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似新辰》 爸爸?妈妈? 妈妈问着小女孩:「时雨,你要跟妈妈还是爸爸?」 一旁怒意难止的成年男人对着小女孩道:「你最好想清楚!」 名为吴时雨的九岁女孩默然了一会,淡淡的回话:「我不想改变现在的生活。」 「你可以自己滚了,想走就走。」成年男子一脸胜利的表情。 妈妈不能理解小孩应该爱着母亲的心是怎么变节的,一心觉得受伤,转身离去。 在妈妈走后,爸爸像是嘉许小女孩做了对的选择似的,安抚地摸摸她的头,不发一言。 不知道留下是对还是不对,她也没有什么选择。 在她的心里,飘泊不定的心始终没有地方可以停靠。 她只是被选择的人… 一如既往地,只要在家就能听见父母亲争执的对话,时雨不懂这两个人到底是因为什么而结合?更不懂为什么不肯分离?总是要这样吵吵闹闹的波及到她,哪怕她已经尽可能的避免这样的场面,但这始终是她的家,无法过门而不入。 终于,她说:「为什么你们不离婚?」 惊骇表情爬上了妈妈的脸庞,妈妈难解的问:「你可以接受爸爸妈妈不在一起吗?」 看着妈妈像松了一口气似的,也像发现了新的可能,妈妈说:「你会跟我走吗?」 不待时雨回话,爸爸便说:「不可能!」,像是报復般的严拒了这个可能。 「我可没有问你!」怒目向夫。 柔着声的妈妈,语气宛如蜜的向小女孩问:「跟着妈妈离开好吗?」 时雨没有立刻回话,仅管心底杂乱无章。 她的爸爸是计程车司机,终日极少待在家里,就算有也是补眠,或是流连在外打打心爱的小牌章,对她只有表面上的照顾,时常三餐不继。 妈妈在外打零工,一身的花枝招展,不时的招蜂引蝶,但对她仍是不时在嘴上有关怀。 跟着爸爸,只是三餐不继,有时债主上门得要躲藏一阵子;跟着妈妈,不知以后会居住在哪里?可能常换新爸爸。 初为人父母,他们也在学习,时雨心想,她只能尽量不要像是个拖油瓶,希望忠于每个人最渴望的选择去走,不管这个时机点选了谁,都也不会是一辈子的不分离,有一天她会长大,她也能有自己新的章节。 法庭上有个叔叔问:「时雨,你想跟着爸爸还是妈妈?」 「爸爸!」 妈妈请来的律师提出抗议并要求父母回避,于是整个法庭间仅剩书记和法官跟她。 那个檯前放着法官牌子的叔叔再问了一回,想跟爸爸或是妈妈? 时雨淡寞而肯定的语气:「爸爸」 「为什么?」 她轻描淡写的回:「习惯了环境,不想离开。」 一直以来她就和爸爸妈妈住在祖处,是有爷爷奶奶的地方,就算后来爷爷奶奶不在了。 对于一个无能为力去改变环境的小女孩来说,变化是可怕的,不知能导向何去,或许站在原处都胜于改变现状。 起码拥有小聪明的世故爸爸更能保护她,还有力气可以免于欺负。 就生存的角度,这是她唯有的胜点。 法官重新招唤回爸妈,听着最后的判决,想来以后再也不会听到一室之内的争吵声,而她,抚养权归爸爸。 Work,Life,Love 成绩一向追求的如鱼得水,但没有人来教她怎么选择未来,选择主修专业。 成长的过程中太过习惯一个人,冷言冷语没有少听过,更没有什么志同道合的朋友可言。 曾经茫然,曾经迷失,不知何去何从的心态亦未曾消减过。 时雨想过,金融相关的主修或许比较容易找到工作,而没有什么背景的情况之下,只能找个公平、公开、公正的机会。 连上网路,所有金融相关的工作,像是银行、保险,证券...,多的不知让人如何下手。 2008年,适逢金融海啸,景气不好,工作限缩,许多的徵才趋减,投出的求职信没有下文的多不可数,在这般环境之下,唯有银行年年徵才考试,于是滑鼠点了点报名。 一试见成绩,二试面试过,放榜如愿以偿的榜上有名。 在国营银行中,工作数年,轮调过许多工作内容,一边生活一边工作,倒也算是得心应手。 忙于人潮往来,身子易累,精神倒还过得下去。 有了固定的薪资,生活自主,经济独立,一个人想吃就吃,想睡就睡。 银行里的同事们个个都能称上门面,女的大方端庄、男的斯文秀气,清丽的时雨更不在话下,弯弯的眉,狭长的眼,小巧高挺的鼻子,微笑时能绽放出花朵般的笑顏,甜滋滋的小酒窝更让人捨不得移开目光。 身材娇小的时雨忙于穿梭在客户的要求中,总能轻巧的完成许多要求,同事之间搭配良好。 同事对于时雨来说就像是维持表面生活的常备社交工作,不及于私下生活,更别提下班后的互动。 理专攸薇八卦的说:「你们知道吗?我们的vip大户想帮儿子找个对象,问行里有没有单身的姑娘,你们谁有兴趣。」 单身的女孩们纷纷寻问长相、收入和背景,时雨不加入话题。 襄理:「时雨,你不也单身?」,时雨微笑示意。 攸微:「襄理,您有所不知,时雨个性太强,这门对象不合适她。」 时雨无所谓的摆摆手表示可惜。 确实,有钱人家的家风不是她这种人想怎样就怎样的,她也学不来小媳妇的模样。 无聊抬头看了下腕錶,嗯…,五点囉,可以准备下班。 走在租屋处的回程上,今天还仍有幸看到一丝白日的阳光,这是夏天才有的权利。 回家沿路旁满满的商店,吃的穿的,无一不缺,这是她选择居住的地方。 邻近在工作的场所,方便上下班往来,生活也真的就只有上班和下班。 单调的日子里,唯一温馨的大约只有她那七坪左右的小套房,在ikea买来的木质边框静音掛鐘遮盖住变电箱的铁盖,梳化桌上摆放上纯白色甆製的夜灯,亮黄色的灯光照醒了一室暗处,简单的桌椅,一床单人的粉橘被枕,一柜的书香气息,令人放松的躲回角落放空。 习惯性的打开个人笔电,连上bbs。 网页开了一个又一个的瀏灠着,漫无目地的看过。 有条讯息显示:你好!有没有兴趣认识? 时雨瞄了一眼,继续看着网页新闻,仅闻滑鼠点击声响。 若说一个人的生活不会寂寞是骗人的。 一开始出来工作忙于习惯融入环境,后来有一阵子满足于经济自主的快乐中,满足心理与身理的富足,像是吃想吃的,买好看的衣服之类的,后来无聊的时候开始掀掀书,在诚品的音乐声中缓慢的选书当个好文青,有时去到星巴克喝上一杯咖啡。特别在冬天时,来上一杯热可可,真是身心灵的满足。 手机提醒着时雨,来了条简讯:要不要见面?吃饭。我请客! 是前男友发来的简讯。 这个大学时的男朋友,脑袋优异,人品稳重,家庭环境良好,学业成绩傲人,和她不是一个世界出產似的,十分珍惜她。 一开始,没有拒绝他的靠近,总以为爱情能够培养,岂知四年来大小吵无,爱情仍然无以为继。 无法给予对方承诺的未来,而这个男朋友想要的也不只于平静无波的恋爱着。 在他的怀里,总让人想起很多无关痛痒的小事,爱情到底有没有曾经来到心底,总教人怀疑。 事实上,他们相处的开心,老夫老婆式的对谈,旁人若见没有不欣羡的。 以为这样子就能走进婚姻? 时雨总想逃避这个假想。 一直到前男友说:「我们毕业就结婚好吗?」 刚开始她以为自己之所以拒绝这个对象是因为不安于什么都没有就结婚,后来发现原来是她还不够瞭解自己。 如果真的爱,什么都不会是理由。 可能…是她不够爱… 虽然觉得残忍,发现这样的自己却非她所愿,谁不想平平静静的感受岁月静好,有情人终成眷属。 终究骗不了自己…冷淡再冷淡的淡化彼此的关係,终至平静的分离。 回过神来 打开音乐,抒情流行音乐一直是自己偏爱听的歌曲,随着满室旋律放空情绪。 不知所以然的,看到了氧气版,有许多的情侣分享了在一起的故事文,更有不少对爱侣步入了礼堂,气氛是如此的粉红,美好的使人眩目。 不由然的,点开了一文看似诚恳又像罐头文章的介绍内容: 181cm,70kg,家有一个已婚哥哥,嫂嫂是名音乐老师,本身习医,在某大知名医院中心服务,愿找有心人共寻未来。 父母目前是退休公务员,不须供养其退休生活。 以后结婚不必公婆同住一屋,无婆媳压力。 满满一串文字不再赘述。 观其附图,男子眉清目秀,甚是好看,想必回文者多。 看他的id:阳光轨跡 信箱:n封 一时好奇,时雨写了回信: 160cm,45kg,国营银行的柜檯银行员,喜欢轻啜咖啡,爱好阅读 希望有机会认识。 附图一张 状态:已发送。 Tai-Lin Hospital center 泰林(tai-linhospitalcenter)医学中心,由泰林集团投资打造,投资触角多元化,旗下更有tai-linresort、泰林影视、泰林医学大学、泰林海运。目前泰林集团由第三代(郭显泰)接掌管理,长年旅居海外的郭显泰算是一个年轻有为的单身黄金贵族,长年往返国内外处理公司的许多大小事。 巫新辰,泰林医学中心的资深主治医生,復健专科医师,由泰林医学大学培养的医师,泰林前几届毕业的优秀毕业生,多次荣获书券奖,是泰林极力培养的各专科医师中的一位。巫新辰多次前往海外一流医院参观见习名医技巧,精进各方面技术。 「难得在你不是门诊时间的时间点看到你。」尚澄用着调侃的语气说着。 巫新辰挑了挑眉毛,语气平平的说:「凑热闹的时候总看得见你。尚大少爷这时候还在医院干嘛?不是没有你的门诊?而且我是被临时call来代班的,原门诊医师上班途中出了点小车祸。」 尚澄,巫新辰的高中同学,医学院的同窗,被戏称为天才型的学生,虽然他总是谦虚以对。 尚澄看了看錶上的时间说:「该是下班的时候了,跟我去吃个宵夜吧。」 「还不行,我还剩几个patient,要看完才能走。」 「不碍事,我等!」语毕,尚澄往候诊区的座位一屁股的坐下,装出乖宝宝神情。 巫新辰一脸懒得理他的表情步入诊间继续他的未完工作。 一身轻便服装的尚澄有着和巫新辰一样白皙的肤色,那是显少晒太阳的关係,每日晨起保有跑步的习惯,没事健健身以保有良好的体态,身高一米八的他,脸上掛着浓眉大眼,鼻子高挺,笑起来颇有几分大男孩的样子,十分容易惹人喜欢,只是有时讲话有点皮皮的。 没事做的他边等着,边数着新辰的掛号人数,心里直嚷嚷着:到底有多爱赚钱?看这么多病人都不会累?当个復健科医师真是可惜了,应该像他一样,既然来到爽科就应该有个爽样,这么变态干嘛? 一旁候诊的老奶奶和其他病人聊着:「不知巫医师结婚了没?这么优秀,我应该叫我孙女来掛个号,认识一下。」 「人家巫医师搞不好已经有对象了。」一脸fans样。 a:「我看是没有,巫医师每回看诊时间都满久的。不像有约会的样子。」 b:「你这么关心人家巫医师的私事干嘛?!」 a对b说:「我看你才奇怪,疼痛都好了干嘛还来?」 b露出恼色,怒回:「你又不是我,怎知我痛不痛!」 听得津津有味的尚澄凑近听得很高兴,似乎故意挑事般的说:「我知道巫医生单身,有好姑娘都可以带来介绍一下。」 a好奇的对尚澄说:「你怎么知道人家医师有没有对象?」旁人一起附合,又一脸的八卦样。 尚澄看她们一脸不信又想知道的脸就觉得好笑:「我就是知道,因为我们认识啊。」 a:「既然你们认识,看你长得这么帅气要不要也帮你介绍我家闺女,很漂亮又有质。」 大伙心想,近朱者赤,巫医生这么优秀,眼前的男孩子看起来也还算讨人喜欢的长相,都是朋友应该不会差得太多。 尚澄一脸无福消受的模样,扳起脸说:「我已经结婚了,有老婆,真是可惜了!不然还满想认识你家的闺女。」 a马上缩回去:「那可不行,是个男人就应该专一负责才行。」 尚澄一脸受教装乖。 一下诊,巫新辰又看见尚澄那副表情,大概也知道他又在干什么坏事了,准没他的好事。 没叫尚澄,一个人自顾自的走开。 尚澄馀光看见想看的身影,立刻跟上,大手搭上巫新辰的肩说:「兄弟,真不够意思,自己走就好吗?!」 新辰眼也不抬的直视前方的路走着:「别乱攀关係,我跟你不熟。」 尚澄一脸受创的说:「同学,我们当同学那么久了,如果不熟的话,那你跟谁熟。」 「你好像毕业很久了吧?」新辰回嘴。 「你也不用这么撇清关係吧,好像我有毒一样。」 新辰一脸碰上你准没好事的嘴脸。 尚澄求饶说:「大哥,吃个宵夜有这么困难吗?」 「你到底有什么事?」新辰停下脚步看着他。 「是没有什么事…只是… 不等尚澄说完,「没事最好!我要回去了。」 留下尚澄一脸ooxx,心想,到底家里藏有什么东西,每次都急着回家。 回到家中,一人独住一层饭店式管理的大楼,家里摆设十分风雅简易,沐浴后的新辰神情放松,手上拿着一杯泡好的茶,鼻子闻着农家送来的冠军茶,相当享受的啜饮着。 心想,好的茶就该像这样,闻起来带着花香味,泡上个二、三回仍色泽不变,口感温润,入口还能唇齿留香,舌尖回甘生津。 打开书房的窗,空气微微流动,心情舒爽。 坐在书桌前,key入bbs的id-阳光轨跡,信箱状态:有信件。 伸个懒腰,端正一下姿势坐好,点开信件: id:太阳雨 160cm,45kg,国营银行的银行员… 好一个简短的回信,是希望能有什么样的互动? 新辰的视线往下看,被照片的女孩揪紧了视线,好一个清丽动人的女孩,浅浅的笑意似有若无的出现嘴角,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带有一丝淡淡的什么,一时也说不上来。女孩的气质应该是甜美的,一袭黑色长袖上衣,简单中又气质尽显。 有些情感是很凭直觉的,巫新辰提上一点点的兴趣了。 他使用bbs的对话视窗打字:你好!我是阳光轨跡,很荣幸收到你的来信。 在家习惯开着笔电掛网的时雨看bbs突然亮起,吓了一跳,正神回应:你好!我是太阳雨。 「为什么你会给我来信?没什么意思,纯属好奇。」 时雨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只是刚好有空,又刚好看见那则发文吧?! 「不为什么,多认识一下朋友。你呢?为什么回我讯息?」 新辰不以为然的回:「不为什么!直觉!」 这真是让人摸不着头绪回答,时雨心想。 她想还是客套一下吧,回po:「今天过得好吗?」 「老样子,上班下班而已。」简单打几个字,新辰移转了下精神打开最新的医学期刊看着网页。 这真是要不要让人回话,时雨觉得令人有些气结,难不成隔行如隔山? 她想,既然是自己主动回信的,还是放低些姿态打招呼些。「很高兴认识你,我现在有些事忙,先下线,改天聊。」 新辰切回网页客套回话:「你忙先。」 领命后,时雨先行切断上线,开啟其它的网路新闻发呆。 心想,真是让人有压力的对谈。 银行员的一天 天空乌云一大片,随时就要落下雨来。 本该是令人烦心的天气,转念间,时雨笑了,这种时候还真该开心,想必开啟的是令人愉悦的一日,有时候银行业也是看天吃饭的行业,毕竟下雨了,人们就会懒得冒雨前来办事,不急于一时的更不会来,原想来的也会暂缓来。 8:50打卡,刚刚好赶上。 又要开始一天的流程,从给自己倒杯水开始,一边列印着报表,然后帮抽屉摆入大小钞券和铜板以准备营业开始。 8:59,开门前响起了礼仪宣导:各位亲爱的同仁,迎宾请起立,请把“我能为您服务吗?“掛在嘴边,“谢谢您,欢迎再度光临“别忘记,谢谢大家的配合并请戴上识别证,准备迎宾。 9:00银行的玻璃门缓缓开啟。 大家弯着腰,齐声说:「欢迎光临!」 暴雨如瀑,果不其然的没有人上门。 彼此互看了眼,瞭然于怀,个个一脸释然。 一大早的,支存经办一脸屎样,女孩们靠近吱吱喳喳的关心她:「怎么啦?」 理专攸薇也跑来凑凑热闹:「说吧!什么事?」 支存(如雯)倖倖然道:「退票了…」 「退票又不是什么大事,不是吗?」时雨感到疑惑。 「估计会退个几十张吧?!」如雯一脸惨。 攸薇张大了圆眼,说:「真的假的?同一户?」 「是啊,就是同一户…」如雯犹如死灰的脸,已然眼神死。 时雨问:「怎么搞成这样的?」 如雯叹了口气,慢慢说:「有一公司户,它叫文心补习班,开户往来一阵子,存款表现也在一定水准,符合支票存款申请标准后也开立了支存,第一次申请了些空白支票,时隔过月,又来申请空白支票,当时我以支票回笼率不足为由拒绝,但负责人说是因为支票用于购入大型车辆以便接送学生,因为价格高,故按月填发支票预付货款,所以支票一下用完了。」 时雨打开作业系统,叫出影像档说:「是这个人吗?」 如雯点了点头,又说:「你再点开下一个影像。」 照片中另外一个图像,一位眼球歪斜,看起来不太正常的脸孔,令行员(徐慧能)惊呼:「怎么这么像游民。」 如雯对着时雨说:「你还记得吗?我曾问过你,如果觉得负责人更换的是很奇怪的人,该怎么办?记得吗?」 时雨想起来了,点了点头。 如雯:「当时我就觉得这事很怪,因为对方在应答上与补习班负责人的能力显不相当,但又碍于对方已取得正式更换负责人的公文。」 时雨:「是啊!虽然觉得政府超混的,但是没有任何方法阻止,我们的国家很自由,不能因为曾经犯过罪就怀疑对方的再犯性,而且我们没有办法确定此人有无案底。」 时雨:「虽然当时有用他的名字搜寻过,发现曾经有同名同姓的人犯过相同的诈欺罪,而在当时自保的方法就是加强徵信工作。」 如雯悲愤道:「从更换负责人当天,支存款已无馀额,我可以确定票开始有开出去,因为有持票人不断电话照会,我已经可以预测到对方会选在某日一起跳票。」 「算她聪明,一开始就不以自己为标的,反而不断换壳,捲土重来,被这种人找到法律漏洞,而且还有游民自愿当替死鬼,谁也拿她没办法。」时雨叹口气。 如雯求情:「如果今天退票不及,记得cover我一下。」 慧能拍拍如雯的肩膀表示同情,说:「会的,同一条船上的。不会只有你跳下船。」 理专攸薇取笑的说:「有没有这么比喻的,夸张耶。」 攸薇忽然想起襄理交代的事:「时雨,经理打算要你和我跟他去拜访个大客户。」 「我去干嘛?」时雨不解,外匯的人去干嘛? 攸薇翻翻白眼说:「能干嘛?!大概是问问大老闆有没有理财方面的需求。更何况这么大咖,搞不好有外匯需求。」 「就算有也轮不到我!」真不想白忙一场哪。 银行经理带着攸薇和时雨来到一间十分气派的大楼,佔地万坪,一眼望去颇为壮观,亮闪闪的招牌在阳光下令人睁不开眼睛,大大的几个字写着“泰林集团“,想来是见集团的高管,还自备伴手礼拜访。 大门口报上行号,立刻有人帮忙带路,财务部的小姐连忙出来接待。 「林经理你好!我是财务部的陈子颖,先前由我电洽联系贵行,先烦请移驾会客室,待我通知董事长后再为您引荐。」子颖客气大方的趋前自我介绍说明。 请部门里的人带银行的人至会客室后,子颖按下电话键并对董事长秘书说:「银行的人已经过来会客室待着了。」 秘书:「知道了!我会转知。」 「林经理您好!麻烦您跑这一趟。」语气虽然客气但表情却不是如此。 银行经理十分低调客气的说:「郭董事长真是年轻有为,掌管这么大的公司,还能拨出时间抽空跟我们见面,真是我们的荣幸!」 两人彼此寒暄客套一番并交换了名片,郭显泰直接切入重点:「这次请您过来是因为我们旗下的泰林海运因为货物进出口需求而有海关退税的需要,退税专户的户头设立仅只有贵行,希望在贵行能开立一个专门用于退税的专户。」 林经理客气的问:「这个退税帐户本身也是一个活期存款,不知郭董事长在退税后如何运用相关资金?」 「真的不好意思!我们跟其他的银行已配合许久,暂没有想过其他资金方面的运用且资金方面有公司的财务部统筹管理运用。我们是打算顺便增加一个网路银行的约定帐户,如有退税,便会转匯至其他的银行帐号。」郭显泰直白了当的说开,顿时让攸薇和时雨搭不上话语。 时雨心想:果不其然,白来一趟,真是有够白搭。 当然见多视广的郭显泰见到对方人马心里有个底,话锋一转:「既然来到本公司,不妨就此参观一下。」 意气风发的郭显泰带着银行的人马,一边参观公司部门的规模,一边进行业务说明,表明自己的公司资金规模庞大,民营银行给予的各方面优惠皆是上等之选,并且有专人优先为我们服务,这都是一种合作的基础和默契,变更不易。当然如果其他银行有更好的方案,也是会列入参考。 一边感叹政府对于扶持企业方面的不足,造成企业对外竞争的弱势,一方面比较国外政府给予自己的优惠设立条件,真的很有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感觉。 一种说不上来的自信,洋溢在郭显泰的身上,使他全身上下看起来充满了魅力。 身体的线条都告诉着旁人,身体的主人习惯规律运动,合身的西装看起来更显熟男风范。 郭:「最近刚好空档回国,明日尚有行程,可能会先前往美国分部视察业务状况,可能就无法再陪你们,我会交代秘书好好带你们在内部里看看。」 林经理识大体的说:「既然郭董事长还有事,今天我们就不再打扰,行里还有一些事情有待处理,我们也不方便多留。」 理专客气的说:「如果郭董事长有理财上的需要欢迎致电本行!」,攸薇语毕同时递上个人名片。 时雨接着搭话:「如果你有任何外匯上的需求,我们都很荣幸为您服务。」 郭:「以后外匯部分有的是机会,目前公司许多资金往来都有运用到外匯,如果有需要会请财务部与你们连络。」 郭显泰将个人名片递给时雨后各自分别。 Step one 时雨这些年不知道自己在瞎些什么?1个人工作这么多年,埋头打拼,上一段恋情已经过了五年,时值27岁,也不知道要不要这样过下去?更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走入婚姻?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但是似乎没有其它选择。 工作似乎进入一种低潮,儘管经济独立带来的自由自在很美好,但生活里似乎仍缺少了些什么?心里总填不满空缺。总想逃离现在的状况,就算离开一下现在的环境也好,还在寻找师出有名的理由。 不自觉来到bbs站上的氧气板,id:太阳雨 160cm,45kg,银行员,图片一张。 祈请认识 不同生活圈更好,彼此交换生活大小事。 现实生活中不乏许多是递交纸条求认识的对象,但是时雨总以工作繁忙为由拒绝,至于为什么会在网路上寻找虚拟的对象,自我解释是想要躲在网路的背后寻找合得来的对象,不喜欢或个性不合时也不至于有压力,就当多交一个朋友。 很快的bbs站上通知信箱有信。 开啟文章,觉得内容有点熟悉,瞧瞧id:阳光轨跡,该不会是罐头简讯吧?!这个人还真是无聊! 巫新辰夜里正准备休息时看见bbs氧气板出现一封文章看来相当眼熟,果然是之前那个回信给他的人,今天倒是自己po文了。 看到了今天太阳雨准备的照片,有别于上次见到的,一样纤细小巧的脸庞,直挺的鼻樑,微粉的唇瓣,晶亮的眼神,狭长的眼型,笑起来含娇带媚。柔软的黑发,顺直的掛在肩上,细緻白皙的肌肤更显得女子明艷动人。 巫新辰确实看得目不转睛,并不是因为照片中的女子特别的漂亮,而是她的笑容有股魔力,吸引着他的目光。望着女子流转着百转千回的目光,像是诉说着故事,特别动人。 他不是一个以貌取人的人,但却连着两回看着同一女子的照片回话,犹如着魔似的。 理智告诉他相处的重要,况且一见钟情根本就不适合发生在他的身上,一直觉得娶妻当娶贤才是的自我说服。 萤幕亮起,太阳雨:你还没休息? 这不是废话吗?不然是见鬼了?巫新辰想。 阳光轨跡:嗯 太阳雨:一阵子不见,可好? 阳光轨跡:不错! 时雨想,这回不能再被轻易打败,把球做回对方烦:怎样的不错法? 阳光轨跡:工作顺利,能吃能睡。 她无言了,这怎么搭话?好想叫他冷场王… 见时雨没再丢水球来,他动了动指头:你呢? 太阳雨: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 阳光轨跡:??? (女人的心有没有这么复杂?) 太阳雨:没事,说来话长。 阳光轨跡:你慢慢说说看! 太阳雨:打字很累的… 阳光轨跡:用说得也行,开个语音的聊天系统。 太阳雨:ok! 有点累的时雨倒在床上懒兮兮的贴着耳麦,对着mic说起话来。 「你也可以边躺着休息边聊天!」时雨说。 阳光轨跡:「我在书房上网!不方便!」 「那我就不好意思了!」时雨一点也没有要客气的样子。 这算是开啟了第一回的网交吗?透过声音?(时雨) 约会预告 几天下来,受了制约似的,老想掛在线上等着谁? 难道是那个医学中心的医师?我对他有好感?哦...不...我想上网只是一种习惯,排遣时间的一种方式。 似乎有点过度依赖网路上的陌生人,而我...还没有见过他...,这样子岂不是有点太过花痴了?? 也许是网路上见不到彼此,犹如隔着一层面纱,有些心里的话也比较容易说出来,虽然仍有所保留。毕竟有些话不适合与人诉说。 时雨不禁抓抓头发,在心底暗地叫救命。 巫新辰发现太阳雨似乎老是掛在线上,这个人是有这么间吗? 他忍不住想问,边丢了个水球过去:「你平常有什么兴趣?一直在网路上间逛是你的兴趣吗?」 太阳雨:「不是的,我只是习惯开着笔电做自己的事。」 阳光轨跡好奇问:「那么你现在在做什么事?」 新辰喝着手上90年的老茶种,感觉心情特别来劲,好茶就是不一样。 一室茶香飘散,总使人特别愉快。 太阳雨:「我在看最近的电影预告,有部片子想去戏院看。」 新辰不置可否的喝了口茶,手指敲打着:「和朋友一起?」 「我习惯一个人看电影。」只因为她有些情绪并不想与人分享,有些感动不想被看见。 「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电影?」 「没有特别是什么类型,剧情吸引人就会想去看。大多时候比较偏好喜剧浪漫或生活方面的电影,玩命关头系列也是有在看的,端视当时的心情选择。」 看来又是一个感性大于理性的女孩,新辰回:「刚好最近有部电影要去戏院看,我把预告的网址传送给你,有兴趣可以一起看。」虽然我喜欢理性多于感性的女子,但网路上总和现实想像不同。 为什么会在网路上寻找对象而不是在现实生活中?那是因为在现实里一个一个找太没有效率了,同样的一段时间能够认识的人相对少,应该说能够选择的样本数不够多,要在生命中找到一个契合自己理念的人不是那么容易,网路只是方法之一,不是绝对。有些时候没有真正实际相处过,很多事很难发现。在这方面太阳雨和阳光轨跡都有着类似的想法。 点开预告影片,正好是自己准备想要看的,是汤姆克鲁斯即将上映的神鬼电影,于是她没有窒碍的回击画面:「ok!那么约个时间吧!你比较忙碌,以你为先吧!」 阳光轨跡:「那就选电影上映的那一天,刚好是这礼拜五,我晚上没事。」 太阳雨:「那就礼拜五见!」 「如果没事的话,那么我先去忙,到时候见。」语毕,新辰顺手关掉电脑萤幕。 揭开面纱 星期五 今天是时雨排休的日子,绝对不是为了谁!实在是因为太想看这部电影!是吗?? 网路上太多的白马王子,实则是现实里的恐龙,或是拍照角度的高手,又或是修图高手,总之希望对方不会让自己太过失望。 今天还是一如既往的打扮,未施以胭脂,简单穿上合身舒适的素色上衣和长裤,双脚运动鞋,就跟私底下的自己没有什么太大的分别。如果你遇见的一个人是可以长期相处的人,那么提早让彼此接受真实的自己,这是很自然而然的装扮。 不由分说的,心里是有一点忐忑,还有些期待,只是表面上还是应该维持女人的矜持。 巫新辰远远的就看到vieshowcinemas入口处,有个女人还在东张西望,越走越近发现这个女孩子看起来比照片中的娇小许多,脸上一派的素净,看起来颇为清爽舒服。 「太阳雨?」他试着叫。 时雨听到bbs上的id名称,看向声音传来处,眼前的男子看起来很高,应该有一米八,看来并没有谎报身高,皮肤相当白净,衣着看起来相当简单,但仍不失帅气亮眼。 她主动伸出手,大方的自我介绍:「我叫吴时雨!」 女方都主动伸出手,他也大方回握并报上名号:「巫新辰!」 时雨:「电影即将开始,电影票我已经买好了,赶快进去吧!」 「不好意思!来的有点晚,医院临时有些事情要处理,如果你不介意,看完电影让我请你吃个饭,就当作是你买电影票的回礼。」让女孩子等不是他的处事原则,不管这个女孩相处起来到底符不符合想望,都应该有一点礼貌的回以相同的礼数。 时雨轻笑:「那有什么问题!走吧!」 走在一起的两人的背影十分相配,没有人会怀疑他们不是一对。 「这附近有一间不错的餐厅,在百货公司的顶楼,吃饭的时候可以看到夜景,环境还不错。」一边说明一边带着时雨走向平常有来到这里便会过来的餐厅。 时雨抬头看向餐厅,接待的服务人员一身正装打扮,看起来有些正式,但事实上对客人的服仪并没有那么的要求。 步入餐厅,整片的落地窗边,一桌桌的餐桌都铺上了洁白乾净的餐桌布,圆桌的设计加上白色的桌布远远看起来像是一朵朵盛开的小白花,夜色微微,各桌都摆放了一盏小蜡烛,而悠扬的钢琴音乐声更增添了整体的气氛。 「还可以吗?或是你有别的想法?」他问。 时雨笑了笑说:「这里很好,没有更好的了。」 服务员带着两人入坐窗边的圆桌,并为时雨拉开坐椅,示意其入坐。 「你们先看一下菜单,等一下我会过来帮你们服务。」服务员贴心的给两人一些时间决定餐点内容。 「今天有什么事拖延着你?」时雨想开个话题,避免乾视带来的尷尬。 新辰不以为意的说:「临床上有一个case需要开立医学鉴定书,但实际检查上检查不出什么问题,所以人家委托我再做一下鉴定评估。」 「喔…」她无趣的回,这人就不能再说得让人明白些吗? 新辰不以为有人会对医疗上的案例有兴趣,但她也不需要这么无聊吧。 「你有看最近的新闻吗?报导说有人因为车祸撞击而失明,最近必须赔偿受害人1200多万的事件。」 时雨:「有啊!我有印象。现在撞死人都不用赔那么多。」 新辰提醒她:「无论案件怎么判赔,生命都是无价的。」 「我知道!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时雨回。 他接着说:「车祸中相对于受害者的那个人其实也是另一个受害者,因为这个天价的赔偿金额是他一辈子工作也赚不来的,为此还辞去了工作。」 「因为对方始终觉得那个碰撞不应该造成眼睛失明,但受害者却持着拐杖,双目失明的生活了许久的日子,于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怀疑,他终日跟在受害者的身边想要拍摄证据,洗刷自己的清白。」 时雨不懂:「这跟你今天的行为有什么关係?」 新辰解释:「因为那个受害者便是我的门诊病人,对方请求我开立医学诊断书证明双眼在车祸中遭受无法抹灭的损坏。」 「结果呢?」她问。 他淡淡的说:「基本上后续的行为纯属医疗行为,不便透漏。我想我已经交代了延迟的原由。」 时雨觉得自己真是自讨没趣,而且哪有人开头了却不跟人说结果的。 新辰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提到:「这个案子很快就会有结果出来,如果你有在看新闻,最近应该就会有关键性的突破。」 时雨看了看他,表示听到。 案例 tai-linhospitalcenter 尚澄口气揶揄:「老兄,週五晚干什么去了?」怎么好像看到某个人的身影在夜里出现,还带着妹,这真是大新闻!真不巧碰巧让他遇见。 巫新辰白了他一眼,不想理他,头也没抬,语气淡然:「不关你事!」 「有没有这么冷淡哪!」尚澄口气夸张道。 他倒也没有这么不识趣,话锋一转,尚澄好奇的问:「你之前门诊的case,不是还闹上新闻。」 他太了解这个朋友有多么想八卦的心情,如果不先说出最后的答案,又要扯一大堆废话浪费时间,所以决定先说出结果。根据他的检查反应表现,新辰肯定自己原先的怀疑:「应该是装出来的。」 「此话怎讲?」说话的人都没有发现自己因为兴奋而拔高了语调。 「是不是医院还不够忙才让你有这些间工夫去管这些间事?」新辰忍不住讽刺道。 忍不住想劝他:「有时间还是想办法去精进自己。」 尚澄唉嚎的说:「大概除了我家那个老子外就只有你唸我最多。」 新辰一脸我是为你好的表情。 「基本上看那个case,就外观而言眼周并没有任何的损伤,神经内科的检查也并无发现不妥,而且前一阵子在门诊部分我检查他的神经反应状况,感觉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就是一些本人的反应让人起了质疑。 「有一些神经传导一般人经由按压会有回馈反应,而有一些部分不应该有太大反应。神经具有身体直觉反应,这种反应未必经由脑袋控制,从一些细小的地方带来的回馈让我產生了怀疑。再加上这个病人一直不断要求开立诊断书,其动机可议,整个案子还在司法程序当中,叫人不得不谨慎。」 尚澄听完发出嘖嘖声:「这大概就是人家说的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真是可悲又可叹。 刚下诊的医师(杨子禾)回到医师值班室,见着巫医师说:「你要不要看看新的八卦杂志?刚刚诊间的跟诊护士在八卦你之前的那个病人,据说被人拍到在空地空无一人的时候,将手中的空罐用投篮的姿势投入了大型垃圾桶,姿势100分,整个投篮得分,一点也不像是盲人该有的行为。」 尚澄对着新辰,悻悻然说:「还好你没有帮他开立诊断书,不然现在你就完蛋了,人家会误以为你们是一伙的。」 新辰扯动着嘴角说:「人出来混时需要还的,在社会上打滚没有多一副心眼小心一点是不行的。」 杨子禾医师回:「所谓医师要扯到司法就必须格外的小心,一个不小心,名誉就万劫不復。」 同一个时间,时雨在空档时间休息的时候也翻看了先前新辰提到的病人,报刊写说整个判决大逆转,所谓的加害人回復了自由之身,不必再被庞大的金钱压力追着走。 她有点生气的想:人心怎么可以这么恶毒?还好司法最终寻找到正义。 一个想藉由意外的发生,夺取不当的财富,这是一种不劳而获的概念。 一个想反转清白,不愿委曲求全,乾脆豁出去找寻真相。 终究时间是站在真实这边,真相总是越辩越明,不容人抹黑。 请帖 杨子禾递上红色请帖,分送同事,敬邀各位同仁连袂出席参加个人的人生大喜。 尚澄打趣道:「新娘是谁?怎么认识的?」新娘叫陆星妍,相片倒是看起来柔美依人,只是婚纱照常过度美化,还是看真人的准确。 子禾温和的笑说:「算是邻居,也算是同学,说来话长。」 「长话短说,有话慢慢说,本人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尚澄手环胸前,思忖如何拷问。 「说来你还真是个八卦王子!」子禾糗着尚澄。 尚澄不要脸的说:「基本上王子这词是对的,去哪找像我这么帅的王子!」听到的人都忍不住想吐。 新辰忍不住插话:「可以不要让我胃里还来不及消化的食物从嘴巴吐出来吗?」 基本上,本医院復健科里的医师算是业界有名的帅哥医师集合处,也算是在这个医院当护士最大的福利,工作疲累之馀还能看看养眼的画面。 而如今黄金单身汉又少了一枚,今天工作总让一些近水楼台妄摘月的人提不起劲,因为听到这个坏消息。可以幻想的福利又少了个对象。 小护士们在心里直犯嘀咕,护士圈里不乏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的对象,怎么都没人看得上眼? 心里再酸,嘴上也不忘恭喜上一句,瞭表心意的祝贺:「恭喜杨医师!」 子禾回以感谢。 看着小护士离去前伤心的背影,尚澄嗤之以鼻:「瞧瞧你又伤了一个姑娘的心。」 子禾无奈的说:「这还真是不关我事,不知情的人听到还真以为我是负心汉。」 「让我帮你去安慰安慰那些少女受伤的心灵。」尚澄跑去护理站玩耍去。 子禾转头对新辰提着醒着:「收到我的请帖记得出席!」 巫新辰从医学论文打字中抬起头说:「知道了!」 「以你的条件也该找个好对象了。」子禾关心道。 新辰客套的回话:「不急于一时。」 子禾:「话说你妈不是一直想帮你介绍对象?」 「所以?」新辰微皱起眉宇。 「难道没有一个你看得上眼的吗?」 新辰不关心话题的回:「没有!」 「如果有必要的话我可以让星妍帮你介绍对象,我记得你妈妈也是老师退休,对同样是老师职业的女性都还颇有好感。」 「你还记得星妍有个同事(林瑀嫺)对你还颇有好感的,她教国文,师范大学毕业生。」 巫新辰心平气和道:「记得!」身高165cm,48kg,目测有ccup,浓眉大眼,蛋形脸,神似邻家大女孩,气质颇为清新,个性落落大方。只是对他来说,两人的互动少了些火花。等级:路人。 「你觉得你们有发展的可能吗?」子禾细问。 新辰放下手里的工作,挺直背,呼了口气,直视着他说:「你说呢!」 子禾直视回去,在对方的眼底看来是找不到什么机会了。他心里吶喊着:老婆,我只能帮你同事到这了! bbs 阳光轨跡:下个月的12号你有空吗? 太阳雨:?? 阳光轨跡:那一天我同事结婚宴客,想找你一起出席,方便吗? 太阳雨:为什么找我? 阳光轨跡:因为需要一个人陪同,所以就想到你。 太阳雨:所以你是变相在说你想我? 阳光轨跡:你这个人很爱联想,而且你想太多了,还是你希望我想你? 太阳雨:我们还没有熟到这个程度。(羞) 阳光轨跡:....... 太阳雨:可以喔!你出红包我出人,怎么说都是我佔便宜。 阳光轨跡:ok! 阳光轨跡:时候不早了,我去休息。离开先。 太阳雨:噢 时雨心想,两个人还真是超级没有默契的,一点火花也没有,以后还能如何发展下去?连她自己都觉得很好奇。 发酵的情感 时雨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感到相当的满意。 一袭浅色连身及膝短裙,衬托出女子婀娜多姿的身形,素色短跟包鞋依附在秉直的双脚之下,简单中更显气质。 对着镜子,信手拨顺耳际的一缕发丝,看着自己,露出了微笑。 随手拿起惯穿的针织小外套披上,带上侧背小包,踩着轻盈的步履,暂别了小套房。 屋外,车上,笔挺西装上身的巫新辰将车暂停路旁。 「叩、叩、叩」女子用手指关节轻敲着窗。 车窗缓缓打开,露出一张俊美侧脸,男子低声道:「上车!」同时,听到一声bb开锁音,示意着女子上车。 时雨开心的打开车门,一屁股的坐下。 新辰纳闷的说:「有发生什么好事吗?」 「嗯…??」她转过头来看着熟练握着方向的他的侧脸,夜色幽微,连他呼吸的气息都好像听得到似的。 「你今天似乎有种说不上来的开心?」他问。 时雨愉悦的解释:「我本来就是容易开心的人,而且...週末的夜里总是让人特别放松。」 新辰浅浅的笑了,心想:这个丫头倒是容易满足。不觉间,他也宽心了许多,心头沾惹上些轻松。 时雨瞇着眼说:「你这是在笑我吗?」 「不算是。」他说的是实话。 两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间,暂时没有说话,新辰开啟了车上的音乐,任音符填满他们之间。 都市的夜晚,车流不息,酒红灯绿,一瞬即逝。 「似乎快到了!」时雨看他在找停车位。 新辰简单的:「嗯」了一声。 抬头看了下建筑的外观,哇…是五星酒店耶,yes…赚到高档的一餐,时雨随着巫新辰的背影碎步跟上去。 像是察觉到沿路似乎…好像有许多打量自己的目光?? 虽然时雨觉得自己长得不错,但也好像没有那么受欢迎,仔细看看,这是所谓嫉妒的眼神吗?是因为他??这个世界上真是不公平,漂亮的女人待遇还不如一个长相好看的男人,虽然眼前的这个男人条件还算是不错,但她还是忍不住吃味的乱想一通。 新辰伸出手,将她拉进坐位,自己顺势坐在旁边的位置,同桌的男男女女无不对他们进行好奇的注目礼,因为他们都很想知道巫新辰这么宅,是怎么认识异性的?但又不敢开口问。 时雨有一瞬觉得全世界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有种坐立难安的感觉,转头看看身旁的他,倒是一派轻松自若,真是不公平。 他说:「既然来了,你就吃饱再走。」 时雨挑眉回语:「这不是当然的吗?」 「怕你有你的矜持要维持,提醒一下而已。」新辰低声笑道。 微嘟起嘴,小小声的嚷:「这是被取笑了吗?」 时雨觉得参加婚礼最让人有feel的时候莫过于婚前感言和交换誓言的部份,总是那么温馨而动人,当然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说的话,使用的文字不同却同样让人感动。儘管心底被感动的无以復加,表面仍力图镇定的模样。 将一切都尽收眼底的新辰不经意的对她说:「你好像很感动?」 「还好吧,我哪有!」她装作若无其事的喝着红酒。 新辰在心底轻笑,嘴上故作正经:「好吧!应该是错看了。」 随着时间拉长,喜宴也进入尾声,新娘正在更衣准备送客,大伙各自找人拍照,或是和新人合照沾些喜气,三三两两堆圈间话家常,气氛愉快。 尚澄走向他们,一个拐手搭上新辰的肩头,调侃着:「什么时候就蹦出个伴,要不要解释解释一下?」 「他是…?」时雨看他们像是很熟的样子。 尚澄不待巫新辰开口便自我介绍:「尚澄,尚且的尚,澄清的澄。」不正经的用手比了比身边的人:「他~的同事。」 时雨想笑又不好意思笑:「你好!」随后又接着说:「你们?很难让人联想在一起。」 尚澄装傻说:「哪不一样?」装出一副一样的帅气。 「呵呵呵??」这个人真是有趣,把她都逗乐了。 她笑回:「不是那样的,我指的不是外表。」看他一脸幸好,真的是太有趣了!时雨心想。 「人家不是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时雨意有所指。 尚澄表情不以为然:「要我像块大木头?那还真是困难。」 不说话的巫新辰冷笑着:「吊儿郎噹的会比较好吗?」 尚澄像是背后受了冷箭,哆嗦了一身。 不只是说给谁听,尚澄朝着空气喊:「有些话人不说话就算了,一说话就气死人。」说完后便自顾自的闪开,省的又莫名的中枪落马还觉得招谁惹谁的。 巫新辰拉着时雨,用眼神告诉她该走人了。 受了意的时雨拿着包正要走时,眼前迎来了一个气质清新的女子,她还主动发出善意的对新辰说:「好久不见,可好?」 新辰想不起挡在前面的女子在哪见过,也不想招呼。 林瑀嫺不着痕跡的掩饰着小小的不开心,露出和善表情微笑:「这位是?」 原想当路人甲不插花看好戏的时雨突被点名,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说明他们之间的关係,要说男女朋友也还不是,好朋友嘛…也说不上,更不是同事,勉强能不能称之为朋友?还是直说是网友,那种感觉挺说不出口的啊。 「吴时雨。」她大方的对眼前女子摆开了笑顏,儘管不知道她是谁。 巫新辰似乎不想看她们你一言我一句的,淡淡开口:「走了!」时雨提着小包,跟上新辰离去的背影。 林瑀嫺松下心房,一身落寞。 新娘陆星妍送完客回头看见她那大学好友,冷不防的拍拍她的肩安慰,瑀嫺仅用一秒的回神,刚刚的神情已不復见。 瑀嫺真心的对新娘祝福一番,连声:「恭贺新娘,我们幸福的新嫁娘。」 陆星妍目光心疼的说:「感情的事,求不来的。」 「我也知道。」她低喃着,只是心之所向又岂能尽如人心?不是吗? 新辰自顾自的走往停车区取车,时雨什么也没说的并肩走着,总觉得气氛有点闷,想开口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好打破僵局时雨闷闷的走着。 新辰用眼角馀光看她,有种说不上来的有趣,率先开口:「我知道有家咖啡不错,喝吗?」 多看着她一眼,就会有种时间静止的概念,就像周围的一切都停止了运转,还能动的除了自己就剩下她而已,这样称得上有好感吗?谁也不知,只知道他的心挺能包容的下她的,一个不甚瞭解的异性。即使知道的再多又如何? 「喝啊!为什么不?你请客吗?」她带点使坏的说。 新辰轻笑着:「我以为在你吃完了一顿好料后会心怀感激的回请我才是。」 「那只是你以为而已,不是吗?」时雨调皮的笑开。 「真是不知感激的丫头。」他宠溺的揉揉时雨的发梢。 隐身巷弄之间,木板堆砌成屋,沿着碎石中的木造踏板前行,推开玻璃製的门,老闆热情的上前招待:「想坐哪?哪都能坐。」 时雨指指透明玻璃墙边:「那儿可以吗?」 「好啊,我先帮你们准备一杯水,想要常温水还是冰水?」老闆热情的问。 时雨:「常温的二杯。」 新辰盯着她。 「木头哪里会说话,还是我帮你吧!」她说。 他也不置可否。 老闆介绍吧台边煮着咖啡豆的先生说:「他是一个有20年经验的咖啡师,本身是韩国人,所以只能够用韩语或英文沟通,如果你们想跟他说话,他也会很乐意地回答你。」说完后,老闆转身去取水。 新辰:「这里的手工单品咖啡听说还不错,可以依照个人的口味去做调配,就连外带的冰滴咖啡都相当的受人欢迎。」 爱喝咖的她哪会放过机会:「就以你介绍的各来一份。」 「晚上了,咖啡不要喝太多。」他提醒着。 时雨低声说:「小气鬼!」 「有些话如果不想让人听见就不要说出来。」新辰语气平和的提醒。 「也许我就是想故意让你听见。」哼! 突然,开始下雨,从小小的雨丝立刻变成滂沱大雨,只稍一会就能让人湿上一身。 「原本还是好好的天气呢!」不懂说变就变的天气,时雨一时的沉浸在空白的情绪之中。 他就只是看着她,没有打断。 喝着老闆刚送上的手工单品,口感微酸,还未就口前就闻得到满满的咖啡豆香,入口后,温润的口感温暖了心房,和外面的天气形成了对比。 他一手插在西装裤的口袋,单手持着杯耳饮用,望进雨里的暗夜中,洁净的白衫领口微啟,搭上英挺的脸孔煞是好看的紧。 时雨不觉的盯着他,耳边听见:「在看什么呢?」她再看下去,脸都要被看穿了。 猛然的回过神,她辩说:「我只是在发呆而已,可是没有在看你。」满脸的你少臭美的表情。 新辰扯动嘴角。 一时间真的有糗到,果然,人真的不能一失足,不然就成就了千古恨哪…,还是坦然点,越辩是越涂越黑。她想,还是装没事比较好。 屋外的人们,有的躲雨快跑,有的情侣共伞爆闪,强雨中,各有各的姿态。 「你是不是很喜欢发呆?」这是他的观察。 「疑…有吗?」她想了想,又说:「可能吧!这大概跟我总是习惯一个人独处有关。」 「我以为女孩子家总是喜欢围在一起吱吱喳喳。」他不以为然的说着。 她面无表情的说:「不是每个人都能这样,起码我没办法,也没有那么多事情可以分享。」 新辰思索着她的话不语,静静的用咖啡,品嚐着浓郁豆香,目光移向雨里,只是看着,让人看不透他的思绪。 时间分分秒秒,每一步都前进的相同,只是有时难免怀疑真是这样子吗?起码她觉得这时的时间流逝的很快,像有人偷走了时间,才使它变快了。和他一起时,总想偷贪恋更多。 她对他有好感吗?也许是有的。一些些…?思绪又走向空白处去…。 看了下时间,十一点,雨也微停,他开口:「时间不早了,我送你。」 「嗯…」时雨从沉默中破口。 不成眠的想念 那天分别后,回归了忙碌的日子,bbs也没有捎来新的讯息,有时在夜深人静中,脑子一片空白,有时又混乱得很。 什么叫做夜不成眠,什么叫心有罣碍,也许就是这种感觉。 算不上开始的开始,还能成为开始吗? 一直开不了口的问候,其实很简单的跟他说一句你好吗?或者是你在做什么?又或是今天天气还不错!有了开场白应该就很容易吧!只是弄不好就会像打壁球一样,自己一个人一来一往很冷场也有可能。他是否也有相同感觉? 而且为什么是她要主动?她在等他主动走向她身边。只是她凭什么? 强迫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去想不在同一个世界的人,徒增烦恼而已。 有时,或许问自己,踏不出第一步是因为害怕吗?如果是,是怕什么? 白天忙于工作无暇去想任何事,夜里藉着音乐麻醉自己,浸淫歌词中,旋律体现的就是她的感情。 週末维持一样的行程,到星巴克来杯热可可,甜宠一下自己,一本书一整日的捧着、看着它。 在书本的字里行间能够忘却许多事,想记得的、不想记得的都会被短暂拋在脑后。 也许另一场电影,另一杯咖啡,也是一天。 今日,来到和他到过的咖啡馆,喝着他当日点的咖啡,闻着咖啡香,感受相同的气味,想像着他喝的感觉,当时的感受。感受他的温度,藉由咖啡的热度。这是一杯咖啡的想念。 想念的温度是美好的,心情是复杂的。有些话、有些人、有些事,值得摆在心上。 也有可能一切是错觉,只因掺错了寂寞。 如果没有办法跨出另一步,也只是说明她不够有感觉。 有时候寧愿没有勇气,也不愿意追寻更深的情感,在一切还没有明朗之前。 新雨撑着脑袋,一个上午就这样想了很多,想些没营养的。 做人就是要坦白些,说穿了就是想再见他而已,绕来绕去的,一点也不直白。 巫新辰过的每一天都是行程满满的一天,有时候看门诊,有时候打打论文,有时候观看别人写的论文,有时候例行公事的查看病房,有时候基于学校讲师的身分还要带着医学生的实习教学,每天都忙的无暇顾及他人。 在能喘口气歇一歇的时光,倚在书房窗边感受空气的流动、光的照拂,感觉好像忘了什么事,有时忙的时候真的会有恍如隔世的感觉,这也是自己现在最佳的心情写照。 信手点开bbs,丢了颗水球给id太阳雨。 也许是等了太久,时雨突然看到想看到的反而没有马上回覆,她沉默了。 情感犹如乱红飞过,她知道一旦开始就不能回头。如果能在还没开始就先止住,悬崖勒马的止血,多少有用,万一付出的情感没有着落,将会教人多么害怕。 一个人的世界里,如果能够保有完整的自己,那是最好的状况。 一旦分出了自己的一半就必须有别人的一半来填补,否则无法成就更好的自己,这多叫人害怕! 时雨心中有很多的小剧场。 一直以来她都是完整的一个人,独自走到现在,要把心分出去,多少不安。 她假装未读不回。 又在掛网?直觉告诉他:不是的! 那么另一种可能是??生气了?? 的确,在曖昧不明时消失确实很讨厌。 可他们有在曖昧吗?巫新辰思考着。 光想不做不是他的原则,看来心里似乎有点底了。 乍见到人是欣喜的,也有诧异,喜的是她不可否认的眷恋,诧异的是他执行事情的速度。 像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上班?」时雨疑惑的问。 「我知道你的名字,也知道你工作机构,在网路上搜寻你的分行并不困难。」在科技进步之下,动动手指是很简单的事。 「搞不好只是同名同姓。」有种气愤在萌芽,但时雨说不上来。 新辰一副我觉得是啊,现在更是不必说。 「你在眼前就是最好的答案。」他直视着眼前的女子,不知道她到底在纠结什么?有时候觉得她很单纯,有时候又觉得太过复杂,就像现在。 「如果你是因为我而生气,不管是什么理由,都很抱歉。」他想或许他先低头事情就会比较容易一些。 时雨突然之间听到这样子的说法,跟预期的并不相符,一下子就楞住。 在她发呆的空档之际,新辰半拽着她,瞧了眼手上的錶,嘴上说:「五点囉。」手腕在她眼前晃啊晃的提醒。 当然,她只是在作梦,擦擦口水,醒来发现就悠晃过一下午的时间。 也是啦,巫新辰那样的人怎么会随便对人低头。 突响的手机来电铃声让她不防备的吓了一跳,来电的人:巫新辰。 好像作贼心虚般的,怎好说自己梦到他? 你在哪?我去接你 缓缓按下接听键,她说:「喂~」 耳际传来远方的声音,低沉又充满磁性:「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傻登登的,她迟疑的说:「我们有约吗?」虽然心底涌上欣喜。 「需要先预约吗?那就下回再约,约好再见。」他说。 时雨急忙回:「不忙不忙,我有空档。」 新辰没发现自己的嘴角正在扬起:「是吗?那好吧,告诉我你的位置。」 总不能让他发现自己在上回巷弄里的咖啡馆,想他,喔不…,是回忆记忆中的咖啡香气。不能承认自己有多花痴,只是巫新辰太帅了,愈看愈对眼,对…她只是着迷于他的俊脸,就像每部韩剧里的粉丝对男主,就只有这样而已喔。 盘算着衝回去要花多少时间?她说:「可以晚个半小时再来我家接我吗?我手上还有事忙。」 「嗯」的一声后,切掉通话。 草草付完帐单,拎着她的心爱小包急忙衝出店家。 马不停蹄的赶回家后,深吸了口气,平静一下气息,照照镜子,计算shower要花的时间,决定来个速战速决。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心急,但也管不了太多。 时雨从衣柜中取出一件素白雪纺纱材质的五分袖上衣,搭配相同质料的纯白短裤,罩衫是件草绿色针织毛衣,腕上戴着银白的淑女錶款。最后,一样是浅灰羊皮银鍊的小包,侧背、肩背两相宜。 这样的打扮也算和平时模样相去不远,不会太彆扭。 香水要吗?好像显得刻意,还是算了… 一切就绪后,连一刻的等待都嫌太多,她也只得在小房间里或坐或站的消耗着时间。 时雨从来没有一刻这么喜欢自己的手机来电铃声,她故作鎭定的接起话筒,扬起平静的语调:「到了?」 「下来吧,我在等你。」话筒的另一方说。 上车后,她问:「我们要去哪里?」 握着方向盘的男子头也不回的说:「我家!」 「我们什么时候发展的这么快了?」她吓到了。 他揉了揉时雨的小脑袋,温柔的笑:「你在乱想什么?」 打掉他弄乱头发的那隻手,回说:「还不是你太乱误导人了。」 「有吗?」新辰一脸的无辜表情。 「下回麻烦你话要说清楚!」时雨气呼呼扬起小脸。 他挑高了眉宇:「我也没说什么不是吗?」 「所以…真的要去你家?干嘛…?」孤家寡女的,可好?会不会太随便就跟到人家家里? 将她的神情尽收入眼底,这小妮子有一点点想歪囉。 「放心好了,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安慰道。 时雨一脸呆,到底是要让她干嘛?大概没什么好事吧,她猜。 像回应着她的想法,新辰道:「只是单纯和我家人一起用个餐,你只要在我身旁坐下吃饱即可。」 时雨带着自我解嘲的口气:「现在是在上演见公婆的戏码吗?」不会太快吗?他们都还算不上什么关係之时? 这个女人未免太好笑了点,逗他笑的言行是如此的浑然天成。当然,他不会说她是天然呆。 看他都不解释清楚,害她一直乱想等一下会是什么场面,而且这么突然的拜访还两手空空的,超让人不好意思。没理由的上人家的餐桌要饭吃,这绝不是她平日会做的行为。 「可以不去吗?」使出求饶的小狗眼神。 新辰睥睨着她一眼:「你已经上车了。」 被点醒了的她,顿有种误上贼车的感觉。 现在是什么状况?时雨想。 和自己同一侧的旁边是新辰,对面坐的是…林瑀嫺?奇怪!她怎么会在这里? 新辰对面坐着一位看来气质出眾的中年女子,头发收束的整齐,挽成一个髻。中年女子眉如远黛,眼波如静水不兴,鼻型高挺,唇型薄小,具有某种程度的严肃感。 新辰打破场面对着妈妈说:「我帮您介绍一下,吴时雨,银行员,我的女朋友。」 时雨顿时反应不及,但表面还是维持不动声色,还不知道这是在玩哪一场戏。 趁没人注意时,低声问:「我什么时候变成你的女朋友了?」 「现在!」新辰理所当然的说。 「你还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鼓起腮帮子的模样,真的让人觉得可爱。虽然她不这么认为。 新辰音量低低的,在她耳际说:「暂时忍受一下子。」 时雨还以无狐疑的眼神。 她是有很多问题想问,但还是只能选择先放在心里,找时间再问。 这种檯面下的举动,看在曾经为人师表的人眼底,有多么不被受尊重,蓝静昀女士庄重的咳了声:「新辰吃饭的时候请不要咬耳根子,吃要有吃相。」这句话同时影射了时雨没有家教。 林瑀嫺向对面的人投射了胜利的眼神,她长时间跟在新辰妈妈的身边,懂得许多蓝女士的喜好方向。 时雨毕竟也不是第一天出社会的,她也不是不明白柿子是挑软的吃的道理,对林的示威不予理会。 蓝静昀静静的吃着饭,浅声道:「有空多回来家里走走,小嫺在家等你。」 新辰闷头吃饭不搭腔。 瑀嫺善解人意的解围:「医院事多又忙,不好让新辰再多增加麻烦。再说,我也不是单单因为新辰的关係,只是想来陪陪您。」 蓝静昀欣慰的笑了笑,轻拍瑀嫺的手背:「你这孩子就是这么懂事,我们新辰要能将你娶进门才是他的福气。」 时雨偷瞄了眼巫新辰,发现他如入无人之境,犹自泰然自若,真是佩服、佩服,反正她也不便在此时插话,便低着头静静的吃饭观察。 饭后趁林瑀嫺陪蓝女士的空档,时雨悄悄的找机会问新辰:「这是什么状况?」 「挡箭牌」他也不多解释。 「你还可真是直白。」瞪了新辰一眼。 想到什么似的又说:「我什么时候同意当你的女朋友?」 「就是现在,不愿意吗?」他说。 「哪有人这样子鸭子赶上架的!」怎么感觉被佔便宜了。 他还一脸你也没反对的样子,真是气人呢! 另一边,蓝静昀:「小嫺,如果新辰没福气让你进门,希望你别怪他。」孩子终究是她生养的,知道他心理没有小嫺的位置,不然早成了。 瑀嫺苦笑:「只要能多待在他身旁,哪怕是一秒,都捨不得闭上眼一下。」 「你这傻孩子。」蓝女士心疼的说,像过来人般开导:「感情的事不是勉强就会有结果的,你这样子,我怕你会受伤。」 她知道巫新辰不把她当回事,可她就是要他,不然何苦花费如此多的心机。 「我有您的帮忙啊,而且新辰也还没定下来,还是有机会的不是吗?」小女孩似的向蓝女士撒娇。 对于一手把新辰养大的蓝静昀而言,孩子大了总是要往外放的。偌大的房子里,她哪里用得完所有角落的房间,不免有时孤单,幸好林瑀嫺常来陪她作伴,日子久了,习惯了像女儿的她。 国中国文老师退休的蓝女士对同样执教鞭的国文老师林瑀嫺总是格外感到亲切和喜爱,也许是出自于个人私心的偏爱吧。 饭后,告别了巫新辰家,一坐上车,时雨嘟着脸:「你该怎么补偿我?」 新辰叹了口气,该来的总是要面对:「说吧!你要什么补偿?」 「什么都可以吗?」她好奇瞇起眼睛。 新辰认命的点头。 「这样子的话,我要好好想想,待我想到后再告诉你。」鬼灵精似的她。 新辰怎么看都觉得她可爱且有趣的紧:「那好吧!想到后再跟我说。」 若说他喜欢吴时雨哪一点?还真想不到理由。 基本上喜欢人也不需要什么理由,不是吗?他想。 近水楼台先得月? 尚澄远远就看见路的另一头迎来了个大美人,可不就是那个小儿科的明星医师应采彤,忍不住想看好戏的心情:「呦~又一个仰慕者来也,真让人眼红。」 新辰觉得他有够无聊的,偏爱哪壶不开提哪壶。 「巫医师,好巧!」应采彤露出了她那骄傲又自信的笑靨。 尚澄故意绕着应采彤晃了一圈:「好巧?我看是不巧!」而且还很刻意。 应采彤不以为意,她从来就不在意旁人的目光。 「有事?」巫新辰问。 「嗯…,我有个patient需要你帮忙照会,可否花点时间聊聊?」采彤客气的说着。 尚澄抢先着回答:「我也有空啊!为什么不叫我帮忙?」反正应美人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也只是出于1张嘴,不怕真被叫去帮忙。 采彤装作没有听到。 巫新辰委婉的说:「我晚一点还有点事,不太方便多说,你先找尚澄帮忙。抱歉!」 尚澄认真的挥了挥手说:「我只是开玩笑的,没有真的要帮忙。」 应采彤看着新辰快步走开,对尚澄冷哼了一声。 我好歹也是个美男子吧?!怎么在应大美女眼中如此的不足为道。尚澄苦命的想,人家是天上的云彩,而我就是地下的烂泥,不公平!这真是不公平哪!既生瑜何生亮… 应采彤冷冷的语气:「新辰最近在忙什么?」 「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不是他的贴身秘书。」就算知道也不想告诉你。 看应采彤也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尚澄故意说:「可能是…」 就是讨厌他故弄玄虚的样子,她语带不耐问:「是什么?」 尚澄坏心眼的笑:「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还有别的事要忙。」想到能整应大美女就忍不住大笑,边伸出手挥舞着道别边遛。 采彤早知不理这个猪头。 巫新辰是她早在上大学第一眼便相中的猎物,不到手岂能放弃? 只是用尽各种手段仍只留在这阶段,巫新辰太侮辱人了,何必界线划分的如此分明。 时雨,到我家来 早上就收到封信息:新辰,妈妈身体微漾,不甚舒服。 由于每天都有既定的门诊和查房,即使心理焦急也是得先完成相关的工作才行。 刚刚婉拒了应采彤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正竭力尽速做完事情。 一回到老家,看到气色不错的妈妈,新辰有种受骗的心情,但是他选择按捺住脾气先。 桌面上,数菜一汤,三副碗筷,再怎么笨也多少猜到些蛛丝马跡。 新辰用着听不出心情的口吻说:「谁要来?」 「我叫了小嫺过来用餐,刚好学校放学顺道过来。」蓝静昀心情愉快的道。 「她可以回自己家。」语气仍是不分高低差的说着。 「多一副碗筷而已。」她说。 新辰叹了口气:「不管您有什么想法,都请别把我列入计划中。」 蓝女生佯装生气:「妈妈想见孩子是天经地义的,需要谈上计划吗?」 「如果您只是想要我单纯的陪吃个饭,我无话可说。」新辰带着认真的语气。 蓝女士怜爱的道:「瑀嫺这孩子什么都好,怎么,你就看不上眼?」 新辰:「如果感情能依条件说,我何必多言。」 蓝静昀停下手上的准备工作:「真的没有可能吗?答应妈妈,给她个机会。」 新辰迎视蓝女士的目光:「您希望我怎么做?」 「至少约个会,试着相处看看。」她祈求道。 新辰解释:「感情的事如果可以努力,心如果能自由控制,我又何嚐不愿让您如愿。很抱歉,恕难从命。」 知子莫若母,蓝女士深深叹了口气:「罢了,也罢。也许我们巫家就是没有这个福气这。」 新辰不想待到林瑀嫺来:「我医院还有事,要先走。」 心知没有理由阻止他,只能任由其离开。 离开巫家,新辰不由自主的绕到吴时雨的租屋处,车停在路旁,也没有想要打电话给时雨,就只是看着建筑外观一会,心也渐渐淡定了。 好一会,正想趋车离去之际,眼角馀光中,一个娇小身影踩着不稳的步伐,慢慢的走进他的目光里。 停车坐看着她,放下握着方向盘的手,悄然熄火于角落。 哼着奇怪的自创曲,吴时雨享受着这种任由心情飘浮的感觉,思绪怎么抓也抓不住。暂且当作偶一为之的放荡也好,她心想着。 盯着她看的新辰愈发脸色不良,这小妮子竟敢自己喝成这样,一点也不知道安全怎么写吗? 吴时雨佇立在大楼的门口,低头慢吞吞的找着钥匙,似乎怎么也对不准匙孔,一时大为烦燥。 人愈是心急,事情就更不容易做。当然,吴时雨也是。 一个不小心,大门钥匙落入一旁的排水孔盖之下,时雨有点生自己的气。 倒也只有一下的情绪上来,体力渐有无以为继之感,她索性蹲了下来,将脸置入环抱于胸前的双手之中。 巫新辰目睹着一切,走近她的身边,用脚轻轻的碰触了她的脚边,他说:「还真是一点知觉也没有。」 「喂!!吴时雨,你起来。」他喊着。 「嗯…,不要烦我!!」时雨不耐烦的挥舞着小手。 新辰一把抓起她的手臂,将她拎起,像抓小鸡一样。 「不要抓我,我会报警的。」耳旁伴随着她的大吼大叫的。 新辰不加以理会她,一把将她拽入车座,并系上安全带。 看了车上的显示时间,八点四十。新辰坐上驾驶坐看着她睡着的脸庞,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估量她要什么时候才清醒。 夜间十一时,躺着极度不舒服的时雨渐渐转醒,突然看见巫新辰的面容还以为自己尚且在作梦,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还热热的…,她颊带红霞的醉语着:「你真的是太真实了!」 小嘴一嘟便往前送,反正在梦里又没关係,梦随她做。 巫新辰冷不防的被一张小嘴胡乱吸吮了一番,本想推开她,却又任由她胡作非为。 他心想:这小妮子真的很会乱来!才多久没看着就变得这么危险。 如果不叫醒时雨,再下去可能会演出限制级,他出手拍打了下吴时雨。 时雨想,这梦里的人可真大胆,胆敢出手痛打梦中的主人翁,简直不想活了。 才想着要反击,贴近新辰的脸,感受他鼻子吸出的热空气,她好像发现些什么?完了!好想装死喔...,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会在这里?有太多太多的问题想问,不知问谁才好! 「醒了?」新辰露出讽刺的笑。 「没有!我还没有醒。」她还不想面对现实。 新辰伸手抬起她的小脸,盯着说:「我看你分明就已经清醒。」 吴时雨看着自己掛在他的身上,连带着他也衣衫不整,好性感、好诱人。 巫新辰看她的小脑袋又思想飞远了,将她的脸拉近眼前,逼得人家不得不面对。 时雨苦着一张脸:「你怎么会在这?」 他没有回答反倒问:「为什么让自己喝得这么醉?」 「我只是...只是...喝了一点点而已。」声音越说越小声。 新辰瞪着她:「是吗?你确定只有一点点?」 时雨用手比出只有一点点的姿势,她只是酒量差而已,需要这样吓人吗?现在是在生什么气? 「一个女孩子家,一个人在外,不知道安全很重要吗?」他微慍的说。 时雨还不知死活的回辩:「当然知道啊!不是已经到家了吗?」 巫新辰提醒她:「你连大门都还没进。」 「那是因为...因为你拦住我了」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说。 语带讽刺地说:「连钥匙都拿不稳,现在钥匙都掉了,你要怎么回去?」 「我会自己想办法。」她低着头似认罪说。 「现在已经很晚了,先到我家,明天再请锁匠帮忙。」边说边啟动油门。 「耶…」如今她不知道该不该高兴还是难过。 让人想入非非的关係 小心翼翼地踏入男人的房子,时雨忍不住想问:「这里只有你住吗?」 不同于巫家的居家书卷味,大笔挥洒的强烈色彩首先映入眼帘,走进客厅看到的是整面的电视墙,电视墙的壁面使用的是大片的土耳其蓝,墙面左右摆放高级音响,米色沙发座中间放置了一人座的单人沙发椅,客厅的窗边设置了可让人坐在上面的书几,摆设的主人流露出一股品味与随性。 「是啊!不然呢?」新辰不以为然的说。 不知道该是兴奋还是害怕,时雨颤抖的说:「我过来这里,这样好吗?」 新辰不禁感到好笑:「你不觉得你现在才问有点太晚了吗?」 「其实你可以不必收留我。」装客套的说。 「你确定?」这小妮子还真是口是心非,看她不向她说的那样。 怕真的会被赶出去,时雨马上改口说:「那还是麻烦你了!」 「我先带你到客房看看你今晚要睡的地方是否还能让你满意。」引领着时雨到一间雅緻的房间,浅绿色调的墙面让人一眼就能放松神经,粉嫩的紫色窗帘和绿色墙十分的搭配,浅白木质床架搭起双人大小的size,丁香紫的枕被,花瓣图样佈满其上,颇有几分情调。 看得让时雨直呼:「满意,真是太满意了。」其实,只要收留她就很令人感激了,她想。 新辰淡淡撇了一眼她:「那就好好休息吧,衣柜里有我以前的几件旧衣,有需要就用上吧。」 「时间不早了,我要去洗澡休息。」丢下句话,留时雨一人在房间瞎晃,转身出房。 跟着新辰的后脚步出房门,她好奇的悠转到其他的房间偷看。 这是他专用的书房? 认真说来是有那么宜古宜今,厚重的木製书桌,偌大的桌面整理的乾净整齐,根本就是一尘不染,他是有洁僻吗?时雨掩嘴偷笑。 靠着纱窗边的电脑,她能幻想出新辰坐在椅子上用着电脑时的俊秀侧脸,彷彿随时会转向她看来,多让人害羞的想像。 悄然的坐在电脑前,想像他目光所及处,所能感受到的。 风是那样轻柔划过耳旁,如果不是毛细孔產生收缩反应,大概不觉得有风在流动。 窗外无一物遮掩的视野,看着看着,看进夜的深沉,心都进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安静之中。 忽然觉得,夜的美,美在它的安静,净化人心。在黑夜里,万物都浮现原型,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笼罩在黑夜之中的人们,连心跳都听得到声音,听得到自己的对话。 「你在做什么?」新辰突然开口打破沉默。 猛然回神,时雨泰然自若,故作镇定:「没事!参观一下你的书房。」 新辰倚着墙,戏虐:「看了可还满意?」看她坐的好像书房的主人般。 「不敢当!」心虚笑了笑。 新辰:「有没有好一些了?」 他指的是酒意吗?如果是的话,「好很多了。」 「你对我家似乎很感兴趣?」瞇起眼睛来的他看起来很诱惑,具有攻击性。 时雨转移话题,指着悬掛在椅子后面的一幅书法:「这是你写的吗?」 「嗯...小学书法课的时候写的。」回想了一下。 时雨称讚地对他说:「书写的手法,你不说,也看不出是出自于一个孩子的手笔。」 他淡淡的说:「身为一个国文老师的小孩,这是基本的。」 想必身为一个国文老师的孩子是很辛苦的:「不只要会读书,又要字写得漂亮。」很令人同情。 新辰笑:「其实还好,习惯就好。生活就是不断的习惯周遭的环境。」 时雨觉得自己就没办法像他一样生活。 「其实你笑起来很好看!明眸皓齿,让人很羡慕。」她由衷的称讚。 新辰站到她跟前:「有没有人告诉你,不要随便对一个男人这样说话。特别是在只有男女独处的时候。」 时雨直白的说:「不要靠太近,我会感到心跳加速。」 越是如此,他就越想逗她:「是像这样吗?」故意欺身上前,利用身高带来的优势,营造一股压迫感。 她是喜欢他身上传来温暖的气息,但不喜欢他像逗宠物般的玩弄。 伸手推开巫新辰,为自己挣取一片清新的空气,这种节奏再玩下去就要玩出火花来了。 「我累了...我想...我先去洗澡!」找空档开溜,洗澡冷静一下心情。 看吴时雨像小猫般的逃跑,煞是有趣。 趁着她离开书房沐浴时,先把预定要完成的论文打完。 深夜的慾望 可能是认床的关係,即使到了半夜都还是睡不着觉,时雨觉得一夜的难以入睡。 当一个人睡不着觉的时候就不适合一直躺着,她想,还是起来走一走,看会不会比较容易入睡。 看了一下床头的闹鐘,时间指向一点多,感觉到口渴,或许先补充一些水份会更好。 怕打扰到新辰的睡眠,时雨摸黑进入厨房找水喝。 「你在做什么?为什么不开灯?」新辰看这小妮子鬼鬼祟祟,要不是知道今天有人来住,会误以为是小偷来光顾。 时雨没好气的说:「如果你还没有睡,可以帮我把电灯打开吗?」 「啪」的一声之后,眼前的一切顿时都亮了起来。 新辰双手环抱胸前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时雨开张双眼,精神都有些上来了,新辰沐浴后散发出好闻的香味,刚吹过发的凌乱感,头发线条自然的垂坠,不免让人想入非非。 他取笑说:「晚上该睡觉不睡觉,想干嘛?」 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回:「这么晚了来厨房能干嘛?当然是喝水啊!」一脸的你有病的表情。 和时雨说话实在是太有乐趣了,总忍不住的想逗着她。 新辰从冰箱里拿出两瓶绿沛雅气泡水,一瓶递给她,另一瓶自己打开喝着。 对他有很多的好奇想问:「你自己都说这么晚了,那你怎么还没有睡?」 「你不会是现在想找我聊天吧?」边说边往客厅走去。 走到客厅的沙发区,他自然而然地将手臂随意掛放沙发扶手边坐下,向尾随他出来的时雨解释:「晚上在处理一些医院的事,整理一些论文的东西,花了一点时间。」 「喔你平常工作都这么忙吗?」喝了一口气泡水,还不赖! 新辰不以为然:「没有什么忙不忙的,生活本身就是一种习惯问题。」 「在银行工作几乎是今日事今日毕的多,没有什么需要带回家做的工作。可能我只是一般的柜檯人员的关係吧?!」时雨自顾自地说着。 「那很好啊!表示你更应该睡得好。」他回。 「可能是因为认床吧?所以今天特别的睡不着觉!」她为睡不着觉找原因。 新辰:「那你自己先坐一下,想看电视也可以,我先去休息了。」 时雨急忙问:「你是要放我一个人吗?」 他一脸我有陪你的义务?「看你这个态势,不会是要我陪你一起失眠吧?」 「干嘛这样说!」大有一种为了朋友应该两肋插刀的义务,当然他们现在也不是朋友。 靠近的揉揉时雨的发丝,说:「还是好好的睡上一觉吧!明天才能有好精神。」 欲转身离开,发现自己走不掉,原来是有一隻小手拉着自己的衣角,他挑高眉宇的望着对方,似乎在问对方:你想干嘛? 「我现在无聊,你就陪陪我嘛...」她撒娇。 「夜半不睡觉,要一个大男人陪,这像话吗?」提醒着男女有别,但对方似乎没有接收到讯息,新辰叹了口气,想着最近叹气的次数似乎有点高,也不知道是谁的错。 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该找什么样的话题说,小妮子无聊的盯着男人观察,发呆。 看着时雨换上他的大t上衣,看起来好小一隻,像小白兔一样,窝在沙发之中,冷不防的,他亲吻了时雨,她反应不及而没有抗拒。 哑着声音,他说:「你应该知道留下男人会有什么结果。」 怕自己压不住慾望,他抽身离开下方的娇暖小物。 冷空气在他抽身之际迎来,时雨自然的伸出手阻止对方。 像受了暗示,新辰更用力的吻上了她,深深的吮着,抱着她娇弱的身躯。 时雨缓缓的扬起双手从后背拉住他的衣角,感受着他身体的线条,有点出神的想:他的身材真好,应该有在运动。 发觉时雨有点不专心,新辰惩罚似的轻啃了一下她的唇瓣。 一手环抱起她,还满轻盈的:「你平常到底有没有在吃饭?」 时雨没有去注意他的发话。 他抱起她走往自己的主卧,那是一间灰色调为主的房间,一样的木造床。 轻轻的将她放置床的中间,欺身而上,他放柔音量在她耳畔说:「你真是个吸引人的小东西。」让他爱不释手的。 一夜之后,他们的关係更亲近了?时雨想。 看着微亮晨光,背光的新辰像个天神般临世而生,脸孔被周遭的黑影笼罩着。 在心底刻划他每一个脸部的小细节,发着楞。 忍不住的伸出柔软小手抚着他侧身的线条。 他早已醒了,只是怕吓到她而没张开双眼,这个女人反倒大胆的吃起他的豆腐。 新辰伸出手拉住她的手,将她拉入怀里,在她头上警告:「你如果不想玩火,就不要再摸了。」 「天才刚亮,再多睡一会。」他说。 好一会,时雨听他传来深沉的呼吸声。 转过身,面对面的,想着这个男人为什么会对她有兴趣?对他產生兴趣的女人肯定是不会少,她能成为最后站在他身旁的那一个人吗? 微睁眼,新辰看着小脑袋瓜的主人又不知在乱想什么,用指节轻敲了下小脑袋瓜。 「唉哟~很痛耶!」时雨哇哇大叫。 他一脸就是要打醒对方的表情。 时雨哀怨的说:「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你确定?」新辰摆出一副你是在挑战我极限的表情,还是要我再表现一次什么叫怜香惜玉? 她扬起小脸,冷哼。 转过身,才不想理他。 他则是抱紧她的腰,靠近自己,没有再有动作。 情网恢恢 「兄弟你恋爱了!」尚澄不正经的对新辰说。 真的很不想理会,多少也习惯了这个人的胡言乱语,低着头继续看着病人的检查报告。 尚澄持续针对他发出嘖嘖的声响:「看你最近红光满面、春风得意,肯定是有好事发生,还不赶快告诉我。正所谓兄弟一场,我们之间可是没有秘密的喔!」 新辰呲笑了一声:「谁跟你是兄弟?」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我们可是比兄弟还亲,也不想想真的兄弟之间也没有像我们这样。」他可是掏心掏肺,日月可鑑。 「可以不要再搞笑了吗?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新辰抬头看着他。 尚澄回以一脸的认真态度:「你有看到电视宣传吗?我那个表妹要回来台湾了。」方煜晴,尚澄的表妹,如果说他认识新辰有多久,他表妹就认识新辰有多久,对新辰的着迷程度可是魔人的等级。 新辰只把煜晴当成自己的妹妹看待,他反倒没有想那么多。 「那很好啊!回来一起吃个饭。」新辰大方道。 尚澄发出哀嚎:「兄弟你果然是重色轻友!」对我就超级不公平的。 新辰笑了笑:「你又在乱说什么了。」 机场 经纪人陪同方煜晴回台宣传一场音乐发表会,煜晴深吸了口气,在心底吶喊着:我终于回来了!终于名正言顺地,回来了! 有谁知道这些日子以来,自己是怎么熬过去的?只为了努力想要让自己变成一个更好的人,好追随心目中那一抹完美的背影。 而如今,她真的踏上了这个领土,有一点不真实但心中的喜悦难以形容。 巫新辰,为了你,我可是不断不断地努力着,现在你可以看看这个崭新的我,我会让你看看我不同的改变。 经纪人扶她坐上保姆车,踩着自信的脚步离开机场。 在电话中巫新辰告诉她晚点会来接她去听一场音乐会,这样让她有点苦恼,因为她可是一个听到纯音乐就会想睡觉的人。 「算了!反正音乐会也不是重点,重点是可以看到巫新辰。」扭头一想,心情就变得很好。 哼着忘记从哪里听来的旋律,开心的挑着衣服。 想像着新辰一身的西装笔挺,英气逼人的模想,就像小粉丝准备被大明星接见的那种心情般,让人兴奋不已。 当真的看到巫新辰到来的一瞬间,时雨仍然会心跳加速。 「你来了!」当然来了,时雨想自己真是一个废话高手,可是又想不到别的开场白。 新辰看着她一脸的懊恼,感觉一天的疲劳都蒸发了,似乎不管什么时候看着这张小脸,乐趣都不会稍减。 「走吧!」他说。 情敌见面份外眼红 随着音乐会的开幕,一位身材高挑、穠纤合度的女子踩着高跟鞋出场致谢,方煜晴目光自信,笑顏灼灼面对底下的听眾。 随着乐音的响起,只见女子手持着小提琴,神情投入的姿态多迷人,一举手一投足间尽是曼妙的音乐。 随着女子的指间张扬,流泻出的音符让底下的听眾听得如痴如醉。 反观时雨是听得昏昏欲睡。 她偷偷地看着新辰侧脸,感觉到他十分的认真投入,但对没有音乐细胞的自己来说,这真的是太虐人了。 像是察觉有人在观察自己,新辰转头看了时雨一眼,像大哥哥安抚小妹妹,将小手放进自己的手中握着。 演奏是一曲又一曲的接着,安可曲之后,眾人也渐渐离席。 在人潮渐退之际,尚澄带着1束鲜艷欲滴的玫瑰花束,走进休息室,看着演奏完还带有一点兴奋的女子说:「恭喜你演出成功!」 方煜晴看着他一个人走来,急忙地问:「就只有你一个人吗?」 尚澄看着表妹叹道:「果然是女大不中留。」 「你倒是好,跟你说这个反倒回答那个。」被表妹白了一眼后心中可是充满委屈,他装出一脸心碎的样子。 煜晴受不了的把他的俊脸推开:「你又在不正经了!」 玩笑之际,煜晴看着新辰牵着一名可爱的女子朝着自己走来,她只盯着新辰问:「我表现得可好?」 「当然!」伸出手摸了下方煜晴的头表示讚许。 煜晴满是满足的笑开了,他还是那个当年的巫哥哥,一样的温柔。 吴时雨就像是感受到一道来者不善的眼光,循着目光看过去,自己倒是有点莫名其妙,没有印象有招惹了谁。 在煜晴的眼底,巫新辰就像一个会吸引目光的存在,除了他,眼底再也容不下别人。 新辰开口:「我请你们吃饭吧,你们想想宵夜想吃些什么?」 「哇~有钱人开口,那我就不客气了!」尚澄准备大快朵颐一番。 煜晴一副受不了:「你自己不也是当医生的人。」 尚澄夸张的说:「我们哪有一样,你可不知道最近几年来,新辰有多少病人?有多会赚钱?像流水一样,我哪能跟他比!」 方煜晴取笑着自己的表哥:「不要一点出息也没!」 时雨插不上他们之间的对话就乾脆安静的被新辰握着手,听着。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总觉得对面的女孩一直不断对自己投射不善的眼光。时雨心想。 当然再笨的人对于感情也是有一定程度的敏鋭感,她猜想,方煜晴大概是喜欢巫新辰,为什么这么想?出于直觉。 来势淘淘 长相漂亮的女人总是特别的让人忍不住想多看几眼,像方煜晴这样的女人更是如此。 见她顺手抽取了门诊掛号单等待叫号。 柜檯小姐问:「请问你哪里不舒服?」 「我想掛復健科巫医师的门诊。」 递上初诊单后,护士说:「麻烦你填一下单子上的资料。」 纸上全是煜晴娟秀漂亮的字跡,一如巫新辰,她什么时候都能展现出最佳的状态。 坐在门诊的候诊区,煜晴静静的听着婆婆妈妈讨论着有关巫新辰的一切,回忆记忆里的小时候,那个有巫新辰的童年。 隐约听到有人谈论: 「听说巫医师有女朋友了?」 「那我女儿不就没有机会了?」 不会的!巫新辰不可能这么快爱上别人,方煜晴自信没有人比她更好,在他们生活的这个圈子里。 门诊护士开始叫进下一个:「方煜晴,请来报到!」 起身之时顺手拉拢了下她那一头秀丽微捲的长发,连身裙紧贴着一身曲线,身材火辣的让人不敢多看一眼。 她上前递交健保卡给护士,护士引领她进入门诊坐下。 「方煜晴…」嗯…,这个名字很耳熟,新辰他抬眼看了下来人。 煜晴大方的坐着,笑容可掬的望着他,调皮的眨眨眼睛说:「您好!巫医师。」 看到像妹妹的她调皮捣蛋的模样,他一副吃不消的说:「今天来到门诊,有哪里不舒服吗?」 「如果没有不舒服,是不是就不能来?」故意抓他语病。 新辰解释:「如果要找我,给我一通电话不就好了?」 「我怎么知道大忙人是不是会接电话?」煜晴调皮地对他吐舌头。 新辰担心的确认:「真的没有不舒服?」 「真的,不用担心。」他依旧还是以前那个会关心我的巫新辰。 「我能等你下诊后一起吃个晚餐吗?」她撒娇了一下。 「改天吧!我后面还有很多病人,还要花很多时间,可能不是那么方便。」新辰略带歉意的拒绝。 虽然是有一些不开心,但是还是维持表面的和谐:「那好吧!等你有空的时候再联络我!」 「嗯!」 「那么我就不打扰你了!」一抹窈窕身影就这样离开了诊间。 新辰继续尽责看完病人。 想你,变成一种习惯 看了医院内的时间,夜诊看完都11-12点,新辰伸展了一下筋骨。 不知道时雨在做什么?但新辰可以想像得到,大概是又在掛网了。 当一个人知道,无论你什么回去,始终都有人在等的感觉,是美好的。 而自己,喜欢这样的感觉,因为等的人是她。 当然他也捨不得让她等太久。 甜蜜的话他不太会说,但一般男朋友可以做到的事,他会尽力去做。 或许以后如果病人太多可以限掛一下,就能早一些回去,如果再晚可能就错过了能够和她共享的时间,盘算了一下。 而另一边,在网路上遇不到新辰的时雨,正百般无聊的听着流行音乐,掛网打发时间。 bbs上有一个医师版,上面有医师的新婚妻子po文在问:当医师的老婆都喜欢做什么样的休间活动? 从一些相关的讯息得知身为一个医师的老婆,要学会自己打理自己的时间,处理自己的事务,因为医生老公可能没有太多时间陪伴,而且如果有必要,甚至有的科别是没有假日可言。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对于这些讯息看得津津有味?也许是爱屋及乌,顺便提早了解。 这时候手机旋律响起,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果然,这时候只有他会打来。 手机里传来巫新辰略带疲惫的声音:「你休息了吗?」 「快了!怎?」她懒洋洋地回答。 「没什么,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让人眷恋的小东西。 时雨打趣的说:「我什么时候在你心中变得这么重要?」 新辰将问题丢回去:「你什么时候在我心中不重要?」 「你打来只是为了跟我抬槓吗?」她笑道。 「说什么从来就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想听你说话。」因为疲惫,新辰揉捏了下自己的眉心。 这大概就是谈恋爱的感觉!有一丝甜蜜,从心底的深处涌现在时雨的心底。 「这是想我的具体表现行为吗?」她甜甜的道。 「你说是就是。」他懒的反驳。 「我现在好想见你一面!」时雨突然好想见见他,看着他说这些话的表情,而不是靠想像。 新辰也想见她,只是时间不早了,淡淡的婉拒了:「这个週末来我这,好吗?今天先算了。」 「好好睡,别再上网了,我回去后应该不会上线。」简单交代了一下她。 有一种话总是百听不厌 有一种话总是百听不厌,那是情人间才有的语言。 时雨躺在新辰的怀里,感觉来自他体温特有的温暖,她慵懒的说:「你说,你能喜欢我多久?」 新辰的话从时雨的颈间传出:「你希望我对你说出什么?」 时雨:「当然是好听的话!这不是很正常吗?」 「我不擅长编织那些甜言蜜语。」他把玩起时雨的发丝。 「像你这样的人应该听过很多好听的情话才对。」她嘟起嘴。 新辰捧起她的脸,轻轻的落下几个吻:「可惜我并没有听进去。」 「像你这样的人当然不必在乎别人对你说什么。」时雨感觉心里不平衡。 「何必在乎别人说什么。」他感觉有点闷。 有一点惩罚似的,稍微适度的用力,啃了下时雨雪白又诱人的颈子。 诚如他所预期的,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想念,透过不断的练习而成为了习惯。 而习惯加上时间,不一定会形成爱情。 有些人对于事情的执着之深,不试会死,譬如方煜晴。 曾经巫新辰对她说:「你现在还小,你觉得眼中的我是你的全世界,那是因为你不曾到过别的世界去看过,这样的你,有一天会后悔。」 为了证明不是像他说的那样,她去过了很多的国家,见过很多的人,看过很多的风景,希望有一天可以站在他的面前,告诉他,我从来没有变过。 我长大了!成为可以匹配的起你的对象,为什么你的视线不愿意在我身上多停留些时间。 不愿意去猜想,这是不是当时的他的推託之词。 这一趟回来的目的只是为了把巫新辰变成自己的人,而她,会永远爱他。 试探 方煜晴问:「新辰,你曾经对小时候的我说过,只有见过全世界以后才能确认我对你的情感,你还记得吗?」 「嗯…,那时候的你还小,对感情的事还很难说,我只当你是个妹妹,不愿你受伤害。」他回忆着。 「那么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会选择那个女孩。」装作不着痕跡的问。 「时雨不是一个小女生,踏出社会多年,见过许多脸孔,最终回归我身边,视我唯一。」谈起女友,心中犹如绿芽初萌,一阵清新。 方煜晴嫉妒吴时雨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一个没什么努力的人却抢了可能属于她的位子。 若真的要说吴时雨哪里比她强,大概就是佔尽了时间的优势。 然而这对她并不公平,她在新辰的生命里出现的更早。 新辰不是不知道这个妹妹在想些什么,他只是在等,等她想通。 真正的爱情并没有先来后到之说,有些人无论怎么努力就是得不到爱情,而有些人不用努力,却成就了一段情感,这无所谓公不公平,爱情的前提是必须两个人都看对眼,光只有努力在感情中是徒劳无功的。 或许因为是个妹妹,巫新辰给了他所能给的包容,期待她有一天会想开,这是他所能为煜晴做的。 不想让气氛变得更奇怪,新辰打趣问:「在国外你难道就没有遇过真正动心旳对象?」 可惜他们都不是你,煜晴在心中诉说。 她轻描淡写的打着太极:「有啊!只是还没有遇到那个人。」 「你会遇到真心对你好的那个人,那时候你就会明白等待并没有白费,所有努力只是为了等待那个人在适当的时机出现。」他安慰着。 煜晴略显苦涩的笑了:「希望如此。」 爱,游日本 新辰行前传了简讯,说明年度的国际復健医学会将于日本大阪举办,他必须准备一个小时左右的演讲稿上台发表,最近可能要在这方面多花点时间,还要准备订饭店和机票。 时雨闷闷的说:「我也没去过日本。」 「想去吗?」原本怕她不想去,不想给予压力所以没有问。 她转为开心地说:「可以嘛?」 新辰爱怜的说:「如果想去我帮你多订一张机票。」 「耶~万岁~」可以和心爱的人一起出国是一件幸福的事。 丑话可是要先说在前头,「这是有但书的,去日本我必须有一个小时在台上演讲不能陪你,你没问题吧?」 「这是当然的!我已经是大人了,不会走丢的。」她只差没拍胸脯保证。 「嗯…」新辰相信,日本治安还不算差,可以安心。 时雨开心的在网上找寻日本好玩的景点,想从基本又热门的地方玩起,点点滑鼠,一页页的看着漂亮的图档,而最让她高兴的莫过于是和新辰一起用爱游日本,希望能一起看共同的异国景色,牵手走过歷史悠久的着名景点。 果真除了必须上台的那一个小时外,新辰确实如他所言的把剩下的时间都留给时雨,让时雨带着他去看她想看的、吃想吃的、买想买的。 时雨忘记,不管走到哪里,新辰永远都是瞩目的焦点,看着沿路对他放电拋媚眼的樱花妹,真是让人有种不是滋味。 她故意宣示性的挽着他的手臂,告诉旁人这个男人只属于她,你们还是死心吧。 新辰宠溺的抓住她的手,对她说:「不要太去在意别人的存在。」 的确,不要自扫兴趣,还是玩自己的比较重要。 还在蹦蹦跳跳的时雨经过一摊贩卖食物的餐车,突然觉得一阵噁心。 新辰担心的问:「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时雨想想:「那也是不无可能!」 想到什么似的,她疑惑的说:「最近我觉得身体怪怪的,一直以为是自己快要感冒,体温一直维持偏高的温度。」 对医学有一定的敏感,他问:「你上次的排卵期是什么时候?一般来说怀孕会影响到荷尔蒙,所以提高体温是有可能的。」 时雨笑他神经质,直说:「这怎么可能?我还没有结婚的准备!」 出自于医学专业建议,新辰提醒:「如果你有生小孩的打算,25岁到30岁之间是最适合的,不论在经济或个性上的成熟,都是最合适的。」 虽然时雨仍想否认,但心里有一个声音一直跑出来,也许他的怀疑是对的,只是如果可以还是想否认。 「日本到处都有药妆店,不然买几份验孕纸来试试。」她试过也比较安心。 看着试纸上出现两条线,时雨不死心的立刻又试了另外一份,结果还是相同的。 她颓然坐在马桶上,思绪纷乱。 门外的新辰紧张的问:「结果如何?」算算时间,结果应该要出来了。 时雨沉着声问门外的人:「如果我有了,你打算怎么做。」 「那就生下来,我会负责。」他坚毅的说着。 过了一阵子,时雨打开厕所的门,宣布刚刚有人通过考验了。 她一时想的,在知道怀有身孕的当下:「刚刚我还在想,不知道你会怎么回答?如果你说生下小孩,那么我们就结婚,如果你说不要小孩,那就是我们分开的时候。」 接着解释:「我在想,一个不要宝宝的爸爸,我又该如何面对他!」 新辰紧紧的抱着她说:「我又怎么会捨得让你一个人面对。」 接着又取笑时雨:「给我的关卡未免太简单了。」 又想到什么,他说:「没想到你会那么不信任我,既然认为我会不要你和宝宝。」 「毕竟你还没有说过你会娶我。」她推托的说。 这真的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没说过的不表示不可能,不是吗?我也不可能什么都说过。」 时雨悻悻然回:「这倒也是。」 新辰温柔望向时雨:「等回到台湾我们先行登记,婚礼补办。」 「可是我还没有准备要当妈。」小妮子苦着一张脸。 他一副由不得你的表情。 「这难道是所谓的甜蜜的负担?」时雨自问。 「都快要当妈妈了,还是尽早接受吧!」搂着他未来的老婆安抚着。 时雨还想反抗,「你不知道怀孕对女生有多伤,不只身材会变形,身体也会增加负担。」 新辰说服她:「我想这些我都比你还清楚,所以更要调整好自己的生活步调。至于身材变形,那么就多吃一些营养又健康的食物,少吃一些垃圾食物就不会乱发胖,对宝宝的发育成长也好。」 时雨总觉得你又不是我,说的倒容易。 这个世界上男女本来就是不平等的,怀孕就像女人的大事,男人只能在一旁穷紧张,哪里懂得女人的心理。 而且对一个没生过小孩的女人来说,生小孩是一件恐怖的事,有太多太多的前人都说生小孩是一场灾难,偏偏她又比谁都怕痛,平时如果能够不去医院就不去,打针也尽量避免。 新辰担心时雨一个人一直胡思乱想,将她抱在大腿上,慢慢安抚着她。 时雨靠在他的胸前,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情绪慢慢地缓和下来。 摸着自己的平坦肚子,有点难以想像里面有一个生命正在形成。 这是要当妈妈的心情吗?感觉有点复杂。 爱的结晶 自从知道自己有了宝宝以后便马不停蹄地准备一些出生用品,由于不知道宝宝性别,在顏色的选用上黄色和绿色最常买。 在新辰的要求下,时雨从个人的小窝搬了出来,以便彼此就近照顾。 每天在他的叮嚀下,像小猪被餵食一样,都整整胖了一圈。 时雨苦丧着脸:「你饶了我吧!再吃我都快认不出自己。」 新辰柔着声,像安慰小孩:「你在我眼里,由始至终都是一样美丽。」 她露出一脸的怀疑。 叹了口气,时雨说:「以前的你根本不讲情话,现在反倒常常讲,要我怎么相信。」 新辰亲亲她的脸颊,用诚恳的语气:「小傻瓜,我觉得你健康就好。」 嘴上随意的应了答:「嗯...」她的脑袋还是不停运转。 怀孕差不多五个月左右,產科医生说可以照个高层次的超音波,看看孩子的发育状况。 每回的產检,新辰都会陪同,不管多忙都会排除事情,增加她的安心感。 这次妇產科医生在她的肚子上涂抹绿色凝胶,像薄荷一样凉凉的,虽说号称高层次扫描,但也看不清楚什么。 从镜头上看起来很模糊,妇產科医师却对时雨说:「恭喜!孩子的五官非常精緻、想必是个漂亮的宝宝,像妈妈一样。」 走出门诊外,时雨忍不住低声笑说:「这太瞎了吧!」 新辰看了看她手上拿着刚刚超音波的照片说:「我觉得看起来孩子五官的侧脸很漂亮。」 「医生看过那么多孩子,有他专业的考量。」他补充道。 本来不想讽刺的,她:「说是血肉模糊还差不多。」 「起码可以确定孩子很健康,那就足够了。」新辰并不以为意。 丑媳妇见公婆 现在真的可以体会到什么叫丑媳妇见公婆?时雨在心里哀叫。 尤其是一个未婚女子还大着肚子,她已经可以料想到一些场景。 时雨在踏进巫家大门前频繁的深呼吸,想藉此清醒些。 「不用担心」新辰轻搂着她的肩,试图给予力量。 如何才能不担心?人家的妈妈没有特别的喜欢自己,现在还未婚怀孕,那就更难去取得认同,更何况还是活在上个世纪的八股传统国文老师,既定印象比别人都难以改变。 回来前巫新辰已先将状况告知蓝静昀女士并告知要领证一事。 由新辰扶着自己走入巫家,不然她怕自己随时想逃。 「回来了!先去洗个手过来用餐。」蓝女士语调平静让人猜不透心思。 桌上仍是数菜一汤,四副碗筷。 新辰见着没有多说话,蓝静昀反倒自己说了:「刚好瑀嫺那丫头说要过来陪我,你们应该不介意吧?」表面上是问句,但口气上是肯定句,谁又能反驳? 待四人都就定位时,新辰率先开口:「我和时雨打算结婚。」 蓝女士淡淡的说:「时雨现在肚子也大了,等孩子生了再举行婚礼。」 瑀嫺帮忙打圆场:「女孩子一辈子就期待这么一次,当然要漂漂亮亮的,是吧!?」 时雨也附合着说:「是啊,带着球满场跑那多辛苦呢」 饭后时雨提议要看新辰小时候的照片,巫新辰扶着她上二楼的书房,那里有他出生到大的所有照片。 看着新辰小时候的照片,她摸了摸隆起的肚子,幻想孩子的脸孔,人家说第一个孩子会比较像爸爸,光想就觉得心头甜滋滋的。 「想什么想那么出神?」捏了下时雨小巧的鼻子。 「你小的时候五官也那么的精緻,不知道孩子会不会像你一样?」她说。 新辰好笑的说:「你希望孩子像我?但我希望孩子像你一样,一样的可爱,多好!」 「好吧!那这次的先像我,下次再像你,谁教宝宝是女生。」她可惜的说。 「其实像谁都好,都是你辛苦生出来的。」新辰不捨的说。 时雨心上真的甜到流出蜜来,她说:「没想到人生真的好奇妙,从遇见你开始,幸福便一发不可收拾。」 然而这个世界并不是公平的,特别相对于一些人而言。 在房门外不经意听到他们的对话,瑀嫺心中的酸涩都堪比柠檬汁还涩然,她的爱在还来不及萌芽时就已枯萎。 而现在的情势,哪里还能容得下她来插足。 收起情绪,瑀嫺轻敲房门:「巫妈妈请新辰下来一下。」 「好!」 他轻声对时雨说:「你先看一下照片,等下来陪你。」 时雨甜笑以对。 瑀嫺看了觉得碍眼,既然幸福,何不低调,为什么要这么张扬? 意外怎么发生的? 「你来了!」 蓝静昀招手示意新辰坐在她身旁,从身后拿出一组饰品,看起来相当贵重。 蓝女士慈爱的说:「妈妈没什么表示,不管你选了谁,当母亲的永远希望孩子是幸福的。」 「谢谢您!」新辰心情略显喜悦和翻腾。 「来,将这首饰找个机会送给时雨。」双手捧着以百合为形象设计的珠宝给他。 将一切尽收眼底的瑀嫺看着总为她着想的蓝女士,认为她也变节了,心里大为难过。 那么,她哪有佇立在此的理由呢? 方一抬头,目光触及一个笨重移动的身影,她想,如果说她今时今日有此罪受,那都是因为某人的出现,一股恶意油然而生。 她走近楼梯,真诚地对时雨伸出手说:「我来帮你,你现在正需人帮忙。」 时雨对她露出善意的笑:「谢谢!」 时雨想,这算是对方对她的善意,不接受岂不显得自己小家子气。 也许是太沉陷于自己的意境中,也许是脚下不稳,不小心的滑了一跤。 瑀嫺见机不可失,放松了手,意外便这样子发生了。 一听到门外传来碰撞声,新辰心脏一紧,连呼吸都忘记了。 蓝静昀跟随着儿子的脚步出来察看,见时雨一脸惊吓坐落在血泊之中。 蓝女士眼带深意的看了下林瑀嫺,只见她连忙说:「我也不知怎么回事,事情便发生了,真的不是我。」 林瑀嫺想,真的不是她推的,是那女人自己不小心的,她只是故意不拉住对方而已,自己并没有错。 新辰第一时间抱起时雨往大门口衝去,已顾不得文雅和形象,发疯似的拔腿就跑。 无缘的孩子 「妈妈失血过多,孩子缺氧太久,留不住了。」急诊医师遗憾的说。 怕时雨一时会无法接受,新辰要求医师:「请先别告诉她,拜託!」 急诊医师叹气说:「孩子失去心跳,当妈妈的怎么可能没有感觉。」 「我会看着办的,如果要开口,那就让我来开这个口。」新辰难过的说。 「你确定?」医师怀疑的问。 新辰沉重的点头,他会视情况在适当的时候告诉她孩子的事。 「那好吧!」拋下话,医师先行离去。 站在病房的门口,新辰站了良久,不发一语。 走近病床,看着时雨失去血色的唇瓣,心底有着某种程度的自责。 抚着她那憔悴不已的小脸,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作心如刀割。 用着轻到不能轻的力道,浅浅的吻了时雨苍白的唇,害怕吵醒正在休息的她,新辰缓慢的移动身体,坐在床边盯着她看,一秒也不敢闭上眼,深怕她会忽然睁开眼。 将她那微凉的小手放入自己温暖的大手掌中,如果能,希望能用尽一切给她带来温暖。 睡梦中的时雨似乎睡得并不安稳,小小声的唸唸有辞,眼角落下晶莹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无可遏止的滑下脸颊。 既然唤不醒她,新辰只能把她紧紧拥入怀中,企图想要为她阻挡伤心,虽然效果不彰。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时雨张开满是酸楚的眼睛,抖着嗓音:「我们的孩子还好吗?」 无法欺骗这样子的她,新辰轻轻摇着头。 时雨张大了眼,望向死白的天花板,任由泪水不停在眼眶中打转,死也不想让它跑出眼睛,因为哭了就表示她必须承认孩子已经离开她的肚皮。无论真相如何,可以不要现在体认到事实吗? 任凭一鼻子酸红,也不想哭出声音。 新辰看着倔强如她,不知该从何下手才算是帮助她。 像沉默了一世纪那么的久,时雨悠悠开口:「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新辰担心的看了看她,而时雨不想眼神交集的转开了视线。 不愿再刺激时雨,他只好静静的走开,帮她把门关好,让她一个人休息。 时雨默默地,犹如道别,在心底,和孩子。 不管愿不愿意,都已然失去。 不管承不承认,已非她所愿。 再放不下,还是得坦然面对。 按下护士铃,她想见医师。 护理师先来到她的身边问:「怎么吗?有哪里不舒服?」担心进院没多久的她有什么病痛。 时雨白着一张脸,硬是从口中逼自己吐出话:「我想问我的孩子在哪里?」 护理师为难的说:「吴小姐,基本上它从你的肚皮下离开后就已经有专人处理。」总无法对伤心的母亲说孩子如何被处置,过程有些残酷。 「我能见一面吗?哪怕是血肉糢糊。」她哀求着。 护理师断然的拒绝:「你还是好好休息吧!有其它身体上的不快再通知我们。」说完匆匆离去,头也不敢回。 时雨觉得心破了大洞,深不见底的,连自己都怕起来。 捲曲着身子,环抱着自己,觉得空气寒凉了起来。 悲伤,覆盖全身。 自我整理 随着身体不再不舒服的日子,数不清过了几多天。 明白了已经失去的就不会再回来,生命中最残忍的事莫过于已经拥有了却还从指间溜走。 所谓哀莫大于心死,正是目前自己的最佳写照。 时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感觉到一丝陌生,明明是一样的五官,却觉得哪里不一样了。 原来的自己该是什么模样?为什么连自己都开始看不清楚。 整理好自己,新辰走过来说:「已经帮你办好出院的手续,我们回家吧!」 她没有问出口,到底是要回哪个家?只是顺从地跟着新辰走。 新辰安慰她:「我们都还年轻,以后还有机会。也许这个孩子只是跟我们有缘无分。」 好一句有缘无分,时雨想,说起来简单但做起来难。 现在她只觉得自己好累!什么也不想听!什么也不想做!就连哭也哭不出来。 回到巫新辰的家,摆设都一样,应该感觉熟悉的地方,可为什么让人很想逃离这里?她没有说出口。 新辰让时雨躺在床上休息,她却像个娃娃一样,不哭也不吵,安静的让人害怕。 感觉到有些事情悄悄地变质了,却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 唯一不变的,是他始终爱时雨的心,不因外力的改变而改变。 现在他没有办法去勉强她接受什么,他会等,等时雨恢復。 时雨不是不明白他的用心,只是怕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在某个必须上班的日子,新辰刚吻别过她去医院工作。 为了逃离这样的情绪,时雨计划性的离开,至于选择不道别,只是因为自己狠不下心。 如果看着新辰的脸还能说出别离的话,或许就不会这么痛苦。 选择留下一张纸条作为道别,容许自己最后一回的眷恋,时雨摸了摸曾经生活的一切,就像轻拂过自己的过往记忆般。 不再回头,一把扭开门把,就此离开。 断了线的理智 巫新辰下诊回到家后,觉得空气异常的冷清,里里外外不见时雨,这种异样感使他害怕,他开始放声大叫:「吴时雨,你在哪里?」 一屋的空荡回音,把他的心搅得很乱,驀然发现,有一张纸条上写满了时雨端正可爱的字跡,看到内容,他不敢置信,她竟然就这么走了?!她竟然敢丢下他就这么走了!难道她真的一点也不眷恋?还是时雨已不再爱他?不…他不敢想。 吴时雨只是一心想逃出心灵的炼狱,飞也似的想拋下枷锁。曾经的甜蜜变成今日痛苦的来源,多么触景伤情! 为了逃离这一切,寧可拋下了所有,辞去了工作,独自舔伤。如果世界上真的有地洞,她一定会一头栽进去,只希望能够拋下痛苦、减少忧伤,但现实却没有办法,时雨觉得快要窒息,已经无法呼吸,感觉快要灭顶。这种无以名状的悲伤,像啃食阴暗面的魔鬼,正在反噬着人心。 她曾经说过,不愿悲伤教人看见,想就这样子若无其事直到变成自然,以后仍不至于受影响。目前她仍在走这段路,不管多爱新辰,都无法带着他的爱往前走。不愿意在巫新辰的爱里萧条,这是她自救的方法,只是不知要花上多久才能冷却哀伤。 多年以后《方煜晴的视角》 有些事不被提起不表示被遗忘,有些情感不再波涛汹涌,只是潜伏着,也许有一天还有机会再捲起狂风巨浪,一如巫新辰。 「那傢伙越来越阴沉了!」尚澄嘲笑着。 煜晴叹了口气:「是我太小看那个女人对他的影响。」 「这就是爱情的魔力。」他不屑的说。 「我都怀疑我的眼睛了,这是我认识的巫新辰吗?」真是令人感叹不已。 如果不是时间的证明,方煜晴不会知道原来吴时雨对他的影响竟然是这样无远弗届,现在她才明白自己输在哪里。现在的巫新辰已经不是记忆中她爱的那个人,虽然仍就会为他感到心疼。 因为担心,所以那一年她没有离开,没有去寻找更大的舞台。 刚开始的那些年,新辰就像个疯子,完全没有头绪的到处找人,用尽全身的力气也找不到时雨,没想到他竟然会哭,长这么大以后还像个孩子一样哭泣,那样的无措。亲眼看见,甚至无法相信眼前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人如今却像个孩子一样的无助。 一开始有想过这是可以趁虚而入的机会,后来却发现根本就不存在缝隙,直至今日煜晴才明白,在他的心里早已容不下自己的空缺,无论她多想替代。骄傲的自己在某部分而言,又怎么可能真的成为别人的替代品,慢慢地,学会了看清自己,也许她并没有自己想得那么爱一个人。 现在她也会帮忙寻找时雨的下落,天知道,当一个人有心想躲藏,即使就台湾这么一丁点大小的地方,竟然怎么也找不到着。找到后面连自己都觉得有点赌气,怎么可能一点线索都没有,人是不可能从世界上蒸发的,她相信只是时间的问题,他们一定会再相见,只是不知道那时候又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多年后 刚开始听到有人说在哪里看见她时,总顾不得手上的事情,一心只想着要找到,随着时间久了也开始害怕听到太多的讯息,就怕自己会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脆弱的心已无法再承担更多的害怕。也许他只要等,总会等到她回来,虽然不知道要等多久? 随着时间不断的流失,连自己也开始怀疑时雨到底还会不会回来?只是,这是他唯一支撑着的信念,哪怕已残破不堪都还拒绝相信她不想回归,多么催悲。 如果不是尚澄当年一语惊醒梦中人,恐怕现在自己还无法清醒。 当年他颓废的不像自己,尚澄规劝:「看看现在的你,哪里还有吸引人的条件,如果时雨看见,不想逃才怪!」是的!为了时雨是应该要振作,不然可能看到现在这个样子又再一次逃跑。 觉得自己已经越来越没有力气去相信,支持着自己走到现在的力量已逐渐在消失,他居然还找不到时雨。有多少次问自己到底该怎么办?没有谁可以回答他。究竟该到哪里才找得到时雨? 梦醒时分,思绪格外清晰,回忆也如影随行。 所以还没有放弃,只要有机会就会继续,直到他遗落的心重新回到身上。 有时蓝静昀女士会来看他,不捨的叮嚀憔悴不已的孩子,希望为他的心灵加强力量。 吃着妈妈特别准备的饭菜,新辰佯装吃得开心,不让妈妈为他难过。 看在妈妈的眼中,孩子每个细微的小动作是逃不了的。 直到有一天,煜晴告诉他,在山的另一端里有时雨,如获至宝般,终于他找到了,不用等到作梦才有机会,是活生生的那个她。感觉身体传来细微颤抖,是太想见又不敢见的原因。 那一天,才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他问:「这是真的吗?」连声音都出卖他的心情,既兴奋又紧张的狂喜袭来,这么多年以来第一回发自内心的笑了。 方煜晴含笑看着他点头,新辰才相信自己的眼睛。 脚踩上有时雨在的那片土地上,心里有些许不真实,直到那张魂牵梦系的脸蛋映入眼帘,才发觉笑脸盈盈的她有多珍贵。 「hi!」用着熟悉的声音客套生疏的打招呼,时雨觉得自己手心里在冒汗。 脸上看不出表情的新辰一个箭步将她拥入怀中,许久没有松手,驀然说:「为什么不回来?」 「我想,我还没有准备好。」她怕新辰生气,嚅嚅道。 「你永远不须要准备什么,不管用什么方式、什么姿态。」他没说出口:只要回来就好! 时雨感觉到眼眶微湿,心里有感动。一个人的等待原来真的可以很久都不变。 拥抱着新辰,时雨的心才完整了起来。我想,我很幸运,因为有你的爱在为我守候。 幸福的交集 失而復得的爱总会让人特别珍惜,时雨和新辰也是。彷復不曾分散过,隔阂一下消弭,与时雨并肩走过山头,时雨有感而发:「很舒服对不对?感觉什么烦心的事都瞬间不见。」 耳际的风柔和吹过,空气清新怡人,不知名的虫鸣声为背景乐,他说:「不管什么来歷背景都享有一样的风景,由这个点出发的世界是公平的。」 「是啊!」时雨舒服的闭上眼,不再开口。 新辰则是捨不得闭上眼,看能不能盈满整个眼眶都是她。她好像消瘦了许多,晒得有点小麦色,线条更健康,能看到的完整无伤的她真的很好。他们都没有提过以前发生的事情,起码这一秒不想,也想保留这样美好的现在。 「这几年以为自己会想很多,但其实没有,以为伤心永不会退,可时间的力量是强大的,我的心一直被这里的一切转移注意力。我想,来到这里是有其意义的。」时雨淡淡的道,想起初来乍到那刻。 换了叹息的语气,又接着说:「环境对待这里的人是无私的,居民的孩子为数不少是由外来的大人共同守护,虽然没有足够的财力,资源有就尽量争取。社会对这里所有人也是残忍的,不足的资源让人失去安居乐业的权利,孩子出生就是贫困的,读书写字也比别人辛苦,有时收入偏低的父母无遐照顾孩子就荒任其学习,这其实是在扼杀幼小生命。」 「或许我只是投注了情感在这些孩子身上,我无法想像失去孩子后,她的灵魂去了哪里?我努力的追寻,努力做些什么,只希望对她所帮助。刚开始或许我只是在骗自己,而今,真的想帮助这里的孩子过上安稳的日子,不再有吵的不可开支的父母野放子女的未来。当孩子的眼中闪过一丝悲伤,我的心也紧紧揪住,如果能,做些微不足道的付出也好过什么都不做。」她莹亮的眼神闪烁温暖的光芒。 「让我来帮你!只要有帮得上忙的。」新辰搂住她肩,让时雨的头轻靠胸前。 时雨搞笑的说:「你可以考虑捐点钱。」 新辰笑说:「那有什么问题!」 还不能走 又过了数日,医院狂call新辰回去,门诊不可一日无主治医师,就算请人代诊也是有限度的,终于新辰开口问时雨:「跟我回去好吗?」 「我还不能走…」她还没有尽到最大的帮助,她怎么能? 「在这里,你我的能力是有限的。」他劝道。 时雨难过的说:「我知道,但我的心尚不容许如此。」 「到底要到什么程度才能跟我回去?」新辰口气充满哀求。 「除非为孩子找到稳定的资源!」只是她还在想方设法。 多数的孩子待在他们成立的书屋,一个名叫《kidsbook'shouse》的木造建筑,他们有人会帮忙煮饭给孩子吃,有的人教孩子读书写字,每个人努力发挥所长的陪伴孩子成长,为的是让这里的孩子也能有幸福的机会。 一开始要引导孩子走进这里也花费了很多功夫,不是每个人都喜欢乖乖坐下学习,直到这儿真正让孩子意识到-这儿能提供挡风遮雨的功能。慢慢让小孩明白读书学习知识对他们的重要性,学习态度的维持并不简单,有的孩子需要承担家务,有的要做点零工贴补家计,很难想像小小年纪就要面对社会的现实面。 书屋多少也遇上了些窘境,米粮不时见底,营生无以为继,靠着有心人不时接济才能一步步走下去,以后何去何从尚未可知晓,所以现在她还不能走,也拋不下。 「有没有考虑为书屋写企划案募款?」新辰好奇的问。 「你以为我们没想过吗?并不容易。这里有许多是为人师者,无瑕的文采也无法吸引太多的眼球。」时雨遗憾的道来。 「除非…有人登高一呼,而这个人必须具有知名度…」越说越觉得有困难,平凡如她,哪来的人脉。 新辰:「我想我有好人选。」 「谁?」时雨眼神都晶亮了起来。 新辰:「尚澄!」 「他?」令人感到怀疑。 新辰耐心解释:「别看他这样,典型的富二代,郭显泰的弟弟,只是从母姓。」 真是不可思议,「看来我有眼不识泰山。」 时雨又发现另一个困难:「我跟他不熟,如何要人帮?」 「这不是问题!」他揉揉时雨的小脑袋瓜。 一通电话,尚澄在电话另一头痛快答应:「大哥,你再不回来我就快顶不住了。」都快让男子汉想哭了,自嘲着。 「那要看你给不给力。」新辰嘲弄笑。 「不是这样子的吧!?」尚澄哀嚎。 「事成后我会带时雨回去!」肯定的。 尚澄口气转惊喜:「找到了?」 新辰冷哼了声。 半自言自语,尚澄说:「难怪!还会主动联络。」还真是天要下红雨。 原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尚澄嘿嘿的奸笑:「看来有人要有求于我了。」 「所以呢?」新辰冷着声。 想了下,尚澄垂肩说:「是不能怎样!」多气人,求人还这么强势。 回头尚澄将事情告诉了煜晴,她听闻事情始末表明算她一份,公益对她的形象是多多益善,虽然她也不见得需要。在心里,一直有未完待续的事没完成,只有了结才能放下。 Kids book's house公益企划 对不起,本章节内容暂缺! 更大的舞台 方煜晴握着陈旧的邀请函,迟疑了一下,按着信上的电话号码播打出去。 「你好,请问是言教授吗?」语调带着些许紧张。 回忆收到信函邀请时,心里是满心的欢喜,对音乐家而言,人生追求的是永远更大的舞台,只是年轻气盛的自己不懂的珍惜,她当时一心追逐的目标一直与巫新辰有关,而今,时雨又回到新辰身边,她也没有留下的藉口。 js,国际知名音乐团体,广招全球好手加入,非一时之选不可。拿着当年的邀请函,她想再试试自己,往外出走到更大的舞台,延展自己的音乐生命。她,方煜晴热爱音乐,享受手持小提琴时的音符在耳旁飞扬的盛况,在舞台上,她是为音乐而生。 没有向别人道别,正如她当年没有告知谁而来一样,瀟洒的拖行着一只行李乘上飞往国际线的飞机,消失在云里。轻轻的向心里的新辰道别,那个只存在记忆中熟悉的他的那个过往也一起再见。 尚澄无聊的间话家常:「兄弟,煜晴走了。」,新辰点点头表示听见。 「日子又有点无聊起来了。」尚澄说。 「你可以找点事情做,更何况门诊量是自己安排争取来的,不想找事做当然无聊。」懒得多理就是这样的感觉。 「瞧瞧你,爱情和事业如沐春风,哪像我孤家寡人。」他哀怨的往新辰看。 想起什么画面,新辰说:「我记得有人在我门诊的外头和婆婆妈妈说过自己已婚喔,现在又变成孤家寡人,到底在演哪一齣?」 「谁都知道只是乱讲一通。」告诉新辰不要认真。 「有时候听你认真说话,可嘴里说的都不是真的。有时听你随便说说,内容反倒真实。」让人猜不透心思。 尚澄跩跩的说:「知道我很有深度了吧!哼!」 新辰抚着自己的额头:「这好像不是讚美你的话。」 Will you marry me? 再次抱着时雨,新辰问她:「嫁给我好吗?我已经无法想像再跟你分离的情景。」 「我又没怀孕,先不用急。」时雨还找不到理由说服自己非结婚不可。 新辰有被挑衅的感觉:「你是说,如果有了,就会嫁给我?」 「哎呦,反正我不是这个意思!」怕他跟自己较真,急忙解释。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新辰感觉有点烦躁。 「我想…起码不是现在!」语毕后一溜烟地逃跑。 辞掉工作回来也不知道该找什么样的工作,漫无目的当起米虫在家休息,可不知怎么的,明明是大忙人的新辰最近常常跟头跟尾的在眼前晃,让人感觉很无言。 就连躺在床上都可以被纠缠,新辰说:「嫁给我好吗?」似乎不管说什么都可以扯上这件事。 最近开始觉得自己很享受被追求的感觉,尤其是男神等级的追求者来着,空气里到处都是浪漫的粉红色氛围。 「我觉得我应该再多学习!」时雨突然宣布。 新辰宠溺的说:「我会养你,不要让自己太辛苦。」 「我想我有你的爱做后盾,学习就不用再考虑到前途的问题,只要考虑兴趣和喜好。」她感觉幸福。 「反正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他略为担心的说着。 「我会的,我已经不是以前的吴时雨了!」看她扬起小巧的脸装起可爱。 新辰1把把时雨抱进怀里,不想放手。 自从答应时雨再多学习,不知道到底哪里不对劲,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新辰发现围绕在她身边的异性似乎比以前多,有时不免吃味:「有时你应该要记得我还在呀,记得多关心我。」 「什么跟什么似的?」让人一头雾水,时雨心想。 其实时雨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变,只是他变得更在乎她,所以才会关心的紧。 怕心爱的人被抢走,新辰随着年纪越来越大更担心自己的男人魅力下滑,他说:「现在的小鲜肉越来越多,你还是早点嫁给我,我才比较安心。」 「瞧你在乱说什么!」看岁月对他的宽容,不像自己说的那般,帅的多没天理的人还这样说…。 「什么时候你才要答应我?」带有耍赖的口吻将头轻靠她颈子边轻轻给人搔痒。 「为什么要这么急?这样子不也挺好的。」时雨不解。 他佯装微慍:「不好!根本就不好!早点嫁给我,我才能把你藏在身旁。」 心头甜甜的她说:「我又不会跑。」 「我知道,只是做再多也不够。」我想,我已经很爱你了。 新同学 「兄弟,你越来越像个正常人,门诊量也有控制,每天时间到就走人,最近忙什么不说来听听吗?」尚澄问。 新辰白了他一眼,像是在说不关你的事,一边去玩。 「唉…也没什么意思,关心关心嘛。」其实是他无聊了。 「如果没什么事我要下班了。」新辰道。 尚澄好奇问:「你要干嘛去?」 新辰:「接时雨下课,最近她回去唸硕士班。」 「人家说的妻奴大概就像你一样。」尚澄调戏他,反正新辰也不在意。 「也没什么不好。」他淡淡的说。 尚澄发出嘖嘖声:「这是恋爱的魔力吗?怎么空气都变成粉红色了,超让人不习惯这样子的转变。」 根本就让人懒得理他,接时雨比较要紧。 高大英俊的男人如果站在眼前很少人会不多看上一眼,上帝神作如他又怎能不让人着迷,时雨和新认识的同学朝新辰走近,连身旁的同学都带着莫名兴奋的感觉。她在心里想着,当初自己是否也是双眼金星样?人果然都是比较出来的。 宝珊同学扯着时雨的衣角问:「他是谁?长得好好看。」 「他?已经死会了。」时雨开玩笑的回。 「怎会?真羡慕那个天杀的女人。」陆宝珊真希望比那个女人早点遇到这样的好男人,她很吃外表这一套。 时雨听得呵呵笑道:「有没有这么夸张?」 「这年头好男人不容易有。」宝珊装出阅歷无数的表情。 「他走过来了!你说他会不会是因为看上我的美貌?」宝珊正一正衣装。 在时雨一走出来时新辰就看到她了,他说:「都好了吗?可以走了吗?」 陆宝珊看着时雨,佯装气愤:「你怎么没告诉我有个这么帅的男朋友?」真是太见外太伤心了。 「这位是?」新辰问。 「嗯,我硕班同学,陆宝珊。」时雨介绍。 新辰大方的对宝珊表示:「巫新辰。」 「好好喔!好羡慕你,有这么帅的对象。」宝珊惋惜不已。 「不好意思!那我就先走了!」时雨和同学道别后就跟着巫新辰离开。 「吴时雨。」远处有一名男子喊。 新辰停下脚步,低声问时雨:「你认识他吗?」时雨表示不太记得。 男子跑到时雨跟前说:「你好!我是你同班的陆宇,宝珊的胞兄。」 新辰微皱起眉宇,打量眼前的男子不语。 基于礼貌,时雨友善的回以笑容:「你好!」 新辰拉起她的手,大步跨越过对方,驾走汽车,上车后时雨有点不开心的说:「我们就这么离开是不是有点不太礼貌。」 「我不喜欢他看你的眼神。」他说。 时雨:「人家又没怎么样。」 「他喜欢你!」以一个男人的直觉。 「他喜欢我又怎么样?我就一定要喜欢他吗?」时雨感觉有点不爽。 听到时雨并不喜欢他,新辰还是不放心,时雨又说:「我不会给他任何机会。」放心吧! 新辰觉得她把一切看得太简单了,男人不向她想得那样单纯,他说:「那不表示他不会找机会。」 时雨叹口气:「那你要我怎样?」 新辰抱着她说:「以后让我接你上下学吧!」 时雨将自己靠近他,听着新辰的心跳,没有回话反对。 陆宇 自那回照过面后,时雨也奇怪于时不时就能轻易遇见陆宇,不知是刻意还是真有那么刚好,这个疑问暂且摆放时雨心上没有特别提出来,就像现在一样,陆宇说:「我们又照面了。」 时雨刻意冷淡:「很正常啊,同学不是很容易见到吗?」 「也是。」基于礼仪的客套。 陆宇自然而然找了时雨邻近的位置坐下,她也不好说什么,因为位置上又没有写名字,拒绝也奇怪。 这下连粗枝大叶的陆宝珊也发现一点点不对劲,她看向陆宇,若有所思。 宝珊说:「时雨,你那帅哥男朋友是干什么的?」眼光仍不动声色的盯着陆宇,他看来并无动静。 「他是復健科医师。」时雨甜笑。 「哇~那可真是厉害,又聪明又会赚钱又帅,你赚到了。」宝珊又更羡慕了。 陆宇知道这话是说给他听的,但他不在意。 陆宇是全校智优生no.1,自视甚高,对人一向生疏而客套,纵使外形挺拔高大仍带有一丝学生气息,银边框眼镜让他看来更显书生气质,校园内必是注目焦点人物。 若真要说陆宇怎么对时雨感上兴趣的,那真要说到那一天… 一样百般无聊的上下学路上,不想和太多的学生挤在同一条街道上,陆宇看了下时间,还早了点,绕了条远路进校园,虽说远了些,沿途的景色反而因为人声少更清间,他也不觉放慢脚步享受早晨的美好时光。 晨光撒落街树,空气清新舒服,凉风微微,女子清秀侧脸勾勒出如画的线条,见她微闭双目,朱红双唇,一袭白衣洁净如仙子,犹如黑丝的长发随风轻逸,那画面深深烙入陆宇心上。 用着欣赏也是享受的心情,陆宇不忍打破这个时光,太过美好而不真实,直到他看见陆宝珊和该名女子说话,他才惊觉这不是幻像,看着女子笑靨如花,陆宇暗暗告诉自己,这个女孩是他命中之人,他想要得到的女孩。 暗中打听知道了女孩的名字,他咀嚼般的反覆唸着她的名,像是要刻入心底。吴时雨,像是在说现在落在他心头的一阵雨,狂风暴雨般的向他袭来,而他…不想抗拒…。 刚开始,佇立远远看着时雨也能感到满足,直到那一天,一个不亚于他自己的男子出现,后来知道了男子名叫巫新辰,开始有了危机感,冷静从体内消失,于是他呼出口喊了她的名字,至此之后再也不能隐藏自己,也没有退缩的道理。 有时候男人的直觉也不会失准于女人,他清楚的知道那个名叫巫新辰的男人是他得到时雨最大的阻碍,来自天生的自信让他迎视那个男人眼中的佔有慾,虽然不舒服,但他会改变这种状况,他也有这样子的条件,一种源自于天生优势条件的自信。 陆宇,有意的靠近 「时雨,教授说要交团体小报告,你有想要的组员名单吗?」宝珊问。 「你呢?要不要跟我一组?」时雨反问。 「还有一个人耶,要不要找找看谁要跟我们一组。对于这种团体报告真的很感冒耶,报告自己不能写吗?」宝珊无奈的说。 「大概也算是合作的概念,社会也不可能单靠自力救济完成运作,而且学校是一个小型的社会缩影,当作是提早出社会的学习。」时雨是很坦然的,虽然她也不喜欢这种多人合作的作业。 宝珊到处寻问可有要加入的组员,碍于大家都有习惯往来的合作团队,看来她们可以选择的并不多,此时在一旁等候多时的陆宇主动问:「和我一组如何?」 宝珊闻言,看了下时雨,见她轻轻点了点头,她说:「让你加入我们也并不吃亏,但是别给时雨惹麻烦。」 陆宇冷笑:「是吗?!」 旁人听见当惯独行狭的陆宇主动要求加入时雨那组都十分羡慕,学业成绩优异的他和谁一组谁就会比较轻松。当然也是有人问陆宇要不要一起写报告,他都不怎么理会,有时更直言:自己写比较快。 「那么我们来分派报告的工作,大致上这是一个不算困难的作业,但是写作和报告都是一份工作,总是要有人来做,看你要写还是要上台报告?」宝珊主动向陆宇提。 陆宇不置可否:「你们决定就好了,我都可以。」 时雨出声说:「不然由我和宝珊来写,你只要帮忙上台报告一下就好了,可以吗?」 陆宇并不反对:「也可以!」写不写报告,怎么写不是重点,他的目的只是为了拉近和时雨的关係。如果要说为什么如此费尽心思的和她靠近,大概是出自于个人私心,一种说不上来的莫名情感牵引。 可惜不管陆宇怎么示好,时雨都是保持着一定距离,毕竟她现在认定的只有巫新辰一人,打从时雨第一回见新辰时就这么想。 当然也有仰慕陆宇才情的女孩,自命不凡的仰慕者又怎么容的下像时雨这样的普通女孩这么的对待心上人。 薛可人早看不惯吴时雨的装模作样,老是装出一脸柔弱需要保护的人最让人可恨了。她对时雨说:「如果你不想要陆宇当组员可以把他让给我们。」 时雨坚决说:「我想我们已经决定好组员,我想你也是。」她看向可人的其他二位组员,暗示她也容不下太多组员。 本来陆宇还在想着出声拒绝薛可人的意见,听见时雨先行替他拒绝让他无由的感到开心,就算知道她不是有意维护也还是感到开心。 薛可人恨的牙痒痒的,只差没眼睛喷火的走开。 宝珊看完笑说:「真是夸张!」 时雨无奈的说:「你看,凭白无故树立一个敌人,连我也觉得莫名其妙。」 宝珊闻言安慰:「算了啦!有些人真要讨厌另一个人并不需要什么理由,就当遇见疯子。」 「你想的真开!」时雨苦笑。 「古人常说女人是祸水,我看漂亮的男人也是不遑多让。」宝珊撇了眼祸根。 陆宇并不想自己对号入座。 黑函 时雨:「今天我有个报告要讨论,等下会出门一下。」 巫新辰靠着她发出慵懒诱人的口吻:「嗯?」像呻吟一样。 「那个…陆宇也是我们组员…」时雨小小声的说。 新辰不悦:「嗯…」惩罚性的轻轻捏了一下她的小肉肉。 时雨怕他误会急忙解释:「我们的组员刚好不够,所以…」 「所以…??」他暗示时雨接着说。 「所以他主动说要加入,我们就…」时雨心虚的说不下去。 新辰蹦着脸没话说。 平常新辰老是告诫她不要和陆宇走太近,怕他有什么企图,虽然她不觉得,但又不想惹新辰生气,也没有必要。 「你们学校的事我不多说什么,自己小心注意就好了。」新辰转了口气说,他不想时雨受他心情影响,不要时雨看他的脸色生活。 时雨看新辰似乎没有生气的样子,偷偷松了口气,不过看新辰还是会在意的样子,以后还是尽量避免好了,她不捨得他担心。 和组员约好在一间名叫『珍藏馆』的cafeshop碰面,还没到就见到宝珊开心伸长手呼叫她的名字:「时雨这里!」 时雨喜欢宝珊阳光的性格,总能给自己带来温暖,个性直爽的她让人相处起来相较轻松,不必每天猜测其人,只是有时个性稍有主见,心直口快了点。 时雨也伸出手回应并快步走向她,已经就位的陆宇一副老神在在的尊容盯着她看。 时雨不好意思的看了下时间,其实她没有迟到,但怕别人来的早,她问:「你们来了很久了吗?」 宝珊挥了挥手表示:「也没有,比你早到一点点而已。」 「嗯…,那就好。」时雨微笑放宽了心。 宝珊带回主题:「言归正传,来说说这次报告要从哪方面开始切入话题。」 时雨想了想:「这次的主题是行销,一个產品的销售首重对產品的瞭解,知道对手行销策略,產品的定位和销售目标市场,才能分析潜在消费者行为模式,并遵行此模式找到真正的购买者。」 「哇~,你满瞭解的。」宝珊自叹弗如。 陆宇也讚许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时雨不太好意思的说:「这些书上都有写,不好意思,拿来借花献佛一用。」 花了一些时间的讨论后,彼此间多少知道自己该进行的部份,话题也渐渐聊往别处。 宝珊好奇问时雨:「为什么你会想读财务金融相关?」 时雨已经想不起当初为什么一路走到这儿,她说:「刚开始觉得这是一个比较容易找到工作的科系,后来一直发展下来,现在倒觉得不如读深入些或多元一些,以后可以有更多的选择。」 「这倒也是。」宝珊同意的回。 「你为什么读这个学校啊?」感觉宝珊有无穷的好奇问题。 时雨开玩笑的说:「可能我的分数刚好只能考上这里。」说完自己也笑开了。 陆宇甚少加入话题,只是听着,看着时雨笑顏如花。 喝了口咖啡,时雨舒服的伸展了下身子,宝珊说:「陆宇这个地点选的不错,满舒服的。」 这回时雨也认同:「是啊,咖啡色木纹地板,大片落地窗,轻柔古典乐,阵阵咖啡香,柔软皮质沙发坐椅,无一不使人心悦神怡。」 「谢谢夸奖!」陆宇口气平缓的接受讚美。 喝完咖啡,各自散去。 陆宇跟着时雨的后面,望着她的背影,直到她走远消失眼前才离开。 隔天时雨上学的时候,发现沿路满多人对她指指点点,但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看宝珊匆匆追上她跟前抓着她的手说:「时雨不好了!!有人黑你。」 「哪里?」她问。 宝珊带她到校园的公告栏前,让她自己看,时雨静静的看着,一旁宝珊气呼呼的撕下黑函,怒气腾腾的说:「有本事黑人就不要躲在暗处不敢声明是谁。」 陆宇见着时雨便朝她们走过来,身边吱吱喳喳的声音顿时安静下来,他环视四周一圈,虽不知所谓何事,但多少猜得到大概跟自己脱不了关係。 陆宇伸手一把将宝珊手上的纸取过来打开看,没说什么,只是盯着时雨瞧,时雨淡然的说:「别人要说什么就让他们去说,嘴长在别人身上也无法叫人不开口说话。」 陆宇眼带深意的看着时雨,没有说话是因为有些事怕是愈描愈黑。 宝珊还是很生气:「为什么可以这么随便乱说话伤害人?」 时雨释然的笑:「没关係!真的不用在意这些。人生有许多事比关心这些还重要,认真就输了。」 宝珊叹了口气,反正她也说不过时雨。 陆宇默默抓紧函纸,怒意直上。 一时间,谣言甚嚣尘上,大家都说时雨是未婚生子且流过產的女人,如今还不要脸的勾搭校草陆宇,是个不要脸的女人。 有声音悄悄流出:「这么不要脸,怎么还敢来上课?」 「是啊,要是我早就不敢来了。」 「人家就是脸皮厚,不要脸。」 甚至连薛可人都不屑的对时雨嗤之以鼻:「我看你还是离陆宇远些,省得连累别人还不自知。」 时雨对这些话都愰若未闻,有人看不下去还出来呛她:「不要脸!」 宝珊对这些回之以怒言反呛,时雨反倒安慰她:「别跟人家一般相识。」 宝珊难以理解,为什么不解释?为什么不反对?任由人欺负不是她陆宝珊的风格。虽然时雨感谢她,有这么个朋友挺她,但不希望她和别人因此针锋相对。 终于,陆宇不再沉默:「管好你们自己的嘴,不要再废话了,人家怎么样到底哪里关你们屁事。」 女孩们看着他发怒,一时间不敢插话。 薛可人说:「你还相信她,她不是个好对象。」 「那又怎么样?我如果爱谁就爱谁,有什么过往根本就不重要。」他不耐烦的说。 「我比那女人好上数百倍不止,哪里不如她了?」她才不认为自己会输给一个假清新的女人。 陆宇不爽的说:「关你什么事。」想到什么又说:「我不喜欢像你们这种爱说三道四的个性,也没有高级到哪。」 这下大家都知道陆宇为吴时雨说话,对她有好感,女人的敌意反倒居高不下。 来接时雨下课的新辰很快就看见她的身影,听见旁人对她指指点点,又看见宝珊一脸不高兴,他温柔问时雨:「怎么了?」 时雨不想新辰多想,浅笑回:「没什么。」 宝珊抢着说:「哪里没什么,委屈可大了。」 听完来龙去脉,新辰沉着声问时雨:「你还好吗?」时雨不在意的点点头。 「流言来的快也去的快,不必跟着起舞。」她说。 「怎么当事人这么无关紧要的。」宝珊心疼的说。 新辰轻搂着时雨上车,和宝珊话别后驶车离开。 车上新辰说:「真的有委屈就告诉我,不要瞒。」 时雨望向车窗外的景色,她说:「真的不在意,在我生命中有更重要的事值得去关注。」 「像什么?」他也不捨时雨受委屈,但如果她想说自然会说,也许就像她说得一样,没什么好担心的。他的时雨已经不是小女孩,他相信她能将一些事情处理得很好。 「以前的事,浮上心头,想起刚流產的时候,一时间觉得自己的世界天崩地裂,我还以为我会撑不过去,但我还是走过来了,现在的事反正是件小事,无关痛痒的,真的不在意。」那段痛苦的日子,感觉已经离她好远,只是心怎么隐隐作痛。 新辰不捨的握紧她的手,说:「以后你不会是一个人,我会照顾你。」 为了转移时雨的心情,新辰装可怜的说:「你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逃跑就好了。」 时雨认真的说:「不会了,真的!」 「你确定?答应我,永远别想着要逃离我身旁。」新辰认真的说。 反倒时雨开起玩笑:「不会有人丢下自己的长期饭票,你放心好了。」 「说到要做到好吗!吴小姐。」糗着时雨以前可不是这样子。 医师难为 尚澄随口问:「和吴时雨都稳定下来了,何时请喝喜酒?」 新辰低着头忙,回说:「现在时雨在忙硕士班的毕业论文,不急。」 尚澄挑拨离间:「你不怕时雨被别人追走吗?」 新辰愣了一下,淡淡回:「她有她的想法。」 「你有你所想的那么淡然?」少来了,尚澄想。 「如果她真的另有所择,我也不能勉强她,基于爱她,终是希望她幸福,我只能接受并尊重。」他苦涩道。 怕新辰当真,尚澄转了口气:「想也不太可能,时雨那么爱你。」 新辰:「所谓的爱能多长久都无法说的准,把握当下是我能做的,如果时雨有了比我更好的对象,我无话可说。」 「话说回来,也少有人甚与你相比,我对我的兄弟有信心。」尚澄笑道。 「最近看你很忙,忙些什么?」尚澄看他近来有些辛苦。 新辰:「嗯…,医病关係的问题。」 「遇见澳洲来的客人?」尚澄问。 「也不算是,有的病人需要特别沟通卫教,请不是这么需要的让给真正用到的病人,避免资源浪费。」他浅浅带过。 「现在的病人不是这么好对付了,先来的先用,就算用不到的也想打包带走,现在连病人来看病都想不付看诊费了,简直丧心病狂。」大家都是出来混的,有必要吗? 「当医生的还是要有所坚持。」新辰认真的说。 「有多少拿着双重国籍的国人早已移居海外,靠着缴付微薄的健保费年年回来免费使用医疗资源,简直当成健康检查在做。」新辰颇有所感的说。 尚澄感叹的说:「当医生真的比劳工不如,现在的病人多看不起人,拿着自己的检查报告请别人看,要意见还不想付诊察费,现在专业都不值钱了,竟然还问我没有做检查可以退诊察费吗?」真的只差没把对方赶出门诊去,太污辱人了。 时雨趁新辰门诊空档到医师休息室看望他,她问:「你们在聊什么?」 尚澄加油添醋一番的说给时雨听,时雨说:「最近海外归国的人变多了,只是我看到的都是老一辈的多。」 「为什么?」尚澄有趣的问。 「大概是因为台湾医疗环境还不错,有的老人说拿台湾国籍又没什么好处,但从日本退休后,老人的先生拿到一次性退休金三仟万日币,此后政府按月给付退养金约一个月四万左右,但对于这样的金额在日本并不好花用,如果年轻没有足额的保险,年老就会吃掉老本,回来台湾就能当大爷花还绰绰有馀。」时雨不满的说。 时雨接着说:「老人后来就恢復国籍,老人的先生依照依亲居留取得居留证,就能一起使用健保,讽刺的是当初拋弃国籍时并不曾支付过税金和健保费,一拿到身份证就狂用还要瞧不起拿国年身份证的人。近来这样的人履见不鲜。」 「每个行业都有其难为之处。」新辰觉得还是不要过度解释,人会趋利是一种本性,只是有的人吃像特别难看。 平凡见幸福 下班后有个人为你等门,打开门就能闻到一桌菜香,洗好澡有人陪你喝水,休息时有人一起聊天,哪怕是再平凡的小事,只要是和对的那个人就是好事,平凡表示顺利平安,平凡中见伟大的幸福,大概是过尽千帆皆不是后才发现原本就有的幸福。 时雨为新辰递上一杯自煮的咖啡,一室馨香,二心相近,闻着香气,新辰有感而发:「这样的温度刚刚好。」 「你喜欢就好。」时雨微笑。 「只要和你有关的,我都喜欢。」这样的幸福温度刚刚好。 「你说,我们这样像不像是老夫老妻的模式?」她甜蜜的说。 新辰发自内心的笑说:「这样子很好,我眼中有你,你眼中有我,现在才真的体会什么叫平凡中见伟大。」一切得来并不容易。 所谓的爱情就是将二颗陌生的心拉近距离,虽然花费了时间寻觅,有失望和难过,一切的堆叠只为了这片刻的靠近。 「那么,你要当我的妻吗?」新辰顺水问。 时雨躺在他的怀里娇笑:「这么爱问?打算问到什么时候?」 「问到有一天得到回应为止。」口气带有无奈。 新辰拿出一个鹅绒红的盒子给她,时雨满脸的好奇,她说:「那是什么?」 「你自己看吧!」新辰宠溺的说。 时雨轻巧的打开它,是一套百合花为型态设计的珠宝,她有点感动:「是取自百年好合的好兆头。」 「是啊!」新辰附和。 「你什么时候买的?」时雨边把玩试戴边问着。 「不是我买的!」他说。 「那…总不会是偷的吧?」她调皮的吐舌。 「可能是喔~」他学她装可爱的语调。 时雨装作要打人的样子说:「说真格的啦。」 「是蓝静昀女士买的。」新辰揭晓谜底。 时雨有些讶异,她不知道新辰的妈妈会为她买首饰,她一直以为比起自己,林瑀嫺更适合当她的媳妇。 新辰知道她在想什么,敲了下她的脑袋瓜说:「你以为我妈一定不会接受你?或许她未必想要你当她的媳妇,但她一向尊重我的选择,最终是会接受你的。」他将百合项鍊取下并为她戴上。 时雨轻抚着项鍊,心底的感动隐隐流动着,没想到蓝女士会接受她,这真的既惊又喜,不觉流下泪水,有喜悦也是感动,她说:「我们结婚吧!」 「虽然感动,但不必这么突然吧?」新辰讶异时雨的心情转换。 「我只是突然想,在这个世界上其实已不存在各种的阻碍,如果我们还不能在一起,到底是为什么?」她想到就说。 新辰紧拥着她说:「很意外就这么娶到你了。」他笑。 看着新辰的笑,时雨在嘴角也漾起一朵名为幸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