得明明白白。 回到家里,祝司年脱下衣服露出满是新鲜伤痕的后背。 温芃自觉替他上药,手劲不轻不重。 “你是不是觉得挺遗憾的。”祝司年突然开口。 温芃顿了下:“没有。” “你有。”祝司年慢吞吞地说:“刚刚在老宅的时候你肯定想着要逃跑,说不定连计划都制定好了。” “可惜了,我出来太快了,不然你现在可能已经试出保险箱的密码了。” 温芃不说话了,手上暗暗使了点劲。 祝司年痛得“嘶”了一声,而后笑道:“密码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天,不过你应该不记得是哪一天了。” 他握住温芃的手,声音暗哑晦涩,像含着块锈铁。 “你为什么总是想离开呢,我为你做了这么多……” 温芃抽出手:“我没逼着你去做。” “如果我强奸你,囚禁你,让你失去家人朋友,毁掉你的工作,逼着你跟我结婚,然后冠冕堂皇地跟你说我爱你,我为你付出了一切。我不知道你会不会觉得恶心,我反正挺恶心的。” 温芃对他的恨意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淌而被冲淡。是,撇开别的不谈,祝司年确实给了她良好的生活环境,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她,甚至连她最厌恶的性爱都能让她从中获得快乐。 可是那又怎样,她就是觉得恶心。 这是他罪有应得。 狗 冉璟捡起被扔在地上的课本,轻轻抖落掉灰尘放回原位。 类似的事一次又一次在她身上发生,冉璟早已习惯。 她习惯了从垃圾桶里捡起自己的东西,习惯了忽略旁人的闲言碎语,更习惯了在和元序做爱后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元序本来想先帮冉璟洗完澡再自己洗。 先给冉璟洗澡,在浴室里做一次,把人放进浴缸里后去换床单,回来给她套衣服抱到床上,等他洗好澡后冉璟正好起了困意,他可以抱着她一直睡到天明。 一直以来他们都是这样做的,但今天元序不想这样做了。 今天冉璟在和元序做之前跟他打了一架,从客厅一路打到了卧室。 闹脾气的冉璟下手完全没有分寸,一巴掌直接拍在了元序脸上,指甲在脸颊上刮出几道红痕。 元序也毫不留情地回礼,把人摁在床上,膝盖顶进她双腿间将人锁在身下。 冉璟双手高举被他抓着,下意识开始挣扎,扭头一口狠狠咬在他手臂上。 元序吃痛抽了口气,抬手掐着她的脸,语气森然:“再咬一口试试?” 变幻的霓虹灯透过客厅的落地窗照在地上,冉璟一声不吭,用沉默当做反抗。 在冉璟的经验里,任何事情都会有过去的一天,只要静静等待就好。 亚马逊河流域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就可以在两周后引起德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一个不起眼的动作都能引起一连串的巨大反应,倘若她在被霸凌后没有沉默以待而是奋起反击,那么她的人生自然也不会同现在一样。 会更好吗?还是会引起风暴? 冉璟无从得知,她惧怕蝴蝶效应。 父母的婚姻是一颗被蛀空的牙齿,从外表上看并无不妥,内里却早已千疮百孔,风一吹就隐隐作痛。 他们选择拔掉这颗蛀牙,各自开启新的人生。没人愿意要冉璟,成了皮球被抛来抛去,最终冉璟的父亲败下阵来,接过了皮球又扔给冉璟的奶奶。 冉璟一直都是个沉默寡言的小孩,她目睹了妈妈和一个不认识的叔叔抱在一起,然后扇动翅膀告诉了爸爸,由此引发了巨大的风暴。 如果保持沉默就好了。 冉璟时常会有这个念头,所以在烟头烫上自己的胳膊时她选择了沉默,在元序问她愿不愿意跟他做爱时选择了沉默,在稍稍挣扎后被似有似无威胁时同样选择了沉默。 反正都会过去,只要沉默等待就好了。 唯一不会选择沉默的时候,是在跟元序做爱的时候。 没法沉默,快感如潮水般蔓延至四肢百骸,闷哼出声换取氧气才能勉强保证自己不被浪潮淹没窒息而亡。 有时她的喘息会被元序尽数吞没。 元序喜欢先舔一舔冉璟的唇瓣,再把舌尖探入口中搅弄,整个人紧紧贴着她。每一次接吻都要抱得很紧,哪怕是后入也要将胸膛贴上她的后背,掰过她的脸来接吻。 像一条发情的狗。 当然,元序不是狗。 他是校园里颇受欢迎的三好学生,家境相貌成绩样样出色。 不出意外的话,他会出国去顶尖学府念书,学成后继承家业,娶一位门当户对的漂亮女孩,过上枯燥乏味的有钱人的生活。 他会忘掉自己曾在高中时疯狂沉迷于一个女孩的身体,恨不得无时无刻都把鸡巴塞进她的逼里。也会忘掉自己曾对那个女孩恶语相向,又在醉酒后抱着她表达自己廉价的歉意。 冉璟呢? 会考上理想的大学,跑得远远的,靠着奖学金助学金和打工赚来的钱生存,不再开口麻烦血缘关系上的父亲。找到一份不算好也不算坏的工作,租一个一室一厅的房子,闲下来就窝在飘窗上看书晒太阳。或许偶尔会回去看看奶奶,或许永远不会回去。 她不会忘掉那些伤害过自己的人,也不会去原谅,更不会去主动报复。 她会保持沉默,某些时候可能会稍稍反抗一下,但也只是一小下。继续当秋天的一棵树,感受不到雨水、日出或霜冻,兀自等待着一个可能永远都不会到来的春日。 但这都是以后的事了。 现在的元序满脑子都是要跟冉璟做爱,现在的冉璟满脑子都是要好好学习准备高考。 冉璟没那么聪明,她的数学成绩烂得一塌糊涂。 她能听懂英语听里的每一句话,能背熟每一个重大历史事件的意义,能写出满分的议论作文,却不能解出一道在元序看来有手就行的函数题。 元序心情好的时候会主动提出给冉璟讲题,看到她的数学试卷也没什么太大反应,只会嗤笑一声笑她说自己在答题卡上踩一脚扫出来的分都比她现在的分数要高。 冉璟不在意他的话,反正她什么难听话都听过,这种程度的不算什么。 元序的脑子很活泛,解题的思路步骤也很跳跃,不适合当老师。 加上他的心思也不在这上面,讲着讲着就贴过去吻冉璟,隔着衣服在她背上摩挲,顺着脊骨一路向下划到那处凹陷,在腰窝上按压揉弄。 舌尖交缠在一起,毫不客气地张扬横扫,吞并掉所有拒绝的话语。 做完后冉璟又翻出数学试卷对着答案订正,曲起左手拇指压在唇上,转着笔硬着头皮思考。 元序半靠在沙发上,捞起她一缕头发放到鼻尖嗅了嗅,又在指尖绕了一圈。 “头发长了。”他的声音又低又轻,像是情人间的呢喃私语。 冉璟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含含糊糊地发出一个鼻音算作回应。 元序不满她的敷衍,使了点力扯了扯她的发,又说了遍。 这回冉璟听清了,抬手摸了下发尾发现已经及腰,才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剪头发了。 自从上初中过后,冉璟的头发就都是自己剪的了。 长度随心而定,要么在齐耳要么及肩,之前嫌麻烦全部剃光过,被奶奶骂了顿才收敛了些。 元序见过她剪头发。 在他家浴室,对着镜子直接用剪刀剪了下去,及腰的长发一下就成了齐耳短发。 冉璟从来不在意外在的东西,连护发素身体乳这类东西也全然没用过。 元序倒很在意这些,洗完澡后会帮她抹身体乳,虽然经常抹着抹着就变了味道。 元序还很喜欢跟冉璟接吻。 在学校里冉璟经常能收到元序的消息,他们在篮球队更衣室里接吻,在堆放体育器材的仓库里接吻,甚至趁着课间跑操时躲在教室窗帘后接吻。 在家里就更方便了,一进门就是一个深吻。吻到腰身瘫软,抱起来压在墙上纵情地从她的唇吻到脆弱的脖颈,从善如流地隔着衣服爱抚着,让情欲的味道在空气中逐渐蔓延。 元序最喜欢的一个吻,是高考当天冉璟主动踮起脚送上来的。 那是她第一次主动,勾着他的脖子在唇上留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然后,冉璟就消失了。 毕业典礼也没参加,毕业证和档案都是直接寄到家里。 元序知道他们的关系会在高考后结束,但没想过会如此干脆利落。 起初他有点生气,气过后又觉得不对劲,隐约察觉到有什么东西被藏匿起来了,摸不透,只能兀自变得躁动不安。 不过是个泄欲的玩物罢了。元序这样告诉自己,忽略掉那怪异的感受,没再把冉璟放心上。 一年,两年…… 元序越来越频繁地梦到冉璟,有时夜里半梦半醒伸手想去捞过那身上总是带着冷意的人儿抱在怀里,触及一片冰凉才将梦与现实区分。 瞬间的失落像利箭一样扎进胸口,又从后背穿过去,徒留下剧烈的疼痛。 元序觉得这样的感觉十分莫名其妙,他不明白为什么冉璟明明已经消失不见了却仍然充斥着他的整个生活,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能抵挡这种痛感。 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她,无关性欲。想她现在会在做什么,想她有没有好好吃饭睡觉,想她会不会像自己一样念着他。 应该是不会的。 冉璟不会想他的,她巴不得离他越远越好,不然当初也不会那么干脆利落地走掉。 元序想知道冉璟的近况,却无从得知。 没有人与她联系,她也没跟任何人联系。只有她的班主任知道她去了哪所大学,但也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元序挂断电话后想买机票回国去找她,看机票的时候猛地把电脑关上,仿佛遇到了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他在做什么? 元序质问自己,却又回答不了自己。 他只能用人群,用酒精将生活填满,掩盖“渴望冉璟”的事实,把精力全都放在了“忘记冉璟”这件事上。 “想见冉璟”的念头像一块庞大的、压得元序喘不过气的巨石,他艰难地背着它爬行,越往前走,这块巨石就越来越大。 元序怕巨石掉落把他砸的面目全非,于是他逃似的回国,用继承家业的借口。 再见到冉璟是在发小举办的接风宴上。 元序从饭局里出来透气,在走廊里看见了冉璟。 她在抽烟。 还是那头方便打理的齐耳短发,身上套着件短款的西装外套,指间夹着根燃着的女式香烟。 冉璟也看见了他,愣了会,还是选择了沉默。 “什么时候学的?”元序走近她,学着她的样子靠在了墙上。 冉璟看了眼被点燃的香烟,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前几天刚学。” 点燃烟,看着火一点点侵蚀着烟身,好似所有的烦恼都被一同烧成了灰。抖掉烟灰,就是抖掉心底的烦躁。 这是冉璟大学舍友前几天出来聚餐时知道她烦工作后教她的。一开始冉璟只是试试,结果意外地发现居然有点效果。 旁边就是一个小垃圾桶,冉璟抖了抖烟灰,踩灭后又捡起扔了进去。 她毕业后进的公司氛围很不错,总喜欢办团建。冉璟拒了几次,今天实在没借口才被拉来,谁曾想会在这儿遇见元序。 冉璟想离开,却被拉着进了另一个无人的包间。 被压在门上,冉璟依旧默不作声,眼睛直直盯着元序。 “你……没话跟我说吗?” 元序想吻她又不敢,不安焦躁的情绪占据了他的内心无从发泄,化身浪潮被推到岸上拍打出来的泡沫,轻易就会破掉。 冉璟有些困惑,“要说什么?” 直到冉璟被半强迫地坐上元序的车,她都没想明白元序到底要自己说什么。 狗(中) 宜淮初秋的夜晚是带着寒意的,晚风吹落枯叶时,那股寒凉就会遍布四肢百骸。 冉璟酒量浅,聚餐的时候喝了点酒,脑袋晕乎乎的。 她降下车窗,醉意被冷风吹散,打了个寒颤后稍稍清醒了些。 元序在关上副驾驶座的车门时,脱下外套盖在了她身上。 他应该也喝了点酒,威士忌的味道裹了她满身,其间还夹杂着点他身上独有的清冽气息。 这味道对于冉璟而言既熟悉又陌生,曾经她身上也时常带着这味道。 元序总喜欢贴着她,不沾上味道都难。 冉璟深深呼出一口气,鼻尖萦绕着的全是元序的味道,让她有些烦躁。 她不想再跟元序有过多的接触,他们结束于五年前的夏天,在各自的道路上走了很远很远,没有回头的必要。 元序侧过身给她系安全带,被冉璟抬手挡住了。 无声僵持着,谁也不愿意先认输。 沉默是冉璟的长项,她精于此道。 抿着嘴垂着眼固执地用手挡住卡扣,纤长浓密的眼睫随着呼吸微微颤动。 靠的太近了,元序能闻到她身上隐隐的烟味,还有男士古龙香水的味道。 元序心里咯噔一声,再开口时声音已变得暗哑晦涩,像含着块锈铁。 “谈男朋友了?” 元序故作洒脱,心里却十分惧怕得到肯定的回答。 如果冉璟有男朋友了,那他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大学?还是工作以后?长得比他好看吗?比他有钱吗?他们会牵手吗?会接吻吗?会上床吗?那个人知道冉璟不能吃辣吗?知道冉璟晚上睡觉喜欢抱着被子一角吗? 如果冉璟有男朋友了,那他要怎么办? 元序不敢去想。 这些问题只在脑海里出现了一瞬,内心深处的堤坝就破开了裂缝,从心脏处传来的抽痛感顺着神经蔓延至全身。 冉璟摸不透他的心思,再次选择了沉默。 “说话。” 元序抬起她的下巴,目光交汇的瞬间,在无形中塑出了一条看不见的,转瞬即逝的线。 冉璟突然明白了些什么。 那条线的一端被她牵着,而另一端则拴住了元序的脖子。只要她使点劲,都不需要太大力气,就能轻而易举地驱使元序。 这条线,由她掌控。 你也有今天啊,元序。 或许是体内的酒精在作祟,冉璟抬手抚上他泛红的眼尾。 “谈了。”冉璟说着,指甲陷进眼角柔软的肌肤里留下一道浅浅的印。 元序呼吸一窒,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他看见冉璟眼里氤氲起雾一般朦胧的水汽,似浪潮倏尔涌上,将他那点可怜的自尊淹没。 元序盯着她看了会,自暴自弃地吻上她的唇,攫取她的呼吸。 黏湿而缠绵的水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响起,偶尔从喉间溢出声颤音,又很快消失于齿间。 冉璟下意识挣扎,后背抵着座椅,退无可退。 她狠下心咬住在口腔里肆虐的舌,尝到了血腥味,也听见了元序吃痛的闷哼,却无法结束这个阔别多年的吻。 元序按住她推过来的手放在胸前,饱满的胸肌被按压得微微陷进去。 他的动作就像条将要被遗弃的败犬,可怜兮兮地去讨好主人以求不要被抛弃。 元序终于离开她的唇,额头却紧紧贴在她颈上,灼热的呼吸几乎快要将那一小片皮肤给烫红。 狗(下) 冉璟被压在床上,眉眼间浓浓的倦意显而易见。 困意快要将她击溃,想就这样沉沉睡去,腰间却被一双大手锢着,让她不得不缩在男人臂弯之下。 她身上泛着情动的潮红,及肩的黑色短发铺开在柔软的枕头上,额前有着细密的汗珠。 元序吻了下她被泪润湿的眼尾,像是某种大型犬科动物一样用鼻子蹭了蹭她的脸颊,着迷地嗅着她身上的味道。 味道是没法说清的,柑橘味冷松味此类的词语并不能将一个人身上的味道给具象化,只是方便他人去想象罢了。再次闻到的时候,那味道所承载的记忆就会重新浮现在脑海里,味道是打开记忆大门的钥匙。 同冉璟的过往就这样清晰地浮现出来,元序腾不出空去怀念,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扶着她的膝盖不容拒绝地向两侧分开,暴露出泥泞不堪的小穴。 热气拍打在大腿内侧,只是轻轻分开了紧闭着的逼口,爱液就涌了出来。 元序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舔了上去,仔细地用舌头描绘着外部的形状,又在入口附近打着转。 冉璟受不住下意识伸手去推拒,却被元序反握住,变成了十指紧扣的姿势。 舌头变本加厉地抵上来,一下下拨弄着敏感的阴蒂,时不时含住逼口吮吸。穴肉一次次收紧,舌头模拟着性交的动作抽送。 快感如潮水般蔓延至四肢百骸,绵而长的酥麻感刺激着冉璟困倦的神经,在元序口中颤抖着泄了出来。 爱液喷湿了那张漂亮的脸,元序贴着她的小腹一路往上蹭。先是在冉璟唇上舔了一下,然后吻上她。 元序还记得冉璟喜欢被触碰的地方,手指探了进去找到那块地方,带着她进入下一个高潮。 随后事情就像石头顺着坡滚下来一样发生了,元序终于展露了皮相之下恶劣的本性,戴好套,将硬得发涨的鸡巴压在了逼口,撑开湿滑紧窄的甬道,慢慢地埋入深处。 穴肉争先恐后地涌上包裹住棱角分明的龟头,冉璟太久没做爱,被突如其来的情潮化成了一滩水。 元序开始后悔自己没早点回来。如果他早点回国,不,如果他当初没出国而是跟冉璟念同一所大学,一切又会怎样呢? 在学校附近买一套房子,最好是在顶层,不要太大,冉璟不喜欢太大的房子。还要有个飘窗,这样冉璟就可以坐在上面看书晒太阳,要备上毯子,她有时候会躺在飘窗上午睡。一起上课,一起吃饭,做一对普通的校园情侣。放假了就出去旅游,出国也好,在国内转转也罢,或者就赖在家里。 卧室一片昏暗,元序看不清她的脸,只能听见几声细微的呻吟。 他贴过去用唇一遍遍亲吻着她的眉梢眼角,空落落的心被逐渐填满。 冉璟其实不太喜欢元序帮她洗澡,一部分是因为元序总是爱动手动脚,另一部分原因是元序太过细致了。会调适宜的水温,会帮她洗头抹护发素身体乳,连刷牙都帮着给挤好牙膏。 这时候的元序跟平常判若两人,也许这时候是他做完爱后的温存时间,又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不再高高在上而是变得温柔的元序令冉璟很不习惯。 冉璟在浴室里待了很久,她看着锁骨上那些暧昧的红痕,出神地想一会出去后要以怎样的态度面对元序。 想不通,她不明白。 不明白元序为何突然回国,不明白世界为什么这么小偏偏又遇上了他,不明白为什么牵着绳的人成了自己。 冉璟叹了口气,开始后悔昨晚为了满足自己那点隐秘的报复心理而顺从了元序。 元序难得睡了个好觉。 他醒来后没看见冉璟,床上只余有他一人的体温。 元序慌乱了一瞬,瞥见地上那两团乱糟糟的衣服和亮着灯的浴室后才安下心,掀开被子下床。 他在客卧的浴室里快速洗了个澡,带着一身水汽去了厨房弄早餐。 元序在国外有一个好友,混血儿,谈了个中国女友。好友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哥,平常煮个泡面都够呛,却为了女友学做中餐。 好友说女友不喜欢家里有外人来,日后两个人结婚了总不可能天天出去吃或者点外卖。他会做点西餐,但女友不喜欢,只好去学做中餐。 当时其他人,包括元序,都对此嗤之以鼻。 现在元序倒是理解了好友的心情,一想到冉璟会吃他做的东西,沉甸甸的幸福感就从心底满溢了出来。 可惜,冉璟对他耗了一些功夫烤出的面包并没有什么太大反应,只意思性地吃了一口就放了下来。 “不喜欢吗?”元序有些失落。 冉璟没回答,反问他:“我的手机呢?” 她醒来后找了会,没找见她的手机。 元序避而不谈,“你平常早餐都吃什么?” 冉璟有些不耐烦了,垂下眼不与他对视,“把手机还我,今天还要上班。”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不吃早餐。” “手机可以还你,但是你得先分手。”元序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咬字很轻,不情不愿地承认了冉璟现在有男友的事实。 冉璟没说话,起身作势要离开。 刚站起来,手腕就被攥住了。 元序眼底一暗,竭力压下心底升腾而起的烦躁的情绪。 “去哪?” “回家。” 冉璟有点怵他这幅样子,高中那会只要他摆出这幅神情,就意味着他要生气了。 而他一生气,就意味着冉璟接下来要成为他发泄的对象。 他生气的时候脸上是完全没有表情的。 平常元序很少让冉璟帮他口,仅有的几次也会很温柔地揉着她的后颈,摸摸她的脸低声询问她是否难受。口完后会把人捞到怀里抱着吻一会,夸她几句,声音又低又轻,任是冉璟都忍不住面红心跳,耳根发烫。 但是元序生气的时候,在床上就完全变了一个人。 会压着她的头深喉,甚至会恶劣地挺弄腰身,直到冉璟受不住咳嗽才会放过她。而后又会将人绑起来,敷衍地用手指扩张后直接操进去,任凭冉璟怎么哭都不为所动,整个过程都面无表情,好似在欲海里沉浮的只有冉璟一人。 冉璟等了会,没等来他生气,倒是等来了一个拥抱。 “陪我一会好不好,我好想你。” 元序从背后抱住她,手臂牢牢环住她的腰,姿势极度暧昧依恋,仿佛是什么相爱的情侣。 冉璟用力掰开他的手,“你别这样,我有男朋友了。” 元序抱得更紧了,将脸埋在她肩上,声音闷闷的,“跟他分手。” 冉璟摇摇头,在他怀里挣扎着。 元序突然松开她,把人压在餐桌上低头去吻她。 被狠狠咬了一口,没有唇齿狎弄的柔情,只有撕咬和痛感。 血腥味随着呼吸流遍全身,在体内交织成细密的网将他困住。他拼命地去吻她,可冉璟只是沉默,蚍蜉撼树般的无力感终于让他停下了动作。 “那我要怎么办?” “你有男朋友了那我要怎么办?” “冉璟,你不能这样对我。” “为什么不能?”冉璟的话锋锐利异常。 “你是不是觉得回来后抱着我说两句好话装装可怜就能抹掉过去的一切?”冉璟强耐下烦躁道:“元序,你应该还记得我为什么会跟你上床吧?” 在她最黑暗的时候,诱惑她摘下伊甸园的禁果。 “陪我睡,我就帮你。” 冉璟傻傻地信了,真以为学校里的天之骄子愿意带她走出不见光亮的深渊,成为深谷里唯一的树。 这个天真的念头最终还是在沉浮的浪潮里被撞得支离破碎,在一声声讥笑和语言暴力中破碎。 元序自然记得,就是因为记得,所以此刻浑身上下才会流窜着刺骨的冷意。 他一句辩驳的话都说不出,没法辩驳,事实是不允许辩驳的。 一瞬间元序好像明白了冉璟为何总是喜欢沉默。 将主动权交到别人手上,这样哪怕是风暴也好飓风也罢,自己都不会是罪魁祸首。 元序终于松开了冉璟的手。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可能在冉璟心里占有一席之地了,可他是不会离开的。 “所以呢?”元序附在她耳边低声细语:“冉璟,我是不会放手的。” “你不想分手,他不一定会跟你有一样的想法。人性有多经不起试探,你应该是知道的。” “我不想插手你的生活,前提是你要乖一点。” 元序干脆撕掉面具,抬手摸上她的后颈。 冉璟只觉得心中又冷又倦,勇敢之后的反抗化作轻风散在天地之间。 他亲了亲她的耳侧,热气洒在耳畔,酥酥麻麻的。 谁是被那条无形的线牵着走的人已无关紧要,无论是谁,他们都注定会彼此纠缠。 谁也逃不开。 公主与恶龙(1) 孟昭下班后打了车去机场,瞒着所有人逃去了另一个城市。 没收拾行李也没订酒店,到宜淮的时候手机只剩百分之叁十的电量。她就在机场的麦当劳里坐着给手机充电,点了一个套餐垫肚子,边吃边想着接下来要去哪。 来宜淮是一时兴起,机票都是在去机场的出租车上买的。 孟昭给手机充好电,最终决定回高中母校看一看。 到学校的时候正巧碰上下晚修的时间,一群群穿着蓝白校服的学生成群结队走出校门。她站在路口,在语笑喧阗中想起了很多人,很多事。 她想起十年前的某一天的晚修,她从学校的栏杆偷钻出去,独自一人去看了Live house,还认识了一个手臂上纹着经纬坐标的短发女孩。 Live house结束后,她们去便利店买了饮料和关东煮,坐在路边聊了一个晚上。 没有交换姓名年龄和联系方式,只是在聊音乐,聊小说,聊梦想,尽情吐槽生活中遇到的所有操蛋的事情。 孟昭在路口站了会,踌躇许久最终还是沿着记忆里的小路慢慢走进了一个巷子。 巷子里装着路灯,直走向右绕叁个弯就能瞧见写着“Nothing”的灯牌,推开门就能听见熟悉的爵士乐。 许是因为今天是周五,店里坐着的人还挺多,厉栀找了好一会才看见一个吧台座位。 调酒师听到动静后走过去,看清来人后眼里闪过错愕。店里光线有些暗,但维克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孟昭?”他声音有些不敢置信。 “维克,好久不见。”孟昭倒很轻松,笑着打趣道:“记性还挺好,还以为这么久没见你会忘了我呢。” 见到几年未见的旧友,维克也挺高兴 跟着笑道:“怎么突然回宜淮了,这次准备待多久?” 孟昭耸耸肩,“明天就走了。” 维克愣住了,欲言又止好一会,最终什么也没说,给她调了杯度数较低的酒。 孟昭抿了一口感觉还行,又多喝了两口。 起初还没什么,过了会后劲上来了就觉得有些晕了。 酒吧里的温度有些高,孟昭又喝了酒,被热气熏得昏昏沉沉。 她跟维克道了别,准备去刚刚定好的酒店住一宿,赶第二天的飞机回北安。 宜淮初秋的夜晚是带着寒意的,孟昭站在路口,醉意被冷风吹散。 她打了个寒颤,稍稍清醒了些。 这个路口承载了孟昭很多的回忆。 高中时的孟昭有些叛逆,不爱回那只有一个人的家,放学了总想着在外边玩。 那时候Nothing的店主组了个乐队,还在装修中的Nothing就成了练习的地方,她经常会在晚修后跑到这里听乐队排练。 等到快十二点的时候,裴屿就会过来把她接回去。 每次他一来都要被乐队的人起哄,孟昭觉得烦,于是禁止他来店里,只让他在路口等自己。 孟昭现在站的这个地方,就是裴屿曾经等自己的那个路口。 维克在店里欲言又止想要说的那些话,孟昭知道是什么。 不仅如此,她还知道裴屿入股了Nothing,知道他今天晚上就在二楼,知道自己刚刚坐吧台跟维克聊天的情景被他尽收眼底,知道他很快就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远处照来一道刺眼的车灯,白色的库里南缓缓停在孟昭面前。 车窗摇下的时候,孟昭看见驾驶座上的那个人,心里像是拧开了汽水瓶盖似的发出滋滋的冒泡声。说不清是哪款汽水,有点酸,又隐隐沁着甜。 裴屿没开口说话,只是开了副驾驶的门,意思不言而喻。 路口不能停车,现在太晚了也不好打车。孟昭这样告诉自己,然后顺理成章地上了车。 “我还以为你不想见我呢。”孟昭压下心中的泡泡,故作轻松道。 裴屿没接话,自顾自开着车。 孟昭对他这幅样子见怪不怪,甚至知道该怎么治他。 她说了一个酒店名,还加了句特别诚恳的“谢谢”。 裴屿立马就开口了,冷声说:“我不是你的司机。” “我现在聘请你当我的司机。”孟昭从善如流。 裴屿:“你请不起。” 孟昭:“那一会就在前面让我下车吧。” 裴屿又不说话了,车速没有减下来反而还提了点。 他说不过孟昭,也不想就这样把人放走。 他看着孟昭推开店门,看着她在人群里寻找位置,看着她跟维克聊天,看她喝了酒后泛红的双颊和明媚的笑颜。 这些都在彰显着一个事实——现下出现的这个是活生生的孟昭,不是存在于照片中的孟昭。 裴屿在等她来找自己,可她跟维克聊了很久都没有要上来的迹象。 他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要犯贱,却在孟昭离开之时飞快拿起钥匙跑向停车场。 不安焦躁的情绪占据了他的内心无从发泄,化身浪潮被推到岸上拍打出来的泡沫,只要孟昭再说一句话就会轻易碎掉。 好在孟昭喝的有些醉了,没一会就睡了过去,直到车开进了地下车库才悠悠转醒。 孟昭睡眼蒙胧环顾了下四周,认出这是裴屿小区的地下车库。她一手攥着安全带,一手撑在车窗上揉着太阳穴。 她在等裴屿开口。 等到地下车库的灯都因长时间没有声响而暗下,等到孟昭的脸都隐在黑暗里,裴屿看不清她的神情后才敢跟她搭话。 裴屿:“没听说你要回来。” 孟昭:“今晚刚到。” 裴屿:“行李呢?” 孟昭:“没带,反正明天就回去了。” 裴屿顿了顿,若无其事地问:“为什么突然来了?” 孟昭刚睡醒晕乎乎的,懒得思考直接回答他:“与你无关吧,反正这次不是来找你打炮的。” 霎时间裴屿心底那点挣扎困扰的情绪全都不见了。他气笑了,解开安全带俯身凑近,将孟昭整个人罩进了阴影里。 “那你去Nothing做什么?又为什么上我的车?”他身上清冽的气息是厉栀所熟悉的味道,质问又带着委屈的语气也是孟昭两年前最常听到的。 孟昭垂眸不去看他的眼睛,纤长浓密的眼睫随着呼吸微微颤动,慢悠悠地说:“去Nothing是为了跟维克叙旧,至于上你的车,不是你让我上的吗?” 说完,孟昭抬起眼。四目相对,她的呼吸顿了顿,指尖抚上他的眼尾。 “再说了,连你我都上过,上辆车又有什么。” 孟昭眼里氤氲起雾一般朦胧的水汽,似浪潮倏尔涌上,将裴屿那点可怜的自尊淹没。 他盯着她看了会,然后自暴自弃地吻上她的唇,攫取她的呼吸。也只有在接吻的时候裴屿才能找回一点主动权,不用跟条狗一样被孟昭牵着走。 孟昭顺从地抬起头跟他接吻。黏湿而缠绵的水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响起,偶尔从喉间溢出声颤音,又很快消失于齿间。 “要做吗?”他的声音已经沾满了欲念,变得晦涩暗哑。 孟昭脑海里还残留一丝理智,她摇了摇头。 吻落到了她脖颈上,灼热的呼吸几乎快要将那一小片皮肤给烫红。 裴屿咬住她耳后的一块软肉,隔着衣服在她背上摩挲,顺着脊骨一路向下划到那处凹陷,在腰窝上按压揉弄,惹得孟昭发出一声短促的娇吟。 “别……”孟昭抬手去推他,呼吸早已凌乱。 裴屿按住她推过来的手放在胸前,饱满的胸肌被按压得微微陷进去。 “你不让我见你,不让我给你打电话,还不允许我给你发消息,这些我都做到了……孟昭,你难道不能给我一点奖励吗?” “你要……什么奖……奖励……”孟昭的话被他的动作弄得支离破碎,小腹紧紧绷了起来,往后退试图避开他的手。 她开始后悔自己刚刚接受了裴屿的吻,事情才会一发不可收拾。 裴屿懂得她每一个敏感点,知道她最喜欢什么,总能勾起她的性欲,这也是这么多年来孟昭一直无法跟裴屿断干净的原因。 “陪陪我,陪陪我就好。”他说完,又低头吻了起来。 舌尖交缠在一起,毫不客气地张扬横扫,吞并掉所有拒绝的话语。 孟昭无力反抗,胡乱应了一声。 公主与恶龙(2) 孟昭被压在床上,身上泛着情动的潮红,及肩的黑色短发铺开在柔软的枕头上,额前有着细密的汗珠。 她困得很,却被一双大手锢着腰,让她不得不缩在男人臂弯之下,承受着不断涌起的情潮。 裴屿吻了下她被泪润湿的眼尾,像是某种大型犬科动物一样用鼻子蹭了蹭她的脸颊。 孟昭先前被他拉进浴室里洗了个澡。裴屿没忍住,借着她的手射了一次。身上的酒味是洗净了,却又染上了他的味道。 浓稠的精液挂在指尖,孟昭醉糊涂了,抬起手放在鼻尖闻了闻,皱着眉嫌弃嘀咕了两句。 那样子娇得要死,裴屿刚刚射过的鸡巴又硬了起来,用浴巾胡乱裹住她抱到床上,压着人就是一通深吻。 扶着她的膝盖不容拒绝地向两侧分开,暴露出泥泞不堪的小穴。 热气拍打在大腿内侧,裴屿只是轻轻分开了紧闭着的逼口,爱液就涌了出来。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舔了上去,仔细地用舌头描绘着外部的形状,又在入口附近打着转。 孟昭受不住下意识伸手去推拒,却被裴屿反握住,变成了十指紧扣的姿势。 舌头变本加厉地抵上来,一下下拨弄着敏感的阴蒂,时不时含住逼口吮吸。穴肉一次次收紧,舌头模拟着性交的动作抽送。 快感如潮水般蔓延至四肢百骸,绵而长的酥麻感刺激着孟昭困倦的神经,在裴屿口中颤抖着泄了出来。 爱液喷湿了那张漂亮的脸,裴屿贴着她的小腹一路往上蹭。先是在孟昭唇上舔了一下,然后吻上她。 裴屿还记得孟昭喜欢被触碰的地方,手指探了进去找到那块地方,强行带着她进入下一个高潮。 “喷了那么多水小逼怎么还是这么紧。”裴屿贴近她耳畔,眼底暗光涌动,沉淀着欲念。 孟昭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含含糊糊地发出一个鼻音算作回应。 “用舌头舔逼舒服还是用手指操你舒服?”裴屿低头看了眼被爱液浸得水光淋漓的手,吻了吻她的下巴。 孟昭这回听清了,“……都舒服……” 她说完还把头埋进裴屿胸前,撒娇似的蹭了蹭。 “给我……想要……” 孟昭晕晕乎乎的,情热让她浑身发软,循着记忆里的旧迹开口。被情潮折磨得难受的时候,就应该这样对裴屿说。 裴屿戴好套,将硬得发涨的鸡巴压在了逼口,撑开湿滑紧窄的甬道,慢慢地埋入深处。 穴肉争先恐后地涌上包裹住棱角分明的龟头,孟昭舒服了,就伸出胳膊凑上去索吻。 裴屿抱住她,舔了舔她的唇。 在裴屿还没成为裴总的时候,他就有了这个习惯。 先试探性舔一舔她的唇瓣,再把舌尖探入口中搅弄,整个人如同沙漠中见到绿洲的旅者,紧紧贴着她索求。 孟昭回宜淮读书的时候,孟槐还没能处理好自己的生意,背景仍有些不干不净。 他怕仇家找上女儿,就让裴屿过来负责接送上下学。 这一送,就送到了床上。 裴屿比孟昭大两岁,是孟槐的养子,却不是孟昭的哥哥。 他只是一条忠诚听话的狗——这是孟槐的原话。 裴屿知道厉家的家业与他无关,也知道孟槐从始至终没把他当儿子来看。但孟槐让他吃饱穿暖,教他如何在社会中生存。 他不介意当厉槐的狗。 那时孟昭不清楚孟槐的良苦用心,以为裴屿是他派来监视自己的眼睛。 她把裴屿当成透明人,在那件事发生之前,说话的次数不超过叁次。 第一次是刚见面的时候,孟昭跟他立规矩。 不准靠近,不准主动搭话,未经允许不准进家门。 这叁点都没什么,裴屿本身也不跟她住一起。这个捡来的孤儿长得太好看了,孟槐担心少男少女暗生情愫,把对门买了下来给他住,没让他跟自己的女儿同住一屋檐下。 第二次是孟昭迷路了,打电话叫裴屿来接她。 “我就在一栋很高很高的楼前面。”孟昭这么形容自己的位置。 裴屿沉默了会,说:“宜淮有很多很高很高的楼。” “这栋是最高的。”孟昭语气坚定。 “……你还是发定位吧。” 第叁次是孟昭突然来例假,疼得起不来床。 裴屿帮她从超市里买了卫生巾,跟着网上的教程煮了红糖水。 孟昭前天着了凉疼得厉害,吃了止痛药也不管用。脑子一糊涂,开口让裴屿帮她揉肚子。 裴屿没同意,孟昭就威胁他。 “我明天就跟爸爸说你欺负我。” 湿漉漉的眼,凌乱的发,带着哭腔黏黏腻腻的声音。睡衣领口七歪八扭,露出大片如玉肌肤。 裴屿看见那里有一颗浅浅的棕色小痣,往下几分的衣料上有微微凸起。他知道是什么顶起了衣服,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下。鬼使神差地,他答应了孟昭的要求。 掌心下是少女柔软的小腹,裴屿僵着身子把手摁在上面,小幅度胡乱揉了几下。 孟昭好受了些,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而裴屿冲了一小时凉水澡,在半夜梦到了些不该梦的,精液和汗在被子上洇成了一团。 在那之后,裴屿意识到有什么悄然变化了。 面前横着一条岌岌可危的红线,一旦跨过就会万劫不复。裴屿本可以安全地远离,再给他一点时间就能重新整理好自己。 可孟昭没给他这个机会。 恶趣味和好奇心让孟昭变得可恨起来,她发现了裴屿的不对劲,开始用各种办法来捉弄裴屿。 比如,打电话给裴屿称水管坏了,穿着被淋湿的白色T恤给他开门。 被浸透的T恤根本无法将胸前两抹樱红遮盖,纤瘦的腰身在透明的衣衫下若隐若现,小巧挺立的乳房却被湿润的衣料勾勒出了形状。 再比如,半夜打电话给裴屿说做了噩梦,让他编故事哄自己睡觉。 他被吵醒的声音不同于平常那般清透,带着点困意,隔着电波听起来富有磁性。 裴屿说自己不懂讲故事。 孟昭让他现编一个。 “编什么?” “编一个……公主与恶龙的故事吧。” 裴屿随口编了个:“从前有一位公主,因为半夜不睡觉被恶龙抓走吃掉了。” 孟昭反驳他:“公主可是主角,怎么可能轻易就被恶龙吃掉。” 裴屿:“从前有一位公主,半夜不睡觉被恶龙抓走了,挣扎一番后被恶龙吃掉了。” 孟昭:“ 公主就一定要被吃掉吗?” 裴屿从善如流地改口:“从前有一位公主被恶龙抓走了,然后她把恶龙吃掉了。” 孟昭:“一定要吃来吃去的是吧,不能有别的结局吗?” “大小姐。”裴屿叹了口气,“我没什么文化,只能想到这种结局。” 孟昭被他那句“大小姐”喊的耳朵一红,一时间忘了本意,支支吾吾半响后挂断了电话。 孟昭逐渐与裴屿熟络了起来,一切似乎都在正常的轨迹上行进着。那夜讲完故事后孟昭似乎真发自内心把裴屿当成了哥哥。 裴屿觉得不对劲,隐约察觉到有什么东西被藏匿起来了,摸不透,只能兀自变得躁动不安。 那夜,孟昭压在了他身上,红着眼问他和孟槐到底是什么关系。 裴屿动弹不得,如实回答。 “亲生女儿丢在一旁不管不问,把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养在身边,真是个好父亲。”孟昭低声说着,指甲隔着衣服陷进了他胸膛。 裴屿不是迟钝的人,他知道孟昭为什么难过。犹豫再叁后摸了摸她的头,安慰说:“他最爱的还是你。” “那你算什么?”孟昭反问:“爱我为什么还要收养你?” “我只是他养的一条狗而已。”裴屿用孟槐的原话回答她。 孟昭盯着他,“是他养的狗,还是是厉家的狗?” “有区别吗?” “有。”孟昭的手从衣摆探入,摸上沟壑分明的腹肌, “厉家的狗,也是我的狗。” “裴屿,你是我的狗吗?” 因为我讨厌你(男a女b)(上) #男A女B 简忆南是江晏在这世上最讨厌的人。 江晏讨厌简忆南,因为第一次见面简忆南就想拿走他妈妈从国外带回来的水晶球。 周围所有人都在劝他将水晶球送给简忆南,但他不想给。看着简忆南无措的神情,江晏内心的恶欲骤然升起,松手将水晶球摔在了地上。 玻璃碎片在她眉角划出一道血痕,简忆南没哭,只是抓着她爸爸的衣摆说想要回家。等江晏再见到简忆南的时候,厚重的刘海已经遮住了她半张脸。 江晏讨厌简忆南,因为简忆南笑起来很难看。有次江晏在商场见到简忆南发传单,她在跟身边的同伴聊天,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简忆南乐得脸颊两边的酒窝都陷了下去。江晏从来没见她这样笑过,她在他面前要么不高兴地抿着唇,要么勾起一边的嘴角冷笑。江晏觉得简忆南这个从未见过的笑容特别难看,难看到他都忘记了自己出门的目的,躲在暗处看着她发了一下午的传单,看着她对路过的每一个人展露那难看的笑容。 江晏讨厌简忆南,因为简忆南是个不识好歹只懂得画画的学渣。他跟简忆南从初中起就开始同班,简忆南的名字就没从班级成绩单的后十名离开过。但她的艺术天赋倒还不错,拿过市里绘画比赛的冠军,班里的黑板报都是由她负责。 她还很会画简笔画,给班里的每个人都画了一副简笔画,唯独没给江晏画。江晏也没去质问她为什么不给自己画,一副简笔画罢了谁稀罕。后来他捡到了一张出自简忆南之手的简笔画,估计是谁不小心弄丢的,鬼使神差地夹进了书里。那本书江晏没看完,一回家就塞进书架最边上的地方再也没看过。 简忆南很在意班里的黑板报,有时放学会主动留下来去完成年级里的板报任务。她人缘好,总有很多人留下来帮她。江晏觉得很烦,因为教室后面围了一群人,他想从后门出去都困难,只能坐在座位上看书写作业,等简忆南把板报画完了才慢悠悠收拾东西从后门出去。 简忆南的爸爸是江家的司机,负责接送江晏上下学。偶尔江晏会突然良心发现让简忆南蹭他的车回江宅,再跟着她爸爸一起回家。简忆南总是拒绝,坚持要自己回去。后来为了避免跟江晏一起坐车回家,简忆南经常跟班里玩的好的同学放学去玩,以此为借口让她爸爸都没法拉她上车。江晏觉得简忆南不识好歹,更讨厌她了。 江晏讨厌简忆南,因为简忆南会画些乱七八糟丑化他的画,还将那些画揉成纸团扔进垃圾桶,动作干脆利落碍眼得很。 他气得要死,又很想看简忆南是怎么画他的,偏偏简忆南一画完就扔掉,江晏没法拿到她的画。想看她画的念头实在是太过强烈,最终江晏还是屈服了,趁着教室没人的时候从垃圾桶里捡出纸团塞进书包里。回到家后他从妈妈房间里拿了香水不要钱似的往纸团上喷,确认垃圾的味道被覆盖才肯上手将纸团打开。简忆南把他画的特别丑,江晏一想到她给其他人画可爱的简笔画却把自己画得不堪入目就快要气疯了,把纸团摊平压好,丢进自己的小保险柜里眼不见为净。 江晏讨厌简忆南,因为简忆南是无法被标记的beta。他分化成alpha的时候简忆南还没分化,但江晏觉得简忆南肯定会是omega,毕竟她那么弱,爬个楼梯都要扶着栏杆气喘吁吁,绝对不可能是alpha。 如果简忆南分化成了omega,肯定没有alpha会看上她。她笑起来那么难看,眉角还有一道由另一个alpha制造出来的伤疤,他知道alpha的独占欲有多么强,没有一个alpha会接受自己的omega身上有另一个人的痕迹。简忆南家很穷,不可能用抑制剂去对付每一个情热期,但又没有alpha会标记她。江晏觉得自己可以勉为其难地去给她做一个临时标记帮帮她,毕竟两人从小就认识。如果简忆南一直都找不到自己的alpha,那江晏就只好一直帮她,可能哪天江晏觉得临时标记太麻烦了,会直接把简忆南变成自己的omega也说不定。这些都是得等简忆南分化过后才可以考虑的事,江晏却在自己分化后一直想着。 或许是因为脑子里都是这些虚无缥缈的事,才会让江晏忘记了还有beta的存在,以至于在知道简忆南分化成beta后,气得直接迎来了第一个情热期。 beta,为什么会是beta? 江晏被巨大的挫败感和情潮击落至深渊,欲火快要将他烧成灰烬,他满脑子都在想简忆南为什么会是一个beta。 一个无法被标记的,闻不到他身上信息素的beta。简忆南根本闻不到他的味道,哪怕现在两人面对面坐着,他被猝不及防的情热打了个措手不及,不自觉释放着身上的信息素。浓烈的松柏香充斥着整个书房,可简忆南一点都闻不到。她甚至还好奇地问他脸为什么会突然变红,还大胆地将手贴上他的额头去探体温。 冰凉的手一贴上肌肤,江晏就浑身开始颤抖,像是在忍受什么巨大的痛苦。明明面前的人是个beta,江晏却控制不住地想贴上去抱住她,咬住她的后颈将她标记,即使那里并没有腺体的存在。 简忆南不傻,她很快就发现面前这个alpha正在经历自己第一个情热期。她有点怕,想下楼去找江母,刚一起身就被江晏拉着压在了书桌上。 炽热的呼吸洒在耳后,简忆南僵着身子不敢乱动,嘴里胡乱说着语句不通的话,一直重复着自己是个beta的事实,想让意识迷糊的alpha清醒一点。 “我知道……”江晏含住她耳后的一块软肉,哑声求道:“帮帮我……简忆南,你帮帮我……” 简忆南从来没见过江晏低声下气的样子,而且自己似乎也被江晏传染了,热流开始在身体里流窜。 beta也有易感期吗?简忆南有些迷糊了,任由江晏牵过自己的手放在早已鼓胀起来的性器上。 尺寸骇人的性器代替了画笔被简忆南握着,她听见江晏发出一声含糊的喘息,而后咬住了她的后颈。 刺痛感让简忆南有点不适,想推开江晏,却被牢牢禁锢着,等手心里满是黏腻的精液,身上全都是他信息素的味道后才从书房落荒而逃。 接下来的一个月,简忆南见到江晏就跑,连一道视线都不舍得施舍给他。江晏有些后悔,后悔那天跟一条公狗似的在她手心里挺腰,没去亲一亲简忆南。 江晏讨厌简忆南,因为他在情热期去找简忆南的时候,她让他去找omega。他看着简忆南躲闪的眼神,只低低说了句好。 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独自面对情潮,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好受点。比如泡冷水澡,拿着上次简忆南忘在这里的外套捂着脸自慰,想简忆南手心的触感,想她的声音。隔靴搔痒,一点用都没有。江晏很想冲到简家把简忆南按在身下操,被她打也好恨也罢,他只想要她,只有简忆南才是他唯一的解药。 江晏赶走了医生,他固执地拒绝喝抑制剂。死了也好,江晏想,得不到简忆南那就死了算了。简忆南是个心软的白痴,等他死后想起今天拒绝自己肯定会很懊悔,明明只要像上次一样帮他就可以了。可惜江晏死不了,他被压着注射了抑制剂,还挨了江父一顿打。 第二天,江晏带着一身伤去找了简忆南。 江晏问她要怎样才愿意帮自己。 简忆南说怎样都不愿意。 江晏:“为什么?” 简忆南:“因为我讨厌你。” —— 没太看过abo但是很喜欢ab这个设定 找不到饭只好自割腿肉随便写点 公主与恶龙(3) 变幻的霓虹灯透过客厅的落地窗照在地上,孟昭双手撑在他身上,又问了一遍。 “裴屿,你是我的狗吗?” 她的语调分外温软缱绻,清脆透亮的嗓音隐隐透着委屈。圆圆的眼含着泪,像只摇尾乞怜的幼犬般小心翼翼地询问。 裴屿猜不透她的心思,任孟昭的手在身上怎样游走也一声不吭,用沉默当做反抗。 孟昭眼底一暗,俯下身贴近他,干涩的唇几乎要贴上对方微红的耳垂。 温热的呼吸打在耳边,裴屿总觉得她下一秒就会凑上来狠狠咬住自己的脖子。 裴屿微微侧开了头,孟昭便立马开始抓着他追问。 “你说呀,你到底是不是我的狗?” “裴屿,你告诉我,我只要一个答案。” 她说话间炽热的呼吸全扫在了脖颈上。被热风抚过的地方酥酥麻麻的,荡出几分痒意。这样还不够,孟昭把尾音拉得又长又轻,放软身子贴在他身上。 胡搅蛮缠的话语恍惚间成了情人间的撒娇呢喃,裴屿忍不住往后靠了靠,耳根烫得发红。 “我就不能当人吗?”裴屿拧着眉,脸上的绯色到底是愠怒还是情欲,只有他自己知道。 “是你先说自己是狗的。”孟昭瞪了他一眼。 结实有力的身躯轻轻松松就就压倒在沙发上,裴屿垂在两旁的手隐忍地攥成拳,想推开身上的人儿却又不敢直接触碰她。 哪怕他们此刻离得很近,孟昭甚至分开腿跨坐在了自己身上,他硬的发胀的鸡巴也抵在了她腿心。 裴屿脸红得厉害,漂亮的丹凤眼里水光滟敛,额前也布了一层薄汗。 他好像在忍耐着什么,眉头紧紧皱成了一团。 孟昭没见过男人动情的神色,也从未跟异性肉贴肉靠在一起。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似乎还混了些自己的味道。 屁股被什么东西给顶着,孟昭下意识调整了下姿势,无意间蹭了蹭,听到裴屿发出一声闷哼。 孟昭意识到那是什么之后,脸也跟着红了起来。 “快下去。”裴屿艰难地挤出一句话,嗓音有些暗哑。 “不要,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孟昭扭着屁股去蹭他,甚至大着胆子用手臂去环住他的腰身。 孟昭刚洗完澡,只套了件单薄的睡裙,嫩乳就这样隔着两层布料压在了裴屿胸前。 腾起的情欲让他一时间有些迷糊,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的问题。只想着快些让孟昭从身上下去,怕一时昏头做了不该做的事。 “你知道再这样下去会发生什么吗?”裴屿喘了一阵,压下欲念问她。 对于情事,孟昭是有些好奇的。 在那个短发女孩彻夜长谈的夏夜,对方说自己最近的目标是跟隔壁阳光帅气的邻居做爱,但是邻居目前还不认识自己。 这是孟昭第一次在现实生活里听人大大方方提到性,也由此意识到性爱一事并非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她甚至去买了女孩推荐的小玩具,体验了人生的第一次高潮。 孟昭从听到他的喘息时就开始有些湿了。她想到裴屿曾无意间露出的半截腰身,思绪几经辗转,顺从本心将问题抛在脑后。 “我知道。”孟昭凑近他的脸,“再这样下去的话,你会忍不住操我。” 裴屿呼吸一滞,抬手去堵住她的嘴。 孟昭话还没说话就被截断,不愿就此罢休,故意伸舌去舔弄捂着她嘴的手。 裴屿猝不及防被她一舔,一阵酥麻的快感从心底漫出,头皮都在发麻,松开了手。 “你好硬,顶着我很难受。” “裴屿,你也很难受对吧,我可以帮你。” 孟昭盯着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是严肃认真,像在说些寻常小事。 “……不需要。”裴屿闭上眼不去看她。 视觉消失后,其余感官就会被无限放大。裴屿觉得眼尾被人碰了下,随后那块肌肤就变得滚烫了起来,刺得他不得不睁眼。 睁开眼,裴屿看见孟昭脸上泛着情欲的潮红,扭腰去蹭弄鸡巴的动作生涩得很。 “那你帮我吧,我好难受。”孟昭说完,在他喉结上舔了一下。 快感如潮水般袭来,裴屿感觉自己被狠狠拍在了岸上,藏匿着的欲念全都暴露在在烈阳之下无处遁形。心脏剧烈鼓动着,不断催促他踏过红线。 “裴屿……裴屿……”孟昭叫他的名字,夹着几声细微的呻吟。 随后事情就像石头顺着坡滚下来一样发生了,裴屿在她一声声的呢喃之下终于展露了皮相之下恶劣的本性,扣着名义上的“妹妹”的下巴吻住那喋喋不休的小嘴。 唇瓣相触,情欲的味道在空气中蔓延。 裴屿不懂接吻,凭着本能含住柔嫩的唇又咬又吮。唇齿狎弄间尝到了甜味,缓解了几分不安的躁动。 比起他的莽撞,孟昭倒显得很有经验。她怯怯地伸出舌尖,舔了舔他的薄唇。 裴屿顿了顿,也学着她的样子舔了回去。像是得了趣似的一直舔着,孟昭受不住躲了下才结束这个算不上吻的吻。 裴屿不满地把人拉回来,再次压了上去。 这回他找到了门道,顺着微微张开的唇缝探了进去,强硬地夺走了孟昭的呼吸。 这是一个几乎让人窒息的吻,两人是新手不会换气,又舍不得分开。 等裴屿停止索取的时候,孟昭气都喘不过来了。 孟昭顺过气后,拉着他的手放到胸上。 男性的手比她大上不少,握住半边乳还留有空余。 裴屿感受着掌心里的柔软,轻轻揉了下就听见孟昭的呻吟。 无师自通地去拨弄早已硬挺起来的乳尖,孟昭仰起脖子,挺着背将胸往前送了几分。 她学过几年芭蕾,练成了漂亮的天鹅颈。裴屿低下头在肩颈处吮出一道淡淡的红痕,满意地舔了舔自己的杰作。 裴屿不满足于此,脱掉她的睡裙,露出白玉无瑕的肌肤。 他含住那颗总是出现在梦中的小痣,又向下含住一侧的奶子。半边乳肉都被温热的口腔包裹着,孟昭第一次尝到来自此处的快感,整个人都绷紧了起来。 她的呻吟在寂静的客厅里回响,又娇又媚,裴屿听着鸡巴都变硬了几分。 “才吸了会奶子就叫这么骚。” 她爽了,裴屿却硬得难受。于是故意说着粗话,谁料孟昭听了却叫得更欢了。 裴屿后知后觉发现了她的性癖,边揉奶边用鸡巴蹭她的逼,一句句试着。 “还没摸你的逼呢,逼水都流到我裤子上了。” “孟昭,怎么骚成这样啊,是不是每天晚上都躲在被子里自慰,想被男人操?” 这句刚说完,孟昭就皱起了眉,掐着他的手臂。 裴屿弄清了她的接受范围,低声笑了笑,拨弄着硬挺的乳尖。 舔了会胸后,裴屿又忍不住去亲她的唇。 从胸上舔到锁骨带出一道水痕,移到唇瓣上,舌尖肆意地描摹着唇形,还会点一点旁边酒窝的位置。 “你这样……好像条狗啊……”孟昭记仇,爽到目光涣散了都要将那次为了摸清接受范围而说出的羞辱性质的话给还回去。 裴屿贴近她耳畔,眼里盛着欲念。低下头,右耳的银色耳钉被霓虹灯照到,闪着光。 “是啊……” “我是你的狗。” 因为我讨厌你(男a女b)(中) 江晏是简忆南在这世上最讨厌的人。 简忆南讨厌江晏,因为江晏在五岁那年发脾气将水晶球砸在了地上,溅起的玻璃碎片划过她的眉角,从此简忆南的眉尾就多了一道小小的疤痕。 简忆南本来就觉得自己长得不好看,多了一道疤后更加自卑,长年留着斜刘海遮着那道浅淡的疤,也遮住了大半的视线和灵动的眼睛。江晏总是掀她的刘海去看那道疤,看完还要意味不明地嗤笑一声。 简忆南讨厌江晏,因为江晏总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还看不起她,对她经常讥笑嘲讽。简忆南每晚都在心里祈祷江家破产,过了会后又向上天撤回自己的话,只因江晏是她爸爸老板的儿子,他爸破产了的话简忆南的爸爸就会丢了工作。 简忆南偶尔会想如果江晏不是江家的孩子就好了,最好跟她一样是小巷子里的普通人,这样她就能把江晏狠狠教训一顿,让他知道什么叫做槐北路小霸王。可惜江晏不住在槐北路,他住在富人区里,她爸爸每天都要早早开车过去送他上学。 简忆南讨厌江晏,因为江晏跟她初高中都在同一所学校,他是成绩优异的好好学生,而她是常年垫底的超级学渣,简忆南的爸爸总是拿江晏来跟她做对比。简忆南想不通为什么那么差劲的一个人学习却可以那么好,她绞尽脑汁都背不下来的英语单词,江晏却能轻轻松松地用最标准的发音给念出来;她费劲脑筋也无法解出的数学题,江晏扫一眼就能看出答案…… 好在江晏没什么艺术天赋,简忆南还能在画画这方面赢过他。每次江晏一惹简忆南,她就会在草稿纸上恶意丑化江晏,给他那漂亮的脸蛋上添个络腮胡之类的,画完后又揉成一团狠狠扔进垃圾桶里。简忆南不能把江晏怎么样,只好用这种办法出气。 简忆南讨厌江晏,因为江晏是个叁心二意的花花公子,曾经还伤过她女神的心。高一那年女神跟他表白,他竟然拒绝了,还用鄙夷不屑的眼神将她女神上下扫视了会,把女神都气哭了。 倒不是说不能拒绝她女神,简忆南再怎么讨厌江晏也不会去道德绑架他,她只是觉得不应该用那样的态度去拒绝一个勇敢表白的女生,不管那个人是不是她女神。 那天是江晏的生日,简忆南在他请客的餐厅里做兼职,亲眼目睹了这一幕后气得牙痒痒,上菜的时候故意将有辣椒的菜摆在不能吃辣的江晏面前,他喜欢吃的菜则都被摆得远远的。江晏骂她幼稚,简忆南不说话,反手将他最喜欢的糖醋鱼摆到了离他最远的地方。 简忆南还有很多讨厌江晏的理由,太多了说上叁天叁夜都说不完。总之,江晏是简忆南在这世上最讨厌的人,就算世界末日只剩下江晏一个人,简忆南也不会喜欢他。 但是现在江晏说他可以改。 他说:“简忆南,你不喜欢的一切我都可以改。” 因为我讨厌你(男a女b)(中2) 他说:“简忆南,你不喜欢的一切我都可以改。” 就算简忆南再讨厌江晏,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长得很漂亮。没错,是漂亮,雌雄莫辨的那种美。简忆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还以为他是女孩子,所以在江晏发脾气砸水晶球之后也没跟他计较。 此时江晏靠坐在简忆南那张小小旧旧的书桌上,骨节分明的手不安地轻抠桌面,说完后侧过头不敢直视简忆南,可怜兮兮的样子饶是简忆南看了都有点心软。 但简忆南知道他面具之下的样子,内心的大门只稍稍松动了一下后又紧紧闭了起来。 江晏不是什么好人,会借着发情期的名头和alpha的力量强制性地将女生的手摁在性器上的能是什么好人。 对于他的话,简忆南没什么太大反应,甚至觉得有些好笑,因为江晏那话说得好像他改正过后自己就会爱上他似的。 当然这话简忆南只敢在心里嘟囔,说出来的话江晏估计会恼羞成怒做出一些疯事来。 江晏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这在简忆南小时候无意间撞见他把自己送的小兔子肢解埋在后院的时候就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简忆南一直觉得江晏之所以会针对讨厌自己,跟这事脱不了干系。 那他为什么现在又说喜欢她呢?简忆南不知道,对原因也不感兴趣,还隐隐觉得有些晦气。 简忆南思忖了会,缓缓开口道:“我不喜欢alpha。” 所有惹她讨厌的地方他都可以改,但alpha要怎么改呢?江晏愣住了,一股寒凉浸遍了全身。太冷了,他连声音都在抖,“你……说什么?” 简忆南以为他真没听清,认认真真一字一句又重复了遍,“我说,我不喜欢alpha。” 其实江晏一直挺喜欢简忆南讲话的声音,她说话总是慢吞吞的,声线又清亮,每一句话的尾音在江晏听力来都像是钩子。 江晏甚至喜欢到在简忆南被点起来回答问题的时候偷偷用手机录下来,半夜躲在被子里听简忆南磕磕绊绊地念着英语课文自慰。 可这次,江晏觉得简忆南如果是个哑巴就好了。 简忆南讨厌江晏,因为江晏是个alpha。 简忆南看起来像是那种对路边流浪猫都会产生怜惜之情的人,但实际上她情感淡漠得很,很少有东西能让她感兴趣。 对平权不感兴趣,对omega也没什么看法,她讨厌alpha是与生俱来的,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 在知道自己分化成beta后,简忆南很高兴,她很怕自己会是alpha,虽然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她还是担心了好一段时间。 江晏是alpha她并不意外,如果他分化成了beta或者omega,那简忆南才会感到惊讶。 有时候简忆南会想,如果江晏成了omega会怎么样?分化成最弱势的性别,从自傲者变成屈于他人之下的下位者,江晏还会那么高高在上吗? 不会了吧,江晏现在是alpha都会因为发情期而主动求简忆南帮他,如果成了omega……那也跟她简忆南没关系。 简忆南说她不喜欢alpha。 江晏的心脏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想要钻出来,疼得他难受,疼得他神志不清。话未经思考就从口中冒了出来,嘲讽意味同因情绪激烈而布满整个房间的信息素一样浓烈。 “那你喜欢什么?喜欢齐珩那种废物beta?” 简忆南不知道江晏为什么要提起班上的另一位beta,她皱了皱眉,不悦道:“嘴巴放干净点,关齐珩什么事?” 江晏撑在桌上的手攥成拳咯吱作响,理智已在怒火里烧成灰烬,刺道:“怎么,骂一句废物你就心疼了?” 他说着说着就起身走近简忆南,在靠近她的那一瞬突然就泄了气,把人揽进怀里埋首在她肩上。 “简忆南,你也心疼心疼我吧。” 江晏本来就比简忆南高很多,压在简忆南身上重的很。她抗拒着推他,却被抱得更紧。 “不要讨厌我好不好?你喜欢齐珩那样的我可以装,你喜欢哪样的我都可以装,我会演得很好的。” 简忆南眉头皱得更紧了,“不需要,你放开我。” 江晏当然不会放开她。 不仅没放开,反而还偏过头含住她的耳垂。 简忆南一时没缓过神来,敏感点被碰到后整个人狠狠抖了一下,软成了一滩水。 假如房间里有一个omega的话,可能一闻到江晏身上的信息素就会控制不住发情,可惜房间里只有一个beta简忆南,她闻不到江晏的信息素。 但她的身体太敏感了,特别是耳垂,这是完全不能被触碰的地方。 简忆南缓过来后,下意识抬腿去踢江晏下体,被江晏挡住。趁着这个间隙,简忆南狠狠推开他,然后甩了江晏一巴掌。 简忆南不愿意做的事没有人能强迫她,她用了十足的力气,江晏能清楚地感受到脸颊上传来的火辣的痛感。 江晏或许真的是个疯子,被打了一巴掌不但没生气,鸡巴还因为这一巴掌硬了起来。 简忆南看着他逐渐阴沉的脸色,直觉告诉她现在必须得离开房间,脚却像是被胶水黏住般动不了。 “出气了吗?需要再打一次吗?”江晏附在她耳边低声细语,语气宠溺得如同对待不懂事的孩子。 简忆南没见过江晏这幅样子,有些害怕地退了几步。房间很小,她一退,就退到了床边。 这是江晏第一次进简忆南的房间。 从简忆南的房间可以看出她的家人很爱她——墙壁是粉色的,天花板上画着宇航员和几颗行星,吊灯都是星球样式。简忆南喜欢天文,她最常画的东西也都与天文相关。 江晏把简忆南压倒在床上,膝盖顶进她双腿间。巨大的力量差异让简忆南无法反抗,她想说些什么,被江晏捂住了嘴。 “放心,今天不会操你。” 江晏嘴上这样说着,另一只手却在掀她的T恤。 今天不会,那明天呢? 简忆南闭上眼,突然觉得没劲极了。 这个世界好奇怪,为什么alpha能站在社会的顶层去支配一切,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 她没有反抗吗?明明反抗了啊,她已经明确拒绝了,还打了江晏一巴掌,但事情为什么会演变成现在这样呢? 因为江晏是alpha,而她是beta吗? “江晏,我不喜欢你这样。” 在简忆南说完这句话后,江晏停下了动作,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心里没来由地感到慌乱,将她的衣服重新拉好,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不安地坐在床的另一边。 “你真的……很讨厌alpha吗?”江晏试探着问了句。 简忆南沉默不语,翻身下床。 手腕被轻轻拉住,江晏低着头,从简忆南的视角可以看见头顶的发旋。 他说:“你教教我吧,教我怎么变成你喜欢的样子。” —— 啊啊啊最近太忙了摸鱼写了一点但是写得好垃圾啊 本来想三章搞定这个故事 现在看来好像还要再写一两章的样子…… 妹狗(摸鱼) 睡不着摸个妹狗文,或许等填完之前的坑后会写,或许可能不写了就这样…… 妹表面看起来是乖乖女,清秀可爱的圆脸长相没有攻击性,性格阳光开朗,跟谁都能聊两句,但私下却是个烟酒都来的伪(?)不良少女。 跟狗第一次见面是在酒吧,妹考完试去给初中认识的姐姐庆生。妹酒量不太好,人菜瘾大又爱喝,三杯下肚后整个人就晕乎乎的撞在了狗身上。 因为妹在学校人缘很好,狗对她多少有点印象。来酒吧哪有不喝酒的,狗自己也有些醉,在妹贴上来的时候也没拒绝,稀里糊涂地就在一张床上睡了一晚。 喝醉了硬不起来,所以他们没做。只是嘴对嘴亲了几下,觉得热脱了衣服,后半夜觉得冷又抱在一起罢了。 狗脸其实挺帅,是现在很受欢迎的那种酷哥。妹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对这种很潮的酷哥却有点害怕,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偷偷摸摸穿衣服想跑。 太急了,校服又都是一样的,妹套上衣服后发现衣服太宽太大才意识到穿错了。刚脱掉短袖上衣,狗就醒了,撑着头躺在床上盯着忙里忙慌的妹。 昨晚黑灯瞎火地把人摸了一遍,指尖似乎还留着她肌肤的触感,狗看着妹露出的那点嫩乳,鸡巴硬了。当然,没有一个青春期的少年看到异性的奶子不会硬。 狗起身把人一揽,妹衣服脱到一半就倒回了床上,被狗抱在腿上揉着奶子。 他一边揉一边嫌小,妹本来还有点害羞和不情愿,他一说后就被激怒了,伸手去摸顶着屁股的鸡巴,昧着良心说你的也没大到哪去。 其实妹刚一碰到的时候就被骇人的尺寸给吓到了,碍于面子不好说,稍稍捏了一下就收回了手。狗被她弄爽了,拉着她的手放回去,哄她给自己撸一把。 妹有个很奇怪的地方,就是害怕会动的东西。比如猫狗,会动的玩偶,还有握在手心能感受到跳动的鸡巴。 妹握了会发现会动后吓了一跳,整个人缩进了狗的怀里,跟刚刚回怼说他小的时候判若两人。狗觉得妹这种会来酒吧跟人开房的好学生很有趣,奶子虽然小但揉起来也很舒服,便问她愿不愿意当自己女朋友。 妹问他是不是因为想操自己所以才让自己当他女朋友。 狗很坦荡地承认了,妹又问他是不是处男,狗摁了下她的乳头,也很坦荡地说是。 妹不信,她觉得长得帅的男人都玩的花,像狗这样的怎么可能没谈过女朋友。 狗很委屈,解释说自己之前都忙着学习完全没有时间谈恋爱。妹对狗也有点印象,毕竟同一个学校同一个年级,但她不太清楚狗是几班的,也不了解他的成绩。 狗那话听起来像是刻苦学习的学生,妹以为自己以貌取人误会人家了,还认认真真道了个歉。 狗是真的狗,他心安理得接受了妹的道歉,又问了遍妹愿不愿意当他女朋友。 妹拒绝了,说当炮友可以,女朋友就算了。 于是他们成了炮友,虽然一炮还都没打过。 由于双方都是第一次,所以妹狗二人都很有仪式感地决定挑一个好日子做爱。妹想在初雪那天做,狗却希望在这周周末。 现在才九月份,等到初雪得等多久啊,狗等不及。但是狗说不过妹,最终两人各退一步,将第一次做爱的日子订在了国庆。他们家里管的都不严,打算在国庆假期以跟朋友出去旅游为借口去隔壁市,在能看到海的酒店里大做特做。 妹狗第一次做爱并不顺利。 狗特地去找了几部片子学习,还向身边有经验的朋友请教了一下。但到底是第一次,接吻的时候牙齿不小心磕到了妹嘴唇,被妹狠狠锤了一下。吸奶的时候不小心咬疼了妹,被妹翻身摁着咬了回来。舔逼倒是做的很好,一会含着阴蒂吮吸一会用舌头操逼,妹咬着唇把狗的头摁住,挺腰让舌头进到更深的地方。 狗忍得鸡巴痛,但妹还没高潮,他只能一直埋头在她腿心。直到妹的水把他的半张脸都给淋湿,狗才一点点亲上去,将脸上的水都抹在了妹身上。 一直到这里为止都挺顺利的,可当鸡巴抵在逼口的时候,妹就开始出意外了。她很怕,不是怕被操,而是怕鸡巴。 半个龟头已经操进逼里了,妹感受着身体里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在狗稍稍前进一分后就哭了起来,让他出去。 狗忍着不动,一下下亲着她哄着。妹被亲懵了,也忘记了害怕,由着他操进去。 过程虽然有些波折,但他们还是做了。一做就是一个假期,回去的时候还被狗拉着去他家又做了一次。从酒店里拿的套用完了,狗还不尽兴,在妹的腿根里蹭射,全都射进了内裤里。妹就带着一内裤的精液回自己家,应付完爸妈的问话后回到房间洗澡。 他们每周末都会在狗的家里做,他爸妈在国外工作,基本不管他。青春期的男高中生性欲是真的旺盛,有时在学校里,狗都要拉着妹在篮球队的更衣室里接吻。 妹问他为什么会有更衣室的钥匙,狗边舔她的奶子边说自己是篮球队队长,妹这才知道狗是体育生。 狗问她有没有看过他打球,妹很诚实地说没有,狗就让她下次比赛过来看,还说可以允许她给自己送水。 妹乐了,说我为什么要给你送水,又说有时间的话她会去看两眼的。她对篮球不感兴趣,能去看两眼都是给狗这个炮友面子。 在学校里妹都装作不认识狗,她有潮人恐惧症,除了周一狗基本不穿校服上衣,永远都是自己的私服。狗衣品很好很潮,妹看了很怕,走廊上碰面永远都是装不认识躲一边。 狗不知道这点,还以为是妹在学校见了他害羞,喜滋滋地天天跑到妹教室外面晃。妹之前下课后经常被拉到走廊聊天,那几天为了躲狗,天天装困待在教室不出来。 狗以为她身体不舒服,直接走进去蹲在她桌边,戳她的手臂问她怎么了。妹一抬头就是那张被放大的帅脸,还有周围八卦的眼神,心都凉了半截。 妹应付完狗后,又找了个理由应付班里的同学,但没什么效果,大家都在传妹和狗在一起了。 妹怕啊,她特别怕成为八卦中心,于是让狗别再来班里找她,见了面也当互不认识。狗有些委屈,他觉得两人现在算是男女朋友了为什么在学校里还要装不认识。 妹很惊讶,说我们一直都是炮友啊什么时候成男女朋友了。 狗傻了。 因为我讨厌你(男a女b)(中3) 他说:“你教教我吧,教我怎么变成你喜欢的样子。” 简忆南脸上满是厌倦的神情,近乎嘲讽。她不明白江晏为什么会突然在她面前变得低声下气,是因为发情期吗?一个发情期就可以把倨傲的alpha给击垮吗? “让你做什么都行吗?”简忆南甩开他的手腕,冷声道:“那我想让你别再来纠缠我了,挺没劲的。” 好热。 这是简忆南此刻最直观的感受。 明明只是兼职来酒吧送束花,离开包间下楼的时候却没了意识,再次清醒后也被热浪熏的昏昏沉沉,辨别不出自己现在身在何处。 带着几分冷意的手贴上额头缓解了几分燥热,简忆南贴了上去蹭了蹭,皱着眉头发出小猫似的呻吟,唔唔咿咿。 “简忆南?” 有人在叫她,声音很轻,钻入耳蜗里泛起痒意。 很快这抹痒意便蔓延至四肢百骸,简忆南只有紧紧贴着身边的人才能缓解掉几分燥热不安。 那人似乎低低说了句什么,简忆南没听清,迷茫地张了嘴想开口询问,却因没力气只吐出了一点热气。 瘦弱的beta像是喝醉酒一样满脸酡红,可怜兮兮地软成一滩水倒在被子里,用仅剩的力气抓着他的手按在额头上。 这次江晏的发情期来的又急又猛烈,他叫人去准备抑制剂,却等来了中了春药的简忆南。 在简忆南的房间里被无情驱逐后,江晏识趣地没再去找她。没有放弃,他只是在筹谋如何让简忆南心甘情愿地留在他身边。 办法还没想出来呢,一些急于讨好他的人就把简忆南送上他的床了。 少年眼底一暗,俯下身贴近被压在床上的人,温热的呼吸打在对方微红的耳上。 简忆南不适地偏过头,听见有道饱含着青涩情欲的嗓音在胡搅蛮缠,一直在念她的名字。 “简忆南……简忆南……” 简忆南身边的人都喜欢喊她“小简”或者“南南”,只有一个人总是喊她全名。 “……江晏?” 简忆南理智回笼了些,她压下身体里不断流窜的热流,强打起精神辨认抱着她的人。 当那双手从衣服下摆探入摸到腰间时,简忆南彻底清醒了,挣扎着去推开他。 “你在做什么?!” 虽然简忆南又恼又气,但这一声呵斥里夹着情欲,听起来没什么威慑力,软糯糯的,像是情人间的撒娇呢喃。 简忆南自己也被自己的声音惊到了,还没来得及懊悔,江晏就吻了上来。 舌根被重重吮过,明明是第一次接吻,江晏却在发情期里变得熟稔起来,毫不客气地大肆横扫,吞并掉简忆南所有的抗拒。 “我在帮你,你很难受不是吗?”江晏在接吻的空隙闷声说了句。 简忆南无力反抗,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我不需要你帮我……” 药效逐渐起劲,简忆南觉得身体开始变得空虚,后颈处干瘪的腺体也泛起痒意。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被下了药。 “混蛋,你居然给我下药……”简忆南咬牙切齿,目光凶狠得恨不得把江晏给千刀万剐。 江晏被发情期折磨的有些迷糊,不知道怎么解释,边解着简忆南的衣服边说道:“不是我。” 他语气很委屈,一副被误解后手足无措的样子。简忆南心想她的衣服都快被脱完了,他这幅样子装出来给谁看啊。 房间里一片漆黑,江晏俯身去闻她的脖颈,什么都闻不见,只能闻到很淡很淡的雪松香。 beta是无法被标记的。纵使江晏对这点再清楚不过,还是忍不住侧过头去咬上那干瘪的腺体。 简忆南疼得浑身一颤,肩膀都在发抖,像在承受一场漫长的酷刑。 她在痛感中剧烈地喘息,江晏终于放过了她的腺体,转头吻上她湿润的眼角。 而后一点点往下,吻过鼻尖,舔过锁骨,含住早已硬挺起来的小小乳果。 含了会后仍不满足,顺着腰间曲线向下,吻上简忆南腿根内侧敏感的软肉。又咬又吮,还故意用舌头舔弄出细微的水声。 直到如愿以偿看到简忆南无意识挺起腰身,才伸手去触碰不断溢出爱液的花穴。 灼热的呼吸洒在大腿内侧,简忆南下意识地想合上腿,被不容抗拒地向两边再度分开。 柔软的舌头又一次舔舐上来,含住肿胀的阴核生涩地绕着打转。 过于激烈的快感让简忆南十分难受,哭喊着乱动,踹在江晏身上的力道轻轻的,小猫挠痒。 “我会……杀了你……”在被进入的瞬间,简忆南捂着脸低声啜泣。 江晏吻掉她的泪,“不做你会死。” 这春药当然不会致死,江晏是在骗简忆南。 江晏骗过简忆南很多次。 特意在简忆南兼职的地方等她下班骗她说只是路过顺路送她回家,拍下简忆南画的板报被撞见骗她说没见过这么丑的画所以拍照留念,扔掉别人让他转交给简忆南的情书被发现骗说是自己的情书…… 每一次的谎言简忆南都相信了,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江晏日后还会骗简忆南很多次。 他会哄着简忆南爱上自己,哄着她结婚,哄着她满心满眼只有自己。 这会很困难,江晏知道。 简忆南永远都会相信他的谎话,唯独不会相信他爱她。 因为我讨厌你(男a女b)(中4) 江晏醒来的时候没看见简忆南。 凌乱的床单上只留有他一人的体温,床尾堆着乱糟糟的衣服,简忆南的手机也放在床头。 江晏慌乱的心稍稍定了下来,浴室里传来淅沥的水声,他随手套上衣服,掀开被子起身下床。 意料之外地推开浴室门,被吓到的简忆南恼羞成怒地呵斥了声,江晏讪讪关上门,靠在墙上平复心情。 披散的长发半掩住赤裸的背,昨晚江晏忘记了开灯,关门前那一眼所看到的内容足够让刚刚破处的江晏头皮发麻。 那是简忆南啊。 从初中起就开始惦记的人,他的春梦对象。 江晏第一次觉得简忆南跟别人不同是在小学语文课上。老师让大家谈梦想,谈未来。歌手、科学家、宇航员……在一众无聊又伟大的梦想里,简忆南的梦想格格不入。 她想成为一朵云。 第二次是在初中。 二月的寒气雾湿车内紧闭的窗户。 简忆南围着白色围巾,头倚靠窗上,跟她爸爸聊着学校里的见闻。 江晏脑子里还在计算未能解出的最后一道压轴题,嫌她烦,问她:“你天天话这么多,不怕哪一天没话说吗?” 简忆南说:“怎么会没话说,睡一觉起来自然就会有新的话讲。” 后来,江晏隐约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因为那句话而心动。 窗户玻璃上模模糊糊映着影子,她微压着眸,随口说出的话语给了那时被学业和期待压着的江晏一个氧气泡。 第三次,是他撞见简忆南抽烟。 简忆南让他保密,还扯了一大段乱七八糟的话,说什么搞艺术的抽点烟很正常。 江晏说她那些画算不上艺术。 简忆南嗤笑了声,问是不是在他眼里只有梵高的画才算艺术。 江晏垂下眼,问:“你喜欢梵高?” 简忆南耸耸肩:“随口说的,我个人更喜欢毕加索。” 她说完,抽了口烟,恶劣地朝他吐烟圈。 后来简忆南也朝江晏吐过烟圈。 在他们第二次做爱后。 简忆南点了根烟。也不抽,就夹在指尖里看着。 床头昏黄的灯下,她的脸在烟圈里半遮半掩,情欲的潮红还留在脸上,嫩白的胸脯上还能看到情事过后的指印。 洗完澡的江晏出来看到这一幕后几乎立马就硬了,借着她的手也吸了口烟。 “咳咳咳……” 江晏不会抽烟,猛然吸烟入肺呛得他满眼通红。 简忆南笑他不会抽还要装,在他面前展示了下吐烟圈的技术,被恼羞成怒的江晏重新压回了床上。 “再笑,你今天就别想出这个门。” 简忆南的腿还发软,不想再经历第二次,识趣地敛下笑,抿着唇不说话。 她躺着又吸了口烟,江晏不想她吸,又不敢夺过烟掐灭,只好变着法找话题让简忆南说话。 “为什么要帮我。” 简忆南一开始没明白他问的是什么,反应过来后淡淡道:“可能是因为可怜你吧。” 处于发情期的alpha的呻吟和渴求将她卷入欲望的边缘,简忆南第一次看到江晏示弱,恍惚间就跟他做了。 在床上,江晏好像天生就是伺候人的料。 他几乎舔遍了简忆南全身,明明硬得快要爆炸了,进去的时候还要轻声细语地问简忆南疼不疼,难不难受。 做了没多久简忆南就说不要了,他也硬生生抽了出来,帮简忆南洗完澡后跑进浴室里自个解决,不敢要求她帮忙。 简忆南知道他是装的。 他怕这次令简忆南不舒服后就没了下次,所以处处以简忆南为主。让简忆南对这种事食髓知味,是江晏这次的目标。 江晏成功了,每次发情期向简忆南求助的时候都能得到帮助。 做爱做爱,做着做着说不定就爱上了。当然可能性微乎其微,江晏并不将希望全部寄托于此。 他知道简忆南认为爱是束缚,同时还因为简父失败的婚姻对爱情没什么向往,很难去爱上一个人。 简忆南甚至很明确地跟他说过,她不会爱人。 大学的时候简忆南参加了一个慈善画展,江晏偷偷买下了她所有的画。 简忆南知道后,找到他说: “不要再做这些多余的事了,你不会从我这儿得到任何回应,我也不会因为你做这些而对你有任何特殊的情感。” 江晏问她原因,简忆南的语气堪称冷漠。 她说:“因为我讨厌你。” 心脏因为简忆南这句话豁开了一道口子,风从中呜呜刮过,听起来像是哭声。 当然,江晏没有哭。 他放弃了伪装,重新展露出恶劣的本性。 “讨厌我还跟我上床?”江晏掐住她的脸,“你很缺男人吗?” 简忆南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有病吧,不是你求我跟你上床的吗?” “谁求你你都会答应?” 质问的语气里暗含着希冀,江晏还是忍不住怀有期待,他总觉得自己是不同的。 他们认识了这么久,五岁到二十岁,十五年,跟其他人比起来总会有些与众不同吧? “长得帅的都行。”简忆南专捡江晏不喜欢的说。 尖锐的牙齿刺入后颈皮肉,痛感铺天盖地,血液从伤口中流出,留下一个刺目的印记。 “你疯了?!”简忆南失声尖叫。 他们从门口打到卧室,简忆南被扛在肩上,单方面地殴打江晏。 对于强大的alpha来说,控制一个beta轻轻松松。可alpha不想控制beta,他只想标记简忆南。 无论怎样去啃咬腺体,都无法标记,甚至连信息素的味道都没法在简忆南身上留存。 简忆南在床上发着抖,仿佛一条极度缺水的鱼。 “不是讨厌我吗?为什么刚插进去就高潮了?” 江晏太熟悉她的身体了,每一下都撞在简忆南最敏感的地方。 等他抽离的时候已经被浸得湿透了,简忆南也没好到哪去,被肆意蹂躏过的穴口不断溢出爱液。 她缓了会,一有劲就抬腿踹向江晏的小腹。 “疯子。”简忆南有气无力咒骂了句,想起身离开又被男人拦腰抱了回去。 他把她的大腿掰向两侧,整个人压了在她身上,又一次进入了她。在简忆南的咒骂里狠狠操进深处,快速地进出着。 “江,江晏!停下…” 刚刚高潮过的小穴无法承受带着怒气的进攻,想逃开又控制不住痉挛着夹紧,再次陷入头晕目眩的高潮。 简忆南快要疯了。 她的身体已经受不住了,大量的爱液像失禁一般从股间流到床单上。攀着江晏的肩去吻他,试图让他冷静下来,却换来更猛烈的进攻。 那次做爱之后,简忆南生了几天气,躲着不跟江晏见面。 简忆南气疯了忘记吃药,等她想起来后为时已晚。她想着beta难受孕,江晏那个衰仔也不可能一发入魂,就没再管。 事实证明江晏并不衰,衰的是简忆南。 她怀孕了。 简父问是谁,简忆南死死咬着牙不吭声,背地里把江晏祖宗十八代都咒了个遍。 有关简忆南的消息江晏自然不会错过,他在简家楼下等了两天才蹲到简忆南。 简忆南被他憔悴的样子吓到了,心里暗讽他装深情,面无表情道:“你来干嘛?” “找你结婚。”江晏垂下眼看不清眼底的表情,语气肯定。 简忆南讽道:“你谁啊?” 江晏:“你孩子的父亲。” 简忆南装傻:“什么孩子?哪有孩子?” 江晏去牵她的手,又开始演。 “简忆南,你到底讨厌我哪里?我可以改,真的可以。” 他每一个字说得都无比真挚,简忆南听了觉得特别好笑。 “我不喜欢alpha,你要去变性吗?” 江晏眼神暗了暗,简忆南是beta已经够令他恼火了,他怎么可能会去变性成自己最讨厌的beta? “呵。”简忆南嗤笑了声,甩开了他的手。 因为我讨厌你(男a女b)(下) 简忆南一直都知道江晏喜欢她。 从他在垃圾桶里捡起那张潦草的简笔画起,就已经丢掉了掌控二人之间关系的机会。 先动心的人是输家,江晏在这场战役里输得一塌糊涂。 没有谁的人生会一直顺风顺水,简忆南坚信这一点,所以她从不会去羡慕嫉妒江晏他们那些上流社会的人。 是alpha又怎样? 在人前游刃有余,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但当情欲和爱慕交缠时,还不是得跟条狗一样来求她。 江晏可以轻而易举地享有家财万贯,拥有名利地位,却永远无法洞悉简忆南的思绪,无法彻底拥有简忆南。 没有人可以拥有一朵云。 简忆南出门是打算去医院做检查确认是否真的怀孕,她不相信验孕棒。 被江晏拦住,意味着简忆南如果想打掉孩子将会变得无比困难。 如果真的有孩子,那将是江晏唯一能抓住简忆南的机会。 他没法在简忆南身上留下标记,这种无力感快要将他击溃,即使以发情期为借口频繁地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信息素,仍旧会因为无法标记而患得患失。 简忆南是江晏想藏在小保险柜里的珍宝,江晏是简忆南随手就可丢弃的简笔画。 不需要为一张消遣时间所画的简笔画付出太多情感,简忆南的情感并不充沛,没有多余的去分给无关紧要的人。 “江晏,我才二十岁,我的人生刚刚开始。”简忆南抬头望进江晏的眼睛里,一字一句道:“想让我在二十岁的时候结婚生子,你做梦。” 江晏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闷声道:“你真的就那么讨厌我吗?” 简忆南不理解他为什么总是把话题转到这上面,不耐道:“是的,很讨厌你。” “那为什么还要跟我上床。” “明明是你求我的,到底要说多少遍?” 简忆南耸耸肩,道:“如果你真的很介意这个,那以后别来找我了。” 江晏不再谈这个话题,转而问她:“你要去哪?” 简忆南如实回答:“医院。” 去把孩子打掉吗……江晏不敢想下去,竭力稳住慌乱不安的心神,勉强扯了个笑道:“我送你。” 没有谁的人生会一直顺风顺水,哪怕是江晏也不行。 简忆南没有怀孕,他失去了唯一能抓住云的机会。 “真的没有怀孕吗?” 江晏迫切地看着医生,希望能得到否定的回答,结果大失所望。 比起失落的江晏,简忆南看起来轻快多了,笑眯眯地听着医生叮嘱,一个也没记住。 简忆南嘴上说着不再帮忙,可当江晏再次找到她时,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江晏的抑制剂用的太过频繁,久而久之就导致了每一次情潮比起往常来更为痛苦且漫长。 他甚至没法保持理智,简忆南的手刚刚贴上他的脸,就被握住含吮起来。 微凉的指尖被温热的口腔包裹,像流落在外的小狗去舔舐手心,试图用温顺的姿态去讨好,渴望着被主人带走。 简忆南只是想探下他的体温,抽出被握住的手想往后撤,又被拽回去接吻。 断断续续地想开口,被堵了回去,只有无意义的闷哼从齿关溢出。 简忆南不太会换气,缺氧使得大脑变得一片空白,直到已经起了反应的性器蹭上微微湿润的穴口才被拉回现实。 鸡巴随着男人的动作一点点陷入窄小的入口,沉甸甸地压在上面。柔软的乳肉上面已经被印上指痕,被蹂躏得可怜兮兮。 之前江晏都是先让简忆南舒服了才会进入,这回他被发情期折磨惨了,所有的动作全凭本能。他慢慢向深处压入,一点一点将她填满,直至顶到最深处。 黏腻的水声在房间里响起,江晏俯下身含住一侧的乳尖,挑逗乳粒的同时缓缓抽送着鸡巴。 这场性事不知持续了多久。 结束的时候,泥泞红肿的入口随着呼吸向外滴落出白浊的精液。 简忆南的声音已经变得沙哑,瘫在床上用最后一丝力气骂了他几句,“又不戴套……” 江晏拨开她被汗浸湿黏在脸上的头发,亲了亲她的眼睛。 简忆南想推开他,没力气,默默承受着他一下又一下的吻。 眼睛,鼻子,下巴……简忆南在轻柔的吻里陷入梦乡,落进江晏精心编好的网里。 除了发情期以外,江晏几乎不主动去找简忆南。他们成了炮友,做完爱后分道扬镳,不掺和彼此的生活。 当然这是简忆南的视角,江晏那边一直都在盯着简忆南。 简忆南吃了什么,做了什么,遇到了什么事……这些江晏通通都知道。甚至简忆南在画室刚画完一幅画,下一秒那幅画的照片就会出现在江晏的手机里。 江晏嘴上说简忆南的画不是什么艺术品,却有一间专门放简忆南画作的房间,连垃圾桶里的简笔画都有被好好保存。 有时江晏会想,要不干脆就这样算了。 让简忆南自由自在的生活,偶尔以发情期为借口出现在她身边让她不至于忘记自己。 如果简忆南没有跟他说要结束关系。 “以后你还是去找别人吧。” 做完爱后的简忆南说话有气无力,懒洋洋的,像是在谈论天气般自然。 出乎意料的,江晏没有立刻发疯,反而还冷静地询问缘由:“为什么?” 他们这样的关系已经持续了好几年。 简忆南毕业后进了动画公司工作,江晏接手家族企业。每周因为发情期见三次面,偶尔会一起吃饭看电影,除了简忆南不爱江晏外,跟普通情侣没什么区别。 江晏对这样的生活很满意,因为简忆南的生活里除了工作就是他。 可现在,简忆南让他去找别人。 “你爸爸来找过我了,问我什么时候跟你结婚。”简忆南的表情没什么变化,“然后,我爸也来问了。” 简忆南和江晏的关系瞒不住任何人,江晏发情期不肯注射抑制剂一直念叨着简忆南的名字这件事早已不是秘密。 所有人都默认他们在一起,都觉得他们会结婚,可简忆南没有结婚的打算。 她不去澄清是因为觉得没必要,别人怎么想是别人的事,别影响到她就行。现在双方父母明里暗里催婚,已经严重影响到简忆南了。 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结束关系,让他们催无可催。 “那你想什么时候结婚?”江晏装傻,问她。 简忆南白了他一眼,“别在这里发癫,我说过了我不会结婚。” 她就是个普普通通的beta,普普通通的上班族,唯一不普通的是出于怜悯跟一个发情的alpha做爱并且一直持续到现在。 简忆南不比江晏这种铜臭熏天的商人精明,但也没傻到主动躺进婚姻的坟墓里。 江晏的疯劲在埋尸宠物的时候就已经展露了出来。简忆南嘴上怼得毫不留情,心里还是惧怕的。 下一个被埋尸的兔子是不是简忆南,谁说的准呢。反正简忆南说不准,她每天都盼着江晏的命定之人出现救自己于水火之中。 你问命定之人是谁? 反正不是简忆南这个beta。 在江晏的命定之人出现前,简忆南只能继续留在江晏身边。 一周做三次或者四次爱,偶尔蹭下吃不起的大餐,借着江晏的人脉发展事业。 触到江晏底线了就敷衍着说几句好话,等江晏自己把自己哄好后继续在红线边缘来回试探,看他气极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在心里偷乐。 简忆南额角的疤痕永远不会消失,那是江晏留下的标记。 江晏最终还是成功标记了beta。 然而被标记的那个beta全然不知,还天真地以为自己是这段关系的主导者呢。 番外if祝愿和祝家断绝关系(5000+) if祝愿和祝家断绝关系?时间线在祝愿出国两年后 祝愿跟祝家断绝关系了。 单方面的断绝,决绝到通过这些年所留存的转账记录将从祝家花在自己身上的每一分钱都算了出来,用开音乐会所赚的钱还了一部分,但依旧负债累累。 她搬出了公寓,原想住进学校宿舍里,发现无法负担住宿费后悻悻地去找了谢闻汐寻求帮助。 祝司年觉得她没事找事,懒得去理会,也没告诉父母,随便找了个祝愿出门找作曲灵感的借口将她长时间不与家里联系这件事给糊弄了过去。 总之,祝愿现在是一无所有了。从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摇身一变成了自力更生的留学生。 祝司年原以为她至多撑三个月,谁料祝愿来真的,一直到毕业都没向祝家要过一分钱,靠给人辅导钢琴生活。 祝愿受邀看完同学演出后,一个人走在歌剧院外的街道上,无意间听到走在后头的中国女生在打电话。 那个女生在用蹩脚的英文语无伦次地问电话那头的人为什么要分手,边质问对方边诉说自己的难处。 她想起自己曾经好像也这样给某个人打过电话诉苦,可能打了也可能没打,只隐隐约约记得有一个晚上很难受很想跟人说说话。 下雪了。 祝愿随手拍了一张照片,突然很想让陈述看看。 上一次听到陈述的消息还是在半个月前,冉宁给她转了个新闻。他的公司上市去纽约敲钟,照片上的陈述穿着高定西装,比记忆里瘦了点,也更帅了。 他知道下雪的巴黎很美吗?他会喜欢下雪的巴黎吗? 放在之前,祝愿会直接把照片发过去问他,再理直气壮地说一句想他了,随后去酒店里开好房等着陈述过来。 现在的祝愿却做不出那样的举动了,社会生活把她变成了自己最厌恶的那种人,学会戴上虚假的面具说着违心的话。 就像今晚那场音乐会,祝愿明明觉得那个同学弹得还不如自己教的学生,在结束后却还是不得不扯着笑夸赞几句。 祝愿现在不太敢见陈述,或者说,她不太敢见任何一个认识以前的祝愿的人。 祝愿之前在书上看到过说,人生是由一大堆偶然性组成的。 在巴黎下着雪的街头遇见陈述是偶然吗? 祝愿怕是自己的幻觉,于是闭上眼又睁开,陈述依旧站在那里。 身后的华人女孩还在打电话,那通电话好悲伤好悲伤,听得祝愿心里好苦好苦,鼻尖都开始泛酸。 安可时交响曲的调子还在脑袋里打转,一下子回到高二那年的圣诞。祝愿在客厅练琴,陈述坐在沙发上看书,她弹《月光》弹到一半突然换成了《铃儿响叮当》,美其名曰说是给陈述的圣诞礼物。 她问陈述给她准备的圣诞礼物是什么,陈述如实说没有准备。祝愿爬到他身上把碍事的书扔到一旁,刚刚还在触碰琴键的手移到了他的腹肌上,弹奏似的在上面轻敲。 祝愿脸颊旁的酒窝陷了下去,眼里带着狡黠的光,尾音微微上扬,像小钩子一样勾着他,“你不就是我的圣诞礼物吗?” 华人女孩狠狠用国语骂了一句脏话后挂断电话,抹着泪从祝愿身边飞快走过。 路灯亮起,一路上灯火熠熠。她路过祝愿,又路过前面的陈述。 可二人的眼里只看得见彼此。 是祝愿率先走过去搭话。 “好久不见。”祝愿扬起瘦削的下巴,语气一如当年:“你来巴黎出差吗?” 陈述垂着眼看着她,她脸颊上的软肉不见了,鼻尖被冻得通红,灵动的眼睛闪着光。 被这样的眼睛注视着心里不可能没有波动,陈述放在大衣口袋里的手紧握成拳,勉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我来找你。” 这不是陈述第一次来巴黎。 他几乎每年都会来两三趟,不会刻意去找祝愿,就在她的学校附近走一圈。 在看起来就像是祝愿会走进的咖啡店里,隔着玻璃望着外头她或许会走过的街道。他不会坐很久,通常是半个小时,然后结账离开,循环往复。 “找我做什么?”祝愿问他,眼里泛着透亮的光。 陈述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祝愿想了会,道:“如果是来质问我为什么不告而别的话,得到的答案可能不会让你满意。” 当年祝愿出国的时候没跟朋友们说是不想让大家把场面弄得太过煽情,不跟陈述说则是因为觉得没必要。那段时间祝愿太忙了,无瑕顾及陈述这个炮友的存在。 陈述摇摇头,否认了祝愿的回答。 “你哥说你很久都没跟家里联系了。”陈述低声说着,从他的语气表情里看不出别的什么,仿佛过来找她只是为了传话。 冉宁说过陈述和祝家有过合作,所以他来找她只是为了帮祝司年劝她回家吗?祝愿有些失望,态度也冷淡了起来,“所以呢?” “我听说你好像遇到了点麻烦。”陈述避而不答,又换了个话题。 这下祝愿的脸更冷了,因为她确实遇到了点麻烦。事情的起因经过讲起来太费劲,简单来说就是她得罪了人,要想解决这个麻烦得花三百万。 放之前祝家二小姐哪里会因为三百万发愁,她撒个娇求一下祝司年,何止三百万,她哥连找她麻烦的那个人都能狠狠教训一顿。 但现在祝愿跟祝家断绝关系已经两年了,身上存款的那点钱不过是杯水车薪。 “跟你没关系。”祝愿冷声道。 “我可以帮你。”陈述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得真挚。 祝愿也抬起头盯着他: “陈述,你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 “我现在不是祝家人了,我什么都没有。” 祝愿很诚恳地说了自己的现状,也很认真地在向陈述要一个回答。 陈述没说话,抬起手放到她脸颊旁边却没触碰到她。 那年在巷子口,祝愿站在路灯下,微仰着头用湿漉漉的眼神望着他问他家里有没有人时,陈述也做了这个动作。 祝愿笑了,眼底却如落了满地的雪,一片寒凉。 蒙上眼,其余的感官便会无限放大。 祝愿能感受到脖子上项圈的重量,银质链子坠在胸前陷入微浅的沟壑里,冰凉的触感让周围一小块肌肤起了鸡皮疙瘩。 双手背在身后被情趣手铐拷着,膝盖下垫着柔软的枕头。祝愿光着身子跪了五分钟不到就失了力气坐在枕头上,还没来得及撒娇就被陈述拉着胳膊重新跪了起来。 “还要跪多久?”祝愿有些不耐烦,小幅度调整了下姿势想偷懒,被惩罚似的掐了下乳尖。 祝愿吃痛,却又不可避免地发出一声嘤咛。 陈述的声音听起来也有些哑,“等你能好好跪了再说。” “我一直在好好跪啊。”祝愿为自己辩解的同时不忘卖惨道:“但是这样跪着好难受,膝盖不舒服,手腕也疼。” 手铐是特制的,内圈特地铺了东西不会磨到皮肤,但陈述还是有些担心,走到她身后单膝跪下抓住她的手腕看了眼,连一点红印都没有发现。 陈述刚想说她骗人,下一秒手心就被她轻轻挠了下。如同羽毛拨弄心脏,酥酥麻麻的,陈述本来因为自己听她三言两语就动摇的犯贱行为而起的那点负面情绪,这下全都被她给挠没了。 “陈述,能不能别跪了呀。” 手还贴在一起,祝愿凭着感觉往后靠去,蹭着陈述的下巴撒娇。 她身上的味道萦绕在鼻尖,如小兽般依恋的姿态让陈述的心都软下了几分。 日思夜想的人就在这里,会生气,会撒娇,不是视频里只会坐在钢琴前弹奏的祝愿,是活生生的祝愿。 陈述生不出半点旖旎的念头,见到她之前所想的那些惩罚手段全都无法付诸行动,只是让祝愿跪在枕头上就已经足够令他心疼了。 “你什么时候有了这种癖好,一会不会打我吧?”祝愿看不见陈述,不知道自己的撒娇有没有起作用,开始担心起自己的未来。 陈述撩起她几缕头发缠绕在指尖,没去抱她,由着她靠在自己身上:“不会打你。” 祝愿重新跪了起来,“那你把我松开吧,这样是真的很难受。” 陈述把手铐卸下,祝愿松了口气,刚想抬手摘掉眼睛上的领带,被陈述拦了下来。 “嗯?”祝愿不解,刚想询问就被堵住了嘴。 被撬开齿关强硬地夺走了呼吸,这是一个长到几乎窒息的吻,见面以来所有的伪装在暧昧的水声里无所遁形,赤裸裸地展露了出来。 祝愿被吻到失神,在陈述打算结束掉这个吻的时候还恋恋不舍往前凑。 陈述亲了亲她的脸,把人抱到床上。 领带还盖在她眼睛上,陈述不想拿掉,他怕自己眼底的欲念吓到她。 “我想看着你…”祝愿抓住他的袖子,小幅度晃两下。 陈述没法拒绝,解开领带后捂着她的眼睛,等她完全适应了光亮才缓缓松开。 又吻到了一起,祝愿主动伸出舌尖,被吮吸和舔舐到头皮发麻,细碎的呻吟从唇齿间溢出,换来更加激烈地索取。 一开始是祝愿躺在床上,吻着吻着她就翻身坐在陈述身上,拉过他放在她腰间的手,趁人沉浸在接吻中的时候拿过领带把他的手给捆了起来。 陈述失笑,没去挣脱,等着看祝愿下一步行动。 他在祝愿之后洗过澡,身上穿着衬衫。 祝愿一颗颗解开他的衬衫扣子,线条流畅的肌肉逐渐出现在眼前。 手被捆着没法将衬衫完全脱下,祝愿就把衬衫敞开,往下去解裤子。 还没完全起反应的性器没有记忆里那般狰狞可怖,祝愿勉强可以用一只手握住。 陈述不易察觉地抿紧唇,呼吸变得沉重。 那根肉棒随着稍显急促的呼吸膨胀,很快就成了祝愿无法单手掌握的大小。 祝愿没做过这种事,撸动的动作很是生涩。 她跪在陈述双腿间,戴着项圈,认认真真地去研究摸索如何替男人手冲。 祝愿不需要有多高超的技巧,陈述光是看着这幅场景,鸡巴就硬得快要爆炸。 柔软的嘴唇碰到了龟头,一点点吞入,吐出,光是含住龟头就十分困难。 只要舔逼就失去接吻权的陈述没想到祝愿会直接含上来,情不自禁溢出声喘息,差点被她含射。 祝愿没法吞下整根肉棒,用舌尖去描摹形状。她几乎快要握不住了,整根鸡巴轻拍在她脸上,顺势亲上根部,又起身重新含住龟头。 陈述快被她搞疯了,到底还是挣开领带固定住她的头,迫使她张开嘴一点一点将肉棒送入进去。 太大了受不住,她本能地干呕了下,霎时间的刺激让陈述恢复了理智,在射精前抽了出来,到底还是射在了祝愿身上。 祝愿的眼睛泛着泪光,被刚刚的深喉弄懵了。 “抱歉。”陈述亲了亲她的唇,一个劲地道歉,问她难不难受。 祝愿红着眼点点头,委屈巴巴的。 陈述倒了杯水,试了试水温后托着水杯凑到她嘴边。 喝完水舒服了点,陈述愧疚地给人解开项圈,一下下吻着她。 吻着吻着,脖子上就被套了项圈。 陈述自觉理亏,主动将链子递到祝愿手里。 他的衬衫半脱不脱挂在身上,每周跑三次健身房练出来的身材比起高中时期要更漂亮。 祝愿坐在他身上摸了两把,把自己摸得口干舌燥。 陈述低下头去吻她,慢慢往下吻到脖颈,锁骨。 他的手在敏感的背上摩挲,顺着脊柱一路向下抚弄,臀肉被揉捏抚弄,祝愿不可避免地发了情,蜷缩在他怀里颤抖。 陈述把她压在身下,项圈上的链子又垂落回前不久待过的地方。 早已硬挺起来的乳果被含住吮吸,发出啧啧的吃奶声。另一边的嫩乳没被遗忘,握住轻揉,拨弄着奶尖。 她的身体是由陈述探索开发的,陈述知道怎样吃奶玩奶会让祝愿舒服。 含住轻吮,舌尖去挑逗乳尖,粗糙的指腹在如玉般细腻的肌肤上摩挲,摁压。 仅是这样,祝愿就已经湿得一塌糊涂了。以至于陈述分开她的双腿埋入腿间的时候,含住阴核吮吸了下,她就颤抖着到了高潮。 舌头变本加厉地抵上来,一下下拨弄着肿大的阴蒂,绕着周围打圈。 不断涌出的爱液几乎要把床单浸透,舌尖钻入内部探索,翻弄,卷着溢出的爱液咽下,模拟着性交的动作抽送。 祝愿的目光已经涣散,几乎是被强行带入一个又一个疯狂的高潮。 被舔弄得柔软的穴口可怜兮兮地滴落着汁液,陈述戴好套,撑开湿滑的穴口慢慢地埋入深处。 “难受…”太久没被进入过的地方承受不住粗大的性器,祝愿涨得慌,推着他皱眉呢喃。 陈述停了下来,拨开她凌乱的发,在她唇上印下一个吻:“看看我,别闭着眼。” 祝愿睁开眼,望进他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忍不住挺身去亲他。 只要陈述一动,祝愿就抿着唇不让他亲。陈述忍得难受,可吃完逼后还能接吻的机会少之又少,他默默忍着,低头去寻她的唇接吻。 明明鸡巴就埋在穴里,陈述动都不动,抱着人安安静静接吻。 后来实在忍不住了,挺腰操弄了起来,一下比一下狠,撞进最深处,撞在敏感点上,来回抽送了几十下就把人给操喷了。 趁着祝愿失神的功夫,陈述又含住她的唇接吻。边吻边操,直到房间里的套用完了才肯放过祝愿。 祝愿高潮了太多次,后面几次基本上都是被操昏又被吻醒,累得手指都动不了。 她睡得安稳,陈述却睡不着。 陈述从来没想过自己第一次的恋情会是这样的,或者说他从来就没想过以后会和一个人在一起,他无法想象。直到遇见了祝愿。 天知道他在听到祝司年说祝愿单方面跟祝家断绝关系后是怎样的心情,这个社会有多残酷他再清楚不过,娇养惯了的大小姐想要适应肯定要吃很多苦头。 一方面,陈述为祝愿感到骄傲,因为他的大小姐勇于踏出舒适圈。另一方面,他很担心祝愿会吃苦,踏出舒适圈绝对是要受伤吃苦的,这无法避免,可他会心疼。 好在祝愿并没有过成他担心的那样,她有人脉,有才华,除了物质生活没有之前那样富裕还惹了点小麻烦外,整体而言过得还不错。 祝司年是人渣没错,但真要让祝愿背上三百万的债,他还是有些于心不忍的。 所以他才会跟陈述说那些,他认定陈述会去帮祝愿,他第一次在祝愿身边见到陈述时就知道这人以后会跟自己那笨蛋妹妹纠缠不清。 祝愿被渴醒想起来喝水,刚撑起身面前就出现了杯子。 陈述看着她乖顺的模样,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触动了下,俯身在她脸上亲了亲。 “外面还在下雪吗?”她问。 陈述看了眼窗外,“嗯”了一声,又问:“还要喝水吗?” 祝愿摇摇头,也在他脸上亲了亲。刚喝完水的唇润润的,碰在脸上能感到点湿意。 “下雪的巴黎很美。” 几年前的那通电话,祝愿哭到声音沙哑,挂断之前低声呢喃着:“下雪的巴黎好美,你如果能看到就好了。” 陈述把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在她鼻尖上落下一个吻,低声回应她: “我看到了,下雪的巴黎很美。” —— 5400+ 头一回一次性写这么多一定要放标题炫耀一下嘻嘻 虽然还没到200收但是感觉也差不多了就搞了个番外 感觉珠珠也要200了 我想想到时候番外写什么′?` 行野06 温芃有点厌食。 她不爱吃东西,吃饭吃得很慢,一顿饭能吃一个小时。祝司年也不催,拿着筷子坐着陪她吃。 看了医生说是心理问题,她从小就被父母控制着想法及感受,没有自主权只能在食物中挣扎着寻求独立,试图从家庭环境的束缚中挣脱出来。后来遇见祝司年,又走进另一个牢笼,厌食愈发严重。 问题一时半会无法解决,祝司年只能让阿姨每天变着花样做饭,或是带她去外面吃不同的食物。他试过亲自做菜,绞尽脑汁做出来的饭菜温芃不愿碰,只好作罢。 每一餐祝司年都注意着温芃,看她是不是吃得下,看她喜不喜欢。有时她能安安稳稳吃完,有时吃着吃着就开始哭,眼泪都掉进了饭里。 祝司年没问她为什么哭,镇定自若地把碗挪走,默默在旁边递纸。 结婚三周年,祝司年带温芃去东京旅游。 那个星期恰巧是樱花短暂盛开的季节,枝桠上的花苞涌绽。 祝司年领着她在街上走,说起自己小时候在东京走丢的经历,还说他在很多地方都有类似的经历。 八岁那年的东京,九岁那年的夏威夷,还有十一岁那年在马尔代夫跟祝愿一起从晚宴里跑出去吃炸鱼球没带钱被老板扣下来挨骂。 温芃静静听着,也可能并没有在听,偶尔目光在他脸上短暂地停留一下,又移开看向别处。 那些未被温芃见证过的人生被他娓娓道来,好像只要听了就是参与了一样。 祝司年讲得很生动有趣,街道上的霓虹灯光将他的脸照得很漂亮,心里和眼底都印着温芃。 明明跟八岁那年一样鼎沸尘嚣的街道,祝司年的心境却截然不同。 那时他刚意识到这个圈子的蛀虫远比自己想的要多。 太多人用纸醉金迷维持着虚伪的体面,欲盖弥彰地掩饰着溃烂的疤痕,像树根都被啃食腐烂的枯木,令人失望透顶。 而现在的祝司年,一心只想给温芃筑一个家。他有在很努力地在弥补自己的过错,即便温芃对此视若无睹。 短短狭狭的街道,道路两侧是密密麻麻的日式小酒馆。 祝司年问温芃要不要喝酒,温芃不想那么早回酒店跟他单独待在同一间房里,于是点了点头。 他们钻进其中一家店里,老板是中国人,是祝司年的旧识。 他没问温芃是谁,反倒是祝司年自己揽着温芃的肩进行介绍,语气隐隐带着得意:“这是我妻子。” 温芃没说话,悄悄转了下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几个侍应的人吆喝着所点的东西,祝司年的声音夹在其中:“我发小,在这儿旅游的时候遇见了真爱就留了下来。” 温芃看向那个女人,她见有人在看自己,抿着唇害羞地往老板身后躲。 她过得很幸福,温芃能看出来。 不羡慕,也不嫉妒,只是很平静地坐在高脚凳上,小口小口喝着酒。 祝司年抬手挡住她的杯子,凑到她耳边小声地说:“想亲你一下。” 温芃装听不见,换成祝司年那侧的手撑下巴,以行动拒绝。 祝司年轻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随后在手背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喝完酒他们散步回酒店,温芃被牵着走,突然在今天他们驻足的那棵樱花树下前停下脚步。 “怎么了?”今天他的温柔快要溢出来。 温芃抽出手,埋在心里的疑问破土而出,冲破喉间桎梏的力道太大,疼得她声音都在发颤。 “为什么…” 为什么会是我,为什么对我好,为什么要带我来东京,为什么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跟我说话……温芃到底还是没能问出来,只有眼泪扑簌簌地滴落。 温芃的壁垒经常被祝司年的温柔给瓦解击溃,一次比一次击溃得彻底。随着次数的增多和时间的推移,到这一次时她已片甲不存。 “什么为什么?”他耐心地询问。 这次她能说出口了,同时泪水和哭声也都被释放了出来。 “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祝司年没想到她会又提起这件事,打破他费尽心思粉饰的太平。 压住心底的烦躁,祝司年重新牵起温芃的手,柔声道:“回去再说,好吗?” 温芃摇头,想抽出手却被紧紧握住。 祝司年意味不明“啧”了声,道:“那你为什么一定要离开?” “我对你不够好吗?如果不是我,当年你——”祝司年说着突然僵住了,随后露出懊悔的神情。 温芃替他把话说话,冷静地像是在说一个陌生人: “如果不是你,当年我就会被父母卖给五十岁的高利贷老板还债。” “如果不是你,当年我就完不成学业也不会考上大学。” “如果不是你,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站在这儿,可能会过上为了柴米油盐酱醋茶发愁的生活。” “不是你祝司年不肯放过我,而是我温芃离不开你。” 说完,温芃还反问祝司年自己说的是否正确。 祝司年缄默不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握着温芃的手都在隐隐颤抖。 “可是你想没想过,你所给的就真的是我想要的吗?”温芃注视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祝司年,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你小时候就能去马尔代夫吃炸鱼球,十八岁的生日礼物是车库里十八辆跑车,衣帽间角落那件你瞧不上的卫衣我要工作一年才能买得起。” “是,你从我父母手中救了我,让我不至于高中辍学嫁给年纪可以当我爷爷的人。” “可是这一切不就是你搞出来的吗?现在来我面前演什么救世主?” 得知真相时的愤怒到现在已转为平静,温芃冷眼看着表情逐渐阴沉的祝司年,打破虚假的平静后有种说不出的畅快。 “放过我吧,如果你真的像你说的那样爱我。” 行野07 放过我吧。 温芃总是这样对祝司年说,每回都歇斯底里,撕心裂肺。 唯独这一次,如同冬末春初交接之际的微凉晚风,说完便翻篇了。 无论做什么都是困兽之斗,温芃清楚地知道这点。于是成了沙漠里迷路数日的旅人,不再奢求能走出沙漠,就地躺到等待风沙将自己侵蚀殆尽。 温芃很少会有这样悲观的想法。 哪怕整天被爷爷奶奶嫌弃是个女孩,哪怕亲生父母将自己当做商品买卖而毫不在乎,哪怕身边所有人都对自己所遭受的伤害无感麻木,温芃都没想过要给人生画下休止符。 她独自默默努力着,不允许自己被苦难吞噬。 读书,赚钱,爱自己,没有人能阻挡她前进的脚步,哪怕是祝司年也不行。 温芃始终固执地认为越过山便是路,一直走一直走,总能翻过去。 可当她看见那个温柔的女人躲在丈夫身后时,恍惚间看见了祝家老宅里躲在祝司年身后的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温芃想不明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去依赖祝司年,想不明白是什么时候掉入祝司年的陷阱。 是生病那晚吗?还是他喝醉后?抑或是每一次开口他用认真的神情看向她时? 又或许是咖啡店那日,他被人泼了水,液体从眼睫滴落,一点点淌过紧抿的唇角,像狼狈的败犬,让温芃起了恻隐之心。 当时真的是恻隐之心吗? 温芃懒得去深究,青春期萌芽的爱意什么都不是,祝司年那偏执的爱对她而言更是如此。没有谁必须活在谁的人生里,更没有谁无法离开谁这一说。 “如果你真的爱我,那就放过我。”温芃再次重复这句话,卑劣地用爱来要挟。 祝司年不上她的当,面不改色说着违心的话:“我不爱你。” “你爱我。” “我不爱你。” “你说过你爱我。” “我没说过,你记错了。” 这场幼稚的争辩以祝司年连说三遍“我不爱你”告终。 温芃不明明他为什么能那么自然地否认事实,甚至有些理直气壮。 明明这些年他的所作所为都是“祝司年爱温芃爱到死”这件事最强有力的证据,现在却被一句“我不爱你”给轻飘飘驳回了。 祝司年很聪明,也很愚蠢。 年少时愚蠢地对待过自己的爱人,愚蠢地伤害过自己的爱人。 如果当时祝司年可以静下心来思考,就会发现有无数种方法能让他得到温芃。 比如,在校园里以温柔俊雅的好学生形象出现在她面前,在她考试失利后,被父母责骂后,以朋友的身份去安慰,成为她灰暗人生里的一抹光。 老掉牙的救赎戏码,真的成功了的话祝司年就要一辈子扮演温文儒雅的公子哥,还得担心会不会露馅,毕竟他身边还有个见不得他好的妹妹。 再比如,躲在暗处看温芃默默努力生活,悄悄伸出援手帮她一把。温芃是烧不尽的野草,终有一天会翻过苦难的大山走上康庄大道,他会在那时出现,成为温芃的战利品。等哪天喝醉了酒,他或许会趴在温芃肩上用很幼稚又很骄傲的语气跟她说:你好厉害,我的老婆好厉害。 可祝司年无法做到视而不见,他无法忍受温芃有一刻不待在他身边,他会疯的。 所以祝司年选择了最偏激的一个办法,设局毁掉温芃对父母的依恋,毁掉她的友情,让温芃的身边只有自己。他迫切地想得到温芃,这个办法是最偏激的,也是最快的。 什么爱她就要放她自由,放不开。就像脚镣一样,铐住了祝司年。难道他不知道怎样做才会让温芃心甘情愿地爱上自己吗?他知道,只是做不到罢了。 痛苦的熔浆喷涌而出,烧溶他们之间一切相爱的可能性。 温芃每一次的逃离都是在说“我不爱你”,而他的每一句“我不爱你”都是“别离开我”。 “你爱我。”她说。 “别离开我。”他说。 是啊,我爱你,所以,求你别离开我。 行野08 祝司年和温芃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衣帽间角落里的一件不起眼的衬衫,温芃工作一年才能买得起。他手上戴的腕表,温芃工作半辈子都不一定买得起。 他在马尔代夫吃炸鱼球,她在家里小心翼翼地吃着弟弟不愿吃的鸡腿。他有一整间房的衣服可以每天轮着穿不重样,她一件纯白卫衣穿了三年。他假期满世界地旅游,她假期满城市地找兼职…… 如果温芃没遇上祝司年,她会平平淡淡地度过高中校园生活,不用每天提心吊胆怕祝司年将她拉进窗帘后接吻,担心祝司年给自己发消息让她周末去碧湖。 如果温芃没遇上祝司年,她会在毕业后选择一家薪资待遇都不错的公司工作,靠自己的努力一步步向上爬。 如果温芃没遇上祝司年,她可能不会在一顿五位数的餐厅里吃饭,可能不会去瑞士滑雪不会去冰岛看极光,可能会为房贷发愁,被糟糕的原生家庭所拖累。 某种程度上来讲,温芃是感谢祝司年的。 他带她脱离原生家庭的泥潭,带她见了很多世面学到了很多东西,给她很多很多爱,即使这些并不是温芃想要的。 浓云在天空中翻涌滚动,他们回到酒店。 温芃突然开口,问祝司年:“你觉得爱是什么?” 祝司年将大衣挂好,不去看她,也不去回答这个问题。 祝司年对“爱”这个词并没有很深刻的理解。 他离不开温芃,他不能没有温芃,所以他爱温芃。但是你要问他爱是什么,他真答不上来。 小时候祝家养了一只猫,祝愿很喜欢那只猫,猫也很喜欢祝愿,于是祝司年就不喜欢那只猫了。 很多东西都是这样,祝愿喜欢音乐,那他就不要喜欢音乐。是个很奇怪的小孩,别人喜欢的东西他都不喜欢,却不会在面上表露出来,所以拥有了无聊的人生。 温芃,是仅属于他的。 他的温芃,祝司年的温芃。 就连“温芃”这个名字,都是祝司年取的。 挪户口的时候她说要改名,祝司年说“芃”这个字就挺好的。 硬要说有什么寓意,其实也没有,祝司年那会就是觉得“芃”这个字很适合她。温芃思忖了会,接受了他的提议,从此温招弟成了过去式。 温芃一直在追问祝司年对爱的看法,祝司年烦了,俯下身用吻堵住她的喋喋不休。 温芃难得没有咬他,像只乖顺的小猫,由着他吻。 换气的间隙,温芃又问:“你觉得爱是什么?” 祝司年皱眉,重新吻上去,“不知道。” 温芃被他吻得腰有些软,双手抵在他胸前。 “爱是放手。”她的话语渐轻,几乎成为耳语,“祝司年,爱一个人不是像你这样把人困在身边,这不是爱。” 祝司年把她放到床上,声音含糊在细密的亲吻中,“你现在是要教我什么是爱吗?温老师。” 行野09(H) 温芃想要开口,话语却成了染上情欲的呻吟,所有的思绪都在缱绻的吻中消散。 温老师。 高中那会祝司年很喜欢这样逗她。 温芃坐在茶几前写试卷,祝司年就贴在她背上,不轻不重地揉捏着腰窝,用唇一寸寸吻遍她的脖子。 温老师,这道题怎么解? 温老师,是要用这个公式吗? 温老师,你怎么这么紧,操不松的是吗? 现在,祝司年又一次这样叫她。 “温老师,教我怎样爱你吧。”祝司年凑到她耳旁,声音又低又哑,热气洒在耳畔快要把耳朵都给熏红。 他这话里的“爱”当然跟温芃说的不是同一个。 手腕被抓住抬起,指尖被含住,湿湿热热。 温芃猝不及防,想抽出手被轻轻反咬了一口,忍不住又发出一声小猫似的嘤咛。 外头下起了雨,似乎漫进了房间,将屋内的空气都变得潮湿了起来。 祝司年舔到她手上的那枚戒指后,终于舍得放过她的手,转头顺着手腕一点点吻上去。 今夜的祝司年好像要亲遍她的全身,连手臂上那颗小小的痣都不肯放过 温芃一直以来都隐隐惧怕他的吻,每次被他的唇触碰到,快感便如潮水漫延至全身,把她的理智全都淹没。 “这样舒服吗?”祝司年含住她的耳垂,抚过她身体的每一寸。 温芃本能地贴上去,像一只被揉得服服帖帖的猫。 温柔的抚摸过后,祝司年顺着腰间曲线向下,探入两腿之间。 那里已经湿了,刚一碰到温芃就控制不住夹紧腿,呼吸也变得急促。 “还没怎么碰就湿了,很舒服吗?”祝司年的声音钻入她耳朵里,震得她心口都在颤,又麻又痒,“温老师,这样做对吗?” 手指挑开布料戳进柔软的花穴里搅弄,爱液黏黏糊糊地流出,一塌糊涂。 温芃抗拒地想要挣脱这让她理智全无而快意,身上的人却箍住她的腰,发泄似的将手指送入,抽出。 指尖粗暴地按压着穴肉,更多的爱液流出,又黏又湿的水声顿时在房间里响起。 穴口已经被指奸得微微发肿,不断淌出更多透明的水。 “好湿啊,明明昨晚才做过。”祝司年恶劣地夹住肿胀的阴蒂,说着浑话,“温老师,这样是正常的吗?别人的水也像你一样多吗?” 不上不下的快感让温芃十分不安,想寻求安抚又耻于开口。嘴唇抖了抖,一呼一吸都是祝司年身上的味道。 不,这也是她身上的味道。 很早开始他们就用同一款洗浴用品了,祝司年身上有她的味道,她身上也有祝司年的味道。 咕叽咕叽的水声羞得温芃闭上了眼,一波波涌上的情欲几乎快要将她击溃。 被手指奸弄得丢盔弃甲,只能无助地抬起手捂着唇,堵住堪堪吐出的甜腻的呻吟。 手被拉开举起固在头顶,祝司年听到从她口中泄出的变了调的呜咽,眼神暗了暗。 “温老师,捂着嘴还怎么回答问题?” 他手指摩挲着勾到某个地方,狠狠摁下揉弄,紧接着大股液体涌出,爱液沾湿了整只手。 温芃哑着声说不要了,被无情地拒绝。 手指换成了舌头,强制延长的高潮让温芃难堪地皱起眉,忍不住哭出声。 “祝司年…”她在叫他的名字。 祝司年抬起头,下半张脸都被爱液喷湿,情色得要命。 他脱掉她的衣服,揉捏拉扯早已硬挺的乳尖,又去按柔软的乳晕。 他插入得有些重,酥酥麻麻的快感从疼痛中生出。温芃流着泪摇头,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垂怜。 “是不是只有天天把你摁在床上操,你才不会满脑子想着离开我?”祝司年低声呢喃,操弄的动作慢下来,似乎真在考虑这个想法的可行性。 “你乖一点,不要总想着离开。”祝司年亲了亲她的唇,半是诱哄半是威胁。 温芃躲开他的吻,祝司年愣了会,直到把温芃操到高潮前都没再开口说话。 做完后,祝司年埋在她胸前,低声说:“别离开我…温芃…” “你是我的…我只有你了…” 温芃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说“只有你了”,明明他拥有很多,不管是金钱权势地位,还是亲情友情爱情。只要他想,会有很多人前仆后继地去爱他。 温芃的身体还没从高潮的余韵里缓过来,勉强抬起手放在祝司年头上。 “祝司年,我不是你的,也不会是任何人的。” “我也不是非要离开你,我只是想做自己喜欢的事,不想被你束缚,仅此而已。” 祝司年的声音有些闷:“我没有不让你做你喜欢的事。” “可你连我跟异性说句话都不允许,还会把我关起来,禁止我工作。”温芃无情揭露他。 “你不是让我教你如何爱我吗?放我走,这就是爱我。” 祝司年握住她的手,转着她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迟迟不说话。 行野10 就在温芃以为这又是一场无疾而终的谈话时,祝司年开口了,声音闷闷的。 “我这么爱你,你为什么就不能也爱我?” 心重重地敲击着肋骨,像要冲破温芃一直在加固的壁垒。 祝司年总是这样,不容分说地用绳子将温芃的心捆紧禁锢在身边,又会突然毫无预警地松绑。 有时刹那间温芃以为自己的梦想即将宣告实现,形势又急转直下,被绳子绑着坠入无尽深渊。 “爱情不是可以等价交换的东西,你明明知道。” 祝司年又开始装傻:“我不知道。” 温芃:“不要这么幼稚。” 温芃:“如果按你的说法的话,我这么讨厌你,你是不是也应该讨厌我?” 祝司年继续转着那枚婚戒,低声反问:“你真的很讨厌我吗?” 戒指被旋转至指节,温芃被他的动作弄得有些烦,积攒多日的情绪在这一刻倾涌而出。 “是,我很讨厌你。” “待在你身边的每一秒对我来讲都像是地狱,每次听你说爱我都恶心得想吐。” “明明把我当成你无聊人生的调味品,却还要美其名曰说爱我。” “祝司年,丢掉你那套冠冕堂皇的说辞,别再拿爱来恶心我了。” 温芃的语气很平静,与其说是谴责,不如说是知道结局没法改变后的无奈之语。 放手,不是放弃。 可祝司年永远都不会明白这一点,他固执地认为只要一松开手,温芃就飞走然后再也不会回到他身边。 戒指又重新回到原处,祝司年的指腹压在钻石上被硌得有些疼。 细微的痛感让他勉强保持理智,不至于在温芃一句句刺人的话语中失控。 “放手是爱,占有欲就不是爱了吗?” “温芃,你凭什么来给爱下定义?” 祝司年的语气很温柔,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柔,却像是一柄重锤,朝着温芃的脑袋重重一击。 再开口时,她的声音晦涩暗哑,如同含着块锈铁。 “因为……你爱我。” “因为你爱的是我,所以我才可以给爱下定义。” 温芃抓着他的手,慢慢将戒指脱下。 “我们不要再争论爱是什么了,一点意义都没有。” “你不是觉得我们的开始很差劲吗?” “你放了我,我们重新开始。” 祝司年很想说他并不觉得差劲,可“我们重新开始”这句话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甚至能让他忽略掉前面半句话。 戒指脱落,温芃将那枚戒指放在祝司年手心。 她屏息望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生怕他再次将戒指重新戴回她手上。 祝司年垂眸盯着那枚戒指,将它拢在了手心。 行野11 今天早上温芃醒来后发现祝司年趴在床边看着她,来东京的这些日子,温芃都是在他怀里醒来,今天是个例外。她想说些什么,话哽在喉间说不出,于是放弃了这个念头,起床去洗漱。 昨晚祝司年只做了一次,很温柔,很克制。温芃觉得有点不对劲,可又不想再继续跟他争论那些幼稚无聊的话题。 直到吃午饭的时候,他们才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 祝司年将一张机票放到她面前,目的地是巴黎。 他让她去找祝愿,在那边过渡也好,从那边飞去别的地方也罢。 她可以过自己的人生,只是不要不接他电话。 温芃呆呆看着那张机票,忽然如坐针毡。 是她所想的那个意思吗?祝司年幡然醒悟要放过她了吗? 象征着自由的机票就这样摆在了温芃面前,她高兴吗?高兴,太高兴了,以至于心中充满了恐惧,怕这张机票是祝司年又一个让她卸下心防的圈套。 往巴黎的飞机上,温芃坐在窗边,仍有一种不真实感。 登机前,祝司年絮絮叨叨说了很多。 说飞机餐再难吃也得吃几口,一天三餐不能落下,吃不下也要吃,他每天都会打电话检查。 说不要总是光脚踩在地板上,不然每次来例假又要疼得打滚,到时他不在身边,没有人会照顾她。他又说叮嘱过祝愿要在房间里铺地毯,但祝愿那缺心眼的估计办不好这事,所以他现在十分担心。 就像是孩子去春游前放不下心的妈妈一样,祝司年将琐事说了又说,一遍又一遍。 “我是不是说太多了?”祝司年看着走神的温芃,轻声道:“其实我只是想和你一起走。” “温芃,你能不能带上我?” 温芃,你能不能带上我? 温芃,你能不能别不要我? 温芃,我不想重新开始了,我后悔了。 祝司年轻描淡写丢下一句话,最后几个字咬得很轻,心底的情绪没能被藏住。 他后悔了。 温芃察觉到这点后,没有很惊讶,本来也不相信祝司年会真的放过她。 她不知道祝司年为什么会突然放手,总不会是因为那句“重新开始”吧。 祝司年等不到回答。 他在想自己是不是过于贪心了?为什么偏要得到一个爱着他的温芃? 不爱他又怎样,她的身边只有他,不会有其他人,这样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他可以假装温芃爱着他,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他为什么就不能坚持下去呢? 不想放手,受不了没有温芃的生活。 如果有一天温芃爱上别人,他绝对会去将那个人杀掉,然后把温芃重新关起来。 只是想想,想想温芃会有爱上别人的可能性,祝司年就控制不住内心那抹滚动翻涌,几乎快要凝成实质的恶欲。 飞机就要起飞了。 温芃突然抓住祝司年的手腕,抬头亲了亲他。 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心脏重重地鼓动,所有的躁动不安,痛苦难耐,全都被鼓声淹没。 或许他选择放手,就是为了得到这样一个吻吧。 祝司年想着,忍不住探出舌尖,一步步加深这个由温芃主动献上的吻。 舌根被吮吸得酥麻,温芃的意识碎开,浸泡在海中随浪翻涌起伏。 开始还能揪紧祝司年的袖口,后来是什么时候十指交扣,她也记不得了。 意识回笼后,手心里出现了枚戒指。 “不带我也行,把它带上好不好?”祝司年抵着她的额头,卑微乞怜,“当成饰品就行,不要丢掉它。” 温芃摇摇头,把戒指还了回去。 狗(上) 冉璟捡起被扔在地上的课本,轻轻抖落掉灰尘放回原位。 类似的事一次又一次在她身上发生,冉璟早已习惯。 她习惯了从垃圾桶里捡起自己的东西,习惯了忽略旁人的闲言碎语,更习惯了在和元序做爱后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元序本来想先帮冉璟洗完澡再自己洗。 先给冉璟洗澡,在浴室里做一次,把人放进浴缸里后去换床单,回来给她套衣服抱到床上,等他洗好澡后冉璟正好起了困意,他可以抱着她一直睡到天明。 一直以来他们都是这样做的,但今天元序不想这样做了。 今天冉璟在和元序做之前跟他打了一架,从客厅一路打到了卧室。 闹脾气的冉璟下手完全没有分寸,一巴掌直接拍在了元序脸上,指甲在脸颊上刮出几道红痕。 元序也毫不留情地回礼,把人摁在床上,膝盖顶进她双腿间将人锁在身下。 冉璟双手高举被他抓着,下意识开始挣扎,扭头一口狠狠咬在他手臂上。 元序吃痛抽了口气,抬手掐着她的脸,语气森然:“再咬一口试试?” 变幻的霓虹灯透过客厅的落地窗照在地上,冉璟一声不吭,用沉默当做反抗。 在冉璟的经验里,任何事情都会有过去的一天,只要静静等待就好。 亚马逊河流域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就可以在两周后引起德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一个不起眼的动作都能引起一连串的巨大反应,倘若她在被霸凌后没有沉默以待而是奋起反击,那么她的人生自然也不会同现在一样。 会更好吗?还是会引起风暴? 冉璟无从得知,她惧怕蝴蝶效应。 父母的婚姻是一颗被蛀空的牙齿,从外表上看并无不妥,内里却早已千疮百孔,风一吹就隐隐作痛。 他们选择拔掉这颗蛀牙,各自开启新的人生。没人愿意要冉璟,成了皮球被抛来抛去,最终冉璟的父亲败下阵来,接过了皮球又扔给冉璟的奶奶。 冉璟一直都是个沉默寡言的小孩,她目睹了妈妈和一个不认识的叔叔抱在一起,然后扇动翅膀告诉了爸爸,由此引发了巨大的风暴。 如果保持沉默就好了。 冉璟时常会有这个念头,所以在烟头烫上自己的胳膊时她选择了沉默,在元序问她愿不愿意跟他做爱时选择了沉默,在稍稍挣扎后被似有似无威胁时同样选择了沉默。 反正都会过去,只要沉默等待就好了。 唯一不会选择沉默的时候,是在跟元序做爱的时候。 没法沉默,快感如潮水般蔓延至四肢百骸,闷哼出声换取氧气才能勉强保证自己不被浪潮淹没窒息而亡。 有时她的喘息会被元序尽数吞没。 元序喜欢先舔一舔冉璟的唇瓣,再把舌尖探入口中搅弄,整个人紧紧贴着她。每一次接吻都要抱得很紧,哪怕是后入也要将胸膛贴上她的后背,掰过她的脸来接吻。 像一条发情的狗。 当然,元序不是狗。 他是校园里颇受欢迎的叁好学生,家境相貌成绩样样出色。 不出意外的话,他会出国去顶尖学府念书,学成后继承家业,娶一位门当户对的漂亮女孩,过上枯燥乏味的有钱人的生活。 他会忘掉自己曾在高中时疯狂沉迷于一个女孩的身体,恨不得无时无刻都把鸡巴塞进她的逼里。也会忘掉自己曾对那个女孩恶语相向,又在醉酒后抱着她表达自己廉价的歉意。 冉璟呢? 会考上理想的大学,跑得远远的,靠着奖学金助学金和打工赚来的钱生存,不再开口麻烦血缘关系上的父亲。找到一份不算好也不算坏的工作,租一个一室一厅的房子,闲下来就窝在飘窗上看书晒太阳。或许偶尔会回去看看奶奶,或许永远不会回去。 她不会忘掉那些伤害过自己的人,也不会去原谅,更不会去主动报复。 她会保持沉默,某些时候可能会稍稍反抗一下,但也只是一小下。继续当秋天的一棵树,感受不到雨水、日出或霜冻,兀自等待着一个可能永远都不会到来的春日。 但这都是以后的事了。 现在的元序满脑子都是要跟冉璟做爱,现在的冉璟满脑子都是要好好学习准备高考。 冉璟没那么聪明,她的数学成绩烂得一塌糊涂。她能听懂英语听里的每一句话,能背熟每一个重大历史事件的意义,能写出满分的议论作文,却不能解出一道在元序看来有手就行的函数题。 元序心情好的时候会主动提出给冉璟讲题,看到她的数学试卷也没什么太大反应,只会嗤笑一声笑她说自己在答题卡上踩一脚扫出来的分都比她现在的分数要高。 冉璟不在意他的话,反正她什么难听话都听过,这种程度的不算什么。 元序的脑子很活泛,解题的思路步骤也很跳跃,不适合当老师。 加上他的心思也不在这上面,讲着讲着就贴过去吻冉璟,隔着衣服在她背上摩挲,顺着脊骨一路向下划到那处凹陷,在腰窝上按压揉弄。 做完后冉璟又翻出数学试卷对着答案订正,曲起左手拇指压在唇上,转着笔硬着头皮思考。 元序半靠在沙发上,捞起她一缕头发放到鼻尖嗅了嗅,又在指尖绕了一圈。 “头发长了。”他的声音又低又轻,像是情人间的呢喃私语。 冉璟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含含糊糊地发出一个鼻音算作回应。 元序不满她的敷衍,使了点力扯了扯她的发,又说了遍。 这回冉璟听清了,抬手摸了下发尾发现已经及腰,才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剪头发了。 自从上初中过后,冉璟的头发就都是自己剪的了。 长度随心而定,要么在齐耳要么及肩,之前嫌麻烦全部剃光过,被奶奶骂了顿才收敛了些。 元序见过她剪头发。 在他家浴室,对着镜子直接用剪刀剪了下去,及腰的长发一下就成了齐耳短发。 冉璟从来不在意外在的东西,连护发素身体乳这类东西也全然没用过。 元序倒很在意这些,洗完澡后会帮她抹身体乳,虽然经常抹着抹着就变了味道。 元序还很喜欢跟冉璟接吻。 在学校里冉璟经常能收到元序的消息,他们在篮球队更衣室里接吻,在堆放体育器材的仓库里接吻,甚至趁着课间跑操时躲在教室窗帘后接吻。 在家里就更方便了,一进门就是一个深吻。吻到腰身瘫软,抱起来压在墙上纵情地从她的唇吻到脆弱的脖颈,从善如流地隔着衣服爱抚着,让情欲的味道在空气中逐渐蔓延。 元序最喜欢的一个吻,是高考当天冉璟主动踮起脚送上来的。 那是她第一次主动,勾着他的脖子在唇上留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然后,冉璟就消失了。 毕业典礼也没参加,毕业证和档案都是直接寄到家里。 元序知道他们的关系会在高考后结束,但没想过会如此干脆利落。 起初他有点生气,气过后又觉得不对劲,隐约察觉到有什么东西被藏匿起来了,摸不透,只能兀自变得躁动不安。 不过是个泄欲的玩物罢了。元序这样告诉自己,忽略掉那怪异的感受,没再把冉璟放心上。 一年,两年…… 元序越来越频繁地梦到冉璟,有时夜里半梦半醒伸手想去捞过那身上总是带着冷意的人儿抱在怀里,触及一片冰凉才将梦与现实区分。 瞬间的失落像利箭一样扎进胸口,又从后背穿过去,徒留下剧烈的疼痛。 元序觉得这样的感觉十分莫名其妙,他不明白为什么冉璟明明已经消失不见了却仍然充斥着他的整个生活,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能抵挡这种痛感。 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她,无关性欲。想她现在会在做什么,想她有没有好好吃饭睡觉,想她会不会像自己一样念着他。 应该是不会的。 冉璟不会想他的,她巴不得离他越远越好,不然当初也不会那么干脆利落地走掉。 元序想知道冉璟的近况,却无从得知。 没有人与她联系,她也没跟任何人联系。只有她的班主任知道她去了哪所大学,但也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元序挂断电话后想买机票回国去找她,看机票的时候猛地把电脑关上,仿佛遇到了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他在做什么? 元序质问自己,却又回答不了自己。 他只能用人群,用酒精将生活填满,掩盖“渴望冉璟”的事实,把精力全都放在了“忘记冉璟”这件事上。 “想见冉璟”的念头像一块庞大的、压得元序喘不过气的巨石,他艰难地背着它爬行,越往前走,这块巨石就越来越大。 元序怕巨石掉落把他砸的面目全非,于是他逃似的回国,用继承家业的借口。 再见到冉璟是在发小举办的接风宴上。 元序从饭局里出来透气,在走廊里看见了冉璟。 她在抽烟。 还是那头方便打理的齐耳短发,身上套着件短款的西装外套,指间夹着根燃着的女式香烟。 冉璟也看见了他,愣了会,还是选择了沉默。 “什么时候学的?”元序走近她,学着她的样子靠在了墙上。 冉璟看了眼被点燃的香烟,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前几天刚学。” 点燃烟,看着火一点点侵蚀着烟身,好似所有的烦恼都被一同烧成了灰。抖掉烟灰,就是抖掉心底的烦躁。 这是冉璟大学舍友前几天出来聚餐时知道她烦工作后教她的。一开始冉璟只是试试,结果意外地发现居然有点效果。 旁边就是一个小垃圾桶,冉璟抖了抖烟灰,踩灭后又捡起扔了进去。 她毕业后进的公司氛围很不错,总喜欢办团建。冉璟拒了几次,今天实在没借口才被拉来,谁曾想会在这儿遇见元序。 冉璟想离开,却被拉着进了另一个无人的包间。 被压在门上,冉璟依旧默不作声,眼睛直直盯着元序。 “你……没话跟我说吗?” 元序想吻她又不敢,不安焦躁的情绪占据了他的内心无从发泄,化身浪潮被推到岸上拍打出来的泡沫,轻易就会破掉。 冉璟有些困惑,“要说什么?” 直到冉璟被半强迫地坐上元序的车,她都没想明白元序到底要自己说什么。 狗(中) 宜淮初秋的夜晚是带着寒意的,晚风吹落枯叶时,那股寒凉就会遍布四肢百骸。 冉璟酒量浅,聚餐的时候喝了点酒,脑袋晕乎乎的。 她降下车窗,醉意被冷风吹散,打了个寒颤后稍稍清醒了些。 元序在关上副驾驶座的车门时,脱下外套盖在了她身上。 他应该也喝了点酒,威士忌的味道裹了她满身,其间还夹杂着点他身上独有的清冽气息。 这味道对于冉璟而言既熟悉又陌生,曾经她身上也时常带着这味道。 元序总喜欢贴着她,不沾上味道都难。 冉璟深深呼出一口气,鼻尖萦绕着的全是元序的味道,让她有些烦躁。 她不想再跟元序有过多的接触,他们结束于五年前的夏天,在各自的道路上走了很远很远,没有回头的必要。 元序侧过身给她系安全带,被冉璟抬手挡住了。 无声僵持着,谁也不愿意先认输。 沉默是冉璟的长项,她精于此道。 抿着嘴垂着眼固执地用手挡住卡扣,纤长浓密的眼睫随着呼吸微微颤动。 靠的太近了,元序能闻到她身上隐隐的烟味,还有男士古龙香水的味道。 元序心里咯噔一声,再开口时声音已变得暗哑晦涩,像含着块锈铁。 “谈男朋友了?” 元序故作洒脱,心里却十分惧怕得到肯定的回答。 如果冉璟有男朋友了,那他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大学?还是工作以后?长得比他好看吗?比他有钱吗?他们会牵手吗?会接吻吗?会上床吗?那个人知道冉璟不能吃辣吗?知道冉璟晚上睡觉喜欢抱着被子一角吗? 如果冉璟有男朋友了,那他要怎么办? 元序不敢去想。 这些问题只在脑海里出现了一瞬,内心深处的堤坝就破开了裂缝,从心脏处传来的抽痛感顺着神经蔓延至全身。 冉璟摸不透他的心思,再次选择了沉默。 “说话。” 元序抬起她的下巴,目光交汇的瞬间,在无形中塑出了一条看不见的,转瞬即逝的线。 冉璟突然明白了些什么。 那条线的一端被她牵着,而另一端则拴住了元序的脖子。只要她使点劲,都不需要太大力气,就能轻而易举地驱使元序。 这条线,由她掌控。 你也有今天啊,元序。 或许是体内的酒精在作祟,冉璟抬手抚上他泛红的眼尾。 “谈了。”冉璟说着,指甲陷进眼角柔软的肌肤里留下一道浅浅的印。 元序呼吸一窒,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元序盯着她看了会,自暴自弃地吻上她的唇,攫取她的呼吸。 黏湿而缠绵的水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响起,偶尔从喉间溢出声颤音,又很快消失于齿间。 冉璟下意识挣扎,后背抵着座椅,退无可退。 她狠下心咬住在口腔里肆虐的舌,尝到了血腥味,也听见了元序吃痛的闷哼,却无法结束这个阔别多年的吻。 元序按住她推过来的手放在胸前,饱满的胸肌被按压得微微陷进去。 他的动作就像条将要被遗弃的败犬,可怜兮兮地去讨好主人以求不要被抛弃。 元序终于离开她的唇,额头却紧紧贴在她颈上,灼热的呼吸几乎快要将那一小片皮肤给烫红。 狗(下) 冉璟被压在床上,眉眼间浓浓的倦意显而易见。 困意快要将她击溃,想就这样沉沉睡去,腰间却被一双大手锢着,让她不得不缩在男人臂弯之下。 她身上泛着情动的潮红,及肩的黑色短发铺开在柔软的枕头上,额前有着细密的汗珠。 元序吻了下她被泪润湿的眼尾,像是某种大型犬科动物一样用鼻子蹭了蹭她的脸颊,着迷地嗅着她身上的味道。 味道是没法说清的,柑橘味冷松味此类的词语并不能将一个人身上的味道给具象化,只是方便他人去想象罢了。再次闻到的时候,那味道所承载的记忆就会重新浮现在脑海里,味道是打开记忆大门的钥匙。 同冉璟的过往就这样清晰地浮现出来,元序腾不出空去怀念,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扶着她的膝盖不容拒绝地向两侧分开,暴露出泥泞不堪的小穴。 热气拍打在大腿内侧,只是轻轻分开了紧闭着的逼口,爱液就涌了出来。 元序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舔了上去,仔细地用舌头描绘着外部的形状,又在入口附近打着转。 冉璟受不住下意识伸手去推拒,却被元序反握住,变成了十指紧扣的姿势。 舌头变本加厉地抵上来,一下下拨弄着敏感的阴蒂,时不时含住逼口吮吸。穴肉一次次收紧,舌头模拟着性交的动作抽送。 快感如潮水般蔓延至四肢百骸,绵而长的酥麻感刺激着冉璟困倦的神经,在元序口中颤抖着泄了出来。 爱液喷湿了那张漂亮的脸,元序贴着她的小腹一路往上蹭。先是在冉璟唇上舔了一下,然后吻上她。 元序还记得冉璟喜欢被触碰的地方,手指探了进去找到那块地方,带着她进入下一个高潮。 随后事情就像石头顺着坡滚下来一样发生了,元序终于展露了皮相之下恶劣的本性,戴好套,将硬得发涨的鸡巴压在了逼口,撑开湿滑紧窄的甬道,慢慢地埋入深处。 穴肉争先恐后地涌上包裹住棱角分明的龟头,冉璟太久没做爱,被突如其来的情潮化成了一滩水。 元序开始后悔自己没早点回来。如果他早点回国,不,如果他当初没出国而是跟冉璟念同一所大学,一切又会怎样呢? 在学校附近买一套房子,最好是在顶层,不要太大,冉璟不喜欢太大的房子。还要有个飘窗,这样冉璟就可以坐在上面看书晒太阳,要备上毯子,她有时候会躺在飘窗上午睡。一起上课,一起吃饭,做一对普通的校园情侣。放假了就出去旅游,出国也好,在国内转转也罢,或者就赖在家里。 卧室一片昏暗,元序看不清她的脸,只能听见几声细微的呻吟。 他贴过去用唇一遍遍亲吻着她的眉梢眼角,空落落的心被逐渐填满。 冉璟其实不太喜欢元序帮她洗澡,一部分是因为元序总是爱动手动脚,另一部分原因是元序太过细致了。会调适宜的水温,会帮她洗头抹护发素身体乳,连刷牙都帮着给挤好牙膏。 这时候的元序跟平常判若两人,也许这时候是他做完爱后的温存时间,又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不再高高在上而是变得温柔的元序令冉璟很不习惯。 冉璟在浴室里待了很久,她看着锁骨上那些暧昧的红痕,出神地想一会出去后要以怎样的态度面对元序。 想不通,她不明白。 不明白元序为何突然回国,不明白世界为什么这么小偏偏又遇上了他,不明白为什么牵着绳的人成了自己。 冉璟叹了口气,开始后悔昨晚为了满足自己那点隐秘的报复心理而顺从了元序。 元序难得睡了个好觉。 他醒来后没看见冉璟,床上只余有他一人的体温。 元序慌乱了一瞬,瞥见地上那两团乱糟糟的衣服和亮着灯的浴室后才安下心,掀开被子下床。 他在客卧的浴室里快速洗了个澡,带着一身水汽去了厨房弄早餐。 元序在国外有一个好友,混血儿,谈了个中国女友。好友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哥,平常煮个泡面都够呛,却为了女友学做中餐。 好友说女友不喜欢家里有外人来,日后两个人结婚了总不可能天天出去吃或者点外卖。他会做点西餐,但女友不喜欢,只好去学做中餐。 当时其他人,包括元序,都对此嗤之以鼻。 现在元序倒是理解了好友的心情,一想到冉璟会吃他做的东西,沉甸甸的幸福感就从心底满溢了出来。 可惜,冉璟对他耗了一些功夫烤出的面包并没有什么太大反应,只意思性地吃了一口就放了下来。 “不喜欢吗?”元序有些失落。 冉璟没回答,反问他:“我的手机呢?” 她醒来后找了会,没找见她的手机。 元序避而不谈,“你平常早餐都吃什么?” 冉璟有些不耐烦了,垂下眼不与他对视,“把手机还我,今天还要上班。”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不吃早餐。” “手机可以还你,但是你得先分手。”元序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咬字很轻,不情不愿地承认了冉璟现在有男友的事实。 冉璟没说话,起身作势要离开。 刚站起来,手腕就被攥住了。 元序眼底一暗,竭力压下心底升腾而起的烦躁的情绪。 “去哪?” “回家。” 冉璟有点怵他这幅样子,高中那会只要他摆出这幅神情,就意味着他要生气了。 而他一生气,就意味着冉璟接下来要成为他发泄的对象。 他生气的时候脸上是完全没有表情的。 平常元序很少让冉璟帮他口,仅有的几次也会很温柔地揉着她的后颈,摸摸她的脸低声询问她是否难受。口完后会把人捞到怀里抱着吻一会,夸她几句,声音又低又轻,任是冉璟都忍不住面红心跳,耳根发烫。 但是元序生气的时候,在床上就完全变了一个人。 会压着她的头深喉,甚至会恶劣地挺弄腰身,直到冉璟受不住咳嗽才会放过她。而后又会将人绑起来,敷衍地用手指扩张后直接操进去,任凭冉璟怎么哭都不为所动,整个过程都面无表情,好似在欲海里沉浮的只有冉璟一人。 冉璟等了会,没等来他生气,倒是等来了一个拥抱。 “陪我一会好不好,我好想你。” 元序从背后抱住她,手臂牢牢环住她的腰,姿势极度暧昧依恋,仿佛是什么相爱的情侣。 冉璟用力掰开他的手,“你别这样,我有男朋友了。” 元序抱得更紧了,将脸埋在她肩上,声音闷闷的,“跟他分手。” 冉璟摇摇头,在他怀里挣扎着。 元序突然松开她,把人压在餐桌上低头去吻她。 被狠狠咬了一口,没有唇齿狎弄的柔情,只有撕咬和痛感。 血腥味随着呼吸流遍全身,在体内交织成细密的网将他困住。他拼命地去吻她,可冉璟只是沉默,蚍蜉撼树般的无力感终于让他停下了动作。 “那我要怎么办?” “你有男朋友了那我要怎么办?” “冉璟,你不能这样对我。” “为什么不能?”冉璟的话锋锐利异常。 “你是不是觉得回来后抱着我说两句好话装装可怜就能抹掉过去的一切?”冉璟强耐下烦躁道:“元序,你应该还记得我为什么会跟你上床吧?” 在她最黑暗的时候,诱惑她摘下伊甸园的禁果。 “陪我睡,我就帮你。” 冉璟傻傻地信了,真以为学校里的天之骄子愿意带她走出不见光亮的深渊,成为深谷里唯一的树。 这个天真的念头最终还是在沉浮的浪潮里被撞得支离破碎,在一声声讥笑和语言暴力中破碎。 元序自然记得,就是因为记得,所以此刻浑身上下才会流窜着刺骨的冷意。 他一句辩驳的话都说不出,没法辩驳,事实是不允许辩驳的。 一瞬间元序好像明白了冉璟为何总是喜欢沉默。 将主动权交到别人手上,这样哪怕是风暴也好飓风也罢,自己都不会是罪魁祸首。 元序终于松开了冉璟的手。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可能在冉璟心里占有一席之地了,可他是不会离开的。 “所以呢?”元序附在她耳边低声细语:“冉璟,我是不会放手的。” “你不想分手,他不一定会跟你有一样的想法。人性有多经不起试探,你应该是知道的。” “我不想插手你的生活,前提是你要乖一点。” 元序干脆撕掉面具,抬手摸上她的后颈。 冉璟只觉得心中又冷又倦,勇敢之后的反抗化作轻风散在天地之间。 他亲了亲她的耳侧,热气洒在耳畔,酥酥麻麻的。 谁是被那条无形的线牵着走的人已无关紧要,无论是谁,他们都注定会彼此纠缠。 谁也逃不开。 妹狗(摸鱼) 睡不着摸个妹狗文,或许等填完之前的坑后会写,或许可能不写了就这样…… 妹表面看起来是乖乖女,清秀可爱的圆脸长相没有攻击性,性格阳光开朗,跟谁都能聊两句,但私下却是个烟酒都来的伪(?)不良少女。 跟狗第一次见面是在酒吧,妹考完试去给初中认识的姐姐庆生。妹酒量不太好,人菜瘾大又爱喝,叁杯下肚后整个人就晕乎乎的撞在了狗身上。 因为妹在学校人缘很好,狗对她多少有点印象。来酒吧哪有不喝酒的,狗自己也有些醉,在妹贴上来的时候也没拒绝,稀里糊涂地就在一张床上睡了一晚。 喝醉了硬不起来,所以他们没做。只是嘴对嘴亲了几下,觉得热脱了衣服,后半夜觉得冷又抱在一起罢了。 狗脸其实挺帅,是现在很受欢迎的那种酷哥。妹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对这种很潮的酷哥却有点害怕,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偷偷摸摸穿衣服想跑。 太急了,校服又都是一样的,妹套上衣服后发现衣服太宽太大才意识到穿错了。刚脱掉短袖上衣,狗就醒了,撑着头躺在床上盯着忙里忙慌的妹。 昨晚黑灯瞎火地把人摸了一遍,指尖似乎还留着她肌肤的触感,狗看着妹露出的那点嫩乳,鸡巴硬了。当然,没有一个青春期的少年看到异性的奶子不会硬。 狗起身把人一揽,妹衣服脱到一半就倒回了床上,被狗抱在腿上揉着奶子。 他一边揉一边嫌小,妹本来还有点害羞和不情愿,他一说后就被激怒了,伸手去摸顶着屁股的鸡巴,昧着良心说你的也没大到哪去。 其实妹刚一碰到的时候就被骇人的尺寸给吓到了,碍于面子不好说,稍稍捏了一下就收回了手。狗被她弄爽了,拉着她的手放回去,哄她给自己撸一把。 妹有个很奇怪的地方,就是害怕会动的东西。比如猫狗,会动的玩偶,还有握在手心能感受到跳动的鸡巴。 妹握了会发现会动后吓了一跳,整个人缩进了狗的怀里,跟刚刚回怼说他小的时候判若两人。狗觉得妹这种会来酒吧跟人开房的好学生很有趣,奶子虽然小但揉起来也很舒服,便问她愿不愿意当自己女朋友。 妹问他是不是因为想操自己所以才让自己当他女朋友。 狗很坦荡地承认了,妹又问他是不是处男,狗摁了下她的乳头,也很坦荡地说是。 妹不信,她觉得长得帅的男人都玩的花,像狗这样的怎么可能没谈过女朋友。 狗很委屈,解释说自己之前都忙着学习完全没有时间谈恋爱。妹对狗也有点印象,毕竟同一个学校同一个年级,但她不太清楚狗是几班的,也不了解他的成绩。 狗那话听起来像是刻苦学习的学生,妹以为自己以貌取人误会人家了,还认认真真道了个歉。 狗是真的狗,他心安理得接受了妹的道歉,又问了遍妹愿不愿意当他女朋友。 妹拒绝了,说当炮友可以,女朋友就算了。 于是他们成了炮友,虽然一炮还都没打过。 由于双方都是第一次,所以妹狗二人都很有仪式感地决定挑一个好日子做爱。妹想在初雪那天做,狗却希望在这周周末。 现在才九月份,等到初雪得等多久啊,狗等不及。但是狗说不过妹,最终两人各退一步,将第一次做爱的日子订在了国庆。他们家里管的都不严,打算在国庆假期以跟朋友出去旅游为借口去隔壁市,在能看到海的酒店里大做特做。 妹狗第一次做爱并不顺利。 狗特地去找了几部片子学习,还向身边有经验的朋友请教了一下。但到底是第一次,接吻的时候牙齿不小心磕到了妹嘴唇,被妹狠狠锤了一下。吸奶的时候不小心咬疼了妹,被妹翻身摁着咬了回来。舔逼倒是做的很好,一会含着阴蒂吮吸一会用舌头操逼,妹咬着唇把狗的头摁住,挺腰让舌头进到更深的地方。 狗忍得鸡巴痛,但妹还没高潮,他只能一直埋头在她腿心。直到妹的水把他的半张脸都给淋湿,狗才一点点亲上去,将脸上的水都抹在了妹身上。 一直到这里为止都挺顺利的,可当鸡巴抵在逼口的时候,妹就开始出意外了。她很怕,不是怕被操,而是怕鸡巴。 半个龟头已经操进逼里了,妹感受着身体里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在狗稍稍前进一分后就哭了起来,让他出去。 狗忍着不动,一下下亲着她哄着。妹被亲懵了,也忘记了害怕,由着他操进去。 过程虽然有些波折,但他们还是做了。一做就是一个假期,回去的时候还被狗拉着去他家又做了一次。从酒店里拿的套用完了,狗还不尽兴,在妹的腿根里蹭射,全都射进了内裤里。妹就带着一内裤的精液回自己家,应付完爸妈的问话后回到房间洗澡。 他们每周末都会在狗的家里做,他爸妈在国外工作,基本不管他。青春期的男高中生性欲是真的旺盛,有时在学校里,狗都要拉着妹在篮球队的更衣室里接吻。 妹问他为什么会有更衣室的钥匙,狗边舔她的奶子边说自己是篮球队队长,妹这才知道狗是体育生。 狗问她有没有看过他打球,妹很诚实地说没有,狗就让她下次比赛过来看,还说可以允许她给自己送水。 妹乐了,说我为什么要给你送水,又说有时间的话她会去看两眼的。她对篮球不感兴趣,能去看两眼都是给狗这个炮友面子。 在学校里妹都装作不认识狗,她有潮人恐惧症,除了周一狗基本不穿校服上衣,永远都是自己的私服。狗衣品很好很潮,妹看了很怕,走廊上碰面永远都是装不认识躲一边。 狗不知道这点,还以为是妹在学校见了他害羞,喜滋滋地天天跑到妹教室外面晃。妹之前下课后经常被拉到走廊聊天,那几天为了躲狗,天天装困待在教室不出来。 狗以为她身体不舒服,直接走进去蹲在她桌边,戳她的手臂问她怎么了。妹一抬头就是那张被放大的帅脸,还有周围八卦的眼神,心都凉了半截。 妹应付完狗后,又找了个理由应付班里的同学,但没什么效果,大家都在传妹和狗在一起了。 妹怕啊,她特别怕成为八卦中心,于是让狗别再来班里找她,见了面也当互不认识。狗有些委屈,他觉得两人现在算是男女朋友了为什么在学校里还要装不认识。 妹很惊讶,说我们一直都是炮友啊什么时候成男女朋友了。 狗傻了。 公主与恶龙(1) 孟昭下班后打了车去机场,瞒着所有人逃去了另一个城市。 没收拾行李也没订酒店,到宜淮的时候手机只剩百分之叁十的电量。她就在机场的麦当劳里坐着给手机充电,点了一个套餐垫肚子,边吃边想着接下来要去哪。 来宜淮是一时兴起,机票都是在去机场的出租车上买的。 孟昭给手机充好电,最终决定回高中母校看一看。 到学校的时候正巧碰上下晚修的时间,一群群穿着蓝白校服的学生成群结队走出校门。她站在路口,在语笑喧阗中想起了很多人,很多事。 她想起十年前的某一天的晚修,她从学校的栏杆偷钻出去,独自一人去看了Live house,还认识了一个手臂上纹着经纬坐标的短发女孩。 Live house结束后,她们去便利店买了饮料和关东煮,坐在路边聊了一个晚上。 没有交换姓名年龄和联系方式,只是在聊音乐,聊小说,聊梦想,尽情吐槽生活中遇到的所有操蛋的事情。 孟昭在路口站了会,踌躇许久最终还是沿着记忆里的小路慢慢走进了一个巷子。 巷子里装着路灯,直走向右绕叁个弯就能瞧见写着“Nothing”的灯牌,推开门就能听见熟悉的爵士乐。 许是因为今天是周五,店里坐着的人还挺多,厉栀找了好一会才看见一个吧台座位。 调酒师听到动静后走过去,看清来人后眼里闪过错愕。店里光线有些暗,但维克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孟昭?”他声音有些不敢置信。 “维克,好久不见。”孟昭倒很轻松,笑着打趣道:“记性还挺好,还以为这么久没见你会忘了我呢。” 见到几年未见的旧友,维克也挺高兴 跟着笑道:“怎么突然回宜淮了,这次准备待多久?” 孟昭耸耸肩,“明天就走了。” 维克愣住了,欲言又止好一会,最终什么也没说,给她调了杯度数较低的酒。 孟昭抿了一口感觉还行,又多喝了两口。 起初还没什么,过了会后劲上来了就觉得有些晕了。 酒吧里的温度有些高,孟昭又喝了酒,被热气熏得昏昏沉沉。 她跟维克道了别,准备去刚刚定好的酒店住一宿,赶第二天的飞机回北安。 宜淮初秋的夜晚是带着寒意的,孟昭站在路口,醉意被冷风吹散。 她打了个寒颤,稍稍清醒了些。 这个路口承载了孟昭很多的回忆。 高中时的孟昭有些叛逆,不爱回那只有一个人的家,放学了总想着在外边玩。 那时候Nothing的店主组了个乐队,还在装修中的Nothing就成了练习的地方,她经常会在晚修后跑到这里听乐队排练。 等到快十二点的时候,裴屿就会过来把她接回去。 每次他一来都要被乐队的人起哄,孟昭觉得烦,于是禁止他来店里,只让他在路口等自己。 孟昭现在站的这个地方,就是裴屿曾经等自己的那个路口。 维克在店里欲言又止想要说的那些话,孟昭知道是什么。 不仅如此,她还知道裴屿入股了Nothing,知道他今天晚上就在二楼,知道自己刚刚坐吧台跟维克聊天的情景被他尽收眼底,知道他很快就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远处照来一道刺眼的车灯,白色的库里南缓缓停在孟昭面前。 车窗摇下的时候,孟昭看见驾驶座上的那个人,心里像是拧开了汽水瓶盖似的发出滋滋的冒泡声。说不清是哪款汽水,有点酸,又隐隐沁着甜。 裴屿没开口说话,只是开了副驾驶的门,意思不言而喻。 路口不能停车,现在太晚了也不好打车。孟昭这样告诉自己,然后顺理成章地上了车。 “我还以为你不想见我呢。”孟昭压下心中的泡泡,故作轻松道。 裴屿没接话,自顾自开着车。 孟昭对他这幅样子见怪不怪,甚至知道该怎么治他。 她说了一个酒店名,还加了句特别诚恳的“谢谢”。 裴屿立马就开口了,冷声说:“我不是你的司机。” “我现在聘请你当我的司机。”孟昭从善如流。 裴屿:“你请不起。” 孟昭:“那一会就在前面让我下车吧。” 裴屿又不说话了,车速没有减下来反而还提了点。 他说不过孟昭,也不想就这样把人放走。 他看着孟昭推开店门,看着她在人群里寻找位置,看着她跟维克聊天,看她喝了酒后泛红的双颊和明媚的笑颜。 这些都在彰显着一个事实——现下出现的这个是活生生的孟昭,不是存在于照片中的孟昭。 裴屿在等她来找自己,可她跟维克聊了很久都没有要上来的迹象。 他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要犯贱,却在孟昭离开之时飞快拿起钥匙跑向停车场。 不安焦躁的情绪占据了他的内心无从发泄,化身浪潮被推到岸上拍打出来的泡沫,只要孟昭再说一句话就会轻易碎掉。 好在孟昭喝的有些醉了,没一会就睡了过去,直到车开进了地下车库才悠悠转醒。 孟昭睡眼蒙胧环顾了下四周,认出这是裴屿小区的地下车库。她一手攥着安全带,一手撑在车窗上揉着太阳穴。 她在等裴屿开口。 等到地下车库的灯都因长时间没有声响而暗下,等到孟昭的脸都隐在黑暗里,裴屿看不清她的神情后才敢跟她搭话。 裴屿:“没听说你要回来。” 孟昭:“今晚刚到。” 裴屿:“行李呢?” 孟昭:“没带,反正明天就回去了。” 裴屿顿了顿,若无其事地问:“为什么突然来了?” 孟昭刚睡醒晕乎乎的,懒得思考直接回答他:“与你无关吧,反正这次不是来找你打炮的。” 霎时间裴屿心底那点挣扎困扰的情绪全都不见了。他气笑了,解开安全带俯身凑近,将孟昭整个人罩进了阴影里。 “那你去Nothing做什么?又为什么上我的车?”他身上清冽的气息是厉栀所熟悉的味道,质问又带着委屈的语气也是孟昭两年前最常听到的。 孟昭垂眸不去看他的眼睛,纤长浓密的眼睫随着呼吸微微颤动,慢悠悠地说:“去Nothing是为了跟维克叙旧,至于上你的车,不是你让我上的吗?” 说完,孟昭抬起眼。四目相对,她的呼吸顿了顿,指尖抚上他的眼尾。 “再说了,连你我都上过,上辆车又有什么。” 孟昭眼里氤氲起雾一般朦胧的水汽,似浪潮倏尔涌上,将裴屿那点可怜的自尊淹没。 他盯着她看了会,然后自暴自弃地吻上她的唇,攫取她的呼吸。也只有在接吻的时候裴屿才能找回一点主动权,不用跟条狗一样被孟昭牵着走。 孟昭顺从地抬起头跟他接吻。黏湿而缠绵的水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响起,偶尔从喉间溢出声颤音,又很快消失于齿间。 “要做吗?”他的声音已经沾满了欲念,变得晦涩暗哑。 孟昭脑海里还残留一丝理智,她摇了摇头。 吻落到了她脖颈上,灼热的呼吸几乎快要将那一小片皮肤给烫红。 裴屿咬住她耳后的一块软肉,隔着衣服在她背上摩挲,顺着脊骨一路向下划到那处凹陷,在腰窝上按压揉弄,惹得孟昭发出一声短促的娇吟。 “别……”孟昭抬手去推他,呼吸早已凌乱。 裴屿按住她推过来的手放在胸前,饱满的胸肌被按压得微微陷进去。 “你不让我见你,不让我给你打电话,还不允许我给你发消息,这些我都做到了……孟昭,你难道不能给我一点奖励吗?” “你要……什么奖……奖励……”孟昭的话被他的动作弄得支离破碎,小腹紧紧绷了起来,往后退试图避开他的手。 她开始后悔自己刚刚接受了裴屿的吻,事情才会一发不可收拾。 裴屿懂得她每一个敏感点,知道她最喜欢什么,总能勾起她的性欲,这也是这么多年来孟昭一直无法跟裴屿断干净的原因。 “陪陪我,陪陪我就好。”他说完,又低头吻了起来。 舌尖交缠在一起,毫不客气地张扬横扫,吞并掉所有拒绝的话语。 孟昭无力反抗,胡乱应了一声。 公主与恶龙(2) 孟昭被压在床上,身上泛着情动的潮红,及肩的黑色短发铺开在柔软的枕头上,额前有着细密的汗珠。 她困得很,却被一双大手锢着腰,让她不得不缩在男人臂弯之下,承受着不断涌起的情潮。 裴屿吻了下她被泪润湿的眼尾,像是某种大型犬科动物一样用鼻子蹭了蹭她的脸颊。 孟昭先前被他拉进浴室里洗了个澡。裴屿没忍住,借着她的手射了一次。身上的酒味是洗净了,却又染上了他的味道。 浓稠的精液挂在指尖,孟昭醉糊涂了,抬起手放在鼻尖闻了闻,皱着眉嫌弃嘀咕了两句。 那样子娇得要死,裴屿刚刚射过的鸡巴又硬了起来,用浴巾胡乱裹住她抱到床上,压着人就是一通深吻。 扶着她的膝盖不容拒绝地向两侧分开,暴露出泥泞不堪的小穴。 热气拍打在大腿内侧,裴屿只是轻轻分开了紧闭着的逼口,爱液就涌了出来。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舔了上去,仔细地用舌头描绘着外部的形状,又在入口附近打着转。 孟昭受不住下意识伸手去推拒,却被裴屿反握住,变成了十指紧扣的姿势。 舌头变本加厉地抵上来,一下下拨弄着敏感的阴蒂,时不时含住逼口吮吸。穴肉一次次收紧,舌头模拟着性交的动作抽送。 快感如潮水般蔓延至四肢百骸,绵而长的酥麻感刺激着孟昭困倦的神经,在裴屿口中颤抖着泄了出来。 爱液喷湿了那张漂亮的脸,裴屿贴着她的小腹一路往上蹭。先是在孟昭唇上舔了一下,然后吻上她。 裴屿还记得孟昭喜欢被触碰的地方,手指探了进去找到那块地方,强行带着她进入下一个高潮。 “喷了那么多水小逼怎么还是这么紧。”裴屿贴近她耳畔,眼底暗光涌动,沉淀着欲念。 孟昭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含含糊糊地发出一个鼻音算作回应。 “用舌头舔逼舒服还是用手指操你舒服?”裴屿低头看了眼被爱液浸得水光淋漓的手,吻了吻她的下巴。 孟昭这回听清了,“……都舒服……” 她说完还把头埋进裴屿胸前,撒娇似的蹭了蹭。 “给我……想要……” 孟昭晕晕乎乎的,情热让她浑身发软,循着记忆里的旧迹开口。被情潮折磨得难受的时候,就应该这样对裴屿说。 裴屿戴好套,将硬得发涨的鸡巴压在了逼口,撑开湿滑紧窄的甬道,慢慢地埋入深处。 穴肉争先恐后地涌上包裹住棱角分明的龟头,孟昭舒服了,就伸出胳膊凑上去索吻。 裴屿抱住她,舔了舔她的唇。 在裴屿还没成为裴总的时候,他就有了这个习惯。 先试探性舔一舔她的唇瓣,再把舌尖探入口中搅弄,整个人如同沙漠中见到绿洲的旅者,紧紧贴着她索求。 孟昭回宜淮读书的时候,孟槐还没能处理好自己的生意,背景仍有些不干不净。 他怕仇家找上女儿,就让裴屿过来负责接送上下学。 这一送,就送到了床上。 裴屿比孟昭大两岁,是孟槐的养子,却不是孟昭的哥哥。 他只是一条忠诚听话的狗——这是孟槐的原话。 裴屿知道厉家的家业与他无关,也知道孟槐从始至终没把他当儿子来看。但孟槐让他吃饱穿暖,教他如何在社会中生存。 他不介意当厉槐的狗。 那时孟昭不清楚孟槐的良苦用心,以为裴屿是他派来监视自己的眼睛。 她把裴屿当成透明人,在那件事发生之前,说话的次数不超过叁次。 第一次是刚见面的时候,孟昭跟他立规矩。 不准靠近,不准主动搭话,未经允许不准进家门。 这叁点都没什么,裴屿本身也不跟她住一起。这个捡来的孤儿长得太好看了,孟槐担心少男少女暗生情愫,把对门买了下来给他住,没让他跟自己的女儿同住一屋檐下。 第二次是孟昭迷路了,打电话叫裴屿来接她。 “我就在一栋很高很高的楼前面。”孟昭这么形容自己的位置。 裴屿沉默了会,说:“宜淮有很多很高很高的楼。” “这栋是最高的。”孟昭语气坚定。 “……你还是发定位吧。” 第叁次是孟昭突然来例假,疼得起不来床。 裴屿帮她从超市里买了卫生巾,跟着网上的教程煮了红糖水。 孟昭前天着了凉疼得厉害,吃了止痛药也不管用。脑子一糊涂,开口让裴屿帮她揉肚子。 裴屿没同意,孟昭就威胁他。 “我明天就跟爸爸说你欺负我。” 湿漉漉的眼,凌乱的发,带着哭腔黏黏腻腻的声音。睡衣领口七歪八扭,露出大片如玉肌肤。 裴屿看见那里有一颗浅浅的棕色小痣,往下几分的衣料上有微微凸起。他知道是什么顶起了衣服,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下。鬼使神差地,他答应了孟昭的要求。 掌心下是少女柔软的小腹,裴屿僵着身子把手摁在上面,小幅度胡乱揉了几下。 孟昭好受了些,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而裴屿冲了一小时凉水澡,在半夜梦到了些不该梦的,精液和汗在被子上洇成了一团。 在那之后,裴屿意识到有什么悄然变化了。 面前横着一条岌岌可危的红线,一旦跨过就会万劫不复。裴屿本可以安全地远离,再给他一点时间就能重新整理好自己。 可孟昭没给他这个机会。 恶趣味和好奇心让孟昭变得可恨起来,她发现了裴屿的不对劲,开始用各种办法来捉弄裴屿。 比如,打电话给裴屿称水管坏了,穿着被淋湿的白色T恤给他开门。 被浸透的T恤根本无法将胸前两抹樱红遮盖,纤瘦的腰身在透明的衣衫下若隐若现,小巧挺立的乳房却被湿润的衣料勾勒出了形状。 再比如,半夜打电话给裴屿说做了噩梦,让他编故事哄自己睡觉。 他被吵醒的声音不同于平常那般清透,带着点困意,隔着电波听起来富有磁性。 裴屿说自己不懂讲故事。 孟昭让他现编一个。 “编什么?” “编一个……公主与恶龙的故事吧。” 裴屿随口编了个:“从前有一位公主,因为半夜不睡觉被恶龙抓走吃掉了。” 孟昭反驳他:“公主可是主角,怎么可能轻易就被恶龙吃掉。” 裴屿:“从前有一位公主,半夜不睡觉被恶龙抓走了,挣扎一番后被恶龙吃掉了。” 孟昭:“ 公主就一定要被吃掉吗?” 裴屿从善如流地改口:“从前有一位公主被恶龙抓走了,然后她把恶龙吃掉了。” 孟昭:“一定要吃来吃去的是吧,不能有别的结局吗?” “大小姐。”裴屿叹了口气,“我没什么文化,只能想到这种结局。” 孟昭被他那句“大小姐”喊的耳朵一红,一时间忘了本意,支支吾吾半响后挂断了电话。 孟昭逐渐与裴屿熟络了起来,一切似乎都在正常的轨迹上行进着。那夜讲完故事后孟昭似乎真发自内心把裴屿当成了哥哥。 裴屿觉得不对劲,隐约察觉到有什么东西被藏匿起来了,摸不透,只能兀自变得躁动不安。 那夜,孟昭压在了他身上,红着眼问他和孟槐到底是什么关系。 裴屿动弹不得,如实回答。 “亲生女儿丢在一旁不管不问,把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养在身边,真是个好父亲。”孟昭低声说着,指甲隔着衣服陷进了他胸膛。 裴屿不是迟钝的人,他知道孟昭为什么难过。犹豫再叁后摸了摸她的头,安慰说:“他最爱的还是你。” “那你算什么?”孟昭反问:“爱我为什么还要收养你?” “我只是他养的一条狗而已。”裴屿用孟槐的原话回答她。 孟昭盯着他,“是他养的狗,还是是厉家的狗?” “有区别吗?” “有。”孟昭的手从衣摆探入,摸上沟壑分明的腹肌, “厉家的狗,也是我的狗。” “裴屿,你是我的狗吗?” 公主与恶龙(3) 变幻的霓虹灯透过客厅的落地窗照在地上,孟昭双手撑在他身上,又问了一遍。 “裴屿,你是我的狗吗?” 她的语调分外温软缱绻,清脆透亮的嗓音隐隐透着委屈。圆圆的眼含着泪,像只摇尾乞怜的幼犬般小心翼翼地询问。 裴屿猜不透她的心思,任孟昭的手在身上怎样游走也一声不吭,用沉默当做反抗。 孟昭眼底一暗,俯下身贴近他,干涩的唇几乎要贴上对方微红的耳垂。 温热的呼吸打在耳边,裴屿总觉得她下一秒就会凑上来狠狠咬住自己的脖子。 裴屿微微侧开了头,孟昭便立马开始抓着他追问。 “你说呀,你到底是不是我的狗?” “裴屿,你告诉我,我只要一个答案。” 她说话间炽热的呼吸全扫在了脖颈上。被热风抚过的地方酥酥麻麻的,荡出几分痒意。这样还不够,孟昭把尾音拉得又长又轻,放软身子贴在他身上。 胡搅蛮缠的话语恍惚间成了情人间的撒娇呢喃,裴屿忍不住往后靠了靠,耳根烫得发红。 “我就不能当人吗?”裴屿拧着眉,脸上的绯色到底是愠怒还是情欲,只有他自己知道。 “是你先说自己是狗的。”孟昭瞪了他一眼。 结实有力的身躯轻轻松松就就压倒在沙发上,裴屿垂在两旁的手隐忍地攥成拳,想推开身上的人儿却又不敢直接触碰她。 哪怕他们此刻离得很近,孟昭甚至分开腿跨坐在了自己身上,他硬的发胀的鸡巴也抵在了她腿心。 裴屿脸红得厉害,漂亮的丹凤眼里水光滟敛,额前也布了一层薄汗。 他好像在忍耐着什么,眉头紧紧皱成了一团。 孟昭没见过男人动情的神色,也从未跟异性肉贴肉靠在一起。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似乎还混了些自己的味道。 屁股被什么东西给顶着,孟昭下意识调整了下姿势,无意间蹭了蹭,听到裴屿发出一声闷哼。 孟昭意识到那是什么之后,脸也跟着红了起来。 “快下去。”裴屿艰难地挤出一句话,嗓音有些暗哑。 “不要,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孟昭扭着屁股去蹭他,甚至大着胆子用手臂去环住他的腰身。 孟昭刚洗完澡,只套了件单薄的睡裙,嫩乳就这样隔着两层布料压在了裴屿胸前。 腾起的情欲让他一时间有些迷糊,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的问题。只想着快些让孟昭从身上下去,怕一时昏头做了不该做的事。 “你知道再这样下去会发生什么吗?”裴屿喘了一阵,压下欲念问她。 对于情事,孟昭是有些好奇的。 在那个短发女孩彻夜长谈的夏夜,对方说自己最近的目标是跟隔壁阳光帅气的邻居做爱,但是邻居目前还不认识自己。 这是孟昭第一次在现实生活里听人大大方方提到性,也由此意识到性爱一事并非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她甚至去买了女孩推荐的小玩具,体验了人生的第一次高潮。 孟昭从听到他的喘息时就开始有些湿了。她想到裴屿曾无意间露出的半截腰身,思绪几经辗转,顺从本心将问题抛在脑后。 “我知道。”孟昭凑近他的脸,“再这样下去的话,你会忍不住操我。” 裴屿呼吸一滞,抬手去堵住她的嘴。 孟昭话还没说话就被截断,不愿就此罢休,故意伸舌去舔弄捂着她嘴的手。 裴屿猝不及防被她一舔,一阵酥麻的快感从心底漫出,头皮都在发麻,松开了手。 “你好硬,顶着我很难受。” “裴屿,你也很难受对吧,我可以帮你。” 孟昭盯着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是严肃认真,像在说些寻常小事。 “……不需要。”裴屿闭上眼不去看她。 视觉消失后,其余感官就会被无限放大。裴屿觉得眼尾被人碰了下,随后那块肌肤就变得滚烫了起来,刺得他不得不睁眼。 睁开眼,裴屿看见孟昭脸上泛着情欲的潮红,扭腰去蹭弄鸡巴的动作生涩得很。 “那你帮我吧,我好难受。”孟昭说完,在他喉结上舔了一下。 快感如潮水般袭来,裴屿感觉自己被狠狠拍在了岸上,藏匿着的欲念全都暴露在在烈阳之下无处遁形。心脏剧烈鼓动着,不断催促他踏过红线。 “裴屿……裴屿……”孟昭叫他的名字,夹着几声细微的呻吟。 随后事情就像石头顺着坡滚下来一样发生了,裴屿在她一声声的呢喃之下终于展露了皮相之下恶劣的本性,扣着名义上的“妹妹”的下巴吻住那喋喋不休的小嘴。 唇瓣相触,情欲的味道在空气中蔓延。 裴屿不懂接吻,凭着本能含住柔嫩的唇又咬又吮。唇齿狎弄间尝到了甜味,缓解了几分不安的躁动。 比起他的莽撞,孟昭倒显得很有经验。她怯怯地伸出舌尖,舔了舔他的薄唇。 裴屿顿了顿,也学着她的样子舔了回去。像是得了趣似的一直舔着,孟昭受不住躲了下才结束这个算不上吻的吻。 裴屿不满地把人拉回来,再次压了上去。 这回他找到了门道,顺着微微张开的唇缝探了进去,强硬地夺走了孟昭的呼吸。 这是一个几乎让人窒息的吻,两人是新手不会换气,又舍不得分开。 等裴屿停止索取的时候,孟昭气都喘不过来了。 孟昭顺过气后,拉着他的手放到胸上。 男性的手比她大上不少,握住半边乳还留有空余。 裴屿感受着掌心里的柔软,轻轻揉了下就听见孟昭的呻吟。 无师自通地去拨弄早已硬挺起来的乳尖,孟昭仰起脖子,挺着背将胸往前送了几分。 她学过几年芭蕾,练成了漂亮的天鹅颈。裴屿低下头在肩颈处吮出一道淡淡的红痕,满意地舔了舔自己的杰作。 裴屿不满足于此,脱掉她的睡裙,露出白玉无瑕的肌肤。 他含住那颗总是出现在梦中的小痣,又向下含住一侧的奶子。半边乳肉都被温热的口腔包裹着,孟昭第一次尝到来自此处的快感,整个人都绷紧了起来。 她的呻吟在寂静的客厅里回响,又娇又媚,裴屿听着鸡巴都变硬了几分。 “才吸了会奶子就叫这么骚。” 她爽了,裴屿却硬得难受。于是故意说着粗话,谁料孟昭听了却叫得更欢了。 裴屿后知后觉发现了她的性癖,边揉奶边用鸡巴蹭她的逼,一句句试着。 “还没摸你的逼呢,逼水都流到我裤子上了。” “孟昭,怎么骚成这样啊,是不是每天晚上都躲在被子里自慰,想被男人操?” 这句刚说完,孟昭就皱起了眉,掐着他的手臂。 裴屿弄清了她的接受范围,低声笑了笑,拨弄着硬挺的乳尖。 舔了会胸后,裴屿又忍不住去亲她的唇。 从胸上舔到锁骨带出一道水痕,移到唇瓣上,舌尖肆意地描摹着唇形,还会点一点旁边酒窝的位置。 “你这样……好像条狗啊……”孟昭记仇,爽到目光涣散了都要将那次为了摸清接受范围而说出的羞辱性质的话给还回去。 裴屿贴近她耳畔,眼里盛着欲念。低下头,右耳的银色耳钉被霓虹灯照到,闪着光。 “是啊……” “我是你的狗。” 因为我讨厌你(男a女b)(上) #男A女B 简忆南是江晏在这世上最讨厌的人。 江晏讨厌简忆南,因为第一次见面简忆南就想拿走他妈妈从国外带回来的水晶球。 周围所有人都在劝他将水晶球送给简忆南,但他不想给。看着简忆南无措的神情,江晏内心的恶欲骤然升起,松手将水晶球摔在了地上。 玻璃碎片在她眉角划出一道血痕,简忆南没哭,只是抓着她爸爸的衣摆说想要回家。等江晏再见到简忆南的时候,厚重的刘海已经遮住了她半张脸。 江晏讨厌简忆南,因为简忆南笑起来很难看。有次江晏在商场见到简忆南发传单,她在跟身边的同伴聊天,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简忆南乐得脸颊两边的酒窝都陷了下去。江晏从来没见她这样笑过,她在他面前要么不高兴地抿着唇,要么勾起一边的嘴角冷笑。江晏觉得简忆南这个从未见过的笑容特别难看,难看到他都忘记了自己出门的目的,躲在暗处看着她发了一下午的传单,看着她对路过的每一个人展露那难看的笑容。 江晏讨厌简忆南,因为简忆南是个不识好歹只懂得画画的学渣。他跟简忆南从初中起就开始同班,简忆南的名字就没从班级成绩单的后十名离开过。但她的艺术天赋倒还不错,拿过市里绘画比赛的冠军,班里的黑板报都是由她负责。 她还很会画简笔画,给班里的每个人都画了一副简笔画,唯独没给江晏画。江晏也没去质问她为什么不给自己画,一副简笔画罢了谁稀罕。后来他捡到了一张出自简忆南之手的简笔画,估计是谁不小心弄丢的,鬼使神差地夹进了书里。那本书江晏没看完,一回家就塞进书架最边上的地方再也没看过。 简忆南很在意班里的黑板报,有时放学会主动留下来去完成年级里的板报任务。她人缘好,总有很多人留下来帮她。江晏觉得很烦,因为教室后面围了一群人,他想从后门出去都困难,只能坐在座位上看书写作业,等简忆南把板报画完了才慢悠悠收拾东西从后门出去。 简忆南的爸爸是江家的司机,负责接送江晏上下学。偶尔江晏会突然良心发现让简忆南蹭他的车回江宅,再跟着她爸爸一起回家。简忆南总是拒绝,坚持要自己回去。后来为了避免跟江晏一起坐车回家,简忆南经常跟班里玩的好的同学放学去玩,以此为借口让她爸爸都没法拉她上车。江晏觉得简忆南不识好歹,更讨厌她了。 江晏讨厌简忆南,因为简忆南会画些乱七八糟丑化他的画,还将那些画揉成纸团扔进垃圾桶,动作干脆利落碍眼得很。 他气得要死,又很想看简忆南是怎么画他的,偏偏简忆南一画完就扔掉,江晏没法拿到她的画。想看她画的念头实在是太过强烈,最终江晏还是屈服了,趁着教室没人的时候从垃圾桶里捡出纸团塞进书包里。回到家后他从妈妈房间里拿了香水不要钱似的往纸团上喷,确认垃圾的味道被覆盖才肯上手将纸团打开。简忆南把他画的特别丑,江晏一想到她给其他人画可爱的简笔画却把自己画得不堪入目就快要气疯了,把纸团摊平压好,丢进自己的小保险柜里眼不见为净。 江晏讨厌简忆南,因为简忆南是无法被标记的beta。他分化成alpha的时候简忆南还没分化,但江晏觉得简忆南肯定会是omega,毕竟她那么弱,爬个楼梯都要扶着栏杆气喘吁吁,绝对不可能是alpha。 如果简忆南分化成了omega,肯定没有alpha会看上她。她笑起来那么难看,眉角还有一道由另一个alpha制造出来的伤疤,他知道alpha的独占欲有多么强,没有一个alpha会接受自己的omega身上有另一个人的痕迹。简忆南家很穷,不可能用抑制剂去对付每一个情热期,但又没有alpha会标记她。江晏觉得自己可以勉为其难地去给她做一个临时标记帮帮她,毕竟两人从小就认识。如果简忆南一直都找不到自己的alpha,那江晏就只好一直帮她,可能哪天江晏觉得临时标记太麻烦了,会直接把简忆南变成自己的omega也说不定。这些都是得等简忆南分化过后才可以考虑的事,江晏却在自己分化后一直想着。 或许是因为脑子里都是这些虚无缥缈的事,才会让江晏忘记了还有beta的存在,以至于在知道简忆南分化成beta后,气得直接迎来了第一个情热期。 beta,为什么会是beta? 江晏被巨大的挫败感和情潮击落至深渊,欲火快要将他烧成灰烬,他满脑子都在想简忆南为什么会是一个beta。 一个无法被标记的,闻不到他身上信息素的beta。简忆南根本闻不到他的味道,哪怕现在两人面对面坐着,他被猝不及防的情热打了个措手不及,不自觉释放着身上的信息素。浓烈的松柏香充斥着整个书房,可简忆南一点都闻不到。她甚至还好奇地问他脸为什么会突然变红,还大胆地将手贴上他的额头去探体温。 冰凉的手一贴上肌肤,江晏就浑身开始颤抖,像是在忍受什么巨大的痛苦。明明面前的人是个beta,江晏却控制不住地想贴上去抱住她,咬住她的后颈将她标记,即使那里并没有腺体的存在。 简忆南不傻,她很快就发现面前这个alpha正在经历自己第一个情热期。她有点怕,想下楼去找江母,刚一起身就被江晏拉着压在了书桌上。 炽热的呼吸洒在耳后,简忆南僵着身子不敢乱动,嘴里胡乱说着语句不通的话,一直重复着自己是个beta的事实,想让意识迷糊的alpha清醒一点。 “我知道……”江晏含住她耳后的一块软肉,哑声求道:“帮帮我……简忆南,你帮帮我……” 简忆南从来没见过江晏低声下气的样子,而且自己似乎也被江晏传染了,热流开始在身体里流窜。 beta也有易感期吗?简忆南有些迷糊了,任由江晏牵过自己的手放在早已鼓胀起来的性器上。 尺寸骇人的性器代替了画笔被简忆南握着,她听见江晏发出一声含糊的喘息,而后咬住了她的后颈。 刺痛感让简忆南有点不适,想推开江晏,却被牢牢禁锢着,等手心里满是黏腻的精液,身上全都是他信息素的味道后才从书房落荒而逃。 接下来的一个月,简忆南见到江晏就跑,连一道视线都不舍得施舍给他。江晏有些后悔,后悔那天跟一条公狗似的在她手心里挺腰,没去亲一亲简忆南。 江晏讨厌简忆南,因为他在情热期去找简忆南的时候,她让他去找omega。他看着简忆南躲闪的眼神,只低低说了句好。 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独自面对情潮,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好受点。比如泡冷水澡,拿着上次简忆南忘在这里的外套捂着脸自慰,想简忆南手心的触感,想她的声音。隔靴搔痒,一点用都没有。江晏很想冲到简家把简忆南按在身下操,被她打也好恨也罢,他只想要她,只有简忆南才是他唯一的解药。 江晏赶走了医生,他固执地拒绝喝抑制剂。死了也好,江晏想,得不到简忆南那就死了算了。简忆南是个心软的白痴,等他死后想起今天拒绝自己肯定会很懊悔,明明只要像上次一样帮他就可以了。可惜江晏死不了,他被压着注射了抑制剂,还挨了江父一顿打。 第二天,江晏带着一身伤去找了简忆南。 江晏问她要怎样才愿意帮自己。 简忆南说怎样都不愿意。 江晏:“为什么?” 简忆南:“因为我讨厌你。” —— 没太看过abo但是很喜欢ab这个设定 找不到饭只好自割腿肉随便写点 因为我讨厌你(男a女b)(中) 江晏是简忆南在这世上最讨厌的人。 简忆南讨厌江晏,因为江晏在五岁那年发脾气将水晶球砸在了地上,溅起的玻璃碎片划过她的眉角,从此简忆南的眉尾就多了一道小小的疤痕。 简忆南本来就觉得自己长得不好看,多了一道疤后更加自卑,长年留着斜刘海遮着那道浅淡的疤,也遮住了大半的视线和灵动的眼睛。江晏总是掀她的刘海去看那道疤,看完还要意味不明地嗤笑一声。 简忆南讨厌江晏,因为江晏总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还看不起她,对她经常讥笑嘲讽。简忆南每晚都在心里祈祷江家破产,过了会后又向上天撤回自己的话,只因江晏是她爸爸老板的儿子,他爸破产了的话简忆南的爸爸就会丢了工作。 简忆南偶尔会想如果江晏不是江家的孩子就好了,最好跟她一样是小巷子里的普通人,这样她就能把江晏狠狠教训一顿,让他知道什么叫做槐北路小霸王。可惜江晏不住在槐北路,他住在富人区里,她爸爸每天都要早早开车过去送他上学。 简忆南讨厌江晏,因为江晏跟她初高中都在同一所学校,他是成绩优异的好好学生,而她是常年垫底的超级学渣,简忆南的爸爸总是拿江晏来跟她做对比。简忆南想不通为什么那么差劲的一个人学习却可以那么好,她绞尽脑汁都背不下来的英语单词,江晏却能轻轻松松地用最标准的发音给念出来;她费劲脑筋也无法解出的数学题,江晏扫一眼就能看出答案…… 好在江晏没什么艺术天赋,简忆南还能在画画这方面赢过他。每次江晏一惹简忆南,她就会在草稿纸上恶意丑化江晏,给他那漂亮的脸蛋上添个络腮胡之类的,画完后又揉成一团狠狠扔进垃圾桶里。简忆南不能把江晏怎么样,只好用这种办法出气。 简忆南讨厌江晏,因为江晏是个叁心二意的花花公子,曾经还伤过她女神的心。高一那年女神跟他表白,他竟然拒绝了,还用鄙夷不屑的眼神将她女神上下扫视了会,把女神都气哭了。 倒不是说不能拒绝她女神,简忆南再怎么讨厌江晏也不会去道德绑架他,她只是觉得不应该用那样的态度去拒绝一个勇敢表白的女生,不管那个人是不是她女神。 那天是江晏的生日,简忆南在他请客的餐厅里做兼职,亲眼目睹了这一幕后气得牙痒痒,上菜的时候故意将有辣椒的菜摆在不能吃辣的江晏面前,他喜欢吃的菜则都被摆得远远的。江晏骂她幼稚,简忆南不说话,反手将他最喜欢的糖醋鱼摆到了离他最远的地方。 简忆南还有很多讨厌江晏的理由,太多了说上叁天叁夜都说不完。总之,江晏是简忆南在这世上最讨厌的人,就算世界末日只剩下江晏一个人,简忆南也不会喜欢他。 但是现在江晏说他可以改。 他说:“简忆南,你不喜欢的一切我都可以改。” 因为我讨厌你(男a女b)(中2) 他说:“简忆南,你不喜欢的一切我都可以改。” 就算简忆南再讨厌江晏,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长得很漂亮。没错,是漂亮,雌雄莫辨的那种美。简忆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还以为他是女孩子,所以在江晏发脾气砸水晶球之后也没跟他计较。 此时江晏靠坐在简忆南那张小小旧旧的书桌上,骨节分明的手不安地轻抠桌面,说完后侧过头不敢直视简忆南,可怜兮兮的样子饶是简忆南看了都有点心软。 但简忆南知道他面具之下的样子,内心的大门只稍稍松动了一下后又紧紧闭了起来。 江晏不是什么好人,会借着发情期的名头和alpha的力量强制性地将女生的手摁在性器上的能是什么好人。 对于他的话,简忆南没什么太大反应,甚至觉得有些好笑,因为江晏那话说得好像他改正过后自己就会爱上他似的。 当然这话简忆南只敢在心里嘟囔,说出来的话江晏估计会恼羞成怒做出一些疯事来。 江晏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这在简忆南小时候无意间撞见他把自己送的小兔子肢解埋在后院的时候就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简忆南一直觉得江晏之所以会针对讨厌自己,跟这事脱不了干系。 那他为什么现在又说喜欢她呢?简忆南不知道,对原因也不感兴趣,还隐隐觉得有些晦气。 简忆南思忖了会,缓缓开口道:“我不喜欢alpha。” 所有惹她讨厌的地方他都可以改,但alpha要怎么改呢?江晏愣住了,一股寒凉浸遍了全身。太冷了,他连声音都在抖,“你……说什么?” 简忆南以为他真没听清,认认真真一字一句又重复了遍,“我说,我不喜欢alpha。” 其实江晏一直挺喜欢简忆南讲话的声音,她说话总是慢吞吞的,声线又清亮,每一句话的尾音在江晏听来都像是钩子。 江晏甚至喜欢到在简忆南被点起来回答问题的时候偷偷用手机录下来,半夜躲在被子里听简忆南磕磕绊绊地念着英语课文自慰。 可这次,江晏觉得简忆南如果是个哑巴就好了。 简忆南讨厌江晏,因为江晏是个alpha。 简忆南看起来像是那种对路边流浪猫都会产生怜惜之情的人,但实际上她情感淡漠得很,很少有东西能让她感兴趣。 对平权不感兴趣,对omega也没什么看法,她讨厌alpha是与生俱来的,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 在知道自己分化成beta后,简忆南很高兴,她很怕自己会是alpha,虽然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她还是担心了好一段时间。 江晏是alpha她并不意外,如果他分化成了beta或者omega,那简忆南才会感到惊讶。 有时候简忆南会想,如果江晏成了omega会怎么样?分化成最弱势的性别,从自傲者变成屈于他人之下的下位者,江晏还会那么高高在上吗? 不会了吧,江晏现在是alpha都会因为发情期而主动求简忆南帮他,如果成了omega……那也跟她简忆南没关系。 简忆南说她不喜欢alpha。 江晏的心脏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想要钻出来,疼得他难受,疼得他神志不清。话未经思考就从口中冒了出来,嘲讽意味同因情绪激烈而布满整个房间的信息素一样浓烈。 “那你喜欢什么?喜欢齐珩那种废物beta?” 简忆南不知道江晏为什么要提起班上的另一位beta,她皱了皱眉,不悦道:“嘴巴放干净点,关齐珩什么事?” 江晏撑在桌上的手攥成拳咯吱作响,理智已在怒火里烧成灰烬,刺道:“怎么,骂一句废物你就心疼了?” 他说着说着就起身走近简忆南,在靠近她的那一瞬突然就泄了气,把人揽进怀里埋首在她肩上。 “简忆南,你也心疼心疼我吧。” 江晏本来就比简忆南高很多,压在简忆南身上重的很。她抗拒着推他,却被抱得更紧。 “不要讨厌我好不好?你喜欢齐珩那样的我可以装,你喜欢哪样的我都可以装,我会演得很好的。” 简忆南眉头皱得更紧了,“不需要,你放开我。” 江晏当然不会放开她。 不仅没放开,反而还偏过头含住她的耳垂。 简忆南一时没缓过神来,敏感点被碰到后整个人狠狠抖了一下,软成了一滩水。 假如房间里有一个omega的话,可能一闻到江晏身上的信息素就会控制不住发情,可惜房间里只有一个beta简忆南,她闻不到江晏的信息素。 但她的身体太敏感了,特别是耳垂,这是完全不能被触碰的地方。 简忆南缓过来后,下意识抬腿去踢江晏下体,被江晏挡住。趁着这个间隙,简忆南狠狠推开他,然后甩了江晏一巴掌。 简忆南不愿意做的事没有人能强迫她,她用了十足的力气,江晏能清楚地感受到脸颊上传来的火辣的痛感。 江晏或许真的是个疯子,被打了一巴掌不但没生气,鸡巴还因为这一巴掌硬了起来。 简忆南看着他逐渐阴沉的脸色,直觉告诉她现在必须得离开房间,脚却像是被胶水黏住般动不了。 “出气了吗?需要再打一次吗?”江晏附在她耳边低声细语,语气宠溺得如同对待不懂事的孩子。 简忆南没见过江晏这幅样子,有些害怕地退了几步。房间很小,她一退,就退到了床边。 这是江晏第一次进简忆南的房间。 从简忆南的房间可以看出她的家人很爱她——墙壁是粉色的,天花板上画着宇航员和几颗行星,吊灯都是星球样式。简忆南喜欢天文,她最常画的东西也都与天文相关。 江晏把简忆南压倒在床上,膝盖顶进她双腿间。巨大的力量差异让简忆南无法反抗,她想说些什么,被江晏捂住了嘴。 “放心,今天不会操你。” 江晏嘴上这样说着,另一只手却在掀她的T恤。 今天不会,那明天呢? 简忆南闭上眼,突然觉得没劲极了。 这个世界好奇怪,为什么alpha能站在社会的顶层去支配一切,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 她没有反抗吗?明明反抗了啊,她已经明确拒绝了,还打了江晏一巴掌,但事情为什么会演变成现在这样呢? 因为江晏是alpha,而她是beta吗? “江晏,我不喜欢你这样。” 在简忆南说完这句话后,江晏停下了动作,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心里没来由地感到慌乱,将她的衣服重新拉好,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不安地坐在床的另一边。 “你真的……很讨厌alpha吗?”江晏试探着问了句。 简忆南沉默不语,翻身下床。 手腕被轻轻拉住,江晏低着头,从简忆南的视角可以看见头顶的发旋。 他说:“你教教我吧,教我怎么变成你喜欢的样子。” —— 啊啊啊最近太忙了摸鱼写了一点但是写得好垃圾啊 本来想叁章搞定这个故事 现在看来好像还要再写一两章的样子…… 因为我讨厌你(男a女b)(中3) 他说:“你教教我吧,教我怎么变成你喜欢的样子。” 简忆南脸上满是厌倦的神情,近乎嘲讽。她不明白江晏为什么会突然在她面前变得低声下气,是因为发情期吗?一个发情期就可以把倨傲的alpha给击垮吗? “让你做什么都行吗?”简忆南甩开他的手腕,冷声道:“那我想让你别再来纠缠我了,挺没劲的。” 好热。 这是简忆南此刻最直观的感受。 明明只是兼职来酒吧送束花,离开包间下楼的时候却没了意识,再次清醒后也被热浪熏的昏昏沉沉,辨别不出自己现在身在何处。 带着几分冷意的手贴上额头缓解了几分燥热,简忆南贴了上去蹭了蹭,皱着眉头发出小猫似的呻吟,唔唔咿咿。 “简忆南?” 有人在叫她,声音很轻,钻入耳蜗里泛起痒意。 很快这抹痒意便蔓延至四肢百骸,简忆南只有紧紧贴着身边的人才能缓解掉几分燥热不安。 那人似乎低低说了句什么,简忆南没听清,迷茫地张了嘴想开口询问,却因没力气只吐出了一点热气。 瘦弱的beta像是喝醉酒一样满脸酡红,可怜兮兮地软成一滩水倒在被子里,用仅剩的力气抓着他的手按在额头上。 这次江晏的发情期来的又急又猛烈,他叫人去准备抑制剂,却等来了中了春药的简忆南。 在简忆南的房间里被无情驱逐后,江晏识趣地没再去找她。没有放弃,他只是在筹谋如何让简忆南心甘情愿地留在他身边。 办法还没想出来呢,一些急于讨好他的人就把简忆南送上他的床了。 少年眼底一暗,俯下身贴近被压在床上的人,温热的呼吸打在对方微红的耳上。 简忆南不适地偏过头,听见有道饱含着青涩情欲的嗓音在胡搅蛮缠,一直在念她的名字。 “简忆南……简忆南……” 简忆南身边的人都喜欢喊她“小简”或者“南南”,只有一个人总是喊她全名。 “……江晏?” 简忆南理智回笼了些,她压下身体里不断流窜的热流,强打起精神辨认抱着她的人。 当那双手从衣服下摆探入摸到腰间时,简忆南彻底清醒了,挣扎着去推开他。 “你在做什么?!” 虽然简忆南又恼又气,但这一声呵斥里夹着情欲,听起来没什么威慑力,软糯糯的,像是情人间的撒娇呢喃。 简忆南自己也被自己的声音惊到了,还没来得及懊悔,江晏就吻了上来。 舌根被重重吮过,明明是第一次接吻,江晏却在发情期里变得熟稔起来,毫不客气地大肆横扫,吞并掉简忆南所有的抗拒。 “我在帮你,你很难受不是吗?”江晏在接吻的空隙闷声说了句。 简忆南无力反抗,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我不需要你帮我……” 药效逐渐起劲,简忆南觉得身体开始变得空虚,后颈处干瘪的腺体也泛起痒意。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被下了药。 “混蛋,你居然给我下药……”简忆南咬牙切齿,目光凶狠得恨不得把江晏给千刀万剐。 江晏被发情期折磨的有些迷糊,不知道怎么解释,边解着简忆南的衣服边说道:“不是我。” 他语气很委屈,一副被误解后手足无措的样子。简忆南心想她的衣服都快被脱完了,他这幅样子装出来给谁看啊。 房间里一片漆黑,江晏俯身去闻她的脖颈,什么都闻不见,只能闻到很淡很淡的雪松香。 beta是无法被标记的。纵使江晏对这点再清楚不过,还是忍不住侧过头去咬上那干瘪的腺体。 简忆南疼得浑身一颤,肩膀都在发抖,像在承受一场漫长的酷刑。 她在痛感中剧烈地喘息,江晏终于放过了她的腺体,转头吻上她湿润的眼角。 而后一点点往下,吻过鼻尖,舔过锁骨,含住早已硬挺起来的小小乳果。 含了会后仍不满足,顺着腰间曲线向下,吻上简忆南腿根内侧敏感的软肉。又咬又吮,还故意用舌头舔弄出细微的水声。 直到如愿以偿看到简忆南无意识挺起腰身,才伸手去触碰不断溢出爱液的花穴。 灼热的呼吸洒在大腿内侧,简忆南下意识地想合上腿,被不容抗拒地向两边再度分开。 柔软的舌头又一次舔舐上来,含住肿胀的阴核生涩地绕着打转。 过于激烈的快感让简忆南十分难受,哭喊着乱动,踹在江晏身上的力道轻轻的,小猫挠痒。 “我会……杀了你……”在被进入的瞬间,简忆南捂着脸低声啜泣。 江晏吻掉她的泪,“不做你会死。” 这春药当然不会致死,江晏是在骗简忆南。 江晏骗过简忆南很多次。 特意在简忆南兼职的地方等她下班骗她说只是路过顺路送她回家,拍下简忆南画的板报被撞见骗她说没见过这么丑的画所以拍照留念,扔掉别人让他转交给简忆南的情书被发现骗说是自己的情书…… 每一次的谎言简忆南都相信了,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江晏日后还会骗简忆南很多次。 他会哄着简忆南爱上自己,哄着她结婚,哄着她满心满眼只有自己。 这会很困难,江晏知道。 简忆南永远都会相信他的谎话,唯独不会相信他爱她。 —— 好久没开车都忘记怎么开了 最近好忙好忙好忙 本来想一次性写完放出来的 但还是先更一点吧 因为我讨厌你(男a女b)(中4) 江晏醒来的时候没看见简忆南。 凌乱的床单上只留有他一人的体温,床尾堆着乱糟糟的衣服,简忆南的手机也放在床头。 江晏慌乱的心稍稍定了下来,浴室里传来淅沥的水声,他随手套上衣服,掀开被子起身下床。 意料之外地推开浴室门,被吓到的简忆南恼羞成怒地呵斥了声,江晏讪讪关上门,靠在墙上平复心情。 披散的长发半掩住赤裸的背,昨晚江晏忘记了开灯,关门前那一眼所看到的内容足够让刚刚破处的江晏头皮发麻。 那是简忆南啊。 从初中起就开始惦记的人,他的春梦对象。 江晏第一次觉得简忆南跟别人不同是在小学语文课上。老师让大家谈梦想,谈未来。歌手、科学家、宇航员……在一众无聊又伟大的梦想里,简忆南的梦想格格不入。 她想成为一朵云。 第二次是在初中。 二月的寒气雾湿车内紧闭的窗户。 简忆南围着白色围巾,头倚靠窗上,跟她爸爸聊着学校里的见闻。 江晏脑子里还在计算未能解出的最后一道压轴题,嫌她烦,问她:“你天天话这么多,不怕哪一天没话说吗?” 简忆南说:“怎么会没话说,睡一觉起来自然就会有新的话讲。” 后来,江晏隐约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因为那句话而心动。 窗户玻璃上模模糊糊映着影子,她微压着眸,随口说出的话语给了那时被学业和期待压着的江晏一个氧气泡。 第叁次,是他撞见简忆南抽烟。 简忆南让他保密,还扯了一大段乱七八糟的话,说什么搞艺术的抽点烟很正常。 江晏说她那些画算不上艺术。 简忆南嗤笑了声,问是不是在他眼里只有梵高的画才算艺术。 江晏垂下眼,问:“你喜欢梵高?” 简忆南耸耸肩:“随口说的,我个人更喜欢毕加索。” 她说完,抽了口烟,恶劣地朝他吐烟圈。 后来简忆南也朝江晏吐过烟圈。 在他们第二次做爱后。 简忆南点了根烟。也不抽,就夹在指尖里看着。 床头昏黄的灯下,她的脸在烟圈里半遮半掩,情欲的潮红还留在脸上,嫩白的胸脯上还能看到情事过后的指印。 洗完澡的江晏出来看到这一幕后几乎立马就硬了,借着她的手也吸了口烟。 “咳咳咳……” 江晏不会抽烟,猛然吸烟入肺呛得他满眼通红。 简忆南笑他不会抽还要装,在他面前展示了下吐烟圈的技术,被恼羞成怒的江晏重新压回了床上。 “再笑,你今天就别想出这个门。” 简忆南的腿还发软,不想再经历第二次,识趣地敛下笑,抿着唇不说话。 她躺着又吸了口烟,江晏不想她吸,又不敢夺过烟掐灭,只好变着法找话题让简忆南说话。 “为什么要帮我。” 简忆南一开始没明白他问的是什么,反应过来后淡淡道:“可能是因为可怜你吧。” 处于发情期的alpha的呻吟和渴求将她卷入欲望的边缘,简忆南第一次看到江晏示弱,恍惚间就跟他做了。 在床上,江晏好像天生就是伺候人的料。 他几乎舔遍了简忆南全身,明明硬得快要爆炸了,进去的时候还要轻声细语地问简忆南疼不疼,难不难受。 做了没多久简忆南就说不要了,他也硬生生抽了出来,帮简忆南洗完澡后跑进浴室里自个解决,不敢要求她帮忙。 简忆南知道他是装的。 他怕这次令简忆南不舒服后就没了下次,所以处处以简忆南为主。让简忆南对这种事食髓知味,是江晏这次的目标。 江晏成功了,每次发情期向简忆南求助的时候都能得到帮助。 做爱做爱,做着做着说不定就爱上了。当然可能性微乎其微,江晏并不将希望全部寄托于此。 他知道简忆南认为爱是束缚,同时还因为简父失败的婚姻对爱情没什么向往,很难去爱上一个人。 简忆南甚至很明确地跟他说过,她不会爱人。 大学的时候简忆南参加了一个慈善画展,江晏偷偷买下了她所有的画。 简忆南知道后,找到他说: “不要再做这些多余的事了,你不会从我这儿得到任何回应,我也不会因为你做这些而对你有任何特殊的情感。” 江晏问她原因,简忆南的语气堪称冷漠。 她说:“因为我讨厌你。” 心脏因为简忆南这句话豁开了一道口子,风从中呜呜刮过,听起来像是哭声。 当然,江晏没有哭。 他放弃了伪装,重新展露出恶劣的本性。 “讨厌我还跟我上床?”江晏掐住她的脸,“你很缺男人吗?” 简忆南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有病吧,不是你求我跟你上床的吗?” “谁求你你都会答应?” 质问的语气里暗含着希冀,江晏还是忍不住怀有期待,他总觉得自己是不同的。 他们认识了这么久,五岁到二十岁,十五年,跟其他人比起来总会有些与众不同吧? “长得帅的都行。”简忆南专捡江晏不喜欢的说。 尖锐的牙齿刺入后颈皮肉,痛感铺天盖地,血液从伤口中流出,留下一个刺目的印记。 “你疯了?!”简忆南失声尖叫。 他们从门口打到卧室,简忆南被扛在肩上,单方面地殴打江晏。 对于强大的alpha来说,控制一个beta轻轻松松。可alpha不想控制beta,他只想标记简忆南。 无论怎样去啃咬腺体,都无法标记,甚至连信息素的味道都没法在简忆南身上留存。 简忆南在床上发着抖,仿佛一条极度缺水的鱼。 “不是讨厌我吗?为什么刚插进去就高潮了?” 江晏太熟悉她的身体了,每一下都撞在简忆南最敏感的地方。 等他抽离的时候已经被浸得湿透了,简忆南也没好到哪去,被肆意蹂躏过的穴口不断溢出爱液。 她缓了会,一有劲就抬腿踹向江晏的小腹。 “疯子。”简忆南有气无力咒骂了句,想起身离开又被男人拦腰抱了回去。 他把她的大腿掰向两侧,整个人压了在她身上,又一次进入了她。在简忆南的咒骂里狠狠操进深处,快速地进出着。 “江,江晏!停下…” 刚刚高潮过的小穴无法承受带着怒气的进攻,想逃开又控制不住痉挛着夹紧,再次陷入头晕目眩的高潮。 简忆南快要疯了。 她的身体已经受不住了,大量的爱液像失禁一般从股间流到床单上。攀着江晏的肩去吻他,试图让他冷静下来,却换来更猛烈的进攻。 那次做爱之后,简忆南生了几天气,躲着不跟江晏见面。 简忆南气疯了忘记吃药,等她想起来后为时已晚。她想着beta难受孕,江晏那个衰仔也不可能一发入魂,就没再管。 事实证明江晏并不衰,衰的是简忆南。 她怀孕了。 简父问是谁,简忆南死死咬着牙不吭声,背地里把江晏祖宗十八代都咒了个遍。 有关简忆南的消息江晏自然不会错过,他在简家楼下等了两天才蹲到简忆南。 简忆南被他憔悴的样子吓到了,心里暗讽他装深情,面无表情道:“你来干嘛?” “找你结婚。”江晏垂下眼看不清眼底的表情,语气肯定。 简忆南讽道:“你谁啊?” 江晏:“你孩子的父亲。” 简忆南装傻:“什么孩子?哪有孩子?” 江晏去牵她的手,又开始演。 “简忆南,你到底讨厌我哪里?我可以改,真的可以。” 他每一个字说得都无比真挚,简忆南听了觉得特别好笑。 “我不喜欢alpha,你要去变性吗?” 江晏眼神暗了暗,简忆南是beta已经够令他恼火了,他怎么可能会去变性成自己最讨厌的beta? “呵。”简忆南嗤笑了声,甩开了他的手。 —— 写不完了 下章必完! 因为我讨厌你(男a女b)(下) 简忆南一直都知道江晏喜欢她。 从他在垃圾桶里捡起那张潦草的简笔画起,就已经丢掉了掌控二人之间关系的机会。 先动心的人是输家,江晏在这场战役里输得一塌糊涂。 没有谁的人生会一直顺风顺水,简忆南坚信这一点,所以她从不会去羡慕嫉妒江晏他们那些上流社会的人。 是alpha又怎样? 在人前游刃有余,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但当情欲和爱慕交缠时,还不是得跟条狗一样来求她。 江晏可以轻而易举地享有家财万贯,拥有名利地位,却永远无法洞悉简忆南的思绪,无法彻底拥有简忆南。 没有人可以拥有一朵云。 简忆南出门是打算去医院做检查确认是否真的怀孕,她不相信验孕棒。 被江晏拦住,意味着简忆南如果想打掉孩子将会变得无比困难。 如果真的有孩子,那将是江晏唯一能抓住简忆南的机会。 他没法在简忆南身上留下标记,这种无力感快要将他击溃,即使以发情期为借口频繁地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信息素,仍旧会因为无法标记而患得患失。 简忆南是江晏想藏在小保险柜里的珍宝,江晏是简忆南随手就可丢弃的简笔画。 不需要为一张消遣时间所画的简笔画付出太多情感,简忆南的情感并不充沛,没有多余的去分给无关紧要的人。 “江晏,我才二十岁,我的人生刚刚开始。”简忆南抬头望进江晏的眼睛里,一字一句道:“想让我在二十岁的时候结婚生子,你做梦。” 江晏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闷声道:“你真的就那么讨厌我吗?” 简忆南不理解他为什么总是把话题转到这上面,不耐道:“是的,很讨厌你。” “那为什么还要跟我上床。” “明明是你求我的,到底要说多少遍?” 简忆南耸耸肩,道:“如果你真的很介意这个,那以后别来找我了。” 江晏不再谈这个话题,转而问她:“你要去哪?” 简忆南如实回答:“医院。” 去把孩子打掉吗……江晏不敢想下去,竭力稳住慌乱不安的心神,勉强扯了个笑道:“我送你。” 没有谁的人生会一直顺风顺水,哪怕是江晏也不行。 简忆南没有怀孕,他失去了唯一能抓住云的机会。 “真的没有怀孕吗?” 江晏迫切地看着医生,希望能得到否定的回答,结果大失所望。 比起失落的江晏,简忆南看起来轻快多了,笑眯眯地听着医生叮嘱,一个也没记住。 简忆南嘴上说着不再帮忙,可当江晏再次找到她时,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江晏的抑制剂用的太过频繁,久而久之就导致了每一次情潮比起往常来更为痛苦且漫长。 他甚至没法保持理智,简忆南的手刚刚贴上他的脸,就被握住含吮起来。 微凉的指尖被温热的口腔包裹,像流落在外的小狗去舔舐手心,试图用温顺的姿态去讨好,渴望着被主人带走。 简忆南只是想探下他的体温,抽出被握住的手想往后撤,又被拽回去接吻。 断断续续地想开口,被堵了回去,只有无意义的闷哼从齿关溢出。 简忆南不太会换气,缺氧使得大脑变得一片空白,直到已经起了反应的性器蹭上微微湿润的穴口才被拉回现实。 鸡巴随着男人的动作一点点陷入窄小的入口,沉甸甸地压在上面。柔软的乳肉上面已经被印上指痕,被蹂躏得可怜兮兮。 之前江晏都是先让简忆南舒服了才会进入,这回他被发情期折磨惨了,所有的动作全凭本能。他慢慢向深处压入,一点一点将她填满,直至顶到最深处。 黏腻的水声在房间里响起,江晏俯下身含住一侧的乳尖,挑逗乳粒的同时缓缓抽送着鸡巴。 这场性事不知持续了多久。 结束的时候,泥泞红肿的入口随着呼吸向外滴落出白浊的精液。 简忆南的声音已经变得沙哑,瘫在床上用最后一丝力气骂了他几句,“又不戴套……” 江晏拨开她被汗浸湿黏在脸上的头发,亲了亲她的眼睛。 简忆南想推开他,没力气,默默承受着他一下又一下的吻。 眼睛,鼻子,下巴……简忆南在轻柔的吻里陷入梦乡,落进江晏精心编好的网里。 除了发情期以外,江晏几乎不主动去找简忆南。他们成了炮友,做完爱后分道扬镳,不掺和彼此的生活。 当然这是简忆南的视角,江晏那边一直都在盯着简忆南。 简忆南吃了什么,做了什么,遇到了什么事……这些江晏通通都知道。甚至简忆南在画室刚画完一幅画,下一秒那幅画的照片就会出现在江晏的手机里。 江晏嘴上说简忆南的画不是什么艺术品,却有一间专门放简忆南画作的房间,连垃圾桶里的简笔画都有被好好保存。 有时江晏会想,要不干脆就这样算了。 让简忆南自由自在的生活,偶尔以发情期为借口出现在她身边让她不至于忘记自己。 如果简忆南没有跟他说要结束关系。 “以后你还是去找别人吧。” 做完爱后的简忆南说话有气无力,懒洋洋的,像是在谈论天气般自然。 出乎意料的,江晏没有立刻发疯,反而还冷静地询问缘由:“为什么?” 他们这样的关系已经持续了好几年。 简忆南毕业后进了动画公司工作,江晏接手家族企业。每周因为发情期见叁次面,偶尔会一起吃饭看电影,除了简忆南不爱江晏外,跟普通情侣没什么区别。 江晏对这样的生活很满意,因为简忆南的生活里除了工作就是他。 可现在,简忆南让他去找别人。 “你爸爸来找过我了,问我什么时候跟你结婚。”简忆南的表情没什么变化,“然后,我爸也来问了。” 简忆南和江晏的关系瞒不住任何人,江晏发情期不肯注射抑制剂一直念叨着简忆南的名字这件事早已不是秘密。 所有人都默认他们在一起,都觉得他们会结婚,可简忆南没有结婚的打算。 她不去澄清是因为觉得没必要,别人怎么想是别人的事,别影响到她就行。现在双方父母明里暗里催婚,已经严重影响到简忆南了。 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结束关系,让他们催无可催。 “那你想什么时候结婚?”江晏装傻,问她。 简忆南白了他一眼,“别在这里发癫,我说过了我不会结婚。” 她就是个普普通通的beta,普普通通的上班族,唯一不普通的是出于怜悯跟一个发情的alpha做爱并且一直持续到现在。 简忆南不比江晏这种铜臭熏天的商人精明,但也没傻到主动躺进婚姻的坟墓里。 江晏的疯劲在埋尸宠物的时候就已经展露了出来。简忆南嘴上怼得毫不留情,心里还是惧怕的。 下一个被埋尸的兔子是不是简忆南,谁说的准呢。反正简忆南说不准,她每天都盼着江晏的命定之人出现救自己于水火之中。 你问命定之人是谁? 反正不是简忆南这个beta。 在江晏的命定之人出现前,简忆南只能继续留在江晏身边。 一周做叁次或者四次爱,偶尔蹭下吃不起的大餐,借着江晏的人脉发展事业。 触到江晏底线了就敷衍着说几句好话,等江晏自己把自己哄好后继续在红线边缘来回试探,看他气极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在心里偷乐。 简忆南额角的疤痕永远不会消失,那是江晏留下的标记。 江晏最终还是成功标记了beta。 然而被标记的那个beta全然不知,还天真地以为自己是这段关系的主导者呢。 番外if祝愿和祝家断绝关系(5000+) if祝愿和祝家断绝关系?时间线在祝愿出国两年后 祝愿跟祝家断绝关系了。 单方面的断绝,决绝到通过这些年所留存的转账记录将从祝家花在自己身上的每一分钱都算了出来,用开音乐会所赚的钱还了一部分,但依旧负债累累。 她搬出了公寓,原想住进学校宿舍里,发现无法负担住宿费后悻悻地去找了谢闻汐寻求帮助。 祝司年觉得她没事找事,懒得去理会,也没告诉父母,随便找了个祝愿出门找作曲灵感的借口将她长时间不与家里联系这件事给糊弄了过去。 总之,祝愿现在是一无所有了。从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摇身一变成了自力更生的留学生。 祝司年原以为她至多撑叁个月,谁料祝愿来真的,一直到毕业都没向祝家要过一分钱,靠给人辅导钢琴生活。 祝愿受邀看完同学演出后,一个人走在歌剧院外的街道上,无意间听到走在后头的中国女生在打电话。 那个女生在用蹩脚的英文语无伦次地问电话那头的人为什么要分手,边质问对方边诉说自己的难处。 她想起自己曾经好像也这样给某个人打过电话诉苦,可能打了也可能没打,只隐隐约约记得有一个晚上很难受很想跟人说说话。 下雪了。 祝愿随手拍了一张照片,突然很想让陈述看看。 上一次听到陈述的消息还是在半个月前,冉宁给她转了个新闻。他的公司上市去纽约敲钟,照片上的陈述穿着高定西装,比记忆里瘦了点,也更帅了。 他知道下雪的巴黎很美吗?他会喜欢下雪的巴黎吗? 放在之前,祝愿会直接把照片发过去问他,再理直气壮地说一句想他了,随后去酒店里开好房等着陈述过来。 现在的祝愿却做不出那样的举动了,社会生活把她变成了自己最厌恶的那种人,学会戴上虚假的面具说着违心的话。 就像今晚那场音乐会,祝愿明明觉得那个同学弹得还不如自己教的学生,在结束后却还是不得不扯着笑夸赞几句。 祝愿现在不太敢见陈述,或者说,她不太敢见任何一个认识以前的祝愿的人。 祝愿之前在书上看到过说,人生是由一大堆偶然性组成的。 在巴黎下着雪的街头遇见陈述是偶然吗? 祝愿怕是自己的幻觉,于是闭上眼又睁开,陈述依旧站在那里。 身后的华人女孩还在打电话,那通电话好悲伤好悲伤,听得祝愿心里好苦好苦,鼻尖都开始泛酸。 安可时交响曲的调子还在脑袋里打转,一下子回到高二那年的圣诞。祝愿在客厅练琴,陈述坐在沙发上看书,她弹《月光》弹到一半突然换成了《铃儿响叮当》,美其名曰说是给陈述的圣诞礼物。 她问陈述给她准备的圣诞礼物是什么,陈述如实说没有准备。祝愿爬到他身上把碍事的书扔到一旁,刚刚还在触碰琴键的手移到了他的腹肌上,弹奏似的在上面轻敲。 祝愿脸颊旁的酒窝陷了下去,眼里带着狡黠的光,尾音微微上扬,像小钩子一样勾着他,“你不就是我的圣诞礼物吗?” 华人女孩狠狠用国语骂了一句脏话后挂断电话,抹着泪从祝愿身边飞快走过。 路灯亮起,一路上灯火熠熠。她路过祝愿,又路过前面的陈述。 可二人的眼里只看得见彼此。 是祝愿率先走过去搭话。 “好久不见。”祝愿扬起瘦削的下巴,语气一如当年:“你来巴黎出差吗?” 陈述垂着眼看着她,她脸颊上的软肉不见了,鼻尖被冻得通红,灵动的眼睛闪着光。 被这样的眼睛注视着心里不可能没有波动,陈述放在大衣口袋里的手紧握成拳,勉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我来找你。” 这不是陈述第一次来巴黎。 他几乎每年都会来两叁趟,不会刻意去找祝愿,就在她的学校附近走一圈。 在看起来就像是祝愿会走进的咖啡店里,隔着玻璃望着外头她或许会走过的街道。他不会坐很久,通常是半个小时,然后结账离开,循环往复。 “找我做什么?”祝愿问他,眼里泛着透亮的光。 陈述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祝愿想了会,道:“如果是来质问我为什么不告而别的话,得到的答案可能不会让你满意。” 当年祝愿出国的时候没跟朋友们说是不想让大家把场面弄得太过煽情,不跟陈述说则是因为觉得没必要。那段时间祝愿太忙了,无瑕顾及陈述这个炮友的存在。 陈述摇摇头,否认了祝愿的回答。 “你哥说你很久都没跟家里联系了。”陈述低声说着,从他的语气表情里看不出别的什么,仿佛过来找她只是为了传话。 冉宁说过陈述和祝家有过合作,所以他来找她只是为了帮祝司年劝她回家吗?祝愿有些失望,态度也冷淡了起来,“所以呢?” “我听说你好像遇到了点麻烦。”陈述避而不答,又换了个话题。 这下祝愿的脸更冷了,因为她确实遇到了点麻烦。事情的起因经过讲起来太费劲,简单来说就是她得罪了人,要想解决这个麻烦得花叁百万。 放之前祝家二小姐哪里会因为叁百万发愁,她撒个娇求一下祝司年,何止叁百万,她哥连找她麻烦的那个人都能狠狠教训一顿。 但现在祝愿跟祝家断绝关系已经两年了,身上存款的那点钱不过是杯水车薪。 “跟你没关系。”祝愿冷声道。 “我可以帮你。”陈述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得真挚。 祝愿也抬起头盯着他: “陈述,你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 “我现在不是祝家人了,我什么都没有。” 祝愿很诚恳地说了自己的现状,也很认真地在向陈述要一个回答。 陈述没说话,抬起手放到她脸颊旁边却没触碰到她。 那年在巷子口,祝愿站在路灯下,微仰着头用湿漉漉的眼神望着他问他家里有没有人时,陈述也做了这个动作。 祝愿笑了,眼底却如落了满地的雪,一片寒凉。 蒙上眼,其余的感官便会无限放大。 祝愿能感受到脖子上项圈的重量,银质链子坠在胸前陷入微浅的沟壑里,冰凉的触感让周围一小块肌肤起了鸡皮疙瘩。 双手背在身后被情趣手铐拷着,膝盖下垫着柔软的枕头。祝愿光着身子跪了五分钟不到就失了力气坐在枕头上,还没来得及撒娇就被陈述拉着胳膊重新跪了起来。 “还要跪多久?”祝愿有些不耐烦,小幅度调整了下姿势想偷懒,被惩罚似的掐了下乳尖。 祝愿吃痛,却又不可避免地发出一声嘤咛。 陈述的声音听起来也有些哑,“等你能好好跪了再说。” “我一直在好好跪啊。”祝愿为自己辩解的同时不忘卖惨道:“但是这样跪着好难受,膝盖不舒服,手腕也疼。” 手铐是特制的,内圈特地铺了东西不会磨到皮肤,但陈述还是有些担心,走到她身后单膝跪下抓住她的手腕看了眼,连一点红印都没有发现。 陈述刚想说她骗人,下一秒手心就被她轻轻挠了下。如同羽毛拨弄心脏,酥酥麻麻的,陈述本来因为自己听她叁言两语就动摇的犯贱行为而起的那点负面情绪,这下全都被她给挠没了。 “陈述,能不能别跪了呀。” 手还贴在一起,祝愿凭着感觉往后靠去,蹭着陈述的下巴撒娇。 她身上的味道萦绕在鼻尖,如小兽般依恋的姿态让陈述的心都软下了几分。 日思夜想的人就在这里,会生气,会撒娇,不是视频里只会坐在钢琴前弹奏的祝愿,是活生生的祝愿。 陈述生不出半点旖旎的念头,见到她之前所想的那些惩罚手段全都无法付诸行动,只是让祝愿跪在枕头上就已经足够令他心疼了。 “你什么时候有了这种癖好,一会不会打我吧?”祝愿看不见陈述,不知道自己的撒娇有没有起作用,开始担心起自己的未来。 陈述撩起她几缕头发缠绕在指尖,没去抱她,由着她靠在自己身上:“不会打你。” 祝愿重新跪了起来,“那你把我松开吧,这样是真的很难受。” 陈述把手铐卸下,祝愿松了口气,刚想抬手摘掉眼睛上的领带,被陈述拦了下来。 “嗯?”祝愿不解,刚想询问就被堵住了嘴。 被撬开齿关强硬地夺走了呼吸,这是一个长到几乎窒息的吻,见面以来所有的伪装在暧昧的水声里无所遁形,赤裸裸地展露了出来。 祝愿被吻到失神,在陈述打算结束掉这个吻的时候还恋恋不舍往前凑。 陈述亲了亲她的脸,把人抱到床上。 领带还盖在她眼睛上,陈述不想拿掉,他怕自己眼底的欲念吓到她。 “我想看着你…”祝愿抓住他的袖子,小幅度晃两下。 陈述没法拒绝,解开领带后捂着她的眼睛,等她完全适应了光亮才缓缓松开。 又吻到了一起,祝愿主动伸出舌尖,被吮吸和舔舐到头皮发麻,细碎的呻吟从唇齿间溢出,换来更加激烈地索取。 一开始是祝愿躺在床上,吻着吻着她就翻身坐在陈述身上,拉过他放在她腰间的手,趁人沉浸在接吻中的时候拿过领带把他的手给捆了起来。 陈述失笑,没去挣脱,等着看祝愿下一步行动。 他在祝愿之后洗过澡,身上穿着衬衫。 祝愿一颗颗解开他的衬衫扣子,线条流畅的肌肉逐渐出现在眼前。 手被捆着没法将衬衫完全脱下,祝愿就把衬衫敞开,往下去解裤子。 还没完全起反应的性器没有记忆里那般狰狞可怖,祝愿勉强可以用一只手握住。 陈述不易察觉地抿紧唇,呼吸变得沉重。 那根肉棒随着稍显急促的呼吸膨胀,很快就成了祝愿无法单手掌握的大小。 祝愿没做过这种事,撸动的动作很是生涩。 她跪在陈述双腿间,戴着项圈,认认真真地去研究摸索如何替男人手冲。 祝愿不需要有多高超的技巧,陈述光是看着这幅场景,鸡巴就硬得快要爆炸。 柔软的嘴唇碰到了龟头,一点点吞入,吐出,光是含住龟头就十分困难。 只要舔逼就失去接吻权的陈述没想到祝愿会直接含上来,情不自禁溢出声喘息,差点被她含射。 祝愿没法吞下整根肉棒,用舌尖去描摹形状。她几乎快要握不住了,整根鸡巴轻拍在她脸上,顺势亲上根部,又起身重新含住龟头。 陈述快被她搞疯了,到底还是挣开领带固定住她的头,迫使她张开嘴一点一点将肉棒送入进去。 太大了受不住,她本能地干呕了下,霎时间的刺激让陈述恢复了理智,在射精前抽了出来,到底还是射在了祝愿身上。 祝愿的眼睛泛着泪光,被刚刚的深喉弄懵了。 “抱歉。”陈述亲了亲她的唇,一个劲地道歉,问她难不难受。 祝愿红着眼点点头,委屈巴巴的。 陈述倒了杯水,试了试水温后托着水杯凑到她嘴边。 喝完水舒服了点,陈述愧疚地给人解开项圈,一下下吻着她。 吻着吻着,脖子上就被套了项圈。 陈述自觉理亏,主动将链子递到祝愿手里。 他的衬衫半脱不脱挂在身上,每周跑叁次健身房练出来的身材比起高中时期要更漂亮。 祝愿坐在他身上摸了两把,把自己摸得口干舌燥。 陈述低下头去吻她,慢慢往下吻到脖颈,锁骨。 他的手在敏感的背上摩挲,顺着脊柱一路向下抚弄,臀肉被揉捏抚弄,祝愿不可避免地发了情,蜷缩在他怀里颤抖。 陈述把她压在身下,项圈上的链子又垂落回前不久待过的地方。 早已硬挺起来的乳果被含住吮吸,发出啧啧的吃奶声。另一边的嫩乳没被遗忘,握住轻揉,拨弄着奶尖。 她的身体是由陈述探索开发的,陈述知道怎样吃奶玩奶会让祝愿舒服。 含住轻吮,舌尖去挑逗乳尖,粗糙的指腹在如玉般细腻的肌肤上摩挲,摁压。 仅是这样,祝愿就已经湿得一塌糊涂了。以至于陈述分开她的双腿埋入腿间的时候,含住阴核吮吸了下,她就颤抖着到了高潮。 舌头变本加厉地抵上来,一下下拨弄着肿大的阴蒂,绕着周围打圈。 不断涌出的爱液几乎要把床单浸透,舌尖钻入内部探索,翻弄,卷着溢出的爱液咽下,模拟着性交的动作抽送。 祝愿的目光已经涣散,几乎是被强行带入一个又一个疯狂的高潮。 被舔弄得柔软的穴口可怜兮兮地滴落着汁液,陈述戴好套,撑开湿滑的穴口慢慢地埋入深处。 “难受…”太久没被进入过的地方承受不住粗大的性器,祝愿涨得慌,推着他皱眉呢喃。 陈述停了下来,拨开她凌乱的发,在她唇上印下一个吻:“看看我,别闭着眼。” 祝愿睁开眼,望进他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忍不住挺身去亲他。 只要陈述一动,祝愿就抿着唇不让他亲。陈述忍得难受,可吃完逼后还能接吻的机会少之又少,他默默忍着,低头去寻她的唇接吻。 明明鸡巴就埋在穴里,陈述动都不动,抱着人安安静静接吻。 后来实在忍不住了,挺腰操弄了起来,一下比一下狠,撞进最深处,撞在敏感点上,来回抽送了几十下就把人给操喷了。 趁着祝愿失神的功夫,陈述又含住她的唇接吻。边吻边操,直到房间里的套用完了才肯放过祝愿。 祝愿高潮了太多次,后面几次基本上都是被操昏又被吻醒,累得手指都动不了。 她睡得安稳,陈述却睡不着。 陈述从来没想过自己第一次的恋情会是这样的,或者说他从来就没想过以后会和一个人在一起,他无法想象。直到遇见了祝愿。 天知道他在听到祝司年说祝愿单方面跟祝家断绝关系后是怎样的心情,这个社会有多残酷他再清楚不过,娇养惯了的大小姐想要适应肯定要吃很多苦头。 一方面,陈述为祝愿感到骄傲,因为他的大小姐勇于踏出舒适圈。另一方面,他很担心祝愿会吃苦,踏出舒适圈绝对是要受伤吃苦的,这无法避免,可他会心疼。 好在祝愿并没有过成他担心的那样,她有人脉,有才华,除了物质生活没有之前那样富裕还惹了点小麻烦外,整体而言过得还不错。 祝司年是人渣没错,但真要让祝愿背上叁百万的债,他还是有些于心不忍的。 所以他才会跟陈述说那些,他认定陈述会去帮祝愿,他第一次在祝愿身边见到陈述时就知道这人以后会跟自己那笨蛋妹妹纠缠不清。 祝愿被渴醒想起来喝水,刚撑起身面前就出现了杯子。 陈述看着她乖顺的模样,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触动了下,俯身在她脸上亲了亲。 “外面还在下雪吗?”她问。 陈述看了眼窗外,“嗯”了一声,又问:“还要喝水吗?” 祝愿摇摇头,也在他脸上亲了亲。刚喝完水的唇润润的,碰在脸上能感到点湿意。 “下雪的巴黎很美。” 几年前的那通电话,祝愿哭到声音沙哑,挂断之前低声呢喃着:“下雪的巴黎好美,你如果能看到就好了。” 陈述把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在她鼻尖上落下一个吻,低声回应她: “我看到了,下雪的巴黎很美。” —— 5400+ 头一回一次性写这么多一定要放标题炫耀一下嘻嘻 虽然还没到200收但是感觉也差不多了就搞了个番外 感觉珠珠也要200了 我想想到时候番外写什么′?` 很会做爱的花花公子X讨厌花花公子的艺术家( 双非处?浪子回头比草贱?开放式结局 雷点太多排不完?卡文了写个肉缓缓?大家随便看看 —— 白又夏试图用各种各样的理由去解释如今荒唐的局面,可是太热了,呼吸是热的,男人严丝合缝贴上的身躯也是热的,她被热浪熏得昏昏沉沉,想不出合适的借口。 侵占意味过于强烈的吻让白又夏忍不住从喉间发出一声嘤咛,潮湿暧昧的水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她第一次知道接吻原来可以这么舒服。 白又夏在国内读高中时谈过一段校园恋爱,高考结束当晚就跟男朋友偷吃禁果。 双方都是第一次,生涩的探索经历对于白又夏来说并不美好,以至于直到分手时二人做爱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她不太会接吻,在男人得寸进尺地侵入她的口腔时,只能无助地揪紧他的衣服。 “舌头伸出来……” 白又夏的意识早就在酒精的作用下成了一团浆糊,反应了好一会才将对方纯正的英音翻译过来。 她迷迷糊糊照做,微微张开唇探出舌尖。 脸颊被蒸得通红,镜片后那双清澈的眼里氤氲出雾气,来自东方的女孩乖巧地伸出舌头,情色又纯真。 Aaron盯着她迟迟没有动作,在女孩快要失去耐心想要闭上嘴时,毫不客气地扶住她的脑后,将想要退缩回去的舌尖含吮进口中,一边轻咬一边吮吸。 他不断加深这个期待已久的吻,另一只手把人完全搂紧怀里,顺着腰线来回抚弄。 即使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男人身上灼热的温度,白又夏觉得热,抵着他的肩作势要推开。 手刚一碰到对方就摸到紧实的肌肉,白又夏下意识捏了把,顺着手臂曲线一寸寸往下摸。圈住他的手腕,指腹摩挲着细腻的肌肤。 男人的手怎么会这么嫩呢? 白又夏不合时宜地想到这个问题,忍不住又摸了把。 Aaron被她取悦到了,终于舍得放过她的唇。 碍事的眼镜被摘掉放到床头柜上,白又夏眼前的视线变得模糊后反倒认出了男人。 “Aaron?”白又夏皱起眉,意识随着惊讶逐渐回笼。 Aaron,学校里出了名的花花公子。 他姓什么白又夏不清楚,只知道他长得很帅,家里有钱有势,床上功夫超级好。 比起他的家世相貌,他的做爱技巧似乎更为出名。就连白又夏这种只懂得埋头画画不爱社交的中国留学生,都知道Aaron身材很棒很会做爱。 今晚是白又夏朋友的生日宴,她可能喝太多了,这才会出现在Aaron的房间里。 “抱歉,我喝多了。”白又夏撑起身,想下床却被男人压在身下。 Aaron又一次吻了上去,很快白又夏就没法再反抗,被吻得失神蜷缩在他怀里无助地发抖。 他吻技太好,这对接吻次数一双手都能数过来的白又夏来说太超过了,她抵挡不住这样的进攻。 双腿被不容拒绝地掰开,那只手有意在敏感地带游走,惹得白又夏一阵颤栗。 她今天穿的是吊带背心和热裤,脖子上系了条坠着圆环的项链。 吊带被推高露出小小的嫩乳,右胸前有两颗小痣,比起硬起来的乳尖,那两颗痣对Aaron的吸引力更大。 他近乎急切地含住那块地方,下巴蹭过乳尖,让白又夏发出几声变了调的呻吟。 “不……”白又夏想推开他,手却无力地落在他头上,看起来像是把人摁在了胸前。 啧啧的吃奶声将白又夏好不容易聚拢的思绪击溃,羞得她面色发红,每一声颤抖的气音都像糅了蜜一样。 Aaron一会含住乳尖用舌头拨弄,一会又将乳肉含入口中吮吸。她胸小,一含就能含住大半,吐出时白皙的肌肤上都染上了水色。 Aaron收住下颌软软含着一边乳肉,伸手去按着揉弄另一边柔软的乳晕,捏着乳尖拉扯揉捏。 玩弄乳尖的手既熟稔又恶劣,把奶子玩弄得又涨又痒,酥酥麻麻的快意全都汇集到小腹。 “唔啊……” 白又夏觉得自己此时像一杯将要满溢的水,只要那一点快感的抚弄,便会控制不住溢出来。 Aaron自然也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轻轻咬了下乳尖,她就小小尖叫了声,失禁一样涌出大股大股液体,淋透了热裤。 “好棒……”Aaron起身看了眼她的身下,在她发烫的脸颊上亲了亲,安抚似的夸赞。 白又夏人生第一次潮吹,她还没缓过神来,难堪地蹙起眉,大口大口喘着气。 裤子连带着内裤都被脱掉,已经湿润了的花瓣被手指拨弄着。白又夏夹紧大腿,Aaron的手掌就贴在大腿内侧的肌肤上。 掌侧贴在入口的缝隙,Aaron坏心眼地压了下,换来白又夏黏腻的呻吟。 “不……”白又夏无法用英文去表达自己的抗拒,只能一味说不。 Aaron凑到她耳边,问:“为什么不?刚刚很舒服不是吗?” 白又夏想起刚才的快感,没去否认,只说:“够了。” “你会更舒服的,相信我。”Aaron显然没理解白又夏的话。 他分开白又夏的双腿,慢慢地,一点点地用手指侵入,在湿热黏腻的穴里缓缓搅弄。 白又夏愈发夹紧了腿,却并不能阻止手指继续深入,反而还被强硬地分开双腿,被摆出M字型。 指腹抚弄着脆弱敏感的穴肉,稍微抽弄了下就让白又夏瞬间红了眼眶。 男人的手指几乎被爱液浸透了,毫不费力地进出她的身体,寻找最为敏感的地方。 “是这里吗?” Aaron在一处地方按压了下,白又夏便颤抖着想要逃离,被拦腰抱回原位。 他在床事上本来就不是什么温柔的人,反而还有些S倾向。喜欢后入,扇臀,掐着对方脖子。要不是喝醉了的白又夏跟往常太不一样,又娇又媚,Aaron直接就做了哪会搞这么久前戏。 第二根手指被放了进去,白又夏还想跑,被抓回来后穴里的手指变成了叁根。同时,沾着爱液的拇指按在了微微涨起来的阴核上。 “Aaron…不要……” 阴核被不轻不重按了两下,她越是喊他的名字,他就越兴奋。手指飞快地抽插着,发出黏黏腻腻的水声,爱液顺着腿缝流下,弄湿了床单。 白又夏死死攥着床单,穴口周围一圈软肉都泛着红,捂着眼泣不成声。 偏偏Aaron还要扶起她,逼她看着被叁根手指不断进出着的地方。白又夏羞得落泪,被Aaron吻掉。 哭泣着高潮的时候,大量爱液喷溅而出,把他的手都给打湿。 白又夏潮吹一次又高潮一次,完全没力气说话,任由Aaron把她压回床上,抬起腰,将滚烫的肉棒抵上敞开的穴口。 “不可以。”白又夏十分抗拒,“你没戴套。” Aaron已经硬得不行了,只想现在就操进去,偏偏白又夏一直在哭,他只能亲着她哄道:“不射进去。” “我不要跟你做。”白又夏还没彻底清醒,骨子里对花花公子的厌恶却还在,哪怕前一秒还在他手里高潮,下一刻也能毫不留情地说不要跟他做。 Aaron以为她在欲擒故纵,从床头柜拿套拆开戴上,再次把想要逃跑的白又夏拦腰拉回来,摆成方便自己进入的姿势。 他力气太大,白又夏挣扎无果被桎梏住,抬脚就往人身上踹。 脚不偏不倚踩在Aaron胸前,动作间露出的穴还流着水,他把人翻了个身,蛮横地将她填满。 柔软湿热的花穴比嘴硬的主人要更为诚实,在他进来的那一刻便热情地贴了上去。 所分泌出的爱液不知是挽留还是抵触,汁水又滑又湿腻,鸡巴好几次都蹭了出去,接着又毫不留情地全部没入。 再次被贯穿时,白又夏下意识挣扎,双手却被捉着反扣到背后。 “你背后有一颗痣。”Aaron又在她身上发现了一处能激起他性欲的地方,微凉的指尖勾勒着那浅褐色的圆点。 白又夏弓起身子想逃离这样的触碰,她性事经历少,不知道后入时塌下腰会被进得更深。 深处的软肉被挤压,白又夏被彻底撑开,鼓胀感带着快意让她到了一个小高潮,整个人无力地趴回床上。 她有些委屈地侧过头回望他,觉得是Aaron故意使坏,被扣着的手不安分地四处乱挠,嘴里还叽里呱啦用中文骂他。 Aaron对中文的了解仅限于“你好”“谢谢”“我喜欢你”这几句话,最后一句还是为了搭讪华人姑娘学的。 他完全听不懂白又夏在说什么,这种感觉令他烦躁不安。人在身下,却又遥不可及,像未知的谜团。 他第一次见到白又夏是在朋友的派对上,乌黑的秀发用铅笔挽成一团垂在脑后,黑框眼镜遮住半张脸,熬了几个大夜的苍白面色和白T黑裤的穿搭,在来参加派对的人群里格格不入。 朋友在她那儿约了幅画,将交画的日期定在今天并送上了一张邀请函。显然白又夏没有将派对放在心上,交完画就从人群里离开了。 Aaron不懂艺术,稍微看了两眼那幅画后就找了个借口去院子里抽烟,实际上是想去找刚刚遇见的金发辣妹约炮。 金发辣妹没找到,找到了个迷路的打盹小猫。 白又夏本想站在这儿等人出来问路,靠在墙上等着等着就被困意侵袭。 Aaron觉得这人有点意思,想到自己好像还没睡过中国女孩,便凑上去搭讪。 被叫醒的白又夏睡眼蒙胧,呆呆的样子像他家养的小猫。她长得并不特别漂亮,下巴尖尖的,皮肤倒是很白。 Aaron提出送她出去,在路上用他一贯的招式跟人聊天,白又夏也顺着讲,两人有来有回也算聊得愉快 只是在Aaron说要送她回家的时候,白又夏意味不明笑了声,婉拒之后说了一句中文。他追问最后一句话的意思,白又夏说是再见,可再见明明不是那样说的。 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Aaron一直都不知道。这是白又夏留下的第一个谜团。 第二个谜团是现在,她被压在床上,又在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话。 Aaron俯下身,用吻堵住她的喋喋不休。 久未经历性事的花穴在被反复进入后总算变得柔软,随着抽插的动作发出黏糊的水声。 他抵在她的深处,知道怎样摆弄腰胯去操弄会让白又夏变得更舒服。每一下都顶在敏感点,手指还一直揉弄着肿胀起来的阴核。 白又夏将脸埋在床单上,因快感而溢出的眼泪浸湿了床单,细碎的哭声也从中泄出。 Aaron想听她的声音,拉着她的手把人往后扯,另一只手握住一侧的乳儿。 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做了很久,小小的乳尖被折磨玩弄到红肿。哪怕白又夏一直在呜呜咽咽地喊不,Aaron也丝毫没有打算放过她。 只是一味地撞进最深处,肉体拍打的声音回响在房间里,夹杂着哭声和喘息。 白又夏抖着身体哑着嗓子说不要了,Aaron置若罔闻,强制延长的高潮快要让她的小腿肚抖得抽筋发疼。 脖子被掐住无法呼吸,窒息感随着骨缝里溢出的快感让白又夏几乎崩溃。她费力去掰脖子上那双手,指甲在手背上抓住红痕。 Aaron射精后松了手,埋在她体内不愿抽出。白又夏又开始用他听不懂的话骂他,他嫌烦,打了下她的屁股。 他的劲儿使得很奇怪,白又夏没觉得多痛,反倒爽得又夹紧了穴,把刚射过的鸡巴都夹硬了。 Aaron低声骂了句,把人翻了个身去吃她的唇,小幅度地开始挺腰抽弄。 “不要了……好难受……” 白又夏推开他想往床下跑,被掐着腰往回拉,迎接新一轮的性事。 青梅竹马 鱼礼有一整面墙的书。 最顶上的几层摆的是小学时九块钱一本的古早言情小说,粗糙的灰色纸面上有着小姑娘一笔一划写下的阅读心得。 迟珹翻阅过几本,坏心眼地在床上操她时将那些发自肺腑的阅读心得念出来逗她。 少年清亮的声线沾染情欲后变得暗哑,被女孩恼羞成怒捂了嘴,闷笑两声探出舌尖去舔舐柔软的掌心。 嘴上好声好气道歉哄着,腰胯却一个劲儿往深处顶,那点子歉意在他的进攻之下显得既虚伪又毫无诚意。 往下数四层,是各类文学名着。 其他几层都塞得满满当当,唯有这片区域很宽敞,一格最多装了四本。鱼礼很少看这四层的书,偶尔会重读几本她特别喜欢的书,大部分时候这些书都是放着落灰。 这些书起先是随意地散落在各个书柜里,按书的大小来摆。如果要让鱼礼去找某一本书,可能要一本本看过去才能找见。 直到鱼礼和迟珹躲在书房做爱,这些书才被分门别类摆好,替鱼礼省掉了找书时间。 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在炎热的夏季凑到一起写作业,试卷摊在鱼礼那张小圆桌上,写着写着注意力就被少年手臂上的肌肉给勾走了。 想到上周末被他抱着操,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他手臂上,稍一下滑就被抓着臀肉往上抬,鸡巴狠狠入到最深处,刮过敏感点时的快感喷涌而出,溅湿了他的手臂。 鱼礼一想起那场景穴里就泛起痒意,难耐不安地调整坐姿,慢慢靠近正在做题的迟珹,刻意拉了下衣服领口露出带着吻痕的肌肤。 她软着声喊了下他的名字,迟珹睨了她一眼,手中的笔在指尖转了几圈,语气吊儿郎当,“想干嘛?” 醉翁之意不在酒,迟珹跟她从小一起长大,哪会看不出她的目的。可他这人就是坏,就是不乐意当解语花,就是要鱼礼主动说出自己扯下衣领撒娇的意图。 鱼礼在这方面一向不矫情,拉过他的手直接放到自己腿间。要主动争取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鱼礼从小就被父母这样告知,同时自己也在践行。 她说:“想要你操我。” 迟珹故作为难,“可你上次说这个月不会再做了。” 上次是两天前,迟珹出去打比赛。叁四天没见面,刚到家就找了个借口让鱼礼吃完饭来他家。 两家住对门,鱼礼说要去找迟珹写作业,父母没什么反应,她那个倒霉弟弟倒开心得很,贡献出两包薯片让她带过去认真学习,学到多晚都行,他会帮忙打掩护。只要姐姐一刻不在家,就能享受一刻的快乐,这是鱼元枫的人生格言。 鱼礼抱着两包薯片和几张试卷敲开迟家的门,还没开口说话就被拉进去压在墙上亲。 她个子矮,抱在一起侧头贴在他胸前刚好能听见心跳声。这样的身高差并不适合接吻,迟珹得弯下腰,鱼礼得踮起脚仰着头。 这个吻太突然了鱼礼没来得及踮脚,仰着头艰难地迎合这个吻,想着应该吻不了多久就没抗拒,由着迟珹吻。 迟珹就着这个姿势吻了会也觉得不太舒服,手绕到她双膝后直接把人抱起,让她的腿环着自己的腰。鱼礼被吓了一跳,薯片掉落在地,试卷保住拿在手里。 当晚作业自然是没做成,爱倒是做了个爽。从玄关一直亲到浴室,衣服和试卷扔在地上,纯色内衣也掉在浴室门口,站在花洒下时鱼礼已经一丝不挂。 扶着浴室墙壁一次,靠在洗手台上一次,回房间路上被抱着一次还在房门口留下一滩水。 进了房间后做了几次鱼礼数不清了,只记得她哭着求饶往床下爬,被掐着腰往回拉。还记得中途休息时迟珹喂她喝水,刚喝完最后一口就被分开腿舔穴,水分还没补充到位就又流失了。 送她回去前还把人摁在玄关,套用光了就把鸡巴贴在穴缝上蹭出来,打了一炮素的才把人放走。 鱼礼带着满满一包内裤精液回家的时候时针已走过十一,倒霉弟弟和鱼父在客厅看球赛,被她开门的动静吓了一跳。 前一晚做太狠了,第二天鱼礼走路腿都打颤,嗓子也哑了。见到迟珹第一面就说这个月不做了,昨晚已经透支了。 如今鱼礼被自己的话堵住,神色有一瞬间尴尬,又很快变回那个不管做什么都理直气壮的鱼礼,说自己反悔了这个月可以继续做。 迟珹的手已经开始顺着大腿摸进裤子里了,面上却还在装模作样道:“做人不能言而无信。” 书桌不大,两人靠的又近,近到鱼礼鼻尖都萦绕着迟珹身上的味道。 她是狗鼻子,香水喷在身上和喷在衣服上的细微不同鱼礼都能闻出来。 最好的朋友喜欢养花身上总是带着点花香,妈妈喜欢去寺庙礼佛身上的味道是檀香,闻着很安心,鱼礼小时候经常跑去抱着妈妈睡。 而迟珹,迟珹在做爱的时候,身上的味道像是被太阳晒过后的棉被,暖烘烘的,鱼礼总是喜欢将脸埋在他脖颈间闻他的味道。其他的时候,他身上是清冽的薄荷味,夹杂着薰衣草洗涤剂的味道。 鱼礼喜欢前一种味道,对后一种味道则没什么感觉。她一跟迟珹见面就要踮起脚凑过去闻一闻,是太阳的味道就贴上去,是薄荷味就往后撤。 迟珹说她像条小狗,闻到主人身上有不喜欢的味道就会生气离开。 他说这话的时候鱼礼正坐在他身上扭腰,整个人埋进他胸前贪婪地嗅着太阳的味道,只听见了最后几个字。 “没有生气啊……” 被拉长的尾音,独属于鱼礼的慢吞吞的语调就这样含糊不清地从他胸前传出。说完还用发烫的脸颊蹭了蹭他,委委屈屈道:“你又污蔑我。” 迟珹笑了,胸膛的微震感让沉在欲海里的鱼礼很是不解,不解他在笑什么,也不解为什么自己会跟着傻兮兮笑起来。她笑了会就被堵住了嘴,两人黏糊糊亲成一团。 又是那股暖烘烘的味道,鱼礼想贴上去抱着闻,被迟珹挡了回去。 她也不恼,一声不吭坐回原位,只不过由坐在地板变成了坐在迟珹手上。 骨节分明的手曾多次进出过她的身体,花穴刚被触碰就溢出水,濡湿了内裤。 鱼礼坐着扭腰蹭了蹭,觉得内裤黏在身上不舒服,半跪着将内裤拉到膝盖上。 因为是懒得出门的宅女,鱼礼很少晒太阳,皮肤很白,腿根的皮肤更是白得刺眼。迟珹双手撑在身后的地板上,视线正好对上鱼礼张开的双腿。 双腿分开时小穴也跟着微微张开,他尝过那处的味道,此刻忍得十分辛苦,硬得鸡巴都痛,恨不得爬过去张嘴含住她的逼。 但迟珹还是忍住了,他想看看鱼礼接下来会怎么做。 他的视线太过炽热,鱼礼本来没觉得有什么,被他这么一盯反而红了脸。 她往前膝行了几步,凑近了才发现迟珹的脸正好对着自己的胸下沿。鱼礼其实想直接走到他脸上,走到这一步变了主意。 鱼礼撩起上衣,她在家不爱穿内衣,白嫩嫩的胸乳就这样露了出来。 这对乳是迟珹揉出来的。 初尝禁果是在高一,摸乳吃奶却是从初中就开始了。 初中那会鱼礼父母总是出差,刚好是她发育的时间。 她发育晚,初潮来得也晚,第一次来月经的时候家里没人,鱼礼懵懵懂懂知道是例假,但不知道该怎样去处理,下意识敲开对门,呆愣愣地跟迟珹说自己来月经了。 夏季的傍晚晚风微凉,迟珹却跑了一身汗,从超市买了各种牌子的卫生巾,自己摸清使用方法后手把手教给鱼礼。 鱼礼躲在卫生间里,按照迟珹的方法换好,再出来时那份不安已消失不见,又是活蹦乱跳的鱼礼。 或许是从这一刻起,鱼礼才开始依赖自己这个长得帅脾气臭的竹马,连胸部涨痛都毫不忌讳地告诉他,好似忘记了迟珹是异性。 鱼礼挺胸往前,粉嫩的乳头已经硬了起来,不知是因为空调打得太低还是因为迟珹的呼吸就洒在胸前。 少年抬眼望着她,漂亮的丹凤眼里装着鱼礼,呼吸急促了几分。鱼礼的注意力被他右边眉毛下缘那道很小很小的疤给吸引,想了一会才想起这道疤的来历。 大概是八岁还是九岁,鱼礼记不清了,总之是还在念小学的年纪。迟珹跟班里人打架,被书角砸出了这道疤。 打架的原因鱼礼不知道,因为那时候他们并不是特别好的朋友。 鱼礼沉迷于自己的小小世界,对周遭事物视若无睹,是学校里出了名的怪小孩。她成绩好,满分试卷比迟珹的玩具小车还要多,迟珹母亲老是在他耳边念叨鱼礼有多好,让他多跟鱼礼学学。 迟珹妈妈的话,迟珹听进去了。 他跟鱼礼学会了怎样做爱,学会了接吻时要怎样换气,用怎样的姿势能入得更深,吃奶要如何挑逗乳头,舔穴又要如何含吮阴蒂……这些,迟珹都是从鱼礼身上学到的。 鱼礼见迟珹一直没有动作,忍不住往前倾。乳尖压在他唇上,高挺的鼻梁陷入绵软乳肉里,被鱼礼的味道给包裹。 他探出舌去拨弄硬如石子的乳头,绕着乳晕打圈。又吸又吮,鱼礼很快就被快感弄软了腰,双手抱着他的头靠在他身上。 吐出水光潋滟的乳尖,转头去照顾另一侧被冷落的嫩乳。迟珹护着她的腰,一手顺着腰窝向上抚弄,摸到嶙峋的蝴蝶骨。 从骨缝里溢出的酥麻快感让鱼礼成了海面上漂浮的小舟,急需抓些什么来定心。她的手落到迟珹肩上,指甲陷了进去,哼哼唧唧的像生病的小猫。 “迟珹…给我…” 鱼礼胡乱伸手去脱他的运动裤,迟珹没制止,她便越摸越深,很快就伸进内裤里碰到了他的性器。 在一开始的探索时期里,迟珹有牵着她的手撸过,也让她用脚踩过,最超过的一次是在那根本算不上乳沟的地方蹭弄,一会龟头压到乳尖,一会又顶到下巴,偶尔还会碰到柔软的唇。 后来他们做了之后,鱼礼就很少用穴以外的地方去触碰他的性器了。他们的做爱流程大致是:先接吻,迟珹再从锁骨向下舔,把鱼礼的穴舔开后再用手扩张,最后才会操进去。姿势和地点会有所变化,这套流程却很少改变过。 鱼礼不是没想过要不要给迟珹口交,礼尚往来嘛,含几下也不是什么大事。迟珹没让她口过,只说她下面都含不住还想用上面含,讽她白日做梦。 其实是迟珹觉得如果鱼礼给他含鸡巴的话,他肯定会控制不住压着她的头深喉。他怕伤到鱼礼,也怕鱼礼难受起来收不住牙齿把他给咬断。 毕竟鱼礼第一次给他手交的时候,差点没把他捏死。 鱼礼的手握住那滚烫的性器后,生疏地上下弄了会就抽了出来,抱着迟珹埋怨。 “干嘛呀…为什么不做…我好难受…” 迟珹也难受,把人往下拉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后,掰过她的脸接吻。 边吻边把人翻身摁在旁边的懒人沙发上,将碍事的衣物一件件扔在旁边。 他抓着鱼礼的小腿抬到自己肩上,埋进她双腿间含住她的逼。 舌头舔上来时,鱼礼立马就捂住嘴,怕声音太大泄出去被家里正在打游戏的倒霉弟弟听见。 整墙书柜印入眼帘,扭过头能看见摆在一旁的天文望远镜。这个书房是鱼礼的避难所,除了家人外迟珹是第一个被允许进入的外人。 而现在,她在她自己一手搭建的避难所里被竹马舔穴。这种数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鱼礼快感加倍,一边咬住嘴唇一边伸手把迟珹埋在她腿根的脑袋按住。 耳朵到胸口都涨得通红,腰猛颤了一下,大股爱液就泄了出来,被迟珹尽数全收。 鱼礼也不管人家刚刚吃完她的逼,脸上还沾着爱液,探出湿漉漉的舌头就要接吻。 她急得要命,迟珹本想拿张纸擦脸再去亲她,被搂着脖子贴上来索吻。 边吻边分开腿操进去,做了快两个小时,夕阳照进房间里才停下来。套是鱼礼上次在书房做爱时放在柜子里的,只有叁个,用完后还没尽兴,在腿间蹭出来射了鱼礼一身。 书房一片狼藉,她的水流了一地,腿也抖得厉害。迟珹看着估计是用纸清理不好,套上衣服想出去把鱼元枫支开方便清理残局。 可这会鱼礼离不开他。她几乎是挂在了迟珹身上,埋首在他颈间嗅着味道,体力消耗太多几乎快要睡过去。 迟珹哄着她松手,跟她说只是去把鱼元枫支开。 鱼礼从桌上摸到自己的手机,给鱼元枫发了条消息,过不了多久就听见出门的动静。 “发个消息就好了。”鱼礼闷闷出声,懒散的语调里夹着困意。 迟珹抱着像树懒一样挂在他身上的鱼礼去她房间,驾轻就熟地帮她洗澡换衣服,又把书房清理好,再次返回鱼礼房间时,前不久还黏着他不乐意松手的树懒已经呼呼大睡。 迟珹过去碰了碰她的手,被握住指尖,听见她不耐的闷哼。他趴在床边盯着看了好一会,凑上去亲她。 睡梦中的鱼礼很乖,察觉到有人亲自己后张开了唇,被领着接了一个轻柔的吻。 迟珹离开鱼礼房间的时候,鱼元枫正抱着购物袋进门,刚好瞧见他从自己姐姐房间里出来。 “迟哥,你跟我姐……”鱼元枫艰难地说出后面几个字:“你们在…谈恋爱?” 迟珹睨了他一眼,没承认也没否认,路过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她刚睡,别吵醒她。” 鱼礼和迟珹有没有在谈恋爱,不清楚。 他们没说过“我爱你”,青梅竹马的“我爱你”好像比寻常坠入爱河的人要难以启齿得多。 分不清是真爱还是从小相处所带来的习惯,分不清是爱情还是友情,到底是我喜欢你还是我习惯你,可能他们要花很长时间才能弄懂。 九岁那年,迟珹因为后桌男生说了鱼礼一句坏话而打架,留下了一道疤。起初他不懂为什么会有这道疤,这个问题他花了九年才弄明白,因为他喜欢鱼礼。 轻柔的吻过后,鱼礼迷迷糊糊听见了有人在耳边说话。她哼了声,似应答,似疑惑。 要花很长时间就花吧,迟珹等得起。 只是。 “别让我等太久……” —— 青梅竹马这篇大概就这样了 这篇主要是为写肉 注定会在一起的小情侣没什么剧情冲突 硬要写也写不出什么 只要等小鱼开窍过后就会甜甜蜜蜜在一起了 番外if祝愿在孤儿院长大 如果祝愿在孤儿院长大的话,那她与陈述交点就会往前移很多很多,一直移到她出生那天。 陈述一直没被领养也不愿意离开孤儿院,所以他的户口挂在了院长那边。 也就是说,祝愿和陈述是在同一个户口本上的关系。因此,跟其他人比起来,祝愿跟陈述要更亲近些,毕竟陈述是她名义上的哥哥。 儿时的祝愿知道其他人不喜欢她,弄不懂缘由也懒得深究,索性也不跟其他人说话,一个人蹲在角落玩那台无人问津的电子琴。 到了晚上,祝愿躺在小小的单人床上,抓着陈述的袖子让他讲睡前故事。 “从前有一个男孩叫杰克,用一头母牛换了一些神奇的豆子。”八九岁的男孩流畅地背出之前在男生宿舍那边讲的故事,语调平淡,听起来让人昏昏欲睡。 祝愿不满意这个故事,也不满意他的语气,提了很多意见。 陈述不耐地“啧”了声,“爱听不听。” 见他不高兴了,祝愿适时软下态度,撒着娇喊哥哥又小心翼翼地道歉。 不过后来陈述还是按照祝愿的意见改变了自己讲故事的风格,祝愿却再也没让他讲故事。比起杰克与豌豆,她更喜欢美女与野兽,而陈述讲不好这个故事。 高中的时候,陈述决意要搬出孤儿院独自生活。祝愿没说什么,只问到时候能不能去他家里玩。 家?陈述不觉得那个破旧的老式居民楼是自己的家。 祝愿每回来都会落下点东西,要么是外套,要么是雨伞,要不就是她自己编制的手链。陈述的出租屋里一半是他的东西,另一半是祝愿的。 有时陈述回到出租屋,将祝愿落在床上的外套收好,一瞬间突然觉得这个出租屋隐隐有了点家的感觉,虽然陈述并不清楚什么是家。 从初中开始,陈述就经常能收到情书和表白。他的青春期跟别人不一样,他连自己的生存都没法保障,更别提谈情说爱了。 陈述尊重那些鼓起勇气来表白的女孩,可他记不住其中任何一张脸。对方的每一句表白他都听了,转身离开后脑子又开始思考除去给祝愿买生日礼物的钱后要怎么活到下一次发工资。 第一次被表白过后,陈述总会莫名其妙想到祝愿日后的伴侣会是什么样的人。 要比他长得好看,每次祝愿跟他吵完架后都会跟他说要不是因为这张脸才不会原谅他。要有钱,能让祝愿住大房子弹得起好钢琴,祝愿不止一次抱怨过学校琴房里的琴音色不好。 一定要是个很好的人,这样才能配得上祝愿。 陈述这么告诉自己,竭尽全力去抑制心底那快要冲破桎梏而出的罪恶念头——那个人不能太好,否则祝愿眼里就没他了。 那晚荒唐的梦,被子上洇开的精液,像一场暴风雪猛烈地卷进屋里,吹灭了陈述那根蜡烛。 在一片黑暗中,陈述意识到自己并不想当祝愿的哥哥。 可他只能当祝愿的哥哥。 他什么都没有,什么都给不了祝愿。 陈述只有一张漂亮的脸,但容貌终会消逝在时间长河之中,因此而诞生的爱意又能持续多久呢? 陈述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无法承受失去的痛苦,所以干脆不要去拥有。 闷热潮湿的夏季,情欲最容易泛滥的季节。 直到后来,陈述都没想明白为什么跟祝愿吃个橘子都能吃到床上去。 祝愿拎着袋橘子进出租屋,懒得剥便全塞进陈述怀里。 陈述照顾祝愿照顾惯了,刚剥出来的橘子还拿在手里,跪坐在跟前的人已经张开嘴,眨巴着眼望着他。 鬼使神差,陈述把橘子喂给了她。 几片湿润酸甜的果肉刚放到舌头上,祝愿猛地含住了他的手指。 柔软的舌头绕着指尖打转吮吸,橘子的酸甜刺激着味蕾,无法吞咽的唾液很快从嘴角流下来。 像条小狗一样,流口水流得很凶,一点也不听话。 被含得湿润的手指贴着发颤的舌面,陈述望着她被唾液弄得湿淋淋的嘴唇和下巴,眼神沉了下去。 暴风雪变得更加剧烈,陈述甚至能听见从破窗里传进的呼啸声,混着祝愿因他摆弄手指而发出的呜咽。 陈述是什么时候把放在口中的手指换成舌头的,祝愿记不清了,只记得双方视线交汇了几秒,下巴就被掐着抬起,接了一个生涩的吻。 唇瓣摩挲的触感像布丁,软软的,让人舍不得分开。 小小的立式风扇吹过来的那点风吹不散体内的燥热,皮肤贴在一起微微变得黏糊起来。 亲一会,换气,又接着亲。 两个人贴着脸接吻,近到看不清彼此的脸,只能瞧见对方脸上沁出的细密汗珠。 没空去想这样做正确与否,情欲的味道在空气里散开,不知疲倦地接吻,从一开始的生涩到熟稔。 祝愿被吻得喘不上气,手无意识去抓陈述被胸肌撑得饱满的衣领,掌心恰好就放在心脏处。 咕咚,咕咚。 每一声都透过掌心传递出一个信号。 喜欢你,好喜欢你。 吻到后面手就开始不对劲了。 放在下巴上的手摸到薄软的耳垂,陈述揉了几下后又顺着脖颈曲线向下滑到肩头,隔着层布料抓着瘦弱的肩膀朝自己的方向扣。 越吻越深,等祝愿回过神来后,陈述的手已经摸进衣服按在小小的乳儿上了。 没使劲,就虚虚拢着,指尖从内衣边缘探入,摩挲着乳儿下缘细腻的肌肤。 祝愿瘦得没多少肉,往下几寸就是她因紧张而绷着的肋骨。 再往下是柔软的小腹,还有藏在内裤里流水的穴。 青春期的少男少女探索彼此的身体,除了用手就是用嘴。 骨节分明的手指拓开黏湿的嫩穴,生疏地搅弄抽送。祝愿攀着他的肩,指甲陷入紧实的肌肉,呼吸也变得急促。 她凑上去想要张嘴接吻,陈述没看见,注意力全在那被淋得湿淋淋的手指上。 湿乎乎的穴口夹着他的手指,鼓起的阴蒂被大拇指一按,祝愿就喊了出来,从穴里流出一小股淫水。 手探索完了就轮到嘴。 舌头和手指差很多,舌头比手指软,也比手指热。在浅浅的入口打转,第一次吃逼还不太懂,胡乱舔着,水声混在扇叶转动的声音里。 祝愿听着这声音,被摁在地上分开腿舔穴。 埋在她腿间的人是自己名义上的哥哥,那张吃着穴的嘴曾经给她讲过睡前故事。 仅仅是这样想着,祝愿就已经受不了了,把脸藏在臂弯里哼哼唧唧喘气。 高潮被喷了一脸水,陈述半张脸被淋湿,又因为天气热出了汗,眉眼汗津津的,从祝愿腿间起身望向她时像被淋湿的小狗。 又凑过去接吻,祝愿不是很想品尝自己的味道,躲着不让亲。 那天没做爱,没套。 后来祝愿再来时带了一个,尺寸没买对,还是没做成。 她对着那根硬起来的鸡巴摸来摸去,不愿承认自己买错尺寸,势必要把套给戴好。 握着鸡巴的手心热乎乎的,陈述爽得胸肌上都是汗,气喘吁吁的。 因为连续两次没做成,第叁次两人都憋着一股劲。 滚烫的喘息喷到锁骨上,祝愿湿得厉害,鸡巴插进穴里的时候没受到多大阻碍,只难受了一会就重新沉在欲海里。 有一就有二,做过一次后就会有第二次。 祝愿在床上倒很勤快,喜欢女上的位置,方便接吻,也方便摸陈述硬邦邦的腹肌。 都是从孤儿院里长大的,没什么身份差距,也就不会觉得自卑。 陈述靠脑子赚到钱过后,从出租屋换到了九十平的房子,又换到了能看见夜景的两百多平大平层。 祝愿没成为音乐家,在培训机构教人弹钢琴。她没赚多少钱,工资一半都交给了陈述,算作房租。 陈述没拒绝,收下后就替她存进卡里,然后再给她另一张卡打双倍的钱,算作给妹妹的零花。 两个人就这样稀里糊涂住在一起。 回孤儿院过年的时候被问什么时候结婚,祝愿不着痕迹把话题转移,陈述当下没反应,回到家后冷着脸进书房,说是要工作让她先睡。 祝愿洗完澡琢磨半天才意识到陈述生气了,她端着杯水进了书房,大大方方地问:“你生气了吗?” 陈述态度很冷淡:“没有。” 祝愿“哦”了一声,钻进他怀里抱着他的腰,仰头索吻。陈述装看不见,手臂却收紧护住以防她掉下去。 “你就是生气了。”祝愿下了结论。 陈述低头看她,承认道:“嗯,我生气了。” “为什么?因为我不想跟你结婚?”祝愿把问题摊开,半开玩笑似的解释:“反正我们本来就在一个户口本上,结不结婚也无所谓吧。” 陈述还是不说话,脸色却缓和了些。 “我不想结婚。”祝愿这句说得倒认真,边说边去摸他的喉结,哄道:“现在这样就挺好的,我们不结婚好不好?” 陈述不喜欢她对待感情散漫的态度,但是又没办法。 她口中的爱既廉价又珍贵,廉价在无时无刻不分对象随意说出口,她爱音乐,爱草莓蛋糕,爱陈述。 可每一声爱在陈述听来都无比珍贵,爱草莓蛋糕和爱他有什么区别吗? 对于陈述来说没有区别。 因为起点很低所以每一步都是进步,因为他一无所有所以每一份爱意都很珍贵。 妹狗(摸鱼) 睡不着摸个妹狗文,或许等填完之前的坑后会写,或许可能不写了就这样…… 妹表面看起来是乖乖女,清秀可爱的圆脸长相没有攻击性,性格阳光开朗,跟谁都能聊两句,但私下却是个烟酒都来的伪(?)不良少女。 跟狗第一次见面是在酒吧,妹考完试去给初中认识的姐姐庆生。妹酒量不太好,人菜瘾大又爱喝,叁杯下肚后整个人就晕乎乎的撞在了狗身上。 因为妹在学校人缘很好,狗对她多少有点印象。来酒吧哪有不喝酒的,狗自己也有些醉,在妹贴上来的时候也没拒绝,稀里糊涂地就在一张床上睡了一晚。 喝醉了硬不起来,所以他们没做。只是嘴对嘴亲了几下,觉得热脱了衣服,后半夜觉得冷又抱在一起罢了。 狗脸其实挺帅,是现在很受欢迎的那种酷哥。妹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对这种很潮的酷哥却有点害怕,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偷偷摸摸穿衣服想跑。 太急了,校服又都是一样的,妹套上衣服后发现衣服太宽太大才意识到穿错了。刚脱掉短袖上衣,狗就醒了,撑着头躺在床上盯着忙里忙慌的妹。 昨晚黑灯瞎火地把人摸了一遍,指尖似乎还留着她肌肤的触感,狗看着妹露出的那点嫩乳,鸡巴硬了。当然,没有一个青春期的少年看到异性的奶子不会硬。 狗起身把人一揽,妹衣服脱到一半就倒回了床上,被狗抱在腿上揉着奶子。 他一边揉一边嫌小,妹本来还有点害羞和不情愿,他一说后就被激怒了,伸手去摸顶着屁股的鸡巴,昧着良心说你的也没大到哪去。 其实妹刚一碰到的时候就被骇人的尺寸给吓到了,碍于面子不好说,稍稍捏了一下就收回了手。狗被她弄爽了,拉着她的手放回去,哄她给自己撸一把。 妹有个很奇怪的地方,就是害怕会动的东西。比如猫狗,会动的玩偶,还有握在手心能感受到跳动的鸡巴。 妹握了会发现会动后吓了一跳,整个人缩进了狗的怀里,跟刚刚回怼说他小的时候判若两人。狗觉得妹这种会来酒吧跟人开房的好学生很有趣,奶子虽然小但揉起来也很舒服,便问她愿不愿意当自己女朋友。 妹问他是不是因为想操自己所以才让自己当他女朋友。 狗很坦荡地承认了,妹又问他是不是处男,狗摁了下她的乳头,也很坦荡地说是。 妹不信,她觉得长得帅的男人都玩的花,像狗这样的怎么可能没谈过女朋友。 狗很委屈,解释说自己之前都忙着学习完全没有时间谈恋爱。妹对狗也有点印象,毕竟同一个学校同一个年级,但她不太清楚狗是几班的,也不了解他的成绩。 狗那话听起来像是刻苦学习的学生,妹以为自己以貌取人误会人家了,还认认真真道了个歉。 狗是真的狗,他心安理得接受了妹的道歉,又问了遍妹愿不愿意当他女朋友。 妹拒绝了,说当炮友可以,女朋友就算了。 于是他们成了炮友,虽然一炮还都没打过。 由于双方都是第一次,所以妹狗二人都很有仪式感地决定挑一个好日子做爱。妹想在初雪那天做,狗却希望在这周周末。 现在才九月份,等到初雪得等多久啊,狗等不及。但是狗说不过妹,最终两人各退一步,将第一次做爱的日子订在了国庆。他们家里管的都不严,打算在国庆假期以跟朋友出去旅游为借口去隔壁市,在能看到海的酒店里大做特做。 妹狗第一次做爱并不顺利。 狗特地去找了几部片子学习,还向身边有经验的朋友请教了一下。但到底是第一次,接吻的时候牙齿不小心磕到了妹嘴唇,被妹狠狠锤了一下。吸奶的时候不小心咬疼了妹,被妹翻身摁着咬了回来。舔逼倒是做的很好,一会含着阴蒂吮吸一会用舌头操逼,妹咬着唇把狗的头摁住,挺腰让舌头进到更深的地方。 狗忍得鸡巴痛,但妹还没高潮,他只能一直埋头在她腿心。直到妹的水把他的半张脸都给淋湿,狗才一点点亲上去,将脸上的水都抹在了妹身上。 一直到这里为止都挺顺利的,可当鸡巴抵在逼口的时候,妹就开始出意外了。她很怕,不是怕被操,而是怕鸡巴。 半个龟头已经操进逼里了,妹感受着身体里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在狗稍稍前进一分后就哭了起来,让他出去。 狗忍着不动,一下下亲着她哄着。妹被亲懵了,也忘记了害怕,由着他操进去。 过程虽然有些波折,但他们还是做了。一做就是一个假期,回去的时候还被狗拉着去他家又做了一次。从酒店里拿的套用完了,狗还不尽兴,在妹的腿根里蹭射,全都射进了内裤里。妹就带着一内裤的精液回自己家,应付完爸妈的问话后回到房间洗澡。 他们每周末都会在狗的家里做,他爸妈在国外工作,基本不管他。青春期的男高中生性欲是真的旺盛,有时在学校里,狗都要拉着妹在篮球队的更衣室里接吻。 妹问他为什么会有更衣室的钥匙,狗边舔她的奶子边说自己是篮球队队长,妹这才知道狗是体育生。 狗问她有没有看过他打球,妹很诚实地说没有,狗就让她下次比赛过来看,还说可以允许她给自己送水。 妹乐了,说我为什么要给你送水,又说有时间的话她会去看两眼的。她对篮球不感兴趣,能去看两眼都是给狗这个炮友面子。 在学校里妹都装作不认识狗,她有潮人恐惧症,除了周一狗基本不穿校服上衣,永远都是自己的私服。狗衣品很好很潮,妹看了很怕,走廊上碰面永远都是装不认识躲一边。 狗不知道这点,还以为是妹在学校见了他害羞,喜滋滋地天天跑到妹教室外面晃。妹之前下课后经常被拉到走廊聊天,那几天为了躲狗,天天装困待在教室不出来。 狗以为她身体不舒服,直接走进去蹲在她桌边,戳她的手臂问她怎么了。妹一抬头就是那张被放大的帅脸,还有周围八卦的眼神,心都凉了半截。 妹应付完狗后,又找了个理由应付班里的同学,但没什么效果,大家都在传妹和狗在一起了。 妹怕啊,她特别怕成为八卦中心,于是让狗别再来班里找她,见了面也当互不认识。狗有些委屈,他觉得两人现在算是男女朋友了为什么在学校里还要装不认识。 妹很惊讶,说我们一直都是炮友啊什么时候成男女朋友了。 狗傻了。 妹狗(2) 睡不着,写点妹狗。 之前说过狗的衣品很好,虽然又高又帅,骨架挺拔匀称的少年穿什么都好看,但狗的衣服随便拿一件出来单看也是很不错的。 狗有点自恋,别人夸他衣品好时总是故作谦虚说自己胡乱穿的,实际上每一套都是精心搭配。 跟妹出来见面,出门前要准备两个小时。洗澡一小时,换衣服一小时,在镜子前来回转悠,还拍照发给发小让帮忙参谋。 可惜妹有潮人恐惧症,他穿得越帅,妹越不想跟他站一起。本来妹就因为他一米八几的身高就很有压迫感,他再穿得潮一些,妹完全不敢站他身边。 两人第一次约会(狗自认为的),他提前一晚把几个发小喊到家里帮忙挑衣服,第二天穿着从两个小时选拔里脱颖而出的那套看似随意实则精心的衣服赶到约会地点,满心欢喜地以为会得到妹的夸奖,结果妹刚到地方瞧见他就往后撤步,全程都跟他保持距离。 前段时间妹爸妈公司发了电影票,到狗家里做作业时电影票从书包里掉出来被狗看到了。 他故作轻松地问妹是要去跟谁看电影,妹本来想一个人去二刷的,但这部电影是妹特别喜欢的一部电影,于是抱着安利的心态问狗要不要跟她一起去看。 电影是下午的场,结束时间是六点,刚好是饭点可以顺便在电影院所在的商场里找个地吃饭。 约会嘛,无非就是吃饭逛街看电影,跟他们的安排重合,四舍五入一下就是妹邀请狗约会。 当然,妹完全不知道是约会,白T牛仔裤运动鞋一穿就出门了。出门前还犹豫着今天要不要做,需不需要带条内裤,后来懒得拿包就放弃了这个想法,打算看完电影直接回家。 电影跟狗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爱情悲剧,有情人没能终成眷属。看完电影离场的途中,妹没对感情线做评价,稍稍聊了点其他的内容。越聊狗心越凉,因为她说的他都听不懂,而且那些小细节在看电影的过程中,他一个都没注意到:) 狗看没看懂,妹不在乎。她秉着安利的想法带人来看,能吃下安利最好,不能也无所谓。 她看了眼时间准备跟狗道别回家,抬头看见狗在看一家店,那家店妹去过,于是又抱着安利的念头问狗要不要一起吃顿饭。 两个人是同校同年级的学生,共同话题其实挺多的。 狗的班主任是妹的数学老师,而妹是典型的偏科好学生,数学一塌糊涂,语文英语倒是常年稳居年级前叁。 狗是体育生,每天都忙着训练,学习成绩不上不下。他难得聪明了一会,趁机开口求妹帮他补课。妹敷衍着答应,说他有什么题不懂可以手机上问她,讲两道题的事。 聊完老师又聊同学,狗后来特意去认识了妹班里的同学。妹不喜欢跟男生在背后八卦,狗也不喜欢,干巴巴说了几句后就没话说了。 妹的人缘之所以好是有理由的,她不会让人把话掉地上,会在快要冷场的时候说出适当的话来让谈话继续。 话题换了又换,从学习聊到体育,又从体育聊到电影。总之,这顿饭吃得还算愉快。 吃完饭后,狗说要送妹回家,被妹婉拒了。 她搭公交几站就到了,反而是狗离得有些远。 狗坚持要送,妹实在没法拒绝,同意让他送到车站。 夜幕降临后,冷风似乎也跟着到来。 妹穿得薄,风一吹打了个寒颤,随后黑色冲锋衣就套在了身上。 妹也不矫情,反正睡都睡过了,借一下外套也没什么。她乖乖把外套穿好,整个人被包在那件外套里,活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后来狗还是把妹送到了家。 他说:“你拿着衣服回家会被怀疑的,我跟着你去,到你家后直接拿走就好。” 其实妹想说等车来了脱下拿走也是一样的,可鬼使神差,她并没有把话说出来,而是点点头同意他的提议。 公交车上没什么人,两个人就坐在后排。 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牵到了一起,狗一只手就能扣住妹一双手,之前做爱的时候妹总喜欢抓他,有时被抓疼了他就会把人手扣在头顶上。 这回他没扣,而是虚虚握着,怕自己紧张出汗被妹嫌弃。狗转过头,透过对面的玻璃车窗去看妹的反应。妹目视前方,偶尔看向窗外,好像自己的手没有被人握着似的。 狗有点失落。 他为了这次约会做了很多功课,昨晚甚至还找他那惹人嫌的姐姐要了一片面膜,一整宿都没睡好。吃饭的地方是找妹朋友打听过的,她朋友说妹很喜欢那家店的甜品,本来只是想看下店里人多不多怕妹嫌排队久不乐意吃,然后妹主动问了他要不要去。 带他看自己喜欢的电影,吃自己喜欢的东西,还穿着他的衣服——但为什么在他握住她的手时,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呢? 狗想不通,他觉得妹对他的喜欢跟自己的喜欢好像不太一样,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一样。 他想了一路,把妹送到小区附近后才回过神。 妹把外套脱下来递给他,他没接,低头看她。 他的眼神晦涩难懂,妹举着衣服对他晃了晃,喊了下他的名字。 “怎么了?”她问。 他摇了摇头,“没什么。” 妹觉得他有点奇怪,没深想,催促他赶紧拿衣服回家。 他接过衣服,顺势抓住她的手腕,低声说:“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啊?”她反应过来后,客气道:“今天谢谢你陪我看电影。” “不是这个。” “那…谢谢你送我回来?”她试探着说了句。 他抓着手腕的力道加重了些,摇了摇头。 她有点不耐烦了,皱眉道:“你好奇怪啊。” “嗯,我很奇怪。”他垂下眼,呢喃的话语被风吹散。 这幅失落的模样让她心底莫名滋生出点类似于心疼的感觉,思忖了会后,她踮起脚在他脸颊上印下一个吻。 “你想要的是这个吗?”她的眼睛在昏黄的路灯下被映成了琥珀色,里面装着个小小的他。 内心深处的堤坝破开裂缝,心脏处传来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痒意顺着神经蔓延至全身。 他向前走近,抬起她的下巴俯身吻住。 吻得很浅,不是在床上那种想把人拆吃入腹带着欲望的吻,也不是为了安抚和调情的吻,只是一个很浅的,饱含着爱意和愉悦的吻。 回到家后,狗洗完澡出来看见沙发上那件外套,上面还留有她的味道,后来沾上了精液,被扔进洗衣机里洗干净后迭在衣帽间最里面的柜子,没再穿过。 妹狗(3) 睡前再写一点妹狗 狗的父母在国外工作,每月按时给儿子卡里打钱,偶尔打个电话问问近况,逢年过节会让已经工作的女儿和狗到国外一家四口团圆。 今年春节,狗没在国内过年,除夕夜的时候给妹打了个视频电话。 妹吃完年夜饭去洗澡了,没接到,等洗完澡出来看手机时才发现狗给自己打了叁四个电话。 她回拨,对方秒接。 狗年前剪了寸头,帅气张扬的五官出现在屏幕里,秀着一口整齐白牙。 妹的指尖隔着屏幕压在牙齿上,很羡慕。她牙不太整齐,有点点龅,还有两颗不规整的虎牙,拍照时总是抿着唇,觉得自己牙不好看。 一开始接吻的时候狗总是会被她的虎牙刮到,妹觉得不好意思,躲着不让亲。狗不明所以,还以为自己做错事惹人生气了,再叁追问后才得到答案。他捏着她的下巴去吃她的唇,故意用舌尖去抚弄那两颗虎牙,吻完后凝神盯着她看了几秒钟,认真夸她笑起来很好看,要多笑笑。 那会两人刚刚做完,妹轻轻靠上去,在狗汗湿的脸颊上胡乱亲了几下,头一回觉得这张狗嘴除了会舔之外还是有点用的。 回到除夕夜的视频电话上。 狗问妹刚刚在做什么怎么那么久不接电话,妹说刚刚在洗澡。青春期的少年脑子里都是黄色废料,仔细算起来两个人也已经有小半个月没做过了。狗一听洗澡,就想到之前跟妹在浴室里做的场景,鸡巴硬了。 好歹当了半年的炮友,妹瞧一眼就透过狗那严肃神态之下藏着的欲望。她本来没往那处想,可狗今天穿的是无袖T恤,轻薄有力的肌肉就这样赤裸裸展露出来,还有精致的锁骨和胸前若隐若现的沟壑,引诱人的好手。 狗说他在国外没人玩无聊得很,问她放假都做了什么。妹扬眉炫耀自己假期跟好朋友去了哪哪玩买了什么好看的东西,还特意去拿来给狗看。狗面上看起来是个好听众,实际上却在边听妹说话边自慰。 少女清脆透亮的声线透过电波传到一万多公里外的国家,狗半眯着眼听她讲话,藏在屏幕外的手上下撸动。 他明明不喜欢话多的人,很聒噪。可妹一个人说了快二十分钟,他一点不耐烦的情绪都没有,只觉得她可爱。 怎么可以这么可爱,介绍自己买的小东西时亮闪闪的眼睛可爱,得意洋洋炫耀自己有朋友陪着玩时扬眉的神情可爱,还有说话间露出的小小虎牙。 狗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要栽了,因为他不是在对着奶子小穴这样跟性有关的器官自慰,而是在对着眼睛嘴巴声音自慰。 妹看着视频里那张越来越红布满情欲的脸,突然福至心灵,问他是不是在自慰。狗大大方方承认了,还反问她要不要看。 不好奇是不可能的,妹点点头,下一瞬镜头就对准了粉嫩的硬鸡巴,还能看见绷得死紧的肌肉。被喜欢的人盯着看,刺激程度比听声音偷偷自慰要高多了,撸了不到五分钟就射了满手,看得妹面红耳赤。 怎么说呢,两个人电话打太久了,他射精的时候恰好十二点。于是妹新年见到的第一个人是射完精餍足的狗,他念了下她的名字,说了声新年快乐。 妹红着脸回了句新年快乐,然后小声问狗等他回来后能不能让她玩控射。狗听完鸡巴又硬了,低哑的声音透过电波传回一万多公里外的地方。 他说:好啊,你玩死我都行。 这句话成了妹新年听到的第二句话,她听湿了。 妹狗(4) 不知不觉妹狗居然已经写到4了,趁着有灵感赶紧取个名接着写点。 妹是立夏前一天出生的,名字叫游迎夏。 出生在夏天的孩子,性格却不像夏天。初中以前的游迎夏像秋天的一棵树,兀自矗立在原地。呆板无聊,整日捧着本书坐在位置上。并不是不爱与人交谈,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人搭话,身边的朋友只有一个邻居发小。 初中过后,游迎夏遇到了个有趣健谈的同桌。两个小姑娘凑一块,慢慢地游迎夏也被带得活泼了起来,真正成为了夏天的孩子,成了检元冬后来遇见的样子。 检元冬是狗的名字,两家父母取名风格都差不多。 从名字就能看出来狗是冬天生的,但他不喜欢冬天,宜淮的冬天对于他来讲过于冷了,一到冬天整个人就懒散了起来,打篮球都没劲儿。 直到遇见了游迎夏,他才开始有点喜欢冬天。 因为冬天游迎夏会戴围巾。 她妈妈织的白色围巾,半张脸埋进围巾里,露出那双像小鹿一样温柔的伶俐眼睛。 做爱的时候,检元冬很喜欢捂住她的鼻子嘴巴去看她的眼睛。透过她的眼睛,好像可以看见她脑海里的一切。 生理上的无尽快感让泪水沾满整个眼眶,水灵灵的,闪烁着亮光,还装着一个小小的他。 这时候游迎夏的眼里只剩下他,含着的泪水也是由他促成的。 游迎夏在班上不戴围巾,脱下来仔仔细细迭好放进书包里,放学的时候才会重新戴上。 她戴着那条围巾跟朋友去吃了饭,搭上31路公交车去竹苑,走上五分钟到检元冬家。 刚一进门,游迎夏就嚷着口渴要喝水。检元冬打开冰箱问她要喝什么,她凑过去看到一排矿泉水和运动饮料,拿了瓶矿泉水。 围巾没摘,游迎夏扯下围巾喝水,喝完想把围巾脱掉却被摁住手止下动作。 矿泉水是冰的,撬开齿关钻进的舌是热的,刺激着口腔分泌出比往常更多的唾液。 不被主人喜爱的虎牙得到了另一人的宠爱,而后去勾弄颤巍巍的舌,把人吻得喘不过气才舍得和她分开舌尖。 “干嘛呀……”游迎夏被突如其来的湿吻弄得晕晕乎乎,还没回过神来就被掐着腰抱上身后的岛台。 检元冬一边吻,一边脱掉她身上的校服。 围巾仍好好围在脖子上,满是游迎夏的味道,混着面包店的香味,横在二人之间又染上了点检元冬的味道。 “去面包店了吗?”检元冬含糊着出声,解内衣扣的手冰凉凉的,贴在她背上如愿听到一声呻吟。 少年人的身躯滚烫,压在背上的手却冰凉。游迎夏往他怀里缩,闻着他的味道,腿心也烫得要命,湿乎乎的。 围巾很大,挡住了游迎夏下半张脸,声音也变得闷闷的,“嗯,买了华夫饼。” 游迎夏说完顿了会,问:“你要吃吗?” 浑身上下都被脱光只剩条围巾坐在岛台上,纤细的手臂攀着他的肩膀,接个吻腿心的水都落在台面上了,还侧头埋在他胸前细声细语问他要不要吃华夫饼。 检元冬看到她这幅乖乖小猫的样子鸡巴硬得发痛,手指压在嫩穴上,指节很快就陷进热软的穴肉里。 游迎夏轻轻地叫了一声,抓着他的手臂,整张脸都埋进了围巾里。 “过会再吃。”检元冬伏在她耳边,滚烫的呼吸洒在耳畔,“先操你。” 他俩身高都差快叁十公分,尺寸自然也不匹配。做之前都要先舔穴,舔舒服了逼湿透了才能完全操进去。 检元冬把人往前搬了搬,顺着脖颈一路向下亲,分开她的腿把脸埋进去,用嘴贴住湿乎乎的逼。 青春期的少男少女性欲旺盛得不行,尝过一次性爱的滋味后便食髓知味。每个周末都在检元冬家里做爱,次数多了,检元冬也从一开始只会含逼吮吸的新手变成了懂得把舌头钻进逼里操弄的老手。 他一直仰着脸盯着游迎夏藏在围巾后面的脸,主要是盯着那双眼睛,越舔越卖力。 快感累积起来后,游迎夏也顾不得什么,揪着检元冬的头发把穴压在他脸上,一边挺腰一边高潮,把他的鼻尖和下巴弄得湿漉漉,自己也气喘吁吁满头是汗。 虽然篮球裤里的鸡巴硬得发疼,但检元冬没立马提枪上阵,而是替游迎夏拨开黏在脸上的头发,将松垮的围巾向上拉挡住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这样好热…”游迎夏皱着眉躲开他的动作,想把围巾拉下来。 检元冬抓住她的手腕,声音沉沉的,“不挡住我会想亲你。” 他的唇被爱液浸湿,游迎夏不介意这个,凑上去跟他接了个吻,笑着说:“亲就亲呗,反正是我的味道。” 这下检元冬是真的忍不下去了,套在房间里,他一把把人抱起往房间走去。 涨大的性器隔着衣物顶在穴前,随着走动的动作撞在逼上,刚走到房间前游迎夏就被撞高潮了一回,喷出的爱液滴落在地上。 检元冬一戴好套就直接操了进去,游迎夏本能分开腿,爽得脚趾都蜷缩起来,被塞满的穴也往外溢水。 她湿得不行,水全都落在了床单上。他每一下都撞在腿心里,湿黏的淫水沾了一腿。黏腻的水声混在响亮的皮肉拍打声里,夹着少年的喘息。 游迎夏被顶到深处猛操着,小腹涨涨的又难受又舒服。做爱前喝了小半瓶矿泉水,很容易会被操喷尿。 两个人都是初尝禁果没多久,不知道这些,是游迎夏爽得白眼一翻,潮吹和尿一起喷出来,才明白原来做爱前喝水会很容易被操尿。 那条围巾上一直围在身上,到最后除了游迎夏的味道,面包店的香味,还多了点其他的味道。 游迎夏终于能脱下围巾,洗了个澡后真空穿着检元冬的卫衣坐在沙发上,抱着腿看他清理房间和岛台。 “我说,”检元冬拿着拖把无奈靠在墙上,“不搭把手就算了能不能别看戏。” 游迎夏晃了晃身子,回道:“没看戏啊,我只是坐着歇歇。” “歇好了吗?歇好了就去把岛台擦了。” “没歇好,还疼着呢。”游迎夏翻了个白眼:“都说了不要了还一直弄,怪谁?” 检元冬被堵得哑口无言,认命拖起地板。 洗过澡的少年头发乖顺垂在脑后,委屈巴巴的样子像某种大型犬类。游迎夏盯着他看了会,爬起来从沙发上的书包里翻出华夫饼,翻身下地走到他面前。 “喏。”游迎夏举着一片华夫饼,喂到他嘴边。 检元冬低头咬了一口,见她是光脚踩在地上后把拖把放到墙边,掐着腰把人抱回到沙发上。 房间也不清理了,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分着吃华夫饼,吃着吃着就又吻到了一起。 把游迎夏送走后,检元冬一个人拖了地,擦了岛台,还洗了沙发和床单。 站在洗衣机前洗床单的时候,检元冬累得不行,心想早知道当时就回房间不在沙发上做了。 妹狗(5) 继续写妹狗 今天有4000字呢! 讲运动会吧,高中校园怎么少得了运动会呢。 高叁最后一年运动会,大家都想在开幕式上玩点新花样。老老实实走了两年方阵,最后一年总要有点不同。商讨半天,高叁(1)班最终定下了一套跳舞的方案。 游迎夏对这些不感兴趣,自告奋勇去拉横幅想借此躲掉跳舞。 没逃掉,拉横幅的人是在队伍里直接拉,都是最后一排的高个,游迎夏个矮,站的位置离横幅十万八千里远。 她跟文艺委员据理力争半天,最后去了队伍前边举牌子。 这件事被检元冬知道后,也申请去举牌。 走完方阵各班都要在操场站队,举牌的会站在队伍前面。检元冬是2班的,去举牌的话就能跟游迎夏站在一起了。 可惜检元冬的算盘没能打成功,2班举牌子的人选早已定好了女生,他也被定为拉班旗的人,没法调换。 班旗就站在举牌子的人身后,检元冬勉为其难接受了这个结果。站不到身旁,站身后也行。 周末两个人聚在一起的时候,检元冬问游迎夏运动会报了什么项目。 游迎夏说:“八百米和4乘400的接力。” 检元冬有点吃惊和怀疑,平常女上位做个十分钟就开始喊累的人居然要去跑八百,他不太相信游迎夏的体力和耐力。 “去凑数的。”游迎夏看出他的怀疑,轻描淡写解释了句。 检元冬恍然大悟,全然没有想过接力这种团体比赛怎么可能会让跑得慢的人去凑数。 游迎夏跑八百的时候,检元冬刚比完跳高决赛拿下第一名。匆匆让班里负责拍照的同学拍了照就跑去找游迎夏了,脖子上还挂着刚刚颁的奖牌。 八百米起跑线上站着十几名女生,大多数都换上了方便跑步的运动短裤,就游迎夏和几个女生还穿着校服裤。 比起其他蓄势待发的同学,站在跑道最里侧的游迎夏像是来凑数的,整个人看起来没一点紧张的样子,反而是站在操场草坪上的检元冬更紧张。 “跑不动就走,别逞强。”检元冬凑过去叮嘱了句,惹来一阵侧目。 八卦的目光一围上来,游迎夏就紧张了,敷衍着应了声后催他离开,看见他的奖牌还调侃了句: “你戴个奖牌是来炫耀的吗?” 检元冬装没听出她的意思,硬是要跟在她身边,一会还要跟着跑,万一到时候人摔了,他在旁边还能扶一把。 在检元冬看来,游迎夏是那种运动细胞为零的女生。在床上体力差得要死,后入的时候让她翘个屁股都嫌累。在床下检元冬就不清楚了,不过肯定也好不到哪去。 在他嘱咐完游迎夏别逞强的时候,检元冬没注意到身旁游迎夏同班同学的表情。 但凡他当时注意到一点,现下看见游迎夏以断层的成绩拿下第一时也不会那么惊讶。 “你骗我。”检元冬递上一杯拧好的矿泉水,委屈巴巴谴责道。 游迎夏边喘边喝,缓过来后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骗你什么了?” “你说你是来凑数的。” “对啊,班里没人想跑八百所以我才报的。” 这话也没问题,确实是来凑数的。 只是……谁家好人凑数凑成了第一啊! 游迎夏拿了第一,班里人没特别激动,毕竟前两年第一也是被游迎夏包揽的。比起这个,检元冬站在游迎夏身边这件事才更令大家吃惊。 这个年纪的孩子所在意的事无非就那么几件,检元冬长得帅家境也好,年级里大部分人都认得他,游迎夏的同学也不例外。 游迎夏人缘好,之前跑完步身边总是围着一群人,这回因为检元冬在,只有那个跟游迎夏一起从初中升上来的好友凑了上去。 “夏夏,不介绍一下?”好友揶揄着,搭上游迎夏的肩。 游迎夏嫌靠在一起热,动了下肩膀把她的手甩掉,“检元冬,你不是认识吗?” 检元冬没见过游迎夏这位朋友,但能看出她和游迎夏的关系很好,比班上的任何一个同学关系都要好。 游迎夏这人看起来很好相处,其实边界感特别强,哪怕两个人已经睡了一年了,检元冬对于她的事仍是一知半解。 检元冬热络地跟人打招呼,好友态度却不冷不热,还推着游迎夏离开。 “走,舒怡的铅球比赛要开始了。” “她又扔不动,我去不去看都无所谓吧。” 游迎夏嘴上说着,身体却很诚实地跟好友离开,走之前在检元冬手臂上拍了两下算作道别,继续跟身边人讲话。 “在哪比啊?” “沙池旁边。” “不会砸到其他人吗?” “你不都说了嘛她扔不出去。” “她扔不出去又不是别人扔不出去。” 女孩讲话的声音没入喧闹的人群中,检元冬站在原地,耳朵里还回响着游迎夏朋友的那一句话。 “这就是你那炮友啊?我觉着白亦比他好。” “乱比什么啊……” 游迎夏后面的话检元冬没听清,只听见了那个名字。这是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第一次是从游迎夏那里听到的。 在他们球队的更衣室里,游迎夏衣服都脱了,接了个电话后就匆匆离开。 那个电话,是白亦打来的。 检元冬知道白亦是谁。 游迎夏那个碍眼的发小,隔壁实验中学的。 两个学校篮球队打交流赛的时候遇见过,当时检元冬还没跟游迎夏有交集,对白亦最后一个叁分球印象深刻。 只是朋友而已。 只是个从小玩到大的发小罢了,要是游迎夏能跟白亦在一起的话早就在一起了,没在一起就说明他俩没可能。 检元冬给自己找了无数个借口和理由,试图把因白亦所产生的负面情绪给扫除。 但没用,统统没用。 下午游迎夏跑接力的时候,检元冬本来不想去的,一句“白亦比他好”让检元冬气了一中午。 最后他还是去了,没像上午一样过去找游迎夏,就站旁边看着。 他们班也要比接力,他是来给自己班加油的。 话是这么说,眼睛却一直盯着游迎夏。 1班第一棒落后了。 1班第二棒追上了。 1班第二和第叁棒交接的时候摔了,其他班借机反超遥遥领先。 游迎夏下午换了更方便运动的短裤,秀发高高扎成马尾。压力全部来到了她身上,她却没有一点慌乱。 在其他人都对第叁棒的女生喊“加油”“快跑”的时候,她扯着嗓子喊着“别急”“小心”。 那是检元冬第一次听到游迎夏这么大声说话,声音大到能跟自己心里的鼓声媲美。 游迎夏接棒,一句话没说闷头往前冲刺。 转弯处超过一人。 直线跑道超过一人。 加速,再超一人。 身边一班同学的欢呼声震耳欲聋,负责搀扶的同学在终点处围着游迎夏高兴打转。 如果说检元冬是在什么时候彻底坠入爱河的,那可能就是颁奖的时候——游迎夏站在台上,无意间撞上他的视线,然后举起挂在脖子上的奖牌用口型对他说:我也有金牌。 运动会结束后的那个周末,游迎夏没去找检元冬。 检元冬问她忙什么,她说要给朋友过生日。 “哪个朋友?” “你不认识。” 检元冬当下就觉得有点生气,没发作,硬是憋了一整周没找游迎夏,等游迎夏找他。 游迎夏不知道他心里这些弯弯绕绕,照旧在客厅茶几上摊开作业认真做题。 写完作业发现检元冬一直坐沙发上没过来找她说话,才意识到不对劲。 “今天不做吗?”游迎夏盖上笔帽,“不做的话我就先走了。” 检元冬见她一副做不做无所谓的样子心里更气了,冷笑一声坐到她旁边,“做啊,干嘛不做。” 他把人压在沙发上一边亲一边用鸡巴隔着内裤蹭她,从耳后吻到锁骨,把人吻得气喘吁吁。 今天的检元冬比往常急切,脱她衣服的时候还有点粗暴。内裤还卷在脚踝上呢,检元冬就趴下去舔她的逼。 舔舐的力道有些重,游迎夏鼻尖和眼眶都红了。没哭,是爽的。她夹住检元冬的头,心想一周没做这家伙的技术怎么又精进了。 等检元冬从她腿间起身时,沙发上那一块地方湿漉漉的,全是她的水。 哪怕吃醋生气检元冬也要先给游迎夏舔逼,舔完怒气都被水浇没了。青梅竹马又怎么样,白亦肯定没吃过她的逼,肯定不知道游迎夏高潮的时候会发出小猫一样的呜咽声。 从上到下操进去,手臂圈着她纤薄的背,大腿压着她的大腿开始打栓。 检元冬忘记自己上次洗沙发套时所发的誓,专往深了顶。快感一层层累加起来,游迎夏脑袋晕乎乎的,攀着他的肩索吻。 底下撞得狠,上面却细细吻着,一会亲眼睛一会吻鼻尖,就是不跟游迎夏接吻。 “夏夏。” 检元冬学着她朋友的叫法,低低凑到她耳边,一声又一声,把游迎夏喊得口干舌燥,水都在往下流,更想接吻了。 力气全在这一刻使了出来,游迎夏翻身把人压着,骑在他身上去吻他。 唇瓣相触,游迎夏毫无章法地吮吸着,牙齿磕到了他的唇瓣,隐隐能尝到血味。 这样的姿势鸡巴全都插了进去,游迎夏接着吻扭着腰,没一会就潮喷了。喷出的水淋湿了检元冬的小腹和大腿根,又落到沙发套上。 游迎夏没了力气,趴在检元冬身上喘气。 嫩乳压着他的胸,小猫似的蹭了蹭他的下巴。乖顺的模样让还在逼里的鸡巴又变大了些,她撑起身子,难得关心起检元冬的情绪。 “你是不是生气了?” 检元冬诚实道:“嗯。” “我听到了,你朋友说我比不上白亦。” 游迎夏惊讶过后便是尴尬,摸着鼻尖移开视线,“我朋友乱讲话,你别放心上。” 检元冬怎么可能不放心上,他不仅放心上,还追问道:“我好还是白亦好?” 他的手臂牢牢圈着游迎夏的腰,游迎夏只好答说:“当然是你。” 检元冬舒服了,也不在意她这话几分真几分假,他一向只听自己喜欢的。 再次把人翻身压在身下,扛着她的小腿挂在肩上,一边吻她一边操进去。 刚刚高潮过的逼里湿乎乎的,他被滚烫的嫩逼夹着,缓了缓才继续往里面进。后背爽到发麻,惦记着刚刚自己没有控制住力道,轻声问游迎夏说痛不痛? 游迎夏一条腿搭在他肩膀上,一条腿缠上来勾在他后腰上,不痛装痛,让检元冬给她写检讨书。 检元冬以为游迎夏是在调情,结果她玩真的,洗好澡后拿出一张稿纸让他写。 虽然检元冬姓检,但他还真没写过检讨书,在桌前憋了半天才憋出半张纸交给游迎夏。 检元冬的字说不上难看,就正常。 连笔字,笔画总是少两笔,写的又是车轱辘话,游迎夏看了一半觉得累,直接扫到最后一行。 【游迎夏,对不起。】 这六个字写得倒是规整,没落下一笔一划。 但到底是在为自己做爱时不知轻重道歉,还是为别的,游迎夏就不清楚了。 “写得好烂。” 游迎夏仔仔细细迭好放进书包,瘪嘴吐槽了句。 这个世界不能没有小狗! 写点阳光开朗小狗女主追阴暗批高岭之花。 阴暗批在暗处阴暗爬行久了,猛地见到向日葵般的小狗被其身上的光芒照得睁不开眼,下意识想要退缩又不舍得,只能别别扭扭地欲拒还迎。 小狗很勇敢,从见面开始就一直在打直球。球砸到高岭之花身上,把他砸得晕头转向,以至于每一次相处时都失去了思考能力,呆呆站着看小狗摇尾巴。 小狗第N次表白,毫不意外被拒绝了。 小狗有些失落又有些生气,说再也不要喜欢你了。委屈巴巴地放着狠话,清澈的眼里又盛着他的影子,看得高岭之花心里软软的。 心里软了,嘴还是硬的,他瞥了眼小狗,说:“那真是太好了。” 再勇敢的小狗也听不得这种话,豆大的泪珠往下落,小脸哭成一团,边抹眼泪边说:“不行,不能如你所愿,我就要一直喜欢你。” 高岭之花心里乐得要死,面上还是那张冰块脸。他说随便你,然后抬手去给小狗擦眼泪。 小狗哭得脸热,指尖抚过眼角,冰冰凉凉的,忍不住贴了上去。 微凉的掌心扣着小狗的脸,暧昧的气息在二人之间蔓延。眼眸流转间是小狗黏糊糊的视线,像胶水,把他的视线也给黏住了。 小狗偶尔会有想放弃的时候,毕竟不是真的狗,付出真心得不到回报也会难过。难过的时候去喝酒,喝到大醉,哭着说再也不要喜欢他了,可当高岭之花被小狗的狐朋狗友喊来时,又屁颠屁颠凑上去要抱抱。 高岭之花被她猛地一扑下意识扶住她的腰,满身的酒气混着她身上的味道萦绕在鼻尖,掌心贴着暴露在空气里的那截腰身,温热细腻的皮肤烫得他浑身发麻。 宿舍是回不去了,高岭之花把小狗带回自己在外的房子。 到地下车库的时候小狗赖着不肯下车,他想把人抱上去,俯下身一贴近就被捧着脸亲了好几口。他好不容易把人抱起来,脸上已经留下了好几道口红印。 进门把人放到床上,高岭之花也没想着做什么,对一个醉鬼也做不了什么。小狗迷迷糊糊被心上人的味道包围,又躺在软软的床上,下意识解开内衣扔在一旁,嚷着衣服太紧了要换一件。 是很紧,露腰的小吊带,无痕内衣一脱胸前的乳粒就在衣服上顶出了轮廓,胸型也一览无余。高岭之花是个阴暗批,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没有阻止小狗继续脱衣服的动作。 小狗很快就把上半身脱了个精光,细腻如玉的肌肤在黑色床单的映衬下更加白皙,乳粒粉嫩嫩的,在微凉的空气里立了起来。 高岭之花就站在床边视奸小狗,裤子里的鸡巴硬得要死都不为所动。 小狗也没醉得很厉害,脱完衣服被冷了一下后恢复了些许神智。看到高岭之花站在一旁盯着自己,她近视看不清他的脸,脑袋晕晕沉沉的,以为自己在做梦。 春梦这种东西小狗没少做,有时还会想着他自慰。用大腿夹着枕头磨,小逼在枕头角上磨了半天,水痕湿了一大片,等到腿间都被淫水打湿,拉出枕头时还连着黏糊糊的爱液后,才气喘吁吁满头热汗地暗骂自己是个变态。 在小狗的梦里,高岭之花一开始是不会主动的,得等她去勾引。 于是,小狗坐起来把自己全身都脱了精光,赤裸着身子坐在他的床上。她很敏感,爬过去找他的短短几步,小逼就湿了。 她跪在床上,抬手解开他的衬衫扣子。一颗,又一颗,衬衫下是轻薄而有力的肌肉,小狗贴上去吻他的腹肌。没什么章法,胡乱吻着,边吻边拉下裤链。 他喘得不行,喘息的时候腹肌紧绷着,鸡巴跳出来打到小狗脸上的时候,呼吸都屏住了。 跟梦中比起来现实里的鸡巴要更大更粗些,未曾使用过的鸡巴是粉色的。高岭之花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好洗完澡,所以此刻除了他的味道,还有沐浴露的味道。 小狗只在梦里口过,她大大咧咧地含住龟头,自以为能像梦中一样吞进去,结果只含了半个头就吃不下了。动作也不熟练,艰难地吞吐,口水流到下巴上,被他抹开。 努力的小狗会得到嘉奖,他没让她继续口,怕忍不住在她口中射出来。把人往床上摁,趁人没反应过来吻上去。新手,只会含吮唇瓣,后来摸到了门道,舌头交缠在一起发出暧昧的水声。 顺着脖子一路向下吻,嫩乳是一手可以完全掌握的大小。怕她疼,小心翼翼揉着,无意间碰到乳尖,动一下,她就叫一声。 分开她的腿根,埋进去无师自通地舔弄。小狗的胆子说小吧,半夜夹着枕头自慰,说大吧,逼里又没进过任何东西。他的舌是第一位造访的客人,探进去搅弄,嫩逼湿得不行往外溢水,爽得手脚发软。 小狗呜呜咽咽地叫他的名字,抬腰把逼往他脸上压,高潮时喷了他一脸水。 高岭之花鸡巴硬得发痛却难得想当一回正人君子,给人舔完逼就不打算继续做下去了。小狗现在不是清醒状态,他不想趁人之危。好吧,其实主要是因为家里没套。 以往梦中他都是直接操进来,今天小狗等了半天都没等到,伸手去牵他,哼唧着撒娇让他进来。他说不行家里没套,小狗在他手心蹭了蹭,呢喃说之前他都是无套进入的。 高岭之花的血在一刻都凉了,以为她说的是别人。哦豁,完蛋,阴暗批生气了,也不管什么套不套的,裤子一脱鸡巴就抵在她的逼上。 穴里湿乎乎的,鸡巴被滚烫的肉壁夹着,他后背发麻却不敢继续往下入。太紧太小了,总觉得会弄伤她。一边生气,一边伸手去揉弄她的阴蒂。 慢慢往里入,直到将她填满后腰才开始发力。小狗整个人被撞得晃晃悠悠,觉得今天比之前都要舒服,要真实,就好像真的在跟他做爱一样。想到这又摇了摇头,觉得他肯定不愿意跟自己做,因为他不喜欢她。 想着想着就哭了,攀着他的肩一会说不喜欢你,一会又说好喜欢你。 阴暗批是处,但能忍。小狗是处,但不太能忍。胯骨撞在腿心,水声黏腻,肉与肉相连,整根顶到深处猛操了几下,夹在他腰上的大腿就直打哆嗦,潮吹了。 高潮过后的逼紧得要死,高岭之花想抽出来射,小狗不让,腿环住他的腰,让他射进去。因为之前的梦里就是内射的。 阴暗批见她的动作这么熟练,以为是那个人经常内射,气得要死,在她臀上扇了一巴掌后把人翻过来后入。真成了母狗,被掐着腰猛操,又高潮了一次。 内射的时候,他趴下去跟她接吻。吻得很缱绻,把小狗吻得迷迷糊糊,分开后还下意识追上去。精液全都灌了进去,清理的时候一股股从被操肿的逼里往外冒,看得人眼热。 给小狗洗完澡,换完床单,把人放上去后,他摸了摸小狗的头,轻声说了句对不起,下次不射进去了。小狗睡了,感到有人在摸她的头跟她说话,也没听见人家说了什么,自顾自说梦话,念着好喜欢你。 两个人第一次做爱就是无套内射,后面玩的肯定更花更重口。什么捆绑射尿,女上控射,冰块play,坐脸骑乘…… 虽然是玩的花的一对小情侣,但有时候也很纯爱。比如散步时牵个手会脸红心跳,偶尔喝水间接kiss后泛红的耳朵,还有嘉奖小狗时的拥抱摸头。 小狗喜欢拥抱,把脸埋在怀里,嗅着他身上的味道,身后无形的尾巴晃来晃去。 高岭之花和小狗绝配,我说的。 公主与恶龙(1) 厉栀下班后打了车去机场,瞒着所有人逃去了另一个城市。 没收拾行李也没订酒店,到宜淮的时候手机只剩百分之三十的电量。她就在机场的麦当劳里坐着给手机充电,点了一个套餐垫肚子,边吃边想着接下来要去哪。 来宜淮是一时兴起,机票都是在去机场的出租车上买的。 厉栀给手机充好电,最终决定回高中母校看一看。 到学校的时候正巧碰上下晚修的时间,一群群穿着蓝白校服的学生成群结队走出校门。她站在路口,在语笑喧阗中想起了很多人,很多事。 她想起十年前的某一天的晚修,她从学校的栏杆偷钻出去,独自一人去看了Live house,还认识了一个手臂上纹着经纬坐标的短发女孩。 Live house结束后,她们去便利店买了饮料和关东煮,坐在路边聊了一个晚上。 没有交换姓名年龄和联系方式,只是在聊音乐,聊小说,聊梦想,尽情吐槽生活中遇到的所有操蛋的事情。 厉栀在路口站了会,踌躇许久最终还是沿着记忆里的小路慢慢走进了一个巷子。 巷子里装着路灯,直走向右绕三个弯就能瞧见写着“Nothing”的灯牌,推开门就能听见熟悉的爵士乐。 许是因为今天是周五,店里坐着的人还挺多,厉栀找了好一会才看见一个吧台座位。 调酒师听到动静后走过去,看清来人后眼里闪过错愕。店里光线有些暗,但维克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厉栀?”他声音有些不敢置信。 “维克,好久不见。”厉栀倒很轻松,笑着打趣道:“记性还挺好,还以为这么久没见你会忘了我呢。” 见到几年未见的旧友,维克也挺高兴跟着笑道:“怎么突然回宜淮了,这次准备待多久?” 厉栀耸耸肩,“明天就走了。” 维克愣住了,欲言又止好一会,最终什么也没说,给她调了杯度数较低的酒。 厉栀抿了一口感觉还行,又多喝了两口。 起初还没什么,过了会后劲上来了就觉得有些晕了。 酒吧里的温度有些高,厉栀又喝了酒,被热气熏得昏昏沉沉。 她跟维克道了别,准备去刚刚定好的酒店住一宿,赶第二天的飞机回北安。 宜淮初秋的夜晚是带着寒意的,厉栀站在路口,醉意被冷风吹散。 她打了个寒颤,稍稍清醒了些。 这个路口承载了厉栀很多的回忆。 高中时的厉栀有些叛逆,不爱回那只有一个人的家,放学了总想着在外边玩。 那时候Nothing的店主组了个乐队,还在装修中的Nothing就成了练习的地方,她经常会在晚修后跑到这里听乐队排练。 等到快十二点的时候,裴屿就会过来把她接回去。 每次他一来都要被乐队的人起哄,厉栀觉得烦,于是禁止他来店里,只让他在路口等自己。 厉栀现在站的这个地方,就是裴屿曾经等自己的那个路口。 维克在店里欲言又止想要说的那些话,厉栀知道是什么。 不仅如此,她还知道裴屿入股了Nothing,知道他今天晚上就在二楼,知道自己刚刚坐吧台跟维克聊天的情景被他尽收眼底,知道他很快就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远处照来一道刺眼的车灯,白色的库里南缓缓停在厉栀面前。 车窗摇下的时候,厉栀看见驾驶座上的那个人,心里像是拧开了汽水瓶盖似的发出滋滋的冒泡声。说不清是哪款汽水,有点酸,又隐隐沁着甜。 裴屿没开口说话,只是开了副驾驶的门,意思不言而喻。 路口不能停车,现在太晚了也不好打车。厉栀这样告诉自己,然后顺理成章地上了车。 “我还以为你不想见我呢。”厉栀压下心中的泡泡,故作轻松道。 裴屿没接话,自顾自开着车。 厉栀对他这幅样子见怪不怪,甚至知道该怎么治他。 她说了一个酒店名,还加了句特别诚恳的“谢谢”。 裴屿立马就开口了,冷声说:“我不是你的司机。” “我现在聘请你当我的司机。”厉栀从善如流。 裴屿:“你请不起。” 厉栀:“那一会就在前面让我下车吧。” 裴屿又不说话了,车速没有减下来反而还提了点。 他说不过厉栀,也不想就这样把人放走。 他看着厉栀推开店门,看着她在人群里寻找位置,看着她跟维克聊天,看她喝了酒后泛红的双颊和明媚的笑颜。 这些都在彰显着一个事实——现下出现的这个是活生生的厉栀,不是存在于照片中的厉栀。 裴屿在等她来找自己,可她跟维克聊了很久都没有要上来的迹象。 他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要犯贱,却在厉栀离开之时飞快拿起钥匙跑向停车场。 不安焦躁的情绪占据了他的内心无从发泄,化身浪潮被推到岸上拍打出来的泡沫,只要厉栀再说一句话就会轻易碎掉。 好在厉栀喝的有些醉了,没一会就睡了过去,直到车开进了地下车库才悠悠转醒。 厉栀睡眼蒙胧环顾了下四周,认出这是裴屿小区的地下车库。她一手攥着安全带,一手撑在车窗上揉着太阳穴。 她在等裴屿开口。 等到地下车库的灯都因长时间没有声响而暗下,等到厉栀的脸都隐在黑暗里,裴屿看不清她的神情后才敢跟她搭话。 裴屿:“没听说你要回来。” 厉栀:“今晚刚到。” 裴屿:“行李呢?” 厉栀:“没带,反正明天就回去了。” 裴屿顿了顿,若无其事地问:“为什么突然来了?” 厉栀刚睡醒晕乎乎的,懒得思考直接回答他:“与你无关吧,反正这次不是来找你打炮的。” 霎时间裴屿心底那点挣扎困扰的情绪全都不见了。他气笑了,解开安全带俯身凑近,将厉栀整个人罩进了阴影里。 “那你去Nothing做什么?又为什么上我的车?”他身上清冽的气息是厉栀所熟悉的味道,质问又带着委屈的语气也是厉栀两年前最常听到的。 厉栀垂眸不去看他的眼睛,纤长浓密的眼睫随着呼吸微微颤动,慢悠悠地说:“去Nothing是为了跟维克叙旧,至于上你的车,不是你让我上的吗?” 说完,厉栀抬起眼。四目相对,她的呼吸顿了顿,指尖抚上他的眼尾。 “再说了,连你我都上过,上辆车又有什么。” 厉栀眼里氤氲起雾一般朦胧的水汽,似浪潮倏尔涌上,将裴屿那点可怜的自尊淹没。 他盯着她看了会,然后自暴自弃地吻上她的唇,攫取她的呼吸。也只有在接吻的时候裴屿才能找回一点主动权,不用跟条狗一样被厉栀牵着走。 厉栀顺从地抬起头跟他接吻。黏湿而缠绵的水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响起,偶尔从喉间溢出声颤音,又很快消失于齿间。 “要做吗?”他的声音已经沾满了欲念,变得晦涩暗哑。 厉栀脑海里还残留一丝理智,她摇了摇头。 吻落到了她脖颈上,灼热的呼吸几乎快要将那一小片皮肤给烫红。 裴屿咬住她耳后的一块软肉,隔着衣服在她背上摩挲,顺着脊骨一路向下划到那处凹陷,在腰窝上按压揉弄,惹得厉栀发出一声短促的娇吟。 “别……”厉栀抬手去推他,呼吸早已凌乱。 裴屿按住她推过来的手放在胸前,饱满的胸肌被按压得微微陷进去。 “你不让我见你,不让我给你打电话,还不允许我给你发消息,这些我都做到了……厉栀,你难道不能给我一点奖励吗?” “你要……什么奖……奖励……”厉栀的话被他的动作弄得支离破碎,小腹紧紧绷了起来,往后退试图避开他的手。 她开始后悔自己刚刚接受了裴屿的吻,事情才会一发不可收拾。 裴屿懂得她每一个敏感点,知道她最喜欢什么,总能勾起她的性欲,这也是这么多年来厉栀一直无法跟裴屿断干净的原因。 “陪陪我,陪陪我就好。”他说完,又低头吻了起来。 舌尖交缠在一起,毫不客气地张扬横扫,吞并掉所有拒绝的话语。 厉栀无力反抗,胡乱应了一声。 公主与恶龙(2) 厉栀被压在床上,身上泛着情动的潮红,及肩的黑色短发铺开在柔软的枕头上,额前有着细密的汗珠。 她困得很,却被一双大手锢着腰,让她不得不缩在男人臂弯之下,承受着不断涌起的情潮。 裴屿吻了下她被泪润湿的眼尾,像是某种大型犬科动物一样用鼻子蹭了蹭她的脸颊。 厉栀先前被他拉进浴室里洗了个澡。裴屿没忍住,借着她的手射了一次。身上的酒味是洗净了,却又染上了他的味道。 浓稠的精液挂在指尖,厉栀醉糊涂了,抬起手放在鼻尖闻了闻,皱着眉嫌弃嘀咕了两句。 那样子娇得要死,裴屿刚刚射过的鸡巴又硬了起来,用浴巾胡乱裹住她抱到床上,压着人就是一通深吻。 扶着她的膝盖不容拒绝地向两侧分开,暴露出泥泞不堪的小穴。 热气拍打在大腿内侧,裴屿只是轻轻分开了紧闭着的逼口,爱液就涌了出来。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舔了上去,仔细地用舌头描绘着外部的形状,又在入口附近打着转。 厉栀受不住下意识伸手去推拒,却被裴屿反握住,变成了十指紧扣的姿势。 舌头变本加厉地抵上来,一下下拨弄着敏感的阴蒂,时不时含住逼口吮吸。穴肉一次次收紧,舌头模拟着性交的动作抽送。 快感如潮水般蔓延至四肢百骸,绵而长的酥麻感刺激着厉栀困倦的神经,在裴屿口中颤抖着泄了出来。 爱液喷湿了那张漂亮的脸,裴屿贴着她的小腹一路往上蹭。先是在厉栀唇上舔了一下,然后吻上她。 裴屿还记得厉栀喜欢被触碰的地方,手指探了进去找到那块地方,强行带着她进入下一个高潮。 “喷了那么多水小逼怎么还是这么紧。”裴屿贴近她耳畔,眼底暗光涌动,沉淀着欲念。 厉栀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含含糊糊地发出一个鼻音算作回应。 “用舌头舔逼舒服还是用手指操你舒服?”裴屿低头看了眼被爱液浸得水光淋漓的手,吻了吻她的下巴。 厉栀这回听清了,“……都舒服……” 她说完还把头埋进裴屿胸前,撒娇似的蹭了蹭。 “给我……想要……” 厉栀晕晕乎乎的,情热让她浑身发软,循着记忆里的旧迹开口。被情潮折磨得难受的时候,就应该这样对裴屿说。 裴屿戴好套,将硬得发涨的鸡巴压在了逼口,撑开湿滑紧窄的甬道,慢慢地埋入深处。 穴肉争先恐后地涌上包裹住棱角分明的龟头,厉栀舒服了,就伸出胳膊凑上去索吻。 裴屿抱住她,舔了舔她的唇。 在裴屿还没成为裴总的时候,他就有了这个习惯。 先试探性舔一舔她的唇瓣,再把舌尖探入口中搅弄,整个人如同沙漠中见到绿洲的旅者,紧紧贴着她索求。 厉栀回宜淮读书的时候,厉槐还没能处理好自己的生意,背景仍有些不干不净。 他怕仇家找上女儿,就让裴屿过来负责接送上下学。 这一送,就送到了床上。 裴屿比厉栀大两岁,是厉槐的养子,却不是厉栀的哥哥。 他只是一条忠诚听话的狗——这是厉槐的原话。 裴屿知道厉家的家业与他无关,也知道厉槐从始至终没把他当儿子来看。但厉槐让他吃饱穿暖,教他如何在社会中生存。 他不介意当厉槐的狗。 那时厉栀不清楚厉槐的良苦用心,以为裴屿是他派来监视自己的眼睛。 她把裴屿当成透明人,在那件事发生之前,说话的次数不超过三次。 第一次是刚见面的时候,厉栀跟他立规矩。 不准靠近,不准主动搭话,未经允许不准进家门。 这三点都没什么,裴屿本身也不跟她住一起。这个捡来的孤儿长得太好看了,厉槐担心少男少女暗生情愫,把对门买了下来给他住,没让他跟自己的女儿同住一屋檐下。 第二次是厉栀迷路了,打电话叫裴屿来接她。 “我就在一栋很高很高的楼前面。”厉栀这么形容自己的位置。 裴屿沉默了会,说:“宜淮有很多很高很高的楼。” “这栋是最高的。”厉栀语气坚定。 “……你还是发定位吧。” 第三次是厉栀突然来例假,疼得起不来床。 裴屿帮她从超市里买了卫生巾,跟着网上的教程煮了红糖水。 厉栀前天着了凉疼得厉害,吃了止痛药也不管用。脑子一糊涂,开口让裴屿帮她揉肚子。 裴屿没同意,厉栀就威胁他。 “我明天就跟爸爸说你欺负我。” 湿漉漉的眼,凌乱的发,带着哭腔黏黏腻腻的声音。睡衣领口七歪八扭,露出大片如玉肌肤。 裴屿看见那里有一颗浅浅的棕色小痣,往下几分的衣料上有微微凸起。他知道是什么顶起了衣服,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下。鬼使神差地,他答应了厉栀的要求。 掌心下是少女柔软的小腹,裴屿僵着身子把手摁在上面,小幅度胡乱揉了几下。 厉栀好受了些,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而裴屿冲了一小时凉水澡,在半夜梦到了些不该梦的,精液和汗在被子上洇成了一团。 在那之后,裴屿意识到有什么悄然变化了。 面前横着一条岌岌可危的红线,一旦跨过就会万劫不复。裴屿本可以安全地远离,再给他一点时间就能重新整理好自己。 可厉栀没给他这个机会。 恶趣味和好奇心让厉栀变得可恨起来,她发现了裴屿的不对劲,开始用各种办法来捉弄裴屿。 比如,打电话给裴屿称水管坏了,穿着被淋湿的白色T恤给他开门。 被浸透的T恤根本无法将胸前两抹樱红遮盖,纤瘦的腰身在透明的衣衫下若隐若现,小巧挺立的乳房却被湿润的衣料勾勒出了形状。 再比如,半夜打电话给裴屿说做了噩梦,让他编故事哄自己睡觉。 他被吵醒的声音不同于平常那般清透,带着点困意,隔着电波听起来富有磁性。 裴屿说自己不懂讲故事。 厉栀让他现编一个。 “编什么?” “编一个……公主与恶龙的故事吧。” 裴屿随口编了个:“从前有一位公主,因为半夜不睡觉被恶龙抓走吃掉了。” 厉栀反驳他:“公主可是主角,怎么可能轻易就被恶龙吃掉。” 裴屿:“从前有一位公主,半夜不睡觉被恶龙抓走了,挣扎一番后被恶龙吃掉了。” 厉栀:“公主就一定要被吃掉吗?” 裴屿从善如流地改口:“从前有一位公主被恶龙抓走了,然后她把恶龙吃掉了。” 厉栀:“一定要吃来吃去的是吧,不能有别的结局吗?” “大小姐。”裴屿叹了口气,“我没什么文化,只能想到这种结局。” 厉栀被他那句“大小姐”喊的耳朵一红,一时间忘了本意,支支吾吾半响后挂断了电话。 厉栀逐渐与裴屿熟络了起来,一切似乎都在正常的轨迹上行进着。那夜讲完故事后厉栀似乎真发自内心把裴屿当成了哥哥。 裴屿觉得不对劲,隐约察觉到有什么东西被藏匿起来了,摸不透,只能兀自变得躁动不安。 那夜,厉栀压在了他身上,红着眼问他和厉槐到底是什么关系。 裴屿动弹不得,如实回答。 “亲生女儿丢在一旁不管不问,把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养在身边,真是个好父亲。”厉栀低声说着,指甲隔着衣服陷进了他胸膛。 裴屿不是迟钝的人,他知道厉栀为什么难过。犹豫再三后摸了摸她的头,安慰说:“他最爱的还是你。” “那你算什么?”厉栀反问:“爱我为什么还要收养你?” “我只是他养的一条狗而已。”裴屿用厉槐的原话回答她。 厉栀盯着他,“是他养的狗,还是是厉家的狗?” “有区别吗?” “有。”厉栀的手从衣摆探入,摸上沟壑分明的腹肌。 “厉家的狗,也是我的狗。” “裴屿,你是我的狗吗?” 公主与恶龙(3) 变幻的霓虹灯透过客厅的落地窗照在地上,厉栀双手撑在他身上,又问了一遍。 “裴屿,你是我的狗吗?” 她的语调分外温软缱绻,清脆透亮的嗓音隐隐透着委屈。圆圆的眼含着泪,像只摇尾乞怜的幼犬般小心翼翼地询问。 裴屿猜不透她的心思,任厉栀的手在身上怎样游走也一声不吭,用沉默当做反抗。 厉栀眼底一暗,俯下身贴近他,干涩的唇几乎要贴上对方微红的耳垂。 温热的呼吸打在耳边,裴屿总觉得她下一秒就会凑上来狠狠咬住自己的脖子。 裴屿微微侧开了头,厉栀便立马开始抓着他追问。 “你说呀,你到底是不是我的狗?” “裴屿,你告诉我,我只要一个答案。” 她说话间炽热的呼吸全扫在了脖颈上。被热风抚过的地方酥酥麻麻的,荡出几分痒意。这样还不够,厉栀把尾音拉得又长又轻,放软身子贴在他身上。 胡搅蛮缠的话语恍惚间成了情人间的撒娇呢喃,裴屿忍不住往后靠了靠,耳根烫得发红。 “我就不能当人吗?”裴屿拧着眉,脸上的绯色到底是愠怒还是情欲,只有他自己知道。 “是你先说自己是狗的。”厉栀瞪了他一眼。 结实有力的身躯轻轻松松就就压倒在沙发上,裴屿垂在两旁的手隐忍地攥成拳,想推开身上的人儿却又不敢直接触碰她。 哪怕他们此刻离得很近,厉栀甚至分开腿跨坐在了自己身上,他硬的发胀的鸡巴也抵在了她腿心。 裴屿脸红得厉害,漂亮的丹凤眼里水光滟敛,额前也布了一层薄汗。 他好像在忍耐着什么,眉头紧紧皱成了一团。 厉栀没见过男人动情的神色,也从未跟异性肉贴肉靠在一起。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似乎还混了些自己的味道。 屁股被什么东西给顶着,厉栀下意识调整了下姿势,无意间蹭了蹭,听到裴屿发出一声闷哼。 厉栀意识到那是什么之后,脸也跟着红了起来。 “快下去。”裴屿艰难地挤出一句话,嗓音有些暗哑。 “不要,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厉栀扭着屁股去蹭他,甚至大着胆子用手臂去环住他的腰身。 厉栀刚洗完澡,只套了件单薄的睡裙,嫩乳就这样隔着两层布料压在了裴屿胸前。 腾起的情欲让他一时间有些迷糊,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的问题。只想着快些让厉栀从身上下去,怕一时昏头做了不该做的事。 “你知道再这样下去会发生什么吗?”裴屿喘了一阵,压下欲念问她。 对于情事,厉栀是有些好奇的。 在那个短发女孩彻夜长谈的夏夜,对方说自己最近的目标是跟隔壁阳光帅气的邻居做爱,但是邻居目前还不认识自己。 这是厉栀第一次在现实生活里听人大大方方提到性,也由此意识到性爱一事并非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她甚至去买了女孩推荐的小玩具,体验了人生的第一次高潮。 厉栀从听到他的喘息时就开始有些湿了。她想到裴屿曾无意间露出的半截腰身,思绪几经辗转,顺从本心将问题抛在脑后。 “我知道。”厉栀凑近他的脸,“再这样下去的话,你会忍不住操我。” 裴屿呼吸一滞,抬手去堵住她的嘴。 厉栀话还没说话就被截断,不愿就此罢休,故意伸舌去舔弄捂着她嘴的手。 裴屿猝不及防被她一舔,一阵酥麻的快感从心底漫出,头皮都在发麻,松开了手。 “你好硬,顶着我很难受。” “裴屿,你也很难受对吧,我可以帮你。” 厉栀盯着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是严肃认真,像在说些寻常小事。 “……不需要。”裴屿闭上眼不去看她。 视觉消失后,其余感官就会被无限放大。裴屿觉得眼尾被人碰了下,随后那块肌肤就变得滚烫了起来,刺得他不得不睁眼。 睁开眼,裴屿看见厉栀脸上泛着情欲的潮红,扭腰去蹭弄鸡巴的动作生涩得很。 “那你帮我吧,我好难受。”厉栀说完,在他喉结上舔了一下。 快感如潮水般袭来,裴屿感觉自己被狠狠拍在了岸上,藏匿着的欲念全都暴露在在烈阳之下无处遁形。心脏剧烈鼓动着,不断催促他踏过红线。 “裴屿……裴屿……”厉栀叫他的名字,夹着几声细微的呻吟。 随后事情就像石头顺着坡滚下来一样发生了,裴屿在她一声声的呢喃之下终于展露了皮相之下恶劣的本性,扣着名义上的“妹妹”的下巴吻住那喋喋不休的小嘴。 唇瓣相触,情欲的味道在空气中蔓延。 裴屿不懂接吻,凭着本能含住柔嫩的唇又咬又吮。唇齿狎弄间尝到了甜味,缓解了几分不安的躁动。 比起他的莽撞,厉栀倒显得很有经验。她怯怯地伸出舌尖,舔了舔他的薄唇。 裴屿顿了顿,也学着她的样子舔了回去。像是得了趣似的一直舔着,厉栀受不住躲了下才结束这个算不上吻的吻。 裴屿不满地把人拉回来,再次压了上去。 这回他找到了门道,顺着微微张开的唇缝探了进去,强硬地夺走了厉栀的呼吸。 这是一个几乎让人窒息的吻,两人是新手不会换气,又舍不得分开。 等裴屿停止索取的时候,厉栀气都喘不过来了。 厉栀顺过气后,拉着他的手放到胸上。 男性的手比她大上不少,握住半边乳还留有空余。 裴屿感受着掌心里的柔软,轻轻揉了下就听见厉栀的呻吟。 无师自通地去拨弄早已硬挺起来的乳尖,厉栀仰起脖子,挺着背将胸往前送了几分。 她学过几年芭蕾,练成了漂亮的天鹅颈。裴屿低下头在肩颈处吮出一道淡淡的红痕,满意地舔了舔自己的杰作。 裴屿不满足于此,脱掉她的睡裙,露出白玉无瑕的肌肤。 他含住那颗总是出现在梦中的小痣,又向下含住一侧的奶子。半边乳肉都被温热的口腔包裹着,厉栀第一次尝到来自此处的快感,整个人都绷紧了起来。 她的呻吟在寂静的客厅里回响,又娇又媚,裴屿听着鸡巴都变硬了几分。 “才吸了会奶子就叫这么骚。” 她爽了,裴屿却硬得难受。于是故意说着粗话,谁料厉栀听了却叫得更欢了。 裴屿后知后觉发现了她的性癖,边揉奶边用鸡巴蹭她的逼,一句句试着。 “还没摸你的逼呢,逼水都流到我裤子上了。” “厉栀,怎么骚成这样啊,是不是每天晚上都躲在被子里自慰,想被男人操?” 这句刚说完,厉栀就皱起了眉,掐着他的手臂。 裴屿弄清了她的接受范围,低声笑了笑,拨弄着硬挺的乳尖。 舔了会胸后,裴屿又忍不住去亲她的唇。 从胸上舔到锁骨带出一道水痕,移到唇瓣上,舌尖肆意地描摹着唇形,还会点一点旁边酒窝的位置。 “你这样……好像条狗啊……”厉栀记仇,爽到目光涣散了都要将那次为了摸清接受范围而说出的羞辱性质的话给还回去。 裴屿贴近她耳畔,眼里盛着欲念。低下头,右耳的银色耳钉被霓虹灯照到,闪着光。 “是啊……” “我是你的狗。” 公主与恶龙(4) 遥远的过往历历在目,厉栀关掉淋浴头,随便套了件裴屿的衬衫。 裴屿怀里没人很快也醒了,看见厉栀从浴室里出来才松了口气。她的短发湿漉漉的,打湿了衬衫衣领。 昨夜厉栀困得厉害,裴屿只草草做了一次。鸡巴涨得发疼,瞧见她眼下青黑后心也疼得狠,只能抱着人悄悄蹭着纡解,不忍吵醒她。 “手机没电了,我找不到充电器。”厉栀走到床边盘腿坐下,理直气壮道:“还有,我饿了。” 裴屿盯着她看了一会,掀被下床给她找充电器。 “你又换房子了吗?我记得上次来的时候不是这套。”厉栀给手机充上电,问道。 两年前,厉栀偶尔会来宜淮找裴屿。那时候裴屿刚接手厉槐的公司,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纵然尽力空出了时间,裴屿还是会在陪厉栀的时候接到工作电话。他是在为厉家的公司工作,厉栀没说什么,但来宜淮的次数却少了起来。 不是闹脾气,就是怕裴屿因为自己耽误了工作。厉栀分得清孰轻孰重,公司现在是裴屿在管,但最终还是她的东西——这是被厉槐写在遗嘱里的。 “半年前换的,你说之前那套夜景不好看。”裴屿说完就进了浴室,留厉栀一个人坐床上发呆。 裴屿的好记性似乎都用来记跟厉栀有关的事了。 他记得厉栀说过的每一句话,哪怕那句话是随口一说,甚至连厉栀本人都记不得自己曾说过这句话。 之前那套的夜景其实挺好看的,只不过那会厉栀在跟裴屿闹鹋ぃ钠盗司渌姆孔用蛔约涸诒卑驳暮茫咕岸疾罹⒌靡馈� 厉栀烦躁地揉了揉头发,拿过手机查看起消息。 她来宜淮的消息估计是被维克传了出去,从昨晚开始就陆陆续续有高中同学发信息给她,问她现在人是否还在宜淮,要不要出来聚聚。 厉栀一一婉拒了,说下次再约。 北安那边倒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周六的早上大家都忙着补觉,只有文秀娟给她发信息让她晚上回家吃饭。 厉栀看了航班,早的已经赶不上,晚的又太晚。于是给文秀娟回了消息,找了个借口说明天晚上再回去。 时间就这样空了出来,如果厉栀想的话,她甚至可以坐明天早上的飞机回去。 浴室里淅沥的水声停了下来,厉栀的视线被什么东西遮了一半,仰起头才发现是裴屿拿着毛巾盖在了她头上。 “想吃什么?”他动作不轻不重,挤压着发梢上多余的水分。 “没什么想吃的,你随便弄吧。”厉栀等了会,感觉擦的差不多了之后,往前俯身躲开了毛巾。 她不爱擦头发,总是喜欢等着自然风干。 裴屿知道这点,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些,由着她去。 “现在洗衣服的话,下午五点前能干吗?”厉栀在看航班,打算坐晚上七点的飞机回北安。 裴屿看着外头的太阳,睁眼说瞎话:“不能。” “为什么?不是有太阳吗?”厉栀不瞎,指了指落地窗。 裴屿从床头拿过遥控器把窗帘拉上,继续说瞎话:“太冷了,有太阳也干不了。” “烘干机呢?” “坏了。” 厉栀故作苦恼道:“那看来只能穿脏衣服回去了。” 裴屿接不了话,默默爬上床从背后抱住她。 “一定要今天回去吗?”他声音闷闷的,像条将要被遗弃的败犬,可怜兮兮地去舔舐主人的后颈以求不要被抛弃。 “你都好久没来看我了……”裴屿一下下吻着,从后颈吻到锁骨,又牵起她的手扣在掌心亲吻指节。 自从两年前厉栀跟厉槐大吵了一架后,她就没再来过宜淮了。也不许裴屿去找她,似乎要斩断与厉槐有关的一切联系,包括身为厉槐养子的裴屿。 裴屿去北安找过她,被骂回来了。如今想到厉栀骂的那些话,仍会寒了半颗心。 她说:“不过是看你长得帅多跟你睡了几次而已,你不会真以为我爱上你了吧?” 其实这话算不上狠,顶多是嘲弄的话语,也没将裴屿的痛处摆到明面上来讲。 裴屿的一切都是厉槐给的,厉栀恨厉槐,连带着恨他也属正常。 狠的是下一句,厉栀说这话的时候甚至是笑着说的: “说实话,你一开始床技真的超烂,跟你上床也只是因为你是厉槐的养子而已。我只是想看看如果他知道自己亲生女儿跟最器重的养子上床,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裴屿一直以为厉栀是喜欢他的。或许是不善表达,又或许是不够喜欢,但在她心里自己肯定是与他人不同的。 他没想过自己会是厉栀报复父亲的工具,从未想过。 裴屿应该恨她的,却又舍不得。吞下满腹苦楚,怀着那卑微渺茫的爱守在宜淮。等厉栀回来的时候,再犯贱地把一颗心送上去任她践踏。 厉栀背对着他,看不清脸上的神色。 “裴屿,你别这样。”厉栀叹了口气,“我承认,我很喜欢跟你做爱,但仅限于此。” 裴屿呼吸一滞,松开了怀抱,近乎是落荒而逃。 “我去弄早餐。” 末日(1) —01— 林悠悠被同伴抛弃了。 晚风带来魔兽的呼啸,她用尽力气爬到树后想要藏住自己。腹部传来尖锐的疼痛,疼得林悠悠恨不得当场去世。 背包里还有半瓶止血药,林悠悠抖着手倒在伤口上。为了不发出声音引来魔兽,只能死死咬住唇,将喘息和痛呼堵在喉间。 半个小时前,林悠悠还是个抱队友大腿的挂件。现在,是一个躲在树后苟延残喘的伤者。 魔兽降临时,林悠悠正在家里与完全看不懂的数学题抵死纠缠。当她意识到这是世界末日后,当机立断地将自己反锁在家里,靠着之前购物节囤的食物存活。身为科学家的父母早在暑假第一天就搬去了研究所,失联至今。 红月出世带来了魔兽,也带来了魔力。就像小说里的那样,异能者、军团和基地如雨后春笋般出现。 林悠悠不才,勉勉强强也算个风系异能者。为什么说是勉勉强强呢?因为她的异能实在是太弱了,在都是强者的队伍内只能充当个电风扇。 在囤的食物快要吃完时,发小南星带着两个实力看起来很厉害的男人跑过半个城市过来找林悠悠。她说他们是她的队友,问林悠悠愿不愿意加入队伍。 林悠悠当然愿意,再怎么样都比饿死在家里好。而且南星跟林悠悠认识十几年了,总不至于把她坑死吧。 事实证明,林悠悠错了。 如今她的身下已堆积了一滩鲜血,脑海里一片白茫茫。 都说人死前会回顾自己的一生,林悠悠有着不普通的家世,却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相貌普通,智商普通,不够有趣却也不至于无趣。人生中最大的波折就是世界末日,做过的最厉害的事就是同南星一起拯救世界。 一开始队伍里包括林悠悠只有四个人——南星带来的那两个男人,一个叫贺司年,一个叫严望秋。 贺司年是个典型的少年漫男主,林悠悠愿称他为热血笨蛋。路上但凡遇到事,他总要去插一脚,管一管。他的异能跟他的人一样,风风火火的。 这里不得不提一句,她觉得他用火烤鱼比用火杀魔兽厉害多了。 而严望秋则是与之截然相反的存在,他冷静公允,通常从他的言语逻辑中,你找不到任何漏洞。 虽然同为风系异能者,可他比林悠悠厉害多了。林悠悠至多弄出个风刃,他却可以同时制造无数支风矢准确无误地击中魔兽的弱点。 后来慢慢的,队伍不断扩大,越来越多的人加入林悠悠们。辅助系的花铎、力量系的舒怜、冰系的陈情、精神系的裴年…… 他们是林悠悠的队友,却在半小时前抛弃了她。 怨吗? 怨的。 林悠悠怨自己,怨自己为什么这么弱,怨自己为什么要在练习的时候偷懒,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留在基地。 林悠悠也怨他们,怨他们为什么不救她,怨他们为什么要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怨他们撤离时,决然的背影。 可是再怨也没用了,她就要死了。 半瓶止血药显然没法止住血,林悠悠感觉体内的热量在不断的消失。 冷,好冷。 拜托,来个人救救我。 林悠悠想求救,却不知向谁。父母不知所踪,朋友弃林悠悠而去,爱人…… 林悠悠的爱人,不,是她暗恋的那个人。 严望秋。 清云谭附近出现了六阶魔兽,南星想要突破五阶,还差一个六阶魔兽的魔核。为此,他们来到了清云谭。 当魔兽将利爪伸向林悠悠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南星身上。 南星站在魔兽的头顶,手中的匕首狠狠划开它的头颅,取走魔核。她就像小说里的女主角,而林悠悠则是主角通往成功之路的垫脚石。 林悠悠直愣愣地看着利爪击向腹部,勉力聚成的风刃只是在其手臂上浅浅割过。魔兽巨大的身躯压在身上,从缝隙见,林悠悠瞧见晕厥过去的南星,还有面露焦急的严望秋。 这样的严望秋,林悠悠从未见过。 他会跟其他队友插科打诨闹做一团,会给基地里的小朋友带糖果和巧克力,也会气南星和贺司年的作死行为,嫌花铎老是说个不停。 唯独对林悠悠,总是淡淡的。他很少跟他交流,林悠悠厚着脸皮去找他聊天时,他总是面无表情地听着,不予以回应。 林悠悠费尽心思在他生日那天弄来一碗长寿面端到他面前,他只是瞥了一眼就转身离去。同为风系异能者,南星让他教林悠悠如何使用异能,他老是敷衍了事。 在今天之前,林悠悠知道自己实力太弱老是拖后腿,明白严望秋不太喜欢她,也清楚自己并没有真真正正融入到队伍中。 林悠悠以为大家就算不是队友,也是一起相依相伴走过几年时光的伙伴。 是她错了。 为了保持清醒,林悠悠开始胡思乱想。 他们会来找我吗?知道我死了会难过吗?南星为什么会昏过去?她有没有受伤?爸爸妈妈会知道我已经死了吗? 这些问题林悠悠都没办法得到答案,因为她快死了。 困意逐渐将林悠悠包围,她像是回到了小时候,躺着床上听妈妈讲睡前故事,她喜欢轻轻抚摸她的额头。 小小的林悠悠抓住妈妈的手,问:“妈妈,属于我的骑士什么时候会出现呀?” 妈妈的声音如往常一般温柔,像飘渺不可及的轻云。 林悠悠看见她红唇微启,笑着说了句。但是她听不清,妈妈,我听不清。 意识慢慢消散,眼前出现一个人影。 是谁?是来救她的吗? 是她的……骑士吗? -02- 喉咙火燎般的疼痛和乏力的身躯告诉林悠悠,她睡了很久。 左手被人紧紧握着,林悠悠微微动了下手指,就听见熟悉的声音。 “悠悠,你醒了?” 是南星,她握着她的手,声音微微颤抖。 林悠悠睁开眼看向她的那一瞬,她的眼泪骤然落下,滴到她的手背上。 认识二十年了,南星哭的次数屈指可数。 南星跟林悠悠不同,哪怕是小时候被人堵在巷子里挨揍,伤得再重再狠,她都没掉过一滴泪。 而林悠悠是个爱哭鬼,生病会哭,打针会哭,就连跟人吵架都会哭。 “我……没死?” 林悠悠一开口就觉得喉间像是快裂开了,腹部也被扯到传来阵阵疼痛。 可就是这样的疼痛,让林悠悠意识到自己好像没死。 “没死也快了,小爷我都快将异能耗尽了才把你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没人教过你受伤了不能乱动吗?肚子破了那么大一个洞还乱跑,还乱给自己倒止血药,那么大一个洞哪是止血药能止住的啊?” 这个喋喋不休的声音,是花铎。 林悠悠看向南星身后,只有花铎和舒怜。 没看到那个人,失落的情绪划过心间,舒怜扶她起身喝了口水。 林悠悠靠在枕头上,温水涌入喉间时才觉得自己彻底活过来了。 “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舒怜的目光充满了担忧。 林悠悠看着他们叁个人,突然有些反胃。身体下意识扒着床边弯腰作呕吐状,因动作太大牵扯到伤口,又疼的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所有人都站在了屋内。 坐在林悠悠床边的依然是南星,林悠悠一睁眼就看到花铎将手隔空放在自己的伤口上,用异能替她疗伤。 “呦,醒啦?”花铎瞥了她一眼,将手上暖黄色的光圈缓缓收回,“伤口几乎贯穿了整个腹部,最少得静养一个月。这期间别碰水别乱动,伤口再裂开的话疼不死你,到时候你想让我帮你治疗那可得收费了啊。” 明明之前花铎也是这样说话,但林悠悠现在听来却刺耳的很。 对啊,他们不是队友也不是伙伴,一个治疗系的高手怎么会无偿替她疗伤呢? 林悠悠很想这样说,可她现在浑身无力,连呼吸都牵的伤口疼。 “一会我去跟何老说一声,这一个月我们就在基地里休整,到时候再出发。” 林悠悠看向刚刚说话的贺司年,除了南星,他算是她聊的比较来的人。 他们兴趣爱好基本相同,脑回路也十分相像。其他人对他喜欢帮助普通人这件事不太赞同,觉得拖慢了路程,只有林悠悠支持他。 偶尔,他们也会悄悄出去给那些流落在外的人送些食物。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面容看起来也有些憔悴。林悠悠有时候觉得贺司年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因为无论在哪,他都能一倒就睡。 你为什么这么憔悴呢?是因为把我一个人丢下,觉得良心不安吗? 林悠悠很想这样质问他,但是她没力气说话。 “你睡了两天,要吃点什么吗?” 经常与林悠悠斗嘴的陈情看起来精神也不太好,她往前走了几步,语气难得的温柔。 “要不先喝点水吧?你刚刚就喝了一口,我去弄点温水。”舒怜皱着眉说完,走出了房间。 “她为什么不说话?你到底治没治好啊?”裴年看向花铎,眉头紧锁。 原来睡了两天吗? 在你们看来,只是睡了两天的觉吗?把她抛弃了,现在又在这里假惺惺的关心,不觉得恶心吗? 林悠悠很想指着他们破口大骂,撕破脸也好,分道扬镳也好,她都不怕。她只想知道,为什么要扔下她? 林悠悠面无表情地将屋内所有人一一扫过,其实也不是她想面无表情,主要是没力气,做不出什么表情。 看到严望秋的时候,林悠悠视线略微停留了一下,而后看向角落里的那个男人。 “你,是谁?” 林悠悠有些艰难地出声,短短叁个字已经耗尽了所有力气。 那个人面容清俊,丰姿隽爽,听到林悠悠的话后笑了笑,“你的救命恩人。” 原来最后她看到的人,是他。 林悠悠勉强扯了扯嘴角,“谢谢。” 南星仍旧握着林悠悠的左手,对于她,林悠悠生不起气。 不知道何时起,南星剪掉了她的长发。好像是刚升入高中的时候,又好像是末日刚到来的那段时间,林悠悠记不清了。 南星的齐耳短发有些凌乱,眼下有着淡淡的青色。她比在场的所有人都要憔悴,却依旧漂亮。 从小林悠悠就知道南星长得漂亮。身边的长辈老是夸她好看,夸她漂亮,轮到林悠悠的时候就是清秀,可爱。林悠悠知道自己长相一般,所以小时候听到别人夸南星漂亮时,林悠悠就知道她们是不同的。从来没有人夸过林悠悠漂亮,但人人都说南星漂亮。 “我想,跟他聊聊。” 林悠悠还是没有力气,六个字说得很慢。 她没说“他”是谁,不知道救命恩人叫什么,只能用“他”来代替。 南星看了林悠悠好一会才松开手,点了点头。 “大家先出去吧,让江随跟她聊一聊。” 南星扶起林悠悠靠在枕头上,领着其他人离开了房间。 严望秋没动,被贺司年硬生生拉出了房间。 林悠悠刚刚动了下,腹部的疼痛明显更疼了些。但是林悠悠现在无暇顾及,她想知道晕过去后的事情。 “谢谢。” 林悠悠再次道了谢,本想开口问他姓名,可是刚刚的道谢又将力气用完了。她只能看着他,想缓一会再开口。 江随拉过椅子坐下,姿态散漫,“慢慢来,我不急。” 林悠悠急! 她恨不得一口气将问题问完,但是又实在没力气开口。 许是看出了林悠悠的急切,江随翘起了二郎腿,自顾自说道:“我们路过清云谭,发现了魔兽的尸体,又在不远处的大树下发现了你。” “好家伙,你那伤可真够恐怖的。幸好我朋友会治疗术才勉强给你止住血,不过也让他费了些异能,到时候你好了记得去给他道个谢。” 林悠悠郑重地点了点头,感觉自己恢复了些力气后,开口问道:“他们,是怎么发现,我的?” “是我们发现你的。”江随纠正道:“我们带你回基地后送你来医疗室,他们也在。那个话很多的那个是五阶治疗师吧?他话够多的,一边替你疗伤还一边怼我朋友。” 如果江随没送她来医疗室,他们是不是也不会去找她?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就跟星星之火一样,燎遍了整个心脏。巨大的难过将她吞没,林悠悠什么话也说不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能不能带我走?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求求你,带我走吧。 最后林悠悠还是没能开口,她没法再去相信任何人了。 林悠悠开始了漫长的养伤过程。 南星每天都来看她,大家像是忘记了曾经把她抛弃过似的,对她的态度依旧。 严望秋也每天都来看她。 林悠悠不能下床,不能走动,只能躺在床上睡觉。每天傍晚睡醒时,她都能看到严望秋坐在床前。他坐了多久,林悠悠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除了江随和南星,林悠悠拒绝和所有人交流。 江随也会来看林悠悠,有一次他带来了一个小姑娘,名叫裴夕照。 裴夕照很活泼,她将那日发现林悠悠的情形描绘的活灵活现。她跟林悠悠讲自己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大到与魔兽战斗,小到自己发现一朵很特别的花。 “等你伤好了,我带你去看。”她说。 林悠悠点点头答应了。她很喜欢她,可是她只来过一次。 裴夕照走的时候正巧碰到严望秋。 林悠悠不知道严望秋站在门口站了多久,总之他进来的时候脸色很差劲,她说了这么多天以来的第一句话。 “你要跟她去哪?” 林悠悠侧过头不去看他,沉默不语。 他俩的位置像是调换了一样。 从前他对林悠悠爱搭不理,如今是林悠悠对他爱搭不理。末日前网上流传过一句话,今天你对我爱搭不理,明天我让你高攀不起。 当然,林悠悠没自恋到觉得严望秋想要“高攀”她,她也没那个资本让人“高攀”。 严望秋生的好,有时候冷着张脸看起来下一秒就要提刀杀人时都有女生敢过来跟他搭讪。而林悠悠就一普普通通的人,严望秋不会看上她的。 倒不是林悠悠自卑,她只是觉得,严望秋那样的人跟她不是一个世界的。 她没觉得自己不好,普通又怎么了呢?时间面前都是尘土,百年后大家都是一抔黄土,没有谁比谁高贵。 本以为那天没理严望秋,他会觉得掉面子不再来看她。谁知道他就跟上班打卡一样,每天都出现在林悠悠房内。 时间一天天过去,林悠悠的身体也在渐渐好转。她开始能下地走路,南星说再过一段时间就能完完全全恢复了。 “等你好了后我们就出发去北境。”南星坐在林悠悠旁边边削苹果边说道。 一个月前,小队意外得到了一份十分重要的资料,里面装的东西只有南星知道。她说这份资料很重要,得赶紧带去北境。至于为什么要带去北境,带去之后要做什么,林悠悠通通都不知道。 从林悠悠见到南星的那一天起,她就一直在跟随着南星。 她说要拯救世界,林悠悠相信她能做到。她说要去骨岛,林悠悠不问缘由陪同。她所做的每一个决定林悠悠都支持,她所说的每一句话林悠悠都相信。 她说林悠悠是她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她会保护林悠悠。她要林悠悠不离不弃,要林悠悠做她一辈子的好朋友。这些林悠悠都答应了,也都做到了。 可是她骗了林悠悠。 林悠悠很想问她,那天为什么要抛弃我? 可林悠悠问不出口。 那天的事无人提起,只要有人提起那件事,那么此刻的平静安宁便都会烟消云散了。 南星已经习惯了她这些天的沉默不语,她自顾自说着日后的打算,而林悠悠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林悠悠瞧着苹果皮在她的刀下剥离掉落,突然莫名其妙地烦躁起来。 “我不想去北境。”林悠悠打断她的话,看着她惊愕的神色。 差不多快好的腹部隐约传来阵痛,似是在提醒林悠悠什么。 “我不去北境了。” 拯救世界是主角的活,林悠悠一个路人甲跟着瞎掺和什么。早知道那次在骨岛就应该答应岛主留下来,带小孩也好陪老人也罢,总好过被人抛弃。 南星愣住了,呢喃道:“不是说好了,要一起拯救世界吗?” 刚刚的勇气突然消失不见了,林悠悠像泄了气的皮球,恹恹的背对她躺下。 “我累了,想睡会。” 当林悠悠发现自己有异能的时候,不是没想过当主角。 普通人也可以成为主角,很多小说里的主人公一开始都是普通人。 当南星问林悠悠要不要跟她一起拯救世界的时候,17岁的林悠悠犯了中二病,握住她的手点头说要一起当救世主。 如今,20岁的林悠悠杀过魔兽也差点被魔兽杀,见过异能者互帮互助也见过他们为了一个魔核自相残杀,爱过人也恨过人。中二病好了,剩下的只有疲惫和厌倦。 叁年来林悠悠见过各种各样的魔兽,直到她能独自击杀叁阶以下的魔兽,她以为自己不再害怕魔兽了。 可那天那只利爪伸向她时,林悠悠才发现自己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害怕魔兽的普通人。 救世主小队不需要普通人,普通人拯救不了世界,他们连自己都拯救不了。 那天树下濒临死亡的感觉仍令林悠悠后怕,晚上做梦都会梦见那天的情形。如果那天发现她的不是江随,而是魔兽呢? 林悠悠害怕了,她后悔了。 去他爹的拯救世界,她只想活下去。 有话说: 想看舔狗舔到一半不舔了然后被舔者发大疯的故事,但是一直找不到合胃口的只好自己写点。这个故事不会很长,现在写得很顺手,这周内一定能写完! 末日(2) -03- 南星走了,林悠悠迟迟没有入睡。 睡了一天根本不困,窗外的残阳被窗帘遮住了一半。林悠悠心念一动,一股微风吹开了窗帘,晚霞被尽收眼底。 朔风基地位于南北分界线上,出了基地往北走一段时间就能进入了境。小队北上这一决定不会因为林悠悠更改,她也不会动摇心里的念头。 林悠悠不想再跟着他们了,也不会再加入其他小队。 朔风基地的老大是许清鹤,林悠悠见过几面,是个温文儒雅的男人。 或许她可以留在这,等养好伤后可以跟着基地组织的队伍去猎杀魔兽,叁阶以下的她可以应付,再厉害的就不行了。 猎杀魔兽的魔核如何分配林悠悠不管,她可以不要魔核,只要住所和食物。 再或者,她可以随基地里其他小队一起南下,去骨岛。舅舅他们一家在骨岛,林悠悠可以跟他们住在一起。 她有异能,也可以在骨岛帮忙。叁阶异能者现在还不是白菜遍地都是,骨岛上的高阶魔兽当时也被南星他们灭的差不多了,不会有太大危险。 林悠悠实力不算好,但只要不遇到高阶魔兽,活下来是没问题的。 不知道江随他们要去哪,如果南下的话,可以拜托他带她一程。 林悠悠躺在床上思考着自己今后的路要怎么走,风打断了她的思绪。 风告诉她,有人来了。 林悠悠不知道是谁,但现在她谁都不想见。 “林悠悠,我们谈谈。” 男人的嗓音如泠泠清泉般清脆透亮,林悠悠曾无数次期待与这个声音的主人交谈,现在却是厌倦至极。 陈情跟她八字不合,吵不过她时总是气呼呼地喊她“林悠悠”。裴年与林悠悠交情一般,客客气气地叫她“林悠悠”。 花铎和贺司年是她的狐朋狗友,他们喜欢在其姓氏后面加个“狗”的爱称,他俩称她为“林狗”,而林悠悠礼尚往来称他们“花狗”“贺狗”。 舒怜总是温温柔柔地唤她“令令”;南星习惯叫她“悠悠”,偶尔会用上学时开玩笑的绰号“姜春燕”来叫她。 而严望秋,他几乎从不叫林悠悠。 如果她记得不错,这是他第一次叫她名字。 原来名字被他念出来,是这样的感觉吗? 林悠悠很难形容这种感觉,就好像小时候放学回家路过蛋糕店看到的巧克力蛋糕,她攒了一个星期的零花钱将其买下,满怀期待地品尝,入口后却觉得,跟平常的巧克力蛋糕并无不同。 “我知道你醒着,谈一谈。” 严望秋将林悠悠拉回现实世界,她抛开脑海里乱七八糟的念头,坐起身。 “谈什么?” 从小养成的习惯就是交谈时要看着对方的眼睛,林悠悠与他对视了几秒,下意识挪开了视线。 严望秋站在床前,语气听不出喜怒,“你不想去北境。” 这是个陈述句。林悠悠不清楚他是如何知道这件事,也许是南星说的,也许是他猜的。 “嗯。”林悠悠含糊地应了句。 “为什么?” “我不喜欢北境。” 他沉默了,林悠悠不敢看他,将视线固定在窗帘上。 林悠悠大概能猜到他现在的神情,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应该会有不耐烦的情绪,薄唇估计已经抿成了一条线。之前他被迫教她使用风系异能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神情——不耐烦,不情愿。 他是来劝她的吗?是南星让的吧,只有南星知道这件事,他也只听南星的话。 这个小队的核心人物是南星,大家都是因为南星聚在一起的。她就是有这样的魅力,让人心甘情愿的听从她的话。从小到大林悠悠都没能免疫,以至于傻乎乎的跟着她走了一程又一程。 窗外的晚霞就快要消失不见,林悠悠刚想开口让严望秋离开,就听见他声音有些沙哑的问: “因为那天的事吗?” 这句话就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林悠悠积攒了许久的情绪突然爆发。 “那天?哪天?你是说你们丢下我的那一天吗?” “原来你们还记得啊,我以为你们全都忘记了呢。毕竟那时候连个大活人都能忘记的,这点小事我实在不敢奢求你们能记住。你们多忙啊,忙着和魔兽打架,忙着获取魔核,忙到忘记还有个人受了重伤被你们丢在清云谭。” 很奇怪,林悠悠并不像她曾经想象的那般歇斯底里。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很平静,除了有些阴阳怪气外,没什么多余的情绪。 这样很好,伤口还没好,如果大喊大叫的话又要裂开。 这次林悠悠敢直视严望秋了。 她死死盯着他,他却低下了头。 看我啊,为什么不敢看我,是心虚了吗? 林悠悠等了很久,很久很久,才听到他低声说:“对不起。” 呵。 林悠悠在心里冷笑了一声,重新躺了回去。 “滚。”她说。 林悠悠仍旧拒绝和他们交谈,连同南星一起。 花铎想检查她的伤势,她驱使风刃将自己围绕,拒绝他的靠近。贺司年想见她,刚推开门就被风狠狠地推了回去。 基地医疗室内的治疗系异能者确认她的伤已经差不多恢复正常后,叮嘱了林悠悠几句,而后有些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怎么了?” 她犹豫了下,说道:“你那个队友这些天一直守着你屋外。” 林悠悠愣了下,一时间不知道她说的是谁。想了想,应该是南星。 “并肩作战的队友没什么深仇大恨,好好聊一聊。”她拍了拍林悠悠的肩,随后走出了房间。 可惜,他们并没有把林悠悠当成并肩作战的队友。 医疗室的人刚走,江随就从门口进来了。 “恭喜你啊,恢复健康。” 他仍旧是那副散漫的姿态,进了门吊儿郎当的在椅子上坐下。 林悠悠刚想找他,他就来了。 “刚想去找你,之前你说的那个治疗系朋友,我还没向他道谢呢。” 江随似是才想起来有这件事,“噢,这个不急,我们还要在朔风待一段时间。” 林悠悠目前还没决定好接下来的路,也不是很想去接触一个新的队伍。 “谢谢你救了我,我欠你一个人情。”林悠悠本想报答他,但是身上什么都没有,只能给他一个承诺,“如果以后你需要我的帮助,请一定要告诉我。” 江随应该没见过这样的报答方式,愣住了,“你就这样报答救命恩人?” 林悠悠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身上没有高阶魔核,叁阶的风系异能者对你们队伍应该也没什么帮助吧。不过,如果你需要高阶魔核的话,我可以想办法给你弄来。” “高阶魔核我们不需要。”江随无所谓的摆了摆手,“我还以为你会以身相许呢。” ? 林悠悠懵了,这个人在搞什么? 林悠悠有些警惕地看着他。 “别误会”江随有些无奈道:“我是想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加入我们的队伍。” 林悠悠还没开口,就看见严望秋大步走了进来。 “抱歉,她是我们的队友。” 严望秋的脸色很黑,看向江随的目光很不友善。 毕竟江随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林悠悠装作没听到严望秋的话,道:“我需要考虑考虑。” “理解。我们叁天后离开,你可以慢慢考虑。”江随起身拍了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朝林悠悠眨了眨眼,“期待你的加入。” 江随离开后房间里只剩下了严望秋,林悠悠不想和他说话,犹豫着要不要躺下装睡。 林悠悠很少跟严望秋独处,大多数时候她都待在南星身边,偶尔南星和贺司年需要二人空间的时候,她会去找舒怜或者花铎。 一开始林悠悠还会缠着严望秋,后来发现他讨厌自己后就不再厚着脸皮倒贴了。 “你不想去北境,可以不去。” 严望秋突然说话,把林悠悠吓了一跳。 “去北境是为了交资料,如果动作快的话一个月就可以搞定所有事情回到朔风。你如果不想去,我们可以留在这等他们回来。” 这应该是严望秋对林悠悠说的最长的一句话,惊讶之余她注意到了他话中的一个重点。 我们? 是指她和他吗? 还没等林悠悠开口问,就听到花铎的声音。 “对啊,反正你的伤还没好全,不如和严望秋留在这里等我们回来。” 林悠悠向门口望去,大家基本都来了。 他们似乎觉得自己这个提议非常好,连陈情都说:“反正你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留在这里养伤还不用拖我们后腿。” 花铎接道:“可惜,没有人跟我一起躲后排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还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谈论她的去向? 林悠悠不理解,她真的不理解。 他们这样子会让她以为那天发生的事只是一个噩梦。可前段时间腹部尖锐的疼痛,和濒临死亡的感觉都在告诉她,那天的事是切切实实发生了的。 他们抛弃了她。 “干脆我们明天出发算了,早点送完东西早点回来。朔风虽好,但也不能一直赖在这不走。” “那我一会去跟许清鹤说一声,拜托他好好照顾悠悠。” 像是被人打了一拳般,后脑勺开始隐隐作痛。他们还在讨论她接下来该怎么过,却没人问林悠悠,她想要怎么过。 “够了!” 林悠悠大声喊道,绝对是很大声,因为她觉得腹部的伤口好像又开始痛了起来。 “我不会去北境,也不需要人陪我留在朔风。我有我自己的事要做,不用你们替我操心去路。就像你们说的,我本来就是拖后腿的存在。没有我,你们的任务说不定会更顺利些。” 林悠悠没提那天的事,她不敢,也不想。 那是她的伤口,这个伤口已经结痂了,她不想撕掉。 被人抛弃并不是一件很值得说的事情,抛弃的人心无悔恨,被抛弃的人无论多歇斯底里地去指责,控诉他们都是无济于事。他们只会反过来说一句,谁让你不够重要呢? 林悠悠应该早点明白的。在爸妈为了工作一次次错过自己的生日,错过家长会,错过她人生中每一个重要时刻时,她就应该明白这点。 家属院的路灯时好时坏,晚修后回家的路黑黑的,林悠悠一个人走了叁年。 她渴望同伴,在她以为以后不会再一个人的时候,他们把她抛弃了。 就这样吧,维持着虚假的关系,体面的散了吧。 “你要做什么?”南星看着林悠悠,眼里有不解。 她们之间没有秘密,她们是彼此最亲密的朋友。南星就像世界上另一个林悠悠,她做什么她都理解,都支持。 可是如今,南星看向她的眼里是困惑,是不解,还有不赞同。 林悠悠不想看她的眼睛,视线下移到她的鼻尖,“与你无关。” 二十多年的感情,林悠悠本以为这份友情会永远像钻石那样坚固,然而大概一开始就是错的。在那个小型游乐场里,在她闯进自己的秘密基地时,林悠悠就应该将她驱逐。 林悠悠从来没有对她用过这种疏离的语气,说过这种泾渭分明的话。 话音刚落,房内的气氛就僵住了。 一直以来林悠悠都是跟在南星后面,像是一个狂热的粉丝一样赞同她的每一个决定。她几乎是不论黑白的站在她那头,即使所有人都觉得她做错了,林悠悠也会站在她身后。 现在林悠悠累了。 她不想再当她的朋友了。 “林悠悠,你什么意思?” 贺司年难得严肃起来,将南星护在身后,质问道。 “你受伤这些天南星不眠不休守在你身边,现在你说与她无关,不觉得自己太没良心了吗?” 良心? 林悠悠冷眼瞧着他,“我为什么会受伤,你们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你受伤大家都很难过,但是在末日里能保护你的只有你自己,我们没有义务第一时间去保护你!” 林悠悠听完感觉肺里像是被人扔了个爆竹似的,再不说出来绝对就要原地爆炸了。 于是林悠悠顾不得伤口,扯着嗓子喊道:“那丢下我就是你们的义务吗?!” “是,我是很弱,在队伍里起不到一点作用。要不是因为南星,我根本就不配成为你们的队友。我原本以为好歹一起相处了几年,不是队友也是朋友吧?结果呢?结果身为朋友的你们把我扔在了清云谭,反倒是一个陌生人救了我。” 林悠悠看着被贺司年护在身后的人,冷声问道:“他说你不眠不休守着我,你为什么守着我,你敢说吗?” 南星,你敢说你为什么守着我吗? -04- 六岁那年,林悠悠从小房子搬到了大平层,从老院子搬到了进出需要严格审查的高档小区。父母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偌大的房子里有时只有她和李阿姨两个人待着。 妈妈不再给她读睡前故事,爸爸不再偷偷带她去吃肯德基,一年里林悠悠见他们甚至不超过五次。 认识的叔叔阿姨见了她总会说,你的爸爸妈妈是很伟大的人。 林悠悠知道他们在研究所工作,有时为了特殊的项目甚至会销声匿迹两叁年。他们不是称职的父母,但绝对是尽职的研究人员。 周围的同龄人笑林悠悠没有爸爸妈妈不愿跟她玩,南星是第一个主动跟她交朋友的人。 那年林悠悠刚搬到新家,怕李阿姨觉得自己孤僻不合群,总是会在跑到小型游乐场里待上一会再回家。 滑梯下面有一个可以容纳两叁个孩子的地方,林悠悠一个人待在里面,等到时间差不多了就回家。 是南星硬生生闯入了她的秘密基地。 公主被恶龙掳走困在黑漆漆的山洞里,骑士披荆斩棘来到山洞。恶龙被打倒在地,躺在地上不知生死。被救出的公主满怀感激地询问骑士需要什么报答,骑士彬彬有礼。 “尊贵的公主,我想成为您的朋友。” “我叫南星,你叫什么?” “我们是朋友啊,我怎么可能不帮你。” “悠悠,跟我一起去拯救世界吧。” 那日的谈话不欢而散,南星最后只是低下了头,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对不起,又是对不起。 她以为一句轻描淡写的对不起就能将这件事给翻篇吗?说对不起的时候到底是真的感到抱歉,还是想让自己从愧疚感中解脱? 林悠悠不知道,也懒得去知道。 离开朔风基地后,林悠悠独自一人踏上了去骨岛的路。 严望秋一直跟在林悠悠身后,他只是默默跟着,离她不远不近。他应该是说服了其他人,不然林悠悠不可能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离开。 说实话,他跟在身后时她还挺有安全感的。也不知道南星跟他说了什么,让他这么心甘情愿跟着自己。 林悠悠向基地要了一辆车。 许清鹤欠她一个人情,给车给得很爽快,甚至还给她装满了一后备车厢的物资。 严望秋的车是怎么拿到的她不清楚,应该是用高阶魔核换的。 这玩意别人趋之若鹜,他们小队手里却有很多。 可是林悠悠一个高阶魔核都没用过,严望秋说给她不如给其他需要进阶的人。 曾经她尝试用过一个二阶魔核,差点把命给丢了。虽然她也不敢用高阶魔核,但听到严望秋这么说还是伤心了很久。 严望秋一直驱车跟在林悠悠身后,偶尔发现前方有魔兽会超车去解决,而后继续跟在她旁边。 有时林悠悠停车给油箱里加油,严望秋会下车站在她旁边,戒备地环顾四周。 朔风往南走还有一个基地,林悠悠的物资和油都不够了,得去里面补充。 她没管严望秋,独自下车跟门口的登记人员阐明来意。好歹也是个异能者,林悠悠打算在基地里赚点物资。 虽然以她的能力可能要做好多个任务才能拿到自己需要的东西,但林悠悠不急,骨岛的家人会一直等着她。 “他跟你一起的吗?”登记人员扫了眼林悠悠身后的男人,有气无力询问道。 “不是。” “一起的。” 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那人愣了下,不耐烦道:“到底是不是一起的?” 严望秋凑到林悠悠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情侣会有单独的一间房,你不想跟别人挤一起吧?” 现在为了繁衍,基地确实是会给情侣优待,朔风里也有类似的规定。 趁着林悠悠犹豫期间,严望秋揽住她的肩对那人说:“不好意思,女朋友在闹脾气,我们是一起的。” 女朋友。 这个从未想过会从严望秋口中说出的称呼给林悠悠带来了各种各样复杂的情绪,脑海里又急又乱,心中反而一片空白,像突然断片了似的。 林悠悠被严望秋揽着走,隔着层布料都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 严望秋到底想做什么? 她想不明白,索性就不去想,等到了基地分配的房间里关上门后,直接说了出来。 “你再怎么跟着我,我也不会回去的。”她的语气平和而坚定,难以更改。 房间是临时搭建的,很小,只有一张床和一套桌椅。严望秋把东西放好,脱掉外套露出里头的黑色短袖。 “随你。”他淡淡道。 这样的语气让林悠悠有气也没处撒,把他放在床上的外套扔到桌上,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放到床上,以这种方式来占床。 “你睡地上。” 严望秋驱风把外套盖在她的外套之上,“没有多余的被褥。” “谁管你。”林悠悠冷哼一声,“反正我不会跟你睡一张床。” 严望秋这回直接躺在床上,将她的话还给她,“谁管你。” 末日(3) 这不是林悠悠和严望秋第一次共处一室。 他们曾经在超市的工具间里待过两天,那时他们还没经历人性的险恶,天真地相信了超市里的那群人。 在南星他们出去解决魔兽时,那群人抢走了他们的物资,甚至还想杀了林悠悠。她跑掉了,找了个工具间躲着,等南星回来救她。 第一个发现她的是严望秋。 他气喘吁吁地推开工具间的门,身上沾着血,不知道是魔兽的还是别人的抑或是他自己的。 “兽潮来了。”他低低说了句,反手关上门。 对于林悠悠来说绰绰有余的工具间在他进来后变得逼仄起来,她听见了魔兽的吼叫,还有人类的嘶吼。 蜷缩起身子坐在墙角,害怕和自责的情绪交织,化作断了线的泪珠。 她小声问:“南星他们呢?” 严望秋在她身边坐下,“在超市外面躲着。” 这时候的他们还只是叁阶异能者,面对兽潮只能藏起来,静静等待魔兽离开。 “东西被他们抢走了。”林悠悠把脸埋在膝盖里,声音闷闷的,“对不起。” 严望秋的声音依旧没有起伏,“没事。” 过了会,他语气不自然地出声,“他们有伤到你吗?” 在他们抢走物资的时候,林悠悠有尝试去夺回。对面有木系异能者,她被藤蔓捆住摔在了墙上,肩膀估计撞出了淤青,现在还隐隐作痛。 林悠悠吸吸鼻子,摇摇头后发现环境太暗对方可能看不到,浓重的鼻音在安静的空间里响起,“没有。” 如果现在在她旁边的是南星,林悠悠会抱着她痛哭。她本来就是个爱哭鬼,情绪激动起来就会忍不住落泪,受了委屈更是忍不住。 但是现在在她旁边的是严望秋。他们认识不到半年,哪怕林悠悠暗恋他,在他看来林悠悠也只不过是朋友的朋友。 他来找她肯定是因为南星。严望秋对她的每一个善意的举动都是因为南星那句拜托你多照顾下悠悠。 林悠悠忍不住低下头,这一低头,让她的泪水如决堤般落下,怎么都止不住。 她咬牙克制住哭声,怕严望秋嫌她烦。 “别哭了。”严望秋的语气很平缓,尾音却泄露了点不耐烦的情绪。 林悠悠更想哭了,拼命压住声音,肩膀却不受控制地抖动。 噼里啪啦的声响,一道电光将房间照亮了几秒。 她的衣服破了,严望秋一眼就瞧见了她肩膀上的淤青。很严重,甚至有点泛紫。 “不是说没受伤?”他语气里的不耐更严重了,眼底却藏着点类似疼惜的情绪。 电光闪过后是一片黑暗,林悠悠没看见他眼中的情绪,以为他是因为自己哭得烦人而生气,唯唯诺诺不敢说话。 “这里又是怎么回事?” 他的手抚上那片淤青,肌肤相触时的感觉像是有羽毛刮过,林悠悠下意识躲开了。 那是严望秋第一次触碰林悠悠。 再一次触碰是此刻。 林悠悠学着他的样子倒在床上,腰间的衣服随着动作向上,露出腹部的疤痕。 严望秋坐起身盯着那道疤,指腹轻轻地在上面划过,带来一阵痒意。 “疼吗?”严望秋声音艰涩的如同从锈迹斑斑的乐器挤出,微弱暗哑。 林悠悠开了几天的车还不觉得累,一倒在床上那股疲惫感就将她包围,让她没力气去躲开他的动作。 她诚实回答:“挺疼的,当时感觉都要死了。” 林悠悠的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讨论别人的事情一样,严望秋只觉心头如刀割一般的颤动,再次体会到了当时工具间里的情感。不同的是,他现在知道这种情绪叫做心疼。 “对不起。”他又一次道歉。 严望秋是唯一一个因为这件事跟她道歉的人。 “当时我没看到,我以为你已经离开了……”严望秋慢慢解释着,越说心里越难受,到最后一句话也说不出,只低低说着:“是我的错。” 林悠悠知道他的意思。 她和裴年在出任务时一直都是躲在后面的,裴年靠精神力去控制魔兽,她负责保护裴年。在情况特别危急的时候,林悠悠会带着裴年先走。 有次裴年不愿走,林悠悠也跟着留下来,结果俩人双双被魔兽爆体时的余波震伤。裴年还好,林悠悠几乎是又丢了半条命。 那次以后,南星就不再让她跟着出任务了。就算出,也叮嘱她在危机关头自己先走。 严望秋那时候没看见裴年,以为林悠悠跟着先离开了。后来在回程途中发现裴年,才知道林悠悠并没有跟他一起返回基地。 等他回到清云潭时,林悠悠已经被江随救走了。 不管怎样,是他的错。如果他多注意一点—— “跟你没关系,是我的错。”林悠悠打断了他的思绪,“是我太弱了。” “贺司年说得对,你们没有义务来保护我,明明自己也有异能却一直在靠你们保护。” “但不管怎样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没必要因为愧疚一直跟着我,你应该跟南星他们一起去拯救世界。” 林悠悠说到最后语气没那么沉重了,还小小开了个玩笑。 她轻笑的时候肚子会微微震颤,严望秋突然翻身压在她身上,掌心按着那道疤痕。 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不想拯救世界。” “这个世界没什么好拯救的。” 林悠悠被他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吓到了,屏住呼吸不敢乱动。 “那几天我真的很怕。你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有时候连风都感受不到你的呼吸。我真的很怕。” “魔兽什么的都已经无所谓了,我只想你活下去,只要活下去就好。” 是他太过迟钝,没能及时意识到自己的情感,对于完全陌生的情绪感到害怕,下意识抗拒不让自己深陷其中。 这份抗拒随着那次事件消失,严望秋终于知道了自己内心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叫爱,即使已经迟了。 严望秋的声音微微颤抖,他笨拙地抱紧她,无助与恐惧全都汇在这一个拥抱里,成了镣铐锁住自由的风。 林悠悠被他搞懵了。 现在是什么情况?严望秋的意思是喜欢她吗?等到失去过后才懂得珍惜?如果她没伤得快死的话那他是不是就一直不能正视自己的感情? 好歹是曾经喜欢过几年的人,乍一听到这样的话,林悠悠还是忍不住心跳加速,整个心涨得满满的。 “你怕什么?”她问。 “怕失去你。” “可是你从来没得到过我啊。”林悠悠轻声陈述事实,“之前我喜欢你的时候你不理我,现在我不喜欢你了你却说你怕失去我。” “严望秋,我有点笨,你这样的情况是不是叫犯贱啊?”她语气不冷不热,似是真的在疑惑。 他埋首在她颈间,“再喜欢我一次好不好?” 林悠悠冷笑拒绝,“不要,你自己一个人犯贱就够了。” 因为是第一天来到基地,林悠悠和严望秋的晚餐还算丰盛,甚至还能洗上热水澡。 林悠悠洗了个头,坐在床上用自己那电风扇似的风力吹发尾。她感到另一阵有力的风吹在发上,扭头看向门口,严望秋推门而入。 白天说让严望秋睡地上只是说说而已,到了晚上夜风很凉,真在地上睡一宿,立马损失一个战力,谁也不知道魔兽会不会半夜袭击基地。 林悠悠心里叹了口气,自觉挪到墙边,空出半张床给他。也不是没在一起挨着睡过,之前小队挤在面包车里过夜的时候,他俩就是靠着睡的。 黑色的T恤藏不住饱满的胸肌,从袖口里露出的精壮的肌肉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情况下引人遐想。 林悠悠感到一种莫名的燥热。或许不能称之为莫名,她清楚地知道这是由严望秋而产生的燥热。 有些移不开眼,直愣愣望着他。 摊开心意过后就再也没办法做些模棱两可的亲密举动了,甚至说句简简单单的话都会被曲解成另一个意思。 林悠悠想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抿着唇背过身躺下。刚洗过的头发打湿了背上一部分衣服,内衣都透了出来还浑然不觉。 事情是怎样发展成这样的,林悠悠记不清了,等回过神来时她正在被扣着接吻。 柔软温热的唇舌他的交缠在一起,被困在身体和墙壁之间,投下来的阴影将林悠悠完全笼罩进去。 腰间微凉的肌肤被掌心熨烫,林悠悠被吻得晕乎乎,腿心也滑腻腻的,流出暧昧黏腻的水液。 坚实的大腿肌肉抵在她双腿之间,侧身接吻不太方便,严望秋翻身压在她身上,掰过她的脸继续接吻。 唇瓣不断厮磨着,他的气息强势地充斥着感官。林悠悠觉得每一个吻都好舒服,无法抗拒也不愿去抗拒。 灵活的手褪去裤子,借着粘腻爱液,探进腿心揉弄着最敏感的地方。 用指尖拨开含着水的穴口,送入骨节分明的指节。在温热潮湿的穴里找到微微发胀的阴核,在上面轻轻按压。一抬一按,爱液就咕咚涌出。 林悠悠脸红得像喝了酒,眼里漫着情欲的水汽,甜腻的喘息被风送到耳边。 她已经完全被揉开,柔软娇嫩的逼泛着淫靡的红,爱液沾在上面亮晶晶的。空气里都混杂着腥咸,他把人捞在怀里,呼吸急促得不行。 严望秋一边跟她接吻,一边用不得章法的动作指交。指节抽出插入时带出淫水,房间里除了喘息就是水声。 在进攻之下,林悠悠腰眼一酸,咬着他的唇高潮了。喷出的黏糊液体顺着他的指节往下流,滴滴答答流到了手腕。 严望秋又去亲她。 这回顺着锁骨一路向下,匆匆含住乳尖抚慰了番,目的性很强地去找那道疤。 他吻得很小心,轻轻的落在上面,生怕弄疼她。 “会疼吗?”严望秋亲了一下,问。 林悠悠含糊着回答:“早就好了……” 伤早就好了。 其实可以不用留疤,但林悠悠想留,这是她跟魔兽殊死搏斗时留下的伤疤。虽然她的招数被一爪拍散,可这依旧是她战斗的证据。 也是她被抛弃的证据。 严望秋一直在吻那块地方。 疤痕处的肌肤摸起来与别的地方不同,无论是摸的人还是被摸的人,都能感到不一样的触感。 林悠悠觉得痒,扭腰想要躲开,被掐住腰身动弹不得。 好在严望秋也没一直专注那里,仔仔细细吻了遍后,向下埋进她腿间。 舌头生疏地撬开穴口,他没经验,胡乱吮吸的力道也重。林悠悠刚刚高潮过的腿心本就还打着颤,被他用力一吮,迎来了第二次高潮。 滚烫的性器抵在入口,严望秋沉身压了进去。温热潮湿的逼肉吮着他,咬得太紧进不去,喉间闷闷滚出一声呻吟。 “放松……”严望秋亲了亲她的脸,哄道。 林悠悠已经没法思考了,抱着他一个劲地哭,“怎么放松啊……” 严望秋含住她的乳儿舔舐吮吸,好一番抚弄下终于能尽根没入。 一开始动作还不紧不慢,后来忍不住了,掐着她的腰恨不得把囊袋都挤进去。 顶端顶进去的时候感觉都能抵到宫口,那处地方颤巍巍的吮吸着。撤出来的时候带出艳红的逼肉,缠在柱身上。 林悠悠一直在哭,指甲在他身上胡乱挠着。操得太快太深,挤出来的爱液往下流到股间。 “不要了……我不要了……”林悠悠哭得嗓子都哑了,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严望秋没停下,深处涌出大股大股的水液,他死死抵进深处,将浓稠的精液尽数射进去,射的她小腹都鼓鼓囊囊。 其实他们并没有做多久,严望秋看着从她穴里流出的精液还想再来一次,林悠悠却不肯。 “我还没原谅你呢。”她高潮的时候抓住了他的手,这时候也没松开,压在脸下。 严望秋捧着她的脸,躺在她身边俯身亲了亲她的唇,声音透着餍足,“那要怎样才能原谅我?” “再说吧。” 林悠悠很困很累,说完就陷入了梦乡。 六人法则 小时候祝愿和谢闻汐跑去偷摘过陈易水家后院的梨子,正巧被在阳台晒太阳的陈易水发现。 谢家跟陈家交往得多些,谢闻汐周岁的时候陈易水还抱过她。陈易水大她们七岁,谢闻汐见了面要喊她一声阿水姐。 祝愿没见过陈易水,但都是住一片的,脆生生地也跟着喊她阿水姐。 陈易水趴在栏杆上跟她们打了招呼,装作没看见她们手里的梨。 一个画画,一个弹钢琴,都是搞艺术的。一来二去,祝愿和陈易水也熟了起来。 祝愿开第一场个人音乐会的时候还给送了陈易水票,那会陈易水正带着边向晨在外边度假,顺便就带着他去看了音乐会。 边向晨人生第一场音乐会就是祝愿的个人音乐会,睡得昏天黑地,一觉醒来神清气爽,觉得自己还能再陪陈易水逛一次商场。 边向晨和祝司年是同学,同年级不同班,走廊上打照面的关系。但他跟温芃同班,不过也没什么交集,就普通同学。 祝司年来找温芃的时候,见到边向晨总是会愣两下。他认识傅从南,而边向晨和傅从南实在是长得太像了。 后来在祝愿音乐会上见到边向晨在陈易水身边时,祝司年也没多惊讶,只觉得边向晨这人挺厉害的,靠一张脸就能搭上陈易水。 他之所以会有敌意蔑视的情绪绝对不是因为边向晨是温芃的班长,绝对不是。 大学时带温芃抽烟的那个很酷的舍友是厉栀,就那个脖子上总是戴着条骷髅头项链,隔叁差五就要换个发色的女生。 温芃还有个舍友是冉瑾。 点燃烟,看着火一点点侵蚀着烟身,好似所有的烦恼都被一同烧成了灰。抖掉烟灰,就是抖掉心底的烦躁——这个方法就是温芃教给冉瑾的。 元序和检元冬都是篮球队的。 前者是打着玩,后者是想走职业道路。 有回元序和冉瑾在篮球队更衣室里接完吻,一推门就撞见检元冬,还有跟在身后的游迎夏。 场面挺尴尬的,冉瑾整个人都缩在了元序身后,游迎夏也一直低着头。那两人倒不觉得有什么,大大方方打了个招呼。 元序牵着冉瑾离开,检元冬不想带着游迎夏进更衣间,慢他们几步也离开了。 这件事过后,四个人再也没来篮球队更衣间做些不该做的事。 元序回国后给他办接风宴的发小是祝司年。 元序中途离场把冉瑾拉上车的时候,游迎夏正给检元冬打电话。 游迎夏路过这边,想到检元冬在这里跟朋友吃饭,问他什么时候能结束,她想蹭车回家。 接风宴的主人公都走了检元冬也没必要待下去,接到电话就乐呵呵往外走。见到游迎夏后把冲锋衣脱下套在她身上,拉着领子将人往怀里带,接了个吻。 游迎夏皱着眉说他身上有酒味,检元冬委屈巴巴地说没喝酒是她闻错了,又低头亲了亲她。 有话说: 好喜欢写这种小事因为不用写肉 喜欢到为了写这些特意弄了个微博:一零二四二零四 会不定期更新大家的日常 欢迎来玩! 末日(终) 那夜发生的事就像一场梦一样。 林悠悠一句都没提,出了房间两人还假装情侣,进了门就翻脸不认人。 她让严望秋睡地板,他不肯去,赖在床上怎么搬都搬不动。林悠悠就自己躺在地上,反正就是不肯跟他睡一张床。 严望秋哪里会让她睡地板,想抱她回床上被甩开,只好用风把她运到床上,自己趴在桌子上将就过夜。 虽然每次林悠悠半夜醒来他都躺在自己身边,但看在他毫无怨言主动陪自己去上厕所的份上也就没计较,由着他在床上度过下半夜。 他们在基地待了一个星期。 林悠悠没做任务,全都被严望秋抢去做了。 等物资赚够后,林悠悠打算接着启程前往骨岛。因为严望秋的任务完成得太过出色又是高阶异能者,基地不肯放他们离开,只能半夜带着物资偷偷开车逃走。 被迫坐上同一辆车,林悠悠很生气,说早知道当时先演一出分手戏,这样她就不用偷偷摸摸逃跑了。 “我不想分手。”严望秋突然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林悠悠睨了他一眼,“这话说得我们好像真的是情侣一样。” “都做过了。”他有些委屈。 林悠悠被这话勾出了那夜的记忆,红着脸转头看窗外,嘟囔道:“做过就要在一起吗?” “而且那次顶多算是一夜情,上纲上线就没意思了。”林悠悠死不认账,心里也确实觉得那天晚上会做爱很正常,孤男寡女在末日里宣泄一下罢了。 “那第二次第叁次总不算一夜情了吧?” “又没有第二次第叁次,就算有的话那也是炮友,总之不会是男女朋友。” 林悠悠觉得有些好笑,道:“我觉得你还是好好想想吧,你害怕失去我可能是因为害怕失去一个同伴,而不是因为喜欢我。” 她不信他。 严望秋知道林悠悠不会那么快就从被抛弃的过往里走出,这些日子也不过是在强颜欢笑故作洒脱。 纵使强烈渴望立刻与她生活在一起的心情达到了顶峰,无限渴望着林悠悠能给予只言片语的爱的回应,哪怕不是之前那种赤裸裸的热烈的爱都好。 严望秋做好了承担错误的准备,可真当知道她在怀疑自己的真情时还是难免觉得伤心。 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没有身份,更没有权利和底气去争取些什么,陷入如此这般不堪的境地也不过是咎由自取。 “不是的。”严望秋停下车,近乎急切地告诉她:“我是真的想跟你在一起。” “想在一起并不意味着喜欢,你想跟南星在一起,那也代表你喜欢她吗?” 林悠悠脱口而出,说完就后悔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拿南星举例。 或许在她的潜意识里,南星有着一切美好的品质,没有人会不喜欢南星。 “跟南星又有什么关系?”严望秋皱起眉,他并不想他们之间有第叁者的加入,哪怕是南星也不行。 南星带着他找到了林悠悠,但有时候他会嫉妒,嫉妒南星比他更早认识林悠悠,嫉妒南星在林悠悠心里的份量。 林悠悠揉了揉后颈,这是她不安时的下意识动作,“举个例子。” 严望秋不知道她这个小动作的含义,以为她脖子不舒服,也跟着搭上去帮她捏了几下。 “如果我想跟他们在一起,那现在就不会在这里了。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温热的掌心贴上后颈的皮肤,他动作很轻,说着话时的声音也很轻,“你不相信我没关系,时间还很长,我会让你相信的。” 林悠悠:“你要怎么让我相信你?” 林悠悠:“我现在已经没法相信任何人了。” 车里没开灯,静下来能听见远处魔兽的嚎叫。基地好像沦陷了,他们听见了坍塌声还有爆炸的声音。 这就是末日,命永远悬在刀尖上。 或许再过一会魔兽就会发现他们这两条漏网之鱼,但是两人都没有动作。 “真的很疼,血一直在流怎么都止不住。” “我很害怕,想找人帮帮我,找不到,谁都找不到。全身都在痛,五脏六腑感觉都要碎裂了。” “当时我在想,来个人救救我吧,或者让魔兽发现我也可以,只要不让我再疼下去怎样都好。” 林悠悠的语气很平静,眼底的悲伤却怎么都藏不住,化成泪顺着脸颊流下。 “真的很疼,花铎根本就没治好,还是好疼好疼。” 压在心底的眼泪都被释放出来,泣不成声。 严望秋心都要碎了,小心翼翼地抱着她。 林悠悠把头埋在他怀里,能感受到他的手指插入发间,很温柔,像一座壁垒般给人一种安心感。 他说:“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其实林悠悠想要的只是一句承诺。 就算工作太忙了错过她人生中的每一个重要节点,就算身为朋友在危机关头抛弃了她,只要说一句对不起,向她保证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就好了。她很好哄的。 养伤的那些天,她每天都在期盼着有人能跟她说:“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以后再也不会丢下你了。” 没有人这么说过,他们只会道歉。 用一句对不起将自己从自责的泥潭里拉出,到了下次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就像小时候南星做错了事将锅甩给她,扔下一句“你是好学生他们不会惩罚你的”就溜之大吉。后来懂事了对儿时的行为说了句抱歉,轻描淡写就翻了篇。 为什么会在末日里跨越整座城市来找她? 又为什么会在她昏迷的时候不眠不休守在身边? 真的是因为想跟朋友一起拯救世界吗? 不是的,是因为林悠悠在研究所工作的父母。 南星心里想的什么不言而喻,可能有部分原因是因为林悠悠,但绝大多数还是因为想借林悠悠的身份。 她问南星敢不敢说为什么会守在她身边。 南星当然不敢说。 如果当时不是她忽然昏迷,林悠悠其实是可以被大家发现的。 是她被力量冲昏了头脑,拿到魔核的那一刻就迫不及待想得到里面的力量让自己进阶。 南星曾问她:“我现在……是一个伟大的人吗?” 从那一刻起,林悠悠就知道南星变了。 她不再是一开始那个单纯地想拯救世界的中二少女,她成了别人口中的“冰雪之主”,享受着别人的追捧和强者身份带来的便利。 南星在权利中忘记了自己的初心,甚至为了达成目的不惜……利用和抛弃自己的朋友。 林悠悠是第一个发现这点的人。 末日来临的那一天,她所认识的那个南星就已经不见了。说不上失望,却也不会再跟她一起走下去。 吼叫声越来越近。 林悠悠推开他,用手背擦掉眼泪,声音有些哽咽:“走吧,魔兽要来了。” 最终还是没能安全逃走。 好在追上来的那头魔兽是低阶魔兽,严望秋没怎么费力就将其消灭了。 追着魔兽而来的小队是江随的队伍,江随看见他们后挑了下眉,很是惊讶。 江随问她要去哪,林悠悠说去骨岛。 他啧了一声,苦恼道:“可能去不了了,我们刚从那边回来,海峡上出现了魔兽,骨岛现在全岛封锁,不管是谁只要靠近海岸就会被攻击。” 裴夕照附和说:“是的是的,我本来还挥手跟人打招呼呢,结果对方一个火球就扔了过来,差点把我手烧没。” 林悠悠也很苦恼。 如果情况真是江随他们说的那样,她舅舅就算是个小领导也没法让她上岛。 “我们打算回朔风,你呢?”江随的用词很微妙,没把严望秋和林悠悠划在一起。 林悠悠摇摇头,“还没想好。” 她本来是想去骨岛找自己的家人,现在过不去,估计接下来会随便找一个基地生活吧。 “我们去北境吧。”严望秋牵过她的手,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那个u盘里面是有关魔兽的资料,北境有研究所。” 研究所? 那她的父母…… 林悠悠微微瞪大了眼,下意识握紧他的手。 “为什么不早说?”她压低声音。 严望秋解释道:“越少人知道越好,而且不确定……现在还在不在,怕你失望。” 他们两人咬耳朵的时候,手一直牵着,离得也很近,显然超过了正常男女之间的亲密距离。 江随上一次见他们的时候还不这样,那时候林悠悠连看都不想多看严望秋一眼。 “那就跟我们一起回朔风吧。”裴夕照抹了下脸上的污秽,向林悠悠发出诚挚的邀请。 林悠悠刚想开口,严望秋就抢在她前头道:“不了,我们要去北境。” “去北境也要路过朔风呀。”裴夕照没察觉到他话里的意思,跑过去拉住林悠悠的手,“一起吧一起吧。” 确实顺路,而且半路也需要在朔风补给物资。 说是一起走,其实还是分了两辆车。 林悠悠和严望秋一辆,江随他们救了她但到底还是只认识没几天的陌生人,比起他们,严望秋显然更值得信任一些。 就是严望秋小动作太多了。 要么把她的手圈在手里把玩,要么去揉她后颈的软肉,有时还会趁她不注意偷亲一口勾着她接吻。 林悠悠烦得很又不敢打扰他开车,好在他也知道分寸,她一皱眉就乖乖停手。 刚到朔风就马上下车,主动提出和裴夕照住在一起,生怕严望秋又搬出那套男女朋友的说辞。 在朔风修整的这些日子里,严望秋每天被许清鹤拉去处理附近的高阶魔兽。 严望秋总是担心林悠悠在基地被人欺负。 她那么弱,性格也软,别人好言好语说几句就恨不得把心窝子掏出来给人家。 同行的异能者刚来朔风,不知道之前发生的事,只知道这个实力强悍的高阶异能者身边带着一个小姑娘。 他看严望秋心不在焉,侃道:“在想你家那朵莬丝花?” 末日里的人喜欢把那些强者身边的实力较弱的女人称作莬丝花,哪怕对方有独自生存的能力,也总免不了被人讥讽打趣。 “她不是莬丝花。”严望秋正色道,一板一眼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吓人。 那人愣了一瞬,讪笑几声道了句抱歉。 这一句莬丝花听起来烦人,却让严望秋想明白自己之前为什么会对教林悠悠这件事感到不耐烦。 因为他怕林悠悠变强。 怕她强大到靠自己就可以在末日里生存不被欺负,强大到每一个基地都想将她招致麾下。 他怕林悠悠会离开,像陈情那样离开自己的队伍。 严望秋叹了口气。 当时的态度太差劲了,也难怪林悠悠会怀疑自己的话。好想见她…… 魔核按贡献程度划分,严望秋第一个选,他挑了几个低阶魔核,又随便捡了一个高阶的。 回到朔风时林悠悠正跟裴夕照在哨塔站岗,两人都是异能者,不接任务的话得轮流去站岗,基地不养闲人。 裴夕照目力好,远远就瞧见了归来的队伍。 她拍了拍林悠悠的肩,随口道:“诶,你男朋友回来了。” “都说了不是男朋友。”林悠悠道。 这些天林悠悠已经不知道跟她解释了多少遍自己和严望秋的关系,裴夕照嘴上应得好听,转头又称他为林悠悠男朋友。 裴夕照:“无所谓啦,他技术怎么样?” 林悠悠:“啊?” “技术不好的千万别要。”裴夕照突然说道:“秦岱,就我们队那个高高壮壮的,还记得吧?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其实人有点呆,在床上是那种埋头苦干的类型,弄疼人也不会安慰,自己在那慌乱。这种就不能要,虽然很爽但是调教起来很麻烦。” 林悠悠:……这是能说的吗? 裴夕照:“颜云江,就之前给你治疗的那个,他比秦岱好点,花样多人还温柔。” 林悠悠:“你,玩得还挺花。” 裴夕照晚上经常不回房间,林悠悠大概猜到了她有男人,有时候还会在她脖子耳后看见吻痕。 好奇是肯定的,但刚认识没多久林悠悠也不好意思去问是谁,没想到居然会是两个人。 裴夕照瘪瘪嘴:“也还好吧,李行一才玩得花。我不喜欢跟他做,他奇怪的癖好太多了,虽然很爽。” 林悠悠大惊:“叁个人?” 裴夕照:“区区叁根罢了。” 语出惊人,林悠悠彻底懂了什么叫语出惊人。 难怪他们队伍里只有裴夕照一个女生,原来他们是这种关系,不过——江随也参与其中了吗? 他跟裴夕照好像很少接触,在哨塔站岗的这些日子,秦岱他们经常会过来送东西,江随倒很少见。 “其实我觉得严望秋不适合你。”裴夕照看见他们的车开进基地,淡淡说:“上个床还行,在一起就算了。他之前不是还把你丢下过嘛,凡事有一就有二。” 林悠悠愣了会,垂眼道:“都说了,我跟他不是男女朋友。” “那你要不考虑下我们江队?人挺好的,坐怀不乱不用心会出轨。”裴夕照朝她眨了眨眼。 林悠悠摆摆手:“再说吧,目前没有这方面的打算。” 两人闲聊的功夫,严望秋已经找到了哨塔。 他衣服上沾了血,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魔兽的。 见到林悠悠后松了口气,想上前又顿住了脚步,怕她嫌弃自己身上的血。 恰逢换班时间,裴夕照昨天站岗站到一半就走了,今天要多留半个小时补回来,让林悠悠先走。 林悠悠应了声,绕过严望秋走出哨塔。 擦肩而过时闻到了血腥味,长久以来的习惯让林悠悠脱口而出问道:“受伤了?”句 严望秋刚进门时被她忽视还感到失落,听到这话眼睛一亮,点点头,“背上被抓了一道。” 他说完又补了句:“不严重,别担心。” 林悠悠边往外边冷酷无情道:“谁担心你了,我就随便问问。” “帮我上一下药吧,治疗室人太多了。”严望秋跟上去,委屈巴巴地卖惨。 林悠悠本想拒绝,想了想觉得还是别让基地损失战力,勉强答应帮他上药。 脱掉背心后露出健壮的肌肉,背部的伤看起来严重但抓得不深,不去找治疗师也能自愈。 这些天他们见面的次数并不多,就吃饭的时候会见上几面。 严望秋本来想着有独处机会的时候要抱抱她,问她这些天都做了什么有没有想他。 真独处了反而不好意思起来,想了半天干巴巴吐出一句:“明天我教你聚风矢吧。” 林悠悠将药盒盖上,“什么时候?” 既然严望秋主动提出要教她,她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变强的机会。 “看你,我都行。” 曾经严望秋也是她的老师,那会他只有饭后时间会教她二十分钟,有时连二十分钟都不到就不耐烦地说下次再学。 林悠悠有点惊讶于他的转变,但也没多说什么。 “那就早上吧,下午我要去哨塔。”林悠悠想了下,问他:“我们什么时候去北境?” 严望秋拉过她的手,将那几块魔核放到她掌心,“等你到四阶,北境那边太危险了,我不一定能护住你。” 林悠悠没想过有一天会从他手里拿到魔核,犹豫了半响还是还了回去。 “我不敢用。” 上次她只用了个二阶魔核就险些丢了命,不敢用魔核,在靠着无意间得到的机遇突破叁阶后就没了任何进步。 “没事的。”严望秋将魔核塞进她手里,“我陪着你,不会让你有事的。” 严望秋知道林悠悠想变强,哪怕自己心底还是阴暗地想着她能一辈子当自己的莬丝花留在身边,也得不遗余力地去帮助她。 因为这是林悠悠想要的,他不能那么自私。 进阶的过程说不上顺利,结果却很成功。 直到结束林悠悠都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是四阶异能者了,浑身都是汗,还有点想哭。 “严望秋……”她迫切地去找熟悉的面孔,抓着他的手不放,“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她成功地吸收了魔核的能量。 靠自己,没有靠什么机缘巧合,只是靠自己。 “嗯,我知道。”严望秋亲了亲她的额头,一直悬在心里的石头放了下来,如释重负。 林悠悠跟江随他们告别,动身前往北境。 离开前严望秋去检查油箱,江随趁此机会抱了她一下,在她耳边说:“希望我不会有再捡到你的那一天。” “不会有那一天了。”林悠悠感到背后有道视线在剜着他们,尴尬地推开江随,补了个:“应该。” 林悠悠又跟裴夕照抱了一下,被塞了点东西,说了几句话才依依不舍地上车。 “他跟你说了什么?”严望秋话里的醋味很浓。 林悠悠关上车门,“没说什么,就道了个别。” 严望秋也不敢多问,只能生着闷气开车。 北境是最先出现魔兽的地方,异能者从北境逃出,将那里形容成阿鼻地狱。 一路上遇到的都是些低级魔兽,林悠悠还以为是因为南星他们走过,所以高阶魔兽都被清扫完了。 直到他们在渊关被一头六阶魔兽拦住了去路。 车已经被砸坏了,严望秋把林悠悠抱在怀里驱风离开。他速度很快,魔兽也很快,一直紧追不舍。 “地图在包里,我去引开它,你先到北境去找南星。” 严望秋往后扔了数百道风矢,暂时避开魔兽后找了个破旧楼房,把包塞进林悠悠怀里。 “要走一起走,我自己一个人到不了北境。” “你可以的。”严望秋认真道。 林悠悠声音染上了哭腔,抬手环住他的腰,“我不可以,不要再丢下我了。” 严望秋替她抹掉眼角的泪,捧起她的脸。 “我不会丢下你。”他一字一句说着:“你先去北境等我,相信我,我会回来的。” 林悠悠一个劲儿地摇头,“不要,我不要。” “我只是去引开它,不会有事的,你相信我。” “这里离北境不远,你在那边等我,我很快就会去找你。” 理智告诉她严望秋的办法是目前最好的办法,可她就是做不到。 “林悠悠,我不会丢下你的。” 严望秋再一次重申,匆匆吻了她一下。 魔兽的声音越来越近,林悠悠松开了手,眼睁睁看着严望秋离开。 大概过了几秒,魔兽发出一声怒吼,残楼坍塌。 林悠悠听到了无数道风刃的声音,能感受到空气里风的涌动。 魔兽离她越来越远,林悠悠撑地起身,拿出地图乘风一路北上。 这是林悠悠第一次独自御风。 之前学的时候严望秋一直在她身边,稍有往下坠的意思就会被另一股风稳稳托起。 那时严望秋还没说喜欢她,之所以能坚持这么些年一直喜欢他,就是因为他总会在一些小地方展露出温柔。 比如战斗时总是在她身边保护她的风,又比如外出搜寻物资时会带回她随口一提的巧克力。 她飞得很快,可还不够,要再快一点。 快一点到北境,快一点找到南星。 只有这样才能救严望秋。 喉间泛起血腥味,林悠悠望见了一辆越野。 是…… 南星! “林悠悠!”南星看清挡在越野车前方的人,惊呼一声后猛踩刹车。 花铎的头猛地撞到前方座椅,晕头撞向。其他人也没好到哪去,眼冒金星。 “严望秋,去引开魔兽了,六阶,往西南方向去了。” 这是林悠悠晕倒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再醒来,睁眼看到的是两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悠悠……”女人的鬓角已出现了白发,眼睛哭得红肿,只一声就把林悠悠的记忆给唤了出来。 她嗓子干得不行,一出声就是泣血的疼,“妈妈。” 女人扑在她身上痛哭,站在她身后的男人也红了眼眶。 “没事了,咱们一家团聚了。”林父抹了下泪,给林悠悠倒了杯水。 林悠悠躲开抵到嘴边的杯口,急切问道:“严望秋呢?南星他们去找他了吗?” “他们在外面等着呢。”林母哽咽着,“你有一群很厉害的朋友。”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自己有愧于林悠悠,担心她在末日里没法活下来。研究所一直困着她,她没法回家找自己的女儿,每天,每天都在害怕。 见到南星时,她无比期盼着南星身后的那群孩子里有林悠悠的身影。可没有,他们说林悠悠去骨岛了。 前脚研究所刚同意她的离所申请,后脚陈情就把昏迷的林悠悠带了回来。 u盘一交,剩下的就是研究所的事了,他们本来就是要去找林悠悠的。 林悠悠顾不得喝水,探头往门口看去。 她看见了最前方的南星,看见了贺司年,唯独没看见最想看见的那个人。 严望秋骗了她。 昏迷是因为异能耗尽了,林悠悠在床上躺了一天就不肯再继续躺下去。 她现在是四阶异能者,已经能跟着队伍出去清理魔兽,甚至成了队伍里的主力军。 严望秋不在,她是唯一一个风系异能者。 半个月,很快也很慢。 林悠悠每天跟着队伍出去清理魔兽,累到无法思考,洗个澡就倒回床上睡觉,第二天接着出去执行任务。 她觉得严望秋可能已经死了,于是在研究所后院的一块空地上立了个碑,每隔几天就过去望两眼。 严望秋费尽千辛万苦找到北境研究所,刚一进门就看见林悠悠拿着两根草摆在碑前。 他气笑了。 林悠悠注意到了这微弱的气音,以为是贺司年他们,头也不回道:“你们先去吧,我一会跟上。” “去哪?” “不是说要去——”林悠悠说到一半觉得声音不对,转身看向来人。 夏日的傍晚余热尚存,停滞多日的表盘开始旋动。 一步之遥的距离,严望秋却走了很久很久。 等林悠悠扑过来的时候,他又觉得好像只过了一个长长的白昼。 末日(番外) 严望秋不是个好人。 他厌恶这个世界,也不想去拯救这个世界。 严望秋刚出生母亲就跳楼去世了,甚至都不愿意看孩子一眼。父亲呢?当母亲在手术室里分娩时,他跟二十多岁的少女在酒店里共赴巫山。 在这样的原生家庭里长大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对世界产生善意呢? 末日来临时,严望秋和贺司年在外面旅游。家里人是否平安严望秋根本就不想知道,他恨不得那个人死在魔兽口中。 后来他们顺手救下了南星。 严望秋知道贺司年对她有意思,在他提出组队的时候并没有反对。 南星实力不错,觉醒的冰系异能在与魔兽战斗时也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有这样一个队友不是坏事。但南星执意要跨过整个城区去找她的朋友,严望秋不太愿意。多个人就多张嘴,物资本来就不丰富,加个人就意味着他们的物资会更紧缺。 贺司年也不乐意,奈何拗不过南星,只好答应。 严望秋其实记不清第一次和林悠悠见面的情景了,那时冒着危险跑到她家小区,还硬生生爬了十几楼,到她家时累得要死。 她很警惕,听到敲门声后并没有立刻开门,直到确认门口的人是南星后才开了门。 南星让她加入他们的队伍,跟她一起拯救世界。 严望秋一直觉得拯救世界很可笑,也没想着要去拯救世界。 他不懂南星对于这个世界的善意是从何而来。 在去找林悠悠的路上,他们的车和物资被好心救下的男人偷走,被避难所拒之门外去面对数十只魔兽险些丧命…… 经历过这些,为什么他们还想着要去拯救这个烂到泥根里的世界? 南星是,贺司年是,就连林悠悠也是这样。 严望秋知道林悠悠喜欢他。 吊桥效应吧,如果不是因为末日,林悠悠这样鲜活又透亮,充满着生命力的女孩是不会喜欢上他的。 在末日里,喜欢或者爱这类情绪是该被淘汰的。 爱是澎湃沸腾的大海,相爱的人驾着一叶孤舟,在滔天骇浪袭来时无人能幸免于难,坠入海底是永恒的结局。 严望秋见过把最后一个面包给爱人骗说自己已经吃过的人,也见过为了一瓶水将妻子送给他人的男人…… 人性的卑劣在那轮红月之下无处遁形,令人生厌。严望秋对活着没什么执念,常常冲在第一线,运气好实力强才活到了现在。 最终,严望秋那不要命的打法还是让他受了伤。 南星和贺司年去找药品,林悠悠就留在车里照看他。 为了让他保持清醒,林悠悠一直在跟他讲话。 先是讲了几个冷笑话,后又开始絮絮叨叨一路上发生的事,最后无话可讲了才翻起末日前的生活。 她说红月出现的时候她还在课堂上听数学老师讲解全年级只有几个人做对的最后一道大题,偶然往窗外瞥见那轮红月,心里第一反应竟是期待着世界末日的到来好让她脱离数学的苦海。 又说自己小时候暗恋隔壁邻居哥哥的时候天天写暗恋日记,后来学校让交日记本她交错了,老师觉得她早恋打电话请家长,但她父母太忙了最后是家里阿姨过去的。 林悠悠一直在说些有的没的,严望秋被她吵得睡不着,竟真的撑到了南星他们找药回来,捡回一条命。 在去骨岛的路上,严望秋在避难所遇见了他那无良爹。 南星去找所长用魔核换物资,他没跟过去,独自一人跑到树上坐着。嘴上说着不在意,真碰上了还是会忍不住心情低落。 一株四叶草被风送到他面前,状似不经意地落在他手背上。 树下传来一声女孩刻意的惊呼,她说:“是四叶草诶,严望秋,你接下来要走大运了!” 林悠悠有株四叶草一直藏在她的小包里,是路上无意间发现的。她宝贝得很,谁都不让碰。 现在却为了哄他开心,用风送到他面前。 末日里难能可贵的心意让严望秋第一次正眼看这位跟在他们身后的女孩。 瘦幼的脸,雅正清秀的五官,眼睛晶莹得好像通明的玉石。没杀过魔兽,没见过人性险恶,象牙塔里的乖乖女。 为了不拖后腿而努力练习使用异能,一开始连风刃都聚不起来,后来却也能靠风刃斩杀一头魔兽。 话多缠人得很,说是不想打扰南星和贺司年独处便总是待在严望秋身边。 心也软,总是跟贺司年一起偷跑出去,从自己的食物里拿出一小部分去送给那些普通人。 他突然明白南星为什么执意要去找林悠悠了。 末日里的太阳能够掩盖红月的光芒,给迷茫的人类指引前进的方向。 确实走大运了,严望秋心想。 他翻身下树,将四叶草还给林悠悠。 “谢谢。”他轻声道。 谢谢。 谢谢你来到我的世界。 行野12 温芃抵达巴黎见到的第一个人是祝愿。 祝愿没驾照,喊谢闻汐过来当司机,坐副驾上跟温芃说两句话就要打个哈欠。 祝愿不清楚具体情况,祝司年只给她打了个电话让她好好照顾温芃。 她以为是祝司年临时有事先让温芃过来,便问:“我哥什么时候过来?” 温芃转头望向窗外的街景,“不清楚。” 话音落下,车内陷入寂静。 祝愿跟谢闻汐对视了一眼,转身递了瓶矿泉水给温芃,“吵架了?” “没有。”温芃接过水,祝愿无意间触到对方指尖,一片冰凉。 停顿几秒后,温芃说:“可能算是分手了吧。” 这么些年来他们之间的事祝愿全都看在眼里,旁观者清,她不觉得祝司年会真的放过温芃。 哪怕温芃死了,他也会造出一个水晶棺把人放进去。说不定还会去找道士锁住温芃的灵魂,让她生生世世都留在自己身边。 有时祝愿真的想不明白,她自认为家里的氛围还算有爱,为什么祝司年会变得这么偏执。简直就是一个疯子。 祝愿心里的念头转了又转,最后没说什么,只问她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不如来我公司吧,刚好缺个助理。”谢闻汐搭腔道。 祝愿白了她一眼,“给你当什么助理,人好歹是宜大高材生。” 其实祝愿想说的是,如果温芃去当助理这件事被祝司年知道,谢闻汐的公司就可以收拾收拾等着被收购了。 这么些年都没能说动温芃给自己当助理,她要是真去当谢闻汐的助理。就算谢闻汐跟他算是发小,那点情谊在嫉妒心面前也算不上什么。 谢闻汐:“助理怎么了,打什么工不是打。” 祝愿:“有点大材小用,没更好的职位了吗?” “我记得你大学好像学的是计算机?”祝愿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对温芃说道:“轻舟那边好像准备开发游戏,你想去的话我可以帮你问问。” 温芃无意识用指腹摩挲着瓶盖,“麻烦你了。” 其实温芃还没想好接下来要怎么办,得到了心心念念的自由,却处在茫然的未知中。 她怕祝司年会突然出现,把她抓回碧湖关起来。 这份自由来得太突兀,温芃并没做好准备。 祝愿只打了个电话就把温芃的工作给安排好了。 温芃没想到有一天会成为自己嗤之以鼻的人,可她身无分文,又是在异国他乡,不得不接受祝愿的帮助。 祝愿给她找了套单人公寓,让她先住着,又给了她一张卡,缺什么直接去楼下超市买。 薄薄的银行卡被温芃攥在手心,唇抿成一条线,祝愿知道她在想什么,抬手拍了拍她的肩。 “钱是我的,发工资了记得还我。” 轻飘飘一句话,吹走罩在温芃心上的阴霾。 那么散漫自我的一个人,却总能注意到身边人微弱的情绪变化并抚平其内心的波澜。 祝愿离开后,温芃洗了个澡。 刚洗完就接到了祝司年的电话,她犹犹豫豫不想接,又想到他说不要不接电话,还是在铃声结束的前一秒接了起来。 原以为他会问自己为什么落地不打电话,怕他生气反悔,温芃提心吊胆地等着他的责问。 祝司年却只问:“吃饭了吗?” 低沉温柔的声音隔着电波传来,温芃见他没有生气的意思,不着痕迹松了口气,“吃了。” 一到市区祝愿就带着她去吃了饭,还买了点生活用品。 “有吃完吗?” “嗯。”温芃含糊应了声,不想被他追问吃了什么,主动把话题转移到他身上,“你还在东京?” “没有,回家了,你养的那盆绿萝好像焉了。” 温芃下意识将处理方法告诉他,说完又觉得以两人现在的关系不适合让对方替自己养植物,匆匆补了句:“你也可以直接扔了。” 祝司年那边很安静,静得能听见呼吸声。 他说:“养了叁年,扔掉太可惜了。” 温芃装没听出他话里的深意,“还好吧,没怎么费心养。” 祝司年本来还想再跟她聊一会,可温芃说她累了,只好作罢。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他们打电话的次数很多,但每次聊不到两分钟就挂了。 温芃第一次一个人在国外工作生活,每天都精疲力尽,回到公寓后只想洗澡睡觉。 她语气里的疲惫太明显,祝司年好几次都想让她辞职回来,出于某种原因又硬生生忍下去。 离开祝司年后,温芃的生活质量急转直下。 没有一睁眼就挤好的牙膏,没有新鲜热乎的叁餐,洗衣机里的衣服因为太累总是忘记晾。 夜里感到口渴时下意识伸手去摸床头柜,总是放着水杯的地方空空如也,只能爬起来去厨房烧水。被噩梦吓醒后翻身,索抱的手臂落在被子上,没有人会抱着她问是不是做噩梦了。 在一起太久了,久到足以把彼此融进生活的一点一滴当中。 再恨也没法否认祝司年已经在她身上留下无法抹去的痕迹,那是生命里第一个浓墨重彩的印痕。 温芃真的能忘记这个记号吗? 忘不掉的。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语言,不断运行的代码和开不完的会议,这些东西把温芃压得喘不过气。 祝愿的事业已经迁回国内,她在巴黎是为了音乐会,音乐会一结束她就回去了。 巴黎已经没有人能听她说话了,她一个朋友都没有。 温芃后悔来巴黎了,她想回家,可有血缘关系的父母早就不要她了,她的家在哪呢? 今天通话的时候,祝司年问她能不能见一面。 “温芃,我已经很久没见到你了。”他低低哀求着:“就见一面,一面就好。” 来自大洋彼岸的痛苦情绪漫了过来,温芃觉得眼睛发酸,好像有什么东西将要落下。 “随便你。”她竭力维持着语句里的平静,不让对方察觉到自己也在痛苦。 温芃知道只要泄露一点点想念,祝司年就会灵敏地扑来,再次把她抓进牢笼里。 可是没办法,她现在需要祝司年。 温芃分不清这份对他的依恋到底是斯德哥尔摩,还是出于自己的本心。 不管是哪一种原因,她都不想再一个人待下去了。 行野(终)(二更) 说在前头: 这篇拖了好久终于写完了,本来想调一下章节顺序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调不了,感觉还是要连在一起看舒服。大家可以去微博自取txt看,也可以直接从目录里翻着看,怎么方便怎么来! 祝司年提出要见一面。 她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惯有的语调,无所谓般道了句:“随便你。” 祝司年说见一面,就真的只是见一面。 街灯迷蒙,温芃穿着呢子大衣站在那儿,脸比在东京的时候小了一圈。 祝司年忍着拥抱的欲望,看着她故作冷淡地问自己要在巴黎待多久。 “或许明天就走。”他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即使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当看见温芃眼里流露出失落的情绪时,还是忍不住在心底欢呼雀跃。 “那要不要……上去坐坐。”温芃垂着眼,因为紧张,尾音微抖,像路边流浪的受冻小猫。 祝司年没法拒绝她,“好。” 进门,换鞋,倒水,亲吻。 每一步都有意为之,顺理成章。 温芃很急切,她急切地想要从这个阔别已久的吻里汲取安慰。 不知道是情动还是因为违背了初心,温芃的眼角洇出泪水,被温柔地抹去。 “不用勉强自己。”祝司年用指腹摩挲着她微红的眼角,“本来就只是说要见一面。” 最后那句话被他说得十分委屈,温芃深吸一口气,满是熟悉的味道。 她主动吻上去,“我想做。” 祝司年这次做得格外狠。 胯骨撞在她腿心里,湿黏的淫水淋湿了床单,水声黏腻。温芃把他背上抓得乱七八糟,一直在哭,哭着喊他老公。 怎么可能逃得掉呢? 他们是被法律承认的夫妻。 温芃一直不愿意承认,好像那本结婚证会随着她的遗忘而消失一样。 做到后半夜,祝司年抱着她去洗澡。 床单已经换过了,温芃累得睁不开眼,一沾床就沉入了梦乡。 半夜里被噩梦吓醒,温芃下意识翻身,手还没抬起呢就陷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祝司年下巴抵在她头上,把人稳稳抱在怀里,略带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又做噩梦了吗?” “嗯。”温芃抱住他,借着噩梦的由头开始哭泣。 祝司年亲了亲她的额头,“只是梦而已。” 第二天早上被生物钟唤醒,床上还留有他的体温。 温芃翻身下床去洗漱,看见挤好牙膏的牙刷。走到餐厅时闻见了面包的香气,沙发上放着两套搭好的衣服。祝司年走过来抱住她亲了亲,说一会送她去上班。 看似温柔却不由分说地安排好了一切压制着她,游刃有余的姿态,既熟悉又陌生。 之前每次跑掉被抓回来后的第二天早晨,好像都是这样的。只不过这次多了一句——“一会送你上班。” 祝司年不明白温芃为什么会觉得离开他能过得更好。明明是个连饭都不会按时吃的笨蛋,却还要妄想着在异国他乡闯出一番天地。 那个吻确实很诱人,但不足以让祝司年放手。 放手了就会像现在这样,每天一分叁十秒的通话,连面都见不上。不放手还能拥抱亲吻,起码摸得到人。 更别提这一分叁十秒的通话还是祝司年主动争取的,彻底放手的话估计她连电话都不会接。 祝司年藏得很好,表现得光明磊落。 他的不动声色使温芃以为自己真的得到了梦寐以求的自由,其实她的每一步都在按着他的计划走。 当天真的幻想被现实打破,她就会怀念羽翼之下的生活。 温芃不知道祝司年一直都在巴黎。 就住在她对面,如果温芃晚上不拉客厅窗帘的话,他能看见她靠在岛台上小口小口咬面包的样子。 她不知道祝司年在为她准备另一个“祝司年”。 一个温柔的,不会强迫她,看起来已经洗心革面知道什么叫做爱的祝司年。 她不知道,这一切她都不会知道。 —正文完— 妹狗(6) 游迎夏本来是不想去看比赛的。 篮球砸在地上的声音,欢呼声,还有场馆里混在一起的气味……这些都让她感到烦躁。 可检元冬说只要她去看比赛,到时候想让他做什么都行。 什,么,都,行。 游迎夏最终还是同意了。 倒不是想看检元冬戴狼耳用飞机杯自慰,只是突然对篮球感兴趣罢了。 篮球比赛的过程就不多说了,反正是检元冬赢了,所以两个人现在在他家兑现承诺。 狼耳倒是没什么,当个发箍玩具戴上去而已。 但是用飞机杯自慰,检元冬有点不太行。 “要不还是用手吧。”检元冬坐在床上,试图劝说她改变想法。 游迎夏不为所动,将飞机杯塞进他手里,“是你说做什么都行的。” 检元冬耳廓红成一片,别扭地将心里的想法告诉她。 高二就开荤了,平时都是想着游迎夏用手撸出来,片也几乎没看过,更别提买飞机杯这种玩具了。 他心里不太能接受飞机杯,不愿意把自己的性器放进别的地方,哪怕是玩具也不行。 游迎夏听完后想笑又不敢笑,憋到肩膀都在颤。 “你想笑就笑吧,总之我不想用这个。”检元冬偏过头不去看她,声音闷闷的。 游迎夏跨坐在他身上捧起他的脸,戴着狼耳抿嘴生气的检元冬让她有些招架不住,低下头去亲他。 唇瓣相触的瞬间,检元冬下意识张开嘴跟她接吻。双手搭上她的腰,黏糊糊亲成一团。 “那就用手吧,没让你射的时候不准射哦。”游迎夏本来就只是想看他自慰玩控射,用飞机杯还是用手都无所谓。 检元冬这才肯把手放到身下,隔着柔软的布料按压着腿间的鼓囊。 游迎夏已经从他身上下去了,坐在他分开的双腿间,性器在她的注视下胀大变硬。 他拨开内裤将它放出来,顶端溢出透明的前液,一只手握住柱身生疏地上下动作起来。 明明晨勃的时候都是这样做的,可在游迎夏的注视下就变得像第一次自慰似的。 只懂得上下撸动,忘记了抚慰龟头,却有更多的液体从马眼里溢出。 检元冬呼吸越来越重,满脑子都是游迎夏被操时哼哼唧唧求饶的场景。 “夏夏……”他低低唤着,成了飘在欲海上的扁舟,无助地伸手去碰游迎夏,抓住救生的浮木。 检元冬眼尾泛着红,露出的腹肌随着呼吸起伏,狼耳又戴在头上,像只发情的小兽。 他一直在喘,呼出的热气勾起游迎夏体内的燥热,化作黏腻湿滑的液体濡湿内裤。 游迎夏眼里氤氲着雾气,被抓住的手腕烫得人呼吸止不住加重,悄悄夹住腿磨起来。 起初想的是折磨检元冬,结果现在反倒把自己给折磨了。 他们有一段时间没做了。 检元冬忙比赛,她忙月考,偶尔会视频聊会天,没聊几分钟检元冬就困得睁不开眼,趴在床上迷迷糊糊睡了。 检元冬的房间很简单,蓝白配色,墙上挂着张球星的海报。 床头柜上有张全家福,后来多了张双人合照,那是儿童节跟游迎夏去游乐园拍的。 之前的床单是浅蓝色,后来换成了黑色,不会有明显的水迹,游迎夏躺在上面的时候也会被衬得很白很漂亮。 每天早上,检元冬都会捡起掉在地上的星形抱枕,那是游迎夏买的,做爱的时候她很喜欢抓住其中一角把脸埋在里面。 他会趴在床上,学着她的样子把脸也埋进去,嗅着上面似有似无的味道一下下撸着硬挺的鸡巴,直到颤抖着射出来为止。 就在这个房间,就在这张床上。 没有跟游迎夏做爱舒服,但每一个难耐的早晨都是这样过来的。 现在游迎夏就坐在他面前。 红着脸,衣服因为接吻变得凌乱露出白皙的肌肤。 只要伸手一捞就可以把人压到身下,或者抓住她的手放到鸡巴上。不需要什么技巧,靠着他随意上下动几下就足够了。 手中握着的性器又胀大了一圈,顶端溢出更多透明的液体。 检元冬颤抖着贴上游迎夏索吻,他快射了。 龟头陷入柔软的掌心,游迎夏堵住那个口,哑声道:“还不行。” 话音刚落,检元冬就呜咽起来,在她肩头蹭来蹭去。 “夏夏。”他又这样喊她,用亲昵的称呼来示弱。 他的声音已经染上哭腔,委屈巴巴的,“你还要玩多久……” 游迎夏其实也在动情,内裤几乎都快湿透了。 “十秒。”游迎夏抬手摸上他的狼耳,“倒数完后才可以射。” 她的手明明不在耳朵上,检元冬却觉得耳垂有些泛痒,大脑也晕晕乎乎。 “十。” 游迎夏咬住他的耳垂,他浑身颤抖着像是初次经历似的,青涩又无措,把脸埋在她肩上。 “九。” 扭头去亲他的唇,蜻蜓点水般的吻,离开时他倾身追上,不容拒绝地扣住她的下巴探入口中搅弄。 “八。” 好不容易逃脱,游迎夏将衣服推到锁骨,挺着奶子送到他嘴边。 含住吮吸的那一刻,游迎夏的味道再次将他包围,泡得他头脑发涨,鸡巴也硬得发疼。 “嗯……别咬……”游迎夏不满地在他肩上抓出一道红痕,呻吟的调子高了几分,软成一滩水倒在他身上。 检元冬伸手去摸她的腿间,拨开内裤放入两根手指去做扩充。 她湿的不行,指尖刚进入就受到了热烈的欢迎,湿热的逼肉紧紧裹着他。 游迎夏没拒绝,在他手上高潮了一次,喷出的水将内裤彻底打湿。 从柜子里拿出套戴上,检元冬没把人放到床上,用女上的姿势进入她。 鸡巴抵在逼口,就着高潮时喷出的爱液,破开甬道推进去。 游迎夏攀着他的肩,小猫似的呜咽,“好涨……慢点……” 倒计时什么的全都抛掷脑后,游迎夏甚至都忘记了自己的本意。 检元冬替她记着,在操进最深处的时候念起数字,“七。” 念完就开始挺腰操弄,一下下撞的狠,完全不像之前那样会磨着她。 “六。” “五。” “四。” “三。” 数到三的时候,检元冬停下来缓神,早在刚操进去的时候他就想射了。 游迎夏一直以来喜欢的都是那种细细的,一下下磨着的操弄。九浅一深,这样她可以有时间平复自己,也有时间去看检元冬的眼睛。 大开大合的操弄会让她完全丧失理智,那样太舒服了,会忘记自己是谁的。 检元冬这几下操得又狠又凶,她腿心都在打颤,哼哼唧唧让他轻点。 “二。”检元冬置若罔闻,又是狠狠一记。 游迎夏意识已经迷糊了,被放到床上的时候还挺腰去蹭他的鸡巴,不想让人离开。 检元冬把套摘下,一边将性器压在她小腹上蹭弄,一边伸手去揉她的逼。 “数完就能射是吗?” 游迎夏迷迷糊糊应了声,嫌他动作轻,抓住他的手自己开始扭腰。 “一。” 检元冬念完最后一个数字,挺腰在她小腹上快速操着,白灼的液体尽数喷在她身上。 空气中弥漫着精液的味道,游迎夏在他射的时候被扣了下敏感点,也跟着高潮。 事后检元冬把人抱去洗了澡,边抹沐浴露边问她下次能不能也让他来玩一下倒计时,被游迎夏狠狠揍了一拳。 阳光小狗X阴暗批高岭之花(2) 继续写点阳光开朗小狗女主和阴暗批高岭之花的故事。 第一次就能忍到小狗高潮才射精,从这点就可以看出高岭之花很能忍,也很会装,是那种明明心里爱得要死但面对小狗还是会摆出一副“你爱我是你的事”的死样。 不过还是会因为小狗对朋友摇尾巴而吃醋发疯。 追去图书馆坐在高岭之花旁边说是要复习期末,刚坐下没五分钟就捧着手机跟人聊天。半小时后高岭之花书上多了张纸条,上面用小学生一样的字体写着——朋友约我吃饭,先走啦~ 波浪号后面还画了个爱心,高岭之花看她乐呵呵收拾东西,起身的时候还把手搭在他肩上偷偷捏了几下。 那张纸条被攥成一团,又被仔仔细细摊平,皱巴巴地放进书包夹层里。 两个人去酒店开房,进门刚亲没一会小狗的电话就响了。舍友骑电动车被撞了在医院,小狗听完二话不说就打车过去,说等她处理完回来接着做。 高岭之花在酒店苦等一晚上,等来她要陪舍友不能回来让他早点睡的消息。 还有公共课,小狗给他发消息说自己占了座叫他跟自己坐一起。后排角落,她知道他的性子,特意留了里面的位置给他,自己坐在旁边跟外人并排。 公共课嘛就是水课,高岭之花戴着耳机看书。发现小狗意外的安安静静,扭头一看,人跟旁边的女生处成了朋友。两个人正凑在一起拿平板看番剧,偶尔小声交流,下课后还意犹未尽地聊了起来,是高岭之花不耐烦啧了声才打断这场对话。 “这是你男朋友?” 小狗连忙摇头摆手,“还不是还不是,我正在追他啦。” 高岭之花脸立马就黑了,他们确实没口头确认关系,但都做过好几次了,他以为她明白自己的意思。 他当然是喜欢她的,只是她看起来不像是长情的人,他怕她只是一时新鲜,不敢很明确地答应人家,只能这样把人钓着。 也就是小狗心大,换做别人早就气馁离开了。 小狗对谁都很热情真诚,人缘出了名的好,身边总是围着很多人。可他想让小狗只看得到自己,眼里心里永远都只有他一个人。 高岭之花请小狗来家里吃饭。 小狗:“今天吗?我今天要去——” 剩下的话被高岭之花的冷脸堵住了,小狗讪讪摸着鼻子,乖乖答应了下来。 厨艺在独居生活中磨练了出来,高岭之花在厨房待了一下午做出一桌菜,还摆了蜡烛和花。 他开了瓶朋友送的好酒,在里面放了安眠药。第一次做业务不太熟练,药没化开全都沉淀到了底部。小狗是有点笨,却也还没笨到这种程度。他又换个瓶子摇了很久再装回酒瓶里,反复检查确认看不出来后才放心。 做完一切才想起来不知道安眠药能不能和酒一起吃,搜了下大部分都说不能。悻悻把酒藏好,重新拿了瓶度数高的。 结果小狗来的时候自己带了酒,说是之前喝过觉得不错,度数也不高是他能喝的所以特意给他带来了。 得,找酒的半小时全都白费。 高岭之花从她手上接过酒,咬牙切齿说:“谢谢你,我会好好收藏的。” 对于喝什么小狗并不在意,甚至她还更想喝高岭之花家的那瓶酒,那可是没喝过的诶。 晚餐进行得很顺利,小狗一直在玩桌上的花,问他是真花假花。他说是真的,下午刚买回来。 小狗又问他为什么要摆蜡烛,他说因为你一直在念叨烛光晚餐所以今天大发慈悲实现下你的愿望。 小狗乐了,问今晚能不能也实现下别的愿望,譬如过两天圣诞节跟她一起出去看电影什么的。 高岭之花倒了杯酒递给她,没答应也没拒绝,只说你话太多了。 喝酒的时候他有点紧张,小狗觉得今天晚上的他实在是太奇怪了,一直在灌她酒。 索性直接装醉,结果他还在给她倒酒,看架势是想把她直接喝晕。 小狗顺着他的意趴在桌上,高岭之花碰碰她的脸,没反应,又叫了她一声,还是没反应。 小狗听到他松了口气,下一瞬整个人被抱起。还好她及时把惊呼换成了熟睡时被打扰的呻吟,又把脸埋进他怀里,否则真的要露馅。 他把人放到了床上,室内空调的温度开得有些高,衣服被脱下也不觉得冷。 小狗以为他要玩什么睡奸,既紧张又期待,嘴角的笑差点都要压不下去。结果手腕一凉,她不睁眼都知道到自己被扣上了,一时间搞不懂他想做什么。 他俯下身分开她的腿,伸出舌头贴住她的逼含吮,又舔又抿,鼻尖还顶着阴蒂。吃了没一会小狗就流了一屁股水,天知道她废了多大劲才让自己不叫出来。 移上来吸阴蒂的时候,下巴蹭着穴缝动来动去,这下小狗真忍不住了,想着就当是在做春梦,闭着眼哼哼唧唧。 醒着也有醒着的好,清醒的状态下被吃逼,她会控制不住挺腰抓着他的头,指使他要怎么舔。 睡着也有睡着的好,不乱动,主动权全在他手上,不用空出手去摁住她的腰身。 其实高岭之花知道这样锁着小狗是毫无意义的。他们都是学生,消失几天还能说得过去,一直消失没有踪影的话辅导员比谁都急。 而且也不能真的这样一直关着她,顶多玩玩捆绑囚禁。但是这样就足够了,哪怕是周末两天,她的眼里能只有他就足够了。 他不怕小狗醒,听到她出声也没抬头去查看她的状态。这就是被爱的人,心里清楚地知道自己做什么小狗都会爱他,所以做什么都不怕。 这种人是真的烂,一边嫌小狗炽热的真心烫手,一边又渴望去拥有。要不是脸长得好鸡巴大舔逼技术不错,戴副眼镜惜字如金的样子很戳小狗性癖,她也不会一直追着人家。 小狗被舔得声音已经完全控制不住了,还好手腕被扣着,否则真的要伸手下去压住他的头。 被舔到高潮痉挛,水都喷了他一脸。高岭之花继续用舌头拨弄阴蒂,捧着她的臀用舌头去操她的逼。连续高潮两次,又被强制唤起第三次,大腿根都在抽,小狗呜呜咽咽的,忘记了自己还在装睡,扭着屁股想躲。 躲不开的,被摆布成挨操的姿势。鸡巴进来的时候小狗还没从高潮的余韵里缓过来,等被操了几下才发现是无套。 他们第一次就是无套内射,但后来不管小狗怎么求他都没有再无套过。 小狗不想装睡了,她想接吻,可是太舒服了眼睛睁不开,整个人都被操傻了。 高岭之花也想接吻,俯身去亲她,舌尖勾缠在一起的时候才发现人已经醒了。 “还要亲……”小狗半眯着眼,手腕被床头的锁链锁着动不了,半支起身去索吻。 他也顺着她,腰胯猛挺,把人抱着坐起来边操边亲,还要问一句她喝那么多酒头有没有不舒服。 小狗心想那点酒算什么,嘴上却哼哼唧唧委屈巴巴说难受。 他问要不要喝蜂蜜水,小狗靠在他身上,湿软的穴肉夹着鸡巴,低低说不要,操一操就好了。 这谁能忍? 锁链因为晃动发出声响,小狗两只手都被扣着打开,嫩乳挺起来,一低头就能含住半边。 就这样被吃奶操逼,操到整个人都水淋淋的,高潮了不知道多少次。 他也快要射了,正准备抽出来射她身上,听到她说:“射进来嘛。” 小狗想着反正都无套了,不如内射让她再爽一次。 真的是要疯了。 他重新操进去,掐着她的下巴接吻。 先是精液,还没等她爽到,尿液就跟着射在了内壁。比射精还要刺激,她几乎瞬间就又到了高潮,把脸埋在了他肩上。 “是你让我射的。”他亲她的后颈,像安抚小狗一样去揉弄颈后的软肉,“好乖,今晚都没抓人。” 因为手被扣住了。 小狗愤愤想着,一口咬在了他肩膀上。 “以后也要这么乖好不好?”他低低说着。 小狗很是不解:“我一直都很乖啊。” 他想说不够,还不够。应该要一直看着自己,满心满眼只有自己,围着自己转,这才是乖狗狗。 话到嘴边却变成:“嗯,你一直都很乖。” 小狗开心了,在他脸上亲了下。 阳光小狗X阴暗批高岭之花(3) 写点高岭之花和小狗的纯爱。 方淮第一次注意到她,是因为她的名字。 白云。 很新奇的名字,从朋友口中听到时还以为是她的绰号之类的,结果是实实在在刻在身份证上的名字。 方淮是高知家庭出生,家里人个个都很严肃,很少表达自己的爱意。他的父母比起自己的儿子反而更关心实验和论文,整天泡在实验室里,逢年过节才能见上一面。 第二次见面就表白,此后展开猛烈的攻势,天天把我喜欢你这类情话挂在嘴边……方淮招架不住这样的人,而白云就是这样的人。 阴暗批嘛,有时候会嫉妒她为什么每天总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还会想她为什么会喜欢上自己。 “没有理由啊,喜欢就是喜欢。”白云望向他的眼睛清澈又真诚,“喜欢还需要理由的嘛?” 她这人双标的很,自己说着喜欢不需要理由,可当方淮拒绝她时又会追问为什么不喜欢她。 不过这样的追问很少,更多的时候是委屈巴巴垂下头,给自己打气说再接再厉。 其实如果方淮很明确地表态说不喜欢她让她不要来烦自己的话,白云是不会一直贴上去的。 他一边说不喜欢,一边又会在她生日的时候带她去游乐园玩还会陪她吹生日蜡烛唱生日歌。 那是方淮这辈子第一次唱生日歌。 因为白云说,她小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唱的。 父母离婚后,白云跟了个不着家的爹,每年都给她画饼说今年生日绝对会回来带她去游乐园,结果每年生日白云都是自己一个人过。 她自己买蛋糕,自己唱生日歌,中英各一遍,末尾还欢呼说祝白云生日快乐,吹灭蜡烛后混着泪水吃完蛋糕,乖乖刷牙上床睡觉。 总是搬家转学,身边朋友很多但没有能交心的朋友。养过一只小狗,后来生病去世后就没再养了。 方淮听完后久久没有开口,这让白云心里有些忐忑。即使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跟往常一致,但到底是亲身经历过的,讲诉途中掺杂上些不自知的情感也是无可避免。 暖色的灯光营造出缱绻的气氛,她说这些事时,方淮一直握着她的手,眼里始终装着她的影子。 明明跟以往没差别,甚至讲到说祝自己生日快乐时还学着小时候的腔调欢呼了声。可方淮就是觉得,那是不一样的白云。 她很难过,特别特别难过,以至于让他都跟着难过了起来。 后来他陪着白云去游乐园过了一个生日。 方淮意外地有些恐高,过山车从最高点下落时紧紧攥着座椅,旁边的白云倒是举起手在欢呼,成了一朵云在空中飘来飘去。 他白着脸坐在椅子上,白云玩疯了没注意到,跑去买了棉花糖,回来后他神色已经恢复如常。 直到晚上去坐摩天轮,白云才发现方淮恐高。 她很自责,觉得不该带人坐摩天轮。垂头丧气地去牵他的手,小幅度晃了晃说对不起。 彼时摩天轮恰好升到最高点,方淮低下头贴住她的额头,第一次主动跟她接吻。 按理说她应该会激动兴奋地回吻,缠着他加深这个吻。可是她只是握住他的手,由着他亲。 低落的情绪一直维持到进餐厅,等蛋糕上来了才又变成原来的白云,对着蛋糕一阵猛拍,不敢相信地说:“真的是给我的吗?真的吗真的吗?” “真的是给你的。”方淮撑着下巴无奈地望着她,没毒舌也没讽刺,认认真真向她表示肯定。 白云点上蜡烛后又拍了几张照片,拍完吹灭蜡烛,愿望没许生日歌也没唱。 “不许愿吗?” “小孩子才许愿,大人都是直接吃蛋糕的。” 小时候白云也会对着蛋糕许愿,希望下次可以不要自己一个人吃蛋糕。愿望没能实现,次数多了她也懒得去许愿,没有期望就不会有失望。 方淮重新点上蜡烛,“说不定这次愿望能成真。” 白云盯着他看了好一会,闭上眼双手合十在心里许愿。 睁眼前一秒,听到方淮很不熟练地在唱生日歌。 他唱的很好听,还鼓掌打着拍子。 白云眼泪刷地就落下了,捂着嘴泣不成声。 等方淮唱完,她用手背抹掉脸上的泪,躲着不让他给自己擦,“干嘛呀……” “你这样搞,我会更喜欢你的。”白云哽咽着,不敢去看他在烛光之下满是柔情的眉梢眼角。 坐的是圆桌,方淮一伸手就能碰到她的脸,滚烫的泪触及指腹,一言未发。 “能再唱一遍吗我录个像。”白云缓过来后,举起手机得寸进尺地提出要求,毕竟方淮唱歌这种事可不多见。 方淮:“不能。” 白云瘪瘪嘴,还没来得及失落就听见他说: “明年再给你唱。” 泡芙 陈述下班回家时顺路买了红丝绒蛋糕和泡芙。 他其实不想让祝愿吃太多甜的。 祝愿热爱碳酸饮料和甜食,本来好好一口牙,在她毫无节制的饮食习惯下终于不堪重负,在上个月去进行了根管治疗,疼得她边哭边抓陈述的手臂,挠出了好几道口子。 可祝愿最近心情不太好。 陈述摸不准是因为什么,他向来不懂祝愿的想法,只能每天早点下班带一束花或者一块蛋糕回家陪她。 到家的时候祝愿刚吃完饭,一开始瞧见他拎着纸袋还没什么反应,瞄到上面的logo后才顿住脚步。 “sa?”她快步走过去,“这家店很难买诶,冉宁排了好久才买到。” 陈述将袋子递给她,脱掉外套搭在手臂上,“今天运气好,排到我的时候刚好是最后一块。” 祝愿双手合十闭眼祈祷:“希望你天天好运。” “想挺美,你这个月甜食额度已经用光了。”陈述曲指轻敲了下她的脑袋。 祝愿从善如流:“希望你下个月天天好运。” 今晚有饭局,陈述没喝酒但也难免沾上了酒味。他去洗澡,祝愿就一个人在客厅吃蛋糕。 她先是摆拍了好几张照片发在群里炫耀,又精挑细选几张发在朋友圈,配文:也没多难买嘛~ 这下子把一众买不到的朋友气得够呛,冉宁甚至给她怒发了十几条长达三十秒的语音,祝愿一条都没听,美滋滋拆开蛋糕细细品味。 等陈述洗完澡出来,祝愿蛋糕才吃了一半,泡芙被撇到桌角孤零零站在那。 “这个不吃吗?”陈述在她旁边坐下指了指还未拆开的泡芙,问。 祝愿叉了块蛋糕递给他,“我不吃泡芙。” 初三那年,祝愿在家练琴时突然很想吃泡芙。 恰好祝维泱和邱丽在外边吃饭,她就发了消息让他们回来时买份泡芙,可是那家店在上个月倒闭了。 晚上跟家里去参加饭局,祝愿本来就不喜欢这类活动,饭也没吃好。结束后她跟邱丽说想要去买泡芙,就当散步饭后消食。 邱丽只瞥了她一眼,说:“你晚上不是刚吃了布丁吗?” 一瞬间祝愿就沉默了。回到家一个人待在刚建立,想吃泡芙的欲望愈发强烈,半个小时自己套上外套准备出去买。 别墅区附近的公交站要走十几分钟才能到,要坐几路车,去哪买,之后怎么回来……这些祝愿都没考虑过,她只是想吃泡芙。 刚走没五分钟,邱丽就打电话质问她这么晚了还出去做什么。 祝愿说去买泡芙。 “就那么想吃吗?以后什么时候吃不行?家里还有雪糕就不可以将就一下吗?” 邱丽说了很多,祝愿没说话,一步步朝公交车站走去。 邱丽让她现在立马回家,祝愿还是跑去买了。 第一家店没买到,走了五分钟才在另一家买到最后一份泡芙。拿到手的时候没什么感觉,搭公交车回家的路上也没什么感觉,坐在卧室的小沙发上吃的时候更没有什么情绪。 祝愿拿起泡芙咬了一口,细密的奶油在口腔里弥漫开来,她一小口一小口吃着,觉得好像也没那么好吃。 其实祝愿回房间后也没有那么想吃了,即使这是她花了两个多小时才买回来的泡芙。 雪糕布丁跟泡芙到底哪里一样?自己只是想吃泡芙而已为什么要挨骂?回家路上明明就有路过面包店,停车去买花不了多长时间,为什么她还要回到家后自己坐一个小时的车去买? 祝愿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以后再也不会吃泡芙了。 她三言两语将自己不吃泡芙的缘由告诉陈述,讲述的过程中一直垂着眼,用叉子去戳那块泡芙。 “泡芙真的很难吃。”祝愿说完顿了几秒,抬眼望向陈述肯定般道:“超级无敌难吃。” 最后那份泡芙也没进祝愿的肚子里。 这件事就像是生活里的小插曲,没掀起太大风浪。祝愿似乎也放下了这件事,问他下个月能不能再给她带一份红丝绒蛋糕。 直到一个月后的跨年夜。 在广场上倒计时的时候,祝愿突然很想吃烤玉米。因为身边路过的小孩穿着一身黄色的衣服,让她想起了小时候偷偷跑去路边烧烤摊吃的玉米。 在这个点,这个地方,其实想要找烧烤摊并不难,但是光是开车离开广场都得堵很久,更别说去找一个摊子买玉米了。 费时费力,而且说不定到时候她就不想吃了。祝愿没提自己这个突然冒出的念头,但眼睛一直盯着那个小朋友,陈述喊了好几声她才回神。 “在看什么?” “没什么。” 祝愿摇摇头,想把话题转开,没能成功。 陈述追问了很久,她才说自己想吃烤玉米。 他说可以去附近夜市买,祝愿还是摇头。 “看这路况开车到夜市那边估计要好久,说不定到时候都不想吃了。” “那现在就是想吃。”陈述说:“不开车,我们走过去,就当散步。” 祝愿愣了,好半天都没能反应过来。 “要去吗?”陈述替她理了下围巾。 他们走走停停,路上瞧见适合拍照的地方还停下来给祝愿拍照,是以走了半小时才到夜市。 夜市还很热闹,他们逆着人群找了很久才找见一个卖玉米棒的烧烤摊,又排了很长的队才买到。 凌晨一点,祝愿坐在街边长椅上吃完那根玉米。眼泪一直不受控制地往下落像是断线的珠子似的,怎么擦都擦不净。 天很冷,滑落到颈间又被风吹干留下一片微凉。 可祝愿一点都不觉得冷。 “陈述。” “怎么了?” “我申请预支下个月的甜品额度,想吃泡芙了。” 贪心(年上社畜X雏鸟) 顾雁白只感受过北安的两个冬天,准确来说甚至都没有经历过一个完整的冬季。一月底放假回宜淮,等叁月回学校,北安的冬天已快要结束。 而肖廷玉已经经历过北安的二十七个冬天。 他知道北安的冬天有多寒冷,第一次自己交暖气费时看到的数字让他忍不住咋舌,不得不被迫缩减掉一部分娱乐开销。 肖廷玉家境并不好,父母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辛辛苦苦供儿子女儿念到大学。好在两个孩子脑子都聪明,哥哥考进了top2大学的热门专业,辛辛苦苦工作几年后年薪终于达到七位数。妹妹实现了自己的法律梦,成了北安炙手可热的律师,专为女性服务。 兄妹俩想让父母搬进市里,但老人家不愿意,一是怕拖累子女,二是在村里待久了也舍不得离开。 一周前,肖廷玉终于还完房贷,彻彻底底有了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和一扇大落地窗,朝外望去的时候能瞧见小区里的儿童乐园。 已经勉强算得上是有钱有颜的中产阶级了,放在相亲市场里会是炙手可热的存在。所以哪怕是996社畜,肖廷玉也有一个活泼开朗的小女朋友。 笑起来有两个梨涡,生气时会下意识撅起嘴拒绝他的触碰,但很好哄,软声道句歉就能让她丢掉坏情绪,重新变回叽叽喳喳的小鸟。 可当他顾雁白身上一个不起眼的小包就抵得上他半年的工资时,才意识到自己的小女朋友并不是只普通的小鸟。 顾雁白很少在他面前提钱,出去约会也一直都是肖廷玉出钱。她一开始不同意说要aa,被他一句“等你什么时候自己赚钱了再来请我”给堵了回去。 后来顾雁白去打工兼职,用第一笔工资请肖廷玉吃饭,扬着下巴说这是自己赚的钱所以今天她来买单。 肖廷玉没拒绝,吃完饭后带她去商场买了条手链说是庆祝她终于有了赚钱的能力。 哄小孩似的语气,把顾雁白迷得神魂颠倒,等回到宿舍才惊觉这条手链可比那顿饭贵了十倍,到头来又是肖廷玉在给她花钱。 肖廷玉跟顾雁白在一起的时候并不知道她是大学生。知道后也为时已晚,索性将错就错,稀里糊涂地继续把恋爱谈下去。 二十出头的雏鸟扑棱着翅膀围在见证过人性险恶的社畜身边,一脸认真地发表自己对世界的见解,用深恶痛绝的神情斥责自己实习时遇到的糟心事。 肖廷玉心里觉得她天真,面上又不得不捧场,深夜抱着小女朋友睡觉时还得琢磨着怎么委婉教她些社会生存法则。 有时他还会想,自己在悲催上班的时候他的小鸟在课上犯困,他为房贷发愁的时候他的小鸟在为八百米体测苦恼。他这个年纪谈恋爱都是奔着结婚去的,而她这个年纪谈恋爱可以纯粹是为了体验下什么是爱情。 一个是工作几年的社畜,一个是象牙塔里大学生。 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两个截然不同的季节。 大雁秋天会向南飞,他的小鸟也会如此吗? 除去这些之外,肖廷玉偶尔还会为小女朋友强烈的性欲而为难。 下班回家后看到小女朋友穿着他的卫衣躺在沙发上玩手机,内裤大大咧咧露出来,上面还有个小蝴蝶结。 她的大腿丰腴却不显壮,一握便是满手的细腻软肉,摸两下就会润得鸡巴疼。皮肤也嫩得很,稍稍用力就会压出淡红指痕,有时做爱操得狠了扇两下,过段时间那巴掌印才会消下去。 如果肖廷玉没有一天开叁个会,加班叁小时的话,他会走过去在她屁股上拍一掌,顺势揉着柔软的臀肉,一下下向下揉,直到爱液浸湿内裤。 可他已经连续加班四天了,工作使人阳痿,肖廷玉只想走过去把人抱起来,问她吃没吃饭,然后亲一亲小女朋友的脸,抱着人一觉睡到天亮。 肖廷玉一直怀疑顾雁白有性瘾。 只要两人待在一起,她的手就从来没安分过。一会摸腹肌一会摸耳垂,总喜欢贴着他蹭来蹭去。 偶尔,不,应该说是经常。 肖廷玉下班回家后经常会看到顾雁白在他床上睡觉,腿间夹着枕头,穴里塞着跳蛋,把床弄得一塌糊涂。 回来得晚,能看见顾雁白高潮后在他床上睡觉。 回来得早,就能撞见顾雁白自慰。 顾雁白有时会用小玩具,把脸埋在枕头里吸他的味道,想着他用手把穴揉出水后就震动棒往逼里塞。 年轻人胆子大,没怎么润滑就敢把东西往体内放,刚塞进去时觉得胀胀的也不停,稀里糊涂就往里挤。 好在早上肖廷玉上班前刚操过她,不然这么硬塞真得受伤。 穴差不多都被震动棒塞满了,震动棒的尾端一吞一吐,在嫩红的逼里若隐若现。顾雁白爽得脚趾都蜷起来,水在往下溢,肚子里头也在震,又麻又热。 逼里被震动棒撞得发麻,连小腹也抽搐起来,顾雁白就这样抬着屁股被逼里的玩具操,爽到眼角都流出眼泪。 要问为什么大白天躺在男朋友的床上自慰,当然是因为顾雁白没事做,是闲人一个。 她不需要备考也不需要去找实习,身边人在为未来出路发愁的时候,她的路已经明明白白摆在眼前了。只要顺着走下去不犯原则性的错误,顾雁白就能当一辈子大小姐。 可身边人都在为未来奔波,顾雁白找不到人陪她玩,索性就待在肖廷玉家里。 不会做饭,中午饿了就打个电话等人把饭送来。吃完饭就开始在肖廷玉的家里四处乱转,翻他书架上的书,看两眼后发现看不懂又塞回去,继续看自己的漫画。 打打游戏看看电影,兴致来了就拿出小玩具爽一发,累了不想动,躺在床上等肖廷玉回家。反正他回来了也是要做的,到时候再洗也不迟。 肖廷玉有时看不惯她这幅懒散的模样,明里暗里会劝她不要这样荒废时间。 “可是我不知道要做什么。”顾雁白把手中的漫画合上,眼里难得出现迷茫的情绪。 肖廷玉摸摸她的头:“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顾雁白更迷茫了。 她好像没有什么想做的。 从出生起她的人生就被安排好了。 读什么学校,选什么专业,将来要做什么,这些事情都已经被安排得妥妥当当,甚至还有一大堆planb用来以防万一。 都是为了你好,我们不会害你的。 一句句类似的话砌起一面高墙将顾雁白拦了起来,把她死死圈住。她的人生被安排的明明白白,只要稍微偏离预定轨道,他们就会用以爱为名的枷锁把顾雁白给拉回去,好似顾雁白想要去做的每一件事都会害了自己一样。 隔壁邻居的孩子离家出走时顾雁白正在上初二,那年在饭桌上聊起这件事,邓婉清突然放下筷子对她说: “小乖,千万别学她,要是你也这样的话我会死的。” 顾雁白这辈子都忘记不了那个眼神。 宛如深海一般的眼睛锁着她,几乎快要令顾雁白窒息。没体会到有多爱,只感到害怕。 她意识到自己这辈子都不能脱离邓婉清的控制,因为自己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是邓婉清九死一生带她来到这个世界上,为她取了名字。哪怕顾雁白死了,墓碑上都得刻着邓婉清的名字。 纵然顾雁白一直觉得血缘关系不重要,可这确确实实控制住了她。 跟肖廷玉谈恋爱是一场意外,打破了固有轨迹。 在顾家给她制定的计划里,绝对没有跟大七岁的普通人谈恋爱这一项。 这场意外会带来什么现在还未可知,说不定哪一天她突然觉得肖廷玉年纪太大,或者哪一天遇到了更喜欢的人,又或者对家里安排的联姻对象一见钟情。 未来谁都说不准,毕竟顾雁白今年才二十一岁,她的人生甚至还没过完叁分之一。 顾雁白很少说自己需要什么。 说了也没用,会被邓婉清温柔地驳回,然后轻飘飘扔给她另一个选项当做补偿。 没有人问过她想要不要b选项,这不重要,她满不满意喜不喜欢都无所谓,因为选项b是正确答案。 跟肖廷玉在一起,是顾雁白二十一年来第一次萌生出“我想要”的念头。 从小到大,肖廷玉都不觉得爱情是什么必不可少的东西。荷尔蒙带来的刺激终究会在时间长河里被抚平,没有谁会永远爱你,永远爱你的人只有你自己,他一直坚信这点。 顾雁白的爱是他感受到的最热烈的爱,跟她在一起的每时每刻都像在泡温泉,温热的池水和蒸腾的热气全是她的爱意。正如温泉泡久了会发晕,肖廷玉也被这爱意冲昏了头脑,忘记了自己曾坚信的东西。 所以有时候肖廷玉也没法抗拒顾雁白。 顾雁白黏糊糊贴上来,抓着他的手放到身下。 “肿了不能再插了,但可以舔一会,明晚再做好不好?” 他语气温温柔柔的,顾雁白听了直犯迷糊,点点头算是同意。一开始还是扛着腿舔穴,后来舔到一半直接翻身骑到肖廷玉脸上扭腰,喷了他一脸。 肖廷玉的睫毛上还沾着水,第一时间却是从床头柜上抽湿巾给小女朋友擦身体。 他的手隔着纸碰到时,被顾雁白一把按住。 顾雁白鼻尖和眼眶都红了,一脸欲哭的样子开始撒娇扮可怜,说好难受,想让他进来。 肖廷玉也硬了,工作让人阳痿但毕竟不是真的阳痿,看到女朋友躺在身下娇滴滴哭着怎么可能没反应。 但他还是不太想做,怕顾雁白受伤。 顾雁白哭着用拳头打他:“你是不是不行啊,我都这样了……” 其实顾雁白也觉得自己有时候太饥渴了,可是没办法,这是她第二个“我想要”的念头。 肖廷玉能满足第一个,为什么不能满足第二个? 越想越委屈,顾雁白一开始还是撒娇装可怜,现在是真难过了。 “我要回去了。”顾雁白起身捡起床下的衣服,闷声赌气道。 肖廷玉从身后把人抱住,“宿舍都关门了,你要去哪?” “反正不留在你这儿。”顾雁白冷哼了声,“睡大街都比睡你这张破床舒服。” 这话纯属是气话了。 肖廷玉想笑又怕火上浇油,硬生生憋住把人压回床上,反问她:“那你怎么还老是在这张破床上自慰?”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这是我的床,你说我管不管得着。” 顾雁白被他噎住了,扭过头不去看他,嘴又悄悄撅了起来。 天气预报说一个星期后会下雪,肖廷玉怕冷,家里暖气总是很足。 顾雁白身上总是暖呼呼的,他俯身压过去,几厘米的距离让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身下人愈发绷紧的身体。 瘦削的肩膀微微勾起,顾雁白在温热的吻贴上来后发出小兽般的轻哼,半不情愿地配合他。 男人很会用唇舌取悦人,接完吻就埋首进她胸前。 夹杂着暧昧水声的吮吸伴随着有些尖锐的刺痛,他在咬她,在她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痕迹。 挺立的乳尖被咬的有些疼,顾雁白将手搭在他肩膀上,连她自己都不弄不明白自己到底是要拒绝还是在享受。 性器一点点被湿软的穴吞入,顾雁白呜咽着,随着他毫无保留的动作一次次绷紧身体,语句全都碎在呻吟中。 一整天她都在渴望着被进入,如今愿望被满足,过于强烈的快感让她忘却了那点不愉快。 耳边是肖廷玉隐忍的喘息,他从来都不是什么温润如玉的君子,平常还有意克制,到了床上就没法再继续伪装了。 “逼真紧。” “早上都操过一次了,在家还要拿玩具自己玩,怎么这么骚啊宝宝。” 他低声骂她骚货,被一口咬在锁骨。 “嘶,别咬这里,明天还要上班。” 肖廷玉掐着她的下巴,惩罚似的捏了捏。 “天天都要上班……”顾雁白埋怨的声音含糊不清,侧过头去咬他的手指。 肖廷玉指腹上的茧很厚,小时候帮家里干活时弄出来的,不过这几年都是握笔,茧已经慢慢褪了点。 顾雁白用舌尖去舔,去裹,透过这些茧去感受那些自己未曾参与的过往。 她含东西的样子很色情。 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眼底满是他的身影。 二十来岁的小姑娘哪哪都是嫩的,舌尖是嫩的,脸蛋也是嫩的,含着鸡巴的逼更是嫩的不行。 只是稍稍动了下手指,她就会呜呜咽咽地叫。只是扇一下奶子,她就爽到了高潮。 “肖廷玉,肖廷玉。” 由剧烈的快感所带来的不安让顾雁白迫切地念着他的名字,攀着他的肩渴望得到爱人抚摸安慰。 他的手臂几乎将她勒得发疼,拨开碎发去吃她的唇,舔吮吞咽,呼吸间全是彼此的气息。 这时候顾雁白就会很想让肖廷玉满足她第叁个,第四个“我想要”的念头。 即使她并没有想好自己想要什么。 不过好不容易有了欲望,还有了可以满足欲望的人,那么变得贪心一点点也是可以的吧。 宜淮二三事 1. 陈述的微信头像之前是默认头像,后来换成了一个灰色的抱枕,抱枕上是小狗湿漉漉的脚印。 2. 陈述养狗之前:这个家有狗没我,有我没狗。 陈述养狗之后:嘬嘬嘬。 3. 游迎夏在高三那年打破了学校女子八百米的记录,获得奖金五百元。 4. 检元冬比完跳高后路过小卖部,看见游迎夏拿着奖金请朋友喝水,凑过去拿了一根五块钱的雪糕。 5. 运动会之前游迎夏给检元冬的备注是他的名字,运动会之后她给检元冬的备注是欠我五块的检狗。 6. 检元冬给游迎夏的备注是漂亮可爱的游大小姐。 7. 游迎夏打破的记录是白又夏创下的。 检元冬知道后说你们名字里带夏的运动天赋都这么好么并琢磨着自己是不是也该改个名叫检元夏。 8. 陈易水在一次宴会上带着温芃躲起来抽烟,被祝司年举报室内吸烟后交了人生第一笔罚款。 9. 陈易水跟祝老爷子举报祝司年飙车,当天晚上祝司年就被一个电话召回家进书房谈了一个多小时。 10. 温芃学车的时候,祝司年经常在晚上带她去北山开小灶。 11. 祝司年问温芃自己是不是第一个坐她副驾的人。 温芃摇摇头,说第一个坐她副驾的是驾校教练。 12. 冉宁驾照考了两次才拿到手,被祝司年笑话了整整一年。 13. 祝愿没有驾照,她是宅女几乎不出门所以没有考驾照。 14. 陈述的手机浏览记录: 几个月不出门正常吗? 不爱出门是什么心理? 一个人几个月不出门会压抑吗? 15. 有回祝愿和冉宁出去逛街时出了车祸,轻微脑震荡,情况并不严重。 陈述从此以后再也没劝过祝愿出门。 16. 陈清韵的家长会木忻一次都没去过。 木忻说:让我坐在教室里听老师讲话,我宁可去死。 17. 元序纠结了一天要不要跟冉瑾求婚,冉瑾花了一秒拒绝了他第三十二次求婚。 18. 检元冬知道后特意打了个电话嘲笑元序。 19. 元序:笑屁,你我半斤八两。 检元冬:我一求婚保准成功,毕竟她对我可是情根深种。 元序:……这事游迎夏知道吗? 20. 游迎夏:啊?我对谁情根深种?怎么没人通知我? 21. 白云暑假跟朋友去海岛冲浪的时候,在海边酒吧碰见了跟家里人出来旅游的方淮。 打照面的时候白云很热情地跟他打招呼,方淮冷淡应了声,顺手把她被海水打湿黏在脸上的头发拨开。 22. 方淮妈妈:这是你女朋友吗? 白云连忙摆手摇头:不是不是,我还在追他。 23. 方淮这辈子脸最黑的时候就是白云说自己不是他女朋友的时候。 妹狗(7) 高考完后的那个暑假,检元冬还是没能转正。 不过他自己给自己安了个男朋友的名头,厚着脸皮黏在游迎夏身边,替她挡掉那些碍眼的桃花。 他每天都要给游迎夏发消息,像正常男朋友一样报备自己的生活。久而久之,游迎夏也被他传染,偶尔会随手拍几张照片给他发过去。 周末她去亲戚的咖啡店里帮忙。 下雨天客人少,游迎夏站在收银台前闲着无聊,用别人点完单的订单纸折纸船。一开始她是把单子撕成条打算折星星的,奈何纸条太短折不起来,遂作罢去折纸船。 折完后瞧见店门口前有一滩水坑,走过去蹲下将纸船放进去,随手拍了个照给检元冬炫耀自己折纸船的技术。 在家里打游戏的检元冬只收到她一张照片,点开沉思了好久没想明白她发这照片的意思是什么。 他们本来是来找检元冬出去打球的,下雨后没办法只能待在检元冬家打游戏。 见检元冬正盯着手机苦恼,凑过去问清楚后就开始左一句右一句说些乱七八糟的话。 “纸船,叶子,一叶扁舟?” “一叶扁舟象征着人生旅途中的孤独与无助,她是不是在暗示你啊,兄弟,你舔了这么久终于要转正了。” 检元冬踹了他一脚,“滚,老子一直都是正的。” 他们一人一句都没说出个什么来,检元冬嫌烦,躲进房间里想给游迎夏打个电话问问。 游迎夏没接,店里突然忙了起来,手机放口袋里没听见。等她闲下来一看手机,检元冬给她发了一长串小作文,大致意思是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会陪着她。 游迎夏回了个问号,贴心附上一句别犯病。 检元冬盯着屏幕没立刻回消息,而是给提议他发那种小作文的文艺逼发小约了个时间打球,这笔账他要在球场上讨回来。 高考前一个月,他们没再做过。 偶尔忍不住了会躲在窗帘后接个吻,仅限于此。 高考结束当晚,两人跟家里人吃完饭,默契地约了个时间跑出来去酒店开房。 黑暗中缠绕在一起的朦胧影子和变得急促都呼吸在彼此看来都既熟悉又陌生。 检元冬把人压在墙上亲着,手难得没有乱动,捧着她的脸细细啄着。后来脱了衣服到了床上,舔乳没舔多久就又开始起身去跟人接吻。 湿软的内部随着呼吸一下下咬着他的性器,检元冬像是刚破处似的无法自制地喘着气,迫切地想要得到更多。 被咬着唇接吻,游迎夏没法开口,被他亲得哼哼唧唧,身体也在逐渐紧绷。 久违的高潮。 或许是太久没陷入这种晕晕乎乎的状况,检元冬有点没控制住,把人抱得很紧,有一搭没一搭说着以后。 以后。 游迎夏在心里重复了一遍这个词,什么都没说。 第二天早上,检元冬再次提到“以后”。 这回游迎夏开口了。 她说:“我们以后还是别见面了。” 检元冬的表情由呆愣转为惴惴。 他抿唇,轻声问:“我做错什么了吗?” “没有。”游迎夏摇摇头,“只是觉得这样下去对你不好。” 检元冬只沉默了几秒,随后认真道: “不知道你这么说的理由是什么,说什么别见面了是为我好,这个结论是怎么得来的完全搞不懂。” “如果你认为我们以后别见面了对你比较好,那我没话讲,但你有没有考虑过我,这样对我不好。” 检元冬说他搞不懂游迎夏提出不要再见面的原因,除此之外他不明白的还有很多。 他不明白游迎夏温驯乖巧的羊毛后面是只冷漠自私的小狼,不明白一切的一切在她心里都是明码标价的交易——他的爱让她快乐,所以她接受他的爱。 不明白游迎夏正使他受苦,还傻兮兮地捧着一颗心凑上去,由着她放到秤砣上称量。 游迎夏有很多朋友,不过全都是女性朋友。 她会在放学后跟班里男生玩狼人杀,也会在课间教他们一两道英语题,但心里就是没把他们当朋友。 倒不是抗拒异性,就是觉得他们不真诚。 他们会在意你的头发是长是短,皮肤是黑是白,眼睛是单眼皮还是双眼皮。至于你为什么会把头发剪短或是留长,前两天看的那本书叫什么名字,下雨天最喜欢看的电影是什么,他们统统都不关心。 可检元冬不会。 他总是能捡出自己藏在话里的拼图,耐心地一块块把她拼起来。好在游迎夏只是个得不到父母足够关心的小孩,拼图只有寥寥几片,不然以检元冬的智商拼起来够呛。 他的爱太过真挚热烈,游迎夏没法回应这份情感。时间长了,她会觉得良心不安。 游迎夏不太理解检元冬为什么会喜欢自己,她觉得自己也挺虚伪挺坏的。 想让父母多看看自己所以总是跟他们口中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玩,又没法承受别人在发现这些事情时的闲言碎语,所以会在商场偶遇职校的姐姐们时会装没看见。 明明她心里知道她们只是学习不够好而已,成绩也不是判断人好坏的标准,但游迎夏就是会下意识躲开不想让身边人知道自己在跟她们玩。 如果检元冬了解这样的自己,他还会说那些话吗? 游迎夏其实没那么美好,初中以前的她是一个不爱讲话被孤立的书呆子。 如果那样的她才是真实的游迎夏,如果在商场里躲着职校朋友的她才是真实的游迎夏,他还会喜欢她吗? 游迎夏拒绝去想,她怕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 为了避免真实的自我被发现时的糟糕局面,索性就在此刻断个干干净净,这样日后回想起来也是美好的回忆。 可检元冬不愿意。 他扭过脸不去看游迎夏,闷声说: “你总是拒绝我。” “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这到底有什么错?” 明明房间里只有两个人,游迎夏脑袋里却好似有千万种刺耳的声音吵嚷着。过了有一会他的话才流进她脑海,汇成一朵巨浪扣击着心扉。 “那你要怎样才肯跟我继续见面?”检元冬到底还是败下阵来,蹲在她面前握住游迎夏的手。 他身上还残留着酒店沐浴露的味道,游迎夏一时恍惚,总觉得他是条将要被主人抛弃的小狗,此刻正舔舐着主人手心讨好她让她改变想法。 “或许我没有你想象中那样好,只是因为一直钓着你,所以你才会这么执着。”游迎夏试图跟他解释。 “我乐意被你钓,你爱钓多久都行。” “我不是这个意思。”游迎夏有些无奈,到最后开始破罐破摔:“哎呀跟你说不清楚,总之我们不要再见面就是了。” “为什么?” 检元冬很在意答案,当然换作谁都会在意。 游迎夏纠结了很久才给出答案。 她太胆小了,太怕检元冬发现真实的不堪的自己后会厌恶离去。 游迎夏以为检元冬会说“不会的,你什么样我都喜欢。”“我不会离开的”之类的话。 她不相信这些,十几岁的少年给出的承诺并不可靠,除了能带来短暂的安全感外一点用都没有。 实际上,检元冬并没有说那些虚无缥缈的话。 他说的是——“那就变得勇敢一点。” 公主与恶龙(1) 厉栀下班后打了车去机场,瞒着所有人逃去了另一个城市。 没收拾行李也没订酒店,到宜淮的时候手机只剩百分之叁十的电量。她就在机场的麦当劳里坐着给手机充电,点了一个套餐垫肚子,边吃边想着接下来要去哪。 来宜淮是一时兴起,机票都是在去机场的出租车上买的。 厉栀给手机充好电,想了半天发现居然没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 她高中是在宜淮念的书,大学也留在了宜淮,算得上半个宜淮人。最怀念的不是别的,而是学校门口小卖部里两块五一瓶的纸盒饮料。 于是厉栀打了个车去学校,到的时候正巧碰上下晚修的时间,一群群穿着蓝白校服的学生成群结队走出校门。 她站在路口,在语笑喧阗中突然想起十年前的某一天晚修。 她从学校的栏杆偷钻出去,独自一人去看了livehouse,还认识了一个手臂上纹着经纬坐标的短发女孩。 livehouse结束后,她们去便利店买了饮料和关东煮,坐在路边聊了一个晚上。 没有交换姓名年龄和联系方式,只是在聊音乐,聊小说,聊梦想,尽情吐槽生活中遇到的所有操蛋的事情。 厉栀在路口站了会,手中攥着的饮料已经见底,吸管也被咬得破破烂烂。 她踌躇许久,最终还是沿着记忆里的小路慢慢走进了一个巷子。 巷子里装着路灯,直走向右绕叁个弯就能瞧见写着“nothing”的灯牌,推开门就能听见熟悉的爵士乐。 许是因为今天是周五,店里坐着的人还挺多,厉栀找了好一会才看见一个吧台座位。 调酒师听到动静后走过去,看清来人后眼里闪过错愕。店里光线有些暗,但维克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厉栀?”他声音有些不敢置信,还夹着见到老朋友时的惊喜。 “维克,好久不见。”厉栀笑着打趣道:“记性还挺好,还以为这么久没见你会忘了我呢。” 见到几年未见的旧友,维克也挺高兴跟着笑道:“怎么突然回宜淮了,这次准备待多久?” 厉栀耸耸肩,“明天就走了。” 维克愣住了,欲言又止好一会,最终什么也没说,给她调了杯度数较低的酒。 厉栀酒量一般,抿了一口感觉还行,又多喝了两口。 起初还没什么,过了会后劲上来了就觉得有些晕了。 酒吧里的温度有些高,厉栀又喝了酒,被热气熏得昏昏沉沉。 她跟维克道了别,准备去刚刚定好的酒店住一宿,赶第二天的飞机回北安。 宜淮初秋的夜晚是带着寒意的,厉栀站在路口,醉意被冷风吹散。 她打了个寒颤,稍稍清醒了些。 这个路口承载了厉栀很多的回忆。 高中时的厉栀有些叛逆,不爱回那只有一个人的家,放学了总想着在外边玩。 那时候nothing的店主组了个乐队,还在装修中的nothing就成了练习的地方,她经常会在晚修后跑到这里听乐队排练。 等到快十二点的时候,裴屿就会过来把她接回去。 每次他一来都要被乐队的人起哄,厉栀觉得烦,于是禁止他来店里,只让他在路口等自己。 厉栀现在站的这个地方,就是裴屿曾经等自己的那个路口。 维克在店里欲言又止想要说的那些话,厉栀知道是什么。 不仅如此,她还知道裴屿入股了nothing,知道他今天晚上就在二楼,知道自己刚刚坐吧台跟维克聊天的情景被他尽收眼底,知道他很快就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远处照来一道刺眼的车灯,白色的库里南缓缓停在厉栀面前。 车窗摇下的时候,厉栀看见驾驶座上的那个人,心里像是拧开了汽水瓶盖似的发出滋滋的冒泡声。说不清是哪款汽水,有点酸,又隐隐沁着甜。 裴屿没开口说话,只是开了副驾驶的门,意思不言而喻。 路口不能停车,现在太晚了也不好打车。厉栀这样告诉自己,然后心安理得地上了车。 “我还以为你不想见我呢。”厉栀压下心中的泡泡,故作轻松道。 裴屿没接话,自顾自开着车。 厉栀对他这幅样子见怪不怪,甚至知道该怎么治他。 她说了一个酒店名,还加了句特别诚恳的“谢谢”。 裴屿立马就开口了,冷声说:“我不是你的司机。” “我现在聘请你当我的司机。”厉栀从善如流。 裴屿:“你请不起。” 厉栀:“那一会就在前面让我下车吧。” 裴屿又不说话了,车速没有减下来反而还提了点。 他说不过厉栀,也不想就这样把人放走。 他看着厉栀推开店门,看着她在人群里寻找位置,看着她跟维克聊天,看她喝了酒后泛红的双颊和明媚的笑颜。 这些都在彰显着一个事实——现下出现的这个是活生生的厉栀,不是存在于照片中的厉栀。 裴屿在等她来找自己,可她跟维克聊了很久都没有要上来的迹象。 他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要再犯贱,却在厉栀离开之时飞快拿起钥匙跑向停车场。 不安焦躁的情绪占据了他的内心无从发泄,化身浪潮被推到岸上拍打出来的泡沫,只要厉栀再多说一句话就会轻易碎掉。 她总是能精准地找到裴屿的弱点,轻飘飘一句话让他溃不成军。 好在厉栀喝的有些醉了,没一会就睡了过去,直到车开进了地下车库才悠悠转醒。 厉栀睡眼蒙胧环顾了下四周,认出这是裴屿小区的地下车库。她一手攥着安全带,一手撑在车窗上揉着太阳穴。 她在等裴屿开口。 等到地下车库的灯都因长时间没有声响而暗下,等到厉栀的脸都隐在黑暗里,裴屿看不清她的神情后才敢跟她搭话。 “没听说你要回来。” 厉栀闭上眼,声音飘忽:“今晚刚到。” “行李呢?” “没带,反正明天就回去了。” 裴屿顿了顿,若无其事地问:“为什么突然来了?” 厉栀刚睡醒晕乎乎的,懒得思考直接回答他:“与你无关吧,反正这次不是来找你打炮的。” 霎时间裴屿心底那点挣扎困扰的情绪全都不见了。他气笑了,解开安全带俯身凑近,将厉栀整个人罩进了阴影里。 “那你去nothing做什么?又为什么上我的车?”他身上清冽的气息是厉栀所熟悉的味道,质问又带着委屈的语气也是厉栀两年前最常听到的。 厉栀垂眸不去看他的眼睛,纤长浓密的眼睫随着呼吸微微颤动,慢悠悠地说:“去nothing是为了跟维克叙旧,至于上你的车,不是你让我上的吗?” 说完,厉栀抬起眼。四目相对,她的呼吸顿了顿,指尖抚上他的眼尾。 “再说了,连你我都上过,上辆车又有什么。” 厉栀眼里氤氲起雾一般朦胧的水汽,似浪潮倏尔涌上,将裴屿那点可怜的自尊淹没。 他盯着她看了会,然后自暴自弃地吻上她的唇,攫取她的呼吸。 也只有在接吻的时候裴屿才能找回一点主动权,不用跟条狗一样被厉栀牵着走。 厉栀顺从地抬起头跟他接吻。黏湿而缠绵的水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响起,偶尔从喉间溢出声颤音,又很快消失于齿间。 “要做吗?”他的声音已经沾满了欲念,变得晦涩暗哑。 厉栀脑海里还残留一丝理智,她摇了摇头。 吻落到了她脖颈上,灼热的呼吸几乎快要将那一小片皮肤给烫红。 裴屿咬住她耳后的一块软肉,隔着衣服在她背上摩挲,顺着脊骨一路向下划到那处凹陷,在腰窝上按压揉弄,惹得厉栀发出一声短促的娇吟。 “别……”厉栀抬手去推他,呼吸早已凌乱。 裴屿按住她推过来的手放在胸前,饱满的胸肌被按压得微微陷进去。 “你不让我见你,不让我给你打电话,还不允许我给你发消息,这些我都做到了……厉栀,你难道不能给我一点奖励吗?” “你要…什么奖…奖励…”厉栀的话被他的动作弄得支离破碎,小腹紧紧绷了起来,往后退试图避开他的手。 她开始后悔自己刚刚接受了裴屿的吻,事情才会一发不可收拾。 裴屿懂得她每一个敏感点,知道她最喜欢什么,总能勾起她的性欲,这也是这么多年来厉栀一直无法跟裴屿断干净的原因。 “陪陪我,陪陪我就好。”他说完,又低头吻了起来。 舌尖交缠在一起,毫不客气地张扬横扫,吞并掉所有拒绝的话语。 厉栀无力反抗,胡乱应了一声。 公主与恶龙(2) 厉栀被压在床上,身上泛着情动的潮红,及肩的黑色短发铺开在柔软的枕头上,额前有着细密的汗珠。 她困得很,却被一双大手锢着腰,让她不得不缩在男人臂弯之下,承受着不断涌起的情潮。 裴屿吻了下她被泪润湿的眼尾,像是某种大型犬科动物一样用鼻子蹭了蹭她的脸颊。 厉栀先前被他拉进浴室里洗了个澡。裴屿没忍住,借着她的手射了一次。身上的酒味是洗净了,却又染上了他的味道。 浓稠的精液挂在指尖,厉栀醉糊涂了,抬起手放在鼻尖闻了闻,皱着眉嫌弃嘀咕了两句。 那样子娇得要死,裴屿刚刚射过的鸡巴又硬了起来,用浴巾胡乱裹住她抱到床上,压着人就是一通深吻。 扶着她的膝盖不容拒绝地向两侧分开,暴露出泥泞不堪的小穴。 热气拍打在大腿内侧,裴屿只是轻轻分开了紧闭着的逼口,爱液就涌了出来。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舔了上去,仔细地用舌头描绘着外部的形状,又在入口附近打着转。 厉栀受不住下意识伸手去推拒,却被裴屿反握住,变成了十指紧扣的姿势。 舌头变本加厉地抵上来,一下下拨弄着敏感的阴蒂,时不时含住逼口吮吸。穴肉一次次收紧,舌头模拟着性交的动作抽送。 快感如潮水般蔓延至四肢百骸,绵而长的酥麻感刺激着厉栀困倦的神经,在裴屿口中颤抖着泄了出来。 爱液喷湿了那张漂亮的脸,裴屿贴着她的小腹一路往上蹭。先是在厉栀唇上舔了一下,然后吻上她。 裴屿还记得厉栀喜欢被触碰的地方,手指探了进去找到那块地方,强行带着她进入下一个高潮。 “喷了那么多水小逼怎么还是这么紧。”裴屿贴近她耳畔,眼底暗光涌动,沉淀着欲念。 厉栀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含含糊糊地发出一个鼻音算作回应。 “用舌头舔逼舒服还是用手指操你舒服?”裴屿低头看了眼被爱液浸得水光淋漓的手,吻了吻她的下巴。 厉栀这回听清了,“……都舒服……” 她说完还把头埋进裴屿胸前,撒娇似的蹭了蹭。 “给我……想要……” 厉栀晕晕乎乎的,情热让她浑身发软,循着记忆里的旧迹开口。被情潮折磨得难受的时候,就应该这样对裴屿说。 裴屿戴好套,将硬得发涨的鸡巴压在了逼口,撑开湿滑紧窄的甬道,慢慢地埋入深处。 穴肉争先恐后地涌上包裹住棱角分明的龟头,厉栀舒服了,就伸出胳膊凑上去索吻。 裴屿抱住她,舔了舔她的唇。 在裴屿还没成为裴总的时候,他就有了这个习惯。 先试探性舔一舔她的唇瓣,再把舌尖探入口中搅弄,整个人如同沙漠中见到绿洲的旅者,紧紧贴着她索求。 厉栀回宜淮读书的时候,厉槐还没能处理好自己的生意,背景仍有些不干不净。 他怕仇家找上女儿,就让裴屿过来负责接送上下学。 这一送,就送到了床上。 裴屿比厉栀大两岁,是厉槐的养子,却不是厉栀的哥哥。 他只是一条忠诚听话的狗——这是厉槐的原话。 裴屿知道厉家的家业与他无关,也知道厉槐从始至终没把他当儿子来看。但厉槐让他吃饱穿暖,教他如何在社会中生存。 他不介意当厉槐的狗。 那时厉栀不清楚厉槐的良苦用心,以为裴屿是他派来监视自己的眼睛。 她把裴屿当成透明人,在那件事发生之前,说话的次数不超过叁次。 第一次是刚见面的时候,厉栀跟他立规矩。 不准靠近,不准主动搭话,未经允许不准进家门。 这叁条都没什么,裴屿本身也不跟她住一起。这个捡来的孤儿长得太好看了,厉槐担心少男少女暗生情愫,把对门买了下来给他住,没让他跟自己的女儿同住一屋檐下。 第二次是厉栀迷路了,打电话叫裴屿来接她。 “我就在一栋很高很高的楼前面。”厉栀这么形容自己的位置。 裴屿沉默了会,说:“宜淮有很多很高很高的楼。” “这栋是最高的。”厉栀语气坚定。 “……你还是发定位吧。” 第叁次是厉栀突然来例假,疼得起不来床。 裴屿帮她从超市里买了卫生巾,跟着网上的教程煮了红糖水。 厉栀前天着了凉疼得厉害,吃了止痛药也不管用。脑子一糊涂,开口让裴屿帮她揉肚子。 裴屿没同意,厉栀就威胁他。 “我明天就跟爸爸说你欺负我。” 湿漉漉的眼,凌乱的发,带着哭腔黏黏腻腻的声音。睡衣领口七歪八扭,露出大片如玉肌肤。 裴屿看见那里有一颗浅浅的棕色小痣,往下几分的衣料上有微微凸起。他知道是什么顶起了衣服,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下。鬼使神差地,他答应了厉栀的要求。 掌心下是少女柔软的小腹,裴屿僵着身子把手摁在上面,小幅度胡乱揉了几下。 厉栀好受了些,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而裴屿冲了一小时凉水澡,在半夜梦到了些不该梦的,精液和汗在被子上洇成了一团。 在那之后,裴屿意识到有什么悄然变化了。 面前横着一条岌岌可危的红线,一旦跨过就会万劫不复。裴屿本可以安全地远离,再给他一点时间就能重新整理好自己。 可厉栀没给他这个机会。 恶趣味和好奇心让厉栀变得可恨起来,她似乎发现了裴屿的不对劲,开始用各种办法来捉弄裴屿。 比如,打电话给裴屿称水管坏了,穿着被淋湿的白色t恤给他开门。 被浸透的t恤根本无法将胸前两抹樱红遮盖,纤瘦的腰身在透明的衣衫下若隐若现,少女小巧挺立的乳房却被湿润的衣料勾勒出了形状。 再比如,半夜打电话给裴屿说做了噩梦,让他编故事哄自己睡觉。 他被吵醒的声音不同于平常那般清透,带着点困意,隔着电波听起来富有磁性。 裴屿说自己不懂讲故事。 厉栀让他现编一个。 “编什么?” “随你。” 裴屿想起之前帮厉槐买的儿童绘本,随口编了个:“从前有一位公主,因为半夜不睡觉被恶龙抓走吃掉了。” 厉栀反驳他:“公主可是主角,怎么可能轻易就被恶龙吃掉。” “从前有一位公主,半夜不睡觉被恶龙抓走了,挣扎一番后被恶龙吃掉了。” “公主就一定要被吃掉吗?” 裴屿耐着性子从善如流地改口:“从前有一位公主被恶龙抓走了,然后她把恶龙吃掉了。” “一定要吃来吃去的是吧,不能有别的结局吗?” “大小姐。”裴屿叹了口气,“我没什么文化,只能想到这种结局。” 厉栀被他那句“大小姐”喊得耳红,一时间忘了本意,支支吾吾半响后挂断了电话。 因为家庭背景的关系,厉栀身边一直都没什么朋友。 裴屿只比她大两岁,算起来也是同龄人。 慢慢地,他俩熟络了起来,一切似乎都在正常的轨迹上行进着。那夜讲完故事后厉栀似乎真发自内心把裴屿当成了哥哥。 裴屿却觉得不对劲,隐约察觉到有什么东西被藏匿起来了,摸不透,只能兀自变得躁动不安。 直到那夜,厉栀压在了他身上,红着眼问他和厉槐到底是什么关系。 裴屿动弹不得,如实回答。 “亲生女儿丢在一旁不管不问,把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养在身边,真是个好父亲。”厉栀低声说着,指甲隔着衣服陷进了他胸膛。 裴屿不是迟钝的人,他知道厉栀为什么难过。犹豫再叁后摸了摸她的头,安慰说:“他最爱的还是你。” “那你算什么?”厉栀反问:“爱我为什么还要收养你?” “我只是他养的一条狗而已。”裴屿用厉槐的原话回答她。 厉栀盯着他,“是他养的狗,还是是厉家的狗?” “有区别吗?” “有。”厉栀的手从衣摆探入,摸上沟壑分明的腹肌。 “厉家的狗,也是我的狗。” “裴屿,你是我的狗吗?” 公主与恶龙(3) 变幻的霓虹灯透过客厅的落地窗照在地上,厉栀双手撑在他身上,又问了一遍。 “裴屿,你是我的狗吗?” 她的语调分外温软缱绻,清脆透亮的嗓音隐隐透着委屈。圆圆的眼含着泪,像只摇尾乞怜的幼犬般小心翼翼地询问。 裴屿猜不透她的心思,任厉栀的手在身上怎样游走也一声不吭。 厉栀俯下身贴近他,干涩的唇几乎要贴上对方微红的耳垂。 温热的呼吸打在耳边,裴屿总觉得她下一秒就会凑上来狠狠咬住自己的脖子。 裴屿微微侧开了头,厉栀便立马开始抓着他追问。 “你说呀,你到底是不是我的狗?” “裴屿,你告诉我,我只要一个答案。” 她说话间炽热的呼吸全扫在了脖颈上。被热风抚过的地方酥酥麻麻的,荡出几分痒意。这还不够,厉栀把尾音拉得又长又轻,放软身子贴在他身上。 胡搅蛮缠的话语恍惚间成了情人间的撒娇呢喃,裴屿忍不住往后靠了靠,耳根烫得发红。 “我就不能当人吗?”裴屿拧着眉,脸上的绯色到底是愠怒还是情欲,只有他自己知道。 “是你先说自己是狗的。”厉栀瞪了他一眼。 结实有力的身躯轻轻松松就就压倒在沙发上,裴屿垂在两旁的手隐忍地攥成拳,想推开身上的人儿却又不敢直接触碰她。 哪怕他们此刻离得很近,厉栀甚至分开腿跨坐在了自己身上,他硬的发胀的鸡巴也抵在了她腿心。 裴屿脸红得厉害,漂亮的丹凤眼里水光滟敛,额前也布了一层薄汗。 他好像在忍耐着什么,眉头紧紧皱成了一团。 厉栀没见过男人动情的神色,也从未跟异性肉贴肉靠在一起。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似乎还混了些自己的味道。 屁股被什么东西给顶着,厉栀下意识调整了下姿势,无意间蹭了蹭,听到裴屿发出一声闷哼。 厉栀虽未尝情事,但也隐隐懂得点生理常识。在意识到那是什么之后,脸也跟着红了起来。 “快下去。”裴屿艰难地挤出一句话,嗓音有些暗哑。 “不要,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厉栀扭着屁股去蹭他,甚至大着胆子用手臂去环住他的腰身。 厉栀刚洗完澡,只套了件单薄的睡裙,嫩乳就这样隔着两层布料压在了裴屿胸前。 腾起的情欲让他一时间有些迷糊,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的问题。只想着快些让厉栀从身上下去,怕一时昏头做了不该做的事。 “你知道再这样下去会发生什么吗?”裴屿呼吸有些不稳,压下欲念问她。 对于情事,厉栀是有些好奇的。 在那个短发女孩彻夜长谈的夏夜,对方说自己最近的目标是跟隔壁阳光帅气的邻居做爱,但是邻居目前还不认识自己。 这是厉栀第一次在现实生活里听人大大方方提到性,也由此意识到性爱一事并非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她甚至去买了女孩推荐的小玩具,体验了人生的第一次高潮。 厉栀从听到他的喘息时就开始有些湿了。 她想到裴屿曾无意间露出的半截腰身,思绪几经辗转,顺从本心将原有的问题抛在脑后。 “我知道。”厉栀凑近他的脸,“再这样下去的话,你会忍不住操我。” 裴屿呼吸一滞,抬手去堵住她的嘴。 厉栀话还没说话就被截断,不愿就此罢休,故意伸舌去舔弄捂着她嘴的手。 裴屿猝不及防被她一舔,一阵酥麻的快感从心底漫出,头皮都在发麻,猛地松开了手。 “你好硬,顶着我很难受。” “裴屿,你也很难受对吧,我可以帮你。” 厉栀盯着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是严肃认真,像在说些寻常小事。 “……不需要。”裴屿闭上眼不去看她。 视觉消失后,其余感官就会被无限放大。裴屿觉得眼尾被人碰了下,随后那块肌肤就变得滚烫了起来,刺得他不得不睁眼。 睁开眼,裴屿看见厉栀脸上泛着情欲的潮红,扭腰去蹭弄鸡巴的动作生涩得很。 “那你帮我吧,我好难受。”厉栀说完,在他喉结上舔了一下。 快感如潮水般袭来,裴屿感觉自己被狠狠拍在了岸上,藏匿着的欲念全都暴露在在烈阳之下无处遁形。心脏剧烈鼓动着,一声声不断催促他踏过红线。 “裴屿……裴屿……”厉栀叫他的名字,夹着几声细微的呻吟。 随后事情就像石头顺着坡滚下来一样发生了,裴屿在她一声声的呢喃之下终于展露了皮相之下恶劣的本性,扣着名义上的“妹妹”的下巴吻住那喋喋不休的小嘴。 唇瓣相触,情欲的味道在空气中蔓延。 裴屿不懂接吻,凭着本能含住柔嫩的唇又咬又吮。唇齿狎弄间尝到了甜味,缓解了几分不安的躁动。 比起他的莽撞,厉栀倒显得很有经验。她怯怯地伸出舌尖,舔了舔他的薄唇。 裴屿顿了顿,也学着她的样子舔了回去。像是得了趣似的一直舔着,厉栀受不住躲了下才结束这个算不上吻的吻。 裴屿不满地把人拉回来,再次压了上去。 这回他找到了门道,顺着微微张开的唇缝探了进去,强硬地夺走了厉栀的呼吸。 这是一个几乎让人窒息的吻,两人是新手不会换气,又舍不得分开。 等裴屿停止索取的时候,厉栀气都喘不过来了。 顺过气后,厉栀拉着他的手放到胸上。 男性的手比她大上不少,握住半边乳还留有空余。 裴屿感受着掌心里的柔软,轻轻揉了下就听见厉栀的呻吟。 无师自通地去拨弄早已硬挺起来的乳尖,厉栀仰起脖子,挺着背将胸往前送了几分。 她学过几年芭蕾,练成了漂亮的天鹅颈。裴屿低下头在肩颈处吮出一道淡淡的红痕,满意地舔了舔自己的杰作。 裴屿不满足于此,脱掉她的睡裙,露出白玉无瑕的肌肤。 他含住那颗总是出现在梦中的小痣,又向下含住一侧的奶子。半边乳肉都被温热的口腔包裹着,厉栀第一次尝到来自此处的快感,整个人都绷紧了起来。 她的呻吟在寂静的客厅里回响,又娇又媚,裴屿听着鸡巴都变硬了几分。 “才吸了会奶子就叫这么骚。” 她爽了,裴屿却硬得难受。心里还是觉得这样做不对,于是故意说着粗话想使她放弃,谁料厉栀听了却叫得更欢了。 裴屿被她发浪的样子惹生气了,看起来那么乖的一个小孩,怎么会听到男人的粗话第一反应不是恼火而是叫得更大声呢。 他加重了力道,边揉奶边用鸡巴蹭她的逼,话语不经思考脱口而出。 “还没摸你的逼呢,逼水都流到我裤子上了。” “厉栀,怎么骚成这样啊,是不是每天晚上都躲在被子里自慰,想被男人操?” 这句刚说完,厉栀就皱起了眉,掐着他的手臂。 裴屿却低声笑了笑,拨弄着硬挺的乳尖。 舔了会胸后,裴屿又忍不住去亲她的唇。 从胸上舔到锁骨带出一道水痕,移到唇瓣上,舌尖肆意地描摹着唇形,还会点一点旁边酒窝的位置。 “你这样……好像条狗啊……”厉栀记仇,爽到目光涣散了还不忘将那些带有羞辱性质的话给还回去。 裴屿贴近她耳畔,眼里盛着欲念。低下头,右耳的银色耳钉被霓虹灯照到,闪着光。 “是啊……” “我是你的狗。” 公主与恶龙(4) 遥远的过往经过一夜久违的情事后历历在目,厉栀关掉淋浴头,随便套了件裴屿的衬衫。 裴屿怀里没人很快也醒了,看见厉栀从浴室里出来才松了口气。她的短发湿漉漉的,打湿了衬衫衣领。 昨夜厉栀困得厉害,裴屿只草草做了一次。鸡巴涨得发疼,瞧见她眼下青黑后心也疼得狠,只能抱着人悄悄蹭着纡解,不忍吵醒她。 “手机没电了,我找不到充电器。”厉栀走到床边盘腿坐下,理直气壮道:“还有,我饿了。” 裴屿盯着她看了一会,掀被下床给她找充电器。 “你又换房子了吗?我记得上次来的时候不是这套。”厉栀给手机充上电,问道。 两年前,厉栀偶尔会来宜淮找裴屿。那时候裴屿刚接手厉槐的公司,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纵然尽力空出了时间,裴屿还是会在陪厉栀的时候接到工作电话。他是在为厉家的公司工作,厉栀没说什么,但来宜淮的次数却少了起来。 不是闹脾气,就是怕裴屿因为自己耽误了工作。厉栀分得清孰轻孰重,公司现在是裴屿在管,但最终还是她的东西——这是被厉槐写在遗嘱里的。 “半年前换的,你说之前那套夜景不好看。”裴屿说完就进了浴室,留厉栀一个人坐床上发呆。 裴屿的好记性似乎都用来记跟厉栀有关的事了。 他记得厉栀说过的每一句话,哪怕那句话是随口一说,甚至连厉栀本人都记不得自己曾说过这句话。 之前那套的夜景其实挺好看的,只不过那会厉栀在跟裴屿闹别扭,赌气说了句他的房子没自己在北安的好,连夜景都差劲得要死。 厉栀烦躁地揉了揉头发,拿过手机查看起消息。 她来宜淮的消息估计是被维克传了出去,从昨晚开始就陆陆续续有高中同学发信息给她,问她现在人是否还在宜淮,要不要出来聚聚。 厉栀一一婉拒了,说下次再约。 北安那边倒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周六的早上大家都忙着补觉,只有文秀娟给她发信息让她晚上回家吃饭。 厉栀看了航班,早的已经赶不上,晚的又太晚。于是给文秀娟回了消息,找了个借口说明天晚上再回去。 时间就这样空了出来,如果厉栀乐意的话,她甚至可以坐明天早上的飞机回去。 浴室里淅沥的水声停了下来,厉栀的视线被什么东西遮了一半,仰起头才发现是裴屿拿着毛巾盖在了她头上。 “想吃什么?”他动作不轻不重,挤压着发梢上多余的水分。 “没什么想吃的,你随便弄吧。”厉栀等了会,感觉擦的差不多了之后,往前俯身躲开了毛巾。 她洗完头不爱擦头发,总是喜欢等着自然风干。 裴屿知道这点,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些,由着她去。 “现在洗衣服的话,下午五点前能干吗?”厉栀在看航班,打算坐晚上七点的飞机回北安。 裴屿看着外头的太阳,睁眼说瞎话:“不能。” “为什么?不是有太阳吗?”厉栀不瞎,指了指落地窗。 裴屿从床头拿过遥控器把窗帘拉上,继续说瞎话:“太冷了,有太阳也干不了。” “烘干机呢?” “坏了。” 厉栀故作苦恼道:“那看来只能穿脏衣服回去了。” 裴屿接不了话,默默爬上床从背后抱住她。 “一定要今天回去吗?”他声音闷闷的,像条将要被遗弃的败犬,可怜兮兮地去舔舐主人的后颈以求不要被抛弃。 “你都好久没来看我了……”裴屿一下下吻着,从后颈吻到锁骨,又牵起她的手扣在掌心亲吻指节。 自从两年前厉栀跟厉槐大吵了一架后,她就没再来过宜淮了。也不许裴屿去找她,似乎要斩断与厉槐有关的一切联系,包括身为厉槐养子的裴屿。 裴屿去北安找过她,被骂回来了。如今想到厉栀骂的那些话,仍会寒了半颗心。 她说:“不过是看你长得帅多跟你睡了几次而已,你不会真以为我爱上你了吧?” 其实这话算不上狠,顶多是嘲弄的话语,也没将裴屿的痛处摆到明面上来讲。 裴屿的一切都是厉槐给的,厉栀恨厉槐,连带着恨他也属正常。 狠的是下一句,厉栀说这话的时候甚至是笑着说的: “说实话,你一开始床技真的超烂,跟你上床也只是因为你是他的养子而已。我只是想看看如果他知道自己亲生女儿跟最器重的养子上床,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裴屿一直以为厉栀是喜欢他的。或许是不善表达,又或许是不够喜欢,但在她心里自己肯定是与他人不同的。 他没想过自己会是厉栀报复父亲的工具,从未想过。 裴屿应该恨她的,却又舍不得。吞下满腹苦楚,怀着那卑微渺茫的爱守在宜淮。等厉栀回来的时候,再犯贱地把一颗心送上去任她践踏。 厉栀背对着他,看不清脸上的神色。 其实厉栀没想伤害裴屿。 她有时候突然就会想到那天在她家门口,裴屿连夜处理完工作赶来找她后被骂回去的神情。脸色苍白,亮晶晶的眼眸攸地暗下去,成了流落在外的小狗。她还会想起裴屿垂着眼问她:“那你现在满意了吗?” 厉栀当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默默关上门,坐在地上发呆。 门的隔音效果很好,外边的动静厉栀一点都听不到。她不知道裴屿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总之第二天出门时,他已经不在了。 偶尔也会想起那些夜晚,想到裴屿抱着她,像对待得来不易的珍宝一样捧着她的脸细细地亲吻。他的吻很少会染上情欲,纯粹地,因为喜欢所以接吻。 厉栀总是爱说违心话,只有接吻时才能感到她心底的那抹真实的情感。 之后裴屿再也没有主动找过她。 厉栀总是会想,如果那天她没有翻身坐在他身上,他们会怎么样呢? 我当然不爱他。厉栀想,我只是想逗一下他。 —— 修一下剧情 草莓冰淇淋(冉瑾X元序番外) 冉瑾跟元序吃的第一顿饭是肯德基。 高叁前最后一个长假,她在肯德基兼职,元序被妹妹拉来商场当提款机,不经意间透过玻璃瞧见了正在收盘子的冉瑾。 她戴着帽子,头发被绑成一个小小的丸子坠在脑后,有几根偏短的发丝扎不起来,索性就摆在那儿不管。 头发又长了,元序想。 “看什么呢?”妹妹发现他的走神,好奇地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元序收回视线,领着妹妹朝反方向离开,“没什么,走吧。” 两个小时后,元序将妹妹送回家,自己再次来到了商场。 这类快餐食品元序很少吃,一是家里不让,二是觉得太过油腻也不够干净卫生。他妹妹倒是很喜欢,总是瞒着家里人出来偷吃。 放假到现在,冉瑾没有给他发过一条消息。 还有一个月就要高考了,他们很少会提及这件事。元序出国的事已经定了,他面试学校时冉瑾就待在客厅里,可她一句有关的话都没说,甚至都没说恭喜。 元家对于长子身边的这个女孩并不是全然不知,冉瑾的资料在元家老爷子桌上摆了几分钟,又在元序父母各自的办公桌上摆了半小时。 老爷子说就不该让他跟祝家那小子玩太近,近墨者黑。元妈妈却对冉瑾满意得很,觉得小姑娘文静乖巧,是个好拿捏的。 如果冉瑾说她想出国,元家会帮她打点好一切。 可冉瑾什么都没说,元序也什么都没说。 他们都心知肚明,这段荒谬不堪的关系将会在高考后随着一声铃响结束,没有维持下去的必要。 但是,但是,她为什么不给我发消息呢? 元序觉得有些委屈,他特意空出了时间,却没有收到一条想看见的消息。 其实冉瑾一早就看见了元序。 她不太明白这位大少爷为什么会出现在店里,应该要上去打招呼的,可冉瑾习惯了沉默,只继续埋头做自己的事,直到下班后元序站在她面前。 元序来的时候冉瑾正好下班,她不知出于什么心态,提出要请他吃肯德基。 他们认识叁年,一顿饭都没有正经一起吃过。 冉瑾端着托盘放在桌上时,元序才惊觉这是他们在外面吃的第一顿饭——在商场的肯德基,吃四五十元的套餐和一杯草莓冰淇淋。 元序隐约记得她不爱吃甜的。 “小时候,我妈妈会带我来吃肯德基,每次都会买这个。”冉瑾用勺子指了指洒满草莓酱的冰淇淋,“因为我第一次来的时候看到别的小孩在吃这个就缠着她说也想吃,然后每一次见面她都会给我买。” 元序很快就从她的话里猜到了一些事情。 “很小的时候我父母就离婚了,妈妈不常过来看我,但每一次见面都会带我吃草莓冰淇淋。” “不好吃,很腻,但我每次都会点。总觉得吃了草莓冰淇淋妈妈就会出现。” 冉瑾的声音在嘈杂的环境里有些小,元序却听得一清二楚。他突然庆幸自己的听力还不错,能让他在隔壁一群小孩的尖叫声中准确地捕捉到冉瑾的话。 这个假期,元序只跟冉瑾见了一面,在肯德基里。 假期结束后的第一个周末,冉瑾去到元序家里时在餐桌上看见了一杯草莓冰淇淋。 “家里厨师做的,我试过了不是很甜。” 元序从身后抱住她,低声说:“冉瑾,没有人会因为你吃了冰淇淋而出现。” 他让冉瑾试着给她妈妈打电话,冉瑾摇摇头,说不需要了。 晚上做完爱,冉瑾躺在床上将自己缩成一团。 她睡着的样子很乖。元序鬼使神差地抬起手,虚空描摹着女孩的五官。 修长的手指先是点到饱满的红唇,她很少笑,嘴角总是平直的模样。慢慢向上来到鼻尖,那里有颗小小的痣,算是让他初尝禁果的罪魁祸首。再往上碰到睫毛,这是她五官中最漂亮的地方,情动时他总是会低下头在上面落下浅浅的吻。 元序盯着她的脸,指尖拨开额前的头发。不知不觉间,他缩短了跟冉瑾的距离,短到甚至可以感受到女孩呼吸间的气息。 她睡觉很安稳,没有什么不良的习惯。如果伸出手去抱她,她就会像小动物一样在怀里蹭一蹭自己找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过去。 就像现在一样。 公主与恶龙(5) 文秀娟不知道厉栀在这个周末去了趟宜淮。 她对宜淮没什么好印象,之前厉栀去那边读书时她也一直都不赞同。 奈何当时厉栀的法定监护人是厉槐,即便她是厉栀的亲生母亲也没法决定自己的女儿要去哪里上学。 文秀娟和厉槐在女儿五岁的时候离了婚,但厉槐去世后还是分了一半的财产给她。文秀娟心安理得地收下了,这是他欠她的。 厉栀两年前搬来北安定居,没继续工作,帮着文秀娟打理她的美容院。 每周末,厉栀都会去文秀娟那边吃饭。 “还记得你李阿姨吗?” 饭桌上文秀娟一开口,厉栀就明白她要说什么,赶忙打断,“不记得了。” “你李阿姨的儿子前两天刚回国,我看过照片,长得挺帅的,下周六你去见见”文秀娟自顾自说着,擅自将厉栀下周六的时间给安排好了。 “没时间。” “那就空出时间。” 厉栀叹了口气,不知是第几次重复这句话:“妈,我不想结婚。” 自从厉槐去世后,文秀娟就开始给她安排起了相亲。 她知道厉栀在宜淮跟那个来历不明的养子不清不白,但那是在宜淮。 让厉栀来北安除了想让自己在死之前多陪陪女儿之外,还为了让她斩断与厉槐的一切。钱可以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不必算那么清,人就不行了。 文秀娟跟厉槐离婚前见过裴屿,瘦瘦小小的一个孩子,眼底的野心不加掩饰。 像年少时的厉槐,让文秀娟觉得恶心。 这种人就是毒蛇,你可怜他救了他,他不会把你当成恩人,他只会盼着你是个圣人,不求回报,任其汲取,最后还会反咬你一口,教你知道不该随意施善心。 文秀娟当年就是这样被厉槐这条毒蛇给害了,沦落到这般境地。若不是当年厉槐耍手段将厉栀带离自己身边,她何须要用病入膏肓的身躯去把女儿留在身侧。 厉栀不想结婚,其中有父母失败婚姻的因素在里头。 砸在地上的花瓶,女人的嘶吼和质问,还有关在房间里的母亲。这些充斥着厉栀的童年,造就了如今对感情淡漠的厉栀。 文秀娟是愧疚的。 就是因为愧对厉栀,才会想帮她找到良人,找到有一个能在她去世后陪着厉栀走过剩下的路的人。 她知道在世上踽踽独行是一件多困难的事,她自个儿就是这样过来的,吃过苦受过伤,所以不想让女儿重蹈覆辙。 这个人甚至是男是女都无所谓,只有一点,绝不能是裴屿。 起初文秀娟还担心厉栀对他怀有真情,后来才发现厉栀这个人对感情实在是太淡漠。那夜裴屿找上门来时,她就在客厅,将厉栀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们一家叁口,没有一人身上流的血是热的。 文秀娟自私,为了满足自己那点愧疚心让厉栀去相亲。 厉槐恶毒,吸干文秀娟的血不够,还要斩断一切与她有关系的人,恨不得让这世上只有自己跟她有交集才好。若不是厉栀生命力顽强打了叁次都没打掉,若不是文秀娟的身体再也不能负荷一次伤害,厉槐才不会让她来到这世上。 而厉栀,年少时还对亲情有所依恋,后来就释怀了。如今在北安陪文秀娟纯粹是不想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还为了躲开裴屿。 起因是她发现裴屿跟她想的不太一样。 厉栀以为裴屿跟她会是一类人。 给自己贴上一个沉湎于爱的标签以获得一种虚假的鲜活。即便是假的,也比死气沉沉要好。看,她不是冷情的怪物,她也会爱人。 直到那一天。 厉栀记不清他们是因为什么而吵架了,在一起过后吵过太多架,也分分合合了好多次。 那回分手后他们还住对门。 彼时厉栀还是个勤勤恳恳的打工人,每天都按时上下班。裴屿也要工作,所以即使分手了每天还是会在电梯跟前遇见。 某回厉栀出差回来,被裴屿撞见了同事送她回家。 他飞奔进地下车库,从负一层坐电梯制造跟厉栀的偶遇。 仅有两人的电梯,他们之间的距离仅有半米,裴屿甚至能闻到她身上的味道。 古龙香水的味道,刺鼻难闻得很,大脑都在这股味道下失去了理智,冒昧的话脱口而出。 “几天不见换口味了?” “那种戴眼镜的弱鸡男在床上能满足你吗?” 电梯门上映着两人的身影,一左一右被门缝分开。那条缝好似延伸至了现实世界里,成了道无法跨越的沟壑横亘在二人之间。 “反正比叁句话离不开那档子事的人要好。”她回道,心里却升起失落。 她在这一瞬间突然意识到裴屿并不是那个能跟她依偎取暖的怪物。 一个起初对爱情嗤之以鼻的人渐渐在爱里失去自我,因为吃醋口不择言说出平常根本不会说的话。看似是条恶龙,实则是位心灵敏感脆弱的公主,真正的恶龙只一个吐息就能把他吓得够呛。 反而是看起来像公主的那个心脏很强大,云淡风轻干脆利落地进行反击。人也很理智,明白世界上没有什么恶龙和公主,有的只是两个在爱河里挣扎的旱鸭子。 纵然她知道裴屿的爱不过是没有希望的徒劳注定得不到回应,可如水的深情灌在她这片干涸地上,早晚有一天会成为一小片湖。 一小片湖就足以溺死厉栀这只没碰过水的旱鸭子,她怕死,所以跑了。 跑到了北安,没过几天又跑回宜淮。 从新的一片干涸地回到宜淮那个小小的,还未成型的湖泊里。 到底还是舍不得,即使厉栀自己都没搞明白自己舍不得什么,不然也不会跑去宜淮。 难道她不知道会在nothing遇见裴屿吗? 她知道,恰恰就是因为知道裴屿总是在那里,才会下意识往那里去。 就像藏在山洞里的恶龙听说遥远的国度有耀眼的珍宝,于是嗅着味道飞了过去。 小时候读的童话故事里总说恶龙掳走了公主,而后会有勇者出现打败恶龙救走公主,最后勇者和公主在一起,大团圆结局。故事里没有交代恶龙被打败后的事,是死了,还是躲起来养伤,这些都没有说也没有人会关心。 文秀娟以为裴屿是那条恶龙,掳走了公主厉栀。 她自告奋勇成为勇士,救下的却是裴屿。 在这段关系里,裴屿才是受害者。 不是他哄骗的厉栀,是厉栀哄骗的他。 就连第一次做爱也是厉栀引诱的他。 厉栀好像格外不喜欢穿胸衣,回到家里第一件事就是解开搭扣将胸衣丢到一旁。 冬天还好,夏天就隔着层薄薄的布料,乳尖立起来后顶出两个小点,在眼前晃来晃去惹人心烦。 而被随意扔在沙发上的纯色内衣染着女孩的体香,干干净净的,裴屿不太敢碰,总觉得会把它弄脏。 厉栀有时会使坏让他帮自己洗内衣裤。 屈起腿,借着睡裙的遮挡脱下内裤。指尖勾着丢到脏衣篓里,娇娇地说女孩子的内衣裤要手洗才行。 裴屿嗓子都哑了,问她怎么不自己洗。 “我懒嘛。”厉栀笑了起来,嘴角抿出两个小小的梨涡。 裴屿许是被那个笑蛊惑了,真的去帮她洗内衣裤。 他自个儿洗的时候时用力搓几下,到了厉栀这里,小心翼翼放在盆里仔仔细细清洗。越洗鸡巴越硬,下定决心以后不惯她的小姐脾气,却一直帮她把内裤洗到高中毕业。 他们有过很多次边缘性行为。 特别是在厉栀来月经的前几天,每个晚上裴屿都会被一个电话叫过来伺候大小姐抵达高潮。有时是手,有时是舌,可性器的插入却未曾有过。 无关年龄,也没有什么特殊缘由,就是做不到最后一步。哪怕那一次已经入了半个龟头,但在看到厉栀微红的眼时裴屿没能狠下心,硬生生抽了出来。 厉栀骂他没用,废物,又说这是爽的泪不是疼的,让他进来别管那么多有的没的。 不是没用也不是废物,裴屿只是不想她哭。 小时候为了活命跟野狗抢食,被商铺老板举着刀追叁条街,睡在滑滑梯里的时候,裴屿觉得世上没有什么比狗、刀和雨更厉害的武器了。 裴屿曾无意间听到过文秀娟在电话里哄厉栀,说:“乖宝不哭,眼泪是珍珠。” 他嗤之以鼻。 明明眼泪是懦弱的象征,换得来拳脚换不来疼惜。珍珠好歹还能换点钱,眼泪算个屁。 但是,但是,那微微上扬的眼角被氲湿时,为什么心脏会闷闷的,像只被一只手紧紧攥着一样呢? 裴屿直到今天都不觉得她的眼泪是珍珠,明明就是世上最厉害的武器,比野狗,菜刀和夜雨还要厉害的武器。 他们第一次做爱是在高考结束后的暑假。 裴屿出去应酬喝了酒,到家时大脑被酒精熏得晕乎乎的。 他其实还留有一丝理智,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在做什么。可当厉栀攀在他身上时,那点理智就荡然无存了。 他甚至有些生气。 气厉栀不自爱,在一个男人酒醉的时候还要穿着吊带睡裙过来勾引他。 微凉的指尖在她身上游走,这是他第二次去触碰厉栀的身体。 柔软的,带着热意的,十八岁少女的躯体,稍稍用点力就会留下暧昧的红痕。 他沉默着揉弄一侧的乳肉,她的心脏就在他掌心之下跳动着。 可怜的乳肉因为他的动作被印上了殷红的指痕,厉栀觉得疼,不满地出声叫他轻点。 乳尖被温热的口腔包裹吮吸,厉栀任由男人的唇舌在自己胸前索取。这是她少有的大方时刻。 她坐在他身上,离得很近很近。 裴屿鼻尖满是她身上的香味,像是麦芽糖味的威士忌,泡得他头脑发胀。 “你喝酒了吗?”裴屿已然不太清醒,声音含含糊糊地去问她。 厉栀不明所以,“没喝。” “那为什么会有酒味?” “是你身上的味道。”厉栀说完皱皱鼻子,俯身在他肩上咬了一口嗔道:“醉鬼。” 裴屿意味不明地轻哼起来,在她胸前蹭来蹭去。 睡裙被他蹭的彻底滑落至腰间,他把人抱在怀里,头埋在她肩上,低低唤道:“乖宝……” 厉栀起了坏心,捧着他的脸:“你在喊谁?” “喊我的乖宝。” “你的乖宝是谁?” “我的乖宝是厉栀。” 醉后的裴屿要比醒着的裴屿可爱得多,回答问题都要先重复一遍对方的问题,眼睛也直勾勾盯着对方。 他从来不会喊这么黏腻肉麻的称呼,今天许是真的醉了,一声声喊得厉栀耳朵泛红。 “我的乖宝一点都不乖。”裴屿小声嘟囔,“一点都不乖。” 厉栀确实不是个乖孩子。 做事全凭心情,听不得管教,一身反骨。性子也倔,不撞南墙不回头,撞了南墙还得找人把墙拆了才肯罢休。 厉栀自己也清楚这点,但这并不妨碍她喜欢听别人夸她。听到裴屿的话,刚刚还上扬的嘴角立马耷拉下来。 “起开,一身酒味难闻死了。” 厉栀抵着他的肩想要从他身上下去,下一秒男人的手臂就牢牢固住她的腰。 “你什么都不喜欢。”他重复着:“什么都不喜欢。” 裴屿借着酒意也不敢一股脑倾诉自己的委屈,只敢小声呢喃埋怨她。 “谁说的。”厉栀脸不红心不跳道:“我喜欢你。” 裴屿不信,抬头委屈地望着她:“骗子。” 话语被堵在唇齿间,厉栀吻住他的唇,以吻封缄。 舌尖勾缠不清,眼神也凝在一起织成细密的网将他们团团包住。 早在舔乳时就流出的水全都包在纯色内裤里,裴屿指尖一触上就摸到湿润的痕迹。 “看吧,没有骗你。”厉栀喘着气,脸颊抵着他的,扭腰去让他更好地感受证据。 动情的证据。 被酒精侵占理智的裴屿哪里能辨认出这份“情”是情欲还是爱情,他满脑子都是厉栀说自己喜欢他,还给他展示了证据说没有骗他。 好乖好乖,乖到裴屿觉得应该给予奖励。 那条经他手洗过几次的内裤,此刻也经他手脱下。厉栀被抱进房间里,躺在床上的时候还分心去打量几眼他的房间。 房间没什么多余的装饰,除了床和柜子以外什么都没有。被套是黑色的,她躺在上面被衬得肤色愈发白净。 厉栀想说些什么,话被堵在喉间。 一进房间裴屿就缠着她接吻,用力地吮吸唇瓣和舌尖,靠吻把人弄得一屁股水。 阴茎在腿间借着爱液蹭弄着,一点点往里塞。 厉栀把脸埋在他怀里,怕他再次看到自己生理性的泪水而中断这场性事。好在裴屿有些醉了,没有掰过她的脸看她哭没哭。 裴屿慢慢往里进,尽根埋入的时候两人都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刚进去没操几下,厉栀就呜呜咽咽地咬住他的肩,穴里的软肉也紧紧咬着他。 “乖宝。”他低低唤她。 “别喊了……” 厉栀十叁岁以后就没再被这样叫过,她捂着脸,不乐意被这样叫。 其实有很多种亲昵的称呼,小乖,宝宝……但裴屿满脑子都是乖宝。这是她妈妈的叫法,裴屿不懂怎样表达爱,只好学着文秀娟的叫法。 文秀娟应该是世上最爱厉栀的人,如果学她喊乖宝的话,那厉栀就会知道他也是世上最爱她的人。 裴屿是这么想的。 所以那晚裴屿大概喊了几十声乖宝,而厉栀大概制止了几次发现没有效果后就放弃了。高潮的时候还攀着他的肩,含糊着对他撒娇说乖宝还想再要一次。 痴(1) 李青霜有过一段很苦的日子。 很小的时候睡在楼顶,缩在一个角落里,用几张硬纸板围在一起挡风,盖着不知从哪捡来的毛毯。 漏风的毯子,睡到半夜后背凉飕飕的。她冻得哆嗦,悄悄贴近林晨想靠在一起取暖。可林晨身上也冷冰冰的,汲取不到任何暖意。 后来林晨不知道从哪弄来的钱,收了辆破旧的二手面包车,她们就搬出楼顶,住进了面包车里。 到了念书的年纪,林晨送李青霜去读小学。 李青霜读书写字都趴在中控台上完成。最后一排是放货物的睡不了人,林晨睡第二排,个小的她只能垫张报纸缩在座椅中间。 再后来,她们搬进了一间小小的单间里,跟叁户人家共用一个厨房。 住进出租屋的第叁天,李青霜问林晨是不是又去卖了。林晨睨了她一眼,将快餐店油腻腻的炒饭递给她,说这些你不用管,读你的书。 房间的木门隔不住声音,李青霜总能在晚上听到隔壁屋母亲指导孩子写作业时歇斯底里的叫骂。 林晨就不会骂她,她很少过问自己在学校里的事,也从来不讲房租、饭钱,校服书费的事。如果李青霜问了,她也只会说念好你的书。 每次她这么讲时李青霜都会很生气,红着眼咬牙说我不要花你卖身的钱去读什么破书。 林晨也红了眼,声音抖的不成样子,问她是不是嫌弃钱脏,嫌弃她脏。 这时候李青霜就会摇头,说:“我本来就是脏的,是你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没资格嫌弃你。” 林晨也摇头,捧着她的脸说你不脏。 捡到李青霜的时候,小小的婴儿躺在纸箱里,白白净净的,见到人就咯咯笑,手腕上还系着红绳。 那条红绳随着年岁的增长逐渐戴不上去了,林晨就拆开给她重新编了一条。后来李青霜几十万的手表每个星期换来换去,这根几块钱的红绳却始终都戴在腕间。 她跟着林晨一直苦到高一。 那年林晨遇见了贵人,得到了一间小卖部。店是别人的,由林晨经营。 两层楼,她们吃住在二楼。 李青霜放学后会在店里换林晨上二楼去看会电视,不过林晨上去没一会就会下来,坐在旁边的摇椅上看李青霜写作业。 她比李青霜大十八岁,没上过学。 李青霜在学校里学了什么都会回来教她,前几年忙于生计没空学,如今闲下来了就爱缠着李青霜叫她给自己念课文。 林晨喜欢听李青霜说话。 她的青霜声音很好听,温温柔柔的,像是一汪水。每次喊她“林晨”“林晨”的时候,她都觉得好好听。 如果后面不要加上“不要熬夜”“不要不吃饭”这些话那就更好了。 李青霜很少会讲学校的事,林晨只知道她成绩很好。因为她会拿很多很多奖学金回来,林晨不要,让她留着自己花。 初中过后,林晨就没去过李青霜的家长会了。 她知道那些人背地里都在讲她是妓女,连带着骂李青霜是不干不净的野种。 在这之前林晨一直都觉得如果李青霜身上流着她的血就好了,那样她在这世上就不是孤身一人。 在那之后,林晨觉得李青霜是她捡来的这件事是她一生里最大的好事。 青霜不是她的野种,身上没有她的血,是干净的,美好的李青霜。 考上好大学,有一份稳定体面的工作,坐在明亮宽敞的办公室里不用经历风吹日晒。 林晨对李青霜的期望就是这样。不需要赚太多钱,只要不像她一样就好了。 初叁那年,李青霜放学回来撞见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从那间破旧的木门里离开。她知道林晨又在卖,为了她的高中学费。 她说:“林晨,要卖换我去卖好不好?” 她说:“你不要再卖了。” 林晨哪里会让那些人爬在她的青霜身上呢? 他们太肮脏,不配碰她的青霜。 “我不卖了,你别去。”林晨低声乞求,死死抓着她的手。 林晨的掌心有很多茧。 李青霜记得小时候林晨的手是很漂亮的。嫩白的手指,手背摸起来滑滑的。 那时候她晚上躺在车里,睡熟的林晨把手垂下来,她就悄悄抬手伸开五指去贴她的手比大小。 等她的手比林晨的要大时,就换她来养林晨。可如今李青霜十七岁,手还是比林晨的短一截。 林晨的腰不好,李青霜想给她买一个靠枕,这样她白天坐在店里的时候能舒服点。 可是李青霜没钱了,她的奖学金用来交书费和试卷费了。她骗林晨说自己的奖学金有小几千,其实压根没那么多,交完学杂费后还要用来当生活费。 李青霜现在身上就九十叁块,看中的那个靠枕叁十六,她买完后连吃饭都成问题。 她想去兼职,可人家知道她未成年后都不要她。代写作业倒是可以,但前段时间年级主任刚抓了一波抄作业的,没有人愿意顶风作案。 李青霜愁了好几日,直到那天早上到教室,她看见了座位上有一个粉色的小抱枕。 “你的吗?” 李青霜以为是同桌的,结果不是。 升入高二以来,李青霜每天早上来都能收到东西。 有时是叁明治,有时是小笼包,但每天都会有一瓶酸奶。桌柜里会莫名其妙出现巧克力和糖,偶尔还会有笔记本和笔。 之前李青霜不知道是谁送的,不过穷惯了也照单全收。现在李青霜知道了,嫌恶心不愿意要,每天的早餐都进了同桌和前后桌的肚子里。 抱枕是不是也可以呢? 李青霜想着,转手把抱枕低价卖给了同学。 第二天,椅子上又出现了一个抱枕。李青霜继续卖,接连卖了叁四个后赚了点钱就不再卖了,写了个纸条放在柜子里让那人别再送。 这些钱被李青霜用来买了一个性价比高的靠枕,林晨嘴上说她乱花钱,心里却高兴得很,逢人便说这是她妹妹为了让她在店里坐得舒服些给她买的。 收到靠枕的第二天,林晨又在店里看到了那个高高帅帅的少年。跟李青霜是一个学校的,林晨多注意了几眼,他应该是住附近,每次来都买糖,很少说话。 今天结账时,他夸了句靠枕很好看。 林晨有些意外却还是扬起笑脸,说是她妹妹买的。 少年没再说话,扫码付钱后转身离开。 走出店,穿过马路到对面街上。这边离学校有点距离,周五放学时间也没多少学生。 李青霜从楼上洗完澡换完衣服下来,听到林晨说刚刚那个跟她同校的男孩又来了,还夸了抱枕好看。 李青霜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下,没搭腔,随手搬了把椅子到外面说出去吹风背单词。 “不要吹太久,会感冒的。” 林晨不想她出去吹冷风,可她不懂学习上的事,怕阻止她出去会影响学习,只能一边怕一边纠结。 李青霜随口应了声,拿着单词本走了出去。 小卖部的旁边就是路口,李青霜把椅子放在林晨的盲区里,人没坐下,拐了个弯。 少年本来懒散地倚在墙上看手机,发现她来后整个人都僵直了身体,惴惴地望着她。 李青霜没说话,冷着脸盯了他几秒。突然将手中那个四四方方的小单词本扔过去,砸在他脸上。 他没躲,就站在原地被砸。本子的角在他脸上刮出一道痕,他没碰伤处,蹲下身捡起单词本轻拍掉上面的灰。 将单词本交给李青霜的那一刻,万熵的指尖稍稍用力握住本子,很短的一瞬间,快到李青霜都没察觉到他的动作。 李青霜接过了单词本,又一次朝他扔去。 这回砸在了他胸口,稳稳落在他掌心里。 万熵知道她在生气,因为自己去见了林晨。 他小声地辩解:“我只是想来看看那个靠枕。” 李青霜拿把他送的抱枕卖掉所赚的钱买的这个靠枕,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也是他花钱买的不是吗? 他看见李青霜午休时总是趴在桌上,于是精挑细选了叁个小时买的抱枕想着方便她睡午觉,结果扭头她就卖了出去。 好吧,她缺钱卖就卖了赚点钱也好,万熵想着,又精挑细选第二个,第叁个送过去。等她卖不出了总能留下一个吧? 可惜天不如愿,一个也没能留下。 “别再跟着我。”李青霜脸色冷得吓人。 万熵抿着唇不吭声,将单词本递上去还给她。 这幅样子就是拒绝的意思。 李青霜不知说了多少次骂了多少遍,万熵依旧每天像个变态一样跟着她。 林晨的声音传过拐角,“小霜?” 李青霜怕她看见,一把抓过单词本转身离开,一眼都没施舍给万熵。 她拿回单词本的动作有些急,微凉的指尖触到了他的虎口。过电般的感觉从那个位置开始流窜,直直汇到下腹。 万熵抬手闻了下被她碰到的位置,没闻到味道,不到一秒的触碰染不上味道。 可他将手塞进了口袋里,一路护着回到家。 回到床上,用被李青霜触碰过的虎口刮蹭性器。半眯着的眼聚焦在墙上,上面贴满了李青霜的照片,走路的,看书的,吃饭的,睡觉的…… “青霜……” 万熵呢喃着,低低喘息。射过一回的性器还没软下去,有余精从马眼里溢出来。 每一天晚上,他都是这样对着李青霜的照片自慰。 今天不太一样,今天李青霜跟他说话了。 这个剧变,源于两个星期前。 李青霜为了攒钱,一天只吃两个馒头。下午第二节体育课照例跑完圈后就倒在了塑胶跑道上,胳膊粗蹭破了一层皮。 晚修前万熵知道了这件事,找人往她桌柜里放了创可贴和几块巧克力。他倒是想直接送饭,可李青霜不会吃的,她连自己每天放在桌上的牛奶都不怎么喝。 元序骂他好歹长得人模人样家里也有两个臭钱,通报名单上的常客怎么喜欢起一个女生还要偷偷摸摸搞暗恋,这样下去等到毕业了都不一定能跟人家说上话。 其实说过话的。 那天下晚修后他跟在李青霜身后送她回家被发现了。 昏黄的路灯下,万熵第一次看见李青霜的脸上出现情绪波动。她在生气,还有点害怕,因为有变态跟踪狂每天都尾随她回家还要往她桌柜里放吃的喝的。 李青霜盯着他,冷声骂他是变态。 确实是变态,万熵想。 不是变态的话,怎么会因为李青霜骂了他一下就勃起呢?不是变态的话,怎么会偷拍一堆李青霜的照片,反复想着李青霜跟他讲那两句话的语气神情,在夜晚对着照片手冲,精液全都射在内裤上。 小救世主 木忻有一份人生清单。 除了18岁爬完三山五岳,24岁拍一套婚纱照,30岁看极光,50岁游遍欧洲这类目标外,还有19岁前牵一次手,20岁前接一个吻,21岁前做一次爱。 陈文洲说这些是跟男朋友才能做的事。 木忻想了想,说:“那你就做我男朋友吧。” 在木忻说出这个提议之前,他们刚认识不到五分钟。并且,她对陈文洲说的第一句话是—— “你好,请问你能跟我接吻吗?” 她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将将要步入社会的年纪,比他那妹妹大上一点。声音很好听,空灵清透,在炎热的季节里如冰水似的沁入脾肺。 像木忻这个年纪的人很少会对爬山感兴趣,要爬也是成群结队的来。比起登顶的满足感,他们更在乎的是路上跟朋友的嬉笑玩闹的快乐。 这个年纪的小孩也很懂礼貌,跟陌生人讲话时都会在话的前边加句“你好”,好似这样子就会让接下来提出的无理要求变得没那么无理一样。 起码在这之前,陈文洲没想过“你好”和“接吻”这两个词能在同一句话里出现。是他年纪太大了不懂现在的大学生,还是说面前的这个女孩跟其他人不太一样? 陈文洲偏向于后者。 木忻这个人,对他而言实在是太过奇怪了。 她会在下雨天躺到地上,因为想知道雨滴坠落是什么样子。还会深夜徒步走两公里去电影院,看评分2.0的超级无敌大烂片到底有多烂。 登山的时候看到旁边情侣在接吻,所以直接拉住陈文洲问能不能跟她接吻。她不怕被拒绝,她觉得被拒绝也是人生的一种体验。 木忻享受人生的每一种体验。突如其来的也好,精心筹备的也罢,她全然接受。 而陈文洲则跟木忻截然相反。 他讨厌所有不确定因素。 从初中起,陈文洲每周都会制定计划表并严格执行。他的桌子右上角放的永远是水杯,如若有人路过不小心撞移位了,他总是能立马发现并放回原位。 家里的书桌上摆着一只钢笔,妹妹拿人生第一桶金买的,陈文洲不怎么用,只摆在桌上看着,如同中学时的水杯。 木忻偶尔会跑到他书房里,无意间会把钢笔碰移位,纵然立马放了回去,可一毫一厘的偏差他都能发现。 他们经常会因为这个吵架,今天也不例外。 木忻说他强迫症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陈文洲没回应,只让她下回别乱动自己的东西。 “谁稀罕。”木忻本是想将自己准备的礼物塞进抽屉里当惊喜,他这话一出,她也不乐意了。 一只钢笔而已,又没弄坏只是不小心碰到了,至于这么凶嘛。 木忻越想越委屈,手机也没拿就跑了出去。 忘记几分钟前大雨刚停,忘记陈家老宅在半山腰,最近的公交站也要步行二十多分钟,木忻只想先离开这个让她感到不舒服的环境,至于之后怎么走那是之后的事,当下她不愿去想。 街道被雨淋得湿漉漉的。 木忻走了快五分钟才想起自己没拿手机,穿得又是睡裙,身上什么都没有。 不过倒没后悔自己的决定,木忻打算先走着,谈了小半年恋爱,她已经摸清了陈文洲的脾性。 那个老古板不会放任她这样穿着睡裙大半夜在路上瞎逛,要不了多久就会过来找她。 木忻猜的很准,她没走多久身后就照过来一道车灯。慢悠悠跟在她身后,不喊她不叫她。 车里人车外人都在闹脾气玩拉锯战,谁先开口谁就是输家。 木忻在这上面从来没输过。 她越走越快,到后来变成了小跑。 地上的雨水溅到小腿上,木忻没嫌脏,反而还觉得挺好玩。 一滩平静的水会因为她的步伐而荡起涟漪,渴望离家的水珠顺势而为跳出去,成为独立的一滴水。她拯救了一滴水。 陈文洲驱车跟在她身后,看着自己的小女朋友在路上乐此不疲地重复踩水坑的动作,各种情绪在心里不断交织,一根针牵着这些线织成张细密的网将他笼罩。 二十二岁,自由随性,对卫生安全漠不关心,地上的雨水有多脏,会不会摔倒,这些她都没放在心上,只关心当下的快乐。 是这个年纪的特性吗? 不,不是的,起码陈文洲二十二岁的时候不会在下过雨的深夜负气离家出来踩水坑。 这是木忻的特性。 大部分人都像陈文洲一样,为了保护自己而藏在外壳中躲避全人类。 而木忻不同,她的皮肤是坚硬的盔甲,她的心脏可无限再生,碎了一颗也没关系,费点时间就能拥有另一颗崭新的心脏。 这样强大的人不需要什么外壳,她是被选中的救世主。如果连救世主都需要躲进壳子里怕受伤的话,那世界就真的要完蛋了。 但救世主在成为救世主之前只是一个心思敏感的小孩。 小时候的木忻总是一个人生活。 一个人玩,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上学。父母离婚后各自组建了新的家庭,她就更少见到他们了,成年之前一直在两个家庭里飘来飘去,到后来有了经济能力才自己租房。 在属于自己的那套逻辑尚未成立的时,木忻经常像只受伤的困兽躲在角落里舔舐伤口。有段时间她甚至想过自己是不是该消失,这样父母就不用因为她过年去谁家而吵得面红耳赤。 她在一次次舔舐伤口的过程里将获得了可再生的心脏和坚硬的盔甲,她一遍遍地告诉自己,我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存在,我还有我自己,我还有我的小狗。 木忻有一只小狗。 高三下晚修回家时在小区里捡到的。 “我去死的话,我的小狗就会饿死了。” “他们不会养我的小狗,他们连我都不想养。” 说这话时她的语气有些低落,声音碎在细密的雨声中。 没过几秒,她又扬起眉,轻快地说:“陈文洲,你要看看我的小狗吗?是超级无敌可爱的大金毛哦!” 那天的雨一直淅淅沥沥下着,天晴后出现了两道彩虹。陈文洲第一次觉得如果跟木忻有一个家的话,他灰暗的人生里估计也会出现彩虹。 木忻许是走累了,蓦地在原地停下,高举起手对着车挥了挥。 陈文洲开过去,摇下车窗望着她。 “你要一起吗?”她问。 陈文洲怔怔地望着她,“什么?” “你要跟我一起玩吗?” 她真挚地发出邀请,那双眼睛里装着小小的他。 任何一个人都没法在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语气下狠心拒绝她。 陈文洲在二十九年的人生里又做了一件出格的事,在下过雨后的街道上踩水坑,崭新的体验。 回家后,陈文洲在玄关处蹲下身帮她脱鞋,把人抱进浴室。 他让木忻先洗澡,自己则去了客房的浴室。 等木忻洗完澡出来,陈文洲扫了眼她的腿,她洗的不仔细,小腿肚上还沾着泥点。 陈文洲把人抱到沙发上,找了个盆接了温水,生平第一次帮人洗脚。 木忻的气早就消了,乖乖坐在沙发上由着他摆弄。 被当做什么事都做不到最好的小孩子来温柔对待,对于木忻来说从未有过。 她没有在陈文洲的举动里感到不耐和轻视,一米八几的男人蹲下身捧着脚用水仔仔细细清理,还贴心地拿了张毛毯盖在她腿上。 陈文洲换了家居服,蹲下身弯腰的动作能让木忻隐约窥见衣服之下的肌肉曲线。 他很自律,二十九岁了身材也依旧保持得很好,将自己的体脂率稳定在健康的范畴之内。 木忻原先以为自己没有西装癖,她还挺讨厌西装的,高中话剧社表演她扮演男主角穿过一次西装。 人被束在衣服里,动作幅度一大都要担心西装是不是会变皱,穿上后总觉得没有被什么限制住了似的。饶是木忻,套上西装后都会觉得不自在。 可陈文洲穿西装很好看。 矜贵,优雅,仿佛天生就是为了穿西装而生的。 袖子被撩到手肘,小臂的青筋,沾水的手指,得体的西装。木忻突然想到一部欧美老电影,里头有一幕是穿着西装的男主将女主压在沙发上接吻。 氛围拍得很好,木忻记得那一段的喘息声不绝于耳。 陈文洲喘得也很好听。 他不会在床上叫出声,就低低地喘,粗重的呼吸间掺上几个吻,还有一些看起来完全不会像他说的那些话。 他们第一次接完吻时,陈文洲含糊说了一句:“好热。” 也对,唇舌滚烫,天也热,他们抱在一起黏黏糊糊亲了好久,额前都沁出细细密密的汗。 木忻手不安分,把他衬衫纽扣解开了两个。 “博斯普鲁斯海峡。”她说话间的呼吸洒在锁骨凹陷的地方,指腹在上边轻轻滑过。 陈文洲轻笑了声,意外道:“原来你会看书啊。” 木忻哼了一声,“好歹也是个大学生。” 陈文洲不太喜欢听她提起自己的学生身份。 学生这个词会将他从热恋里拽出,而后摔进冰冷的池水里,让他短暂地冷静下来,意识到他们之间的不同。 每次刚冷静没多久,木忻就会出来打破他的理智。 譬如此刻,陈文洲没打算做什么,只是想帮她善后,却被木忻反客为主。 她抬起一只脚踩上他的肩。 湿漉漉的,在衣服上压出水印。动作间露出裙底风光,是陈文洲前几天给她买的内裤。 淡蓝色的,印着卡通小狗的内裤,中间微微陷进去一条缝,全无防备。 她直面迎上陈文洲晦暗的目光,脚往下踩,从胸前踩到小腹,最终落在胯间。 鼓囊囊的一团就这样被压在脚底,在温水里浸过的脚趾是粉色的,就这样搭在家居裤上,晃得人眼热。 木忻也没想玩那么多花的,她玩心上来了想知道鸡巴被踩在脚下时到底是什么感觉。试探性地踩了下,有点软,又有点硬,很难形容。 她经常在床上试这些东西,把陈文洲当做玩具一样,要么握着他的性器生涩地撸动观察他的反应,要么骑在他身上用奶子去蹭他的乳尖。 “别闹。” 陈文洲被她踩出了感觉,声音开始变得暗哑。 他越不允许,木忻就越来劲,生疏地用脚去触碰他的性器。 又不是什么柳下惠,陈文洲呼吸粗重了几分。 “木忻。” 明明在用略带斥责的语气来制止自己的小女朋友胡闹,眼底却已漫上了情欲。 “晚一点再玩。”陈文洲抓住她的脚腕,深吸一口气后哄着她。 足心隔着布料去挑弄硬挺的性器,木忻哼哼唧唧几声,说:“陈文洲,你亲亲我好不好?” 陈文洲不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再怎么急切都必须得把自己清理得干净到可以性交的程度才会去碰她。 想要跟爱人肌肤相触的渴望压倒了一切,木忻不关心这些,此刻她只想接吻。 理智在这一刻化为灰烬,陈文洲未经思考就钻进了毛毯之下,灼热的呼吸洒在腿心,在大腿内侧落下一个吻。 木忻轻轻“呀”了一声,没跟他说自己话里的“亲”是指接吻,将错就错。 脚搭上他的背,因他的亲吻而不自禁勾起,发出黏黏糊糊的呻吟。 水全都包在两瓣肉里,她扭腰去迎合他的舌头,舌尖挑开逼肉时溢出大股爱液,带来让人头晕目眩的快感。 木忻咬着唇:“唔……陈文洲…轻一点……” 她弱气的呻吟混在水声里,头上又盖着毛毯,陈文洲没听太清,嘴里含着她的水,安抚似的捏了下她大腿的软肉。 好可怜的女孩,被男朋友掰开腿压在沙发上舔逼,呜呜咽咽求他轻点还被捏大腿,换来舌尖更猛烈地进攻。 从毛毯里钻出来的时候,木忻已经高潮了两次,整个人化成一滩水。 陈文洲贴着她的额头,想亲她却被躲开。 “都说了轻一点。”木忻埋怨他,手指却攥着他的领口,脸颊贴上去蹭了几下。 陈文洲低头亲她,“抱歉,刚刚没听清。” “等我洗个手再做好不好?”陈文洲想起身,被攥着领子动不了。 木忻摇摇头,“现在,我想现在做。” “陈文洲…我现在就想要。”木忻小声地表达自己的欲望,剥开果皮露出鲜嫩的果肉,拉着他的手去触摸被唇舌抚慰过的地方。 他叹了口气,“我还没洗手。” 木忻吞进两根手指,“没事的……” 陈文洲沉默了几秒,在低头吻住她的同时挺腰操进穴里。 整个都撞进来了,带着无法言说的怒气。 甚至没戴套,他们只有那一回木忻说想试试不戴套的感觉撒娇耍滑骗着陈文洲内射是不戴套的,今天是第二次。 木忻再次被头晕目眩的快感击溃。 鸡巴在穴里有规律插弄着,进去插到底后就抽出,再次整根没入时,他的指尖会压住肿胀的阴蒂,激得她整个人都蜷缩起来。 他的手刚在水里泡过,湿漉漉的,也不清楚里面沾的水有多少是她的。 陈文洲没有再用手碰过她,双手握拳放在她腰间两侧,一下下把她操个透顶。 他低低问她:“一点都不知道脏的吗?” “雨水有多脏你不知道吗?洗澡也不认真泥点都没洗掉还要让我帮着洗,说了我手不干净,你还要抢着往逼里塞。” “就这么想要吗?” 陈文洲哑着声,一字一句扣在她心上。 穴里的软肉咬得更紧了,木忻呜咽一声,攀着他的肩道:“是的…很想要…想你操我。” 鸡巴钝钝的棱角压在最敏感的位置研磨,她的体内温热潮湿,撞进去后软肉热情地挤压纠缠着他,吸得他腰眼发麻。 陈文洲很少说脏话,此刻忍不住低声骂了句,心想如果世上真有福报的话,那一定就是他现在所经历的。 上天估计是觉得对他太不好,让他在十五岁的时候失去了父母,所以才会在二十九岁时让他遇见木忻。 遇见他的小救世主。 妹狗·人生四宫格「Рo1⒏space」 他们出去旅游的时候,负责拍照的是检元冬。 他的拍照技术很好,在自家姐姐手下练出来的,旅游时游迎夏每天的朋友圈都是他拍的风景和美食图,获赞无数。 游迎夏不喜欢拍照,她更喜欢用眼睛去记录。 至于自拍,她更不感兴趣。 在相貌这一方面,游迎夏是有些自卑的。 这几年还好,她意识到世上有很多东西都比脸重要后就不那么在意这些,但初中的时候,她确确实实因为相貌受过伤。 初中那会游迎夏因为青春期脸上长了很多痘,班上有些男生会以此来嘲笑她,起各种难听的绰号。没当着她的面说所以算不上校园霸凌,所以面上大家还都是相亲相爱的好同学。 在这些事传到游迎夏耳朵里后,她不再跟那些人接触,也没有冲上去反击,她的性子做不来这些。可心里还是扎进了一根刺。不深,浅浅地陷在那,在每一次呼吸的瞬间都会带来轻微的疼痛。 她的发小白亦知道后去找了那些人,替游迎夏狠狠出了口恶气,背了个处分。她过意不去,连着给他买了一个月的早餐。 总之,因为这件事游迎夏再也没拍过照。 哪怕现在脸上没有一颗痘,哪怕也有女孩子夸她好看可爱,她觉得那是别人的客套话,自己依旧是初中那个自卑的书呆子,装得再像也成不是自信大方的向日葵。 如果不算检元冬偷拍的那些,游迎夏十二岁以后其实没有多少照片。 小时候照片倒是有很多,满满五本相册,她爸爸妈妈的电脑里还存着一大堆视频。是长大后游迎夏不让拍了,否则还会有更多。 她十二岁后的照片只有一张跟好朋友们的合照,两张全家福和那些必须得拍的毕业照之类的照片。 除了这些,游迎夏发自内心自愿拍的就只有跟检元冬去游乐园时拍的那一张。 在摩天轮下面,检元冬给她戴了个毛绒猫耳,揽着她的腰把人放在怀里,俯身贴着她的脸用手机定格下画面。 他人长得好怎么拍都好看,眼睛亮亮的,笑起来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在游乐园时路过的人都会回头望他一样。 照片里的游迎夏很拘谨,双手无措地放在腰间,搭在检元冬的手上。没有笑,但眼底也没有抗拒的情绪,整个人缩在他怀里。 这张照片被放在检元冬的床头,却不是他最喜欢的一张合照。 他最喜欢是这张照片的后续。 游迎夏抬头求助似的看着他,她眼里没有亮灯的摩天轮,只有他的影子。检元冬没忍住,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亲,一触即离。 周围人头攒动,游迎夏把红透的脸埋进他怀里。 接吻的照片和游迎夏鹌鹑似的样子都在他手机里,没给她看,她看了肯定会让他删掉。 就像之前她发现他的手机壁纸是自己睡着的样子时,也气鼓鼓地叫他删掉,检元冬哄了好久才把人哄好。 他们出去旅游是为了方便做爱,但也没有天天待在酒店房间里。 起初游迎夏是懒得出去玩的,她嫌天热,宁愿躺在酒店里看电影。 检元冬说来都来了,拉着她出门,还说自己已经做过攻略了,她什么都不用做只用跟着玩就好。 他的攻略做得确实很好,游迎夏跟着玩一天下来还挺开心的。 她有些惊讶,说我还以为你只会做酒店攻略。 检元冬抿唇偷笑,告诉她酒店攻略他也做了,这家酒店可以直接在窗前看海上日出。 那一天的日出很壮观,检元冬趴在她肩上,刚起床的声音有些哑,在耳边轻声说:“如果你现在说不想再跟我见面了的话,我应该会同意。” 游迎夏默了几秒,问:“为什么?” 他说因为跟她一起看日出的场景很值,拍下来是可以载入人生四宫格里的照片,他死而无憾了所以如果游迎夏想逃跑也没关系,反正他可以靠着那些照片活下来。 游迎夏说他太夸张了,没有人离了谁就活不下去。 检元冬没说话,他感觉要是就着这个话题聊下去会惹游迎夏生气,也清楚不管他说什么游迎夏都不会改变自己的看法。 他只问:“那你以后还要跟我见面吗?” 话语委屈巴巴的,埋在她肩上像一只摇尾乞怜的小狗,尾巴都耷拉下去。 游迎夏能感受到他说话间胸腔的震动,垂着眼捏着衣角,说:“会吧,你不是让我勇敢点嘛。” 她耳根微红,这是游迎夏能说出的最接近表白的话。隐晦地,来自心底的声音,属于真实的游迎夏。 检元冬说可以不用那么勇敢,反正他会一直缠着她,胆小也没关系。 那次旅游是在高考后的暑假,游迎夏忘记了很多细节。只记得日出很好看,他们在晨曦中接吻,在窗前做了一天的爱。 首发:p○18.space「po18space」 因为我讨厌你(男a女b)(番外) 简忆南意识到自己盯着那张潦草的简笔画已经不止五分钟了。 这是她初中时的画作,在画完的五秒钟后就被扔进了教室垃圾桶,此刻却出现在江晏的钱包里。 纸是考试时发的稿纸,简忆南记不清是考数学还是考英语时发下来的,应该是数学,只有在数学考试时她才有空去画画。 简忆南笔下的卡通人物都很好看,她高中时就开始在网上接稿赚生活费,是圈子里小有名气的画师。 人在网上一旦有点名气就会被猜测性别,大部分人都觉得她是alpha,简忆南没回应,毕竟alpha画师比beta画师更容易赚钱,为了钱她甘愿被人误会成alpha。 稿纸上的卡通人物丑的惊人,要不是笔触过于熟悉,简忆南甚至都认不出这是自己的画作。 她开始怀疑江晏的审美是不是有问题,不然为什么会收藏这样一副随手涂出来的画,还是从垃圾桶里翻出来的。 不过简忆南什么都没说。 她把画重新塞回原位,抽出江晏让她找的那张卡,而后把钱包放进了江晏的外套里。 “找到了吗?” 江晏带着一身水汽从浴室里出来,腰间围着浴巾,发梢间落下的水珠顺着肌肉曲线滑进浴巾里。 他洗的是热水,一贴过来简忆南就感受到了热气,蹙起眉用指尖夹着卡抵在他胸前挡住他的动作。 “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一张酒店房卡你就不能洗完澡出来自己找?” 江晏把房卡推回她手心,“这是给你的。” 简忆南眉头皱得更厉害,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下意识拒绝:“我不要。” “这酒店跟你后天出差时住的那家是同一家,不用跟同事挤双人间,也不会耽误你工作。”江晏垂下眼看她,声音又轻又柔,哄小孩似的语气跟她说着利弊:“你睡眠浅,万一同事打呼岂不是一整晚都睡不好。” 简忆南盯着他看了会,嗤笑一声道:“我看你是怕我身上沾上其他人的味道吧。” 同住的女同事是alpha,简忆南平常跟她关系不错,离得近了身上总会染上点她的味道。 简忆南是beta闻不到信息素,江晏就不一样了,离一米远就能闻见她身上属于别的alpha的味道,偶尔还有会beta,这让他感到十分不安。 他下班比简忆南早,每天都守在玄关,门一开就扑上去把她浑身上下都闻个遍。 什么都没闻到还好,要是闻到了一丝别人的味道,江晏就会开始犯病,问她今天都见了谁做了什么。 简忆南觉得烦,关你屁事刚一出口就会被掐着腰压在墙上。 失重感让她不得不抬腿环住江晏的腰,灼热的呼吸洒在脖颈,腺体被不断舔舐,舌苔刮过肌肤激起阵阵颤栗。 被唇舌熨过的地方烫得要命,饶是简忆南都忍不住发出几声嘤咛,双手攀着他的肩一边怕掉下去一边又想着要不要在这儿先来一发。 这家伙的发情期要到了,现在不帮他纾解点,到时候简忆南可就有的受了。 简忆南清楚地记得上一次江晏发情期的时候自己在出差,回到家里时江晏已经被情热折磨一天了。 他把简忆南的衣服全都搬出来堆成一团,将自个儿埋进去嗅着她的味道,完全勃起的性器被握在掌心,没有简忆南的帮助怎么撸都撸不出。 简忆南,简忆南。 他只敢低低念着,连电话都不敢打,好似想要靠这种方式去联系几百公里外的人儿,祈盼对方能跟他心灵相通,发现家里有个发情的alpha在等待自己的beta抚慰。 简忆南看见他被汗湿的额发垂下来,走到床边想从床头柜里拿抑制剂,却被拦腰压在床上。 江晏一手压制着她,一手探到她腿间揉弄,没几下就把腿心揉得热热的,从缝里吐出一包水来,打湿他的指根。 硬生生挤进去两根手指,不由分说地搅动扩张起来。碰到简忆南的点上,惹得人呼吸滞住几瞬,腿间一片泥泞。 发情期让他失控,一下一下毫不留情地操弄着半月未见的人儿,不知道是汗还是什么别的,沿着他精瘦腰腹往下流,落在床上的衣服上,濡湿了领口。 那天简忆南哭得嗓子都哑了,被江晏从后面抱着几乎要把腰撞断,直到天亮才把她压在床铺上射了出来。 精液从红肿的穴里溢出,江晏一边道歉一边用温毛巾帮她清理。 可就算做得再狠,简忆南身上依旧不会留下他的味道。无论怎么咬怎么舔她身上都不会有自己的味道,哪怕对着她释放再多的信息素都会很快消散,只能不停做爱以此来短暂满足占有欲和安全感。 她甚至都不会在情欲里沉沦太久,高潮一结束就进入贤者时间,拎着床上几件沾上体液的衣服跟江晏讨债。 简忆南是beta,不会被信息素和情欲支配。 在这个世界里,理性是最珍贵的钻石,理智的beta拥有真正的自由,可以去爱,也可以随时抽身,不会被本能的信息素统治。 beta不懂alpha的患得患失,只觉得他疑神疑鬼惹人厌。整天围在身边蹭来蹭去,分开没几分钟就要贴上来把她浑身上下都闻一遍确认没有别人的味道。 alpha也不懂,明明只是个平平无奇的beta,为什么就是无法完全拥有? 痴(2) 林晨在捡到李青霜之前在餐厅当服务员,平常闲着没事就在后厨听爱看武侠小说的厨师讲故事。 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讲不出多好的故事,林晨听了几天都没听出什么来,只记住了故事里的男主有一把剑叫青霜剑。 当时林晨就想,如果以后有了孩子就取名叫青霜。 不能跟她姓,她的姓是自己瞎取的。姓李好了,餐厅老板和老板娘都姓李,都很有钱,取个一样的姓沾沾好运。 那天是宜淮十数年未曾有过的暴雨天。 林晨披着塑料雨衣路过垃圾桶,捡到了自己生命中唯一的家人。 李青霜会说的第一句话是妈妈。 “不对,是林晨。”十九岁的林晨抱着她,一字一句念得很仔细,试图教咿呀学语的婴儿明白自己并不是她的母亲。 小时候李青霜每喊她一次妈妈,林晨都会纠正她,让她叫自己的名字,反正名字取来就是要叫的。 等李青霜长大了点,问林晨为什么不能喊她妈妈。 林晨回答说:“我没有生你,不算你的妈妈。” 李青霜不明白,她心里觉得林晨就是她的妈妈。 怀胎十月鬼门关里走一遭的女人在将她放在垃圾桶的那一刻就将妈妈这个称呼给了别人,谁捡了她,谁就是她的妈妈。 林晨总说:“小霜,你妈妈早晚有一天会来接你回家的。” 李青霜知道林晨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是因为手腕上的那根红绳。这根绳子让林晨对她素未谋面亲生父母产生了期待,觉得他们是有苦难言,并不是故意将李青霜丢弃。 林晨被丢在街上的时候,身上除了一件破旧的棉裙什么都没有。而李青霜还有一根精心编织的红绳,林晨觉得早晚有一天李青霜会被家人接回去团圆。 不会有这一天的。李青霜知道。 如果真像林晨所说,那当时也就不会把她丢掉。 她是弃婴。 是被家人抛弃的生命,是不被期待的结晶,只有林晨这个傻子才会将她视若珍宝。 后来又多了个白痴。 放着好好的富二代生活不过,偏偏要来招惹她。 “你喜欢我?” 李青霜看着面前的少年,毫不顾及自己打量的眼神会不会让对方不舒服,也可能她就是想借此击碎他对自己的幻想。 她的态度称得上恶劣,万熵浑然不觉,认认真真点头。 “跟我谈恋爱很费钱的。” “牵手一分钟十块,抱一分钟二十块,接吻一分钟五十。” “你付得起吗?” 李青霜双手抱胸,冷漠地将自己明码标价,甚至还有闲心去考虑对方是否有能跟自己长期谈下去的财力,衡量这笔生意到底值不值,能不能改善她和林晨的生活。 万熵眼底闪过复杂的情绪。 他一边觉得这样做不好,一边又庆幸李青霜是个穷困潦倒的人,而自己刚好有点钱,还能买到李青霜的爱。 出门在外万熵身上都会带现金,他从钱包里拿出一百纸币捏在指尖,小心翼翼望着她。 话是李青霜自己说的,但看到钱的那一刻她还是怔愣了几秒。牵手拥抱接吻之后就是做爱,她还是有点私心,没报最后那项的价钱。 李青霜大脑飞速运转着,他这一百是想做什么,接吻还是做爱,做爱的话她要报价吗,报多少合适,第一次是不是应该把钱报高点…… “那可以,先抱五分钟吗?”万熵说得很小声,语气用词也尽量温和,怕冒犯到李青霜让她不舒服。 他想抱抱李青霜。 想很久了,每回跟在她身后都在想,那么瘦那么小的人儿,抱在怀里会是怎样的感觉。 等真正抱在一起后,万熵才发现李青霜比他想的还要瘦。 身上一点肉都没有,肩膀的骨头硌着他,透过皮肉压进心里,心脏闷闷的,泛起细微的疼意。 他完全不敢用力,虚虚抱着她,生不起一点旖旎的心思。 李青霜在心里计时,数着数着就变成了数他的心跳声。 没办法,她的耳朵刚好贴在他的左心房前,想不听到都难。 他心跳太快,300下很快就过去了,李青霜头一回做生意还没彻底泯灭掉良心,默默又数了一遍他的心跳,直到600下时才开口说时间到了。 万熵松开她,看着她往后退了一步准备离开,手抬起又放下,无措地握拳,问她还记不记得这个地方。 李青霜左右看了看,摇摇头。 万熵有些失落,低声说:“我们第一次见面就在这里。” “是吗。”李青霜敷衍着回了句,对这些完全不在意。 她记忆里第一次见到万熵是在通报名单上,后来才是在她家门口,某位变态因为她一句话而面色潮红。 但实际上,他们第一次见面,第一次相拥,都是在学校后面的巷子里。 就这个地方。 万熵被附近职校的人围堵,一挑十赢了但挂了彩,坐在地上缓神等朋友来接。 李青霜在这个时候背着书包从巷子深处走出来,目不斜视从万熵身边走过,路过时意味不明嗤笑了声,像是在笑他的狼狈。 她的冷情在这一刻就已显现出来,明明看到跟自己穿着同样校服的同学正被混混们围堵,连报警都没有,躲在一旁看他挨揍,等结束了才慢悠悠晃出来。 万熵被人揍了下肚子,站起不来,被迫仰着头看她。 他很会认脸,记忆力也好,每张脸都能对上名字,这让万熵在学校里的人缘十分不错,下个楼梯都能打好几句招呼。 但她,万熵没见过。 皮肤是病态的白,五官寡淡无味算不上漂亮,头发剪得很短像是男生,身上的女性气质不会让人误会她的性别。 很普通的一个人,如果在街上路过回头多看了两眼也只是因为担心她会不会突然晕倒在地,毕竟看起来她的身体实在是不太好。 新转来的吗? 他本想叫住她质问几句为什么要袖手旁观,一张嘴就扯到了嘴角的伤。万熵倒抽一口凉气,对上李青霜的眼睛。 学校附近一条街开外的地方是人民医院,常有救护车开过。万熵有些近视,度数不算低但除了上课外从不戴眼镜。 他讨厌救护车的声音,也讨厌戴眼镜的感觉。 按理来说,在救护车的鸣笛声响起时他该感到烦躁。 按理来说,这个距离他应该看不见李青霜眼尾的痣。 巨大的砾石沿着山坡滚了下来把他砸得晕头转向,喉间莫名干涩,万熵一句话都说不出。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她明明什么都没做,甚至都没正眼看他一眼,自己也并不知道她是谁。 可是,可是, 为什么在她与自己错身而过的这一瞬间,心跳会变得这么快? 阳光小狗X阴暗批高岭之花(4) 白云不是没失败过,相反她经常能体会到失败的滋味。 永远被拒绝最后进到自己肚子里的早餐,得不到回应的碎碎念,路上偶遇时被漠视的招呼,还有一次又一次坚定的拒绝。 偶尔白云复盘攻略行动时都会想,方淮这人好冷酷无情,跟捂不热的石头一样。 她下定决心不要再舔方淮了,不会再因为他给的那一点点甜头就屁颠屁颠跑过去。 白云在群里跟好友立誓,她再也不当舔狗了。 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尤其是舔狗,一旦喜欢过谁就会对那人留有一份好感,稍微朝小狗招招手,小狗就摇着尾巴过去了。再不济,嘬嘬两声唤一下名字,小狗立马,他叫我名字了,他心里有我。 白云的朋友都不太懂为什么她对方淮如此情根深种,长得比方淮帅的不是没有,她这样的人值得更好的,没必要一棵树上吊死。 道理白云都懂,她只是不想亏欠自己罢了。 难得遇到喜欢的人,如果还没有尽全力就放弃了话,晚年一个人坐轮椅上回想起来会后悔死的。 白云不想在日后聊起大学生活时,感叹如果当初再多追方淮一段时间的话会怎样怎样之类的。 与其说白云有多爱,倒不如说白云有多不想让自己后悔。 她没觉得自己有多受伤,偶尔是会难过但一觉醒来也就还好。 主动权在她手上,今天劲儿上来追两下,哪天劲儿下去了就挥挥手saygoodbay,谁也不亏欠,多好。 所以方淮才一直钓着她,怕她追到手后就腻了。 或许是原生家庭的缘故,又或许是因为方淮本身就是个怯懦的胆小鬼。 遇见解决不了的事,把握不了的事,不在掌控之中的事,他第一反应就是逃避。逃避虽可耻但有用,让他为难痛苦的事有什么理由不去远离呢? 心中渴望被太阳照到,却又担心太阳太大晒伤自己。一边想要被爱,一边又觉得自己处理不好被爱的感觉。 考到多少分就带你去游乐园,不听话下次就不带你出去玩……这类话他从小听到大,所有的爱都是有代价的,没有人会无条件对你好,方淮深知这点。 他付不起被爱的代价,于是恶狠狠地让白云不要再对他好了,他会有负担。 可小狗哪里懂这些,她只懂见到喜欢的人要摇摇尾巴表达爱意,只知道喜欢一个人就要勇敢出击不留遗憾。 一段故事总得有人去执笔起头,这个人为什么一定要是对方而不能是她? “喜欢一个人就是要对他好啊,不然怎么叫喜欢。你不要有负担,我又没有想过让你回报。” 白云清透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混着窗外的雨声。一贯的腔调,尾音微微上扬,像夏日的清风。 只是,你千万不要把这当成理所应当哦。 这话她没说出口,总觉得有点自相矛盾,索性全都藏在风里。 抬头望了望雨幕,她最终还是没能憋住,小声道: “如果真想回报的话,可以来图书馆接我一下吗?下雨了,我没带伞。” 这时候如果真的对她没意思,就会随便找个借口拒绝,但方淮没有拒绝。 他老是这样时不时给点甜头钓着白云,让白云觉得自己还挺有希望,才会一直乐呵呵跟在他身后摇尾巴讨欢喜。 在图书馆接到人也不回宿舍,说衣服被雨打湿了穿在身上很难受要回家换衣服。 在雨天里有伞的人才有话语权,白云没伞,只能抱着书跟方淮去到他在校外租的房子。 伞不大,两个人肩膀得紧紧贴在一起才能不被雨淋到。 白云不想把包放在外侧怕被雨弄湿就背在了里侧,帆布包随着走动的动作一晃一晃的,总是会撞到方淮的胳膊。 次数多了白云有些不好意思,抓着包放到身前,撞到他胳膊的变成了手肘。 夏天的雨会让天气闷热,在外走一会皮肤就变得黏腻起来,相碰到的时候只觉肌肤一片黏腻滞涩。 方淮有点洁癖,白云怕他烦,悄悄往外移,任由雨落在肩膀上也要拉开距离避免触碰。 她自认为不着痕迹,其实全都被方淮看在了眼里。 心底那股子不舒服又冒了出来,抿着唇伸手揽住肩把人往怀里拉,错开半个身位,就这样搭着她的肩贴着走。 方淮掌心的温度隔着层薄t恤传来,瘦削的肩头被他一手掌握。 白云蓦地想起前几天给他口的时候,方淮也是这样压着她的肩头。 在浴室里,雾气弥漫,白云从底下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她觉得应该是舒服的,因为方淮手抵在洗漱台上,呼吸很急促,还弓着身子闷哼了几声。 他的手一直按着她的肩,指腹在肌肤上摩挲,空着的另一只手时不时揉揉她的发或者后脖颈。 白云口累了就拉拉他的手,然后被压到台子上从后面掐着腰操进去。 带着满脑子黄色废料去到方淮在校外租的房子,一瞧见玄关又想到些不该想的画面。 白云脸红得要死,换好鞋后攥着背包站在原地手足无措,不知道要做些什么才好。 方淮进卧室找了件衣服丢给白云,让她先去洗澡。 雨太大了,两个人贴得再近都免不了被淋到些。白云还好,就自己蹭出去那会湿了点肩膀。方淮就有些惨了,半个身子几乎都湿透了。 “你洗吧,我都没淋到雨。”白云把他扔过来的t恤还给他,尽量让自己的目光不去落在被打湿透出衣服来的腹肌上。 两人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方淮不知道白云现在红着脸在演什么纯情戏码,把她的包卸下来放在沙发上,推着她往浴室走。 “一起洗嘛?不太——” 白云的“好吧”还没说出口就被关上的门堵住了,拿着衣服站在原地愣了几秒。 门被叩响,方淮的声音从外边传来,“记得开热水,顺便把头也洗了。” 白云淋了点雨,方淮怕她着凉感冒,要是一起洗的话还不知道要胡闹多久才能把澡洗完,干脆直接把她放进去让她自己洗。 白云洗好出来,第一件事就是催方淮进去洗,他拿了条干毛巾在她头上将湿哒哒的头发吸干些才放心去洗澡。 方淮洗澡的时候白云就在外边擦头发,其实也算不上擦,就把毛巾挂头上低着头刷手机。 方淮洗得很快,白云一听到声音就把手机放下了,乖乖坐在沙发上望着浴室的方向。 “还没擦干?”方淮看着她还在滴水的头发皱眉。 白云讪笑两声,道:“自然风干对头发好。” “我看你就是懒。”方淮嘴上这么说着,手却诚实地拿起毛巾帮她擦头发。 她坐在沙发上,方淮站在面前。 因为要擦头发所以离得很近,白云能闻到他身上同款沐浴露的味道,还能瞧见家居裤下鼓囊的一团。 白云起了色心,手指悄悄从t恤下摸进去,勾住裤子边缘。 “做什么?”方淮察觉到了她的动作。 白云抬起头,“这个位置很适合给你口。” 她说着,把他的裤子拔下来,撸了两下就把顶端含了进去。这个位置真的很合适,只需要微微弯下腰就能吃到。 方淮低头望见白云湿润的发丝垂在肩膀上,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被毛巾盖着的头顶,正埋在他腿间,捧着他的鸡巴吮吸。 毛巾险些要从手上掉落,方淮呼吸停滞了一瞬,被口得头皮发麻,按着她的头忍住挺腰的欲望。 白云看他小腹剧烈地起伏着,自觉做得还不错,得意地再吞进去一些。 完全勃起的性器在她口腔颤抖地跳动着,方淮脑子晕乎乎的,只觉得下身阵阵酥麻,快感来得也猛,好像绞着自己往外射精似的,兴奋得快要失控。 方淮按上她的肩头,想推拒她,却又因为舍不得快感而停住:“别闹了。” 白云抬头看他,性器塞满她的口腔,脸颊鼓鼓的,眼尾染了点呛出来的眼泪。 还好,还好他能忍,要是自制力差一点的看到这幅画面肯定会摁着她的头猛操,直到在她嘴里射出来才肯罢休。 方淮忍着欲望往后抽了点想让她好受些,偏偏小狗是个傻的,追上来就往嘴里塞。 她没控制好,一下捅到喉咙,下意识干呕着,眼泪啪嗒就流出来,小声呜了几下。 方淮赶忙蹲下身去看她的状态,毛巾掉在地上也顾不得,捧着她的脸细声细语哄着。 “还难受吗?” 白云摇摇头,又觉得丢脸想把头撇开,被他掌心托住拧过来接吻。 这个吻湿润粘腻,勾得白云心脏砰砰跳。 白云羞耻地发现自己已经湿了,身上只穿了件t恤,内里什么都没穿,怕弄脏沙发便攀着他的肩想起来。 湿淋淋的吻顺着她漂亮的锁骨线条往下,隔着衣服含住颤抖着立起来的乳尖。 白云不是那种丰腴的类型,反而还有点瘦。她很会稀罕人,被操出股股爱液的时候会贴着他,薄薄一片,惹人怜爱。 方淮的头发也是湿的,白云摸了一把,抬起腿环住他的腰身。 整个人就这样随着方淮起身的动作被架起来,腾空感让她失声惊呼,又很快把脑袋埋进他颈窝里堵住尖叫。 头发没干不能躺在床上,方淮将人压在沙发上,扶着她后脖颈保持坐立的姿势,怕她受不住往下滑又变成躺。 t恤被单手脱掉,方淮顺着平坦的小腹往下,做得多了也没前几次那样生疏,指尖直接探进去,长驱直入顶在熟悉的点上抠弄。 白云脑子被情欲冲得晕乎乎的,腿间黏腻的爱液多得要溢出来,整个人身体绷紧,在他过快的进出频率下抖得有些喘不过来气。 方淮一寸寸挤进去,把她死死箍在怀里,就着灯光,看清她被填满的每一个表情变化。 她做爱时眼睛很少睁开,睫毛一颤一颤地,嘴里发出短促的叹声:“唔嗯……” 方淮每一下都进到最深。他动作有些慢,白云能感觉到他是如何进入自己身体,被穴肉缠得无法抽离。 “好想你……”白云失神呢喃着。 她的手胡乱摸上来想要碰他的眉眼,被方淮叼住食指,轻咬住其中第二节指节,“前两天不是刚做过?” “不是这个。”白云嘴里喃喃着:“你这两天都没怎么跟我说话,发消息也不回。” 方淮总不能说是因为刚做完爱,他想钓着她的胃口所以才冷落她的吧。 白云的生活里总是有很多形形色色的人,而他的生活里除了学业就是她。方淮敢肯定,自己的思念绝对比她的多。 可他是个胆小鬼,没法像白云那样大大方方说出“好想你”之类的话。 只能弓起腰进到最深,胀大的性器把逼口撑得发白,透明的爱液被捣成白沫,淫靡地滴在床单上。 为什么她身边总有那么多人呢? 好像每一个人对她而言都很重要,好像只要任何一个人对她好一点她都会摇摇尾巴跑过去围着转圈。 方淮迷迷糊糊想着,越来越多此类的想法出现在脑海里。 到最后,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想法。 他想看她高潮,想看她因为他高潮,这样这一刻的白云就只属于他了。 “嗯啊……” 白云被他抱到腿上,从下往上一下下撞得生疼,几乎要把人顶穿。 所有柔软的地方都被一寸寸填满又撞击,她被困在方淮的臂弯里,紧紧贴住他的胸膛。 他抵在她耳边,委屈道:“你不是不需要我吗……你身边有那么多人……” “唔……我哪有……”白云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用虎口轻轻掐住脖颈。 方淮亲亲她的脸,半似叹息半似威胁:“嗯?” “呜……”她颤抖着高潮出来:“他们又……不是你……” 方淮的心脏猛烈地跳着,他闭上眼睛,因为她一句话缴械投降。 各种意义上的,缴械投降。 小狗可以对很多人摇尾巴,因为他们是喜欢小狗的好人。 小狗的爱很小很小,小到只能装下一位主人。 小狗可以接受别人的抚摸,但只有你的抚摸会得到小狗充满爱意的眼神。 所以说啊,世上不能没有小狗。 七夕番外 -女仆- 艾诺斯很少会后悔跟着简出来周游世界,只有在不得不用自己的宝剑抓鱼并串起来放在火上烤的时候,他才会生出些后悔之意。 虚华的饰物,漂亮的花束,美味的糖果,这些可以骗诱少女之心的东西对简来说完全不起作用,偷不得她的痴情。她只想用眼睛看遍世界,用双脚丈量这片大陆。 于是,公爵的儿子,未来的骑士团团长,国度里最年轻的荣誉骑士,为了得到所爱之人的芳心抛下一切无偿当她的护卫。 在旅行的第五天,艾诺斯买回来一辆马车。 简奇怪地看着他,问:“你不是说自己没有钱了吗?” 她曾说过不会嫌弃自己的爱人,艾诺斯便寻了个借口跟她说自己跟公爵断绝了父子关系,如今是个贫穷的骑士,小心翼翼地问简会不会不要他。 艾诺斯忘了这茬,大脑飞快运转,“嗯……你知道的,对于一个骑士来说赚钱不算什么难事,给我一天时间就能赚到一辆马车钱。” 从这里到最近的酒馆找侍卫买马车也就一天的事。 简:“为什么突然买马车?” 艾诺斯:“有辆马车的话你就可以坐在车里听雨了。” 两天前,他们在路边的酒馆里躲雨,简感叹说如果有辆马车的话就可以到外边去听雨了。 这话说得很轻很快,似有似无的感叹,艾诺斯还未来得及接话就换到了下一个话题。 “我随口说说的,你没必要放在心上。” 艾诺斯拉开车门,行了个礼示意她进去,“我也是随便买买,你无需在意。” “败家子。”简嘟囔了一句,心底的甜意从压不住的嘴角溢出。 艾诺斯这么说只是不想让简有负担。 他知道简从小就没了亲人,拥有的东西都是自己努力赚来的,突然得到一件以爱为名的东西难免会感到不自在,觉得欠了对方什么。 马车只是一道前菜,艾诺斯在努力让简适应,毕竟以后她会得到更多更好的东西,未来的公爵夫人可不能因为别人送了她一条项链就感动得不行。 -黑白键- 即使是祝愿,偶尔也会因为一场个人音乐会而紧张。 她怕自己会失误,担心得整夜无法安眠,于是久违地生出不想再弹琴的念头。 “如果我出错了怎么办?” “没事的,你不会出错的。” “万一呢,万一就是出错了呢?” 陈述抱住她,道:“即使错了,我也爱你。” “……你爱我有什么用。”祝愿咕哝着,压下嘴角以此掩饰心中莫名的愉悦。 曾经祝愿觉得这种无厘头的对话是不会出现她身上的,她也不觉得这样的话能起到什么安慰的作用。 可当陈述用这种眼神看着她表达爱意时,心里某处地方软的一塌糊涂,像是皑皑枝头的春雪融化,露出了新生的嫩芽。 祝愿不清楚自己是不是枯树,她比较想当一只小鸟。 她看过陈述小时候的作文,上面写着以后要成为一棵大树,为孤儿院的弟弟妹妹们遮风挡雨。 当时祝愿跟他说:那我就变成一只小鸟天天停在你枝头,你肯定会嫌我叽叽喳喳吵得你不得安宁。 陈述:为什么我们两个不能当人? 祝愿:可能是因为我们恋爱了吧。 恋爱中的人,要么是猫要么是狗。 他俩比较特殊,一个是树,一个是鸟。 -行野- 温芃会做饭,但跟祝司年在一起后就没再做过了。 一是因为家里有负责做饭的阿姨,二是她对厨房很抗拒,除非必要否则不会下厨。 学做饭是因为父母工作忙,她得做饭给弟弟吃。 第一次独自下厨就被油溅到了手臂,起了一个很大的泡,很疼很疼,温芃用冷水泡了几分钟,又掰了段阳台的芦荟涂了好久才感到没那么痛。 妈妈下班后,她本来想跟妈妈讲这件事,可妈妈一回到家就问弟弟今天在学校里过得怎么样,全然没有看见她手臂上的伤。 温芃也很害怕洗碗。 十岁那年洗碗不小心摔碎了盘子,被爸妈揪着耳朵骂了一晚上,此后每次洗碗都小心翼翼,生怕再摔碎一个碗或一个盘子。 一个碗也才四五块钱,温芃却因为这四五块钱,担惊受怕了整个童年。 她厌食最严重的时候,会在跟祝司年推碗的过程里把不小心把碗给砸到地上。 里头的粥全洒了出来,碗碎得七零八落,那声音让温芃想起童年,僵在原地生怕祝司年像她爸妈一样发火。 “吓到了?有被烫到吗?”祝司年难得焦急,蹲下身去看她的腿生怕粥或者碗的碎片伤到了她。 后来温芃才知道,祝家的东西都不便宜。 她砸碎的那个碗比她一个月工资还贵,她生气时摔碎的那个花瓶可以买下她当时工作的公司,这些祝司年从没跟她提过,他只在意她有没有因此受伤。 事实上祝司年并不是如此大方的人。 祝愿曾不小心把他收藏的花瓶给撞到碎了一地,第二天就收到了单子让她还钱并且赔他新的花瓶。 学音乐的能赚多少钱,祝愿含泪从小金库里掏钱,然后再也没去过祝司年和温芃的家。 -狗- 冉瑾其实不怎么爱说话,但跟元序在一起时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特别是当元序质疑她的解题方法时,她能花上五分钟来证明自己,势必要让他承认她是正确的才肯罢休。 刚认识的时候,冉瑾的话特别少。 除去上课的时候,她讲话基本不超过五个字。 元序曾吐槽她是犯中二病装酷,换来冉瑾懵懂的眼神。 她不知道什么叫中二病,头一回虚心向他求教。 于是,元序花了一个周末带她补完网球王子灌篮高手等热血日漫。 那是冉瑾第一次接触书籍以外的东西。 在最活泼好动的年纪里,冉瑾没有玩伴陪她聊天。她好像天生就没朋友,家里只有一柜子的书。 小时候的冉瑾就是靠着这些书消磨时光,倒不是她有多爱看书,是家里只有这些。 闲下来的时候,元序会打游戏会看电影会玩模型,就是不会学习。他脑子好,考试前随便做两套题也能拿到不错的成绩。 而冉瑾会在晚上坐在茶几前,有时是做题,有时是看书。 他拉着冉瑾打过游戏,本想着秀一下自己高超的技术,最后看着战绩只能沉默。 聪明的人做什么都行,冉瑾刚玩的时候不了解人物和游戏规则,玩了两把后就展现出了较强的游戏天赋。说不上carry全场,但也不拖后腿。 玩了两把觉得没意思,任凭元序怎么劝都不乐意陪他再玩,找了个洗澡的借口躲过去,换来一时的清静。 但冉瑾心里其实挺感谢元序的,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弥补了她很多的童年遗憾。 起码在未知晓真相前,元序是她晦暗人生里的一束光。 -因为我讨厌你- “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简忆南不止一次问过江晏这个问题。 “我长得一般,家世普通,性格也不好。我懦弱,自私,永远都不会全心全意地去爱一个人。你现在能接受这些缺点毫无保留地爱我,十年二十年之后呢?你能保证对我的爱一如既往吗?” 承认缺点对简忆南来讲不是一件很难的事,这些缺点构成了一个真实的她,她接受这样的自己。 但是她有点害怕,怕从他口中听到“哪怕你一点可取之处也没有我也会喜欢你”“我知道你的缺点但是我还是爱你”之类的屁话。 他们在一起纠缠了五年,五年的时间对于人的一生来讲还是过于短暂。这五年里他可以包容所有的缺点,可爱意是会消磨的,会在鸡毛蒜皮的小事里,在歇斯底里的争吵中慢慢消磨。 当情欲所带来的刺激褪去,他还会包容这些缺点吗? 纵然简忆南明白自己对江晏的感情里没有爱意,但她享受了江晏这么久的爱,早已自私地将这些爱划为自己的物品。 江晏垂下眼,手指顺势将她遮挡住视线的发丝移到耳后。他的动作很轻很慢,像是在触碰一件珍宝。 “我不能保证。” 温润的嗓音在安静的空间里响起,这句话重重落在简忆南心上,击得她心口有些发麻。 “就像你之前说过的,未来的事情谁都没办法保证。我只知道我现在非你不可,如果你不在我身边,我会疯掉的。” 江晏俯下身,刻意压低的声音透过耳道传入心脏。 “所以别想着离开好吗?如果你不想被套上链子关在家里,身边只有我一个人,每天只能看的到我的话。” “你知道的,我做得出来。” 简忆南的大脑已经没法思考,江晏揉捏着她的耳垂,继续说道: “况且相貌家世根本就不重要,你的性格也没你想的那么糟糕。你接受并直视真实的自己,这并不懦弱,相反还很勇敢。你自身的魅力让你的缺点显得无关紧要,起码在我看来是这样的。” “你的缺点构成了真实的你,不能接受爱人的缺点,又怎么配谈爱?” 简忆南打断他的话,一开口是猝不及防的暗哑:“你分得清占有欲和爱吗?” 江晏俯下身吻住她,撬开齿关,双臂紧紧地把人困在怀里。 “那你分得清吗?占有欲和爱。” 在这个七夕,简忆南遇到了一个难题。 占有欲和爱,到底要怎样区分? -公主与恶龙- 厉栀和裴屿都没有过七夕的习惯,他俩对这些节日不是很在意,甚至七夕当天裴屿还要去邻市出差。 裴屿是个自制力极强的人。 他的生活作息极其规律,十一点准时睡觉,早上七点起床晨跑,八点出门上班。 跟他同居后,厉栀比阎王还阴间的作息都被迫给调了回来,不过早上赖床的毛病还是没能改掉。 她睡眠浅,裴屿起床时的动静再轻都能感觉到。往常他都是闹钟一响就立马关掉起床,今天却一反常态地赖了会床。 厉栀背靠着他的胸膛,不耐烦地推开在脖颈处乱蹭的脑袋,啧了一声以示谴责。他报复性地掐了下她的腰,又亲了口她的脸才掀开被子起身。 谈了几年恋爱,裴屿一直在试图改变厉栀的坏习惯,效果不佳。比如厉栀喜欢一边吃东西一边喝水,他想改了四年都没改掉。 吃个早餐还要被盯着不能边喝酸奶边吃三明治,厉栀嫌烦,打发他道:“你今天不上班吗?” 裴屿皱起眉头:“我今天要出差,你不会忘了吧?” 厉栀沉默了会,自知理亏,在裴屿出门前都乖乖吃饭,还主动攀着他的肩给了一个送别吻。 清冽的气息将她整个人包围,呼吸被掠夺,酸奶的红枣味在唇齿间弥漫。灵活的舌尖肆无忌惮地乱闯,厉栀情不自禁轻哼出声,腰间的手跟着紧了几分。 不知吻了多久,等厉栀重新回到地面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四十五分了。 “一路顺风,我会想你的。” 来自恶龙的祝福,最好的七夕礼物。 -社畜x雏鸟- 社畜是没有七夕的。 肖廷玉跟顾雁白的七夕在周末提前过了,但在七夕这一天,顾雁白还是捧着花出现在了他公司楼下。 年轻人的精力很旺盛,回到家都快十一点了还想着找一部爱情电影来看当做过七夕。 虽然肖廷玉很想洗完澡抱着人睡觉,但心里因为没法在七夕当天出去约会感到愧疚,对他的小女朋友言听计从。 看完后顾雁白随口说了句里头的男主长的跟肖廷玉有点像,他就来了劲,特意从网上搜了那位男星的高清照,仔仔细细看了又看,最后得出长的没他好看的结论。 这样就算了,他还抓着顾雁白让她认同他的结论,并且说出他的三个样貌优点。 肖廷玉一把把人抱到腿上,抓着手腕将脸凑到她的手心里。因为姿势的原因,他微微仰起头,刘海顺势滑到两旁,露出饱满的额头。 明明是再熟悉不过的脸庞,是屋内的白炽灯也在他眼中的缘故吗,不然为什么肖廷玉的眼睛亮晶晶的,好似透亮的琉璃。 顾雁白看得脸有些发热,下意识挪开与他对视的视线,转而看向他的唇。 那晚,顾雁白在冲撞之下被迫夸了他一整宿。 -艺术家x花花公子- 白又夏的父母并不支持她画画。 在尚未准备好前被人推着去面对未知的事物,这是白又夏人生的常态。 她妈妈总是很急切,总是怕慢别人一步,所以经常让白又夏按照她的步调来走。 在白又夏小时候,她妈妈还是挺乐意让她去学艺术陶冶情操的。 钢琴、芭蕾、绘画这些白又夏都有涉猎。 小时候的白又夏很傻,钢琴弹得磕磕绊绊,芭蕾老是进错拍子,唯独绘画能完完整整地画出一份还算不错的画。 只因画画时,没有所谓的固定的节奏,一切都按创作人的想法来。在她画画的时候,妈妈不会在一旁催促指挥,白又夏能按照自己的步调走。 白又夏有个弟弟,拉小提琴的。 弟弟比较惨,小时候总被妈妈拉到客人面前表演拉小提琴。他学的比白又夏好,也不像白又夏因为紧张和没有准备就在外人面前失误。 他好像永远都准备好了,而白又夏永远都在准备中。 当白又夏被叫着去做什么事的时候,例如表演弹钢琴,例如参加芭蕾比赛,她都会说自己没准备好。 确实没准备好。不管是钢琴曲目还是心理建设,白又夏都需要确保自己不会出错了,才算是准备好了。 妈妈不理解,觉得这是她不愿去做的借口。 然后就会很生气地瞪着她,压低声音吼道:“那你什么时候才能准备好?怎么别人都可以就你不行?你比别人差吗?” 是啊,我就是比别人差。 这句话在白又夏心里出现过无数次,从来都没能说出口。 没有机会去说,她妈妈总是直接将她推上去,让她猝不及防地应对一切。 所以当aaron将要不要跟他过七夕的选择权递到她面前时,白又夏难得没有用嘲讽冷漠的态度去对待他。 外国人不知道从哪得知国内的传统节日,一大早就敲门问她今天能不能跟他约会。 aaron看着她真挚地发出邀请,好像他的眼里永远只会有她,这个认知如同一座堡垒般令白又夏感到安心。 看在这份安心的面子上,白又夏决定答应他一回。 -阳光小狗x高岭之花- 方淮跟白云的七夕是在他舍友的婚礼上度过的。 这种场合白云向来很吃得开,她仗着酒量好,来者不拒,甚至还帮方淮挡了好几杯酒。 高考后的暑假,白云自己买了一箱酒在家里练酒量。 她喝酒不上脸,到婚礼结束时看起来都跟正常人一样,只在离开酒店时拽住了方淮的衣摆,小声说自己头有点晕。 酒品也好,醉了就睡觉,此刻困意是被晚风吹走了,否则在方淮揽住她的腰让她靠在身上的时候就得睡过去。 婚宴的酒店离他们家很近,方淮怕到时候要喝酒就没开车。他只喝了一杯,没醉,牵着白云的手慢悠悠走回家。 “这是我第一次参加婚礼。”白云踩上街边的石墩,傻乎乎冒出一句话。 方淮担心她摔下来,牵住她另一只手站到面前护着。 八月的夜晚,云团飘走露出皎洁的明月,街边是为了配合节日氛围挂上了些许小灯装饰的大树。 白云突然松开他,一手摘掉头顶不存在的帽子,另一手转了圈放在胸前,学着英国电影里的绅士礼,望着他道: “这位先生,从今天起,无论贫穷还是富裕,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顺境还是逆境——” 她学着婚礼上神父的话,声音清脆,字句都含着笑。情绪一句一句递进,说到最后尾音都飘了起来,声音也愈来愈大。 公交车驶过带来一阵明亮的光,方淮听见自己的心跳震耳欲聋,视线也没法从她脸上移开。 怦,怦,怦。 “你愿意跟随我,陪伴我,走进一段崭新的生活吗?” 她的话跟神父的话差了很多,语气也不那么正式,更像是随口说出的玩笑。 可随着话语落下,方淮觉得自己世界里所有的石头都被震了起来,麻雀落在石头上跳来跳去,没完没了地尖叫。 所有的声音都在慢慢融合,最终在起伏的心跳声里汇成一句我愿意。 白云笑了,张开双臂往前扑去,被方淮稳稳接住。 第二天,白云忍着宿醉的头痛,问方淮自己昨晚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 “在路边跟我求婚然后扑倒我怀里边喊老婆边把口红印印满全脸最后回到家吵着要吃章鱼小丸子,这样算奇怪吗?” 白云:……啊哈,好困继续睡了。 -青梅竹马- 书本翻页的声音是最治愈的,鱼礼是这么认为的。 放学后她总是会一个人搭18路公交车到学校附近的新华书店,盘腿在地上坐下后,将书压在校服裙摆上津津有味地读起来。 她读得入神,连身边来人了也不知道。 迟珹用纸巾铺在地上才肯坐下,从身后抽了本书翻了几页觉得无聊,就撑着下巴盯着鱼礼想看看她何时会发现自己。 书里的故事要比他的吸引力大,鱼礼愣是没注意到他。如果不是天快黑了,迟珹在她面前打了个轻轻的响指,鱼礼可能直到书读完都发现不了他的存在。 看完书两个小学生手牵手背着书包去搭公交,鱼礼困了靠在他肩上睡觉,到站了被摇醒,边打哈欠边被牵着走回家。 迟珹明知在鱼礼心里书比他要重要,但还是找着机会就要去试一下。 他会在快要将她撞到某个临界点的时候停下来,附在耳边问起半小时前她看的那本书的情节。 鱼礼被撞得支离破碎,捕捉到书名后却被拼了起来,含糊着跟他说:就是男主他发现……唔…… 迟珹听不下去,以吻封缄。 怎么就是不长记性。 迟珹暗骂自己,发誓下次再问这种问题自己就是狗。 一个小时后—— 迟珹:汪汪汪。 -妹狗- 七夕,游迎夏和检元冬早早约完会回到家,做完该做的事后,她久违地没有立马睡觉,而是翻出护肤品做睡前护肤。 检元冬寸步不离跟在她旁边,在游迎夏坐下后也在桌子旁找了个位置,好奇地看着她。 “这是什么?” “爽肤水。” “这个呢?” “眼霜。” “这个是什么?” “面霜。” “涂那么多东西睡觉不会难受吗?” 游迎夏看了眼他没有一点瑕疵的皮肤,想起最近因为加班而冒出的痘痘,又恨又爱地将手中多余的护肤品抹在他脸上:“你今晚试试就知道了。” 检元冬想躲又不敢躲,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我不配用这些,你别浪费在我脸上了。” 游迎夏皮笑肉不笑:“不浪费,满足你的好奇心比较重要。” 当晚,检元冬悄悄起身去了卫生间。 等他回来后,游迎夏故作翻身他怀里缩,去蹭他的脸,感觉到他脸上带着凉意后,忍不住在心底笑出了声。 游迎夏确认完他刚刚起身是去洗脸这件事后,翻了个身背靠着他,双手握住他搭在腰上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口。 检元冬察觉到她的动作,又把她翻过来面向自己,在她额前落下一吻。 “吵醒你了?” “没睡着。” “你今天还没说爱我。”检元冬声音压得很低,揉捏耳垂的手微微用力,听起来很是委屈。 游迎夏觉得好笑,“天天说不腻吗?” “我天天都对你说,你觉得腻吗?” 检元冬每天早上出门前都会亲她一下然后说我爱你,出差的时候就发语音,总之每天都要说句爱你。 “游迎夏,我这个人很没安全感的。你今天如果不说爱我,我就会想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狗了。” 游迎夏嘴角上扬的更厉害了:“真把自己当狗了啊?” “对啊,我被你下咒变成小狗了,快点说爱我给我解咒。” “行行行,今天我也很爱你。” “明天呢?明天就不爱了吗?” “明天更爱你,每天都更爱你一点。” 他哼了一声:“我就没你那么小气。” “我每天都翻倍爱你,翻十倍。” 公主与恶龙(6) 再一次见到裴屿,是在顾家二小姐的生日宴上。 彼时厉栀正举着酒杯跟人闲聊,聊烟聊酒,聊今年为什么总喜欢将宴会办在船上。 厉栀本想着到甲板上吹吹风透气,可当闻到海风咸湿的气息时,莫名有些想吐。 她很少在圈子里露面,认识的人也不多。厉栀挺厌烦这种所谓的上流社会社交,每个陌生人见了面都要明里暗里问她是哪家的。 好像这个圈子的人,见面时都会这样问。 陈易水跟她介绍人的时候,也会说这是谁谁谁家的老大,那是谁谁谁家的独生女。 对于他们而言,姓什么比叫什么,好像更重要。如今大厅里来参加宴会的人,有多少人是为了给顾谊庆生,又有多少人是为了给顾家二小姐庆生呢。 厉栀按着胸口缓了许久才压下那股恶心劲,夕阳悬挂在天上,映在海里。 一杯橙汁被递到了她面前,融化的水珠顺着杯壁落下到握着杯子的那双手上,水珠陷落在关节间错落有致的凹陷处。 厉栀扭头看向来人,裴屿面无表情地端着那杯橙汁,大有我如果不接过去就一直端着的意思。 她接过杯子道了声谢。 橙汁的甜感略微将海风带来的难受给抵消了些。 裴屿穿着修身的黑色西装,领口有些低,厉栀的视线不由得看向他锁骨下方的那颗小痣。 她吻过这颗痣,就在半个月前。 厉栀将视线移到他右耳上,没发现那枚耳钉。 好像自从裴屿接手公司后,就没再戴过耳饰了,明明之前有满满一箱的耳饰。 这一刻厉栀才恍惚意识到,那个在参加这种宴会时会紧张兮兮握住她手的裴屿已经不存在了。 风把他身上的味道送来,厉栀重新趴回栏杆上,问他:“喝酒了?” “喝了点。”裴屿说完想起厉栀不太喜欢他喝酒,又补充道:“就喝了两杯。” 厉栀倒是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毕竟来这种场合多多少少都要喝点,她只是想要说些什么打破沉寂的氛围。 即使二人的兴趣爱好截然不同,他们之间也很少有过沉默。 大多数时候都是厉栀在讲,想到什么讲什么,话题跳转的速度总是会让裴屿愣一瞬,但也能接的上话。 在聊到未来的时候,他们才会沉默地对视,问题藏在钟表嘀嗒声中,脱口而出的答案对于双方来讲都是奢望。 裴屿没想过将来,他甚至都没想过自己能活到现在。而厉栀,她看不清自己的未来,没法给出答案。 “最近很忙吗?”裴屿攥着杯子,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着她。 厉栀垂下眼避开视线,“还行。” “那为什么不接电话?” 用了极大的勇气,裴屿才敢在这句话里掺上质问。 有时裴屿自己也觉得可笑。 他一边质问自己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听她的话,一边又本能地去顺从。 厉栀的步伐永远不会因为他而停留,她的人生里有很多有趣的事,每一件都比跟他在一起要有趣。 这六年里,裴屿一直想让彼此手腕间连着的那条线变得更短,厉栀却想把那线扯断。 “裴屿,我不想把话说得那么明白。” “我妈生病了,每一天都是生命倒计时,我不想伤害她,毕竟是亲人。” 裴屿仿佛扎根在甲板之上动弹不得,浑身血液都凝固,唯有心跳震耳欲聋。 他们在甲板上沉默地对视,从窗户里透出的光亮把他略显薄情的面容柔和几分,隐隐显出些过去的痕迹。 他好心给厉栀留下一个思考的间隙,偏偏问题又是那么尖锐,逼得厉栀摘下镇定的面具。 裴屿的名字跟厉栀挂在一个户口本上,他陪在厉栀身边的时间比文秀娟还要多。 如果那晚厉栀没有起了玩心引诱他越过红线,如果不是他卑劣地渴求在爱里得到救赎,裴屿永远都会是厉栀的养兄,也只会是她名义上的哥哥。 但是,但是, 如果没有血缘关系的名义上的哥哥可以光明正大地留在她身边,那为什么水乳交融后的他们不行? 因为文秀娟讨厌他吗? 因为文秀娟的偏见,所以要跟他划清界限当个乖孩子是吗? 如果是这样,那未免也太不公平了。 宴会厅里的音乐盖过裴屿的声音,厉栀隐隐听见他在问:“那我呢?我不是你的亲人吗?” 厉栀听见顾谊在用麦克风说话,听见雷动的掌声,随后灯光在交响乐队的演奏声中熄灭。 走廊的灯光攀上他的后背,像是处在另一个孤独的世界。 他比她高十多公分,立在身前像堵坚实的城墙,在昏沉的灯光里固执地向她讨要一个答案。 厉栀没办法扭开脸不去看他,低低道:“这不一样。” “是不一样。”裴屿自嘲笑了声,“你从来都只把我当条随意逗弄的狗,心情好时抱着哄两句,心情不好就丢在一旁。” 或许他们两个人的人生都写满晦暗苦涩的记忆,挑挑拣拣才能找到几片快乐的碎片。 她觉得这点碎片在漫长的人生里反复回看会更让人受伤所以宁可全部丢弃,眼不见心不烦。可他却不这么觉得。 倘若痛苦的雨在此刻倾泻而下,即将淹没这一小片湖泊把他们都溺死,裴屿也不想再挣扎了。 他就当自己做了一个很漫长很荒唐的美梦,用自己唯一拥有的爱做赌注。他就当自己赌输了,输的一败涂地,此刻良心发现迷途知返。 “厉栀,我也不是非你不可。” 他的语气很冷,从头到脚浇了厉栀一身。 冷意使她狼狈万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字句到了嘴巴却苍白得令人无法说出口。 社畜X雏鸟·雨天(H番外) 顾雁白发现肖廷玉稍微有点s倾向这件事算是个意外。 起因是她在家里跟当医生的朋友打语音通话,对方由于职业习惯在挂断之前喊了她妹妹,叫她记得明天来医院做体检。 顾雁白顺嘴回了句好的哥哥我明天一定会去的。话音刚落,坐一旁敲电脑的肖廷玉就阴恻恻看过来。 解释一番后肖廷玉意识到自己误会了,当下没说什么,顾雁白也忘了这茬,拿着衣服一晃一晃洗澡去了。 一句称呼而已,顾雁白平常老婆老公没少对着朋友喊。但她没想到肖廷玉会那么在意这个称呼,晚上做爱的时候把她操得句不成句,完全不顾她的求饶。 顾雁白迷迷糊糊意识到她的男朋友在为一句“哥哥”吃醋后,抬手环住他的脖子,喊了声哥哥。 她的声音被撞得沙哑,喊起人来没有几小时前在电话里那样清甜,肖廷玉却格外喜欢。 喜欢到下身一阵阵酥麻,快感从交合处溢到大脑,咬着牙忍着射精的冲动,撑在她上方半是愠怒道:“好好说话。” 咬牙切齿的,祈使句。 顾雁白高呼救命,攀上他的肩扭腰让身体去贴合他的身体,嫩乳紧紧印在他身前,凸起的乳尖被挤压,流出的水几乎快要把床单淋湿。 在床上肖廷玉很少会说话,一是因为他是实干派,二是白天上班太累了,回到家陪顾雁白吃饭聊天已经耗尽了精力去抚慰小女朋友的精神,抚慰肉体的时候他觉得就没必要再多说话了,除非某人浪到没边才会忍不住说点粗口。 比如在某个加班完的深夜,他洗好澡轻手轻脚钻进被窝。顾雁白从学校上完课回来都会睡得很早,肖廷玉怕吵醒她没敢贴过去,就这样望着她的睡颜,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北安是个多雨的城市,潮湿的雨一旦下起来就没有尽头,把鳞次栉比的高楼都打湿。 肖廷玉被雨声吵醒,惦记着阳台上的衣服。这边就放了两套顾雁白的衣服,湿了的话明天她就没衣服穿了。 迷迷糊糊醒来,一睁眼就看见小女朋友在旁边拿着震动棒自慰。 睡裙被胡乱迭成一团躺在二人之间,大片如玉的肌肤裸露在空气中,脖颈和脸颊都泛起欲望的绯色。 雨啪嗒叩击着落地窗,喧嚣不止,所有的声音都被掩盖。呼吸,玩具轻微的震动,还有顾雁白一声又一声甜腻的喘息。 她一直盯着肖廷玉,在看见他睁眼的时候吓了一跳手没拿稳,原本抵在阴蒂上的玩具滑进了穴里。 突如其来的刺激和胀感把本就磅礴的欲望彻底勾起,那些从小听到大的礼义廉耻全都被抛之脑后,顺着本心在淅沥的雨声中向他请求:“帮帮我。” 少女清甜的嗓音饱含青涩情欲,各种亲昵的称呼从嘴里吐出,夹着喘息。 “帮帮我,肖廷玉…哥哥…老公……daddy…” 越叫越出格,肖廷玉既羞又恼,坐起身后并没有第一时间贴近她,而是戴上眼镜。 黑暗中金丝眼镜的框边格外显眼,他的眼藏在镜片之下,顾雁白看不清他的表情,窗外的雨声和体内的潮湿已经快要将她给弄疯了。 “想让我帮你?怎么帮,像这样用玩具操你的逼吗?” 肖廷玉握住她放在身下的手,掌心覆上她的手背,将玩具往里推了几寸。 他坐着,她躺着,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像是在教导不听话的小孩。 顾雁白叫得更大声了,肖廷玉手上不自觉加重了力道,用平时的语调低声问她: “刚刚自己是不是玩了挺久的还没玩爽?床单都被打湿了,告诉我宝宝,刚才高潮了几次?” “没有?还没高潮就这么多水……笑什么,觉得自己很厉害?” 顾雁白倒没觉得自己厉害,她笑是因为觉得肖廷玉这幅脑极了的样子很好看。 她笑得更欢,还试图坐起来亲他,被肖廷玉眼疾手快地挡住,反手将玩具塞得更深。 “坐起来,把逼里的东西夹好了。”肖廷玉把人扶起来放在腿中间,声音压得很低很低,“跪下,用手,不准用口。” 顾雁白像是得到了奖励的小狗,亮着眼睛听话地摆好他想要的姿势,从他裤子里掏出硬挺的性器。 要是她念书能有这行动力,也不至于每到期末周就火急火燎地找舍友借笔记泡图书馆。 肖廷玉很少会让她触碰自己的性器。 他可以舔遍顾雁白身上每一寸肌肤,但他不允许顾雁白给他口交。 可顾雁白很喜欢给他用手或是用口,她想看他在自己手下随着她的动作情绪起伏,被掌控的样子。 他不同意并不是因为他讨厌被掌控,他只是觉得不太卫生,即使每一次做爱前他都会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但他实在是没法看顾雁白含住他的性器。 因为他会很满足,然后射得很快。 像她这个年纪的年轻男人也会因为被心爱的女人口而很快射出来吗? 肖廷玉不知道,他的第一次给了顾雁白,在此之前的生理需求全都是靠右手解决。 他在雨声中胡乱思考,没注意到顾雁白俯身的举动。 当感到陷入一片湿滑温热的腔体时,肖廷玉闷哼了声,抓着人的肩膀把她拎起来。 “顾雁白,不准用嘴。” 他低声骂了几句骚货浪货,顾雁白更来劲了。扭着腰去拉他的手撒娇扮可怜,眼巴巴盯着肖廷玉睡衣领口里露出来的那点肌肉曲线。 “屁股再扭东西就掉出来了。”肖廷玉的欲望一直被不上不下吊着,想直接把人压身下操进去,又想给她一个教训,压着欲望冷声说:“别碰我的手,这是惩罚。” 顾雁白身上汗津津的,穴里的玩具尽职地工作,她大腿都在抖,淫水顺着腿根滴落,呜呜咽咽跟他认错。 很没有诚意的认错,肖廷玉自然看出来了,抽着她的屁股骂了两句。 轻微的痛感传来后,顾雁白立刻就夹着玩具痉挛高潮了。 “还敢吗下次?” “呜呜……不敢了……老公……” 顾雁白晕乎乎地,抓着他的手腕可怜巴巴。玩具被拉出来的时候带出一小股爱液,大腿一合,把肖廷玉的手也夹里面了。 她腿心热乎乎的,手指压在还张开的嫩逼上,指节陷入热软的穴里,还能感受到她高潮后的抽搐。 “好乖,坐上来给你舔一会好不好?” 肖廷玉又拍了下她的屁股,哄着人坐到脸上。 高潮后的穴又湿又滑,阴蒂整个翘起来在空气中一颤一颤,是纯然的,骚甜的淫水味道,掺了点蜜桃味。 那是沐浴露的味道,她不喷香水,沐浴露是什么味道身上就是什么味道。 顾雁白很喜欢那种成熟女人身上馥郁的味道,这种味道有一半都是在化妆品护肤品还有香水中浸出来的,她妈妈身上就有这种味道。可惜她有鼻炎,一闻见香水就难受。 肖廷玉抱住她的腰,高挺的鼻梁往上面靠了靠,抬手摩挲那湿热涨红的穴。 他张开嘴,在阴蒂上舔了一下,随后掐住腿根含住绵软的穴,舌吻一样来回挑弄,只浅浅入了一点,穴里就挤出一小股水。 坐在他脸上的顾雁白哼出声来,双手支在他的腹肌上撑住自己,本能地在他脸上扭腰。 顾雁白的味道把他的感官湿漉漉包裹住,他托着对方的腿,把湿滑的嫩逼含在嘴里吮吸,鼻尖抵着阴蒂磨蹭,很快就把顾雁白弄得失神。 潮吹喷在他的下巴上,因为高潮而通红的穴毫无遮拦地向他打开。 顾雁白从他脸上下来,侧躺倒在床上,撒娇似的去攀他的手指,把自己的手往他掌心里塞。 肖廷玉握住揉了揉,半是回应半是安抚。 她的手很软很嫩,一看就是没下过厨房,煮方便面都不会自己炒两个蛋的大小姐。 “累了?那躺一会再去洗澡。” 肖廷玉说着俯下身来,在她的唇上碰了下。 跟之前截然不同的语气,哄小朋友般,温存地揉着她的手。 外头的雨越下越大,雨天总是令人困倦。肖廷玉不想做到最后,毕竟明天一个要上学一个要上班。 可是顾雁白把他的手牵到唇边,在他指节上亲了一下。她借力起身,在床上重新跪了起来,只不过这次是用饱满的屁股对着他,细腰塌下去,声音有些哑。 “想从后面,从后面操舒服。” 落地窗上的雨水好似雨幕,雷声擂得轰隆响,掀起他心底的浪潮,随着深沉的欲望不断翻涌。 肖廷玉一言不发握着鸡巴插进去,动作有些突然,顾雁白被这一下弄得向前扑去,双手撑在床上勉强跪住。 穴里的软肉随之紧缩起来,黏腻地咬住他,整根粗壮的鸡巴都塞进了逼里,挺腰干到最深处。 顾雁白忍不住呻吟起来,顺着他的操弄把腰背压得更低,来迎合这一场情事。 层层迭迭的软肉吞咽着性器,这个体位让鸡巴没一下都抵在肉壁上斜斜顶进去,横装在敏感的嫩肉上。 操得更深,挺腰撞一下她就颤一下,很快大腿也跟着发抖,水声也更加响亮,盖过窗外的大雨。 顾雁白跪不住了,瘦薄的肩胛骨可怜地耸动着,鼻尖上全是细密的汗,唔唔伊伊说不要了要被操烂了。 他握着腰把人拉回来摁到鸡巴上又深又重地操起来,沉声问自己的小女朋友为什么要往前爬,明明这个姿势操得更深更舒服。 顾雁白整个人都在发抖,临近高潮的穴肉紧紧咬着他。肖廷玉低头跟她接吻,把呻吟和尖叫全都堵在喉咙里。 “雁白,雁白……”他在接吻中呢喃着,感受她绵软的臀肉一下下蹭着小腹。 她弓着腰高潮,屁股到大腿都是一片潮红。肖廷玉掐着她的腰猛操几下后也射了出来,抽身抬起腰,把趴着的人翻过来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又贴过去接吻。 肖廷玉很讨厌北安的雨天。 小时候住的房子漏雨,嘀嗒的雨水渗进水泥墙壁开裂的缝隙会生出一片暗绿色的苔藓。 大雨滋生苔藓,滋生细菌,滋生作文里的温情。肖廷玉也曾在作文里写母亲雨天送自己去诊所打针,实际上他发烧都不敢跟家里人讲怕花钱把自己裹在被子里憋汗。 那会从他房间的窄小窗户望出去,能瞧见一棵树,树枝上不知名的野花被无情冷雨打落,坠入水洼里,第二天早上上学时路过能看见它被踩得零碎。 肖廷玉总觉得自己就是那朵野花,顽强生长着冒出枝头绽放,运气不好碰上大雨的话,花期都熬不过就得被打落。 迫近夜晚的雨见不到太阳,低压的云层之下是他长满青苔的房间,透过窗望出去仍旧是那野花所在的枝头。 发着烧的肖廷玉在被子里露出半张脸,发现枝头跟以往有些不同。鸟儿在上面筑巢,恰好挡住了一朵野花。 好难看的巢,这只鸟绝对是个新手。 肖廷玉迷迷糊糊想,听着雨声陷入梦乡。 公主与恶龙(7) 宴会厅的灯光再次亮起,在生日歌过后的短暂许愿时间里,厉栀的喉咙像是被扼住了似的无法出声。 她不是会感到后悔的人,此刻却头一回生出了如果时间能倒流就好了这类想法。 那样她绝对不会把话题聊到彼此身上,裴屿也不会因为失望而说出这种伤人的话。 亮灯前的短短几秒明明是最好的挽留时机,厉栀只需要用往常调笑的语气说句“但我非你不可诶”就可以让裴屿再次狠下心赌一把。 可她只是沉默地看着裴屿垂下眼,与她擦肩而过走向宴会厅。 经过身边的时候,厉栀身体被定住了动弹不得,大脑嗡嗡一片。她应该要去抓他,手腕也好衣服也罢,只要能表现出不舍的样子就好。 这样是裴屿想要的吗? 厉栀觉得不是,与其给他虚伪的爱意,不如就这样放手。她不想再骗他了,本来就不是会爱人的怪物,没必要去装有感情的人。 即便如此,裴屿生日那天厉栀还是去了宜淮。 他的确切生日不详,厉槐索性就直接将捡到他的那一天当做他的生日。 裴屿从不过生日,跟厉栀在一起后2月13这个日子才特别起来。 这个日子一般都在过年那段时间里,厉槐还再世的时候,裴屿会跟厉栀一起过年。 2月13号这一天,厉栀会在门口守着零点,时间一到就敲开他的房门,捧着礼物对他说生日快乐。 年年如此,直到厉栀去了北安,2月13号的房门再也没有被敲响。 游轮生日宴再过半月就是裴屿的生日。 厉栀半月里杳无音讯,一出现就是在裴屿家楼下,大雪天里不声不响站了俩小时,进门的时候满头是雪。 外衣围巾都没来得及脱,站太久了眉毛也站了细碎的雪,就这么直勾勾盯着他,说裴屿你能不能原谅我。 “原谅什么?” “就,我之前说的那些话。” 厉栀含糊不清,她说过太多伤人的话,干脆直接归到一起,试图用在雪天里站两小时的深情等候感化他。 其实不是故意站的,厉栀只是没想好上楼要说什么,车里太暖和坐进去只想睡觉,出来外头吹风把脑子吹清醒方便思考。 被下班回家的裴屿撞见后拎上楼,她开口第一句话还是在车上想的那一句开场白,两个小时白站。 “雪停了你就走吧。”裴屿没回答,给她倒了杯温水。 厉栀也不会讲别的,跑到宜淮来问能不能原谅她就已经是最死缠烂打的事了,再多的她做不来,只会干巴巴地说哦。 裴屿是真的想要放手,看见她头发被融化的雪弄湿后也没让她去洗澡。 以他们现在的关系,裴屿不方便叫她去浴室,只从行李箱里拿出一次性的毛巾,递给她让她擦擦头发。 也没管她会不会擦,转身进卧室关门,留厉栀在客厅里。 这边有客房,厉栀不会傻傻在客厅里枯坐一宿。 裴屿在门后屏息听着外面的动静,拖鞋在地上趿拉的声音在走到他放门口的时候停下,而后又响起,伴随门被拉开的声音。 裴屿一整晚都睡不安稳,天蒙蒙亮就惊醒,竖着耳朵听外面声音。 密码锁关门的声音响起,厉栀真走了,连句再见都没说。 外面还在下小雪,裴屿走到阳台,看见厉栀顶着雪往外走,红色的围巾在雪地里格外显眼。 他家楼下有卖早餐的,隔壁楼的一个奶奶自己摆的摊子,裴屿经常去照顾她的生意。 他看着厉栀往那边走去,自己都觉得自己现在这样子很可笑。 原以为厉栀是后悔了,结果人家只是过来弥补下内心的亏欠,站几个小时问一句能不能原谅她。他的答案根本就不重要,不论能还是不能,最后厉栀都会安心地拍屁股走人,甚至还能起来吃早餐。 只有他因为断了关系难受成这样,整夜无法安眠,每天都盯着手机渴盼收到一条她的消息。 裴屿不想看下去了,但是楼下的人仰头来看他。 手机响了,裴屿没忍住还是接了。 厉栀在那头讲话,声音带着困意,问说:“你要不要吃早餐呀?” 跟没事人一样,仿佛之前的一切从未发生,只是今天起得早了点饿了下楼买早餐,顺便打电话问他要不要吃。 裴屿可悲地发现自己到现在仍然会因为她随便一句话而产生情绪波动。像是一块流心巧克力,一咬就破,无可奈何地流淌出爱意的流心把他裹在其中。 他费尽心思建造出来的壁垒,厉栀一句话就击破了。 “这是要求我原谅的意思吗?” 厉栀仰着头打电话,说:“我也不知道……你会原谅我吗?” “原谅你之后呢?” 厉栀沉默了几秒,实话实说:“不知道。” 看吧,她就是来试试的,连讨原谅的方式都很随意,站两个小时买个早餐,试他的心软不软,会不会把过往一笔勾销。 之后的事就没再想过了,走一步看一步,说不定到最后又走到如今的境况,可那也是之后的事了。 裴屿不想再看她了,转身走回客厅,说:“你回去吧。” 电话那头的厉栀还在问他:“那你今天不吃早餐了吗?” 裴屿没说话,第一次挂断了她的电话。 过了几分钟,密码锁响起,厉栀提着早餐走进来,一手脱掉沾上雪的围巾抖了几下。 “阿姨知道你来宜淮吗?”裴屿看这样子就知道一时半会赶不走她,心里也不忍心让她大冷天出门,冷着脸找了个问题。 很巧妙的一个问题,文秀娟一直都是他俩之间的障碍。厉栀大二那年跟他谈恋爱的事被发现,在国外旅游的文秀娟气得连夜回国,抓着厉栀进房间谈话。 她们谈了什么裴屿不知道,厉栀没说,反正文秀娟见他的时候脸色很黑,让他们注意点别闹出人命,没再管他俩谈恋爱的事。 厉栀熟稔地拉开餐厅桌椅,将早餐摆出来。语气很轻快,被挂断的电话也没能影响她的情绪,不知是真的不在意还是已经消化好了。 “她不知道,我偷偷来的。” “你今年是不是没给她打电话拜年?我劝你最好还是打一个,否则她又要说你白眼狼了。” 裴屿从小被文秀娟骂到大,哪里会在意这些。 比起这个,他更好奇厉栀到底想做什么。所以他才会放厉栀进家,问她得到原谅之后会如何。 他不恨厉栀。 即使爱意被她随意抛弃践踏,裴屿也没觉得厉栀有多坏。她只是生在了一个不懂爱人的家庭里,不知道怎样去爱,也不知道该怎样对待爱她的人才是对的。 厉栀只是顺从本心,把他的爱当做发光的钻石带回窝里。像西方文化里的小龙,将宝物铺在身下当床,枕在上面才有安全感。 不恨,也就没有原谅这一说。 裴屿让她回北安,说已经原谅她了。 事情跟厉栀想的有些不太一样,她脑子有些乱,手脚也开始无力。就这么听话地开车回北安,路上接了文秀娟的电话,扯谎说这两天在朋友家现在就回去。 车在家附近一条街没油了,厉栀站在路边等拖车,手机放在车上充电,想抽烟翻遍全身又找不出一根。 好在附近有小卖部,她用现金随便买了包烟,掏出打火机点烟的时候,想起这个打火机是裴屿送的生日礼物,心里头更乱了。 裴屿是不赞成她抽烟的,可他管不住。他自己也抽,抽烟的人劝另一个抽烟的不要抽烟,没什么说服力,还容易被后者嘲笑。 他没烟瘾,抽烟是人情往来的无奈之举,成了裴总后就把烟戒了。戒烟后闻不了烟味,觉得呛,偶尔厉栀在他面前抽烟还要被斥两句,叫她要抽就去外边抽。 厉栀也没瘾,她抽烟是出于好奇。 第一次抽的是别人给的黄色包装的金陵十二钗,忘记什么口味了只记得烟草味很重很特殊的,喜欢的人会很喜欢讨厌的人会很讨厌,她恰好是前者。 后来抽的烟也很杂,市面上香烟的品牌她大多都试过。厉栀手机里有个便签,存着好几个烟代的联系方式,还记了抽过那些烟的口味,像是什么寻宝探险日记一样。 裴屿为了让她戒烟,给她买过电子烟过渡。是挺甜的什么味都有,就是嘴里没实感,厉栀不喜欢,抽了一次就不再抽了。 她抽烟不多,大学那会刚抽确实挺上头,后面厉槐去世了,厉栀意识到身体健康是多么重要后也不再抽了,就压力大的时候来一根。 裴屿送打火机是投其所好,那段时间他们刚因为抽烟这个问题吵架。他送打火机是生日礼物,也是变相妥协。 裴屿知道厉栀只会在遇到难以解决的事情时压力骤生而吸烟,点烟的时候瞧见打火机会顺势想到他,这样她在遇到麻烦时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 算不上别有用心,仅仅是想让厉栀能意识到身边还有个人可以帮她而已。 打火机在指尖转了两圈,厉栀叼着没点燃的烟,将打火机和烟盒扔进中控台,靠在车上深深叹了口气。 她其实不值得裴屿对她这么好的。 她就是一个情感关系里索求无度的吸血鬼,理所当然地觉得裴屿是她的所有物,是她的吸血包。 他们的关系一直都不对等,以至于现在厉栀想要去在这段关系中寻求平衡的举动就变得十分可笑。 厉栀确实是想通过这些举动来弥补内心的亏欠,可真站在裴屿楼下时,当纷纷扬扬的雪花落在身上带来刺骨的冰寒时,脑子里却想的是裴屿之前下雪站校门口等她补课放学时也这么冷吗? 回到家,文秀娟不在,可能是跟姐妹出去打牌了。厉栀发了个消息说自己到家了,不知道是不是冷风吹多了头晕得厉害,鼻子也堵堵的。 她翻出药箱测了个体温,三十八度过一点。 也是,昨天在雪里站了俩小时,今天又在风里等了半小时,发烧是正常的。 厉栀洗了澡吃了药,迷迷糊糊睡下前心里还惦记着之前的问题,给裴屿播了通电话想问他当时冷不冷。 电话过很久才通,厉栀等睡着了,手机还拿在手里,因为鼻塞而变得粗重的呼吸声就这样透过电波传到宜淮。 裴屿听了会觉得不对劲,轻声唤了几句。 厉栀没睡熟,听到他的声音一激灵,半眯着眼将手机放到耳边。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发烧了。” 可能是烧太高了,厉栀感觉不到难受,就鼻子有点堵身体乏力。 “家里有没有人?” “我妈出去了,阿姨,过完年才来上班。” 裴屿问一句,她答一句,声音越来越轻,眼睛都睁不开了却不想挂电话,黏糊糊缠着他。 “裴屿,我想睡觉了。” 她是真的撑不住了,眼皮直打架。 裴屿已经拿上车钥匙下楼了,边按电梯门边对她说:“睡吧,别挂电话,我现在过去。” 公主与恶龙(完) 厉栀做了个梦。 她梦见了小时候放暑假厉槐带她去宜淮住的那间老房子,粗糙不平的水泥地,老式的红木家具还有半新不旧的电风扇,跟北安的家完全不同。 那会厉栀才五六岁,对于贫富没有很明确的认识,只知道这里是爸爸长大的地方,有很多跟她一样大的小朋友。 回北安之前,厉栀给小区里的新朋友们都送了礼物,她们收礼物的时候都很开心。可第二年厉栀再过来时,她们却不跟她玩了。 朋友们围在一起跳皮筋,唯独她被排在外边。不论她怎么鼓起勇气去搭话,对方都视若无睹。 厉栀很难过,心上沉甸甸的,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那次暑假,厉栀只在宜淮待了一个星期。 她梦见初三那年父母离婚,厉槐把她丢到宜淮念书。 当时厉栀在家里闹了好几天,一哭二闹三上吊,绝食抗议什么法子都用了,厉槐还是坚持让她去宜淮。 “我死都不去。”厉栀真真切切饿了两天,声音有气无力,脸色也苍白得很。 连住家阿姨都面露心疼,她的亲生父亲却说:“厉栀,把刀架脖子上只能威胁得了爱你的人。要么乖乖去宜淮,要么继续你那无谓的绝食抗议直到饿死。” 那一刻,厉栀成了风雪夜中的树枝,厉槐的话成了饕风虐雪,狠狠击垮了她勉力维持的现状,叫她认清自己的亲生父亲有多冷酷无情。 厉栀还梦到高一的时候,她后桌的女生来家里玩,恰好遇到厉槐来宜淮办事。 厉槐表面功夫向来做得很不错,带她们去高级餐厅吃了饭,还贴心地送她朋友回家。 第二天厉栀刚到班上,那女生就来找她聊天,夸厉槐有多好多好,还意味不明地说如果厉槐是她爸爸就好了,这样他就会爱她。 少女春心萌动,厉栀装看不出把话题给糊弄过去。心想你就算是他爹他都不会爱你,他只爱他自己。 厉栀很久没做过这么长的梦了,在梦里她站在分岔路口中央,左右两边的道路尽头一片漆黑。 她刚迈出一步,梦境就开始崩塌。身体直直往下落,失重感骤然让人清醒。 猛然睁开眼,身上的被子仿佛有千斤重,厉栀伸手掀掉了一半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掀掉的被子被人重新盖回身上,那人细心地没盖全,只虚虚掩在胸前。 厉栀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人,一时间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你怎么……” 喉间的干涩之感让她的话断了一半,裴屿递了杯水给她,解释道:“密码是阿姨给的,挨了几句骂才问到。” 温水入喉,厉栀好受了点,扯出一个笑,“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一个多小时吧,还难受吗?”裴屿的声音很轻,暖光色的床头灯照在他脸上,让他的神情看起来更加温柔。 虽然厉栀身边见过他的人都会说你哥哥长得好凶,但其实裴屿是个很温柔的人。 他赚了钱之后一直都在给孤儿院捐款,一开始捐得不多,因为那会他也没多少钱。院里的孩子给他写的感谢信被仔仔细细收在箱子里,每一封都有拆开过的痕迹——这是理智高三那年闲着没事翻到的。 也是那会,厉栀才记起来他是个孤儿。 有时厉栀会想,为什么经历这么多苦难后还会热爱这个破烂世界呢? 她这种除了没有得到亲情以外要什么有什么的人都会憎恨这个世界,裴屿这种除了脸要什么没什么还吃过很多苦的人为什么会喜欢这个世界呢? 甚至还要将自己唯一拥有的那点爱捧出来给她,被她这个坏人践踏丢弃。 应该要好好工作才对啊,把名义上属于她的公司夺走,走上人生巅峰带着豪车美女来到她面前,才配说:厉栀,我也不是非你不可。 在游轮上委屈巴巴地望着她,赌气似的放着狠话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 “我好多了,你明天不上班吗?”这一场烧烧出了厉栀的良心,她颇有些恨铁不成钢道:“那么大一个公司,身为老板怎么能旷工?” 裴屿以为她在赶人,脸冷了下来,“那么大一个公司我离开几天也不会倒闭的,等你烧退了我就走。” 看出他在生气,厉栀讨好似的去牵他的手,“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做好了被裴屿甩开手的准备,等了几秒也没见他有动作,于是大着胆子用指尖勾了下他的掌心。 “开车来的?” “嗯。” “很累吧,要不躺上来睡一会?” 厉栀好像忘记了他俩已经不是可以随意躺在一张床上的关系了,请他上床的语气跟提议晚上去吃火锅一样平常。 说完还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腾出位,动作一气呵成,要不是裴屿握着的那只手烫得吓人,他都要怀疑厉栀是不是在装病博同情了。 “没别的意思,我还是病人呢。”看到他警惕的眼神,厉栀瘪瘪嘴,委屈道:“那你去沙发上躺着也行,这边没有给客人睡的房间。” 文秀娟不喜欢外人来家里,就留了三间房,她一间厉栀一间,还有个住家阿姨,满满当当。 沙发也窄,文秀娟嫌厉栀在家里老是坐着坐着躺下,说又不听,就特意找人定了套坐下背就能贴上靠背的沙发。 母女俩没有硝烟的战争殃及了裴屿这个倒霉蛋,一米八几的高个儿在这个定制沙发上压根没法平躺,只能把露台的沙发椅搬进客厅睡在上面。 厉栀还发着烧,醒着时还觉得没什么,睡下后就开始哼哼唧唧说难受。一会说想喝水,一会又咳嗽,折腾了一夜,天快亮时才睡熟。 醒来后烧退了人也精神了,裴屿却被折磨得够呛,在沙发椅上仰着脑袋睡得四仰八叉。 厉栀轻手轻脚凑过去。 他应该是从公司里过来的,身上还穿着西装,掖在西裤里的衬衣皱皱巴巴,腿岔开着,中间的形状就被看得一清二楚。 厉栀无声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真是亏大了。转念一想,裴屿这人心软得很,她生个病都能开车过来照顾她,到时候再磨一磨总能把人给拿下。 她心态很好地想着,转身拿着衣服去洗澡。昨晚闷出一身汗,身上黏腻腻的,厉栀受不了。 裴屿醒来的时候厉栀正好洗完澡出来,整个人清清爽爽的,看不出生病的样子。 但他还是不放心,抓着人用水银体温计量体温。 厉栀嘴上说没必要已经退烧了,举起胳膊的动作倒很顺从,乖乖夹着体温计坐在沙发上等他洗漱。 一次性牙刷被放在洗漱台上,裴屿盯着看了几秒,意识到厉栀好像是来真的。 她往常哪里会有这么贴心把这些东西准备好,而且从见面到现在都很乖,没有硬要求他做事。 他从浴室出来,听到厉栀在接电话。 “退了,你别担心……现在可能不行,你在我那边住着呗,房子前几天才刚打扫……嫌弃就去住酒店,我帮你订房……” 她应该是在跟文秀娟打电话,裴屿不好出声,走过去示意她把温度计拿出来。 厉栀看见他后声音弱了点,将体温计给他,对着电话那头说道:“妈,差不多得了,我先挂了有事一会说。” 烧是退了,但厉栀讲话鼻音还是很重。 裴屿听她刚刚的话,应该是文秀娟要回家。 裴屿打算给她熬点粥当早餐,然后就回宜淮。 冰箱里还有点食材,裴屿拿东西的时候发现了两排酒。 这个家里喝酒的都不用想,就厉栀一个。那两排酒前面还有两瓶,估计原本是三排,被喝得只剩两排多两瓶。 “少喝点。”他头也不回道。 厉栀跟着他进了厨房,一直在后面绕来绕去,听到这话尴尬笑了两声,“过年嘛。” 她这人双标得很。不让裴屿喝酒,自己倒是爱喝,什么牌子都要来一点。 裴屿一直觉得厉栀的好奇心很重,什么都想试一试。抽烟是出于好奇,喝酒也是,谈恋爱更是。 凡事都愿意去尝试的人,比什么都不敢做的人好上一百倍。裴屿觉得她说的挺对,就是有些担心,怕她因为过重的好奇心而受伤。 但厉栀应该不会在意这些,她只会拍拍膝盖站起来总结经验,顶多骂一句这糟糕的世界。 裴屿盯着她喝粥,剩几口的时候厉栀突然停下,问他是不是要走了。 “嗯,回去上班。” “哦。” 厉栀又舀了一勺粥,咽下去后说:“能不走吗?” 她眼巴巴望着对面的裴屿,一副如果你想走也没关系的样子。 确实啊,如果裴屿坚持要走那她也没办法,人家不要她了,不愿意跟她在一起了,她再怎么死缠烂打也都无济于事,说不定还会把局面弄得更糟。 更何况厉栀也不是那种性格,问他能不能原谅自己,问他能不能不走,已经是极限了。 看起来很洒脱,其实她心里紧张得要死,想到裴屿有可能要离开就难受,刚咽下去的粥都索然无味了。 没办法,人总要为做过的事负责。厉栀觉得这可能是她的报应,惩罚她之前玩弄人家感情。 裴屿沉默了几秒,说:“你再这样玩下去,我会当真的。” 他声音莫名有几分苦意,厉栀听着好心酸。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认真的?”厉栀故作轻松,“我已经洗心革面了,信我一回。” “那你妈妈呢?你要放弃她吗?” 厉栀摇摇头,“不啊,我不会放弃她的。” 裴屿刚垂下眼,她就接上后半句话:“也没人要求我一定在你们之间做选择吧,我妈不喜欢你,我们就一起努力让她接受你。” 既然如此,当时又为什么要拿文秀娟当借口呢? 裴屿看不懂她,可心里还在爱她,这话对于爱着她的自己来讲就如同伊甸园的苹果,难以抗拒。 “所以,你能留下来吗?”她又问了遍。 裴屿没给确切的回答,只说:“如果我今天走了,那我们就没以后了对吗?” “不知道。”厉栀实话实话,“你要是不找我的话,我应该也不会再主动联系你。” “裴屿,我能做的已经做了,你要是觉得不够就直接告诉我还要再做什么,要是实在不行那就算了。逢年过节问个好,以后结婚的时候互相随个礼,体体面面的也行。” 裴屿突然有些讨厌厉栀为什么能把话说得那么清楚,哪怕带着鼻音也没有一点含糊,字字都钻入耳朵里,连起来每一句都能听懂。 “你想要这样吗?”他又把问题抛还给她。 “不想,这样我会很难受。”厉栀放下勺子,陶瓷碰撞间发出清脆的声响,“可是如果你不愿意跟我在一起我还硬要逼你的话,你就会很难受了。” “裴屿,我不想你难受。” 逃不过的宿命。 话音刚落,裴屿脑海里就冒出这句话来。 世界那么大,每年被丢弃的孩子那么多,偏偏是他被厉槐捡到了,成了厉栀名义上的哥哥。 他们可以不当情人,甚至可以老死不相往来,但在每一个认识他们的人眼里,他裴屿就是厉栀的哥哥。在社会层面上,他们永远都被绑在一起。 断不干净的,哪怕没有血缘关系也断不干净,甚至比亲兄妹还要麻烦些。 亲兄妹可以把相爱归于血缘的作用,那他们呢? 逃不掉的。 尤其是在厉栀说不愿意让他难受的时候,爱的枷锁就已经狠狠把裴屿给拴住了。 裴屿觉得自己好可怜,明知道这可能是厉栀又一个卖惨的小把戏,心里却忍不住想答应她,说:我不走了,我也不想你难受。 事实上他也确实说了出来,因为厉栀在问他:“那你呢,这样你会难受吗?” 裴屿又觉得自己好幸福,一个向来只关注自己情绪的人突然在意起某个人的情绪,甚至将那个人的情绪摆在自己之上。 整个人都飘飘然的,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正被牵着走,稀里糊涂答应了她的和好,回过神来时才发现为时已晚。 甚至之所以能清醒过来,还是因为文秀娟问他怎么能确认自己那个没心的女儿是爱他而不是玩他。 裴屿当时只说了句我相信她,回家的路上心里却一直在打鼓。 他很想问问副驾驶座上的厉栀到底是不是在玩他,可一个小时前才说相信她,现在问有些自相矛盾,还会被她倒打一耙。 或许是他的情绪太过明显,厉栀很快就察觉到了。她现在是真的已经洗心革面,不吝于去安抚爱人的情绪,即使她打心底觉得这是件很麻烦的事。 “她是故意那样说的,你别放心上。” 裴屿顺着她的话,道:“阿姨说的也是我想问的。” 车停在地下车库,厉栀解开安全带,转过身捧起他的脸。 “没有玩你。”她一字一句说得真挚。 裴屿还是有点不太信,她惯会骗人,“那你什么时候爱上我的?” 听清问题后,厉栀脑海里浮现出的画面连自己都觉得陌生,甚至连裴屿都想了会才想起来。 那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夜晚。 她窝在露台的摇椅上,翻着从书架上找出的故事书。很薄一本,字上还印着拼音。 厉栀翻了几页,问拿着毯子过来的裴屿:“你觉得恶龙的结局会是什么?” 她向来有很多这种稀奇古怪的问题,裴屿厨房里还炖着汤,怕回答完一个后被抓着问下一个没完没了,道:“这个世界上没有恶龙。” “有啊。”厉栀扬扬下巴对他咧出一口白牙,“我就是。” 裴屿替她铺好毯子,道:“那麻烦恶龙小姐把毯子盖好,不然明天就会看到一则新闻报道,说宜淮市第一人民医院惊现恶龙。” 那是一个没有云的夜晚,诞生了恶龙的结局——凌晨三点在宜淮市第一人民医院的输液室里打点滴,被抓来的公主在旁边捂着输液管,阴阳怪气问下次还在不在阳台装文艺女了。 —正文完— 狗·马卡龙(番外) 冉璟大学毕业后就没再哭过了。 她在校招时签了个薪资待遇都很好的工作室,毕业后入职,在市区租了个一室一厅的房子。 冉璟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 她的人生在朝上走,于是身后的过往随风而逝。不再做噩梦,不再害怕跟人交流,每周五下班买一份马卡龙回家,倒一杯自己榨的西柚汁。 元序也没有再出现过她梦里。 起初冉璟还有点怕,怕他觉得自己被甩了面子过不去又来找她。 好在是冉璟想多了,元序早就已经出国留学,她不过是他高中时的调剂品罢了,不值得他特意来找。 冉璟没想过元序会来找她。 宜淮很大,但有缘的人难免会遇上。冉璟不觉得自己是幸运的,她一直都很倒霉,所以才会在庆功宴上碰见元序。 少年时身上那点自身家世的骄矜和傲气被他藏了起来,面容线条比以往更加清晰,剑眉衬着那双含情的桃花眼,许是喝了酒的缘故眼角微微泛着红。 他问她什么时候学的抽烟。 又问她没有什么话要跟他说的吗。 冉璟一直都很喜欢他的声音,特别是微醺时低沉舒缓的嗓音,还有从胸腔发出的厚重低沉的喘息。 从高中起他俩就开始纠缠不清,元序知道冉璟喜欢看他穿衬衫,知道她喜欢亲他的喉结,知道她最抗拒不了他说着亲密话语放低姿态的样子。 这些元序一直都清楚,所以他故意压低了声音凑到她面前,把握着语气里那抹示弱的意味,试图让冉璟忆起他们的过往。 可他们的过往并不美好。 充满谎言的,虚情假意的过往没什么可怀念的。 冉璟压根没有男朋友。 她抗拒去建立一段亲密关系,怕再次受伤,怕对方又谎话连篇。 但她更怕元序。 所以冉璟没有直面他的问题,含糊着不予以答案。原以为他误会后会因为面子而放手,结果他仗着自己有权有势,逼她不得不跟他绑在一起。 她怕自己来之不易的工作被元序毁掉,就像之前自己来之不易的竞赛资格被元序的朋友顶掉一样。 冉璟恨元序,他的出现打破了她生活的宁静。 本该如此的,冉璟本该恨他的。 可当他问这些年过的好吗时,她为什么要捂着脸摇头呢? 没有人问过她。 没有人问过冉璟累不累,苦不苦,一个人有没有好好吃饭。 为什么这个人要是元序? 冉璟想不通,她觉得老天对她好不公平,从来都没有善待过她。 或许是一个人生活久了感到孤独,冉璟没拒绝他的吻。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身上,在被快感席卷的一瞬,她稍稍清醒了下,听见元序在耳边低声呢喃着:“对不起。” 心里的创伤是不可逆的,如果每一句道歉都能让伤口复原,世上又怎会有那么多伤心人? 冉璟不想原谅他,但她可以在这个时候短暂地抛弃一切。她的人生太苦了,这个时刻是生命里的马卡龙。 就让她稍微,尝一点甜吧。 前夫 忙里偷闲做点前夫饭,大概率是没有后续的一个摸鱼短篇,谨慎入坑。 ※ 黄凝暮和孟衡离婚的原因很简单。 他们本来就是商业联姻,如今她家破产没了利用价值,与其等着孟衡拿着离婚协议书过来让她签字,不如先发制人把婚离了。 黄凝暮跟孟衡结婚一年,婚礼上蜻蜓点水亲了下,办离婚时坐在一起吃了顿饭,除此之外见面的次数掰着手指头都能数清。 他们不住在一起,黄凝暮是搞摄影的,天南海北到处飘,大学毕业后就没在宜淮待满过两个月。 至于孟衡,他搞科研的,研究所就是他的家。 栖木居那套婚房离研究所有些远,孟衡没要,车子也没要,全都给了黄凝暮。 黄凝暮也没拒绝,转手就把房子车子卖了,存着钱当旅游基金。虽然破产了但没欠太多债,奶奶的嫁妆够他们一家在国外生活,东山再起。 孟衡说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可以找他。 他是次子,公司是他哥继承。孟衡这人醉心科研,真要让他管理公司估计没几年就得落得跟黄家一个下场。 黄凝暮不觉得他能帮到自己什么,但还是点点头说好的有需要会给他打电话。 他们之间没有感情,照婚纱照那天是第一次见面。 黄凝暮开着车到店里,头发刚洗过湿漉漉垂在两侧,化妆的时候哈欠连天。 见到西装革履的孟衡,也只是挥挥手做了个自我介绍。 孟衡在一旁坐着,跟她交换了名字后就一直在转着纸杯,目光清邃深远,盯着桌面上的杂志发呆。 拍婚纱照的时候,摄影师让他揽着黄凝暮的腰。 孟衡手很大,虚虚搭上去就拢住了半边。动作很僵,像是有些不好意思。 摄影师叫他俩再亲密些,认识不到十二个小时能亲密到哪去。黄凝暮知道这是为了更好地出片,但还是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她悄悄对着他说了句:“能亲你吗?” 孟衡耳根微红,“嗯。” 当时黄凝暮还觉得他这人有点纯情,亲个脸颊耳朵就全红了,像家养的小猫。 后来两人勾搭到床上,孟衡支起她的腿,毫不犹豫地低头在腿根咬下一口时,黄凝暮才意识到自己不长眼看错了。 什么家养小猫,分明就是一头野兽。 青筋盘踞的手扣住黄凝暮的两臂,泡在实验室里的肌肤比她这个整天乱跑的白上太多。 “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他声音冷冽,含着几分自己都不太明白的情绪,“我们离婚两个月了。” 黄凝暮喝醉了,好友不知道她离婚,给孟衡打了电话。是以此刻两人才会在酒店房间门口,呼吸交迭。 她指尖点在他的胸口,勾起那枚玉坠咬在嘴里。 这是孟衡妈妈在他小时候去庙里求的,他从小戴到大,洗澡都不离身。 可以算得上是身体一部分的玉坠被前妻咬在嘴里,孟衡捏住她的脸,逼她松口。 他力道不重,柔嫩的肌肤在指腹间化开。 黄凝暮眼睛半睁半眯,松开口玉坠落了回去,砸到胸口上时,她低低出声:“孟衡,做不做?” “我们离婚了。” “有什么关系嘛,跟前夫做爱才刺激。” 彼此带着冷意的身体逐渐开始升温,孟衡突然把她扔到床上,攥住脚踝把腿分开,埋进去在腿根咬了一口。 咬得有点狠,黄凝暮觉得这一口肯定留印了,一激灵哼出声来。 “别叫。” 孟衡起身用嘴堵住她的轻哼。 舌尖纠缠在一起,空气变得稀薄,头晕目眩的同时能感到他那双修长的手指正一点点拨开内裤,试探着戳弄柔软的穴口。 这是他们第一次接吻,在离婚两个月后。 婚礼上转瞬即逝的触碰黄凝暮记到现在,觉得他唇瓣实在是太软,就像他的性子一样。 孟衡这个人可以说是没有脾气。 家里让联姻就联姻,黄凝暮为了惹他生气故意买的素戒也好好戴着,结婚后的第一个新年也不回家在外边拍照,回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提离婚。 即便如此,孟衡也从来没说过黄凝暮,甚至在离婚后还说如果有需要可以联系他。 孟衡俯下身去舔弄那湿软穴口。 他胡子长很快,即使每天都刮过了到了深夜却也泛起青色,阴蒂被他新长的胡茬蹭着,黏腻的爱液蹭到了他的下巴,嘴唇,鼻子,连鼻尖上都有浅淡的一层水光。 啜饮似的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色情,黄凝暮受不了地按住他的头,腿根压住他的发,痒意和快感层层不断地迭起,几乎要令她发疯。 “你是要把我吃掉吗?”黄凝暮声音含含糊糊,夹着情欲的喘息。 “我倒是想。”孟衡双手撑在她身侧,起身埋在她脖颈间,舌尖覆上肌肤留下暧昧的水痕,“真能把你吃掉就好了。” 他握着黄凝暮的手给他解皮带扣,把那东西放出来,抵着湿软的腿心再送进去。 彻底进入的时候能听见黄凝暮因为疼痛在低声地喘,那口肉逼颤颤巍巍把他的鸡巴往里吃。 她笑了声,深深呼出一口气道:“我把你吃掉了。” 下一秒,黄凝暮突然感到穴口一阵痛意。脑袋蒙蒙的,过一会才反应过来被他扇了。 他一巴掌下去,本就多水的穴口瞬间溅起水渗入指缝间。清脆的巴掌声在房间里回响,肿红的穴还未来得及缓过来就又是更重的一次扇打。 那里本来就是女孩子身上最嫩的地方,现在又疼又麻,羞耻之下带着快感。 黄凝暮拽他的衣领,咬着牙骂他。 她在外边混久了,到每个新地方学会的第一句话又都是脏话,时间长了她的脏话积累比脑子里的物理公式还要多。 孟衡听不懂,但随便猜猜都能知道她在骂自己。 一手缚住她放在自己胸前的手腕,另一手托着臀,大力操进去。 “骂什么,不是你叫我操你的?” 孟衡那处生得大,形状又翘,不需要什么技巧就能把她操得小腹阵阵痉挛,得到灭顶的快感。 高潮如浪潮般袭来,短暂失神间,黄凝暮感到一只手覆上了脖子。 他缓缓收住,掐住颈侧。呼吸变得稀薄,黄凝暮没有任何力气,只能跟着他的动作晃动着,娇嫩的逼狠吃着他的性器。 浑身汗渍渍的,上半身衣服胡乱穿在身上,被顶弄的穴因为他狠厉的动作两侧外翻,嫩红的逼肉泛着水光,身上每一道痕迹都能证明这场一夜情是出于野兽之手。 “结婚的时候名正言顺你不乐意,现在离婚了倒开始想跟前夫做爱。” 孟衡开始谴责她,以受害人的语气,好似黄凝暮真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 可事实上她只是在喝多了后跟前夫打炮,他也可以选择拒绝,到了这一步只能说两个人是共犯。 黄凝暮没有反驳,她太累了,只想洗澡睡觉。 她想推开压在身上的人,手刚抵着往外推了几分,肩膀就被咬了一口。 “黄凝暮,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你要离婚?” 他问他做错了什么。 语气低沉失落,又变回了那只家猫。 可惜,黄凝暮小时候被猫抓过,她不喜欢猫。 前夫(2) 孟衡无名指上的那枚素戒是黄凝暮在路边随便买的。 黄凝暮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在转纸杯。手很漂亮,皮肤白的有些病态,衬出血管的颜色。 拍婚纱照需要戒指,她先前给孟衡发过消息说她来准备,自己戴着从首饰盒里拿出的钻戒,扔给孟衡一个在路边摊随便买的戒指。 不到十块钱,沾水就会生锈的素戒,孟衡戴了一年。 “拿来装样子,你要是不喜欢可以摘掉。”黄凝暮当时这么对他说:“就像我们的婚姻。” 孟衡将戒指戴好,拇指摩挲着环身,意味不明道:“我很喜欢。” 喜欢这枚戒指还是喜欢这段婚姻? 黄凝暮没想通,或许还有第三种可能,她懒得去深究。 对于这段婚姻,黄凝暮的抗拒情绪并不浓烈。 黄家养了她这么多年,好吃好穿供着,牺牲于她而言可有可无婚姻去回报家庭,怎么看都是一笔勉强能划上等号的交易。 商业联姻黄凝暮见多了,也明白将来总有一天这种事会落到自己头上,只能祈祷对方是个帅哥,这样演起戏来不会那么令人作呕。 孟衡这个人,方方面面都很不错。 处事张弛有度,总是微笑着说话,对待事至少在外人面前都井井有条地完成,只要靠近他就觉得很舒服很有安全感。 黄凝暮不喜欢这类型的男人。 养尊处优的少爷没法陪着她去攀登自然高峰,更别说孟衡还是个病秧子,小时候身体弱得很,一周七天有五天都在生病。 他们第二次搞到床上时,孟衡刚喝完中药。 上次一夜情后黄凝暮就出差了,到西北去拍景。片没出几张,土倒是没少吃。 飞机落地后她累得要死,打车到了栖木居才想起来这套房已经卖了,父母又都搬去了国外。 她在宜淮已经没有家了。黄凝暮脑子里突然冒出这句苦酸酸的话来,想点根烟,摸摸口袋空空如也,烟全都被团队里那个假文青设备师顺走了,留下的只有这些天在她耳边念叨的那些发酸的文字。 宜淮没有她的家了,但还有她的前夫。 黄凝暮又打了个车去找孟衡,他在研究所附近有套房。 之前家宴孟衡喝了酒,是黄凝暮送他回去的。 孟衡听到门铃声还觉得奇怪,他朋友不多,会大晚上来找他的更少。 透过门铃摄像头,看见黄凝暮拎着行李箱站在那儿,边按门铃边打哈欠。 “有事吗?”孟衡没开门,先问了句。 “来你这借住一晚。”黄凝暮说得很理直气壮,像是把他家当成了快捷酒店似的。 “附近有酒店。” “太麻烦了,你家里不方便?”黄凝暮脑子这回才转过来,误以为他家里有人,贴心道:“早说嘛,附近酒店在哪?” 离婚后有新人很正常,孟衡这样的身家相貌,追他的人只会多不会少。哪怕她对孟衡这款不来电,酒后都忍不住攀上去问他要不要做爱。 黄凝暮刚想去按电梯,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孟衡穿着家居服站在玄关,冷着脸把她行李箱提进屋,“进来吧。” 当晚他们并没有做什么。 黄凝暮太累了,洗完澡在沙发上躺下睡觉,很有自知之明没进任何一间房。 醒来时发现自己睡在床上也没说什么,以孟衡的性格是不可能让女人睡沙发的。 黄凝暮起来时还没看见床头柜上的照片,洗漱完去拿充电的手机,才瞧见那张婚纱照。 她踮脚去亲他侧脸的那张,拍得很有氛围感,看起来还真有点相爱的意思。 黄凝暮把照片盖起来,边回消息边往客厅走。 一出去就闻到了中药味,黄凝暮皱着眉,想起自己这位前夫身体并不好,隔三差五就得喝药。 “早餐在桌上。”孟衡把喝完药的碗放到水槽里,没靠近,怕身上的药味熏到她。 他们是怎么又搞到一起的,彼此都很难说清。 饮食男女,食色性也。 可能是拿杯子时碰到一起的手,也可能是上次一夜情留下的后遗症。 孟衡托起她放到岛台上,她反射性地勾住男人的脖子,两条腿盘住对方的腰。 黄凝暮的睡裤是宽松的版型,能从裤口摸进去,隔着内裤在小穴附近的软肉上摩挲。 她湿得很快,上一夜的记忆还残留在脑海里。 黄凝暮这回去西北被晒得有些黑,浑身上下只有腿根那节看起来都没几两肉的地方最白净。 再往里便是一片黏腻润滑,轻轻松松就能探进去。孟衡知道那里面的感觉,温热,潮湿,是黄凝暮身上唯一会说真话的地方。 修剪干净的指甲刮过内壁,大开大合模仿性交的动作。 孟衡扣着黄凝暮的脖颈,俯下身吻住她的唇舌。两人纠缠在一起,黄凝暮仰着脸,唇边流出湿热的液体顺着下巴滴落。 黄凝暮身体好从来没喝过中药,第一回尝到中药的味道是在孟衡的唇舌里。 味道苦涩的让人想哭,如果要让黄凝暮从小喝这些长大,她宁可早早结束自己的生命。 她躲开他的吻,不愿去与他分担这份苦。 两人心里都念着半个月前的那一次,孟衡用手把她送上了一次高潮,趁着人迷迷糊糊时把她抱下来压在岛台上。 虎口掐着她的腰,性器带着湿漉漉的淫水撬开潮湿敏感的甬道。爱液随着操弄的动作被带着飞溅出来,粗硕的阴茎一寸寸陷入湿滑的嫩肉里,勾着她发出染着欲的呻吟。 “所以,你是来找我打炮的吗?” “……别那么扫兴。” 黄凝暮转头在他锁骨上亲了口,算是安抚。 小逼被插得肿胀,仍在贪婪地吞吐着男人的鸡巴。 他发出几声沉闷的喘息,每次性器一掠到底时她都会颤一下,泄出一股股爱液,身体拍打到一起时会发出啪叽的水声。 操到最后,她被插的手指不断地攥紧又松开,厨房里反复地回响着两人肉体碰撞时发出的,带着噗呲噗呲水声的沉闷声响。 淫靡又色情,本该是新婚夫妇玩的剧情,他们离婚后才玩上。 孟衡掰过她的脸,强硬地去吻她。 舌在口腔里勾弄,粗暴而深入的吻让黄凝暮有些喘不过气。 他想让她共同分担这份苦。 这是她的报应。 黄凝暮很讨厌中药味。 所以她六岁来孟家拜年,见到孟衡的第一眼就捂着鼻子自以为很小声地跟身边的小朋友说这人好臭。 但她此刻被操懵了,顾不得什么中药不中药的,在他抽离时还要凑上去,吻的难舍难分。 浑身湿漉漉的,肌肤上浮现一层细密的汗珠。他抓着两团绵软的小乳,手指肆意揉捏扯弹,漾出乳波。 孟衡几乎要捏爆她的奶子,手掌在上面留下粗鲁的红痕, 他向来很温柔,只有在床上才会显露截然不同的一面。 那些虚假的,表面的,克制的,甚至过于光明的东西,都在这时彻底撕下了伪装。 孟衡想,与其整天将从枯燥乏味的实验,无数次的推论求导中得出的数据结果转化为论文上的寥寥几行论述,不如就这样在她身上死去。 这样她就不会忘掉他了。 前夫(完) 黄凝暮青春期时认为爱情与性欲必须要同时存在,否则人跟野兽则毫无区别。长大后她发现在成年人的世界里做爱比谈爱要简单得多,且人和野兽之间的区别并不大。 在酒吧认识不到三个小时的男女到了酒店床上会以夫妻相称,而在户口本上有过一年夫妻关系的人却从来没有喊过彼此一句除名字以外的称呼。 黄凝暮认为这是孟衡的原因。 他看起来太正经,跟尊佛像似的,喊一句老公都觉得是在渎神。 她在看到孟衡的玉坠时问过一次,“你信佛吗?” 他说:“以前信。” 直到高一前,孟衡都随母亲信佛,每年会到寺庙里小住,腕间也会戴着佛珠。 摘下佛珠的契机是初三那年的寒假,孟衡在寺庙里经历了人生第一次梦遗。 屋子里满是檀香,他做了一场春梦。 梦里他坐在沙发上,也许是一张椅子,他看不清。 他只能看见自己的性器,勃起的鸡巴向上翘起,棍身上是粗陋暴起的青筋。明明这些筋络在手上也有,都会随他的动作一弹一跳,但孟衡就是觉得很难看。 丑陋的性器顶在女孩的唇瓣上,梦里的他用手指摁压她的唇瓣,迫使她不自觉地张嘴,顺势将龟头整个撞进去。 女孩的脸颊被塞得鼓起,溢出的眼泪落在未能被含入的棒身上。 那几滴眼泪冲散了孟衡眼前的迷雾,他看清了女孩的脸,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难以言喻的感觉顷刻间涌上心头,孟衡边思考自己为什么会梦到小时候那个讨厌鬼,边摸着她的头用力往下扣,感受梦里的黄凝暮用舌头抵住龟头舔舐,难耐地发出细碎的呻吟。 母亲每年前来寺庙借助佛法来消除心中罪孽污秽,但在孟衡梦里消除他罪孽污秽的不是大慈大悲的佛祖,而是黄凝暮。 不远处就是佛堂,再过几个小时僧人就会敲钟念经。 佛祖会发现他在梦里压迫女孩给自己口交吗? 发现不了的吧,世上根本就没有神明,就算有也不会去管一个十五岁少年的梦。 黄凝暮问他有没有求过什么。 他说求过。 “灵验了吗?” “现在来看的话,灵验了。” “哪家寺庙,我到时候也去拜一拜。” 黄凝暮没去过寺庙,她不信这些。 她不知道自己在孟衡的梦里到过一次那座寺庙,在神明的注视下含着早已消失在记忆中的人的鸡巴。 只是在聊天时顺着话讲,心里压根没有想过要去拜。求谁都不如求自己,将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神明上不是她黄凝暮的风格。 孟衡的佛珠仍旧放在身边,回老宅的时候会戴上给孟夫人看。 彼时他们已经离婚三个月了,黄凝暮上回落了东西在他家,过去拿的那天正好是孟家每月家宴的日子。 接东西的时候看见他手腕上的佛珠,黄凝暮很难不多想。 用戴佛珠的手拿着女士内裤,毛衣明明能盖住腕间却故意挽到肘部露出珠子。 黄凝暮不知道佛珠有没有代表禁欲,反正在她看来身上戴佛珠的人应该都很清心寡欲才对。 清心寡欲这四个字跟孟衡毫不沾边,他欲望重得很,否则也不会打电话给她叫她来拿上次落下的内裤。 外头太阳正艳,黄凝暮被他摁在沙发上操,两条光溜溜的腿搭在他臂弯上。柔软的腿肉压着佛珠,留下浅淡的印子。 流出的爱液打湿了沙发,他的手臂紧紧锢着她的腿。腰胯不知疲倦地挺弄,密密麻麻的吻落在身上,耳后也没被放过。 黄凝暮双手无力地抵着他的小腹,动作有几分欲拒还迎,视线不知是被汗还是被泪挡住了,看不清他的表情。 孟衡每周有三天会去健身房。穿上衣服看不出,一脱掉就能瞧见薄薄的六块腹肌,腰部发力时肌肉线条会更加明显。 “我会操到这里。” 一句轻飘飘的话就能让她溃败,孟衡的手抚上小腹,黄凝暮撑着床起身去咬他的胸膛。 锁骨往下几公分的地方,被黄凝暮咬出一圈牙印,在白皙的肌肤上格外显眼。 “不准。”她以为他在开玩笑,随意拒绝。 孟衡置若罔闻,自顾自道:“把你的逼捅松,操进你的子宫里射在里面,再用把你的逼口堵起来。过了今晚我会再把它射满,明天,后天,直到你的肚子隆起一个弧度,里面除了我的精液只剩下一个胚胎。” 那种笃定的语气让黄凝暮感到害怕,抬手去推他的肩,“我们已经离婚了。” 他的巴掌不轻不重落到臀上,情欲的藤蔓又瞬间缠绵她全身。 孟衡的确操到了位置,把肚子顶出一个小小的弧度,刚刚被他抚摸过的地方正埋着他的一部分。 黄凝暮觉得自己是一条濒死的鱼,无力地大口呼吸扬起,鼻尖萦绕着的全都是孟衡的味道。 粗砺的耻毛蹭在她阴蒂上,孟衡说:“那就去复婚。” “这样就没意思了。”黄凝暮又在说这种话。 他只是说出心底的想法也算扫兴吗?那如果他将爱告知于她,她是不是也会觉得很无趣? 她总说做爱是件很简单的事,谈情说爱太复杂,比结婚还要复杂。结婚的时候只用去拍个婚纱照走个过场,谈恋爱还得制定约会流程,麻烦得很。 孟衡很想告诉她,婚礼的每张请柬都是他一笔一划写的,他为了筹备婚礼还跟研究所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蜜月假也请了,结果婚礼第二天黄凝暮就出差了,他只好销假回去工作。 布置婚礼并不是件轻松的事,但孟衡他能把婚礼布置得令所有人满意,跟她谈情说爱的时候自然也不会叫她觉得麻烦。 这场婚姻是误打误撞顺了孟衡的意。 孟家不需要联姻来巩固地位,联姻是黄家单方面认为的,一开始孟夫人是想让两个孩子先认识一下。 离婚后的两个月里,他每天都盯着那张结婚照,怎么都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确实是个不合格的丈夫。从不关心商业上的事,连黄家破产了都不清楚,黄凝暮也不跟他讲这些。 他不想用婚姻去束缚黄凝暮,由着她在外面飞,盲目地以为那张结婚证是他们之间的链子,等黄凝暮享受完自由归家的时候会顺着链子飞回来。 他知道黄凝暮现在的心里只有相机,情情爱爱会耽误她的事业。她前程璀璨,不该被婚姻束缚。 他会等,等黄凝暮哪天想谈情说爱了,跟她有一张结婚证的自己会是最佳选择。 孟衡不怕等待,他已经等了很久,不差这一时。 他也买了戒指,可黄凝暮说她来准备。 孟衡自然不会反对,他满心期待了很久,见到戒指的第一眼就看出这枚素戒是她随手买的。 是黄凝暮送他的东西,所以他格外珍视。 拍婚纱照那天孟衡永生难忘,那一天黄凝暮送了他一枚戒指,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还跟他拍了很多张照片。 可他们还是离婚了。 她的穴口已经足够湿润,孟衡抽出性器,用手指抚上阴阜,在入口打磨转圈。他抽动了两下,牵引着黄凝暮的呻吟。 他一年前买的戒指就在床头柜里。 肿胀的阴蒂被指腹抚慰揉弄着,他从盒子里拿出消毒擦拭过的戒指抵在穴口,俯身吮住她敏感的乳尖。 孟衡想把这枚戒指戴在黄凝暮的无名指上,只不过这枚戒指现在得先进入她的体内才行。 可以称得上是冰凉的物品就这样进入了她的穴里,在此之前那里除了性器手指和舌头外从未被别的东西进入过。 他只放进了环身,顶部的钻石会伤到她。 仅仅只是一个戒环黄凝暮就有些吃不消,她以为塞进来的是孟衡手上常带的那枚素戒。 随身物品被淫靡地放进逼里,这种来自心理上的感觉所引发的快感只会让黄凝暮更加兴奋。 她忘记了什么复婚不复婚,爽得呜呜咽咽,唇舌交缠之间从喉咙里发出难耐的呻吟。 “戒指?”她试图去确认体内的物品。 孟衡用戒指套住她的阴蒂,拇指在上面狠狠压了一下,“嗯,结婚戒指。” 虽然没戴过,但为了结婚买的也算是结婚戒指。 黄凝暮晕乎乎的,说:“那你明天会戴着戒指上班吗?” 孟衡讨夸似的道:“我每天都戴着。” 孟教授手上的戒指沾过前妻的流出的水。 黄凝暮快要被搞疯了,不知是因为脑子里胡思乱想的东西还是因为他的话。 “复婚吧好不好?”他问着,将戒指重新塞回去。 黄凝暮对于结婚并不抗拒。 以她短暂的婚姻生活来看,结婚对她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影响。她照旧工作,照旧生活,偶尔跟孟衡回对方的家里演戏吃饭。 再以她现在的情况来看,复婚后她只会多出一个固定炮友。 “我不生孩子。”黄凝暮的声音有些抖,因为戒指又被拿了出来碾在她肿起的阴蒂上。 孟衡亲亲她的唇,呼吸洒在耳畔,“你这是答应了吗?复婚。” “……要再……考虑一下。”黄凝暮将手放到身下,试图去抢那枚戒指,“别这样玩,受不了。” 戒指抢到了,攥在手心有点硌。 黄凝暮举起来一看,不是她想象中的素戒,是一枚很漂亮的钻戒。 “结婚戒指,本来想在婚礼上给你的。”孟衡声音很低,握着她的手。 两个人的指尖放在戒指上,触到一起。 黄凝暮眼睛有些发酸,“你来真的啊?我们只是联姻。” “不是联姻。” 孟衡说完贴紧了她的唇,和她吻得难舍难分。 他逐渐加快了身下的速度,性器在冲撞间碾着凹凸不平的褶皱。他顶弄地太猛,又太激烈,几乎快要再次操到宫口。 交合处不断的传来淫靡的噗呲水声,这种过于激烈的操法让她成了一只被随意操控的玩具。酥麻的舒爽顺着四肢百骸蔓延全身,黄凝暮有一瞬觉得自己舒服得要尿出来了,穴肉绞得更紧,每次的抽送都变得更加吃力。 孟衡察觉到了她快要高潮,腾出一只手,指腹快速地撩拨挑弄着敏感的阴蒂,身体不堪承受过于直白的刺激,浑身颤抖着迎接高潮。 爱液淹没了他的鸡巴,他被骤然夹紧的嫩逼含得快要无法自控,在最后几下更为剧烈的顶弄后也释放出了浊白的精液,在她的小腹上。 刚高潮过的黄凝暮被他这几下操的失神,眼神涣散,软软瘫在床上,汗液淫液已经彻底打湿了身下的床单。精液顺着流到腿间,流入红肿外翻的穴里。 如果不是知道孟衡是个每天都得喝药的病秧子,事后抱着她去洗澡时会撑着浴缸边缘缓一会喘气的话,黄凝暮都快要怀疑他是不是在装病了。 历经一场性事后骨头要被折腾散架,床上那番复婚的话像是为了使得性事更加和谐而说出似的,两人谁都没有提起。 黄凝暮在浴缸里待了会没听见他的动静,迷迷糊糊睁眼发现孟衡正扶着浴缸平复呼吸。 “不舒服吗?”黄凝暮还是没力气,勉强抬手想去碰他的手,最终只勾上了小拇指。 孟衡反手把她的手握住,在雾气中摇头。 他倒也不是真的体弱多病,这些年喝药锻炼其实都养得差不多了。 孟衡只是享受黄凝暮的关心。 这份关心或许并不出于爱意,只是出于人的良知,但他乐在其中。 有时他甚至会故意装出难受的样子,卡在黄凝暮将要高潮的那个点,逼得她不得不自己翻身骑上来扶着他的腰坐下去,昂起头凑近他一点点舔舐着锁骨,喉结,顺着向上吻到嘴角。 黄凝暮常年在外,没时间去泡健身房却有形状优美的马甲线,是晚上闲着无聊会边坐平板支撑边翻阅杂志的成功。 翻身骑上来的时候,肌肉随着呼吸一起一伏,薄汗黏在上面漂亮得要死。 这时候孟衡喜欢用手指去绕着她的肚脐眼打转,惹得她发笑,软绵绵倒在他身上,乳儿贴着他的身体,软绵得像儿时吃的糖。 这种略带依恋的姿态会让孟衡觉得自己在黄凝暮那颗心里还是占了点位置。 “那枚戒指,你买多久了?”黄凝暮靠在浴缸上,闭着眼状似无意问。 “知道要和你结婚的那天买的。”说完孟衡补了句:“选了一整天。” 黄凝暮轻笑了声,“这么喜欢我啊。” “嗯。”孟衡低声说:“很爱你。” 黄凝暮没说什么,但从那以后她的态度转变了不少。 她会在工作间隙打电话问孟衡有没有好好吃饭喝药,别等她回去后人没了。 之前孟衡给她打电话关心她的时候,黄凝暮很不耐烦地说我们已经离婚了别管那么多。 如今二人角色对调,孟衡语气虽然没有不耐烦,但也还是别别扭扭地说跟你没关系吧反正我们已经离婚了。 黄凝暮也没生气,回宜淮后又跑去他家暂住。 孟衡心里还堵着气,故意咳嗽装病,暗示黄凝暮他现在很虚弱没法满足她的欲望。 黄凝暮也不是重欲的人,她给孟衡倒了杯水让他好好休息。 孟衡语气很生分,“谢谢。” 黄凝暮:“不客气,一日夫妻百日恩,虽然离婚了但互相照顾是应该的。” 孟衡觉得自己要是再跟她多说两句就真的要气急攻心生病了,闭上眼装困让她去休息。 结果黄凝暮在他旁边躺了下来,握着他的手,轻声说:“你现在身体真的很弱吗?” 她语气里是显而易见的担忧,孟衡搭着她的腰把脸埋在她怀里,“只是比较容易生病,别担心。” 话是这么说,黄凝暮每天还是会给他发消息问他活着没,得到肯定的答案才肯放心去工作。 离婚后的第四个月,他们去民政局复婚。 黄凝暮举着手看着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戒指,又拉过他的手仔仔细细看了眼,评价道:“没我之前给你的那个素戒好看。” 孟衡反手握住她的手,说:“那你再给我送一个吧。” 黄凝暮问他为什么会喜欢她。 孟衡说爱上你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钢铁森林铸就的城市被冷漠的雨浇灌,容不下任何温情。 初一的孟衡在学校里替被校园霸凌的学生出了头,在老师面前那人却倒打一耙,将责任全推给了孟衡。 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晚上一个人跑到花园里,数着腕间的佛珠问菩萨他错在哪里。 雨下得很应景,也很猝不及防。 少年的校服被雨水浸湿,这场雨何时会停,没人给他答案,他错在了哪里也没人会给他答案。 黄凝暮回家路过瞧见有个人坐在小花园里,她不太会记人脸,没认出这是自己小时候得罪过的孟家二少爷。 那会她还是个有善心的小朋友,举着伞就过去了。 也许是恰巧,也许是孽缘,总之他和黄凝暮在这间小花园里相遇了。 路灯在雨幕里散发着朦胧的光,她给他撑了伞,像佛祖一样出现在他身旁。 信徒爱上神明,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老实人(上) 那天是几号,霍驰记不清了。 只记得是一个潮湿的夜晚,温柔明亮的月色融入一排照着雨水的街灯中。 陈喻出现在昏黄的路灯下,手上拎着塑料袋,在他旁边蹲下。高高扎起的秀发随她的动作滑至肩前,带过一阵清香。 新来的转学生,讲话细声细语,像沉闷夏季的一缕风。吹到高二(3)班的教室里引来同学一阵注目后就消失在空气中,只有前桌的女生来跟她搭话。 她是搞竞赛的,刚转来淮中就被化学老师叫到了办公室。无聊的学习生涯里这种消息传得很快,不到一个上午全年级大半人就知道三班来了个转学生,转学生的同桌是大魔王霍驰。 霍驰一直不太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被戏称大魔王。他问过舍友,对方说是因为他的肌肉和面相,会被人误成街边爱打群架的混混。 他爸爸是拳击运动员,从小就带着他锻炼,他自己也打球,练着练着就成了现在这样。霍驰的钝感力保护了他,他没觉着自己被孤立,因为体育课上男生还是会喊他去打球。不过他知道自己可能会吓到别人,很少主动跟人搭话。 新同学来的时候班里只剩下他身边的位置了,个子高被安排在最后一排,前同桌生病休学了,陈喻一来恰好就补上了这个位置。 陈喻跟他打招呼的时候有些拘谨,跟前桌女生聊得却很愉快,嘴角会陷下去两个小小的梨涡。 她笑起来没有声音。 霍驰后知后觉地想,这场谈话对于陈喻来讲可能并没有那么开心,所以她在笑但没有声音。又或许是自己的缘故,她一直有意无意用余光瞥自己,估计是怕吵到他所以不敢笑出声。 他很少会去思考除自身以外的事情,陈喻算第一件。 第二件还是陈喻,她将塑料袋放下的时候霍驰闻到她身上的味道觉得很熟悉。 他闻过这种味道。 是洗发水还是沐浴露,又或者是洗衣液的味道? 两个星期后霍驰才得到答案,是洗发水的味道,他妈妈也在用这一款。 “被猫抓了吗?”陈喻在他旁边蹲着,伸手去逗弄藏在路灯杆后的猫。 霍驰不知道该回什么,干巴巴应了句,“嗯。” “袋子里有药,你先拿着回去处理一下,后面找时间去医院打个针比较好。”陈喻说完顿了下,将视线移到他身上,抿唇不好意思笑道:“不好意思哈,我妈妈是医生,所以我稍微有点……” 她话没说完,皱着眉在组织措辞解释自己的行为,看起来很苦恼。 霍驰及时接话,“谢谢,我会去的。” “你怎么会被抓?它看起来挺乖的。” 那只橘猫此刻已经窝在陈喻掌心里小口啃着火腿肠,看不出一点刚刚呲着牙抓他的凶狠模样。 “我不知道。”霍驰回答道:“它可能怕我。” “或许吧,大家都有点怕你。”陈喻专心逗猫,玩笑似的跟这位坐了半个月都没说过几句话的同桌聊天。 霍驰看看猫又看看她,问:“那你呢?” 陈喻愣了会,直直望进他的眼睛里。 目光清明沉稳,像是因为陈喻说大家都怕他,所以他才会顺着问她怕不怕。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并不是特别关心。 “有点。”陈喻实话实说,“你看起来好像一拳就可以把我打飞到对面楼上扣都扣不下来。” “……我不会打人。” 陈喻扬扬下巴,不是很信,“这谁说得准。” 他们的关系在喂猫那一天稍稍变好了起来。 每天早上陈喻来到教室都会跟他打招呼,偶尔也会跟他聊天,还把自己的侦探小说借给他看。 她发现霍驰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种会把人堵在厕所收保护费的混混,相反他还挺有善心的,换位置的时候会主动帮同学搬桌子。 在知道霍驰小时候坐电视机前看动画片插播广告都不会调台而是乖乖坐着认真看广告,洗完手会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擦手不会把水乱甩,发现他问什么答什么句句有回应的时候,陈喻才意识到霍驰其实只是长得凶,实际上是个天然呆来着的。 陈喻是单亲家庭,她妈妈在她三岁的时候就跟赌鬼丈夫离了婚,目前事业有成,身边有个年纪比陈喻大不了多少的男人。 她们家的性教育做得很成功,陈喻人生第一个小玩具就是妈妈送的,还教了她该怎样保护好自己,在性爱中得到快感。 成年以前身体还没发育完全,按理说不该在这时候跟人做爱。可是陈喻很馋,尤其是在夏天霍驰穿着短袖坐在旁边,校服都被肌肉撑出轮廓。 棒不棒看面相就知道,陈喻觉得霍驰到了床上肯定很能做。为了证明这点,她尝试勾着霍驰跟她上床。 起初霍驰还以为她在坏心眼地逗他,毕竟陈喻总有很多稀奇古怪的点子,心血来潮了也会一个劲夸他长得帅直到他脸红得不行才肯停下。 后来班级大扫除,陈喻擦窗的时候说够不到让他帮忙,他人一进去窗帘就被拉住。 两个人藏在里头,陈喻踩着椅子弯下腰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她校服领口的扣子没系全,俯下身松松垮垮的,能看见被纯色内衣裹着的半边乳肉。 霍驰被吓到了,整个人往后退去。陈喻的手搭在他肩上,被带着往前倾。他眼疾手快撑住窗台,另一手把住她的腰。 陈喻也吓了一跳,双手下意识攀住霍驰的肩,就这样挂在他身上。 “你为什么要亲我?”霍驰把人放下来,皱着眉问。 陈喻摸摸鼻尖,“不是说过喜欢你嘛。” “我以为你在开玩笑。” “哪有,我可是认真的。” 陈喻好整以暇地望着他,那双明亮的眼眨巴着,萃了火一般,烧的霍驰身体发烫,全身的血液都在往下涌。 他暗骂自己变态,落荒而逃拿过窗台上的抹布,留下一句,“我去洗抹布。” 当晚霍驰就做了春梦。 梦到陈喻躺在他身下发出黏腻的呻吟,梦到自己将性器朝腿间那处抽搐着溢出水的逼里撞,捏着她的腰把人往怀里拉,扣着她的下巴接吻。 濡汗的额发黏在眼睛上,下一瞬被大掌拨开一并抹去了细密的汗,埋在她体内的性器碾过每一寸褶皱。她眼睛里明亮的火于此刻在他梦里点燃,被润得水光的唇微张着,没听见任何声音。 射精的时候头皮都在发麻,他钝钝地想,陈喻叫起来会是什么样子呢? 醒来后自然是无颜见陈喻,满脑子都是她昨天不小心露出的乳儿,还有唇上柔软的触感。 一整天霍驰都不敢看她,下课就趴在桌上装睡。她也没叫他,自顾自跟别人聊天。 高二下学期,陈喻早就融入了整个班级,比他这个原住民还要吃得开。 课间总有人围着她聊天,喊她去水房或是厕所,又或是找她教题。 她们在聊最近的电视剧和综艺,陈喻说她看了昨晚最新的那期综艺,笑太开心可乐都撒了,被妈妈罚一个星期不能喝可乐。 霍驰有些郁闷,他昨晚下晚修回到家就已经快十一点了,睡到一半又梦到不该梦的,醒来后去浴室冲了一小时冷水澡,四五点才又睡了个回笼觉,她是哪里来的时间看综艺呢? 前桌女生好像说了什么,大家都笑出声来,唯有陈喻没出声。 霍驰透过窗户的倒影看去,她的位置被人坐着,陈喻手里拿着卷起来的试卷,眼睛弯弯的看起来很开心。 可霍驰没有听到她的笑声。 她的笑声是那种很好听的声音,一串串的,不尖锐也不刺耳,像风铃一般。 视线在窗户里交织,霍驰赶忙闭上眼抿唇装睡。 就这样糊里糊涂过了两个星期,陈喻实在忍不住了,放学后堵着座位不让霍驰出去,等教室人都走了差不多了才转过身看他。 “霍驰。”陈喻叹了口气,“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霍驰不敢看她,垂着眼视线就落在了她领口上。 她又没扣好扣子,锁骨从敞开的衣领里露出。再往下几分,就是他昨晚梦中啜吮的地方。 “我,不知道。”他低声说着,双手无措地迭在一起。 “你喜不喜欢我不清楚吗?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直说就好。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就跟老师申请换位置,这样以后也不会那么尴尬。” 霍驰沉默几秒,道:“不想换位置。” 攸地,霍驰抬起眼与她对视,一字一句道:“陈喻,我不想换位置。” 老实人(下) ρo⒙ǎsīǎ “为什么?”陈喻追问。 霍驰想了想,道:“跟你当朋友很开心。” 陈喻叹了口气,“但是我们现在不算朋友啊。” 霍驰身边没有特别好的朋友。 他性格太过沉闷,跟这样的人待在一起难免会觉得无趣。问题抛出来了他会回答,偶尔会主动开口,不过自己也知道自己的人生乏善可陈,能拎出来讲的有趣事情几乎没有,所以很少提及自身。 “交朋友是建立在平等的基础上,我将自己剥开给你看,你不能藏得严严实实,那样就不叫交朋友了。交是交换的交,我告诉你一点我的事,你告诉我一点你的事,彼此了解才能算做交朋友。” 陈喻撑着下巴在夕阳中用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她说话的语速一直都有些快,此刻却刻意慢了下来,想让霍驰仔细去理解她的意思。ΓiΓiwen.c o m “你知道我那么多事,但是关于你我一点都不知道,这样怎么能算是朋友?” 霍驰听明白了,眼睛又垂下去,“我的事没什么可说的。” 似乎是怕陈喻误会以为他不想将事情告诉她,霍驰匆匆补了句:“很无聊,你不会想听的。”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想听。”陈喻凑过去弯下腰挤进他的视线里,“霍驰,我现在就对你到底喜不喜欢我这件事非常感兴趣。” 陈喻没有刘海,也不戴眼镜,那双圆圆的眼睛从未被任何事物遮挡,所以此刻霍驰能很清楚地看到她眼里自己的倒影。 他突然很想挡住陈喻的眼睛。 她为什么不剪一个刘海呢,或者戴个眼镜,这样盯着他的视线就不会直直照到心里最阴暗的角落。 霍驰在梦里会对着陈喻发情,他觉得那不算是喜欢。爱意应该是纯粹的,不能跟情欲混杂在一起。 可是他又不会想去操一个不喜欢的女生。 这到底算不算喜欢,连他自己也想不明白。 “我前几天梦到你了。”霍驰决定告诉陈喻这件事,她那么聪明肯定能帮他分清的。 陈喻眼睛亮了亮,笑着问:“梦到什么了?” “梦到我在操你。” 话音刚落,空气就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他语出惊人,陈喻反应不过来,笑容僵在脸上,直起腰的动作也停在半空。 这人一直都这么老实吗? 陈喻心里嘀咕了句,扬起笑容继续问:“在哪里?” “在我家。”霍驰顿了顿,耳根泛起红晕,“还有这里。” 他似乎也知道这种话对于女孩子而言是性骚扰,抬起手揉了揉耳朵,低声道:“对不起。” 陈喻脸也有点红,用手背压了下脸,“没事,我也梦到过你。” 这回换霍驰好奇了,“什么梦。” “春梦。” 陈喻坦荡地将青春期少年少女较为忌讳的事情说出,自然地就像跟同学聊小时候上课看课外书被老师罚去教室门口站着后自个跑去买冰淇淋被抓回来写检讨一样。 性事于她而言,跟吃饭的区别仅仅在于人不需要一天做三次爱。 “要不我们试试?”陈喻想试的东西不言而喻。 霍驰皱起眉,“我们还是学生。” “你不想吗?”陈喻放轻声音,将手放在他手上。 白皙的指节搭在他手背上,她手很小,有时候试卷太多一手握不住还得放在胳膊上搬回来。 有点凉,比他的体温要低,碰到一起时霍驰却觉得烫,想抽出来又动不了,由着柔软的指腹蹭弄他指节。 霍驰的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下,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我不知道,这样子……应该不对。” 身边打球的朋友有聊过性经历,一些是跟女朋友,一些是去红灯区,霍驰每回听了都皱眉。 他不像陈喻那样对性事看得开,观念有些传统,觉得这种事只能跟未来的妻子做,不然就是对彼此的不负责。 他想跟陈喻步入婚姻吗?他们认识不到一年,九月份认识的,现在才第二年六月。 他只知道陈喻的妈妈是医生,知道陈喻童年很多趣事,知道她喜欢看侦探小说,知道她笑起来眼睛会变得弯弯的像月亮。至于她的生日,她是哪里人,还有她转来淮中的原因……这些霍驰统统都不知道。 可这是陈喻。 是陈喻在问他要不要跟试一试,问他想不想要跟她做爱。陈喻甚至说过喜欢他。 欲望的烈焰越是被遏制,就越是烧得厉害,霍驰的理智在陈喻凑近的这一刻几乎被烧成灰烬。 这里是无人的教室,摄像头前几天坏了还没人来修,走廊安安静静,头顶的风扇在咯吱作响。 没有人会看见。 霍驰闻到了女孩身上的味道。 没有人会看见,只是亲一下,没有人会看见。他无力地用这个理由扫清理智与情感之间的抵牾,自暴自弃低下头。 柔软的唇瓣一触即离,陈喻没闭眼,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 “霍驰,你是喜欢我的吧。” 以疑问的句式,用肯定的语气,陈喻偷笑了声,将书包从柜子里拿出扔给他,“我妈妈今晚值夜班,你要来看看吗?” 天气预报说今晚有特大暴雨,预警发了好几个,霍驰和陈喻都不太在乎。 他们在陈喻生活了十几年的房间里接了第一个生疏青涩的吻。 霍驰先是贴了上去,松开一点,又印上去。无师自通用舌头撬开齿关抵进去,在口腔里肆意游走。 陈喻没有闭上眼,能瞧见霍驰微颤的长睫。他似乎很紧张,睫毛如同蝴蝶振翅般颤动着,在光下落出层阴影。 “你做过吗?”她喘着气问。 霍驰摇摇头,“没有。” “我也没有。”陈喻被他抱着抵在门上,额头贴着他的,小声说:“要不找个片学一下?” 霍驰还是摇头,把人往上托,凑上去吃她的唇。 他的喘息很重,隔着校裤都能感受到臀上那双手臂的温度。 陈喻也忍不住跟着喘,呼吸交杂在一起,情动之时爱液随着呼吸溢出濡湿了内裤。 她坐在他手上,胯间鼓囊的一团顶着她的穴,两个人亲成一团,难舍难分。 温热湿润的唇就这样相互摩挲,亲着亲着就到了床上。 “是不是该先洗澡?”霍驰哑着声问。 陈喻脑子晕乎乎的,抬手指了个方向,“在那边,我先去吧。” 话是这么说,可两个人最后还是亲了好久才恋恋不舍分开。洗完澡出来那股火也没消,陈喻在浴室门口等着,他一出来就贴上去接吻。 指尖从衣服下摆探入,摸上沟壑分明的腹肌。衣服脱掉后露出精壮的身材,到底是高中生,再怎么练也不会像成年人一样壮得吓人。 他们吻得发热,陈喻换气的间隙去看他,正好瞧见一滴汗从胸缝之间滑下来,顺着腹肌向下滑进裤缝里。 她呼吸都屏住了,目光锁在那滴汗上,然后伸出舌头沿着汗水流过的地方一点点舔下去。 霍驰全身发软,整个人被她压在墙上。 接吻的时候还是踮着脚需要他弯腰,现在却双手放在他身上抵着他向后,蹲下用舌尖描摹肌肉的轮廓。 “别。” 在陈喻要脱下他裤子的时候,霍驰按住她的手把人捞起来。 “我想看。”陈喻软着声撒娇,“就舔一下。” 当然不可以。 在梦里陈喻给他口都能让他高潮好几次,现实中陈喻只是蹲在那用脸对着他,他都快要发疯,更别提舔一下了。 “不行。” “一下也不可以吗?” “不可以。” 问一百遍都是不可以。 霍驰把人抱回房间放到床上,俯身从她锁骨一路吻到胸上,不会解内衣就往下扯,含着微硬的奶尖吮吸。 寂静的房间里一时荡起啧啧吃奶声,混杂着陈喻甜腻的呻吟。 陈喻到底还是害羞穿了内衣,此刻正教他解内衣扣,拉着他的手往身后放。 内衣解开了,松松垮垮挂在身上,他仍旧埋首在她胸前不知疲倦地含吮。 耳根红成一片,陈喻抚上揉了揉他的耳垂。霍驰顿了下,随后她就感到抵在小腹上的鸡巴硬了几分。 霍驰的喘息声在耳边响起,炽热的吐息洒在她身上,腰间升起阵阵酥麻。 霍驰对于性的了解远没有陈喻多。 他只跟着朋友看过一部片,打码的,镜头专怼着女优的脸拍,所以他对于黄片唯一的印象就是女优痛苦的表情和浮夸的叫床声。 但是陈喻叫起来很好听,眼里氤氲着雾气,抓着他的手往身下放。 好湿…… 这是霍驰刚摸到时的第一反应。 第二反应是好软,指腹恰好压在阴唇上,被爱液浸得软乎乎湿滑滑的,揉一下就能听见陈喻甜腻的呻吟。 她挺腰把逼往人手上送,自个儿扭腰去磨他的掌心。 霍驰的手心贴着她的穴,阴蒂时不时刮过薄茧。试探着将手指探入,一进去就被又热又湿的穴咬得喉咙发干。 陈喻没想到他会突然插进来,多褶湿热的逼裹着两根指节,腿夹住他的手腕,挺腰把手指吃得更深。 霍驰生涩地用手指在里头抽动起来,他没敢用力,跟他吃奶的时候判若两人。 这里实在是太嫩了,一插都是水,湿哒哒淋在指节上,还会发出噗咕的水声。 他把人摁在床头俯下身去看女孩子身上最娇弱的地方,阴蒂已经冒出来了,粉嫩的穴口正不断流出爱液。 他低下头,试探着将那处含入口中。 陈喻猛地攥住他的头发,感受到柔软的舌尖舔弄着穴口,吃起来啧啧有声。 他没有经验,只懂得大口含吮着溢出的逼水,这让陈喻被吞吃的感觉更加强烈,尖锐的快感从腰间直冲大脑,无助地压着他的头急促喘息。 甜腻的呻吟还有黏腻的水声都在刺激着霍驰,牙齿无意间碰到了柔软充血的顶端,陈喻整个人绷紧了一瞬,溢出的呻吟也比之前更媚人。 从亲吻开始积蓄在体内的欲望在这一刻喷涌而出,泄出的爱液淋湿了股缝,沾湿了他的唇边下颌。 霍驰下意识舔了下,是甜的。 陈喻伸手去拿床头柜里的安全套,胡乱拆开盒子拿了一个出来。 “为什么会有这个?” 陈喻解释道:“妈妈放的。” 她妈妈教过她怎样用,透着青色血管的细白手背就这样和鸡巴摆在一起。 霍驰好想让她摸一摸自己,可陈喻一心只想让他操进来,扶着他的鸡巴对准慢慢插进去。 陈喻坐在他身上,指甲在他背上抓出几道红痕,“好硬……全撑开了……” 她的声音早就不再像平常那样清透,染着情欲的哑,字句随着喘息从喉间滚出,又色又纯。 坐在腿上,奶子就在嘴边,鸡巴拓开甬道被湿热的逼肉吮吸着。 霍驰捧着她的脸,舌头在口腔里四处游走,勾着她的打转。陈喻觉得脑袋晕乎乎的,呼吸都被掠夺。 顶到最深处的时候两人都有些喘。他开始挺腰操弄,陈喻被撞得乳波摇晃。 她是贫乳,贫乳有贫乳的好,更敏感,摇起来也不觉得腻。乳肉上下摇晃,奶头蹭过他布着细密汗珠的鼻尖,最后被含入口中。 腰又不自觉顶进去操,猛地被杵到最深处,差点在小腹上顶出形状。 陈喻爽得腿根发紧,被他操得又勾起瘾来,缠着他索吻。 从傍晚做到天黑,房间里弥漫着情欲的味道。 陈喻的眼睛湿漉漉的,睫毛上沾的不知是水还是汗,整个人像是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下雨了。 淅淅沥沥的雨声化去了宜淮连日的燥热,霍驰闭上眼去听窗外骤雨初降的呜鸣,感受落在脸上一起一伏的呼吸,体内的潮湿成了巨浪,将他往海的深处拖曳。 陈喻在他身旁熟睡。 天一亮,他就得离开这间房。 霍驰不知道要怎样形容今晚的感觉,自有记忆起他都是一个人睡,小时候还有个小熊娃娃,初中搬家时弄丢了。 他也不知道今天过后跟陈喻的关系会发展到什么地步,陈喻好像对他确实有点不一样,但也只有一点。 陈喻闭着眼,霍驰能听到她细微的呼吸声。 拜托不要天亮,这个夜晚如果长一些的话,他就可以放心地去看她,不用担心阴暗的想法被发现。 —— 这个故事就当五百收福利吧番外实在是写不出,, 富二代(1) 大概是七岁的时候,简北嘉就知道简家的家产跟他关系不大。 简家是宜淮的老牌世家,他大哥从小就跟在父母身边被安排着学这学那,而他却是被放在老爷子那儿养着。 老爷子已经很久不管家里的事了,一个人住在郊区养养花钓钓鱼。简北嘉他爸将自己的次子送过去,美其名曰为了陪老爷子,实际上是盯上了老爷子手中的股份。 简北嘉小时候生的很漂亮可爱,跟个瓷娃娃似的。他嘴甜,很讨老爷子的欢心。哪怕再调皮捣蛋,红着眼落两滴泪,老爷子高高抬起的棍子也只能轻轻放下。 只会吃喝玩乐的世家少爷不可能继承家业,所以几乎所有简家人都喜欢简北嘉,起码明面上是如此。 他的母亲苏怀玉女士嘴上恨铁不成钢,心里却觉得这样也挺好。兄弟阋墙是大忌,掌管简家的钥匙就那么一柄,长子拿着就足够了。 简北嘉在明白这点后刻意掩盖了自己的锋芒,他很爱自己的家人,不想让父母和大哥为难,便顺着家人的心意让自己成一个不务正业耽于玩乐的公子哥。 在别的同龄人卷奥数卷音乐的时候,他跟艾贺在研究着怎么改装机车,讨论着今年假期要去哪里旅游。 或许是从小拥有的东西太多,简北嘉身为次子又不需要去承担太大的责任,以至于养成了得过且过的懒散性子。 除了懒散外,简北嘉这人还有点装。 就拿他的昵称来说。他的微信名是一串字符,别人看到后随口问了句有什么含义。简北嘉说没什么含义,现在连取个昵称都得有意义,挺没劲的。 后半句乍一听还挺有哲理,但其实是因为简北嘉懒得取名,注册的时候随手打了几个字符罢了。 这件事说出来有点毁形象,所以他老是用那句话来故弄玄虚。 简北嘉身边的狐朋狗友很多,艾贺是玩得最久的一个,他去北安念高中的时候简北嘉还送了一套模型以表达自己的不舍之情。 某天他跟艾贺打游戏,听到他在跟人说话,语气甜腻的令人恶寒。一番询问过后才得知,那是他前两天谈的女朋友。 简北嘉会玩,但他没谈过恋爱。 很多人只见了他一面就向他表白,他觉得那些人既庸俗又肤浅。 他问艾贺谈恋爱有趣吗,艾贺忙着回女朋友消息,随口回了句:“你试试就知道了。” 于是,当隔壁班的校花红着脸向他表白,说自己暗恋他一年的时候,简北嘉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校花很漂亮,成绩也好,就是太爱管人了。 简北嘉打游戏她要说,上课睡觉她要说,没及时回消息她也要说。 还没到一个月,他就不耐烦地跟人分手了。他觉得每天发早安晚安,周末陪着出去吃饭看电影这些事情麻烦的要死,一点都不有趣。 艾贺说:“那是因为你不喜欢她,等你遇到喜欢的了就知道谈恋爱是多有趣的一件事了。” 简北嘉半信半疑,他认为自己是喜欢校花的,因为校花长的很漂亮。 艾贺嗤笑了一声,问他:“除了脸呢?你还喜欢她哪里?” 简北嘉说不出话了。 没过多久,班里有个短头发的姑娘拦住刚打完球的简北嘉,当众跟他告白。 她长得很可爱,比不上校花却也称得上班花。简北嘉觉得她还挺勇敢,在女生问他愿不愿意当她男朋友的时候,他笑了笑说好啊。 班花不管他打游戏甚至还愿意陪着他打,就是技术太菜了,简北嘉不爱带她玩。她不会跟校花一样对他的生活指指点点,但很喜欢跟简北嘉分享自己的生活。手机消息震动不停,简北嘉觉得她有些聒噪。 这段恋爱谈了两个月就结束了,简北嘉说艾贺在骗他,谈恋爱根本一点都不有趣。 艾贺骂他是渣男,明明觉得恋爱无聊却还一直谈个不停。 简北嘉叹了口气,说生活太无聊了总得做点什么来调剂调剂。 艾贺又骂他变态,劝他去看看医生治治脑子,被简北嘉踹了一脚。 游洇是在高二那年暑假去的宜淮,见到了艾贺的朋友们。她知道自己男朋友的家境不一般,也深知艾贺的朋友不会变成自己的朋友,所以整顿饭下来都没说过几句话。 饭局上人很多,艾贺没介绍其他人,只把她带到简北嘉面前。 少年戴着黑色鸭舌帽,那双如芳菲点枝般的轻佻眸子藏在帽檐下。他懒懒地靠在椅背上,只淡淡的扫过一眼,算作认人。 “今晚北山,你来吗?” 简北嘉直接忽略了游洇的存在,连声招呼都不打,招来艾贺一记狠拳。 “来个屁,给我好好打招呼。” 简北嘉这才与游洇视线对上眼,面无表情道:“初次见面,简北嘉。” 游洇不自在地垂下眼,“你好,游洇。” 她话音还未落,简北嘉就直起身,看向艾贺,“这样总行了吧?要不要我跟她加个微信?” 艾贺踹了他一脚,“滚,我女朋友加你微信干嘛?” “谁知道呢。” 他就差没把不安好心这几个字给直接说出来了。从一开始见面到现在,简北嘉对游洇一直都不友好。 游洇到底是真的喜欢艾贺,还是想借艾贺的身家背景得到些什么,跟艾贺谈恋爱的目的只有她自己知道。 除开这个原因,简北嘉反感游洇还因为艾贺自从跟她在一起后,就很少出现跟他们联系了,成了生活中只有女朋友的人。明明人在宜淮,却每天捧着手机,怎么约都约不出。 那回他们组局庆祝张砚追到女神,不报期望地打了个电话给艾贺,对方出乎意料的来了。只是脸色黑的要死,像是别人欠了他几百万似的。 张砚偷偷跟简北嘉八卦他心情不好的原因,“肯定是跟小女朋友吵架了。” 简北嘉不太关注艾贺的感情状况,问了句:“还没分啊?” “分?”张砚嗤笑了声:“他们家不是要移民去国外吗,这位爷为了小女朋友死活不去,差点没被他爸给打死。” 简北嘉还是头一回听说这件事。刚想秉着关心好友的想法过去问两句,就接到了另一个故事主人公的来电: “你好,是简北嘉吗?” “你是?” “我是游洇。” 简北嘉走到阳台上,拉上玻璃门隔绝里头喧嚣的声音。 他想到张砚刚刚说的话,下意识觉得她是来找下家的,态度不免有些冷淡。 “有事?” “你知道艾贺现在哪吗?” 简北嘉没否认自己知道艾贺的位置,“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对方没有回答他,“你不告诉我,我就一个个打电话给他身边的朋友一个个去问。我能弄到你的电话,也就能弄到别人的。” “你们是在唱歌吧?如果我真的问不到,我就一家家去找,你们能去的地方就那几个,我总能找到。但是你是了解他的,他要是知道你明明能告诉我,却还是让我大晚上一个个打电话问,一家家酒吧去找,他会怎样做?” 这一刻,简北嘉开始正视起游洇,本来以为是只心术不正的白兔,结果是只狐假虎威的狐狸。 “你是在威胁我吗?”他冷声问道。 “不,我是在替你分析。” 那边车流涌动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简北嘉站在阳台上,被冷风吹的打了一寒颤。 “地址我一会发给你,但别说是我给的。” 游洇松了一口气,真挚道:“谢谢你。” 他挂掉电话编辑完短信发送过去,推开门回到室内,被张砚一把拉过。 “你错过了好戏。” 张砚偷偷看了眼坐在中央不喝酒不玩游戏只一个劲盯着手机的艾贺,小声说道:“老艾刚刚说,自己跟女朋友分手了。” “打个赌。”简北嘉想到刚刚那个电话,剑眉一挑,道:“他俩要是没分,你那辆机车就送我。” 他看上张砚的新机车很久了,想借来试试一直借不到,但一时半会又买不着。 张砚不知道刚刚那通电话的存在,信心满满道:“行,要是分了的话,你就把你的宝贝机车送我。我丑话说在前头啊,刚刚老艾可说了,游洇就是现在出现在他面前跪下求复合他都不会看她一眼。” 当游洇穿着校服出现在包厢门口被艾贺拉走的时候,张砚脸色青一块白一块,默默蹲在角落数着自己亏了多少零花钱。 简北嘉没想到游洇的速度这么快,也没想到艾贺只是见了一面,看到她被烟呛了一下后就把人给带走了,像是不想让她被包厢里的烟气熏着似的。 彼时简北嘉还跟着其他人嘲笑着打脸的艾贺时,压根想不到自己以后也会有这么一天。 游洇被艾贺拉出大门的时候,被迎面而来的冷风吹的打了个喷嚏。 棒球服被艾贺扔过来,游洇一手接住抱在怀里,另一只手抓着他的手不放。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艾贺没有甩开,也没有回握,冷眼看着她。 游洇毫不犹豫地把人给卖了,“简北嘉告诉我的。” “怎么进来的?” “我说自己是隔壁药店上来送胃药的。” 游洇胃不好,书包里有备着的胃药,拿给前台看了后就放她上去了。 她往前走了几步,抱住艾贺,“对不起,我不该提分手。看在我大老远从北安跑过来的份上,原谅我吧。” 游洇小学是在南方读的,讲话时尾音略偏上扬,像是撒娇似的。此刻故意软了声音认错,娇气得让人心尖打颤。 她是故意的,她知道艾贺吃这一套。 两人之间的关系看似是艾贺占主导地位,其实真正主宰这段关系的,是游洇。 艾贺叹了口气,将人往怀里紧了紧。 “是我的错,不要再提分手了。”他将头埋在游洇的脖颈处,轻声道:“你不要再说分手了。” 站在不远处的简北嘉和张砚听不到两人的对话,只看到游洇主动抱住了艾贺,两人就和好了。 “啧啧啧,老艾什么时候能硬气点。”张砚恨铁不成钢道。 简北嘉拍了拍他的肩,朝他伸出手,“钥匙给我。” 张砚把钥匙给他,有气无力道:“你以后可千万别像他那样,被人一抱就哄好了。” “当然不会。”简北嘉又看了眼那边相拥的两人,嘀咕了句:“也不知道他看上游洇什么了。”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们。明明游洇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人,扔人堆里立马就会消失不见的那种类型,艾贺到底喜欢她哪点? 直到高考结束的那个暑假,简北嘉在酒吧门口被游洇喊住时,艾贺为什么会喜欢游洇——这个困扰了简北嘉一段时间的问题有了答案。 简北嘉被她喊住后愣了几秒才认出她是艾贺的女朋友,想起来艾贺出国之前托他给自己女朋友传个消息,但当时他在喝酒,酒醒后就忘了这茬。 想起来后也没觉着愧疚,只觉得游洇眼睛很漂亮,在霓虹灯的映照下闪闪发光。 普通的t恤短裤,及肩长发乱糟糟绑在脑后,眼下的黑眼圈很明显,说实话真称不上漂亮,反而有几分狼狈。 她是从北安坐高铁来的宜淮,简北嘉换电话了她打不通,只能在酒吧门口蹲他。 游洇甚至不确定能不能蹲到简北嘉,但不做点什么她会后悔。她的人生座右铭就是不要让自己后悔,所以早上出门前跟父母说去朋友家主,下午就来了宜淮。手机不敢玩怕没电,就这样一直坐着等到天黑才看见简北嘉那辆显眼的跑车。 不知道是出于心虚还是什么别的原因,简北嘉推掉了今晚的聚会。晚上风很大,她穿得薄,简北嘉让她上车聊。 车里比外边暖和,游洇吸了吸鼻子,问:“你现在能联系到他吗?” “这个点他应该在飞机上。”简北嘉看了下表。 “那我明天可以过来找你跟他打个电话吗,他把我拉进黑名单了。” 简北嘉的手在方向盘上随意敲着,他紧张的时候手部动作会变得多起来,“你们分手了?” 游洇摇摇头,“我不知道,所以才要打电话问清楚。” “可以是可以,你今晚住哪?”简北嘉瞥见她腿上被蚊子叮出来的包,声音莫名有些哑。 游洇身上没多少钱了,瞒着家里人跑到宜淮也没法跟家里要钱,今晚估计只能去找个网吧包夜住一宿。这事她不打算跟简北嘉说,没必要。 她不说话,简北嘉也不说,两个人就这样在车里坐着,直到外头突然狂风大作,雷声轰鸣。 简北嘉觉得自己这些年做的好人好事终于有了回报,老天都在帮他追人,给他送了一场及时雨。 “住我家吧,你一个女孩子住外边太危险了。”简北嘉像是完全没意识到游洇跟他孤男寡女住一起更危险似的,还搬出艾贺劝她:“艾贺出国前还说了让我帮忙照顾你,宜淮前两天发了台风预警,你明天再来找我也不安全。” 游洇衡量了一下,拒绝的话语被一道雷鸣给堵了回去。 “放心,不会对你做什么的。”简北嘉见她有些踌躇不安,安慰似的说了一句。 —— 呵呵,简北嘉你最好是不会做什么。 艺术家X花花公子(下) 联系白又夏是一件很难的事。 她的灵感总在天黑后才来,头发一挽拿只笔就开画。等到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屋内,才打着哈欠去会周公。 作息日夜颠倒,手机永远处于静音状态,消息习惯已读不回。 只有教授和前来约稿的金主才能联系到她,就连她爸妈想打个视频电话都得挑个合适的时机。 aaron从朋友那儿拿到了白又夏的联系方式,一开始打电话没接,后面发消息告知身份后再拨过去,对方还是没接。 到了第二天晚上,aaron才收到她的消息。 她问他有什么事。 aaron说她的手链落在他那儿了。 那天晚上白又夏确实戴了手链,洗澡的时候嫌碍事放在了洗手台上。不是什么贵重物品,随手在网上买的。 “我今晚给你送过去?” 白又夏刚睡醒,声音有些哑,“不用,你直接扔了吧。” 她不想再跟aaron有交集,哪怕对方是单纯地出于好心想归还手链。 那天晚上不过是酒后乱性,如果不是她的理智碎在了欲海里,白又夏不会跟他上床。 况且,白又夏觉得aaron之所以会联系她,是想跟她再打一炮。 情况也确实如此。 aaron想过自己为什么会想跟白又夏见面——这是他构造简单的大脑里出现过最有深度的问题,在吃什么喝什么玩什么之间格外显眼。 他想了很久很久,最后得出的答案是因为跟白又夏做爱很舒服。 aaron没绕圈子,当然他也玩不来这些弯弯绕绕的,直接跟她说了自己的想法——再做一次。 窗外的雨下又下不大,停也不肯停,就这么淅淅沥沥的下着。 白又夏的声音隔着电波混在细密的雨声中,与以往的冷静自持不同,掺了点不耐:“我不想,你去找别人吧。” “那天晚上你很舒服不是吗?”他提起过往,试图用那夜的记忆让白又夏改变主意,“我们还挺合得来的。” “哈…”白又夏意味不明笑了声:“跟你合得来的人还挺多。” 她是在吃醋吗? aaron听她语气觉得不太像,又品不出别的意思,索性就直接定义为吃醋。 随后一切事情都变得顺理成章起来,白又夏在为自己曾经的浪荡生活而吃醋,所以不愿见他。 他不禁沾沾自喜起来,把那天早上白又夏离开酒店之前中英混杂痛骂了他一顿这件事归为害羞。 “但你是最好的那个,真的。” 白又夏如鲠在喉,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装傻。 “所以,你是想找女朋友还是炮友?” aaron轻快的语气传来:“你愿意当我女朋友吗?” 他问白又夏愿不愿意跟他谈恋爱,这对于aaron来说是头一回。问一个女生愿不愿意做他女朋友,是人生第一次。 aaron从不找女朋友。 这位花花公子似乎觉得恋爱关系是一种束缚,所以从不跟人谈情,只做爱。 但如果白又夏同意的话,他会为了她去努力学复杂难懂的中文,也会处理好那些乱七八糟的两性关系。 多可笑,爱都不知做了多少场的人因为一次一夜情就开始收心玩起纯爱,谁信谁傻。 白又夏可不傻。 以私生女的身份在白家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大家族里生存了十多年,费劲心思逃脱母亲的控制之后,白又夏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要付出真心。 她觉得aaron应该也要学会这个。 “我不愿意。”白又夏舔了下有些发干的唇,克制着情绪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没那么不耐烦,“我很忙,没事不要打电话。” 对方在她挂断电话的前一秒道:“那如果我找你约画呢,价钱你定,多少都可以。” 听到钱,白又夏才重新将听筒放到耳旁,“画什么?” 白又夏的父母并不支持她画画。 她那个爹觉得家里比起画家更需要一个名牌大学金融系毕业的女儿好方便到时候跟别家联姻,她妈妈则是觉得画画没前途难以养活自己,比起摆弄画具不如去多做两道题。 出国留学的一切事宜都是白又夏自己操办的,父母只出了机票钱,连房子都是她自个儿找的。他们想借此逼她回国,白又夏偏不如他们所愿。 她的舍友是基督教徒,说在基督教的教义里人生是泪之谷,充满痛苦和眼泪,唯有离开人间进入天堂才能摆脱。 白又夏不信这个,但她觉得前半句话挺对的,人生确实充满了痛苦和眼泪。后半句她就不那么赞同了,反正对于白又夏来说钱可以解决一切。 她需要钱,aaron这个冤大头上赶着给她送,没有不要的道理。再说了她也有付出劳动,拿钱办事罢了。 aaron想要一副画像,白又夏拒绝了,让他换个别的。要是寻常画像她就接了,可他要的是裸画,鬼知道画到一半会发生什么。 协商后aaron改变了主意,让她设计一个logo. 他想要开一个咖啡店,白又夏随口问了理由。 aaron说:“因为你喜欢在咖啡店里待着。” 指尖转着的笔骤然停滞,白又夏愣了几秒,继续维持她那冷酷无情的态度,“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答应当你女朋友。” 白又夏不相信有人会爱她,就像她不相信世上有神明一样。或者说,她不相信有人会爱除自己以外的人。 她曾花了很长时间去学会如何去付出爱与接受爱,徒劳无功。高中时期为了让自己的画作更完美,着了魔似的想要感受艺术作品里具有最高价值的爱,所以答应了对方的追求。 在那场恋爱里,她旁观对方的困惑与难过,被质问,被谴责,然后干脆利落地离开。白又夏不懂如何爱另一个人,以及如何相信另一个人爱你。 以旁观者的姿态在看这个世界,爱恨情仇都与她无关。明明是大胆鲜艳的色彩却能绘出一个冷静的世界,这份荒诞感让白又夏成了能靠画笔吃饭的人,却也成了一个怪人。 诚然,白又夏不觉得这是件坏事。 只是当aaron一遍又一遍地向她表达爱意时,她会觉得困惑。跟高中时的感觉一样,到底为什么会爱她呢? 她没问aaron,因为答案并不重要。 aaron倒是有问她为什么这么讨厌自己。 “因为我嫌脏。”白又夏的声音没有起伏,阐述着一个再明显不过的事实。 aaron起初会委屈,那些事都是发生在遇见她之前的。如果他知道以后会遇到白又夏,那绝对会守身如玉。 可如果那样的话,他就不会爱上白又夏了。 他家人把他养的太好,也太坏。钱权性,前两者能获得的快乐他早早就体验到甚至已经对此感到麻木,只能从性上得到些不同的快感。 在aaron快要厌烦性事时,白又夏出现了。 时间恰恰好,但凡再早一点或再晚一点都不会让他萌生出别的想法。 有时候世上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无法更改。 白又夏是个有生理需求的正常女性,通常她都是自己解决,遇见aaron后这份工作就被他承包了。 没有插入,她嫌脏,只让他用手和口。 即便如此aaron也很满足了,偶尔会缠着她接吻。不知为何白又夏没拒绝,这让他有些得意忘形,会趁着接吻换气的空隙问她一些问题。 比如她中文名有什么含义。 她是在夏至出生的,夏季,夏至,所以取名叫又夏。 跟一个外国人解释二十四节气和名字的含义对于白又夏来讲是件十分麻烦的事,所以她只说:“summeragain.” aaron低低笑了声,白又夏问他为什么笑。 他在她背上以指代笔,写着summeraaron. “summeragain是sa,这个也是sa.” “我们简直就是天生一对。” 白又夏也笑了,伸手推开他穿上衣服,“我跟你不是一路人。” aaron还问过她身上纹身的含义。 白又夏的手肘处有一串纹身,拉丁文,他看不懂。用指尖划过那些字符时,心底会涨起潮水般的迷茫感。 他对白又夏的了解很少,她从来不肯向他透露自己的生活,他只能透过些蛛丝马迹去揣测。像是读一本缺了头几页的书,得根据后文才能捋清故事。 他试图去辨认这串字符,可他太笨了,怎么都读不懂。 白又夏抬手摸了下,说:“忘了,小时候不懂事随便纹的。” 怎么会有人忘记身上纹身的含义呢? aaron没再追问,她不想回答那就不用回答。 logo的设计稿一改再改,等白又夏拿到钱已经是快毕业的时候了。 摄影师用照片定格瞬间,白又夏打算用画笔框住世界。 至于钱,这些年她卖过不少画有了笔不少的积蓄,aaron的那一单占了大头。 家里想让她回国,白又夏说等她环游完世界再说。模棱两可的答案,她那个爹以为她是想趁年轻感受下世界,大手一挥就包揽了所有路费。结果白又夏一环游就是好几年,愣是没回过家。 白又夏离开的时候,是aaron送她去的机场。 这两年他特意去学了中文,因为白又夏说很少有人跟她用母语聊天,有点孤单。 他不想让白又夏感到孤单。 进安检口前,aaron抱了下她,一字一句用中文道:“我会为你守身如玉的。” 白又夏没接这句话,只说:“我会给你寄明信片,记得签收。” 对于白又夏而言,aaron只是她在异国的一段情。 她爱吗?她不爱的,她天生就不会爱人。 那一年白又夏跑去瑞士滑雪,遇见了一个中国女孩。 两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吃午餐的时候对方看了眼手机,而后愤愤发了好几条语音消息,说等自己回国了必须得吃到那家店的蛋糕才会消气。 白又夏听了两耳朵,问她那蛋糕真的很好吃吗。 对方翻出之前拍的照片给她安利。 看照片时她第一眼看见的不是蛋糕,而是盘子上的logo. “这家店只在宜淮开吗?”白又夏将手机还回去。 “好像有好几家,总店在伦敦,国内只有宜淮有。” 环球旅行的最后一站是宜淮,白又夏的故乡。 她的记忆力不算好,有时候一些事过久了也会遗忘,但面前这家店的海鸥标志白又夏这辈子都不会忘。 那是某个人画大价钱请她设计的,有史以来遇到的最大方的单主。 店的店名是sa,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母,挂在海鸥的下方。 白又夏突然想起那个炎热的午后,aaron缠着她接吻,趁着换气的空隙问起她的家乡。 她说:“在宜淮,一个很漂亮的地方。” 富二代(2) 简北嘉把游洇带回了家。 起初游洇还有些局促,毕竟她还从来没去过除艾贺以外的异性家里。 哪怕这个人是男朋友的发小,艾贺也说过他只对机车和游戏感兴趣,女人于他而言还没有游戏更新来得重要。 简北嘉说不会对她做什么,游洇心底是相信的。 以前两次的相处情况来看,简北嘉把游洇当做别有所图的心机女,游洇将他看作混吃等死的二世祖,互相都看不上彼此。 相看两厌的人如今能同在一屋檐下得归功于艾贺,纵然简北嘉不愿意承认,可游洇能出现在他家里确确实实是因为她想通过他联系自己远在国外的男朋友。 “他手机和卡都被没收了,叔叔请了保镖连夜把人压去国外。走之前让我递消息给你,不过我那天喝多了就给忘了,抱歉啊。”简北嘉给她倒了杯水,“前几天他爸妈就把他关起来了,你电话估计是被他家里人拉黑的。” 其实这时候撒谎说艾贺变心是最好的选择,但简北嘉做不来。他是动了撬墙角的心思没错,用卑鄙的手段去欺骗游洇那就不对了。 简北嘉的恋爱经验少得可怜,却也清楚一段感情如果以谎言开头的话就注定无法善终。 况且游洇很聪明,这种拙劣的谎言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戳穿。 “这样啊。”游洇大概也能猜到点。 杯中的水是凉的,一天的奔波让游洇的精神感到疲惫,她抿了抿杯口,微凉的水滑入喉管,稍稍让她清醒了些。 小腿上被蚊子叮了好几个包,游洇下意识弯腰去挠,再起身简北嘉已经从茶几底下找出了药膏递给她。 游洇愣了下,道:“谢谢。” 很小的一个圆盒药膏,游洇之前被蚊子咬的时候艾贺也是拿这种药给她涂。 他坐在旁边的小沙发上,膝盖离得很近,已然超过了普通男女之间正常的社交距离。 简北嘉摊开手,药膏就摆在掌心。游洇尽量不去碰到他,可指尖还是在拿起盒子的那一刻触到了他手心。 游洇往沙发另一边挪了下,掰开盒子用指尖去沾药膏,低头去涂在红肿的包上,刻意去忽略此刻暧昧的氛围。 “你和艾贺是什么时候在一起来着?” 简北嘉突然出声,游洇动作顿了下,摸不准他的用意但还是答道:“高一。” “高一啊。”他的语气意味不明。 游洇垂下眼,“你是想说我看起来不像是会早恋的人对吧?” 单看长相,游洇确实不像是会在高中谈恋爱的人。她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邻居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不应该在高中时热烈去追求一个男生并与之坠入爱河。 她追艾贺的那段时间,简北嘉略有耳闻。起初每晚都能收到艾贺的抱怨,过了半个月后,收到的就是艾贺的狗粮。 想到这里,简北嘉有些嫉妒艾贺。 如果当时他去北安读书,说不定被游洇追的就是他了。简北嘉有自信自己能赢过艾贺,论相貌论家世论方方面面,他都比艾贺好。 “你喜欢艾贺哪里?”简北嘉试探着发问。 游洇没说话,小鹿般伶俐的双眼就这样望着他,眼底写满了不解。他这个问题出现在此刻未免太过突兀,以她对简北嘉少得可怜的了解,他不是那种会关心这类问题的人。 话已出口,简北嘉再怎么后悔也收不回,努力往回找补道:“没别的意思,单纯好奇,毕竟艾贺他……” 游洇眨眨眼,“他怎么了?” “他,谈过挺多的。”简北嘉想半天才找出一个艾贺的缺点。 艾贺谈过叁个,他只谈过两个,还都是不怎么用心连嘴都没亲过的那种。 在前任这方面,他简北嘉完胜艾贺。 游洇没注意到他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我知道,他初中谈过叁个,最长的一个谈了半年。” 简北嘉愣住了,他仔仔细细去观察游洇的表情,最终不情不愿确定了一个事实。 无论她是在装若无其事还是真的没放在心上,撇开别的不谈,艾贺是她男朋友,而他只是见过几面的男朋友发小。 在游洇心中,艾贺完胜他简北嘉。 目前为止。 —— 自欺欺人简北嘉 富二代(3) 隆隆的雷声不断地在天边云际炸响,雨滴从天空直落地面。 台风把游洇困在了宜淮,她给家里发了消息说朋友心情不好这两天住在她那边。 游春来十点半就会把手机关机上床睡觉,她的作息不会因为小事更改,如今快十一点,她估计已经睡了。 聊天页面里最新一条是游洇为自己今夜未归做出的解释,对方未回。 再往前一段对话是早上游洇说出门找朋友,她回了个好的,再无下文。 她们之间向来如此,没有过温情的聊天,大多数时候都在互相汇报,生疏至极。 简北嘉家住高楼层,客厅有一面巨大的落地窗,能将宜淮最好的夜景尽收眼底。 她家没有落地窗,是最常见的外飘窗,出于安全考虑装上了防盗网,底部也垫着木板。在五楼,傍晚能听见小孩打闹的声响,偶尔在半夜能听见酒鬼的叫嚷,吵得游洇无法安眠。 最高楼是十二楼,游洇去天台上晾过被子。她家附近那一圈基本都拆迁了,独独留下了她们小区。如今高楼建起,站在最高的楼层往外望去只能瞧见片片钢铁森林。 当时游洇十五岁,暗自在心里发誓这辈子要住进听不到孩童吵闹酒鬼嚷嚷的房子里。 她做梦都想要的房子,简北嘉在宜淮有好几套。 窗外的雨打在玻璃窗上,落下道道水痕。 游洇突然想到,自己和游春来之间也有一道这样的玻璃屏障,看不见,但确确实实存在着。 游洇是游春来从孤儿院领回来的。 游春来没有怀胎十月鬼门关走一遭,也没喂养婴儿的经历。叁十岁那年她觉得自己应该有个女儿,便去孤儿院转了圈,领走了八岁的游洇。 那天也是一个雨天。 游洇始终觉得这样留宿在男人家里是件不正确的事,大脑一时宕机走进他家门时就已经后悔。 艾贺会联系她的,应该要再耐心等几天。 她不后悔跑来宜淮找简北嘉,可事情的走向已然超出了她的预料。 游洇要在简北嘉的家里洗澡,睡觉,等到艾贺航班落地。她甚至都不知道艾贺的航班几点落地,简北嘉没告诉她。 冲动是魔鬼,做事前要叁思而后行。游春来总是在她耳边念叨这句话,游洇置若罔闻,今天才意识到这话有多正确。 她应该要定好计划再来宜淮,起码要准备足够的钱订好酒店,这样此刻就不至于站在简北嘉的浴室里坐立难安。 简北嘉从衣帽间里给她找出了一套没穿过的卫衣,尺码于游洇而言太大,衣摆都垂到了膝盖上方。 即使是没穿过新衣服那也是在衣柜里存放过的,跟其他衣服混在一起,沾上了简北嘉的味道。 游洇感到很不自在,她隐隐感到有什么东西在脱离轨道,但说不出是什么。 好不容易将心底那抹无法言喻的感情压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出去时,游洇看见简北嘉正坐在茶几前摆弄着啤酒。 他似乎也洗了澡,头发湿漉漉的。 客厅里只开了沙发旁的一盏落地灯,暖黄的光从他身后打来。游洇有些近视,没戴眼镜看不清简北嘉的脸,那双手却醒目得很。 他撑着下巴,白皙修长的手指拿着一罐啤酒放到其他两罐啤酒的中央,把酒当做积木垒着,已经搭了叁层。 “要喝酒吗?”简北嘉抬眼望向她,声音混在雨声中,让人辨不出情绪。 闪电在屋内一闪即逝,突然炸响的雷声在整个天空中轰鸣。简北嘉僵了瞬,拿过沙发上的靠枕抱在怀里。 游洇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在原地站了几秒后走过去跟他隔着张茶几面对面坐下,“我不会喝酒。” “我教你。”简北嘉不着痕迹松了口气,开了一罐啤酒递给她。 从冰箱里拿出来的罐身沁着水珠,刚一碰到便觉得有些凉。 食指不小心触到了他的手背,游洇心头一跳,故作淡定地将刚刚肌肤相触的地方在罐身上抹了下,试图借助水珠消去指腹上异样的感觉。 游洇没喝过酒,今天是她第一回摄入酒精。 她到底还是不敢放下心,一口都没抿入喉,舔了下唇上沾的酒就算是喝过了。 简北嘉这人爱热闹总喜欢往聚会里凑,玩游戏没人玩得过他,哪怕是真心话大冒险这种靠运气的游戏他都很少被选中,妥妥的游戏赢家。 偏偏酒量差得很,叁杯倒,一坐进包厢后就开始躲酒。这几年下来酒量没练成,躲酒的技术却炉火纯青。 他哪能看不出游洇的小把戏,没戳破,反正他也没打算把人灌醉,只是想找个理由跟她坐下来聊聊天。 毕竟他对游洇一无所知。 简北嘉率先打开话头,有一搭没一搭问着。 游洇也配合着回答,偶尔把问题抛回去。两个人有来有回聊了会,发现半个月后他们将去同一所大学报道。 宜大金融系算是王牌专业,游洇没想到简北嘉能考上,毕竟他给人的印象是不学无术混吃等死的富二代。 “你考宜大是为了他吗?”简北嘉没提那个彼此心知肚明的名字,他并不乐意艾贺出现在这段对话里,可他十分在意这个问题的答案。 游洇摇摇头,“我保送的。” “这么厉害啊。”简北嘉低声笑道。 游洇皱了下眉,觉得他的语气不像是调侃,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奇怪。 他好像很高兴,游洇猜不到他因何高兴,索性不去猜,问道:“艾贺呢,他念哪所大学?” “不清楚。”简北嘉脸色沉下来,举起酒猛灌了一口。 游洇看出他不想多说,很有自知之明没再追问。 接下来他们也没聊多久,游洇太累了,勉强打起精神坐在那,靠着掌心冰凉的啤酒撑着。 她想休息,瞧见简北嘉在轰鸣雷声中紧紧攥着靠枕的手后又心软了。 时针指向数字二,游洇的大脑已经被倦意弄得浑浑噩噩没法思考,在一声雷鸣后问了句:“你是不是怕打雷啊?” 简北嘉点点头,“有点。” “难怪你拉着我聊天。”游洇打了个哈欠,“雷声不停你就不睡了吗?” 简北嘉拿过手机看了眼,似是才发现此刻是睡觉时间,愧疚道:“抱歉啊拉着你聊到这么晚,客房在左手边,你先去休息吧。” “那你呢?” 简北嘉没回答,将怀里的靠枕抱得更紧。 他穿着家居服,刘海遮住了带有侵略感的剑眉,独独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眼下是偏圆润的卧蚕,垂着的睫毛密而长,让人无法完全看清他的神情,只觉得这人可怜巴巴的。 游洇蓦地想起小时候的自己。 她小时候是个胆子很小的孩子,在孤儿院遇到雷雨天会躲到院长妈妈怀里。被游春来领走后,游洇敏锐地察觉到她无法给予自己像院长妈妈那样的爱,于是每逢打雷就会躲进衣柜里,捂着耳朵等待天晴。 “我小时候也很怕打雷。”她开口,声音有些闷:“院长妈妈说雷公打雷只打二十下,打完就不会再打了。那时候太小信以为真,每次一打雷我就躲到柜子里用衣服裹住自己从二十开始倒数,刚数两下我妈就会把柜门打开。” 简北嘉在她话里捕捉到了一个词,“院长妈妈?” 卫衣很大,游洇屈起腿蜷缩成一团可以将腿全部包进衣服里。这个姿势维持久了有些累,她盘起腿,转着桌上的啤酒道:“我是被领养的,八岁以前都待在孤儿院里。” 说这话时游洇的语气很平静,简北嘉看不出她有没有难过,但他觉得应该是有的。 “抱歉。” 游洇朝他笑了下,“不用道歉,是我自己提的。” 这是游洇第一次对他笑。 “我陪你吧,有人陪着就不会那么怕了。”游洇扭头看向落地窗,“这雨估计也下不了多久。” 简北嘉低下头,愧疚之情快要将他淹没。 他真的是个坏蛋,居然用怕打雷这种借口骗游洇留下来。靠枕也压根就不是因为害怕被抱在怀里,是他简北嘉一看到游洇穿着自己的卫衣就精虫上脑,怕她发现胯间鼓起的弧度才拿来遮掩。 淋浴时打湿的发尾黏在脖颈上,水滴顺着半遮半露的锁骨滑进领口。舔过下唇的舌尖,坐姿变换时露出的小腿,无意间碰在一起的手。 从浴室里出来的那一刻游洇便往简北嘉心底扔了一块煤,她的一颦一笑是最好的助燃剂,欲望像煤一样缓缓燃烧。 他问她平常爱喝什么,问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心里却在想跟游洇接吻会是什么感觉。她的唇看起来很软,吻起来会像布丁一样吗,他还挺喜欢布丁的。 肮脏的,煤炭般灰暗的念头占据着简北嘉的脑海,屋外暴雨都无法浇灭的欲望之火,被一句“我小时候也很怕打雷”给扑灭了。 又是一道闪电,光束透过玻璃窗照进来,仿佛一道信号。 那的确是个信号,世界末日的信号。 简北嘉可悲地发现自己是真的爱上了游洇,爱上了发小的女朋友。 富二代(4)po18.Cl𝔲Ь 游春来总是用冷漠的语言击垮游洇,再买个蛋糕,与她重归于好。常常在两人争吵后的隔天晚上,带她去蛋糕店坐在沙发上吃甜到腻味的蛋糕,看人来人往。 她从不对游洇说爱,游洇也从没问过她是否爱自己,但她相信在游春来还能够爱的日子里,她爱过。 况且怎么能指责因为一场车祸而失去父母丈夫的女人不去对唯一在车祸里幸存下来的养女说爱呢?起码游春来没像她的亲生父母一样抛弃她,这就够了。 游洇在游春来身上学到的爱是太阳一般的爱,有升有落,看不见的时候依然存在。很可靠。看圕請菿渞發網站: yцshцwц.b1z 第一眼见到艾贺,游洇就知道他是那种生于钟鸣鼎食之家,有着优越的相貌,跟自己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听惯了阿谀奉承,见多了谄媚的姿态,猛一出现游洇这种不搭理他的人时,就会老套地被吸引。 他们是同桌,艾贺总是会不小心惹她生气。每次游洇皱着眉头发作的时候,艾贺就乐呵呵地听着。她一停下,他就递上水说累了吧,喝口水接着骂。 游洇觉得他精神不正常,让他有病治病。 艾贺笑嘻嘻贴上去,说你就是我的良药。 在艾贺弯腰亲她的时候,游洇没有拒绝,温暖的接触像一场甘霖浇灌着她荒芜的心。 桌上摆着的习题混乱之中被扫落在地,一开始,温热的触感落在鼻尖,随后慢慢往下。唇齿相贴的时候,几个月以来那颗空洞的心渐渐被填满。 游洇喜欢破解难题,那种解题成功后的成就感让她的心有那么一瞬会不再贫瘠。当被人拥抱着的时候,她能隐隐感觉到自己是被需要的。这种感觉让她更觉得满足。 只有在那样的情况下,她才会感觉到自己是被爱着的。理智告诉她这个方法并不可取,情感却又抵挡不住诱惑。 血气方刚的少年有时候吻着吻着手就开始不安分了起来,昏暗的房间里,汗珠顺着他的额角滑落,在窗外街灯的变幻交织中,游洇眼前浮现出的却是另一个人的脸。 那人半张脸藏在帽檐之下,许是刚刚喝了水,薄唇被润得潋滟。游洇在想,都说薄唇的人多薄情,这话会在简北嘉身上灵验吗? 在跟男朋友上床的时候想起他的发小,这件事怎么看怎么荒谬,游洇自个儿也觉着不对。 游洇觉得是因为自己那一天刚认识简北嘉,太烦他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烦到看见跟他有关系的艾贺就会想起他那张讨厌的脸,因为后来她再也没有在那种时候想起简北嘉。 雷声很响,暖黄的光柔和了他的面容,让简北嘉看起来过于可怜,身上惹人烦的气息都被抹去了些。 他趴在茶几上,弯腰时显出颈后凸起的骨头。上面有一颗小小的痣,犹如伊甸园的禁果。 游洇学着他的姿势趴下去,彼此的手就这样搭在桌上,靠的很近,几公分的距离就可以碰在一起,像几个小时前递酒时那样。 “你会和艾贺分手吗?”他将下巴搭在手肘上,状似无意问道。 游洇收回手,双手迭在一起,下巴搭在上面回答他:“还不至于。” “他不是去留学,是移民。如果要回来跟你在一起就必须要放弃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跟父母断绝关系。钱,车子,房子,他一样都拿不到。” “我又不是因为这个才跟他在一起的。”游洇皱起眉,声音也冷了下来,“比起这个,你现在是在劝我分手吗?” “如果我说是呢?”最终,他用玩笑似的语气和假设来掩盖内心的不安,为彼此留了余地。 游洇冷静地有些不像话,“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你们分手了的话,我就可以追你了。” “是想追我,还是想跟我上床?” 雨声渐小,墙上的挂钟嘀嗒嘀嗒响着。 像是世界末日的倒计时,在游洇话音落下的那一刻计时结束,简北嘉的大脑在轰鸣的雷声中停止转动。 好一会简北嘉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为什么这么说?” “把只见了几面的女生带回家,给她自己的衣服让她用自己的浴室,大晚上的不睡觉教人喝酒。”游洇顿了顿,道:“除了上床,我想不出你做这些事的其他理由。” 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连响几声将沉默打破。 没有人在意是谁的消息,游洇听到声音下意识瞥了一眼,简北嘉连看都没看。 “那为什么还跟我回来?”简北嘉顿了顿,心底突然冒出一丝期待,“你来宜淮,是因为艾贺还是因为……我?” “因为艾贺。”游洇毫不留情地斩断他的期待,“跟你回来之前没想过你会是这种人。” 简北嘉原先还觉着上天厚待自己用一场雨留住了游洇,此刻才意识到这并非是一场及时雨,而是老天在告诉他是个有多没品的混蛋。 他在庆幸发小的女朋友因为一场大雨借宿在自己家,他居然在庆幸发小的女朋友因为一场大雨借宿在自己家。 简北嘉直起身,手中的靠枕一角被捏得不成样子,最后卸了力道放过可怜的靠枕,自暴自弃道:“是,没错,我带你回来确实是不怀好心。” “应该把你送去酒店,让你跟艾贺打电话解除误会,然后在你们谈恋爱的时候躲到一旁看着,等着你们排除万难结婚后给我递请柬让我当伴郎,说不定以后生了孩子还要认我当干爹,因为我他妈的是艾贺的发小,他最好的朋友。” “但是我不想这样,游洇,我不想这样。” 简北嘉眼中的情绪在长睫翕张之间流转,他轻笑一声,似自嘲又似无奈。 他拿过手机,屏幕在掌心里发出微弱的光亮,简北嘉点开那两条消息,扫了几眼后将手机递到游洇面前。 是艾贺发来的消息。 第一条他说自己刚落地,他妈悄悄把手机还给了他。 第二条是问简北嘉能不能联系上游洇,他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 游洇的手机在电视柜上充电,开了静音。 她应该起身去拿手机,回拨艾贺的电话。但她没有动,坐在原地望着他。 “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你跑来宜淮找艾贺的样子漂亮得要死,可耻地对你一见钟情了。” 她问了,他也诚实地答了。 末了,还善解人意地对她说:“去接电话吧。” 游洇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自己的手机正亮着光。 她起身,没去接电话,而是双手撑在茶几上凑向简北嘉。 呼吸微滞,简北嘉怀里的靠枕一角又被攥成团。游洇的脸被骤然放大,简北嘉在她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镇定的皮囊下是紧张不安的灵魂。 人得到的第一个无条件的爱是从父母那里得到的爱,游洇没有得到那种爱,她是被抛弃的孤儿。 在孤儿院里她是个小暴徒,没有人能将她打倒或看到她哭泣。没有意义,被爱的孩子才有资格哭泣。 院里最小的那个妹妹总是在晚上跑到她被窝里,抱着她的手臂说姐姐所有人之中我最爱你。这样一来显得好像世上没有什么事比爱更简单,毕竟四岁的小女孩都知道自己最爱谁。 大家会赤裸裸展现自己的爱意,爱院长妈妈,爱阿姨睡前讲的童话故事,爱今天中午吃的糖醋小排。 游洇在孤儿院里学到的爱是鲜明的,热烈的。就像简北嘉那样,会直接说我不想这样,说自己一见钟情。 游洇不想要太阳一般可靠的爱,看不见的时候虽然也存在,可她感受不到。 “雷雨天不能接电话。”游洇声音很轻,不知道是对他说,还是在跟自己说。 修长灵活的手指扫过他的脖颈,停在锁骨处一圈圈的打转,像是在触碰一件瓷器般轻柔。 唇瓣相互摩挲,简北嘉生疏地撬开她的齿关攻城掠地,一步一步加深这个吻。他慢慢直起身子,身高带来的差距让游洇不得不仰起头。 柔顺的发丝陷在指间,他将跑到脸颊两侧的头发拨至耳后,顺势将手重新放回她脸上,捧起她的脸。 游洇的手机亮了又暗,窗外的雨声盖住彼此的心跳,只有唇上的触感还留有知觉。 游洇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绝对是疯了,不然此刻怎么会隔着一张桌子和简北嘉接吻。 她猛地推开简北嘉,站起身捂着唇向后退了两步。话语哽在喉间,呼吸也变得粗重。 简北嘉的眼神黏糊糊附在她身上,胶水似的黏着她,让游洇移不开视线。 暧昧不明的情绪借此机会滋长,在绵长的雨声中漫到彼此心里。 游洇再次往后退了一步,转身想去接电话,被简北嘉扣住了手腕。 “雷雨天不能接电话。” 简北嘉从身后抱住她,清冽的气息混着沐浴露的味道萦绕在游洇的鼻尖。 蹩脚的理由反倒成了简北嘉用来留住游洇的镣铐,他们再次吻在一起,欲望将两人浸透,理智在情感的浪潮中粉碎。 简北嘉把人放到地毯上,将她的领口往下拉了拉,温热的唇覆上凸起的锁骨,含着用舌尖在骨节上舔弄着。 衣摆被掀起,露出纤细的腰肢。再往上是两团绵软,她皮肤白,衬得顶端更为鲜艳。 右胸上有两颗痣,简北嘉用牙齿叼起那块皮肤,离开时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 游洇的胸不大甚至有点小,简北嘉一只手便能握得下。他用嘴含着,用舌尖勾弄着那枚红果。另一边也没冷落,指尖轻轻拨弄,时而握着揉捏。 舔完胸,游洇流的水已经将内裤都给弄湿了。 “去床上……” 她的声音被情欲浸染,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缱绻。 简北嘉低声笑了下,重新回到她胸前舔弄了几下,顺着肋骨一点点往下移。 他掰开她的腿,将脸埋了进去。 舌尖拨弄着冒出来的豆子,又含在嘴里逗弄了两下,她的水像是流不尽一样从泉眼里冒出。剥开蚌肉顶进去的时候,她抖得更厉害了。 他耐心地用舌头开拓着土地,高挺的鼻子抵在豆子上,配合着抽插的幅度有一下没一下地压着。 温热的舌在最为柔软的地方抽插着,略微肿胀的花核被鼻尖顶弄,动作间发出的粘稠水声格外清晰。 地毯的软毛微微刺着臀肉和背部,颤栗间抖动的身子在软毛上滑过。密密麻麻的痒意和下身的酸痒混在一起,游洇忍不住挺起身,让舌尖入得更深。 简北嘉含住阴蒂勾弄了会,两指插进穴里戳弄,嘴里狠狠吸了下。下一秒,高潮让游洇止不住颤抖,腰身往上抬了抬又无力地落下,口中溢出一声娇吟。 简北嘉没有停下,反而还加了一根手指,快速地抽插着。噗嗤噗嗤的水声传入耳中,高潮过后的游洇还未缓过来就又开始承受下一波快感。 不受控的感觉让游洇有些心慌,她伸出手无助地去探寻简北嘉的位置。 简北嘉似有所感,手自觉地与她十指交扣。他的头就没从那块地方离开过,仿佛那里的水是什么佳酿似的。 露茜通过衣橱里的门进入纳尼亚,蓝胡子的故事里有一扇绝对不可以打开的门,吸血鬼不能跨过布满大蒜的门槛。 跨越门槛就是进入另一个世界,那么进入游洇心里的门呢,是阴道吗? 简北嘉希望是。 妹狗(完) 所有运动中,游迎夏最喜欢的是游泳。 难过的事丢脸的事烦恼的事,在水里游一圈就都会被冲掉了。 高考后的暑假,游迎夏一周有四天都待在小区游泳池里。睡个午觉起来吃顿饭,东西一拿出门,手机锁在柜子里,游四五个来回就起身上去扫一眼消息。 大多是检元冬发的,都是些没营养的话,偶尔掺几张身体特写。 他不会游泳,出卖色相让游迎夏当他教练。 怕被熟人看见就没在游迎夏家小区游,去了检元冬的别墅——他外婆送的成年礼物——那里有泳池。 山顶别墅,周围满是郁郁葱葱的树木,每周都会有人定时清扫。 这地检元冬一年没来过五次,驱车领着游迎夏在山里转了半小时才找到那栋白色的房子。 “说好了,只教游泳,其余的什么都不做。”进门前,游迎夏重申了遍先前谈好的要求。 之前因为高考两人禁欲了几个月,虽然考试一结束就去开了房,后面也在检元冬家做过几次。 这完全不够,检元冬恨不得时时刻刻跟她黏在一起。在学校里她总是躲着他,毕业典礼的时候也不大大方方跟他拍照,带着他跑到小花园里用手机自拍了一张算做纪念。 游迎夏不爱拍照这事他知道,检元冬也并不是想得到一张照片。他只是想站在游迎夏身边,光明正大,当着所有人的面站在游迎夏身边。 趁着父母出差在检元冬家里待的那两天,说是要商量报志愿,实际上却是在没日没夜的做爱,跟发情的野兽没什么区别。 用不同的姿势在不同的地点做爱。 先是在检元冬的房间,长发被汗水浸湿散落在背上,发丝间是指腹摩挲掐弄出的痕迹。唇瓣一触到背部肌肤游迎夏就会控制不住颤栗,塌下腰露出那已经被来回肏开的嫩逼,条件反射地吞吐着鸡巴。 吞。 这个词是先从游迎夏口中说出来的。 在沙发上,骑在检元冬身上,一点点将勃起的性器含进甬道里。在愈来愈重的喘息声里,她说,吞不下了。于是温润的穴肉成了咽喉,因异物的入侵下意识缩紧,排斥着将他向外推。 检元冬望着她泛着情欲潮红的脸,突然明白了她为什么会说“吞”。以他仅有的几次被口的经历来看,此刻埋在她体内的感觉跟塞进她口里的感觉大差不差。 游迎夏在那两天里给他口过一次,为了度过短暂的不应期。 柔软的唇紧紧贴在暗红饱满的龟头上,亲吻吮吸,舌尖裹着鸡巴来回滑动。游迎夏含不住,津液从嘴角溢出。她莫名较真起来,硬是要把他尽根吞入。 检元冬哪里受得住,最终理智战胜了无法形容的快感,把人捞起来抱在怀里接吻。 边亲边夸她,把人哄的晕晕乎乎时再操进去,让她不得不丢掉胜负欲沉溺在快感中。 那两天做太猛了,最后一次在床上小逼都被操肿朝外张着,像是失禁了一样流水,床单都被弄湿了一大片。 游迎夏怕了,连着好几天没搭理检元冬。 直到检元冬说他在山上的别墅有私人泳池,又使了美男计诱惑她,才不得不答应当他的教练。 游迎夏的泳衣是连体的,领口很高遮得严严实实,下身还带了裙摆,跟普通的裙子没什么两样。这是她特意买的,怕检元冬起色心抓着她玩野外露出泳池play。 她换完泳衣出来后,检元冬已经站在泳池边了。 发力绷紧的腹肌块块分明,胸肌也鼓胀起来,或许是因为经常锻炼,肌肉是远超同龄男生的维度和线条。 游迎夏扫了一眼就知道他今天居心不良。 泳裤买小了,胯间那团被勾勒得特别明显。泳帽没戴,额前的刘海被撩到后面露出漂亮的脸蛋,挂在脖子上的大框泳镜看起来更像是用来耍帅的。 更别提泳池里那个巨大的充气浮板,游迎夏觉得至多一小时,她就得躺在上面分开腿挨操。 “在你学会游泳之前,什么都不做。” 游迎夏叹了口气,既然是打着教游泳的旗号来的,总得把人教会再做其他的。 一米五的泳池,检元冬站进去后头发都没湿一根,还乐呵呵抓着游迎夏的手臂问她先学什么。 游迎夏:“学憋气,把头埋进水里。” 检元冬:…… 叁秒后,落汤鸡检元冬从水里冒出头来。 他下意识晃了晃头发,再用手拨开额前的发,水珠顺着下巴滴落。 游迎夏被他弄出的水溅了一脸,她抹了把脸,爬到泳池边坐稳,让检元冬扒着练憋气。 练着练着他就不安分了起来,说喘不过气让游迎夏给他做人工呼吸。 游迎夏没理,问他:“你学不学?不学我就自己游去了。” 检元冬只好认错,乖乖跟着她学游泳。 游迎夏是真的会教。亲戚的小孩,身边的朋友,基本都是跟着她学的游泳。 检元冬认真起来学东西还是挺快的,他本身运动天赋就很好,不会游泳是因为小时候被呛过一次不敢学了,等不怕了后又没时间,索性就不学了。 游迎夏看他学的差不多,就把人丢在一边自己游去了。检元冬爬上充气浮板休息,盘腿坐着看她游。 游迎夏游泳的时候大脑是处于放空状态,在一旁坐着的检元冬脑子里却装了很多东西。 他在想自己和游迎夏的未来。 游迎夏对未来总是避而不谈,好像只要不提及就会随着时间消失似的。 她不谈,他却不能不想。 别指望一个月前还是男高中生的人脑子里能想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尤其是当看见心上人在水面之下摆动的嫩白双腿时,检元冬能想到未来这件事就已经很不错了。 游迎夏的预感向来很准,一个小时后,她真的躺在了那张充气浮板上。 准确来说,是半躺在上面,膝盖被人握着抵到胸口。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泳衣早就在接吻时被脱掉,湿漉漉的嫩逼暴露在空气中,盈满爱液。 检元冬低头含住,舌头贴着阴唇扫了一圈,拨开柔软的穴肉往里钻,吮吸的声音清脆响亮。 别墅里没有人,院子外边被一排排树围着,没有人能看见。游迎夏眯着眼在心底宽慰自己,下意识地夹腿被直接按住,只能维持着双腿大开的姿势任由舌头灵巧地刮弄逼肉,扫过内壁。 阴蒂也没被放过,牙齿和手指来回碾压玩弄。 太阳被树叶遮挡,游迎夏抬手遮住眼,稀里糊涂在他口中潮吹,不断溢出的爱液喷溅到泳池里,爽到脚趾都蜷缩起来。 浮板不太稳,检元冬怕到时候两个人双双溺水,转移到了泳池边的躺椅上。 检元冬不知道从哪里变出套子,薄薄的一层橡胶膜箍在鸡巴上,抵着逼口慢慢入了进去。 潮吹后的小穴又湿又软,他入得深,龟头压到了最深处肆意顶撞着,皮肉拍打间发出一下下沉闷的响声。 后面的过程游迎夏就记不住了,只记得检元冬换了好几个姿势,记得他在她耳边的呻吟喘息。 那之后他们就很少见面了。 游迎夏的父母带她出国旅游,等她回来的时候,宜大的录取通知书也刚好寄到手上。 所有人都在替她开心,游迎夏却提不起一点劲。 检元冬没有问她考上了哪所大学。 他问她午饭吃了什么,问她想不想到别墅游泳,问她今晚要不要出来看电影。 唯独没有问她要去哪念书。 游迎夏一直都觉得检元冬是个很好看穿的人。 她很早就发现他对自己的感情超过了炮友的界限,在检元冬故意跟她穿情侣外套的时候。 他不吝于去展露自己的爱意,一见到游迎夏就开始摇尾巴,亮晶晶的眼里满是她的身影。 大脑的边缘系统控制着人的基本情感和欲望,游迎夏的系统叫她冷静,哪怕当爱的退缩者也比在爱中受伤要好。 检元冬拥有太多太多爱,在爱里成长的孩子才会养成这种性格。 游迎夏也有很多爱,可那些爱不够坚定,很单薄,一场会议一次出差就能戳破。 宜淮是个多雨的城市。 游迎夏在家闷了两天,纠结了两天,最终还是决定去找检元冬好好聊聊。 今天的雨没有大到需要撑伞,她在附近的站台躲雨,飘洒的雨敲打着老旧的玻璃雨棚所发出的沉闷声响逐渐与心跳重合。 她是临时起意,到了才跟检元冬说自己在他家小区门口的车站。 检元冬撑着伞来找她,笑着问:“怎么突然过来?” 明明离得很近,他的声音听起来却像是从远处传来一般。游迎夏无法凝神,她满脑子都是要怎么跟检元冬开口。 说不要再见面了吗? 之前说过了,没用,他说会一直缠着自己。况且游迎夏也并没有不想跟他见面。 但检元冬拥有太多爱了,不需要她这份。 等他开启一个新的人生后,等他的新鲜感褪去过后,就会发现游迎夏其实并不是最好的那个选择。 她从未给予检元冬同等的情感,甚至她因为害怕成为飞近太阳坠海而死的伊卡洛斯,想提前抽身离开。 游迎夏眼睛一眨不眨地朝检元冬望去,广告牌把站台分割成明亮和灰暗的两个世界。 他站在明亮的灯光下,认真听着游迎夏那些为了分手而编出的蹩脚理由。 “你不要我了是吗?”检元冬垂下眼,“玩够了,就不要我了是吗?” 情绪如海浪一波高过一波,最后又拍在了岸上归于平静。游迎夏故作轻松道:“别这样说,从一开始我俩不就是炮友关系嘛。” 沉重的呼吸贴上耳廓,热气压了上来,游迎夏后知后觉,下意识想回抱,手将将要触上他的脊背时又落了下去。 “那为什么不能一直当下去?” “你说的那些借口一点说服力都没有,你就是玩腻了。” 游迎夏在他怀抱里为自己辩解,“没有。” 干巴巴的一句“没有”起不到任何作用,检元冬已经认定了她在玩弄自己。 “你腻了。” “……真的没有。” “就有,你就是玩腻了。” 幼稚的争辩,游迎夏叹了口气,顺着他道:“对,没错,我玩腻了。” 激烈的吻暧昧黏腻,游迎夏自暴自弃地循着本能回应,再一次败在他手下。 “你总是在担心一些我不懂的事。之前说害怕我讨厌真实的你,现在又说我拥有的爱太多不缺你这一份。你怎么知道我不缺?你都没问过我。” 检元冬把头埋在她肩上,声音暗哑,委屈之意溢于言表。 “我很缺,我做梦都想让你爱我。”他低低说着。 雨愈下愈大,游迎夏能清晰地感受到喷洒在颈处的呼吸。他整个人都没入黑暗里,跟她一样。 检元冬抱的很用力,像是抓住了最后一块浮木。 “不喜欢我也没关系,让我待在你身边,好不好?” 检元冬的声音沙哑,一字一句清晰地传入耳中。他似乎是在问她,又似乎是在呢喃。 这让游迎夏有些招架不住,差一点点就要心软答应他。 “这样又有什么意义呢?” “有没有意义是我说了算。”检元冬知道她心软了,他松开怀抱,又对她说:“抱抱我吧。” 清冽的气息萦绕在鼻尖,游迎夏犹豫了一下,自暴自弃似的把脸埋进他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腰。 检元冬的房间早就布满了游迎夏的痕迹,他们在这张床上做过无数次爱。 微张的大腿让女性最私密柔软的地方都暴露无遗,漂亮的嫩穴被男人的手指按住往外掰开,粉嫩的逼口吮吸着埋进去的指节,再抽出时已沾满了晶莹的爱液。 窗外的雨仍未停歇,检元冬其实不太理解游迎夏为什么会因为相貌自卑。 哪怕在情迷意乱时她的脸也相当好看,翕动的睫毛下湿漉漉的眼,入得太深会难受得皱起眉,呻吟时牙齿微微压在下唇上。 游迎夏讨厌那两颗不规则的虎牙,讨厌来例假前下巴冒出的痘,讨厌眼下的青黑……检元冬却觉得很可爱,这是她的一部分,游迎夏的全部他都很喜欢。 或许连游迎夏自己都没察觉之前被孤立的那段时间对她的伤害有多严重,以至于到现在都不敢相信有亲人以外的人会爱她。 她认为所有人爱的都是装出来的那个游迎夏,却忘了即便是是装出来的那也是她自己。 埋在穴里的鸡巴滚烫坚硬,打桩般激烈高速地抽插着那已经造访过无数次的隐秘之地。 每干那里一下,交合处都会发出一阵极具肉感的闷响,沉重有力,伴随着游迎夏吐着舌尖发出的模糊不清的呻吟。 她已经被操得有些意识不清了,只会乖乖用腿缠着检元冬的腰,让他更加方便地将鸡巴凿进那口湿软的嫩逼里。 湿热的穴肉紧紧裹着性器吸吮,游迎夏捂着眼,小逼淅淅沥沥地往外漏水。她碎在情潮里,分不清那水声是自己的还是窗外的。 孩童学步时需要有人牵着手助其保持平衡,帮其指引方向,在跌倒时将其抱起。检元冬在游迎夏学会相信有人爱自己的路上就是充当着这样一个角色。 她总是在质疑检元冬的爱,但那又如何,他的爱再怎么质疑也不会消去半分。在一个突然阴暗的日子,他会和她一同抗争阴暗。1 游迎夏胡乱想着,扭头朝窗外看去。 雨似乎停了。 —— 1化用:在一个突然阴暗的日子,我和你一同抗争我们自己的阴暗。——罗特克 富二代(5) 周遭的空气突然安静,雨声,雷声,通通都融在彼此相接的视线里。 毫无技巧的缠吻暴露了简北嘉此刻的心情,他笨拙地将湿热的舌头伸进口腔里肆意搅动。虎口掐着乳根,指缝间溢出细腻的奶肉。 他埋首在她胸前,口齿间含着那团嫩乳,吮吸舔咬带来无尽的潮意。 游洇觉着自己成了窗外的雨,混在其中不知会落到何处。或许是泥潭,或许是雨洼,又或许是这块地毯。 体内的不断迭起的快感化作涓涓水液,在难耐的吟哦声中滴落至地毯上。 皮肤滚烫,扣在一起的手在热意中沁出汗。游洇眯起眼,在他吻上来的时候尝到了酒味。不到五度的啤酒,她却觉得烧得慌,昏昏沉沉地被简北嘉摁着大腿操了进去。 颈侧到胸口全都是简北嘉留下的印记,被吮出的吻痕,指腹压出的红痕,弄得她有些痛。 微鼓的乳儿贴在他的胸口,游洇攀着简北嘉的肩,视线落在二人相连的地方。 那口穴正往外吐出青筋盘踞的性器,原先堵在里头的水随着他抽插的动作逐渐满溢出来,顺着臀缝落到地毯上,一片狼藉。 鸡巴毫无技巧、打桩般地抽插着,每次抽出都会带起一圈浅粉的嫩肉。胯撞在一起时发出皮肉拍打的脆响,顶端碾压过甬道那处敏感的软肉。 不一会便看见游洇无意识地咬着下唇发出细碎的呻吟,俨然一副要高潮的模样。 简北嘉也确实没有经验。 他这人装得很,身边同龄人聚在一起看片的时候他嫌弃女优叫的不好听男优长的辣眼睛,扫了几眼后就自己一个人跑到房间里打游戏。 平常出去喝酒就只是喝酒,玩游戏尺度也小,纯得不像是出来泡吧,当场拿试卷出来写都不会有违和感。 简北嘉在游洇身上留下了很多痕迹。吻痕过不了几天就会消失,但游洇很难会忘记在某个台风天,有人像野兽标记领地一样在她锁骨上吮出红痕。 快感如蝴蝶效应般掀起一阵飓风,把游洇卷进回忆深处。她想起,艾贺也喜欢在锁骨处留下痕迹。 在跟艾贺做爱的时候想起简北嘉,跟简北嘉接吻的时候又想起艾贺。这算是水性杨花吗,她现在又是在做什么呢? 人不能同时爱上两个人吗?这个问题从游洇脑海里划过,随后下一个问题接踵而至。 这算爱吗? 游洇想不明白,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爱艾贺。 游洇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艾贺给吸引的。 或许是发现他明明是个成绩名列前茅的好学生却打架飙车样样不落的时候,或许是半夜他出现在她家楼下问她要不要去兜风的时候,又或许是他做着她一直想做又不敢做的事的时候。 好学生的皮囊下是叛逆桀骜的灵魂,像一只飞鸟,承载着所向往的自由。 窗外雨声淅沥,浴缸里的水汽模糊了视线。 游洇蓦地想起一模失利的那个夜晚,艾贺骑着机车跑到她家楼下。 迎面吹来的风将他的头发往后吹去露出漂亮的脸,白色t恤随风飘扬,眼睛在路灯下亮闪闪的。 艾贺将手机放在耳边,游洇接起了电话。 他说:“喂,你要不要下来跟我去兜风?” 晴朗夜里的星星特别明亮,游洇却只能看见他因微风拂过而飘起的衣襟和那双干净透亮的眸子。 那夜之后游洇回了北安,随台风一起消失不见。 简北嘉尝试着申请添加游洇的微信,果不其然没被通过。又试着打电话,对方在听到他声音后毫不犹豫地就挂断拉黑。 他觉得游洇说“你好”的时候声音怪好听的,让人搞来好几个电话号码,只为了听那两个字。 一天拉黑十几个电话,游洇也烦了,说他如果有钱有先闲就去做点好人好事积积德。 简北嘉委屈地说自己一直有在做慈善,然后反问她能不能也发发善心通过下自己的好友申请,就当日行一善了。 游洇沉默了会,免费送他挂断拉黑一条龙服务。 事实证明,简北嘉若是想死皮赖脸缠着一个人,那她再这么躲都没用。 他们念同一所大学,除非游洇退学,否则简北嘉迟早能跟她见上面。 开学第一天,简北嘉就在女生宿舍楼下蹲到了游洇。仗着那张脸,他成功吸引了路人的眼光,逼得游洇不得不跟他上车聊。 聊着聊着就又亲到了一起。 简北嘉掐着她的脸低头亲上去,撬开唇齿衔着她的舌尖吸吮,如愿听到一声甜腻的闷哼。 “你疯了,这是学校。”游洇双手抵在他胸前,生怕这人犯病又压过来亲她。 简北嘉倒也没想做什么,见她皱眉生气的样子着实可爱,故意逗道:“没人会看到。” 游洇抿唇缓了会,等唇上的触感消失后,松开手往后靠在车门上拉开距离,“刚刚已经说的很清楚了,那天晚上什么事都没发生。” “地毯脏了。”简北嘉随便一说就是物证,“我的卫衣也脏了。” “被你弄脏的。”他说。 游洇万分头痛,“赔给你行了吧。” “简北嘉,我是艾贺的女朋友。”游洇重申了遍自己的身份,试图唤醒他的理智。 可惜简北嘉的理智早在世界末日的一刹那就被台风吹走了,他自信满满,“很快就不是了。” 游洇盯着他看了会:“你想当小叁?” 简北嘉理直气壮:“我不已经是了吗。” 在他咬着牙凶狠地往她柔嫩的掌心里顶撞,抵在她手心里研磨回味着操弄小逼的滋味,咬着牙将憋了一晚上的精液射在游洇平坦紧绷的小腹上的那一刻起,他简北嘉就已经成了插足别人感情的小叁了。 骂他卑鄙也好,说他可耻也罢,谁让艾贺出国让他有机可乘了呢? 如果艾贺没一声不响地出国,游洇就不会来找他,他也就不会因游洇为爱勇敢的样子而心动。说来说去,全都是艾贺的错。 游洇听完他的话,嗤笑一声夸他逻辑清晰。 简北嘉收下了夸奖,问她过两天能不能跟他出去约会,不答应的话他就天天过来找她。 烦人精。游洇在心里骂了一句,不情不愿答应了他。 随后二人就过上了一段不太正常的生活。 前一秒游洇刚跟艾贺打完视频电话,下一秒简北嘉就从身后贴过来索吻。 艾贺担心她不好好吃饭让她拍照报备一日叁餐,她刚把照片发过去,简北嘉就给她盘子里夹了几片胡萝卜说这玩意对眼睛好,阴阳怪气说她总是盯着手机早晚要近视。 有时游洇看到自己跟艾贺的聊天记录,发现在照片看不见的地方总有简北嘉的身影。 她有些不安,像是揣着定时炸弹似的。 直到那天,她在宿舍里接到艾贺的电话。 他说:“去阳台,往下看。” 游洇愣了下,走到阳台探出头看了眼。 艾贺站在楼下,穿着黑色羽绒服仰着头往上看,见了她后一只手举起大幅度挥了挥,露出一口白牙。 耳边是心跳轰鸣的声音,明明他身后没有机车,现在也不是晚上,可游洇却恍惚回到了高叁那年。 “惊喜吗?”艾贺的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兴奋。 游洇说不出话,满脑子都是嗡嗡的轰鸣声。 定时炸弹,好像要炸了。 —— 虽然现在说可能有点晚了,但不能不说,这篇是1v2。 富二代(6) 宜淮的冬天有这么冷吗? 游洇下楼后不禁打了个寒颤,握着手机的指尖因过于用力而微微泛白。 游洇倒不觉得后悔,将错误全都赖给过去的自己只会让心里好受点,并不能改变什么,到头来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 她只是感到羞愧和抱歉,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将错就错跟简北嘉厮混。每当艾贺的消息发来时她都会短暂地冒出是否要结束这段错误关系的念头,但很快这个念头就在简北嘉的攻势下荡然无存了。 宿舍楼下栽了树,同她所在的楼层一样高,一阵风过,树上的叶子便零零落落颤着。 “你怎么会在这里。”游洇觉得自己的声音抖得就像那些叶子,她头一次庆幸艾贺不是那么敏锐的人,不然绝对会发现她的不对劲。 待到她走近,艾贺才将藏在身后的花拿出来。很精致的一束捧花,跟之前送的没什么不同。 他很喜欢给游洇送花并叮嘱她要好好照顾,等花枯萎后又会送一束,循环往复,在他出国前游洇房间里的花瓶从未缺过花。 游洇接过花,摊开手才发现掌心全是汗。 “凑了个假期过来看看你,顺便为我的不辞而别向你道歉。” 游洇故作淡定玩笑道:“这么严肃啊。” “嗯,毕竟你当时还跑来宜淮找我了不是吗。”艾贺将她鬓角被风吹乱的头发理好,微微张开双臂,“抱抱我吧。” 亲耳听到的声音和电波里的会略微不同,心中堆积的复杂情绪在这他温柔的声音里潮涨潮落。 游洇眼眶瞬间就红了,多日以来掩藏在平静之下的愧疚情绪土崩瓦解。 游洇抬手环住他的腰,整张脸都埋进他的怀里。 她没法在艾贺的怀抱里把持住情绪,鼻尖萦绕着他的味道,不同于简北嘉身上清冽的气息,而是一种更为温暖的味道。 艾贺捧着她的脸,指尖抹去她眼角的泪痕,“几个月不见变得这么爱哭啊?” 游洇吸吸鼻子,哭过后的声音闷得不成样子,“嫌烦?” “没有,是怕你哭太多缺水。” 艾贺的指尖将她眼角的肌肤熨烫,向下滑落到唇角,没忍住抬起她的下巴在唇上亲了下。 一触即离,视线交汇的瞬间唇瓣再次贴在一起。很轻柔的一个吻,不掺情欲,眷恋之意满溢至心底。 这本该是个很缱绻的吻,如果游洇没有看见不远处的人。 她强作镇定结束这个吻,借着路灯暗淡的光线看见他的目光,深得像一口井。 艾贺察觉到她的视线,转身去看她所看的地方。 看清来人后,艾贺顿了顿,随即扬声道:“呦,简北嘉,好久不见。” 简北嘉迈步走来,在他转身的那一霎间就把阴沉的脸色藏了起来,“好久不见,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 他看起来似乎真的在因见到回国的好友感到开心,游洇的心高高悬起,生怕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做出什么不该做的。 艾贺明天晚上就得坐飞机赶回学校,满打满算回国和游洇相处的时间还不足二十四小时。 他本意是来见游洇,遇到了简北嘉后就不得不去见其他朋友了。 简北嘉很快就组了局,艾贺有些为难,他知道游洇不太喜欢跟他的朋友们相处,对她说如果不想去可以不去。 游洇当然是不想去的,可她怕简北嘉趁她不在说些乱七八糟的话。 这人当小叁当上瘾了,曾经还想在她和艾贺打电话的时候跟她做爱,被游洇狠揍一拳赶去浴室叫他洗个澡冷静冷静。 整顿饭游洇都食不甘味,简北嘉那个混蛋还故意坐在她旁边。 她吃不下饭,太过担心以至于喉间干涩,饮料一杯接一杯的喝。本来打算死坐在饭桌上盯着简北嘉,后来实在忍不住在简北嘉出去接电话的时候起身去洗手间。 只要赶在简北嘉回来之前回来就好了。 简北嘉这人吃起醋来是真的有点疯。 游洇还记得上回她跟艾贺通电话被简北嘉撞见,当晚他就惩罚似的掌掴她的臀,无论游洇说什么好听话都置若罔闻,粗大的性器直直撞进宫口。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用讥讽的语气说刚跟男朋友打完电话说晚安,下一秒就来跟我上床。 游洇尚且留有一丝理智,问他是在吃醋吗。 他大方承认:“是,我是在吃醋。不允许吗?” 异国恋没有那么轻松,简北嘉不信艾贺可以每个月都请假跨越大半个地球来看她。就算他能做到那又怎样,能每天陪在游洇身边的是他,她深夜做噩梦哭泣时能抱她安慰她的也是他简北嘉,在这一点上艾贺输的彻头彻尾。 以小叁的身份出场又怎样,留到最后的才是赢家。简北嘉不觉得游洇有多爱艾贺,如果真爱到死,那也不会跟他上床。 简北嘉本来是这么想的,直到他看见游洇在艾贺面前的样子。 他真的能赢过艾贺吗?简北嘉难得质疑自己。 饭局结束,艾贺被人灌了酒,索性直接在酒店里住下。 他一直攥着游洇的手腕,简北嘉看得直咬牙,走过去硬生生把人扛起。 “洇洇。”艾贺不肯松手,差点把游洇给拽到。 简北嘉眼疾手快扶住她的腰,任由艾贺倒在墙上。 身体撞上墙发出沉闷的声响,游洇赶忙过去搀起艾贺,低声问有没有哪里撞疼。 简北嘉后槽牙咬更紧了。 他酒量叁杯倒,艾贺这厮可不是,能把一桌人喝倒的人怎么可能会因为被灌了两杯酒就醉的站不稳。 “哥们,酒量退步了啊。”简北嘉咬牙切齿说着,再次把人从游洇手里接过来。 艾贺眯着眼还在装,想靠回游洇身上。 简北嘉顺势把人捞住,半扶半推带人进电梯。 一路上叁人沉默无言,游洇用房卡开门,简北嘉把人扔到床上。 “我送你回去。”简北嘉抬手揉了揉肩。 游洇摇摇头,“不了,我留下照顾他。” “游——” 游洇打断他的话,“今晚谢谢你,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简北嘉想要说些什么,如同结巴的人为了发出第一声而焦灼万分,那些不能言说的所有情绪全部都汇聚成喉间的一根刺,他什么都说不出。 她是艾贺的女朋友,留下来照顾醉酒的艾贺是天经地义,简北嘉找不出任何理由让游洇离开。 在简北嘉离开后,游洇才彻彻底底松了口气。 她从客厅里拿了瓶矿泉水,再回房间时发现艾贺正坐在床上。 他听见动静望向房门,眼神清明,没有一点醉酒的样子。 “要喝水吗?”游洇拧开瓶盖递到他面前。 艾贺接过道了声谢,又问:“你和他关系很好吗?” “谁?” 房间里很安静,游洇隐约能听见心脏跳动的声响,还有腕间手表转动的声音。 “游洇,你是不是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夜已深,跑车穿梭的声浪传到屋内,引擎声冲破天际。 那颗定时炸弹,终究还是炸了。 游洇不合时宜地想。 富二代(7)𝓅𝑜18br.𝖈ô𝖒 “知道什么?” 游洇十分确信自己从未在他面前提过简北嘉,她所发过去的每一张照片自己都仔仔细细看过。 艾贺说的不一定是简北嘉,她眼底的慌乱情绪只保留了一瞬,快得让人难以察觉,冷静下来后甚至能理直气壮地对他说:“你喝醉了。” 游洇把他的话归为醉后的胡言乱语。 她以为隔着大半个地球他就不会发现这些,可他很早就发现游洇变了。捯しián載渞蕟蛧站閱du卟迷路:𝖕ô₁8𝔟𝓽.côℳ 在他拿到手机后无论打多少次都无法接通的电话,聊天时突如其来的沉默,接话时的敷衍,还有今晚她时不时落在简北嘉身上的视线。 她身边不会只有自己。 她渴望被需要,这种渴望已经到了病态的地步。不管是艾贺也好,还是别的什么人,只要对她表现出“我需要你”此类情绪,那么游洇就不会拒绝。 艾贺一直都清楚这点,所以他才不愿意出国。 握着矿泉水瓶的手紧握成拳,艾贺竭力克制着情绪,“那个人,是简北嘉对吧。” 他没想到那个人会是简北嘉。 在发现游洇的不对劲之后,艾贺猜过很多人,唯独没猜过会是简北嘉。 在暴风雨来前往往会有片刻的宁静,乌云静悬在空中,狂风收起它的声息,死一样的沉默将会笼罩整片大地。 艾贺在等她的回答,而游洇在思考如何解决这场风暴。他们沉默着,听自己不断起落的呼吸。 “是。”游洇坦白道:“怎么发现的?” 艾贺苦笑了声:“你连辩解都不愿意吗?” 这么快就承认,会让他很难过的。 “没必要,我出轨了,这是事实。” 有时候艾贺挺痛恨这样的游洇。不会去跟他人争论对错,自己心底有一套判断正误的标准,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已发生的事不会因为争辩而改变事情本身的性质。 做错了,她认,也会承担相应的后果。 “你骂我吧,或者打我,要是想分手……也没关系。”游洇站在床尾,提到分手的时候顿了下,扭过头去。 “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那时候看起来很需要我。” “那我呢?我也需要你啊。” 艾贺没法再克制住情绪,这些日子积攒起来的委屈和愤怒全都在此刻爆发,如汹涌的洪水将理智淹没。 他抬手抹了下眼角,游洇看到后感觉像有人紧紧掐住了自己的脖子似的,她感到窒息,喘不过来气。 她从床尾膝行爬到艾贺面前,半跪着将他抱住。 艾贺没推开她,这让游洇心底稍微好受了些。 “对不起。”她知道这句道歉于事无补,但此刻除了这句话游洇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艾贺把脸埋到她怀里,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们正在相拥,但他却蓦然觉得游洇遥不可及。 明明不是这样的。 他在海边看见游洇的时候,明明不是这样的。 带着凉意的浪花席卷至脚踝,游洇面前是浩瀚无垠的大海,宽广的好像能包容一切。 一开始先是失眠,整宿整宿地睡不着。接着是注意力无法集中,往日里十分钟就可以写完的选择题花上半小时都无法搞定,准确率低的吓人。 成绩开始一落千丈,有天晚上游洇摊开试卷写着写着,笔尖突然对准手腕,那一瞬间她听到了心跳,不知道是自己听见的,还是透过尖锐的笔尖感受到的。 游洇不明白这是怎么了,只是每晚她都会想起那场车祸,只有她一人活下来的车祸。 游春来醉酒后盯着她,问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是啊,爷爷奶奶,爸爸,另一辆车的叔叔,这么多人为什么就我活了下来。 十岁的游洇想不明白,十五岁的游洇还是想不明白。 没有人需要她,亲生父母也好,游春来也罢,他们都不要她,连老天好像不想收她。 不然前几天在学校门口的马路上,有辆车几乎快要撞上她时,也不会有个人冲过来推她一把。 膝盖在油柏路上摔得生疼,手肘也蹭破一层皮,游洇能感到那人覆在身上的体温,只有笨蛋才会有这么高的温度。 “差点你就死了。”游洇难得吼出声。 艾贺也气急,吼道:“你走路都不看路的吗,是你差点就死了!” 艾贺救过她两次。 一次是在马路上,一次是在海边。 “我没地方可去。”游洇说:“他们都不要我,你说大海会收留我吗?” 当时艾贺几乎快要哭出来,“不会,海浪会把你推回来的。” 游洇垂下眼,轻轻笑了声:“完蛋了,都没有人需要我。” “我需要你。”艾贺急切地出声,想上前又怕吓到她,只敢朝她伸出手,“游洇,我需要你,昨天那道题我还没弄懂呢,有很多题我都没弄懂,我需要你给我讲。” “你应该去找学委,她成绩比我好。” “但只有你讲的我能听懂。” “游洇,拜托你。”艾贺是真的哭出来了,声音在海风里止不住地抖。 “我需要你,游洇,我需要你。”艾贺不断重复着,“别这样,别这样。” 现在仔细想来,那会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男女之情,她只不过是艾贺认识了半学期的同桌。 那会他们离得很远很远,游洇站在海水没过小腿的地方,他站在海浪扑不到的地方,却比现在相拥着的距离要近。 他买花给游洇,怕哪天她又想不开去跳海,让她仔细照顾花,枯萎了又接着送。 她并不是没人要,起码这世上还有一束花需要她照顾。艾贺想让她明白这点。 除了流泪艾贺什么话都说不出,胸膛似乎都要被阵阵呜咽撕裂。他并没有在为她出轨简北嘉而感到难过,他只是突然意识到,游洇从未逃离过那片海。 游洇捧起他的脸,仔仔细细揩掉他的眼泪。 “为什么哭?” 艾贺没好气地答:“难受还不给哭了吗。” “给的。”游洇说着,在他唇上轻吻了一下。 艾贺偏头躲开,“别亲我。” “你不需要我了吗?”游洇望着他,很认真地在问。 艾贺怎么可能会不需要她。 她头发有些长了,低下头会垂在脸颊两侧。艾贺仰头去亲她,发丝坠在脸上有点痒。 矿泉水瓶没拿稳,一半都洒在了床上。无人在意,他们沉溺在这个吻中,情欲的浪潮冲散了一切。 游洇坐在他身上,腰窝被一双手压着揉弄。 他们太久没做,艾贺几乎是在她主动跨坐上来时就勃起了。他下意识地去扶她的腰,用她喜欢的方式来爱抚。 艾贺低头贴在她锁骨处狎昵地咬了一口,指尖探到裙底拨开内裤,慢悠悠揉开穴口,在水声中送进手指扩张。 简北嘉怎么可能靠卖惨就能赢过他? 他天真地以为自己只是比艾贺晚出现在游洇的生命里,但他晚了叁年啊。叁年种棵树都能种出感情,更何况艾贺还算是游洇的救命恩人。 简北嘉,赢不了他的。 —— 太纯了,写肉都有种愧疚感。 富二代(完) 游洇被生物钟唤醒的时候,艾贺还在睡。 他那边的被子堪堪盖在小腹上,游洇这头却裹得严严实实。她轻手轻脚地起身,下床前替他把被子盖好才到浴室里洗漱。 衣服被随意仍在地上,游洇捡起毛衣套在身上,颈间斑驳的吻痕还有肩头的牙印足以彰显昨晚激烈的战况。 今天是周五,游洇早上十点有节公共课。 她打算赶过去把课上了再回来,算算时间还能陪艾贺吃顿饭顺便送他去机场。 游洇洗漱完回来艾贺还在睡,她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手腕却被轻轻抓住。 艾贺的声音带着困意,脸蹭上她的掌心,“几点了?” “八点多。”游洇想抽出手,腰间一紧,他起身贴了过来,环住她的腰把脸埋在胸前。 “要去哪。” “上课。”游洇逗弄小狗似的拨着他的发。 艾贺放在腰上的手不安分地在腰眼处游走,勾起酥麻的痒意。 游洇躲开了他的手,昨晚被操得性欲透支,至少一个星期都不想再做爱。 “我送你。”艾贺埋在她怀里,声音有些闷。 游洇没拒绝,到学校后还说要送他去机场。 艾贺说不急,吃顿饭再去都赶得上。 直到艾贺过安检,他们都没提任何关于简北嘉的事。 好像他们的感情没有被第叁者插足,如果游洇下课后没接到电话的话。 是艾贺朋友打来的,说艾贺去找了简北嘉,他俩在店里打了一架。 据朋友所说,艾贺一边说朋友妻不可欺你这样还是人吗,一边一拳砸到简北嘉眼角打出片淤青。 简北嘉当下就还击回去,骂他说是你自己没本事摆平不了家里被压出国连电话都没法给人家打一个,反正她跟你这种懦夫在一起也不会幸福不如成全我俩我会让她幸福。 两个人打得难舍难分,简北嘉从小打架就没输过,这回下了狠手直接把人打进医院。 游洇赶到医院的时候,简北嘉正带着脸上的淤青站在病房门口,见到她的第一面就开始卖惨,说你看他现在能打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以后就能打你,反正你俩也没领证只是谈个恋爱,不如直接分手跟我在一起。 他脸上的伤有些吓人,游洇捏着他的下巴左右看了几下,说你现在能把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打进医院以后就能打我,反正我们也只是上过几次床,不如就这样散了免得以后彼此尴尬。 简北嘉不说话了。 艾贺在医院里住了两天,出院的时候简北嘉也来了。 游洇去办手续,回病房的时候听到两人在吵架。 “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她的原生家庭?”简北嘉压着声音,“你说的是人话吗?” 艾贺嗤笑一声,“那撬朋友墙角是人能做出来的事吗?” 人是什么很好的形容词吗? 游洇靠在墙上叹了口气,如果可以,她下辈子其实并不想当人。 她不太想进去,不知道要怎样面对这幅场景。 叁角恋情是如此复杂的亲密关系,游洇没把握处理好这段关系。 艾贺也好,简北嘉也罢,他们都明确地表示出了对她的需要。 游洇没法舍弃任何一个需要她的人。 明天,艾贺就得坐上飞机离开,留给游洇处理这段关系的时间所剩无几。 她在门口踌躇许久,最终决定将烂摊子抛给里面还在争吵的两人。 “所以,现在你们想怎么处理这段关系?” 空气一时寂静无声,叁个人沉默对峙,没有人能给出回答。 “别想让我来选,我选不出。”游洇耸耸肩,诚实地袒露自己的贪心。 简北嘉话接的很迅速,“那就不选。” “他爱当小叁,那就让他当一辈子小叁。”艾贺接的也很快,又贴心道:“洇洇,你不用感到为难,我能接受的。” “啊?”游洇愣住了。 —— “我不能接受。”艾贺黑着脸,狠狠锤了下床,“凭什么他先?” 简北嘉得意道:“因为我赢了。” 五分钟前,游洇去洗澡让他俩决定谁先谁后。 简北嘉提议石头剪刀布,艾贺连输两把后才意识到这人运气一向好。 “说实话,我也不太能接受。”洗完澡后出来的游洇摸摸鼻尖,叁人行对她而言还是太超过了,如今叁个人面对面坐在床上都觉得尴尬。 “要不……算了?”她试探出声。 “他可以算了,我不行。” 艾贺率先拒绝,他是第二天中午的飞机,离开后简北嘉这厮绝对会一直黏着游洇。 简北嘉可以滚,但他今晚必须得给游洇留下足够深的回忆,让她躺在简北嘉身下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想起自己的回忆。 “洇洇,我明天就要走了。”艾贺拉住她的手,凑上去咬住她的耳根,“让他走,今晚就我们两个人不可以吗?” 敏感点被舔咬,游洇口中泄出声甜腻的呻吟。简北嘉心里暗骂艾贺不要脸,轻轻掐着游洇的下巴吻上去。 声音被他的吻堵住,柔软的舌头灵活地探入她的口中,勾住吮吸再不断深入。 游洇被他亲的快要喘不上气,偏偏这时艾贺又把头埋到她锁骨处轻吮,手也不安分地从腰腹抚到胸前。 艾贺比任何人都懂如何取悦游洇,揉捏嫩乳的力道刚刚好,指腹还时不时按压掐捏着奶尖。 她舒服得挺起了胸把乳肉都往他那送,艾贺拨开衣服含住了一侧嫩乳,游洇整个人都在往他那倾。 简北嘉更用力地吮吸她的舌,唇舌间情欲弥漫,他稍稍往后退,游洇不舍地追过去。 头偏向简北嘉,身子却朝艾贺的方向倾。 不知是谁的指尖先探到了身下,指腹抵在胀大的阴蒂揉弄,揉出一汪春水。另一人的手也摸了下来,指节沾着爱液破开甬道,入进湿润多褶的逼里插弄。 游洇闷哼了声,全身的感官都聚在那不断吐着水的穴上。她能很清楚地感受到这是两只不同的手,但要问分别是谁,以游洇现在晕乎乎的情况来看很难回答上来。 阴蒂被不断按压,空着的另一侧奶子也被含入口中。世上有几个女人能享受到两边乳尖同时被吮吸的快感呢,一个用湿软的舌尖勾弄,一个直接含进大半乳肉用温热的口腔裹着。 用不同的方式所累起的快感是双倍的,成了一尾溺水的鱼,背部往后靠去,肩膀所贴上的地方是两种不同的温度。 艾贺抬起她的下巴细密地吻着,是跟简北嘉截然不同的吻法。 沾着湿黏爱液的手揉上乳尖,身下空了出来,简北嘉趁机将早就硬起来的鸡巴抵在那汩汩流水的地方蹭了蹭。 滚烫的性器压在阴唇上滑动,游洇被他的动作弄得难受,哼哼唧唧想开口让他进来,话被艾贺的吻给堵住。 腿心一片湿黏,简北嘉从床边的衣物里翻出自己的领带,绑在了游洇眼前。 “看不到的话,就能接受了吧。” 骤然暗下的世界让游洇感到不安,她胡乱伸出手想抓住什么。 艾贺扣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安抚似的吻着指节,简北嘉分开她的腿,劈开湿滑的甬道操了进去。 被填满的感觉让游洇舒服地哼出声,艾贺由着她靠到自己身上,性器抵着她的腰窝蹭弄。 他一直埋在她肩颈处亲着,用细密温柔的吻勾起她的性欲,听她喉腔间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 简北嘉对此浑然不觉,嫩逼吃力地含着粗胀通红的鸡巴,被穴里层层迭迭的嫩肉裹住的快感让他只顾着挺腰。 他嘴上说的好听真到了这一刻自己也有点不适应,没去看艾贺,低着头野兽一样地肏干着她的穴,双人床都被带动摇晃起来。 游洇被他用鸡巴钉着,那对漂亮的奶子在抽插中不断摇晃,小逼挤出黏腻的爱液,发出咕啾咕啾的声音。 简北嘉跟游洇其实没做过几次,对她的敏感点并不了解。他不懂要操到哪个位置才会让她舒服,也不懂怎样的力道会让她满意。他想让游洇舒服只能靠硬件和体力优势胡乱冲撞,像打桩机一般操得又快又狠。 室内的皮肉撞击声与噗嗤的水声不断回响,游洇被两个男人紧紧地夹在中间。 游洇高潮后,简北嘉在她身体的颤抖中退了出来,她还没平息过来,又被另一个人的阴茎插进了逼里。 艾贺在她的身体里冲撞,穴外的皮肤被拍打得通红,穴肉开始外翻,红肿的穴口还磨出了些许白色泡沫,糜烂不堪的下体依旧在不断承受着看似温柔实则粗暴的操弄。 等游洇再次高潮后,艾贺退出来,默契地换简北嘉进去。 可简北嘉没有动作,他用指腹抹掉游洇脸上的泪,轻声说:“洇洇,要不要来玩个游戏?” “等会你猜一猜是谁在操你,猜对了你就能高潮,猜错了就罚你口交。”简北嘉在她唇上亲了下,“你那么聪明,肯定能猜对,是吧?” 艾贺挑挑眉,骂他花样真多,身体却很诚实地把游洇平放到床上。 灯被关掉,原先游洇还能借着光线透过领带看到人影,此刻什么都看不见,躺在床上无助地抓着枕头。 艾贺跟简北嘉对视了眼,沉默地伸出手用剪刀石头布定先后。 很快游洇就感到有什么东西压了上来,滚烫的性器从逼口里塞入。两个人的尺寸都差不多,游洇没法凭这个辨认出是谁。 印象里艾贺的性器要更长更翘一些,而简北嘉的则要粗大点,撞击的力度也会更重。 游洇尽力回想着两人的不同,可当鸡巴进来时尺寸形状上这种细微的差别根本感受不出。 她本来想着,如果是艾贺的话这种力度会顶到更深的位置,她可以凭着这个认出来。偏偏那个人入了一半就不动了,停在中央,无论是艾贺还是简北嘉都能轻松操到的地方。 “宝宝,现在是谁在操你?” 是简北嘉的声音,游洇听出来了,觉得这种恶劣的行为只有他能做出。 “简,北嘉……嗯哈……”她从齿间挤出一个名字,下一秒就听见声轻笑。 “猜错了洇洇,是我。”艾贺从她体内退了出来,将硬挺的,沾着她爱液的鸡巴怼到她脸上。 他有点生气,因为游洇猜错了而生气。 她的呼吸带着热气洒在鸡巴上,鼻尖触到青筋盘踞的柱身,她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秉着愿赌服输的心态伸出舌尖舔了下。 “操。”艾贺没忍住,之前他从来没让游洇给他口过,这一下属实是把他爽到了。 简北嘉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手也没闲着,放到她腿心抠弄,想让她在给人口的时候能感到点快感。 虽然很想操进去,但简北嘉怕游洇借此熟悉他的性器,这样游戏就没法玩下去了。 青筋环绕凸起的粗壮柱身被她柔软的嘴唇含住吸吮着,留下一层淫靡的水光。她不太会,生疏地沿着上下舔弄。 仅仅是如此,艾贺也忍不住深吸一口气,理智都被温热的口腔吞没,挺腰用鸡巴肏起来她那张娇嫩的小嘴。 游洇无法言语,口水顺着下巴留下,呜咽着抗拒。简北嘉一把推开艾贺,扶起不断咳嗽的人。 “你有病?”简北嘉骂了他一句,心疼地轻拍游洇的背。 这一推也把艾贺推醒了,他下床去倒了杯水,喂到游洇唇边,低声道歉。 简北嘉不敢再玩什么口交了,他怕自己到时候也控制不住让游洇难受,于是便将惩罚方式换成了掌?。 猜错了就扇一次臀或一次乳。 这样他们能控制力道,不至于真的伤到她。 游洇又一次躺回床上。 鸡巴沿着她的阴唇研磨打转,娇小的逼口几乎含不住龟头,内侧的软肉又粉又嫩。鸡巴的前端很贴近地一点点磨她的小逼 简北嘉让她猜是谁。 游洇气得想骂人。 这样要怎么猜? 游洇想继续猜简北嘉,毕竟这种损招只有他能想出来。可简北嘉之前就对扇她屁股情有独钟,她怕他跟艾贺串通好,借机实现自己的愿望。 游洇被勾得难受,随便说了一个:“艾贺。” “又错了。”简北嘉愉悦开口,抬手在她臀上扇了一下。 他们这样玩了一次又一次,游洇就没猜对过。 臀被扇了几下,不知是哪个坏心眼地在她穴口抽了一下,直直把她送上高潮。 后来游洇实在是忍不住了,让他们别玩了随便一个操进来,她快要被体内的空虚折磨疯了。 他们倒听话的很,鸡巴在腿穴间抽插,她的大腿颤抖地越发厉害,嫩逼也被操得红肿。 如果他们不是两个人一前一后每个人操十下的话,游洇真的会直接爽到高潮。 一个爱玩九浅一深,一个十下都要操到最里恨不得操进子宫。这种操法游洇哪里受得住,交合处都是她颤巍巍喷出的淫水,泥泞不堪。 她最后是在简北嘉身下高潮的。 他干太猛,游洇受不住,高潮的时候他满意地喟叹了声。 在这一方面,他倒没有萌生出要赢过艾贺的念头。他只是想在性事上让游洇感到快乐,不介意多出一人,只要这人能让游洇快乐。 艾贺也是同样的想法,所以他才会说让简北嘉继续当小叁的话。如果游洇能在这段复杂的关系里感到愉悦,能透过这段关系觉得世界并没有那么糟糕,那他勉强能接受多一个人。 爱不是占有,而是养鸽人在放飞鸽子时能由衷地庆幸鸽子能飞翔。他们希望游洇能开心,这样就足够了。 —— 游洇在忌日那天往家里寄了一束花。 期末周,她没法在当天回家,考完最后一门考试赶回北安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游洇回去的那天晚上,那些花插在遗照旁的一只花瓶里。 客厅弥漫着浓郁的烟味,游春来沉默地坐在沙发上,摆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堆着烟头。 游洇扫了眼烟盒,里头只剩下两根烟。 每年忌日,游春来都会坐在沙发上抽一整包烟。 游洇什么也没说,环顾这将近有半年没回来过的房子。 爷爷奶奶的遗照被收起,父亲的仍旧放在电视柜上。她将行李箱放在玄关,走到游春来旁边坐下,从烟盒里拿了一支烟。 照片上的男人笑起来很温柔,游洇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时,他没嫌弃自己玩泥巴时弄脏的手,从口袋里掏出湿巾仔仔细细替她擦掉手上的泥土。 他问:“你愿意跟我们走吗?” 当时她回:“走去哪里?” 他扭头看向身后的女人,拉着她蹲下身,将叁人的手迭在一起。 “去一间很小但很棒的房子里。” 很小很棒的房子里有两间房,那个男人给了她一把小钥匙。 游洇有了一间属于自己的,能上锁的房间,不用再跟其他的女孩挤在一间房里。 游春来给她取了名,洇,取自蓊蔚洇润。 起初她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姓游,身边的同学都是随父姓,而她的爸爸姓许。 游春来说:“因为你是我生命的延续。” 是她提出领养孩子,是她先注意到树下的游洇,是她选择的孩子。 游洇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和游春来会站到玻璃墙的两侧,她想可能是从葬礼那一天开始。 “抽慢点,这烟烈。”游春来的脸在烟雾里半遮半掩。 她或许是世上少有的见到女儿抽烟态度会如此冷静的母亲了,游洇自嘲地想。故意猛吸一大口,被呛的满脸通红,弯腰趴在膝盖上压着嗓子咳起来。 游春来的视线没从遗照上离开,“你男朋友还在国外?” “嗯。”游洇说完顿了顿,“你怎么知道的?” 她很少将自己的事跟游春来说。 游春来太忙了,忙着工作赚钱,忙着借烟浇愁,很少会管游洇的事。 “有人过来找我了,让我多关心你一点。” 游洇敏锐地意识到不对,“谁?” “忘记叫什么来,好像姓简。”游春来手里的烟在烟灰缸里转了几下熄灭,“你还挺会享受,国内一个国外一个。” 游洇沉默了,夹在指尖的烟在昏暗的环境里发出微弱的光亮。 她仰靠在椅背上,捂着眼,“没办法,太缺爱了。”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游洇不知道她的意思。 是为什么会感到缺爱,还是为什么要违背道德跟两个男人纠缠不清。 “没有为什么,只是想这样做。”游洇手心开始冒汗,“你又要说我不正常了,对吗?” 少女的情窦初开是随着初潮到来的。 从车祸里活下来后,游洇就被游春来抛弃了,没有人需要她。 当时她身边有一个很好的朋友,那个女生是跟着弟弟一起上学的,比她大近两岁。教她怎样更换卫生巾,告诉她不要在经期吃太凉的东西,放学后会牵着游洇的手拉着她去喝学校对面小卖部两块钱一杯的奶茶,会在课间用mp3跟她一起听歌。 周遭纷纷扰扰,游洇侧趴在桌上,直到现在她都记得那种感觉——不用害怕被抛弃,不用担心会孤独,她是有人要的。 打响的上课铃冲破耳机里舒缓的钢琴曲,上课十分钟了她耳朵里还残留着自己剧烈的心跳。 游洇每天都跟她见面,周末也会跑到她家里找她。 她很快乐,觉得这个世界依旧美好——她想这是因为她被需要着。 游春来发现后,沉默着替游洇办了转学。 任由游洇怎么哭泣怎么歇斯底里,她都只是沉默着。 到最后游春来哭了起来。“她是你的仇人,她爸爸差点撞死你。” 游洇也在哭,“跟她又没关系。” 她也没了爸爸,她们都是被抛弃的人。 游春来骂她有病,骂她不正常,游洇却说,可以快乐的话为什么要正常? 八岁蹲在树下玩雨后的泥巴不正常,但快乐。 九岁一个人穿着裙子爬到树上看日落不正常,但快乐。 二十二岁跟出轨男友的发小不正常,但她感到了安心,她很快乐。 游春来没有回答她。 两人在客厅里沉默地坐着,游洇手中的烟燃尽后,她起身回房。 手握上把手的那一刻,她听见游春来的声音。 “快乐就好。”她说:“只要你快乐就好。” 灯(上) ⑨1SHuJia.𝖈𝖔m #女非男处 高中时,段昭除了不理解叁角函数外还不懂为什么大家在谈论美女时从不提及苏叶。 他觉得苏叶挺漂亮的。 眉眼狭长,左眼眼皮上悬着一颗不太明显的小痣,垂下眼才会露出来。运动会报项目,她拿表一排排走下来问班上同学要不要参加,在她走到自己前桌时段昭就撑着下巴,瞧着她眼皮上那颗棕色的痣发呆,顺便报了个一千米替她解决无人参赛的问题。 皮肤也很白,跑完操后大部分人都会因剧烈运动脸上浮起红晕,苏叶尤为明显。每回找她拿假条时,自己的手和她的手捏着纸的刹那,鲜明的肤色差都会让段昭生出是否要该注意防晒的念头。 嘴巴很薄,一张一合就能讲出数学期中考那道仅有她一人解出的压轴大题。声音很温柔,不像班里其他成绩好的同学,跟段昭这种臭名昭着的坏学生讲话时都带着股傲气和鄙视。 苏叶得到保送到安大的消息时恰好是运动会最后一天,当天晚修年级里组织看电影,她家长搬来一箱雪糕请大家吃。 那天段昭难得没逃晚修,发到坐在教室最后排时班里人已经把电影打开了。教室很暗,苏叶半蹲着将雪糕递给他,镜片下的眼睛比投影仪的光线还要亮。苯魰蓶ー璉載棢圵:xℱαdïąn.©𝑜m “谢了。”段昭轻声道,手心被雪糕冻得瑟缩。 苏叶往后走了两步确认不会挡到旁边人看电影的视线后才直起身,用跟他差不多的音量回了句不客气。 段昭的高考成绩勉强过了本科线,花点钱能上个好点的叁本。他见到书就头疼,没继续升学,跟父母要钱去开了个台球厅。 上帝关上一扇门就会随手打开一扇窗,段昭念书不行做生意倒是还有点头脑,没几年就把向父母借的钱还了,还开了家酒吧,出门在外也能被喊一声段总。 他是他们班少有的没继续念书的人,混得却比大部分人都好,半个月前还碰见了班里那个万年老二的眼镜仔来谈合作。 上学时对段昭嗤之以鼻的好学生见了他脸青的要死,在酒桌上不得不点头哈腰跟他讲同学情只为了拿下这一单。 起初段昭还没认出他,直到他提起自己当年绰号万年老二段昭才想起这人是谁——考不过苏叶就在背地里造人家黄谣的垃圾货色。 就是因为见到了眼镜仔,才会在毕业五六年后突然想起苏叶。 眼镜仔人品不行成绩却也是实打实的好,段昭不清楚他考上了哪所大学,但印象中是一个耳熟能详的好学校,就这样毕业后都只能在小公司里拿死工资跟人喝酒陪笑,苏叶的大学可比眼镜仔好太多,她会去哪工作呢? 段昭好奇起来,在饭桌上随口问了句。 眼镜仔说苏叶在当高中老师,就在他们母校,教语文的。 高中时苏叶的作文经常在年级里传阅,课间也爱捧着书看。听说她妈妈是个作家,家里有一整面墙的书,苏叶会成为语文老师也不算太意外。 但段昭没想到苏叶会来他店里抓人。 台球厅在学校一条街附近,没有人会永远高中逃课去打台球,但永远有高中生逃课出来打台球。 苏叶到店里逮人的时候他正在二楼看戏,她变化不大,段昭一眼就认出来了。 看着看着他觉得苏叶骂人的样子真他妈带劲,皱眉生气的样子也漂亮的要死,跟高中没什么区别。 段昭也没想到苏叶就住他对门。 为了上班方便,他在学校附近的老小区买了房。楼道旧得要死,灯坏了很久都没人来修,电梯里的小广告永远撕不干净,有时候回家还能看到塞在门把手上的传单。 在他印象里苏叶家境属于很好的那一类,每周五下晚修她妈妈都会开着四个环的车来接她。 文艺汇演班里没人愿意出节目的时候,苏叶就会被老师叫上去弹钢琴。段昭至今还记得她弹琴时穿的那条红裙子,把她皮肤衬得更白了。 同样是在电梯里遇见老同学,段昭局促不安,苏叶倒很自然,愣了会后大大方方主动跟人打招呼。 苏叶一进电梯就瞥见了自己楼层按键亮着光,里面又只有段昭一人,随便猜猜都知道他俩住同一层。 “几楼?” “你已经按了。” “原来之前搬来的是你啊。”段昭皱起眉,“那时候在的好像是个男人……” 段昭那天早上晨跑完回来遇到了对门的新邻居,很儒雅的一个中年男人,对方还为自己这几天搬家的动静向他道了歉。 “是我爸。”苏叶解释道:“白天上班没空,他恰好有时间就来帮我搬家了。” “听说你在一中当老师?”段昭抬手揉了揉后脖颈,这是他紧张的下意识动作。 苏叶的语气开始冷淡起来,礼貌回复:“嗯,你呢,在做什么?” “就,开台球厅。”明明他算是朋友里混得最好的那个,但在苏叶面前提起时,段昭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电梯门一打开,苏叶就率先走出去,临走前跟他道了句再见,而后快步走到家门口,开门进屋动作一气呵成,没留给段昭再开口的机会。 即使住在对门,那天之后段昭却再也没遇见过苏叶。 他倒是有想过要不要在放学的点蹲在电梯门口,后来仔细一想这种行径有些变态,而且就算遇见了也不能怎样。 毕竟他们只是不太熟的高中同学,见了面能打招呼而不是装不认识就已经很不错了。 段昭再次和苏叶产生交集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了。他回家拿东西,电梯门开后下意识望向苏叶家的方向,瞧见她在跟西装男接吻。 今天是周六,苏叶穿了条裙子,男人掌着她的腰,半截裙摆被蹭了上去露出白嫩的大腿。 苏叶家用的是指纹锁,她单手抓着那人的手臂,另一只手在开门。 门解锁的声音刚响起,电梯门的就打开了,光照进昏暗的楼道里把两人吓了一跳。 西装男眼疾手快背过身将苏叶护在怀里挡住脸,苏叶无意间对上段昭的视线,眼底没什么情绪,拉着西装男进屋关门。 门啪地一声给关上,留下段昭呆站在原地。 电梯里的光线照进来把楼道分割成明亮温暖和灰暗冰冷的两个世界,段昭站了会,等电梯门合上后才迈进黑暗里,沉默着用钥匙开门。 楼道的灯坏好久了,段昭想,该催物业过来修了。 第二天早上,段昭没去晨跑,坐在玄关的鞋柜上玩手机发呆。 对门一直没动静,直到中午十二点多才开了门,段昭从猫眼里看见昨晚的男人出来拿外卖。 那人换了衣服,合身的家居服。 下午段昭没去店里,在玄关坐了一天。 晚上差不多六点半的时候,那个男人出来拿了次外卖,再开门已经是八点多了,他换回西装,拎着两袋垃圾离开。 他在苏叶家待了一天。 他们是男女朋友吗,为什么苏叶从来没说过?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闪过后,段昭自己都笑了。他现在连人家的联系方式都没有,怎么可能会知道对方的情感状况。 他以什么身份去管苏叶有没有交男朋友呢?不太熟的高中同学?还是对门邻居? 他喜欢苏叶吗? 说不准,高中时对她隐隐约约有好感是肯定的。但不多,起码没多到让他能主动追求的程度。 段昭觉得自己只是对她感兴趣而已,再准确点的话应该是性趣。他很想知道苏叶眼皮上的那颗痣和潮红的面色同时出现会是怎样的模样。 段昭在梦里见过几次,那颗只有垂下眼时才能清楚地看见的痣,和只有剧烈运动后才能瞧见的潮红包面色,在苏叶骑在自己身上时全都展现了出来。 第一次做这种梦后,段昭连着请了叁天的假。他没法去面对苏叶,即使对方永远坐在第叁排离自己十万八千米远课间也很少会往后边走。 后来梦得多了,除了见到她心里会提一提后,再多的就没有了。 段昭把这归为青春期综合症。是男的就会梦些不叁不四的东西,他朋友的春梦对象是年级里那个跳芭蕾的美女,他的春梦对象是戴着眼镜的第一名苏叶。 仅仅是春梦对象罢了,他没必要去关心春梦对象有没有男朋友,他也没资格关心。 段昭自嘲般想,连着叁天没去店里。直到店里的人说有人喝醉了闹事,他才换衣服过去处理。 开店开久了这种事没少遇见,今天比较衰,劝架的时候被那个醉鬼一拳打到了脸上,段昭被戒指划伤了脸,伤口很浅但还是流了血。 店里人劝他去药店买药擦擦,段昭嘴上应着,心里却嫌麻烦。来都来了,他顺便处理完之前攒下的事,忙完后困得不行,这几天没睡好,他得回去补补觉。 上次过后段昭就对电梯门有了应激障碍,生怕门一开又撞见苏叶跟人接吻。 是没撞见她跟人接吻,但看到她穿着睡裙站在门口,身上披了件外套。 段昭犹豫几秒后走过去,问她怎么了。 苏叶刚联系完物业,“家里停电了。” 电梯能用,楼道里的灯也亮着,说明这栋楼并没有停电。 “是不是跳闸了?” “可能是吧,刚刚我把电闸推上去又跳下来了。” 苏叶没独居过,生活技能几乎为零,但她在停电的瞬间也考虑过是不是跳闸,重新开了总闸后没有用才准备去联系物业。 “找物业了?”电梯门开的瞬间,段昭看到她在打电话。 苏叶点点头,“物业说现在让电工过来。” “我陪你吧。”段昭看了眼时间,“这个点你一个女孩子不太安全。” 苏叶盯着他脸上的伤,没觉得他比电工安全多少。 她的视线太过明显,段昭摸了摸脸上的伤,解释道:“店里有人闹事,拉架的时候被误伤了。” 说完他顿了顿,手顺势揉上后脖颈不自在地揉了揉,道:“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叫你男朋友过来。” “我没有男朋友。”苏叶拢了拢外套,转身往屋里走去,“家里有创可贴,不介意的话就拿去用吧。” 段昭怔怔站在原地,忽然间时间停滞下来,满脑子都只有她那一句——我没有男朋友。 分手了吗…… 段昭跟着进了屋里,看到苏叶拿出男士拖鞋,刚升起的一抹愉悦又很快消失了。 房子的格局都差不多,苏叶家比他家东西要多点,装修风格也更温馨。 苏叶接着手机电筒的光从冰箱里给段昭拿了瓶矿泉水,让他在沙发上坐着,自己走到电视柜前找药箱。 药箱里东西很多,苏叶蹲累了,一手举着手机也不好找,于是起身抱着药箱回到沙发上。 段昭自觉接过她的手机替她照着,眼神不由自主落到她身上。 她头发被挽在脑后,太长了有一部分撇在身前。吊带睡裙,披着外套也遮不住胸前浅浅的乳沟。段昭不想占她便宜,转头无措地看向别处。 客厅的茶几上摆着电脑,还有剩了个底的红酒杯,段昭这才闻到她身上有很淡的酒味,扭头回去借着灯光看她,脸颊两侧确实浸着红。 “找到了,有碘伏你可以顺便抹一下。”苏叶抬头,直直撞进他的视线里。 段昭从她手里拿过碘伏,两只手都被占满,不知道该怎么上药。 “我来吧。”苏叶在他手上拧开碘伏,用棉签沾了点。 手机电筒照在药箱上,苏叶近视度数还挺深,如今一黑起来视力就更差了。 她眯着眼去敲他脸上的伤,眼皮上的那颗痣露了出来。段昭喉结上下滚动了下,突然觉得这下打挨得还挺好。 “之前那个人是你男朋友吗?” 两人离得太近,或许是因为苏叶身上的酒味把他熏醉了,段昭鬼使神差将心底的问题问了出来。 苏叶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不是。” “那你们前几天还……”段昭话没说完,但二人都心知肚明。 苏叶将棉签随手放到茶几上,撕开创可贴。她找不见伤口,凑的很近,近到能感受到说话间的热气。 “跟你没关系吧。” 段昭心里像是被几万根针密密麻麻猛地扎下似的,这一扎把他扎醒了,他到底是为什么要在苏叶面前装绅士啊? 他就是个高中肄业的浑人,全校通报批评名单里的常客。他打架在办公室里挨骂时苏叶在旁边数试卷,他迟到被罚在教室门口站时苏叶站在讲台上领读英语单词,甚至他在校外抽烟都能被路过的苏叶撞见。 苏叶早就知道他是个讲话粗俗,肩膀有纹身,叁句话离不开妈的混混,开了个台球厅赚了钱在她眼里也照样是个混混。 所以她一直都没有跟他交换联系方式,所以那天被撞见跟人接吻也只是冷冷看他一眼就关门连个解释都没有,所以哪怕今天见了面也一直不提他问了也要说跟他没关系。 确实没关系,他在苏叶心里充其量就是个同班同学,不,应该说是在苏叶眼里,他哪里会被苏叶放在心上。 玄关处传来人声,电工敲了敲门,打断了僵持的气氛。 “是没关系。”段昭声音有点哑,“好奇问问罢了。” 他说完起身去玄关,苏叶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几秒,突然觉得他穿着黑色t恤很色气,身材轮廓都被勾勒出来。 苏叶不谈爱,只做爱。 她是在爱里长大的,父母,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还有身边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每个人都给予了她很多很多的爱。 苏叶不缺爱,也不稀罕男人的爱。如果不是为了解决生理需求,她甚至都不会去找固定炮友。 苏叶从不让炮友知道自己住哪,哪天喝了酒昏头把人带回家就算了,还被高中同学给撞见。后来她就跟西装男断了关系,目前也没遇到合适的人能当炮友。 她现在觉得,段昭在床上应该挺能干的,就是不知道干不干净。 段昭把电工送走后准备离开,被苏叶叫住了。 “你有女朋友吗?”她靠在餐桌上,双手撑着桌子,直勾勾望着他。 段昭抿抿唇,很不争气地回答道:“没有。” “没谈过还是现在没有?” “……没谈过。” 苏叶有些惊讶,“怎么会。” “这跟你没关系吧。”段昭被她那怀疑的眼神惹恼了,用她的话回怼。 “是没关系,我就好奇问问。”苏叶原话奉还。 那天过后,段昭遇见苏叶的次数变多起来。 大多时候是在电梯里,少部分时候是在台球厅,苏叶来抓逃课的学生。 通常那些同学看到她的瞬间就会作鸟兽散,那天她碰到硬茬,当着她的面继续叼着烟继续打,无视掉她这个老师的存在。 苏叶烦得很,她冷脸的时候还能唬住象牙塔里的学生,但唬不住一些铁了心走歪路的人。苦口婆心讲半天没用,又不会骂人,最后是段昭出来才把人劝走。 他在这条歪路上算是前辈,前辈的话多多少少有点用。 “谢谢。”苏叶匆匆道谢,没空闲聊,她得盯着人回学校。 苏叶这周忙得很,周末本来打算在家躺两天,结果朋友约她喝酒,说自己失恋了要一醉方休。 世界有时候真挺小的,她们喝酒的地方是段昭的店,苏叶一进门段昭就发现了她。 她本来没打算喝酒,后面在店里看见段昭后,拍了拍朋友的肩说你改天再为情买醉,今天先给我当僚机。 灯(下) 苏叶喝醉了。 进家门前她还留有几分意识,进家门后就开始不对劲起来,坐在沙发上高举着手理直气壮地让段昭帮她脱衣服。 她身上套了件开衫毛衣外套。 扣子是她在车上说冷自己扣上的,段昭意思意思帮她把外套脱掉,蹲下身替她解扣子的时候却被捧住脸接吻。 柔软的舌尖探入齿间,醇厚的酒味在口腔里弥漫。她灵活地缠着他的舌,寂静的空间里唯有暧昧的水声。 段昭整个人都懵了,这是他的初吻,指尖还捏着她的扣子,生涩地配合苏叶的动作,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她闭上了眼,段昭第一次离那颗痣这么近,好像只要眨眨眼睫毛就能触上。他不敢眨眼,仰着头一瞬不瞬盯着她,怕一眨眼梦就醒了。 吻毕,苏叶低下头,两人的鼻尖相互摩挲着,呼吸间的热气洒在对方脸上。 段昭垂下眼,“苏叶,你醉了。” “……难受,想洗澡,抱我去。”苏叶声音黏糊糊的,不明的情愫在彼此的呼吸间滋生,落在地上成了胶水。 段昭还没听过苏叶这样的声音。 他叹了口气,认命似的把人抱起。房子格局都大差不差,段昭很快就找见了浴室。 苏叶像树懒一样扒在他身上,再次含糊不清地对他撒娇:“帮我洗。”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她把头埋在段昭肩上,空气因为呼吸和酒精变得湿热,“知道。” “我是谁?” “你是段昭。” “段昭是谁?” “一会要帮我洗澡的人。” 段昭沉默了会,接着笃定道:“苏叶,你根本就没醉吧。” 从酒吧里她主动过来打招呼,到她朋友拜托他把她送回家,再到在浴室门前叫他帮她洗澡。 苏叶的目的是什么呢?觉得好玩吗?还是想跟他上床? 段昭偏向最后一个,能让男人帮她洗澡,除了想跟他上床外,他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心底覆上层阴霾,没来由的愤怒像乌云一样笼罩着,在看到苏叶不知悔改继续装醉后毫不留情地爆发出来。 段昭把人放到洗手台上,“那行,我配合你。” 喝了酒后发热的身体触到冰凉的台面,苏叶忍不住攀着他的肩往上靠,却被掐着腰按下去。 外套早就被扔到了沙发上,苏叶穿了件黑色打底衣做内搭。段昭将她的手腕背到身后,另一手抓着她的衣摆,犹豫着要不要掀开。 掀开的话就没有回头路了,他会彻底成为趁人之危的小人。 苏叶在他怀里颤了颤,指尖在他掌心里小猫似的挠了两下,“不脱吗?” 操。 段昭突然觉得自己真的是个笨蛋,他们从没在一条路上过,回头路自然也不会有苏叶,那他为什么还要顾及有没有回头路啊。 既然苏叶不知道发什么疯要来勾引他,他就顺从好了啊,干嘛要去当狗屁好人,好人又不能跟苏叶接吻。 浴室的灯很亮,衣服被脱掉后上半身就裸露在空气中。打底衣是贴身的版型,苏叶贴了乳贴,衣服脱掉后整对乳明晃晃地出现在眼前。 乳贴被撕掉的瞬间,苏叶整个人都绷了起来,肩膀微微勾起,呻吟被咬在齿间。 “乳头这么硬了,不会是因为喝醉了吧?” 为什么人的声音在浴室里会变得有些不一样呢?好像被放大了,又好像变空了起来,暗哑的声音穿进耳朵里,激起体内的情潮。 潮意汇聚在小腹,苏叶下身一阵酥痒,爱液沁湿了底裤。 挺立的乳尖被含入温热的口腔之中,段昭就算是个处,但说到底也是个男人。男人对这种事向来无师自通,动作再不熟练也懂得怎样用唇舌来吃奶。 吮吸舔舐,快感间夹杂着细微的痛感。段昭在用牙齿磨着乳晕,舌尖舔弄过齿痕,啧啧声让苏叶不由自主颤栗起来。 奶头越吸越硬,被吐出后还跟舌尖连着几缕银丝。骤然暴露在微凉的空气里,苏叶没忍住往他的方向靠去,挺着奶子求他再含一会。 “还要装吗?”段昭哑声问。 苏叶不说话了,沉默着将胸贴到他身上。 苏叶脾气硬,犟着不肯承认自己没醉,身体却很软。唇是软的,胸是软的,捏着的手腕是软的,巴掌大的一张脸看起来没有多少肉但摸上去也是软的。 “那我继续了。” 段昭说着,分开她的腿挤进去。 半身裙随着双腿分开的动作滑到腿根,他蓦地想起那天楼道里她露在裙子外的大腿。当时他就觉得腿太细了感觉一手就能掐住,真正握在手里后第一反应是惊讶——居然还能掐出肉,没他想的那么皮包骨。 指尖勾着内裤边缘,她本就湿得厉害,段昭又蹲下身把脸埋进腿间。布料被褪去后拉出银丝,随后又涌出小股细流。 “我看你现在这样子根本就不需要前戏了,应该直接操进去。”段昭把被淫水淋湿的内裤丢到一旁,打开她身后的水龙头洗手。 沾着水的指尖抚上她的小腹,借着她的身体擦手,再用带着凉意的手指摸上腿间的缝隙。 苏叶彻底软了身子,下意识凑上去索吻。 她接吻的时候喜欢闭着眼,段昭很感激她有这个习惯,这样能让他清楚地瞧见左眼皮上的棕色小痣。 睫毛似振翅的蝴蝶般颤着,连带着附在眼皮的痣都灵动了起来。段昭忍不住亲上那颗痣,她轻轻哼了一声,抬臀想要将指节吞入穴里。 掌心全是她的水,段昭察觉到了她的意图,从她腿间抽出手把水蹭到奶子上。 “不是说……要直接进来吗……”苏叶有些郁闷。 段昭揉着她的乳,“没有套。” “柜子里有。”苏叶低声说:“右边的柜子。” 段昭脸黑了下来,猛地往穴里塞了两根手指。 逼肉如饥似渴地绞着他的手指,穴肉层层迭迭地咬着,半截手指都没入白嫩的小逼里。 他附在苏叶耳边,咬牙切齿道:“装醉逼也不知道装一下,吸这么紧。”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他们这种没文化的混子聚在一起能聊的无非就那么几样。朋友们聊起荤段子聊起自己的性经历时,段昭就在一旁喝酒听个乐。 他在苏叶面前装的还挺像回事,让苏叶都忘记面前的人是个时常把脏话挂嘴边的人。情欲上头后,他说的话只会一句比一句脏。 宽松的运动裤遮不住勃起的痕迹被顶起一长条清晰的轮廓,段昭松开她的手去开柜子拿套,苏叶趁机将他的性器掏出。 粗长的性器上青筋凸起,光滑饱满的龟头被前列腺液弄得有些水亮,显得更加硕大。苏叶手很小,在那双白嫩的手的衬托下,段昭平常看惯了的尺寸变得狰狞起来。 段昭没想到她会来这一出,第一次被他人握住性器的快感叫他有些承受不住,撑着台面弓起腰,难以控制地发出粗重的喘息。 他整个人都埋在了苏叶肩上,由着她玩弄。 碾压性的经验让苏叶能轻易地把段昭给玩射,黏糊的精液弄脏了她的手心,还有几滴落到了她腿上。 段昭埋在她肩上缓了会,把人抱下台子,抓着她的手放到水龙头下清洗。 “对不起。”段昭也不知道自己在为什么道歉,他只是觉得这时候应该要道个歉才对。 苏叶转过身,踮起脚贴上去亲他。 身高差让接吻变得困难,段昭把人抱在怀里,手臂托着她的臀,再次勃起的性器抵在臀肉上。 第一次在浴室给了自己的性幻想对象,段昭难以形容这种感觉。 压在墙上抱着操进去,托着屁股用力往鸡巴上撞。插了几下苏叶就开始发抖,将乳尖抵到他唇边。 段昭张口含住,咬着奶用鸡巴把她娇嫩的逼肉插得红肿滚烫。被抱着时鸡巴会更深一步地将她贯穿,龟头往上顶到子宫。 苏叶攀着他的背,指甲在结实的背肌上抓出红痕。穴肉猛地缩紧抽搐着,她到达了高潮,逼里一抽一抽地往外吐水,爱液顺着腿根流到地上。 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男人会对操逼上瘾,是真的很爽,从浴室做到卧室,从洗手台做到床上,直到安全套用光这场疯狂的性爱才停止。 苏叶到后来完全就是瘫软在床上任由摆弄,分开腿露出被来回肏开的小逼,湿答答的,条件反射地吞吐着他的鸡巴。 最后一个套用完后她的逼已经完全红肿了,双腿颤得根本合不上,累得睁不开眼。她家没浴缸,被抱去洗澡的时候站都站不稳。 中途苏叶也不装醉了,说他撒谎骗自己是处。 她第一任炮友也是个处男,技术生疏得要死,后来虽然练出来了但也没段昭这么猛。 段昭很委屈,又不能辩解。 总不能说老子他妈的高中就把你当成性幻想对象,觉得没有人能比得过你,还自恋得要死觉得没有人能配得上我所以一直没谈恋爱到二十五岁了还是个处男吧。 太丢人了。而且苏叶不会信的,因为他高中并没有任何实质性明晃晃的追求举动。要是问起来的话,他也不能跟她说因为我知道咱俩不是一路人我配不上你所以才偷偷暗恋吧。 他只敢在运动会没人愿意报项目的时候去凑个数,只敢在轮到她值日那天上去帮忙擦个黑板,只敢在自习课上班级吵闹时装被吵醒出声让人安静免得影响她学习。 段昭做不到表白,也不敢对她表现出任何情愫。 会有人说闲话的,他不想让苏叶因此感到困扰。 在这方面他倒是很贴心,在其他方面就完完全全是个愣头青了。 苏叶上了一周的课累得要死,有时候周末还得在家改试卷。她对着电脑费力辨认学生狗爬的字体,段昭却在一旁打游戏,把她气得要死。 临近期末考,苏叶要忙的事很多很多。 她懒得去理清自己跟段昭的关系,也没什么需要理清的。这事并不重要,就像楼道里从搬进来就坏到现在的灯一样,亮不亮其实都无所谓。 她不在意,段昭却在意得很。 苏叶说自己不谈恋爱,给了他两个选择,要么当炮友要么滚。 苏叶的炮友条件很苛刻。她想要的时候才能做,她说停必须得停。 段昭觉得她只是想找个听话的人形按摩棒罢了,全然没想过听话的都是爱她的,而爱她的肯定不会甘心只当个炮友。 他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看爱,他觉得爱就是占有欲。小时候逛街看到喜欢的玩具都想要买下,长大后遇到喜欢的人怎么可能会没有占有欲。 当下段昭选择了滚,结果过两天又屁颠屁颠拿着体检报告蹲在电梯门口等她下班回来说愿意当炮友。 两人一踏出电梯,昏黄的楼道灯就亮了起来。 苏叶开门的时候抬头看了眼,随口道:“楼道的灯有人来修了吗?” 段昭跟在她身后进屋,“嗯,终于修好了。” 雪山(完) “我想死在雪山里。” 说这话时,银幕上正放着制作组的名单。 这是我在桥下看的第一部浪漫电影。祁遇不知道从哪得知这座天桥底下每周叁晚上会放电影,硬是要拉着我来看。 祁遇说:“雪山里很冷的。” 我没去过雪山,或者可以说我从没离开过这座小岛。这里有无比漫长的夏季,晚霞很漂亮,海不像小时候那样干净,沙子倒是一如既往。 “你去过雪山?” “去滑过雪。” 我不知道祁遇说的对不对,也无从考究。 祁遇去过很多地方,他的梦想是走遍世上每一个角落。 我是在他来到小岛的第二天认识的他,他住在我家开的民宿里,忘带钥匙被困在门外。 他说我的名字很有趣。 很多人都这么说,人活一世,能遇上几个叫端午的女孩。 祁遇的名字也很有趣,他是我第一个遇见的姓祁的人。 “为什么会想死在雪山里。”他问我。 “没有为什么。” “那我以后也想死在雪山里。”祁遇的声音混在夏季的蝉鸣声中,清透得像刚冰镇过的汽水,“这样我们还能做个伴。” “我不想跟你作伴,你太吵了。” “拜托,我只是话多了点而已。” “话多就是吵。” 祁遇将双手枕在脑后,撇撇嘴道:“话少多无聊。” 他或许是没经历过无聊的人生,所以才会将无聊当做贬义词。其实无聊挺好的,我可以名正言顺地将无法顺利融入周遭环境的原因归结为自己是个无聊的人。 因为太过无聊,所以大家都懒得理我,始终无视我。 祁遇是我的第一个朋友。 他很不会看眼色,厚着脸皮赖在我身边,缠着我要我带他去走遍这座小岛。 很可惜,我很少离开这间民宿。 这座岛或许祁遇走过的地方比我还多,从他知道民宿附近叁百米的桥下会放电影而我不知道就能看出这点。 祁遇说他是第一次来岛上旅游。 我不是很信,他对岛上的美食如数家珍,甚至知道民宿对面卖凉粉的阿姨已经买了二十四年的凉粉,名副其实的老字号。 “二十四年诶,都跟我年纪差不多了。” 我闻言,头一回仔仔细细打量起祁遇。 他看起来不像是二十四岁的人,无论是相貌还是行为,都跟正在念书的男高中生没什么两样。幼稚,精力充沛,没脸没皮。 祁遇说我这是赤裸裸的偏见,他很不服,决心要用厨艺来展示自己身为二十四岁大人的成熟。 “别把我厨房炸了。” 维修费很贵的,这几年民宿生意不好,我没有那么多钱用来收拾烂摊子。 祁遇挽起袖子,“瞧不起谁啊,我很会做饭的。” 他做饭的水平如果有他吹牛水平的一半就好了,这样那天晚上我也不至于连着喝叁杯水以求压下喉间的咸味。 祁遇有些愧疚,说下次绝对会少放点酱油。 我摆摆手,说你放心不会再有下次了。 祁遇说是来旅游,却很少离开民宿。 他说外面太热了,不如待在屋子里吹空调,还能蹭几口西瓜。 “你不用工作的吗?” 祁遇扬扬下巴,“旅游就是我的工作。” “赚得多吗?” “还行吧。” 我很想让他带我一起,可惜我不能离开民宿。 能去的最远的距离是八百米外的海滩,我不太喜欢吹海风,也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是以很少会去海边。 “雪山很冷的,你真的想死在那里吗?” 不知为何,祁遇对我无意间说出的话格外感兴趣,总是问我类似的问题。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想死在雪山,只是心底有道声音一直在跟我说,雪山是我的归宿。所以我从未因不能离开民宿而感到难过,也从未试图离开民宿,我知道终有一天我会死在雪山里。 或许是明天,或许是明年,那一天总会来临。 祁遇还会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比如有没有过喜欢的人,如果再次见到喜欢的人会怎样。他说如果他再次遇见喜欢的人,会去抱一抱对方。 “没有喜欢的人。”我如是说。 “我有。”祁遇提起这个时神色突然变得温柔起来,眼底隐隐藏着悲戚。 祁遇说:“她是个很无聊的人。” “你是不是被人家甩了?” 无聊在祁遇的字典里是个贬义词,如果不是被甩了,我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能让他用贬义词来形容自己喜欢的人。 他白了我一眼,一字一句道:“我们很相爱。” “那她怎么不跟你一起来旅游?” 祁遇沉默了,过了很久,久到我快要忘掉这个问题时才小声答道:“她很忙,没空陪我旅游。” 肯定是被甩了。 看他失神落魄的模样,嘲弄的话语哽在喉间。我什么都没说,请他喝了杯汽水。 那次过后,祁遇经常提起他喜欢的人。 托他总是在耳边唠叨的福,我对一个素未谋面的女生有了很深的了解。 她也是在端午那天出生。有一双小猫似的眼睛。喜欢游泳,蹦极和跳伞。梦想是环游世界。怕冷,老了就去一座四季如春的小岛上开个店,听前来旅游的人讲自己的故事,然后等死。 “那不就是这里?”我说完顿了顿,改口道:“不对,这里也不算四季如春,夏天还是很热的。” 祁遇说她渴望死在岩浆里。岩浆就像河流一样,但没有河水那么冰冷。死在火山爆发的岩浆里是最酷的死法,漫长枯燥的人生和短暂精彩的人生,她选择后者。 我不赞同,明明死在雪山里才是最酷的死法。 祁遇摇头,说:“跟爱人一起白头偕老,死后躺在同一个棺材里,这才是最酷的。” “恋爱脑。”我不屑地嗤笑了声。 祁遇难得没有回怼,只是沉默地望着我。 我被他看得心慌,找了个借口说要去收拾房间。 祁遇说不用收拾他的。 少一间房要收拾我自然开心,也没问缘由,提着垃圾袋就上楼了。 大部分时间里,祁遇都是待在民宿。 那天晚上他难得不在,说是有个朋友要见。 我没问他哪来的朋友,他交友能力很强,连对面买凉粉的阿姨都跟他熟得很。 民宿的房间每天都会定时打扫,往常祁遇房间里的垃圾都是他自己拿下来丢。今天下午他早早出了门,我没见他拿垃圾下来,浴室整理完他隔壁房间后顺便进去替他收垃圾。 原以为推门会看见乱糟糟的房间,结果却意外地干净,连被子都迭的整整齐齐。只有桌子上摆了个打开的纸盒,看起来有点乱。 垃圾桶在桌子旁边,我走过去想拎起垃圾袋走人,无意间瞥见了桌上的照片。 我发誓,我绝不是那种会窥探他人隐私的人。那几张照片太过显眼,直直闯入眼中我也没办法。 摆在最上方的是一张拍立得,穿着白色羽绒服的女孩戴着滑雪镜挡住了半张脸,撑着滑雪杆,对着镜头大大方方展露笑颜。 垫在下面的那张拍立得也是前一张的女孩,扎着高马尾,捧着蛋糕正脸对着镜头,有个人正用奶油往她脸上抹猫咪胡须,两人靠得很近,姿态亲密。 我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直到祁遇推门而入。 “端午?” 祁遇轻声把我出走的灵魂拉回来,看见我拿着照片,脸上闪过一瞬间的慌乱,随后出现了我看不懂的释然情绪。 “你想起来了是吗?”祁遇一步步朝我走近。 眼前雾蒙蒙的,一眨眼脸上便出现湿润微凉的感觉,像是雨水落在了脸上。 “我是不是已经死了。”疑问句,却是陈述语气。 祁遇离我越来越近,眼底情绪复杂,“他说他有办法让你活过来,只要我——” “他是骗子。”我打断祁遇的话,诋毁他口中那个我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 “不是的。”祁遇近乎热切道:“是他把你从雪山带来这里的,他不是骗子。” “端午,不会太久的。” “我们很快就能在一起了,你再等等我。” 祁遇想抓住我的手,却什么都没抓住。 难怪,难怪,难怪没有人理我。不是因为我太过无聊而被故意无视,而是他们真的看不见我。 我在端午那天出生,父母给我取名端午。 我的爱人说我有一双小猫似的眼睛,性子也像猫,惹急了会亮爪子挠人。 我喜欢游泳,蹦极和跳伞。 我的梦想是环游世界,走遍世上每一个角落。 我怕冷,老了想去一座四季如春的小岛上开个店,听前来旅游的人讲自己的故事,或者跟他们讲我的故事,然后在店里等死。 如果可以,我想死在岩浆里。 岩浆是滚烫的河流,死在岩浆里是最酷的死法。 如果我死得早,那我的墓志铭将会是:此人的一生十分短暂,十分精彩。 我感到灵魂的一部分在开始消散,我想起他说过如果再次见到喜欢的人要抱一抱对方。虚空的拥抱也算拥抱吧,我想着,朝他伸开双臂。 “祁遇,忘记我吧。” “死在雪山里挺好的,真的,你去过自己的人生吧。” 很奇怪,我碰不到他,却能感到祁遇的眼泪的重量。 “可没有你的人生真的太无聊了。” “无聊也挺好的。”我试图拍拍他的肩,未能如愿。 我想劝他不要再执着于复活我,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眼前就蓦地一黑。 只听见祁遇的声音。 他说:“端午,拜托你再等一等,很快我们就能重新在一起了。” 祁遇没法忘记。 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一天,忘记不了端午的手机短信界面上的那段话。 祁遇,如果你能看到这条消息,帮我跟我爸妈道个歉,顺便告诉他们,我很爱他们。 当然,我也很爱你,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祁遇,我相信你说的了,雪山真的好冷。 小岛八月的黄昏热得惊人,风里裹挟着蟋蟀和蝉的叫声,桌面上的玻璃杯装着加了冰块和柠檬的可乐。对面卖了二十四年凉粉的婆婆举着蒲扇闲坐着,印象中她家的龟苓膏味道很甜。 民宿玻璃门被推开,悬挂的贝壳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少年扣响前台的桌面,苦恼地说自己是民宿的客人但忘带了钥匙。 “我叫祁遇,你呢?” “……端午。你的钥匙,一会开了门记得还回来。” “当然。”祁遇笑了笑,说:“你的名字很有趣。” 端午觉得这幅场景有些似曾相识,像是已经发生过了无数次。 墙(上)ρó18ρó𝔯.cóм #伪骨科七岁年龄差男主前期真把女主当妹 (一) 宁冕死了。 或许是死了,或许是丢下宁迦一个人走了。 总之宁迦放学时没瞧见破旧的面包车,也没看见一个瘦高的少年。被抛弃的宁迦蹲在校门口,被好心校警收留了一晚,第二天放学后送进福利院,彻彻底底成了孤儿。 从那天起,宁冕在宁迦心里就已经死了。 院长问宁迦是不是有个哥哥。 宁迦摇摇头,说不是她的哥哥。 她是宁冕妈妈抱回来的弃婴,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宁冕也从来不让她叫自己哥哥。后續傽節綪至リtökyör𝓮8.𝖈öⅯ閲讀 所以当十几年后,宁冕认出酒吧里那个拿酒瓶把人砸的头破血流的女人是宁迦,让人替她收拾完烂摊子后,并没有主动去见她。 然而宁迦却找了上来,敲开二楼办公室的门,站在门边冷冷望着他。 办公室没开灯,借着走廊里的光,宁冕看清了她的脸。比监控里要更瘦点,眉眼也长开了,但抿唇的样子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又倔又犟烦人得很。 “宁冕。”她声音里是显而易见的讽刺:“我以为你早就死了。” “你就当我死了吧。”宁冕手里的烟在烟灰缸里转了几下熄灭,语气不冷不热。 宁迦不知是被气的还是什么,好半天没出声,随后突然轻笑了下,咬牙切齿道:“行,那你最好死透点。”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也随之合上。 三天后宁冕在聚会上看见宁迦,才明白她当时离开说的话代表着什么。 宁迦的酒量如何,宁冕不知道,但是像她那样再灌两杯下去,半小时后就会被旁边的李瑞捡走带去开房。 他到底还是心软了,拉起宁迦就往外走,不顾李瑞在身后的叫喊。 “地址。”宁冕把她拽到停车场塞进车里,皱着眉冷声说。 宁迦揉着手腕阴阳怪气:“死人能开车吗?” 说完她就想拉车门下车,宁冕及时锁上车门。衬衫勒得人难受,他扯开两颗扣子,又把袖子往上拉到臂弯。 “宁迦,你到底想做什么?” 这是重逢以来宁冕第一次叫她名字,无奈的,带点不耐烦的语气让她陷入回忆的漩涡。 他对她总是很不耐烦,没有人会对一个累赘好声好气。 “不做什么,只是陪男朋友过来参加聚会罢了。”宁迦垂下眼,淡淡道。 “李瑞?”宁冕嗤笑一声,“他不是好人。” “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来管我呢?”宁迦死死揪着裙摆,“宁冕,你没资格管我。” 车内幽闭的空间里满是酒味,宁冕喝了点酒,宁迦喝了更多,两人没一个是头脑清醒的,说出的话全凭本心。 宁冕咬着后槽牙,竭力克制怒气:“当初没我你他妈能活到今天?宁迦,全世界最有资格管你的就是我。” “那你倒是管到底啊。”宁迦抬起头,眼眶微红,声音抖得厉害。 (二) 宁迦一开始不叫这个名字,她叫宁迦蓝。 把她捡回去的那个女人信佛,在佛寺山下的垃圾桶里发现了她,然后宁迦蓝这个名字就被写在了她那薄薄的户口本上。 上面只有三个人。 户主宁筝,长子宁冕,次女宁迦蓝。 宁筝死后,宁迦就把最后一个蓝字去掉了。 没拥有血缘这个牢固纽扣的人总会格外在意一些细节,户口本上的名字都是两个字,就她三个字,看起来像外人。 宁冕说她没事找事,与其惦记那个破名字不如好好想想未成年死了妈要怎么在社会上立足。 他今年十七,还差三个月成年。而宁迦今年十岁,刚上小学四年级。 宁迦不知道为什么宁冕会这么冷漠,在听到宁筝的死讯时眼泪都没掉一滴。 她在手术室门口都要哭昏过去了,宁冕还有力气去跟肇事者要赔偿金,吊儿郎当地指着她说叔叔这儿还有个只会哭的小鬼,这点钱给她买纸擦眼泪都不够。 回家路上宁迦骂他没良心。 宁冕弹了下宁迦的头,没收力道,她额前很快就红了一片。 “我要真没良心,你现在就得去天桥底下乞讨。瘦成这样,路人看了都会多给你扔俩钢蹦。” 宁迦揉着额头,闷声道:“乞讨都比跟着你好。” “把手撒开再说这话。” 宁冕微微抬起手,袖口处被她紧紧攥着,甩都甩不开。 宁筝的骨灰盒被宁冕拿回来锁在柜子里。 宁迦:“不下葬吗?” 宁冕:“买不起地,先这样放着吧。” 宁冕申请了退学,老师来家里劝他,说高三了再熬熬怎么也得把高中读完。 当时宁迦刚背着书包放学回来,听到宁冕说:“我可以靠卖苦力赚钱,我妹不行,她——” 他说完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宁迦,止住话,叫她把书包放下去洗手吃饭。 老师走后,宁迦扒着碗里那块被烧焦的肉,问:“你不上学了吗?” 宁冕睨了她一眼,“我的事你少管。” 我的事你少管。 宁冕总是这样对她说,无论是十岁还是二十五岁,他始终都没把宁迦看成一个能独立思考,有自己思想的人。 他心里总觉得宁迦还小,觉得她是那个站在橱窗前望着提拉米苏流口水的小鬼。 忘了如今二十五岁的宁迦有着份体面高薪的正经工作,能把提拉米苏吃到吐,不再是会缠着他买蛋糕的小孩。 宁迦现在很有钱,有钱到能捏着张银行卡拍在宁冕脸上,说:“这张卡里有十万,宁老板,够买你一晚吗?” (三) 宁迦在包厢里待了半小时,不要钱似的开了一箱又一箱的酒。她只喝了几口,然后把酒倒给点来的男模,等男模喝倒后,她又点一个继续喝。 经理知道宁迦跟自家老板关系匪浅,早早就给宁冕发了消息告知这边的情况。 宁冕来得很快。 他是从健身房直接过来的,宁迦一眼就瞥见了黑色无袖背心底下鼓起的胸肌。可惜他套了件外套,看不见手臂肌肉线条,但她觉得肯定要比自己公司里那群疏于锻炼的社畜要好。 起初宁冕只是过来拿掉了她手中的酒,赶走了她身边的男模,然后一言不发地望着她。 宁冕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笑起来也盖不住那股子痞气。靠着那双凌厉的眉眼在断桥底下被高老大一眼相中,之后便毫无愧疚地甩掉宁迦这个拖油瓶,成了今天的宁老板。 他面无表情时或许能唬住其他豺狼虎豹,但吓不住宁迦。宁冕对她笑的次数屈指可数,大多数时候都是摆出一副离我远点的姿态,宁迦已经看惯了。 “宁老板也想来一起喝吗?” 宁迦扬着下巴,脸上的妆很浓,也很漂亮,把她五官的优势展现的淋漓尽致。 精致的妆,打理过的栗色卷发,颈上的项链吊坠垂在微露出的乳沟里。明明还是跟豆芽菜时期一样烦人,为什么身上会散发出愈来愈成熟的女性气质呢? 宁迦是什么时候长大的? 宁冕不知道,他在宁迦十三岁的时候就走了,只堪堪窥见过她一小段青春期的时光。 在宁迦被领养前,他无时无刻不在后悔着自己的决定。 直到高老大口中那对夫妻出现,直到他确认宁迦很喜欢那对夫妻,直到他看见宁迦放学后扑进那个女人怀里,看见自宁筝死后就没出现在宁迦脸上过后的神情时才放下心来。 可午夜梦回躺在床上,想到住在四十多平出租屋里的日子,想到宁迦突发高烧被他背去诊所时压在背上发出难受的轻哼,想到那么小一个孩子就这样贴着他一声声喊哥哥,想到在她的世界里哥哥就是全部……每每想起这些,宁冕又开始后悔起自己的决定。 他错过太多了,不知道宁迦是什么时候长大的,也不知道宁迦是从哪里学会喝酒的。 宁冕沉默太久,宁迦有些不耐烦,指着门没好气道:“不陪我喝就出去,把刚刚那些人叫回来。” “喝酒点男模,谁教你的?” 宁迦抬头望他,“老板还管这些?我花了钱的,把人给我叫回来。” 宁冕扫了眼桌上的酒瓶,“你好像不缺那点钱。” “是啊,我不缺钱。”宁迦从包里拿出一张卡,“这张卡里有十万,宁老板,够买你一晚吗?” 宁迦捏着卡在他脸上拍了一下,羞辱意味十足。 她今天穿了高跟鞋,站起来勉强到宁冕下巴处。离得近了能闻见她身上醇厚的酒味,还混了点香水味。 宁冕皱起眉,扣住她的手腕。 “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 宁迦甩开他的手,“宁老板,你出个价呗,多少钱能买你一晚?” “你到底在发什么疯?”宁冕的耐心已经告罄,“二十多岁的人了还在用那套破方法来吸引家人注意,宁迦,别越活越回去了。” 每个人都觉得自己的处境是天底下最悲惨的。 宁迦之前也是这么觉得的,她是被遗弃在垃圾桶旁的孤儿,是吃不起糖的穷鬼,是有个臭脾气哥哥的倒霉妹妹。她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全天下最惨的小孩,没有人比她更惨了。 宁筝死后,她夜里跟宁冕说自己的悲惨。 宁冕难得没嫌她烦,也没说世上有很多人要比她更悲惨。他人的苦难是他人的,十岁的宁迦没必要去承受,也无需去理解。她只有十岁,是个不太幸运的小孩。 她的世界里只有提拉米苏和哥哥。 后者被宁冕毁了,无论是在十二年前,还是十二年后,宁冕都是罪人。 “家人?你算我哪门子的家人?” 宁迦嗤笑一声,“我哥已经死了,这还是你说的。” 宁迦哭得厉害。 她今天很不顺,费劲千辛万苦谈的合同被关系户抢走,车子半路抛锚,来喝个酒还要被宁冕教育。 “你不想认我,为什么啊,我都不恨你把我丢掉,你为什么不想认我?” 宁冕不能把答案告诉她。 宁迦第二任养父母是大学教授,他们领养宁迦除了可怜她身世悲惨,还因为高老大托人去找了位名声很好的律师,让律师把宁迦带到他们面前。 她必须得是干净可怜的孤儿,不能有一个高中就辍学出去混社会的哥哥。那对夫妻很看重名声,他名声太烂了,现在也好不到哪去。 况且如果让她的养父母知道她现在还在跟上一个家庭的人联系,心里难免会有芥蒂。 宁迦现在的生活过得很好,他不想破坏。 当初宁冕离开就是为了让宁迦能过上更好的生活,不用跟着自己吃苦。 可是为什么现在心里会这么堵呢,就像有一整面墙轰然倒塌,掉落的砖块全都堆在胸腔里,压得人喘不过气。 明明这就是他想要的,但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呢? 青梅竹马(2) 鱼礼有一台天文望远镜,天气好的时候能看见土星。鳞次栉比的高楼让这台望远镜的使用变得麻烦了起来,得搬去天台上才能找到最佳的观测角度。 鱼家父母工作忙,一个月在家待不到几天,搬运天文望远镜这项任务就落到了迟珹身上。 “迟珹,有空吗帮我搬一下——” 少女清脆透亮的声音戛然而止,从半推开的门中可以窥见里头令人眼红心跳的情景。 常年锻炼而形成的腹肌线条流畅,迟珹对于换衣服被撞见这件事并没有太大反应,随手拿过一件t恤套上将肌肉给藏了起来。 鱼礼靠在门上,语气有些遗憾,“穿那么快干嘛,还没看够呢。” 迟珹扫了她一眼,在小沙发上坐下拿过游戏手柄,冷声道:“你之前不是全都拍下了吗?” “别那么小气嘛。”鱼礼讪笑了声,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两天前,可能是例假的缘故,鱼礼实在是太想要了。缠着迟珹挺着乳儿送到面前让他吃,隔着卫生巾用穴去磨他。 等她爽了后,又不安分地撩拨起来,握着粗热骇人的性器玩控射。 迟珹的嘴跟他的鸡巴一样硬,但在那天却柔的要死。挺着腰在她手心里蹭着,呜咽着求鱼礼给他。 五岁过后再也没哭过的迟珹,在鱼礼允许他射精的时候爽到落泪,根本没力气去阻止她录像的动作。 等回过神来,鱼礼早把手机收起来了弄好备份了。因为这事,迟珹整整两天没理她。 鱼礼三岁的时候,她爸公司赚了一笔,房子从六十平的出租屋换成了两百多平的大平层。后来钱越赚越多,鱼家却没换过房子。她妈妈觉得对门迟家是书香门第,住近点能去去自家的铜臭味。 鱼礼有没有染上迟家的书香味还看不出来,但迟珹的精液味倒是有沾上过。 有时为了捉弄迟珹,还会故意用指尖抹一点涂在唇上,至于后来在洗手池前待了五分钟这件事就不说了。 鱼礼有时候会问些很奇怪的问题,比如:“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彼时迟珹正在解最后一道物理大题,随口回:“不怎么信。” “为什么?” “……没有人能一眼看透人的本质,那些一见钟情的人爱的到底是爱人本身还是自己的假设?建立在皮囊之上的爱情既肤浅又虚无。” 他说完后,鱼礼并没有接话,而是盯着他看了一会。 “你好认真呀。”她笑了笑,从抽屉里摸出一颗巧克力抓在手心递过去。 女孩的声音在混乱嘈杂的课间里十分有辨识度,音量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耳朵里。 他们之间很少会提及爱。 鱼礼总是在逃避,而迟珹偶尔会因为她的逃避生气。 青梅竹马就是这点不好,尤其是住对门在同一所学校念书的青梅竹马,就算在闹别扭,出门上学时彼此的父母也会让他俩一起去学校。 鱼礼的注意力太容易被路上的事物吸引,小时候还走丢过。她一个人出门家长不放心,迟珹也不放心,即使在冷战,也会跟在她身后无怨无悔当保镖。 鱼礼知道他在生气,路上会主动搭话破冰。 “心情不好啊?谁惹你了?” 迟珹冷着脸睨了她一眼,抿着唇不说话。 “保持住,就这个表情保持住,巨帅。”鱼礼掏出手机对着他拍了一张,下一秒手机就被拿走了。 他删掉照片,又点进回收站里删,确定删除彻底后才把手机还了回去。 “别老是冷着张脸嘛。”鱼礼站在一旁等他删,小声埋怨了句。 迟珹冷笑了声,迈步进了电梯。 鱼礼低头摆弄着手机想看看能不能把照片给重新弄回来,听到的冷笑后下意识说了句:“没事,鸡巴不冷就行。” 迟珹恼羞成怒道:“你脑子里能不能想点健康的东西?” “哎呀,饱暖思淫欲嘛。” 回家路上鱼礼刚吃完一根烤肠,她凑过去扯了扯他的衣摆,仰头看着他。 “家里没人,你要去跟我做点不健康的事吗?” 无论进过多少次鱼礼的书房,迟珹的视线都会不由自主望向那整墙的书。 鱼礼有些急切,勾着人的脖子索吻。 他们冷战了快两个星期,青春期燥热的欲望全压在心底,肢体稍稍接触下情欲就会如火山爆发一样。 情欲的岩浆烫得鱼礼难受,整个人紧紧贴在迟珹身上。 迟珹还穿着校服。 天热,大多数人都喜欢将衣领第一颗扣子解开,他不会,总是把校服穿得一丝不苟,很符合他沉稳端正的好学生形象。 如今这位好学生正脱着自己小青梅的校服,薄薄的内裤因为过于急切的动作被卷成条扔在了地上,上衣也被推到胸乳上方,露出印着小鱼图案的内衣。 鱼礼很喜欢在自己的物品上画上小鱼简笔画,她喜欢自己的姓氏。 鱼只有七秒的记忆,所有不开心的难过的苦恼的事情只会在记忆力留存七秒钟。她希望自己也能成为一条鱼,所有糟糕的事情在脑海里都存不过七秒,七秒过后又是新的开始。 迟珹拨开内衣,含住嫩红的乳尖舔弄。 太了解她身上每一寸敏感点了,动作熟练地用舌尖从小往上挑起微立的乳头,湿热的触感透过胸前的肌肤渗进心间,光是吃奶就让她眼前蒙上了层雾。 鱼礼在书房里待的时间比在卧室里待得多。她常常看书看到忘了时间,夜深了懒得回房间,倒在小沙发上扯过毛毯盖在身上睡一觉,等阳光透过窗户把她照醒后拿着书继续看。 在书房做爱比在她房间要带劲,这里处处都是她的痕迹。垫在膝下的靠枕,被进入后手指无意识抓着的毛毯,这些都染着鱼礼的味道。 他们难得用了后入位。 看不见彼此的表情,只能靠肉体拍打发出的声响和抽插时带出的湿黏水声去猜。 鱼礼对这个姿势又爱又恨,会嫌他操得太狠太持久,把脸埋在枕头上或者其他什么地方偷偷翻白眼。可这个姿势入的深,随便一动就能把她撞得头昏眼花,被掐着腰操到真翻白眼,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头发都黏在脸颊两侧。 迟珹掰过她的脸去吻她,一点一点将性器抽出。被堵在堵在里头的水溢出来,顺着她一片狼藉的臀缝落到地毯上。 “又要洗地毯了。” 从天亮做到天黑,鱼礼声音里染了困意,趴在地毯上恨不得就这样睡过去。 “你都是怎么跟家里说的?”迟珹之前没问过她这些,想问来着,但每回昨晚都只记得贴着她,忘了问。 鱼礼的后背被他摸得有些痒,翻个身躲开,道:“水洒了,不然还能怎么说。” 嫩白的乳儿上全是指痕,她毫不避讳,抬起手让迟珹把她拉起来。爸妈今晚出差不回家,但鱼元枫会回,虽然他从不进鱼礼的书房,但凡事总有万一。 迟珹把人抱到腿上,脸埋在她肩处。 两个人就这样抱着,鱼礼突然想起他眉毛下缘的那道疤。 她没有迟钝到辨认不出迟珹对自己的感情。 友情和爱情是很难分清,可只要细心点还是能透过眼睛看出不同的底色。友情是温暖的橙黄,而爱情是浓艳的红,她分得清。 但爱是个很宽泛的概念,无论友情爱情,都可以归为爱。鱼礼并不在意自己和迟珹之间的爱到底是哪一种,她知道迟珹很在意,可是不管是哪一种不都是爱嘛,在她看来并没有细分的必要。 阅读一本可以让人放松的书,在下着雨的夜晚配杯可乐。选择什么样的书,可乐要不要加柠檬,这些在鱼礼看来才是值得思考的事。 如果真要那么一天她必须得去给自己和迟珹的关系下定义,那也是那一天的事了,到时候再谈也不晚,反正迟珹怎样都不会离开她的。她深知这一点。 灯(番外) 𝓷ⅰнō𝓷𝓰𝓰𝔢.čōⅿ 段昭和苏叶的炮友关系维持了将近两个月。 苏叶不会做饭,这段时间里段昭除了当炮友还会顺便兼职厨师。他也不怎么会做饭,但比起连面条都煮不出味道的苏叶,厨艺还是好上不少的。 段昭还在空闲时间报了个烹饪班,如今已小有成就。 具体表现在之前苏叶早上起来吃的是水煮蛋,现在能吃上华夫饼了。夲攵jiáng洅𝔪i𝔰𝔢wu.𝒸om韣傢哽薪梿載 綪荍㶓蛧址 工作日苏叶不会跟他做爱,她下班回来精疲力尽只想洗澡睡觉,不上床的话段昭基本见不到她人。 苏叶将他归为炮友,任何生活上的事都不会跟他提及。后来段昭承担了她的一日三餐,苏叶才勉勉强强让他进入自己的生活。 每个人都想在下班后回家吃上一碗热乎饭,苏叶也不例外。 她会帮着洗碗,但通常在手刚碰到水时就被抓着手腕拉开。段昭让她去洗澡,几个碗他自己可以洗。 做饭的人不洗碗,这是苏叶家的规矩。段昭听了后没再拦她,站在一旁陪着,没话找话。 平常苏叶都不太跟他聊天,大多数时候他们都是进门接吻上床。洗碗的时候苏叶估计也觉得无聊,会愿意搭理他几下,跟他聊会天。 晚上,他们在房间做爱。 最常用的姿势是抱操,段昭喜欢用手从背脊的凹陷处开始缓缓向圆润丰满的臀部摸去,然后抓着滑腻的臀肉将鸡巴嵌入她的逼里,一阵一阵慢慢起伏。 欲望的火苗在她的腰间舔舐,火焰跳动着向下蔓延,萦绕在腿心。皮肉互相碰撞,段昭会忍不住在她臀上轻拍,动作柔得就像羽毛,被欲火点燃后熔化了她的整个身体。 在一种极度兴奋的战栗中,段昭吻着她唇把鸡巴抽出,扶着她靠在墙上,接着又马上操了进去。苏叶双手撑在墙壁上,一条腿跨在他臂弯之中。像一条泊在岸边的小船,被绳索系着,被翻涌的欲海撞得颠簸飘摇。 苏叶整个人都压在了墙上,乳尖隔着衣服碰上冰凉的墙,身后又贴着具滚烫的躯体。她受不住这种冰火两重天的刺激,塌下腰想要逃离,被抓着大腿按回原位。 “站直了。”段昭的呼吸洒在耳畔,“苏老师,这就不行了吗?” 手指爱抚着她的臀部那细嫩的肌肤,向前挪到肿胀的阴蒂揪弄。他一遍又一遍地轻轻地蹭着她的脸,因肉体接触而产生的美比视觉上的美要深厚得多,段昭始终觉得苏叶很漂亮,尤其是在床上满脸潮红的样子,更是漂亮得不像话。 苏叶再次战栗起来,她不由自主地发出细微的呻吟,直到最后叫出声来,体内深处溢出来的躁动全化作爱液溅出。 段昭偶尔会神思恍惚,觉得现在这种相处模式跟寻常夫妻没什么区别。可每回做完爱,苏叶背对着他躺在床边时,段昭都会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苏叶总是很平静,好似所有的兴奋和高潮都是他的。即使他紧紧地抱着她,将性器埋在她体内卖力抽插,她眼里都没什么情绪。 她半眯着眼,露出那颗浅淡的小痣。段昭很少会讨厌这颗痣,只有这时候才觉得这颗痣很碍眼,挡住了苏叶所有情绪。 等苏叶抬起眼,他们之间的迷雾翳障就会被揭开露出其中的隐患和僵局来。他们是靠着性爱连在一起的,他对她而言是高中同学,她不了解他也不想去了解他。 甚至早上醒来后都不想跟他温存,窗帘把外头的光线遮得严严实实,苏叶把响了不到三秒的闹钟按掉,在黑暗中把衣服穿好,静静地拉开门走出去。 段昭小时候在海边待过一段时间,他觉得苏叶这幅举动就像退潮一样退去,把他留在那儿,如同岸上的一块不起眼的石头。 这种无力感不会维持很久,只要苏叶给点甜头,这点酸涩感就会被盖过去。 苏叶心情好的时候会跪在床边捧着粗长的性器艰难地含入口中。湿润的腔体包裹住半勃的鸡巴,舌头垫在牙齿上含吮,能清楚地感受到鸡巴不断胀大直到完全勃起,在口腔里跳动。 尺寸太大没法全部含进去,满满撑在口中以至于眼角都溢出来了泪。段昭用指腹抹去泪珠,把人捞起来抱到床上接吻。 段昭轻柔地爱抚着那圆润的臀部,从那儿仿佛有一团滑腻腻的火传到他的手中。指尖又一次陷进湿热的甬道里,吻上她腿间敏感的肌肤,黏腻的水声传入耳膜。 手指是在苏叶哭泣着高潮时抽出的,紧接着滚烫的鸡巴抵上敞开的逼口,撑开扔在痉挛的内部开始挺腰抽送。 这时候段昭会觉得,苏叶或许还是有点喜欢他的。 会在他操到最深处的时候抓着他的背,会主动扭腰,会亲他,会吻他。 他知道跟苏叶之间的差距很大。不是物质上的,而是精神上的差距。从认识苏叶的第一天起,段昭就知道自己跟她很难走到一起去。 他肖想苏叶的身体,肖想苏叶心底的位置,却从不肖想在苏叶那里得到一个名分。 他不配的,苏叶喜欢的书他看不懂,苏叶喜欢的电影他看的昏昏欲睡,有时候甚至听不太懂苏叶说的话。 段昭所奉献出的东西苏叶并不感兴趣,当那些奉献被退回时,他就只剩下一颗心了,可这颗心苏叶也不需要。 他没读过什么书,但也清楚建立在肉体之上的感情很快就会消散。哪天苏叶玩腻了,他俩也就玩完了。 楼道的灯总是坏,修好了也坏。 段昭每次回家都要看下那灯,总觉得如果哪天灯不亮了,苏叶就会把他给扔掉。 这个世界好像所有事都是非黑即白。要么成功,要么失败;要么赢,要么输;要么喜欢,要么讨厌。 以结果来作为唯一评价,仿佛没有得到happyending就毫无意义了一样。苏叶不信这一套,结果确实很重要,但坏结局也是种别样的经历。 苏叶试图教会段昭这一点。 相恋结婚或许是他想要的完美结局,但有时候男女之间最好的结局不一定是张结婚证或者什么男朋友的名分。 她不需要段昭的爱,她只需要段昭的身体。 楼道的灯总是坏,修好了也坏。 但总会有人来修,坏一阵好一阵也算是亮过。 苏叶说心是欲望的器官,扩张收缩,就像性器官一样。 段昭很久之后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他不太确定自己理解的对不对,但从他们维持了四年还见过彼此家长的关系来看应该是对的。 如果心是性器官的话,那它就会因为欲望而跳动。苏叶对他产生欲望的同时,心脏也被情欲填满。她的情欲因他而起,某种程度上,他填满了她的心。 这样就足够了。 痴(3) 李青霜第一次接吻体验感并不好,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差劲。 微凉的唇贴上来时她还没什么反应,在心里默默算这一吻结束后能从万熵那赚多少钱。 他不会接吻,心跳在唇瓣相触后剧烈跳动着,大脑宕机,无法思考。李青霜的唇软得像儿时吃的果冻,她的脸近在咫尺,万熵甚至能数她的睫毛。 数睫毛这种事他身边只有元序做过,那时他还嘲笑人家无聊没事干,等自己亲身经历了才发现如果喜欢的人跟你的距离只有几厘米,除了忍不住数睫毛外还会忍不住抬手去摸她的脸。 当然万熵不敢未经允许去碰李青霜的脸,只能在心里想想。 这个不算吻的吻在一分钟后由李青霜终止,她不耐烦地往后退了步,然后拿钱走人。 冤大头万熵跟她的交易关系持续了小半个月,除了第一天的拥抱外没敢多提要求,继续跟个痴汉似的围在李青霜身边,一个月后才敢提想要接吻。 送的早餐终于进了李青霜的口,从那以后万熵就开始盘算着包揽李青霜的一日三餐。 李青霜也没多抗拒,之前不吃是因为不知道是谁送的,知道后秉着免费送上门的东西不要白不要的心理,她开始慢慢接受万熵送的东西。 即使李青霜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自己如此痴迷,但她能透过万熵的眼睛确认一件事——他不会害她。 李青霜从小就在餐馆里坐着看各种各样的人来吃饭,有的人饭桌上装得慷慨大方,面对服务员的时候却判若两人。有的人看起来彬彬有礼,在林晨上菜的时候手却不安分地摸上她的臀部。 她或许不会看女人,但她很会看男人。他们将卑劣本性藏在皮相之下的手段是那么拙劣,只需对他笑一笑就能透过那双丑陋的眼睛看出他是不是好人。 万熵比饭馆里的那些人要年轻,要帅气,眼睛也很漂亮,一眼能看到底。 李青霜后面想起了万熵口中说的他俩的初见。 宜淮的深秋寒冷干燥,风吹在脸上生疼。 万熵被堵在路灯下围殴,李青霜怕惹祸上身躲到了一边,边琢磨最后一节课留下的数学题,边兴致缺缺地在一旁看他挨打。 等人走了后,李青霜从他身边经过觉得这人实在是好笑。明明被人打得坐在地上起不了身,眼神却拽得很,像是在说有本事把老子打死。 那会李青霜就觉得他眼睛很独特,像狼,不过是只未成年的狼崽。 冬天过后满是皱纹的橡树断枝会开始吐出它们柔嫩的新叶,伸展开褐色的细瘦枝条展露生机。 李青霜偶尔会想为什么在人的身上很少会发生新的蜕变,她觉得成长是把心底不曾显露的一面表现出来,成长的改变不是真的改变。 不然林晨也不会这么自卑,明明一个人把李青霜抚养长大却还是觉得自己不配当她的母亲。 万熵是她见过第一个蜕变的人。 没从狼崽长为成狼,反倒变为了幼犬,眼巴巴望着李青霜,得到敷衍的抚摸都高兴得不行。 李青霜听说他在学校的嚣张作风,没法将同学们口中那个逃课惹事的张扬坏学生跟面前小心翼翼问她能不能去他家陪他过生日的少年联系起来。 他应该直接压着她回家,挥着拳头威胁她说不跟自己在一起就等死,这样才是李青霜从别人口中听来的万熵。 而不是可怜兮兮对她说:“今天我生日,没人陪我。” 也不会怕她不同意捧着张银行卡试图买下她的时间,卑微道:“这张卡里的钱你可以随便用,能陪我吃顿饭吗?” 李青霜晚上得回家陪林晨吃饭,今天出门前林晨说晚上会做她喜欢吃的糖醋排骨。 “吃饭不行。”李青霜声音跟往常一样。 万熵垂下眼,一米八几的身高杵在那,看不见脸都能感受到他低落的情绪。 他还没来得及说好吧,下一瞬就听见李青霜不太自然的声音。 “吃饭不行,但可以陪你切蛋糕。” 痴(4)𝔭𝓸18ab.c𝓸𝓂 万熵的父母跟他们那个圈子里的大部分一样,因利益绑在一起,没有爱也没有恨。 父母在外各自养着情人,每周回老宅陪老人吃顿饭装恩爱夫妻,顺便关心下一周见一面的儿子,然后回到情人身边过自己的舒心生活。 起初万熵还会难过,时间一长就释怀了。 没人管挺好的,自己一个人住外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每月卡里都会先后打进三笔巨款——父亲的,母亲的,爷爷的。 只要不犯原则上的错误,万熵就永远都不用担心钱的问题。高中毕业后出国镀金,回来在公司里挂名拿分红,这就是他未来的路。光明平坦,随便走走都是人生赢家。 万熵爱热闹,每年要过两个生日。 农历的回老宅跟家里过,新历的跟朋友过。他比较喜欢过新历,因为农历他不太会算,早上起床看到阿姨煮长寿面才意识到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夲攵jiāng洅po18ga.čõm韣鎵更新僆載 綪収藏蛧阯 去年农历生日爸妈出差,今年依旧如此,十五岁后父母就很少陪他过生日了。爷爷今年去跟战友旅游,打了笔钱说回来给他补过。 生日都是提前庆祝,哪有延后的。万熵心里有些不舒服,起床后一直闷闷不乐。 不过他出门没忘了给李青霜带酸奶,上次带酸奶她很快就喝完了,牛奶的话她好像不喜欢,每次都是第二节课课间才喝完。 李青霜从不浪费粮食,就算不喜欢也会皱着眉努力咽下去。之前送的东西她不吃,也没丢过,都是给同学解决。 小时候在林晨没工作时饿过一段时间,所以李青霜才能把干巴巴的馒头当饭吃一天。她没吃过什么好东西,只知道糖醋排骨很好吃,空心菜则令人作呕。 学校有两个食堂,一食堂平价,二食堂略贵。李青霜没进过二食堂,万熵带她去后她才知道原来学校里有包厢能吃火锅。 万熵领着李青霜吃了很多东西。她中午一般在教室吃馒头做题,万熵把她拉去吃饭的话就少了半小时做题时间,他得出钱赔。 彻彻底底的冤大头,除了付饭钱还要付李青霜的时间费。元序骂他人傻钱多,可万熵乐在其中,甚至主动提出接受加价。 李青霜的时间宝贵,学校能不能出个状元就指着她了。他不想占用李青霜太多时间,默默跟在后面看着她就行,如果能再稍稍有点肢体接触就更棒了。 看不上他这个人,看上他的钱也好,四舍五入一下差不多就是看上他了。何况这样既能帮李青霜改善生活,还能满足他的私欲,有什么不好呢? 林晨对李青霜管得不严,她说晚上要去做兼职,林晨只劝了句让她好好学习不需要操心钱的事,然后不情不愿把外套拿给她。 青霜很有主见,做了决定就劝不动了,没必要进行徒劳的争吵。 李青霜没去过万熵家,她让他发地址,但万熵还是坚持要来接她。 所以在拐弯处见到万熵时,李青霜没有很吃惊。她从口袋里摸出一颗柠檬糖扔给他,算作生日礼物。 “别离我太近,走前边带路就行。” 李青霜说话不疾不徐,声线平淡,像没味道的凉白开。渴极时尝了能救命,其余时候都是在浇灭人心里的火。万熵犹如被迎面泼了盆凉水,备受打击。 他还以为今天李青霜会对他温柔点呢,起码会允许他跟她并排走在一起。 因为这个幻想,万熵出门前特意洗了澡,还喷了点香水把自己弄得香香的。风一吹味道散过去,如果能给李青霜留下深刻印象的话,日后她走在这条路上就都会想起他了。 可李青霜不仅没跟他并排走,还把他赶到了前面,让他连看她一眼都没办法。 好狠心啊。 万熵第一次生出这种念头,随后又觉得狠心点挺好的,起码能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万熵家就住在附近,李青霜有一瞬间怀疑他是不是故意搬来这边的,很快这个念头就闪了过去。 就算是故意的也无所谓,反正不是住进她家,住哪都不关她的事。 一百多平的大平层,李青霜跟在他身后进屋。 万熵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放到她脚边,不是普通家用款,是在网上精挑细选过的情侣拖鞋。 “新的,没人穿过。” 万熵见李青霜站着不动,以为她是怕有人穿过。 实际上,李青霜是在担心自己进屋后会看见更劲爆的东西,毕竟这个死变态连情侣拖鞋都备好了。 换完鞋,万熵问李青霜想点什么。 她摇摇头,问蛋糕在哪里。 李青霜的目标很明确。 她是来陪人吃蛋糕的,吃完就走绝不多留。 林晨很喜欢给李青霜过生日,再穷都要买块小蛋糕,点上一根蜡烛唱起生日歌。 她会让李青霜许三个愿望,可以把第一个第二个愿望说出来,但第三个绝对要保密,这样愿望才会实现。 李青霜不信这些,如果世上真的有神,那也不会来管她的生日愿望。林晨倒是有可能会管,不然也不会让她把前两个愿望说出口。 万熵本来想直接把蛋糕切了的,被李青霜拦住了。 “你不点蜡烛许愿吗?”李青霜说着,将包装好的蜡烛拆开,随便从里面挑了根蜡烛。 万熵没对着蜡烛许愿过,“你生日会这样做吗?” “会。”李青霜把蜡烛插好,手心朝上对着他,“打火机。” 万熵不抽烟,身上没打火机。好在上次朋友来这边聚会时落了一个在这边,他留着没扔,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为了有氛围感,万熵把灯关了。 烛火是房间里唯一的光源,火光照在李青霜脸上,他看得有些入迷。 “别看我,闭上眼许愿。”李青霜坐在餐桌椅上,撑着下巴皱眉道。 万熵赶忙闭上眼许愿。 往常他的愿望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事,比如保佑他抢到自己最喜欢的限量版球鞋,或者保佑他这学期期末考试不垫底不被元序那群人嘲笑之类的,总之全是关于自己的事。 今年他的愿望跟以往有很大不同。 他希望李青霜能考上心仪的大学,希望李青霜下一次生日还陪他,希望李青霜能再狠心点不要让自己受伤。 万熵睁开眼后,李青霜随口问了下他前两个愿望。 一直以来林晨都是这么做的,她被影响了,下意识问出来。 万熵如实说了。 听到第二个愿望后,李青霜先是挑了下眉,而后嗤笑了声,道:“给钱就行。” 万熵给李青霜切了块蛋糕,她用叉子戳了下上面的水果。蛋糕松软可口,比她之前吃的任何蛋糕都要好吃。 蛋糕不大,万熵知道李青霜不喜欢浪费,特意订了小的,两个人刚好能吃完。 李青霜没怎么搭理他,沉默着吃蛋糕。林晨估计还在等她,她不能回去太晚。 李青霜吃蛋糕吃到一半掉到了身上,下意识用手抓起,弄得满身满手都是奶油。 万熵去房间找衣服给她换。奶油从胸口落到腿上,几乎弄脏了整件上衣。 李青霜在厨房洗完手,万熵刚好把衣服找出来。 她没让万熵跟过来,问清位置后自己一个人去浴室换衣服。 李青霜去的时间有点久,万熵不放心,咬咬牙去找她才发现浴室灯没开。 开了灯的是他的书房。 贴满了照片的书房,照片上的主人公正站在门口,神情复杂。 李青霜转过身,头一回叫了他的名字。 “万熵,你真是个变态。” 痴(5) 他确实是变态。 青春期的少年对心上人有欲望是正常的,渴望探知她身体的每一寸角落。 想知道牵手与捏奶同样是触碰肌肤但这两者间在触感上会有何不同,也想知道运动后和高潮时会变得潮红的脸是不是相同。想抱她,想亲她,想让她开心,这些跟想操她并不冲突。 很少还有人能将性爱分离,更别提十几岁的少年人,这个年纪能分得清过去式和过去分词就不错了。 但万熵确实是个变态。 普通男高中生可能只会在梦里意淫,他却偷拍了几百张李青霜的照片洗出来贴满房间,收集李青霜考完试落在他教室的稿纸,她喝过的矿泉水瓶,贴在光荣榜上的证件照…… 然后在这个房间里自慰,看着照片想象李青霜在抚摸他的性器,听着李青霜上课回答问题的录音想象她念自己名字的声音。 这些幻想就像是催化剂,引发最剧烈的破坏,结果就是万熵被彻底禁锢在由李青霜织成的茧缚之中。 万熵不怕李青霜骂他变态,也不怕从她眼中看到厌恶的情绪。这些是李青霜的情绪波动,他很喜欢,这代表着她并非是个无情的人。 起码还会有厌恶的情绪不是吗。 李青霜这人永远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冷眼看着这世上的一切,没有人能靠近她。 但万熵觉得那不是真正的李青霜。 在主席台发言的,被老师同学夸赞的,那个情绪稳定的李青霜不是真正的她。骂他变态的,皱起眉呵斥他的,也不是真正的李青霜。 真正的李青霜是让他闭上眼睛对着蜡烛许愿的这个,还有面对满屋子自己照片的房间,用万熵从来没听过的无奈语气骂他变态的这个。 万熵为自己窥见李青霜的真实而感到愉悦,她还喊了他的名字,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听。 “你不是早就知道吗?”万熵打开了走廊的灯,“我一直都是个变态。” 李青霜被突如其来的光亮晃了眼,再回过神时万熵已经走到了她身边。 他想把门关上,被李青霜拦住。两个人的手就这样迭在门把手上,万熵的呼吸明显变得重了起来。 李青霜问:“照片哪来的?” 好多照片都是在教室里的,可他们并不同班。 “徐姒锦拍的,每个月给她一千,她会把你的照片发给我。” 徐姒锦是班里的宣传委员,经常拿着相机记录班上的事情,说是到时候毕业了剪成视频当做留念。 她本来就喜欢拿着相机在班里到处拍,但不会拍班里比较抗拒的那些人,大多数时候都是在跟玩得好的同学拍照。 李青霜的位置在徐姒锦附近,经常会入镜,有时也会被拉过去拍照。 万熵之所以找上徐姒锦,就是因为之前刷到了她和李青霜的合照。 “之前的那些早餐也是徐姒锦拿来的?” “我买的,让她放到你桌上。”万熵纠正道。 李青霜冷笑了声,把覆在一起的手拿开。 万熵下意识反扣住她的手腕,“对不起,我不会再这样做了……” 他这个歉道得十分没有诚意,为了哄人的举动罢了。李青霜一眼就看出万熵毫无悔改之情,也没把手抽出来,由着他握。 “你拍这些做什么?” 李青霜不太懂,大部分照片都是她在座位上学习,或许是因为是女生拍的,没有一张照片具有色情意味,角度也都很正常。 这也是为什么她没有很生气的原因,照片都太正常了,要不是被贴满了墙壁,李青霜甚至会装作没看见。 林晨偶尔也会拍她的照片,自上学后就很少跟林晨待在一起了,她想她的时候就会拿出来看看。出于这种念头的举动只会让李青霜心软软,生不出一丝怒意。 她以为万熵也是如此,所以才会用无奈而不是愤怒的语气骂他变态。 万熵不知道李青霜的所思所想,犹豫几秒后将真相告知。哪怕李青霜听了会生气,他也不想欺骗她。 “自慰。” “射不出来的时候,就会来这里看着照片……” 李青霜飞快甩开他的手,想往后退却撞到了门框上。男女之间的力量悬殊在此刻体现了出来,万熵几乎是毫不费力就把人抱在了怀里。 “一百。”万熵的声音都在发抖,“别推开我。” 李青霜双手抵在他胸前,让两人的身体不至于紧密贴合在一起。他似乎也没想将她牢牢束缚住,只抱着她的肩膀把头埋在她肩上。 万熵不怕李青霜骂他,也不怕她讨厌自己。 他怕李青霜再也不想跟他有接触。怕到顾不得自己的举动会惹她生气,怕到下意识用钱来换一个拥抱借此抚平心中的慌乱。 “真恶心。” 李青霜有点反胃,但万熵身上的味道又很好闻,压下了想要作呕的冲动。 万熵带着点哭腔,磕磕绊绊地解释,“对不起,不会再有下次了,我只是控制不住,我没办法,不会再有下次了。” 这次道歉就有了诚意,他是真的在哭。 李青霜意识到这一点后,心里那种恶心的感觉被升腾起的好奇盖住了。 她很好奇万熵哭泣的样子。 说实话,万熵的脸长在了李青霜的审美点上。 世俗意义上的帅哥,发型有精心打理的痕迹,笑起来很阳光,虽然李青霜很少见他笑。万熵在她面前要么惴惴不安,要么就用那种期待的眼神望着她。 其实李青霜更喜欢别人口中的万熵,肆意张扬,好像全世界都没什么能妨碍到他去做自己喜欢的事。 她不喜欢在她面前表现卑微的万熵,这会让李青霜莫名有种负罪感,好像他会有这样的转变全都是她一手造成似的。 实际上李青霜什么都没做,是万熵自己的问题,是那些见不得人的行径让他感到自卑。 但这不妨碍李青霜想看他哭。 他活该不是么,在她面前哭,卑微得像条狗,用钱才才能换来她一个敷衍的动作,这些全都是万熵活该。 今天是万熵生日,李青霜也不想为难寿星。 她知道万熵会意淫自己。吃饭时无意间碰到手肘,对上的视线,还有在进行那个糟糕的初吻时抵在小腹上的炙热。 李青霜很好奇万熵会怎样自慰,于是万熵现在才会坐在跪在客厅里。 腰背挺得很直,膝盖分开,大腿肌肉线条紧绷,露出的粗大性器未经使用,透着漂亮的粉。 李青霜的衣服被奶油弄脏了,他拿来的是自己的卫衣,偏宽松的版型,她穿上后衣摆直直垂到膝盖上方。 万熵一开始还不知道要怎样才能硬起来,他还是很怕李青霜会把他丢掉。 结果看到李青霜穿着他的衣服坐在沙发上后,在体内很深很深的地方,欲海分流朝四处流动,最终汇聚在身下。 李青霜什么都没做,他就硬了。 她让他自慰,于是万熵主动把t恤下摆咬在嘴里,腹肌线条清晰流畅。他的关节很粉,乳头的颜色也很粉,忽略掉胯间狰狞的鸡巴的话,会是一副很漂亮的画面。 修长的手指拢住青筋盘虬的鸡巴套弄,龟头溢出清液,他在流水,在李青霜的注视下变得糟糕。 李青霜不为所动,她觉得万熵刚刚骗了自己。 他怎么可能会射不出来,现在才过了几分钟他就已经面色潮红一副快要射精的样子。咬着衣服都堵不住呻吟声,染着欲的闷哼在客厅里不断响起,就像唱片放完之后老是重复同一个音。 万熵还戴着眼镜,能透过镜片看清李青霜的脸。 他从未觉得眼镜是如此伟大的发明。 万熵一手撑在地上,另一手加速套弄性器。身体随着急促的呼吸不断起伏,将要射精的前一秒,李青霜用指腹堵住了那道口。 “青霜……”万熵又要哭了。 可李青霜就蹲在他面前,离得很近,比起射精他更想要靠在她身上闻她的味道。 “你要射了吗?”李青霜用手指堵着马眼,语气像是在问他懂不懂这道数学题一样平常。 万熵受不住,求她道:“让我射……青霜……” 他正伫立于分界线上,只需李青霜一个命令就可以抵达高潮。 “不是说要看着照片才能射吗?” “……可是你现在,就在我面前。” 接着身高优势,万熵凑过去把头埋在她肩上,细碎的哭声在她耳边响起,勾起体内深处的潮湿。 “青霜,李青霜,求你了,亲我。” 她的指尖就放在龟头上,只要她松开,或者向下握住,他就可以射出来。 可万熵现在只想让李青霜亲亲自己。 李青霜穿着他的衣服,整个人都被他的味道包围,此刻又离得很近,理智被清冽的气息裹走。 鬼使神差,李青霜用手握住了棒身,轻轻捏了下。 “嗯啊……唔。” 万熵再也忍不住,偏过头吻住她的唇。 柔软的唇瓣被含吮碾磨,比起上次那个单单贴在一起的吻要刺激得多。 李青霜被精液糊了满手,衣服和他小腹都被精液溅上,一片狼藉。 可她顾不上这些,意识的涌动重新改变方向朝小腹而去。她感到下身在收紧,随后有液体被挤了出来。 万熵无师自通撬开齿关将舌头送进去,勾着李青霜的舌尖搅弄。她齿间是奶油甜腻的味道,还有樱桃的酸感。 李青霜的吻。 这是万熵十几年来收到的最棒的生日礼物。 痴(6) 这个吻比第一次要好。 湿热的舌绕着她的勾缠交弄,李青霜忍不住战栗起来,被这个吻勾起一波不可名状的浪涛,既强势又温柔地在体内激荡,化作春水从最私密的泉口流出。 万熵掐住她的腰把人抱到沙发上坐着,挤入她双腿间,仍旧跪在地上,仰着头跟她接吻。 卫衣随着动作向上滑至胯骨处,露出纯色内裤的边缘。李青霜的腿根细得不像话,单手就能圈住,掌心隔着层薄薄的皮肉被骨头硌着,万熵忍不住心疼起来。 身体的每一寸都代表着过往,李青霜的过往很苦。身上没几两肉,抱起来轻得就像纸片。 吻太久快要喘不过来气,分开时牵出暧昧的银丝。他想继续凑上去,被滑落下的眼镜阻挠。 “可以帮我摘掉吗?” 万熵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到她膝盖上轻揉着,没有镜片的遮挡,李青霜能清楚地看到他瞳孔里自己的倒影。 她的呼吸有些不稳,抬手把他的眼镜拿掉。 眼镜从脸上离开的下一秒,万熵直起身重新吻住她。眼镜从手中滑落摔在地上,他全然不管,舌尖蛮横地在她口中攻城略地。 李青霜之前不理解为什么欲望既能和火焰又能和大海联系到一起,这明明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事物。 直到身体里泛起燥热,脸上被熏出潮红,理智都在腾起的烟雾里迷失,整个人仿佛要融化在烈焰之中。身下却一片潮湿,所有的海都汇了起来,濡湿底裤。 这时候李青霜才知道原因。 万熵扶着她的腰把人往后放,整个人俯身压上去。她换气的时候就埋在她耳根处舔吮,等她缓过来了又再次亲上去。 鸡巴胀得发疼,他没有去抚慰,满脑子都是要跟李青霜接吻,没有什么比跟她接吻更重要。 “青霜……” 他又在念她的名字,缱绻得很。 万熵当然想往下做。 尤其是窥见她内裤的边缘后,这种欲望几乎快要达到顶峰。但在没得到李青霜的允许之前,他什么都不能做。 李青霜的情欲在体内翻涌起来,她握住万熵的手放到胸前,用行动表达自己的意愿。 柔软的触感隔着衣服传至掌心,万熵不敢用力怕弄疼她,虎口拢住下缘向上抬,又开始要吻她。 边揉乳边接吻,李青霜禁不住这种刺激,嘴里泄出细碎的呻吟。 每一声都在打破李青霜的伪装。 真正冷情的人怎么会发出这种声音呢?娇得让人心间打颤,让人忍不住去怜惜。 卫衣太宽松了,左边的领子几乎快要滑到手肘,半边嫩乳就这样露了出来。李青霜有点发育不良,胸也只是微微隆起。皮肤是病态的白,大多数时候都窝在室内写题很少晒太阳。 万熵一点点向下亲,留下的浅淡吻痕格外显眼。 她仰着头靠在沙发上,闭着眼平复呼吸。 视线消失后,身体感官就变得敏感起来。温热的唇落在锁骨,胸侧,而后是挺立的奶尖。 李青霜不知道他的唇下一次会落在哪,会忍不住去猜。猜测的过程中难免会带上期待,期待他吻上自己所想的那个位置。 期待感被满足和生理上获得的快感是不一样的,双重刺激之下的李青霜只会湿得更厉害。 李青霜想过他的唇会落在奶尖,落在凸起的肋骨,落在随着呼吸起伏的肚子,甚至想过落在腿根。 这些他都做到了,出乎她意料的是,万熵的吻落在了胯部凸起的那个骨头上。他轻轻叼起一小块皮肉吮咬,舔弄骨头与小腹间陷下去的地方。 他在这里玩了很久,久到李青霜被不断迭加的细微快感推到高潮,彻底把内裤淋透。 湿漉漉的布料被脱下,腿间隐秘的泉眼出现在空气中。粉嫩的穴口正小幅度翕张,爱液随着她急促的呼吸溢出,被万熵卷入口中。 他吻这里的时候比吻任何地方都要温柔,舌苔刮过阴唇,灼热的呼吸洒在阴阜上,他埋首在她腿间舔弄,用唇舌将她推到高潮的临界点。 舌尖探入甬道是出发的信号,她被浪潮往前推进入欲望的深渊。体内的潮湿从入口喷出,淋湿他下半张脸。 李青霜接连高潮两次,靠在沙发上累得不行。 她闭眼想缓一会。一只温柔的、不安地摸索着的手在触摸她的脸。温柔地,轻轻地爱抚,试图想借此温存来缓解高潮后的不安。 然后,她的面颊被印上轻轻的吻。 一个,又一个。 “我得回去了。”李青霜闭着眼,喉间干涩,声音都变得奇怪起来。 万熵贴在她身上,在她脸颊上亲了亲,“衣服没干。” 李青霜让他随便再找一件给自己,林晨问起来就说兼职的时候弄脏了衣服借老板娘儿子不要的旧衣好回家。她不会追问,也不会质疑,林晨只会问她有没有受伤。 万熵坚持要送李青霜回去,但胯间的性器挺得厉害,李青霜帮着让他射了出来。 回去时万熵还是没能走在她身边,换成了他跟在李青霜身后。她走过一遍就能记住路,要不是太晚怕不安全,她也不会让万熵送自己。 在店外的拐角,李青霜让万熵回去。 再往前走就是她家,李青霜不想让林晨跟他见面。 李青霜不愿让他了解到她的任何事,即使这人已经用了不知名的手段把她扒得透彻,但她还是不想让万熵再多迈进自己的生活里。 万熵拉住她的手,直勾勾望着她想要一个离别吻。 李青霜盯着他看了好一会,突然道:“牵手的钱记得明天给我。” 万熵怔愣几秒,意识到李青霜这是在提醒他,无论今天发生了什么,他们之间仍旧是他给钱她出人的关系。 所有的温存,所有的亲密,全都是假的。 李青霜的爱很少,林晨分去了一大半,剩下的她留给了自己,没有多余的爱再去分给别人。 因为我讨厌你·番外 简忆南很少跟除江晏以外的alpha接触。 她只是个普通的beta,她的交际圈里也几乎都是beta,只有一个玩得较好的女同事是alpha。 简忆南也没见过omega,对其的认知仅仅停留在生理课上。 江晏在她分化前总说她绝对会是一个omega,说像她这样讨人厌的omega不会有alpha愿意帮她度过易感期,到时候她可以来求他,他会看在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勉强帮她弄个临时标记。 当时简忆南听完后冷笑了声,说她绝对不会是omega。事实也确实如此,简忆南知道自己是beta后特意跑到江晏面前,扬着下巴骄傲地说自己是个beta,不像他一样会被狗屁信息素影响成为发情的野兽。 直到今天,简忆南才知道原来alpha在易感期时瞳孔会变色。 江晏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是他那张脸上长得最好看的地方,无论望向谁里头都盛着一汪水。 简忆南还记得自己初中时的同桌,在迎新晚会上被他盯了一会就开始脸红,听不进任何话。她觉得听不进还挺好的,毕竟当时江晏说的是让她把位置让开,要是听进去了估计得当场流泪。 今天江晏的瞳色是红的,简忆南无比确定,她对颜色一向很敏感。 即使简忆南很讨厌他的眼睛,讨厌到连做爱都会捂住他的眼,或是把脸埋进枕头里,总之很少会去看他的眼睛。 不过她知道江晏的瞳色,黑曜石一般——这是简忆南的初中同桌的原话。 简忆南洗完澡出来就看见江晏抱着她的枕头坐在床边,枕头放在膝盖上,他弯着腰把脸埋进去,听到动静也没起身。 往常江晏都会直接凑过来帮她吹头发,不会像今天这样待着不动。 出于人道主义,简忆南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 然后江晏抬起头,露出那双殷红润泽的眸子。也不是纯粹的红,夹杂其他丝丝缕缕的色泽。简忆南头一回见到他这幅样子,为了辨认其中的色彩,无意间迷失在了他的瞳眸之中。 等到那双眼眸色彻底转红,残留半点乌黑在瞳仁中,简忆南才神思恍惚地向他发问。 “发情期的时候瞳色会转变。”江晏说完顿了顿,反问她:“你之前没注意到吗?” 简忆南诚实坦白:“没,我从不看你的眼睛。” 倒也不用如此诚实。 江晏心里苦笑了声,抬手去抓她的手腕,“帮帮我。” 简忆南陪着他度过了好几个发情期,应对起来不再像之前那样慌乱。 alpha的发情期持续时间有长有短,江晏算比较短的,至多就三天。简忆南在床上躺了三天,这回结束后她仔细盯着江晏的眼睛看了会,发现他的眼睛不知道何时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简忆南有些失望,她还想多研究下他瞳色转变的过程呢。而且,江晏红眸的模样比他原有的样子要讨喜。 知道alpha在易感期瞳色会转变后,简忆南开始期待起江晏下一个发情期的到来。 但后来她发现,江晏发情的时候瞳色也会有变化。 是在接吻后发现的。 江晏要出差,过来找简忆南讨个吻。 吻着吻着,他的眼睛就开始不对劲了。 简忆南这几天格外注意他的眼睛,之前接吻会闭上眼,今天却一反常态,直勾勾望着他。 江晏很少被简忆南注视,她的眼神不带欲望,澄澈得像某种幼兽。 没有人能抵抗得了这种眼神,起码江晏不行。 倨傲的alpha败在了她的眼睛里,释放出的信息素充满了整个房间,空气里满是他渴求爱抚的信号。可简忆南接收不到,她的信号接收器无法开启,永远都收不到江晏的求救信号。 “你——” 简忆南的话被堵在喉间,脖颈被人从后握住,被迫仰着头承受这个强势的吻。 灵活的舌在湿热的口腔里肆意横行,津液四溢顺着唇角沾湿下巴。简忆南闻不到信息素,但还是能辨认出江晏是否处在发情期。 他们很少在不是发情期的时候吻得这么激烈,大多数时候江晏的吻都是很温柔的,甚至可以称得上纯情。 他的手很不安分,从裙摆下方摸进腿间。 隔着内裤揉弄在亲吻中有了反应的穴口,江晏不甘于此,指尖挑开布料,触手一片绵软湿滑。 他揉了几下,就着淫水把指节塞进去抽动起来。简忆南几乎是立刻就有了反应,呻吟声被他用唇堵住。 性器抵在穴口,一点点往里推。 他们也很少在不是发情期的时候做爱,一开始他们上床就只是为了解决江晏的发情期,从来就不是情到浓时的自然之举。或许alpha和omega之间会因为信息素产生这种情况,但alpha和beta之间绝对没有。 所有的感官都被湿漉漉包裹着,他每操一下,简忆南就忍不住发出类似哽咽的声音,勾在他后腰上的小腿蹭着他,呜呜咽咽叫他轻一些。 夹着他的穴湿热一片,柔软的穴肉把他裹紧咬实。嘴上说着太深了,实际上把每一寸鸡巴都含进了肉褶之间。 挂在他后腰上的腿猛然夹紧,逼里也绞了起来,江晏知道她这是要高潮了,顺势压下身去吻住她,撑着床猛操进对方痉挛起来的嫩逼。 房间里荡起皮肉拍打的声音,混杂着水声。他肏到最后一下,猛然撞进最深处。 简忆南高潮时恍惚看见他瞳仁里的那抹红在逐渐消失,迷迷糊糊意识到江晏好像在发情时眼睛也会变色。 他们不是由基因选中的爱人。 简忆南闻不到他的信息素,接收不到他的信号,只能通过江晏的硬起来的性器知道他正处在易感期。但现在,简忆南多了一种方法——透过他的瞳色。 闻不到信息素也没关系,爱人的瞳色会给出答案。 痴(7) 那一晚什么都没有改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李青霜在学校里依旧对他视而不见,但中午不会在教室里留二十分钟跟万熵一起去二食堂吃饭了。 她要准备竞赛,午休时间见不到人。万熵只能在课间从走廊窗口偷偷看她,不敢太明显,假装过来找元序聊天,把人拉出来后又什么都不说,直勾勾望着李青霜。 他的视线太过炙热,李青霜不自在地揉着后脖颈,从桌柜里拿出了手机。 从万熵的视角能清楚地看到李青霜在桌子底下摆弄手机的动作。 她在给谁发消息?谁值得她在上学时间把手机拿出来发消息? 万熵飞快地在脑子里筛选可能的人选,李青霜在学校外面没朋友,在学校里可以直接交流没必要冒着违反校纪的风险在网上传信息。 校外的吗?他最近都跟在李青霜后边回家,她要是认识了新朋友他不可能不知道。 那会是谁? 是谁重要到能让她在课间也要拿手机出来回消息? 万熵心里吃味,醋意几乎快要让他失去理智。想进教室去问她在给谁发消息,但他没立场。 他们在学校就是陌生人。元序都比他跟李青霜熟,他俩一个班的,勉强说过几句话。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两下,万熵没管,继续盯着李青霜的背影。 校服外套穿在她身上有些大,袖子松松垮垮垂着,头发高高扎起,发尾泛着不健康的黄。 万熵开始在心底盘算明天要不要给她装一小碗芝麻糊,又想起李青霜最近又开始拒绝他的东西,整个人无精打采起来。 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他当时就不那么做了。 手机又震了下,万熵不耐烦地拿出来,想看看是谁这么无聊一直给他发消息。 【别看了。】 【以后课间不准来我教室。】 两条信息间隔了三分钟,均来自李青霜。 最后一句估计是生气了,头一回对他用了“不准”这类词。李青霜大多都是说“不要”“别”,很少这么强势地表达抗拒。 万熵的心刚因为她发消息的对象是自己而高悬,看清消息内容后就猛地坠落,砸得他晕头转向。 他失神落魄的样子看起来太惨,元序凑过去瞥了眼他的屏幕,看着满屏的绿泡泡和那两条唯二来自对方的消息,拍了拍他的肩。 “有进步啊。” 万熵甩开他的手,没好气道:“滚。” 元序也不生气,继续把手搭在他肩上,“据我了解,李青霜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你去哪里是你的自由,她能在这方面对你说不准,就说明你在她心里跟别人已经不一样了。” 万熵将信将疑看着他。 另一人接话道:“好舔。” 万熵没管那人,反问元序道:“你跟她很熟吗?” 元序冷笑了声,转身回教室。 这人没救了。 万熵没再去过李青霜的教室。 放学后他就站在校门口,等李青霜出来后跟在她身后送她回家,这是他这段时间以来唯一能见到李青霜还不被赶走的时候。 李青霜不会理他,在校门口见到了只淡淡瞥过一眼。 万熵想去问她为什么突然开始无视自己,随后意识到李青霜从来就没主动跟他说过话。 就连让他别跟着自己,都是在万熵做出“跟着她”的举动后说的。 他原以为自己跟李青霜的关系进度条会在那一晚前进或是后退,结果却是在原地停滞不动。 还不如直接退回原点呢。 万熵烦躁极了,要不是怕影响李青霜准备竞赛,他绝对会冲进教室拉着她问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如果他没有跟李青霜接吻,如果他不知道李青霜校服之下瘦削的身体,那他不会这么焦躁。 偏偏他知道。 性对于他们这个年纪的人来说不是生活必需品,他们这个年纪应该要离性远一点,因为他们没法承担起责任。 他们是越过红线的共犯,不该这样像陌生人似的一句话不说。万熵不奢望李青霜能喜欢自己,但他不想要跟李青霜当陌生人,否则也不会一直尾随人家。 万熵从没想过要默默守在李青霜身后当骑士。 他用各种变态的行径,狂热的追求手段去吸引李青霜的注意,哪怕她为此感到厌烦。 可只有这样才会让李青霜注意到他。 他宁愿当李青霜心情好时逗弄两下的狗,也不要去当无法被她记住姓名的骑士。 骑士又不能亲她,狗还能舔两下掌心。 他前几天不就已经舔到了吗? 墙(4) нêiyёsнūkū.Ⅽō𝓶 宁迦周末会去楼下的咖啡馆,在窗边随便挑个座位独自坐着,点一杯热拿铁,望着不断升腾的水汽发呆。 偶然有人会过来搭讪,她委婉拒绝,然后继续盯着街上的车流。 汽车一辆接一辆地驶过,宁迦瞧见了几辆之前宁冕说过以后绝对要买的车,那上面总没有他的影子。 想来也是,宁冕说不定已经死在哪个不知名的角落里了,怎么可能买得起车。 宁迦一遍遍在心里告诉自己宁冕已经死了,但周末仍旧会去咖啡馆坐着发呆。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怀念什么,宁冕对她态度那么差,总是没个好脸色。苯伩逅續jiāng茬põ18w.6p鯁新 綪到põ18w6p繼續閲讀 他之前打完架回家,被宁迦瞧见,劝他不要再做让宁筝伤心的事。 宁冕用手抹掉嘴边的血,手背上一片殷红。 那年宁迦只到他腰部,宁冕跟她讲话总会蹲下身。他在她面前蹲下,他那沾了血的手背在宁迦脸上蹭了一下,而后又用衣袖一点点抹净。 宁冕说:“别多管闲事,也别去告状,这是我和我妈的事,你过好你自己就行。” 血腥味和烟草味混杂在一起,宁迦被他吓到了,呆在原地不敢动。 那晚,宁迦躺在宁筝身边,咬着唇哭了一晚。 宁冕那话里划分意味太浓,他不承认宁迦是他的家人,他的种种行为也都在说我们不是一类人。 怎么会不是一类人呢? 他们在同一个户口本上,住在同一间房子里,喊同一个女人叫妈妈。 血缘关系就那么重要吗? 宁迦一直想不通。 她在想宁冕是不是看不起她,因为她是孤儿,是被捡来的孩子,而宁冕再不济也是有妈妈的小孩。 即便如此,宁迦还是想找到他。 就算死了,也得有个地方让她清明去扫个墓骂两句。活着更好,这样就能问清当初为什么会丢下她。明明之前说好了的,这辈子都不会再让她成为没人要的小孩。 宁迦指责过他,甚至质问他为什么不肯认自己,唯独没问过为什么丢下她。 她不敢问,也不想问,这是在揭她的伤疤。 宁迦现在过得很好,她已经不太记得以前的事了。骂过了怨气也就没了,她只是想跟家人重逢。宁冕不需要对她很好,像从前那样就行,她只跟他当回兄妹。 宁冕不愿意,甚至十分抗拒。 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她现在不需要他养,也不需要他再去牺牲什么。 宁冕心里有鬼。 但他筑起了一道墙,这堵墙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存在,牢不可摧。宁筝进不去,宁迦也进不去,她抓不到那个鬼。 “不认你是为你好。”宁冕用这句话来打发她。 宁迦哭得更厉害了,她有点后悔去找宁冕了。 这个人不是宁冕,宁冕从不会把为她好挂在嘴上。他恨她分走了宁筝的爱,把她当拖油瓶,之后所有利她的举动都是看在宁筝和他那点未泯的良心份上。 宁冕不会说为你好这种话,他之前跟宁筝吵架时说过:为我好的前提是我觉得好。 他说不出这种话的,这不是宁冕。 宁迦用手背擦掉脸上的泪,哽咽道:“行,那就别认了。我们就当没见过彼此,以后路上碰见了也不用打招呼,这样是为了你好。” 其实宁迦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是为了他好,但她就是想把这话还回去。 墙(5) 宁迦在八岁那年知道自己的身世。 她翻箱倒柜找玩偶时无意间发现了柜子里的领养文件,看了很久才意识到这几张纸代表着什么。 从那以后,宁迦再也没打开过那个木柜子。 家里只有一间房,宁筝和宁迦睡房间里,宁冕睡在客厅的折迭床上。 宁筝在24小时便利店里工作,有时一整宿都不回来。她怕宁迦一个人睡不着,就买了玩偶陪她睡。 但宁迦经常会抱着玩偶跑去找宁冕,她怕黑,总觉得床底下有不好的东西。她会等到宁冕睡着,然后悄悄摸到他床边躺下。 宁冕那年十五岁身高已经窜到了一米八,折迭床很小,他也只是勉强能睡下。宁迦一来他就发现了,她自认为轻手轻脚,实则在躺下后宁冕就察觉到了她扑在背上的呼吸。小孩子的体温总是很高,连带着呼出的气都是热的。 宁冕不会骂她,始终背对着她,直到听到宁迦平稳的呼吸声后,起身把人抱回房间里。 那天晚上,宁迦怀里没抱着娃娃。她甚至不像之前那样动作小心翼翼怕吵醒他,而是直接掀开被子躺进去,故意要让宁冕知道她的到来。 “自己回房间睡去。”宁冕背对着她,语气很不耐烦。 宁迦不说话,等宁冕翻身起来时,才开口道:“你说得对,我不是你妹妹。” 宁冕愣住了,手肘撑在床上,以一种很别扭的姿势望着她。 住在叁楼,路灯能从窗外照进来。宁冕借着这光,看见了宁迦湿润的眼眶。 她说:“我今天找娃娃的时候发现了柜子里的领养证明。” 宁冕垂下眼,声音同往常没什么区别,“那又怎样,不管有没有这份证明,你都是你。” “你都是你……”宁迦跟着念了遍,“可我不知道我是谁。” “你是宁迦蓝。”宁冕躺了回去,手臂贴着她的肩膀,像一棵树。 “菩萨把你赐给了我们。” 这话是宁筝把她带回来的那一天对他说的,宁冕不信佛,却对这话无比认同。 菩萨对宁筝不好,对他也不好,宁冕从不进庙里跪拜。那天他站在外边等宁筝,听见了婴儿的啼哭。宁迦就这样被送到了他们面前,宁冕觉得菩萨倒也没那么坏。 那么小的一个婴儿,还没宁筝的手臂长,去邻居家蹭母乳都抢不过人。好不容易养大了点,又叁天两头生病,咳起嗽来吓人得很,擤鼻涕擦到鼻子破皮。宁筝和宁冕经常半夜守在她床边,不敢睡觉,怕一睡醒就失去了这份礼物。 宁迦跟他不一样。 他体内流着那个混蛋的血,天生就坏。 可宁迦不是,她是菩萨送来的,笑起来眼睛弯得像月亮,睁开时眼睛又亮得像太阳。说话学步都比别人早,摔了也不哭,坐在地上小声喊疼。 宁冕总说她烦人,心里却觉得宁迦是世界上最好的妹妹。 她值得更好的,应该要住在大房子里,穿漂亮的公主裙,想要什么都能得到。 而不是在这栋老旧的廉租房里长大,只有一件样式普通的碎花裙,想要什么都得不到。 高老大说会给宁迦更好的生活。 他们这种在刀尖上舔血,靠拳脚出人头地的人养不好孩子。他自己的孩子就是被对手搞死的,为了城西的一块破地绑架了他的女儿。救回来的路上出了车祸,他连女儿最后一面都没见上,听护士说抬上救护车的的时候还有意识,一直在说爸爸我好疼。 宁迦发烧的时候也会说哥哥我好疼,趴在他背上呜呜咽咽。 这时候她可以肆无忌惮地喊哥哥,宁冕心疼得顾不上其他,满脑子都是要快点到诊所。 他不想有一天听到宁迦在救护车上喊疼。 他也不想听到宁迦说以后就当没见过彼此。 宁冕很坏,明明是自己把妹妹推开,心里却希望妹妹会一直跟在自己身后。 他总觉得无论他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宁迦永远都会是他的妹妹。就像小时候一样,他一次次推开宁迦,宁迦一次次爬起朝他走去。又倔又犟,撞过无数次南墙也记不起要回头。 因为是亲人,没法割舍,吵过再多次架也是亲人。 宁冕养活了她,她支撑着宁冕,相互扶持相互依靠。宁冕是树,她就是枝叶。宁冕是河,她就是河里的那条小鱼。 可宁迦已经有了别的亲人。 宁冕的亲人只有她,她却还有养父母。宁迦不再需要追在唯一的亲人身后,她现在有站在原地展开双臂等她扑进来的父母。 宁迦被他惹生气了,要跟他当陌生人。 可宁迦,我们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是陌生人了。从你把户口迁出的那一刻,从你有了父母的那一刻,我就不再是你哥哥了。 宁冕很想这样跟她说,话却始终梗在喉间。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不出口,小时候他一直都在对宁迦说我不是你哥哥,怎么长大后就说不出口了呢? 宁迦不再去找宁冕后,他好像就无所事事起来。即使自己的生活在宁迦出现后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他却觉得整个世界都天翻地覆了。 齐梦山从大学起就在他店里兼职,毕业后被他招来当管理层,是宁冕身边仅有的朋友。 他混迹情场多年,一眼就瞧出宁冕跟宁迦之间的关系不太对劲,故意问他的小女朋友最近怎么没来找他。 宁冕:“她是我妹。” “得了吧,你俩既没有血缘关系,又十几年没见了,现在至多就都姓宁。”齐梦山嗤笑声道:“全世界姓宁的多了去了,都是你妹啊?” 宁冕不说话,低头摆弄手里的球杆。 “在这儿失神落魄也没人心疼。你自己心里想什么自己清楚,宁冕,你敢说没对她有过别的想法?”齐梦山懒得兜圈子,直接把窗户纸捅破。 “……想过把她接回来。” “不是这个。”齐梦山把他手中的球杆拿走,“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是,他知道齐梦山说的是什么。 或许之前他把宁迦当孩子,但重逢后呢?他对着已然显现出韵味的宁迦,还把她当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吗? 那夜宁迦指尖夹着银行卡说要包他一晚,他敢说自己的眼睛没有在她微露出的乳沟上停留吗? 那夜宁迦点男模喂人家喝酒,他敢说自己心底一点嫉妒的情绪都没有吗? 他不敢。 他甚至不敢说那夜回家后,他梦到宁迦坐在自己腿上,捧着乳儿凑到他唇边,奶尖挤进唇缝里,用那种小时候生病时的语气呜呜咽咽求他,说哥哥我好难受。 宁冕不想当她哥。 分不清是因为觉得自己不配,还是因为他想跟宁迦发展出另一种关系——比如说,恋人。 但这些现在已经都不重要了,不管他想当她哥,还是想当她男朋友,宁迦都已经把他当陌生人了。 是他一手造成的,怨不得谁。 痴(8) 万熵一路跟着李青霜到拐角,在快要拐到店门前时,李青霜放慢脚步转过身,往前走了两步挡住他的路。 “想干嘛?” 这是李青霜一个星期以来跟他说的第一句话。不耐烦的,威胁的语气,全然没有生日那晚的温柔。 万熵没想干嘛,他刚刚在想东西,只顾着跟李青霜走,没注意到拐个弯就是她家。 她不想在林晨面前跟自己同时出现,万熵不会做惹李青霜生气的事。即使这件事很有可能会打破如今的僵局,但那样李青霜会生气。 万熵站在原地不说话,像拆了家的小狗一样,听到主人的动静后跑到玄关垂着耳朵,试图以此获得主人的怜惜来躲过一劫。 李青霜看了他好一会,无声叹了口气后示意万熵把手摊开。 他照做,随后李青霜从口袋里拿出别人给的巧克力放在他掌心。离开时,指腹贴着他的手指划过。 万熵将巧克力握在手中,塑料包装上的锯齿压在皮肤上,勉强盖过了她的手离开后掌心残留着的那股痒意。 “回去吧。”李青霜说完,补了句:“注意安全。” 万熵的眼睛几乎是立马亮了起来。 被冷漠无视了一个星期的焦躁不安,李青霜给颗巧克力说句好听话就能抚平。多好哄。 自从遇到李青霜后,万熵平日里身上那股骄矜傲气都被李青霜冷漠的态度给尽数摧毁了。 不怪她,是他自己的问题。或许展现在李青霜面前的模样才是万熵最真实的样子——不安的,自卑的,会用各种无耻的手段让喜欢的人记住自己。 十几年后的李青霜说不定会忘了高中时通报名单上的常客对自己表过白,但她绝对忘不了那个总是跟着她把她的照片贴满整个房间的痴汉变态。 这一天,李青霜出校门的时候没看到万熵。 他发消息说是外公病危,这几天都不在学校。 她早上过来仍然会在桌上看到早餐,徐姒锦买的。中午还会拉着她去二食堂吃饭,刷万熵的饭卡。 晚上李青霜回到家,喝完林晨炖的汤,洗了澡,坐在书桌前写作业。题不难,往常做起来得心应手的题目,今天多花了十几分钟才搞定。 她在草稿纸上计算完最后一道大题,将房门关上,拿起手机给万熵发了条消息。 【还好吗?】 含糊不清的一句话,不知道是在问谁。 对面拨过来一个电话,李青霜没有犹豫,很快就接了起来。 “晚上好。” 万熵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音量也很小。 李青霜下意识捏紧手中的笔,“晚上好。” “在做什么?” “写题。” 她一直都不喜欢万熵进入自己的生活,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生活中的任何事情,更不会在晚上跟他打电话。今天或许因为是自己先主动找的他,李青霜没法不回答他的问题。 “你外公……还好吗?” 李青霜也不是无情无义的怪物,她不知道万熵的外公对他来讲重不重要,但到底是亲人。看在万熵给她送了这么久早餐的份上,她愿意对他说两句好话让他高兴一点。 “挺好的,走的时候没受什么苦。” 万熵的语气并不沉重,李青霜却觉得心里被块巨石压着,堵得难受连呼吸都上不来。 她沉默了几秒,干巴巴道:“抱歉,节哀。” “不用道歉,我跟我外公不亲,见面都不超过十次。”电话那头的万熵轻笑了声。 死者为大,他不想议论外公的往事,虽然他外公确实不是什么好人。 万熵对外公没感情,甚至有点恨他。如果不是他,万熵的母亲不会跟初恋分手嫁给不喜欢的人,拜年时还得忍受他的明嘲暗讽。 再讨厌也得守完头七,万熵将有一个星期见不到李青霜。终止了和徐姒锦的合作后,他看不到照片又见不到人,这让他十分不安。 好在,李青霜给他发了消息。 或许元序说的是对的,他在李青霜心里跟其他人是不同的。 “下个星期就能见面了。”万熵倒在床上,语调微微上扬,“回去的时候要给你带特产吗?” 他把话题带过,李青霜也不会没眼色揪着不放,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不用,谢谢。” 她难得客气,之前都是直接说不需要让他滚远点。 万熵在无意间玩了招欲擒故纵,效果他很满意。毕竟这是他跟李青霜第一次打电话,还是李青霜主动给他发的消息。 “我很想你。” 这话李青霜没接,她沉默着,不知道电波有没有把变得急促的呼吸传过去。 “你这几天都不理我,我不知道哪里做错了,也不敢问你,因为你绝对不会告诉我。” 李青霜这回话接得很快,“你不用想那么多,是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 “……试卷还没写完,挂了。” 李青霜急匆匆找了个理由想挂断电话,手机刚移开就听到万熵的声音。 “不说晚安吗?“ 李青霜转了下手中的笔,轻声道:“晚安。” 当晚,李青霜难得跑到林晨床上说要跟她一起睡。 不知道林晨从哪听来的,说小孩子不能一直跟家长睡,这样以后会变得没有主见。 她不懂养孩子,但她觉得那人说的有道理。那时候她们情况并不好,睡在楼顶,睡在面包车里,李青霜只能跟大人睡在一处空间里。 后来搬进了单间,林晨让李青霜睡床,自己在地上打地铺。天冷了也不肯上床,李青霜就抱着枕头躺在地上,说她不睡床那自己也不睡,两个人一起着凉生病。林晨无奈妥协,却坚持用外套挡在中间,即使睡到半夜还是不得不抱在一起互相取暖,但这样会让她心里好受点。 高中后,李青霜有了自己的房间。林晨偶尔会过来看她有没有踢被子,除此之外不会进她房间。李青霜睡觉时也不关门,她房间没什么秘密。 李青霜说想跟林晨睡,林晨犹豫几秒后同意了,掀开被子让她进来。 她们没有聊天,林晨也没问她为何突然说要跟自己睡,还主动揽住她的腰把脸埋进她怀里。 林晨心里当然疑惑,但她不会问,等到青霜想说的时候她自然会知道答案。 这个问题的答案很快就被揭晓。 李青霜睡前迷迷糊糊说了句:“林晨,你一定要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痴(9) 是李青霜的问题。 她退缩了。那夜她被不同感官的刺激所穿透,这种感觉比万熵所表现出的温柔更加可怕,同时也更加诱人。 李青霜知道那不是爱,是肉欲,烈火般灼人,几乎快要把灵魂都烧尽。她被欲望剥得精光,灵魂深处最隐秘的地方被展露出来。肉欲的火焰燎遍五脏六腑,李青霜感到害怕。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李青霜不想成为被欲望支配的奴隶,无论万熵想做什么她都不奉陪了。 他想跟着,那就跟着;想送东西,那就送,她只要不接受就行了。 本该如此,李青霜本该继续对万熵视而不见,无视他的一切行为。让关系退回原点,退不回也没事,停在此刻就好,趁他们还没彻底越过最后一道红线。 但徐姒锦说万熵家里出事了。 她不知道他外公对他而言重不重要,她身边只有林晨一个亲人,下意识就觉得所有的亲人都是重要的。 所以李青霜给万熵发了消息,这样或许并不能帮他什么,但多多少少会让他心里没那么沉重。 万熵回学校后的第一天,仍旧在校门口等李青霜。 那通电话和见到李青霜带来的喜悦还没维持叁秒,就跟李青霜撑着同一把伞人给打破了。 万熵知道那个男的是谁,李青霜班上的,姓陈,成绩常年被李青霜压一头。 宜淮到了雨季,下午刚下过一场雨,傍晚又开始下。 雨滴落在伞上的声响混着风掠过树枝时的飒飒声,万熵握在伞上的手因过于用力而微微泛白,他竭力克制住焦躁不安的情绪,就这样看着李青霜跟他错身而过。 李青霜远远就看见了他,身边的人一路上在跟她讨论那道题的答案,又说自己没伞让她载他一程,只需送到校门口的车站就好。 毕竟是一个队还是一个班的,李青霜不好拒绝,反正也顺路。 万熵知道李青霜跟这人没什么关系,心底却忍不住嫉妒起来。嫉妒那人跟李青霜一个班,嫉妒他能在学校正大光明和李青霜说话,嫉妒他能跟李青霜撑同一把伞。 而自己在学校里跟李青霜只是陌生人,即使两个人前段时间还抱在一起吻到唇瓣红肿。 李青霜与万熵错身而过时,多看了他两眼。 他没说自己今天回学校,李青霜还以为他要晚几天才会回来。 把人送到站台,车恰好来到。 李青霜跟人道完别后撑着伞转身,发现万熵这个疯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伞给扔了,雨落在他身上,头发都被打湿。 雨水顺着脸颊滑落,白色的校服上衣很快就被淋透,黏在身上勾勒出肌肉线条。 万熵就这样站在原地跟李青霜对视,抿着唇一言不发。好似只要李青霜不过来,他就一直不动,试图靠这种无聊幼稚的办法换一个跟李青霜撑伞的机会。 路面浸透了水,落下的密集雨点就像钢珠做成的帘子一般。李青霜绕开水坑,走到万熵面前时把手伸直,伞面勉强能把万熵罩进去。 “你的伞呢?” “扔了。” “淋雨很好玩?” 万熵偏过头,对她的问题保持缄默。 “疯子。”李青霜骂了句,将伞塞进他手里。 万熵接过,如愿跟她并肩走回家。 他身上被雨淋湿,特意跟李青霜隔开了距离,伞面朝她的方向倾斜。 到万熵家的时候,李青霜站在门口,没打算进去。 玄关的灯透过半开的门照进楼道,万熵侧过身子给她让出一条路。 “不进来吗?” 李青霜摇摇头,朝他伸出手要回自己的伞。 雷雨之前必会有一段时间的平静,夏季由晴转阴时蝉鸣也会随之消散。坏事来临之前总有预兆,万熵觉得此刻李青霜掌心摊开朝他要回雨伞的这个动作,就是一种预兆。 他蓦然冒出一个念头:一旦把伞还给李青霜,他俩就彻底完了。 李青霜的手跟同龄人有很大不同,粗糙干燥,布满生活刻下的茧。 很多时候,林晨都会捧着她的手,说这不是读书人该有的手。李青霜就会反问她,说谁规定的读书人的手一定要细腻光滑。她的手不像十七岁女孩的手,可她却是一中今年的状元苗子。 万熵垂下头,突然抓住李青霜的手腕向他靠近。 雨水顺着额前的发滴落在她掌心,盖在雨水之上的是一颗柠檬糖。 “别走。” 痴(10) 万熵又在哭。 他放在李青霜手腕上的手微微颤抖着,雨水和泪水混在一起,柠檬糖的塑料包装都被浸湿。 李青霜不知道他为什么哭,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她立在那儿,身后是晦暗的楼道。 万熵总觉得下一刻她就会隐入其中,像水落入汪洋一样悄然消失,再也无法寻觅。 他松不开手,不仅没松开,还拽着人往怀里靠。 这是一个咸湿的吻。 万熵仍在哭,泪落进唇中被勾缠着的舌化开,舌尖尝到的不再是多巴胺作用下溢出的甜味。 李青霜蓦地想到曾经看到过的一个说法,人在伤心时的眼泪是苦的。此刻齿间的涩味钻进心里,针扎一般刺痛。 这是一个不带情欲的吻。 他细细碾磨着她柔软的唇瓣,没抱任何探索欲望,只是想透过这一举动将对方留下,让对方知道自己有多不想让她离开。 “别走。”万熵又一次乞求。 他把人抱在怀里,手臂紧紧锢着李青霜的腰。 腰被人掐住,霎时间天旋地转,李青霜回过神来时已经坐在了玄关的柜子上。 刚刚贴得太近,胸前的衣物都被他身上的水染湿。 万熵埋头在她颈间,一个个吻落在耳后。 热气在二人之间升腾,脊背的凹陷处被轻柔地爱抚着,那种让人的血液和肉体都感到温暖的欲望再次出现在李青霜的体内。 他的动作因为急切而变得笨拙,解开领口的扣子吻住暴露在空气里的每一寸肌肤。 只有这样才能抚平他内心的不安,只有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温度,万熵才能确信此刻在他面前的是货真价实的李青霜,而不是照片里的,不是梦里的李青霜。 他的手像是在确认般触碰着她,隔着布料从腹部开始慢慢抚弄上去。 虎口抵着乳肉下缘,另一只手探到身后艰难地解开内衣搭扣。 李青霜不自在地拧了拧身子,呼吸也变得不稳。 坐在柜子上视线与他平齐,万熵今天没戴眼镜,失去镜片遮挡后的眼眸里清晰地映着她的影子。 校服上衣被推到锁骨,他的手轻易地陷入嫩白的乳肉里。 这处地方在前不久被他肆意揉弄过,品尝过,在上面留下了好几道吻痕。如今那些痕迹已经消散,即将再次被印上新的烙印。 他几乎是虔诚地用唇舌舔舐轻咬着奶尖,舌头在粉色的乳晕上拖出一道水痕。 李青霜被动地承受着这一切,任由他分开双腿挤进来,用手指一点点确认湿热的入口。 指腹轻轻压入,底裤已经有些湿润起来。 万熵蹲下身,纯棉内裤被脱下时已湿到能拉出银丝。他张开嘴在涨红的阴蒂上舔了一下,腥甜的淫水没能扑灭体内的欲火,反而推着欲望汇到小腹,向下蔓延萦绕在身下,让他硬得更涨。 他含住绵软湿热的穴肉,舌尖来回挑弄着充血的阴蒂。 几乎是立刻,热烫的穴里就涌出一股爱液,伴随着李青霜细碎的呻吟,双臂无力地撑在柜子上以免自己掉下去。 万熵托起她的腿,埋首在她腿根。 手臂上贴着她滑腻的腿肉,鼻尖压着李青霜的此刻最脆弱敏感的地方。 “不要,不能再舔了……”李青霜抬手捂住唇,鼻音很重,眼角挂上了生理性的泪水。 万熵置若罔闻,舌头塞进湿滑紧缩的甬道之中搅弄。 她快要到高潮,双腿难以自制地合拢起来,把他的脑袋紧紧夹在腿心,勾起脚踩住他的背。 李青霜整个人开始颤栗起来,在体内的最深处,她感到了一种新的燥热,好像有什么快要不受控制地溢出。等那东西溢出后,便是她的末日。 他的脸颊轻轻地蹭着她的小腹和大腿,她前一刻高潮时的水把他的下巴到胸口都淋得湿漉漉。衣服已经不能穿了,上面不止有雨水。 万熵起身撑着桌子,用手抓住她的脸细细亲吻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做这种带有掌控欲的动作。 她瘦削的下巴压在虎口之上,往上几分是她的唇,指腹间是她细腻的肌肤。 食指摩挲着她的脸颊,迫使她抬起头与自己接吻。低头含住唇瓣吮吸,舌尖撬开齿关肆意掠夺她口中的空气。 李青霜恍惚回神,这次快感比上次来得还要猛烈,到后半程她几乎快要忍不住晕过去。 万熵抱着她到房间里。 被李青霜夹住的那一刻,他想狠狠咬破面前的穴。最好咬一嘴血,她会痛,但会永远记住他,不会把他当做一把雨伞随意丢弃。 本来就不是什么善人。 正常人不会尾随自己喜欢的女孩,不会找人偷拍她将她的照片摆满房间,对着照片自慰,在她自暴自弃用金钱给自己标价的时候庆幸自己身上的钱足够多。 李青霜被放在床上,刚想起身就被脱了衣服的万熵压住接吻。 他半跪着爬上床,将她在空中胡乱踢着的双腿分至两边,而后绕过腘窝抬起来。 她的双腿就这么搭到了他手臂上,下半身被抬起,滚烫的性器抵在娇嫩的穴口。 他们这种出来独居的世家子弟,住处都会有人定期过来更换安全套。 万熵不太熟练地把套戴上,而后掐着她的脸,在吻中压了进去。 又湿又热的软肉箍着他的龟头,万熵几乎没有任何技巧在体内横冲直撞,恨不得碾平甬道里的每一处褶皱。 万熵只顾着挺腰,没有一刻停下来过。 李青霜被他禁锢着无法逃脱,抓着身下的被子埋在脸上,呻吟和喘息被尽数遮盖。 不知做了几次才结束,李青霜躺在床上,短发被汗浸湿黏在额前。 被操肿的小逼朝外张着,被蹂躏过后的穴像失禁一样流水,床单都被弄湿了一大片。 万熵凑上去吻她的时候,她闭着眼,长而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 他们还是越过了最后一条红线,李青霜还是没能躲过这一场火。 痴(11) “等一下一” 李青霜被压在墙上,带着热气的躯体紧紧贴上来,把话语尽数堵在齿间。 自那夜过后,万熵整个人就像是得了肌肤饥渴症似的,一找着空闲就黏着李青霜不放。 送她回家时要在拐角处把人压到墙上接吻,湿热的舌灵活地探入口腔,舔过锋利的虎牙,绕着舌根打转。吻到分离时扯出银丝还不肯罢休,鼻尖相抵,垂下眼数着她的睫毛,数到十,再依依不舍把人松开。 在数到十之前,李青霜的眼睛不会睁开。 她对于接吻过后的温存有些抗拒,会闭着眼整理好被打乱的思绪。再睁开时,又变回了平日里冷冰冰的李青霜。 李青霜不会拒绝他的吻,但在接吻后会陷入沉默。撩起薄薄的眼皮,黑色的瞳仁似无底的深井。这时候万熵会主动移开视线,他受不了这种眼神。 万熵还受不了两个人上完床后,他想抱李青霜去浴室,她却把他的手推开。 俯下身捡起地上的衣物遮在胸前,她头发很短,盖不住后颈上那个浅淡的吻痕。万熵站在床边,看着她背部瘦削的肩胛骨,如同两把锋利的剑。 明明前一刻还在做着亲密的事,她抱着他缠绵,接受他落下的每一个吻。结束后,她就平静地抽离退场,留他一人在牢笼之中望着她离去的背影。 人来人往的光荣榜上贴着她的照片,这回期中考试李青霜依旧是第一名。竞赛结果也出来了,金牌得主,不出意外过段时间她就能收到报送的消息。 可李青霜却已经有叁天没来学校了。万熵去她家看了,店门紧闭,半夜也没亮灯。 万熵打了很多电话,没人接。他甚至去找了李青霜的班主任打听,得到一句含糊不清的回答一一家里有事。 他不知道李青霜家里出了什么事,他自认为对李青霜已经很了解了,直到今天他才发现李青霜身上仍旧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 李青霜回学校那天从办公室里出来,看见万熵和他的朋友走在对面教学楼的走廊上。 李青霜只瞥到侧影,却能很清楚地感受到他身上那势必会得到他人喜爱的天赋。 这是她头一回亲眼看到万熵的另一面。 如清晨破晓,身上张扬的风能越过无尽海洋。李青霜吹不到这风,她被生活裹挟在最外层,无法撞开一个口。 李青霜就这样站在对层看万熵他们。 她知道这世上有的人生下来就跟烦恼二字没什么关系,他们家境显赫,指缝间漏下点好处就能拯救一个家庭。万熵之前给的那张卡,余额是李青霜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在同龄人的卡上看到的数字。 他无意间扭头,对上李青霜的视线。 没戴眼镜,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一双熟悉的眼睛,万熵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他终得以看进她眼里,却是在视线模糊的情况下,瞧不清她眼底的情绪。 在学校,万熵是不能主动跟李青霜打招呼的。视线也得闪躲,一旦对上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会暴露无遗,可他还是会期盼有一天李青霜能主动望向他,在人群里寻找他的身影。 李青霜没有移开视线。 万熵顾不得这点变化,他快步走过连廊想去到她身边。他想问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不接电话,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但李青霜转身离开了。 在他终得以出现在她眼里的这一天,她又给他留了个背影。 这几天李青霜都在医院里。 林晨生病了。 她接到电话赶过去的时候,林晨正躺在病床上。 她用很温柔的语气讲述自己的苦难,小时候她给李青霜讲故事也是这种语气。 她说: “青霜,没事的。” “医生告诉我,我骨头里面长了个东西。是肿瘤,恶性的。要换骨髓,得花好多好多钱。化疗也要花好多钱,还会掉头发,变得很丑很丑。” “这一辈子我都没什么能拿得出手,如果变丑了的话,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做化疗很疼,你知道的我超级怕疼,所以我不打算治了。” “你不要难过,也不要害怕。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我能活到现在已经很满意了。” “你知道吗,我第一次抱你的时候,你还是小小一团。当时我就在想,这么小的小朋友要养多久才能养大啊,结果一转眼你就已经十八岁了,长得比我还要高。” “我走以后,你就把我埋在花盆里。墓地咱买不起,我也不想躺棺材里,你就把我烧了埋进阳台那盆玉兰,想我了就浇浇水,施施肥,好不好?” “小霜,你不能不吃饭的,每天都要好好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学习,才能考上好大学,有份好工作。小霜,我好怕。” 病房里有些吵,隔壁床的小孩正在因为打针而哭。林晨也在哭,她哽咽着,捂着脸泣不成声。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好害怕,小霜,我好害怕。” 没有歇斯底里,林晨只是在默默哭泣。 哭自己的苦,哭自己的难。她甚至没有去责备老天为何要这样对她,一遍遍念着“我好害怕”,似倾诉又似打气。 李青霜的心脏被她的哭声狠狠攥住,细密的针剜着最柔软的地方。 李青霜想问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林晨,好人有好报,这个报是报应吗? 她无处可问,问了也得不到答案。 只能握着她的手,无奈接受林晨生病的事实,自虐般地听着她的哭声。 “你不会死的。”李青霜重复道:“你不会死的。我去找秦阿姨,她肯定会帮你。” 林晨的声音已经哭到沙哑,“不要去找她。” “她已经帮了我们很多,我们不能再欠她了。” 李青霜打断她的话,“活下去才能还债。 林晨说她欠了秦宜,秦宜又说是自己欠了林晨。李青霜不知道林晨和秦宜之间有什么往事,她只知道秦宜能救林晨。 “李青霜,不准去找她。” 这是林晨第一次用这样严厉的语气跟李青霜说话,“她要结婚了,我不能再次毁掉她的人生。如果你想今天就让我死,你就去吧。” 李青霜在她的斥责和威胁之下愣住了,到底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遇到这样的事能冷静来到医院就已经很不错了。 她的眼眶逐渐泛红,松开林晨的手攥住衣角。 “那要怎么办?就这样等死吗?你死了难道秦阿姨就会幸福了吗?我不知道你们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但什么事都没有命重要。” 林晨声音软和,每个字都咬得很清楚:“她比命重要。” “那我呢?” 李青霜背着光,在阴影中茫然地望着林晨。 —— 李青霜离开了医院。 她要回家拿衣服和生活用品,还有秦宜之前给她的卡。每年过年秦宜都会往里头打一大笔钱,说是她将来念书的学费。 李青霜没用过这张卡里的钱。一是觉得不好意思,二是还没到时候。人活在世总要给自己留条后路,这张卡就是她的后路。 卡里的钱远远不足以支付一场手术的费用。 万熵的卡里的钱倒是够,只要跟他说一声,再说句爱他这辈子不会离开他,把他当恋人来看待的话,万熵不会舍不得这笔钱。 主要是骨髓移植。林晨是孤儿,李青霜的配型结果还没出。如果她的不匹配,那要去哪里找合适的骨髓,靠等吗?能等来吗? 风大天冷,霓虹城市的景观融在风中,灌进她的眼睛里,吹出些许湿润。 李青霜坐在街边的凳子上,口袋里的手机震动着。她点开消息,是万熵发来的,问她现在在做什么。 他现在很喜欢给李青霜发消息,大大小小的事都要发。吃了什么,好不好吃,刚洗了澡……各种琐碎的事堆成密密麻麻的消息,压得李青霜喘不过来气。 她从未觉得生在泥潭和长在阳光下的人有什么不同,百年后尘归尘土归土,殊途同归。顶多就是前者过得苦些,后者过得甜点。 可今天,在这一刻,李青霜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和万熵之间隔了一条无法逾越的沟壑。 他们之所以能有交集,全是因为万熵用爱搭了座桥,拽着她站在桥上。脚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如果哪天万熵不爱她了,这座桥便会轰然倒塌,她也将坠落深渊之中,死无全尸。 李青霜拿手机的时候摸到口袋里有糖,掏出来随手撕开,入口酸得她忍不住皱眉。 是柠檬糖,很酸,一点甜味都没有。 运气真差。 李青霜苦中作乐笑了声,抬手抹掉眼角的泪。 佟轻竹找到李青霜的时候,正好瞧见她抹泪的动作。 她从车窗里瞥了一眼,就知道这个坐在长椅上的女孩是自己儿子喜欢的人。 佟轻竹在万熵的房间里见过李青霜的照片,就摆在床头柜上,想看不见都难。 万熵也没藏着掖着,佟老爷子葬礼那天他跑到外头接电话,回来时佟轻竹问他是谁,他说是自己喜欢的女孩。 他们这一代的小辈跟她当时的情况不同了。 自从祝家那个男孩在外养了个同龄姑娘后,元家那个在学校也勾搭上了个女孩。万熵跟他俩玩得好,会有这一天佟轻竹并不奇怪。 助理把资料给她后,佟轻竹才意识到万熵的情况跟那两个人不太一样。他好像是在倒追人家,并且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十几岁少年的情感在佟轻竹看来并不牢靠,这个年纪的小孩对于爱的了解太过肤浅。只要不搞出人命,不败坏名声,佟轻竹就不会插手万熵的感情生活。 但她对李青霜很好奇,恰好今天有空就顺便来看看。 佟轻竹没想着拆散他们,这个恶人自有时间来做,不需要她。 等万熵出国或者念了大学有了新生活,或者等他们相处的时间再长一些,他们就会知道门当户对是件多么重要的事,就会知道靠金钱来维系的关系有多么脆弱易折。 爱情是建立在平等的基础上,他们两个从一开始就错了。无论在经济上,还是思想上,他们的脚步从未一致。 李青霜太聪明,而万熵太笨。 万熵长在阳光下,而李青霜扎根在泥潭里。 或许李青霜是一把长在泥潭里的剑,可万熵不会是那个拔剑人。要走进泥潭才能碰到剑,万熵是她儿子,她清楚李青霜所在的那个泥潭,万熵是迈不进去的。 所以今天,佟轻竹真的只是来见见她。 李青霜却不这么认为,她觉得佟轻竹是来让自己离万熵远一些的。 咖啡厅里弥漫着浓郁的面包味。佟轻竹小时候的梦想是开家面包店,长大后只有在闻到这股味道时才会想起自己曾经有这样一个梦想。 “你的梦想是什么呢?”佟轻竹抿了口拿铁,很认真地想要去了解面前这个女孩。 李青霜望着玻璃窗外,街道对面的医院门口人来人往。她顿了会,没直接回答,反问道:“您问这个是要帮我实现梦想吗?” “如果你认为我有这个能力的话,那当然可以。” “条件。” “没有条件,你就当我在做慈善吧。” 李青霜这下才肯直视她的眼睛,“我现在信您是万熵的妈妈了。” 佟轻竹和万熵除了眼睛外长得并不像,万熵更像他爸爸。她觉得李青霜着实有趣,明明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却在不清楚她身份的情况下就敢跟她进咖啡厅喝咖啡。 “您和他一样。”李青霜说得很含糊。 佟轻竹却听懂了,“是说我和他一样有救世情结吗?” “我觉得是白骑士综合症。”李青霜耸耸肩,“当然,也可以是您确实想做慈善。” “我妈妈生病了,您应该知道。” “如果您能救她,我可以离万熵远远的。” 佟轻竹笑了,“我不是来拆散你们的。” “我知道,我和万熵之间也用不上拆散这个词。” “他的成绩我了解过,试卷也看了,如果上课时不睡觉,考试认真做答,您再给他好好请个家教的话,万熵应该可以勉强过本科线。” 李青霜放在桌下的手交握在一起,神情平静冷淡,每个字都念得很清晰。 “没有任何一位母亲想让自己儿子跟我这种人扯上关系,作为您帮我实现梦想的报答,我会离他远远的。” 佟轻竹打断她的话,“我不觉得你很差劲。” “谢谢,我也不觉得我差劲。”李青霜将手放到桌面上,握住那杯热拿铁,“但总不能在您面前说,是我想甩掉万熵吧。” “你不喜欢他吗?” “我不讨厌他。” 李青霜是躲不过佟轻竹的审视的。 她年纪还太小,再怎么聪明都难以藏住眼底的情绪。佟轻竹问她喜不喜欢万熵,她说不讨厌。眼神澄澈平静,像是在讨论天气一般。 李青霜不讨厌万熵,但这并不代表喜欢。 —— 万熵不知道这些天发生了什么,在追上李青霜后,她并没有跟他讲任何事情。 李青霜只是抽出被抓住的手腕,说这里是学校,再过几分钟就要上课了,有什么事放学再说。 放学后,李青霜还是什么都没跟他说。 他想问,但李青霜主动吻了他。 在他家里,坐到他身上,用手遮住他的目光。 带着水汽的睫毛触碰上温热的手心,万熵在几分钟前因为李青霜的缄默而伤心哭泣,此刻眼泪全都埋在了她掌心里。 她低头亲上万熵的耳垂,呼吸洒在耳畔。万熵忍不住躲了一下。 衣服就被撩起,李青霜带着薄茧的指腹揉搓上了他胸前的那一点。酥麻感从乳头涌至大脑,万熵呼吸变得急促,嘴里不自觉冒出呻吟。 李青霜一只手仍旧捂着万熵的眼睛,俯下身叼住另一边粉嫩的乳点,用虎牙轻轻咬着、磨着。 胀大的性器从裤子里被释放,顶端已经兴奋地在往外流水。他自发蹭着李青霜的手心,声音里是抑不住的沙哑,像之前在咖啡厅里听到的大提琴。 “青霜,我想看你。” 万熵想看她,他已经好多天没见到李青霜了。白天匆匆会面时,他隐隐觉得李青霜瘦了很多,现在他想确认一下。 没等李青霜回答,他攥着她的手腕往下拉。 没了遮挡,万熵能清楚地看见李青霜略微泛红的脸。他忍不住亲上去,含住她的唇,急切地想要从这个吻里被填满。他太久没见李青霜了,心里一直空落落的。 吻完后他还不满足,抓着她刚刚捂住自己眼睛的手舔上掌心。 李青霜手心里是茧,柔软的唇瓣压上去留下湿润的水痕。这种触感太奇怪了,她想要将手抽走,他却愈发得寸进尺,向下移到手腕,叼住腕间凸起关节的皮肉,留下齿痕当做标记。 李青霜被他咬疼了,皱着眉弯下腰在他胸上狠狠咬了一口。粉嫩的乳晕被牙印围绕着,万熵低低轻笑出声,扣住她的下巴吃她的唇。 真正意义上的吃,在她下唇上咬出了印子。 李青霜毫不客气地回咬,直到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才将讨伐对象换做了对方的舌。 舌尖勾缠,万熵不知何时把她压到了沙发上。 衣服被脱去,他含住小巧白皙的奶子,在同样的位置给她刻下印记。 你咬下我,我咬下你,用牙印在对方身上做标记。野蛮又可爱,像两只幼兽,咬完了还要互相舔舐伤口。 舌尖挑起硬挺的乳头,旋转摁压。李青霜被他舔得难受,忍不住挺腰用正在流水的逼去蹭他抵在入口的龟头。 呻吟被突来的胀感打断,小穴艰难地适应着顶进来的鸡巴,穴肉都涨得发白。 万熵的手探到她腿间,找到挺立的那一点阴蒂用两指夹住揉搓,直到溢出的水足够让他畅通无阻地进出,他才开始挺腰操弄起来。 久违的快感如同浪潮一般涌来,李青霜被撞得晕晕乎乎。万熵今天做得格外狠,操得很深,进到了一个不该进的位置并试图挤开那个入口。 李青霜攀着他的肩索吻,她今天也很不一样,总是要贴在他身上,没几分钟就撅着嘴让他亲她。 万熵把人抱到腿上,扣着人的后脖颈接吻。 鸡巴再次撞了进去,女上的姿势让他入得更深,顶开了那个入口。李青霜在吻中发出呻吟,大脑一片空白,穴里疯狂绞紧收缩,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到唇间。 万熵呼吸一滞,咬紧牙关最后冲刺几十下抽出来对着她的小腹射了出来。 黏腻的白灼顺着不断起伏的腹部往下流,滑入腿根,混着她喷出的液体,把沙发弄得一片狼藉。 万熵换了个套慢慢挤进去,比起上一次动作要温柔得多。快感层层迭加,他一会揉揉奶子,一会亲亲锁骨,舔掉脸上的泪,舌尖再次探入口中。 他们做了很多次。 在沙发上,浴室里,最后又到床上。安全套用光也没能停下,在她腿间,腰窝和掌心里蹭着。直到李青霜喊累喊渴,万熵才起身去帮她倒水。 “你今天很不一样。”万熵将杯口递到她嘴边喂她,轻声问道:“这几天发生什么了吗?” 李青霜不说话,又是这种令人窒息的沉默。 “我只是担心你。”万熵失落地解释了句。 李青霜把杯子放到床头,“不需要你担心。” 她这话太过伤人,万熵心底突然有些生气。 好可笑,这些天他吃不好睡不好做梦都在担心她,结果人家根本不在意。也是,为什么要在意他的心情,也许直到今天李青霜都还把他当冤大头。 “你知道我保送了吧。”李青霜拿过一旁的被子盖在身上,声音不紧不慢。 万熵难过得说不出话,点点头算是回答。 “接下来我可能不会来学校了,放学后你不用在校门口等我,平常也不要来找我。”李青霜顿了顿,语气生硬道:“我要搬家了。” 万熵抬起眼,“什么意思?” “一定要说得那么直白吗。”李青霜叹了口气,“意思是,我们之间的关系结束了。” “为什么?”他固执地想要一个答案。 “腻了。” “对钱腻了吗?” 话一出口,万熵就后悔了。 话赶话是世界上最糟糕的事,说出来的话带着轻侮意味。他看到了李青霜吃惊的眼神,这幅神情在鞭打着他,疼得他说不出话,下意识把她抱在怀里。 而李青霜就这么静静让他抱着。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李青霜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无所谓,反正我跟你做这些确实是为了钱。” 万熵又开始犯蠢,“那为什么现在要……” “因为没意义了。” “你之前跟踪我,给我送东西,不就是为了跟我上床吗?现在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再继续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不如趁这个机会干脆利落地结束。” 万熵一直都知道李青霜心狠,可还是会感到难过。 他都表现得那么明显了,为什么李青霜就是不相信他爱她呢。还是说她知道,但她觉得他的爱是毫无意义的,所以才会对此视而不见。 他沉默太久,李青霜还要去医院陪林晨,不得不狠下心推开他。 李青霜离开后,万熵一直在家里待着没去学校。 佟轻竹来的时候,他正窝在床上,用李青霜盖过的被子把自己裹着。 “你在这儿伤心成这样她也不知道。” 万熵头也不抬,许久未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她知道了也不会心疼。” “起码她能知道你在伤心。” 佟轻竹调出李青霜的电话,把手机递到他面前。 “你怎么会有她电话?”万熵立刻警觉起来。 佟轻竹把之前跟李青霜见面的事跟他说了,万熵听完后问了句:“她妈妈还好吗?” “手术安排在了下周。”佟轻竹轻飘飘将情况告知,又催促他给李青霜打电话。 佟轻竹很喜欢李青霜,她不介意帮一下自己儿子。 她看着万熵紧张兮兮地坐起身清嗓子,在等待对方接电话的时间里一个劲地揪着被子。 电话接通后,佟轻竹很识趣地离开房间,但悄悄留了个门缝。 她不知道李青霜和万熵说了什么,离得远也听不清万熵说了什么,只能看见他抬手揉了揉眼睛,应该是在哭。 万熵从小就是个哭包,长大后才学会了控制眼泪。很显然,这项练了五六年的技能在李青霜面前完全失效了。 他哭了有一会,而后才将手机从耳边拿下。 佟轻竹叹了口气,推门走进房间打算当个好妈妈。 把万熵抱在怀里像小时候那样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背,没过几秒后就压不住心底的好奇,问道:“她说了什么?” 万熵始终保持沉默,佟轻竹接到了秘书电话不得不回公司处理工作,离开前都没能得到答案。 万熵要怎么告诉她呢? 说李青霜对他的表白,对他的自我刨析一点兴趣都没有。在他说完一大段话后,用冷静得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无情的声音对他说: “哭完了吗?哭完我挂了。” 万熵说不出口。 妹狗·飞行棋(千收番外) 预警: 为色而色,内含各种纯爱小情侣不会玩的play,接受不了的朋友请及时退出。 —— 游迎夏跟检元冬成为炮友后的第一个圣诞节,在他家玩了次情侣飞行棋。 是游迎夏带来的。 她在白天拆开了这份来自好友的圣诞礼物,看到盒子里的情趣玩具和那张飞行棋地图后猛地盖上盒子,过了几秒又偷偷摸摸打开,将地图摊平红着脸读完上面的字。 露骨文字给人的冲击力是任何情色视频都比不了的,它提供了想象的空间,而人们总是会美化自己所想的事物。 游迎夏可以在pornhub网站上面不改色看完六分多钟的视频,却对一句“舔对方的脖子到胸30秒”毫无抵抗力。 她不禁在脑海里想象检元冬被她舔的模样。 游迎夏之前总觉得他玩得花,因为在进行亲密接触时他并没有任何害羞的表现,脸都不带红的。后来才知道是那会他刚集训完,晒得太黑看不出脸红。 如今天冷了不怎么能见到太阳,检元冬比初见时白了很多,跟她接吻时能瞧出耳根在泛红。这抹红会一直蔓延到t恤领口,久久未消。 检元冬接个吻都羞成这副模样,游迎夏十分好奇如果自己主动攀上他的脖颈舔他的话,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所以游迎夏把东西带去了检元冬的家。 情侣飞行棋没有什么摇到六才能飞出的规矩,也没有什么赢家,小情侣之间玩的调情游戏没必要分输赢。 游迎夏跟检元冬用剪刀石头布定先后,连着叁把都没能定下来。 “我先吧。” 游迎夏直接抓过骰子握在掌心晃了几下,扔出个六。 [脱光,帮对方含住龟头或阴蒂30秒] 游迎夏数完格子看清上面的文字后愣住了,神色有些复杂。她玩飞行棋的运气向来很差,跟朋友玩扔半小时骰子都扔不出个六,今天随手一扔就扔出来了。 检元冬挠挠脑后,觉得一开始就玩这么大不太好,主动道:“要不重扔一次?” 玩这种游戏还要耍赖就没意思了,游迎夏清了清嗓子,语气有点虚,“我只是在想这个脱光指的是谁脱光。” 游迎夏觉得应该是检元冬,毕竟要含住对方的龟头,不脱衣服没法含。 检元冬反而觉得应该是她要脱,但游迎夏的脸已经红透了,他抿抿唇把话咽了回去,默默掀开毛衣。 他在游迎夏面前脱衣服已经脱习惯了,叁下五除二就把毛衣和家居裤脱掉放到地上。 房间里很安静,耳边是检元冬脱衣的窸窣声。他是在床上脱的,随着动作床不免晃了下。游迎夏盘腿坐着,怀里抱着枕头,扭过脸不去看他。 “游迎夏。”检元冬唤了她一声,示意自己好了。 她抬眼望去,检元冬并没有脱得很彻底。 胸腹间的肌肉线条很漂亮,人鱼线没入内裤边缘,大腿上的肌肉也很健壮。没有到让人害怕的程度,恰恰好在游迎夏的接受范围内,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这是游迎夏第一次在光下看他的身体,他们基本上都是关了灯做,只有贴在一起时才能感受他发力时绷紧的肌肉。 游迎夏有些害羞,嗫嚅道:“你没脱完。” “我觉得你自己来应该会好点。” 检元冬挪到她面前,抓着她的手放到内裤边缘上。 他要是脱光,游迎夏估计会羞到话都说不出,哪敢主动去含他的性器。 游迎夏也清楚自己是绝对没法面对全身赤裸的检元冬,犹豫几秒后咬咬牙狠下心勾住边缘向下拉。 半勃的性器被释放出来,游迎夏的手有些抖,但怕检元冬笑自己,故作镇定地握住根部。 她低下头闻了下,是沐浴露的香味。 “洗过的。”检元冬的声音里含着笑。 “我知道,记得记时。”游迎夏说完便直接含住龟头,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 检元冬没料到她会直接吃进去,情不自禁溢出呻吟。 往日里透亮的声线像是被蜜糖沾住了似的,黏糊糊的勾得人心痒,钻入游迎夏的耳朵里。情欲的热流直直汇入小腹,烫得她忍不住缩紧了下身。 游迎夏不会吮吸,也不懂用舌头垫着舔两圈,只会用温热的口腔裹着,感受不断性器在口中不断变大。 她半趴着弯下腰,鼻息洒在青筋盘虬的棒身上。 乌黑顺滑的发铺在背上,检元冬将其拢起,颈后凸起的骨头露了出来。 怎么在她身上连一块骨头都色得要命。 检元冬忍不住揉了下那块地方,游迎夏整个人都颤栗了下。她无意间吮了下,差点把他给吸射。 游迎夏不信任他,含住龟头的那一刻就开始在心底默数叁十秒。时间到后,她撑着床坐起身,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检元冬扣住下巴接吻。 “唔……犯规了。”游迎夏抵着他的肩把人推开,被吻过的唇泛着水光。 检元冬扫了眼地图,第一格是舌吻十秒。 他抓起骰子,祈祷自己能扔到一。 他扔出了叁,还没来得及失望,看清字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后退两格并脱光] 后退两格,回到第一格,跟对方舌吻十秒。 检元冬再次凑过去吻她,舌尖如愿撬开齿关。 他没在心里算时间,游迎夏被他吻得眼眸氤氲,晕乎乎地也忘记了记时。没人主动去提那个十秒的限制,直到喘不过气才分开。 游迎夏捡起骰子,扔出了四。 [用下身蹭对方的脸] 这个倒不算什么,检元冬每次做爱前都会给她口。 游迎夏今天穿的是宽松的阔腿裤,身上的毛衣盖过了屁股,脱掉裤子对她而言没什么心理负担。 检元冬搭了把手,帮她脱完裤子后将人压到床上,顺便拿过枕头垫在她腰后。 他习惯性地去吻她,游迎夏捂住嘴,声音从指缝间传出,“没有说可以接吻哦。” 她的眼睛里满是揶揄的笑意,检元冬无奈地亲了亲她的额头,又在她手背上亲了下,才分开她的腿把脸埋进去。 游迎夏已经是半湿的状态,他鼻尖刚顶到穴口,爱液就随着咕滋的水声冒出。 湿热的舌将溢出的液体卷入口中,游迎夏忍不住挺腰,在快感中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 “应该是你躺下才对。”游迎夏撑起身。 检元冬听话地躺下,看着游迎夏翻身坐到自己脸上。 好学生的习性在此刻显露出来,游迎夏没完全坐下,严谨地按照字面意思用下身蹭着他的脸。 肿起的阴蒂从鼻尖划过唇瓣,感受着粗重灼热的呼吸。她蹭了几下,爱液染湿他下半张脸,鼻尖满是骚甜的淫味。 检元冬真的快要疯了,在游迎夏离开的前一秒扬起下巴在她阴蒂上轻咬了下。 “嗯啊……” 游迎夏被突如其来的快感刺激到腿软,直直坐在了他脸上。嫩逼压着高挺的鼻梁,浅浅将鼻尖含入。 检元冬掐着她的腰把人抬起,用唇舌把她舔到高潮。爱液流淌而出,顺着他的下巴流到胸上。 游迎夏爽完后跟他算犯规的状,被检元冬扇了下逼。 “刚给你舔逼的时候怎么不说我犯规?” 刚潮喷过的穴被猛地一拍后又开始淌水,游迎夏心虚地将骰子递给他,试图转移话题。 检元冬也没真生气,接过骰子投了起来。 前进五步。 [舔对方的脖子到胸30秒。] 游迎夏哀嚎,“啊,我想要这个来着的。” 检元冬没反应过来,“现在不是走到了吗?” “我的意思是,我想舔你来着的。”游迎夏幽怨地望着他。 检元冬的脸愈发红了,“那你来吧。” “可是我已经走过了。”游迎夏语气更哀怨了。 检元冬把那个代表着游迎夏的棋子跟自己的调换了位置,“这样就行了。” 这种时候游迎夏倒没那么在意规则了,她假装犹豫了几秒,然后故作为难地摸上他的胸。 检元冬没绷着,她抓上去的时候并不是坚硬的肌肉。 他知道游迎夏想要的不是那个,刻意放松下来让她摸到自己想要东西。 游迎夏满意地揉了揉,大奶就是男人最好的嫁妆。 她遵循规则,从脖子一点点往下舔。 敏感的喉结被含入口中,检元冬整个人绷了起来,被游迎夏拍了下胸。 “别咬,这样我没法放松。” 检元冬喘着气,手搭上她的腰让自己与她贴得更近。 游迎夏不情不愿地松口,喉结围着圈淡淡的牙印。 她顺着肌肉走向往下舔,叁十秒的时间里,锁骨被她吮出吻痕,胸前被她咬了一口,乳头也没能幸免于难。 检元冬半眯着眼,被她舔得鸡巴都快要爆炸。 “不玩了好不好?”他把人捞进怀里,脸埋在她肩上,“或者先做一次再玩,真的受不了了。” 他的性器就抵在穴口,滚烫得让人无法忽视。 游迎夏虽然也快忍不住了,但她觉得就这样结束游戏未免也太可惜了。 “如果你甩出六的话,就可以做二十下。” 原先游迎夏走在前面,棋子调换后成了后面。 她算自己投了两次,现在是轮到检元冬来掷。游迎夏大脑被情欲弄得晕晕乎乎,不清楚这样算对不对,她只能算出检元冬的棋子再走六步就能走到那个格子里。 [后入插入二十次不许射] 这个格子是他俩目前最想要的。 她运气差得很掷不出六,检元冬倒有可能。 检元冬把骰子塞入她掌心,游迎夏瑟缩躲开。 “我运气很差的。” “没关系。”检元冬亲了亲她的耳朵,握着她的手将骰子掷出。 如愿以偿。 游迎夏被他翻过来跪在床上,她没力气支撑起身体,检元冬让她趴在枕头上,他从后面进也算后入。 即使之前已经潮喷过,但检元冬还是塞了两根手指进去扩张,确认她湿得不能再湿后才握着鸡巴操进去。 从后面进得要更深点,嫩逼几乎被整个撑满。游迎夏忍不住抽气,在他抽出时把脸埋在枕头里数了声一。 检元冬被她这幅认真玩游戏的样子可爱到了,挺腰猛地操了几下。 他动作很快,撞得又深,游迎夏呜咽着往前爬,被掐着腰拉回。 检元冬的手伸进毛衣里,隔着内衣揉着奶子。 “几下了?” 检元冬把内衣往上推,手心里是滑腻的乳肉。两指掐着挺立的奶尖揉捏,坏心眼地附在她耳边发问。 “……五下。”游迎夏闷闷出声。 检元冬掐着她的腰,“操一下你就数一声,别数错了,不然我就是第叁次犯规了。” “你还是担心下自己会不会连二十下都操不到就射出来吧。”游迎夏忍不住顶嘴,故意夹了他一下。 检元冬止住呼吸,用力捏了下她的奶子。 “我说,要不换个玩法吧?”检元冬开始脱她的毛衣,“把上面的事情全做一遍,谁高潮的次数多谁就输。” 游迎夏嘀咕了句:“这游戏哪里有输赢。” ”可以有,谁要是输了就得答应对方一件事。” 游迎夏心动了。 在检元冬操到第二十下的时候,游迎夏其实想要高潮了。但念及赌注,她硬生生给忍住了。 胜负欲有时候是真的能战胜情欲。 酸奶倒在乳头上,检元冬一点点舔干净。湿热的舌绕着奶尖打转挑弄,偶尔将大半边乳含进口中吮吸,啧啧声在房间里回想刺激着听觉。 检元冬含着凉水给她舔逼,从背后用鸡巴摩擦阴蒂,牙齿咬住奶尖的同时手指在逼里抠弄。 游迎夏不为所动,水流了一床,高潮却仍被憋在体内。 直到检元冬拿出她带来的情趣玩具。 是尺寸可观的按摩棒,据说还有加热功能。检元冬打开开关摁在穴口,震动着的玩具压在阴蒂上,微凉的触感跟鸡巴完全不同。 这是游迎夏第一次用小玩具。 她的逼里只进过检元冬的手指和鸡巴,被玩具插入的时候是完全陌生的感觉。 游迎夏无助地抓着检元冬的手臂,“好奇怪……” 她眼角挂着泪,检元冬动作温柔地替她擦掉。 “哪里奇怪?我看你爽得很,逼含得这么紧都我抽不出,就这么喜欢被玩具操?” “小逼这么会流水得用玩具堵住才行,宝宝,下次塞着跳蛋去学校给我操好不好?” 检元冬手里动作愈发快起来,按摩棒在穴里进进出出。他咬着游迎夏的耳朵,一直在说羞人的话。 “就在教室里,这样以后你上课就会想到自己曾经被摁在课桌上操,逼水流得满地都是。” 游迎夏光是想象就快要到高潮了。 检元冬不知道按了什么按钮,穴里含着的玩具突然变热起来。跟滚烫的性器是完全不同的感觉,游迎夏被这温度激得受不了,偏偏震动的频率又大起来,检元冬还一直摁着她的阴蒂。 “不要……好爽……” 检元冬吻了吻她的脸,“不要什么?” “不要玩具。”游迎夏的声音带上了哭腔,“要你,我要你。” 她难得表现出对他的需要。 检元冬心软得一塌糊涂,抽出玩具扔到一边,硬挺胀大的性器猛地挤进甬道里。 几乎是在他插入的瞬间游迎夏就喷了出来,从体内最深处喷涌而出,直直浇在龟头上。检元冬并没有因为她在潮吹而停下动作,反而操得更凶更猛起来。 他的掌心压着她的小腹,拇指抵着阴蒂揉弄。性器碾平甬道里每一处褶皱,撞在最深处最隐秘的入口。他用鸡巴把人钉在了身下狠操,宝宝小乖什么称呼甜腻他就喊什么。 最后她是在检元冬一声声游迎夏之中尿出来的。 失禁的羞耻感让游迎夏止不住落泪,检元冬舔掉她脸上的泪珠,鸡巴抵在小腹上射了她满身。 “不公平。”游迎夏哽咽着,抓着他的鸡巴往逼里塞。 她已经被快感冲昏了头脑,满脑子都是不能只有自己一个人丢脸。 检元冬安抚似的在她身上落下一个个吻。 玩到最后,游迎夏不知道高潮了多少次,床单湿得一塌糊涂。而检元冬只用完了一盒套,谁输谁赢一目了然。 游迎夏躺在浴缸里,温水缓解了身上的疲惫。 “你赢了,想让我做什么?” 游迎夏以为他会提出些色情的要求,比如穿情趣内衣当着他的面自慰什么的。因为如果是她赢了的话,她想让检元冬做的事就是这个。 检元冬给她递了杯水,趴在浴缸边掬起一捧水从她锁骨上洒下。 浴室里水雾弥漫,检元冬一字一句认真道: “想让你这周末跟我去游乐园约个会。” 痴(12) 万熵见到李青霜的时候,她正站在榕树下躲太阳。 她戴着顶黑色鸭舌帽,堪堪及肩的头发被随手挽在脑后,低头望着脚边的野猫,姿态比初识那会还要淡漠。 自上次电话后已经过了很久,久到万熵都记不清到底过了多久。黑板上的高考倒计时已经变成了两位数,万熵要上学没法天天跟着她,只能每天放学来医院门口转转,期待能碰上李青霜。 察觉到他的视线,李青霜对着万熵招了招手,跟逗狗似的。等人站到她面前后,又冷淡地问他来医院做什么。 “来看你。”万熵坦然得很,“我很想你。” 李青霜忽然觉得整个世界都静了下来,街上的喧嚣声被心跳给掩盖。过了几秒,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你只问我哭完没。” “那你哭完了吗?” 李青霜问完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笑了声后低头思考该怎样说才能让万熵彻底死心,不再每天放学过来医院门口等着偶遇自己。 在她组织语言的间隙,万熵走近她。 “没哭完。”他低声说:“每天晚上睡觉都在想你为什么突然不要我,想到你不要我了就很难受,特别特别难受,所以每天晚上都在哭。” 万熵牵过她的手放到眼角,“你看,都哭肿了。” 五月份的天,覆在腕间的那双手有些凉。指腹触上他微肿的眼皮,纤长的睫毛蹭过指尖泛起痒意。 又在装可怜。 李青霜叹了口气,若有若无地轻抚他的眉眼。 “你要出国了不是么,挺好的,镀完金回来接手家里公司,或者不回来——” “我不会走。”万熵打断她的话,攥着她的手微微用力了几分,语气很急切。 李青霜顿了会,望着他问道:“那你要做什么呢?” “你妈妈帮了我,这份情我已经还不起了,现在你还要每天逃晚修来找我,我真的会良心不安,你这样让我觉得很对不起你妈妈。” “万熵,你的路跟我不是同一条。说句难听的,如果你没有钱,我根本不会看你一眼,你能保证一辈子有钱吗?” “说不准的,万熵,这些都说不准。你不能一辈子靠父母,也不能一辈子跟着我。” 李青霜难得这么认真跟他说话,念他名字时的声音很温柔。她说话的语调总是不紧不慢,平淡地有如白开水,万熵却被这捧水烫得没法思考,只听清了最后一句话。 “我可以。”万熵始终攥着她的手,“你愿意的话我可以跟你一辈子,但你一直在推开我。” “因为我不想毁掉你的人生。”李青霜猛地抽出手,声音拔高,“你还不懂吗?所有跟我有关系的人都会变得很惨,所有对我好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所以走吧,不要再靠近她了。 她说这话时眼底依旧没有任何情绪,明明是陈述事实的语气,万熵却觉得她在哭。哭得很小声,小声到几乎快要忽略不计。眼泪是不能被忽视的,也不该被忽视。 “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他说那又怎样,语气很困惑。 李青霜找不出任何语言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他的眼睛好像永远都这么清炯炯的,遇到过最困扰的事估计就是被她一直推开。 可李青霜真的没办法去接受万熵,她不爱他,或许有些许好感,但她不爱他。 李青霜分得清什么是爱,即使亲情和爱情是不同的,但爱人的感觉是一样的。她爱林晨,所以她清楚地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不爱一个人又是什么感觉。 林晨哭的时候她会很心疼,不想再让她流泪。 万熵哭的时候,李青霜心底会升起一种隐秘的快感,会渴望看到他的眼泪。 李青霜不喜欢万熵,她喜欢的是万熵带给她的那种征服感。他臣服于她,钟鸣鼎食之家的天之骄子甘愿被她驱使被她玩弄,哪怕她一次次把他推到地上,他也会爬起来拍拍灰尘再次跟在她身后。 没有人不喜欢这种感觉,没有人不喜欢被爱。 李青霜很怕会从桥上摔下去,一直在告诉自己不能陷进去,告诉自己不要痴迷于此。 “万熵,放过我吧。” “你想要的不都已经得到了吗?我的人生已经够悲惨了,你就饶了我吧。” 炎热的五月,万熵如置冰窖。 她面无表情地让他绕了她,想要纠缠的心顷刻间软化了下来,如枯树般眼巴巴看她离去。 佟轻竹说李青霜希望他能出国。 万熵知道她在想什么,她担心自己会跟之前一样追到她的大学继续当痴汉跟着她,所以希望自己能离得远远的最好不要在同一个国家里。 万熵如她所愿。 在海外远离了管束,他开始肆无忌惮地去尝试一切新鲜好玩的事物。他迷上了极限运动,跟狐朋狗友们一起挥霍着时间和金钱。 每天轮轴转用各种各样的琐事填满时间的空隙,以求不陷入情绪的沼泽。一切都毫无意义,只是在浪费时间罢了。没有李青霜的时间,浪费也不觉得可惜。 他再次联系上了徐姒锦。 她在社交网站上po出了和李青霜的合照,她俩不仅在同一所大学还成了舍友。 徐姒锦一开始并没有答应万熵,高中时答应是因为她觉着万熵这种人搞暗恋还挺有趣,看在钱的面子上帮了忙。 她拍的每一张照片都经过处理,不会用任何具有性暗示的角度。即便如此,每回把照片给万熵的时候,徐姒锦心里还是会有点不舒服。如今她跟李青霜成了舍友,更不可能去做对不起李青霜的事。 徐姒锦不懂为什么这么久了万熵都没能追上人家,甚至沦落到再次过来求她,只为了得到有关李青霜的只言片语。这回他没让拍照,只是让徐姒锦偶尔告诉下他李青霜的近况就好。 但后来徐姒锦还是答应了,因为她发现万熵每个月都会从大洋彼岸飞回宜淮。不跟李青霜见面,只躲在车里远远瞧上一眼。 徐姒锦之所以会知道这件事,是因为那天夜里去李青霜打工的咖啡店给她送伞时,无意间透过车窗看见了万熵。 她问万熵为什么不进去。 万熵说李青霜不想见他,而后问:“她每天都这么晚下班吗?” 痴(完) 李青霜在咖啡店兼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学费和生活费由佟轻竹资助,李青霜不想全靠她,便在学校附近找到了家咖啡店兼职。钱不多,胜在有空余时间让她学习。 李青霜一直怀疑这家店是佟轻竹开的,但那位大忙人总是满世界飞,发去的讯息石沉大海,她得不到答案。 李青霜人生路上的贵人挺多的。 林晨是,这对母子也是。 她不太理解佟轻竹为什么会帮自己,甚至会在换季时让助理送来衣服怕她生病。这显然已经不在慈善的范围之内。 佟轻竹说,这些都是万熵想做的,她只是帮了儿子一个小忙。 每月月初收到佟轻竹的打款时,李青霜都会短暂地想起万熵。 然后她会去买几颗柠檬糖,清新的果香在口腔里弥漫。她运气总是很差劲,吃到的糖永远都是酸得让人忍不住皱眉。 李青霜记得高中时班上的有个女生经常来找她问数学题,离得近能闻到对方发间散发的香气,在护发产品里浸出来的。徐姒锦每次洗澡都要拿一大堆瓶瓶罐罐进去,出来后头发上也是这种味道。 她记得万熵身上也很香,跟女性截然不同的清冽气味。用甜来形容并不准确,可李青霜找不出更好的形容词,每次闻到时脑海里冒出的词只有这个。 不腻人,是很容易让人沉迷的味道。 李青霜还记得高中的时候很多人都来找她问问题,唯独万熵没找过她,甚至从未问过她有关学习的任何问题。 明明他是离她最近待在她身边时间最多的那个,他只要出钱李青霜就能给他当家教仔仔细细教他弄懂每一个知识点。 她以为万熵并不在意成绩,可他又会拿着题跑去问元序,不像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 万熵只是不想来问她罢了。 怕占用她的时间,怕打扰到她学习。换做任何一个人都没法不被这样赤诚的爱打动,可惜对象是李青霜。她天生就是块捂不热的石头。 热度会在李青霜身上停留很短的一瞬。她会在闲下来时想起万熵,但真见到面时,心底率先涌上的只有被纠缠的烦躁。 李青霜知道自己有天会再次遇到万熵,以他高中那会的疯样和大学时每月按时打进卡里的汇款来看,想要这个变态痴汉放过自己并非易事。 他远在大洋彼岸,却仍旧一点点渗进她的生活里,透过佟轻竹,透过徐姒锦。为了保持生活的平静,李青霜一直在装不知情,反正只要不跑到她面前就好。 可李青霜没想过会在律所的庆功宴上见到万熵,尤其是当他以投资人的身份走进包厢时,大脑霎时间变得一片空白。 几年的社会生活让李青霜在饭局上尚且能保持冷静和礼貌。电话适时打了进来,李青霜以此为借口逃离这让她感到窒息的环境。 电话是李青霜大学时的追求者打来的。 那个男生经常光顾咖啡店,是生于钟鸣鼎食之家,有着优越的相貌的天之骄子。听惯了阿谀奉承,见多了谄媚的姿态,猛一出现李青霜这种不搭理他的人时,就会老套地被吸引。 跟万熵一样地喜欢犯贱,面对李青霜的冷言冷语依旧厚着脸皮追在身边。 万熵离开包厢时,看见李青霜站在电梯前打电话。 高中时的李青霜为了方便总是留着齐耳短发,现在一头齐肩秀发乌黑亮丽,发尾带着自然的卷度,雾霾蓝的丝质衬衫衬得她肤色愈发白净。 她在打电话,没注意到跟过来的万熵。 如果看见了,估计也不会有太大的情绪波动。李青霜就是这样的人,哪怕心底的海啸快要将她掀翻,面上仍会是云淡风轻的模样。假得要死。 万熵稍稍走进了几步,听到她对着听筒说: “哭完了吗?哭完我挂了。” 冷漠的,毫不留情的语言。 有时万熵会想,她倒不如直接干脆利落地说我讨厌你看到你就烦离我远点之类的话,也好过这样淡漠地将对方一切崩溃的情绪无视。 万熵知道电话那头的人是李青霜在大学时的追求者。对此他并不意外,李青霜没人追他才会感到意外。 她身上由苦难造就的气质会吸引无数像他一样的人,那些人里有些被他赶走了,有些依旧在没脸没皮地追求她。 电话里的那个人就是后者,甚至还得意洋洋地嘲讽他,说自己现在是李青霜名正言顺的学弟,而他是个只敢躲在暗处跟踪李青霜的变态。 当时万熵气得不行,却又无法反驳。 电梯门缓缓打开,万熵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直接追了上去。 “我能送你吗?” 万熵在饭桌上喝了点酒,酒精让他的大脑的运转速度慢了下来。他不由自主地俯下身靠近她,克制住拥抱的冲动,轻声问道。 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李青霜抬起眼。 她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到他了,好像有六年吧。不过万熵应该是有经常见她,大学在咖啡店兼职时总能看到街边停着辆车。 穿校服和穿西装,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李青霜记不太清万熵穿校服的模样,高中那会她的眼神很少会停留在他身上。 他不穿衣服的样子李青霜倒是记得很清楚,尤其是射精后泛着红的眼尾和摘掉眼镜变得雾蒙蒙的瞳仁,她记得一清二楚。 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他和李青霜两个人,电梯里的背景噪音在这种情况下更加明显。 万熵久违地跟李青霜待在一起,心跳声越来越响。他可以闻到她身上的味道,混了些酒味但依旧是属于李青霜的好闻的味道。 “换眼镜了啊。” 这是重逢后李青霜跟他说的第二句话,第一句话是万总好。 万熵面对着她,突然后悔自己刚刚在饭局上时扯了下领带。有扯歪吗,衬衫有没有皱,他的脸是不是很红,这些年他健身有点猛李青霜会不会讨厌现在的自己…… 一个个问题把万熵砸得晕头转向,无意识低喃了句:“你不喜欢吗?” 李青霜闻言将他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漫不经心道:“这不重要。” 他穿什么做什么,这些在李青霜看来都不重要。 办公桌上堆着的卷宗,在家煮了醒酒汤等她回去的林晨,欠佟轻竹的钱,房子的贷款……这些远远要比突然出现的万熵重要。 他的名字只会在某个喘不过气的瞬间从脑海里闪过,就像是始终无法发出声音的模糊影子,只有等她往后看时才会被看见。可李青霜渴望飞向更高更远的地方,她不想局限于这家小小的律所,也永远不会向后看。 “那什么才重要?刚刚跟你打电话的人吗?” 李青霜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跟你没关系。” “问问都不行吗?”万熵故作轻松,试图打破僵持的局面,“好歹也算……同学。” 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都做过了,算哪门子的同学。 一旦上过床就再也无法回到任何纯粹的关系之中了,同学也好陌生人也罢,见面的时候满脑子都会是带着情欲的画面。 会想到那些缠绵的夜晚,想到他跪在她面前自慰的样子。他西装之下的身体,他摘掉眼镜后朦胧的眼,甚至他开口说话时都会想到这个声音曾经是怎样慢慢变得暗哑起来。 电梯门缓缓打开,李青霜看着外头站着等待乘坐电梯的人群,无奈道: “万熵,找个地方聊聊吧。” 他们没有走很远,万熵的车就停在地下车库里。 其实李青霜并没有想好要说什么,好像说什么都没法将万熵彻底从身边赶走。可又不能什么都不说,一味的沉默只会纵容他侵入自己的生活。 车厢内没开灯,李青霜不吱声,万熵也就任由沉默蔓延。 直到远处的车灯照进,她被光晃了下眼,忽然道:“你为什么会来找我?” 冰冷而疏离的问句,仿佛他们之间从未有过任何值得她留恋的过往。 他没答话,李青霜就继续说: “靠近我是不会有好下场的,我记得我告诉过你。” 可是对于万熵来说,远离她才是最坏的结局。 万熵确认过了,他根本忍受不了没有李青霜的生活。 每一天都很煎熬,灰暗和寂寥笼罩着他的世界,他试过用各种方式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李青霜就像是空气,无孔不入。 “但你也说过,很多事都说不准的。”万熵闷声开口。 为什么李青霜又来讲这些。 他想,之前都讲过了为什么现在又要讲,这些话除了会让他伤心外一点用都没有。 “饶了我吧。” “那谁来饶了我呢?” 万熵的手紧握着方向盘,指节因为用力而变得苍白。 “到底为什么要一直推开我?我只是想能一直待在你身边这也有错吗?”他的声音在抖,带着哭腔,“你明明就能接受我,为什么不愿意让我待在你身边?” “李青霜,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一连串的质问,李青霜被问题砸得无法思考。 从一开始他们就错了。 她用金钱将情感明码标价,牵手拥抱接吻这些情人间自发的举动被她当做付费项目。平等是爱情关系的基石,从这时候起他们就已经不再平等。 就算错误可以改正,害怕的情绪又要怎样抹除呢? 欲望如烈火般灼人,烧尽一切伪装将灵魂深处最隐秘的地方展露出来。自私自利这个词被刻在李青霜的灵魂上,她卑劣地让万熵饶了自己,不管对方会陷入怎样艰难的处境。 是他要爱我的,我没有要求他爱我。 李青霜一遍遍用这样的借口来获得良心上的慰藉。 是万熵的错,是他自己要来爱我的。 那此刻又是谁的错呢? 李青霜有些无力地靠在墙上,丝质衬衫被解开,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起不到任何遮蔽效果。 万熵埋在她双乳间,在白皙的乳肉上吮出一个又一个吻痕。 她被紧紧压在墙上,背部贴着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乳尖陷入温热的口腔,不断涌上的情欲令她感到陌生,理智在浪潮之下变得涣散。 齿关被撬开,舌尖被毫不客气地吮吸和吞咽。 侵略性的吻中,她的喘息被尽数吞下。身体渴望得到更多爱抚,腿根的缝隙里溢出暧昧的淫液。 是她的错。 被放到床上时,李青霜晕晕乎乎意识到了罪魁祸首。 如今的局面全都是由自己一手造成的,带他来开房,主动攀上他的肩索吻,任由肉欲将自己燃烧殆尽。 万熵压着她的腿根分开,久未被人造访的穴口在注视下收缩得更紧。 手指慢慢没入一个指节进行扩张,李青霜下意识去推开,被攥住了手腕拉着去触碰小穴。 她的指尖触到的除了自己,还有万熵的手。液体濡湿彼此的指根,李青霜羞得无地自容。 是她的错。 李青霜脑海里再次浮现这个念头时已不知被万熵玩了多久。 他用一只手臂就能轻松将她托起,拇指压在阴蒂上,在房间里响起的黏腻的水声不知是来自她身下,还是两人吻在一起的唇。 后来他不再满足于此,埋进她腿间含住涨大的阴蒂吮吸挑弄,手上的动作自始至终都从未停止。重新抬起头的时候,他的下巴上已被汁水染湿。 炙热的性器一点点压入被情欲浸染的穴里,内壁条件反射地紧紧贴上去,疯狂渴求记忆里的快感。 她的身体已经完全沦陷,随意抽动都会带来无尽的战栗。手指无法触及的地方被彻底撑开填满,仅仅埋在里面插了几下就抖得不成样子,被拉入情欲的深渊。 是她的错,但万熵也有错。 谁让他那么听话,李青霜让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身上的西装在经历一场性事后变皱了起来,领带松松垮垮,锁骨从衬衫领口里透出,残留着李青霜吮出的吻痕。 他背挺得很直,膝盖分得很开,大腿肌肉线条绷紧。一只手放在地上,另只手撸着硬挺的鸡巴。 明明除了鸡巴什么都没露,却比高中时叼着衣服下摆敞着腹肌在她面前自慰带来的冲击感更强更色。 斯斯文文的金边眼镜柔和了眉眼间的凌厉,他看起来应该要坐在办公室里签合同,而不是跪在酒店房间里做一些带有屈服意味的动作。 他在李青霜面前跪过很多次,但这是第一次含着她的指尖。昏暗的房间里李青霜看不清他的脸,只能感到湿热的舌正舔过手上每一寸茧。 李青霜俯下身凑近,想看看他的脸。 “我爱你。”发现她靠近后,万熵含糊不清说着。 李青霜没应答,慢慢用掌心盖住流着水的龟头。 “青霜……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上次她主动完后,自己就被抛弃了。万熵怕今天重蹈覆辙,迫切地想要从她口中得到一个承诺。 李青霜还是没说话,但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她隐隐看见万熵摘下了眼镜,下一瞬就感到自己脸颊上有着微微的湿润。 他又在哭。 怕她不知道,还特意摘下眼镜蹭上她的脸。 万熵不知道该怎样留下李青霜,他只留过她一次,在那个雨天里靠眼泪留下了她。 故技重施,他心里很没底。 李青霜从不会心疼他的眼泪。 她格外喜欢他哭,只要他一哭,李青霜就会温柔起来,哄着他再哭几下。 这次李青霜在看到他的眼泪后依旧变得温柔,用指腹轻轻抹掉他的泪。 但跟之前比,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她说:“别哭。” 她在说:“不要哭了。” —完— 阿格琉斯之踵01 没关系反正到处都是坑了 先挖挖占个位置 *六月份的脑洞,写了点到现在都没写完,大坑勿入 西娅六岁的时候,被公爵从斗兽场捡了回来。 起初,仆人们并不把这位西娅小姐放在心上,因为他们的卢卡斯少爷在第一天就将剑架在了她脖子上。 那是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 闪电划破天际照亮昏暗的房间,少年一步步朝她走近,绕着她踱步走了一圈。他长得很漂亮,漂亮到西娅分不清他的性别,也忽略了架在脖子上的那柄剑。 他说肮脏的血不应该出现在世上,更不应该出现在这座城堡里。 这位公爵的长子好像十分看重血统,也十分不屑自己父亲收养孤儿的行为。 明明把人培养成了冷血无情的杀手,还要冠冕堂皇地说是在做好人好事。 父亲在做什么,卢卡斯管不着也懒得管。 但让人住进库尔堡跟自己朝夕相处,还让他把人当自己的妹妹,这就触到他的底线了。 妹妹。 谁要把一个杀人机器当妹妹。 卢卡斯本来是这么想的。 但当西娅替他挡下那一剑时,他意识到变化发生了。 瘦弱的灰发女孩倒在他怀里,他慌乱地去捂住伤口,来自斗兽场里肮脏的血染红了掌心。 “为什么要这么做?” 没有人回答他,能回答他的那个人正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 等西娅清醒过来能回答时,卢卡斯已经不在乎这个问题了。 各种各样难听的称呼不再从卢卡斯口中说出,不再刻意刁难针对,甚至会关心她今天做了什么。 他似乎真把西娅当成了自己的妹妹,成了一个面冷心热的好哥哥。 只有西娅知道事情的真相。 好哥哥? 谁家的好哥哥会让妹妹含着性器吃精? 光是含住龟头都十分艰难,压在嗓子眼随着吞咽的动作被挤压着,口腔包裹带来的湿热触感爽得尾脊发麻。 “今天做了什么?” 等到她眼角因难受溢出泪水,卢卡斯才会把人捞到怀里并在她脸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哑着声问。 每晚,只要卢卡斯在城堡,每天晚上他都会跑到西娅的房间。揉胸摸逼,将自己的救命恩人操到喷水,再去询问她白日里做了什么。 在斗兽场长大的孩子最是懂得趋利避害,知道莽撞还击只会让自己死于猛兽之口。 西娅见过太多这样的事,深知这些权贵杀死她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 公爵有很多把刀,但儿子只有一个,况且西娅并不是一柄不可替代的利刃。 求生的念头让她不得不接受卢卡斯所给的一切,羞辱也好,虚伪的善意也罢,只要能活下去就好。 西娅缓着气,如实回答了他的问题。而后,被引着坠入情欲深渊。 小巧的嫩乳被揉弄着,手掌因常年持剑生出一层薄薄的茧,一点点抚上她心口那道疤。 西娅身上不止一道疤。在斗兽场跟野狗争食时肩肘被咬过,腿上也有几道鞭痕,平时训练也或多或少受过伤。 但最严重最狰狞的疤在心口上,替卢卡斯挡下的那把剑就差一点点就刺进了她的心脏。 医师给了祛疤的膏药,西娅嫌麻烦总是不愿涂。 微凉的膏体被涂在心口揉开,只有在这一刻,卢卡斯的眼里的欲望才会被柔情取代。 西娅一直觉得比起自己,卢卡斯更喜欢这道狰狞的疤痕。 公爵给西娅的第一个任务的目标是佩恩伯爵。 踩着尸体一步步爬上来的少年,国度里有史以来首位靠战功封爵的人,也是最年轻的伯爵。 佩恩的防备心很重,几乎没有人能近他的身。但女王让他去圣西尔上学,给公爵送来了能除掉他的机会。 圣西尔,国度里最伟大的魔法学院,这片大陆上耳熟能详的魔法师大多都出自于此。 如果不是因为任务,西娅不会在这儿上学。圣西尔培养的是正义的魔法师,而不是躲在暗处杀人的机器。 她与这所学院格格不入,最好该当个隐形人。 可隐形人得不到佩恩伯爵的注意,他身边都是些实力不俗的天才少年。 西娅只好在一年一度的火焰杯中崭露头角,让佩恩注意到自己。同时,靠着公爵的关系跟莉莉——高阶魔药师,佩恩身边唯一的女性——成为舍友。 莉莉几乎不回宿舍,回来时身上也带着奇怪的味道。 西娅知道那是什么,是精液的味道。 她从不过问莉莉的私生活,偶尔还会帮忙应付查寝,维持着良好的舍友关系。 借着莉莉的关系,西娅如愿加入了佩恩的小队,一同参加学院争霸赛。 在得知西娅加入佩恩的队伍后,卢卡斯把人拉到了图书馆最顶层的阁楼里。 圣西尔给他开了特权,这地方只有卢卡斯能来。 他不想在众人面前展示自己和西娅的关系,在羽翼尚未丰满时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出来绝对不是件好事。 所以西娅在圣西尔待了半学期他都没有主动去找过她,无法抑制住思念之情时才会唤出纸灵把人叫到阁楼里。 卢卡斯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 他本不打算对她做什么,只是想把人叫来问问她接近佩恩的目的。可当手指触及柔软的唇瓣后欲望便涌动起来,淹没了理智。 皮质手套都忘了摘,骨节分明的两根手指就这样挤进她口中,他玩弄着那条湿软的舌,温柔地发问:“西娅,你刚才说了什么?我没听清。” 西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呜咽着发出几个音节,口水从嘴角流出。他收回手,当着她的面将挂着她涎水的手套摘下扔到桌上。 圣西尔的女性法袍在西娅被抱到书桌上时就堆在了腰处,未曾示人的白皙腿根因她的动作绷出青涩的肌肉弧度。在斗兽场,西娅曾用这双腿踢死过一头发狂的鹿,如今却不得不被卢卡斯压在身下无法动弹。 卢卡斯熟练地将手探进去,在湿漉漉的小逼里塞进第一根手指。 “亲都没亲……西娅,告诉我怎么湿得这么厉害?” 西娅不回他,他就狠狠的在那穴道里挖一下,刺激得她不停发抖。 “说话。”卢卡斯咬着她的耳朵,低声道。 常年执剑生出层薄茧的指肚在穴口的软肉上轻轻地摩挲着,西娅受不住要往后倒去,卢卡斯却一手掐住了她的腰,然后一声不吭地插入第二根手指,模拟着性交的动作,激得西娅爱液横流,顺着他的指缝流到掌心,小臂。 卢卡斯把手指抽出后,西娅以为就这样糊弄过去了,一口气都没叹完,他就把那两根沾满爱液的手指插入了她嘴里。 伞 陈铖以前不叫这个名。 现在这个名字是高中时被星探发现当了模特后公司给改的,说他之前的名字不好,太土了火不了。 用陈铖这个名字用久了,他也忘记自己之前叫什么名了。没人会喊他之前的名字,他父母早逝,奶奶前几年也去世了,出道前的朋友很早就失去了联系。 如今可谓是孑然一身,除了经纪人会给他打电话以外,手机基本收不到别人的消息。 刚出道不久还没火起来陈铖就得罪了人被封杀,断断续续接点杂志广告,勉强赚钱糊口。房子住的是公司的,陈铖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也没什么上进心,就这样得过且过混着。 直到遇见漆瑜然。 陈铖跟漆瑜然的交集是在他出道后接的第一部戏准备开拍前的那个饭局上。 他在走廊看见漆瑜然跟人接吻,吻得热火朝天,上衣都被推到胸上露出了半截腰身。 第二天,陈铖就被封杀了。 原因是他得罪了投资商的女儿。 陈铖学习并不好,他要是成绩好也不至于高中就辍学进圈靠脸吃饭。但他不傻,随便猜猜就知道昨晚在走廊里撞见的那个女生就是所谓的投资商的女儿。 经纪人让陈铖去跟人道歉,他去了,在楼下坐了一天都没见到人。 后来经纪人不知道从哪里搞来漆瑜然的电话,让他打过去在电话里道歉,还特意叮嘱他要放低姿态,态度诚恳点,别拿之前那一套去对付人家。 “这位可是货真价实的大小姐,你得罪不起。” 经纪人的原话。 陈铖觉得好笑。 他早就把人给得罪了,不然现在也不会在他并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这位大小姐的情况下打电话跟人道歉。 对方刚接起电话时语气还算好,听到他是谁后,态度急转直下。 陈铖问自己是哪里得罪了她。 漆瑜然说没得罪,就是觉得他很恶心不配出现在电视上。 “哪里恶心?” “在走廊上对着女生发情,这难道不恶心吗?” 漆大小姐骂得很难听,说他是条见到女人就发情的公狗,劝他赶紧退圈,免得哪天暴露本性伤害到粉丝。 他承认,那会在走廊上他确实硬了。 没法不硬吧,毕竟是处男,见到漆瑜然那副模样怎么可能会不硬。 这通道歉电话不了了之,陈铖在那之后再也没见过漆瑜然。 漆瑜然家不是混娱乐圈的,当时她妈妈心血来潮投了部剧,刚好是陈铖那一部。 后来玩腻了就没再玩,恰好给了陈铖东山再起的机会。 陈铖脸好身材好,没人施压,他很快就成了时尚杂志的宠儿。 被邀请去参加晚宴时,陈铖其实并不想去。 他去过一次,被当做商品似的放到那群有钱有权的女人里挑选。 陈铖对这类型的女人敬谢不敏,宁愿饿死在路边都不想被她们包养。 说他傲也好,装也罢,他就是不乐意去吃软饭。 这回宴会实在推不掉,陈铖不得不去。 后来陈铖想起这一天还是会感慨命运的奇妙,怎么就这么巧。 这么巧他随便进的一间休息室是漆瑜然的休息室,这么巧漆瑜然被相亲对象下了药,这么巧漆瑜然药效发作,而陈铖是她当时唯一的解药。 无权无势的小模特,花点钱给点资源就能堵住嘴。比牛郎要干净点,身材和脸也是顶配,无疑是漆瑜然当下最好的解药。 漆瑜然让陈铖帮个忙,全然忘记自己曾经断了人家的财路。她甚至都不记得面前这个人是谁,只记得他好像是个拍杂志的模特。 漆瑜然十八岁以前还想着争争家产玩玩豪门遗产争夺战,被文嘉柏带去公司体验了一日总裁后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只想着下半辈子靠信托基金买买包过自己的幸福生活。 除了买包,漆瑜然还爱买艺术品,主要是为了支持下她那群搞艺术的朋友们的事业。买的多了,她也能看得懂点艺术。 陈铖今天就很适合被拿到台上拍卖,她绝对会举牌拍下。 来这种聚会的小明星大多都是穿深v西装想勾搭下金主,漆瑜然跟她哥晃了一圈下来都有点晕男人的奶子,跟文嘉柏吐槽了好几句。 陈铖不是,他把自己包得很严实。 进休息室前他就嫌热把西装外套脱下搭在了臂弯上,此刻身上穿着件紧身高领黑色毛衣,衬得他肩宽臂长,头肩比很漂亮。禁欲又性感,随便拍拍都是时尚杂志封面。 “帮你?你不是向来瞧不起我们这种人?” 出乎漆瑜然的预料,陈铖把门关紧后靠在门上,也不管在他一进门时就贴上来的女人,低下头冷眼望着她。 漆瑜然被下了药,大脑昏昏沉沉的只觉得面前这个男人的手很凉快,拉着他的手放到额头上,贪着那抹凉黏糊糊问他:“嗯?我有说过吗?你是哪种人啊……” 陈铖讥笑道:“大小姐真是贵人多忘事。” 他的敌对态度格外明显,漆瑜然也不乐意了。 “那你帮我去找个女医生来。” 漆瑜然本身嗓子就很细,特意压低声音想让自己变得凶一点。适得其反,春药让她的声音显得更软更绵,听起来像是在撒娇。 陈铖被她这幅嗓子勾得耳朵发痒。 他本来就对漆瑜然有点不清不楚的感觉,她今天又穿得很漂亮,裸露在红裙外的大片肌肤都被情欲染得透着粉。 陈铖使力将手抽出,很严肃地说:“不好意思,我拒绝。” 性欲是人的本能,在漆瑜然拉住他的手时西装裤里的鸡巴就硬了。 “装什么啊。”漆瑜然贴得很近,感受到他腿间硬挺的性器抵在小腹上,笑着凑到他面前,“我给钱,一个月给你十万。” “原来大小姐这么饥渴,喜欢花钱给男人操。” “那你要不要操?” 陈铖咬牙切齿道:“操啊,干嘛不操。” 他话音刚落,漆瑜然就猛地拽着他的衣领往下拉。 浓郁的果香和微妙的榆木香气扑面而来,她近乎急切地将舌头塞进他口中。牙齿不小心磕到他的唇瓣,陈铖不由得“嘶”了声,掐着她的腰把人抱起走到沙发上。 “亲人还是咬人啊?” 漆瑜然没回答他,扬起下巴露出嫩红的舌尖。 陈铖俯下身含住,她熟稔地勾着他接吻。陈铖刚开始动作有些生涩,后来摸到了门道,用手垫着她的后脑勺把人往自己的方向扣。 柔软的头发顺从地贴着他的掌心,在椅子上枯坐两小时弄的发型在这个黏湿的吻里被弄得凌乱。 空着的另只手抚上腰间,裙子是背部镂空的款式,陈铖顺着柔软光滑的布料摸上她的背,摸上瘦弱的肩胛骨。 漆瑜然身上的温度很高,滚烫的温度让他能分清哪里是布料,哪里是皮肤。细皮嫩肉,陈铖今天彻底学会了这四个字。 吻毕,陈铖起身时看见她的唇被润得晶莹。 “接个吻就抖成这样,一会把鸡巴操进去是不是会爽得尿出来啊。”他用指腹揩去她唇上的水,哑着声说。 漆瑜然看不懂他眼里的情绪,他睫毛太长了,垂眸时将眼睛遮了个半,更难看清。 她懒得去探究,手指无措地去扒他的毛衣。 “快点。”漆瑜然不满地催促,“到底行不行啊?” 陈铖一言不发盯着她。 他有点下三白,面无表情时很能唬人。 初高中时出去跟人打群架,往那一杵就能把对面人吓到声音发抖。后来当了模特,也有人传他在片场对着工作人员臭脸,骂他小牌大耍。 漆瑜然可不怕他,伸手往他腿间探去,“你不会是硬不起来吧?” 手腕蓦地被抓住放到头顶,裙子被粗暴地拽下,布料再好蹭过肌肤时也难免生出几分疼痛。 漆瑜然小声痛呼了下,还未来得及骂他,一侧的奶尖就陷入了湿热的口腔之中。声音变了调,甜腻的呻吟从齿间溢出。 裙子被褪到腿根,陈铖把手压上去,触到被浸得湿漉漉的面料。 “舔几下奶子就湿成这样,就这么饥渴?” 陈铖又在讽她。 他好像对她有颇多怨言,但漆瑜然不知道这份怨来自哪里。她记忆里并没有陈铖的存在。 “你被下药的话,我摸两下你也会流水。”漆瑜然把手摁在他胯间毫无章法地乱揉着,反击道。 陈铖闷哼了声,“嘴这么硬,逼也跟嘴一样吗?” 他说着,指尖隔着湿透的内裤压着那道缝。 对方紧绷着的腿根颤了颤,又是一股水淋到他手上。他往上摸索,如愿找到肿胀起的阴蒂,漆瑜然抖得更厉害了。 “稍微碰下阴蒂就抖成这样。”陈铖被她挺腰的动作气到了,抬手扇了下她的奶子,“谁来碰你你都会这样吗,就这么骚?” 漆瑜然被他这一扇爽到了,扭着腰把他的手指往逼里吞。湿热多褶的穴紧紧裹着他的手指,她也死死抓着他的手臂,指尖都隔着毛衣陷进了肉里。 穴肉绵软,粗糙坚硬的指节抵在肉壁上抽插。 漆瑜然的呼吸越来越重,湿滑的爱液沾得他满手都是。水声在休息室里响起,耳根在手指性交般的抽插中红成一片。 陈铖贴上去在耳后吮出个红痕。 她觉得痒,耸肩躲了下。 下一瞬,陈铖用虎口掐住她的脖颈。态度强势地不许她乱动,在她耳后细密吻着。 耳后是漆瑜然的敏感地带,她受不住,体内的欲浪推着她挺腰,将他的手指含得更深,夹得更紧。 “要到了吗,夹这么紧。”陈铖抽出手,在她逼上拍了下。 在漆瑜然半咽不咽的呻吟里,再次将两根手指插进去,摁着阴蒂开始抽插。速度很快,搅出啾啾的水声。 “忍住,不准高潮,否则我就走了。”陈铖压住她开始小幅度颤抖的身体,略微粗糙的毛衣压在敏感粉嫩的乳尖上磨着。 “你有病吧……”漆瑜然在不断迭起的快感中骂了他一句。 陈铖俯下身咬着她的乳尖,“你要是这么快就高潮,我要怎么玩你。” 他突然停住收手,钻到她腿间扯下内裤丢到一旁。 涨红湿热的穴口正欲求不满地翕张着,仿佛两瓣剥开的桃肉,令人生出舔弄吸吮的心思。 陈铖舔了下,舌上全是她的水。没舔过逼,用刚刚学会的接吻方式去舔,探入穴里胡乱搅弄着。 “水真多。” 他摸了下唇上的水,“啧,别踢。好心给你当解药,你就这么对我?” 漆瑜然的腿挂在他肩上,在他说出水真多那三个字后恼羞成怒踹了他一下,气急败坏道:“谁让你技术那么差。” 陈铖抬手在她臀上扇了下,在她的轻哼中说道:“你最好还是把嘴闭上,骂一句抽一巴掌。” 漆瑜然盯着他的脸。 他眉骨和鼻梁生得很高耸,衬得眼窝深邃。下颌骨棱角分明,额发早就半落了下来,一部分被汗黏在了额前。 他面色也有些潮红,漆瑜然语无伦次道:“反正…你技术就是很差。” “玩这么久逼还那么紧,用手指和舌头玩你都能把你玩成这样,还说我技术差?” 陈铖将性器从裤链里放出,扶着鸡巴顶在柔软的穴口上磨着。 “套在包里。”漆瑜然指了指茶几上的手包。 陈铖脸立马就沉了下来,伸手把包拿过来递给她。 粉嫩粗壮的阴茎上青筋棱起,漆瑜然挑眉,撕开安全套套在上面,“有点东西——啊。” 她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被翻过去跪在沙发上。 漆瑜然不像她哥喝口水都发胖必须得天天泡健身房,她是那种会找几百个借口不去健身房的人。 没有经过锻炼的肉体是松软的,两指在小腹上掐一下能掐出细腻的软肉,但穿上贴身的衣物又显不出来。屁股和大腿上肉倒很多,胸也大,每一处都长在陈铖的审美点上。 他一点点进入她,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探到前面捏住硬挺的乳尖。 陈铖身上的衣服还完好地穿着,鸡巴整根插进去的时候,冰凉的皮带会硌上臀部,裤链的褶皱也随之压在软嫩的逼口。 体内的性器烫得她止不住流水,每操一下每撞一下,皮带就会贴上臀,冷与热交织的感觉就更为强烈。 漆瑜然忍不住发出声音,分不清是爽到的哽咽还是被硌到的抽泣。 操了十几下,漆瑜然腿就软了,整个人向前倒在沙发上。 这一倒,腰部就塌了下去,饱满的屁股抬起将鸡巴含得更深。陈铖把人捞起,让她背部贴在自己胸前。 入手是光滑细腻的皮肉,被情欲的火烧得滚烫。她体内也很烫,裹着他咬着他,每一寸都在紧密地舔舐着性器。 陈铖把头埋到她肩上,捏住她随着动作晃出乳波的奶子,一下又一下操进最深处。 灼热的呼吸洒在身上,漆瑜然在响亮黏糊的水声里听见他发着哑的,带着羞辱性的质问。 “不是嫌我脏吗,怎么还夹这么紧啊。”陈铖声音里莫名有些委屈,又有些气急败坏,“把你逼里用精液灌满好不好?” 漆瑜然软绵绵地倒在他怀里,鸡巴往外抽时带出的爱液全都滴落在沙发上。 背部贴着粗糙的毛衣,眼前是千篇一律的休息室装潢。漆瑜然看不见人,想转过去,被陈铖误会是在摇头。 因为体位的关系,鸡巴干进去的每一下都斜斜顶在最敏感的软肉上。陈铖掐着她下巴把那张潮红的脸转向自己,真如她所说的成了发情的公狗,挺胯在那张湿热的嫩逼里横冲直撞,制造出暧昧的水声。 “摇头是什么意思,怕怀孕还是嫌我精液脏啊?” 漆瑜然眼神半眯着,里头氤着雾。 她的理智也被蒙上了层雾,无法理解陈铖为什么又突然生气,也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说过他脏。 她完全不记得陈铖这个人。 陈铖几乎是把人摁在了鸡巴上,又深又重地操弄着。 漆瑜然的身体激烈地抖了起来,痉挛的穴肉绞着他。陈铖在此之前从没做过爱,被她一夹仰着头也跟着射了出来。 好在他硬件条件好,漆瑜然高潮后也迷迷糊糊的没察觉到他的缴械。 陈铖咬着她的耳垂,在湿热的穴里待了几秒,伸出手臂托着她的胸把人环起来,重新压到沙发上再次挺腰。 他不想让漆瑜然看到自己现在的表情。 丑陋的,难堪的,糟糕的表情。 漆瑜然会讨厌他的,他不想再看到那回在走廊上漆瑜然厌恶的神情,像是在用生锈的刀剜着他。 倒不如就这样听着漆瑜然难耐的喘息,还能想象漆瑜然是有点喜欢他的。起码有点喜欢他的肉体。 陈铖这回操得没上次那样猛,刚刚高潮过后的穴敏感得很,再温柔的进入也受不住,被他干了会就喷了,将沙发彻底弄湿。 漆瑜然甜腻的尖叫和逼里的潮吹同时喷出来,腰部颤抖着。他俯下身吻住她后颈上的一块软肉,浓浊的精液全都射在了她腰窝上。 “我之前是不是认识你?”漆瑜然这会脑袋稍稍清醒了点。 陈铖没说话,把她放到另一张干净的沙发上。 西装外套盖住她裸露的身体,他从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去清理她湿润红肿的穴。 漆瑜然用指尖挑起他的下巴,端详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仍旧无法从记忆里调出有关这张脸的信息。 按理说这张脸她不会忘记才对。 陈铖往后撤,顺势站起身。 “不认识。”他回答了漆瑜然的问题。 “喂,留个联系方式吧。”漆瑜然拿出手机,“你叫什么?” 陈铖嘴角勾起抹意味不明的笑,报出自己的名字。 有点耳熟。 漆瑜然没多想,将手机递给他让他输电话号码。 * 陈铖并不是一时赌气才说他们不认识的。 实际情况是他认识漆瑜然,漆瑜然不认识他。 高一的事吧。 那会陈铖还带着厚重的黑框眼镜,刘海很长,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是阴湿的,不好看的。 陈铖会摘下眼镜是因为漆瑜然。 因为暴雨被困在书店门口,漆瑜然闲着无聊,看陈铖身上的校服跟自己一模一样,就跟他搭话聊了会天。 没多久,漆瑜然家的司机就来接她了。 她给陈铖递了把伞,临走前抬手撩起自己的刘海,说:“你如果把眼镜摘掉露出额头的话,应该挺好看的。我就提个建议,你可以不采纳。” 第二天,陈铖就在网上买了隐形眼镜。 眼镜摘掉了,刘海也剪短了,但那把伞至今还放在他家里。 漆瑜然去了他家四五次都没注意到玄关的伞,直到有一回下雨她把伞借走没换,陈铖问了句她才注意到。 “你说那把伞啊,放哪我也忘了。很重要吗?重要的话我回去找找。” “没事,我也用不着了。” 漆瑜然将信将疑,但还是没多想。 彼时她正忙着挑选电影投屏,陈铖抱着她,把脸埋在她肩上。 不需要那把伞了。 他的世界里已经没有雨天了。 —— 冬至短篇无后续大家随便看看吧冬至快乐哦! 墙(6) 人生里的第一个男性角色会对择偶标准造成影响吗? 宁迦不知道,她没想过这个问题。她觉得自己是有受影响的。 高考结束后,班上那位坐在后排总是逃课睡觉的男同学向她表白,问她将来要去哪里上学时的声音晦涩僵硬。 宁迦对他印象蛮深的,家里很有钱,无论是行为举止还是语气语调都有点像宁冕。 长得不像,他娇生惯养,皮肤比宁迦还白。 宁迦答应了他的告白。 那时候她单纯地认为自己是喜欢这一款的男生。有点混有点痞,嘴硬心软,抽烟的时候看见你来了会立马把烟熄灭,在路边看到花会买一束带到你面前。 真正意识到不对劲是在大二的情人节。 在五星级酒店最顶层的套房里,巨大的落地窗之下是宜淮市中心涌动着的人群和车流。霓虹灯照进屋内,被填满的肿胀感和细微的疼痛打碎了玻璃,宁迦透过玻璃碎片的反光看见了已经消失在她人生里很多年的人。 很奇怪的感觉。 谈了两年的男朋友贴在耳边一遍遍地说着我爱你,炽热的呼吸洒在肌肤上,宁迦想起的却是酒醉的宁冕。 宁冕在她面前只醉过一次,在宁筝死后的第一个雨天。 抱着她把脸埋在她肩上,呼吸炽热,眼泪也烫得吓人。 那年,她十一岁。 身体正处于快速增长的阶段,最后一颗乳牙刚脱落半个月。 宁筝去世前每天都要担心地掰开她的嘴看那颗乳牙掉没掉,她走后宁冕接过了这一任务。 情人节过后,宁迦提了分手。 对方问她原因,她只说不喜欢了。 “是没喜欢过吧。”对方态度尖锐,质问她:“宁迦,你有哪怕一秒喜欢过我吗?” 有吧。 也可能没有。 宁迦也不清楚。 对方把项链还给她,宁迦盯着那串项链,完全想不起来是在哪里买的。 但她却清楚地记得小时候宁冕站在校门口等她的场景,记得他不耐烦地掰开她的嘴问这颗牙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掉,记得他背着高烧的自己去诊所,记得自己尝试做饭时被油溅到手背后他掰了段阳台的芦荟给她轻轻抹上的模样。 跟宁冕重逢后,要说宁迦心里一点异样的心思都没有是假的。 她本来就喜欢他那款的男人,这几年谈的为数不多的恋爱对象也都跟宁冕是同个类型。而宁冕身为最初版,宁迦见到了不可能不对他动心。 十七八岁的青涩褪去,面孔成熟深邃,单穿件黑t都能把小女生迷得找不着北。 宁迦说要包他,是真的想包他。不想当她哥,那最好,她也不用顾及什么道德。当不了兄妹就当情人呗,总之他宁冕这辈子都别想把她抛开。 世界这么大,没有血缘关系的两个人能在毫无感情的情况下就待在一个户口本上的概率小得可怜。宁迦还未有记忆起就成了他的家人,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他。是他选择让她成为他的家人,宁迦没有逼他。既然如此,他就不能就这样随意地把她丢掉。 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不管他有多少难言之隐,这些都无法把他俩隔开。 不就一堵墙,她宁迦偏偏要把这破墙给撞开。 墙(7) 宁冕接到电话时正跟人应酬,在走廊上听到对方没吃饭似的声音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是谁。 前段时间还在说以后就当不认识的人儿,今天给他打了电话。 “我出车祸了,医生说要见家属。”她声音有些低,“哥,你能过来一趟吗?” 宁冕赶到医院时,宁迦只穿着件薄衬衫坐在椅子上,左手挂了绷带。 “怎么回事?”他有些喘,在她面前蹲下身。 宁迦面色很差,语气也有点不爽,“遇到个闯红灯的,被撞了。” “除了手,还有哪里有事?”宁冕不敢碰她,手撑在椅子上,“头呢?照ct了吗?” 宁迦摇摇头,“没什么事,就手折了,医生说养两天就好了。” “我去见医生。”听到她这样说,宁冕的心也放了下来。他松了口气,起身时顺手摸了摸她的头。宁迦没躲,柔顺的发顺从地蹭过掌心。 温度随着渐暗的天色下降。宁迦的车被保险公司拉走,她穿得又单薄,宁冕不可能让她站在路口吹冷风打车回家。 宁冕开车来的,是辆中档的suv,他说过以后有钱绝对要买的那款。 宁迦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坐了进去,将副驾驶的座位调了调才系上安全带。 宁冕没说什么,上车后把暖风打开,问她:“地址。” “没地去,跟家里吵架了。” 宁迦打开遮阳板看了眼,又拉开面前的抽屉。里面只放了纸巾和几份文件,没有女生留下的痕迹。 她查岗似的举动被宁冕尽收眼底,他有些头痛,揉了揉太阳穴刚想说送她去住酒店。 下一秒宁迦就猛地合上遮阳板,道:“能在你家住几天么,我这样也不好一个人待着。” 宁冕挑眉,“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宁迦似乎累了,声音有些轻,“我在这儿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哥。” 她委委屈屈地唤了一声,宁冕叹了口气。 “就住三天。” * 去超市买东西的时候,宁迦走在前面挑东西,他跟在后头推车。跟小时候去超市的情景差不多,只不过如今宁迦想买什么东西再也不用转身去问他能不能买。 车驶入地下停车场,宁迦跟在他身后进了电梯。 普通的住宅区,一层有四户人家。宁冕用钥匙开锁,进去后先从购物袋里拆了双一次性拖鞋放到地上,扶着宁迦换鞋。 他的房子里没什么人气,主色调是黑白两色,一室一厅极简风的装修。客厅里甚至连个茶几都没有,只有张黑色长沙发。 “这是你常住的地方?” 宁冕在餐桌上整理从超市买回来的东西,不冷不热道:“就这一套房。” 别人喊他投资房产,他没投,就赚酒吧经营的钱。宁冕买完车买完房后没什么特别想要的,他不谈恋爱不赌博,烟也不怎么抽。钱全都存了起来,生怕哪天出事。 宁迦若有所思,晃悠着进了卧室。 卧室比客厅还要简洁,就一张单人床。 床头墙上的插板插了根充电线,睡觉时估计就把手机直接放地上充。 床不大,以宁冕的体型两个人背靠背睡都挤得慌,要抱着缩在他怀里才能勉强挤下。 房间就这么一个,宁迦右手搭在门把手上,语气冷淡,“我可不睡别的女人睡过的床。” 宁冕抬眼看向她,“事多就滚去睡酒店。” 他话音刚落,宁迦就猛地把门甩上。 巨大的声响之后是一次性拖鞋趿拉在地上的声音,宁迦拎起沙发上的包,往玄关走去。 宁冕身高腿长,两三步迈过去抓住她的手臂,皱着眉语气不善,“去哪?” “哪都行,待在这儿我恶心。”宁迦试图甩开他的手,没能甩开。 “你恶心什么?这间房里来过的女人除了你就只有钟点工。” 宁迦满脸怀疑。 宁冕松开她,双手抱臂,“你要是能在这里找到女人的痕迹,算你厉害。” 他语气笃定,宁迦垂下眼甩了下刚刚被他拉过的胳膊。隔着衬衫,他掌心的温度烙在上面,似有若无的触感让她有些不自在。 “我要洗澡,身上全是消毒水的味。”宁迦撇开话题,埋怨了句,“所以我才不喜欢医院,难闻死了。” “小时候去了那么多次,能喜欢得起来才怪。”宁冕也顺着她的话说,给她拿了一次性毛巾和内裤,指了下浴室的方向,“你先在里面等一会,拿完衣服你再洗。” 宁冕可不想在她洗澡洗到一半时给她递衣服。他现在心思不太正,保不准会做出什么荒唐事来。 他从衣柜里翻了翻,没翻出新的。宁冕平常穿的衣服就那几套,旧的衣服也都直接丢,新的买来洗了就穿。 找了半天只找出件昨天刚洗的t恤,宁冕试着比了下,宁迦应该能当裙子穿。就这一晚,明天再出去给她买衣服。 他拿着t恤出去,看见浴室门紧闭着传出水声。 宁冕也不意外,宁迦要是会听他的话那就不是宁迦了。 扣指在门上敲了下,宁迦的身影出现在磨砂玻璃后。她拉开一小截门,宁冕另只手握着把手微微使力,怕她直接拉开。 “刚洗的,你将就穿穿。” 宁迦半截手臂伸出门缝,上面沾着水珠,沐浴露的香气传了出来。 这沐浴露什么时候这么香了。 宁冕胡乱想着,等她接过衣服收回手后立马把门关紧。 浴室的水声时有时无,宁冕坐客厅听着身体燥热,起身走到阳台吹冷风。 宁迦放在沙发上的包logo显眼得很,是宁冕这种不太了解奢侈品的人也能认得出的牌子。他随手查了下,价格跟他的车差不多。 宁冕捏着手机转了下,开始考虑要不要去做点投资。念头刚在脑子里飘过,他就低下头自嘲地笑了下。 他在这头想着多赚点钱给宁迦更好的生活,宁迦说不定完全没有跟他一起生活的想法,现在在他家也只是因为不得已。 阳台门被敲响,宁冕转身,看见宁迦湿着头发站在那儿。发尾濡湿肩上的布料,透出肤色。 “吹风筒不是在台子上?”宁冕将视线移到她脸上。 宁迦指了指打着绷带的左手,“就这情况,我能一个人洗澡洗头已经很不错了。” 宁冕绕过她,进浴室拿吹风筒。 小时候宁迦的头发很长很多,她自己吹会嫌累,吹一会就不吹了。宁筝怕她湿着头发着凉生病,每次都把她摁在沙发上帮她吹,直到头发吹干才把人放走。宁筝不在后,替她吹头发的换成了宁冕。 养父母对她很好,但没好到会帮她吹头发。宁迦刚去到养父母家那会,洗完澡总是湿着头发出来。 被说了后她一个人站在镜子前举着吹风筒吹到手酸,第二天就去剪了头发。 宁迦没想过有一天宁冕还会给她吹头发。 他动作一开始还有些生疏,后来像是找回了感觉变得熟练起来。 暖风吹在头皮上,耳边是吹风筒运作的声音。 他站在沙发旁,宁迦的声音在电吹风的嗡嗡声中响起,“你这些年谈过恋爱吗?” 宁冕想装没听见,但宁迦抬起手把电吹风拿开关掉了。他的手停在半空,离她仰起的脸只有几公分的距离。 “怎么,谈过恋爱的人给你吹头发你也恶心?” 宁迦不管他的阴阳怪气,坚持要得到一个回答,“谈没谈过?” 宁冕俯下身,一手搭在沙发椅背上,“这很重要吗?” 重逢以来,宁冕第一次主动贴近她。 他身上清冽的气息扑面而来,宁迦望着他的眼睛,“挺重要的。” “能决定什么?” “决定我一会我是要直接跟你做,还是等你的体检报告出来后再做。” 宁迦的话如一声惊雷,猛然在天空里炸开。 她澄澈的瞳孔里装着小小的他,说出的话怎么想都不是该发生在他俩之间的对话。 “我说过的吧,想要包你。”宁迦侧身盘腿坐好,手压在他放在沙发靠背的手上,“反正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成年人看对眼上个床也没什么。” “你疯了。”宁冕本该把手抽出来,却动弹不得。 宁迦的指尖在他手背上扣了扣,“是,我是疯了。” “宁冕,你以为说几句狠话就能把我甩开丢掉吗?休想,我这辈子就是要缠着你,不会让你把我丢掉第二次。” “不想当我哥,可以,那你当我丈夫。反正我就是要跟你在一个户口本上,兄妹也好夫妻也罢,总之你休想甩开我。” 宁冕被她抓得有些疼,呼吸莫名沉重,“宁迦蓝,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他喊她宁迦蓝。 是在提醒她,他们原先是兄妹关系吗? “我们是兄妹。”他有些咬牙切齿。 宁迦觉得困惑,她把脸埋进他怀里,闷声说:“可你从没把我当成妹妹不是么?” 宁冕怕碰到她受伤的手,整个人僵在原地不敢动。 她的脸在他腹肌处蹭了蹭,像小猫一样,声音有些无精打采,“如果真是亲人,那你就不该把我丢掉。就算真的觉得我是累赘,把我丢开前也得征询下我的意见吧。” “你知道那天我放学出来看不见你有多害怕吗?第二次被抛弃,你知道那种滋味有多难受吗?宁冕,我有时候在想是不是我太差劲了,才会一而再再而三被抛弃。被亲生母亲,被妈妈,被你。” “你们都不想要我。” 宁冕心疼她话里低落的情绪,没察觉到她愈来愈往下蹭到胯间的脸。 拉链被无声无息拉开,宁迦把手探进去握住鸡巴的时候,宁冕才注意到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脸埋了上去。 他不敢动,也可能是不想动。 就这样任由裤子滑落在地,任由她脱下内裤握住半勃的性器。 宁迦低头在他鸡巴尝味道似的舔了一口,从龟头一直舔到根部,脸快埋进耻毛才沿原路返回。红嫩的舌尖和马眼之间牵起一道银丝,宁冕被这随意的两下舔得完全硬起,未经使用过的粉色的茎身上青筋棱起,即使颜色再浅看起来也凶得要命。 宁迦故意仰起脸看他,眼睛里盈着一汪水。声音细细柔柔的,明明都已经舔过了却还要说:“我都没见过这么大的,哥哥,我想吃。” 小时候她看见提拉米苏时也会用这样的语气跟他撒娇,还要握着他的手腕晃两下。长大后的宁迦仍旧会跟他撒娇,但握的却不再是手腕。 情欲让人丧失理智,宁冕不受控制地把手指压在她唇上。 她探出舌舔他的手指,唇瓣蹭着他指节上粗糙的茧,指尖顺势伸入口中。 那年检查她乳牙的时候会戴着一次性塑料手套探进去摁着那颗牙看是否松动,如今同样的姿势,他摸上的不是后槽的乳牙,而是前面略微尖利的虎牙。 在动物世界里用来防御攻击的牙齿就这样乖乖地被人触碰,宁冕像是在检查那张嘴的容量似的,左边右边都摸了下才松开手收回。 之前宁冕给她买提拉米苏时,宁迦第一口总是吃得很快很满。他那时候会压沉声音试图让自己变得凶些,如今在情欲之下,声音不用刻意压着就会自然而然变得低沉。 口水顺着嘴角溢出,宁冕用手指抹掉,在她唇瓣上按了按。 “吃慢点,别噎着。”他说。 —— 晚点还有圣诞番外记得看哦 两篇圣诞番外 孟衡和黄凝暮复婚后过的第一个节日是圣诞。 他俩在国外待一段时间,对于圣诞节说不上热衷却也会过一过。周一,两个人都要上班。黄凝暮懒得出门,决定下班后在家里吃顿饭就当庆祝。 她下班时间不固定,什么时候把图拍完什么时候收工。好不容易熬到结束,临走前又跟工作室跟那个假文青设备师吵了一架,回到家已经快八点了。 孟衡听到玄关处的动静,站在拐角处先将花递出,而后才探出半个身子。 “merry?christmas.” 玄关处灯光昏黄,许是为了配合节日氛围,孟衡今日在家难得穿了衬衫。领口解开颗扣子,袖口撩至小臂。花束包装是纯黑的,衬得他皮肤愈发白皙。 黄凝暮接过花,垂着眼回了句圣诞快乐。 “心情不好?”孟衡敏锐地发现她的不对劲。 黄凝暮耸耸肩,拿着花走进屋,不紧不慢道:“跟某个傻叼吵了一架。” 浪漫的烛光晚餐。 黄凝暮职业病犯了拿出相机对着拍照,边拍边跟孟衡吐槽同事。 语气一开始没什么起伏,后来越说越气,叉子直接拍到瓷盘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说他是不是有病啊,他那么会他怎么不拍。只会在一旁指手画脚,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她气得要死,耳垂上的链子随着说话的动作晃动。 孟衡的目光不禁被那串耳链吸引,突然很想要一个孩子。 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要孩子,哪怕结婚后父母催了又催他也只是一个人默默扛着压力,从未跟黄凝暮提起过。先不讲生育对身体的伤害有多大,孟衡还很怕孩子会分走黄凝暮的爱。 可此刻,他突然很想要一个跟黄凝暮一模一样的孩子。 这样的话,黄凝暮在说这些时就会有人回应她,做出让她满意的反应。孟衡只会干巴巴附和几句,说不出什么能让黄凝暮开心的话来。但如果是她的孩子,完全像她的孩子,她们的脑电波肯定能对上,孩子会代替他给予她回应。 万一哪天他先走了,孩子还能替他陪着黄凝暮。 “孟衡。你有在听吗?”黄凝暮伸手在他眼前挥了下。 他握住,轻轻捏了下,“嗯,在听。” “刚刚在想什么?” 黄凝暮在他掌心挠了下,没指望孟衡能跟她一起骂人。 她知道这人的性子,让他去骂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是不可能的。而且黄凝暮也没多讨厌那个人,从参加工作起他俩就是搭档。黄凝暮敢保证,对方也绝对在跟人吐槽自己。 “本来在想是不是该要一个孩子。” 他话音刚落,黄凝暮脸色就沉了下来。 红唇微启,想说些什么就听到他的后半句话: “现在不想了。”他望着她的眼睛,“我好像没法爱孩子,哪怕是跟你一模一样的孩子也不行。” “为什么突然会想要孩子?” “怕你觉得无聊。” 孟衡语气很平淡,“我总是没法接上你的话,也没办法陪你去做你喜欢的事。身体也不好,万一哪天我——” “呸呸呸。”黄凝暮急忙打断他的话。 “觉不觉得无聊又不是你说了算,再说了有个孩子生活也不见得会变得有趣。”黄凝暮走到他面前,搭着他的肩郑重其事道:“孟衡,我不想要孩子。” “跟你在一起从没觉得无聊。”黄凝暮咬了下唇,“我们的兴趣爱好本来就不一样,你的工作我听不懂,你看的书我也看不进。但这代表不了什么。” “即使这样我俩都结婚了,说明我们之间的感情并不是建立在这之上。”她语气逐渐严肃,听起来凶得要命。 孟衡仰起脸,环着她的腰把人搂近。 “我还以为你对我没感情。” “那我干嘛要跟你复婚。”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同情我觉得我时日无多所以跟我在一起。” 黄凝暮往后退了下,双手捏住他的脸。 “我发现你真的很会装,你身体没差到那种地步吧。” “你要是不爱我的话,可能真的会差到那种地步。” 黄凝暮拍拍他的脸。 “那完了,你要长命百岁了。” 《女仆》 圣诞。 简已经很久没有过圣诞了。 这几年即使名义上是吉妮西丝的贴身女仆,在圣诞当天也得在城堡为晚宴东奔西走。 今年简跟艾诺斯在外周游世界,不需要在城堡里忙碌到深夜。她听说下一个小镇上圣诞夜会放烟花,期待了很久很久,却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人而错过了。 她有点失落。 艾诺斯看在眼里,打算偷偷去给她准备烟花。 “不准,说好了在外边你就只是个骑士。” 艾诺斯眨眨眼,“可是你想看,不是么?” 简昧着良心道:“没有很想,反正明年还会看到的。” 她垂着眼,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裙摆。 艾诺斯叹了口气,拉着她躺到山坡上。 星星挂满天幕,她失落的心情被治愈。 艾诺斯说要去马车上拿东西,简等了好久都没等来。刚想起身去找他,眼前就骤然出现一双漂亮的手,虚虚握成拳。 “虽然没有烟花,但我想你应该会很喜欢这个。” 他张开手,是几只萤火虫。 简单的,黑夜里的光亮。比不上星星,也比不上烟花。 但却是最好的圣诞礼物。 —— 前面还更了一章墙 墙(完) 宁冕十八九岁的时候还会看两部片对着性幻想里看不清脸的女人手冲,工作后他连片都不看,听到身边人聊女人聊床事也只觉得恶心膈应。 他的情欲可以靠运动,靠烟靠酒来解决,实在不行还有手,并不一定要靠女人。 所以此刻,宁冕看见他的性器被宁迦握在手里,比量长度似的贴在脸颊上蹭时,忍不住用手指去摩挲她的下颌。 宁筝说她是自己见过的最漂亮的婴儿,白白嫩嫩的,跟刚出生时皱巴巴跟猴一样的宁冕完全不一样。 她从小脸型就生得好看,人也是世俗意义上的漂亮。小学三年级有星探给宁筝递名片问她女儿愿不愿意来他们公司,五年级时宁冕还在她的语文课本里瞧见向她表白的小纸条。 宁冕一直都很想知道她的亲生母亲为何将她抛弃,明明她这么乖这么漂亮,除了身体弱点没什么不好的地方。 宁迦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乖猫似的用下巴点了点他的手指。弯起唇角笑了一下后,张开嘴把他含进去。 堪堪吞进一半,鸡巴就已经顶到那紧窄的喉咙口。红润的唇被撑开,吐出的每一缕起都饱含着贪婪的性欲。一直吞到进无可进才肯后退,含着龟头喘息一阵,又继续压下身吃进去。 宁迦没有经验,生疏地用舌绕着柱身打转。口间津液丰沛,宁冕被她吃得受不了,伸下手去轻轻按在她后脑勺上。头发只吹了半干,微湿的发贴着掌心。 鸡巴顶在湿热的喉咙口上,他不由自主地轻轻使力。即使胯间的快感强烈到令他想挺腰操弄这张从小就伶牙俐齿老是惹他生气的嘴,但宁迦脸上的潮红是真真切切的。 他舍不得,只是把指尖插进那些浓密顺滑的发丝之间一下下捋着。 宁迦喘着气把鸡巴吐出来的时候,牙齿不下心磕了他一下。 宁冕不由得嘶了一声,马眼里射出的精液全都溅在她身上。宁迦嘴唇边还挂着晶亮的口水,额头和鼻尖渗着薄汗。 他用手揩去她下巴上的那点精液,俯下身吻住她的唇。 略微干燥的唇被她润湿,口交时的生涩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灵活的舌不断在口腔里游走。绕着他的,勾着他的,熟稔地往天平上加砝码,使得天平逐渐往情欲的方向倾斜。 理智在这个吻中化为灰烬,什么背德什么乱伦全都抛之脑后。宁冕满脑子都是想要将这个吻继续下去,吻到窒息,吻到彼此的大脑里只剩下彼此。 他一点点往前倾,宁迦被他压着躺到沙发上。皮质沙发的凉意透过t恤传来,她瑟缩了下,胸部蹭过他的身体。 她没穿内衣,顶端的突起格外显眼。 宁冕抬手隔着布料握住那团绵软,那处正随着呼吸细微起伏着。 “这么熟练,跟多少人接过吻?”宁冕捏了下她的乳,抵着她的额头轻声问。 宁迦恍惚了一下才从那个吻中回过神,闭上眼不去看他,“现在跟我接吻的是你。” 她似乎并不像宁冕多问自己的感情经历,把手伸到他胯间。 t恤滑至腿根,他的鸡巴已经度过了短暂的不应期完全硬了起来,紧紧贴着她的大腿。 宁迦握住那根滚烫的性器,调整姿势把鸡巴按着抵到小腹上。 他比宁迦高大了几乎一整圈,一只手就能稳稳托住她的屁股。宁冕按着人的屁股把人往身上贴,“人太多了数不清?” 他问完也不给宁迦回答的机会,张开嘴含住对方的唇,一边将湿热的舌头探进去学着她刚刚的样子吻她,一边把手伸到她腿间。 入手是绵软湿润的嫩肉,宁冕愣住了,手覆在腿根轻揉了下。 “没穿内裤?” “洗了。” 他的眼神在睫毛掩饰之下变得难以看懂。 “干嘛,觉得我不知检点连内裤都不穿就往男人怀里凑?”宁迦把手臂环在他肩膀上,声音故意发着嗲,说:“哥哥,我只对你这样。” 宁迦把身体紧贴着他结实的胸口和腹肌,直勾勾盯着他的脸。她的声音比她的性格要柔很多,骂起人来就像是在撒娇,撒起娇来更不得了,能把人魂勾没。 宁迦不喜欢自己的声音。 在工作中压不住下属,出门在外办事也不方便。可这是天生的,拿烟熏都只能减轻一丁点。 天生的难以更改,习惯倒很容易养成。 宁迦烟抽了两个月就上了瘾,后来身边有人得肺癌去世,她才把烟戒了。 她现在对宁冕也有点上瘾。 跟两个月就染上的烟瘾不同,这个瘾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有了,宁迦从小就想嫁个跟哥哥一样的人。现在她不结婚,谈过的男人却都跟宁冕差不多。 既然哥哥不是哥哥,那她为什么不直接跟宁冕在一起,要去找那些仿制品呢? 宁迦喉间一紧,渴望的眼神更加炽热。腿根处绷得很紧,不断有爱液溢出流在他手心上。 “哥,我想要你。”她低低说着,“我们做吧…不是亲的,现在也不在一个户口本上,没事的……” 宁迦有些语无伦次,挺起腰试图让他的性器放到她想要的位置。 宁冕往下挪,分开她的大腿把脸埋进去。 熟悉的沐浴露的味道,混着她身上馥郁体香,还有那骚甜的水味。丰满湿红的穴湿漉漉的,微微露出鼓胀的阴蒂。 宁冕被她的味道浸得生出了舔弄吸吮的心思,他伸手贴上去,宁迦的呼吸就变得急促起来。 穴肉绵软得惊人,跟奶子是完全不同的感觉。整个逼都已经湿透了,他无师自通地探指往里头插了进去。 手指上骤然感到一股湿意,宁迦紧绷着的大腿颤了一下。他的手是做惯粗活的,从小就帮着做家务,有着厚厚一层茧。 热而多褶的阴道里吸着那根长而粗糙的手指,那个湿漉漉的逼里被搅出啾瞅的水声。 宁迦的声音也变了调子,更加兴奋更加甜腻,“哥哥,哥哥,再深一点……” 她在情事上比在生活里要更加直接。 宁冕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样的,但以宁迦的表现来看,她在他之前显然有过不少男人。 粗硬的指节在泥泞的软嫩穴肉上摩擦,湿滑的爱液一股接一股,淋得他满手都是。宁迦被一根手指奸得爽到耳尖都红透,伸手捧住他脸把自己的舌尖送进他嘴里。 或许因为他是宁冕,即使插在体内的手指没有任何技巧,心理上带来的刺激也使得宁迦到了高潮。 她在他身下颤抖着,黏糊糊地说着好喜欢你。 宁冕不知道她在对谁说,是对他,还是对之前的男人。她眼睛雾蒙蒙的,看起来完全没法思考,真将他错认成了别人也说不定。 “哥哥,操我,操我。” 宁迦彻底昏了头脑,自己把衣服撩开。粉嫩的乳尖立着,身上泛着红,晃着腰用又湿又热的嫩逼蹭他鸡巴。 “没有套。”宁冕眉头因为忍耐而皱成一团,声音低沉沙哑。 “……包里,包里有。” 宁冕沉默了会,没再说话。 她包里的安全套是大号的,但套在他身上仍旧有些紧。宁冕不由得嗤笑了声,扶着几把操进了那个熟透的逼里时,讥讽道:“你之前那些男人真是小得可怜。” 宁迦被他一寸寸填满,红着脸盯着他。 宁冕天生凶相,跟着高老大混了几年,和地痞流氓打交道。肩膀很宽,手臂粗壮、腰腹肌肉结实分明,跟宁迦之前交往过的那些男人完全不一样。 那些人的身材是在健身房里泡出来的,而宁冕的是先干活干出来而后才去健身房塑形调整。那些人再混再痞也比不上宁冕天生给人的坏感。 宁筝死后街坊邻居都说他会把宁迦丢掉去过自己的生活,可他,却硬生生带了她两年。还会半夜在灯下为她缝书包,被针扎了三四次也没不耐烦,更没迁怒于她。 “是我操得你舒服还是他们弄得舒服?” 他吃味,却又顾忌着自己的尺寸不想伤到她。 她那处看起来太嫩了,也太浅。宁冕没经验,本来只想往里进一点,鸡巴却撞了个顶,直直入到最深处。鸡巴尽根插进她身体里,每操一下,粗硬的耻毛就会压在那操开的阴唇上。 宁迦勾在他后腰上的小腿发着抖地蹭他,声音哽咽,抽着气回道:“舒服…哥哥操得舒服…” 她身上烫得吓人,咬字不清地说着舒服,要高潮了之类的话。话音刚落,那双修长的腿就猛然夹紧他的腰,穴里也咬了起来。 再没经验也知道宁迦这是要高潮了。 宁冕顺势压下身去吻她,撑着沙发猛操进那痉挛起来的嫩逼。响亮的水声,皮肉拍打的声音还有沙发咯吱咯吱的响动。 宁迦在他的操弄中高潮,持续了快两分钟,除了爱液还断断续续地尿出一小股清亮水液。 从开始就很娴熟的人此刻脸色茫然起来,宁冕动了动腰,埋在穴里的鸡巴往外滑出来一截,逼里随之又涌出一股热流。 他抬腰把自己抽出来,掐住她的下巴亲了亲,“沙发被你弄脏了。” 宁迦盯着他,软绵绵地陷在沙发里,“刚好换一个新的,这个太小了。” 还未紧闭起来的嫩穴之间,阴唇朝两边微微分开着,被喷出的体液涂得发亮。 她在跟哪里的沙发比较呢? 宁冕沉着脸,给自己换了个套,而后一言不发地握着鸡巴插了进去。 宁冕被这突然袭击吓到了,逼里下意识他咬住。刚高潮完的逼还在发着颤,他插进去一大半,只缓了几秒就立刻挺腰干到最深处,恨不得把整根粗壮的鸡巴都塞进了她逼里。 “不要…太快了…” “我看你被干得挺爽的,不要什么?” 层层迭迭的肉褶滑腻地吞咽着他的鸡巴,不管插进来多少都尽数含入。 宁冕不管推开她多少次,宁迦都会贴上来。她嘴上尖利刺人,但不管他抛弃她多少次,她都会别别扭扭地原谅他,接纳他。 为什么? 宁冕想得到答案。 他伸出手去把那张通红的脸转过来朝向自己,胯下的动作依然不停,在那个湿热抽搐的嫩屄里操出越来越响亮的水声。 然后,在这水声里问: “宁迦蓝,为什么一定要跟我在一起?” 她迷迷糊糊的,却也听懂了他的问题。 养父母给宁迦的爱没宁筝那么热烈,细水长流般润着她的心。她宁迦本是株路边野草,汲取着宁筝宁冕所给予的养分,受养父母那涓涓细流的浇灌,这才有了今天。 宁迦其实过得也没那么不好,唯一的心病是被抛弃。宁筝的死是意外,她后来也想通了,没有人会一直陪着你。宁冕扔下她的理由,她也隐隐知道点。 她知道宁冕嘴硬心软,如果真想把她丢下也不会为了让她上学而自己主动放弃前程。她不怨,也不恨,但这件事就是梗在了心里。 宁冕问她为什么要执着于跟他在一起。 “因为是你最先接受了我。” “宁冕,你甩不掉我的。” 她这话说得斩钉截铁,宁冕握着她的腰把人按到自己鸡巴上,又深又重地操起来。 他沉声说:“不会再甩开你了。” 临近高潮的鸡巴硬得更厉害,速度愈发快了起来,把那个抽搐着的湿逼操得半喷半尿,沙发上全是她的水。 宁迦拱着腰高潮,他没动弹,在她体内射精。 他射完后抽身,把安全套系紧丢到地上。鸡巴还半硬着,但神色已经冷静下来。 宁迦睫毛上全是湿的,在高潮里哭过一遭。 他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脸,低下头去贴着她的唇亲了亲。 腿心里湿热的一片,被爱液弄得很狼狈。 宁迦不太舒服,他就拧了热毛巾回来擦了几下,又抱着人去洗了澡。 刚刚做得再狠他也没忘记那挂着绷带的手,洗澡的时候刻意避开,暗自懊悔不该在她受伤的时候还把持不住跟人玩这么疯。 落地窗外夜景正好,这是他这套房子唯一的优点。宁迦钻进他怀里,小小的单人床容纳着他们,恍惚间回到了小时候住的地方。 那时候她也会偷偷跑到宁冕床上背靠着他的背睡,现在倒变了,能窝在他怀里睡。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先睡觉。”宁迦怕他问些自己答不上来的问题,抢先一步闭上眼。 窗外投进来的天光是温和的,宁冕在生物钟的作用下自然醒,偏过脸去看怀里的人。 宁迦还在沉沉睡着,发出小兽般均匀的呼吸声。他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望着天花板想着昨晚她说的话。 她说是他最先接受了她。 宁冕不太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直到后来,很久很久的后来。宁迦喝醉后抱着他说谢谢菩萨。他问为什么要谢菩萨,她说因为是菩萨让我遇见你。 世界这么大,偏偏是宁冕发现她这个弃婴。 或许是菩萨知道她的亲生母亲不是好人,而她上辈子刚好积了很多很多的福,所以菩萨才让宁冕发现她。 是菩萨的意思。 菩萨把宁冕赐给了她,所以宁冕只能是她的。 是宁冕最先发现了她,是宁冕提出要收养她,是宁冕让她成为现在的宁迦。 她的人生里谁的名字都可以划去,唯独宁冕不行。 血缘关系固然重要,但即使宁迦跟宁冕没有血缘关系,他俩的人生也早在最开始就纠缠在了一起。 无法分离,比血缘还要牢固。 像是树根下的野草,除不尽,吹又生。 眠(1) 白岑再次醒来时,感觉就跟刚躺下似的。 必须得起床了,她恹恹地任由这个想法一点点渗进那半梦半醒的大脑里。每天早上起来她都得这样劝自己,总得开始这糟糕的一天。 老师还在家里等她,今天要拉她上周布置的曲子。练完琴后要去图书馆把书还了,还要买一杯咖啡,借助咖啡因提神熬过下午的数学补习。 还有什么…… 白岑顶着一双半睁半闭的眼去刷牙,牙膏浓郁的薄荷味让她稍稍清醒了些。 她不用照镜子都能想见自己现在是什么鬼样子。过长的刘海,失眠而消瘦的脸颊,总是无神的双眼,实在称不上好看。整个人阴阴郁郁的,难怪没人愿意跟她玩。 白岑打开水龙头,捧起冷水胡乱泼到脸上,顺便洗了洗刘海。 脑海中因服用安眠药而升起的雾障被冷水驱散,白岑换好衣服背上琴。一时没注意被大提琴压得肩膀一垮,她不耐烦地啧了声,戴好帽子下楼。 白岑是在初三开始失眠的。 原因未知,反正从那时候起就离不开这些看似无害的小药丸了。白岑不是不知道再这样吃下去早晚有一天会把身体弄坏,但不吃药的话完全没法入睡。 她背着琴出门,帽檐遮住了大半视线。 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耳机里随机播放着歌单里的曲子。 白岑想起昨晚失眠刷朋友圈的时候,刷到了文嘉柏po的照片。 明明再过几个小时他就要跟她在同一间屋子里拉同一首曲子给老师听,但他似乎对此毫不在意,在北山玩到凌晨一点。 他朋友圈里发的烤玉米,白岑没吃过。 也没去过北山,没人带她去。 白岑没有朋友。 无论是在竹苑,还是在学校,她身边都没有过“朋友”的存在。 从小似乎就不擅长与人交往。被父母领去别人家拜年看见其他小孩子围在一起堆积木玩游戏,妈妈推着她过去也不肯,别别扭扭地说太吵了不想去。实际上是不知道过去该做什么,该说什么。 后来学大提琴,同门的文嘉柏是竹苑里出了名的交际王,很会聊天交朋友。按理说他俩算师兄妹,以文嘉柏的性格会在认识的第二天就把她介绍给自己的朋友。他也确实这样做了,邀请她一起去给朋友过生日,白岑婉拒了。 文嘉柏那个圈子的人太多了,白岑一想到要跟那么多人交流,手心就开始冒汗。 她不太喜欢被人关注,也很少在他人面前拉琴。 学大提琴只是个兴趣爱好,并不打算走这条路。老师很惋惜,说她天赋很好,不该只在小小的房间里拉给几个人听。 白岑走在路上,胡乱想着些有的没的事情。 一不留神,差点撞到人。 “白岑?” 温润的男声在耳机略微嘈杂的音乐里响起,白岑抬眼望去,只能瞧见他下半张脸。 下颌线条清晰流畅,单看半张脸就知道这人长得绝对不赖。 白岑仰头看他,果不其然长得很帅。 她眼里闪过迷茫,大脑里飞快地思考这位有点眼熟还认得她的帅哥是什么人。 戴着鸭舌帽的女孩只堪堪到他胸前,及肩黑发披在身后,穿着白t和牛仔短裤,背着大提琴。 竹苑里会拉大提琴的同类人除了文嘉柏,就是住他对门的那个女孩子。梁承看出她的迷茫,知道她不认得自己,贴心地做了个自我介绍。 “梁承,住在你对门。” 他说完怕白岑接不上话,主动抛出话题,“你是要去练琴吗?” 不然背着琴还能去干嘛? 白岑在心里腹诽着,顿了秒,点了点头。 梁承给她让了路,“帽子最好别压太低,路上有车不安全。” 他很会把握说话的语气,偏向说教的句子在他口中也不会让人感到不适。 白岑再次点点头,似乎只会用简单的肢体动作来表达自己。 梁承跟她道了再见,态度自然得像认识多年的朋友。事实上,他俩之前从未说过话。梁承之所以认识她,也是因为她跟文嘉柏是师兄妹。 周末,于百川约他去打球,梁承到球场的时候人已经齐了。 “耍大牌是吧,来这么晚。”于百川把球扔给他。 梁承稳稳接住球,“路上遇到白岑,聊了几句。” 辛亦之坐在凳子上,听到陌生的名字后抬头,问:“谁?” “我对门的邻居,文嘉柏的师妹。” “文嘉柏还有师妹呢。” “姓白,跟白椿是亲戚?” “没听说白椿在竹苑有亲戚。” “难不成全世界姓白的都跟他是亲戚啊。”于百川拍了拍手,“别聊了,再聊下去天都黑了。” 安修竹:“现在是早上八点半。” 于百川:“要你管,还打不打了?” * 梁承从未体会过失眠的困扰。 他从小就很能睡,无论所处的环境是否安静,身子一趴闭上眼就能睡得很安稳。 或许是睡得多了,人长得也很高。一米九的个儿,列队就没有不站最后一排的时候。 梁承平时也不困,就是单纯地喜欢睡觉而已。 所以当他知道白岑失眠后,一时间不太理解为什么会失眠。在他看来睡觉就跟呼吸一样简单,闭上眼睡意就会袭来,完全不需要靠药物入眠。 白岑在高二那年被分到了他们班。 跟梁承同龄的,住在竹苑的人基本都在一个班,唯独白岑不在。她游离于这个圈子之外,跟同龄人没有任何交集,即使是文嘉柏也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有的人就喜欢一个人待着,这没什么不好。梁承自己也喜欢在无人的教室里睡觉,听着教室里风扇转动的声音,无人会来打扰他。 实验楼的五楼有间空教室,梁承入学第一天就发现了这间教室,此后每周五下午第三节活动课他都会跑来这里睡觉。 今天他睡到一半,听到大提琴的声音。原以为是广播站在放学后播的音乐,闭着眼听了会才发现声音很近。有人在教室里拉大提琴。 空教室中间摆的是铁柜,恰恰好把梁承睡觉的那张桌子挡住。 白岑进教室的时候也没仔细瞧,随便拉了张椅子坐下就开始练琴。 这间教室她是在高一入学的时候发现的。身为艺术生,只需要上下午前两节课,剩下的第三第四节则去上自己的专业课。 画画的去画室,练琴的去琴房。白岑觉得琴房人太多了不想在琴房里练,除了周五以外都会来这间空教室自主练习。 周五白岑要去老师家练,今天老师有事才来了这里。 白岑不知道这里有人,梁承也没想到会有人来这间教室。 出去的话可能会吓到人,但不出去一直待在这儿偷听人拉琴也不好。梁承犹豫了会,靠着椅背默默等她拉完,准备在她休息的间隙出去。 他不知道是谁。 学校里会拉大提琴的人有很多,梁承只能确定现在拉琴的这人不是文嘉柏。 文嘉柏说他老师有事今天不用去练琴,此刻正在球场打球肆意挥洒青春的汗水。 梁承只在校庆上听过文嘉柏拉的大提琴。 这人拉得比文嘉柏好听,梁承开始有点好奇这人是谁了。 琴声渐停,梁承从柜子后探出半个身子,目光恰好跟人对上。 刘海之下是一双瞪圆的眼,视线交汇,白岑差点没压住喉间的尖叫。 “是你啊。”梁承见是熟人,不由得松了口气。 “你怎么在这儿练琴,琴房关门了吗?” 梁承刚往前迈一步就看见白岑脸上僵硬的表情,止步,站在原地问道。 白岑别扭地抬手捋了捋刘海,“琴房人太多。” 她声音很小,梁承跟她同班一个多月了都没怎么听过她说话。 内向安静,独来独往,这是白岑在所有人眼里的印象。不起眼的女孩。 “你琴拉得很好听。” 对于他的夸赞,白岑更不自在了。 她垂下头,摆弄着琴一言不发。 梁承看出她不想跟自己交流,也没勉强,跟那天在路上遇见时一样,跟她道了再见后准备离开。 “你经常来这里吗?” 在他推开门的瞬间,白岑微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只有星期五这会才回来。”梁承如实回答。 白岑松了口气。 鬼使神差的,梁承突然问了句:“你不想让别人听到吗?” 话音刚落,梁承就开始懊悔自己的鲁莽了。 自己在她看来只是见过几面的邻居,问这种问题未免有些不妥。 白岑愣了下没回答,用僵硬的语气转移话题,“你来这里是为了睡觉吗?” “嗯。”梁承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知道,但还是顺着她的话往下讲,“这个位置阳光会照进来,晒得人很舒服。” 他指了指自己刚刚趴着的桌子,白岑却没看过去,而是第一次主动望进他的眼睛里。 “你能教我睡觉吗?” 狗·元旦番外 即使是在炎热的夏季,墙壁也永远都是冰凉的。 背部撞上去的时候,丝丝凉意会透过衣服渗进来教人忍不住一激灵,推的人力道过大的话还会产生轻微的痛感。 冉璟不止一次被人推到墙上过。 小时候爸妈看她不顺眼会用一根手指戳着她的肩窝,那时候人小,撞到墙会跌坐在地上。也不懂反抗,因为是爸妈推的,只能贴着墙坐着,任由背后和地上的凉意将她吞没。 升入高中后被校园霸凌。这所学校明明是宜淮颇负盛名的好学校,在她的班级里却会有以取笑他人家境和随意欺辱践踏别人尊严的渣滓存在。而她,只是在某一天看不下去找了老师,就可悲地成为了第二个被欺负的对象。 那些人会在放学后把冉璟推到墙上,朝她扔来抹布或者扫把,让她去做本不属于她的值日。被推到墙上时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坐着哭,沉默地接住扔来的每一样东西,垂着眼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不管你怎样欺负她都无法让她有情绪波动,如同一口深不见底的枯井,往里头扔石头都听不见半点声响。就是因为这样,元序才会任由那些人去欺负她。他想看她反击,可她永远只会沉默。 即便放学后在无人的教室里,他把人推到压在墙上,半小时前还拿着笔的手指埋进她穴里,她也仍旧咬着唇一言不发。 篮球场上进球后的欢呼声,校园广播里舒缓的流行情歌,教室风扇转动的吱呀声……元序从这些声音里捕捉到她的闷哼,手指肆无忌惮地扣着湿热的软肉。 她身上的校服一件未脱,内裤却被拨到一旁,湿润的穴被他的掌心覆盖,咬着唇像乖顺的绵羊任他宰割。 热乎乎的逼流出的水全被手心接住,中指和食指并起模拟着性交的姿势抽插。 “叫出来。” 元序弯下腰咬住她的耳垂,声音晦涩暗哑。 冉璟低下头,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也只有在这时候,她才舍得露出獠牙,却也仅限于此了。 元序轻笑了声,抽出手掰过她的脸,把那两根沾了她爱液的手指塞进她口中。 “生气了?因为我在教室里这样对你,还是因为刚刚那些人把抹布砸你身上的时候我没帮你?” 骨节分明的手指夹住她的舌,冉璟说不了话,口水顺着嘴角流到下巴上。 她刚想咬下去,就听到元序说:“敢咬,明天你就别想下床。” 今天是周五,冉璟要去他在学校附近的房子或者酒店跟他睡觉,这是元序答应帮她后提出的要求。 他也确实帮了,起码冉璟现在的作业不会再莫名其妙消失不见,书包也不会被扔进垃圾桶,除了没人搭理她和总是要负责不属于自己的值日。 前者元序帮不了,他没法控制别人想要去跟谁做朋友。后者正好顺了他的意,冉璟不会一放学就跑没影让他逮不到人。 指腹之下是她略微尖利的虎牙,元序眸色沉了沉,把手拿出来后扣着她接吻。 起初冉璟还不是很乐意,死死抿着唇不让他侵入。后来他的手从衣服下摆摸入,隔着棉质内衣以她最抗拒不了的方式揉捏。她本就受情欲困扰,在这样的进攻下不得不缴械投降,无意识张开唇放他进来。 元序只浅浅吻了会,贴着她的额头开始哄她。 “别生气了,嗯?”他在她鼻尖的小痣上亲了下,“我没注意到那些人在欺负你,而且我不是已经帮你砸回去了吗,下次你可以自己还回去。” 然后面对更为严重的霸凌? 冉璟推开他,偏过头闷声说:“你根本就没想过要帮我。” “怎么会……”元序歪头去看她,手肘贴在墙壁上,人也随之前倾与她贴得更近。 他凑过去,唇瓣堪堪相碰时,听到她毫无感情的声音。 “你只是想跟我上床。” 冉璟抬起眼望着他,棕色的瞳孔里满是他的身影。 没有愤怒,没有厌恶,什么情绪都没有。 元序愣了会,轻笑声后吻住她。 “那又怎样,你不是也乐在其中吗?” 教室里的风扇咯吱作响,吹不散宜淮连日的闷热。 他牢牢把她禁锢在墙面和胸膛之间,十七八岁少年身上滚烫的体温跟背后紧贴着的冰凉墙壁形成鲜明的对比。 站着被进入的时候,她说不清是难受还是舒服。穴里又胀又麻,实打实操了几下后整个人被托着臀抱起,攀着他的肩被操得晃起,背部时不时撞在墙壁上。 湿热的逼肉缠吸着他,他也缠着冉璟接吻。 钳着她的下巴不由分说地刺激着舌根,她试图用舌头也只能用舌头推开,却只是另一种方式的勾缠。 交合的声音、接吻的声音,在她耳朵里逐渐盖过了窗外此起彼伏的欢呼声。 冉璟连羞愤的心思都生不出,被夹在冷热之中,掌心因情欲变得汗津津的。 冉璟被他操得恍惚,趴在他肩上看见夕阳透过窗户照在桌子上。 那是他的桌子,上面还摆着未收拾的试卷,被厚厚的词典压着。那是她的词典。 元序很少用英语词典,却总是在路过她座位时拿走她的,让她不得不从书中抬起头看他一眼。 风一吹,寒意就遍布全身。 好讨厌。 奶奶说要爱自己,可是爱自己真的好难。 不受控的自己,不受控的身体,不受控的心脏。 每一处都让冉璟无比厌恶,每一处都让元序无比喜欢。 被弄脏的地由元序收拾干净,他从桌柜旁的纸袋里拿出套崭新的校服让冉璟去卫生间换上。 冉璟这才知道他原来一直都备着她尺码的校服,怕她哪天像上次一样被人泼满身水,连衣服都没得换。那天元序请假不在班里,好在同班有好心的女生借给她外套,她才不至于穿着湿透得能看清内衣的衣服上课。从那以后,元序再也没请过假。 假好心。 冉璟穿着新校服跟他回了家,觉得他的行为十分矛盾无理。 是她的救世主,也是造成她困境的罪魁祸首。 想看她奋起反抗,又不想她真的受人欺负。 被半推半抱放到沙发上的时候,元序的手机响了。 是同班同学的电话,问他要不要来参加生日会。 元序婉拒,挂断电话后难得听到冉璟主动跟他说话。 “好荒谬。” “嗯?” “所有人都在夸你,所有人都喜欢你,所有人都爱你。但他们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吗?” 冉璟仰着头,嘲讽似的说道。 “那你呢?”元序没问是哪样的人,而是问:“你爱我吗?” 冉璟不回答,任由气氛僵持。 时间在流逝,表盘上的秒针所发出的细微声响在此刻被无限放大。 他屈服,率先开口打破沉默,“冉璟,没有人会信你。” “你也不会吗?” “看你说的是什么。” 冉璟顿了顿,“我喜欢你。” 元序放在她腰上的手骤然加重了力道。 “是吗?” 他凑近,额头贴着她的,低声笑道:“什么时候?” 元序不信她。 他懒得听她讲话的时候就会摆出这幅姿态,虽然问着她什么时候喜欢的自己,但其实心里压根就不在意答案。他的手钻进校服里熟练地解开内衣搭扣,在她眼角落下很轻很轻的吻。 “刚入学那会。” “这样啊……” 他慢慢往下,在耳根吮出红痕。 这里有头发挡住,没人发现得了。 元序总喜欢在她身上别人看不见的地方留下痕迹,胸前,腿根,小腹……明明占有欲很强,却又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跟他有关系。 “那时候我找不到教室,你——唔。” 话语被尽数堵住,他以吻封缄,舌尖在口腔里肆意游走,掠夺掉呼吸,扑灭冉璟想要说话的欲望。 冉璟眼神逐渐失焦,手指无助地扣着沙发。 “待会再说。” 元序在接吻的间隙说了句,而后向前把人彻底压在沙发上。 待会就不想说了。 冉璟心想,他这人也太蛮不讲理了,跟初见时完全不一样。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明明不是这样的。 很温柔,声音很好听,错身而过时能闻到好闻的清冽的味道。 冉璟没骗他。 刚入学那会她是真的对他一见钟情,坐前后桌打招呼的时候因为心跳太快连自己的名字都忘记了。呆呆地望着他,被他旁边的男同学笑说是花痴一个。 那会她从没想过,有一天元序会把脸埋在她腿间。 就像现在这样,湿热柔软的舌在穴口辗转,裹着肿胀发红的阴蒂挑弄。喷出的爱液淋得他的下巴哪哪都是,冉璟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发抖,狼狈不堪地把湿漉漉的穴压在他唇上,抓着他头发推拒的手看起来就像是主动扣着他的头一样。 也不会想到将来会有一天,他压着她把鸡巴插进来。 操得又深又快,碾着层迭黏腻的肉褶抽出来又撞进去,每一下都干出响亮的水声。 她把沙发喷湿了,他腹肌上也被淋湿一片。 冉璟地阖眼躺着,出了汗整个人都湿漉漉的,布满指痕吻痕的胸脯因喘息而起伏着。 她显然已经从情潮里脱身而出,元序有点烦躁,再次插进那个湿黏的逼里,每一下都压到最深处。 冉璟被猛然袭击,下意识从喉咙里发出甜腻的呜咽,穴里随着他的动作挤出几股水来。 结束后,元序帮她洗好澡。 他在吹风机的声响里心情很好地问:“你刚刚想说什么?” 冉璟抿抿唇,声音发着哑,“现在不想说了。” 现在不想说了。 现在不喜欢了。 元序不知道这句总是被她挂在嘴边的话里有更深一层的含义,只以为是她的敷衍之词。 冉璟总是这么敷衍他。 比如几年后他们重逢,冉璟从他手里拿走了几个项目,借着他的资源和人脉升了职。 他问她那天找他要合作方的电话后,欲言又止是想说什么,她仍旧敷衍地说:“现在不想说了。” 那天是元序的生日,冉璟想跟他说声生日快乐来着的。 与他的过往在眼前浮现,话语被扼在喉间,冉璟没法祝福他。 可以跟他上床,可以跟他吃饭,但没法跟他在一起。 上床满足情欲,吃饭满足食欲,跟元序以恋人的名义在一起什么都满足不了。 只能彼此纠缠,你利用我我利用你,谁也说不上干净。 眠(2) 教人睡觉。 梁承从幼儿园起就开始辅导于百川辛亦之那群不成器的兄弟作业,从十以内的加减法到三角函数,从化学配平到生物实验。 他还真没教过睡觉。 这玩意不就眼睛一闭人一躺就自然而然睡过去了么,跟呼吸一样简单的事哪里需要教。 白岑是他认识的第一个失眠的人。 她说自己要靠安眠药才能入睡,之前听asmr也能勉勉强强睡着,后来可能是听多了,再怎么听都没效果,还是得靠安眠药。 梁承听完摸了摸头,“我也没什么方法能教,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陪你一起找解决方法。” 白岑用指腹轻轻在琴身上敲了敲,仰头时额前的刘海滑落至两侧。因睡眠不足眼下有着青黑,皮肤也不那么细腻,脸色更是惨淡。 “谢谢你。”她微微抿了下唇,清透的声音散在风里。 梁承感到耳朵在莫名发烫,他不着痕迹地躲开她的视线,“没事,你继续练琴吧,我先回去了。” 他快步走出教室,关上门后靠在上边,重重吐出一口气。 脑海里满是女孩子抬头望向他的那双眼,睫毛纤长,眼尾那里的颜色有些深,衬得她眼眸深邃。 白岑,眼睛原来这么亮吗…… 口袋里的手机传来震动,打断了梁承的思绪。 是文嘉柏的消息,问他睡醒没要准备回家了。 门内传来大提琴的乐声,梁承揉了揉耳朵,边回消息边朝楼梯走去。 回完消息后点开浏览器,开始在网上查该如何解决失眠。梁承一路上都在看这些,于百川无意间瞥到,惊讶道:“您还有失眠的困扰啊?” 他语气奇奇怪怪,梁承锤了他一拳头。 “不是我,是白岑。” 于百川觉得耳熟,“好熟悉的名字。” “同班同学。” “坐哪?” “……好像是靠窗第四排还是第五排,就文嘉柏师妹。” 梁承说完自己也觉得奇怪,他怎么连白岑坐哪都记那么清楚。明明今天之前,他们在班上连一句话搜没说过。 “你怎么记这么清楚?”安修竹察觉到不对劲,“三秒内,说出我坐哪。” 梁承扭头,快步跟上前边的辛亦之。 “喂喂喂!梁承,有好事别瞒着兄弟啊。”于百川眼睛亮了亮,三步并作两步走搭上他的肩,嚷嚷道。 “滚,什么事都没有。” 什么事都没有。 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吗? 半夜十一点,梁承在睡梦中接到白岑的电话后,开始怀疑自己答应帮白岑解决失眠问题这件事到底正确与否。 隔着电波,白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软,配上她刚刚的说出的话,就像是寂静的房间里猛然爆炸的炸弹。 梁承耳朵嗡嗡的,“刚刚…你是不是说了什么?” 白岑顿了顿,重复道:“大晚上打扰到你很抱歉,你能不能自慰给我听?” “你,是不是喝醉了?”梁承坐起身,大脑里开始闪过各种各样的可能性,“还是说跟朋友玩游戏输了?” “我没朋友。”白岑语气有点委屈,尾音隐隐带了点哭腔,“我只是睡不着,网上说睡前自慰有助睡眠,但是我,我,我到不了……” “梁承,我到不了,你帮帮我好不好?” “你说过会帮我的,好难受,你帮帮我。” 梁承这才注意到她声音跟白天有些不同。 有点哑,有点娇,说话时的喘息也有点重。 梁承下意识想拒绝。 这种事对他而言还是太超过了,跟说话不超过二十句的同龄女生玩电话play,怎么想都很奇怪。 这感觉就像坐上了一条颠簸的小船,迷失在一片惊涛骇浪的海域里。前行也不是,返回也不是。 “梁承……” 白岑那边点开了视频。 没开灯,屏幕的微光映着她的脸。眼睛含着泪雾蒙蒙的,过长的刘海被薄汗黏在两侧。她委屈地念着他的名字,镜头微微向下把乳沟照了进去。 梁承闭上眼,声音暗哑:“怎么帮?” 浪花汹涌,拍翻摇摇晃晃的小船。 眠(3) y ed u5 .co m *剧情章剧情章剧情章 白岑不是重欲的人。 甚至在失眠前,她连什么是自慰都不清楚。 性是不可打开的潘多拉魔盒,所以人都对这个话题避而不谈,好似任何跟性有关的字词都是打开魔盒的钥匙。 白岑误打误撞发现了这个魔盒。 在最开始失眠的那段日子,她在网上搜寻解决失眠的办法。 她在论坛上看见说冲过后会更容易入睡。 她不知道什么叫冲,原先以为是冲澡,后面再仔细看了会才发现这个冲指的是手冲。另一种说法是,自慰。 那晚,白岑第一次在洗澡之外的时间里用手去触碰自己的私处。 毫无感觉。鮜續zhàng擳噈至リ:yedu 4.com 于是她又去网上找了片,赤裸的男女迭在一起交欢的场景让她感到恶心,只有男优狠狠在女生臀上扇出红印时,白岑才稍稍感到喉头一紧。 她没看完,又去找了本黄文。里头直白的,粗俗的描写没有视频那样的冲击力,但文字是个很奇妙的东西,一撇一捺在脑海里具象化,经过大脑美化过后的画面比起视频更能令白岑动情。 她学会了自慰,用被子,用手。 第一次高潮的那晚,白岑久违地在没有吃安眠药的情况下睡了个好觉。 这种方法并不经用,到后来白岑已经无法靠自己到达高潮,也没法靠这种方法入睡。 白天在空教室遇见梁承的瞬间,白岑恍惚听到了大海波涛里浪花的声音。 “是你啊。” 他从柜子后冒出来,个子很高,说话爱拖着个音,听起来像撒娇。 还有今晚。 “怎么帮啊……” 少年的声音比起先前要哑上几分,跟白天一样拖着尾音。 在床头昏黄的灯光下,声音好像有了实体,化成丝丝缕缕的线牢牢缠绕着她的脖颈,否则为什么会突然喘不过来气呢? 他的声音比他要更先一步进入自己的房间。 这个认知让白岑小腹一紧,穴口翕动溢出小股爱液。 她的手还放在腿间,触及发着烫的逼肉,指尖浅浅探进去。 “嗯……”白岑很少将手指放进去,奇怪的感觉涌上来推着她泄出呻吟,“说话,喘气,或者撸给我看,怎样都行……” 她将从小说里看来的方法胡乱抛出,将选择权交给梁承。 手机的摄像头因她刚刚的颤抖往下移了几分,侧躺着的乳儿挤出一条沟。她的睡衣是系扣式的,半边的粉嫩乳晕从松松垮垮的领口露出。脸颊也很红,手横在身前看起来应该是放在了身下。 为什么会这么骚,明明穿着的是印着卡通图案的睡衣,大半夜却给见不到几面的男人打电话让对方撸给她看,语气听起来还那么熟练。 她的声音比她的琴还要好听。 梁承喉间一阵干渴,身体比以往任何时刻还要滚烫。他知道这不是发烧,是发情。他在对白岑发情,对一个见不到几面没说过几句话的女生发情。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去,没资格去指责白岑,只能乖乖打开摄像头对着胯间。 灰色的家居裤,修长的手覆在上面犹犹豫豫掏出了性器。 这是白岑第一次见到男人的性器,未打码版的。 没有完全勃起尺寸就已足够骇人,颜色很浅,在白岑的注视下慢慢变大变硬。柱身上青筋冒起,颜色再浅都说不上好看,略显狰狞。 他的手有些抖,镜头摇摇晃晃。 骨节分明的手握住柱身不太熟练地上下撸动,没开灯,从半开的窗帘里照入的月光是唯一的光亮。龟头顶端亮晶晶的,是马眼里溢出的水。 他也在流水。 白岑忍不住拧起腿,在他的喘息里抵达了先前怎么也到不了的高潮。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地,听着彼此的喘息声自慰。 白岑恍惚间再次听到了大海波涛里每一朵浪花的声音,细小的,混乱的声音。一下下拍在她心里那块石头上,纹路被加重加深,逐渐清晰。 “梁承。”她低低唤了他一声,声音又哑又甜,轻飘飘地说:“你过来好不好,过来操我。” 她绝对喝酒了。 眠(4) 那晚荒唐的通话被梁承手忙脚乱地挂断。 但从那之后,梁承发现自己几乎每天都能见到白岑。 在那通电话之前,梁承从未发现过这些。 一进教室目光就会不由自主地朝她的位置瞥去。 有时能看见她坐直身子翻着桌面上的琴谱,袖口里露出截纤瘦的手腕,翻页时头会小幅度地跟着偏一偏。有时她不在座位上,桌上只有冒着热气的白色的保温杯,许是为了晾凉并没有盖上盖子。 她的座位靠窗,而梁承的座位在靠门后排。 他稍稍绕了远,路过她的座位时顺手把保温杯往里推了推,免得有人路过不小心撞到把她的水弄撒。 偶尔,他俩的视线会无意间对上。 白岑盯住他看几秒,自然而然地移开视线,眼下的青黑依旧明显。 很少的时候,他俩会在教室门口错身而过。 梁承侧身给她让位,白岑微微颔首,背着琴被着他走出去。在狭窄的空间里,只需稍稍靠近就能闻见对方身上的味道。 即使不上学,梁承每天出门晨跑也会撞见正要出门的白岑。 她戴着帽子看不清神色,耳朵里塞着耳机听不见周遭声响。 好危险。 每一次,梁承都想叫住她,最后却只站在原地目送她走入拐角。 挂断电话是那时候他唯一能想出的解决办法,总不能真的按她所说的那样去她家操她吧。 梁承没觉得自己有做错什么,可当白岑无视他的时候,心底的郁结让他有些喘不过来气。心房跳动的声音,血液流淌的声音,全都消失了,没有任何声响。 他感到自己身体正在发生改变。 有种很尖锐的东西很快地在心脏上扎了一下,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从伤口流走,泛着钝钝的疼。 他很早就知道白岑。 暗恋么。 不算,他们一句话都没说过。 梁承只是好奇,只是想知道她一个人待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时都在想什么。 他只是好奇她的世界。 那通电话好像只是一场梦,之前在空教室白岑让他教睡觉这件事好像也只是他的幻觉。 白岑没再联系过他,也没再去过那间教室。 梁承在那里守了一个星期都没见到人,最后不得不去求助文嘉柏。 “你找白岑干什么?” 梁承含糊其辞,“有点事。” 文嘉柏没追问,撑着下巴想了想,道:“她上次上课没来,老师让我把东西给她送过去,要不你替我送?” 梁承接过他递来的本子,指尖压在封面上因用力而泛着白,“你跟她约个方便的时间我去她家,她电话把我拉黑了。” “啊这。”文嘉柏难得说不出话,好奇问了句:“白岑脾气挺好的,你做什么事惹到人家了?” 梁承晲了他一眼,“你跟她很熟?” “这话说的。”文嘉柏浑然不觉,“从小一起学琴学那么久,多多少少都了解一点。” 本子被他卷起,心脏隐隐有些不舒服,梁承听见自己的声音既冷漠又僵硬,“记得帮我约时间。” 文嘉柏有些摸不着头脑,“你俩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梁承眸色暗了暗,过了会才回答,“记不清了。” “时间已经久到记不清了?”文嘉柏嘀咕了句,“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其实也没有久到记不清,他只是不想告诉文嘉柏而已。 梁承很清楚地记得那天是二月十三号,农历初四。 他跟着家里人到对门拜年,将手里拎着的新年礼物递给对门家的女孩。 她穿着红色针织毛衣,低着头跟他道谢。声音很小,被她妈妈拍了下肩。 “岑岑,抬头跟人说谢谢。” 她抬起头,刘海因仰头的姿势而滑落至两侧。眼神躲闪,勉勉强强说了句:“谢谢。” “不客气。对了,我叫梁承。” 对方主动介绍搭话,白岑拎着袋子的手不自觉用力,重新垂下眼,道:“白岑,今岁除夕的岑。” 两家大人坐着聊天,他们坐在两侧听着。梁承坐在她对面的小沙发上,看见她低着头一会揪着袖子,一会用手指搭在另只手手背上有节奏地摁着。 像是在摁琴弦。 梁承望着她的手出神,耳边是低沉且有节奏的心跳声。 二月十三,农历初四。 梁承记得很清楚,那天晚上他破天荒地失眠了。 整夜未睡,满脑子都是她垂下眼紧张的模样,耳边回荡着她的声音: “白岑,今岁除夕的岑。” 声音略微泛哑,语气僵硬,却比任何琴音都要好听。 溺亡日记(上) *男主是人渣海王非处 夏天天黑得晚,乐安然吃过饭后领着表弟表妹出来买零食准备晚上去楼顶跟小朋友们开茶话会打发时间,顺便在小卖部跟朋友打个电话。 她跟家里人大吵一架后离家出走到外婆家避难,暑假过了三分之一手机都没开过几回机,整天就跟着小孩玩。 小朋友们在货架间穿梭选零食,乐安然倚在柜台上,举着听筒跟朋友聊天,吐槽夜间山里蚊子多,一觉醒来腿上七八个包。 郁沛蓝在电话对面笑,说:“该,让你来北安又不来,偏要跑山里。” “山里挺好的。”乐安然白天起太早,中午也没睡,到了晚上有点犯困,打着哈欠道:“那边情况怎样,我妈有说什么吗?” “阿姨倒没怎么找我了,不过那谁倒是经常找你。” 乐安然隔段时间会开手机回下消息,不开手机的时候就让郁沛蓝帮她登微信回一些不太重要的信息。 “你怎么回?” “还我怎么回,装死不回呗,回错话了多麻烦。” 身边来了个人,乐安然站直身体让了下位。 郁沛蓝说了什么,乐安然没听清。 因为身旁的人开口说了话,修长的手指指着玻璃柜下的烟,“老板,这个。还有麻烦帮我拿瓶水。” 他声音有些熟悉,乐安然扭头望去。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无袖背心之下那截蜜色的结实手臂,顺着向上看到那张脸。 对方察觉到她的视线,也侧头看过来。 视线交汇,两人眼里都闪过诧异。 “怎么了?”郁沛蓝在电话那头没等到回话。 乐安然慢吞吞地回她:“没什么,遇到了个熟人。回聊。” 小卖部里挂着的白炽灯并不明亮,谢睢一开始没认出旁边低头打电话的人,等她仰起头后才意识到身旁这位是他高中时的班长。 叫什么名字谢睢忘记了,但还是非常自然地跟她打招呼搭了话:“班长,好久不见啊。” 天气不算很凉快,乐安然穿着条很普通的t恤和宽松的中裤,露出来的细白小腿上有几个浅红的蚊子包。t恤很大,长至手肘的袖口被她掀到肩上,白瘦的肩膀上也有一小块红痕。 “好久不见。”乐安然把座机摆正,“你怎么在这儿?” 谢睢把水瓶凑到嘴边喝了口水,“被我爸打发过来这边静心,顺便守下房子。” “你呢?”谢睢举起矿泉水瓶又喝了口。 乐安然站直也只到他胸前,将目光从他喝水时滚动的喉结上移开,答道:“我外婆家在这儿。” “来过暑假?” “嗯。” 谢睢问了下位置,发现两人住得还挺近。 她外婆家就在老宅后边那块,走路几分钟就能到。 “乐安然!你要冰棒吗?” 稚嫩的童声响起,乐安然走过去啧了声,轻敲了下表妹的头,“没大没小。” 乐安然在店门口的冰柜里拿了两根冰棒,递了一根给谢睢,重新倚回柜台上等老板算钱结账。 “谢了,班长。” 谢睢在那一声后想起了她的名字,但最后还是称呼她班长。 当晚,谢睢加入了他们的小茶话会。 小孩子的话题他们二十出头的成年人插不上,两个人就坐在一旁吃冰棍。 冰棒是老冰棍,甜味淡得很,乐安然当是在吃冰。 她含住顶端咬下一块,问谢睢在哪念书。 乐安然身为班长,毕业后却很少跟同学们联系,也从没组过局。 高二那年班长转学,没人愿意接这种事多不讨好的职位,副班长乐安然就被推了上去。 她的副班长也不是自愿的,是开学军训完后班主任随机安排的。理由是她在军训时帮着发水,看起来是会为班级做实事的人。实际上乐安然当时帮忙发水是因为渴得很,大家乱糟糟的一直发不到她那儿,她嫌慢就自己上去发了。 谢睢也是在高二那年转到班上的。 刚转来第一天就靠着那张脸引起了轩然大波,其他年级的女孩子听说三班转来了个帅哥后便都涌到后门围观。乐安然去办公室交表的时候,隔壁班的英语老师都对她说你们班那个新转来的男同学笑起来还挺阳光。 “安大。” 乐安然嘴里含着东西,咬字不清道:“郁沛蓝也在安大。” 谢睢想了会才想起来她说的人是谁,高中的数学课代表。很漂亮的一个女生,男生聊天内容的常客。 当然这话谢睢是不可能跟乐安然说的,东拉西扯地找了几个话题,聊得还算不错,最后还约好过几天一起去县里买东西。 乐安然的表弟在茶话会上跟谢睢玩得很熟,第二天嚷嚷着要去找大哥哥玩。乐安然被缠得没办法,领着他上门。 谢睢被他爸扔来山里守房子静心反思,怕他饿死在老宅里找了人给他做饭。不过也仅限于做饭。 他倒豁达,有饭吃有床睡就行,反正待个十天半个月他妈就会把他给捞回去。 他是来静心的,手机被没收就给他留了个诺基亚。 乐安然捏着转了下,说:“也难为你家里人,居然还能找出这个。” 谢睢坐地上跟两个小男孩玩牌,回了句:“你留个号码吧。” “姐姐不用手机的,她打电话都是去小卖部打。” 谢睢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好像就是在用座机给人打电话,他扭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的人儿。 目光触及到那双白皙的腿,谢睢稍稍顿了下,漫不经心道:“在躲人?” “嗯。”乐安然大大方方承认,将诺基亚丢还给他。 谢睢没问她躲谁,“要留下来吃饭么?” 乐安然刚想拒绝,她那两个表弟就兴高采烈地跳起说要。 给他做饭的是村里的阿姨,乐安然认识但不熟。 阿姨不知道有人留下来吃,弄得菜不多,又回到厨房切了两根黄瓜来炒肉下饭。也是巧,米饭刚好煮多,阿姨跟乐安然说还好你们来吃不然这饭都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晚上弄炒饭呗。”乐安然进厨房拿碗,随口提了个办法。 阿姨把切好的黄瓜倒进锅里,用方言跟乐安然说:“城里来的少爷,哪里能弄炒饭糊弄咯。” 乐安然朝外面看了眼,什么都没说。 吃完饭后,乐安然帮他把碗筷收拾好。 她不了解谢睢家里的条件,但这人怎么看都是有钱人家的小孩,洗碗是肯定没做过的。他也没说让乐安然洗,没有客人来家里吃饭还要洗碗的道理。 乐安然带着人走后,房子里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谢睢白天起得晚,吃过饭后躺在床上盯着白纱蚊帐看了又看。 他在想乐安然是在躲谁。 对于乐安然,谢睢其实并不了解。 他之前从未关注过乐安然,和她也没有任何交集。甚至最开始连人家名字都叫不出,只记得大概相貌。 二十出头的乐安然比她十七八岁的时候要漂亮很多。 皮肤依旧很白,谢睢记得高中时他的下铺暗恋乐安然的其中一个理由就是皮肤白。 是真的很白,坐在红木沙发上盘起的腿,还有昨晚星空下露出的那截手臂。 操。 谢睢把手伸进裤子里一摸,光是想一下就已经硬得不行。 他不是会压抑性欲的人,坐起身开始自己动手解决。 边冲边想着要怎样把乐安然弄上床,门关没关窗帘拉没拉也没注意,就这么大大咧咧地坐在床上撸。 乐安然走到家发现钥匙不在身上,让表弟们在门口等着,她自个儿回来找钥匙。敲门没人理,想了想跑到侧边的窗前。 过去一看,发现谢睢坐在床上手冲。 粗大深红的性器卡在球裤边缘,气势汹汹地挺立着。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住鸡巴上下撸动,手的主人还不时发出低沉的喘息。 乐安然从小循规蹈矩当好学生当惯了,哪里见过这场面。 她连片都没看过几部,骤然在现实生活里看见熟人的性器,吓得不轻,躲在窗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老房子隔音很差,乐安然在窗外听里头的动静听得面红耳赤。 体内的热流汇到小腹,她下意识紧了紧下身,呼吸也变得急促。 乐安然是个有正常生理需求的女人,她知道自己此刻小腹发热动了情,也清楚自己不应该站在窗后听谢睢自慰。 可谢睢喘起来太好听了。 低沉暗哑的喘息被送入她耳内,眼前浮现的是之前匆匆瞥到的场景。 谢睢在想着什么自慰呢? 乐安然不知道。 太阳晒得她难受,沉默着听了会后才从另一个方向离开。 她没把钥匙带回来,三个人在门口蹲了会,等出去串门的外婆回家后才能进屋。 下午,那两个死小孩又说要去谢睢家玩。 乐安然让他们自己去,怕他们缠自己还特意把手机和电脑都打开,对着桌面装出很忙碌的样子。 谢睢听到门铃声去开门,看见乐安然那两个表弟站在门口,靠在墙上问了句:“她呢?” 小孩蹲在门口换鞋,“姐姐有事要忙。” 谢睢没说什么,侧身让他们进屋,“换个别的玩吧,打牌打腻了。” 整个下午,谢睢都在套话。 小孩子讲话没什么逻辑,想到什么说什么。谢睢很有耐心,从两个人叽叽喳喳的声音中大概知道了点乐安然的情况。 今年是她第一次来过暑假,往常乐安然都只有过年才会跟着妈妈来这边。 邻居过来串门问她有没有男朋友,她一律都说没有,可他们却听到过乐安然跟男人打电话。 “跟男的打电话就算有男朋友了啊?”谢睢撑着下巴,觉得好笑。 年纪稍大点的那个不满地反驳:“那个男的喊姐姐小名,都这样了肯定是男朋友啊。” “你姐小名叫什么?” “不告诉你。” 谢睢给他扔了根棒棒糖。 “然然,姐姐小名叫然然。” 谢睢换了只手撑下巴,“好没意思的小名。” “哥哥你小名叫什么?” 谢睢学着他的语气,“不告诉你。” 小孩儿想拿什么去贿赂他,但摸遍全身都找不到有可以拿来贿赂的东西。想到中午乐安然说回来找钥匙但空手而归,以为是谢睢藏起来了,便理直气壮朝他伸出手,“那你把我家钥匙还给我。” “什么钥匙?” “家门钥匙啊,姐姐今天中午过来找你拿没拿到,肯定是你藏起来了。” 谢睢坐直身子,“她中午来过?” 得到肯定回答后,谢睢脸色有点不太对劲。 “她在忙什么?” “不知道,姐姐一直在敲电脑。” 谢睢盘腿坐在地上,望着窗外黑沉沉的天。 搭在膝盖上的手敲了敲,他状似无意问:“你俩今晚要留下吃饭吗?” “吃!”两个人异口同声。 * 乐安然撑着伞走到谢睢家的时候,小腿上已经沾了许多泥点。 暴雨突至,那两个小鬼在谢睢家待着还没回来,乐安然只能过去接人。 家里手电筒坏了一直没换新的,乐安然把手机开机打开手电筒照路。好在风不大,她身上没淋到雨,小腿上的泥点回家冲一冲也就好了。 乐安然敲了门,过了会才有人来开。 谢睢开门后站着没动,屋子里也没开灯,只有宅子门口的灯照着。 他个子高,站在屋内半边脸掩在黑暗中看不清神色。 乐安然敏锐地察觉到他与白天有所不同。 此刻的谢睢丢了白天的散漫成了猎食者,而她则成了即将被吞吃的绵羊。 身后是倾斜的雨幕,乐安然刚想往后退拉开距离,就听见谢睢说:“不进来吗?” 她摇摇头,“太晚了,你把他俩叫出来吧。” “他们睡了。”谢睢后撤一步靠在墙上给她让出位置,摆出一副不信可以进去看看的姿态。 就这样,谢睢以退为进,把她困在暴雨和自己之间。 乐安然抬眸看着他,“麻烦你帮我叫醒他们。” “班长,来都来了,要不在这儿留宿一晚?天太黑了又下着雨,你带着两个小孩回去不安全。” 谢睢把那声班长喊得很缱绻,劝她留下的语气也很真挚。 乐安然盯着他,下意识握紧掌心的伞柄。 “干嘛这么紧张,又不会吃了你。”谢睢的目光从她白皙的手背上扫过,“而且你中午都把我看光了,吃亏的是我吧。” 乐安然的大脑短暂地空白了一瞬。 很快,她就回过来神,明白谢睢为什么突然开始跟她搞暧昧。 谢睢突然往前迈了一步,半弯着腰抓住她没拿伞的那只手。 他挤进伞下,清新好闻的皂香将她的感官包裹。 谢睢迫近她一步,说话时的呼吸扑在耳根。 “还满意吗?”他轻笑了声,把问题补充完整:“对于你中午看到的。” 他们之间的距离近得要命,显然已经超过了正常的社交距离。 乐安然心跳不断加快,耳朵开始泛红。 谢睢问的时候并没有特别想得到答案,也没追问她。 什么答案都不重要,不管乐安然给出的是满意还是不满意,他今晚都势必要操她。 他弯下腰抵住她的额头,声音压得很低。 “要跟我试试吗?” 乐安然张口,哑声问:“试什么。” 她心里清楚这个试是什么意思。 但乐安然不想一句话都不说,这样太落下风了。 腰部被一双大手扣住,她被往前拽着跌跌撞撞进他怀里。 对方熟稔地将舌头伸进口中,勾着舌吮吸。乐安然很快就感到舌尖有点发麻,呜呜咽咽说不出一个字。 伞掉落在地发出的声响被雨声掩盖,她被托着臀抱进屋,耳朵里只有黏腻的接吻声。 大门被关上,空气逐渐升温,昏暗的环境里看不清彼此的脸。 谢睢闭着眼吻了会,见她没抵抗老老实实被他压在墙上后,微微睁开眼看向她。 他不喜欢接吻,也不爱做什么事后安抚。 黏糊地吻在一起,无聊地用舌尖勾缠,半点快感都没有。没意思也没必要,都是奔着性来的,操爽了干喷了,你舒服我舒服就行。不需要贴着对方汗津津的身体,也不需要在操逼的过程中做什么安抚。 他也不太喜欢把那事说成做爱,他只说打炮。 接受的,交换完体检报告就做,不接受就算反正也不缺这一个。喜欢听他说爱,他也能说,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能让对方高兴,对方高兴了做这事时就会更和谐,何乐而不为。 跟乐安然接吻是正常步骤,不出意外的话谢睢今晚估计就跟她吻这一次。 把人哄上床后就不会再吻了,到那时候他只会把人压着操,没空去吻她。 但乐安然的眼睛很透,很亮。 那一瞬间,谢睢感觉这个吻跟之前的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是甜的,像小时候吃的草莓糖。 他被她看得有些局促,抬手遮住她的眼睛。 掌心里睫毛扫过带来异样的感觉,乐安然有些好奇,问:“接吻必须要闭眼吗?” “不一定。” “我不想闭眼。”乐安然拉下他的手,“我想看着你。” 谢睢跟她接吻的时候,睫毛会颤。 他闭上眼后,那双比外头的雨还要润的桃花眼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他如蝶翼般震颤的睫毛。自得的,从容的神态也不复存在,只有陷入情欲后潮红的面颊。 谢睢被她的话激得呼吸急促起来,他把人往上托了托,抱着她往客厅走。 阴茎已经硬得不行,放往常谢睢早就把人扒光在玄关操了。 今天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可能是在乡下待了两天更能耐得住性子,谢睢忍着没去脱她衣服,把人放到沙发上后还又跟她接了个吻。 睁开眼的,将彼此模糊不清的脸收入眼底。 看不清才好,自己情动时狰狞的表情没被对方知晓,天亮过后留在对方心里的仍旧是从前的自己。 谢睢头一回体会到接吻的好,扣着她的下巴亲了一遍又一遍。 把手从她衣摆伸进去的时候也在亲,灵活的手指绕到后面解开内衣搭扣,握了满手的软滑。 t恤,短裤,她一点点被谢睢脱了精光。 连头发都被解了下来,黑色的头绳套在了他腕间。 谢睢被她的身子晃了眼。 是真的很白,透着粉,肚子上隐隐约约有着马甲线的痕迹。 他把手压上去,掌心里的肌肤滑腻。 “练过?” 乐安然刚刚被他吻得晕晕乎乎,呆呆回答道:“…嗯,泡过几周健身房。” 谢睢忍不住又凑过去亲她。 虎口抵着乳根向上推了几下,乳波摇晃,谢睢低下头含住顶端。 湿热的舌绕着乳晕打转,酥麻的快感让乐安然不自主抓住他的肩。指甲在上边压出印子,他似是完全察觉不到疼痛,埋头在她胸前吃奶似的吮吸着。 另只手也不安分,探到腿间隔着内裤摸她的穴。 穴里正出水,浸湿了中间的布料。他也不拨开,就这么湿漉漉地揉了起来。 等乐安然受不住用腿去缠他,他才把她的内裤脱掉扔到一旁,揉了几下后往窄而小的逼口塞入根指节。 她紧得不像话,刚把手指塞进去就听见她喊涨。 “这也涨?”谢睢试着再往里进了点,看见乐安然噙着泪一副难受得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才意识到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班长,你不会是第一次吧?” 乐安然偏过头,沉默不语。 她这样跟默认也没什么区别,谢睢低声骂了句操。 停手是不可能停的了,都把人逼摸透了还停个屁。 他伸手去揉那肿胀充血的阴蒂,动作比之前要温柔些。 乐安然被揉得忍不住扭腰,听见他在耳边说:“你确定要跟我做吗?” 她抬手捂着眼,“你要是再多话就不做了。” 谢睢笑了声,把她的手拉下跟她接吻。 一点点顺着脖颈往下,吻到小腹的时候他说了句:“我很少给人舔,要是疼了你就说。” 谢睢说完也没给乐安然回答的机会,直接张嘴含住那张又湿又热的逼吸起来。 他是真的没怎么给人舔过,动作生疏僵硬,过了会才找到门道。 舌尖钻进湿热多褶的穴里抽插,鼻尖抵着阴蒂。 刮走部分爱液,又流出更多。 乐安然被他舔得恍惚,全身发软连声音都发不出。 体内的快感全都汇聚到阴蒂上,他的牙齿无意间蹭过,乐安然眼前就大概白了几秒,仰着脖子发出急促的呻吟声到了第一次高潮,水全都喷到了他脸上。 “才舔多久你就喷了。”谢睢脱掉背心擦去脸上的水,即使在昏暗的环境下也能看出他精壮的身材。 他脱了裤子把鸡巴贴到她的穴上开始磨,在她耳边有一句没一句说着荤话。 “差点被你的水呛死,下次喷的时候记得说一声。” “都把沙发喷湿了应该能操了吧,人小就算了逼也那么紧,奶子倒挺大。” 谢睢磨了会,不知道从哪里变出套子戴好。 他扶着鸡巴压到湿润的穴口,慢慢地往里头挤进去。 乐安然不安分地乱动起来,攀着他的肩在背上抓住痕迹。 谢睢伸手去揉阴蒂,也没直接全进去,入了半个龟头在穴口轻轻抽插起来。 乐安然尝到了点快感,穴里又开始流水。 他越操越深,终于把整根东西都捅到那张嫩逼里头,顶着层迭湿热的肉褶猛操起来。 乐安然舒服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嗓子里带着颤音,“慢点…” 紧致湿热的甬道不断收缩挤压着他,鸡巴像泡在一汪温热的泉里。 她腿心又湿又热,身上也出了层薄汗。 谢睢抬手扶住她的后颈,坐起来换成女上的姿势。 乐安然坐在他身上一点点把鸡巴吞进去。 她不会动,谢睢只能掐着她的腰把人抬起落下。胯骨贴着软嫩的皮肉,每一下都干到最深处。 乐安然初尝情事,没力气坐不稳,被干得歪七扭八差点倒下沙发。 谢睢一把把人捞了回来,轻笑了声,她听到后穴夹得更紧。 平坦柔软的肚子绷紧后,马甲线就会显出来。 皮肤白嫩泛红,随着急促呼吸不断起伏着的,被操得晃出乳波的奶子上翘着涨红的奶尖。 谢睢把她放到沙发上翻了个身,从后边操进去。 他喜欢后入。 操得深,好发力。最主要的是不面对面的话就不用被拉着接吻,也不需要去揉奶。只有最原始的交配,对方被操得趴下也不用管,腰塌陷下去后反而能把他吃得更深。 乐安然没试过这个姿势,也没感受过这个姿势所带来的快感。 她只知道自己现在跟谢睢背对还看不见脸,身下不断迭起的快感带不来满足,滚烫的身体和冰凉的空气碰撞之后产生的反而是无止境的空虚。 膝下是硬实的红木,她本来就被硌得难受,现在又被当做玩具一样压着操。 “谢睢。”她用干哑的声音喊着他的名字,“我不做了。” 他把手往交合处探,摸了一手的水放到她面前。 谢睢拍了下她的屁股,本想拿这来调笑她,俯下身发现她好像咬着唇在哭后,什么戏弄的念头都没有了。 他问她怎么了,乐安然不说话,撑着沙发往前爬。 谢睢其实知道如果一定要后入的话,最好是贴在一起多触碰她的身体,亲也好摸也罢,反正就是要有安抚性质的举动。 乐安然的腰很细,半趴着时瘦弱的肩胛骨会显出来。 谢睢望着她拿皮肉雪白的屁股上被他之前拍出来的红痕,叹了口气,掐着人的腰往回拉。 俯下身亲热地贴着她,掰过她的脸吻上去。 “不要。” 乐安然偏头躲他,逼里却一阵一阵地绞着,又湿又热。 谢睢知道她是在说反话,硬是要凑过去吻她。 边吻边操,手还不安分地摁着她的小腹,几乎是把她整个人都圈在了怀里。 乐安然哼哼唧唧地乱喊,被捂住嘴。 “嘘,他们两个还在房间里睡觉。” 乐安然这才想起自己今晚为什么会来他这边。 一想到那两个小鬼很有可能会半途醒来推门撞见这淫靡的一幕,乐安然就忍不住哆嗦着喷出水。 已经好几次了。 谢睢顾及她是第一次,草草操了几下后抽出鸡巴。 抓过沙发靠背上的外套把人裹住,抱在怀里将射过后半软的鸡巴塞进她腿根之间,贴着那被操得湿热分开的穴肉让她夹着。 乐安然哼了两声,把头埋进他怀里,谢睢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脑袋。 想跟她接吻,但乐安然已经半昏半睡。 谢睢缓了会后把人抱到二楼,用湿巾替她稍稍擦了下。 “能不能站住?” 这边没浴缸,浴室也小。谢睢没帮人洗过澡,在脑内模拟了几遍发现乐安然必须得能站得住,他才好给人洗。 乐安然哼哼唧唧地像在撒娇,“站不住…” 小狗一样,那么爱哼唧。 谢睢心软得一塌糊涂,在她旁边躺下把人抱进怀里,“那明天睡醒再洗。” 眠(5) 那通电话被挂断后,白岑还是没能睡着。 她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看了很久,听到窗外有风声。 凌晨一点五十六分,白岑裹着毯子坐在小阳台上听风声。 她其实想到儿童乐园里的滑滑梯上坐会,但是太晚了,出门会被家里人发现。 小时候,她经常去滑梯那边坐着发呆。 别人邀请她一起玩她也不去,一个人坐着看阳光照在沙池里。 树的影子被路灯映在对面的房子上,白岑原先以为是那边隔着什么东西,仔细看了会才发现是路灯。 那栋房子是梁承家。 她不知道自己所看见的那扇拉了窗帘的落地窗是不是梁承的房间,也不知道他挂断电话后是否也跟她一样失眠。 风吹过,树叶扑索扑索地响。 白岑不止一次听到过这样的声音,但每回听都能让她感到平静。 有时她会想,树叶是不是在喊她出去。 可她出不去,被困在睡不着的夜里,被困在自己的课题里。 她不知道生活的意义是什么。 人为什么要交朋友,为什么必须得融入社会。为什么大提琴一定要拉给别人听,为什么开学第一堂课总是要做自我介绍。为什么一定要考大学,为什么一定要当有头有脸的人。 白岑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想做什么。 她拉大提琴是因为觉得这个乐器很奇妙,她喜欢乐谱上的音符通过自己的手化成乐声的感觉。她不是为了让别人听才学琴的,可所有人都认为大提琴就该拉给别人听。 她出不去,树叶不是钥匙。 白岑不需要睡眠,她只需要钥匙。 她原以为性是那把钥匙。 高潮过后宕机的大脑让她短暂地从游戏里下线,不用再去思考人生的意义。这份“短暂”并没有让她感到悲伤,反而令她沉迷。 她原以为梁承是那把钥匙。 电话被挂断后,白岑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梁承或许并不想当她的钥匙。 他本身就是个很温柔的人,善于给人撑伞,所以能发现聚光灯之外的她,能准确地叫出她的名字。也正因如此,他绝不可能跟没有感情基础的人上床。能在电话里帮她到达一次性高潮,已经是他能最大限度做到的事情了。 白岑不该怪他,但还是忍不住下意识躲着他,避着他。 她很多次都能感觉到梁承想跟她说话。 他的视线太炽热了,很少有人的视线会停在她身上,白岑有点受不住他的目光。 她知道梁承这个星期每天都会去那间空教室,不是为了找个地方睡觉,而是为了等她。 白岑不知道梁承想跟她说什么,但她不想听。 所有人都说生病吃药就会好,医生也说失眠可以靠药物来缓解,实在不行的时候也可以吃药以得到短暂的睡眠。可白岑就是不想吃。 她知道梁承说的话或许对她有用,知道那一粒小小的白色药丸能让她安眠。但那会伤害到自己。 晚间洗漱的时候,文嘉柏发消息说要给她送东西,问她什么时候有空。 手机上的消息接二连三地弹出,白岑的社交软件很少有这么热闹的时候。 她垂着眸,指尖在键盘上敲了个时间。 等待文嘉柏回复的时候,白岑注意到了他的头像。 情头。 他对象是谁,方施琅么…… 白岑只在初中的时候听过方施琅的事迹,知道她是文嘉柏的青梅,身边有一群朋友,活在阳光里的向日葵。 她只见过方施琅几面,印象最深的是她站在主席台上念检讨。 烈日下,方施琅懒洋洋的声音透过话筒传遍操场。检讨书上的每一个字词都恭恭敬敬,到她口中就变了味,听起来毫无反思之意,甚至还有点阴阳怪气。 那份检讨书在公告栏上贴了几个月,白岑路过时扫过一眼,总觉得那字迹看起来像是男生的字迹。 白岑挺想认识方施琅的,但一直没机会搭话。 屏幕上弹出文嘉柏的回复,她划掉,突然想起梁承跟方施琅好像也算是青梅竹马。 无意间抬眼看向镜子,白岑愣了瞬,俯下身用冷水扑面试图借此冲掉阴郁的神情。 * 白岑跟文嘉柏约的时间是周六下午,让他到了发个消息,她到门口去拿。 开门后见到外面站着的是梁承,白岑也没多惊讶。文嘉柏之前给她送东西都是在学校里直接送,很少有送来家里的时候。 但也说不上是意料之中,白岑以为自己一个星期的冷落会让梁承打退堂鼓,没想到这人越挫越勇,直接找了人帮忙。 白岑站在门前朝他伸出手,没打算让他进屋。 她在家没扎头发,过长的刘海被拨到耳后,露出素净的脸蛋。眼下依旧有青黑,神情疲倦。 “昨晚没睡好吗?”梁承把文件夹递给她,有点心疼地问了句。 白岑垂着眼,没说话。 对方修长白净的手牢牢拿着文件夹,她拽了拽,没成功。 白岑撩起眼皮,眼里带上了点不耐烦的情绪。失眠的人就是这样,情绪难以稳定。 “文嘉柏没跟我说要回答问题才能拿东西。”白岑收回手,说话夹枪带棒。 她的态度太过冷漠,与之前教室里小心翼翼跟他搭话的时候判若两人。梁承不知道此刻这个语气如森冷刀锋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是她自我保护的伪装还是说这就是真实的白岑。 “我只是,想跟你聊聊。” 梁承的声音里微不可查地多了一丝哑,拿着文件夹的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想来问问你那晚说的话还算不算数。”梁承往前迈了一步,见白岑没有抗拒的意思,再进一步走入她家,“如果这样能让你睡着的话,我可以答应。” 白岑内心因为他的话荡出波澜,面上却强装镇定。距离过近,能闻见他身上的味道,抬眼是男性凸起的喉结。 “你喝酒了吗?” 莫名其妙的一个问题,是白岑在给他台阶下。 “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白岑,我想帮你。” “好。” 她的声音几不可闻,说完后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像是从锈迹斑斑的老旧乐器挤出的一样。 梁承压着呼吸,理智的支点被她毫不费力地击溃开始出现混乱,脑子乱成一团,变得晕乎乎的。 白岑,不起眼的,没有存在感的女生。 轻而易举地把他拉入黑暗的海洋里,同她一起坠落至海底。那条能将他们带回水面的绳索在眼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她明亮的双眸。 完蛋了。 梁承想,他以后估计要永远待在这片海里了。 即使到现在她也没将那没完没了的副作用说明扫过一眼,但她觉得幻觉应该是长期服用安眠药的诸多恶果之一。 白岑觉得自己应该是搞错了,刚刚的悸动可能是安眠药引起的幻觉。 梁承离开后,白岑急急忙忙上楼找出说明书,在那些密密麻麻的字寻找着自己想要看见的东西。 果不其然,果不其然。 刚才的悸动,刚才的一切绝对是幻觉。 白岑靠着床,在此之前怎么都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会因为失眠而感到庆幸。 眠(6) 6 3 88t t .co m 白岑不太喜欢镜子窗户这类能反射出自己表情的物品,她的目光很少在自己身上停留。 但此刻,她面前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 窗外的月光透过树间的叶片投向沥青路面,树叶在风中晃动,隔着玻璃无声无息,四下都被裹进如深海一样幽深的宁静之中。 她在这片宁静之中跟梁承接吻。 他俯下身配合她的身高,随着不断深入的吻渐渐向前压。隔着衣服依旧能感受到他放在腰间的掌心里的温度,整个人重心都放在了这双手上,贴着他承受湿热的吻。 白岑想让他停下,可她说不出话。 舌头被含吮,肺里的空气被掠夺,那被吻限制住的话语,在吻中一点点地消融,化作春水从身下流出。 他们进房间前喝了点酒。 是白岑提的,她听到有人给梁承打电话问他出不出来喝酒。 她没跟朋友喝过酒,不知道是种怎样的氛围。听电话那头嘈杂的人声,想来应该是挺快乐的。 梁承说如果她愿意的话,下次聚会可以带她一起去。她没拒绝也没答应,兀自端起杯子抿了口酒。 酒是最能给人带来强烈刺激的东西。 在遇到白岑之前,梁承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酒精入喉后的灼烧感、苦涩感占据所有感官,所有的烦恼忧愁喜怒哀乐就都无暇顾及了。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iyuzhaiwu.xyz 梁承原本是这么认为的。 直到他跟白岑接吻。果酒的甜味在齿间弥漫开,分不出这抹甜是来自她的舌根还是酒,满脑子都是接吻。 好在他还勉强保留了点理智,在白岑快要呼吸不过来时松开了她。 硬热的性器隔着运动裤顶在她肚子上,身高差在这会彻彻底底显现出来。 “可以吗?” 梁承声音已经哑得不成样子,比那晚电话里还要低沉。 房间墙壁上贴着球星海报,书桌上摊着试卷,白岑瞥见压在纸上的黑色水笔。跟她用的是同一个牌子。 白岑过来的时候穿的是白t短裤,在她点头后彼此的衣服都被随意地放到了一旁的小沙发上。 纯色的内衣裹着嫩乳,内裤前面还有个小小的蝴蝶结。梁承没急着解开,扣着她的头又开始接吻。 他似乎很喜欢接吻。 身体在呼吸的交换中逐渐变热,无意义地舌尖勾缠带起一阵颤栗。不熟练,牙齿磕到唇瓣也不觉得疼,快感掩盖住痛意。 他边吻边隔着布料在穴口磨着,胯下又重又深 地压到穴上。隐隐约约的感受到有什么潮湿的东西濡湿了内裤,不知道是谁的水。 落地窗里映出两人的身影。 白岑扶着小沙发的靠背,分开腿站着任由他把脸埋进腿根舔舐。 尽管已经同意,甚至在期待。但真的被他这样分开双腿直勾勾盯着,羞耻感还是难以控制地升上来。 舌头刮过肿胀的阴蒂,含着裹弄挑逗,双腿之间传来的啧啧水声让她湿得更厉害,爱液润湿他的唇还不够,溢到了下巴上。 前不久还钻进她齿间的舌,现在就到了她身下。陌生的,从未体验过快感让她本能地呻吟起来。 她捂着嘴偏过头,视线落到窗户上。 屋内的灯光让她能很明显地看到梁承埋在她腿间张口吮吸舔弄时,清晰的下颌线会随之运动。 白岑突然很想摸摸那块地方。 用手指分开阴唇,刚把舌头探进去的瞬间白岑的腿根就开始控制不住地发抖,要哭不哭地喷着水,整个人因高潮无力地滑落,被梁承稳稳抱住。 滚烫的掌心恰好贴在乳侧,她发出小声的呜咽。 像猫一样。 梁承没养过猫,但他见过于百川家的猫,心情愉悦时会发出刚刚白岑发出的那种咕噜声。 “不要在这里。” 她声音黏糊糊的,抬手抚上下颌,轻轻挠了挠。 梁承侧过头顺势在她手腕上舔了下,“好。” 被抱到床上,陷入梁承的味道里。 他研究了会才把内衣搭扣解开,握了一手滑腻。又小又嫩的奶尖被捏着玩弄,他埋下去含住,舌尖拨弄着。 吮吸的力度很轻,胸前嫩软的皮肉陷入湿热的口腔中。奶尖被吸得红肿发涨,乳晕在水光中润着粉。 平坦柔软的小肚子下意识绷紧,两点涨红的奶尖被人含在口中,他的手探入腿间,试探着放入一根手指,虎口抵着阴蒂。 白岑小声呻吟起来,磕磕巴巴道:“别,不要,这样。” 耳边响起湿漉漉的水声,他正含着乳尖吞咽。喉间无意识溢出的声音暧昧黏腻。 摸惯篮球,摸惯游戏手柄的那双手对于女孩子温热光滑的肌肤爱不释手。他的手顺着乳侧一路向下,腰线是窄的,小腹是烫的。再摸到胸口,不带任何情欲地去感受略微急促的心跳。 白岑攀着他的肩张开口喘息,吐出舌尖索吻。 他的手放在她瘦削的背上,托住她往自己的方向贴近。两个人胸口压在一起,心跳逐渐同频。 戴好套的鸡巴顶在穴上磨着,蹭开阴唇,他低声问:“能进去吗?” 舌尖在刚刚的吻中被含软,白岑喉咙动了一下,最后只能无奈应声说:“嗯。” 梁承用手扩张,她在缓慢温柔的抽插中问:“为什么老是问我……” “怕你突然不愿意但又不敢说。”梁承在她脸颊上吻了下。 白岑眼睛有点酸,把头埋在他肩上,又去摸他的下颌骨。 “可以了……你进来吧。”她声音闷闷的,嘱咐他,“要轻一点。” 梁承低下头用鼻尖碰了碰她发烫的脸颊,在她脸上细细地吻着,一点点将性器埋入。 穴里已经满溢出黏热的爱液,梁承进入得还算顺利。 一开始只把小半根鸡巴插进去,在浅处轻轻操弄着。等白岑不再用手抓着他的背时,才捏着软乎乎的臀把鸡巴整根干进深处,又快又狠地操起来。 最深处湿滑的软肉痉挛着绞着他,腿根狼狈得很,溢出的水全都滴落在床单上,弄出一大摊深色的湿痕。 尿意挤得下腹满涨酥麻,白岑想让他停下,可快感裹挟着她,让她没法说话。 她皱着眉无助地锤了下床,动作很小。 梁承察觉到后贴着她汗津津的身子,腰动得很快,嘴上却温温柔柔地问她怎么了。 白岑没力气,从急促的滚烫鼻息里勉强能分辨出来的只有含糊的两个字,“难受。” “哪里难受?这儿吗?” 梁承把手压到她小腹上,并非有意为之。 他的手刚压下去,白岑浑身一颤,猛然蹬直腿,潮吹了。爱液和尿一起喷了出来,穴还被插得满满的,喷得断断续续,顺着交合处流到他腿上。 腹肌上贴着她因高潮而剧烈起伏的肚子,羞耻感让白岑抬起手自欺欺人地盖住眼睛。 世界上大多数的问题都来自人们内心对自己无知的害怕,而喝了酒后的人似乎丢掉了这种害怕,患上了自负自大的疾病。 梁承突然觉得她刚刚那听不清的呢喃是在向他表白,又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感觉本身就是一种容易被误认的东西。 吸气,呼气,吸气…… 这辈子每时每刻都在做的事突然变得困难起来。 梁承不知道自己此刻在她眼里是什么模样。但愿是温柔的,免得她又害怕地缩回自己那小小的壳里。 可事实上,他觉得自己此刻应该是丑陋的。被欲望所折磨,所奴役。明明知道白岑已经被他操尿,话都说不清下一秒就要晕过去,却还是控制不住,一下下撞进最深处恨不得把阴囊都塞进去。 激烈抽搐的穴肉咬得他后背发麻,手指在她大腿上握出了红痕,绷紧小腹忍了又忍,在湿滑的腿心里撞了几十下后才抽出。 白岑的脑袋软绵绵地靠在他肩窝里,鼻息拂 在耳根。梁承揉着她的头,让她缓了一会儿后才扶着脑袋抬起来,贴上去亲她。 她晕晕沉沉的,被抱进浴室里洗澡时也始终眯着眼。即使身体很疲倦但依旧不能立马入睡,洗完澡换完床单后她缩在梁承怀里有一搭没一搭聊天。 意识模模糊糊醒着,身体却沉睡过去。 到后面白岑连一两个字的回答都没有了,只有气音。 梁承握着她的手,声音低沉地安抚着,让她的意识浸入更深的海里。 “睡吧。”他在她耳垂上轻轻吻了下,“好梦。” 眠(7) 白岑头一回睡得如此沉。 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松软的棉被里,上边满是梁承的味道。一开始都不想睁开眼睛,醒来以后又继续躺了几分钟,继续享受着得到充足睡眠后的满足。 她已经很久没有睡这么熟过了。没有做漆黑的梦,也没有闭着眼稀里糊涂到天亮。她是真的踏踏实实睡了一觉。 梁承并不在她身边。 旁边冰凉的温度揭示着他离开已久的事实,白岑无意识攥着被单。 既然这么不想看见我,那为什么还要帮我? 阴郁的情绪不受控地蔓延着,理智海绵承担起吸收任务将坏情绪消化却毫无作用。海绵正慢慢往出渗,溢出的情绪快要没过心脏。 白岑深吸一口气,下床的时候踩到被角被绊倒在地。膝盖磕到地上有些淤青,她忍不住嘶了声,一时半会站不起来。 看来不管睡没睡过,睁开眼这个世界依旧糟糕透顶,就连被子都不想让她好过。 白岑觉得空气闷得厉害,扯了扯领口才发现身上的衣服是梁承的。心情更烦躁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抬手就要把衣服脱掉,全然不顾里头现在连件内衣都没有。 刚脱到脖子,门就被推开了。 白岑下意识弯腰躲在床后,探出双眼睛来打探情况。 梁承推开门后看见床上没人,心紧了紧,随后发现床沿边那双露出警惕意味的圆眼才放松下来。 “怎么坐在地上。”他反手把门关好,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下,语气自然。 白岑低下头,心里闷着气不想理他。 哪有人睡完后把人扔在房间里不管不顾的,还是出过门的打扮,他怎么可以跟人睡完觉连晨起温存都没有就出去玩啊,朋友多了不起啊。 还跟没事人一样问她怎么坐地上,他怎么不去问问他那床破被子。 白岑越想越气,屈起腿把脸埋进膝盖里,怕他发现湿润的眼眶。 动作被止住,温热的指腹轻轻碰了下膝盖。梁承声音里有点紧张,语速也快了几分:“刚摔了对吗?疼不疼?醒了怎么不叫我?” 一连三个问句,白岑更委屈了,抬起头怒视着他:“我怎么叫你?你又不在。” 她自以为是在发火,偏偏嗓子是哑的还带了哭腔,怎么听都像是在撒娇。 但梁承知道她这是在生气,抬手擦去她脸上的泪,语气里饱含歉意:“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他先是保证,而后解释道:“文嘉柏他们突然过来,我不能一直待在房间里。手机在床头我充好电了,下次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 白岑没说话,但脸色比之前好了几分。 她膝盖上的淤青不是很严重,梁承也不敢乱动怕她疼。把人抱起来放到床上,蹲在她面前握着她的手,“大家都在楼下,你要下去还是我把早餐给你拿上来?”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种长得帅的就更难下手。梁承认错态度诚恳,说话轻声细语温温柔柔的,白岑也不好意思继续发火。 她别扭的样子被梁承尽收眼底,思忖了会后,他突然握着她的手放到自己脸上,“要不你先打我出出气,气出完我们再说别的。” 白岑屈指在他脸上抚了抚,似乎真的在考虑要不要打他。不过很快她就把手抽了出来,语气淡淡的,“我衣服呢?” “小沙发上。早上已经洗过烘干了。” “早上?”白岑意识到不对劲,“现在几点?” “下午三点。” 天啊她居然睡到了下午三点。 一瞬间,白岑觉得自己刚刚的脾气都白发了。总不能让梁承什么事都不做就在房间里陪她到下午三点吧,那也太过分了。更何况他的朋友还来了,也不能把人家晾着不管。 她神情讪讪,头低得像鹌鹑不敢去看梁承。 而梁承似乎会读心术,总能猜中她的想法,把她温柔地抱入怀中。白岑顺势把头埋在他怀里,自暴自弃地装死。 “睡得好吗?”梁承问。 白岑轻轻嗯了声,抬手环住他的腰。其实她只是想在醒来后要一个拥抱。 用梁承家里的一次性洗漱用品洗漱完后,白岑本来是不想下楼的,但文嘉柏他们已经知道自己在楼上,躲着不见人太没礼貌。 而且,她也该回家了。爸妈今晚七点的飞机,她还得去接机呢。 “怕尴尬的话我可以先让他们走。” 下楼前,梁承停下脚步说:“不用担心,他们只是过来这边玩而已,去别地方玩也是一样的。” “都有谁啊。” “你都认识,都是同学。文嘉柏,辛亦之,于百川,裴祺,毕含灵还有方施琅。” 梁承把话说得很好。 知道白岑说过自己没有朋友,所以也没自作主张把他们划为她的朋友。只说是同学,既不生疏也不热络,不会让她感到不适。 白岑睡了一觉实在饿得慌,纠结了半天还是决定下楼吃点东西。让梁承拿上来的话太尴尬了,还容易被误会成自己不想见他们。 下楼后的场景并没有白岑想象的那么尴尬。打招呼的时候白岑害怕他们会问她为什么会从楼上下来,结果并没有人提这件事。 只有文嘉柏调侃似的说了句终于睡醒了,被方施琅推了一把。 白岑在小饭厅里吃热好的饭,梁承坐她旁边,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聊到一半毕含灵和裴祺进来了,说是饿了要煮面。 “饿鬼,不是吃过饭才来的吗干嘛还要让人给你煮面。”于百川跟在身后进来,阴阳怪气道。 “在家吃不了太多。”毕含灵头也不回,拉开白岑旁边的椅子坐下,委屈巴巴道:“白岑白岑,能不能跟你要一块糖醋排骨。” 在她坐下的时候,白岑身子立马僵住了,筷子也不动,大脑飞速运转地思考该回什么才好。 梁承抬手护住那碟菜,“别盯别人碗里的东西。” “祺姐,多下一碗呗。”辛亦之也跟了进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现在闹饥荒呢。”于百川接着阴阳怪气。 辛亦之:“有本事你别吃。” “我本来就没打算吃。”于百川嗤了声,边说边往厨房走,“裴祺,不用煮我的。我可不像那些人光吃不做事,我不吃也会做事。我来帮你打下手,请尽情吩咐!” 裴祺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你离开厨房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这是什么话,我今天就让你大开眼界见识见识什么叫竹苑小厨郎。” “……” 刚进小饭厅的文嘉柏和方施琅异口同声:“于百川你恶不恶心啊。” 辛亦之:“诶,他俩是不是真在暗度陈仓啊。” 文嘉柏:“谁知道。方大小姐您在这方面可是行家,您觉得呢?” 方施琅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滚一边去。” 趴在桌上盯着糖醋排骨的毕含灵突然想起什么,猛地起身,“如果于百川喜欢裴祺的话,那他岂不是跟那谁是情敌?” 梁承随口接话,“都是过去式了,小学二年级的喜欢算什么喜欢。” 他接得太顺畅,白岑以为这个“那谁”指的是梁承,筷子一时没拿稳掉在了地上。 方施琅弯腰捡起放到桌上,“也不能这样看不起人家的情意吧。不过还好人出国了,否则挺尴尬的。” 梁承在她肩上很快地安抚似的捏了下,起身去厨房拿新筷子。突然被留下,白岑有点不太自在。 “不过之前我一直以为他喜欢的是叶子。”辛亦之啧了声,“裴祺知道吗?” “不知道,但是于百川知道。”毕含灵说完乐了下,“笑死,我还记得他当时说要帮人追,现在想起来肠子都悔青了吧。” 她融不进去的。 白岑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沉默被波浪一样的说笑声淹没了,他们聊的内容她全然不知,他们口中提的事情她也完全不知道在说什么。 毕含灵主动跟她搭话,方施琅帮她捡筷子……白岑以为自己是能跟他们成为朋友的。全都是幻觉,是安眠药的副作用。 这种感觉就像冬日里睡前用厚厚的被子把自己裹紧,以为今夜不会再受到寒冷的侵袭,实际上早在半夜被子就从身上滑落了。白岑突然感到一阵彻骨的寒冷,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好想离开。 坐在对面的方施琅突然看向她,关心地问:“白岑,你是不是也觉得今天有点冷?” 白岑被突然点名,下意识抬头嗯了声。 “确实有点,今天比昨天低几度。”毕含灵跟着接话。 “还好吧,再低也是夏天啊。”辛亦之刚一说完就被文嘉柏踹了一脚。 “你皮糙肉厚当然感觉不到。” “嗤,你细皮嫩肉,篮球砸两下就喊疼活该投不准三分。” 文嘉柏没跟他计较,转而看向白岑:“下周记得去上课,不要老是留我一个人抗压。” 白岑是那种只消在乐谱上瞄一眼,耳朵里就会自动浮现各种乐声及其的协奏曲的音乐家。说是音乐家也不太准确,她未来或许会开个人音乐会,也可能再也不碰大提琴。 在这条路上,白岑能比文嘉柏走得更远,但她不太想继续走下去。 白岑又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了。 梁承不知道在做什么一直没出来,没有人能帮她接话。放在桌下的手骤然握紧,指甲微微陷入另一只手臂的肌肤之中。 “你是她老师吗?”方施琅看出白岑现在有点无措,给文嘉柏使了个眼色。 文嘉柏接收到信号后顺着道:“我是她师兄。诶,师妹,你待会可以尝尝裴祺煮的面,她做饭跟她做题一样厉害。” 话题突然转变,白岑还没能反应过来。 直到梁承他们端着面出来,她才意识到被子在不知不觉中被人盖上了。 * 不小心多写了点其他人的事,一部分是剧情需要一部分是我夹带私货(私密马赛)如果有朋友觉得这章出场人物很陌生又有点想了解他们的话,可以去看看隔壁的《普通朋友》 梁承在成为《眠》的主角前曾在《普通朋友》里跑过龙套,写他很难避开那边的角色,当然这是我个人的问题。不过也就这章,剩下的故事里可能只有文嘉柏方施琅会出场得多一些。 嗯,大概就这样~ 访谈记录(一) 预警:本篇仅适合什么都能接受的读者 【第一次访谈过程记录】 【访谈对象:白合瑞】 所有人都说我和衡闻不般配,没有一个人看好我们。 如果说我们生活的世界是一款全息游戏,那么这款游戏的主人公绝对是衡闻。长得帅家境好又聪明,属性面板上估计没有一项数值低于九十,连嘲讽人的表情都漂亮得让人想剥下来制成标本泡在福尔马林里。 如果他是主角,那么我就是游戏里再普通不过的npc。放到小说里,就是“高中时,班上有很多女生喜欢衡闻,但没有一个是他喜欢的”这句话里“很多女生”中的一个。 可生活毕竟不是游戏,更不是什么玛丽苏言情小说。即使他们再觉得我配不上衡闻,名义上我也是他的女朋友。 嗯?你问为什么是名义上? 啊……我是想说名正言顺。你不知道,总会有些奇怪的人冒出来说些奇怪的话。比如衡闻跟我只是玩玩,或者说什么我只是某人的替身之类的。 在意是肯定会在意的吧,毕竟最开始我也不太相信衡闻会喜欢我,做人还是要有点自知之明的。不管换做谁,被衡闻那样的人突然表白说是一见钟情,我觉得也不会第一时间就立马信任他。 更何况我并不相信所谓的一见钟情。蝴蝶幼虫出生十天左右发育成虫,成虫四十五天后变成蛹,蛹再经过地底下几个月的漫漫长眠才能破茧成蝶。无论是化蛹成蝶还是蝉的蜕变,都是要经历一定时间的不是么。 一见钟情不过是当下被荷尔蒙所劫持,神经中枢被驱动激活心血管系统、肌肉和内脏器官。你所感到的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这种所谓的心动反应不过是身体各部位对大脑指令作出的反应罢了。 你别误会了,我不是要否认这种情绪。情绪驱动着人的行为,就像汽车马达一样。可马达控制不了汽车的方向,人也不会被情绪控制一辈子。 一见钟情所喜欢的不过是在肾上腺素作用下对对方的幻想,连名字都不知道就贸然喜欢上一个人,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其实到现在我也不太肯定衡闻到底是不是喜欢我。我和他……刚认识的时候闹得还蛮不愉快的,最开始衡闻应该挺讨厌我的。 你问为什么?哪有为什么,讨厌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所以他当时跟我表白的时候我真的吓了一跳,以为他是跟别人打了什么一个月内追到我然后甩掉让我痛苦万分这种赌。 诶,居然问我为什么会这样认为,我还以为你会问我当时有没有答应呢。 我们在同一天转来这所学校。 性格内向孤僻的孩子在校园生活里是会过得很难受的,尤其是体育课的时候,那种孤独感会被周围的吵闹衬托到极致。更别提我这种半途才来学校的人,完全融不进班集体里。 我没怎么交过朋友,尤其是异性朋友,更别提衡闻这种。哪种?嗯……那种见到老师都会大大方方地打招呼,遇到同学有困难会上前帮忙的人。 他帮过我很多次,那些人不小心碰倒我水杯撒了我一身水的时候,他会主动把校服外套借给我。他们把我作业丢掉让我被老师留在办公室补完才能回家的时候,他会把他的借给我。 听起来是不是觉得衡闻人很好?他跟我表白,我接受了。虽然我不相信一见钟情,但他确实是那种很适合当男朋友的人。当然最主要的是我怕拒绝他过后,那些人会变本加厉。 我们经常吵架。大部分时候都是因为一些特别琐碎的事,不过这种架吵完第二天就好了。有几次吵得比较凶,因为柯驰。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讨厌柯驰,明明人家是我唯一的朋友。他总是觉得我和柯驰有什么,实际上我们什么都没有,柯驰甚至跟我都不是一个班的。 真要论起来的话应该是我生气才对,衡闻身边总是有很多人,女生喜欢他,男的也喜欢他。我很烦,想让他跟那些人绝交,又觉得这样做不好。所以说我才会讨厌……我不想变成坏人,不想变成被情绪控制的人。 但后面我还是成了这样的人,在衡闻接他那个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女生的电话后。那次约会我是跟他一起逃课出来的,是我第一次逃课。可他全程都在看手机,我说过我不喜欢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看手机,但他还在看。 我一生气,故意说我觉得柯驰好像喜欢我。他就只是应了一声,问那你喜欢他吗。我说他对我很好。 然后你知道他说了什么吗—— 他说:挺好的,就是柯驰看起来太瘦了,我担心他在床上不行满足不了你。 我当时真的气疯了,回他说:他动不了我可以动,不用你操心。而且听说像柯驰这种高高瘦瘦的男生那个地方都会很大,你觉得呢? 我不该那样说的,因为我说完后他没再说话了。等我们吃完饭后,他给我看了个视频,是柯驰被绑在学校仓库里的视频。他们……他们把他的衣服脱了,然后还…… 衡闻跟我说,他现在就在学校仓库,你可以去摸摸看验验货。 我去了。 学校仓库里放的都是些旧课桌椅,挺黑的,柯驰缩在角落里的凳子上,一丝不挂,双手被绑在背后,大腿被分开。他们给他下了药,让他硬起来后用胶带把……贴到腹部上。 【双方不语,陷入沉默】 房间里的钟表滴答滴答地旋转着,沙发椅上的女孩被蒙住双眼,手腕被固定在扶手上。 “我和柯驰做了。”白合瑞突然开口,说了太久声音有点哑。 话音刚落,坐在她面前的人就猛然起身,椅子在地上拖出一道刺耳的声响,如同利刃划破了白合瑞眼前的密不透光的眼罩。 “他那里真的很大,我塞了好久才塞进去。我们做了好久,他射了很多次,我也高潮了很多次。你那天来我家楼下,我来不及换衣服,你跟我道歉的时候我内裤里还包着他的精液。” 白合瑞被掐住了脖子。 那双手是抖的,声音也颤得不成样子,“闭嘴。” “我还以为你想知道后续呢。”白合瑞扯了扯嘴角,“毕竟是你让我去验货的不是么。衡闻。” * 大概三章就能完。 访谈记录(二) 预警:主角是烂人每个都很神经,本文仅适合什么都能接受的读者,请确认自己【什么都能接受】后再看!谢谢! 【第二次访谈过程记录】 【访谈对象:裴珩韫】 【补充:特殊原因,此次访谈未能正常进行,以下内容为受访者自述】 第一次听到白合瑞的名字,是在钱雅雅嘴里。 她说白合瑞是她新收的小跟班,怯懦胆小,她花了挺久才和对方玩起来。说是玩在一起,其实只是放学偶尔一起走罢了。 我知道钱雅雅的人品,烂得要死,爱好是以救世主的姿态出现在那种被孤立的女生面前。这种女生很好骗,过不了几天就会被钱雅雅哄上床。 钱雅雅对于她来说是唯一的朋友,她对钱雅雅来说却是她破本垒打记录的工具。我不止一次看见过白合瑞傻呆呆地捧着钱雅雅的书包跟在她身后,而钱雅雅跟朋友走成一排大声说笑,好似身后跟着的是她的仆人。 钱雅雅是个烂人,明知这一点却不远离反而跟她还玩得更好的我也不是什么好货。每次听见他们说衡闻人真好,我都觉得很好笑。有回他们几乎要把我夸成圣人,我没憋住,往那个男生的背上狠狠踹了一脚。力道很重,也没掩饰眼底的恶意不耐,他们却说我是在害羞。真的很好笑。 但今年最好笑的事还是白合瑞甩了钱雅雅。在钱雅雅的生日聚会上,白合瑞当着所有人的面从楼上跑下来。她的礼裙领口被撕开,那几块破布料被她用手紧紧攥着试图挡住半露的胸部。 没人给她让路,所有人都在笑。笑钱雅雅老马失前蹄,笑白合瑞狼狈的模样。我脱下外套披在白合瑞身上送她回家,朋友笑我又在装老好人,实际上我只是不想让这条礼裙破破烂烂出我家的门。当时钱雅雅拿着一条青一条黄让我选,我随手指了黄的,原以为是钱雅雅要穿,没想到是给白合瑞的。 钱雅雅被白合瑞拿酒瓶砸了头,来上学的时候额角贴了一大块纱布。然后白合瑞就遭殃了——书包会被拿起来扔着玩,水杯会被假装不经意地碰倒,路过的人经常装失手洒她一身水,请一次假回来桌肚里就会塞满用过的纸巾和垃圾。 她那一天或许是没带新的校服,也可能是连着几天被浇水衣服没干。学校对于校服管得很严,抓到就是扣分。为了班级的荣誉,班长让我把衣服借给白合瑞,因为班里钱雅雅不敢动的只有我。 或许是因为借了白合瑞两次衣服,她开始对我表现出依赖与喜欢。甚至是,勾引。问问题的时候也要弯腰下用手肘撑着桌子,毫无防备地向我展露领口里被纯色内衣裹住的奶子。耳朵很红,眼神也在躲闪,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其实我也知道她想做什么,无非就是让我帮她逃离钱雅雅的魔爪。 被老师喊去办公室补作业的时候,她手足无措连坐也不敢坐,却敢在我面前露着奶子勾引。帮老师登记完成绩正要走,视线却不知不觉被她弯着腰伏在桌子上补作业的身影吸引。 我突然有些明白钱雅雅为什么会想上白合瑞了。她身上的校服有点小,裤口里露出一截细细的脚踝。弯着腰,宽松的校服上衣顺着地心引力下垂,从背后望去能很清晰地看到腰身的轮廓。看在鸡巴硬了的份上,我把作业借给了她。 那天之后,白合瑞就开始跟我打招呼了。钱雅雅问我发生了什么,我说之前在办公室帮了她一次。跟钱雅雅能玩在一起这么久就是因为我和她无话不谈,我诚实地告诉她自己对着白合瑞勃起了一次,钱雅雅很是厌恶,说我连朋友的女人都要上。我笑了,说都把你头砸烂了也算是你的女人吗? 虽然那天晚上想着白合瑞撸了几发,但我暂时还没有付出实质性举动的想法。钱雅雅甩人的理由是父母不支持同性恋,我总不能说我家里不支持异性恋,太假了甩不开人。白合瑞这种胆小的乖乖女一看就是那款黏上就甩不掉的牛皮糖,不过如果她向我求助的话,我或许会答应。 在等她求助的期间,我和她闹了点不愉快。 也不算什么大事,只是在走廊上不小心撞倒了她身边那个碍眼的瘦竹竿,她就冷着眼看我,说我以为你跟他们不一样。呵,确实不一样,我比欺负她的那群人还要糟糕。 不会等来她的求助了。 晚上拿着钱雅雅偷拍的那些白合瑞的照片自慰完后,我觉得自己应该去跟她表白。她有点惊讶,但还是答应了我。钱雅雅知道后拿着酒瓶来我家,说也要让白合瑞往我头上砸一下她才能消气。白合瑞木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我看了她一眼,说这样的话我得要把你衣服撕破一次才能让我女朋友消气了,不过我下不了手,要不你自己来我把眼睛闭上。把钱雅雅气走后,白合瑞脸色才缓和了些。 没谈恋爱之前天天想着白合瑞自慰,谈恋爱过后却从没碰过她,平常也就是牵个手抱一抱。还能接受,起码白合瑞只跟我一个人这样做。不过后来柯驰身体力行地证明是我想多了,白合瑞不止会跟我一个人这样做。 她家那老旧的居民楼,楼道里的声控灯烂得要死,偏偏就在白合瑞和柯驰拥抱的时候亮了起来。我记不太清当时是怎样回家的了,也记不住自己是去找白合瑞做什么。好像是要给她送什么东西,不过这些搜不重要了。 打电话约钱雅雅出来喝酒,聊着聊着把这件事透了出去。钱雅雅说那个柯驰是白合瑞的发小,小时候说不定还一起洗过澡现在抱一抱也不算什么。又幸灾乐祸地说我就知道白合瑞不喜欢你,找人出去说她是替身她都没反应,正常人肯定都闹翻天了。最后总结了一句说不定她发小也是同性恋,脸长得美还留长发看起来就不像直男。 她前面叨叨的时候我一句话都没说,在她兴致勃勃地讨论柯驰的性取向时,我咽下酒说在这里猜来猜去都不如你找人去试一试,你亲身上阵也行,上不了白合瑞就把她发小上了也差不多。钱雅雅骂我有病,然后乐呵呵去着手布置计划。 钱雅雅问过我跟白合瑞做爱爽不爽。毕竟是她先看上的人,她有权了解。我让她滚,说下次再问这种涉及隐私的问题就别再来我家。钱雅雅也没生气,只是讽刺我,说我是不是扮好人扮傻了真成好人了,让我铭记自己烂人的本质。大家都是烂人,白合瑞怎么就喜欢我不喜欢你呢?我问完,她不说话了,低着头在手机上敲字找人去白合瑞面前抹黑我。 实际上,我并没有跟白合瑞做过。 最接近的一次是圣诞夜,白合瑞顺着我的动作转身趴在墙上。她身上穿着我买的衣服,头上戴着麋鹿发箍,被我压着将性器塞进腿缝里操弄。她的手指伸进我发根里轻轻揪住,一边被弄得出声一边贴到耳边喘着气说好喜欢我。说实话,当时很想不管不顾操进去。但前几天刚因为柯驰吵架,我不想再惹她生气。 那晚是我第一次舔逼。体验感一般,她水太多了喝不过来,还被呛了下。不过她看起来很爽,一直在哼哼唧唧,跟小猫一样。虽然被呛很难受,但她喜欢的话以后做爱前都可以给她口一次。真要做的话,我想等关系彻底稳定下来后做,起码得到不会再因为柯驰吵架的时候。 白合瑞考试失利心情不好,我带着她逃课出去约会。路上收到钱雅雅的消息说她的计划正完美实施,本来不想理,但她给我发了很多张柯驰的照片,随便一张曝出去都能让他身败名裂。我没想把这些东西给白合瑞看,但她说话太狠了,我一时情绪失控就…… 不该这样的。 我有些后悔,想了很久决定要去跟白合瑞道歉。为我今天白天吃饭时的不专心道歉。她脸色有些苍白,但很快就原谅了我。我没问柯驰,她也没提。那件事就像从未发生过似的,连钱雅雅都不曾找我分享她伟大计划完成后的感言。 我隐隐意识到不对劲,找人查了下。柯驰那个■■,他居然■■■■【被划黑无法辨认,后两页纸丢失】 …… …… …… 柯驰骗了她。 我不知道白合瑞知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但我知道她不会再见我了。她说过如果连名字都不知道就贸然喜欢上一个人会很惨,而我并没有将真名告诉她,除了钱雅雅没人知道那个名字。 白合瑞,要讨厌死我了。 访谈记录(三) po18zy.com 【第三次访谈过程记录】 【访谈对象:钱雅雅】 我和衡闻是什么关系? 朋友,发小,同学,第一次喝酒的同伴……太多了数不过来,你挑个满意的当答案吧。他就是个烂人,而我是救过烂人一命的人,所以我俩混在了一起。也没什么,就是他被他妈拉着自杀的时候,我路过打了报警电话。那会他还不是什么大少爷,住我对门,我也回家的时候闻到煤气味觉着不对劲,怕哪里点了把我家也给烧了,就顺手打了电话。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sanyeshuwu.vip 那是我第一次报警,来的人里有个女警。啧,是真漂亮,我第一次春梦对象就是她。见她那会我才五岁,后面也没再见过,想都没想起来,结果十四岁做梦梦到用手指插女人的逼,抬眼一看那张脸生得很,第二天见到衡闻才想起来那个女人是之前的女警。 第一次跟女人做爱是在什么时候来着……好像是初三。很早,幸好手指细,插进去也不觉得多痛。第一次用按摩棒是高二了,在那之前都是用的手指。你见过女人的逼吗?我见过好多个,每一个都很漂亮。生命的通道,地狱和天堂,这几个词居然都能用来形容同一个地方,不觉得很奇妙吗?我从不留指甲,也不做美甲,就是为了方便课间拉着女朋友进厕所用手机把她操到高潮。 唯一一次后悔没留指甲是因为白合瑞,如果留得很长,扇她巴掌就会把她那张脸刮花,想想就带劲。她该感谢我喜欢女人把指甲剪得很短,否则她那张脸绝对要被我扇烂。 你不觉得白合瑞这个人很假很装吗?我还以为她是不会还手反抗的小白兔,结果抄起酒瓶砸我的时候毫不手软。你知道她当时说什么吗,她说我要是敢碰她她就弄死我。后面还说了点什么,但我被她砸得头晕,没记住。喏,就是这里……往上摸,发际线那儿。你手还挺凉,摸到了吗,都留疤了。要不是看在衡闻的面子上,我绝对会把她整死。 不过她也是真带劲,挺反差的。也难怪衡闻会看上她,他就喜欢这款。太乖的他觉得无聊,太叛逆的他觉得难搞,他就喜欢这种长得乖但骨子里叛逆的。我怎么这么清楚?我跟他一样啊,白合瑞还是我先看上的。 说真的,我还蛮想上她的。被她砸后我都没下死手整她,想等着她哪天受不了找我求饶,到时候让我上一下给我舔一舔,说不定我就会大发慈悲放过她。结果她居然跑去找衡闻,还把衡闻给搞到了手。但凡换个人我都能搞定,偏偏是衡闻。 厉害?算不上吧,他爸厉害是真的。你知道衡闻他爸是谁吗?新闻联播里经常出现姓裴的那个就是。厉害吧,他虽然没认祖归宗,但他们裴家现在脑子清醒的就他一个。他妈就是太笨了,结婚证上的那个女人病得那么重,她多忍几年就能把人熬死,换个体面的身份带着孩子名正言顺嫁过去,多好。一定要为了什么狗屁尊严放弃生命,不知情的三儿都当了七八年了,知情后大不了拿钱远走高飞,偏偏要带着儿子一起自杀,煤气开了门也不关严实还被我闻到。没死成又跑去跳楼,现在半死不活躺在ICU里,儿子也得顶着假名生活。 都说这么多了,顺便把衡闻真名讲了吧。你刀架我脖子上,万一待会我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把你气得手抖送我归西,你知道了他的身份也别想好过。他叫裴珩韫,老爷子取的,珩字辈,现在就差个契机进族谱了。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旁系盯着哪那么容易操作。 你不问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吗?也是,你应该把我查透了,不然也不会找到机会给我下药把我帮到这儿来搞什么狗屁访谈。但你有一点肯定没查到,我不叫钱雅雅,你要不猜猜我叫什么?给个提示,我也姓裴。你知道?没劲,我叫裴晗然,到时候我死了你就是世界上唯三知道这个名字的人了。 另外两个是谁?我那个花心的爹和同父异母的哥哥裴珩韫,之前还有个我妈,不过现在疯了住精神病院里,应该是记不住我了。 喂,你到底想做什么?把我弄过来就是为了听我说故事的吗?那现在我故事讲完了,你该把我放了吧。还有其他的没讲吗?没别的了我的秘密都讲完了。喔,你不会是想让我剖析为什么喜欢女人吧?很简单啊,小时候没经历过母爱所以想在女人身上找回来,被抱在怀里把脸埋在对方奶子里的时候很有安全感。而且跟女人做爱很爽,不知道为什么她们会觉得跟男人做爱爽,明明疼得要死。 我干嘛不知道,我跟男的做过啊——喂喂喂,注意下刀,还是匕首,哎不管了总之你注意点,破皮了都。和谁?这也要跟你讲啊。你不会是刘铭远吧,这么八卦。 柯驰,不知道你认不认识。人看起来瘦瘦的,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鸡巴倒是真大。又硬又大还会流水,叫得也好听,让我不要操他。我本来是不打算干他的,但他实在是太色了,还说什么……雅雅求你救救我。靠,我当时就湿了,特别想操他。 他被绑在椅子上跟个鸭一样,前面还抵死不从,后来可能是药起效了,挺着胯让我操他。叫得特别骚,一个男的奶头比我都粉,仓库里全是他的骚叫。一开始我想操他后面,但他突然舔了下我的脸,我就觉得操他前面也行,因为我自己也很痒,操后面他爽了我可爽不了。 过程被相机拍下了,虽然不是很满意,但我也想拿回去纪念下第一次跟男人做爱。结果后面白合瑞来了,把相机砸得稀巴烂,气势就跟砸酒瓶似的。她说她要告我强奸,笑死,警察来了看到我当时的惨状说不定还会认为是柯驰强奸的我。逼都被他操肿了,被绑到椅子上嘴也不安分,把我肩膀和胸咬得都是印。本来第一次做完我就想走,结果他趁着我起身猛地往上顶,我立马就没力气了只能坐在他身上。靠,现在想想真的狼狈死,还好白合瑞把相机砸了。 喂,我都说这么细了,可以放我走了吧?真没什么可讲的了,要有的话就是我被你蒙着眼绑到这里。我这么绑过白合瑞?谁告诉你的?白合瑞? 哈……我知道了,你跟她一伙的。让白合瑞来见我,她什么意思啊,不是说好只要我让衡闻去给她弄什么狗屁访谈我俩的事情就翻篇了么,她现在是什么意思,不想翻篇想翻脸? 行啊,那我现在就去衡闻面前揭穿她。让衡闻知道自己的亲亲女友不是什么胆小兔子,她就是个会在他校服外套上放针孔摄像头和会给男朋友手机安窃听软件的变态跟踪狂。告诉衡闻一切都是假的都是白合瑞的计划,目的是为了跟他在一起。喂白合瑞,你说我要是把这些告诉衡闻,要是他知道跟柯驰做的人是我不是你的话,他会怎么做呢? 你他妈别以为你手里拿着我的视频就能让我对你言听计从了,有本事你就放出来,让你的好朋友柯驰跟我一起死。之前是我眼瞎被你蒙骗,让你算计利用我来接近衡闻。是,衡闻是喜欢你,但你觉得背叛他的女朋友和亲妹妹哪个更重要呢? 白合瑞,你说话!你滚出来! 【受访者态度过激,考虑到安全问题,暂停访谈。】 钱雅雅坐在沙发上,颈间横着把匕首。在先前的谈话中被不慎弄伤,她脆弱的脖子上出现了道细小的伤口,里头溢出的血已经凝固。 她抓着对方的手臂用力推开,想扯掉眼睛上的眼罩,却握住了手动弹不得。 对方力气太大,一时半会钱雅雅挣不开,气得破口大骂:“喂,让白合瑞出来见我,她什么意思啊到底!” “她不在。” 对方的声音有些哑,尾音向上扬起带着点颤音。 “那你把她喊来。”钱雅雅放下手,似乎放弃了反抗,“我就在这儿等她。” 见她真的没有再动,对方有些犹豫,握着她手腕的力道渐松。钱雅雅趁机抬手摘掉眼罩,被室内的光刺得眯起眼。 她拼命睁开眼睛,抬头望进一双晦暗的眼里。视线交织的那一刻,钱雅雅的心几乎快要跳出胸腔。 对方放下匕首,慢条斯理地用指腹抹去她刚刚挣扎时被划出的血。钱雅雅推他的手被他制住,对方俯下身,膝盖压在她双腿间的沙发上,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她禁锢在了沙发和他身体之间。 钱雅雅刚刚嚷嚷着要见白合瑞的气势全都消散,大脑充血感到一阵眩晕。她控制不住地往后退,可后面是沙发背,她退无可退。想拿什么东西防身,可身边什么都没有。她整个人就像被抽了骨头瘫软着,发声都变得极为艰难—— “柯驰。” * 这篇还有一章完结。 访谈记录(完) 【第四次访谈过程记录】 【访谈对象:柯驰】 是,我是骗了你,我的目的一直都是钱雅雅。可你不是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了吗?衡闻现在以为这一切是自己造成的,对你死心塌地。你把合雪的事情告诉他后,他帮你付了手术费还有住院费,还给了你一套房子。你不用再每天辛辛苦苦地去跑兼职,也不需要回舅舅家受冷眼。你总害怕衡闻有一天会丢弃你,所以我帮你确认了,就算你出轨他都心甘情愿戴绿帽。他现在爱你爱得要死,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利用?合瑞,别说得那么难听。无论我出于什么目的,你不都从结果中获利了。既然如此,我的目的是什么也就不那么重要了吧。仓库的事我是瞒了你,可你之前也同意了配合我做局。 是,我当时是跟你说要帮你确认衡闻爱你。我没做到吗?我做到了吧,你们在溪乐山的房子里不是度过了很美好的一个星期吗?所以白合瑞,你没理由对我生气。 谁跟你说我喜欢钱雅雅?不是谁都像你一样满脑子只有情情爱爱。嘶,怎么还打人,我都说了你安安分分跟他谈下去他会帮你脱离困境的,是你偏要来仓库打乱我的计划,虽然后面结果也没差,但确实让我困扰了一段时间。 我不爱钱雅雅,没骗你,真不爱。你在这跟我聊感情,那你有弄清楚自己对衡闻的感情吗?我记得你当时说的是,看到他踹人觉得他跟平常表现出来的样子不太一样,把这种人搞到手会很刺激很爽。然后你就开始装清纯小白花,说实话演得还蛮像,连我都以为你转性了。可惜后面遇上了钱雅雅。被霸凌的那段日子很苦吧,明明初中的时候还人见人爱,到了高中却被欺凌。 哦,我知道了,你生气不会是觉得我爱上了欺负朋友的人吧。虽然钱雅雅确实很招人喜欢,但我还没那么贱会去爱上曾经拒绝我表白的人。我喜欢她那会她跟你都不认识,更何况现在我已经不喜欢她了,你没必要因此生气。 好了,误会解开了,现在能放我走了吗?钱雅雅还关在屋子里,我得去给她送饭。 【事件相关人物访谈结束】 . . . . . 【访谈解读】 故事其实没那么复杂,简单来说就是—— 白合瑞父母出车祸去世后,她和妹妹被舅舅收养,一直寄人篱下受人冷眼。一年前妹妹生病住院,舅舅没钱也不想治,白合瑞一边跟富家公子谈恋爱要钱,一边兼职打工,断断续续交着钱给妹妹治病。 她转学第一天发现衡闻不是什么清风霁月的好好先生,透过他踹人那一幕发现他带着伪善的面具。白合瑞如果能把这种人搞到手会很有趣,而且衡闻很有钱。她之前谈过一个类似的,所以十分清楚该怎样钓这种爱装好人的伪君子。 柯驰说钱雅雅是白合瑞计划里的意外,其实不然,是白合瑞自己去勾搭钱雅雅的,她想借着钱雅雅搭上衡闻。但她玩脱了,她没想到钱雅雅喜欢女生。生日宴上被压着强上,白合瑞也顾不得装什么小白花,抄起床头柜的酒瓶就把人给砸了。 被钱雅雅盯上后她其实挺烦的,很多时候都想着要不干脆不装了。没爹没妈的孩子不硬气点是很难混的,白合瑞真要跟她玩起来谁比谁狠还真不一定。不过衡闻帮了她好几次,看起来已经对她感兴趣了,所以白合瑞就忍了下来。 衡闻和钱雅雅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两个人就差三个月,还住对门,可想而知他们的爹有多渣。但这件事白合瑞不知道,她一直觉得钱雅雅和衡闻之间有什么,因为钱雅雅经常在衡闻家里过夜。 白合瑞一直对衡闻口中的爱持怀疑态度,她也不太肯定自己的感情,跟住在隔壁的好朋友柯驰聊了几句后,越聊越觉得委屈。她哭得太惨,柯驰就抱了抱她,恰好被来送东西的衡闻看见。 在她这里是恰巧,但在柯驰那边是故意。他一直都在盯着衡闻,知道他去买了之前白合瑞念叨的蛋糕后绝对会送来,掐着时间去跟白合瑞聊天,于是就有了衡闻撞见的那一幕。 柯驰知道衡闻的本性,也了解钱雅雅,知道他们绝对会玩那种下三滥的手段把自己绑起来凌辱什么的。所以他收买了钱雅雅身边的人,在他的引导下发生了仓库事件。仓库的事白合瑞是完全不知情的,赶到后看见钱雅雅坐在柯驰身上才隐隐意识到不对劲。但当下她没想那么多,因为钱雅雅在她看来是玩很花的那种。 在看见柯驰的表情和听到钱雅雅的话后,白合瑞确认柯驰没有被强迫,便直接拿着录像去威胁钱雅雅,让她帮忙进行第一次访谈。借着访谈确定衡闻对白合瑞的感情这个方法是柯驰提的,但当时计划的是他来访谈衡闻,但在仓库里白合瑞想到了更好的办法,于是就有了第一次访谈。 仓库事件→白合瑞威胁钱雅雅→钱雅雅怂恿衡闻绑白合瑞→衡闻查柯驰发现仓库事件是他自己设的局,而白合瑞去了仓库后就一直对他很冷淡,他想知道原因也想确认白合瑞的感情,于是在钱雅雅怂恿下绑了白合瑞,在访谈之前写下自述→第一次访谈。 白合瑞被绑的同时,钱雅雅被柯驰绑→钱雅雅访谈→一周后,白合瑞找到柯驰进行访谈。 事情顺序就是这样。 柯驰爱不爱钱雅雅。只能说他对钱雅雅的感情不是用爱就能概括的,那样太过片面。 他初中喜欢过钱雅雅,被残忍地拒绝了。本身就是个坏种,上了高中后发现钱雅雅把他忘得一干二净就更恨了,所以才会算计那些事。 在白合瑞找他前,他把钱雅雅一直关在家里玩弄。准确地说并不是玩,而是在心理上、身体上、情欲上驯服了钱雅雅。 柯驰以为掌控她的身体就会让她成为他的所有物,其实不是的,这样只是将他自己彻底地在钱雅雅面前刨开。所以钱雅雅并没有十分抗拒,她知道自己离了柯驰还能活,但柯驰离了她就只有死。 他们都以为自己掌控着对方,实际上在这场游戏里没有人是赢家。 建议看完解读后再重头看一遍,真的是个很简单的故事。 倒计时(完) 千瞳醒来后,发现自己眼前出现了个倒计时。 上面写着——距离你坠入爱河还剩16小时。 【8:00】 千瞳一头雾水,二月初的天气用冷水洗完脸后手都被冰得通红,倒计时却仍旧摆在那儿,“爱河”两字上面甚至还画了个小小的爱心。 她揉揉眼睛,闭眼睁眼,伸手在眼前挥了挥被老妈骂大清早做什么法后才确定这个倒计时不是梦境里的幻象。 千瞳按着被妈妈拍过的肩,疼得龇牙咧嘴。随手拿起外套穿好,推开门时又挨了妈妈一巴掌。 “今天除夕你又要跑去哪?” “开店。” “天天守着你那破店,纪冽回国你也不去看看,小时候你俩还一起洗澡呢。” “再说再说。” 千瞳敷衍着应话,出门后干脆利落地把家门关上。没急着走,背靠着门深深叹了口气。无意间瞥见对家门上的电子锁,又是一声长叹。 【8:25】 千瞳用钥匙开锁,推开玻璃门进店。 她毕业后进大厂工作了两年,在快要升职的时候提了辞职,带着积蓄回家和朋友开店卖咖啡和小蛋糕。店在二线城市的市中心,隔壁就是办公大楼,靠着来来往往的社畜勉强能赚点养家糊口的钱。 小姑骂她傻,辞掉五险一金的高薪工作出来跟朋友开店,又累又没钱还不稳定。千瞳啪地一下把体检报告拍桌上,说姑,钱再多那也得有命花。 千瞳身体情况倒也没那么糟糕,她就是单纯地不想干了。本来就不是个有大志向的人,当年进大厂工作也只是为了在纪冽面前争一口气。 【9:00】 千瞳给自己泡了杯咖啡,边喝边抬手在眼前挥了挥。倒计时没消失,16小时变成了15小时。千瞳看了眼时间,算了下后发现倒计时结束的时候正好是大年初一的零点。 她闲着无聊,打电话把倒计时的事告诉了容俪。 对方还没睡醒,压着起床气听完后说:“你是不是看错了,确定是坠入爱河不是坠入人民公园里的那条河?” “大过年的怎么咒人呢。” “大过年的怎么还扰人清梦呢。” 容俪打了个哈欠,“咒你那话我收回,千瞳万岁万万岁。” “都九点了,还困成这样?” 千瞳本来就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她们讲话向来没分寸,高中两个人课间聊天还被后桌误认为是在吵架,吓得一整天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被波及。 “昨晚同学聚会到凌晨两点,回来洗澡卸妆刚睡没多久就被你吵醒。”容俪翻了个身,“纪冽回国你怎么没跟我说,昨天见到他把我吓了一跳。” 千瞳一愣,垂着眼用吸管搅了下杯中的冰块,“我不知道他回国。” 容俪:“住你对门回没回来你不知道?” “住对门又不是住我家。” “住你家还得了,天天都是世界大战。” 千瞳不想提他,拉开话题道:“我现在在店里。” “别卷啊,今天我可不去跟你换班。待会霜宝儿就来了,说好元宵之前都会陪她的。” 霜宝儿是容俪的女儿,离婚后被判给了男方。为了孩子的健康成长,容俪每年都会跟前夫一起陪孩子过年。 “没让你来换班,我就是不想待家里。” “也真是怪了,之前让你早上来开店你死活不愿意,怎么现在过年反而还勤奋起来了。” “想赚钱,不行么?” “我看是想躲人吧。” 容俪调侃的声音在店里响起,“你跟纪冽当初到底发生什么了?虽然之前你俩关系就不好经常吵架,但也不至于把人拉黑吧。” “你怎么知道我拉黑他?”千瞳皱起眉。 “纪冽说的,他昨晚还找我要了你电话号码。” “你给了?” “给了啊,又没理由拒绝。” “你真是我好朋友,挂了,明天上你家拜年。” “哪有初一拜——” 千瞳挂掉电话,心不在焉地从柜台里翻出本书。 倒计时惹眼得很,千瞳没法忽略,大过年的又不想去医院,只好就这么放着不管。 或许是这两天没睡好太累了,也可能是像容俪说的那样天太冷了她想找个人恋爱拥抱取暖。 千瞳觉得前者的可能性大些,上一段失败的恋情让她已经很久没想过要去谈一场恋爱了。 当然还有个更靠谱的解释——因为纪冽回来了,所以她春心萌动幻想出这个倒计时。 你问纪冽是谁? 千瞳的对门邻居,竹马以及,前男友。 【11:00】 千瞳给自己弄了个小蛋糕当午餐,店里没人她便坐在了靠窗的位置上,边吃蛋糕边望着街道发呆。 辞旧迎新之际总是会忍不住感慨时间飞逝,尤其是千瞳眼前还有着个13小时的倒计时,她更觉得恍惚。 前几年除夕她还在家里被叫起来做报表,今年却坐在店里盯着这个莫名其妙的倒计时发呆。看着看着,千瞳突然好奇起那个跟自己坠入爱河的人会是谁。 如果这个倒计时是真的,除非今晚捡到一个男人带回家,否则她还真想不出自己能跟谁坠入爱河。毕竟这个时间点,千瞳如果还在外面晃的话那就是她不想活了。 其实是纪冽的可能性很大,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两家今晚应该会聚在一起吃年夜饭,他是最有可能在零点见到的人。但千瞳知道,纪冽不会是跟自己坠入爱河的那个人。 【12:00】 千瞳从冰箱里拿出瓶酸奶,突然想到高三一个很平常的早晨。 那时候千瞳跟纪冽还没在一起,即使所有人都说他们是青梅竹马,他们也坚持认为对方于自己而已只是邻居家的孩子。 他们那会相看两厌到上学出门在电梯前碰到对方都觉得晦气。纪冽戴耳机不说话,千瞳把酸奶吸得震天响。 喝完酸奶后电梯还没来,千瞳随手把盒子往电梯中间放着的垃圾桶里扔但没扔中,有点丢脸地蹲下身准备捡起来,结果纪冽先一步捡起,准确无误地投了进去。 千瞳看他戴着耳机,小声地阴阳怪气道:“就你扔得准,以为自己很厉害吗,装什么啊。” 实际上纪冽蓝牙耳机里的音乐在见到她的那一刻就被关掉了,把她自认为小声的吐槽听得清清楚楚,冷声回了句:“比想装但装不起来的人厉害。” 他俩待在一起几乎没有不吵架的时候,上个学电梯口偶遇能吵,饭桌上当着大人的面也能互呛,私底下更是水火不容。 如果千瞳和纪冽的名字能并排,那只可能在花名册上。甚至如果他俩号数排在了一起,千瞳都会嫌晦气去办公室找老师调开。 没有人觉得他们会在一起,就连他们自己都没想过有一天会跟对方谈恋爱。 【12:30】 他们为什么会在一起呢? 千瞳想不起来了,她忘记自己是为什么跟纪冽在一起的了。 【13:00】 分手的时候,纪冽说她是一个没有追求的人。 千瞳承认,她确实不知道要追求什么。小时候老师问大家的梦想是什么,她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要梦想什么。 考上好大学找份好工作,千瞳以为这就是自己的梦想,后来跟纪冽赌气进了大厂后才知道这些或许是别人的梦想,但绝对不是她的梦想。 相对于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的大城市,千瞳更喜欢这一间和容俪合开的咖啡馆。不用二十四小时待命,不用熬夜加班,更不会在周末大清早被拉起来开会。 开店也不轻松,忙起来脚不沾地还会有难应付的客人。但千瞳闲下来可以看着外边摇曳的树叶发呆,能喘口气。 所以在纪冽让她跟他一起出国时,她下意识觉得那不会是自己想要的人生。 于是他们就分手了。 【18:00】 妈妈让她回家吃饭。 千瞳叹了口气,磨磨蹭蹭关店,慢悠悠地晃回家。她知道今晚纪冽会来,在电话里的时候妈妈已经说了,让她到时候进门记得喊人。 好歹还有还有家里人在,不用跟纪冽单独相处。千瞳宽慰自己,结果一出电梯就看到站在家门口的纪冽。 纪冽靠着墙,嘴里叼根烟。电梯门开后被突如其来的光线眯了眼,他没点烟,看清来人后把烟放进了口袋里。 他头发有些长了,人也瘦了很多。 千瞳在原地顿了顿,走过去目光落在他白皙的鼻尖和锋利的下颚线上,没敢看他的眼。 “站外边做什么?” 千瞳绕过他,故作淡定地用钥匙开门。 “烟瘾犯了。”纪冽站直身,看着她开门。 千瞳本想顺着问他是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免得他以为自己对他余情未了。 心里有事,千瞳进门的时候没太注意被门槛绊了下。后领的衣服被猛地拽住,她一手扶住门,一手拉着领口,转身瞪着他骂道:“有病吧,差点被你勒死。” 纪冽松开手,“不抓着你就要摔死了。” “我宁愿摔死。”千瞳回呛。 “大过年的什么死不死。”千瞳妈妈听到动静探出半个身子,“这么久没见你俩怎么还是一见面就吵。” 千瞳没说话,揉着后颈换鞋进屋。 刚刚纪冽碰到她后颈了,像是摁下了记忆开关似的,千瞳不禁想起以前接吻的时候他都会捏着自己的后脖颈。 千瞳一米六八的身高不算矮,但一米九的纪冽跟她一起说话还是得弯腰低头。说话还好,站着接吻会勾得脖子疼,于是每次接吻他都要捏着她后颈先吻会再把人抱起来。 见她一直揉脖子,纪冽忍不住问:“扭到了?” “没。”千瞳放下手,径直往房间走去。 进屋后,千瞳一直待在房间里没出来。 她想给容俪打电话聊聊,但一聊就会聊出自己之前跟纪冽谈恋爱的事。她一想到要被容俪审问就觉得累,索性放弃,趴在床上玩消消乐消磨时间。 她有段时间玩的是2048,纪冽手机里唯一一款游戏。千瞳在他手机上玩了一次后有点上瘾,分手后也没删,上下班会在地铁上玩。等把纪冽的成绩超了后她就给卸了,觉得没意思。游戏没意思,分手后还在玩2048的自己更没意思。 【19:00】 吃饭的时候,千瞳不得不坐在纪冽旁边。 她喜欢吃的菜摆在了左边,千瞳想都没想就拉开椅子准备落座。下一秒,纪冽拉住了她的椅子,很淡地看了她一眼。 千瞳过了会才反应过来他是左撇子,如果坐她右边的话吃饭手肘会打架。她把座位让出去,本来想把菜的位置换一换,结果汤端了上来后把位置占了,没换成。 年夜饭不是专为千瞳做的,喜欢的菜全在纪冽那边,她连椅子都只坐了半边怕不小心碰到他,更别说主动朝他那边夹菜了。 千瞳心不在焉地吃白米饭,她吃东西很挑,喜欢吃的东西也很单一,十根手指头都能数清她能吃的东西。勉勉强强夹进碗里的菜能吃但不爱吃,身边又坐着前男友,一顿年夜饭吃得她快要窒息。 【19:35】 纪冽是大三的时候出的国,在那边读了研,工作也找在那边。 这几年千瞳没跟他联系,但偶尔能从两边大人的口中稍稍拼凑点他的生活。她原以为纪冽要定居国外了,没想到今年他会回来过年。 他回来免不了要被盘问。 千瞳默不作声听着,饭吃不下就咬着杯子喝饮料,听到他说之后要在这边工作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不是高兴,而是觉得荒谬。 他们曾经因为异国而分手,现在纪冽轻飘飘来一句公司把他调来国内工作以后不会再走了,搞得他们之前的分手像个笑话。 千瞳的笑没能藏好,纪冽看了她一眼。 他的眼神很平静,千瞳拿着纸杯,真心道:“挺好的,恭喜你啊。” 纪冽脸色不太好,给她夹了块肉后把话题移到她身上,“听说你现在和容俪一起开店。” 话题的主人公变成千瞳。 纪妈妈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千瞳尴尬得无所适从,始作俑者倒是很自在。 唯有在她被问有没有谈男朋友的时候身子僵硬了下,听到她说没有后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还没谈过呢。”千瞳笑眯眯补了句。 啪。 筷子落地。 纪冽弯腰捡起,神色淡淡。 “不好意思,筷子掉了。” 【22:40】 饭吃完后,两家人待在一起看了会春晚聊天。半小时前纪妈妈困了,千瞳才得以解脱。分手后自己家还跟前男友家一起看春晚的,全天下也找不出几个。 “进。” 千瞳洗了个澡正趴床上玩手机,听到敲门声以为是妈妈,头也不抬道:“怎么了?” 门被关上反锁,千瞳意识到不对劲,翻过身看见来人是纪冽,视线交织后微微愣了几秒。 “有事?”千瞳率先移开眼,不自在地坐起身。 纪冽朝她走近,“嗯。” “停,就站那说。” 千瞳见他越走越近几乎快要走到床边时,连忙抬手制止。 纪冽的目光落在她身后的靠枕上,语气不明道:“没谈过?你也真说得出口。” 他抓住她的腕,俯身把人压到床上。另只手搭在她腰间,那是她身上最敏感的地方,掌心刚一贴上就传来酥酥麻麻的触感。 体型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千瞳涨红了脸,用力推他他也纹丝不动。 “千瞳,你好像忘记了这张床上发生的事。”纪冽的手逐渐往下移,咬牙切齿道:“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 【22:43】 “纪冽,你喝多了。” 离得近了千瞳才闻到他身上的酒味,知道他喝醉后下意识安抚性地拍拍他的胳膊,像在拍容俪家的那条大狗。 “我没醉。” 纪冽抬手摸着她的脸,从她的唇角亲到眼睛,然后凑到她耳边,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低声说:“为什么说没谈过,那我算什么?” 绝对醉了。 千瞳叹了口气,抵着他的肩想把人推开。 如果是清醒的纪冽,她可能还会紧张一下。喝醉的纪冽则完全没有任何威胁,反正也硬不起来做不了什么事,出门找她爸帮忙把人搬回家就行。 纪冽翻身压在她身上,定睛看了她一会儿,突然张嘴咬了下她的脖子。 千瞳嘶了声,下了狠劲推他。 趁着人被推开的瞬间,她捂着被咬的地方挪到床边,边骂边打算出去找人,“你到底要干嘛啊,耍酒疯的话请去别处耍。” “还要这样演多久,不累么。”纪冽把她捞回来,双手撑在她身侧,“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千瞳偏过头,“你想要什么我怎么会知道。” “不知道还躲着我。” “不想见你还不行吗?”千瞳眼底浮出一阵烦躁,“我都辞职了,你还看不出我不想见你吗?” 千瞳气得声音都在发颤的,“当初要分手的是你,分了后借着合作死缠烂打的也是你。纪冽,我不懂,我真不懂你想要什么。” 纪冽微微低头,千瞳想起之前两人吵架的时候他总是会以吻封缄,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嘴。 “你看,就连我们分手了你不想听我说话都还是想用吻来堵我。纪冽,你去找别人吧,反正你一直都不爱我,不要再来缠着我了。” 纪冽沉默片刻,突然掐住她的下巴。 “不爱你我他妈每个月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过来找你?我是闲得慌还是钱多没处花?我说了异国不是问题,是你偏要说不行,到底是谁提的分手你心里一清二楚。千瞳,你再给我装一个试试看。” 纪冽敛着眸,长长的睫毛垂下一片阴影。 千瞳对上他漆黑的瞳孔,话说到这一步也没必要再掩饰下去自我欺骗以获得宽慰。 于是她扬着下巴,语气十分理直气壮: “是,是我想分手。我不信你爱我。” “明明之前你讨厌我讨厌得要死,后来又说喜欢我,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整我。” “整你?”纪冽笑起来,声音冷得吓人,“之前你在这场床上求我操你的时候,是我在整你吗?” 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他的指腹摩擦着阴蒂。快感瞬间透过神经传遍全身,千瞳感到一阵莫名的空虚,即使穴里开始出水也没法填满。 纪冽手上随心所欲地揉着,嘴上毫无章法在她身上亲着,说的话也断断续续。千瞳没听清,他整个人都压在身上,粗大的性器磨着下面,湿热黏腻的穴肉缠吸着他。 情欲催促着纪冽不管不顾地操进去,最好将她下面这张嘴操得潮吹抽搐,操到上面的嘴也开不了口说不了话。可看见千瞳半阖着眼发抖的样子,又不自觉放低了声音。 “对不起,宝宝,对不起……” 渐渐升温的空气里只有纪冽轻声的道歉和接吻的声音,千瞳被他吻得舌尖发麻吐不出一个字,任由对方把舌头再次探进口中,熟稔地勾出舌尖吮吸。 他明明是在道歉,却又直接顶进了身体深处。千瞳难以自控地叫了出来,被纪冽捂住嘴,贴在耳边道:“瞳瞳,爸妈还在外面,小点声。” “揉几下就湿得把鸡巴全吃进去了,好乖。瞳瞳忍不住声音吗?要不要我帮你?不能被爸妈发现的,否则你就要跟我结婚了。” 千瞳被他掐着腰,臀肉一下一下撞在他胯上。快感让她没法思考,连羞愤的心思也生不出来,只能紧紧抱着他的肩,话语里夹杂着喘息和哼气,说:“不要,不要结婚。” 纪冽猛地往她逼里撞进去,千瞳咬着唇,笔直的腿却哆嗦着夹紧他的腰。鸡巴埋在湿热的穴里一动不动,纪冽轻轻掐住她的后颈吻上去,越吻越激烈,蛮横地掠夺走肺部的空气。 千瞳头晕目眩,几乎快要窒息。 纪冽捏着她后颈的肉,说:“复合好不好。” 像是怕得到否定的回答,千瞳都来不及说话,他又扣住她的下巴吻下去。 快感从四面八方袭来,纪冽又深又重地操着已经受不住夹紧的穴,爱液喷溅开来,他停下动作,鸡巴陷在那滚烫痉挛的穴里,抬手替半昏过去的人整理头发。 千瞳只把潮红的半边脸颊留给了他,另一半埋进枕头里。纪冽伸手把她脸向自己转过来,她阖着眼,鼻尖和眼皮都红着,睫毛微微颤着投出淡淡的两片阴影。 “千瞳,你在害怕什么呢。”他有些委屈,“我明明就很爱你啊。” 【23:55】 千瞳被他操得昏沉,对时间的感知因快感而模糊。倒计时仍在继续,千瞳觉得那个人应该就是纪冽没跑了。 从幼儿园开始就同班,到了高中也没能被拆开。在学校装不熟,放学却不得不一起搭公交车回家,周末去补习班的路上还要搭伙买麦当劳第二份半价的冰淇淋。 彼此的母亲是闺蜜,就算他们不想跟对方相处也没用,大人见面时总会带上他俩。就算讨厌对方也得坐在一张桌上吃饭,生日时还得去给人庆生,明明知道对方许的生日愿望是咒自己的可还得做表面功夫说祝你生日快乐。 更可恶的是大人们还会在一旁打趣说他们两小无猜郎才女貌不如趁此机会定个娃娃亲。 谁会喜欢一个打牌欺负你,把你关在屋里看鬼片自己跑去玩,上学路上躲在阴森小巷里吓唬你的人啊?千瞳一想到自己曾经对纪冽做的这些恶劣事件,自己都觉得过分,也难怪纪冽那时候天天想把她撕碎。 【24:00】 纪冽决定要出国的时候,千瞳很害怕。 那时候纪冽跟她说没什么好害怕的,即使不在同一个国家也没关系。 可她是个没什么志向的人,只想毕业后回家和容俪开一间小小的店铺。不能自己一个人开,得和容俪一起才行,千瞳自己一个人的话早晚有一天会扛不住放弃,比如放弃所谓的高薪体面的工作,比如放弃纪冽。 千瞳回忆着过去的事试图理清头绪,结果越理越乱,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人生对方好像全都参与了,每一段回忆里都有对方的身影。 现在想想确实也没什么好害怕的。 不出意外的话以后的日子还是会有他的存在,毕竟他家里人是看着她长大的,就算两个人闹掰了,父母的关系也不会因他们而有所改变。等他结婚生孩子的时候她也得跟着父母过来道喜,就像小时候给他过生日一样。 好奇怪,千瞳记得自己小时候很讨厌纪冽的啊,为什么现在会喜欢上他呢? 溺亡日记(上) *男主是人渣海王 非处 夏天天黑得晚,乐安然吃过饭后领着表弟表妹出来买零食准备晚上去楼顶跟小朋友们开茶话会打发时间,顺便在小卖部跟朋友打个电话。 她跟家里人大吵一架后离家出走到外婆家避难,暑假过了三分之一手机都没开过几回机,整天就跟着小孩玩。 小朋友们在货架间穿梭选零食,乐安然倚在柜台上,举着听筒跟朋友聊天,吐槽夜间山里蚊子多,一觉醒来腿上七八个包。 郁沛蓝在电话对面笑,说:“该,让你来北安又不来,偏要跑山里。” “山里挺好的。”乐安然白天起太早,中午也没睡,到了晚上有点犯困,打着哈欠道:“那边情况怎样,我妈有说什么吗?” “阿姨倒没怎么找我了,不过那谁倒是经常找你。” 乐安然隔段时间会开手机回下消息,不开手机的时候就让郁沛蓝帮她登微信回一些不太重要的信息。 “你怎么回?” “还我怎么回,装死不回呗,回错话了多麻烦。” 身边来了个人,乐安然站直身体让了下位。 郁沛蓝说了什么,乐安然没听清。 因为身旁的人开口说了话,修长的手指指着玻璃柜下的烟,“老板,这个。还有麻烦帮我拿瓶水。” 他声音有些熟悉,乐安然扭头望去。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无袖背心之下那截蜜色的结实手臂,顺着向上看到那张脸。 对方察觉到她的视线,也侧头看过来。 视线交汇,两人眼里都闪过诧异。 “怎么了?”郁沛蓝在电话那头没等到回话。 乐安然慢吞吞地回她:“没什么,遇到了个熟人。回聊。” 小卖部里挂着的白炽灯并不明亮,谢睢一开始没认出旁边低头打电话的人,等她仰起头后才意识到身旁这位是他高中时的班长。 叫什么名字谢睢忘记了,但还是非常自然地跟她打招呼搭了话:“班长,好久不见啊。” 天气不算很凉快,乐安然穿着条很普通的T恤和宽松的中裤,露出来的细白小腿上有几个浅红的蚊子包。T恤很大,长至手肘的袖口被她掀到肩上,白瘦的肩膀上也有一小块红痕。 “好久不见。”乐安然把座机摆正,“你怎么在这儿?” 谢睢把水瓶凑到嘴边喝了口水,“被我爸打发过来这边静心,顺便守下房子。” “你呢?”谢睢举起矿泉水瓶又喝了口。 乐安然站直也只到他胸前,将目光从他喝水时滚动的喉结上移开,答道:“我外婆家在这儿。” “来过暑假?” “嗯。” 谢睢问了下位置,发现两人住得还挺近。 她外婆家就在老宅后边那块,走路几分钟就能到。 “乐安然!你要冰棒吗?” 稚嫩的童声响起,乐安然走过去啧了声,轻敲了下表妹的头,“没大没小。” 乐安然在店门口的冰柜里拿了两根冰棒,递了一根给谢睢,重新倚回柜台上等老板算钱结账。 “谢了,班长。” 谢睢在那一声后想起了她的名字,但最后还是称呼她班长。 当晚,谢睢加入了他们的小茶话会。 小孩子的话题他们二十出头的成年人插不上,两个人就坐在一旁吃冰棍。 冰棒是老冰棍,甜味淡得很,乐安然当是在吃冰。 她含住顶端咬下一块,问谢睢在哪念书。 乐安然身为班长,毕业后却很少跟同学们联系,也从没组过局。 高二那年班长转学,没人愿意接这种事多不讨好的职位,副班长乐安然就被推了上去。 她的副班长也不是自愿的,是开学军训完后班主任随机安排的。理由是她在军训时帮着发水,看起来是会为班级做实事的人。实际上乐安然当时帮忙发水是因为渴得很,大家乱糟糟的一直发不到她那儿,她嫌慢就自己上去发了。 谢睢也是在高二那年转到班上的。 刚转来第一天就靠着那张脸引起了轩然大波,其他年级的女孩子听说三班转来了个帅哥后便都涌到后门围观。乐安然去办公室交表的时候,隔壁班的英语老师都对她说你们班那个新转来的男同学笑起来还挺阳光。 “安大。” 乐安然嘴里含着东西,咬字不清道:“郁沛蓝也在安大。” 谢睢想了会才想起来她说的人是谁,高中的数学课代表。很漂亮的一个女生,男生聊天内容的常客。 当然这话谢睢是不可能跟乐安然说的,东拉西扯地找了几个话题,聊得还算不错,最后还约好过几天一起去县里买东西。 乐安然的表弟在茶话会上跟谢睢玩得很熟,第二天嚷嚷着要去找大哥哥玩。乐安然被缠得没办法,领着他上门。 谢睢被他爸扔来山里守房子静心反思,怕他饿死在老宅里找了人给他做饭。不过也仅限于做饭。 他倒豁达,有饭吃有床睡就行,反正待个十天半个月他妈就会把他给捞回去。 他是来静心的,手机被没收就给他留了个诺基亚。 乐安然捏着转了下,说:“也难为你家里人,居然还能找出这个。” 谢睢坐地上跟两个小男孩玩牌,回了句:“你留个号码吧。” “姐姐不用手机的,她打电话都是去小卖部打。” 谢睢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好像就是在用座机给人打电话,他扭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的人儿。 目光触及到那双白皙的腿,谢睢稍稍顿了下,漫不经心道:“在躲人?” “嗯。”乐安然大大方方承认,将诺基亚丢还给他。 谢睢没问她躲谁,“要留下来吃饭么?” 乐安然刚想拒绝,她那两个表弟就兴高采烈地跳起说要。 给他做饭的是村里的阿姨,乐安然认识但不熟。 阿姨不知道有人留下来吃,弄得菜不多,又回到厨房切了两根黄瓜来炒肉下饭。也是巧,米饭刚好煮多,阿姨跟乐安然说还好你们来吃不然这饭都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晚上弄炒饭呗。”乐安然进厨房拿碗,随口提了个办法。 阿姨把切好的黄瓜倒进锅里,用方言跟乐安然说:“城里来的少爷,哪里能弄炒饭糊弄咯。” 乐安然朝外面看了眼,什么都没说。 吃完饭后,乐安然帮他把碗筷收拾好。 她不了解谢睢家里的条件,但这人怎么看都是有钱人家的小孩,洗碗是肯定没做过的。他也没说让乐安然洗,没有客人来家里吃饭还要洗碗的道理。 乐安然带着人走后,房子里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谢睢白天起得晚,吃过饭后躺在床上盯着白纱蚊帐看了又看。 他在想乐安然是在躲谁。 对于乐安然,谢睢其实并不了解。 他之前从未关注过乐安然,和她也没有任何交集。甚至最开始连人家名字都叫不出,只记得大概相貌。 二十出头的乐安然比她十七八岁的时候要漂亮很多。 皮肤依旧很白,谢睢记得高中时他的下铺暗恋乐安然的其中一个理由就是皮肤白。 是真的很白,坐在红木沙发上盘起的腿,还有昨晚星空下露出的那截手臂。 操。 谢睢把手伸进裤子里一摸,光是想一下就已经硬得不行。 他不是会压抑性欲的人,坐起身开始自己动手解决。 边冲边想着要怎样把乐安然弄上床,门关没关窗帘拉没拉也没注意,就这么大大咧咧地坐在床上撸。 乐安然走到家发现钥匙不在身上,让表弟们在门口等着,她自个儿回来找钥匙。敲门没人理,想了想跑到侧边的窗前。 过去一看,发现谢睢坐在床上手冲。 粗大深红的性器卡在球裤边缘,气势汹汹地挺立着。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住鸡巴上下撸动,手的主人还不时发出低沉的喘息。 乐安然从小循规蹈矩当好学生当惯了,哪里见过这场面。 她连片都没看过几部,骤然在现实生活里看见熟人的性器,吓得不轻,躲在窗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老房子隔音很差,乐安然在窗外听里头的动静听得面红耳赤。 体内的热流汇到小腹,她下意识紧了紧下身,呼吸也变得急促。 乐安然是个有正常生理需求的女人,她知道自己此刻小腹发热动了情,也清楚自己不应该站在窗后听谢睢自慰。 可谢睢喘起来太好听了。 低沉暗哑的喘息被送入她耳内,眼前浮现的是之前匆匆瞥到的场景。 谢睢在想着什么自慰呢? 乐安然不知道。 太阳晒得她难受,沉默着听了会后才从另一个方向离开。 她没把钥匙带回来,三个人在门口蹲了会,等出去串门的外婆回家后才能进屋。 下午,那两个死小孩又说要去谢睢家玩。 乐安然让他们自己去,怕他们缠自己还特意把手机和电脑都打开,对着桌面装出很忙碌的样子。 谢睢听到门铃声去开门,看见乐安然那两个表弟站在门口,靠在墙上问了句:“她呢?” 小孩蹲在门口换鞋,“姐姐有事要忙。” 谢睢没说什么,侧身让他们进屋,“换个别的玩吧,打牌打腻了。” 整个下午,谢睢都在套话。 小孩子讲话没什么逻辑,想到什么说什么。谢睢很有耐心,从两个人叽叽喳喳的声音中大概知道了点乐安然的情况。 今年是她第一次来过暑假,往常乐安然都只有过年才会跟着妈妈来这边。 邻居过来串门问她有没有男朋友,她一律都说没有,可他们却听到过乐安然跟男人打电话。 “跟男的打电话就算有男朋友了啊?”谢睢撑着下巴,觉得好笑。 年纪稍大点的那个不满地反驳:“那个男的喊姐姐小名,都这样了肯定是男朋友啊。” “你姐小名叫什么?” “不告诉你。” 谢睢给他扔了根棒棒糖。 “然然,姐姐小名叫然然。” 谢睢换了只手撑下巴,“好没意思的小名。” “哥哥你小名叫什么?” 谢睢学着他的语气,“不告诉你。” 小孩儿想拿什么去贿赂他,但摸遍全身都找不到有可以拿来贿赂的东西。想到中午乐安然说回来找钥匙但空手而归,以为是谢睢藏起来了,便理直气壮朝他伸出手,“那你把我家钥匙还给我。” “什么钥匙?” “家门钥匙啊,姐姐今天中午过来找你拿没拿到,肯定是你藏起来了。” 谢睢坐直身子,“她中午来过?” 得到肯定回答后,谢睢脸色有点不太对劲。 “她在忙什么?” “不知道,姐姐一直在敲电脑。” 谢睢盘腿坐在地上,望着窗外黑沉沉的天。 搭在膝盖上的手敲了敲,他状似无意问:“你俩今晚要留下吃饭吗?” “吃!”两个人异口同声。 * 乐安然撑着伞走到谢睢家的时候,小腿上已经沾了许多泥点。 暴雨突至,那两个小鬼在谢睢家待着还没回来,乐安然只能过去接人。 家里手电筒坏了一直没换新的,乐安然把手机开机打开手电筒照路。好在风不大,她身上没淋到雨,小腿上的泥点回家冲一冲也就好了。 乐安然敲了门,过了会才有人来开。 谢睢开门后站着没动,屋子里也没开灯,只有宅子门口的灯照着。 他个子高,站在屋内半边脸掩在黑暗中看不清神色。 乐安然敏锐地察觉到他与白天有所不同。 此刻的谢睢丢了白天的散漫成了猎食者,而她则成了即将被吞吃的绵羊。 身后是倾斜的雨幕,乐安然刚想往后退拉开距离,就听见谢睢说:“不进来吗?” 她摇摇头,“太晚了,你把他俩叫出来吧。” “他们睡了。”谢睢后撤一步靠在墙上给她让出位置,摆出一副不信可以进去看看的姿态。 就这样,谢睢以退为进,把她困在暴雨和自己之间。 乐安然抬眸看着他,“麻烦你帮我叫醒他们。” “班长,来都来了,要不在这儿留宿一晚?天太黑了又下着雨,你带着两个小孩回去不安全。” 谢睢把那声班长喊得很缱绻,劝她留下的语气也很真挚。 乐安然盯着他,下意识握紧掌心的伞柄。 “干嘛这么紧张,又不会吃了你。”谢睢的目光从她白皙的手背上扫过,“而且你中午都把我看光了,吃亏的是我吧。” 乐安然的大脑短暂地空白了一瞬。 很快,她就回过来神,明白谢睢为什么突然开始跟她搞暧昧。 谢睢突然往前迈了一步,半弯着腰抓住她没拿伞的那只手。 他挤进伞下,清新好闻的皂香将她的感官包裹。 谢睢迫近她一步,说话时的呼吸扑在耳根。 “还满意吗?”他轻笑了声,把问题补充完整:“对于你中午看到的。” 他们之间的距离近得要命,显然已经超过了正常的社交距离。 乐安然心跳不断加快,耳朵开始泛红。 谢睢问的时候并没有特别想得到答案,也没追问她。 什么答案都不重要,不管乐安然给出的是满意还是不满意,他今晚都势必要操她。 他弯下腰抵住她的额头,声音压得很低。 “要跟我试试吗?” 乐安然张口,哑声问:“试什么。” 她心里清楚这个试是什么意思。 但乐安然不想一句话都不说,这样太落下风了。 腰部被一双大手扣住,她被往前拽着跌跌撞撞进他怀里。 对方熟稔地将舌头伸进口中,勾着舌吮吸。乐安然很快就感到舌尖有点发麻,呜呜咽咽说不出一个字。 伞掉落在地发出的声响被雨声掩盖,她被托着臀抱进屋,耳朵里只有黏腻的接吻声。 大门被关上,空气逐渐升温,昏暗的环境里看不清彼此的脸。 谢睢闭着眼吻了会,见她没抵抗老老实实被他压在墙上后,微微睁开眼看向她。 他不喜欢接吻,也不爱做什么事后安抚。 黏糊地吻在一起,无聊地用舌尖勾缠,半点快感都没有。没意思也没必要,都是奔着性来的,操爽了干喷了,你舒服我舒服就行。不需要贴着对方汗津津的身体,也不需要在操逼的过程中做什么安抚。 他也不太喜欢把那事说成做爱,他只说打炮。 接受的,交换完体检报告就做,不接受就算反正也不缺这一个。喜欢听他说爱,他也能说,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能让对方高兴,对方高兴了做这事时就会更和谐,何乐而不为。 跟乐安然接吻是正常步骤,不出意外的话谢睢今晚估计就跟她吻这一次。 把人哄上床后就不会再吻了,到那时候他只会把人压着操,没空去吻她。 但乐安然的眼睛很透,很亮。 那一瞬间,谢睢感觉这个吻跟之前的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是甜的,像小时候吃的草莓糖。 他被她看得有些局促,抬手遮住她的眼睛。 掌心里睫毛扫过带来异样的感觉,乐安然有些好奇,问:“接吻必须要闭眼吗?” “不一定。” “我不想闭眼。”乐安然拉下他的手,“我想看着你。” 谢睢跟她接吻的时候,睫毛会颤。 他闭上眼后,那双比外头的雨还要润的桃花眼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他如蝶翼般震颤的睫毛。自得的,从容的神态也不复存在,只有陷入情欲后潮红的面颊。 谢睢被她的话激得呼吸急促起来,他把人往上托了托,抱着她往客厅走。 阴茎已经硬得不行,放往常谢睢早就把人扒光在玄关操了。 今天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可能是在乡下待了两天更能耐得住性子,谢睢忍着没去脱她衣服,把人放到沙发上后还又跟她接了个吻。 睁开眼的,将彼此模糊不清的脸收入眼底。 看不清才好,自己情动时狰狞的表情没被对方知晓,天亮过后留在对方心里的仍旧是从前的自己。 谢睢头一回体会到接吻的好,扣着她的下巴亲了一遍又一遍。 把手从她衣摆伸进去的时候也在亲,灵活的手指绕到后面解开内衣搭扣,握了满手的软滑。 T恤,短裤,她一点点被谢睢脱了精光。 连头发都被解了下来,黑色的头绳套在了他腕间。 谢睢被她的身子晃了眼。 是真的很白,透着粉,肚子上隐隐约约有着马甲线的痕迹。 他把手压上去,掌心里的肌肤滑腻。 “练过?” 乐安然刚刚被他吻得晕晕乎乎,呆呆回答道:“…嗯,泡过几周健身房。” 谢睢忍不住又凑过去亲她。 虎口抵着乳根向上推了几下,乳波摇晃,谢睢低下头含住顶端。 湿热的舌绕着乳晕打转,酥麻的快感让乐安然不自主抓住他的肩。指甲在上边压出印子,他似是完全察觉不到疼痛,埋头在她胸前吃奶似的吮吸着。 另只手也不安分,探到腿间隔着内裤摸她的穴。 穴里正出水,浸湿了中间的布料。他也不拨开,就这么湿漉漉地揉了起来。 等乐安然受不住用腿去缠他,他才把她的内裤脱掉扔到一旁,揉了几下后往窄而小的逼口塞入根指节。 她紧得不像话,刚把手指塞进去就听见她喊涨。 “这也涨?”谢睢试着再往里进了点,看见乐安然噙着泪一副难受得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才意识到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班长,你不会是第一次吧?” 乐安然偏过头,沉默不语。 她这样跟默认也没什么区别,谢睢低声骂了句操。 停手是不可能停的了,都把人逼摸透了还停个屁。 他伸手去揉那肿胀充血的阴蒂,动作比之前要温柔些。 乐安然被揉得忍不住扭腰,听见他在耳边说:“你确定要跟我做吗?” 她抬手捂着眼,“你要是再多话就不做了。” 谢睢笑了声,把她的手拉下跟她接吻。 一点点顺着脖颈往下,吻到小腹的时候他说了句:“我很少给人舔,要是疼了你就说。” 谢睢说完也没给乐安然回答的机会,直接张嘴含住那张又湿又热的逼吸起来。 他是真的没怎么给人舔过,动作生疏僵硬,过了会才找到门道。 舌尖钻进湿热多褶的穴里抽插,鼻尖抵着阴蒂。 刮走部分爱液,又流出更多。 乐安然被他舔得恍惚,全身发软连声音都发不出。 体内的快感全都汇聚到阴蒂上,他的牙齿无意间蹭过,乐安然眼前就大概白了几秒,仰着脖子发出急促的呻吟声到了第一次高潮,水全都喷到了他脸上。 “才舔多久你就喷了。”谢睢脱掉背心擦去脸上的水,即使在昏暗的环境下也能看出他精壮的身材。 他脱了裤子把鸡巴贴到她的穴上开始磨,在她耳边有一句没一句说着荤话。 “差点被你的水呛死,下次喷的时候记得说一声。” “都把沙发喷湿了应该能操了吧,人小就算了逼也那么紧,奶子倒挺大。” 谢睢磨了会,不知道从哪里变出套子戴好。 他扶着鸡巴压到湿润的穴口,慢慢地往里头挤进去。 乐安然不安分地乱动起来,攀着他的肩在背上抓住痕迹。 谢睢伸手去揉阴蒂,也没直接全进去,入了半个龟头在穴口轻轻抽插起来。 乐安然尝到了点快感,穴里又开始流水。 他越操越深,终于把整根东西都捅到那张嫩逼里头,顶着层迭湿热的肉褶猛操起来。 乐安然舒服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嗓子里带着颤音,“慢点…” 紧致湿热的甬道不断收缩挤压着他,鸡巴像泡在一汪温热的泉里。 她腿心又湿又热,身上也出了层薄汗。 谢睢抬手扶住她的后颈,坐起来换成女上的姿势。 乐安然坐在他身上一点点把鸡巴吞进去。 她不会动,谢睢只能掐着她的腰把人抬起落下。胯骨贴着软嫩的皮肉,每一下都干到最深处。 乐安然初尝情事,没力气坐不稳,被干得歪七扭八差点倒下沙发。 谢睢一把把人捞了回来,轻笑了声,她听到后穴夹得更紧。 平坦柔软的肚子绷紧后,马甲线就会显出来。 皮肤白嫩泛红,随着急促呼吸不断起伏着的,被操得晃出乳波的奶子上翘着涨红的奶尖。 谢睢把她放到沙发上翻了个身,从后边操进去。 他喜欢后入。 操得深,好发力。最主要的是不面对面的话就不用被拉着接吻,也不需要去揉奶。只有最原始的交配,对方被操得趴下也不用管,腰塌陷下去后反而能把他吃得更深。 乐安然没试过这个姿势,也没感受过这个姿势所带来的快感。 她只知道自己现在跟谢睢背对还看不见脸,身下不断迭起的快感带不来满足,滚烫的身体和冰凉的空气碰撞之后产生的反而是无止境的空虚。 膝下是硬实的红木,她本来就被硌得难受,现在又被当做玩具一样压着操。 “谢睢。”她用干哑的声音喊着他的名字,“我不做了。” 他把手往交合处探,摸了一手的水放到她面前。 谢睢拍了下她的屁股,本想拿这来调笑她,俯下身发现她好像咬着唇在哭后,什么戏弄的念头都没有了。 他问她怎么了,乐安然不说话,撑着沙发往前爬。 谢睢其实知道如果一定要后入的话,最好是贴在一起多触碰她的身体,亲也好摸也罢,反正就是要有安抚性质的举动。 乐安然的腰很细,半趴着时瘦弱的肩胛骨会显出来。 谢睢望着她拿皮肉雪白的屁股上被他之前拍出来的红痕,叹了口气,掐着人的腰往回拉。 俯下身亲热地贴着她,掰过她的脸吻上去。 “不要。” 乐安然偏头躲他,逼里却一阵一阵地绞着,又湿又热。 谢睢知道她是在说反话,硬是要凑过去吻她。 边吻边操,手还不安分地摁着她的小腹,几乎是把她整个人都圈在了怀里。 乐安然哼哼唧唧地乱喊,被捂住嘴。 “嘘,他们两个还在房间里睡觉。” 乐安然这才想起自己今晚为什么会来他这边。 一想到那两个小鬼很有可能会半途醒来推门撞见这淫靡的一幕,乐安然就忍不住哆嗦着喷出水。 已经好几次了。 谢睢顾及她是第一次,草草操了几下后抽出鸡巴。 抓过沙发靠背上的外套把人裹住,抱在怀里将射过后半软的鸡巴塞进她腿根之间,贴着那被操得湿热分开的穴肉让她夹着。 乐安然哼了两声,把头埋进他怀里,谢睢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脑袋。 想跟她接吻,但乐安然已经半昏半睡。 谢睢缓了会后把人抱到二楼,用湿巾替她稍稍擦了下。 “能不能站住?” 这边没浴缸,浴室也小。谢睢没帮人洗过澡,在脑内模拟了几遍发现乐安然必须得能站得住,他才好给人洗。 乐安然哼哼唧唧地像在撒娇,“站不住…” 小狗一样,那么爱哼唧。 谢睢心软得一塌糊涂,在她旁边躺下把人抱进怀里,“那明天睡醒再洗。” 溺亡日记(中) 谢睢看起来混不吝一人,生活习惯却很健康。昨夜跟乐安然弄到凌晨,第二天早上仍旧六点半准时醒来。 没拉窗帘,独属于山里的静谧的阳光投到床上。谢睢支起上身,侧头看了眼身旁熟睡的人儿。他很少跟人过夜,也很少跟人裹在一床被子里睡觉。 乐安然长得显小,白净的侧脸枕在素芥麦枕头上,光看脸看不出是即将毕业的大学生。 谢睢的目光从她清瘦的下领线一直移到被薄被掩住的半边乳,十分自然地把手伸进被子里捏了把。 人瘦得两手一掐就能举起来,奶子倒挺大。谢睢掀开被角看了眼,昨晚玩太狠,她乳尖那儿稍稍破了点皮。 乐安然睡得很熟,拨了几下奶子也没能弄醒她。她只是翻了个身,把脸埋进被子里挡住照进来的阳光,嘟囔着说了句别闹后又睡了过去。 谢睢帮她把被子盖好,翻身下床去洗漱。 一楼那两个小的也没醒,房子里静悄悄的。谢睢顺便洗了个澡,回到二楼发现乐安然还没醒。 她睡姿不好,后半夜把被子蹬开好几回。 山里夜凉,两个人也没穿衣服,谢睢第二次被冻醒后不耐烦地给自己套了衣服,用被子把乐安然裹得严严实实抱在怀里。 被子倒是没再掉,可人却挨了两巴掌。 谢睢一想起昨夜就哭笑不得,趴在床边戳了戳她的脸。 她睡得很熟,谢睢望着她的脸,想起了点高中时的事。 乐安然在谢睢的记忆里并不是什么浓墨重彩的角色,如果不是占了个高中班长的身份,谢睢说不定都记不住她。 在他眼里,乐安然是个长得没有那么漂亮,性格也不那么鲜明的人。说不上普通,她会弹古筝,有点才艺的都算不上是普通人。 谢睢记得高二那年文艺晚会要出节目,班里讨论了半天,这个不想上那个不想上怎么都定不下来,班主任索性直接把乐安然拎上去弹古筝凑了个节目。 她弹得如何谢睢不清楚,文艺晚会一开始他就跟同学逃去了网吧打游戏。不过第二天隔壁班的男生来找他打听乐安然,应该是弹得很不错。 时隔四年,谢睢突然有些后悔,他那晚不该去打游戏的。 乐安然似乎累坏了,被人这样赤裸裸盯着也不见醒。半张脸都埋进被子,平缓的呼吸从微启的红唇里吐出,像鱼缸里沉睡的小鱼。 谢睢将藏住她半边脸的被子往下压了压,指腹在她唇上轻轻摩挲。 乐安然不是他钓上的鱼,从他舍不得结束那个吻开始他们的角色就已经互换了。那个吻是乐安然抛出的饵,而他心甘情愿地咬上鱼钩。 谢睢甚至觉得乐安然这个饵抛得太晚。如果早一点,再早一点,在他还没遇见父母各自出轨,在他对爱情还抱有期待的时候遇见乐安然,他的人生轨迹是否会被改写。 不,不会的。 即使他见到了穿着旗袍弹古筝的乐安然,他也绝对不会去勾引跟自己不在同一条道上的班长。即使那时候乐安然来钓他,他也不会上钩。谢睢了解自己,此刻会在意乐安然纯粹是因为他是欲望的奴隶。等回到市里,他还能在灯红酒绿中想起乐安然吗? 谢睢不知道。那是以后的事了,他现在还在山里。 谢睢在她唇上落下一吻,轻手轻脚拉上窗帘离开了房间。 刺眼的阳光被挡住,躺在床上的人用被子裹住脑袋。乐安然感受着腰间的酸意,不轻不重叹了口气。 她的衣服不知道被谢睢收去了哪,乐安然从地上的行李箱里翻出条T恤套上。她手臂上有几处浅淡的吻痕,大腿上还有牙印。好在这条T恤偏宽松,勉强能将这些痕迹遮个七七八八。 乐安然一推开门就听到楼下两个小孩在嚷嚷,谢睢正被他们围着不知道在闹什么。 “谢睢。”她倚在二楼的栏杆上看了会,开口喊完人后才发现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谢睢抬起头,目光触及她身上的衣服,顿了顿后撑地起身往楼上走。 “我衣服呢?”乐安然找不见皮筋,用手拢住头发试图直接绑起来。 谢睢将腕间的发绳摘掉递给她,“洗了放阳台晾着。” “麻烦帮我拿一下。” 谢睢靠着墙看她扎头发,饶有兴味道:“你穿这件挺好的。” “待会阿姨要来做饭。”乐安然没把话说太明白,但态度摆明了是要跟他划清界限。 “翻脸不认人?” 乐安然拨了下发尾,“上个床而已。” 谢睢有些诧异,“可你是第一次。” “谁不是从第一次过来的。”乐安然撩起眼皮,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还是说,你喜欢跟人上完床后顺便谈个恋爱?” 谢睢被乐安然这幅镇定自若的样子弄得不知所措,不过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接话道:“之前没这个习惯,现在有了。” “乐安然,反正咱俩都很闲,要不要来谈个恋爱?” 乐安然看着他稍停顿了会,接着道:“我后天就要回去了,回去后会很忙。” 谢睢:“这是拒绝吗?” 乐安然耸耸肩,报出一串电话号码,“周天我一般都有空,你要是不介意,那天我可以勉强跟你谈一场恋爱。” “然后天一亮就分手?” “差不多,前提是你还记得刚刚的电话号码。” 谢睢凑近她,勾住她的手指晃了晃,“再报一遍呗,中间那几个数字我没记住。” “那是你的问题。”乐安然漫不经心道。 另只手贴上她的大腿,沿着内侧一点点向上。打球磨出的茧蹭着细腻的肌肤,温热的掌心扣住她的腿根。 “班长,再跟我说一遍吧。作为报酬,今晚我任你处置,你想做什么都行。”谢睢贴在她耳边,说话间的热气洒在耳畔,近乎耳语。 乐安然下意识夹紧腿,抓住他的手挪到小腹上,“我今晚想让你操到这里。” 靠。 谢睢暗骂了句,把人压在墙上分开腿挤进去,“败给你了。” * 郁沛蓝昨天电话轰炸到乐安然外婆那,说自己顶不住学姐的压力了,如果她不想到人工湖里打捞挚友的尸体就赶紧回来。 回去并非临时起意,跟谢睢也没关系。乐安然只是在回家前不小心跟谢睢干了一炮,顺便定了个周天情人的约罢了。 乐安然大二那年跟人创业搞了个游戏,运气好小爆了一波回了本还赚了点钱。她整天早出晚归怕影响舍友,就在外边租了房。 一室一厅,卧室里除了书就是书,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墙上的书架和玻璃书柜被摆满,稿纸散乱在地上,还有些摞起来的唱片。 乐安然放好行李箱,盘腿背靠着床坐下。 床头柜上放着只方形的玻璃烟缸,木脚台灯下是一包香烟。乐安然犹豫了会,决定将自己还在戒烟的事忘掉。正准备伸手取烟,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苏嘉泽。 乐安然叹了口气,在电话将要挂断的前一秒适时接起。 “郁沛蓝说你回来了。”对方没有寒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难以分辨其中的情绪。 乐安然奔波了一路,应声的语气很疲惫,“嗯,刚到家。” “床单昨天换过,冰箱里的东西过期我给扔了。” “知道了。” 乐安然态度不冷不热,苏嘉泽沉默了会,软下声道:“你想吃什么我现在过去做,糖豆很想你。” 糖豆是他们一起养的柯基,乐安然在外婆家的这些天一直都是放在苏嘉泽那边养。 “这些天谢谢你照顾糖豆,明天我就过去把它接回来。”乐安然有些渴,起身准备去冰箱里找点喝的。 苏嘉泽听见她开冰箱的动静,默默道:“饮料全都过期了。” 乐安然看着空空如也的冰箱,瘪瘪嘴认命似的拿水壶接水。 “然然。”苏嘉泽的声音混在水声里,“我知道你不喜欢詹睿,但工作室需要钱。” “工作室需要钱就可以任由大少爷来践踏我的劳动成果?我熬了一个星期写出的程序他说不要就不要。”乐安然忍着气,一字一句道:“苏嘉泽,早知道你说的帮忙是帮你们伺候少爷我就不加入了。” “抱歉,是我的错。”苏嘉泽柔声道:“我已经跟尹芮众商量过了,詹睿下周调到我这边,我不会让他再影响你了。” 乐安然知道自己不该把情绪发泄在苏嘉泽身上,他那些天都在外边出差,这些糟糕事跟他关系不大。 她叹了口气,无精打采道:“行了我坐一天车现在很累,没事的话就挂了。” “然然。”苏嘉泽声音放得很低,“可不可以让我见见你,我保证不打扰你休息。” 仔细算算,乐安然已经有近一个月没见苏嘉泽了。听到那熟悉温柔的声音,乐安然浑浑噩噩的脑袋变得清明起来,心软了几分,指甲无意识扣着掌心。 “记得把糖豆带来。”隔了会,乐安然败下阵来,轻声道。 乐安然追了苏嘉泽好几年,他始终不愿意跟她在一起。 苏嘉泽说他现在太忙,没时间跟她谈恋爱也没时间去维护一段感情。 他像哥哥一样照顾着乐安然,却不会插手乐安然的感情生活,只是会在乐安然说自己谈恋爱后把她家的钥匙还给她。 还钥匙的时候他耷拉着脑袋,乐安然一看到心就软得不行,觉得还能再坚持一下。再追追,说不定就成了呢。 郁沛蓝骂她有病,给她推了好几个男人的微信,让她别在一棵树上吊死。乐安然眨眨眼,说这不还活着呢嘛等死了再说。 劝了几次后郁沛蓝也就不再劝了,反正乐安然也并没有什么实际损失还收获了个免费钟点工,她何必多管闲事。 一切事情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除了每周天跟谢睢的见面。 每周六晚乐安然躺在床上,在半明半暗的光线里望着天花板,都会犹豫要不要去跟谢睢见面。 她说要跟谢睢当一日情人时是想过要借谢睢来放弃苏嘉泽的。到底是人,被拒绝的次数多了也会心累想放弃,她跟谢睢待在一起的时候就从没想起过苏嘉泽。 可现在周一至周五几乎每天都能跟苏嘉泽见面后,乐安然就开始后悔当时色迷心窍跟谢睢发生关系了。 都怪谢睢勾引她。 刚回来那个星期的周六晚上,乐安然收到了谢睢的好友申请,加上去后对方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她明天想去哪玩。 乐安然发誓,她每次跟谢睢出去都是想跟他说清楚的,结果每次都被他勾到床上,过了小半年了还是什么都说不出。 说出轨也不算,苏嘉泽并不是她男朋友。乐安然有点纠结,她不可能放弃苏嘉泽,却也舍不得放弃谢睢。倒不是因为喜欢谢睢,而是因为他在床上太会做了。 这份不舍在谢睢出现在工作室的楼下后彻底消散。 那天乐安然开完会后,郁沛蓝凑过来道:“你那个小男友在楼下等你。” 跟在身后的苏嘉泽闻言看了眼乐安然,礼貌性地跟她们道别。 乐安然被他这一眼扫得有些心慌,在苏嘉泽走远后没好气道:“什么男友,你讲话能不能注意场合,上周天他好不容易出来跟我约会,这下好了,你一句瞎话我的努力全白费了。” 郁沛蓝十分冤枉,“是那个帅哥说自己是你男朋友的,我如实转告罢了。” 乐安然知道此刻楼下的人是谁,是被她放了鸽子的谢睢。她头痛万分,上周天苏嘉泽突然说要请她吃饭,一时高兴把谢睢给忘掉了。 现在好了,人来兴师问罪了。 临近下班,街上人群熙攘,车辆如梭。 乐安然一眼就瞥见了谢睢那辆显眼的豪车,整理好情绪后拉开车门,先发制人地压住他。 “你怎么找来的?” “随便找找就找到了。”谢睢故意装蒜,转过头躲开乐安然的目光。 “找我有事?” “嗯,找你吃饭。” “我很忙。” “知道,你大忙人来着的,忙得连取消约定的时间都抽不出,把我扔在餐厅里坐了一晚上。”谢睢略带挑衅地开口,随后又竭力使自己恢复平静,用一种近乎温柔的语气说:“不过没事,我可以原谅你。” “是我的错,我跟你道歉。” 他那种似开玩笑而又非开玩笑的语气听得乐安然有点烦,她忍着气,道:“再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上去了,以后不要来这里找我。” 谢睢叹了口气,手搭在方向盘上敲了敲,“急着回去见情人?” 他说完,目不转睛地望着乐安然。说不出是期待她露出心虚惊愕不安的神情,还是害怕她露出那样的神情,心悬在空中,等待着她的回答。 乐安然望了他一眼,这个问题似乎使她很为难,过了几秒才又重新拾起目光望着他,平静道:“已经在见了,你不就是吗?” 谢睢从未听过她用如此冰冷的语调说话。从某种方面来讲,乐安然也算是人如其名,起码她很少会摆出冷若冰霜的模样。 悔意如同一座巨大的冰山向谢睢压来,巨轮即将倾覆,他望着海浪,怀着不切实际的幻想看着她,不死心地问:“什么意思?” “把话说得太明白就不好了。”乐安然冷淡地伸出手,干脆利落地把他推进万劫不复的深渊,“我男朋友还在楼上,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溺亡日记(3) 谢睢在决定来找乐安然前好几宿都没睡好觉,断断续续的梦里尽是她跟苏嘉泽相谈甚欢的模样。 一边气她放自己鸽子跑去跟别的男人吃饭,一边又紧紧盯着乐安然从未在他面前露出的神情。自虐般地将她眉梢眼角间的爱意刻在记忆中后,意识到原来乐安然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是这样的。 是谢睢从未见过的模样。 跟乐安然发生关系后,再也没去过俱乐部的谢睢难得应约去参加朋友的生日会。 既然乐安然可以跟别的男人见面,那他为什么不可以呢?谢睢原本是这么想的,但到了地方后却一直窝在最角落的单人沙发里,手里端着酒。也不喝,就这么端着。 朋友笑眯眯地跟他聊最近发生的事,后者心不在焉,对他的话题丝毫提不起兴趣。待不到一小时,谢睢就从俱乐部里出来了。 他没去地下车库拿车,随便选了个方向往前走出一段距离,确保听不见酒吧的喧嚣后才在手机上按出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 如果电话拨通的话,谢睢会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对乐安然说: “我打电话是想问问你上周放我鸽子是不是为了去跟别的男人吃饭。当然,我目前不是你男朋友管不着这些,不过我已经两次撞见了你和他走在一起,所以我想跟你谈谈我们之间的事。” 可最后谢睢一个数字一个数字把号码删掉了,划回主页面的时候看见壁纸上把头埋在被子里熟睡的乐安然,眼睛沉得像无星的夜空。 人行道上扔着一只塑料瓶,谢睢抬起脚来狠狠踢了一下。深夜,灯光稀稀落落,他弯腰把瓶子捡起丢进垃圾桶,继续在路上踯躅。 乐安然从不在周天以外的日子里联系谢睢,也不允许谢睢联系她。山里的那些日子就像是一场盛大的梦,乐安然毫无负担地从梦里抽身遗忘,抛下谢睢一个人独自在深夜回顾。 其实他们在山里也没发生什么,平凡地在一起住了两天而已。正因如此,他才会痛恨没有乐安然的日子。谢睢很少提及爱,但他确定自己是爱乐安然的。那两天他脑子里无时无刻不浮着一个念头——如果是乐安然的话,那他甘愿溺亡在爱河里。 所以谢睢去找了乐安然。 或许是休息不够以至于大脑混乱,使得他忘记了自己跟乐安然之间并没有“我们”。他们只是天亮就分手的情人。不,现在的话,谢睢是插足对方感情的小三。 谢睢躺在床上迟迟没法入睡。 他听说人之所以能生存下来是因为人有忘却的能力,谢睢觉得自己这份能力好像消失了。每一分每一秒,他眼前浮现的都是乐安然最后跟自己说的那句话。 男朋友。 视线被模糊,在半明半暗的光线中,谢睢睁眼望着天花板,辛酸地笑了下。 初中时,谢睢家庭美满,父母恩爱,他一直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小孩。直到父母各自出轨,离婚后马不停蹄地跟小三结婚组建新的家庭。 从那之后,在众人面前塑造的形象被一块块打破。谢睢总觉得所有人都在看他的笑话,每天都在心底埋怨憎恨这个糟糕的世界。阴暗的情绪将他同化,谢睢也开始变成糟糕的人。 他讨厌别人跟自己说爱。 那些人什么都不懂,只见了他一面连他名字里的睢字都不会写就大放厥词地说喜欢自己。谢睢接受她们的告白,转头又将那些给“谢?”的告白一一扔进垃圾桶。 他知道自己是烂人一个,连对乐安然心动的点都很烂。乐安然高中时有没有喊过他名字他忘了,谢睢只记得那夜在沙发上,乐安然哑着嗓子说“谢睢我不做了”时,他心动得快要窒息。 可再心动谢睢也没想过要当小三,不插足别人的感情是他仅存的良心。 谢睢抬手捂住眼。 手臂被泪浸湿,谢睢一遍又一遍地劝告自己不能当第三者,另一道声音却一遍又一遍跟在那些话之后。 不要当小三。 可那是乐安然。 不要做第三者。 可那是乐安然。 不要让父母悲剧在你身上重演。 可那是乐安然。 凌晨一点,谢睢拿起手机拨出电话。 短暂地几声嘟响后对方接起了电话,温柔暗哑的声音通过听筒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 “然然已经睡了,如果有事的话明早我再替你转告。” 过了几秒,也可能是一分钟,谢睢再开口时声音止不住地颤抖,“你是谁?” 对方轻笑了声,“她没告诉你么?” 苏嘉泽顿了顿,态度骤然转变,一字一句冷声道:“谢睢,你不过是个消遣的玩具罢了,别总缠着她。” 溺亡日记(4) 挂断电话后,苏嘉泽推开身后的房门。 窗帘拉得很死,透过木脚台灯的微弱光线能看见乐安然正扯过被子压在脸下,眉头紧锁睡得很不安稳。 苏嘉泽轻手轻脚关上门,先是帮她把手机充上电,而后顺势盘腿坐在地上,握住她的手揉了揉。 “还是很难受吗?” 乐安然迷迷糊糊听到熟悉的声音,即使此刻大脑运转地极为缓慢但还是能听出他语气里的担忧心疼。她有点高兴,连小腹上的坠痛似乎都被缓解了几分。 她半睁开眼,说话间不像以往那般干脆利落,尾音连在一起黏糊糊的,“你揉完后就好多了。” “但还是疼……”乐安然主动把他的手往被子里拉,委屈巴巴地跟他撒娇。 温热的掌心隔着睡衣贴在她小腹上,苏嘉泽垂着眼,动作轻柔地替她揉着肚子。乐安然睡得靠边,他趴的位置离她很近,能清晰地瞧见她鼻尖因痛经沁出的薄汗。 苏嘉泽垂下眼,抬手替她抹完那层汗后,继续意味不明地在她脸上轻蹭,“我再去煮点红糖水给你好不好?” “不好。”乐安然拒绝了他,“你待在这儿陪我会嘛……” 红糖水乐安然已经喝过了,苏嘉泽煮的,盯着她喝下后还帮她揉了会小腹。 她痛经痛得厉害,稀里糊涂拽着他的手就往肚子上放。苏嘉泽本想拒绝却敌不过她泪眼汪汪的样子,心一软,生疏地帮她揉起来。 乐安然的手机习惯设置静音,电话打来时她刚睡下。苏嘉泽本不想理会,但看到来电人后还是拿起电话出了卧室。 那天郁沛蓝当着他的面说小男友的时候,乐安然并没有立刻反驳,而是心虚地看了他一眼。 苏嘉泽当下就知道来找她的人跟她关系匪浅,在楼上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乐安然上了车,过了十几分钟才下车。 等乐安然再回到工作室时,他找了份文件当理由去见她。乐安然脸色很不好,见到他后也没挤出笑来,淡淡地撩起眼皮问他有什么事。 有什么事。 乐安然很少会以冷漠的模样示人,苏嘉泽认识她后几乎没见过她这一面。哪怕生着气,乐安然都会亮着眼勾唇笑眯眯地用脏话骂人。 苏嘉泽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是在公交车上,她拽着个中年男子,大声地替另一位穿着吊带的女生讨公道。 言辞有多激烈,乐安然就笑得有多灿烂。那人恼羞成怒作势要打她,苏嘉泽鬼使神差地上前拦住,之后四个人就一起到了警察局。 从警局出来后那女生给乐安然道谢,苏嘉泽这才发现她俩并不认识。 苏嘉泽心里微微有些触动,头一回多管闲事说句:“下次助人为乐还是小心点吧,如果我没拦住的话你就要挨揍了。” “无所谓,揍下去他罪加一等,不亏。”乐安然耸耸肩,而后扬起脸跟他要联系方式,“正义伙伴,我们加个微信吧。” 苏嘉泽叹了口气,“你这样以后会惹上麻烦的。” “总不能看着她被人摸吧。”乐安然调出二维码将手机举起,“比起惹麻烦,我更不想当胆小鬼。” 她说这话时态度很随意,还没要联系方式时的语气郑重。 往外三步就能走进刺眼的太阳光之下,空气突然凝固,身旁路过的人在讨论着什么苏嘉泽已经听不清,他只能听见耳鼓中沸腾的血液和擂鼓般的心跳。 等一切都平息下来,苏嘉泽默不作声举起手机加完她好友,跟她并肩走进光下。 那之后乐安然并没有联系过他,苏嘉泽以为这是自己跟乐安然唯一的交集,直到尹芮众把她带进包厢。 乐安然原先是想拒绝的,看到苏嘉泽也在后稍稍有些犹豫但还不是很想同意。最后是苏嘉泽轻声说了句希望她能帮忙,乐安然一时色迷心窍才答应加入工作室。 苏嘉泽曾经很喜欢去乐安然的工位。 乐安然的桌面上几乎没有跟工作不相干的东西,不像其他人会放些小物件。她只在办公桌的隔板上贴了张拍立得,是自己和苏嘉泽的合照。 他每次过来时都会习惯性地扫一眼那张拍立得,像是在确认自己是否还在乐安然的心里。 乐安然问他有什么事时那张拍立得还在吗?苏嘉泽记不清了,他只记得当时乐安然眼神很平静,很陌生。 苏嘉泽没去问乐安然那个人是谁,他在等乐安然主动跟自己说,可等了好几天都没能等到。 他心里有些烦,出门扔完垃圾后莫名其妙走到了乐安然家楼下。他绕道去了乐安然最常光顾的蛋糕店里买了块小蛋糕,又额外买了点杂七杂八的东西,上楼敲门。 苏嘉泽有乐安然家的钥匙。 她有时候回家住没法喂糖豆,就把钥匙给了苏嘉泽让他在自己不在的时候来帮忙照顾小狗。 敲了半天没人开,打电话也不接,苏嘉泽担心出事用钥匙开了门。进屋后发现乐安然蜷缩在床上,脸色苍白,见到他只稍稍愣了下,随后小声抽泣说自己难受。 苏嘉泽心疼得要死,顾不上其他,忙前忙后地照顾着想帮她缓解疼痛。让做什么就做什么,连揉肚子这种超过界限的事也只犹豫了几秒。 乐安然让他躺上床,他拒绝了,趴在床边陪她。乐安然瘪瘪嘴,想说的话全都被痛意打回心底,到最后也没能开口。 苏嘉泽坐在地上陪了乐安然一整晚。 等乐安然有力气拿手机时他已经回了家,她看着通话记录叹了口气,想问他们聊了什么都找不到人问。 谢睢。 上次聊崩后乐安然就没再找过他。 他们原本可以和平结束体面收场,谢睢偏偏要找到她工作的地方擅自踏过边界。他是乐安然逃离都市喘息途中的一个美丽的邂逅,是乐安然爱不释手的玩具。可再爱不释手,也终会有厌弃的一天。 乐安然不想再跟他有联系,故意把话说得很难听。男人嘛,面子被伤到后心也就死了,乐安然不觉得谢睢在知道自己当了小三后还会对她死缠烂打。 可他为什么要在深夜给自己打电话呢? 乐安然想了会没想通,转而点开苏嘉泽的聊天界面约他周末出来吃饭。她请客,以此来谢苏嘉泽的那碗红糖水。 除了道谢外,乐安然还想问问他为什么要接自己的电话。比起谈话内容,她更好奇苏嘉泽这样做的动机。 他们不常约饭,除了团建外坐一桌吃饭的次数屈指可数。乐安然每次约他都会约火锅,主要原因她自己喜欢。反正问他他都是说都可以,乐安然索性自己拿主意。 不过今天乐安然有点后悔选火锅。 辣锅里的雾气一升腾,苏嘉泽一垂眼,乐安然就不太能从他的表情里得到有用的讯息了。 苏嘉泽在她问说为什么帮她接电话后沉默了几秒,反问她:“那个电话不能接吗?” 乐安然没听出他的委屈,撑着下巴说:“那么晚随便接人电话不好吧,很容易被人误会的。” “被谁?”苏嘉泽声音有些晦涩。 乐安然倒很自然,上下嘴唇一碰就念出那个名字来,毫不避讳,“谢睢啊,你还跟他通过电话呢。诶,你们聊了什么?” 苏嘉泽当然不会告诉她。 他捏紧手中的筷子,克制住心底质问的冲动,生硬地把话题转开。 “苏嘉泽。” 乐安然唤了他一声,在升腾的雾气里问:“你能不能给个准话,到底还要这样钓我多久?” “给个盼头吧,不然一直这样下去挺没劲的。” 她声音懒洋洋的,边说边从锅中捞出一块羊肉放到他碗里。羊肉上沾着辣椒,苏嘉泽在乐安然看不见的地方用筷子夹起放进装着清水的杯中。 “到你喜欢我为止。” 火锅店里人声嘈杂,苏嘉泽的声音却很清晰地传入乐安然耳朵里。 “你难道看不出我一直都喜欢你吗?”乐安然愣了下,没太明白他的意思。 “你还记得我上次生日的时候你送了什么吗?”苏嘉泽手腕一动,借着杯中的水涮去羊肉上的辣椒。 “好像是……”乐安然努力回忆着。 苏嘉泽盯着腕间的表,轻声说:“是手表。” “对,我想起来了是手表,我选了好久呢。”乐安然打了个响指,松了口气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苏嘉泽意味不明地笑了声,“嗯,选了一个小时。在郁沛蓝问你给我送了什么后,你跑到隔壁商场给我挑了块手表顺便还买了咖啡,差不多花了一个小时。” 乐安然有些尴尬,托着下巴的手移到鼻尖揉了揉,放软声音道:“我忙忘了嘛。” “你还跟我说要做第一个祝我生日快乐的人。”苏嘉泽继续用水洗去羊肉上的辣椒,“那天晚上我等到了凌晨四点。” “最后一个也是第一个啊。”乐安然说完这个借口自己都觉得无地自容,又抬手挠了挠眉毛,“抱歉,我下次不会这样了。” “一声不吭地消失连个报平安的消息都不肯发,生病发烧也不告诉我,喜欢我却连我的生日都记不住还跟别的人纠缠不清。”苏嘉泽把羊肉放到盘子上,放下筷子认真地望向乐安然,一字一句道: “然然,你说你喜欢我,可我感受不到你的喜欢。” 乐安然的表情凝住了,她想反驳却没证据。 听到后来连自己都有些怀疑自己的感情了,她真的喜欢苏嘉泽么?还是说,她只喜欢苏嘉泽的脸?可苏嘉泽的脸也是苏嘉泽的啊,喜欢他的脸就不是喜欢苏嘉泽了吗? 乐安然理不清了,晕乎乎地放下筷子,透过升腾的雾气看进他眼里。 “你感受不到的话那我也没办法了,反正我就是喜欢你。或许这就是我喜欢人的方式,在你之前我没喜欢过谁,改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改。” “如果你是因为这个吊着我,我没话讲。你要是觉得很有负担很累的话,可以把钥匙还我。” 乐安然到底还是把话含糊说了。 她其实有点生气。感受不到她的喜欢就吊着她,那要是一辈子都感受不到就吊她一辈子吗? 即使苏嘉泽说的那些事确确实实是她做得不对,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她只是不懂得表达罢了,凭什么因为这个就吊着她? 饭是吃不下去了,乐安然拎包准备走人。在前台结账的时候被跟在后面的苏嘉泽抢了先,她没说话,在支付宝上又给转了过去。 苏嘉泽说送她,乐安然站在路边用软件打车,背对着他冷声道:“不麻烦学长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她叫他学长。 自从乐安然跟他表白过后就没再喊过这个称呼,一直都是苏嘉泽苏嘉泽的喊,刻意地把自己的位置摆在他身边。 苏嘉泽也很喜欢她这样叫自己,在别人提醒乐安然这样称呼上司不太礼貌的时候还会主动说自己不介意。 乐安然轻轻松松用一个称呼划清界限,苏嘉泽有些喘不上气,无比怨恨刚刚把那些话说出的自己。 “然然,别这样。” 苏嘉泽想去牵她的手,被躲开,又再次伸手去握,这次乐安然没能躲开。 “感受不到是我的问题。”苏嘉泽握住后往前迈步站到她面前,急切道:“我相信你是喜欢我的。” 是啊,乐安然肯定是喜欢他的。 哪怕他曾在聚会上提过一次自己对辣椒过敏,哪怕她跟自己吃了三十五顿饭但仍旧记不住这点那又怎样。乐安然是喜欢他的,她说过很多次。 不喜欢一个人会跟他表白那么多次么,不会的。 苏嘉泽信乐安然喜欢自己,是他感受不到而已。没关系,他可以学。 “然然,不要这样看着我。” 拜托不要用这种冷漠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是个陌生人似的,拜托不要这样。苏嘉泽怕得连声音都在发抖,他慢慢朝她靠近,试探性地把人抱进怀里。 “你教我好不好,我会很努力地学着去感受你的喜欢。真的。” 抱在一起后,乐安然能感受到苏嘉泽说话间胸腔的震颤,也能听到他快得不太正常的心跳声。 “那你还要吊着我吗?”乐安然缓缓抬手环住他的腰,闷声问。 苏嘉泽紧紧抱住她,“对不起,我不会这样了。” “好吧,我原谅你。” 乐安然说得十分勉强,埋在他怀里藏住偷笑的表情。 妹狗元宵番外 为了接检元冬突如其来的视频电话,游迎夏不得不在回宿舍的路上停下脚步,从包里翻出耳机戴上。 刚一接起,检元冬那张好看的脸就占据了手机屏幕。他应该是在打球,刘海被发带束起露出那张俊俏的脸。即使在一起快三年,游迎夏偶尔还是会因为他那张脸蛋晃神。 检元冬入学那天还上了同城热搜,截来发给游迎夏看后只得到冷淡的一声知道了。等他意识到这是游迎夏吃醋的反应后为时已晚,没法将自己做梦都在琢磨的“游迎夏吃醋后的一百零八式哄招”使出来。那会人已经不吃醋了。 检元冬挪了挪镜头挡住泛红的眼眶,问她现在是不是一个人。 “嗯,准备回宿舍呢。”游迎夏凑近屏幕,盯着他的眼睛,“你哭了吗?” “没有,汗进眼里了。”检元冬垂下眼,用手背揉了下眼睛。 “对不起。”他突然道歉,“如果我再聪明点的话就能跟你上同一所大学,这样你就不用受那神经社长的气,也不用一个人走路了。” 游迎夏愣了下,随后很快意识到他这一通突如其来的视频电话是因为几分钟前自己发的那张单人影子照片。 即使每天发消息聊天,即使没课的时候都会见面,检元冬仍觉得距离太过遥远。远到他只能通过视频电话来陪她走路,以此来让她不至于感到太过孤独。 “你怎么突然变成哭包了?”游迎夏笑笑。 检元冬很郁闷,“不是哭包,是心疼你。” “心疼我什么?我刚参加完社团活动,正准备回宿舍跟舍友去吃饭呢。”游迎夏解释道:“不是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况且一个人走挺好的,没你想得那么惨。” 检元冬瘪着嘴,“刚想去找你来着的,现在看来好像没必要了。” 游迎夏见他这幅模样心软得不行,道:“还是有必要的,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想跟男朋友一起去吃烤肉。” “可能是因为今天元宵吧,吃完烤肉还想一起去看电影,也不知道我男朋友有没有空。” 游迎夏说着叹了口气,眼巴巴望着屏幕里偷笑的检元冬。 “咳咳。”检元冬故作淡定地清了清嗓子,“可是我今晚订了音乐餐厅,想晚上到女朋友宿舍楼下给她个惊喜,结果她说想吃烤肉看电影,我要取消预约吗?” “当然不!”游迎夏急忙抢话,“烤肉天天都能吃,音乐餐厅又不是天天能去。” “那你先回宿舍跟舍友吃午饭吧,下午我过去接你。” “行,等你。” “嗯。” —— 元宵快乐! 雷声后雨连绵不绝 (一) 我是在一场雨后捡到班默的。 下雨天懒得做饭,出门吃饭时发现门跟前站着个表情阴郁,约莫十三四岁的少年,看起来跟我妹妹差不多大。 那时候我的善心还未完全泯灭,姑且算得上是个好人,想到这时候如果是陆惟喜湿漉漉地站在别人家家门口会不会有人上前帮忙,心一软便去跟他搭话,视线对上后还未来得及开口他却把脸一扭。 被雨淋湿的头发有些长,长得都遮住了眉眼。他倚着墙,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彼时我还是个会热脸贴人冷屁股的,相信真心能捂热石头的笨蛋,硬是伸过头去看他被黑发遮住的脸。 是一个,十分俊俏的孩子。即使绷着脸,五官混杂着可笑而天真的孩子气,也能窥见点将来长开后能横扫各个年龄段的帅气。 “喂,你在这儿做什么?” 他没有回答,我又换了几个问题喋喋不休地又问了好几次。他可能是觉得烦,终于在问到要不要帮忙报警时开了口。 “不需要。”他说完顿了顿,一字一句地开口,“阿姨,你好烦。” 我又惊又气。 惊的是他的声音哑得像生了病,气的是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小三四岁,出门买衣服都要被问是不是高中生的我此刻居然被一个初中生喊阿姨。 算算年龄今年二十九,三个月后满三十,人生尚且过完十分之三。不过在十三四岁的学生眼里,确实勉强可以称一句阿姨,陆惟喜那死小孩每次一生气就会喊陆漫云你个老女人。 “你这小孩真不会说话。”我没好气地抱怨了句,接着说:“不报警也行,但你得说清楚为什么要站我家门口。” 那时候班默身体还没发育,跟我差不多高,一抬眼我俩就能对视上。班默从小心智就比同龄人要成熟,但我三十年的阅历和经验也不是吃素的,视线交汇几秒后我就看出他是个离家出走的孩子。他那副表情跟陆惟喜一模一样。 “离家出走啊?”我问。 他没说话,把头扭得更彻底,彻底转身离开。 第二次见到班默,他又是淋了一身雨。不过今天他穿的是校服,布料被打湿贴在身上,单薄得像张随时就能被吹走的纸。 我关上门,靠在上边跟他并排站着。 “离家出走?” 这回他没扭过脸,“嗯。” “来这干嘛?” “我爸跑之前我就住这。”他指了指对面的门。 我搬来的时候对面那户并没有住人,但曾听楼下阿姨说过里头的八卦。爹欠债带着小三跑了,妈受不了跳楼自杀,留下个五六岁的男孩被大伯收养。 这套房子里或许有着班默美好的回忆,他时不时过来看几眼追忆童年也无可厚非。房子格局大差不差,我又开始心软当起好人,边开门边问他要不要进来坐会。 梅雨季,雨从早晨就下个不停。 推开门能闻见从走廊半开的窗户里飘进的雨水独特的气味,班默就是带着这样的气味走进我家的。 (二) 我人生中所有的重大事件似乎都是在雨里发生。 陆惟喜出生那天是雨天,爸妈出车祸去世那天也是雨天,抚养我们长大的奶奶因病去世时也是雨天。奶奶去世时陆惟喜不过五岁,还不懂什么叫死亡,问我奶奶什么时候睡醒。我说奶奶不会醒了。那一天,我收到了宜大的录取通知书。 没法带陆惟喜去上学,不得不让她寄宿在舅舅家。我知道她不喜欢寄人篱下,可我没办法。班默出现在家门口的那一瞬,我仿佛看见了陆惟喜。最开始我对于班默真的仅仅只是怜悯,他太像陆惟喜,而我愧对陆惟喜。 毕业后我每天都活得跟打仗一样,拼命地想在宜淮立足,给陆惟喜一个栖息之处。等我有能力租房把陆惟喜接来宜淮上学后才发现她恨我,即使有家也硬要住学校,放假回到家就关在房间里避免跟我过多地相处。 班默不一样。 他对我很亲近,亲近到连头发都愿意交到我手里。我说让他去街口理发店剪,他摇头说别人剪得不好看想让我来剪。 少年人的头发很软,我不懂理发,胡乱拿剪刀把他长到后脖颈上的头发剪掉,又撩起他眼前的发随便剪了剪。他的瞳孔很黑,鼻梁很高,唇瓣透着健康的粉。我尽量跟他保持着距离,碎发落在他脸上,下意识用指腹蹭去,被柔软细腻的触感吓得猛地收回手。 “怎么了?”班默的声音还在变声期,有些哑。 我搓着指腹试图消去刚刚的感觉,随便揉了把他的头,“没什么,剪好了你去洗一下吧。” 他洗完头出来后让我像之前那样帮他吹头发,我拒绝,他就低下头很平静地说:“之前妈妈都会帮我吹头发。” “我又不是你妈。” 嘴上这么说着,身体却老老实实把吹风筒插上电,站在他两腿之间替他吹头发。 人的手会随着年龄一起长大,三十岁的手跟十几岁时的手有着很明显的区别。小时候在家里干农活,手被磨出很多茧,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是少年人的手。现在的手不需要干农活,敲键盘还养白养腻了点,看起来却能很清楚地知道这双手的主人已经不再年轻。 我生疏地拨着他的发,意识到自己三十岁的身体已经发育成熟,班默却刚刚开始发育,骨肉轻而薄,我始终怀疑这时候的班默是有些营养不良的。于是在相识的一年里,我经常喊他来家里吃饭。学做饭是为了省钱,也是为了做给陆惟喜。陆惟喜很少吃我做的饭,班默跟我认识短短一年吃的次数都比她多。他十六岁身高突破一米八,这里面有不少我的功劳。 除了给班默吹头发,我还给他量过身高。 刚认识那会,他身高是一米六一,跟陆惟喜差不多高。后来代表着陆惟喜身高的刻痕只往上变动了几厘米就停滞下来,代表着班默的刻痕却一直在上升,以至于后来我都要踩着凳子才能给他量。 班默一米六五的时候,会在我给他量身高时环住我的腰把脸埋在我肩上。班默一米七的时候,会微微弯下腰掰过我的脸跟我接吻。班默一米八五的时候,会直接把我抱起来摁在墙上,熟练地脱掉我的裤子进入我的身体。 我始终记得跟班默上床的那一天。 那一天的雨跟我离开老家时的雨一模一样。 乌云一层盖一层覆盖住整片天空,风一吹雨就下起来。很细,很密,轻飘的,潮湿的雨雾无边无际,山沟失了轮廓,眼前的一切都模糊变形。 窗外的闪电划破夜空,一响暴烈的雷声几乎要把我所有的理智都给震碎。暴雨倾泻而下,我在雨中迷失了方向,什么都看不见。年龄,法律,道德……暴雨像块黑布沉重地将我和班默之间隔着的那面玻璃覆盖,好似这面玻璃并不存在于世间。 翻起情欲的风变弱后,雨并没有停住,只小了些,淅淅沥沥下着。班默的头仍埋在我腿间,下巴被雨淋湿。 在其他事情上,班默或许还可以跟我博弈。因为我是个心软的老好人,稍微聪明点心狠点就能在我身上占到便宜。但在性上,十五岁的男孩永远不可能用引诱我沉沦。因为我曾在前男友身上经历完美的性爱,我俩没有善终,分手时闹得也很僵,但不可否认前男友的身体跟我很合拍。而班默,他还太小,太年轻了。 我深谙如何以伪造的弱势来掌控主导,我在职场的生存之道被用在了十五岁男孩的身上,我用成年人也无法完全把握的性关系来扰乱对方的心智。班默或许察觉到了我需要他,不拒绝的原因是什么我不想去探究,我只想在我脱掉衣服的时候,他能爬到我双腿之间,再给予我一场大雨。这样就够了。 我对不起班默。 可谁让他出现在我家门口呢,还长得那么漂亮。是他引诱我在先,是班默的错。 (三) 十五岁的班默明白自己被三十岁陆漫云夹得后背发汗这件事是很不正常的,他清醒地沉溺于这不正常的性爱,很喜欢陆漫云用被空调吹得冷冰冰的手臂环住他的肩,鼓励又轻蔑地问他是不是想射了。 陆漫云的皮肤在微弱昏黄的光下会愈发显得苍白,有时班默会觉得奇怪,明明有着许久未见过太阳的病人才会拥有的肤色,人却总是风风火火的,好似有着无限的活力。 陆漫云的五官清秀端正,深栗色的长发从耳后披下显得很温柔。她眼睛的颜色是棕的,要比头发深点,高潮的时候聚不起焦,神思恍惚的样子比她清醒时更能挑动班默的情欲。但班默还是更喜欢她用手指卷着发尾思考时的模样,当各种外界事物纷至沓来将他弄得疲惫不堪时,他都很想把脸埋在陆漫云的发间。那里是他的乌托邦。 每次紧咬牙关射出来后,班默都会把脸埋在她头发里,然后被陆漫云推开。她赤着身体下床去厕所洗掉精液,而班默盯着她的背影,意识到是自己的阴茎太小,对她来说可能还算不上一根鸡巴。所以她才会有力气推开他,甚至还能在性爱之后开场简短的电话会议。 后来他逐渐长大,长到性器发育成陆漫云一手握不住的大小,长到陆漫云红着眼可怜兮兮地问他什么时候才能射之后,陆漫云就不太跟他做爱了。 班默觉得这里头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陆惟喜开始回家住了。那个讨人厌的占着陆漫云妹妹名头的女生在知道自己家里出现了个同龄人后,开始经常回家。 班默很讨厌陆惟喜。 每次陆惟喜一出现,陆漫云的眼里就没有他了。她甚至把锁换成了指纹锁,没有给班默录入指纹。陆漫云不知道该怎样向他讨回钥匙,用换锁的方式跟他划清界限。 陆惟喜回来,班默就可以消失了。 他本身就是陆漫云用来寄托对陆惟喜心意的存在,从某种方面来说,班默是陆惟喜的替身,陆漫云无处宣泄的爱全都给了班默。只是这爱后来在荷尔蒙的作用之下变质了,十五岁的男孩和三十岁的女人就是干柴,随便碰碰就能擦出烈火。 班默收到宜大的录取通知书时,陆惟喜也收到了。陆漫云只留了在收到通知书后的那一个小时给班默,之后她要回公司请假,带陆惟喜去国外旅游。 陆漫云的脸端正清秀,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小三四岁。她不喜欢化妆,连口红都不抹,或许是因为家庭里没有男性角色,陆漫云竭力消除身上女人的特征想扮成男人,结果却不尽人意。她常穿宽松肥大的裤子,系紧的腰带却显得腰更细,匀称苗条的身姿反而更能吸引男人。陆漫云刚进咖啡厅,班默就发现柜台后的那个男店员在盯着她。 陆漫云给了班默一笔钱让他假期好好玩,声音温温柔柔的,语气像是在哄孩子。班默安安静静听她说完,而后撩起眼皮,平静地问她:“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陆漫云专心思考的时候,会下意识咬住下唇,在唇瓣上留下一道印。她皱眉思考了很久,班默盯着那道印子,突然觉得说出这种话的自己很没意思。 那年他出现在陆漫云家门口,并不是为了追忆童年。班默在等,他知道无良爹在墙缝里藏了两千块钱,他在等那个男人回来拿钱,然后狠狠把他揍一顿。班默一直没等到他,或许死了或许忘了,无所谓,等到了陆漫云这些就都无所谓了。 班默在陆漫云面前装太久,久到连自己忘了真正的班默是个无爹无娘只知道打架逃课的坏学生。高中三年拼了命地学习考上陆漫云的母校,只是想离她更近点。 陆漫云跟人谈恋爱的时候,班默还在玩玩具车。一份录取通知书在玩玩具的人眼里是能跨越十五年的时间的台阶,在陆漫云眼中却什么都算不上。 班默不想再为难陆漫云,把银行卡推回去,轻声说:“我知道了。” (四) “我长得不好看,配不上他。” 在酒店里,陆惟喜喝了杯鸡尾酒醉得稀里糊涂,哭着跟姐姐倾诉自己的暗恋。 陆漫云很少会在意相貌,也没法理解陆惟喜那自卑痛苦的心理。撇开一切不谈,陆漫云觉得陆惟喜长得挺美的,甚至美得有些俗气,有点没辨识度。如果她俩不是亲姐妹,陆漫云可能都记不住她的脸。 至于陆漫云口中的那个人,陆漫云对不上脸,只在家长会上听过那个名字。她撑着下巴,适时给妹妹递上纸巾,等她哭完才打着哈欠回房。 洗漱的时候无意间对上镜子里自己的眼睛,陆漫云难得开始端详五官。脑门有些大,脸也很圆,青春期时长的痘虽然没留下痕迹但也使得皮肤变得粗糙,没班默那样柔软细腻。 班默的皮肤是真的很滑,她总是会无意识地在他手上蹭着,顺着小臂往上摸,贪图那细腻凉滑的触感。陆漫云漱掉口中的牙膏沫,班默现在在做什么呢。 其实陆漫云可以打电话或者发消息问班默,他们还没撕破脸,她随便发句在干嘛,班默就会像之前一样重新迎上来。可陆漫云不能这样做。 陆惟喜说得很对,他们这个年纪的人是不会一直爱着一个人的。就像今天,陆惟喜已经是第三次在她面前哭了。每次都哭得很惨,每次哭的人都不一样。 在他们这个年纪轰轰烈烈地爱一个人是件很简单的事,雷声隆隆滚动后,一切又会归于平静。陆漫云是班默人生里的一道惊雷,一场暴雨。疾风呼啸而过,暴雨也会随之停歇。 陆惟喜让陆漫云不要重蹈覆辙,她不想再陪着姐姐到酒店抓小三,还要看着出轨的男人下跪痛哭流涕认错。 出轨。班默会出轨吗? 这是当时陆漫云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此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她不信任班默。班默太年轻了,能轻易被她引诱就能轻易被另一个人引诱,年轻人总是图新鲜。 旅完游后,班默没再出现。 陆惟喜说班默跟她一个专业,偶尔上公共课的时候会遇上。陆漫云每次从妹妹口中听到班默的消息时都会觉得恍惚,有次终于受不了开口让她不要再提,换来陆惟喜轻飘飘的一句我以为你想知道。 “姐,如果你真不在意的话就不会让我闭嘴了。” 陆漫云没说话。 自那以后,陆惟喜没有提过班默。 她一不提,班默就彻底消失在了陆漫云的生活里。也不算彻底消失,家里墙壁上还留着他身高的刻痕,陆漫云觉得烦,搞了幅画挂上去挡住。 又是梅雨季,每次一下雨陆漫云都懒得做饭,却也不再会出去吃。可能是懒,可能是怕门打开又见到那个阴郁的少年。她点了外卖,缩在沙发上玩手机,门铃被按响后慢悠悠起身去开门。 推开门,走廊半开的窗户里飘进的雨水独特的气味,二十二岁的班默带着这样的气味站在门口。 陆漫云突然意识到,有雷声过后骤然停歇的雨,也有雷声之后连绵不断的雨。她人生里的这场雨从八年前班默踏进家门的那一刻起就开始淅淅沥沥下着,她无处可躲,或许只有躺进骨灰盒里才能避开这场雨。或许。 —全文完— 请给我一块草莓蛋糕(上) *不排雷仅适合什么都能接受的读者 路莺小时候对于橱窗里的草莓蛋糕十分执着。三角形的,顶上放了颗草莓,侧边用淡粉色奶油缀了花边。三口就能吃完的甜点售价十五元,比一斤猪肉还要贵,她妈妈当然没有给她买。 或许正是因为这一小块草莓蛋糕,路莺高中一毕业就去应聘了那家甜品店的店员。 草莓蛋糕是店里的招牌,路莺每天站在柜台要卖上近百份,生日那天还收到了店长亲自做的草莓蛋糕。路莺一口没吃,下班回家时过马路看到有人在乞讨,蹲下身给送了出去。 店长的女儿是学设计的,前年给店里重新翻修了边,拍了几张照放到网上得了一波流量,让这家小小的店铺成了网红店。 周末的客人大部分都是女生,点一杯咖啡就开始拍照。没人不喜欢漂亮姑娘,路莺站在柜台看她们拍照觉得十分赏心悦目,还会主动帮忙拍照。 工作日的客人就没那么讨喜了,大多是阴气沉沉的上班族,还有故意用现金买单在找钱时揩油的中年猥琐男。 路莺不太记得住客人的脸,忙得脚不沾地时看谁都是一个样。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除非是那种长得特别好看的,路莺才会有点印象。 比如晏枞。 有的人似乎天生就是主角,推开玻璃门的刹那身前仿佛都有块红色帷幕缓缓向两侧掀开,门上悬挂的铃铛一响,故事便拉开序幕。当然,这个故事跟路莺没什么太大关系。 路莺欣赏他的脸,却也仅限于欣赏。 对于这位两年前就开始频繁在店里消费的客人,路莺了解得并不多。名字是从先前跟他一起结伴来的朋友口中知道的,大四在读是店长撞见他在店里写论文时闲聊问出的。 晏枞第一次跟她搭话说的是让她下晚班回家小心些,最近附近不太平。 当时电视里正放着市里出现连环杀人犯的相关播报,店门口也经常有警车来来往往。甚至那天天太热,店长还招呼警察进来让路莺给他们倒了杯水。 蛮有趣的。 杀人犯给警察倒水,配合地回答对方的问题,还被好心的顾客提醒说下班回家要注意安全。 路莺很想说此刻最危险的是她自己,最后忍住了,对着晏枞笑了笑谢谢他善意的提醒。 第一次杀人的感觉路莺记得很清楚,用的是对方的匕首。那把匕首先是割破了她的衣服,而后割破了那个混混的喉咙。血喷涌而出时,路莺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跟初次见到草莓蛋糕时的心情一模一样。 男人的嘴微微张开,眼睛瞪得很大,要说的话还没有说出就断气了。这幅场景很快就被源源不断的血液给淹没,路莺觉得自己身体好像慢慢消融在温热的血中,轻飘飘的,手上却一刀刀用力地往他身上捅。 崭新的生命泡在羊水里,崭新的世界诞生于血水中。路莺终于知道了天堂的颜色,是血一般的红。 第二个死在那把匕首下的是路莺的父亲。四十五岁的中年男人倒在地上,倒在他自己砸碎的玻璃碎片上。母亲昏倒在一旁,身上遍布骇人的伤。路莺把门关紧反锁,用布塞住妈妈的嘴,把她的手用床单束起跟茶几脚绑在一起。然后,她用那把匕首在养育了自己十五年的父亲身上插了十五下。肢解,装袋,在母亲的帮助下丢入附近水沟。 第三个是妈妈。 她用那把匕首自刎,手里捏着遗书。通篇都在讲自己杀害了家暴她的丈夫后抛尸的经过,没一个字提到女儿。余晖染红她的脸,宁静安详。 第四个人,路莺并不认识,连名字都不知道。她站在路边等出租车,被他搭讪问一晚多少钱。路莺说不要钱要他的命,他以为是在调情,说只要你愿意陪哥哥睡一晚别说命了,要什么他都给。 路莺只要了他的命。 第四个和第五个之间隔了两年,第五个和第六个之间却只隔了半个月。 路莺本来不想继续杀人的,可谁让那个人摸她手了呢。触感就像是虫子爬过般让人恶心,消灭虫子人人有责不是么。 路莺跟着他进到巷子完成灭虫任务时,敏锐地察觉到有人从巷子拐角后走出,抬起头对上一双熟悉的眼。 流盼柔和的眼眸略带稚气,鼻梁纤巧,鼻梁两侧有不显眼的雀斑。细弯弯的眉毛微微蹙起似是在疑惑晏枞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晏枞显然也很疑惑为什么甜品店里乖巧可爱的店员此刻会拿着匕首,脸颊上还沾了血。 刀没入肉体又重新抽出的声音在安静的巷子里格外清晰。路莺微微拉长了尾音,像是余韵清脆的铃铛。 “啊,是你啊。” 晏枞握紧手中的垃圾袋,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失去了自持力量,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维持不往后退。 晏枞知道路莺并不像她表现出的那明朗样。店里人少的时候路莺会站在柜台后迷迷蒙蒙地望着窗外,眼睛盯着街道,心里却想着别的事,躲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外界的一切事物都漠不关心。 但他怎么都想不到路莺会杀人。不是偷窃不是诈骗,是杀人。活生生的命在那双纤弱的手下消亡,她甚至能在被别人撞见后接着继续专注地补刀。 路莺抹了下脸上的血,起身时像是没站稳般晃了晃,声音也轻飘飘的,“你应该是我杀过的最漂亮的人。” 她要杀了我吗。晏枞大脑变得有些迟钝,反应过来后第一时间不是害怕,而是觉得荒谬。毕竟他出门前还在做心理准备打算在路莺下晚班时去跟她告白,结果出门丢个垃圾的功夫就撞见了杀人现场。 路莺一步步朝他走近。 身后的路并没有被堵住,晏枞中考体育跑步考了满分,每天早上也会在家里的跑步机上锻炼。小时候学过格斗的技巧一直记着,晏枞绝对能跑过路莺,甚至有把握把她反制住。 然后呢,送她去警察局吗? 把她送去后晏枞能得到什么呢?锦旗,奖金,还是在新闻报道上被大肆赞扬?不,这些他都不想要。他想要什么呢?好像也没什么特别想要的,大部分人渴望得到的东西他都有。 有时候晏枞觉得人生挺无聊的,只有草莓蛋糕还算得上有趣。现在,他的草莓蛋糕正举着匕首准备刺进他身体里,像对待躺在地上的那个男人一样对待他。 害怕吗?最开始有点,现在晏枞只觉得……兴奋。小时候被父亲用皮带抽完后,会得到一块草莓蛋糕。那次他身上的血沾在了蛋糕上,奶油的甜腻混着血的腥锈,很难吃。 草莓蛋糕是不能沾血的。 晏枞抬手用袖子替她擦了擦脸上的血,声音有些不稳,“我的……荣幸。” 眠(8) 梁承有生以来第一次坠入情网。 他几乎每天都在阳台上望着白岑家的大门,等她出门后拎着包快步跟上去制造偶遇的场景。 最开始白岑见到他时还会面露惊喜,次数一多她就开始恢复之前的模样,甚至提早了出门的时间。 梁承不知道为什么白岑要疏远自己,明明在床上她还会像小猫一样缩在自己怀里,会因为早上起来他没有第一时间去抱她而生气委屈,现在对他却像是对待陌生人一般。梁承猜不出原因,不明白自己有哪里做错,为此他已经失眠了两个星期。 于百川知道他失眠很是惊讶,说他肯定是生病了。梁承觉得这是他说过的最正确的一句话,肯定是生病了才会睡不着觉。 白岑失眠的时候会想些什么呢? 她想自杀。 没什么缘由,就是觉得睡不着觉太难受了。身体里流淌的血液叫嚣着睡觉,大脑里也泛着细密的疼提醒她睡觉,可就是睡不着。 自杀的念头就像是沙漠里的绿洲,而她是迷路多日将要渴死的旅人。白岑说不清自己是爱这个世界,还是怨恨这个世界。她只是很想睡觉,很想死。 是阳光让她继续活下去。下午三四点的阳光,照在身上暖烘烘的,视野里是她在阳台上养的君子兰。白岑想,等哪天君子兰枯了她就去死,再把骨灰跟这盆君子兰放在一起晒太阳。 “我跟你一起。”梁承说。 白岑愣了下,没说什么。 她能说什么呢。 白岑现在有点怕在梁承面前开口,怕自己一开口就会被他看出自己不值得爱。梁承人真的很好,即使听到对方说想要去死也不会劝说不要死,而是以一种很温柔的语气说我陪着你。 他那么好,却被她当做逃离的钥匙。想到这,白岑又开始厌恶自己了。 为表歉意,有时候白岑会主动提出给他口。 沿着下腹咬着拉链往下拽,壮硕饱满的性器跳出频频在唇上颊边触碰着。梁承抚着她的头说不用这样,白岑却格外强势,沿着柱身上的青筋细细舔舐,再回到顶端用舌尖在来回打转。 温热的口腔包裹着敏感的性器吞吐,梁承心软得不行,任由她含弄。他只会在龟头送到深处弄得她干呕时才会不容拒绝地抽身,托着她的下巴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问这话时,他的指尖会忍不住在她唇瓣上摩挲,指尖陷入口腔里勾着柔软的舌,用手指模拟着性交姿势抽弄。 白岑被他弄得连呻吟都带着颤,抓着他的手腕泪眼汪汪。她眼睛里似是在下雨,把他也淋得失去了理智。 舌头开拓小巧紧致的甬道,梁承将脸埋在她腿间粉嫩的凹陷里舔舐,白岑每一声颤抖短促的喘息都会换来更响亮的水声。 她眼睛已经失焦,无助地抓着梁承的手臂讨饶,让他进来不要再舔那处地方。 被进入的时候,白岑抬手遮着眼压住难耐的喘息。梁承一点点顶进去,俯下身在她肩上轻吻舔舐。湿热多褶的穴绞缠着他,贯穿时带出爱液,肉体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 淫水一股股流出滴落在床单上,敏感点被碾过时,白岑控制不住地咬上他的肩。 滚烫的性器抵着花心又顶又磨,白岑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随着体内的水一起流出,口齿不清地让他慢点。梁承已经很慢了,只不过每一下都撞得很深,换着角度去用力研磨。 在性事上,白岑拥有绝对的主导权。 她说停,梁承就停,即使硬到大半夜起来冲半小时冷水澡也心甘情愿。做这种事只是为了让白岑能睡个好觉,他不想为了一己私欲而打扰她难得的睡眠。 梁承觉得自己在当男朋友这件事上或许算不上满分,但起码也能混个七八十。他甚至没把自己失眠的事跟白岑提过,怕她胡思乱想以为是自己的错而后开始自责。白岑什么错都没有,错的是他自己,是他自己生病睡不着。 可白岑还是跟他提分手了。 那一年,宜淮的雨出奇的多。 梁承记得有场雨绵绵下了一个多星期,白岑打来电话的时候他正掀开窗帘往外看,想着待会要不要打把伞去她家。雨天适合睡觉,他可以过去陪她睡会。 接到白岑电话时,梁承刚想开口问她家里有没有人,下一秒她的声音就透过电波传来,轻轻柔柔的,同窗外的雨一样。 “我们分手吧。”她语气很平淡,像是谈论天气般自然。 梁承过了好一会才开口,“为什么?” 雨水一串串淌下来。 窗户破了吗…… 梁承抹了下脸颊,指腹被润湿。 “是我的问题。”白岑的声音这才有了起伏,“我还是没法喜欢上你。” “这不是用来分手的借口,我很感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但梁承,我真的不喜欢你。” 白岑意识到这点是在梁承说他可以陪着她变成骨灰跟君子兰一起晒太阳的时候,她惊觉自己并不想要梁承的陪伴。 她在自己的世界里沉浸了十多年,梁承的出现打破了一直以来的平静,甚至推着她进入了浪潮里。白岑甚至收到了毕含灵生日宴会的邀请,在此之前她连毕含灵生日是在几月都不清楚。 白岑不是不想跟她做朋友,契机不对。无论是毕含灵还是于百川,他们那群人都是因为梁承才跟她有所交集。 梁承喜欢她,他们就爱屋及乌把她当朋友。如果梁承哪天不喜欢她了,她还能收到邀请吗?白岑觉得与其这样担惊受怕,不如及时止损。 她确实在梁承身上感受到过悸动,可那只不过是安眠药的副作用。退一万步讲,就算那份悸动不是副作用,也仅仅只是悸动而已。 白岑不想为这份悸动搭上全部。 她的世界很小很小,欢迎参观,禁止居住。 高中旧事(苏叶X段昭) 高二那年,学校在教室里安装了空调。 走出教室时的温差使得苏叶的眼镜上起了层雾。她随意地靠在墙上,摘下眼镜用衣摆抹了几下。 教室门被推开,冷气透过半开的门传出,苏叶抬头望去,很快又重新垂下头。 那人在身旁站定,苏叶捏着镜框,动作自然地将眼镜戴好掩盖住瞬间的僵硬,又不着痕迹地往另一侧挪了步拉开距离。 段昭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出来罚站。他的试卷明明就放在抽屉里,即使只胡乱填完了选择题也不至于被赶到走廊上。 可当老师问还有没有人没带试卷时,他下意识站起,挨了顿骂后滚出教室罚站。 段昭在外面罚站过很多次,这次是最折磨人的。光是站着都能感觉到热浪扑面而来,蝉鸣吵得人心烦意乱,连偶尔吹来的风都是热的。 或许是因为今天高温预警。 段昭靠着墙,望着被阳光晒得翠绿的叶子,无聊地探究自己莫名烦躁的原因。 也可能是因为苏叶站在他身边。 隔了个电子班牌的距离,不远不近,段昭甚至能隐隐闻到苏叶身上的味道。像薄荷苏打水,加了很多冰块的那种。虽然她身上的味道是并不是薄荷味。 苏叶不是没察觉到旁边人若有若无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但她此刻头晕眼花,懒得去理。 昨晚睡前忘记设闹钟,早上起晚着急忙慌地赶来学校,没吃早饭作业忘拿,偏偏今天是出期中成绩的日子,正好撞上数学老师的枪口被请出来罚站。 苏叶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在地上坐下休息会,反正老师也不会出来。还没等她想好,眼前就蓦地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 再之后苏叶就失去了意识,只知道是段昭扶住了自己。少年常年打球磨出的薄茧贴上手臂,整个人倒进满是清冽气息的怀抱,耳边是他猛然加快的心跳声。 等苏叶彻底恢复意识已经是大课间了,隐隐约约能听到跑操的音乐,苏叶接过同桌递来的牛奶,笑她借机逃跑操。 “你可把数学老师吓坏了。她本来想抱你去校医室结果抱不动,是段昭抱你来的。” 苏叶慢条斯理地将吸管插好喝了口牛奶,“是么,那谢谢他了。” “被帅哥公主抱,你赚了。” 苏叶语气一如往常:“是他赚了。” “也是,抱到了学神说不定能蹭点学运多考两分。” 同桌说完也没再提段昭,眼神透露着关怀问苏叶身上还有没有哪不舒服。 回教室后,苏叶从后门进来,路过段昭的座位时敲了敲他的桌子。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找他。段昭心绪翻涌,面上神色未变。他不敢跟苏叶对视,目光落在她镜片后因垂眸而露出的眼皮上的浅淡棕痣。 他像是在等待审判似的,等待苏叶开口。 “谢谢。”苏叶语气温和,道完谢后往他桌上放了颗薄荷糖。 段昭拿起糖攥进手里,包装袋上的锯齿压得掌心有些疼。他漫不经心地移开视线,抬手揉了揉后脖颈,“举手之劳罢了。” 苏叶嘴角很浅地往上勾了下,礼貌性地给了他一个敷衍的笑。 段昭原以为这会是他们除了拿请假条外仅有的交集。他意外得到了一个触碰苏叶的机会,意外获得了与她短暂相处的时间,意外从她手里拿走了一颗糖。 他像一尾搁浅的鱼在苏叶同桌赶来之前目不转睛望着她,直到她同桌风风火火赶来将他送回大海。 此后无数个想起苏叶的夜晚里,段昭都会想班上那个跑完一百米就累得不行直趴在苏叶身上的学习委员为什么在那时候来得这么快。 要是她来得再晚一点,说不定他还有机会跟醒来的苏叶说两句话,这样或许他们在高中的交集会多些,不至于在夜晚将那点有关苏叶的回忆翻来覆去想了好几遍,一看时间才过去十三分钟。 那颗糖段昭在高考结束后吃掉了,包装袋被他捏在掌心里揉了很久。薄荷味在口腔里弥漫,像是苏叶身上的味道。 他站在路边等朋友,抬眼看见苏叶抱着花站在半开的车门前。隔车相望,对上视线时,苏叶心情很好地朝这位同班同学挥了挥手用口型对他说了句再见,而后毫不犹豫地弯腰坐进车里。 “嘿,今晚去哪嗨?”朋友从身后冒出,搭上他的肩故意往下压。 段昭咬碎口中的糖,将包装袋扔进垃圾桶里,手肘往后顶了他一下,兴致不高,“都行。” “刚看到你扔垃圾了,吃什么呢也给我来一个,快饿死了。” “没了,就一颗糖。” 今天无事发生(完) yed u4.co m 有什么比春梦对象是自己讨厌的人还要恐怖的事吗? 褚宁觉得有,那就是她对着顾言谦那张脸动情了。 这不怪她。 要怪就怪顾言谦分开她双腿给她舔逼的样子实在是太色了。 他怎么可以把额前的刘海全都撩起来,下半张脸埋在她腿心里还用牙齿轻咬阴蒂。那地方脆弱敏感得很,随便弄两下暧昧的水声就会在房间里荡开。而且他怎么能在舔的同时,用手指蛮横地在湿热的内部勾挑刮蹭,寻找着敏感点。 褚宁捂着嘴,拼命想要压住腿根处传来的快感。穴口不断颤动着,她试图夹紧入口止住涌出的爱液,结果却是把顾言谦的舌夹紧了几分。 一声短促的轻吟。 褚宁感受到身下的人呼吸变得更加粗重,流出的汁液被顾言谦尽数卷入口中,吞咽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明显。 湿软粉嫩的小穴被舔舐,舌头模拟着性交的动作在紧致的甬道里进出。难耐的呻吟从褚宁口中泄出,她无力地攥着身下的床单,目光涣散。 牙齿再一次刮过肿起的阴蒂时,涌起的快感瞬间将褚宁淹没。她几乎是失控地喷出水来,脑海里一片空白,迷迷糊糊间被人含住唇都来不及反应。 滚烫坚硬的性器抵在绵软的入口,舌头被对方吸得发麻。他几乎是舔遍了口腔里每一处地方,唾液润湿唇瓣,硕大的龟头也被爱液浸湿。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p o18e t. co m 褚宁半眯着眼,感受到对方粗长的性器在腿心里蹭弄。筋肉分明的鸡巴捅开紧闭的阴唇,蹭过阴蒂带起的快感让她身体止不住地战栗。 腿根被握住合拢,夹住性器摩擦时又痛又爽。 梦里也会感觉到痛吗? 清醒的褚宁会很果断地说不会,但此刻的褚宁被未曾体会过的性快感冲昏了头脑,只顾着抓着对方的肩呜呜咽咽地乱说话。 她感受到对方的目光正紧紧锁着自己,把她锁在了这张床上。褚宁无法逃离,整个人都被禁锢在对方的怀里动弹不得。 流出的淫水混着对方在腿根凶猛地操弄发出啪啪声,柱身被半开的穴口含住,有几回都差点破开甬道入了进去。 褚宁看不清对方的脸,但她知道压着她做这种事的人是顾言谦。 只有顾言谦会这么恶劣地对她,坏心眼地在穴口磨着不肯给她痛快。即使是自己的梦,顾言谦也仍旧讨人厌得很。 顾言谦怎么可以牵着她的手去碰那里……硬生生分开她的手指将粗大的性器塞入掌心。他每挺一下腰,龟头就撞在手心里,没几下就把指缝都润湿。 褚宁想开口骂他,骂他怎么可以对弟弟的好朋友做出这种事。 褚宁也想骂自己,她怎么可以做有关顾言谦的春梦。 顾闻淳知道的话绝对会骂死她的。 毕竟他们曾经约好过绝不跟对方的亲人在一起,免得到时候没了爱情又丢了友谊。 想起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褚宁终于稍稍清醒了点。她试图从梦境里抽身,可乳尖被湿热的口腔含住。小穴和奶尖的快感交织在一起,褚宁又再次沉入欲望的海底。 她难耐地绷直身体,嫩乳被虎口抵着送入他口中,白嫩的乳肉被大口吮弄,吃奶声混着褚宁带着颤的呻吟,淫靡暧昧。 略微粗糙的掌心握着另只未能被唇舌光顾的乳儿揉弄,奶尖被夹着拉长,又被拇指压着旋弄。 微凉坚硬的触感压着绵软的乳肉,褚宁知道那是什么。那是枚银戒,顾言谦妈妈的遗物,常年戴在尾指上谁也碰不得。 顾言谦和顾闻淳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只比顾闻淳大叁个月。 褚宁一直觉得顾闻淳妈妈是个很好的人,好到能接受丈夫出轨生出的孩子,并在那孩子失去母亲后同意将他接回家抚养。 顾闻淳一直不待见顾言谦。 朋友讨厌的人必须跟着讨厌,基于此规则,褚宁也一直不喜欢顾言谦。但要说她为什么讨厌顾言谦,褚宁还真说不出个所以然。 因为彼此的母亲是认识二十七年的好朋友,所以自打记事起,褚宁跟顾闻淳就一直形影不离。在褚宁心里那张【人生Top10事件表】里,大概有五六七件事都与顾闻淳有关。 Top10 跟顾闻淳一起翻墙逃课,从墙上摔下来弄了个骨折不说,还被教导主任抓到罚写叁千字检讨。 Top9 在国旗下声情并茂地朗诵检讨。 Top7 跟顾闻淳在河边待了六小时钓到人生第一条鱼,结果顾闻淳抱着桶摔了一跤,把鱼摔回了河里。 Top5 陪顾闻淳去电影院看蜘蛛侠,在影厅里发现妈妈出轨。 …… 顾家的墙上有褚宁身高的刻痕,褚宁的房间顾闻淳可以不敲门直接进,顾闻淳的书包里一直备着卫生巾,褚宁的口袋里永远为低血糖的顾闻淳装着糖果和巧克力。 总之,顾闻淳是褚宁十分重要的朋友。不,他们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家人。 因此,褚宁此刻做着跟顾言谦的春梦这件事就变得十恶不赦起来。 可这是梦啊。 褚宁抬起手臂遮住眼,压抑着难耐的喘息。情欲引发的燥热让她的大脑浑浑噩噩,顾言谦含住耳垂舔舐时,在黏湿的声音里听见他沙哑的声音。 “褚宁……” 夜色昏沉黑暗,顾言谦的尾音轻得像一阵风。眼前混沌一片,头脑里涌起许多杂乱的片段,暧昧单调的水声冲刷掉脑海里迷雾翳障。 再一次高潮后,褚宁神智清明了起来。 汗湿的皮肤贴在一起带着一种微妙的黏腻感,褚宁抬起手抵着他的肩往外推,顾言谦纹丝不动,掐着她的脸吻下去。 舌尖挑开齿关,褚宁呜咽出声,拼命躲开他钻进口中的舌。经历过两次高潮的身体软得没有力气挣扎,清醒后的褚宁甚至能感受到穴口贴着的那根性器跳动了下。 “顾,唔,顾言谦!” 褚宁狠狠咬了他一口,终于换来开口的机会。 “你怎么——” 褚宁哽住了,她没法描述去此刻发生的事。 对方滚烫粗大的性器埋在她腿间,胸乳上有着他咬出的印子。最最重要的是,他们现在躺的床是顾闻淳的床。 顾闻淳找她来看球赛,看到一半褚宁熬不住就跑到他房间里睡觉。在她来月经后两个人就没再躺到一张床上过,褚宁知道顾闻淳今晚不会回房间,但这也并不能抹去身下这张床是属于顾闻淳的事实。 她不仅违背了“不能跟朋友亲人发生关系”的规则,还跟顾闻淳讨厌的人在他的床上做这种事,甚至还流了一床单的水。 褚宁撑着床起身往后退,可后边是床头,顾言谦掐着她的腰把人拉了回来。 性器无意间撞上穴口,两人皆是忍不住抽了口气。暧昧的氛围重新弥漫开来,褚宁想抬脚踹他,被顾言谦握住脚踝。他一路往上亲,湿漉漉的吻落在肌肤上,偶尔会控制不住咬出几个印子。 “你这是强奸。”褚宁咬着牙,理智与体内深处涌起的情潮抗争。 顾言谦掌心钳着她滑腻的腿根,把她高潮后湿软的小穴被含在嘴里。褚宁彻彻底底软了下来,湿漉漉的逼贴着他那张漂亮的脸,喘息随着对方舔弄吮咬的节奏慢慢变成痴痴的,发颤的呻吟。 “嗯唔……” 褚宁几乎快要哭了,咬着唇试图堵住声音,却还是避无可避漏出点来。 顾言谦用鼻尖亲昵地顶了顶她的阴蒂,平复了下呼吸起身撑在褚宁上方。眼尾微微泛红,睫毛上湿漉漉的,额发垂下遮住他眼底的情绪。 “是你逼我的。”顾言谦轻声说。 褚宁皱起眉刚想问他什么意思,下一瞬就感觉到粗大的性器压在了穴口。 她呼吸一滞,艰难地出声:“不可以。” “那谁可以?顾闻淳吗?” “为什么连裤子都不穿就躺在他床上,你要把我逼疯才甘心对吗。平常你们怎么相处我都可以忍,但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顾言谦近乎呢喃的话语给褚宁带来了很大的冲击,她还未来得及消化,炙热的性器碾开甬道里层迭的软肉往里推进。 他进得很慢,穴里被扩张的感觉格外清晰,酥麻中带着点饱胀感。褚宁感到身下被他完全撑开,甚至有种被贯穿的感觉。 彻底进入后,顾言谦反而生出了点愧疚感。他埋在她耳边,一下下吻着脆弱的脖颈,每吻一下都要说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 “褚宁,对不起……” “好紧,好多水,宝贝,你夹得我好舒服……” “嗯啊,宝宝你想要快一点还是慢一点…褚宁,你跟我说说话好不好,骂我也好,你理理我。” 顾言谦说到最后隐隐带了点哭腔,他在褚宁唇瓣上啄吻,结实有力的腰胯撞在她腿根发出皮肉拍打的声响。 褚宁被操得晕头转向,腰不自觉地抬起迎合他的抽送,嘴上却不饶人,张口闭口骂他强奸犯。 “褚宁,我不光要当强奸犯,我还要囚禁你。” “把你关在在我们小时候过暑假的那个海边别墅里,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乖乖待着就好。我可以陪你玩,顾闻淳能做的我都能做到,他做不到的我也可以做到。你不要只盯着他,也看看我好不好?” 顾言谦声音低沉,鼻尖抵着她的,近乎哀求道: “褚宁,你救救我。” 褚宁眼睛雾蒙蒙的,从鼻子里哼出声气,语气软得不行:“救你什么啊,你生病了么……” 她已经被操昏了,说的话稀里糊涂的。 “嗯,我生病了。” 顾言谦放缓了速度,一下下磨着花心,哑着声跟她说着正常情况下绝不会说的话: “我受不了你跟他那么亲密,明明我也在你身边,可你眼里从来都没有我。为什么啊,褚宁,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他讨厌我那是他的事,你为什么要跟着他一起讨厌我啊,我又没惹你。第一次见面你还吃了我的糖,怎么可以吃了别人的糖还要讨厌别人的啊。” 褚宁哼了声,挺腰把他含得更深,催促道:“难受,你动一下……” 顾言谦咬住抬起的手,在腕间咬住道略深的牙印,“为什么这样对我?” 褚宁疼得吸了口气,从情欲里恢复了点神智,又开始抵着他的腹肌想抽身。 “顾言谦,你先出去。” 褚宁往后退了下,肉壁摩擦过柱身带起酥麻快感,让她声音变得有些抖,“先出去,今晚的事我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顾言谦往前一顶,撞出湿黏的声响。 “又来。” 他抬手握着一侧嫩乳揉捏,俯下身含住她的奶尖舔舐咬弄。腰胯挺弄抽送,手指上的戒指硌得褚宁有些不舒服。 “第一次你说当做没发生,我同意了。第二次你说自己喝醉走错房间,说记不清事情让我也跟着忘掉,我也答应你了。” “可这是第叁次了,褚宁,你还要当做无事发生,是不是对我太不公平了?” 在褚宁心里那张【人生Top10事件表】里,有叁件事都与顾言谦有关。 Top6 十六岁时无意间在顾闻淳电脑上发现A片看完后去卫生间洗脸,路过顾言谦房间听到喘息好奇推开门后看见他在自慰。于是鬼使神差地进屋关门,在他手上到达了人生第一次高潮。 那时她还穿的是运动内衣,脱掉后乳儿小小一对,被他握在掌心里小心翼翼地揉弄。舌尖生涩地卷起挺立的奶尖,鸡巴蹭着她的小腹射出时溅了点在下巴上。 顾言谦抬手替她擦掉,食指压着她的唇,跟她接了第一个吻。 Top4 十八岁去顾家在海边的别墅里过生日,喝太多走错房间看见刚洗好澡出来的顾言谦。两年前的记忆涌现,酒精上头,她一时没把控住就把人给上了。 早上被他舔醒后看了眼手机,看见顾闻淳发的消息整个人都清醒了,忙不迭把人推开胡乱找借口撇清关系。 Top3 十五岁父母离婚,她在顾家的游戏房里打了一晚上的游戏。顾闻淳撑不住睡在了旁边,褚宁握着手柄发呆,刚想关掉游戏就看见屏幕上显示加入了新玩家。扭头一看,是顾言谦。 那晚她披着顾言谦带来的毯子,跟他打了一晚上的游戏。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他怀里,手里攥着的T恤上有着半干的泪痕。 “褚宁,我做不到把一切都当做无事发生。” 性器在体内横冲直撞,褚宁被层层迭加的快感掌控无法思考,只能沉浸在性爱所带来的欢愉里。 龟头的棱角蹭过最敏感的软肉,高潮时湿热的穴肉紧紧绞着性器。顾言谦感受着她夹紧的频率,挺腰猛操了几十下后吻住她的唇,抵着深处射了出来。 舌尖勾缠,顾言谦感到戒指被她摘掉。 他依依不舍地结束这个吻,不解地望着褚宁。 人是不知满足的动物。 即使自身愿望得到了满足,人依旧会想要得到更多。她为什么不能在跟顾闻淳当朋友的同时得到顾言谦呢? 即使是好朋友也没法替对方选择要不要爱上谁,这个道理顾闻淳绝对能明白。只要她好好解释,顾闻淳绝对会接受的。 褚宁相信他。 所以。 “在我想好怎么跟顾闻淳解释前,绝不能让他知道我和你谈恋爱。”褚宁声音有些哑,抬手晃了晃中指上的银戒,“如果顾闻淳跟我绝交,那你就是罪魁祸首。” 顾言谦愣住了。 褚宁深深叹了口气,双手攀上他的脖颈在喉结上舔了下,“男朋友,要再来一次吗?” 埋在体内的性器逐渐苏醒。 他们又做了一个晚上。 这回褚宁收到顾闻淳的消息时,顾言谦还没醒,牢牢抱着她的腰睡得正熟。 顾闻淳:【上早八去了,早餐在桌上。】 褚宁回了个嗯,对方秒回:【醒这么早?】 褚宁又回了个嗯。 【出事了?】对方敏锐地察觉到她的不对劲。 褚宁抿抿唇,指尖在屏幕上敲下一句话。 【没有,无事发生。】 鱼礼生日番外 迟珹的房间里有一面照片墙。 从出生到小学六年级拍的照片汇成树干,之后的所有照片都贴在鱼礼随手画的树枝下。整面的照片树上没有一张迟珹的单人照,全都是他与鱼礼的合影。 每隔几天,照片树上都会多出一片叶子。两个人生日的时候会多出好几片,今年鱼礼生日就添了三片叶子。 第一片是大早上迟珹推开她的房门,用拍立得拍下的她熟睡的照片。 蓝白配色的睡衣因主人乱糟糟的睡姿从肩头滑落,嫩乳挤出点沟壑,衣摆掀起露出的平坦小腹正随着呼吸有规律地起伏着。 迟珹帮她把衣服扯好,举起拍立得拍完照片后才再次掀开她的衣服。 湿热的吻落在小腹上,一路向上边亲边解开睡衣扣子。虎口卡着乳肉捧起含入口中,舌头卷着奶尖挑逗吮吸。 腿心渐渐湿润,鱼礼的意识还泡在美梦里,睫毛轻轻颤了下,眼皮沉得睁不开。 迟珹也没指望吃个奶就能把这条鱼唤醒。鱼礼一向睡得很沉,早上定八个闹钟都不一定能喊醒她,回回都得让人来喊。 在未尝禁果之前,迟珹只会站在门边喊她。初二那年两人坦诚相见后,迟珹就开始到她床上喊了。 先拍下她熟睡的模样给自己的手机囤壁纸,而后掀开衣服舔会乳,再顺着腰侧的线条向下吻,顺便将睡裤脱到膝弯,分开腿埋进去用舌头浅浅地操她。 不能太激烈,这样鱼礼醒来会不舒服。 得轻轻地含住阴蒂吮吸,中指插进去把粉逼玩得绵软流水。 这时候鱼礼才会悠悠转醒,不自觉挺腰把穴压在他脸上试图获得更多的快感。 鱼礼感受着身下的快感,半眯着眼去瞥埋在腿间的少年。他今天穿了件黑色背心,露出漂亮的肩背线条,肌肉因为他的动作而微微鼓起,看得鱼礼又忍不住流出一股水。 她挺挺腰,从鼻尖里泄出声轻哼,黏糊糊地喊:“迟珹……” 迟珹在她穴口吸了下,起身后用手指插着穴延长她的快感,“醒了?” 鱼礼抬起手索抱,迟珹环住她的腰把人抱起,在她脸侧吻了吻。 “生日快乐。” 他的唇被润得湿漉漉的,鼻尖也沾着水。 鱼礼抬手抹掉那些水痕,把脸埋在他怀里闻着那股太阳的味道,慢吞吞道:“谢了。” 第二片叶子是迟珹和鱼礼去游乐园在过山车上的照片。即使是在空中抓拍的照片里迟珹那张脸也依旧能打,鱼礼反倒是紧紧闭着眼,手死死抓着迟珹的手。 下来后鱼礼在迟珹怀里靠了五分钟,有气无力地说鱼果然还是适合待在水里。实际上鱼礼也不太会游泳,每回去泳池都是坐在游泳圈上,死活不肯把脸埋进水里。 她自己不愿意用脸入水,却想让迟珹钻进水里给她口,被对方以游泳池水不干净细菌太多为由拒绝了。被拒绝后鱼礼有些闷闷不乐,晚上回家后被迟珹喊过去压在浴缸里舔,高潮了三次才原谅他。 第三片叶子是鱼礼捧着蛋糕的照片,没露脸,就只露了点头发。 照片树上有很多张只拍了局部的照片,但谁看了都知道那些照片的主人是鱼礼。 或者说,整张照片墙上都是鱼礼的照片。 有两个月时的婴儿合照,有幼儿园文艺汇演额头顶着滑稽口红圆点的合照,有毕业时戴着学士帽的合照。也有鱼礼每年生日熟睡的照片,有她玩娃娃机夹不出眼巴巴求人的照片,有她在迟珹生日端着蛋糕笑嘻嘻的照片。 照片树枝繁叶茂,永不枯萎。交错的树枝随风晃动,迟珹在树干生出枝杈时爱上了一条鱼,那是在九岁的时候。 生日快乐,鱼礼。 野草野草·温芃生日番外 每天午睡醒后,温芃都会到从冰箱里拿出酸奶撕开用勺子舀着吃。她不喜欢配麦片和水果,偶尔会倒点果酱。我试过一次,味道一言难尽。不过温芃喜欢的东西一向很奇怪,这种吃法也不足为奇。 在这之后,她会跑到阳台上摆弄她那堆花花草草。花鸟市场几十块钱买回来的东西,还没她的勺子贵。最开始这些植物没有一样能活过半个月,她最喜欢的那盆君子兰枯萎时,我找人给换掉了。不知道她怎么发现的,那之后三天里她都没跟我说过一句话。 无所谓,温芃本来也不爱跟我说话。她说没有一只金丝雀会跟主人好好聊天,雀是不会说话的。说完这话后,温芃微微瘪了瘪嘴,看起来很生气。我没把她当做金丝雀看过,她更像是路边长在石头里的野草,不幸被我看中捡回了家。 温芃很奇怪,一边让我去爱别人,一边又说我不会爱人。可能我真的不会爱人,否则温芃也不会一直哭。她躺在我身边的每个晚上都在哭,早上起来后甚至能在枕头上看到半干的泪痕。 最开始她的哭声还有着能将心里难以纡解的苦闷击散的效果,后来听到她的哭声,心脏就像是被攥住了般。每次听到她的哭声,我都会觉得或许祝愿说的是对的。感情可以培养但爱情不行,倘若温芃第一眼就没爱上我的话,即使我把她困在身边也不会得到她的爱。 我不想要她的爱,我只想要她。不爱我也好,只要温芃能留在我身边,爱不爱的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曾经我是这么想的。 直到我在阳台上捡到那张纸。 或许是楼底下一辆辆疾驰而过的车带起她心底最深处的念头,偶尔温芃会坐在阳台摇椅上用纸写点东西。写完她就撕了,我捡到的那张掉在了盆栽后边,温芃可能没发现。 她写:不想待在这里,不想一个人待在这里,去哪,去最自由的地方,最自由的地方在哪,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并不能理解温芃的想法。摄像头让我毫不费力地掌握到她的一举一动,可我无法透过镜头探寻她的内心。她心里想什么对我而言也并没有那么重要,无论她想的是什么都只能乖乖待在我身边。是我救了她,把她从她那糟糕的原生家庭里解救出来,她该感谢我才对。是我让她摆脱了温招弟这个难听的名字,让她变成温芃,她该感谢我才对。 她为什么不开心呢。 明明今天是她的生日,她为什么不开心呢。 礼物在床头柜上,司机在楼下等着载我们去她最喜欢的那家餐厅。吃完饭后,会有一张飞往海岛的机票。她上个月给祝愿潜水的照片点了赞,应该是想去的。海无边无际,没有比大海还要自由的地方了。如果她开口,我可以陪着她在那待上一个月。 可她为什么不开心呢。 屏幕上的女人抱着膝坐在摇椅上,祝司年指尖隔着屏幕在她身上点了点,眼里难得浮现出迷茫的情绪。 开门的动静打破室内的寂静,温芃没回头,听见身后的人慢慢靠近。肩上的发被人挽起,微凉的手贴上脸颊轻轻摩挲。戒指蹭过颧骨,有点硬。 “晚了五分钟。”温芃轻声呢喃着。 “嗯?”祝司年没听清。 “你今天晚了五分钟到家。”温芃握住他的手,抬起头向后看着他,语气里有浅浅的不满,“今天是我生日。” 祝司年愣了下,突然笑了出来。 “抱歉。” “生日快乐。” 祝司年俯下身把人环住,侧过脸在温芃唇上亲了下。 “下次不会了。” 眠(9) 分手后的日子并没有梁承想象中那么难熬。 似乎是为了印证毕业季分手季这句话,他们是在大四毕业那一年。偶尔,不,梁承经常会想起雨天里的那通分手电话,想白岑为什么要用不喜欢他当做分手理由。 她完完全全可以用异地,用前途,用各种各样的理由跟他提分手,那样的话梁承还可以骗自己说白岑是不得不放弃他。明明有很多很多的分手理由,白岑偏偏选了最让梁承难过的一个。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试过了也还是不喜欢。在这样的理由之下,梁承没办法继续去纠缠白岑,他只能安慰自己说这些年里发生的事情是一场梦。 在白岑睡着时撑起身悄悄数她的睫毛是梦,熬夜复习累到双双趴在桌子上相视而笑是梦,高考结束出考场时趁父母寒暄躲在他们送的花后蜻蜓点水的吻是梦,她大声叉着腰跟他吵架用玩偶砸他还是梦。 梦醒后怅然若失,梁承再没睡过一个好觉。 他才知道原来睡觉不是眼睛一闭人一躺就能自然而然睡过去的,有时候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眼前总是会浮现出那些沾着蜜的过往。 梁承搬出竹苑时没有带白岑睡过的那套床具。 他想着反正分手了不如断得干脆利落些,留着这些只会睹物思人陷得更深。 搬出家后的第一个周末,梁承回家吃饭,顺便把那套床具带去了自己独居的地方。他们留在上面的气息被洗衣液的香味覆盖,在太阳底下晒过一遭,味道彻底随风消散。梁承把脸埋在里面闻了很久,没闻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味道。 什么都没留下。 除了疼痛,白岑什么都没给他留下。 梁承越回忆曾经的时光,就越是痛苦。丝丝缕缕的线绞走他心脏的一小部分,怎么补都补不上,透着风冷飕飕的。 朋友说他这是分手后遗症,过段时间就好了。就像喝完中药后口中弥漫的苦意没法用一颗糖一杯水来抵消一样,总要难受一阵,但再难受这苦也早晚有一天会消失。 “这感觉我懂,熬一熬就过去了,人要向前看。” “你懂什么,我都不懂。”梁承自嘲地笑了声,“我真的不懂。” 分手的理由说荒谬也荒谬,说合理也合理。 白岑就是不喜欢他。不管梁承做得有多好,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喜欢的人做什么事都是错的。 “所以说啊,你就放下吧。”方施琅给梁承分析完后,浅浅打了个哈欠,“感情这事强求不来,有就有没有就没有,看开点。” 梁承没说话,大概五秒过后才哑着声开口:“她过得好吗?” 方施琅:“……得,都白说了。” 白岑过挺好的。 还是经常失眠但偶尔也能睡个好觉,毕业后在培训机构当老师,工资不高但住家里还有信托基金所以日子过得还算不错。最近考虑在机构附近买房,否则天天开车回家还是太麻烦了。 其实这几年,梁承并不是完全没有见过白岑。 他大学学的是室内设计,毕业后开了家工作室。即使梁承以工作当理由刻意搬出竹苑想避开白岑,但偶尔还是会在一些避无可避的场合里跟她碰上。 每次远远看见她时,心底空落落的那处就又被人剜了一刀,鲜血淋漓,透过每一寸呼吸将他淹没。梁承一直认为如果哪天白岑真跑到他面前主动跟他说话,他绝对会在她那双眼睛里被凌迟处死。 当这天真的到来时,梁承却意外地从容,甚至有余力去猜测她回头的目的。 这算是回头吗? 梁承不太确定。 在他的认知里,一般不会有人主动找前任帮自己装修房子。可这是白岑,他从来都不懂白岑。他曾自信满满觉得对她已经十分了解,实际上全都是主观臆断,梁承从来就没弄懂过白岑想要什么。 白岑没说过分手后还能当朋友,她只说了分手。 所有人都默认他们成了仇人,从不在彼此面前提起对方。白岑又一次躲进聚光灯后的黑暗里,她藏得太隐蔽,有时候梁承睡醒把脸埋在枕头上时,会恍惚觉得白岑是只存在于自己梦中的人。 “你跟她说了我工作室的地点吗?” 在白岑离开后,梁承给文嘉柏拨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很是疑惑:“谁?” “白岑。” “我没说过。”文嘉柏顿了顿,“她去你工作室了?” 梁承:“嗯,她还让我帮她装修新房。” 文嘉柏语气难得严肃:“好马不吃回头草。” 就算他们彼此还有爱,被那样抛弃过后梁承还能一如既往地爱着白岑吗?或许他还爱,但这份爱早已染上痛苦的底色。感情不是沾了油点的外套,洗掉后晒晒就能干干净净没有味道。文嘉柏始终觉得破镜无法重圆,即使用最强力的胶水将碎片拼好也还是会留有痕迹。 “她不属马。” 梁承默了默,一句话就让文嘉柏将还未说出口的道理给全都咽了回去,改口道: “行,当我没说。” “梁承,你早晚被她玩死。” Dream(上) (1) 旧纪年的最后一天早上11点53分,如果你身处维塔坞城并且恰好面对着一扇窗子,你将见到一束如同旭日初升的短暂红光。大概十秒后,那束光会转变为强烈的白光,冲淡所有的阴影,带领人类走向新纪年。 每天晚上,温莎·克里斯蒂安都会被阿诺德拉进混乱的记忆里跟他见面。上面那段话是温莎跟阿诺德讲的第一个故事,以便他能听懂接下来的故事。她总在阿诺德受伤时跟他说话,这样他上药的时候不至于疼得满头大汗,漂亮柔顺的金发都被汗水黏在额前。 即使阿诺德已经在她的人生里消失了六年,温莎仍旧记得他那漂亮的金发。 “说实话,最开始注意到阿诺德就是因为他的头发。你知道的,浅发色在地下拳场里格外显眼,让我无法移开视线。” 温莎发觉自己的声带在震动,修理室内明亮的灯让她从回忆里抽身,停了几秒后继续跟伊芙不冷不热地叙述着自己年轻时的故事。 二十六岁,对于银河联邦第三同盟军指挥官而言是个年轻得难以服众的岁数,温莎却总说自己已不再年轻。 她的少女时代结束于二十岁。 夜阑人静时,温莎伏在桌前埋头处理军务时,偶尔会想六年前的夏夜。 江河的烟雾沿山坡攀缘,烈火吞噬军舰,温莎在不知是大火还是江河的雾里失去了阿诺德。 温莎又开始沉浸在回忆里。 伊芙转了下手中的扳手,“就算再把你跟阿诺德的故事说上三十遍,机甲也没法在今天内修好。” 话音刚落,温莎理了理白底银饰的战斗军服,声音混着起身时衣摆摩擦带起窸窣声,“请尽快,敌军的第四舰队大约六小时会后与我军相遇。” 昨夜的战斗中,温莎的机甲不幸损毁了左臂。 即使温莎两年前在M79区指挥了一场联盟史上屈指可数的包围歼灭战,短短两年从籍籍无名的小队指挥官一路晋升为第三同盟军的总指挥官,温莎仍保持着机甲兵时的习惯,喜欢在战斗中亲身上阵。 伊芙叹了口气,“你就不能安安稳稳坐在指挥桌前吗?” “对方的兵力是我们的两倍。”温莎用腕间的发绳将及腰黑发束起,脸上丝毫没有半点慌乱的神情,眼里甚至隐隐有着点势在必得。 “何况,战争从来没有安稳一说。” 伊芙又叹了口气,“放着好好的大小姐不当跑来打仗,真搞不懂你。” “为了更好的未来。”温莎懒散地敬了个礼,拿起桌上的手套转身离开。 直到温莎离去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伊芙才将目光重新放在那台亟待维修的机甲上。 “更好的……未来。”伊芙嗤笑了声,抬手摸上那台机甲,喃喃自语,“温莎,你真的想去未来吗?” (2) 比起虚无缥缈的未来,温莎更想回到过去。 最好是回到在军校上学的日子。那会她的成绩始终位居第一,姐姐不再严厉管束她,还有阿诺德陪在身边。 阿诺德是温莎从地下拳场里捡回来的。 天生不会说话,打拳倒很厉害,在听到温莎要把他买走后皱起眉,身上肌肉绷得很紧。那会温莎还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站在他面被衬得愈发娇小。他警惕防御的姿态让温莎觉得很好玩,于是踮起脚揉了把他的金发。对方挤出一声嘶吼,被温莎的保镖眼疾手快地摁在地上。 “好凶啊。”温莎捻了捻手指。 对方眉头皱得更紧,费力挣扎想逃开桎梏。 “听得见?” 温莎扭头看向拳场经理,得到肯定回答后,挑起他的下巴,“有点意思。” “这人我要了。” 轻飘飘的话,让温莎在接下来的五年里拥有了一条忠心的狗。 起初,这条狗并不忠心。 他不傻,挨了几次打后面上不再对温莎不敬。可在温莎嫌那些保镖烦把人赶出房间给他上药时,他会趁机在温莎肩上狠狠咬上一口。 虎牙尝到了血仍旧不知满足,温莎疼得蜷缩起身子,无意间把肩膀抬得更高送入他口中。 保镖进屋把人拉开,温莎用指腹沾了点他唇上的血,让保镖扣住他的下巴。她似乎全然忘记了先前在他口中受的罪,手指探入口腔,将血涂到那颗尖利的虎牙上,冷声道:“把他的牙磨平。” 温莎的姐姐,克里斯蒂安家的家主听闻妹妹被买来的保镖咬伤了肩膀,抽了时间在晚上去到温莎的别墅。她十分不信任妹妹的眼光,尤其是在见着人后,更是觉得温莎的眼光差劲到爆。 “这人你养不熟。”姐姐的指尖在那圈牙印旁摩挲,最后加重力道摁了上去,“送回去吧,我给你找个更好的。” 温莎闷哼了声,抖着声道:“我只要他。” “才几天就处出感情了?”家主扫了眼站在一旁被两个人制住的少年,意味不明道,“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黑户。” “阿诺德。”温莎往后退了步,甩开她的手,一字一句道,“他叫阿诺德。” 屋内陷入一瞬间的寂静。 家主看着被咬伤肩膀仍旧满不在乎去摸人家头的女孩,在心里不知是第几次感慨养孩子真难。 她知道温莎这是在跟自己赌气。自父母去世后,她不让做什么,温莎就偏要去做。管教个事事都要与自己唱反调的妹妹和书房里堆积的工作相比,她觉得后者要好处理些,吩咐完医生给温莎处理伤口后离开了别墅,不再去管那位名叫阿诺德的少年。反正掀不起浪。 (3) 阿诺德似乎格外钟情于咬温莎,即使每回都要被拉下去揍个半死,下一次温莎来给他上药时还是会去咬她。 温莎被咬多了,在他低下头的瞬间会干脆利落地躲开。阿诺德扑了个空,换了个地方去咬她的手腕。有时他会得逞,有时不会,看温莎心情。 温莎其实没把阿诺德当狗看,她是真的想培养一个心腹。将阿诺德从地下拳场赎出,让他能体面地穿上西装在联邦里生活,甚至在他受欺负时如救世主一般降临替他出头。 有哪位保镖受伤能让温莎亲自上药呢,只有阿诺德。虽然阿诺德受伤也有她的手笔,但那是为了让阿诺德变得更强。 “我这样做有错吗?” 温莎熟练地用纱布绑了个结,指腹搭在他有力的手臂上,抬起眼问阿诺德。 阿诺德抿着唇不说话。 温莎又问:“你想杀我吗?” 他还是不说话,手臂微微往里抽。 “点头,或者摇头。”温莎抓住他的手腕,“你得表达出来,即使说不了话也可以用动作。” 那双蓝色的眼眸闪过些莫名的情绪,阿诺德望着她,在温莎耐心快要耗尽的前一秒幅度很轻地摇了摇头。 温莎呼出口气,伸手揉了把他的金发。 “很好很好。” 哄小狗似的语气,听得阿诺德耳根微红。 他再次低头在温莎肩上咬了口。 牙齿隔着布料在肌肤上压了压,没有血,没有痛,鼻息间呼出的热气带起阵细微的痒意。 温莎抱住他的头,金发从指缝间溢出。 (4) 等阿诺德彻底成为温莎忠实的保镖后,温莎也收到了军校的录取通知书。 温莎在军校里的成绩很亮眼,一入学就在军训的红蓝对抗赛里荣获最佳指挥官,此后更是在无数大大小小的军校联赛里拔得头筹。 百年难得一遇的机甲天才。 所有人都这么称呼温莎,即使是不赞同她念军校的姐姐也不得不承认她的天赋。克里斯蒂安家的宿命没有人能逃脱,更何况温莎是在战争中降生的。温莎注定会在联邦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但那是六年后的事情了。 彼时温莎·克里斯蒂安十八岁,有光明的前途,殷实的家境和一个忠心的保镖。 军校管理很严,温莎有时候会让阿诺德给她送东西。从看守最薄弱的地方,在夜色最浓时爬上橡树,接住阿诺德扔进的东西。 除此之外,阿诺德只有在假期才能见到温莎。 她晒黑了点,手臂上有了肌肉轮廓,整个人看起来跟以前完全不同。像个战士。 阿诺德用手语跟温莎比划。 温莎笑了笑,问他自己真的变得很黑吗。 阿诺德撩起袖子跟她比肤色。 他从小就被扔到烈日下暴晒训练,温莎的手一放上去就有鲜明的色差。 温莎捏了捏他先前打拳后来训练练出的肌肉,心里估量着回家后要加多少训练量才能练成这样。她捏完后手也没抽走,就这么亲密地搭着。 阿诺德身体僵得厉害,喉结上下滚动了下,拼命克制着想触碰温莎的念头。 “怎么了?”温莎察觉到他的不对劲,随口问了句。 阿诺德看了她一会,突然弯下腰埋在她肩上。没咬,下半张脸埋进她肩头,嗅着她身上的味道蹭了蹭。 头发被拨弄,温莎轻拍了拍他的头。 (5) 阿诺德说不出话。 他起初觉得这样没什么,地下拳场本来也不是靠嘴皮子就能活下来的地方。他靠拳头给自己打出来片天,还没来得及享受,就被温莎看上买走。 温莎的手放到头上的那一刻,阿诺德觉得如果自己能说话的话绝对要把学到的最恶毒的话送给她。可他无法说话,只能扯着嗓子发出难听的嘶吼。 这是他第一次恨自己不会说话。 第二次是温莎去军校后。 阿诺德好几个月都见不到她,送东西时温莎坐在树上朝他招手说自己过段时间就回家,问他想不想自己,他也没法回应,只能拼命点头。他很想亲口跟温莎说自己想她,但他做不到。 见面后把脸埋进温莎的肩上,不用再像之前一样偷跑进衣帽间钻进衣服里,阿诺德幸福得快要晕倒,想跟温莎说自己很想很想很想她,却也只能是想想。 阿诺德试过发出声音,难听得很。 温莎不会喜欢的,她甚至跟阿诺德说过如果不是你长得好看当时绝不会把你买下来。 温莎喜欢的是漂亮的东西,阿诺德从不敢在脸上留伤,生怕哪天变丑了被温莎丢掉。 温莎对他很好。 给了他名字,在他受伤时帮他上药,即使被他咬了也不生气,几乎从不对他发火。在她姐姐说要把他送走的时候,温莎明明害怕得眼眶泛红,却仍旧坚定地要留下他。 阿诺德这辈子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被需要。他家人把他丢弃在路边,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都不愿意接受他,温莎却不顾违背家主把他留下。 温莎对他那么好,他没法不爱上温莎。 他想帮温莎,做什么都行,只要能帮到温莎。无论什么他都能做,温莎似乎并不知道这点,否则为什么会找别的男人来解决性欲呢? 一切都是因为他说不了话。 温莎说,即使说不了话也可以用动作来表达。 阿诺德想让温莎使用自己。 这要怎么表达? 愚人节快乐(完) 我很讨厌两分钟。 两分钟,一百二十秒,于我而言就像是炸弹的倒计时,听到这个时间心里就会下意识提一提,然后不可避免地想起我那讨人厌的龙凤胎哥哥。 贺星洲,比我早两分钟来到这个世界。如果说我对两分钟避如蛇蝎,那他则把这两分钟看作是自己人生里的第一个荣誉。 我真的很烦他,怎么会有人这么惹人嫌,好像比我大两分钟就能理所应当地掌控我的人生一样。连妈妈都知道这是我的人生,她只求我不做些违法乱纪的事,从不要求我做任何我不喜欢的事。偏偏贺星洲那个笨蛋想不明白这点,总是妄图控制我。 “贺今韵,你要去哪?” “贺今韵,这裙子太短了换一条。” “贺今韵,晚修在你们班门口的那个男的是谁?” …… 某天我忍无可忍,在贺星洲不知道是第几次让我把短裙换成牛仔裤时,跑进房间选了一条卡到腿根的热裤。真的很短,我甚至觉得一弯腰就能露出半边屁股。推开房门,贺星洲看见我后愣了下,而后移开视线气急败坏地叫我去换件长裤。 “管天管地还管我穿什么衣服,你以为你谁啊。”我翻了个白眼,拎包作势离开。 贺星洲堵在玄关不让我走,垂着眸道:“我是你哥。” “大几分钟而已。”我从他身侧绕过,“少管我。” 如果说贺星洲总爱把大我两分钟这件事挂嘴边,那我的口头禅就是少管我。其实管我的也只有贺星洲一个,爸妈忙于工作,每个月往卡里打花不完的钱,很少回家,让我和贺星洲互相照顾。 互相照顾? 自生自灭还差不多。 贺星洲是个只会煮泡面的白痴,我比他好点,会煮稀饭。往稀饭里倒入一勺酱油,搅匀后不配菜都能吃两碗,不懂的人属实没品。没错,说的就是贺星洲。 贺星洲瞧不起我喜欢的一切。 即使他从不承认,但我能感受到。 每次吃酱油配饭的时候,贺星洲都会很嫌弃,说这是黑暗料理。小时候买玩具,遥控车芭比娃娃我通通不要,只喜欢玩橡皮泥。他觉得橡皮泥脏,说我是脏包,还给我起绰号叫泥泥,气得我在家里追了他三圈。长大后我迷上了陶艺,他说我是泥巴公主,我气得在家里又追了他三圈。 不过贺星洲有时候也挺靠谱的。 周末,我用红包钱跑去景德镇玩了一天泥塑,回家的时候包在车站被偷了,没有手机身无分文,找了个好心人接电话打给贺星洲让他救我。不敢给父母打,怕挨骂。 在车站等到晚上十一点,贺星洲风尘仆仆出现在我面前时,心里其实有点感动。他把冲锋衣脱下给我套上,问我饿不饿。我说你从早上八点开始不吃不喝到现在试试看就知道了,他轻敲了下我的头,没好气地说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 “23点56分。”我抬起腕间的手表,郑重其事道。 贺星洲笑不出来,带我去办了临时身份证,又去买了个新手机。或许龙凤胎真的有心电感应,他知道在我看来手机比饭重要,先带我办好一切才领着我去吃饭。 假期的最后一顿,我和贺星洲吃了麦当劳。麦当劳的可乐是可口的,没有百事甜,但麦当劳有麦旋风。我在麦当劳和肯德基之间选了很久,贺星洲觉得这俩没差,拉着我去了距离最近的麦当劳。可乐喝了一半,自然而然地递给贺星洲。旁边有女生路过,夸我和贺星洲般配。我大惊,说朋友这是我亲哥。对方也大惊,连忙说误会了对不起。 贺星洲脸色很不好。 这不是我俩第一次被误会是情侣,但每回贺星洲的脸色都很不好。我咬了口鸡块,把刚才的事抛之脑后,拿过他的手机准备小程序下单一个麦旋风。 他的手机密码是他的生日,壁纸是我们的全家福。我始终觉得贺星洲是个很看重家庭的人,起码比我要看重。他会关心父母能不能在生日时赶回家,而我只关心今年会收到什么礼物。 “别随便动我手机。”等我点完单后,贺星洲沉着脸拿走手机,腕间的手表在灯光下闪出瞬间的冷光。 我屈起拇指转了下食指上的银戒,“点单而已,谁稀罕碰你手机。” 当晚我们因没有空房被迫住进双人间时,我在贺星洲睡着后爬起来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无意间拿错成了他的。龙凤胎,家里人给买什么东西都是买同款。手表也好,手机也罢,就连帽子都是同款不同色。 最开始我没想去看他的手机,用生日解锁后意识到不对刚想放回去,想起晚上贺星洲的话,没忍住翻起他的手机。总会好奇的吧,总爱管教我的龙凤胎哥哥的私生活,有没有女朋友,跟女朋友聊什么,总会好奇的。 我找了个理由,心安理得地点开微信。 点开后,置顶聊天是一个备注为宝宝的人。我隐隐觉得头像有些熟悉,点进聊天一看,几句简短的文字霎时间在化作藤蔓缠绕住我的脖子。 那是我。 被置顶的,被备注宝宝的那个人,是我。 震惊到忘记了如何呼吸,缺氧导致大脑空白,看着聊天背景里的照片一时间都没认出是自己。手指无意间点进相册,再一次受到冲击。相册里每一张,每一张都是熟悉的脸。我的脸。 贺星洲是妹控吗? 我不敢往下想,慌乱地将手机放回原位,把脸埋进被子里。 当我好不容易入睡后,可怕的噩梦便开始来折磨我。我梦见贺星洲那双跟我有五分相似的眼睛里闪着狂热的,强烈的火焰。那不是对妹妹的喜爱,是另一种。我不愿意承认,绞尽脑汁不断思索试图找出理由去证明那种眼神是亲情的爱,可没有人会念着妹妹的名字自慰。这是我最不愿意想起,却又确切发生过的事。我不可抵挡地被真相拖入深渊,藤蔓缠绕着我的脖子,勒得我喘不过来气。从睡梦里惊醒,被子严严实实蒙在脸上。我拨开露出脸透气,不敢去看另一张床上的人。 贺星洲不知道我半夜看了他的手机,第二天仍旧不耐烦地喊贺今韵起床。贺今韵,睡眠不足的脑袋晕晕沉沉,我坐在床上胡乱想,贺星洲这人可真够两面派,微信上备注宝宝,现实里却一板一眼地喊全名。 回到家后,我跟贺星洲抢浴室洗澡。我房间的热水器坏了一直没人来修,不太想去爸妈房间的浴室,只好跟贺星洲抢外边的这个。其实贺星洲也没跟我抢,他有点晕车,从机场打的回来后整个人脸都是苍白的。 我洗完澡出来,看见贺星洲躺在沙发上。出于人道主义,我过去问了下他有没有事。 或许是因为昨晚贺星洲把外套给了我,此刻他额头烫得惊人。我翻出水银体温计给他量体温,贺星洲很不配合。有一瞬间想下楼去买体温枪,看了眼身上的睡衣后作罢,翻身跨坐在他身上,像是小时候跟他打架的姿势。 我废了些力气给他把体温计夹好,怕他乱动让我功亏一篑,没从他身上下来,一手摁着他的肩,一手随意放在他身上借力。掌心里软绵绵,一跳一跳的,像是心脏的跳动。我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放在了他心口。 “下去。”贺星洲的声音很哑,有气无力。 念及昨晚的事,我也不敢跟他有什么亲密接触,刚想从他身上下去,腿心却无意间蹭到了一处滚烫的硬挺。 突如其来的刺激,我和他都下意识闷哼了声。我腿软坐了下去,他那处地方已经隔着裤子挺立起来,无人触碰过的穴口被抵着,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灼热的温度。也不知道是因为发烧,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一时间,我们两人都没有说话。 我不说是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贺星洲不说或许是因为没力气。尴尬弥漫开来将沙发围住,我突然想起体温计,故作淡定地拿走看起温度。 体温三十八度,完美符合发烧的定义。我不知为何松了口气,撑着沙发靠背起身,维持着往常的语调以此掩盖刚刚发生的事。 “你发烧了,我去找药。” 腰被人猛地一握,再次坐在了他的性器上。这回撞得很猛,快感透过顶端敏感的神经传遍全身,我拼了命才忍住呻吟,却忍不住从体内流出的水。 “贺星洲!” 为什么要压低声音,我不知道,总觉得这会不该大声说话。声音一压,氛围愈发奇怪。 “好难受……” “难受你也不能——” 我止住话,没法将此刻的状况用语言表达。 贺星洲耳根红得有些不太正常,剑眉皱得很紧,半眯着的眼张着唇望着我。 我和贺星洲只有眼睛长得比较像,他的双眼皮略窄些,睫毛比我长。是心电感应吗,为什么心跳这么快。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该不该这样,能不能这样,要怎么办,接下来要怎么办,我真的不知道。他是我哥,我们在同一个子宫里待了十个月,脐带相连,不该这样,不该这样。 “你别害我。”我紧紧捏着沙发套,近乎乞求,“哥,你别害我。” 我不想,我不想乱伦。 爸妈会疯掉的,我们的人生也会毁掉。不可以,不可以这样。 贺星洲绝对是我的厄运。 从小他就见不得我好,赶走我身边的朋友,赶走所有追求我的人。逼迫我假期在家学习只为了让我跟他上同一所高中,不让我穿短裙短裤,怕我谈恋爱,怕我步入歧途。这些我都能忍,唯独跟他上床不行。这是乱伦,这是乱伦。 隔着衣服,贺星洲挺腰蹭弄着穴口。 “哥,哥,我求你了。” 我无数次重复着这个称呼,试图让贺星洲清醒些。 性器跳动得愈发厉害,我几乎快要哭出来。撑着沙发想起身,腰却被紧紧握着无法动弹。 “哥,你看清我是谁,哥,我是今韵。” 贺星洲睁开眼,抬手摸上我的脸,呢喃道:“我知道,你是今韵……” “所以你快点放开我,我们不能这样。” “为什么不能,这是在梦里。” “不是梦。你发烧了,这不是梦。” 贺星洲突然起身,舔去我眼角的泪。 湿漉漉的舌头从眼角舔到耳根,呼吸带着热气,低沉沙哑的声音钻进耳朵里。 “发烧才会做梦……宝宝好笨。” “只有在梦里你才会靠近我关心我,宝宝,你摸摸哥哥,好难受……” 变态。 变态变态。 我要疯了,我真的要疯了。贺星洲你个死变态。 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又被贺星洲吻走。 从头到尾,他的性器一直硬邦邦地戳着我。沉闷炙热的呼吸撒在脖颈,他埋在我肩上,手顺着腰往上握住胸。 奶尖被捏住,他动作很轻,要捏不捏吊着我。 “为什么要一个人跑那么远,消息也不发。” “为什么不能乖一点,宝宝,你乖一点好不好,不要看别人。” “你别信他们的话,他们凭什么说喜欢你,他们一点都不了解你。只有我,只有我才最了解你。我们是兄妹啊,我会永远爱你,宝宝你看看我好不好。” 贺星洲说着,有力的腰胯不断挺送。 分不清是我的水还是被贺星洲的水弄湿了衣服,蹭成这样也难以说清是谁的责任了。我真的走不掉吗?不,我其实可以走掉。贺星洲生病了,只要我再用力挣扎一下,或者往他脸上扇一巴掌,一切就都可以结束。但我没有。 本该挨巴掌的脸,得到的却是一个生涩的吻。 我疯了,真的疯了。我居然吻了贺星洲,还主动扭了腰。 贺星洲愈发激动,撞得我有些疼。 又疼又爽,密密麻麻的快感淹没所有的理智,在他怀里泄了出来,彻底坠入深渊。那双跟我相似的眼中便充满情欲的火苗,警钟在耳朵里回荡。快感使理智和道德溶解,罂粟裹住所有感官。 我完蛋了,彻底完蛋了。坐在贺星洲的手臂上,隔着内裤磨他紧实的肌肉,他在亲我,从耳根吻到脖颈,又从脖颈吻到胸前,含住乳粒吮吸舔舐。妹妹哺育着他的欲望,我被我的想象击溃,从没想过妹妹可以哺育哥哥。我疯了,我真的疯了。 食指探进穴里,带出透明的体液。 拨开湿漉漉的内裤,龟头顶在穴瓣之间抽插。没有彻底进入,腿根被磨得泛着火辣的疼。 “我爱你……今韵,我爱你。” 告白随着精液射出。 贺星洲眼神逐渐清明,他什么时候清醒的呢,在我坐在他手臂上高潮时,还是把他腹肌喷得全是水时?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完蛋了。 我说:“我爱你。” 然后一切就都回不去了。 好在今天是愚人节。 愚人节的表白最不可信。 都是梦,一切都是梦。 天亮后,我仍旧是那个讨厌贺星洲讨厌得不行的妹妹,贺星洲也仍旧是大我两分钟的烦人哥哥。 感谢愚人节。 愚人节快乐·After 413 g .c om 贺星洲有很多优点,长得帅人聪明,有整整一个书柜的奖状奖杯。身为妹妹,贺今韵不清楚哥哥的外貌到底算不算好,但她清楚地知道贺星洲这人的缺点。 贺星洲爱说假话。他说他是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可有时候连贺今韵自己都搞不明白自己的想法,他又凭什么说他最了解呢,凭他早出生那两分钟? 贺今韵始终想不明白他们的成长过程里到底哪里出了差错,贺星洲什么时候成了会爱上妹妹的人。他明明很讨厌她,有段时间甚至讨厌到对上她的眼就会立刻移开视线,好像贺今韵是什么毒蛇猛兽似的。 五岁以前他们压根就离不开彼此,必须要握着对方的手才能安稳入睡。小时候贺今韵很黏她哥,但凡贺星洲离开她视线超过五分钟就会开始哭闹,吵着嚷着要哥哥。贺星洲暑假安排的日记作业里每一天都有贺今韵的存在,开篇就是妹妹今天怎么怎么样。到了小学父母觉得兄妹俩不能再这样睡在一张床上,把两个人分开后贺今韵半夜仍会抱着自己的小被子去找哥哥。 是什么时候开始疏远起来的呢? 贺星洲每晚都在思考这个问题,最后只能将原因归为贺今韵长大开始有了性别意识。即使贺星洲再聪明也猜不到筑起玻璃墙的罪魁祸首是他自己,谁让他念着妹妹的名字自慰呢。 愚人节过后,两个人都没主动提起过那迷乱出格的夜晚。贺今韵仍旧是那个讨厌贺星洲讨厌得不行的妹妹,贺星洲也仍旧是大她两分钟的烦人哥哥,却又有些不一样了。 数不清是隔了多少年,贺今韵再次在半夜摸进了贺星洲的房间,掀开被子像小时候那样钻进去。唯一的不同是小时候她只会贴着哥哥握住他的手,此刻却是把脸埋进他怀里。 衣物摩擦发出的窸窣声在安静的房间里被无限放大。贺星洲吻了下她的头顶,解开她的睡衣纽扣,一点点吻在手指游走过的地方。 女孩发育中的乳儿柔软又敏感,被含住时会下意识弓起身子,耳尖到脖颈都泛起情欲的粉。吃了会奶后,贺今韵会坐起自己调整姿势,坐在他手臂上主动向下用湿漉漉的穴夹着他蹭。坐起落下,紧实的肌肉压住肿胀的阴蒂摩擦,只是用手臂她就已经爽得快要高潮。 贺今韵泄过一次后失了力气,趴在他手臂上,乳尖压着臂膀,整个人黏糊糊地搂着他。声音也黏糊,呜呜咽咽地喊哥哥。 贺星洲单手搂着她,另只手摊到腿间将她拨开,探指往高潮后痉挛的穴里插进去。穴肉绵软,一抽动就能搅出啾啾的水声,混着她愈发急促的呼吸。夹在其中的,还有一声又一声的哥哥。 贺星洲知道贺今韵想干什么。更多免费好文尽在:2 hh p . c om 她无数次地重复哥哥这个称呼,想告诉他此刻用穴含着他手指的人是他的亲妹妹,想让他跟她一样受到道德的谴责,跟她一样陷入两难的境地。太笨了,他的妹妹太笨了。如果他真的会因为这种事情而良心不安感到害怕的话,贺今韵绝对无法进自己的房间。他只会因此兴奋。 哥哥。贺星洲不知道有多喜欢这个称呼,这意味着贺今韵永远不会离开他。 那根相连的脐带早就把他们绑在了一起,离开子宫也无法彻底分开。从小到大吃的每一顿饭都是同样的菜色,衣服放在同一台洗衣机里,生日在同一天,日后还要一起承担赡养父母的责任。血缘无法割断,他们永远无法彻底抛弃彼此。 舌头舔上颤抖的穴,热气撒在腿根,仅仅只是简单的舔舐贺今韵就已经无法承受,把他的脸紧紧夹在了腿心。 贺星洲吮吸着涨大湿润的阴蒂,手指仍旧放在她穴里。床单被染湿,性器硬得在裤子上顶出一片。 不知何时抵在穴口的换成了鸡巴,爱液淋湿龟头,勾起阵阵情欲。 贺今韵知道他不会进入。 起码在她清醒地承认之前,贺星洲不会迈出最后一步。贺星洲想让她跟他一样成为会爱上亲人的疯子,想让她承认自己是个会爱上哥哥的人。 我绝不会如他所愿。 贺今韵晕乎乎地想,扶着昂扬的性器慢慢吞入。她贪心地想要全部含入,被贺星洲掐住手腕摁住腰,一点点拓开甬道免得她受伤。 我绝对不会如他所愿。 耻骨与腹部相撞,棱角重重碾过湿热多褶的穴肉,顶进无人造访的深处。腰不自觉地迎合,贺今韵脑海里仍旧浑浑噩噩飘着那个念头。 我绝对,不会,爱上哥哥。 贺星洲猛顶了几下,臀肉被操得不断颤动,整根抽出又没入,瞬间的空虚引发的痒意被填满。贺今韵咬着唇,被他撬开齿关掠夺呼吸时,暗自发誓。 我绝不会…… “爱你。”贺今韵呜呜咽咽咬着他的唇,高潮时舒服得忍不住发抖,吐出心底最深处的声音。 贺星洲亲亲她的脸,字句混着吻。 “我知道。” —贺今韵的日记— 好吧,我承认,我就是个会爱上哥哥的人。 溺亡日记(完) 温馨提示:结局依旧是本人稀里糊涂乱七八糟摸不着头脑的风格,怎么理解都可以。 -05- 从火锅店出来后,乐安然还是答应了苏嘉泽送她回家的请求。她不太想讲话,系好安全带后就撑着下巴装困。 苏嘉泽也没说话,安安静静地开着车,期间还顺手调高了空调温度免得她冷。 乐安然始终在望着窗外倒退的街景,在小区门口看见谢睢的车后下意识坐直身子。 今天是星期天,按理说她应该要去跟谢睢吃饭约会,出门前乐安然还在担心谢睢会不会跑到家楼下等她。后来想到那天她把话说得有些难听,苏嘉泽又在深夜接了电话后才放下心来。 乐安然不认为谢睢还会再来热脸贴冷屁股地找自己。很显然,她想错了。 她有些烦躁地抠了抠拇指,迟钝的大脑开始运转,琢磨着要怎样才不会让这俩人碰上。 乐安然跟谢睢发生关系那会,她跟苏嘉泽还处于追求与被追求的状态。她不怕苏嘉泽因此指责她什么,他没资格。乐安然怕的是麻烦,她不想大晚上的还要吹着冷风处理男人之间的纠纷。 车停稳后,乐安然没立刻下车,而是转头叮嘱苏嘉泽回家路上注意安全,言下之意就是不用送上楼了你赶紧回家吧。 苏嘉泽应了声,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出她的画外音。 乐安然盯着他看了两秒确认他没有解安全带随她一起下车的意思,才重新对他扬起笑脸,“到家记得发消息哦。” 乐安然总是这样,只有确认对方会顺着自己心意行事后才会愿意露出个真切的笑。 她下车后,余光瞥见不远处那辆车开了车门。她下意识伸手想从包里拿手机让谢睢乖乖待着别动,摸了个空。 “然然。” 身后车门关闭的声音跟苏嘉泽的声音先后传来,乐安然转身,看见他手里拿着自己的包。 身体下意识僵了顺,乐安然面上不动声色道了声谢,拿包的时候手指蹭过他的手,被牢牢反握。 “怎么了?”乐安然被他突然握住手有些反应不过来,下意识呆了一瞬。 苏嘉泽往前迈了一步,弯下腰把脸轻轻埋在她肩上,声音很闷,“没什么,有点想糖豆了。” 乐安然没推开他,笑吟吟地问:“只是想见糖豆吗?” 苏嘉泽犹豫了一下,“还想多跟你待会。” 在乐安然发现谢睢之前,苏嘉泽就已经看见他那辆车了。 原先他送她回家,乐安然总是会让他上楼坐会,今天却一反常态。他要是真离开了,谢睢会代替他上楼吗?苏嘉泽不知道,他不想让这样的事发生。 肩膀被人蓦地一拽,苏嘉泽还未反应过来脸上就挨了一拳。目眩间瞥见那人冷淡凶狠的脸,条件反射地抬拳揍了回去。 谢睢念书那会虽然混,但也没跟人打过架。苏嘉泽更不用说了,好好学生来着的连架都没跟人吵过。这会两个人却打得有来有回,拳拳往脸上揍。 乐安然被吓住了,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 “谢睢!” 在谢睢抓着苏嘉泽的领子准备往他眼角揍的时候,乐安然赶忙上手抓他的臂,不管不顾地挤在二人中间挡住苏嘉泽。 一双眼又黑又亮,里头藏不住情绪,担忧与惧意几乎要满溢出来。谢睢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 乐安然转过身抬起苏嘉泽的脸,小声地心疼道:“没事吧?” 苏嘉泽的嘴角被打破,渗出点血来。他按着她的手,一说话牵动泛起疼意,硬生生忍着痛去安抚她,“没事,抱歉吓到你了。” “你先上楼待会。”乐安然匆匆说了句,勉强扯出一个笑,“我很快就上去。” 苏嘉泽不说话,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就说两句话很快就上去。”乐安然指尖他嘴角的伤口附近蹭过,“拜托。” 苏嘉泽看了眼谢睢,最终还是选择了听话乖乖上楼。 身后的视线灼热得吓人,乐安然目送苏嘉泽离开后才转过身。 谢睢身上的衣服被弄得狼狈不堪,他整了整领口。两人相对而视,默默无言。视线交汇的瞬间乐安然感到脑内一阵铮鸣,她叹了口气,一副精疲力尽的样子。 “谈谈。” 乐安然很少有说不出话的时候,把谢睢拽进车里,坐进副驾后搜肠刮肚好一会都想不出该怎样开口。 她拢了拢头发,摘掉腕间的发绳把头发挽好,又从包里拿出湿巾。 谢睢在若明若暗的光线中聋拉着脑袋,任由乐安然用湿巾替他擦掉脸上的血。 “我才知道你这人原来有暴力倾向。”乐安然垂下眼帘,手上擦拭的动作很轻。 谢睢脸上掠过一丝讥讽的微笑,“你怎么不说他也有暴力倾向,我伤得可比他重多了。” 乐安然把湿巾攥在手里,声音冷淡,“是你先打的人。” “谁让他抱你的。”谢睢抬起头,语气有些烦躁。 “他是我男朋友,为什么不能抱我?” 气氛骤冷下来,谢睢竭力压下心间不断翻涌的情绪,耳边反复回荡着她的话,连最基本的呼吸都难以维持。 谢睢对于疼痛的感知并不敏锐,直到此刻眼角才隐隐作痛,疼得他快要落下泪来,连话都只能说出一半。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不是你的第一次吗?” “对你来说第一次应该也不是很重要吧。”乐安然脸上掠过一丝令人难以捉摸的微笑,嘲弄道:“你还记得你的第一次给了谁吗?” 四周寂静无声,过了会谢睢突然轻笑了声,觉得一切都没劲透了。 等她一晚上的自己没意思,看见她被人抱醋意上头冲过去打人也没意思,做了好几天心理建设后想来跟她说自己甘愿当小三更没意思。 人家根本就不稀罕。她嫌脏,嫌他这个人脏,嫌弃到在车里待了这么久都没问过他一句有没有事。他今晚就不该来,这样还能骗骗自己,骗自己说乐安然还是有点喜欢他的。 乐安然擦干净他脸上的血,抽回手的瞬间被他攥住手腕。 谢睢眼睛有些红,自暴自弃似的问道:“我输在哪?” “输在没他干净。”乐安然拨了下他额前的发,声音很轻,“谢睢,就这样吧,别让我讨厌你。” -06- 苏嘉泽从电视柜里找出药箱,顺势坐在了地上。 糖豆乖乖地靠在他腿边,小狗尾巴摇来摇去。苏嘉泽有一搭没一搭揉着它,满脑子都是进楼前转身看到的那一幕。 乐安然牵着谢睢的手往车里走去,他浑身戾气骤然消散,顺从地被她推上车。 他们会聊什么? 嘴角的伤隐隐作痛,暴风雨随着他们的背影翻滚而来,苏嘉泽快要疯了。他一想到乐安然有可能会被谢睢哄骗离他而去,他就怕得不行。 今晚乐安然差点就要放弃他,万一谢睢也像他那样求乐安然怎么办?乐安然心那么软,如果她要像捡回糖豆那样把谢睢捡回来,他又要怎么办? 该在乐安然第一次表白时就答应她的。 苏嘉泽思绪很乱,乱到一会想起乐安然第一次跟他表白,一会又想起他送乐安然的第一件礼物。 是乐安然曾经很喜欢一款包。 那时她狠不下心买,后来有能力再去买时已经买不到了。苏嘉泽托关系费了好大劲买到送给她当生日礼物,乐安然只背过三次。郁沛蓝问她为什么不背那个包时,乐安然很自然地说不喜欢了。 只过了三天,她就已经不再喜欢了。 记了好几年的包过三天就可以厌弃,那他呢,乐安然过多久会厌弃他呢?苏嘉泽不知道。乐安然只喜欢他的脸,可比他好看的比比皆是,那个谢睢就比他好看,他承认。 乐安然会因为谢睢而丢弃他吗?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苏嘉泽就想立马下楼。可那样乐安然会生气。 地板很凉,苏嘉泽就这么坐着,也不管脸上的伤。 他倒不是想借此卖惨博得乐安然的同情,他只是没力气,他的力气全都被用在克制心底的焦躁不安上。但凡他分出一点心思去做别的,身体绝对会不受控制起身下楼。 屋子里没开灯,乐安然推开门后顺手摸到开关,犹豫几秒后还是抽回了手。 窗外的路灯成了唯一的光亮。乐安然走到苏嘉泽身边,盘腿坐下后借着那抹光打量他的神情。 乐安然偏爱牛仔热裤,白皙的大腿盘在一起晃出眩目的白。 苏嘉泽挪开眼,声音有些低,“地上凉。” “怎么不上药?”乐安然抬起他的下巴左右看了看。 苏嘉泽的眉眼垂下来时跟糖豆撒娇时一模一样,乐安然不自觉地用指尖压了压他的唇。长睫微颤,暧昧的氛围在沉静的夜色里滋生。 “刚刚。”乐安然支支吾吾半天,最后含糊道,“刚刚那个人,我之前,跟他有过,嗯,算是有过一段。” 乐安然模棱两可地解释了下自己和谢睢的关系,面上神色如常,垂在一侧的手却轻抠拇指。这是她不太自在时的小动作。 感官被清冽的气息猛地覆盖,柔软的唇贴了上来带着些许铁锈味。苏嘉泽扶着她的后脑,生疏又急切地含吮那略微干燥的唇瓣。 乐安然还未从这突然袭击里回过神来。 她没想到有一天苏嘉泽居然会如此主动,在她的设想里他们的初吻应该会很浪漫很老套。总之不会发生在确认关系的第一天,也不会是个带着血味的吻。 “不要提他。”苏嘉泽咬着她的唇,声音里有很急促的呼吸声。 嘴角的伤已无关紧要,劲瘦有力的手臂把她抱起放到身上。她大腿的肌肤染上了凉意,又被滚烫的掌心一点点熨烫。 苏嘉泽在一遍又一遍的吻中从只会舔吮唇瓣到反客为主钻入口腔攻城掠地,他不敢放开乐安然,怕一松开就会从她口中听到那个人的名字。 他没接过吻,不知道唇舌交缠间带来的快感是如此强烈。性器硬得抵在乐安然臀上,昏暗的环境盖不住他泛红的耳根。 苏嘉泽抱着她的腰,凑到她耳后吮出道浅淡的红痕。 他不止一次在这处地方看到过这类暧昧的痕迹,天知道那时候苏嘉泽废了多大力气才忍住不去质问她,装糊涂把吻痕归为蚊子的杰作。 乐安然哼了声,趴在他肩上抓着衣服揉了揉。 “你们聊了什么?”苏嘉泽一点点把吻痕加深。 “嗯……”乐安然含糊了下,“也没聊什么。” 怕他追问,乐安然把手往下伸压住肿胀鼓起的地方,转移话题道:“要我帮你吗?” 她刚一触碰,苏嘉泽就抑制不住地发出喘息。 暧昧的水声反复填满房间,不知过了多久,浊白从指缝间溢出,两三点落到了地上。苏嘉泽在乐安然手上射精,空气化作湿润的海洋几乎要把他给淹死。 性器被乐安然扶着塞进去,苏嘉泽引以为傲的自制力骤然崩塌,成了发情的野兽不断向上挺腰,话语也失去了往常的条理,语句破碎在一个个吻中。 “不要把我丢掉。” “我爱你,我爱你,不要丢掉我,我爱你。” 苏嘉泽不断重复着我爱你,循环往复,想让乐安然明白他在爱她。 苏嘉泽从前觉得付出什么才配得到什么,他觉得乐安然没在他身上付出爱,所以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去爱乐安然。事到如今他才知道爱无法控制,即使乐安然没那么爱他,他也甘愿为她付出一切。 爱人与坠海无异,他们抱着同一块浮木,爱得越深越重,就越容易溺亡。谢睢是,苏嘉泽也是,他们谁都无法在这场类似跷跷板的游戏里赢过乐安然。 谢睢已从游戏里退场,却仍不死心想抓住机会拿到复活机会。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谢睢加了苏嘉泽的微信。而苏嘉泽不知抽什么风,竟真的同意了他的好友申请。 这件事乐安然全然不知,更不知道那件在社交软件里发生的小事。 她逗猫的照片被苏嘉泽发在朋友圈,谢睢把照片放大,盯着她的手看了很久。掌心没有完全贴实,只有指腹抚过毛发。 高中时乐安然被学校里的野猫抓过,班主任特意在开了个班会提醒大家避开学校里的野猫。谢睢当时也被猫抓了,被老师带去处理的伤口时乐安然也在医务室。 乐安然不喜欢猫。 即便此刻压着害怕讨厌的情绪去逗猫,还是会下意识抠拇指,掌心也不敢实打实贴上去。 谢睢意有所指地评论说她不喜欢猫,苏嘉泽没回,转头又发了好几张乐安然逗猫的照片。 谢睢把那些照片一一放大确认细节,随后搞了个新号码拨通乐安然的电话。 “是我,谢睢。” 乐安然没像之前那样立刻挂断,而是过了会后慢吞吞出声:“什么事?” “新发现了家火锅想带你去试试,有空吗?” —完— 妹狗元宵番外 为了接检元冬突如其来的视频电话,游迎夏不得不在回宿舍的路上停下脚步,从包里翻出耳机戴上。 刚一接起,检元冬那张好看的脸就占据了手机屏幕。他应该是在打球,刘海被发带束起露出那张俊俏的脸。即使在一起快三年,游迎夏偶尔还是会因为他那张脸蛋晃神。 检元冬入学那天还上了同城热搜,截来发给游迎夏看后只得到冷淡的一声知道了。等他意识到这是游迎夏吃醋的反应后为时已晚,没法将自己做梦都在琢磨的“游迎夏吃醋后的一百零八式哄招”使出来。那会人已经不吃醋了。 检元冬挪了挪镜头挡住泛红的眼眶,问她现在是不是一个人。 “嗯,准备回宿舍呢。”游迎夏凑近屏幕,盯着他的眼睛,“你哭了吗?” “没有,汗进眼里了。”检元冬垂下眼,用手背揉了下眼睛。 “对不起。”他突然道歉,“如果我再聪明点的话就能跟你上同一所大学,这样你就不用受那神经社长的气,也不用一个人走路了。” 游迎夏愣了下,随后很快意识到他这一通突如其来的视频电话是因为几分钟前自己发的那张单人影子照片。 即使每天发消息聊天,即使没课的时候都会见面,检元冬仍觉得距离太过遥远。远到他只能通过视频电话来陪她走路,以此来让她不至于感到太过孤独。 “你怎么突然变成哭包了?”游迎夏笑笑。 检元冬很郁闷,“不是哭包,是心疼你。” “心疼我什么?我刚参加完社团活动,正准备回宿舍跟舍友去吃饭呢。”游迎夏解释道:“不是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况且一个人走挺好的,没你想得那么惨。” 检元冬瘪着嘴,“刚想去找你来着的,现在看来好像没必要了。” 游迎夏见他这幅模样心软得不行,道:“还是有必要的,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想跟男朋友一起去吃烤肉。” “可能是因为今天元宵吧,吃完烤肉还想一起去看电影,也不知道我男朋友有没有空。” 游迎夏说着叹了口气,眼巴巴望着屏幕里偷笑的检元冬。 “咳咳。”检元冬故作淡定地清了清嗓子,“可是我今晚订了音乐餐厅,想晚上到女朋友宿舍楼下给她个惊喜,结果她说想吃烤肉看电影,我要取消预约吗?” “当然不!”游迎夏急忙抢话,“烤肉天天都能吃,音乐餐厅又不是天天能去。” “那你先回宿舍跟舍友吃午饭吧,下午我过去接你。” “行,等你。” “嗯。” —— 元宵快乐! 雷声后雨连绵不绝 阅读指南: #一发即完练笔小短篇,仅适合什么都能接受的读者 #女主大男主十五岁,相遇时男主未成年,如对此设定感到不适请不要阅读本文 #黄文请勿代入现实! #陆漫云x班默 (一) 我是在一场雨后捡到班默的。 下雨天懒得做饭,出门吃饭时发现门跟前站着个表情阴郁,约莫十三四岁的少年,看起来跟我妹妹差不多大。 那时候我的善心还未完全泯灭,姑且算得上是个好人,想到这时候如果是陆惟喜湿漉漉地站在别人家家门口会不会有人上前帮忙,心一软便去跟他搭话,视线对上后还未来得及开口他却把脸一扭。 被雨淋湿的头发有些长,长得都遮住了眉眼。他倚着墙,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彼时我还是个会热脸贴人冷屁股的,相信真心能捂热石头的笨蛋,硬是伸过头去看他被黑发遮住的脸。 是一个,十分俊俏的孩子。即使绷着脸,五官混杂着可笑而天真的孩子气,也能窥见点将来长开后能横扫各个年龄段的帅气。 “喂,你在这儿做什么?” 他没有回答,我又换了几个问题喋喋不休地又问了好几次。他可能是觉得烦,终于在问到要不要帮忙报警时开了口。 “不需要。”他说完顿了顿,一字一句地开口,“阿姨,你好烦。” 我又惊又气。 惊的是他的声音哑得像生了病,气的是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小三四岁,出门买衣服都要被问是不是高中生的我此刻居然被一个初中生喊阿姨。 算算年龄今年二十九,三个月后满三十,人生尚且过完十分之三。不过在十三四岁的学生眼里,确实勉强可以称一句阿姨,陆惟喜那死小孩每次一生气就会喊陆漫云你个老女人。 “你这小孩真不会说话。”我没好气地抱怨了句,接着说:“不报警也行,但你得说清楚为什么要站我家门口。” 那时候班默身体还没发育,跟我差不多高,一抬眼我俩就能对视上。班默从小心智就比同龄人要成熟,但我三十年的阅历和经验也不是吃素的,视线交汇几秒后我就看出他是个离家出走的孩子。他那副表情跟陆惟喜一模一样。 “离家出走啊?”我问。 他没说话,把头扭得更彻底,彻底转身离开。 第二次见到班默,他又是淋了一身雨。不过今天他穿的是校服,布料被打湿贴在身上,单薄得像张随时就能被吹走的纸。 我关上门,靠在上边跟他并排站着。 “离家出走?” 这回他没扭过脸,“嗯。” “来这干嘛?” “我爸跑之前我就住这。”他指了指对面的门。 我搬来的时候对面那户并没有住人,但曾听楼下阿姨说过里头的八卦。爹欠债带着小三跑了,妈受不了跳楼自杀,留下个五六岁的男孩被大伯收养。 这套房子里或许有着班默美好的回忆,他时不时过来看几眼追忆童年也无可厚非。房子格局大差不差,我又开始心软当起好人,边开门边问他要不要进来坐会。 梅雨季,雨从早晨就下个不停。 推开门能闻见从走廊半开的窗户里飘进的雨水独特的气味,班默就是带着这样的气味走进我家的。 (二) 我人生中所有的重大事件似乎都是在雨里发生。 陆惟喜出生那天是雨天,爸妈出车祸去世那天也是雨天,抚养我们长大的奶奶因病去世时也是雨天。奶奶去世时陆惟喜不过五岁,还不懂什么叫死亡,问我奶奶什么时候睡醒。我说奶奶不会醒了。那一天,我收到了宜大的录取通知书。 没法带陆惟喜去上学,不得不让她寄宿在舅舅家。我知道她不喜欢寄人篱下,可我没办法。班默出现在家门口的那一瞬,我仿佛看见了陆惟喜。最开始我对于班默真的仅仅只是怜悯,他太像陆惟喜,而我愧对陆惟喜。 毕业后我每天都活得跟打仗一样,拼命地想在宜淮立足,给陆惟喜一个栖息之处。等我有能力租房把陆惟喜接来宜淮上学后才发现她恨我,即使有家也硬要住学校,放假回到家就关在房间里避免跟我过多地相处。 班默不一样。 他对我很亲近,亲近到连头发都愿意交到我手里。我说让他去街口理发店剪,他摇头说别人剪得不好看想让我来剪。 少年人的头发很软,我不懂理发,胡乱拿剪刀把他长到后脖颈上的头发剪掉,又撩起他眼前的发随便剪了剪。他的瞳孔很黑,鼻梁很高,唇瓣透着健康的粉。我尽量跟他保持着距离,碎发落在他脸上,下意识用指腹蹭去,被柔软细腻的触感吓得猛地收回手。 “怎么了?”班默的声音还在变声期,有些哑。 我搓着指腹试图消去刚刚的感觉,随便揉了把他的头,“没什么,剪好了你去洗一下吧。” 他洗完头出来后让我像之前那样帮他吹头发,我拒绝,他就低下头很平静地说:“之前妈妈都会帮我吹头发。” “我又不是你妈。” 嘴上这么说着,身体却老老实实把吹风筒插上电,站在他两腿之间替他吹头发。 人的手会随着年龄一起长大,三十岁的手跟十几岁时的手有着很明显的区别。小时候在家里干农活,手被磨出很多茧,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是少年人的手。现在的手不需要干农活,敲键盘还养白养腻了点,看起来却能很清楚地知道这双手的主人已经不再年轻。 我生疏地拨着他的发,意识到自己三十岁的身体已经发育成熟,班默却刚刚开始发育,骨肉轻而薄,我始终怀疑这时候的班默是有些营养不良的。于是在相识的一年里,我经常喊他来家里吃饭。学做饭是为了省钱,也是为了做给陆惟喜。陆惟喜很少吃我做的饭,班默跟我认识短短一年吃的次数都比她多。他十六岁身高突破一米八,这里面有不少我的功劳。 除了给班默吹头发,我还给他量过身高。 刚认识那会,他身高是一米六一,跟陆惟喜差不多高。后来代表着陆惟喜身高的刻痕只往上变动了几厘米就停滞下来,代表着班默的刻痕却一直在上升,以至于后来我都要踩着凳子才能给他量。 班默一米六五的时候,会在我给他量身高时环住我的腰把脸埋在我肩上。班默一米七的时候,会微微弯下腰掰过我的脸跟我接吻。班默一米八五的时候,会直接把我抱起来摁在墙上,熟练地脱掉我的裤子进入我的身体。 我始终记得跟班默上床的那一天。 那一天的雨跟我离开老家时的雨一模一样。 乌云一层盖一层覆盖住整片天空,风一吹雨就下起来。很细,很密,轻飘的,潮湿的雨雾无边无际,山沟失了轮廓,眼前的一切都模糊变形。 窗外的闪电划破夜空,一响暴烈的雷声几乎要把我所有的理智都给震碎。暴雨倾泻而下,我在雨中迷失了方向,什么都看不见。年龄,法律,道德……暴雨像块黑布沉重地将我和班默之间隔着的那面玻璃覆盖,好似这面玻璃并不存在于世间。 翻起情欲的风变弱后,雨并没有停住,只小了些,淅淅沥沥下着。班默的头仍埋在我腿间,下巴被雨淋湿。 在其他事情上,班默或许还可以跟我博弈。因为我是个心软的老好人,稍微聪明点心狠点就能在我身上占到便宜。但在性上,十五岁的男孩永远不可能用引诱我沉沦。因为我曾在前男友身上经历完美的性爱,我俩没有善终,分手时闹得也很僵,但不可否认前男友的身体跟我很合拍。而班默,他还太小,太年轻了。 我深谙如何以伪造的弱势来掌控主导,我在职场的生存之道被用在了十五岁男孩的身上,我用成年人也无法完全把握的性关系来扰乱对方的心智。班默或许察觉到了我需要他,不拒绝的原因是什么我不想去探究,我只想在我脱掉衣服的时候,他能爬到我双腿之间,再给予我一场大雨。这样就够了。 我对不起班默。 可谁让他出现在我家门口呢,还长得那么漂亮。是他引诱我在先,是班默的错。 (三) 十五岁的班默明白自己被三十岁陆漫云夹得后背发汗这件事是很不正常的,他清醒地沉溺于这不正常的性爱,很喜欢陆漫云用被空调吹得冷冰冰的手臂环住他的肩,鼓励又轻蔑地问他是不是想射了。 陆漫云的皮肤在微弱昏黄的光下会愈发显得苍白,有时班默会觉得奇怪,明明有着许久未见过太阳的病人才会拥有的肤色,人却总是风风火火的,好似有着无限的活力。 陆漫云的五官清秀端正,深栗色的长发从耳后披下显得很温柔。她眼睛的颜色是棕的,要比头发深点,高潮的时候聚不起焦,神思恍惚的样子比她清醒时更能挑动班默的情欲。但班默还是更喜欢她用手指卷着发尾思考时的模样,当各种外界事物纷至沓来将他弄得疲惫不堪时,他都很想把脸埋在陆漫云的发间。那里是他的乌托邦。 每次紧咬牙关射出来后,班默都会把脸埋在她头发里,然后被陆漫云推开。她赤着身体下床去厕所洗掉精液,而班默盯着她的背影,意识到是自己的阴茎太小,对她来说可能还算不上一根鸡巴。所以她才会有力气推开他,甚至还能在性爱之后开场简短的电话会议。 后来他逐渐长大,长到性器发育成陆漫云一手握不住的大小,长到陆漫云红着眼可怜兮兮地问他什么时候才能射之后,陆漫云就不太跟他做爱了。 班默觉得这里头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陆惟喜开始回家住了。那个讨人厌的占着陆漫云妹妹名头的女生在知道自己家里出现了个同龄人后,开始经常回家。 班默很讨厌陆惟喜。 每次陆惟喜一出现,陆漫云的眼里就没有他了。她甚至把锁换成了指纹锁,没有给班默录入指纹。陆漫云不知道该怎样向他讨回钥匙,用换锁的方式跟他划清界限。 陆惟喜回来,班默就可以消失了。 他本身就是陆漫云用来寄托对陆惟喜心意的存在,从某种方面来说,班默是陆惟喜的替身,陆漫云无处宣泄的爱全都给了班默。只是这爱后来在荷尔蒙的作用之下变质了,十五岁的男孩和三十岁的女人就是干柴,随便碰碰就能擦出烈火。 班默收到宜大的录取通知书时,陆惟喜也收到了。陆漫云只留了在收到通知书后的那一个小时给班默,之后她要回公司请假,带陆惟喜去国外旅游。 陆漫云的脸端正清秀,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小三四岁。她不喜欢化妆,连口红都不抹,或许是因为家庭里没有男性角色,陆漫云竭力消除身上女人的特征想扮成男人,结果却不尽人意。她常穿宽松肥大的裤子,系紧的腰带却显得腰更细,匀称苗条的身姿反而更能吸引男人。陆漫云刚进咖啡厅,班默就发现柜台后的那个男店员在盯着她。 陆漫云给了班默一笔钱让他假期好好玩,声音温温柔柔的,语气像是在哄孩子。班默安安静静听她说完,而后撩起眼皮,平静地问她:“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陆漫云专心思考的时候,会下意识咬住下唇,在唇瓣上留下一道印。她皱眉思考了很久,班默盯着那道印子,突然觉得说出这种话的自己很没意思。 那年他出现在陆漫云家门口,并不是为了追忆童年。班默在等,他知道无良爹在墙缝里藏了两千块钱,他在等那个男人回来拿钱,然后狠狠把他揍一顿。班默一直没等到他,或许死了或许忘了,无所谓,等到了陆漫云这些就都无所谓了。 班默在陆漫云面前装太久,久到连自己忘了真正的班默是个无爹无娘只知道打架逃课的坏学生。高中三年拼了命地学习考上陆漫云的母校,只是想离她更近点。 陆漫云跟人谈恋爱的时候,班默还在玩玩具车。一份录取通知书在玩玩具的人眼里是能跨越十五年的时间的台阶,在陆漫云眼中却什么都算不上。 班默不想再为难陆漫云,把银行卡推回去,轻声说:“我知道了。” (四) “我长得不好看,配不上他。” 在酒店里,陆惟喜喝了杯鸡尾酒醉得稀里糊涂,哭着跟姐姐倾诉自己的暗恋。 陆漫云很少会在意相貌,也没法理解陆惟喜那自卑痛苦的心理。撇开一切不谈,陆漫云觉得陆惟喜长得挺美的,甚至美得有些俗气,有点没辨识度。如果她俩不是亲姐妹,陆漫云可能都记不住她的脸。 至于陆漫云口中的那个人,陆漫云对不上脸,只在家长会上听过那个名字。她撑着下巴,适时给妹妹递上纸巾,等她哭完才打着哈欠回房。 洗漱的时候无意间对上镜子里自己的眼睛,陆漫云难得开始端详五官。脑门有些大,脸也很圆,青春期时长的痘虽然没留下痕迹但也使得皮肤变得粗糙,没班默那样柔软细腻。 班默的皮肤是真的很滑,她总是会无意识地在他手上蹭着,顺着小臂往上摸,贪图那细腻凉滑的触感。陆漫云漱掉口中的牙膏沫,班默现在在做什么呢。 其实陆漫云可以打电话或者发消息问班默,他们还没撕破脸,她随便发句在干嘛,班默就会像之前一样重新迎上来。可陆漫云不能这样做。 陆惟喜说得很对,他们这个年纪的人是不会一直爱着一个人的。就像今天,陆惟喜已经是第三次在她面前哭了。每次都哭得很惨,每次哭的人都不一样。 在他们这个年纪轰轰烈烈地爱一个人是件很简单的事,雷声隆隆滚动后,一切又会归于平静。陆漫云是班默人生里的一道惊雷,一场暴雨。疾风呼啸而过,暴雨也会随之停歇。 陆惟喜让陆漫云不要重蹈覆辙,她不想再陪着姐姐到酒店抓小三,还要看着出轨的男人下跪痛哭流涕认错。 出轨。班默会出轨吗? 这是当时陆漫云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此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她不信任班默。班默太年轻了,能轻易被她引诱就能轻易被另一个人引诱,年轻人总是图新鲜。 旅完游后,班默没再出现。 陆惟喜说班默跟她一个专业,偶尔上公共课的时候会遇上。陆漫云每次从妹妹口中听到班默的消息时都会觉得恍惚,有次终于受不了开口让她不要再提,换来陆惟喜轻飘飘的一句我以为你想知道。 “姐,如果你真不在意的话就不会让我闭嘴了。” 陆漫云没说话。 自那以后,陆惟喜没有提过班默。 她一不提,班默就彻底消失在了陆漫云的生活里。也不算彻底消失,家里墙壁上还留着他身高的刻痕,陆漫云觉得烦,搞了幅画挂上去挡住。 又是梅雨季,每次一下雨陆漫云都懒得做饭,却也不再会出去吃。可能是懒,可能是怕门打开又见到那个阴郁的少年。她点了外卖,缩在沙发上玩手机,门铃被按响后慢悠悠起身去开门。 推开门,走廊半开的窗户里飘进的雨水独特的气味,二十二岁的班默带着这样的气味站在门口。 陆漫云突然意识到,有雷声过后骤然停歇的雨,也有雷声之后连绵不断的雨。她人生里的这场雨从八年前班默踏进家门的那一刻起就开始淅淅沥沥下着,她无处可躲,或许只有躺进骨灰盒里才能避开这场雨。或许。 —全文完— 请给我一块草莓蛋糕(上) *不排雷仅适合什么都能接受的读者 路莺小时候对于橱窗里的草莓蛋糕十分执着。三角形的,顶上放了颗草莓,侧边用淡粉色奶油缀了花边。三口就能吃完的甜点售价十五元,比一斤猪肉还要贵,她妈妈当然没有给她买。 或许正是因为这一小块草莓蛋糕,路莺高中一毕业就去应聘了那家甜品店的店员。 草莓蛋糕是店里的招牌,路莺每天站在柜台要卖上近百份,生日那天还收到了店长亲自做的草莓蛋糕。路莺一口没吃,下班回家时过马路看到有人在乞讨,蹲下身给送了出去。 店长的女儿是学设计的,前年给店里重新翻修了边,拍了几张照放到网上得了一波流量,让这家小小的店铺成了网红店。 周末的客人大部分都是女生,点一杯咖啡就开始拍照。没人不喜欢漂亮姑娘,路莺站在柜台看她们拍照觉得十分赏心悦目,还会主动帮忙拍照。 工作日的客人就没那么讨喜了,大多是阴气沉沉的上班族,还有故意用现金买单在找钱时揩油的中年猥琐男。 路莺不太记得住客人的脸,忙得脚不沾地时看谁都是一个样。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除非是那种长得特别好看的,路莺才会有点印象。 比如晏枞。 有的人似乎天生就是主角,推开玻璃门的刹那身前仿佛都有块红色帷幕缓缓向两侧掀开,门上悬挂的铃铛一响,故事便拉开序幕。当然,这个故事跟路莺没什么太大关系。 路莺欣赏他的脸,却也仅限于欣赏。 对于这位两年前就开始频繁在店里消费的客人,路莺了解得并不多。名字是从先前跟他一起结伴来的朋友口中知道的,大四在读是店长撞见他在店里写论文时闲聊问出的。 晏枞第一次跟她搭话说的是让她下晚班回家小心些,最近附近不太平。 当时电视里正放着市里出现连环杀人犯的相关播报,店门口也经常有警车来来往往。甚至那天天太热,店长还招呼警察进来让路莺给他们倒了杯水。 蛮有趣的。 杀人犯给警察倒水,配合地回答对方的问题,还被好心的顾客提醒说下班回家要注意安全。 路莺很想说此刻最危险的是她自己,最后忍住了,对着晏枞笑了笑谢谢他善意的提醒。 第一次杀人的感觉路莺记得很清楚,用的是对方的匕首。那把匕首先是割破了她的衣服,而后割破了那个混混的喉咙。血喷涌而出时,路莺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跟初次见到草莓蛋糕时的心情一模一样。 男人的嘴微微张开,眼睛瞪得很大,要说的话还没有说出就断气了。这幅场景很快就被源源不断的血液给淹没,路莺觉得自己身体好像慢慢消融在温热的血中,轻飘飘的,手上却一刀刀用力地往他身上捅。 崭新的生命泡在羊水里,崭新的世界诞生于血水中。路莺终于知道了天堂的颜色,是血一般的红。 第二个死在那把匕首下的是路莺的父亲。四十五岁的中年男人倒在地上,倒在他自己砸碎的玻璃碎片上。母亲昏倒在一旁,身上遍布骇人的伤。路莺把门关紧反锁,用布塞住妈妈的嘴,把她的手用床单束起跟茶几脚绑在一起。然后,她用那把匕首在养育了自己十五年的父亲身上插了十五下。肢解,装袋,在母亲的帮助下丢入附近水沟。 第三个是妈妈。 她用那把匕首自刎,手里捏着遗书。通篇都在讲自己杀害了家暴她的丈夫后抛尸的经过,没一个字提到女儿。余晖染红她的脸,宁静安详。 第四个人,路莺并不认识,连名字都不知道。她站在路边等出租车,被他搭讪问一晚多少钱。路莺说不要钱要他的命,他以为是在调情,说只要你愿意陪哥哥睡一晚别说命了,要什么他都给。 路莺只要了他的命。 第四个和第五个之间隔了两年,第五个和第六个之间却只隔了半个月。 路莺本来不想继续杀人的,可谁让那个人摸她手了呢。触感就像是虫子爬过般让人恶心,消灭虫子人人有责不是么。 路莺跟着他进到巷子完成灭虫任务时,敏锐地察觉到有人从巷子拐角后走出,抬起头对上一双熟悉的眼。 流盼柔和的眼眸略带稚气,鼻梁纤巧,鼻梁两侧有不显眼的雀斑。细弯弯的眉毛微微蹙起似是在疑惑晏枞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晏枞显然也很疑惑为什么甜品店里乖巧可爱的店员此刻会拿着匕首,脸颊上还沾了血。 刀没入肉体又重新抽出的声音在安静的巷子里格外清晰。路莺微微拉长了尾音,像是余韵清脆的铃铛。 “啊,是你啊。” 晏枞握紧手中的垃圾袋,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失去了自持力量,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维持不往后退。 晏枞知道路莺并不像她表现出的那明朗样。店里人少的时候路莺会站在柜台后迷迷蒙蒙地望着窗外,眼睛盯着街道,心里却想着别的事,躲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外界的一切事物都漠不关心。 但他怎么都想不到路莺会杀人。不是偷窃不是诈骗,是杀人。活生生的命在那双纤弱的手下消亡,她甚至能在被别人撞见后接着继续专注地补刀。 路莺抹了下脸上的血,起身时像是没站稳般晃了晃,声音也轻飘飘的,“你应该是我杀过的最漂亮的人。” 她要杀了我吗。晏枞大脑变得有些迟钝,反应过来后第一时间不是害怕,而是觉得荒谬。毕竟他出门前还在做心理准备打算在路莺下晚班时去跟她告白,结果出门丢个垃圾的功夫就撞见了杀人现场。 路莺一步步朝他走近。 身后的路并没有被堵住,晏枞中考体育跑步考了满分,每天早上也会在家里的跑步机上锻炼。小时候学过格斗的技巧一直记着,晏枞绝对能跑过路莺,甚至有把握把她反制住。 然后呢,送她去警察局吗? 把她送去后晏枞能得到什么呢?锦旗,奖金,还是在新闻报道上被大肆赞扬?不,这些他都不想要。他想要什么呢?好像也没什么特别想要的,大部分人渴望得到的东西他都有。 有时候晏枞觉得人生挺无聊的,只有草莓蛋糕还算得上有趣。现在,他的草莓蛋糕正举着匕首准备刺进他身体里,像对待躺在地上的那个男人一样对待他。 害怕吗?最开始有点,现在晏枞只觉得……兴奋。小时候被父亲用皮带抽完后,会得到一块草莓蛋糕。那次他身上的血沾在了蛋糕上,奶油的甜腻混着血的腥锈,很难吃。 草莓蛋糕是不能沾血的。 晏枞抬手用袖子替她擦了擦脸上的血,声音有些不稳,“我的……荣幸。” 高中旧事(苏叶X段昭) 高二那年,学校在教室里安装了空调。 走出教室时的温差使得苏叶的眼镜上起了层雾。她随意地靠在墙上,摘下眼镜用衣摆抹了几下。 教室门被推开,冷气透过半开的门传出,苏叶抬头望去,很快又重新垂下头。 那人在身旁站定,苏叶捏着镜框,动作自然地将眼镜戴好掩盖住瞬间的僵硬,又不着痕迹地往另一侧挪了步拉开距离。 段昭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出来罚站。他的试卷明明就放在抽屉里,即使只胡乱填完了选择题也不至于被赶到走廊上。 可当老师问还有没有人没带试卷时,他下意识站起,挨了顿骂后滚出教室罚站。 段昭在外面罚站过很多次,这次是最折磨人的。光是站着都能感觉到热浪扑面而来,蝉鸣吵得人心烦意乱,连偶尔吹来的风都是热的。 或许是因为今天高温预警。 段昭靠着墙,望着被阳光晒得翠绿的叶子,无聊地探究自己莫名烦躁的原因。 也可能是因为苏叶站在他身边。 隔了个电子班牌的距离,不远不近,段昭甚至能隐隐闻到苏叶身上的味道。像薄荷苏打水,加了很多冰块的那种。虽然她身上的味道是并不是薄荷味。 苏叶不是没察觉到旁边人若有若无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但她此刻头晕眼花,懒得去理。 昨晚睡前忘记设闹钟,早上起晚着急忙慌地赶来学校,没吃早饭作业忘拿,偏偏今天是出期中成绩的日子,正好撞上数学老师的枪口被请出来罚站。 苏叶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在地上坐下休息会,反正老师也不会出来。还没等她想好,眼前就蓦地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 再之后苏叶就失去了意识,只知道是段昭扶住了自己。少年常年打球磨出的薄茧贴上手臂,整个人倒进满是清冽气息的怀抱,耳边是他猛然加快的心跳声。 等苏叶彻底恢复意识已经是大课间了,隐隐约约能听到跑操的音乐,苏叶接过同桌递来的牛奶,笑她借机逃跑操。 “你可把数学老师吓坏了。她本来想抱你去校医室结果抱不动,是段昭抱你来的。” 苏叶慢条斯理地将吸管插好喝了口牛奶,“是么,那谢谢他了。” “被帅哥公主抱,你赚了。” 苏叶语气一如往常:“是他赚了。” “也是,抱到了学神说不定能蹭点学运多考两分。” 同桌说完也没再提段昭,眼神透露着关怀问苏叶身上还有没有哪不舒服。 回教室后,苏叶从后门进来,路过段昭的座位时敲了敲他的桌子。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找他。段昭心绪翻涌,面上神色未变。他不敢跟苏叶对视,目光落在她镜片后因垂眸而露出的眼皮上的浅淡棕痣。 他像是在等待审判似的,等待苏叶开口。 “谢谢。”苏叶语气温和,道完谢后往他桌上放了颗薄荷糖。 段昭拿起糖攥进手里,包装袋上的锯齿压得掌心有些疼。他漫不经心地移开视线,抬手揉了揉后脖颈,“举手之劳罢了。” 苏叶嘴角很浅地往上勾了下,礼貌性地给了他一个敷衍的笑。 段昭原以为这会是他们除了拿请假条外仅有的交集。他意外得到了一个触碰苏叶的机会,意外获得了与她短暂相处的时间,意外从她手里拿走了一颗糖。 他像一尾搁浅的鱼在苏叶同桌赶来之前目不转睛望着她,直到她同桌风风火火赶来将他送回大海。 此后无数个想起苏叶的夜晚里,段昭都会想班上那个跑完一百米就累得不行直趴在苏叶身上的学习委员为什么在那时候来得这么快。 要是她来得再晚一点,说不定他还有机会跟醒来的苏叶说两句话,这样或许他们在高中的交集会多些,不至于在夜晚将那点有关苏叶的回忆翻来覆去想了好几遍,一看时间才过去十三分钟。 那颗糖段昭在高考结束后吃掉了,包装袋被他捏在掌心里揉了很久。薄荷味在口腔里弥漫,像是苏叶身上的味道。 他站在路边等朋友,抬眼看见苏叶抱着花站在半开的车门前。隔车相望,对上视线时,苏叶心情很好地朝这位同班同学挥了挥手用口型对他说了句再见,而后毫不犹豫地弯腰坐进车里。 “嘿,今晚去哪嗨?”朋友从身后冒出,搭上他的肩故意往下压。 段昭咬碎口中的糖,将包装袋扔进垃圾桶里,手肘往后顶了他一下,兴致不高,“都行。” “刚看到你扔垃圾了,吃什么呢也给我来一个,快饿死了。” “没了,就一颗糖。” 今天无事发生(完) 有什么比春梦对象是自己讨厌的人还要恐怖的事吗? 褚宁觉得有,那就是她对着顾言谦那张脸动情了。 这不怪她。 要怪就怪顾言谦分开她双腿给她舔逼的样子实在是太色了。 他怎么可以把额前的刘海全都撩起来,下半张脸埋在她腿心里还用牙齿轻咬阴蒂。那地方脆弱敏感得很,随便弄两下暧昧的水声就会在房间里荡开。而且他怎么能在舔的同时,用手指蛮横地在湿热的内部勾挑刮蹭,寻找着敏感点。 褚宁捂着嘴,拼命想要压住腿根处传来的快感。穴口不断颤动着,她试图夹紧入口止住涌出的爱液,结果却是把顾言谦的舌夹紧了几分。 一声短促的轻吟。 褚宁感受到身下的人呼吸变得更加粗重,流出的汁液被顾言谦尽数卷入口中,吞咽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明显。 湿软粉嫩的小穴被舔舐,舌头模拟着性交的动作在紧致的甬道里进出。难耐的呻吟从褚宁口中泄出,她无力地攥着身下的床单,目光涣散。 牙齿再一次刮过肿起的阴蒂时,涌起的快感瞬间将褚宁淹没。她几乎是失控地喷出水来,脑海里一片空白,迷迷糊糊间被人含住唇都来不及反应。 滚烫坚硬的性器抵在绵软的入口,舌头被对方吸得发麻。他几乎是舔遍了口腔里每一处地方,唾液润湿唇瓣,硕大的龟头也被爱液浸湿。 褚宁半眯着眼,感受到对方粗长的性器在腿心里蹭弄。筋肉分明的鸡巴捅开紧闭的阴唇,蹭过阴蒂带起的快感让她身体止不住地战栗。 腿根被握住合拢,夹住性器摩擦时又痛又爽。 梦里也会感觉到痛吗? 清醒的褚宁会很果断地说不会,但此刻的褚宁被未曾体会过的性快感冲昏了头脑,只顾着抓着对方的肩呜呜咽咽地乱说话。 她感受到对方的目光正紧紧锁着自己,把她锁在了这张床上。褚宁无法逃离,整个人都被禁锢在对方的怀里动弹不得。 流出的淫水混着对方在腿根凶猛地操弄发出啪啪声,柱身被半开的穴口含住,有几回都差点破开甬道入了进去。 褚宁看不清对方的脸,但她知道压着她做这种事的人是顾言谦。 只有顾言谦会这么恶劣地对她,坏心眼地在穴口磨着不肯给她痛快。即使是自己的梦,顾言谦也仍旧讨人厌得很。 顾言谦怎么可以牵着她的手去碰那里……硬生生分开她的手指将粗大的性器塞入掌心。他每挺一下腰,龟头就撞在手心里,没几下就把指缝都润湿。 褚宁想开口骂他,骂他怎么可以对弟弟的好朋友做出这种事。 褚宁也想骂自己,她怎么可以做有关顾言谦的春梦。 顾闻淳知道的话绝对会骂死她的。 毕竟他们曾经约好过绝不跟对方的亲人在一起,免得到时候没了爱情又丢了友谊。 想起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褚宁终于稍稍清醒了点。她试图从梦境里抽身,可乳尖被湿热的口腔含住。小穴和奶尖的快感交织在一起,褚宁又再次沉入欲望的海底。 她难耐地绷直身体,嫩乳被虎口抵着送入他口中,白嫩的乳肉被大口吮弄,吃奶声混着褚宁带着颤的呻吟,淫靡暧昧。 略微粗糙的掌心握着另只未能被唇舌光顾的乳儿揉弄,奶尖被夹着拉长,又被拇指压着旋弄。 微凉坚硬的触感压着绵软的乳肉,褚宁知道那是什么。那是枚银戒,顾言谦妈妈的遗物,常年戴在尾指上谁也碰不得。 顾言谦和顾闻淳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只比顾闻淳大三个月。 褚宁一直觉得顾闻淳妈妈是个很好的人,好到能接受丈夫出轨生出的孩子,并在那孩子失去母亲后同意将他接回家抚养。 顾闻淳一直不待见顾言谦。 朋友讨厌的人必须跟着讨厌,基于此规则,褚宁也一直不喜欢顾言谦。但要说她为什么讨厌顾言谦,褚宁还真说不出个所以然。 因为彼此的母亲是认识二十七年的好朋友,所以自打记事起,褚宁跟顾闻淳就一直形影不离。在褚宁心里那张【人生top10事件表】里,大概有五六七件事都与顾闻淳有关。 top10 跟顾闻淳一起翻墙逃课,从墙上摔下来弄了个骨折不说,还被教导主任抓到罚写三千字检讨。 top9 在国旗下声情并茂地朗诵检讨。 top7 跟顾闻淳在河边待了六小时钓到人生第一条鱼,结果顾闻淳抱着桶摔了一跤,把鱼摔回了河里。 top5 陪顾闻淳去电影院看蜘蛛侠,在影厅里发现妈妈出轨。 …… 顾家的墙上有褚宁身高的刻痕,褚宁的房间顾闻淳可以不敲门直接进,顾闻淳的书包里一直备着卫生巾,褚宁的口袋里永远为低血糖的顾闻淳装着糖果和巧克力。 总之,顾闻淳是褚宁十分重要的朋友。不,他们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家人。 因此,褚宁此刻做着跟顾言谦的春梦这件事就变得十恶不赦起来。 可这是梦啊。 褚宁抬起手臂遮住眼,压抑着难耐的喘息。情欲引发的燥热让她的大脑浑浑噩噩,顾言谦含住耳垂舔舐时,在黏湿的声音里听见他沙哑的声音。 “褚宁……” 夜色昏沉黑暗,顾言谦的尾音轻得像一阵风。眼前混沌一片,头脑里涌起许多杂乱的片段,暧昧单调的水声冲刷掉脑海里迷雾翳障。 再一次高潮后,褚宁神智清明了起来。 汗湿的皮肤贴在一起带着一种微妙的黏腻感,褚宁抬起手抵着他的肩往外推,顾言谦纹丝不动,掐着她的脸吻下去。 舌尖挑开齿关,褚宁呜咽出声,拼命躲开他钻进口中的舌。经历过两次高潮的身体软得没有力气挣扎,清醒后的褚宁甚至能感受到穴口贴着的那根性器跳动了下。 “顾,唔,顾言谦!” 褚宁狠狠咬了他一口,终于换来开口的机会。 “你怎么——” 褚宁哽住了,她没法描述去此刻发生的事。 对方滚烫粗大的性器埋在她腿间,胸乳上有着他咬出的印子。最最重要的是,他们现在躺的床是顾闻淳的床。 顾闻淳找她来看球赛,看到一半褚宁熬不住就跑到他房间里睡觉。在她来月经后两个人就没再躺到一张床上过,褚宁知道顾闻淳今晚不会回房间,但这也并不能抹去身下这张床是属于顾闻淳的事实。 她不仅违背了“不能跟朋友亲人发生关系”的规则,还跟顾闻淳讨厌的人在他的床上做这种事,甚至还流了一床单的水。 褚宁撑着床起身往后退,可后边是床头,顾言谦掐着她的腰把人拉了回来。 性器无意间撞上穴口,两人皆是忍不住抽了口气。暧昧的氛围重新弥漫开来,褚宁想抬脚踹他,被顾言谦握住脚踝。他一路往上亲,湿漉漉的吻落在肌肤上,偶尔会控制不住咬出几个印子。 “你这是强奸。”褚宁咬着牙,理智与体内深处涌起的情潮抗争。 顾言谦掌心钳着她滑腻的腿根,把她高潮后湿软的小穴被含在嘴里。褚宁彻彻底底软了下来,湿漉漉的逼贴着他那张漂亮的脸,喘息随着对方舔弄吮咬的节奏慢慢变成痴痴的,发颤的呻吟。 “嗯唔……” 褚宁几乎快要哭了,咬着唇试图堵住声音,却还是避无可避漏出点来。 顾言谦用鼻尖亲昵地顶了顶她的阴蒂,平复了下呼吸起身撑在褚宁上方。眼尾微微泛红,睫毛上湿漉漉的,额发垂下遮住他眼底的情绪。 “是你逼我的。”顾言谦轻声说。 褚宁皱起眉刚想问他什么意思,下一瞬就感觉到粗大的性器压在了穴口。 她呼吸一滞,艰难地出声:“不可以。” “那谁可以?顾闻淳吗?” “为什么连裤子都不穿就躺在他床上,你要把我逼疯才甘心对吗。平常你们怎么相处我都可以忍,但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顾言谦近乎呢喃的话语给褚宁带来了很大的冲击,她还未来得及消化,炙热的性器碾开甬道里层迭的软肉往里推进。 他进得很慢,穴里被扩张的感觉格外清晰,酥麻中带着点饱胀感。褚宁感到身下被他完全撑开,甚至有种被贯穿的感觉。 彻底进入后,顾言谦反而生出了点愧疚感。他埋在她耳边,一下下吻着脆弱的脖颈,每吻一下都要说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 “褚宁,对不起……” “好紧,好多水,宝贝,你夹得我好舒服……” “嗯啊,宝宝你想要快一点还是慢一点…褚宁,你跟我说说话好不好,骂我也好,你理理我。” 顾言谦说到最后隐隐带了点哭腔,他在褚宁唇瓣上啄吻,结实有力的腰胯撞在她腿根发出皮肉拍打的声响。 褚宁被操得晕头转向,腰不自觉地抬起迎合他的抽送,嘴上却不饶人,张口闭口骂他强奸犯。 “褚宁,我不光要当强奸犯,我还要囚禁你。” “把你关在在我们小时候过暑假的那个海边别墅里,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乖乖待着就好。我可以陪你玩,顾闻淳能做的我都能做到,他做不到的我也可以做到。你不要只盯着他,也看看我好不好?” 顾言谦声音低沉,鼻尖抵着她的,近乎哀求道: “褚宁,你救救我。” 褚宁眼睛雾蒙蒙的,从鼻子里哼出声气,语气软得不行:“救你什么啊,你生病了么……” 她已经被操昏了,说的话稀里糊涂的。 “嗯,我生病了。” 顾言谦放缓了速度,一下下磨着花心,哑着声跟她说着正常情况下绝不会说的话: “我受不了你跟他那么亲密,明明我也在你身边,可你眼里从来都没有我。为什么啊,褚宁,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他讨厌我那是他的事,你为什么要跟着他一起讨厌我啊,我又没惹你。第一次见面你还吃了我的糖,怎么可以吃了别人的糖还要讨厌别人的啊。” 褚宁哼了声,挺腰把他含得更深,催促道:“难受,你动一下……” 顾言谦咬住抬起的手,在腕间咬住道略深的牙印,“为什么这样对我?” 褚宁疼得吸了口气,从情欲里恢复了点神智,又开始抵着他的腹肌想抽身。 “顾言谦,你先出去。” 褚宁往后退了下,肉壁摩擦过柱身带起酥麻快感,让她声音变得有些抖,“先出去,今晚的事我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顾言谦往前一顶,撞出湿黏的声响。 “又来。” 他抬手握着一侧嫩乳揉捏,俯下身含住她的奶尖舔舐咬弄。腰胯挺弄抽送,手指上的戒指硌得褚宁有些不舒服。 “第一次你说当做没发生,我同意了。第二次你说自己喝醉走错房间,说记不清事情让我也跟着忘掉,我也答应你了。” “可这是第三次了,褚宁,你还要当做无事发生,是不是对我太不公平了?” 在褚宁心里那张【人生top10事件表】里,有三件事都与顾言谦有关。 top6 十六岁时无意间在顾闻淳电脑上发现a片看完后去卫生间洗脸,路过顾言谦房间听到喘息好奇推开门后看见他在自慰。于是鬼使神差地进屋关门,在他手上到达了人生第一次高潮。 那时她还穿的是运动内衣,脱掉后乳儿小小一对,被他握在掌心里小心翼翼地揉弄。舌尖生涩地卷起挺立的奶尖,鸡巴蹭着她的小腹射出时溅了点在下巴上。 顾言谦抬手替她擦掉,食指压着她的唇,跟她接了第一个吻。 top4 十八岁去顾家在海边的别墅里过生日,喝太多走错房间看见刚洗好澡出来的顾言谦。两年前的记忆涌现,酒精上头,她一时没把控住就把人给上了。 早上被他舔醒后看了眼手机,看见顾闻淳发的消息整个人都清醒了,忙不迭把人推开胡乱找借口撇清关系。 top3 十五岁父母离婚,她在顾家的游戏房里打了一晚上的游戏。顾闻淳撑不住睡在了旁边,褚宁握着手柄发呆,刚想关掉游戏就看见屏幕上显示加入了新玩家。扭头一看,是顾言谦。 那晚她披着顾言谦带来的毯子,跟他打了一晚上的游戏。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他怀里,手里攥着的t恤上有着半干的泪痕。 “褚宁,我做不到把一切都当做无事发生。” 性器在体内横冲直撞,褚宁被层层迭加的快感掌控无法思考,只能沉浸在性爱所带来的欢愉里。 龟头的棱角蹭过最敏感的软肉,高潮时湿热的穴肉紧紧绞着性器。顾言谦感受着她夹紧的频率,挺腰猛操了几十下后吻住她的唇,抵着深处射了出来。 舌尖勾缠,顾言谦感到戒指被她摘掉。 他依依不舍地结束这个吻,不解地望着褚宁。 人是不知满足的动物。 即使自身愿望得到了满足,人依旧会想要得到更多。她为什么不能在跟顾闻淳当朋友的同时得到顾言谦呢? 即使是好朋友也没法替对方选择要不要爱上谁,这个道理顾闻淳绝对能明白。只要她好好解释,顾闻淳绝对会接受的。 褚宁相信他。 所以。 “在我想好怎么跟顾闻淳解释前,绝不能让他知道我和你谈恋爱。”褚宁声音有些哑,抬手晃了晃中指上的银戒,“如果顾闻淳跟我绝交,那你就是罪魁祸首。” 顾言谦愣住了。 褚宁深深叹了口气,双手攀上他的脖颈在喉结上舔了下,“男朋友,要再来一次吗?” 埋在体内的性器逐渐苏醒。 他们又做了一个晚上。 这回褚宁收到顾闻淳的消息时,顾言谦还没醒,牢牢抱着她的腰睡得正熟。 顾闻淳:【上早八去了,早餐在桌上。】 褚宁回了个嗯,对方秒回:【醒这么早?】 褚宁又回了个嗯。 【出事了?】对方敏锐地察觉到她的不对劲。 褚宁抿抿唇,指尖在屏幕上敲下一句话。 【没有,无事发生。】 鱼礼生日番外 迟珹的房间里有一面照片墙。 从出生到小学六年级拍的照片汇成树干,之后的所有照片都贴在鱼礼随手画的树枝下。整面的照片树上没有一张迟珹的单人照,全都是他与鱼礼的合影。 每隔几天,照片树上都会多出一片叶子。两个人生日的时候会多出好几片,今年鱼礼生日就添了三片叶子。 第一片是大早上迟珹推开她的房门,用拍立得拍下的她熟睡的照片。 蓝白配色的睡衣因主人乱糟糟的睡姿从肩头滑落,嫩乳挤出点沟壑,衣摆掀起露出的平坦小腹正随着呼吸有规律地起伏着。 迟珹帮她把衣服扯好,举起拍立得拍完照片后才再次掀开她的衣服。 湿热的吻落在小腹上,一路向上边亲边解开睡衣扣子。虎口卡着乳肉捧起含入口中,舌头卷着奶尖挑逗吮吸。 腿心渐渐湿润,鱼礼的意识还泡在美梦里,睫毛轻轻颤了下,眼皮沉得睁不开。 迟珹也没指望吃个奶就能把这条鱼唤醒。鱼礼一向睡得很沉,早上定八个闹钟都不一定能喊醒她,回回都得让人来喊。 在未尝禁果之前,迟珹只会站在门边喊她。初二那年两人坦诚相见后,迟珹就开始到她床上喊了。 先拍下她熟睡的模样给自己的手机囤壁纸,而后掀开衣服舔会乳,再顺着腰侧的线条向下吻,顺便将睡裤脱到膝弯,分开腿埋进去用舌头浅浅地操她。 不能太激烈,这样鱼礼醒来会不舒服。 得轻轻地含住阴蒂吮吸,中指插进去把粉逼玩得绵软流水。 这时候鱼礼才会悠悠转醒,不自觉挺腰把穴压在他脸上试图获得更多的快感。 鱼礼感受着身下的快感,半眯着眼去瞥埋在腿间的少年。他今天穿了件黑色背心,露出漂亮的肩背线条,肌肉因为他的动作而微微鼓起,看得鱼礼又忍不住流出一股水。 她挺挺腰,从鼻尖里泄出声轻哼,黏糊糊地喊:“迟珹……” 迟珹在她穴口吸了下,起身后用手指插着穴延长她的快感,“醒了?” 鱼礼抬起手索抱,迟珹环住她的腰把人抱起,在她脸侧吻了吻。 “生日快乐。” 他的唇被润得湿漉漉的,鼻尖也沾着水。 鱼礼抬手抹掉那些水痕,把脸埋在他怀里闻着那股太阳的味道,慢吞吞道:“谢了。” 第二片叶子是迟珹和鱼礼去游乐园在过山车上的照片。即使是在空中抓拍的照片里迟珹那张脸也依旧能打,鱼礼反倒是紧紧闭着眼,手死死抓着迟珹的手。 下来后鱼礼在迟珹怀里靠了五分钟,有气无力地说鱼果然还是适合待在水里。实际上鱼礼也不太会游泳,每回去泳池都是坐在游泳圈上,死活不肯把脸埋进水里。 她自己不愿意用脸入水,却想让迟珹钻进水里给她口,被对方以游泳池水不干净细菌太多为由拒绝了。被拒绝后鱼礼有些闷闷不乐,晚上回家后被迟珹喊过去压在浴缸里舔,高潮了三次才原谅他。 第三片叶子是鱼礼捧着蛋糕的照片,没露脸,就只露了点头发。 照片树上有很多张只拍了局部的照片,但谁看了都知道那些照片的主人是鱼礼。 或者说,整张照片墙上都是鱼礼的照片。 有两个月时的婴儿合照,有幼儿园文艺汇演额头顶着滑稽口红圆点的合照,有毕业时戴着学士帽的合照。也有鱼礼每年生日熟睡的照片,有她玩娃娃机夹不出眼巴巴求人的照片,有她在迟珹生日端着蛋糕笑嘻嘻的照片。 照片树枝繁叶茂,永不枯萎。交错的树枝随风晃动,迟珹在树干生出枝杈时爱上了一条鱼,那是在九岁的时候。 生日快乐,鱼礼。 野草野草·温芃生日番外 每天午睡醒后,温芃都会到从冰箱里拿出酸奶撕开用勺子舀着吃。她不喜欢配麦片和水果,偶尔会倒点果酱。我试过一次,味道一言难尽。不过温芃喜欢的东西一向很奇怪,这种吃法也不足为奇。 在这之后,她会跑到阳台上摆弄她那堆花花草草。花鸟市场几十块钱买回来的东西,还没她的勺子贵。最开始这些植物没有一样能活过半个月,她最喜欢的那盆君子兰枯萎时,我找人给换掉了。不知道她怎么发现的,那之后三天里她都没跟我说过一句话。 无所谓,温芃本来也不爱跟我说话。她说没有一只金丝雀会跟主人好好聊天,雀是不会说话的。说完这话后,温芃微微瘪了瘪嘴,看起来很生气。我没把她当做金丝雀看过,她更像是路边长在石头里的野草,不幸被我看中捡回了家。 温芃很奇怪,一边让我去爱别人,一边又说我不会爱人。可能我真的不会爱人,否则温芃也不会一直哭。她躺在我身边的每个晚上都在哭,早上起来后甚至能在枕头上看到半干的泪痕。 最开始她的哭声还有着能将心里难以纡解的苦闷击散的效果,后来听到她的哭声,心脏就像是被攥住了般。每次听到她的哭声,我都会觉得或许祝愿说的是对的。感情可以培养但爱情不行,倘若温芃第一眼就没爱上我的话,即使我把她困在身边也不会得到她的爱。 我不想要她的爱,我只想要她。不爱我也好,只要温芃能留在我身边,爱不爱的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曾经我是这么想的。 直到我在阳台上捡到那张纸。 或许是楼底下一辆辆疾驰而过的车带起她心底最深处的念头,偶尔温芃会坐在阳台摇椅上用纸写点东西。写完她就撕了,我捡到的那张掉在了盆栽后边,温芃可能没发现。 她写:不想待在这里,不想一个人待在这里,去哪,去最自由的地方,最自由的地方在哪,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并不能理解温芃的想法。摄像头让我毫不费力地掌握到她的一举一动,可我无法透过镜头探寻她的内心。她心里想什么对我而言也并没有那么重要,无论她想的是什么都只能乖乖待在我身边。是我救了她,把她从她那糟糕的原生家庭里解救出来,她该感谢我才对。是我让她摆脱了温招弟这个难听的名字,让她变成温芃,她该感谢我才对。 她为什么不开心呢。 明明今天是她的生日,她为什么不开心呢。 礼物在床头柜上,司机在楼下等着载我们去她最喜欢的那家餐厅。吃完饭后,会有一张飞往海岛的机票。她上个月给祝愿潜水的照片点了赞,应该是想去的。海无边无际,没有比大海还要自由的地方了。如果她开口,我可以陪着她在那待上一个月。 可她为什么不开心呢。 屏幕上的女人抱着膝坐在摇椅上,祝司年指尖隔着屏幕在她身上点了点,眼里难得浮现出迷茫的情绪。 开门的动静打破室内的寂静,温芃没回头,听见身后的人慢慢靠近。肩上的发被人挽起,微凉的手贴上脸颊轻轻摩挲。戒指蹭过颧骨,有点硬。 “晚了五分钟。”温芃轻声呢喃着。 “嗯?”祝司年没听清。 “你今天晚了五分钟到家。”温芃握住他的手,抬起头向后看着他,语气里有浅浅的不满,“今天是我生日。” 祝司年愣了下,突然笑了出来。 “抱歉。” “生日快乐。” 祝司年俯下身把人环住,侧过脸在温芃唇上亲了下。 “下次不会了。” Dream(上) (1) 旧纪年的最后一天早上11点53分,如果你身处维塔坞城并且恰好面对着一扇窗子,你将见到一束如同旭日初升的短暂红光。大概十秒后,那束光会转变为强烈的白光,冲淡所有的阴影,带领人类走向新纪年。 每天晚上,温莎·克里斯蒂安都会被阿诺德拉进混乱的记忆里跟他见面。上面那段话是温莎跟阿诺德讲的第一个故事,以便他能听懂接下来的故事。她总在阿诺德受伤时跟他说话,这样他上药的时候不至于疼得满头大汗,漂亮柔顺的金发都被汗水黏在额前。 即使阿诺德已经在她的人生里消失了六年,温莎仍旧记得他那漂亮的金发。 “说实话,最开始注意到阿诺德就是因为他的头发。你知道的,浅发色在地下拳场里格外显眼,让我无法移开视线。” 温莎发觉自己的声带在震动,修理室内明亮的灯让她从回忆里抽身,停了几秒后继续跟伊芙不冷不热地叙述着自己年轻时的故事。 二十六岁,对于银河联邦第三同盟军指挥官而言是个年轻得难以服众的岁数,温莎却总说自己已不再年轻。 她的少女时代结束于二十岁。 夜阑人静时,温莎伏在桌前埋头处理军务时,偶尔会想六年前的夏夜。 江河的烟雾沿山坡攀缘,烈火吞噬军舰,温莎在不知是大火还是江河的雾里失去了阿诺德。 温莎又开始沉浸在回忆里。 伊芙转了下手中的扳手,“就算再把你跟阿诺德的故事说上三十遍,机甲也没法在今天内修好。” 话音刚落,温莎理了理白底银饰的战斗军服,声音混着起身时衣摆摩擦带起窸窣声,“请尽快,敌军的第四舰队大约六小时会后与我军相遇。” 昨夜的战斗中,温莎的机甲不幸损毁了左臂。 即使温莎两年前在m79区指挥了一场联盟史上屈指可数的包围歼灭战,短短两年从籍籍无名的小队指挥官一路晋升为第三同盟军的总指挥官,温莎仍保持着机甲兵时的习惯,喜欢在战斗中亲身上阵。 伊芙叹了口气,“你就不能安安稳稳坐在指挥桌前吗?” “对方的兵力是我们的两倍。”温莎用腕间的发绳将及腰黑发束起,脸上丝毫没有半点慌乱的神情,眼里甚至隐隐有着点势在必得。 “何况,战争从来没有安稳一说。” 伊芙又叹了口气,“放着好好的大小姐不当跑来打仗,真搞不懂你。” “为了更好的未来。”温莎懒散地敬了个礼,拿起桌上的手套转身离开。 直到温莎离去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伊芙才将目光重新放在那台亟待维修的机甲上。 “更好的……未来。”伊芙嗤笑了声,抬手摸上那台机甲,喃喃自语,“温莎,你真的想去未来吗?” (2) 比起虚无缥缈的未来,温莎更想回到过去。 最好是回到在军校上学的日子。那会她的成绩始终位居第一,姐姐不再严厉管束她,还有阿诺德陪在身边。 阿诺德是温莎从地下拳场里捡回来的。 天生不会说话,打拳倒很厉害,在听到温莎要把他买走后皱起眉,身上肌肉绷得很紧。那会温莎还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站在他面被衬得愈发娇小。他警惕防御的姿态让温莎觉得很好玩,于是踮起脚揉了把他的金发。对方挤出一声嘶吼,被温莎的保镖眼疾手快地摁在地上。 “好凶啊。”温莎捻了捻手指。 对方眉头皱得更紧,费力挣扎想逃开桎梏。 “听得见?” 温莎扭头看向拳场经理,得到肯定回答后,挑起他的下巴,“有点意思。” “这人我要了。” 轻飘飘的话,让温莎在接下来的五年里拥有了一条忠心的狗。 起初,这条狗并不忠心。 他不傻,挨了几次打后面上不再对温莎不敬。可在温莎嫌那些保镖烦把人赶出房间给他上药时,他会趁机在温莎肩上狠狠咬上一口。 虎牙尝到了血仍旧不知满足,温莎疼得蜷缩起身子,无意间把肩膀抬得更高送入他口中。 保镖进屋把人拉开,温莎用指腹沾了点他唇上的血,让保镖扣住他的下巴。她似乎全然忘记了先前在他口中受的罪,手指探入口腔,将血涂到那颗尖利的虎牙上,冷声道:“把他的牙磨平。” 温莎的姐姐,克里斯蒂安家的家主听闻妹妹被买来的保镖咬伤了肩膀,抽了时间在晚上去到温莎的别墅。她十分不信任妹妹的眼光,尤其是在见着人后,更是觉得温莎的眼光差劲到爆。 “这人你养不熟。”姐姐的指尖在那圈牙印旁摩挲,最后加重力道摁了上去,“送回去吧,我给你找个更好的。” 温莎闷哼了声,抖着声道:“我只要他。” “才几天就处出感情了?”家主扫了眼站在一旁被两个人制住的少年,意味不明道,“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黑户。” “阿诺德。”温莎往后退了步,甩开她的手,一字一句道,“他叫阿诺德。” 屋内陷入一瞬间的寂静。 家主看着被咬伤肩膀仍旧满不在乎去摸人家头的女孩,在心里不知是第几次感慨养孩子真难。 她知道温莎这是在跟自己赌气。自父母去世后,她不让做什么,温莎就偏要去做。管教个事事都要与自己唱反调的妹妹和书房里堆积的工作相比,她觉得后者要好处理些,吩咐完医生给温莎处理伤口后离开了别墅,不再去管那位名叫阿诺德的少年。反正掀不起浪。 (3) 阿诺德似乎格外钟情于咬温莎,即使每回都要被拉下去揍个半死,下一次温莎来给他上药时还是会去咬她。 温莎被咬多了,在他低下头的瞬间会干脆利落地躲开。阿诺德扑了个空,换了个地方去咬她的手腕。有时他会得逞,有时不会,看温莎心情。 温莎其实没把阿诺德当狗看,她是真的想培养一个心腹。将阿诺德从地下拳场赎出,让他能体面地穿上西装在联邦里生活,甚至在他受欺负时如救世主一般降临替他出头。 有哪位保镖受伤能让温莎亲自上药呢,只有阿诺德。虽然阿诺德受伤也有她的手笔,但那是为了让阿诺德变得更强。 “我这样做有错吗?” 温莎熟练地用纱布绑了个结,指腹搭在他有力的手臂上,抬起眼问阿诺德。 阿诺德抿着唇不说话。 温莎又问:“你想杀我吗?” 他还是不说话,手臂微微往里抽。 “点头,或者摇头。”温莎抓住他的手腕,“你得表达出来,即使说不了话也可以用动作。” 那双蓝色的眼眸闪过些莫名的情绪,阿诺德望着她,在温莎耐心快要耗尽的前一秒幅度很轻地摇了摇头。 温莎呼出口气,伸手揉了把他的金发。 “很好很好。” 哄小狗似的语气,听得阿诺德耳根微红。 他再次低头在温莎肩上咬了口。 牙齿隔着布料在肌肤上压了压,没有血,没有痛,鼻息间呼出的热气带起阵细微的痒意。 温莎抱住他的头,金发从指缝间溢出。 (4) 等阿诺德彻底成为温莎忠实的保镖后,温莎也收到了军校的录取通知书。 温莎在军校里的成绩很亮眼,一入学就在军训的红蓝对抗赛里荣获最佳指挥官,此后更是在无数大大小小的军校联赛里拔得头筹。 百年难得一遇的机甲天才。 所有人都这么称呼温莎,即使是不赞同她念军校的姐姐也不得不承认她的天赋。克里斯蒂安家的宿命没有人能逃脱,更何况温莎是在战争中降生的。温莎注定会在联邦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但那是六年后的事情了。 彼时温莎·克里斯蒂安十八岁,有光明的前途,殷实的家境和一个忠心的保镖。 军校管理很严,温莎有时候会让阿诺德给她送东西。从看守最薄弱的地方,在夜色最浓时爬上橡树,接住阿诺德扔进的东西。 除此之外,阿诺德只有在假期才能见到温莎。 她晒黑了点,手臂上有了肌肉轮廓,整个人看起来跟以前完全不同。像个战士。 阿诺德用手语跟温莎比划。 温莎笑了笑,问他自己真的变得很黑吗。 阿诺德撩起袖子跟她比肤色。 他从小就被扔到烈日下暴晒训练,温莎的手一放上去就有鲜明的色差。 温莎捏了捏他先前打拳后来训练练出的肌肉,心里估量着回家后要加多少训练量才能练成这样。她捏完后手也没抽走,就这么亲密地搭着。 阿诺德身体僵得厉害,喉结上下滚动了下,拼命克制着想触碰温莎的念头。 “怎么了?”温莎察觉到他的不对劲,随口问了句。 阿诺德看了她一会,突然弯下腰埋在她肩上。没咬,下半张脸埋进她肩头,嗅着她身上的味道蹭了蹭。 头发被拨弄,温莎轻拍了拍他的头。 (5) 阿诺德说不出话。 他起初觉得这样没什么,地下拳场本来也不是靠嘴皮子就能活下来的地方。他靠拳头给自己打出来片天,还没来得及享受,就被温莎看上买走。 温莎的手放到头上的那一刻,阿诺德觉得如果自己能说话的话绝对要把学到的最恶毒的话送给她。可他无法说话,只能扯着嗓子发出难听的嘶吼。 这是他第一次恨自己不会说话。 第二次是温莎去军校后。 阿诺德好几个月都见不到她,送东西时温莎坐在树上朝他招手说自己过段时间就回家,问他想不想自己,他也没法回应,只能拼命点头。他很想亲口跟温莎说自己想她,但他做不到。 见面后把脸埋进温莎的肩上,不用再像之前一样偷跑进衣帽间钻进衣服里,阿诺德幸福得快要晕倒,想跟温莎说自己很想很想很想她,却也只能是想想。 阿诺德试过发出声音,难听得很。 温莎不会喜欢的,她甚至跟阿诺德说过如果不是你长得好看当时绝不会把你买下来。 温莎喜欢的是漂亮的东西,阿诺德从不敢在脸上留伤,生怕哪天变丑了被温莎丢掉。 温莎对他很好。 给了他名字,在他受伤时帮他上药,即使被他咬了也不生气,几乎从不对他发火。在她姐姐说要把他送走的时候,温莎明明害怕得眼眶泛红,却仍旧坚定地要留下他。 阿诺德这辈子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被需要。他家人把他丢弃在路边,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都不愿意接受他,温莎却不顾违背家主把他留下。 温莎对他那么好,他没法不爱上温莎。 他想帮温莎,做什么都行,只要能帮到温莎。无论什么他都能做,温莎似乎并不知道这点,否则为什么会找别的男人来解决性欲呢? 一切都是因为他说不了话。 温莎说,即使说不了话也可以用动作来表达。 阿诺德想让温莎使用自己。 这要怎么表达? 愚人节快乐(完) 我很讨厌两分钟。 两分钟,一百二十秒,于我而言就像是炸弹的倒计时,听到这个时间心里就会下意识提一提,然后不可避免地想起我那讨人厌的龙凤胎哥哥。 贺星洲,比我早两分钟来到这个世界。如果说我对两分钟避如蛇蝎,那他则把这两分钟看作是自己人生里的第一个荣誉。 我真的很烦他,怎么会有人这么惹人嫌,好像比我大两分钟就能理所应当地掌控我的人生一样。连妈妈都知道这是我的人生,她只求我不做些违法乱纪的事,从不要求我做任何我不喜欢的事。偏偏贺星洲那个笨蛋想不明白这点,总是妄图控制我。 “贺今韵,你要去哪?” “贺今韵,这裙子太短了换一条。” “贺今韵,晚修在你们班门口的那个男的是谁?” …… 某天我忍无可忍,在贺星洲不知道是第几次让我把短裙换成牛仔裤时,跑进房间选了一条卡到腿根的热裤。真的很短,我甚至觉得一弯腰就能露出半边屁股。推开房门,贺星洲看见我后愣了下,而后移开视线气急败坏地叫我去换件长裤。 “管天管地还管我穿什么衣服,你以为你谁啊。”我翻了个白眼,拎包作势离开。 贺星洲堵在玄关不让我走,垂着眸道:“我是你哥。” “大几分钟而已。”我从他身侧绕过,“少管我。” 如果说贺星洲总爱把大我两分钟这件事挂嘴边,那我的口头禅就是少管我。其实管我的也只有贺星洲一个,爸妈忙于工作,每个月往卡里打花不完的钱,很少回家,让我和贺星洲互相照顾。 互相照顾? 自生自灭还差不多。 贺星洲是个只会煮泡面的白痴,我比他好点,会煮稀饭。往稀饭里倒入一勺酱油,搅匀后不配菜都能吃两碗,不懂的人属实没品。没错,说的就是贺星洲。 贺星洲瞧不起我喜欢的一切。 即使他从不承认,但我能感受到。 每次吃酱油配饭的时候,贺星洲都会很嫌弃,说这是黑暗料理。小时候买玩具,遥控车芭比娃娃我通通不要,只喜欢玩橡皮泥。他觉得橡皮泥脏,说我是脏包,还给我起绰号叫泥泥,气得我在家里追了他三圈。长大后我迷上了陶艺,他说我是泥巴公主,我气得在家里又追了他三圈。 不过贺星洲有时候也挺靠谱的。 周末,我用红包钱跑去景德镇玩了一天泥塑,回家的时候包在车站被偷了,没有手机身无分文,找了个好心人接电话打给贺星洲让他救我。不敢给父母打,怕挨骂。 在车站等到晚上十一点,贺星洲风尘仆仆出现在我面前时,心里其实有点感动。他把冲锋衣脱下给我套上,问我饿不饿。我说你从早上八点开始不吃不喝到现在试试看就知道了,他轻敲了下我的头,没好气地说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 “23点56分。”我抬起腕间的手表,郑重其事道。 贺星洲笑不出来,带我去办了临时身份证,又去买了个新手机。或许龙凤胎真的有心电感应,他知道在我看来手机比饭重要,先带我办好一切才领着我去吃饭。 假期的最后一顿,我和贺星洲吃了麦当劳。麦当劳的可乐是可口的,没有百事甜,但麦当劳有麦旋风。我在麦当劳和肯德基之间选了很久,贺星洲觉得这俩没差,拉着我去了距离最近的麦当劳。可乐喝了一半,自然而然地递给贺星洲。旁边有女生路过,夸我和贺星洲般配。我大惊,说朋友这是我亲哥。对方也大惊,连忙说误会了对不起。 贺星洲脸色很不好。 这不是我俩第一次被误会是情侣,但每回贺星洲的脸色都很不好。我咬了口鸡块,把刚才的事抛之脑后,拿过他的手机准备小程序下单一个麦旋风。 他的手机密码是他的生日,壁纸是我们的全家福。我始终觉得贺星洲是个很看重家庭的人,起码比我要看重。他会关心父母能不能在生日时赶回家,而我只关心今年会收到什么礼物。 “别随便动我手机。”等我点完单后,贺星洲沉着脸拿走手机,腕间的手表在灯光下闪出瞬间的冷光。 我屈起拇指转了下食指上的银戒,“点单而已,谁稀罕碰你手机。” 当晚我们因没有空房被迫住进双人间时,我在贺星洲睡着后爬起来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无意间拿错成了他的。龙凤胎,家里人给买什么东西都是买同款。手表也好,手机也罢,就连帽子都是同款不同色。 最开始我没想去看他的手机,用生日解锁后意识到不对刚想放回去,想起晚上贺星洲的话,没忍住翻起他的手机。总会好奇的吧,总爱管教我的龙凤胎哥哥的私生活,有没有女朋友,跟女朋友聊什么,总会好奇的。 我找了个理由,心安理得地点开微信。 点开后,置顶聊天是一个备注为宝宝的人。我隐隐觉得头像有些熟悉,点进聊天一看,几句简短的文字霎时间在化作藤蔓缠绕住我的脖子。 那是我。 被置顶的,被备注宝宝的那个人,是我。 震惊到忘记了如何呼吸,缺氧导致大脑空白,看着聊天背景里的照片一时间都没认出是自己。手指无意间点进相册,再一次受到冲击。相册里每一张,每一张都是熟悉的脸。我的脸。 贺星洲是妹控吗? 我不敢往下想,慌乱地将手机放回原位,把脸埋进被子里。 当我好不容易入睡后,可怕的噩梦便开始来折磨我。我梦见贺星洲那双跟我有五分相似的眼睛里闪着狂热的,强烈的火焰。那不是对妹妹的喜爱,是另一种。我不愿意承认,绞尽脑汁不断思索试图找出理由去证明那种眼神是亲情的爱,可没有人会念着妹妹的名字自慰。这是我最不愿意想起,却又确切发生过的事。我不可抵挡地被真相拖入深渊,藤蔓缠绕着我的脖子,勒得我喘不过来气。从睡梦里惊醒,被子严严实实蒙在脸上。我拨开露出脸透气,不敢去看另一张床上的人。 贺星洲不知道我半夜看了他的手机,第二天仍旧不耐烦地喊贺今韵起床。贺今韵,睡眠不足的脑袋晕晕沉沉,我坐在床上胡乱想,贺星洲这人可真够两面派,微信上备注宝宝,现实里却一板一眼地喊全名。 回到家后,我跟贺星洲抢浴室洗澡。我房间的热水器坏了一直没人来修,不太想去爸妈房间的浴室,只好跟贺星洲抢外边的这个。其实贺星洲也没跟我抢,他有点晕车,从机场打的回来后整个人脸都是苍白的。 我洗完澡出来,看见贺星洲躺在沙发上。出于人道主义,我过去问了下他有没有事。 或许是因为昨晚贺星洲把外套给了我,此刻他额头烫得惊人。我翻出水银体温计给他量体温,贺星洲很不配合。有一瞬间想下楼去买体温枪,看了眼身上的睡衣后作罢,翻身跨坐在他身上,像是小时候跟他打架的姿势。 我废了些力气给他把体温计夹好,怕他乱动让我功亏一篑,没从他身上下来,一手摁着他的肩,一手随意放在他身上借力。掌心里软绵绵,一跳一跳的,像是心脏的跳动。我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放在了他心口。 “下去。”贺星洲的声音很哑,有气无力。 念及昨晚的事,我也不敢跟他有什么亲密接触,刚想从他身上下去,腿心却无意间蹭到了一处滚烫的硬挺。 突如其来的刺激,我和他都下意识闷哼了声。我腿软坐了下去,他那处地方已经隔着裤子挺立起来,无人触碰过的穴口被抵着,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灼热的温度。也不知道是因为发烧,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一时间,我们两人都没有说话。 我不说是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贺星洲不说或许是因为没力气。尴尬弥漫开来将沙发围住,我突然想起体温计,故作淡定地拿走看起温度。 体温三十八度,完美符合发烧的定义。我不知为何松了口气,撑着沙发靠背起身,维持着往常的语调以此掩盖刚刚发生的事。 “你发烧了,我去找药。” 腰被人猛地一握,再次坐在了他的性器上。这回撞得很猛,快感透过顶端敏感的神经传遍全身,我拼了命才忍住呻吟,却忍不住从体内流出的水。 “贺星洲!” 为什么要压低声音,我不知道,总觉得这会不该大声说话。声音一压,氛围愈发奇怪。 “好难受……” “难受你也不能——” 我止住话,没法将此刻的状况用语言表达。 贺星洲耳根红得有些不太正常,剑眉皱得很紧,半眯着的眼张着唇望着我。 我和贺星洲只有眼睛长得比较像,他的双眼皮略窄些,睫毛比我长。是心电感应吗,为什么心跳这么快。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该不该这样,能不能这样,要怎么办,接下来要怎么办,我真的不知道。他是我哥,我们在同一个子宫里待了十个月,脐带相连,不该这样,不该这样。 “你别害我。”我紧紧捏着沙发套,近乎乞求,“哥,你别害我。” 我不想,我不想乱伦。 爸妈会疯掉的,我们的人生也会毁掉。不可以,不可以这样。 贺星洲绝对是我的厄运。 从小他就见不得我好,赶走我身边的朋友,赶走所有追求我的人。逼迫我假期在家学习只为了让我跟他上同一所高中,不让我穿短裙短裤,怕我谈恋爱,怕我步入歧途。这些我都能忍,唯独跟他上床不行。这是乱伦,这是乱伦。 隔着衣服,贺星洲挺腰蹭弄着穴口。 “哥,哥,我求你了。” 我无数次重复着这个称呼,试图让贺星洲清醒些。 性器跳动得愈发厉害,我几乎快要哭出来。撑着沙发想起身,腰却被紧紧握着无法动弹。 “哥,你看清我是谁,哥,我是今韵。” 贺星洲睁开眼,抬手摸上我的脸,呢喃道:“我知道,你是今韵……” “所以你快点放开我,我们不能这样。” “为什么不能,这是在梦里。” “不是梦。你发烧了,这不是梦。” 贺星洲突然起身,舔去我眼角的泪。 湿漉漉的舌头从眼角舔到耳根,呼吸带着热气,低沉沙哑的声音钻进耳朵里。 “发烧才会做梦……宝宝好笨。” “只有在梦里你才会靠近我关心我,宝宝,你摸摸哥哥,好难受……” 变态。 变态变态。 我要疯了,我真的要疯了。贺星洲你个死变态。 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又被贺星洲吻走。 从头到尾,他的性器一直硬邦邦地戳着我。沉闷炙热的呼吸撒在脖颈,他埋在我肩上,手顺着腰往上握住胸。 奶尖被捏住,他动作很轻,要捏不捏吊着我。 “为什么要一个人跑那么远,消息也不发。” “为什么不能乖一点,宝宝,你乖一点好不好,不要看别人。” “你别信他们的话,他们凭什么说喜欢你,他们一点都不了解你。只有我,只有我才最了解你。我们是兄妹啊,我会永远爱你,宝宝你看看我好不好。” 贺星洲说着,有力的腰胯不断挺送。 分不清是我的水还是被贺星洲的水弄湿了衣服,蹭成这样也难以说清是谁的责任了。我真的走不掉吗?不,我其实可以走掉。贺星洲生病了,只要我再用力挣扎一下,或者往他脸上扇一巴掌,一切就都可以结束。但我没有。 本该挨巴掌的脸,得到的却是一个生涩的吻。 我疯了,真的疯了。我居然吻了贺星洲,还主动扭了腰。 贺星洲愈发激动,撞得我有些疼。 又疼又爽,密密麻麻的快感淹没所有的理智,在他怀里泄了出来,彻底坠入深渊。那双跟我相似的眼中便充满情欲的火苗,警钟在耳朵里回荡。快感使理智和道德溶解,罂粟裹住所有感官。 我完蛋了,彻底完蛋了。坐在贺星洲的手臂上,隔着内裤磨他紧实的肌肉,他在亲我,从耳根吻到脖颈,又从脖颈吻到胸前,含住乳粒吮吸舔舐。妹妹哺育着他的欲望,我被我的想象击溃,从没想过妹妹可以哺育哥哥。我疯了,我真的疯了。 食指探进穴里,带出透明的体液。 拨开湿漉漉的内裤,龟头顶在穴瓣之间抽插。没有彻底进入,腿根被磨得泛着火辣的疼。 “我爱你……今韵,我爱你。” 告白随着精液射出。 贺星洲眼神逐渐清明,他什么时候清醒的呢,在我坐在他手臂上高潮时,还是把他腹肌喷得全是水时?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完蛋了。 我说:“我爱你。” 然后一切就都回不去了。 好在今天是愚人节。 愚人节的表白最不可信。 都是梦,一切都是梦。 天亮后,我仍旧是那个讨厌贺星洲讨厌得不行的妹妹,贺星洲也仍旧是大我两分钟的烦人哥哥。 感谢愚人节。 愚人节快乐·After 贺星洲有很多优点,长得帅人聪明,有整整一个书柜的奖状奖杯。身为妹妹,贺今韵不清楚哥哥的外貌到底算不算好,但她清楚地知道贺星洲这人的缺点。 贺星洲爱说假话。他说他是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可有时候连贺今韵自己都搞不明白自己的想法,他又凭什么说他最了解呢,凭他早出生那两分钟? 贺今韵始终想不明白他们的成长过程里到底哪里出了差错,贺星洲什么时候成了会爱上妹妹的人。他明明很讨厌她,有段时间甚至讨厌到对上她的眼就会立刻移开视线,好像贺今韵是什么毒蛇猛兽似的。 五岁以前他们压根就离不开彼此,必须要握着对方的手才能安稳入睡。小时候贺今韵很黏她哥,但凡贺星洲离开她视线超过五分钟就会开始哭闹,吵着嚷着要哥哥。贺星洲暑假安排的日记作业里每一天都有贺今韵的存在,开篇就是妹妹今天怎么怎么样。到了小学父母觉得兄妹俩不能再这样睡在一张床上,把两个人分开后贺今韵半夜仍会抱着自己的小被子去找哥哥。 是什么时候开始疏远起来的呢? 贺星洲每晚都在思考这个问题,最后只能将原因归为贺今韵长大开始有了性别意识。即使贺星洲再聪明也猜不到筑起玻璃墙的罪魁祸首是他自己,谁让他念着妹妹的名字自慰呢。 愚人节过后,两个人都没主动提起过那迷乱出格的夜晚。贺今韵仍旧是那个讨厌贺星洲讨厌得不行的妹妹,贺星洲也仍旧是大她两分钟的烦人哥哥,却又有些不一样了。 数不清是隔了多少年,贺今韵再次在半夜摸进了贺星洲的房间,掀开被子像小时候那样钻进去。唯一的不同是小时候她只会贴着哥哥握住他的手,此刻却是把脸埋进他怀里。 衣物摩擦发出的窸窣声在安静的房间里被无限放大。贺星洲吻了下她的头顶,解开她的睡衣纽扣,一点点吻在手指游走过的地方。 女孩发育中的乳儿柔软又敏感,被含住时会下意识弓起身子,耳尖到脖颈都泛起情欲的粉。吃了会奶后,贺今韵会坐起自己调整姿势,坐在他手臂上主动向下用湿漉漉的穴夹着他蹭。坐起落下,紧实的肌肉压住肿胀的阴蒂摩擦,只是用手臂她就已经爽得快要高潮。 贺今韵泄过一次后失了力气,趴在他手臂上,乳尖压着臂膀,整个人黏糊糊地搂着他。声音也黏糊,呜呜咽咽地喊哥哥。 贺星洲单手搂着她,另只手摊到腿间将她拨开,探指往高潮后痉挛的穴里插进去。穴肉绵软,一抽动就能搅出啾啾的水声,混着她愈发急促的呼吸。夹在其中的,还有一声又一声的哥哥。 贺星洲知道贺今韵想干什么。 她无数次地重复哥哥这个称呼,想告诉他此刻用穴含着他手指的人是他的亲妹妹,想让他跟她一样受到道德的谴责,跟她一样陷入两难的境地。太笨了,他的妹妹太笨了。如果他真的会因为这种事情而良心不安感到害怕的话,贺今韵绝对无法进自己的房间。他只会因此兴奋。 哥哥。贺星洲不知道有多喜欢这个称呼,这意味着贺今韵永远不会离开他。 那根相连的脐带早就把他们绑在了一起,离开子宫也无法彻底分开。从小到大吃的每一顿饭都是同样的菜色,衣服放在同一台洗衣机里,生日在同一天,日后还要一起承担赡养父母的责任。血缘无法割断,他们永远无法彻底抛弃彼此。 舌头舔上颤抖的穴,热气撒在腿根,仅仅只是简单的舔舐贺今韵就已经无法承受,把他的脸紧紧夹在了腿心。 贺星洲吮吸着涨大湿润的阴蒂,手指仍旧放在她穴里。床单被染湿,性器硬得在裤子上顶出一片。 不知何时抵在穴口的换成了鸡巴,爱液淋湿龟头,勾起阵阵情欲。 贺今韵知道他不会进入。 起码在她清醒地承认之前,贺星洲不会迈出最后一步。贺星洲想让她跟他一样成为会爱上亲人的疯子,想让她承认自己是个会爱上哥哥的人。 我绝不会如他所愿。 贺今韵晕乎乎地想,扶着昂扬的性器慢慢吞入。她贪心地想要全部含入,被贺星洲掐住手腕摁住腰,一点点拓开甬道免得她受伤。 我绝对不会如他所愿。 耻骨与腹部相撞,棱角重重碾过湿热多褶的穴肉,顶进无人造访的深处。腰不自觉地迎合,贺今韵脑海里仍旧浑浑噩噩飘着那个念头。 我绝对,不会,爱上哥哥。 贺星洲猛顶了几下,臀肉被操得不断颤动,整根抽出又没入,瞬间的空虚引发的痒意被填满。贺今韵咬着唇,被他撬开齿关掠夺呼吸时,暗自发誓。 我绝不会…… “爱你。”贺今韵呜呜咽咽咬着他的唇,高潮时舒服得忍不住发抖,吐出心底最深处的声音。 贺星洲亲亲她的脸,字句混着吻。 “我知道。” —贺今韵的日记— 好吧,我承认,我就是个会爱上哥哥的人。 陀螺永不停歇(完) 所有人都喜欢裴白枫,除了赵晏溪。 裴白枫那副漂亮皮囊之下的本性有多恶劣只有赵晏溪知道。他就是个变态,彻彻底底的变态。哪有正常人会偷拍重组家庭妹妹的照片对着自慰,被撞见后还不知廉耻地挺着鸡巴哭着求她帮忙。 赵晏溪无比后悔今天晚上去找裴白枫借充电器,那样她就不会看见裴白枫自慰,手里还拿着她的照片。 赵晏溪紧紧握着门把手,铁质的凉意也没法让混乱的大脑冷静下来。即使内心厌恶万分,眼睛却无法从他手上离开。 走廊灯透过半开的房门照进漆黑的房间里,粗硕饱满的性器被裴白枫那双手衬得有些狰狞。 在家庭还未重组前,赵晏溪就已经认识裴白枫了。她刚从乡下的初中升上来,入学第一天站在公告栏前看分班名单时就被裴白枫的后援团挤到了地上。 每个人的学生时代里总会有个你认识对方但对方不认识你的人物,用小说里的话来说就是风云人物。也就是他们学校没办过评选校草的活动,否则裴白枫绝对能勇夺此称号,然后被赵晏溪笑上一段时间。 赵晏溪高中时代的风云人物裴白枫伸出手想把她拉起来,赵晏溪装看不见,撑着地起身。起身的瞬间掠过他的手,当时赵晏溪就觉得这人手很漂亮,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富家公子哥。 被赵晏溪注意过的那双手正握着性器上下撸动,顶端泛着水光,丝毫没有因为被撞见而萎靡,反而更加精神,还肉眼可见地跳动了几下。 除了手,裴白枫的眼睛也很好看。 赵晏溪总觉得裴白枫的眼睛像她家乡的小溪。从两山间的小谷里流出,波光粼粼。但又有些不太像,她家小溪清澈见底,而裴白枫的眼里总有很多她看不懂的情绪。 就像此刻,裴白枫坐在椅子上,视线与她交汇的瞬间闪过惊讶后,很快就被又浓又厚的乌云所覆盖。铁块般的乌云,同山尖连在一起,像小时候那场台风。 “晏溪,晏溪……” 裴白枫盯着她,呢喃着唤她的名字。无论是家庭重组前还是重组后,他都没如此亲密地唤过赵晏溪。他们在家很少说话,上大学后赵晏溪更是一个月才回来一起。 赵晏溪也很少在家人口中听到这样的叫法。她家里人觉得贱名好养活,总是喊她小狗。 “晏溪,你怎么突然回来……” “晏溪,我好难受,你帮帮我。” “帮帮我,我弄不出来,硬得好难受。好想你,晏溪,你过来帮帮我。” 他的喘息声在房间里荡开。话语夹在粗重的喘息里,哭泣的声音勾起赵晏溪的情欲。 风旋转起来,赵晏溪想跑开,可两条腿却不听使唤。 有什么东西从裴白枫那里转移到了她身上。心脏开始剧烈鼓动。呼吸都变得困难。从未有过的身体异样让她的思绪在脑海里汇成风,赵晏溪往前迈了几步,试图抓住点什么,伸出手却被卷入这场风之中。 手被他牵住覆上,温度烫得赵晏溪下意识瑟缩。裴白枫微微使力扣住,一挺腰,湿润的龟头就从腕间蹭上了指尖。 好奇怪的触感。 他之前应该是射过了一次,龟头上还有未干的精液。马眼里不断溢出新的液体,打湿她的手心。 她试着动了下,裴白枫喘得更加厉害。不,他的音量已经不算是喘了,说是叫床倒更合适些。 小狗这个名字似乎更适合裴白枫,像发情的狗一样挺着腰。舌头吐了出来,鸡巴不停地流水。她的名字含在他口中,跟在其后的话语在赵晏溪听来有些不堪入耳。 “晏溪,要忍不住了,哈啊。” “鸡巴流了好多水,都蹭到宝宝手上了……晏溪,晏溪。” 赵晏溪在发抖。事到如今她已经清楚这并非是恐惧,是情欲造就的。 夜间的温凉参半的空气像一阵阵微风似地流进屋子里来,不时拂到她的脸上,像是妈妈婚礼上她穿的那条红丝绒长裙蹭过肌肤一样。 不是风,是裴白枫的手。 他的手不知何时放到了腰间,隔着单薄的背心胡乱摸着。这好像是一个觉醒的,预示渺茫状态告终的信号。 热乎乎的,几乎称得上是灼热的旋风将她席卷。 赵晏溪开口才发现此刻的声音有多哑:“你手放哪。” 真可恶。明明自己的手都放在了他鸡巴上,却不许裴白枫碰她。 “晏溪,想亲你,让我——” 话语戛然而止,裴白枫被她扇得微微侧过脸,身体绷紧眼神失焦,灼热的体液全都射在了她手上。 他被她打射了。 “裴白枫,你做梦呢。” “喊着妹妹名字自慰的变态凭什么亲我,帮你撸两下只是为了好玩罢了。弄了我一手,真恶心。” 他眼睛里又黑又深的地方又出现了那种赵晏溪看不慬的情绪。相反,赵晏溪那双稚气的眼藏不住情绪,喜爱还是厌恶全都藏不住。那张有着健康唇色的嘴总是不饶人,此刻半张开露出洁白的牙齿,像只蓄势待发的小兽。 裴白枫又硬了。 他近乎迫切地把脸凑上去:“那你惩罚我好了,晏溪,你惩罚我吧。” 赵晏溪懵了:“你,你。” “只要你喜欢,我什么都可以做到。” “鸡巴涨好痛,晏溪你再摸摸我,好难受。” 裴白枫又开始喘,捏着她的手腕挺腰蹭着:“嗯哈,晏溪,想给晏溪舔小逼,把水全都舔掉……晏溪,晏溪……” 赵晏溪下意识夹紧腿根,手上也跟着用力。 “好爽,被捏了,晏溪……” “贱狗。”赵晏溪又扇了他一巴掌。 裴白枫的脸长得其实很纯,看起来就像是那种会在冬天穿长款大衣配高领毛衣的温润公子哥。此刻被她扇了两巴掌后,仍旧恬不知耻地对着她发情,呜呜咽咽地求她踩他,完全是两个人。 “晏溪,用脚也行,你踩我吧,踩狗鸡巴。晏溪,让我碰碰你,晏溪……” 是什么让裴白枫变成这样?还是说他本身就是个变态?那他也藏得太好了。 赵晏溪胡乱想着,没注意到裴白枫越靠越近,不着痕迹地缩短他们的距离。 “每天都在想你,想着你自慰才能睡得着。晏溪,你为什么总是不回家,我好想你。” “让我亲亲你好不好,贱狗想舔主人,想让主人舒服。我学过了,从第一次见你开始我就在学,我会让你舒服的我保证。” 裴白枫太会喘,赵晏溪鬼迷心窍,竟真的同意让他给自己舔。 她把人摁在床上,慢悠悠脱掉裤子坐上他的脸。 她已经湿得不行,还未坐下几滴爱液就已经滴到他脸上。 湿软的小穴压上下半张脸,阴蒂被鼻尖顶着,舌头舔过穴口又钻入舔开紧闭的褶皱。 赵晏溪的妈妈比起她要更听裴白枫的话,赵晏溪总是觉得他的舌上被下了咒,不然为什么所有人都听他的话。 被下咒的舌被潮湿的甬道裹着,裴白枫托着她的臀,模拟着性交的姿势用舌头插着她的穴。 性器涨得快要爆炸,裴白枫却只顾着喝完她穴里的水。 水声被她又低又软的呻吟盖过,赵晏溪被舔得腰都软了,只能听见他的吞咽声。 “主人的水……嗯,好好喝……” “闭嘴。”赵晏溪抓着他的发。 “为什么?”裴白枫咬着她的阴蒂,含糊道:“你明明很喜欢,大腿都夹着……嗯,夹着我的头了……” “贱狗会把主人的水全都喝掉,一点都不会浪费……” 裴白枫兑现着他的承诺。 他真的很会舔,喉咙里发出呜咽的声音,舌尖挑动着肿胀的阴蒂。 被舔的是赵晏溪,裴白枫应该不会有快感才对。可他却好像很爽,鸡巴硬得一跳一跳。赵晏溪被舔得失神,高潮的瞬间把手往后一放,抓住了他的性器。 “咳咳——” 裴白枫被她喷出的水呛到,鸡巴被猛地一抓,痛感和快感相继袭来,精液又射了赵晏溪一手。 裴白枫刚想拿纸给她擦,下一秒赵晏溪就撑着他的腹肌,扶着性器坐了下去。 “呃啊,别,别突然坐——” 她胆子是真的很大,穴也是真的湿。松软的小穴被滚烫的硬物破开甬道,裴白枫刚操进去就险些再次射了出来。 “主人在操我…哈啊…晏溪,晏溪。” 硕大的龟头顶开褶皱慢慢往里推进,酥麻之中带着点饱胀感。赵晏溪被他舔得很软,但纳入尺寸有些骇人的性器还是极为艰难。 湿热紧致的穴裹着他,快感堆积到了极致,裴白枫竭力忍住挺腰的冲动,也不顾赵晏溪会不会生气,撩开背心含住了她的乳儿想让她舒服一点。 她胸小,嫩乳被他一口含入塞满整个口腔。舌头绕着奶尖画圈,牙齿蹭过乳肉。别样的刺激。 他吃奶的水声在耳边回响,体内的甬道吞入滚烫的性器。被顶到最深处,头皮都在发麻,舒服到大脑断片。 赵晏溪突然想起小时候让他们家损失惨重的那场台风,院子里是呼啸的风声,她躲在被窝里静候风暴平息。 还想起曾经在书上看到说人的眼睛是神最孤独的创造。她的指尖在那行字上停留了很久很久,接下来的语句是在讲无数事物穿过瞳孔却什么也无法留下因此才说是“孤独”的。当时她眼前闪过的是裴白枫被热水烫红的手,课间她接热水被人撞了一下,裴白枫替她接住杯子,水溅到了他手背上,蓝白相间的袖口里是他母亲的手链。他的手链存放在赵晏溪的眼睛里。 又想到了前几天上课,老师说散布在舌头表面、上颚等深处名为软腭的部位的味细胞感知味道分子后,会通过味觉神经将信息传给延髓的弧束核。弧束核接收到味觉信息后再传给大脑对味道的强度性质进行分析。随后,味觉信息会与来自嗅觉、触觉、口感等信息相统合,使人形成对食物味道的印象和记忆。 赵晏溪为了生存而吃饭,脑海对于食物的味道并不清晰。糖醋鱼除外。她收到隔壁市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天家里去外面吃饭庆祝,裴白枫保送宜大,她超常发挥考了个一本大学,按理说无论是那一件事都很值得庆祝,偏偏裴白枫始终冷着脸。赵晏溪讨厌他讨厌得很,但奈何人懒,裴白枫给她夹什么她就吃什么,不冷不热道声谢而后心安理得地享受裴白枫的服务。赵晏溪记得那天糖醋鱼的味道,裴白枫挑出里面的刺,鱼肉入口即化。 此刻,赵晏溪觉得自己好像成了那盘鱼肉。明明是占据主导位置,裴白枫被她压在身下应该不爽才是,为什么会满脸潮红叫得一声比一声色。 看他爽,赵晏溪突然就有些不爽了。 她停下动作:“我累了,你来。” 她想躺着,裴白枫就翻身撑在她上方,顺便拿过枕头垫在她腰后。 性器抵在穴口,赵晏溪腿环了上去,操弄时发出的水声和皮肉拍打间的声音比不过他的呻吟。 “可不可以说喜欢我?骗我的也行,晏溪,你骗骗我。” “求你了,你骗骗我吧。” “我爱你,晏溪,我爱你。” 爱吗? 什么时候爱的呢,他们明明没什么交集。在家庭重组前是普通的前后座同学,重组后没过多久他们就高考毕业上了大学,赵晏溪一个月回来一次吃顿饭,哪有机会爱上呢? 赵晏溪不明白。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明明他们正在做着男女间最亲密的事,裴白枫却只敢把唇贴在她嘴角,小心翼翼地舔了下。 “晏溪,亲亲我好不好?” 腰不自觉迎合着他的操弄,赵晏溪晕晕乎乎,张开唇伸出舌尖去碰了下他的舌。 随后是更加猛烈地进攻。 裴白枫吻得很用力,似乎是想掠夺掉她肺部所有的空气。穴里被填满,掌心自始自终握着乳儿抚慰,唇舌纠缠着不愿分离。 腰胯挺送着不断进攻最敏感的地方,鸡巴碾开每一寸褶皱,暧昧的水声无不在提醒他们正在迈过伦理道德的界限。 他们是继兄妹,当了两年的家人。此刻赵晏溪正躺在她名义上的哥哥的床上,被操得爱液直流,高潮两次喷湿了床单。 赵晏溪记不清是什么时候结束的了,再次醒来时,裴白枫正埋在她胸前含着乳肉吮吸。 除了胸前和身下有些濡湿外,其余部位都很干爽,应该是裴白枫昨晚给她洗过澡。 赵晏溪推开他的头,不耐烦道:“好了我得回房间了,再待下去会被发现。” “那就发现好了。”裴白枫再次凑上去。 俊脸在她眼前放大,赵晏溪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谈恋爱要找个帅的,生气时看到那张脸气都消了一半。 “你疯了,我会被我妈打死的。” “不会让你挨打的,晏溪,你不信我吗?” “呵,昨晚你还说只做一次。” “……那不一样。” 赵晏溪盯着他,一言不发。 裴白枫摸摸鼻尖,把头埋在她肩上蹭了蹭,呢喃道:“好爱你。” “你好烦。” “好爱你。” “起开。” “好喜欢你。” “裴白枫,你有病是吧?” “嗯。” 裴白枫早就得病了,从在家里见到赵晏溪的第一天起。 那天入学赵晏溪被推倒在地,拒绝他的帮忙独自起身后,转身看向那个挤她的男生,狠狠把人推倒。 对方似乎与她认识,喊着她的名字破口大骂:“赵晏溪你个乡巴佬居然敢推我!” 赵晏溪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不冷不热道:“你再骂一句,我就揍你一拳。” 裴白枫站在她身后,风带来她身上的味道。从那以后,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迫使他旋转,仿佛钢丝鞭抽动着他。爱她的心无法停下,只要赵晏溪存在,那根使他转动的鞭子就一直存在。 永不停歇。 —— 人的眼睛是神最孤独的创造。 ——出自《大地上我们转瞬即逝的绚烂》 小把戏·万熵生日番外 李青霜最近很忙,几乎每晚都是凌晨才回家。 但无论多晚到家,万熵都会开着灯在家里等着她。 有时候撑不住会在沙发上睡过去,李青霜也不喊他,洗完澡后带着一身凉意钻进他怀里。 今天万熵睡得浅,她刚趴到自己身上时就已经醒了,手放在她腰后就这么抱着。 “怎么又洗冷水。”万熵察觉到她身上的凉意,把人抱得更紧。 “习惯了。”李青霜累得不行,说话有气无力。 万熵在等她的下言,没等到,只等来了逐渐平稳的呼吸声。 墙上的时钟已然过了零点,手机里的消息一条接一条。有卡点祝他生日快乐的,也有晚十几分钟慢悠悠来问一句明天生日要怎么过的。万熵把李青霜抱进卧室后,用被子把她裹好,轻手轻脚离开房间坐客厅里回消息。 客厅的灯亮着,李青霜的外套和包随意放在沙发上。 万熵把外套放进洗衣机,又从她包里拿出没电的充电宝插上电。他看见包里有个小盒子,logo很显眼,是出了名的奢侈品牌。 假如万熵今天没有见到李青霜和一个男人共用午餐,没看见那个男人将同个品牌的购物袋递给李青霜,而他去问李青霜中午跟她一起吃饭的男人是谁时,她能大大方方回答不做遮掩的话,万熵或许真的会认为这个盒子里是自己的生日礼物。 今天是万熵第一次主动挂断李青霜的电话。 如果李青霜真的在意自己,回到家怎么着也会问两句。但她没有,她甚至都没跟他说一句生日快乐,上一年李青霜可是守着零点跟他说生日快乐的。 不爱了吗? 不,李青霜爱过他吗? 曾经万熵觉得李青霜是有点爱他的,爱他才会心疼他的眼泪。现在他有点不太确定了,下午他吃醋得那么明显,李青霜却好像丝毫没有察觉。 指尖捏着手机转了下,屏幕亮起,锁屏壁纸是李青霜第一次上庭时在门口拍的照片。 她同事拍的纪念照,万熵在她手机里看见后传给了自己。 李青霜对拍照并不抗拒,别人拉她合照发社交软件她也不介意。但她自己从不拍照,也很少在网上发东西。没什么好分享的,李青霜这么说,然后又低头忙她的工作。 什么都比他重要。 万熵有时觉得自己就是李青霜随手买的一杯咖啡,喝完了在路上找不到垃圾桶所以拿在手里,等哪天碰上了垃圾桶就会毫不犹豫地将他丢掉。 可李青霜好像又是爱他的。 早上起床前会在他怀里赖一会,等第二个闹钟响后才会起床。出门前会跟他接吻,如果哪天他忘了李青霜也会主动提醒。她本来不吃早餐,跟他在一起后没落下过一顿。上一年生日她还给他做了长寿面,因太生疏被热水溅到手背起了个水泡。他不自觉地收集她用过的东西被发现时,她也不生气,而是很无奈地说她明明就在他身边为什么还要收集这些。 那个男的,那个男的到底是谁。 坐客厅想了半天,思绪最终还是回到了中午跟李青霜一起吃饭的男人身上。 说到底李青霜现在还跟他在一起,还愿意回到这个家,就说明他在李青霜心里还是有点份量的。 肯定是太累了她才会忘记今天是他的生日,李青霜这段时间在忙一个大案子,顾不上他也很正常,工作重要。现在也才凌晨四点,他的生日还剩二十个小时,李青霜还有很多时间很多机会来向他说生日快乐。 “你在做什么?” 李青霜的声音把万熵从胡思乱想里拉回,她揉着眼站在房门口,问完话后小小打了个哈欠。 万熵坐在沙发上没起身,“怎么醒了?” “出来找你。”她似乎醒了,声音不再带着困意。 “我有事想问你。” 万熵握着手机,视线落在她鼻尖,声音发紧。 李青霜绕到餐桌上给自己倒了杯水,“嗯?” “算了,没事了。”万熵问不出,话说到一半又止住,烦躁地揉了把自己的头发,“你白天还要上班,去睡吧。” 他不想让李青霜觉得自己在质问她。 就算她对那个男的笑了又怎样呢,李青霜有权利对任何人笑。 “我白天不上班。”李青霜放下水,慢悠悠晃到沙发旁,“你明天有什么打算吗?” 万熵抬头看她。 “不是你生日?”李青霜看他表情很是疑惑,以为是自己记错了。 万熵低下头,声音有些轻,“我以为你忘了。” “所以你大半夜不睡觉坐在这儿是因为这个?” 李青霜觉得有点好笑,打开包翻出盒子拿在手里,半蹲着凑到他面前去看他的表情。 “哭了?” 万熵扭过头,“没。” 李青霜搭上他的膝盖,说:“那你看我。” 万熵仍旧偏着头,一言不发。 “看在我花了叁个月的工资给你买礼物的份上,看我一眼?” 先前看到的盒子此刻出现在他腿上,李青霜双手扶着盒子,用一种很温柔,很缱绻的声音对他说:“万熵,看着我。” 万熵曾觉得十七岁时的那个吻是他有生以来收到过的最棒的生日礼物,毕竟那是李青霜送他的第一个生日礼物,第一个总是意义非凡的。可当李青霜拿出那份说是花了她叁个月工资买的手表时,万熵还是忍不住哭了。 “我一直在看着你啊。” 万熵不想在她面前哭,可每次李青霜都能打破他心底好不容易建起来的壁垒。之前是用一个眼神,现在是一句话,轻轻松松就能让他眼泪决堤。 是你没有在看着我,是你眼里从来都没有我。万熵很想这样跟她说,指责也好埋怨也罢,他都不想管了。 但是李青霜说: “我知道。” 她说她知道。 霎时间,万熵什么心思都没有了。 泪被她用指腹抹去,她说她看中的那款手表在国内买不到了,她只好找人帮忙去外面买,今天中午万熵看到的那个人就是她找的人。 误会解除。 万熵忍不住把人抱到怀里,吻中夹着泪的咸湿。 接到祝愿的电话时,天微微亮,万熵刚给李青霜洗好澡把人抱到床上。 “声音怎么哑成这样,青霜终于跟你分手了?” 对方的声音里还带着点困意,万熵清了清嗓子,无奈道:“能不能盼着我点好。” “你之前要的那两张票我给你弄来了,机酒我包了,算送你的生日礼物。” “这点事不能直接发消息?” “打电话才有诚意嘛。”祝愿打了个哈欠,“我说你少使那些装哭的小把戏,男人爱哭很烦的。” “她喜欢。” 听出他语气里莫名其妙的自豪,祝愿沉默了几秒,无所谓道:“算了随便你,生日快乐,有事别联系。” 挂断电话后,万熵回房间小心翼翼躺到床上。李青霜还没彻底睡熟,带着一身吻痕迷迷糊糊翻进他怀里。 “生日快乐。” 败絮其中(1) /仅适合什么都能接受的读者,我也说不清是不是1v1,等写完才知道,大概率是1v2 记忆的最开始,是一栋五层的红砖楼房。 由石砖搭成的楼梯没有扶手,台阶的水泥铺得坑坑洼洼,连正在上幼儿园的小孩都觉得窄小。楼房没有门,楼梯底下住着流浪汉。 参商在这栋红砖楼房里生活了五年,五岁后搬家到了另一个区。搬家是人生的重启,她的人生重启了两次,次次都躲不开林云上。 阴魂不散。 自从参商学会这个成语后,阴魂不散就成了她的口头禅。她每次见到林云上都要这么说上一句,然后挨一下她姑姑的揍。 参商没有林云上的联系方式。 即使她父母双亡不得不跟着姑姑暂住在他家,即使按辈分她算是他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妹,即使她每周六晚上都会借着问作业的理由进他房间跟他做爱,但参商还是没有林云上的联系方式。 参商没跟他要,林云上也不想给。 林云上将照顾继母的侄女照顾到了床上这件事归于青春期的性冲动,除此之外他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理由。毕竟参商刚到他家那会黑黢黢瘦巴巴的,鼻尖两侧有着明显的雀斑,皮肤完全是细腻光滑的反义词,没有一点符合他的审美取向。 林云上也十分不理解自己的好友为什么会喜欢上参商,他一直都觉得参商长得很普通性格很不好,张牙舞爪的。哪有人做爱会把对方的背抓成那样,穿上衣服一碰就疼,做一场下来背后胸前没一处好肉。 “你是在跟我炫耀吗?”司杭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林云上似乎嫌天热,漫不经心地扯开领口露出锁骨上的红痕和牙印,道:“实话实说,算不上炫耀。” 也没什么好炫耀的,参商又不爱他。 她说无论是什么关系到最后都会变得无聊单调,所以从一开始他们就是纯粹的打炮关系。参商之所以会选择林云上,是因为那天自慰时被他撞见了。 参商从不觉得自慰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既没有伤害自己也没有伤害到任何人,反而还从中获得了快乐。没有任何人可以说自慰是一桩罪行。 所以当林云上没有礼貌地推门而入时,参商只有瞬间的慌乱,然后很镇定地拉过被子盖住赤裸的身体。 林云上忘记了自己推开她房门的目的是什么,眼睛不受控制地放在了参商裸露的肩膀上。十几岁的少年满脑子黄色废料,涨大的性器被内裤裹得发疼。 参商身后竖起一个枕头靠在床边,她斜靠着枕头坐起身来。少女的身躯就这么直白地出现在眼前,林云上这下才彻底清醒,猛地转过身把房门关紧。 而后冲入浴室,衣服都没脱就站到花洒下。冷水淋在身上,林云上咬着唇在冷水里想着自己曾经瞧不起的女孩疯狂地自慰。 早上起床会不可避免地看见参商晾在阳台上的吊带和内衣,吃饭时会瞥见她短裤之下的双腿,晚上会撞见她带着一身水汽从浴室里出来,单薄的睡裙遮不住胸前的凸起,再进到那间浴室时闻到的全是她身上沐浴露的味道。 林云上快要被她折磨疯了,每晚都控制不住地想着她自慰。想着在那扇紧闭的房门后,参商敞开腿自慰的场景。 事情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林云上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只是坐在客厅打游戏,然后参商来了,拿掉他的游戏手柄坐在了他腿上。林云上没拒绝。 他们坐在沙发里,参商跨坐在他身上,整个人都被他的身影包住。林云上垂着眼,目光全被她脸上的小雀斑勾走。人一紧张就容易胡思乱想,林云上开始思考她的雀斑之前有没有这么明显。手腕被抓住,参商抓着他的手放到肚子上。他们从未如此亲密过。 接着参商把林云上的手放在她的腿间。她的手迭在他的手上,轻轻地压着移动。林云上始终清楚地记得那天指尖的湿润,还有她呼吸的样子,她发出的声音。 那天林云上没有高潮。参商似乎对于他有没有高潮一点兴趣也没有,他的快感于她而言毫无意义。 林云上觉得他们正在做一件“不正常”的事,他们不应该这样做。可参商达到高潮时呼吸变得很急促,湿热的穴紧紧夹住他的手指,双臂搂抱着他。 林云上觉得那种感觉还不错。 其实他很难从其中得到快感,参商从不管他,爽完就毫不留情地离开。可当参商来找他时,林云上一次都没有拒绝过她。 他们第一次做爱是在一个雨天。 在此之前他们已经将边缘性行为玩了很多次,最疯狂的时候每个晚上林云山都会握着她的乳儿入睡,早上醒来会看见参商撩开他的衣服,坐在腹肌上磨穴。他身上的每一处地方几乎都被参商玩过了,就连手臂都是她的性玩具。 那天参商是淋雨回来的。 她一言不发,进浴室胡乱洗了个澡后就把他压在了床上。衣服被扯开,白皙的肌肤上是她昨夜咬出的痕迹。林云上很白,身上很容易留下痕迹,每隔几天就要骂骂咧咧说她是属狗的。 参商动作很重地加深那些痕迹,几乎可以说得上是噬咬。林云上掐住她的脸,皱着眉问她发生什么事了。 参商避而不答,只问:“做不做?” 林云上盯着她看了会,没说话。 她开始有些不耐烦,“不做我走了。” “做。”林云上翻身把她压在身下,“今天要插进去?” “怕了?”参商望着他,挑衅道。 林云上在她小腹上压了下,“你别后悔就行。” 参商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后悔。 如果一定要让她说一件后悔的事,估计就是去找了司杭。 几乎是第一眼,参商就把司杭划进了自己的领地。参商无法抗拒他,她从未那么渴望一个人的身体,特别是在跟林云上开始在红线边缘游走之后。 她体内的欲望被林云上消灭,看见司杭后又复生。 参商问他愿不愿意跟她在一起,司杭却反问她跟林云上是什么关系。 “这很重要吗?” “对我而言很重要。” 参商皱了皱鼻,雀斑也跟着动了下。 司杭望着她的眼神一如既往,平静得像是刮不出凉风的沉闷夏季。热流从小腹蔓延至四肢百骸,欲望流过身体里每一条脉络,像一张网似的紧紧将他缠住。让他身体发生这样变化的,是参商微微皱起的脸。 司杭很少自慰。 他认为玩弄自己的阴茎毫无乐趣可言,那些所谓的色情电影也糟糕得很。剧情老调,表演惨不忍赌,做爱场面平淡无奇。第一次看的时候,在前面的5分钟司杭会生理性地勃起,之后则无聊到结束。可他现在正在为参商发情,为自己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生动表情而勃起。 参商没有给他答案,她似乎有点生气,毫无预兆的,直接踮起脚拉住他的领口往下拽。 力道很大,牙齿在唇瓣上咬出了血。铁锈味在齿间弥漫,司杭整个人都僵住了,由着她咬。 参商拽住他的领子,直直望进他眼里:“现在还重要吗?” “参商。”他念了下她的名字,“用这种方式逃避问题是很愚蠢的。” “你逃避问题的方法也没有很高明。”参商松开他,冷声道。 参商讽刺司杭的方法拙劣,可她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她被气昏了头,回到家看见林云上穿着背心坐在沙发上打游戏,手臂肌肉结实有力,怒火转为欲火,洗完澡后拽着人就往床上压。 参商知道把性交当做是疗伤补痕的工具这件事有些奇怪,但当性器填满穴时,她心底出现了种异样的满足快感。 这种感觉慢慢地向身体四周扩散开来,腹部里像是装了个气球,随着林云上的进入突然在身体里爆发开来。 她在漫天波涛里浮沉,湮没,失去意识,沉浸在纯粹的情欲里。 林云上没有去数她高潮了几次。在做爱中计算高潮这件事很无聊,高潮不是用来数的,数字的累计远远比不上拥抱亲吻这些带着亲密感的举动更能取悦他。 比起数数,他更喜欢看她闭着眼睛的样子,看她的手因为兴奋而紧紧抓着自己的手臂留下道道抓痕,看她达到高潮时剧烈起伏的胸脯。 “再来一次。”参商抱住他的肩,黏糊糊地抬起腰去蹭他。 林云上知道她在回来之前在司杭家待过一段时间,也知道参商对于司杭有着不一样的心思。林云上意识到参商喜欢的人是司杭后想过结束这段不太正常的关系,可光是想想就会有出现生理上的不适。吃不下东西,头痛,胃绞痛,身体在阻止他放弃参商。 “再来一次。” 参商在他脸上亲了下,“我要你……” 林云上意识到自己即将和某件事牵扯到一起,这件事会要求他做出很多牺牲。 但参商需要他,只有他能满足她的需求。她甚至没说爱,林云上就被套牢了,因为一句我要你。 同一面盾牌(完) 结局be 女非男处土到掉渣的包养文学 雷点很多涉及剧透排不完不想排 本篇【仅适合什么都能接受的读者】 —— 遇到苗桓以前,大部分的时间我都在酒吧拥挤的人群里混着,游走在我不是特别欣赏的男人女人里,一支接一支地抽烟,等着事情降临到自己身上。 什么事,不清楚,可能是死亡。 或许哪天我会死在不知道第几任男朋友的副驾驶座上。他们总是喜欢把跑车的油门踩到底,似乎只有引擎发动的声音才能彰显其存在。 不过也是,我们这种人只有制造点大动静才会有点存在感,其余时候都只会被归为龋齿里的蛀虫,等牙疼时才会被发现被处理。 每个月父母按时将用不完的生活费打进卡里,汇款信息是他们还记得有我这个女儿的证明,也是我有父母的证明。上一次见到他们好像是在清明,他们回来给爷爷奶奶扫墓。西装面料滑得像丝绸,怎么抓都抓不住,就这样看着他们坐进车里。我盯着车窗,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看不见。 他们似乎也觉得有愧于我,打钱的次数越来越多。上个月剩的零花钱还没花光,这个月的又来,有时逢年过节还会额外再给一笔。 我经常跟苗桓说,你得感谢我不会花钱,否则就没有钱包养你了。 一般情况下这种话都是在他给我口时说出的。 我不太爱把包养挂嘴边,那样会显得他很廉价。 十八九岁的男生自尊心都很强,要不是苗桓缺钱,我也不能轻轻松松把人给包了。苗桓这人吧,平常板着脸像是没有喜怒哀乐的木头,生气起来却很吓人,跟疯狗一样,舌头直直钻进喉咙里恨不得以舌作刃把我给杀了。 他说他恨我。 我不太懂他为什么要恨给他钱的人。我不仅给他钱,我还给他操,菩萨也不过如此。 在苗桓生气的时候跟他做爱特别爽。为了把主导权抢在手里,苗桓会很主动。平常他都是不情不愿,动作很敷衍。要不是硬件条件实在太好随便挺两下腰都能顶到敏感点,脸又长得实在是帅,我绝对不会花钱包他。 雅煦听了很不屑,说我花钱给个扑克脸操是在犯贱,然后推了一大堆温柔小意的鸭子给我。能提供情绪价值,技术好,有几个是名牌大学出来的还可以帮我做作业。最主要的是,价格公道,比苗桓便宜很多。 我拒绝了。 高中无所事事混过去,花钱读了个民办本科。文科专业,正儿八经实打实考进宜大的苗桓也能做我的作业。再说了我的作业已经外包给舍友,不需要这项服务。 而且。 “他们太脏了,不知道跟多少人做过。” 雅煦想反驳我又没底气,只能阴阳怪气道:“苗桓很干净吗?” “他是处啊,我还有他的体检报告呢。” “那些鸭也有体检报告。” “他们又不是处。” 雅煦气笑了:“是处男就行对吧。” 我点点头,补充道:“还得帅,身高一米八五往上,六块腹肌。要听话的,笨点最好,太聪明的我玩不过。” “你等着,姐分分钟给你找一个。” 雅煦的胜负欲被激起了,她执行能力一向很强,想到什么就做什么,连着叁个星期我都没能见到她。 叁个星期后,她带着个比苗桓还要漂亮的少年出现在我面前。 “一米八六,六块腹肌,高中肄业。”雅煦对我说话,眼睛却一直盯着坐我旁边的苗桓,“体检报告在这儿,还是个处呢。” 雅煦把文件袋甩到桌上,刚好停在苗桓面前。 雅煦看人很准,第一次见苗桓就说我会被他坑死。她说过我是这么多年了唯一一个愿意跟她当朋友的人,她不想看我掉坑里。 我知道她是为了我好,但我真对她带来的那个人不感兴趣。一是他跟苗桓太像了,有正主在我干嘛还要退而求其次去找替身。二是我和苗桓签的合约还没过期,现在毁约要赔钱呢。不缺钱也不能做亏本买卖,这是我们随家的家训。我们家有家训吗,好像没有,管他呢。 “随行,你旁边那个现在可不是处了。” 我端着酒走神,雅煦看我提不起兴趣,甩出句轻飘飘的话。 我抬起眼上下打量着雅煦带过来的人,发现这人眉眼比苗桓要温柔些,鼻子也很挺。鼻子挺的话舔逼的时候会顶到阴蒂,吃奶时会蹭过乳肉,呼吸洒在奶尖上的感觉比直接含入口中更能激起我体内的情欲。 我坐直身子换了个姿势,朝他笑了下:“我叫随行,随便的随,行走的行。你叫什么?” 话音刚落,苗桓就突然站起身。 他动作太大,我注意力不由自主挪到了他身上,没听清那个少年的回答。 “你去哪?”我看他往外走,随口问了句。 苗桓冷冷看了我一眼,“你在意吗?” 我很烦他面无表情的样子,每次他用那副表情看着我时都像是在对我进行审判。我又不是什么罪人。 “回来的时候记得帮我买卫生巾。” 我收回放在他身上视线,让那个不知道名字的男生坐到沙发上来。 在雅煦带人来家里之前,我正跟苗桓在沙发上打架。 苗桓把我的衣服洗坏了,被我压在沙发上单方面殴打。他一米九的个子制住我轻轻松松,但他不会动我,每次都任由我在他身上又掐又咬。 他说我有暴力倾向,我承认了,然后又在他锁骨上咬了一口。咬得很轻很暧昧,舌头还在上面绕了个圈。苗桓整个人都僵住了,在我勾住他裤子边缘准备向下拉时,雅煦闯了进来。她知道我家密码,经常不打招呼破门而入,有回还撞见了我跟前男友在厨房做爱。 那个男生坐在了原先苗桓坐的地方,很自觉地接过我递去的游戏手柄。我看着苗桓的脸越来越黑,心情莫名有些愉悦。 雅煦心情似乎也很好,转过身挑眉看着苗桓挑衅地问:“还不走吗?” 雅煦跟苗桓很不对付。 她也不喜欢我之前的男人,但见了面多多少少都会给面子。唯有苗桓,雅煦几乎可以说得上是仇视。 苗桓跟她见面后,我问他觉得雅煦这人怎么样。 他让我最好离雅煦远一些。我问为什么,苗桓没多说,只是将我外套的拉链拉到顶,挡住低胸吊带。 “合约。” 他没理雅煦,语气不明地说了两个字。 我想起合约的第一条规定了这段关系存续期间不允许有第叁人,先前升起的愉悦被冷水泼灭。没意思。 “啧,包了个祖宗这是。”我往后靠在沙发上,拿过他手中的游戏手柄,拖着声跟雅煦说,“等我玩腻了想换人再找你,走吧走吧,再待下去我祖宗又要生气了。” 雅煦哼了声:“出息。” “嗯嗯。”我敷衍应了句,盘起腿看着电视屏幕选了个枪战游戏。 雅煦带着人在游戏音效中离开,路过苗桓的时候似乎跟他说了什么。苗桓回了句,雅煦脸立马就垮了下来。他们交谈的声音很小,我听不见但也不好奇。左不过是些没营养的互呛,听清了也没用。 游戏正在加载中,我拿过桌上的烟盒,刚抽出一根叼在嘴里就被苗桓拿走。 我仰起头看他,有些不耐烦。 苗桓不说话,将那根烟连带烟盒和打火机全都扔进了垃圾桶。 “喂!”我在沙发上半跪起身,抓住他t恤衣摆,心疼道,“你有病吧,这个打火机很贵的。” “这点钱对你来说算什么。”苗桓转过身,掐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起头看他,“随行,包一个还不够满足你吗?” 苗桓的手生得很漂亮,但因为从小干活掌心全是老茧。很糙很刺人,摸起来并不舒服。我用力推开他的手,皱眉揉着被他掐住的地方,那里绝对红了。 “包个技术好会疼人的当然能满足,包你这种又凶技术又差劲的就另当别论了。” 苗桓气笑了,单手制住我的双手手腕放到头顶,俯身压住我。背后是柔软的沙发,整个人被他包在怀里挣扎不得。苗桓蛮横地吻下来,他的吻技是我教的,明白吻哪里怎么吻会让我舒服,也只知道这种吻法。 混乱间他不知何时分开了我的双腿,手探入腿心。 “另当别论你流什么水?” 他手指挑开内裤,拨开阴蒂捏了把。 我吃痛,抬脚想踹他,忘记了这个动作会使得腿分得更开。穴口半张着无意间含入他的手指,他轻笑了声。我听出了轻蔑的意味,气急败坏地让他滚。 苗桓置若罔闻,又插入了一根手指。 他似乎是想向我表明自己的技术并不差劲,埋在穴里的手指曲起死死在敏感点上摁压,体外的拇指也抵着阴蒂蹂躏。速度很快,小腹开始泛酸,爽得连脊椎骨都是麻的。 下意识挺起腰想让手指进得更深,苗桓却抽回了手,在湿润的穴口上抽了一下。痛感和快感接连袭来,承受不住地被这一下拍到高潮,喷出的水在他灰色的运动裤上溅出水痕。苗桓又要洗沙发了。 我爽过后喘着气懒得动弹,指使他给我拿茶几上的酒。 包养苗桓后我很少打电话找阿姨来搞卫生,连做饭的阿姨都辞了。苗桓似乎不知道我给的钱只是包他上床,家务全被他揽下,周末起床时经常能见到他在阳台上晾衣服。 酒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还冒着凉气,装在玻璃杯里喝了一半,杯上的水珠往下落。 我伸手想接过,苗桓却出乎意料地将酒淋在我身上。 从领口开始倒,弄湿了睡衣,苗桓隔着布料含住乳头挑逗。温热的口腔,冰凉的酒,一冷一热让我忍不住将他的头摁在胸前。 然后苗桓又把剩下的酒倒在了我腿心。 我被冰得浑身一颤,苗桓把脸埋进去,舌头灵活地舔舐掉酒液。他并没有往里进入,很认真地在清理那些水。到后来酒已经被舔光了,剩下的只有体内不断涌出的爱液,全被他卷入口中。 “进去。”我抓着他的发,挺腰用穴蹭着他的脸。 腿间是暧昧的水声,苗桓空出手顺着小腹向上握住奶子,粗糙的掌心压着乳粒揉捏。他舔得越来越快,舌尖拨弄着阴蒂玩了很久。他摁住我不让我乱动,舌头也不肯插进去,只顾着玩弄涨大的阴蒂。 “苗桓,苗桓。” 他抬眼看我,眼尾泛着情欲的红。 我失神地看着他,在他的舌头戳进逼里的瞬间到达高潮。我知道自己现在肯定很淫荡,喷出的水把他的眉峰都弄得湿润。 “舔逼这么爽么。”苗桓用手背擦掉脸上的水。 我避开他的视线,抬手拽了下他的项链。 苗桓有个十字架项链。 我问他是不是信教,他说只是戴着好玩。 我很喜欢男人在做爱的时候戴着项链。抓着项链把人往下拉,像是在拉狗绳,特别色情。还喜欢后入,因为后入爽,他们也看不见我的表情。 上一任男友分手后,说我跟他上床时眼睛里没有爱。我问他是不是见过别的女人对他眼睛里有爱模样否则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他沉默,很失望地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想说什么,无非是指责我不懂爱。 平常喜欢后入,跟苗桓做反而喜欢面对面。 他发情时的眼睛很漂亮,半眯着,被我玩鸡巴玩得要死也咬着牙一句不说,然后在进入时反客为主把我操到大腿根都开始发抽。爽到整个人都在抖,抓着他的手臂高潮不断。 苗桓今天把项链摘下带到了我身上,然后把我两条腿并在一起扛在肩膀上,腰一沉,狠狠操了进去。这是第一个姿势。后面又扶着沙发跪着,大腿分开让他从背后再操了一次,水全都流了出来,沙发被弄得一塌糊涂。 苗桓在外面清理沙发,我在浴室里放了一缸水泡着发呆进入贤者时间。 我不太爱去想未来的事,对未来也没有任何期待。这世上很多事情在我看来都很无趣,爱是最无趣的。自爱也好,爱别人也好,都没意思。无论是飞扬的柳絮绽放的花,还是甜腻的蛋糕辛辣的火锅,都很无聊。游戏有点意思,通关后也无聊了。烟有点意思,酒也有点意思,可伤身,还要被唠叨。性是最有意思的,但跟爱掺在一起也会变得无聊。 我没享受过爱,不明白爱是什么,也不明白爱好在哪里。我不配被爱,也不想被爱。死吧,死亡又太麻烦了。在家里死亡会影响小区房价,酒店也不行。跳楼容易给路人造成心理阴影,吞药不一定能死透,割腕又太慢太疼。因为很麻烦,所以我一直在等待死亡。如果出生前问我愿不愿意来到这个世界,我会毫不犹豫地在否旁边的方框里打勾。没人来问我。 苗桓进了浴室坐到浴缸边,低头下来似乎是想跟我接吻。 我把头扭开,“累。” 他没说话,把手放进来摸到腿间。 手指插进去时带入水流,涨满的爽感让我忍不住从水里伸出手来抱住他的脖子。这会也愿意接吻了,被他从水里抱出来,在浴室又做了一次。 十字架项链坠在胸间,他叼起项链放到我嘴边,我不明所以地咬住其中一端。两个人就这么傻呆呆地咬着,呼吸交错,织成厚重的茧。 “苗桓,我要出国了。” 我松开口,十字项链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父母的公司在海外,本来高中毕业就得过去,我不太愿意就拖到了大学。 雅煦知道我要出国后,红着眼杀到家里,问我什么时候走。 “下个月吧,那边的房子还没装修好。” “怎么这么突然?” “也没很突然吧,早就定好了的。” 雅煦愣住,声音有些抖,“所以你一直瞒着我?” 我不太明白,道:“你没问我就没说。” “随行,我们还是朋友吗?” 我装听不出她话里的自嘲讽刺,“当然是啊,你想的话随时都可以去找我,机票我出。” “那苗桓呢,你要怎么办?” “下个月合约到了就散呗。” 雅煦突然笑了出来,“你他妈真不是人。” 听到脏话,我下意识皱起眉。 雅煦不像之前一样打扮得光鲜亮丽,她只套了件卫衣,头发随意挽在脑后,脸上没有亮丽的闪粉和艳丽的唇釉,依旧漂亮。 哭起来也漂亮,眼睛红红的,咬着唇骂我没心没肺。 “雅煦。” “你是不是喜欢我。” 我用的肯定语气,突然意识到她喜欢我的事实。 “是,但我后悔了。随行,你活该得不到爱。” “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包养男人?” “因为无聊。” 我叹了口气:“我只想跟你当朋友。” “你知道什么叫朋友吗?”雅煦反问我。 她把我问住了,隔了好一会我才回答:“一起吃饭,一起逛街,一起打游戏。” “没了?” “我想不出了。” “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朋友。”雅煦很失望。 她离去的瞬间,空气化作窗户升起。我就这样看着雅煦坐进窗户后,呆呆望着,仍旧什么都看不见。 苗桓从卧室里出来,看见我坐在地上发呆,弯下腰把我抱到沙发上。 “你恨我吗?” 苗桓答得很快,“恨。” “那恭喜啊,你很快就要解脱了。”我挑起他的项链,在指尖转了圈。 “最后陪我去趟海洋馆吧。”我说。 苗桓没说话,我知道他同意了。 我们在海洋馆度过了很无聊的一天。 看了水母,看了人鱼表演,买了海洋馆的烤肠。苗桓指着虎鲨跟我说这是最大的鱼类,我盯着看了会,确实很大。我给他拍了照,他也给我拍了照。没我拍的好看,我让他有时间去进修下拍照技术免得被未来女朋友嫌弃。他扫了我一眼,说已经在嫌弃了。我装没听见,转身找了个路人帮忙拍合照。 虎鲨从头顶游过时,苗桓递给我一个盒子。 我打开,是一枚素戒。 “跟我求婚啊?” 我捏起戒指放到眼前,闭上左眼,另只眼看到他被锁在圆圈之中。 苗桓摇头,“是回礼。” 不知道他回哪一份礼,我送过他很多东西。 我将戒指套在无名指上,在他面前挥了挥,“好看吗?” “很好看。”苗桓盯着那枚戒指,海洋馆的灯光衬得他眼神格外缱绻温柔。 “如果你现在跟我求婚的话,或许我会带你走。”回家路上,我看着窗外的街景,懒洋洋道。 透过车窗倒影,我看见苗桓也在看着窗外。 “然后呢。”他声音很轻,回荡在车里。 “然后啊……”我撑着下巴思考了会,慢悠悠道,“然后我们签婚前协议结婚,把你安排进我家公司给我赚钱。可能半年就会对你腻了,接着就出轨,花你赚的钱去包养小叁。” “身高一米八五往上,有六块腹肌,比较笨的那种小叁吗?”苗桓接过我的话,“你还是别找太笨的,会被我玩死。” 放在身侧的手被他握住,我捏住他的指尖,没扭头。 “如果那时候你身材还很好的话,我们可以玩下叁人行。” “我拒绝。” “你也可以在旁边看。” “这样你会更爽吗?” “试了才知道。” “我拒绝。” “如果我们的小孩考试不及格要找家长签字,你猜是找我还是找你?我猜是我。” “不会有小孩。” “肯定不会找你,你凶死了。” “你也没多温柔。” “但我懂考试不及格的滋味啊,像你这种学霸肯定没不及格过吧。” 苗桓沉默了。 我笑了声,把手抽出放到膝盖上,望着窗外的霓虹灯。 “你说得对,我们不会有小孩。” 这是我印象里跟苗桓说的最后一句话。 后面我出国,在第二个月找了个金发碧眼的男人。 我没再找过黑发的男人,也不再喜欢他们戴项链。他们听不懂中文,这样很好,我在床上失神念出苗桓的名字时他们也不会追问。如果有人问,我会说那两个字在中文里的意思是,爱你。看到他们开心的样子,心里并没有那种捉弄后的快感。空荡荡的,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叁个月后,雅煦联系我,跟我说苗桓死了。 “什么?” 酒吧里很吵,雅煦的声音却清晰无比:“苗桓死了。” 车祸。去机场的路上。为了救一个小孩。 我无法完整地听完雅煦的话,脑袋浑浑噩噩,再回过神来时酒洒了一身,屏幕上是订单信息。 我买了最近的一趟航班回宜淮,雅煦约我见面,给了我一个箱子。 “他的遗物,里面全是你的东西。”雅煦眼睛有些肿,“你知道他要去找你吗?” 我摇头,打开箱子看到那条十字架项链,“这个不是我的。” “是你的。”雅煦垂下眼,从领口里拿出一模一样的十字架项链。 “那年你跟着你父母到孤儿院,背着他们给了我和苗桓十字架项链。” 记忆的褶皱被摊开,我想起小时候确实有为了捣乱带了两条十字架项链过去,也确实给了两个小孩。 “我挨打的时候,总会把你的名字当做盾牌。拳脚落在身上,指节在头骨上敲出的声响,很痛,但都无所谓,我有世上最坚硬的盾牌。”雅煦声音开始颤抖,“但我没想到,我和苗桓的盾牌是同一面。” 十字架的棱角陷入掌心,痛得我流泪。 我的盾牌没了。 If简忆南和江晏被关进不做爱就出不去的房间 简忆南睁开眼看到的先是纯白的天花板,再是坐在床边的江晏。 见她醒来,江晏没瞥了她一眼,继续低头看着手里的纸。 身上盖着的那件黑色冲锋衣的主人是谁不言而喻,简忆南皱着眉把外套掀到一边,坐起身环顾四周。 这是一个封闭的房间,床尾一侧放着个单人沙发和一面全身镜。镜面很大,放置的位置也很巧妙,从她的位置望去正好能在镜中看见自己。 “这是哪?”简忆南以为这是江晏在告白失败后耍的花招,语气不好道,“你又想做什么?” 江晏已经听惯了她不耐烦的语气,神色自如地将纸递给她,回答她前一个问题:“不做爱就出不去的房间。” 简忆南微愣,接过纸张看清上边的字后还是不信。 她翻身下床走到门边,看似普通的门却怎么拉都拉不开。简忆南侧身撞了下,未果。又蹲下身研究门把锁,没有任何发现。 “这门你也打不开吗?” 即使简忆南很不想承认,但江晏在她心里确实是无所不能的存在。 简忆南觉得这或许是因为他体内属于alpha的优秀基因,以至于他做什么看起来都很游刃有余。她费尽千辛万苦才能做成的事,江晏轻轻松松就能搞定,这也是她讨厌江晏的原因之一。 江晏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反问道:“你不是知道打开的办法吗?” 简忆南啧了声,背靠着门对上他的视线,“我不会跟你做的。” “那就关着吧。” 江晏看起来毫不在意这间诡异的房子,甚至还绕到了沙发上坐下,饶有兴致地将那张纸迭成飞机。 简忆南哑口无言,盯着他看了几秒,转身继续去研究门。 纸张折迭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简忆南内心本就焦躁,听见折纸声心更烦。 “江晏,你能不能安静点?”简忆南语气有些恼,转过身看见纸飞机朝自己飞来,下意识抬手接住。 纸飞机停在手心,江晏的声音随之传来。 “我记得你送我的第一个礼物就是纸飞机。” 听他提起小时候,简忆南的火瞬间就灭了。她倒不是怀念,而是有点心虚。 那个所谓的第一件礼物,是简忆南用画纸随手折的纸飞机。还不是崭新的纸,是本该被扔进垃圾桶的稿纸。那天是江晏生日,简忆南没准备礼物,从包里拿出画本随便撕了页废稿折成纸飞机当做礼物。她最开始是想折纸船来着的,步骤较多,又换成了最简单的纸飞机。 “与其讲这些有的没的,不如想想该怎么出去。”简忆南指尖捏着纸飞机转了下,语气僵硬。 “办法已经——” 简忆南打断他的话:“我不会跟你做的。” “又不是没做过。做一次还是做两次有区别吗?” “情况不一样,那次是我中了药。” “这次不也是迫不得已?” 简忆南不说话了。 她承认他说的有些道理,但她还是不愿意。原因很简单。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江晏声音有些轻,语气里是掩不住的失落。 简忆南毫不犹豫道:“嗯,我讨厌你。” 简忆南每说一次我讨厌你,插在江晏心上的刀就往下陷一分。痛苦从伤口里渗出,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提醒他简忆南有多讨厌自己。讨厌到即使被困在这间诡异的房间里,钥匙就摆在面前,简忆南宁愿选择一个人蹲在门口研究那扇破门,也不愿用最简单的方法离开。 “既然你想跟最讨厌的人死在一间房,那随你。”江晏克制住情绪,移开视线冷声道。 到底是要跟最讨厌的人死一次,还是做一次爱就出去,江晏觉得即使是简忆南这个笨蛋也能知道哪个选择更好。 被关进这里并非他所愿,在简忆南醒之前,江晏已经试过一切他所能想到的办法去开门,没成功。 江晏承认自己很想跟简忆南再做一次。度过一次有简忆南的夜晚后,每个独身的晚上于他而言都很煎熬。他无比渴望简忆南能躺在他身边,不做爱也行,只要在他身边躺着就好,让他能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入睡。江晏想要的仅仅是这个。 “我不明白。”简忆南靠在门上,盯着手里的纸飞机开口道,“你之前明明很讨厌我,为什么现在……” 简忆南没把话说完,承认江晏喜欢自己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在简忆南的世界里,她跟江晏就是方柄圆凿,扦格难通。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简忆南从未想过有一天那个讨厌她讨厌得要死的江晏会喜欢自己,她一直以为他们是彼此讨厌的。简忆南说不清自己到底是讨厌认知坍塌的感觉,还是讨厌江晏这个人,但无论是哪个原因,让她不舒服的罪魁祸首都是江晏。她讨厌江晏。 “算了,当我没问。” 简忆南叹了口气,心里烦躁地想把纸飞机揉成一团,机翼碰到掌心又犹豫了。 真要跟江晏在这里耗下去吗? 做一次和做两次似乎也并无区别,遇到问题选择更好的解决方案是人之常情,即使跟江晏做了也并不能说明什么。 简忆南垂着头看不清表情。她似乎是站累了,肩膀微耸,慢悠悠地晃到沙发边。 纸飞机被她扔到怀里,江晏没接,直直落在了胯间。 在这种情况下,飞机落到如此暧昧的地方,简忆南以为自己表现得已经足够明显,可江晏仍旧无动于衷。 “喂。”简忆南抬脚踹了下他的腿。 江晏抬起头,那双眼睛里总是溢着一汪水,即使面无表情也不会透出冷漠。简忆南不太喜欢他的眼睛,将视线移到他唇上。 “我不想跟你被关死在一起。”简忆南别扭道。 江晏闻言挑了下眉,还是没开口。 “啧。”简忆南又踹了他一下,“你能不能别那么讨厌,不会要让我主动吧?” 讨厌。 江晏轻笑了声,往后仰靠在沙发上,“你又有多讨喜?” “简忆南,我现在不想跟你做了。” 简忆南气笑了,双手撑在沙发扶手上,挤进他腿间俯下身。这会也顾不得他那双讨厌的眼睛了,直直盯着他,咬牙切齿道:“江晏,再给你次机会。” 她离得很近,身上的味道隐约萦绕在鼻尖。 颈后的腺体微微跳动,江晏喉结上下滚动了下,克制住亲吻的冲动。 见他不为所动,简忆南有些恼。 她抓着江晏的肩膀吻了上去,很突然很猛烈,唇瓣撞在一起,牙齿磕得彼此都不好受。简忆南生涩地伸出舌想撬开他的齿关,触及的却是对方柔软的唇瓣。 唇被润得泛红,江晏望着她闭上眼微颤的睫毛,在简忆南放弃离开的前一秒张开口,勾着她的舌缠吻。 简忆南身体瞬间僵硬起来,主动权被夺去,他的舌在口腔里游走,激起身体阵阵颤栗,像是泡在奶油里。 吻毕,简忆南腰有些软,撑着他的肩勉强保持原有的姿势。头发滑落在二人之间,离得太近分不清此刻粗重的喘息由谁发出。 简忆南本想把手放回沙发上,手背无意间碰到团硬挺。 色气的喘息从江晏口中溢出,简忆南愣了下,而后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抢占了主导权。 手心盖住被顶起的地方,简忆南嗤笑道:“硬成这样还说不想做。” 江晏反击:“很讨厌的人接吻感觉如何?” 简忆南哽住,手上用力抓了下,换来江晏的一声闷哼。很不妙,他这一声在简忆南听来喘得有些好听。 裤子被拉下后,壮硕饱满的性器弹跳出来,拍到了简忆南的腕间。她试着去握,但那是并非可以一手掌握的尺寸。 下一步要怎么做,简忆南不太清楚。上次发生的时候她正处于种晕乎乎的状态,即使记得清楚也只经历过一次,经验属实匮乏。 “简忆南……” 江晏眼神逐渐失焦,信息素在房间里弥漫。简忆南闻不见,只感觉手心里的性器在跳动,她的名字被夹在难耐的轻哼中,听起来格外暧昧缱绻。 腰间搭上一双手,身体腾空被人抱到床上。骤然陷入柔软的床铺,惊呼被江晏堵在齿间。 衣服在他手中脱落,湿热的吻游走在颈间,如同夏季的雨。接下来所有的事情都如同雨落在地上那样顺其自然地发生,雨水在体内泛滥成灾,化成股股爱液。 简忆南被他吻得舒服到浑身发抖,艰难地分辨在肌肤上游走的事物。先是手指,而后是唇。唇瓣印在肌肤上,灼热的呼吸熨得皮肤滚烫,又被舌弄得湿润。 体内湿热的褶皱被手指触摸,舌挑逗涨大的阴蒂,拨开穴口探入舔舐。所有的雨都被接纳,江晏再次吻上来时,简忆南能尝到自己的味道。 beta没有信息素,江晏只能自欺欺人将爱液当做她的信息素。流的水越多,信息素释放得就越浓烈。 江晏伏在简忆南身上,宽厚的肩膀将她全然笼罩。温柔的进入后是又猛又重的捣弄,江晏恨不得将她体内所有的爱液尽数捣出,好证明简忆南是有点喜欢自己的。 汗落在身上,灼得身体愈加滚烫。 身体被顶得酥麻,简忆南受不住想逃离,推着他小腹的手被抓住。下一秒天旋地转,简忆南背靠着江晏的胸膛,双腿大张地面对镜子。 镜子里的她眼神已经迷乱,唇被吻得略微发肿。简忆南还看见江晏分开自己腿的手臂上青筋突起,随着他的动作一跳一跳的。 简忆南喘息着盯着镜子,第一次如此清楚地看着自己被进入。红嫩的穴口含着鸡巴,那处地方还不足她的手大,却能裹住她一手无法掌握的性器。 抽插的动作带出水声,简忆南原本还在疑惑水声的来源,看见这幕后困惑到了解答。 江晏的手挪到连接处,摁着肿胀的阴蒂揉弄。简忆南扶着他的手臂,看着自己的穴被粗长的鸡巴进出,捣得湿漉漉的,一塌糊涂。 乳尖挺立,随着动作晃动。又被骨节分明的手握住揉捏,溢出的乳肉白得晃眼。 简忆南想闭上眼,却被江晏哄着睁开。 她不得不看着镜子里自己被操弄得双颊泛红的模样,羞耻感让她夹紧了穴,惹得江晏控制不住去咬她的耳垂。 “简忆南……” 他又在念。 简忆南迷迷糊糊地想。 被填满的饱胀感,龟头碾压过敏感点激起的颤栗,不曾间断反而愈发猛烈地操弄……简忆南已经听不见江晏的声音了,欲望的涟漪荡开,被推着登上快感的高峰。 精液抵着最深处射出,江晏掰过她的脸亲上去。一下又一下细细温柔地亲着,跟前不久只顾着冲刺的模样判若两人。 简忆南被亲得发出细微的闷哼,没注意到锁舌咔哒的声音。 江晏再次把人放到床上,吻着她用重新勃起的性器填满高潮后颤抖的穴,黏腻的水声再次溢满房间。 最棒的礼物·游迎夏生日番外 检元冬最近有些奇怪。 上个月起就一直早出晚归,出门前还穿着套头卫衣,回家后又换成了条游迎夏没见过的短袖。 当然,有可能是他白天在外不小心弄脏了衣服临时去商场买的。这种事不是没发生过,游迎夏已经见怪不怪,但检元冬抗拒在她面前脱衣服这件事就很奇怪了。 检元冬从不放过任何一个在她面前展示身材的机会。 很奇怪,非常奇怪。 朋友怀疑检元冬出轨,游迎夏却不这么觉得。 游迎夏想找个机会把事情问清楚,但又怕问出自己不满意的答案。好吧,她承认她又退缩了。 检元冬照旧每天给她发几十条消息,早上抱着她把脸埋在颈窝蹭五分钟才肯起床,为她准备好早餐,回来给她带宵夜。也做爱,但检元冬不肯脱衣服。她去扒也没用,被扣着手腕背到头顶或身后。问也不答,含糊着找别的话题盖过。 游迎夏其实并不觉得检元冬会出轨,检元冬有像他之前说过的那样,每天都翻倍地爱她。爱意是增多还是减少,游迎夏能感受到。可游迎夏想不出他反常的原因,她问了几个关系比较好的朋友,她们都说是检元冬变心了。只有白云说检元冬可能是在给她准备生日礼物。 “都这样的,方淮给我准备生日礼物的时候也会很反常。你生日不是要到了嘛,我猜他是去给你准备礼物去了,别多想。” 游迎夏被白云说服了。 她想,如果生日那天检元冬没有送她一个超棒的,需要花费很多时间去准备的礼物,她就要好好跟检元冬谈谈了。 四号晚上,检元冬回来得很晚,晚到游迎夏都不清楚身边是什么时候躺下人的。五号早上,检元冬又起得很早,早到游迎夏醒来去摸身边的枕头是微凉的。 游迎夏趴在床上,把脸埋进枕头里平复情绪。 后颈被人捏着轻揉,检元冬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带着笑意:“呦,床上怎么多了只鹌鹑。” 鹌鹑游迎夏猛地抬头起身,检元冬搭了把手。 “你没走?” “走哪?” 检元冬觉得游迎夏今天有些奇怪,将她脸颊两侧的碎发顺到耳后,“生日快乐。” “就只有句生日快乐?”游迎夏盯着他。 检元冬:“当然不是,我准备了好久呢。” 从叁月份开始,检元冬就一直在忙着看房子。 他看了一个星期,最终选定了寸土寸金的市中心,祝司年给他打了折,但还是死贵。房子买下来后就是装修,元序给他推了个人,但检元冬没找。怎么装,装成什么样的风格,这些他想让游迎夏来决定。 检元冬只装了家庭影院,因为游迎夏喜欢看电影。 他原以为这不会很难,真上手才发现大到设备,小到隔音墙都有很大的讲究。检元冬这段时间早出晚归忙了很久,后背还被木材磕了下弄出大片淤青,他怕游迎夏担心,都不敢在她面前脱衣服。 游迎夏从电梯口被捂着眼走进房子,走到一扇门前。即使检元冬挡在她身后不让她四处看,游迎夏却也发现自己身处毛胚房里。 她刚想开口问,检元冬就推开了面前的门。 二十多平的房间,入眼是大屏幕的投影仪和沙发。墙面上挂着两幅电影海报,一幅是她最喜欢的电影,另一幅是她和检元冬看的第一部电影。 他们并不常去看电影。 无论是喜剧电影还是超级英雄大片,检元冬都不怎么感兴趣,每回去电影院都是坐着给游迎夏喂酷薯可乐,当完电影观众又给游迎夏当听众。 比起电影情节,检元冬觉得在沉浸在电影里的游迎夏更有趣些。 “门上是密码锁,你换完密码后不用告诉我。”检元冬蹲下身,给她指了指密码锁。 游迎夏问:“为什么?” 检元冬:“这样你就可以一个人待着看电影,我不知道密码也没法进来打扰你。设难点,别设什么特殊数字,我会猜出来的。” “不是想给我独处环境?”游迎夏觉得好笑。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待着。”检元冬理直气壮道。 “只装了家庭影院?” “嗯,剩下的想跟你一起装。用什么样的墙纸,桌子,椅子,瓷砖,吊灯,沙发……这些都想跟你一起选。” 游迎夏直接在他面前盘腿坐下,“你要是直接装好给我当礼物,我说不定会更高兴些。” 检元冬双手搭上她的肩晃了晃,“别犯懒,这是我们的家。” 游迎夏被他晃得头晕。 “好好好,我们的家。别晃了,寿星要被你晃晕了。” “寿星今天想去哪玩?” “想在这看电影。” “驳回,这里刚装修好不能久待。” “那去电影院好了,刚好有部我很感兴趣的电影。” 游迎夏撑着地起身,突然往前倾扑在他怀里。 “谢谢你的生日礼物,我很喜欢。” 眠(完) jizai3.com 白岑是在分手后的第二个月发现不对劲的。 失眠再次困扰着她,租住的公寓里残留着他的影子。白岑搬了家,强迫自己将注意力全都放在工作上。很有效,起码她吃了安眠药后可以入睡了,即使在梦里会遇见梁承,但那毕竟只是个梦。 白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她根本就不喜欢梁承。爱情跟人一样迟早会死亡,任何事情都会以悲剧收场。爬得越高跌得越重,感情投入得越多,分手后就会坠入情感的深渊。一次没有降落伞的自由落体运动。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白岑认为自己是失控了。压力使她性欲勃发,无法克制。那场恋爱充满性的诱惑,比起爱他,白岑或许更爱在他身上高潮的感觉,就像是漂浮在空中,很高很高,高到足以避开任何糟糕的事情。 白岑知道自己必须再度建立起新的关系——爱情或友谊——来填补内心的空缺。所以当方施琅向她示好时,白岑没拒绝。 她们当了两年半的朋友,方施琅在听说白岑买了房要装修后,二话不说就把梁承的联系方式和地址推了过去。 她没说对方是谁,默认白岑知情。 白岑也确实知情。 那个工作号码是她选的,两个人在店里翻着纸,白岑随手指了个顺眼好记的数字,尾号6868,寓意很好。她的记忆力并不算特别好,有些事情时间长了也会被遗忘在记忆深处。看到号码的瞬间,梁承撑着下巴看她选号码时的模样骤然浮现在眼前,平静许久的湖面荡起涟漪。更多类似文章:ji za i2.c om 白岑呼了口气,扬起笑跟方施琅道谢。 白岑犹豫了很久才去找梁承。并没有想复合的意思,只是想放下彼此。他是个很好的人,不该困在她这滩死水里。 也想让自己放下他。 夹杂着依赖与性欲的情感常常被误认为是爱,白岑想去确认自己对梁承的感情到底是爱,还是有关性欲的迷恋。 爱会随着时间消逝,也会随着时间变得浓烈。 好几次,梁承想过扼杀这段感情,想彻底一刀两断他疯狂地想从蛛网中挣脱,结果反而更加动弹不得,纠缠不清,被圈进无法逃离的牢笼。 梁承自觉家庭幸福美满,从未有过睡眠的困扰,也很少有过负面情绪。分手后即使没想过自杀,却也觉得自己是真的死掉了。未曾有过的强烈空虚和失落让他无法入眠,梁承偶尔会想,如果他现在看到白岑心跳估计依旧会蹦到喉咙,而白岑依旧会被他溢于言表的爱意吓跑。 所以当白岑再次出现在他面前后,梁承只把她当做高中同学来对待。普通的,同班两年的同学,不再对她进行特殊照顾,连喊她名字时都变得生疏冷漠。 ?爱情绝不可能恒久,因为世上没有恒久的事情。病痛,死亡,恐惧,贫穷……这些都会消磨爱情,没有人会永远爱一个人,生命本就是这样。 但饭局上梁承为了远离她不着痕迹地将位置换到最角落时,白岑又在想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明明说过永远爱我。 装修房子的第一步是观察房子的结构布局,第二步是测量画图。白岑始终跟着他,在梁承问她喜欢什么样的家装风格时,她下意识跟他描述了他们曾经在大学附近的那套房。 气氛陷入僵持,梁承眼神幽深地盯着她。 白岑看不懂他的表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觉得她难缠,觉得她变了,亦或是两者都有?白岑确实变了,没有人会一成不变。 将白岑送回家后,梁承没开车门,而是突然说了句:“谈谈?” “谈什么?”白岑抓着包的手微微用力。 过了会,梁承的声音才在车厢里响起: “如果你想玩的话,能不能换个人?” “白岑,我的心不是石头,不能让你抛着玩两次。” 他语气很冷静,没有不满也没有怨恨。 白岑愣了下,看着他的侧脸,声音晦涩:“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觉得我在玩你?” “还有第二个理由吗?”梁承察觉到她的注视,稳住声线,“你当初,说过不喜欢我。” 白岑脱口而出:“可你说你会永远爱我。” 这下换梁承愣住了。 恋爱时他确实有发自真心地说过这句话,当时白岑的反应很平淡,并不相信他。 “跟这没关系。”他垂下眼,低声道。 白岑皱眉:“所以你之前是骗我的吗?” “不。” 梁承下意识抬头否认,撞进她的眼睛里。 “你现在是想复合吗?”他问。 白岑诚实答道:“我不知道。” “我只是想装房子,然后方施琅把你的联系方式推给了我,仅此而已。我没有预谋,再见到你之前也没想过要跟你复合。但见到你之后一切都变了,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梁承,你就算让我想十年二十年我都想不出原因。如果我一直给不出答案,你就要一直恨我吗?” “我不恨你。” “那为什么不敢看我。” 白岑语气有些不满: “从见面到现在,你对我一直都很冷淡。是,我是做错了,我向你道歉。但你不能一边说会永远爱我,一边又这样对我。” 梁承有些无奈:“我们已经分手了。” “复合。”白岑语气坚定,“我想复合。” * 梁承不该答应她上楼的。 衬衫被一颗颗解开,他低垂着眉眼,衬衫敞着露出大片肌肉,手背和小臂处青筋明显,放在白岑脸旁被衬得略微狰狞。 皮带前端的金属扣着光泽,半勃的性器顶起西裤,被白岑握在手中。她趴在他身上,唇离得很近,梁承却没有主动凑过去。像是不小心似的,时不时擦过她的唇。 白岑瘦削的肩背被他压着,唇瓣第叁次相蹭过后,她终于忍不住伸了舌头去撬开他的齿关。舌头勾缠,由她主导的吻让梁承舒服得轻哼了声。 深粉色的性器胀大,紧贴着小腹,柱身青筋盘虬,顶端溢出些暧昧淫糜的透明液体。 他从白岑手中抽身而出,分开她的腿把脸埋进去。久违的情潮让白岑全身都变得敏感起来,挺立的乳尖随着不耐扭动的动作蹭过内衣都能带来快感。 舌尖拨开被爱液浸透的内裤,破开甬道舔过湿热多褶的穴壁。她小腹一紧夹住柔软的舌,粘稠的淫液多得从穴口溢出流满他的下巴。 爱带给她无上的喜悦和满足,但最开始使她感到痛苦的似乎也是这份爱。是什么时候开始陷入困境,执着的又是什么?白岑想了许多,觉得或许是因为跟梁承在一起她会感到很安全。 他总能敏锐地感受到她内心的需求并想办法去满足她。白岑深知亲密关系不意味着无条件的爱,就连生养她的父母都对她有所要求。梁承却说获得无条件的爱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权利。 性器撑满穴壁,大腿被温柔又强势地抓住,他挺腰快速地捣弄,似乎是想把缺的这些年都给补回来。梁承俯下身吻住她,狠狠没入深处,在高潮痉挛的穴肉中快速进出着。 白岑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想要推开他躲过久违的激烈的高潮,却被他紧紧地抱住,只能被迫张开穴去容纳承接,小腹似乎都被顶得隆起。 沙发湿哒哒的一片,身体轻得似乎下一秒就要飘起来。粗长的性器顶到小穴深处,连根没入又抽出,水声混着皮肉拍打的声音,淫荡地在房间里回响。 嫩乳从内衣里被掏出,梁承低头含住乳头,舔弄拉扯。温热的口腔裹住大半乳肉吮吸,上下两处被同时刺激,过多的快感让她脑袋昏沉。不知道高潮了多少次,白岑贴紧他的身体,眼前闪过白光。 迷恋并非真爱,但没有迷恋,爱又从何而来? 爱是无缘无故发生的,某个不明的原因引爆了心底的盒子。宇宙里某种东西响了一下,白岑的心怦怦跳,喘不过来气。梁承渐渐对她冷淡,她却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他。 想告诉梁承自己愿意付出,话到嘴边却变成: “你过去爱我,现在也爱我。” 白岑语气无比肯定,像是在陈述一加一等于二的定理似的。她始终相信梁承还爱着自己,但爱情也像希望或金却钱一样,会失而复得。他不会永远爱她,但他永远会爱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