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死党皆睡遍(nph)》 是谁·是你 “是你吗?” 很奇怪,刚通过好友申请的这个账号性别为女性,名称为花花,朋友圈里没有任何身份相关的线索。 点击头像,一张放大的卡通笑脸,俗不可耐。 活像一个广撒网的微商推广号。 然而它六点发来好友申请,宋柔七点四十几分通过,半个小时了还没发来过一句话。 她想起昨晚紧贴在自己汗湿背窝的那一具潮热躯体,还有那一双手,修长冰冷,像手术器械,钳着大腿的根部,丝毫动弹不得。 是你吧。她想。 她将手机放在浴缸旁边的衣篓,望着两腿间随水流荡漾出的混浊,丝丝缕缕,夹杂红色的血迹。 他射了好多。 到最后,肚子鼓胀疼痛,怀孕般高高凸起来,她只能哭着求饶。他拔出来,失禁地涌出一波波热流。 分不清是他的精液,她的淫水,或是她的处子血。 宋柔裹好浴巾走出浴室,湿漉漉的头发披着,疲惫地躺在床上。敲门声响,雍容精致的母亲出现在门后。 “早上我看你是自己回来的,陈动没送你?”她描摹妥帖的细眉间有一抹忧虑。 “他还在睡觉。”宋柔闭着眼睛,“你知道他的性子。” 她们这般紧贴上去的,摆明了攀龙附凤,有什么资格要求人家殷切对待。 母亲仍不满,是在埋怨她没本事。“腿张开给我看看。”母亲尖细的手指握着她的膝盖头,往一侧分开,露出破开了缝,黑洞洞还未复原的少女私处。 小花瓣比平常厚,红润润的泛着水光,腿一动便颤巍巍地抖。 这些都是激烈承欢的证明。 看来陈动那个公子爷,对女儿这副精心调养出来的身体还算满意。母亲眉目晴朗了些许。 “他要了你几次?” 宋柔认真地想了想,是真的记不清了。混乱的记忆中,那根粗大灼热的棒子,捣弄敏感狭窄的腹腔,一夜没停歇过。 母亲促狭地笑了笑,抹去她额头的水滴:“起来,妈帮你把头发吹干再睡。女孩受了凉,以后不好生小孩!” 宋柔乖乖依偎母亲怀中,鼻间一股浓郁的香粉味,令她怀念昨夜混合着汗水腥热,包裹着她的那一股清新的气味。 母亲一缕一缕勾起她柔顺的秀发,低温的风慢慢吹着,一点不嫌麻烦。 将心爱的女儿摆弄成让自己满意的样子,母亲从来不嫌麻烦。 昨日也是她,刮去宋柔私处的毛发,在阴唇点上香粉,扑一点粉嫩的红,往甬道里推入一支润滑紧致的凝胶。 宋柔任她摆弄,觉得自己就像是上供给皇帝的秀女。 她不怨母亲。她知道母亲病了。 当了十多年小三,期间被迫嫁给一个山野村夫,在偏僻的山沟子里熬了五六年熬出的心病。 只有宋柔成功嫁给了陈动,成为名正言顺的陈夫人,才能治好她的病。 “宝贝,睡吧。”母亲在她额头吻了一下。 宋柔静静侧躺,从床垫下摸出一瓶避孕药。 母亲巴不得她早日怀上陈动的孩子,绝不准她吃药。这是偷偷委托一位女同学买来的。 可昨晚那人不是陈动,她很清楚。 那人没有带套,肉贴肉地做,喷射的时候抵着子宫口,就像枪杀时子弹对准了犯人的太阳穴。 多么致命。 宋柔温婉地弯起嘴角,将药瓶塞了回去。 她不想吃,没有为什么。 睡不着,宋柔点开手机,依然没有回复。她犯了倔劲儿,给“花花”打去语音通话,被挂断。 屏幕上总算跳出来一行,两个字,“是我”。 宋柔将手机捂在胸口,满意地睡着了。 是谁·死党 陈动约好晚上七点开车过来,接她去吃饭。 宋柔四点多就被母亲叫醒,敷面膜,化妆,卷头发,确保出现在陈公子面前的,是一个完美无瑕的仙女。 宋阳穿着灰色棉质的运动阔腿裤,松松垮垮的白色卫衣,大大的兜帽拉起来,只露出挺直的鼻尖,和紧抿的淡红色嘴唇。 若不是一米八几的身高,干净阴柔的气质让这道身影雌雄莫辨。 从客厅经过时,看见那对母女为画一道眉毛忙忙张张的样子,他鼻间“哼”出了一声冷笑。 母亲直起身,眼睛弯起折出几道讨好的纹路:“小阳要出门吗?” 宋阳把脚塞进一双限量款的白色球鞋,关门时发出“砰”的一声。这就是有一个高官外公的正妻之子,对纠缠父亲十几年,阴魂不散的老狐狸精的态度。 宋柔看见母亲用力控制的面部肌肉微微发着抖。 七点整,陈动那一辆醒目的黑色进口轿车停在门口。作为一个行事放浪形骸的公子爷,从不迟到是他为数不多的优点。 昨晚,是认识他后的第一次失约。 宋柔在副驾驶坐下,亭亭地挺直了背。 “你早上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了。”陈动语带埋怨。 宋柔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这位平时仪容还算整饬的富家公子,头发蓬松地散开,面容倦怠,一身睡眠不足的火气。 他竟然以为昨晚他们俩是一起度过的? 仔细看看,他这样子像是吸收了某种药物的后遗症。难道他被下了药,将安排好的其他女子当成了她,而那个神秘的男人借机…… 宋柔脑子里编织着谍战剧般的悬疑剧情,不管真相如何,自己乐在其中。 想不到,那个“花花”为了跟她春风一度,竟然把事情谋划到了这样的地步。 宋柔勾起嘴角,温和地说:“看你睡得这么香,不忍心吵醒。” 她一不小心盯得过久,有些失礼。陈动光洁的面皮红了红,大掌盖着她的脑袋转回去:“看什么看。” 今天出来吃饭的目的,是跟陈动从小玩到大的死党们见面。 向陈动那些前女友们取经的时候,宋柔听说他的习惯是,第一次睡觉后感觉满意,才会向朋友们介绍当时的女友。 这算是与陈动关系的一个进步,但证明不了什么。 有一两个见过他朋友的女孩,后来仍然被毫不留情地甩掉。 前路漫漫,仍需努力啊。宋柔心里叹了一口气。 她挽着陈动的胳膊走进包厢,偌大的包厢里坐着三个气质迥然的男人。或许是物以类聚,个个都是顶好的相貌。 其中一个是她名义上的弟弟宋阳。 另一个她也认识,学校有名的男神师兄路行,她曾经在他领头的某个课题组里短暂地打过工。 还有一个,前段时间常出现在媒体上,刚从海外归来的医药界精英,被称为史上最帅的专家。 ……说什么认识一下男朋友的死党,分明三分之二都是相熟的人。 此情此景让宋柔感觉有些滑稽。转念一想,认识和相交毕竟是两个概念,这些天龙之子们或许知道她,但从未把她放进过眼里。 想到这里,她恭顺地弯下腰,礼貌得体地向他们打招呼。 宋阳头也不抬,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玩手机。 路行嘴角叼着一根烟,点了下头算回应。 只有那个医界专家——后来得知他叫付书程,谦逊友善地弯了弯嘴角,但宋柔在他狭长眼眸中看见了蔑视。 陈动拉开椅子坐下,与几人谈笑。宋柔被无意中晾到一边。她挑了下眉毛,明白了自己的定位,哪里是死党的女友,分明是随手取来的调味剂。 是谁·敬酒 宋柔安静地坐在陈动身边,为他布菜,剥去螃蟹和虾子的壳。 就算这样,仍被两杯小酒下肚的陈动嫌不够懂事,伸腿在她座椅的木腿上轻轻踢了一脚,低声斥责。 “愣着干什么,给他们敬酒啊,这点规矩都不懂么。” 宋柔用餐巾擦干净素手,端起酒杯,从善如流地站起来,扬起明媚的笑脸。而那三人脸上或多或少带着称不上善意的兴味,想看她如何应对。 从谁开始呢?还是从看起来至少会顾及社交礼仪的付书程开始好了。 宋柔走到付书程面前,亲自在他的酒杯里斟上酒,黄酒澄亮,在精致小巧的酒杯中晃荡。 “付先生,我看过您的报道,十分佩服您的能力。能认识你是我的荣幸,我先干了。”她仰起修长的脖颈,一饮而尽。 付书程只是笑,却不去碰那杯酒。 见宋柔脸上的表情有些困惑,一旁的路行努努嘴:“这个人有洁癖,从来不喝别人碰过的酒。” “是我的疏忽。”宋柔笑道,将那杯酒取来自己喝下,“我再自罚三杯。”她一连又喝下三杯。 付书程低头,轻抿的薄唇勾了一下,取来一个干净的杯子,自己斟满,向宋柔举杯,喝了下去。 宋柔以笑容表达了谢意,接着向路行敬酒。 “师兄,您在学校是风云人物,能力又强,以前跟着你干活时,我学到不少东西。能跟你喝酒,多少学妹要羡慕我了!” 路行拦住她的手,幽深的眼睛眯了眯:“就喝这么点儿?” 宋柔不解,见他拿来一个剩了半瓶的酒瓶,在她手中剩了大半瓶的酒瓶上碰了一下,撞出“叮咚”的脆响。 “既然跟我喝酒这么让人羡慕,那就多喝点吧。”他笑得豪迈,对着瓶口喝酒的姿势张扬着野性,紧实的脖颈上喉结滚动。 “砰!”眨眼间便空掉的酒瓶落到桌上。 路行擦干唇角,用一种挑衅的目光看着宋柔。 宋柔无法,将面前的酒瓶端起来,辛辣的酒液沿着喉咙一路烧进胃里,热腾腾地连带着后颈和背部也针刺似的疼。 明知道包厢里那四道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宋柔仍管理不好表情,柳叶似的眉头拧着,美丽的小脸皱成一团。 喝到后面,她控制不住咳嗽,酒呛进鼻腔里,连脑袋也跟着疼起来了。 瓶中还剩下指甲盖那么深的液体,路行挑起一边的剑眉,像是在说,接着喝呀。 宋柔深吸一口气,将那瓶中剩下的液体喝得一干二净。 最后一个……她脑袋有点晕,不用看也知道,现在的脸烧红得紧。最后一个……她看向宋阳,举着杯子走过去。 昏沉的大脑有些想不出敬酒词,她慢慢斟酒拖延时间,仍是想不出来,有些为难地咬住了嘴唇。 “我……” 刚一抬眸,只见宋阳极不耐烦地将她才倒满的酒杯往地上狠狠一摔,玻璃碎裂,黄色的液体开出一朵放射状的花。 他鄙夷地说:“装什么装!好的不学,学你妈那副阿谀谄媚的贱相!” 宋柔脑袋歪了歪,仿佛语言系统出现故障,一时不能理解他这话的含义。 那几人面色如常地喝酒吃菜,温声闲聊。最后是陈动嫌蔓延的酒味刺鼻:“你去外面找清洁工来,把地上清理一下。” 宋柔找到清洁工,吩咐她包厢号后,自己走向卫生间。她打开龙头,听水流潺潺,好一会儿才抬头看镜子中的倒影。 妆花了,脸红得不像话,真狼狈。 她用纸巾沾湿了水,整理起妆容来。 再回到包厢,总觉得自己的存在让气氛不对,宋柔识趣地提出身体不适,想先回去休息。 “我自己打车,你不用送我,跟朋友们多聊一会儿。”陈动无动于衷,就着台阶下了。 笑着跟那几个人作别,说完“相处愉快,期待下次见面”的台词,宋柔走出餐厅,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是谁·视频 回家,应付完母亲。宋柔走进浴室卸妆,连同累赘的衣衫脱下,露出玲珑优美的曲线。 她再次缩进温暖的浴池,想到早晨,进而想到昨晚那一场情事。 将手机拿过来,跟“花花”的聊天框冻住了似的,停留在上午。一整天了,那个人一条新的消息都没发过来。 她嘴巴一撅,对准了仍红肿发亮的腿心,拍了一张照片发过去。 “看你,不知节制,把我下面都操肿了!” 那人久久不回。 好哇!宋柔对准了白嫩的奶子,娇柔的手臂,浑圆的臀肉……一气拍了好多张,开启连环轰炸。 “乳儿也被你抓红了,奶头都被吸肿了!” “手臂上一条条道子,还好袖子遮得住!” “屁股上有个巴掌印,我看镜子才看见的,你下手真重!” …… 宋柔对着裸露的自己,够不到的地方就用镜子,将身体上因情事而残留的痕迹拍下,控诉般地发给对方。 一边拍一边发,信息轰炸得不亦乐乎。 满屏硝烟中响起“叮铃”两声,她才意识到对方回信了,惊喜地翻上去。那是一片线条流畅的背肌,紧实而养眼,可惜上面有几道凌厉的抓痕。 “你的指甲也把我的皮肤抓破了。” 宋柔心儿怦怦跳,娇怯地想,活该,谁让你…… 昨晚她在酒店的房间等待陈动,突然一片黑暗,一具男人的身体从背后覆盖上来,精壮的手臂无声锁紧,面团般揉捏她身体的各处。 一开始以为那是陈动,后来才感到不对劲。 然而那时她阴道里的最后一道界限,已经被那个硕大伞状的龟头突破,而她在短暂的痛苦后,彻底沉湎于那人带来的欢愉。 一切都来不及了。 认真想来,这算是强奸?迷奸?总之不是健康合法的行为。 “你给陈动下药了吗,他为什么以为跟我做过了?” 那人承认了,说是会让记忆混乱的春药,给陈动喝下后,帮他找了一个泄欲的妓女,吩咐妓女在他醒来之前离开。 “那……你也给我下药了吗?”宋柔羞怯地问。不然她怎么会感受到那样没顶的愉快。 那人却说,没有。 宋柔撅起嘴,脸蛋儿红红的。也就是说,是她天生性子里带着淫。 “你还会来找我吗?”她发出这条信息,心脏紧张地提起来。 “你见过我了。”对方说。 “在哪儿?”宋柔惊讶。接着收到一个视角诡异的视频。她眯着眼睛辨认,才认出那是刚才离开的包厢。 镜头从下往上,收光昏暗,只能看见几个黑乎乎的人头,凭声音辨别,那是陈动、宋阳、路行、付书程。 他们讨论的话题是她。 路行:“那女孩儿不错,清纯温和,学校里挺上进的,别欺负人家。” 陈动冷笑:“也就是看着清纯。昨天晚上我操她,下面松的,叫得跟婊子一样野,早上起来床单上也没血。谁知道跟多少男人做过了。” 宋阳:“呵,跟她妈一样,靠卖来赚钱的。老婊子生的小婊子。” 付书程悠闲地说:“那你准备跟她分手?” 陈动喝了口酒:“现在还不至于,至少那张脸我还没看腻。再玩一段时间来说吧。” 视频结束,宋柔满头黑线。 陈动竟然把她讲得那么难听,还不是怪那个花花,派去了一个性经验丰富的女人。 这样想着,宋柔有一种报复的喜乐——陈动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被一个婊子嫖了。 她乐呵呵地发消息过去:“你干嘛呀,故意挑拨我跟陈动的关系?”看似质问,实则带着一种撒娇的语调。 花花回信:“我在他们之中。” 宋柔眨眨眼:“你是谁?” “你猜。” 是谁·找我 “唔……”宋柔果真思索起来。 首先排除陈动——昨晚便确认了不是他。 理由很简单,陈动的前女友们无一不说,他有强大的性能力和高超的性技巧。 而昨晚那人武器装备强劲,刚开始展现出来的技术却不敢恭维。还没入港时,挺着一根硬邦邦鸡巴胡戳八戳,就是找不到洞口。 前戏也是,一双干燥大手,专管肉多的地方捏,用力没个轻重,差点没把宋柔疼死。 不过那时她也紧张,事后才反应过来。 这人的生涩表现,仿佛跟她一样是第一次。 当然了,宋柔必须为他说一句公道话,除却第一次的不熟练,后面简直进步神速,很快掌握如何利用她的敏感带,使两人在一方床铺鱼跃欢腾。 排除了陈动之后,剩下三个人貌似没什么区别嘛。 主要是她都不熟,包括名义上的弟弟宋阳,长期与母亲生活在国外,只不过趁暑假回来看望一下亲戚好友。 一个月前她甚至不知道他长什么样,一个月过去了,他们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 付书程就不说了,路行……也没什么好说的。 这个师兄很野,常年骑一辆重机飞越戈壁滩,嗜好风餐露宿、茹毛饮血。他们不是一路人。 从视频的拍摄角度也判断不出拍摄者是谁。 “有更多的线索吗?”她挫败地问。 他发来一张照片。由于网路延迟,照片模糊了一瞬才变得清晰。 宋柔吞咽了一下口水,却有更多的口水争先恐后地分泌出来。 照片上是一根鸡巴,不用问,必然是昨夜亲密地插在她体内那一根。 形状跟想象中差不多,硕大的伞状头,与棒体间形成一道剐蹭内壁的内折,每逢快速冲刺,她就有一种五脏都要被那道折勾出体外的错觉。 棒体形成上翘的弧度,如一根香蕉,后入时将她稳稳勾住,让她恍惚觉得自己是挂在墙上的破布娃娃。 棒身上浮动着青筋,张扬地宣告此时此刻正充血得厉害。 宋柔虽然没什么经验,但她觉得她好喜欢这样狰狞凶悍的肉棒,毕竟是武器,武器就要让人一看就闻风丧胆。 可可爱爱清清爽爽的来干什么! 不过那是针对于形状,对于颜色,宋柔有一套不同的双标。 因为照片上肉棒的颜色不是紫黑,而是更平易近人的浅棕色,显得很干净,放大了看,那些皱皮的缝隙里也没有藏污纳垢,仿佛能闻到清新的气味。 宋柔当真把挺翘的小琼鼻凑到屏幕前,小狗般地翕动了两下。 可惜什么也闻不到。 等等,宋柔反应过来,这是他给的线索?这算什么线索! 她就算把这根鸡巴吸烟刻肺在脑子里,也不可能扒开每一个人的裤子去瞧呀!那她成什么了。 手指劈里啪啦打字,“你开什么玩笑”还没发送出去,对面的对话框跳出三个字——“找到我”。 宋柔呼吸一滞。简单的三个字像穿透沼泽迷雾的那一只手,她除了上前握住别无他法。 “好,我会找到你。” 放下手机,她才开始考虑这件事的可行性。 先整理一下线索,昨晚那人出现在今晚的饭桌上,不是陈动,有一根如图所示的鸡巴。 她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怀疑比起线索,这张照片更大的意义是诱惑。如同在对她说,来找我呀,找到了我就让你嘿嘿嘿…… 宋柔在自己胡思乱想的脑袋上敲了一下。 要做的事情其实很明朗,三个可能人物——宋阳、路行、付书程,三条裤子,一一扒下来就能确认到底谁才是昨晚与她交缠不休的人。 宋柔漂亮清透的瞳孔里燃起斗志。不就是三条裤子嘛,先从最近的一条扒起! 弟弟·好玩 “我来吧。”宋柔接过女佣手上的餐盘,推开宋阳的房间。 黑咕隆咚,一股强烈的冷气扑面而来,仿佛走进了停尸房。 宋柔看了一眼墙上室内控温的夜光面板,16摄氏度。 她真搞不懂宋阳。第一次见面,夏日炎炎中,皮肤冷白的少年穿着长袖和长裤,听说从小身体不好,怕冷,也能理解。 偏偏爱把自己房间的温度调得很低,不用会见亲友时,窝在里面就是两三天不出门,如同冬眠的动物。 宋柔有次经过,被里面吹出的冷风冻得一激灵,往门缝里一瞧,宋阳裹着毛绒绒的棉外套,蹲在电脑屏幕前,面无表情地吃冰淇凌。 该说是富家公子的浪费奢侈呢,还是纯粹的中二病呢? 这么大一间屋子,偏偏把窗前两扇遮光良好的窗帘拉起来,昏暗堪比牢房,这么大一张床,颀长的身体偏偏挂一半在外面,脑袋朝下也不怕充血胀痛。 宋柔把餐盘搁在杂乱书桌一块难得的空地,花了好一会儿让眼睛适应光线不足的环境。 餐盘旁边展开了一台笔电,屏幕上打开的似乎是国外一个小众音乐论坛的窗口,血腥阴暗的网页画风,不难想象推崇的音乐会有多重口。 网页上,一张黑胶唱片缓缓转动。宋柔恍然,宋阳耳垂上闪闪发光的原来不是耳钉,是一只蓝牙耳机。 凝神细听,有狂躁的嘶吼声伴随着鼓点节奏传出。 这样重金属的音乐竟然听了一夜吗?也不怕耳朵聋掉。 她走到那具倒吊在床边的上半身旁,弯下腰摘掉耳机。谁知这一举动反倒弄醒了床上的人,一只胳膊快速挥来,将她的手打开。 手背上火辣辣一片,不用看清也知道红了。 宋阳盘腿坐起,骨节分明的手撑着床沿,居高临下的眼神充满厌恶:“谁让你进来的?” 宋柔指着餐盘:“送早餐。” “滚出去。” 才不滚。她温声细语地问:“心情不好吗?”这是句废话,宋阳的心情似乎从来没好过。 宋柔想了想,走到窗户前。“刷——”窗帘大开。 “你找死啊!” 强烈的日光瞬间透射,刺激得宋柔闭了一下眼,更别说吸血鬼般穴居已久的宋阳。暴怒的他抄起一个枕头狠狠砸过来,却因看不清而砸歪了。 “把窗帘拉上!” 宋柔回过头。 宋阳一头乱蓬蓬黑发,睡意还未完全清醒,眼周肌肉受光照而抖动,长长的睫毛扑扇着包裹玻璃珠似的眼球,忽略暴躁表情,有一种朦胧的油画质感。 就不拉。 宋阳光脚下地,踩着一地乱七八糟的东西,怒火冲天地走过来,抢夺宋柔手里的窗帘。 宋柔张大嘴巴,作势咬在青筋凸显的苍白手背上。宋阳迅速把手移开,露出一种看狂犬病患的表情。 “我给你看点开心的。”宋柔弯起眼眸笑道。 宋阳狐疑地往向窗外,他的窗户正下方就是花园,宋柔的妈妈正弓着背在花丛中挑选新鲜的花枝。 这是她每天早晨的功课,要拿进屋插在古董的花瓶里。 她怀里已经选出了一大捧,大概还要一两朵就足够。宋柔瞅准妈妈直起腰的间隙,手指圈成圈用嘴唇含住,吹出一声嘹亮的口哨。 一只黑白长毛的大狗不知从哪里冲出来,汪汪叫着朝宋柔妈妈跑去。妈妈回过头,还没反应过来,那狗咬住她的裙角使劲拖拽。 花枝掉落一地,被狗踩得乱七八糟。更惨的是,以妈妈纤瘦的身子,根本无法抵抗大狗的力气,很快被拖到草地上,昂贵的裙子破了,盘起的发型乱了。 往日用心维持的优雅形象荡然无存。 隔那么远也能看得出妈妈脸上的表情很惊慌,两三个在附近干活的女佣赶紧冲上去帮她。尖叫声隐约传来,盘旋在屋子上空。 看着那乱成一团的景象,宋柔捂着嘴格格地笑:“我妈妈真好玩。” 身后没动静,宋柔回头,近在咫尺有一张冷漠的脸,眼神如寒冰般漠然。 “不好玩吗?”宋柔歪歪头,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东西,一蹦一跳地往外,出门前说,“晚上爸爸要回来,你也下来吃饭吧,有好戏可以看。” 弟弟·过敏 爸爸公司事忙,难得回家,宋柔妈妈亲自下厨做了一桌丰盛的菜,宋柔也来帮忙。 菜快出锅时,宋柔取过妈妈手中的锅铲,揶揄地眨眨眼:“妈,快去换身衣服补个妆吧,这里我来就好。” “辛苦宝贝。”宋妈脸上止不住的欣喜,快步走进卧室。 爸爸进屋,宋妈正好补妆完毕,换了一袭绿色的绸裙,显得温婉华贵,问寒问暖地迎上去,又是拿鞋,又是端茶。 宋柔帮女佣把菜端上桌,在爸爸面前为母亲邀功:“今天这一桌菜呀,全是妈妈一个人的功劳。” “你这孩子!”嘴上责备,听见丈夫的夸奖,宋妈仍面露娇羞的喜悦。 宋阳站在楼梯尽头,望着这一幅三口之家其乐融融的画面。 “小阳,快来吃饭呀!”宋柔暗示性地眨了眨眼。宋阳看了她一眼,一步一步地走下楼梯。 爸爸见宋阳愿意跟大家坐在一张桌上吃晚饭,露出意外的惊喜之色。抓住这个机会关心儿子的近况,试图增进不怎么深厚的感情。 宋阳懒怠地靠在椅背上,一幅不想搭理的样子,偶尔应付一句。 菜上齐了,宋妈坐在爸爸左手边,执一个小酒壶,亲自斟酒,说小酌怡情,更能增加菜的风味。 娇妻体贴,一斟一酌间,夫妻俩眼中拉起了情丝。 宋柔见宋阳眼睛里的厌恶几乎要压抑不住,夹了一块鱼肉放在妈妈碗里:“妈,你最爱吃鱼了。” “谢谢宝贝。”宋妈斯斯文文地吃了下去。 不知是灯光原因,还是喝了酒眼花,爸爸望着妻子的面庞疑惑地问:“宛庭,你脸怎么红了一块?” “是吗?”宋妈无措地捧着脸,“大概是打了腮红……” “不是那儿,是额头。”爸爸眉头皱起来。 宋阳和宋柔也抬头去看,确实如爸爸所说,宋妈额上一块皮肤不仅红,而且隐约发肿。 众人注视中,宋妈脸颊的皮肤有一种烧起来的感觉,伴随着疼痛刺痒,还越来越痛。 她开始不停打喷嚏,频率高到来不及避开桌上的菜。宋柔递水给她,只喝了一小口就吐了出来。爸爸避闪及时,否则衬衫一定遭殃。 “妈!”宋柔追着妈妈进了卫生间,见她蹲在马桶前呕吐,上去轻轻拍她的背。 吐完,妈妈被宋柔扶到洗漱台前清洗。看见镜子中自己的脸,眼睛周围额头上方还有两颊,能肿的地方都高高隆起,红通通的,活像寿星公。 “哎呀!”她吓得大叫,扯过一条毛巾,胡乱地盖住。 宋柔将包着脸的妈妈搀扶出来,对爸爸说:“我送妈妈去医院。” 爸爸“嗯”了一声,虽然坐在餐桌旁,却已经完全没有了吃饭的胃口。宋阳冷淡地看着这一切,没有任何表示。 医生说大概是过敏,但并不严重,开了药就让她们回家了。 宋妈百思不得其解,焦虑地碎念:“又没乱吃东西,都是我自己做的菜,怎么会过敏呢?”宋柔心疼地帮妈妈脸上上药。 “最近立秋,或许是季节变换,身体调理得不好,有了反应。” 宋妈连忙叫来一位女佣,让她去预约一位有名的经络调理师。 女佣应下,妈妈在沙发上呆坐一会儿,后知后觉感到头疼,避开涂了药油的地方,按压着太阳穴。 她懊丧地叹了一口气:“你爸爸难得回来,还让他这么扫兴。” 不怪她多想,在她们回来之前,爸爸以公司有事为由,匆匆离开了。 宋柔轻声安慰她:“妈,别去想这些,早点休息吧。”她将失魂落魄的母亲送进了卧室。 关上门,宋阳站在走廊。 “这就是你说的好戏?” “是呀。”宋柔朝他走去。 妈妈对黑胡椒粉轻微过敏,她就在那道鱼中加入了一点点。 给妈妈夹鱼时,她在心里说:“妈咪,真抱歉。可是宋阳最厌恶你,我想跟他拉近关系,只能先委屈一下你。” “看见自己厌恶的小三,在父亲面前出了这么大的丑,”宋柔仰起头,冰凉的小手抚摸宋阳的脸,眼眸像一道月牙似的弯起来,“你开心吗?” “为什么?”宋阳嘴唇微动。 “我想讨好你。所以——”宋柔可怜巴巴地撇着眉,“以后可不可以不要那么讨厌我。” 弟弟·穿袜 借着送早餐的名义,宋柔又走进了那间停尸房。 宋阳还没醒,睡姿依然不佳,身体头朝床尾脚朝床头,斜刺里贯穿了床的首尾,棉被一角蒙古袍般搭在肚皮上。 宋柔不想招人厌烦——故意扰人清梦的事做一次就够了,轻手轻脚走到窗边,无声地将窗帘扯起一条小缝。 从窗户边角钻进一缕纤细的阳光,只投在墙角,空气中的微尘散射后,将视线提亮了一点。 足够宋柔进行一些探究的活动。 她站在床边,俯视睡梦中的弟弟。连睡着了也是那副不耐烦的神态。 体内一半同源的血脉到底造就了几处性状的相似。 比如细软而蓬松的头发,找不见毛孔的好肌肤,长而乌黑的睫毛,精致秀挺的鼻子。 多么神奇。十几年来素未谋面,却天南海北地长出了如出一辙的五官。 那不是她要研究的重点。 她握住那一角棉被,往上缓慢地掀开,脖子不自觉伸长。 听说,青春期的男生会晨勃,也就是阴茎在早上无意识地勃起。 宋阳灰色棉质家居裤的那一处是平的。 是角度问题吗?宋柔手臂举着棉被,身子蹲下来,视线与宋阳的裤裆平齐。唔,略有起伏,但不是充血的状态。 这样根本看不出大小,更别说判断出形状。 宋柔盯宋阳的睡颜五秒,这期间他呼吸平稳而有规律。她大着胆子伸出手,将中指的指腹按在弟弟小腹下面的三角区,往下压了压。 他好像没穿内裤,手指能感受到一条棍状的凸起,一按就像长条软糖般咕噜噜的地滑开,柔软而有弹性。 就像在调戏一条胖乎乎又害羞的毛毛虫宝宝。 宋柔觉得好玩,又按了几下,那只肉乎乎的毛毛虫居然发生变化,皮下血管鼓噪跃动,隆起一块小小的山坡。 小家伙不甘心被调戏,知耻而后勇地试图展现杀伤力。真可爱!宋柔弯起眼眸,改按压为抚摸,三根柔软的手指,从小家伙头上温柔地抚过。 “你在干什么?”宋阳眼睛掀起一条缝,森冷的目光穿过睫毛投下的阴影看着她。 宋柔反应迅速,面不改色。 纤长嫩白的手指顺势下滑,缓慢划过灰色家居裤包裹的大腿,膝盖,小腿,走一条长长的路程,停留在裸露在外的,冰凉的脚腕。 “房间温度这么低,穿长裤是不够的,脚不保暖的话,也容易感冒。” 轻声说完,宋柔捡起散落在地上的那一双白袜,坐在床边,抱起一只冰冷清瘦、形状匀称的男生的脚,将脚跟抵在柔软温热的腹部。 大概是不常出外的原因,宋阳的脚与身体其他部位一样细嫩白皙,青紫色的血管浮动在单薄的皮肤下,同样浮起的还有四根清晰跖骨。 脚背往上,凸起骨骼坚实的脚踝,脚上唯一显露出力量感的部位。 白袜自干净的脚趾,妥帖细致地下拉,套住脚背、脚跟,直到盖住脚踝。另一只脚上,宋柔如法炮制。 “好了。” 宋柔纤秀的手握着穿好白袜的脚,两相对比,显得小巧玲珑。如同艺术大师完成杰作,她颇有仪式感地一握,身体前倾,暖乎乎的肚皮隔一层薄衫紧贴脚背。 宋阳平静地、事不关己地望着整个过程发生,直到最后这个“拥抱”,小腿提起,轻轻把肚子连同人一起踢开。 “有病。”他闭上眼,把脸埋进枕头里。 “记得赶快吃早饭,不然牛奶要冷掉了。”宋柔压好被角,细心地放下了那一角窗帘,将阳光遮得严严实实。 她关上门,留下宋阳一个人躺在停尸房中,尸体一般,很久都没动一下。 弟弟·早餐 清晨,宋柔推开门。 宋阳竟不像前几天以奇异姿势躺在床上,而是坐在电脑前,一条长腿折迭踩着椅垫,脚上一双棉袜,屏幕的莹光映着发呆一样的俊容。 墙角一盏壁照灯散发暖橘色的光辉。有了光源,总算不那么像停尸间。 这是……早起,还是一夜没睡? 不过穴居动物的作息一向不必深究。宋柔如常将餐盘放在书桌上空出来的地方,偷瞄一眼屏幕,全英文界面的窗口,似乎在跟谁聊天。 好奇心点到为止,宋柔收回了目光。 没想到宋阳主动跟她说话:“为什么今天的早餐是中式的?” 宋柔回头,长发蓬松的发尾扫过宋阳的肩颈,痒痒的,气味馨香。今天的餐盘上放着包子油条和豆浆。 “哦这个……”她歪了歪头,“因为前两天拿过来的早点你碰也没碰,阿姨说你不吃早餐。我想是不是因为西式早点不合胃口的原因。” “不是,”宋阳面无表情打断她的话,并没有领这一腔好意的情,“我的确不吃早餐。” 宋柔愣了下,两道秀丽的眉毛拧出一个不认同的形状。“那怎么行,不吃早餐对身体很不好!” 宋阳侧过脸,目光在她严肃的表情上停留了一瞬,淡淡说:“习惯了。” “那就从今天开始改掉这个习惯。”宋柔对答如流,走到角落端来一个凳子,在书桌侧边坐下,温和地笑笑,“吃吧,我看着你吃。” 她将两条细白的胳膊交迭在桌上,如同一个认真听课的小学生,神情波澜不惊,带着浅淡的笑意。 大有你不把这餐盘中的食物解决完,我就不离开的态势。 宋阳冷漠地与她对视三秒,掀起嘴皮,发出一道讥讽的笑声。 干净修长的大手握住了盘子中的包子。 宋阳慢条斯理地吃,望着屏幕,单手敲击键盘,偶尔移动一下鼠标,权当身旁的人是空气,一句话也不说。 宋柔一点也不着急,姿势都没怎么变。 宋阳分明用余光瞥见,她的手无意识搓揉着光裸的胳膊。他穿着外套,而她只穿了单薄的夏衫。 就那么几样东西,他吃了快一个钟头。仰起脖子,最后一滴豆浆终于随着喉结的滚动滑入口腔。 宋柔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抽出一张湿纸巾递给去,宋阳不接,宋柔只好握住半空中那只漂亮的手,一根根地把手指擦干净。 擦完,修长的手指蓦地一弯,勾住了她的手。 “会玩游戏吗?”宋阳轮廓流畅的下巴往墙边的游戏机抬了一下。 “这个……”宋柔急于离开这间房,她冻得快要不行了。 一件外套从天而降,盖在宋柔头上。宋阳走到占据了半面墙的电视屏幕前,盘腿坐下。 “枪战会玩吧。” “不会。”宋柔将外套展开,是一件棒球服,裹在身上有一股甜柑橘的淡淡清香。她不情不愿地走过去。 宋阳递过来一个游戏手柄。宋柔拿在手上,沉甸甸的。她属于只见过猪跑没吃过猪肉:“怎么玩?” “我教你。” 宋柔在宋阳的指导下操作游戏人物,渐渐领会到乐趣。碰巧击中一个敌人,令她得意地笑出声:“我真厉害!” 宋阳没好气地说:“你说的厉害,是指暴露队友位置,害我被打死了三次吗?”他可算知道了什么叫猪队友。 宋柔吐了吐舌头。 门口响起敲门声,宋阳回头一看,没了笑容。“妈?”宋柔站起来,问她有什么事。 宋妈表情诧异,找了女儿一圈,没想到她会在宋阳房间里。这两人关系什么时候变好的? 不过总之不是坏事。 宋妈笑着跟宋阳问好,预料之中没有回应。 “小柔,我约的那个调理师来了,你也下来。” “哦。”宋柔将游戏手柄还给宋阳,他一动不动,只好放在地上,向母亲走去。 门关上前,母女俩的对话隐约传来。 “调理一下,也省得出现妈那种狼狈——这几天陈动怎么没约你出去?” “不知道,可能忙吧。” “你要主动一点……” 宋阳保持着原本的姿势,屏幕上的人物由于很久没动而被敌人打死,他无趣地将游戏手柄扔向一边。 弟弟·喂饭 “小阳,吃早饭了。” 宋阳将棉被扯起来盖住头,翻过身去。 宋柔歪着头:“不理我?不开心?”不管怎么扯,包着少年头的被子纹丝不动,“我得罪你了?” 她用力一扯,受力道反弹,整个人扑到宋阳的身上,被清癯的骨头硌得小脸皱起。 宋阳扯下棉被,与宋柔隔着不超过一厘米的距离对视。姐弟俩长着一模一样的淡棕色瞳孔,漂亮得像绽开海底的墨色烟花。 “出去。”无情的声音。 “你起来把早饭吃了。”不盯着他吃,他一定不会吃。 宋阳眼珠转开,冷淡地闭上眼。身上重量消失,很快却有蓬松绵软的触感抵着嘴唇,鼻间一股浓郁的麦香味。 眼皮掀起一条缝,嘴巴前面一条撕下的面包条,夹在两根白嫩纤细的手指中。 “张嘴。”宋柔哄似地说。 这是把他当五岁小孩? 宋阳眉头一皱,紧抿的嘴巴含住面包条,慢吞吞吃下去。又一条紧接着支上来。 他吃得慢,一片吐司就要喂老半天。房间里气温低,宋柔胳膊上泛起了细小的鸡皮疙瘩,紧了下肩膀。 宋阳不耐烦地呼一口气,猛地掀起棉被,把侧坐在床沿的人一整个裹了进来。宋柔回过神来,已经处在棉被和怀抱之中。 这下倒是……暖和多了。 宋柔的胸脯贴着一片温热结实的胸膛,两条胳膊环过她的肩膀,颈部热气扑到敏感的鼻尖。看不到宋阳的眼睛,却能感受到向下的视线。 “这个姿势……不好喂……” 宋阳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天旋地转,他翻身平躺,而宋柔面朝下趴在他身上。柔亮的长发流泻下来,盖住了宋阳的肩膀和脖子。 宋柔将头发拂到肩膀一侧,用耳朵别住,继续撕面包条喂饭。喂着喂着手臂酸痛,干脆放弃支撑,下巴垫在弟弟的胸肌。 近距离喂,能看清他脸上的微表情。宋柔发现,吃到硬硬的吐司边时,宋阳的眉头会微不可见地皱一下。 “不爱吃吐司边,爱吃吐司芯?”宋柔咂咂嘴叹道,“真可怜,回来一个多月了,还没人知道你爱吃什么。” 宋阳咀嚼的动作一顿,眼神不悦地咬断:“不吃了。” “不吃怎么行!”盘子里还剩下一两根面包条的量。不吃光怎么让宋柔产生成就感? 宋阳抿着嘴唇,避开她穷追不舍的投喂:“明知道我不爱吃,你还喂什么。” “小阳乖,把今天的吃完,明天姐姐帮你把边边切掉。”宋柔罗里吧嗦地要把面包塞进他的嘴里。 宋阳来气,咬住面包条的一端,翻身死死压住宋柔,将另一端怼着她的樱唇,含糊地抱怨:“就知道让我吃,你怎么不吃!” 宋柔睁大眼睛,望着弟弟眼中的愤怒,檀口一张将面包条含住,洁白的贝齿一点一点咬上来。 宋阳脊背僵直,望着姐姐娇美柔白的面容逐渐靠近,直至模糊,嘴唇上划过温柔的触感。 “还有最后一条。”宋柔轻声说,将面包条放进弟弟口中,自己含住另外一边。颈后落空的姿势让她觉得有点累,手臂环住了弟弟的脖子。 这一次,两片形状相似的嘴唇切实地贴到一起。 宋阳睫毛一颤,带着一点强势,将相贴变为挤压和厮磨 “这是什么?”宋柔齿间香气喷在宋阳嘴角,抬起小腿碰了碰抵着腹部的帐篷。宋阳白皙的脸上浮起一道红。 “小柔,你的电话。”妈妈在外面喊。 宋柔似乎叹了一口气,推开宋阳走了出去。 宋阳翻过身,出神地望着天花板,修长漂亮的手伸到身下被棉被盖住的位置。 打完电话,宋柔进来回收餐盘,宋阳仍然躺在床上,懒怠又颓废。 “明天我不能监督你吃早饭了,你要自觉吃哦。”宋柔说。 “为什么?”宋阳不悦。 宋柔一笑:“你的好朋友,陈动找我出去约会。”她弯腰从床边捡起两个湿润的纸团,放在鼻间一嗅,打趣地看了一眼弟弟,“奇怪的味道。” 弟弟·强吻 没时间送早餐,不代表早上就要出门。只代表宋妈对女儿和陈动约会重视过头,要留足了时间梳洗打扮。 陈动上门时接到的宋柔,精致的妆扮足以出席世界上任何一场高级宴会,并收获优雅得体的赞美。 “我怎么不知道我们今天要去参加国宴?”陈动帮她拉开车门。 “这是赞美吗?”宋柔笑眯眯地问。 从陈动的表情来看,显然不是。 母亲站在大门旁挥手送别,日光照在绣着兰草的旗袍裙上,一片暖融。“玩得开心点!”她用口型对女儿说。 宋柔笑着挥挥手,顺便看了一眼宋阳的窗户,窗帘紧闭,一丝缝隙也无,不难想象屋子里的阴冷和黑暗。 陈动没有询问宋柔的意见,直接将车开到购物商场。毕竟以前的约会都是来这种地方,宋柔也从来没有意见。 他们熟门熟路地走进奢侈品店。店员们远远看见陈公子走来,已经准备好了最近到店的新款。 陈动很快凑齐了一身,将宋柔从头到脚替换一新。 “喜欢吗。”他看起来很满意,修长的两指间递出黑金信用卡。 宋柔看一眼镜子。一般吧,她觉得白色连衣裙背后的蝴蝶结有些俗气。鞋头过于圆钝的皮鞋也并不适合她。 “很喜欢。”她弯弯眼眸。 再走出去,陈动飞扬的眉尾便有了一分自得。 宋柔常觉得,奢侈品卖场存在的一大意义是为了这些肤浅的富家少爷,有了展示漂亮女友的舞台,也满足了挥金如土带来的虚荣感。 “还有什么想买的?”陈动问。 宋柔懂事地摇摇头。 “那陪我去看车吧。”两人转战车行。 经过一番挑选,陈动看中一辆深红色的小跑。宋柔正纳闷他什么时候口味变了,他转头道:“送给你上学开。”语气像是送给她一支签字笔。 宋柔顿了一下,做出惊喜感动的表情,凑上去贴了一下他的脸,“谢谢亲爱的。”她根本不会开车,以前跟陈动说过。 拿回去给阿姨当买菜时的代步好了。她寻思。 买完车,陈动带她去江边一间意大利餐馆吃饭。逛了大半天的宋柔有些疲惫,禁不住出了会儿神。 她望着江边步道上,手牵着手,迎着晚风散步的小情侣。比起坐在牛肉和鳕鱼面前装腔,那样的约会方式貌似比较惬意。 回过神,陈动关于法国滑雪场的见解讲到了不同月份雪质的细微差别。宋柔表现出向往,无缝衔接地捧场:“哇,有机会真想去体验。” 陈动看她一眼,勾勾嘴角:“忙完这阵,十一、二月带你去。” 宋柔将裹满奶油的面条放嘴里,想着这是个回去可以跟妈妈分享的好话题——陈公子对她的兴趣保守估计能维持到冬天。 车子发动前,陈动突然握住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拇指暗示性地捻了下。“今晚别回去了。” 宋柔此时对着车窗,被倒映在玻璃上,自己眼中的嫌恶吓了一跳。她调整好表情,转头为难地说:“这几天不行,下面……还在痛。” “都快一个星期了,还在痛?”陈动挑眉。合着他预估好了今天能带宋柔在外过夜,才来约她。 既然有可以推脱的借口,宋柔怎么可能不用,娇羞地说:“还不是你……” 陈动笑了声,听着像冷笑。 宋柔想起来他在朋友们前面说自己性经验丰富。 一个性经验丰富的女人又在面前装清纯,他心里指不定怎么吐槽呢。 下车前,陈动上身倾过来想吻她。 宋柔装作没看到,转身去开车门,三根铁钳似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转回来,一片湿热在唇上覆盖。 陈公子作风是狂野的,打啵只用嘴唇是不够的。 一根舌头伸进宋柔口腔,嘬出吧滋的水声。害怕发展下去陈动就地发情,宋柔强行突破他按住了自己后脑勺的大手,开门下车。 “下次见。”她保持礼貌,回身作别。 陈动保持着倾身向前的姿势,勾起的唇角一抹情色的水光:“如果那么不愿意,你真的可以扇我巴掌。” 宋柔笑容减淡了几分。什么意思? 陈动启动汽车离开。宋柔转身,看见宋阳高瘦的身影站在窗口前下望,眼神和身后的房间一样漆黑。 弟弟·把玩 母亲约了私人护理师,在饭厅的餐桌上做手部养护,一双涂了乳液的手光滑水亮,五指高高翘起,看见宋柔很意外:“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逛太多地方,有点累。” 难道让她说,陈公子得知不能在外过夜就失了兴趣? 母亲锐利的眼睛眯了眯,意有所指地说:“女孩矜持点可以,但不要拒人千里。”外人在场,她不好说得太露骨。 “嗯。”宋柔乖乖应下来。 每次约会回家,都要花一点时间应付母亲的提问。宋柔走到客厅的沙发,横躺下来,打开电视做背景音,一边玩手机,一边跟妈妈聊天。 她取来一张湿纸巾擦拭唇瓣,擦了一遍又一遍,然后给花花发消息:“我不想让他亲,可他还是亲我了,哎!那张嘴不知亲过多少人……” 花花没回。他回信很慢,有时干脆不回。宋柔并不介意,完全把他当成一个树洞,生活中唯一的倾诉口。 “这次我用下面痛打发他,下次可以说来月经,再下次该找什么借口呢?好伤脑筋啊!!” “下面真的还在痛?”花花回信了。 宋柔心里一甜,这个人还挺关心她的,回说:“不痛了,当晚就不痛了。”害羞地加上一句,“痛了一小会儿,后面都很舒服。” 如果是跟花花,她随时愿意再来一次。 那晚的激荡和释放,疯狂和柔情,都太让她难以忘怀。 母亲说话的声音突然消失,宋柔诧异地抬起头,原来是宋阳从楼上走了下来。 穴居动物什么时候出洞了? 宋阳不坐侧边的沙发,不坐单独的躺椅,偏偏走到宋柔脚边的座位站定,长腿一折要坐下来。 为了腾出位置,宋柔把脚缩起,中途被一只冰凉的手捏住,强势地放在穿着棉质长裤的大腿上,若有似无地抚摸。 这是在干什么?母亲坐在十步开外的餐桌边,一站起来沙发上的状况就能一览无余。 宋柔抽了抽脚,被捏得更紧。宋阳垂着头,额前碎发盖住了眼睛,投下一片阴影,只露出紧抿的唇角,和死倔的下颌线。 为了提醒他,宋柔对母亲说:“妈,陈动说冬天带我去国外滑雪。” “那很好啊!”母亲眉毛扬起来,“装备什么的你有吗?年轻人运动方面的事我也不太懂,需不需要找人带你提前练习一下?” “再说吧,还有那么长时间。”宋柔仍然拔不出脚,宋阳在她脚心狠狠压了一下,发泄怒气似的,又痒又疼。 “怎么了?”宋妈不明白女儿突然叫什么。 “碰到手臂的麻筋了。”宋柔瞪着宋阳。 宋妈视线从手上移开,以她的角度只能看见客厅沙发背。宋阳坐在旁边,女儿却躺着。她尖细的眉毛一折,严厉地说:“宋柔,怎么坐没坐相?” “我……”宋柔有苦难言。 宋阳一声嘲讽的笑,阴郁的声音里淬着冰屑:“女儿交男朋友要管,女儿在家坐成什么样也要管吗?” 宋妈薄唇一抿,讪讪地住了口。丈夫出身高贵的前妻之子,她还是惹不起。 宋柔不满地在宋阳肚子上踢了一脚,除了她自己,别人欺负妈妈的行为都让她不舒服。 宋阳转过头看了她一眼,澄透的瞳孔乌黑朦胧,脸上没什么表情,大手却在宋柔的脚上安抚似地揉了两下,带着讨好的意思。 宋柔撅了撅嘴,由他去了。 宋阳变本加厉,手掌在宋柔脚背上滑动的同时,长指捏着晶莹玉润的脚趾头,如同掐破饱满水润的葡萄,一根根地揉搓着。 简直把她的脚当成了把玩的摆件。 可苦了宋柔,感官全被脚上的手指夺去,麻痒从被触碰的皮肤,千丝万缕地往上爬,在小腹汇集成一股难以忽视的痒。宋柔咳了一声,交迭的大腿并着摩擦了两下。 弟弟·拉扯 宋阳清冷的余光一直萦绕在宋柔身上。注意到她细微的异样,嘴角翘起一个几乎不可分辨的弧度。 他做了件出格的事。 大手握着宋柔纤细的脚腕,不容置疑地,轻轻向上抬起。 宋柔一惊。她穿着新买的短裙,腿若是分开,其间的风光暴露无遗。 她使劲扭动脚腕,与宋阳陷入无声对抗。可惜那点儿力气,在身形挺拔的少年面前,无异于蚍蜉撼大树。 宋阳神情索然,动作不紧不慢。仿佛拆一件礼物,宋柔两条又细又白的腿只不过装饰的飘带。 很快,他看见了自己想看的画面。 宋柔丝质内裤的底部,有一处醒目的水痕,浸透了柔顺光泽的灰色面料。随着目不转睛的注视,那处水痕缓慢地扩散至一枚硬币的大小。 “渴了?”他拽起嘴角。 “不渴!”宋柔咬住嘴唇。 宋妈听见姐弟俩没头没尾又剑拔弩张的对话,缓和式地对女儿说了句:“晚上少喝点水,小心第二天脸肿。” 宋阳几乎要笑出声,宋柔娇美的脸蛋绯红,往死了瞪他。 他疯了,坏心眼地俯首,在姐姐白嫩的脚背上啄了一下。嘴唇接触皮肤的声音,像一个小泡泡在宋柔耳边破碎,震耳欲聋。 宋柔抬头去看母亲的反应。还好,她正专心和护理师讨教按摩的手法。 急跳的心脏稍缓,小兔子也要急眼了。她咬唇憋住用力而发出的声音,狠命地踢了一通,胡乱踩在宋阳的腹肌、胸肌、大腿上,娇嫩的脚底感受肌肉起伏。 哼,有什么肌肉!这小子不过就是瘦而已!穿上衣服也就那样! 可脚底温热的触感让宋柔忍不住浮想联翩。 宋阳粗重地吸气,闭了闭眼。不管姐姐怎样像只小猫那样抓狂,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想到了更有趣的玩法。 他将宋柔的脚引到两腿之间。宋柔收不住力道,惯性地踢了两下,脚底踩到一处灼热的凸起。 她想骂脏话了。 宋阳用眼神示意她继续。 这个变态的小子,看起来沉默寡言……一定是他妈妈那边基因不好,宋柔绝不承认这样失常的因子存在于他们相同的那一半血脉中。 两对浅棕色的瞳孔同时转开,盯着不知所云的电视画面。 身体联结的地方,宋柔恨恨地勾了下秀丽的脚趾头,像用玉制的如意搔痒,而弟弟的蛰伏的“小弟弟”也回应似的弹了弹。 弟弟向来木然的俊脸上,闪过一丝微妙的难忍。宋柔敏锐地捕捉到了。 好像,挺好玩的。宋柔紧张的心绪下,流窜着她自己都未觉察到的兴奋。抓了个弹性良好的抱枕垫在胳膊下,专注进行脚部运动。 另一只脚也不甘寂寞地参与进来。 脚底下的形状越发明显,一根烧红的“铁棍”挺起。宋柔一边踩在脚心滑动,一边不自觉地与进入过自己体内的那一根比较。 怎么比较得出来…… 如此笼统的感触,最多得出一个大小的估量。弟弟的……貌似也不小,填满应该不是问题。 她在想什么啊! 宋柔两腿间的空虚处更痒了,春水欢快地淌了出来——她看不见,从弟弟表情上判断的。 得意什么! 为了打击宋阳的嚣张气焰,宋柔灵活地转动脚腕。她是个好学生,懂得接收正反馈。哪一处让弟弟眉头皱得最紧,她就专攻哪一处。 很快,宋阳难以自持地靠着沙发背,修直的脖颈向后仰起,做出明显口水吞咽的动作。 哼哼!小兔崽子,几斤几两就敢跟姐姐胡闹,看你还敢不敢! 精准把控弟弟感官的滋味让宋柔无比自得。却见宋阳猛地转过头,面色平静而眼神幽深,淡红色的嘴唇一张一合。 他在说:“我受不了了。” 宋柔迟钝地眨眨眼。紧接着见他干净的手指飞快解开裤头的松紧绳,长指一揽,将一览无余的欲望直挺挺释放出来。 弟弟·足交 他真的疯了。 宋柔目光惊恐地掠过那猖狂的画面,迅速转头去看母亲。母亲并未注意这边,还好还好。她咽了下口水,久久不敢将头转回来。 怂得一比。 灼热光滑的圆头,抵着她的脚板心滑动。好痒、好烫。 宋柔鼻间能闻到一股浓烈的雄性荷尔蒙气息,她祈祷这是错觉。 “姐。”宋阳竟敢叫她,声音清冽悦耳。他脸朝电视,咧开的嘴角闪烁着若有似无的恶意笑容,“你快看,好不好看?” 听起来像是姐弟间正常讨论电视节目的对话。可宋阳长而洁白的手指执着粗壮的棒身,正悠闲地把马眼吐出的黏液涂在宋柔脚背。 理智上来讲,现在是一个比对弟弟与那夜神秘人下体形状的好机会,宋柔经营多日,等的就是这一刻。 实际上——呸!她若真的趁这时,睁大了眼睛仔细端详弟弟腿间暴露在外的器具,那还理智个屁!妥妥跟他似的疯得没边了! 她一秒也不敢多看,将胳膊底下的抱枕重重砸向他。表情恶狠狠,一张红唇未发出声音,却张牙舞爪地开合:“给我遮好!” 弟弟无趣地扯了下嘴角,大发慈悲地接过抱枕,随意搁在怀中,多少隐去了那刺目的一处。 宋柔小小地松了一口气。漂亮的眼睛心虚地四处乱瞟。 弟弟发出几声轻笑,看似笑电视中人物的滑稽表现,实则在嘲笑她。宋柔窘迫不已,身为姐姐本就不多的威严掉了个一干二净。 她甚至被迫摆了一个难受的姿势—— 失去了抱枕,双肘只能向后支撑沙发垫,头还得艰难地仰起。这姿势考验体能,稍一会儿手臂和脖子就又酸又痛。 想翻身侧躺吧,脚在宋阳手里当一个服服帖帖的人质,根本动不了。 她这边不知如何是好,却没注意到宋阳眸中卷动的烟尘。 宋阳不喜交友,身边漂亮的女孩子却并不少。然而那种千篇一律的漂亮令人乏味。是一种女孩子们使尽了浑身解数,刻意展现的漂亮。 宋柔不同。第一次见到她,如沐春风地笑着迎上来,演绎姐弟情深,假得不能再假。他冷眼瞧着,不曾想在宋柔走神的一刻,感受到一种漫不经心的美。 这种美无法造作,仿佛是老天爷给她泼上去的,而她神游天外、心不在焉。 就如现在。不经意之间,宋阳又收获了那种惊艳的感觉。 宋柔柳眉微蹙,受困于吃力的姿势,面庞含烟带雨地笼着一层愁,粉润的下巴紧贴着脖子,堆迭出二三肉感的线条,狼狈,却性感得要命。 还有那胸——他承认自己低级,饱满丰盈得简直过分。 夹紧的双臂将高挺的两乳挤压得越发贲张,衣料几欲撑开,与不盈一握的细腰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这姐姐多大来着?d?e?f? 宋阳突然觉得那个缠了父亲十几年,熬至心高气傲的母亲也懒怠同她争的老婊子并不是那么一无是处,起码由她一手养大的女儿,长成个少有的诱人尤物。 反过来想,为了勾动男人魂魄,她不知在宋柔身上下了多少功夫。 宋阳森然的眼眸一暗。 “快、快点!”宋柔苦着脸,用嘴型催促。她手臂颤抖,快要支撑不住了。 宋阳骨节分明的手腕轻巧一翻,宋柔像只小鸡仔,以侧卧的姿势扑倒在沙发上。这并非出于好心,宋阳只是想在享受柔嫩足交的同时,欣赏姐姐两腿间的美景。 不出所料,内裤湿得一塌糊涂,大腿内侧也泛上水光。宋阳压抑着喘息,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姐姐一双脚嫩嫩滑滑,又香又软,握在一起套弄鸡巴,舒服得不像话。 脚上的灼烫同时也夺取了宋柔所有心神。君不见,单薄布片下的小阴唇没出息地自发翕张,连带着甬道阵阵颤栗。热泉淌成什么鬼样她也管不了了,晕晕乎乎地闭上了眼。 一时,偌大客厅的所有空气和光线都吸纳在被抱枕欲盖弥彰了的,宋阳两条长腿之间。 一道白光,同时浓稠的白浊射向脚心。 “小柔!” 宋柔吓得神飞天外。万幸妈妈只是叫了几声,并没站起来。“什么事?”她赶紧问。 “什么电视看得这么入迷。”妈妈不满,“过来帮我挑个指甲的颜色。” “好。”宋柔收回脚,脏兮兮全是“泥泞”。她瞪宋阳,宋阳看也不看她。没办法,只能将就着穿上凉拖,一踩咕叽咕叽响。 天啊!她恨不得死过去。刚走两步,脚底一滑。 宋阳有力地扶住她的胳膊,事不关己般:“小心点。” 弟弟·夜袭 宋柔贴在妈妈肩膀上,在两种根本看不出分别的红中佯作深思,然后胡乱地指了一种。回过神来,客厅没了宋阳的身影,他早在不知何时上楼去了。 这人,专程下来猥亵她的脚么。宋柔撅了撅嘴巴。 “小柔,你等一会儿。”繁琐冗长的手部护理进行到尾声,结束后,妈妈让宋柔跟着她进房,继续被打断的话题。 条分缕析,耳提面命地,翻译成白话文,无非教她如何抓住陈动的心。 宋柔常想,妈妈为什么不去公司里面当领导呢,明明有一手策略复盘的好本事。不过也有女人钻牛角尖,把男人当作一生征战的沙场吧。 而她就是妈妈手底下一员忠心耿耿的大将,无条件执行军令。 “宋柔,你听到没有!”显然,妈妈对她今天提前结束约会,且没有邀请陈动来家坐坐的表现不满。 女孩自持却不要过度,不能冷淡,适当表现依赖,尤其是对于陈动这样骄矜傲慢的贵公子。 宋柔忍耐着脚上的不适,乖巧地应承着妈妈的话。只祈祷她讲快一点,否则精液风干,脚背要跟凉拖粘一块儿了。 “好了,”妈妈口上总算开恩,“早点回去休息吧,女孩子不要熬夜。” 宋柔得以解放,回房后快步走进浴室。花洒对准了穿着凉拖的双脚直冲,第一遍冲下来的水是浑白的。 那小子的精液是有多浓啊!她啧啧称奇。 冲至水流清亮,脚上仍然滑不溜秋,许多残留黏液。宋柔只好把脚从拖鞋里抽出,踩在浴缸边,张开了白生生的五根脚趾,一个趾头一个趾头地搓洗。 洗完脚趾洗脚背,全部洗完后用香皂仔仔细细涂了一遍,同时把手也涂上香皂,冲去泡沫后,纠缠着鼻腔的那股气味才算消散了些。 宋柔开始冲澡,摸到两腿间,又是一手粘腻。她搓揉着腿心出神。刚才那一道白光,是高潮了吧。 没想到不用插入,甚至不用抚摸,仅凭一双脚也能达到高潮。 虽然比之那晚的极乐要粗糙些,不过……也挺刺激。她晃晃脑袋,那触电般的痉挛经不起回味,一想起又升腾起空虚的感觉。 哎,什么时候能再品尝那晚的滋味! 她只开一盏床头的小灯,披散着湿发倒在床上,赤裸裸地摆一个大字。闭上眼,男人压在她身上,沉得她喘不上气,小穴里塞着粗大鸡巴,捣得淫水激溅…… 睁开眼睛,幻想湮灭。 深蓝夜晚中的黄光总是让人感觉寂寞,尤其在没有怀抱的时候。宋柔有些想花花了。想念一个人,就想跟他说话,哪怕没话找话。 她取过手机,劈里啪啦打字。 “报告,今天在目标人物1号身上取得良好进展,相信很快就能正式排查他的下体特征!” 宋柔洁白的小腿在身后晃啊晃。她把跟花花“通过鸡巴找到你”的约定当成一场游戏,目标人物1号就是宋阳。 等待回信的过程中,两下敲击木门的沉闷声响起,在安静的夜晚格外清晰。 “谁?”宋柔爬起来,手忙脚乱地穿衣。 没人应答。 是错觉吗?宋柔疑惑地拉开房门,走廊上空无一人。她回想,应该不是错觉。 过了一会儿,宋阳房间的门被敲响。 门缝泄出一束光线,照在宋柔白皙的肩膀。她只用一块长及大腿的浴巾包住肤如凝脂的身体,湿发一缕缕贴在腮边,如同冶艳的水妖。 “有事?”宋阳水波不惊。 “刚才是你在敲我的门吗?”宋柔问。 宋阳定定地望着她,宋柔也望着他。互相防备,却又探究着对方眼中的内容。他掀唇轻笑:“你睡迷糊了吧。” “是吗?”宋柔歪歪头,“那不打扰你了。” 刚要走,手腕被握住,一股力量将她拉进房中。“砰”地关上了门。 弟弟·试探 宋柔被面前一株白杨般挺拔的身体逼到,单薄的脊背只能可怜地贴着冰冷的门,弱弱喘息。 宋阳一句话也不说,手撑在宋柔耳边,低下头吻上嫣红的唇。 他的唇冷而稍硬,宋柔的唇是暖的,软得像棉花。截然相反的两片唇贴在一起厮磨,双方都无法忽略那强烈的感受。 宋柔将手臂攀在他脖子上,纤细的手指抚摸后颈刺手的碎发。宋阳心醉于她的温顺与配合,越吻越深,很快产生了津液在口舌间交换的声音。 “好冷。”宋柔终于寻了个间隙,贴在他唇边可怜兮兮地说。不是她想破坏气氛,是实在受不了,手臂和大腿冻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情正浓时被打断,宋阳不满:“你怎么穿条浴巾就来?” “嗯,”宋柔诚心认错,“下次我先穿进冷库的那种专用工作服。” 宋阳贴着她脸颊,闷闷发笑。双臂一紧,用足以将骨架捏碎的力道把人抱起来,放到床上,棉被牢牢裹住。 “头发也不吹,你有生活常识吗?”宋阳用指腹将她落在肩头的一缕湿发捻散。 宋柔似笑非笑:“宋阳,你这个早饭都不吃的人好意思教训我吗?” “两码事。”摆明了宽以待己,严于律人。他从卫生间取来一个吹风机,用一种极其粗暴的手法把宋柔吹成了一个疯婆子。 宋柔望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咯咯笑:“好像上世纪八十年代那种复古爆炸头。” 宋阳看她这样,心软得不像话,向来冷淡的眼神变作一潭波光粼粼的湖。他从背后抱住宋柔苗条的身子,将脸埋在她颈间,品嗅那馨香。 “痒!”宋柔抬了抬肩,弟弟柔软的发丝落在面上,刺挠得很。可这人狗似的紧贴不放,甚至抱得更紧。 “干嘛,又让我陪你打游戏?” 宋阳无语:“你会不会对自己的技术太有自信了。” 宋柔气结:“那你给我一个留在这里的理由!” “没有理由,”宋阳放开她,目光沉沉,“是你主动来敲我的门。” 宋柔看着他,笑了。抬起手来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我回去睡觉了,你也早点睡吧。” 洁白的光脚踩上冰凉地面,背后突至的力量将她抛起来扔到床上,宋阳颀长的阴影覆盖了整个她,目光居高临下,却藏不住那一点气急败坏。 再冷淡的男人,也禁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的撩拨。何况这样明目张胆的装傻,未免太可恶! “别想戏弄我!” 憋闷的怒火点燃了宋阳,喘着粗气,阶级敌人似的瞪着姐姐,埋头在她脖子锁骨肩膀……一气胡乱地啃。 “谁戏弄你了!”宋柔无辜至极。 她也不是什么能征惯战的,毫无章法的作乱很快让她呼吸变得急促。 想来,宋阳好歹用她的脚结结实实满足了一次,而她只落得个神交,一个不酣不畅的高潮做安慰奖,纯纯奉献了自己,成全了别人。 本就欲求不满,宋阳又摸又亲的,跟火上浇油差不多。她被动变为主动,将一条白玉似的长腿抬到弟弟腰上。 这一抬,深藏闺中的花穴没了遮羞的帘子,赤裸裸地被主人推到台前。 宋阳顿住,胸口贴着她起伏两下,眼神难得暴露出一点无措。装冷装酷这么久,总算有了点弟弟该有的样子。 长指迟疑地伸到那一处女人最娇嫩的所在,被滚烫的湿意灼伤。指尖一抹水痕,昭示着他的姐姐有多急。 宋阳深吸一口气,跪坐起来,从长裤中掏出刚抬头的器具,眼睛直望着美丽不可方物的姐姐,手持着套弄。 就像小男生等着给心爱的女孩献宝,急不可待。 宋柔美目一闪。弟弟手里的那物,充血到一半,棒身硬了,龟头还没完全挺出来,还看不出到亢奋到极致的模样。 “小阳,别着急。”她温柔地笑,跪在床上爬过去,伏在弟弟两腿间,香舌一吐,将肉棒含入口中。 弟弟·口交 望着匍匐在腿间的女人,宋阳额前碎发下晦暗的眼眸闪烁,喉结随着口水的吞咽,在脉络分明的脖颈上滑动。 少年的肉棒干净,没有一丝气味。 吞进口里时像怕生的小动物,沉沉地贴在宋柔舌面,让她又爱又怜。 她本身也是第一次给人口交,秉承着不能在小鬼面前露怯的心态,回忆着棒棒糖的吃法,一边抿一边吸。 技术不说多好,搭配着时不时向上挑逗的如丝媚眼,至少敬业。 吃得不亦乐乎时,并未防备肉棒瞬间的暴胀。 她甚至分不清变化发生在哪一刻,嘴里的家伙变大了两三倍。水泥浇灌了似的,从里到外坚如磐石。 那感觉就像含着一个安全无害的气球在嘴里玩,突然那气球不知被谁吹到最大,撑着口腔四壁,有即将爆开的危险。 宋柔骑虎难下。 口中的肉棒硕大一根,严严实实地堵着嗓子眼,气也喘不上来。不经意的一撞,喉咙生理性地收缩了一下,她被口水呛到,咳得天昏地暗。 晶莹的口涎沿着嘴角滴落在床单上。 不行了,实在不行了。宋柔准备认怂,反正帮肉棒充血的任务已经完成,正好吐出来辨认一下形状。 正要起身,一只冰凉的手插入她的头发,张开的五指如同一张巨大的铁质网,牢牢把着她的后脑勺,根本移动不了分毫。 “唔!唔!”她抬起手臂,乱七八糟地捶打在宋阳腰上、胳膊上。 宋阳以情欲浓重的粗喘回应,大掌压制得更紧。宋柔的小拳头敲击在身上,比按摩还要不值一提。 “姐姐,继续。”他下令,半祈求半强迫。 “呜呜呜!”宋柔说的是,放开我。 “你说什么?”宋阳装糊涂,“要我帮你吗?”另一只大手也插入宋柔发间,把她的头像篮球那样握起来,制于掌中。 “好紧,姐姐你好会吸。”他赞叹不已。精干的腰部耸动着,鸡巴在姐姐口中进进出出。 受到粗大异物侵略的口腔下意识挛动,尤其是被龟头直接撞击的软腭,一缩一挤一缩一挤,伴随着挺进的节奏收缩。销魂了宋阳,苦了宋柔。 她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几欲呕吐的难受中,她明白宋阳射出来前绝不会主动放过她,而她也没那么大的力气挣脱。 打不过就适应,这是她的人生准则。 她静下心,摸索着肉棒冲撞的频率,学习放松口腔内的肌肉,试着通过主动控制迎合肉棒的侵入。 她让两颊向内凹起,形成一个狭窄的甬道,挤压着肉棒两端。宋阳爽翻了天,情事上尚青涩的少年低沉清朗地叫了两声。 收效良好。宋柔进一步尝试,将舌尖艰难地卷起,在肉棒进入时沿着龟头底部的刮棱一路勾到入口处的棒身。 “啊!姐姐……姐姐……” 她能感受到宋阳脊椎的颤抖,连抓着她头的那一双冰凉的大手都在微颤。宋柔再接再厉,满心希望他赶快射出来完事。 禁不住这些小动作的刺激,宋阳很快进入冲刺,鸡巴以应接不暇的速度前挺,动作激烈得带动腰部还不够,连带着大腿也抬了起来。 恨不得连睾丸一起让他的姐姐吞下去。 “唔、唔、唔!” 滚烫的精液淋浇在宋柔的咽喉,一股一股地射了十来下,根本来不及吞咽。更可怕的是,射精的肉棒几乎没有缩小,又重新胀大起来。 宋柔趁宋阳处在高潮后的一瞬空白,赶紧逃出桎梏,把嘴里的鸡巴吐出来,捂着胸口咳嗽不停。白浊的精液自嘴角溢出,滴滴落在胸口和大腿。 望着那竖立凶悍的鸡巴,宋柔可不打算再将自己嘴巴交给这毛躁的小子日了。 正巧,宋阳也不打算再靠旁门左道满足。 他急得一秒也等不了,两手箍着姐姐的细腰,将她推倒在床上,正要俯身下去,宋柔却抵着他的肩,蹙着眉毛苦笑。 “小阳,我们这样做对吗?” 弟弟·变脸 宋阳一愣:“什么?” “我们是姐弟。”她点明,未说出口的两人也心知肚明。这是乱伦的行为。 一盆凉水自头上浇下,同时浇灭了宋阳灼热的身体和心脏。他清俊的面容一时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卦现出些迷茫。 宋柔推开弟弟僵硬的身体,起身坐在床沿,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擦拭嘴角白粥般浓稠的精液。 在他还未完全勃起时,宋柔不能确定,但当肉棒在口中喷发,她完完全全确定了,宋阳不是那晚占有她的人。 既然如此,一切打住。 她仔细将浴巾塞好,站起来。宋阳拉住她的手,视线却垂着:“我刚才那样,惹你生气了吗?” 宋柔笑得无奈,是,也不全是。她只是突然预见到,进行下去恐怕会惹上麻烦。但,窗户纸还是不要捅破的好。 “小阳,我为什么要生气?”她笑着,温吞吞地问。 真是个好问题。 对啊,凭什么认为她生气了,就因为她不给操?——呵,她从来也没说过给操啊。 那这几天的亲近、暗示和心动是什么?他在发神经? 宋阳长睫微动,眼睛眯了起来。他觉得有些好笑,离谱的好笑,脑中有一根神经躁动,隐隐发疼。 男欢女爱,就像一场你知我知别无他知的精神契约,若是其中一方毁了约,被辜负的另一方连个凭证都找不到。 无能狂怒吗?他的立场是什么,肖想着亲姐姐的弟弟?真不要脸。 事情还未进行到那一地步,两人也从来没讲明过,宋柔想,宋阳应该不至于翻脸让场面难看——养尊处优的少年,内心是骄傲的。 她很乐观,同时心虚。漂亮的眼珠子转了半圈。 那,就这样吧。 然而宋阳抓着她的手腕不放,用力得指节发白。“小阳,你怎么了?”宋柔小脸上露出痛意,神情困惑地问。 如此纯净坦然的目光下,少年的自尊一点点土崩瓦解,被踩在脚下,发出痛叫声。 他暗中咬紧了牙,控制手指松开。宋柔提起的心,安妥地放了下来。 “小阳,早点睡。明天早饭想吃什么?”她脚步轻快地往外走。 “宋柔,”宋阳抬起眼睛看她,“你再敢走进这间房一步,我会把你从窗口扔下去。” 他讲得平静,宋柔没办法把这句话当成玩笑,或虚张声势。她顿了一下,继续往外,语气委屈巴巴:“我又惹你了,那我不来就是。” 走到门口,回身关上房门。她在这一瞬间看见了宋阳。 他跪坐在床上,姿势不变,鸡巴露在两腿间,还保持着挺立的状态——这形象诡异且傻,却只剩这一点证明刚才的情动不是做梦。 他也在看她,直勾勾的,黑洞洞的,目光与其说波澜不惊,不如说凝滞。 凝滞得,整个人像是一团驱散不开的阴霾。 我真是个不负责任的坏人。宋柔在心里检讨,掩上了弟弟房间的门。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考虑再三,转上了门锁。走动间,充盈的淫液沿着大腿内侧一路流下来。 花穴仍然空虚,确实渴望着一根肉棒进来填满。只是这一点空虚还不值得她冒险承担宋阳可能会带来的麻烦。 他们是亲姐弟,共享一个父亲。而,他又不是“花花”,不是那个侵犯了她,又与她分担心底秘辛的亲密陌生人。 “目标1号排除,我离找到你又近了一步。” 发完这条信息,她将手机扔到一边。光裸的肩膀贴着凉凉的床单,望着天花板,渐渐出神。不知脑袋里转什么念头,她的呼吸越来越粗重。 丰满的胸部起伏越大,越觉得浴巾是阻碍,她一把解开,修长的双腿屈起,互相磨蹭,发出意义不明的娇吟声。 “操我……”她高高仰起脖子,不知在对谁说。白皙纤细的手指,伸向了下体那一个叫嚣着欲望的洞穴中。 弟弟·自慰 宋柔高中时就学会了自慰。 那时她有一位好友,爸爸朋友的女儿,同样外表看来乖巧文静的女孩。她们很聊得来,大人的聚会后,女孩在她家留宿,两人睡在一张床上。 “你知道怎么跟男生做爱吗?”半夜,还没睡着的女孩转过头问她。 宋柔看着女孩黑亮亮的眼睛,摇了摇头。 “我喜欢一个男生,”女孩像在分享一个天大的秘密,声音带着兴奋,“我想跟他做爱。所以我在研究这个。” 她拿出手机,从一个隐蔽良好的软件里翻出视频给宋柔看。 一丝不挂的一男一女,男的站在像狗一样趴跪的女人身后,用腿间狰狞的阳具一下一下插入女人下体。 虽然音量调到最小,还是能听见女人痛楚的叫声,可她叫的却是好舒服,脸上的表情也是沉迷。 宋柔没办法想象睡在身边的这个女孩,变成视频里那个女的那样。 屏幕的光映着女孩雾气蒙蒙的眼睛,她先是咬指甲,然后把手夹在两腿之间,身体像在挣扎。 过了一会儿她连手机也拿不稳了,脸埋在枕头里,发出类似哭泣的声音,不断叫着一个名字,像是求救,直到最后如濒死的鱼那样摆动了一下。 宋柔在她平复喘息时,问那个名字是不是她喜欢的男生。 女孩点了点头,甜蜜地笑道,当然是他。宋柔还不知道,刚才女孩已经在想象中与心爱的男孩完成了一场交媾。 女孩分开双腿,详细地教她,“把手指按在这个凸起的小豆豆上,轻轻揉搓,慢慢地就会觉得舒服。” 宋柔后来出于好奇,自己试了一下,确实如她所说,会感受到一种生理上的快感,但也仅此而已,如同过山车攀爬到顶点便停住般莫名其妙。 她觉得,不值得牺牲睡眠时间专门去做。 这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她都认为自己是一个清心寡欲的人。 直到,昨晚在床上高高撅起屁股,无助地用手指捅进穴口时,她想起年少时的那晚,终于明白这件事情的奥妙在于,它需要一点幻想。 一点点幻想,就能引动大浪狂潮般的渴求。 意识到手指不够时,她疯了一样,满屋转着找合适的棍状物品。牙膏柄太细,细得没感觉,水乳瓶子又太粗,质地坚硬,塞进去得痛死。 怎么办!她有一种想哭的冲动,用床沿,用枕头,修长白皙的手指将阴蒂揉得红肿发亮。 后来把自己折腾得累晕过去了。 隐隐记得,晕过去前,用镜头对准水淋淋的小穴,拍下手指在里面抽插摇动的整个过程,发给了花花。背景里是哼唧唧的哭音,“都怪你,呜呜,都怪你!”。 都怪你,让我变成了这个样子。 然后做了一夜春梦,梦里那个男人的脸是模糊的。 早上醒来,手机上有花花的回信。“恭喜你。”——针对的是她昨晚的报告,离找到他又进了一步这件事。 “为了庆祝你的进展,我有礼物送给你。” 因这一句话,宋柔开始期待,因为这份期待,她的心情变得很好。 好得几乎忘了昨晚跟宋阳的不愉快,见到弟弟时,条件反射地扬起笑脸。“小……”碰上一双阴骘的眼神,才意识到他仍在恨她。 宋柔识趣地躲进了厨房。盘算着这位小爷还有多久回美国他妈妈身边。掰完手指松了口气,应该快了。 没想到个把月也不好熬。宋阳下午出门,晚上一身酒气地回来。偏巧爸爸在家,问了一句。宋阳摔了杯子。 爸爸面子下不来,妈妈维护了一句。宋阳倒是不跟她吵,鄙夷的眼神一瞥,胜过千万句难听的话。 “你,还有你女儿……”宋阳喑哑地说出这句话时,宋柔心都差点蹦出嗓子眼儿。还好他只是冷笑一声,上了楼。 “哪来那么大气性!”爸爸气得面红耳赤。 宋柔倒是知道这气性从哪儿来的。只是没想到他能气成这样。 她头疼地想,得找个恰当的机会哄哄宋阳,免得他哪天神经绷断,不管不顾地把事情闹大。 ——先前觉得凭宋阳冷淡高傲的性子不可能,现在不确定了。 弟弟·痴缠 所有人都睡了。厨房一盏白色孤灯,宋柔坐在餐桌旁,托着腮帮子打瞌睡。这个位置是光照半径的边缘,她的身影融入昏暗中,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门一响,宋柔登时清醒。接着不加掩饰的关门声震得她抖了一下。 宋阳趿拉着沉重的脚步,跟中了毒的僵尸一样走进来,一头栽倒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也听不见呼吸的声音。 宋柔几乎怀疑他死了。她起身进厨房,冲了一杯温热的蜂蜜水。据说有解酒的作用,喝了能缓解第二天的头痛。 “小阳,小阳。”她蹲在沙发边,推了推宋阳的肩膀。 宋阳转过脸,双眼猩红,刘海潮湿,眼下连带颧骨一片都是红的。“喝点蜂蜜水再睡。”宋柔轻声说。 宋阳的眼神好一会儿才从她脸上转开,望了一眼茶几上的蜂蜜水。 他不动,宋柔只好把杯子端起来,喂到嘴边。 宋阳掀了一下眼皮。 宋柔这个女人很神奇,远看的时候亭亭大方,笑容燕燕,挑不出错处,却隔着一层距离,近看的时候又让人觉得她很脆弱,凭白的就像欠了她什么。 宋阳望着她,白白净净的一张小脸,大大的眼睛澄澈明亮,两手捧着杯子的样子,像极了不小心惹大人生气后,有意讨好的乖巧小孩。 只怕再心狠的人,见了此时的她也发不出脾气。 宋阳修长的手指接过杯子,手腕轻轻一扬,将一整杯蜂蜜水泼到她身上。 客厅寂静了一会儿。被水打湿的长发垂下来,将宋柔的脸遮去大半,水沿着发梢、衣角,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板。 “厨房里还有蜂蜜,你等一会儿,我再去弄。” 刚要站起来,宋阳手指一拉一扯,她根本站不稳,跌倒在他硬邦邦的身体上。 “麻烦什么,我就喜欢喝带着骚味的。”他埋下头,吸吮她湿润的脖子。 “小阳,你是在羞辱我吗?”宋柔平静地问。 宋阳笑起来的气息喷到她脖子上:“生气了?” 宋柔摇头。“只要你开心,我没关系。因为……你是我弟弟。” 宋阳有一刻没了声息,大手缓慢攀上宋柔纤细的脖子,咬着牙,一字一句:“哪家的姐姐会舔弟弟鸡巴?” 问得尖刻,他却并不想听回答,手掌缓慢收紧。宋柔呼吸变得困难,死死咬住嘴唇,望着那双通红冷厉的眼睛。 一直到宋柔表情呈现出一种窒气的状态,宋阳猛地松手,然后在她粘腻的脸上拍了拍:“别他妈自作多情了。” 他笑:“我这辈子没把你当成过我姐,你也没资格当。” 宋柔喉咙刺痛,艰难地咽了几下口水:“可是……” “你会把外面的野种当成自己亲姐姐吗?”宋阳说。宋柔所有的话语在这一瞬间顿住,再也说不出口。 宋阳别开眼,将她一把推到地上,摔得“哐当”一声。他头也不回,脚步踉跄地上了楼。 羞辱了宋柔,宋阳并没有任何出了气的畅快。黑暗中,他久久睁着眼睛,回忆宋柔脸上那一瞬间的错愕和畏缩。 身体已经很累了,却睡不着,清醒着迎接酒意发酵后的头痛欲裂,直到晨光透过窗帘缝,才勉强睡去。 心脏的滞重并没有随着一场并不安稳的睡眠而消散,他不是纵情酒精的人,这几天却非得要靠它才好度过。 只是没想到,宋柔的脸皮会这么厚。 前一晚才被他泼水,被他推到地上骂野种,第二天,第三天晚归时,仍能看见她昏昏欲睡地坐在那盏灯下,非要递过来一杯蜂蜜水。 他没喝,也没有兴趣再泼她一身。 第四天,他在家门前的草坪上醒来,身上一层薄毯。宋柔蹲在他旁边,抱着腿,抬头望天上闪烁的星星。 “你醒了?”她低下头,温婉的面容模糊,“你醉倒在家门外,我本想拖你进去,试过,但拖不动。” 宋阳望着星空,有一种一败涂地的感觉。 弟弟·挑拨 “小阳,今天又要出门吗?不如在家休息吧,你爸爸……”宋妈挂着僵硬的笑,尴尬地追随着对她不屑一顾的继子脚步,回应她的是关门的一声巨响。 宋柔目睹了这一切,平和端丽的面容浮动着隐隐不耐。几日来睡眠不足,她白净单薄的眼底皮肤下晕了一层青黑,加重了情绪上的不良。 这小子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连工作繁忙的爸爸都察觉到他的异样,怪妈妈治家无方,对继子的关怀和爱护不够。 酗酒不说,身上的戾气一天比一天重,前天本该去他三叔公家也没去。宋柔总担心,这样发展下去,宋阳迟早会发一场失心疯,把事情闹得无法收场。 昨晚做梦都是宋阳拽着妈妈衣领,怒目切齿地叫嚣:“知道你女儿骚得只穿一条浴巾来勾引她亲弟弟吗?” 哎,那还不是因为她想要完成与花花的约定,有些着了魔。 她想不通,不过一些无伤大雅的小暧昧,怎么就让他过不去了。真是温室里长大的娇花,心灵脆弱。 不过自己惹的麻烦,毕竟得解决。该哄就哄,该装可怜就装可怜。 宋柔追了出去,拦住宋阳的车:“小阳,今天能不能不去,每天都喝酒对身体很不好。” 宋阳摇下车窗:“滚开,否则我直接撞上去。” “我不让,”宋柔温和却坚定,苦口婆心地劝,“酒吧夜店那种场合到底哪里好了,你以前也不爱去呀!” “哪里好?”宋阳沉默片刻,意味不明地笑了下,“要跟去看看吗,今天说不定能遇见你的熟人。” 宋柔望着他,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坐了进去:“走吧。” 她还真的上车,宋阳神情多了一丝烦躁,迟迟不肯发动:“你就穿这样去?” 宋柔今晚并无出门的打算,穿着简单的条纹短袖和一条格子裤,带一个黑框眼镜,素面朝天。她疑惑:“怎么了?” “别怪我没提醒你。”宋阳松了手刹,一脚踩上油门。 走进灯光色调暧昧的夜店包厢,宋柔才总算明白宋阳说那话的含义。她还真遇见一个老熟人,那就是她正当值的男朋友陈动。 他坐在靠中间的位置,神情慵懒,周围簇拥着一堆人。右手边一个红唇烈焰的吊带美女紧靠着他,衣服兜不住的两颗巨乳几乎贴到他膝盖上。 幽暗的蓝色照射灯划过,宋柔看见他手掌放人家细嫩光滑的肩膀,盘核桃似的悠悠转着圈。 “小阳来了。”有人高声招呼。陈动抬眼一看,脸色变了。“你怎么来了?”他表情怔了一下后恢复正常,不着痕迹地把那个美女推开。 “我带她来的。”宋阳走过去,几个人自动站起来给他让座。他落座后示意宋柔也过来。 宋柔对陈动笑笑。她着实没想到宋阳没谱到把她带来有陈动在的猎艳夜场。现在的心情如同翘班去游戏城玩电动的老师碰上了逃课的学生。 还真有点不知该摆什么表情。 她坐在陈动和宋阳之间,跟两个人都隔着一段距离。这里刚才还坐了许多人,现在空出一大片。估计都是出来混的人精,感受到气氛不对避走了。 陈动的表情沉得能滴出水,半响没说话。“宋阳,你出来一下。”宋柔缩了一下腿,给他让路。 随着两尊大佛离开,凝结包厢的浓重阴气散去一大半。之前趴陈动膝盖的那个大胸美女晃过来,轻蔑地打量宋柔一番:“小姐,你是走错地方,还是来收果盘的?” 宋柔大大方方抬起头,弯着眼睛笑了笑。包厢里个顶个精致艳丽的浓妆美眉,她穿这样确实格格不入。 “美女,别对我这么大敌意,你是想追陈动吗?” 灯光照亮宋柔脸的那一刻,大胸美女脸上的笑容僵掉一半。大概没想到她长得这么漂亮。“是、是又怎么样?”她的确在为这个女的进来后,陈动推开她的行为不高兴。 “我可以帮你呀!”宋柔友善地说。 “你跟他很熟吗?”美女怀疑。 “唔,”宋柔歪着脑袋想想,“算熟吧。”也就是男女朋友而已。 弟弟·对峙 另一边,陈动走到走廊转角,回身怒吼:“宋阳,你他妈什么毛病,带她来干嘛?” 宋阳双手插兜,牵起嘴角冷笑:“你把这儿买下来了,叫宋柔的不能进?” 陈动噎了下,狐疑道:“是不是她硬要跟着你来查我的岗?” 宋阳惊奇地挑了下眉,没忍住“嗤”地笑出来,背靠一根墙柱,嘲讽地望向一边:“真会自作多情。” 陈动比宋阳大几岁,因为宋阳外公那边的关系,小时候常在一块玩,真心把他当成弟弟,对这小子有些孤僻怪异的性格,一直照顾忍让。 饶是如此,见这副阴阳怪气的死样子也鬼火直冒:“你他妈还能不能好好说话!” “激动什么,”宋阳眼神幽幽地飘过来,“嫌她打扰你泡妞,还是怕她生气甩了你?” 陈动先是条件反射地笑了下,“她敢甩我?”接着注意到宋阳厌倦不耐的神色冷厉了三分。他眯起眼睛:“别告诉我,你是故意带她来的。” “我为什么要故意?”宋阳好笑。 陈动走上前,气势逼人地直视他懒散的双眼:“看不惯我来这儿,替她打抱不平?” 宋阳一副“原来我是这么想的”表情,似笑非笑地说:“姐夫,你也知道自己行为龌龊啊?”“姐夫”两个字拖长声,在尾音打个转儿,比玩笑话更具挖苦效果。 “你……” 宋阳掀了掀眼皮,木然与他对视,用淡漠压抑藏在瞳孔深处的恨意。 为什么是这种人,为什么是这种人名正言顺地占有了宋柔? 叫上宋柔是临时的恶念一闪,想看她现场目睹男友在外渔色的难堪,犹豫的那一下是不想让她真的难堪。可他忘了宋柔永远温柔,永远体面,见到陈动花团锦簇的样子,反而是他想不通了。 这样轻佻肤浅,纵情声色的一个人,有什么资格享受宋柔的关怀体谅。 “还真是?”陈动商场上混,从语调就能听出弦外之音。他笑了,笑容背后是讽刺的怒火,“宋阳你在这儿装什么关心姐姐的好弟弟?你忘了你骂她是老婊子生的……” “闭嘴,”宋阳猛地抬高声音,一字一板地说,“不要再说那三个字。” 陈动闭眼,深吸一口气。他个暴脾气,今天要是不教训一下这个欠揍的臭小子,他还配姓陈吗? 正要发作,宋柔出现在走廊另一端,担忧地看着这边。“你们在吵架吗?”她问。 陈动退后一步,收起了表情中的狰狞和凶狠,尽力表现一副泰然无事。 宋柔小心观察着两张五官优越的脸上,称不上和谐的表情,慢慢走过来。 “陈动,你别凶小阳,是我自己硬跟来的。”她脸上带着抱歉,轻声说,“不过我不知道你在这儿。我来是……小阳最近酒喝太多,我想监督他少喝一点。” 陈动咳了一声,摸了摸鼻子。“没什么,”他说,“没凶他。”他低下头又抬头,浓眉紧锁地看着宋柔眼睛,“就是生意场上一些客户的应酬,你在这儿呆着也没意思。” 宋阳扯起嘴角:“谢谢姐夫让我来旁观交际应酬,提前学点本事。” 陈动硬挺的下颌微微移动,脸色黑沉,显然在隐忍怒火。 宋柔轻笑道:“那我就回去吧。小阳,你送送我好吗?”宋阳默不作声地看着她,也没答应,也没拒绝。“天黑了,我害怕。”宋柔温声请求。 他别开目光,烦躁地点了下头。 “对了,”走前,宋柔想起来,“刚才趴在你身上那个女孩要你的联系方式,我给她了。大概找你聊生意上的事吧。” 陈动一愣,一时把不准她是真傻还是假傻。愣怔间,见她不明不白走了,心猛然一急,没想太多就伸手抓住那只嫩白手掌。待宋柔不明所以地回过头,又不知该说什么。 “呃……你这儿怎么回事儿?”谢天谢地,让他眼尖地发现宋柔衣领下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红斑,算是个话题,手指往下一勾。 宋柔抿了下嘴唇,这是宋阳前天发酒疯时留下的吻痕,还没彻底消散。 弟弟·车上 “前天帮妈妈整理花圃,不知道什么虫子咬的。”她回答。 陈动皱眉:“去医院看过了吗?” 宋柔点点头,弯起嘴角:“涂过药了,没大碍的。”陈动“嗯”了声,松开手指。 似乎感动于他的细心和关怀,宋柔目光如水,温柔地叮咛:“你少喝点酒,别太辛苦了。”陈动错开脸,似不耐烦地说了句,“知道了。” 上了车,宋柔第一件事是东翻西找地取出一包湿巾,擦拭右手。 这只手被陈动握过,而陈动用来握这只手的那一只手,不久前在她眼皮子底下抚摸一个陌生女孩的肩膀。 她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擦,擦了一遍又一遍。 驾驶座上,宋阳沉默不语,骨节分明的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直到见她擦个没完,仿佛停不下来,才冷冷地开口:“别擦了,再擦就破皮了。” 宋柔置若罔闻,神经质地重复着擦手的动作。宋阳腾出一只手,拽住她指缝中露出的湿巾一角,稍微一拉便让力气柔弱的她抓不稳。 但她还是尽了最大的努力争夺这块湿巾,憋劲儿得脸红,湿巾也撕裂了一大半。却到底离开了她的手。 空无一物的手掌委屈地握成松松的拳头,微微发着抖。宋柔抬起头来是一双水光盈盈的眼睛:“宋阳,让我直面自己的悲惨处境,你就开心了吗?” 宋阳一脚刹车,把车停在路边。 “宋柔,你的处境都是你自己选的。” 宋柔苦笑:“可是我能怎么办?” 宋阳望着车前黑色的马路,低沉而急切地说:“承认你对我有感觉。”这句话已经是他能做到最大的低声下气。 他能猜到宋柔对陈动感情不深,姐弟俩毕竟朝夕相处,他亲眼见过宋柔在她妈喋喋不休时露出厌倦的表情。 只要承认你对我有感觉,你的无奈,你的厌倦,你所不想要的处境,会是我不惜一切代价扫除的目标。 宋柔纤细的身体一震,咬住嘴唇:“不要。”她说不要,而不是否认。 “快说!”宋阳吼道。 “不要!” 宋阳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你给我从车上滚下去。” 宋柔看了他一眼,扭头打开车门,毫不犹豫地下了车。车门关上,宋阳启动轿车离开。 谁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看不见尽头的一条马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两边行道树在橘色路灯的照耀下鬼影重重。宋柔目光在四周转了一圈,走到路沿上坐下,呆滞得像一座雕塑。 并没有过多久,轮胎制动摩擦地面的尖锐刹车声响起。 宋阳面无表情地走下车,长腿迈开,几步就走到宋柔身边,弯下腰一手插进膝盖窝,一手扶着单薄的背,将人不由分说地抱起来,不顾她的挣扎,拉开后座车门,抛到车椅坐垫上。 还没等宋柔反应过来,就见他也上来,还关上了车门。 “你要干嘛?”她呼吸屏住,心怦怦直跳。 宋阳逼近她,一手捏住她的左乳,连那丰满厚重的奶儿,也被心脏带动得豆腐一般颤着。他贴着她的额头,热烘烘的呼吸相缠,手掌用力地一紧:“这样还能说没感觉吗?” 宋柔吃痛,双手推他:“放开!你走开!”得到的只是他濡湿的亲吻,落在鬓边,颈间。 他嫌隔着一层衣服碍事,从下摆的空隙伸进去,推开宋柔为了舒适穿的无钢圈型运动内衣,实打实握住了细腻柔软如奶布丁的椒乳。 不等用力来捏,奶儿顶端那一颗点缀的樱桃自觉地站起来,漏出宋阳两指间的缝隙。他既爱怜,又气愤,夹了一夹,指下的宋柔浑身卸了劲儿,软得像一汪水。 “啊!”她娇吟,接着被宋阳堵住嘴,一条舌头进来,上上下下地舔,舔得宋柔嘴里发痒。 他怎么了?跟被夺了舍似的,仿佛凶神和色鬼同时上身,该不会要强迫她吧!难道真的脸都不要了?宋柔心有惴惴地想。 她用力挤了挤眼睛,让眼泪滑下来,咸湿味道在两片相接的嘴唇间蔓延开。 弟弟·顺毛 宋阳品尝到涩意,浑身泄了气般松弛下来,嘴唇分开,眼神心灰意冷:“放心,我没兴趣当强奸犯。” ”小阳,“宋柔拦住正要起身的他,把凉悠悠的手指插在他柔软的发丝间,目光似有不忍,”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相处。“ 她坐起来,在宋阳复杂的凝视下低着头。 ”我一直知道自己有一个弟弟,但十几年来没见过面。我想关心你,对你好,可能过了界。对不起……是我不会……“ ”不会什么?“宋阳凉薄地问,”抚摸,接吻,还是做爱?“ 宋柔吃惊地抬起头,大眼睛里略有薄责,结结巴巴地说:”那……那肯……肯定是不对的。“ ”胆小鬼。“宋阳脸上虽是刻薄的嘲笑之意,但白皙的眼眶却不自禁红了一圈。他把头转向另一边。 暧昧的沉默中,一个穿着制服马甲的人不知哪里冒出来,”咚咚“敲了几下车窗。”这里不能停车!“隔着一道玻璃传来的声音听起来很遥远。 宋阳按下车窗,面色不耐:”开条吧,我交罚款。“凉凉的夜风吹进来,两张沾了湿意的脸庞都感受到一阵风干的紧缩,像心在被拉扯。 宋阳在后座坐了一会儿,呼出一口气,下车走到前座的驾驶室,启动了汽车。 宋柔知道他在通过后视镜看她,也知道那目光中除了恨,还带着怒其不争的怜悯。而这正是她想要的效果。 男人也好,男孩也罢,一旦可怜一个女人,哪怕恨她,也不会再毁了她。 宋阳这头逆毛驴,可算是被她顺毛成功。她的心终于彻底放下来,一边无声擦着眼泪,一边在心里给自己比了个大大的耶。 接下来的两天风平浪静,宋阳算是没再耍着大少爷脾气作妖,恢复了他穴居动物深居简出的生活。宋柔扮演着怯弱克制的姐姐角色,心安理得地与他保持着恰当距离。 她自以为全身而退,已然开始琢磨下一位嫌疑人的裤子要怎么扒。这天早上却听见爸爸在电话里大发脾气,而妈妈温声细语地赔着不是。 ”妈,怎么了?“宋柔走过去问。 结果又是为了宋阳的事。爸爸在他前妻那里受了气,迁怒到妈妈头上。 原委是宋阳妈给儿子安排了一个镀金的实习项目,基本上能找人代替的繁琐环节都已花钱解决,有一份报告却不得不宋阳亲自写。 报告的截止日期在后天,宋阳妈几天前就给儿子打电话,不是被挂断就是没人接。又急又怒的她不顾处在美国时间,大半夜打过来跟前夫大吵一架。 都是离婚前老生常谈的台词,”你怎么管儿子的?你有没有一点当父亲的责任?只是让你照看他短短两个月,照看得人都找不到了?听说他还一天到晚跑出去喝酒,是不是你跟那个狐狸精联手挤兑我儿子啊?“ 天大的冤枉,谁敢挤兑宋阳这个坏脾气的大少爷! 尖利刺耳的责骂听得爸爸头皮几欲炸开,一大早打电话回来,气急败坏地让妈妈尽尽当继母的责任,好歹督促一下宋阳写报告。 宋柔听得也头大,这一个推一个的,宋阳是烫手山芋还是炸药包啊,就非得那么宠着捧着吗!然而妈妈也不敢去触这个霉头,将希望的眼神投向宋柔:”小柔,你跟他关系不是还挺好吗?你去劝劝他。“ 得,击鼓传花到她头上了。”我试试吧。“宋柔安抚妈妈,心里暗自补充一句——就是不一定能成功。 她试着敲了敲宋阳的门,没人应,推开,宋阳屈起一条腿,靠床头玩笔记本,耳朵里塞着五光十色的蓝牙耳机,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进来呀!“见宋柔半天没动静,宋阳不耐烦地摘下耳机。 木门背后露出宋柔小小巧巧的半张脸,长发垂下来,眼睛亮晶晶的:”你不会把我从楼上扔下去吧?“ 弟弟·跳蛋 宋阳莫名其妙,”扔你干什么?“反应过来是曾经说的气话,扯开嘴皮子哼笑了声,”怂包。“他垂下长长的眼睫,视线回到屏幕,澄透的瞳孔在阴暗的环境中隐约泛着光。 ”你在写报告吗?“宋柔满怀期待地伸长了脖子。 ”什么?“宋阳皱眉,”哦,你说那个。“他不以为意地说,”没写,没空。“ ”一个字儿都没写啊?“宋柔睁大眼睛。这些家里有背景支撑的天龙人对自己人生还真是肆无忌惮。 ”一个字都没写。“他说得好坦然。 ”那你现在写呀。“宋柔用一种鼓励的语气哄小孩。 ”不行。“ ”为什么?“ 宋阳把电脑屏幕转向她的方向,宋柔弯下腰一看。电子邮箱的界面,塞满了没有打开的邮件,绝大部分来自一个署名为”yin“的发件人。邮件标题是英文,粗略看能瞄到不少耸动字眼。 宋阳点开一封,跳出来一张照片把宋柔吓一跳。一只白皙纤细,分布着青色血管的手腕,旁边一把锋利尖锐的水果刀。某种不良暗示的意味很明显。 ”这女的从洛杉矶追我追到这儿,联系不上就狂发邮件,说今天再看不到我就去自杀。“ 宋柔惊讶地捂住口:”那应该报警吧。“ ”她又没死,报什么警。“宋阳冷淡地歪着头。 ”这……谁啊?你女朋友?“没听说过呀。 宋阳极其不善地看了她一眼:”我会找个疯子当女朋友?“ 那就是一般,哦不,狂热追求者吧,宋柔纠结地直起腰。”你说今天没法写报告,是为了去见她?“这算不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要是为了这个原因,还真没办法拦。 宋阳不置可否,宽大修长的手掌将电脑一合,迈腿下床,当着宋柔的面走出了门。 所以……报告什么时候写?宋柔看着他头也不回的高长背影,自我安慰,起码她已经努力过了。 下楼,家里佣人进来,说门口有一箱快递需要签收,妈妈正准备起身,佣人忙补充说指名了宋柔亲自签收。宋柔听了有些纳闷,猛然灵光一现,想起花花上周说过要给她送礼物。就是这个吧! 她一时没能藏住兴奋,快步走到门口,将那个不小却也不重的牛皮纸箱抱进屋。一抬头,对上妈妈怀疑的眼神,赶紧收敛了脸上的喜色。 ”是什么?“妈妈问。 ”课题组同学寄来的,暑假写论文要用到的一些资料。“宋柔面色如常,慢吞吞走上楼,关上房门才雀跃一跳。 她迫不及待地拆开盒子,看见了意想不到的东西。 满满一箱的……女性情趣用品。她能叫得上名字的有按摩棒,人造阳具,情趣内衣,跳蛋……还有好多叫不上名字的,比如一根绳上串的好几个球,还有类似舌头却长着刺的橡胶制品。 宋柔一样样看,一样样研究,内心直呼天呐天呐,激动得不行。 这些礼物比她想象的还要好一百倍,既实用又体贴,符合她的需要。光是看着它们的形状,全身的血液便直往肌肤表皮层涌,热热地像是要烧起来。 而且使用的时候,可以想象是花花在跟她…… 就是得费心找个藏匿的地方。 她幸福地躺在床上,给花花发信息:”礼物收到了,好喜欢。“手机贴胸口,又抬起来连发两个”好喜欢“。三个表示强调。 接着她又发,”我今天就要用!“产生这个想法的当下,小腹热流涌动,花穴做好了接纳的准备。用什么好呢。她跪在地板上,像一个爱美的小女孩挑选将要佩戴的蝴蝶结。 人造肉棒,按摩棒……这尺寸会不会太大?那倒不是问题,可这更适合晚上来玩,草草使用也不尽兴。情趣内衣,孤芳自赏有什么意思? 炙热的目光集中在那个粉红色的跳蛋上,小小圆圆的一个,两根手指粗细,无线遥控,搭配一个小小的遥控面板。 宋柔略有了解。这个东西的好处在于,它能塞进阴道深处,抵着子宫颈,也能服帖在穴壁的褶皱中,最重要的是,它会震动。 修长的双腿迭在一起摩擦了两下,立刻给这个可爱的小东西消毒,然后两指分开花穴,慢慢地,慢慢地推了进去。刚开始有点痛,越往里面,越饱胀。 ”嗯……“肉壁刮擦使得宋柔浑身酥麻,紧窄的小穴与豆子般硬实的跳蛋互相适应的过程,既让她难受,又让她难耐。甬道每一次收缩,想要排挤出这异物,都会带来腰麻筋软的快感。 她掰开粉嫩的阴唇,拍了一张跳蛋在深红穴口若隐若现的照片,发给花花说,”塞进去了。“ 没过多久,花花热心指导,”再塞进去一点,否则容易掉。“宋柔用一个短暂的视频录下了纤长美指推着跳蛋深入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忍不住呻吟。 花花说,”我可以远程遥控它。“宋柔舔了舔嘴唇,手指翻飞,”今天一整天,我都不会把它拿出来哦!“ 弟弟·商讨 江边露天花园咖啡厅。人不多。 宋阳软塌塌靠在藤椅上,没骨头似的。一张帅气的脸庞心不在焉,漂亮的眼睛也不知道在看哪里。坐下好半天了,一句话也不说。 坐对面的一个高头大脸唇红齿白的胖子,叫张莱松,一个头发挑染得黄不黄红不红的杂毛瘦高个儿,叫朱挺。是宋阳国外读高中时的同学,也是一天到晚黏在帅哥身后的跟班。 两人都一身五颜六色的潮牌限量款,显然家境不错,充满猜想的眼珠子转来转去,灵动夸张,一股外国呆久了的abc腔调。 恰逢三个人同一时间在国内,早先胖子老张罗着要聚一聚,只有高个儿应两句声,宋阳根本懒得搭理。没想到两天前他会主动在群里发,“找个时间出来,有问题想问问你们。” 宋哥发话了,刀山火海也得万死不辞。正在三亚某海岛享受阳光美食的胖子,立刻就打了个飞的。和同样一头雾水的高个儿,准时出现在宋阳面前。 “小阳,你叫我们出来,到底啥事儿啊?”胖子憋不住问。 宋阳修长的手指烦恼地敲了敲太阳穴,轻轻呼了口气,慢条斯理地开了口。 “叫你们出来,就是想问问——”他缓慢抬起眼皮,看着目光炯炯的两个人,淡红色的嘴唇微启,“女孩子,要怎么追?” “……” 高个儿率先回过味儿来,震惊地把手搭在胖子肩上,两人不敢置信地互看了一眼。要不是宋阳就在对面,他们保准互掐手臂确认是否在做梦。 宋阳白皙的脸皮抖了抖,一脸“至于吗你们”的无语。 可太至于了!至于得不能再至于了! 宋大帅哥的女人缘毋庸置疑,看那张脸就知道有多受欢迎。然而长期以来,他本人却从来没显露过对情事的一丝一毫兴趣。 多少既活泼又主动的女孩信心满满地吹响进攻号角,最后却折戟沉沙,落得个伤心的下场。宋阳36.1c的嘴唇吐出的无非四个冷冰冰的词语——“幼稚”、“无聊”、“肤浅”、“没意思”。 这也是胖子两人死心塌地跟在他身后的原因之一,对被宋阳冷淡伤害的女孩施加关怀,常常可以捡漏。 ——anyway,忽略优越的长相,宋阳本质就是一个古怪阴沉的死宅性冷淡。性冷淡居然开口问怎么追女孩。这场面难道不比白天见鬼可怕? 高个儿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地问:“要不哥们儿先讲讲,那女孩什么情况?” 随着宋阳的思索,两人脖子越伸越长。被两双眼睛盯着的好看唇形一张,“一女的,”又一合,“二十出头。” “嗯嗯——没了?”一直在等待下文却迟迟等不到的高个儿和胖子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还要什么?”宋阳蹙眉。 面对感情上一窍不通的帅哥,两人心里升起一股优越感,耐心地循循善诱。 “她是什么性格呀?”高个儿问。 “挺温柔的,但是有点婆婆妈妈,脾气还不错,有时生气了也会闹点小别扭。”宋阳一边想一边回答。 胖子和高个儿连连点头——原来他喜欢这一款,真想拿个小本本记下来。“那她——”胖子试探地问,“喜欢你吗?” 宋阳被戳中心事,烦闷地闭了下眼,“不知道。”那长睫微垂,望着地上砖缝的失落模样,俩大老爷们看了都心一揪。高个儿捅了胖子一肘子,“世界上哪有女生不喜欢我们小阳的,尽瞎问!” 胖子麻溜儿认错,“我的错我的错,忘了咱宋爷是单身女性收割机!” “单身?”宋阳提起眉毛,摇了摇头,“不是单身,她有男朋友。” 一道惊雷劈下,两个人石化。大哥,你一性冷淡不动情就算了,一上来就要搞这么刺激重口的吗?高个儿干巴巴笑了几声:“懂了,哥们儿想要撬墙角啊!” 宋阳发出个“没”的音,嘴角不快地动了下。“那男的不靠谱,他俩成不了。” 说得这么笃定,胖子和高个儿无法理解。“那这女孩为什么跟那男的在一起啊?” “被她妈逼的。”宋阳冷冷说。胖子和高个儿再三确认他的表情,仍然分辨不出这是不是一句脏话。 “咳——”对这些信息消化有些困难的高个儿决定先放下“理还乱”的部分,从问题根本出发,“小阳,你跟那女孩,进行到什么阶段了?” 宋阳抿了下嘴唇,眼珠子微微动了动,脸上就添了抹红。胖子根据他的反应竖起三根手指,他犹豫片刻,点了下头又摇头,胖子放下一根,变两根手指,他干脆叹了口气。 那……那就是介于二垒跟三垒之间呗。 高个儿笑道,“基本上就差临门一脚了嘛!小阳,你直接把她叫出来,咱哥俩帮你添把火,准成儿!” 弟弟·图谋 经不住再三的撺掇,宋阳浅棕色的眼睛在两张兴致勃勃的脸上扫了扫。花了一分半让欲望战胜对两个损友的怀疑,到底伸出干净白皙的大手,摸上桌边的手机。 高个儿和胖子呼吸不约而同地屏住,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那女孩能从电话里蹦出来似的。 “喂?”手机贴在耳边,机械的电子提示音终于消失时,宋阳发出了这个声音。清冷,低沉。 高个儿和胖子对看一眼,默契地做了个抖落鸡皮疙瘩的动作。明明跟平常差不多的冷淡语调,听起来怎么就那么缠人呢! “为什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宋阳没有直入主题,抱怨似地问了个无关问题,“你声音怎么了?”他垂下眼睫,听着对面的回答,修剪整洁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椅子把手上凹凸的花纹。 妈呀妈呀!对面俩人要撅过去了,朝彼此做了个挤眉弄眼的鬼脸。意思是看看这小子没出息那样,东问西问罗里吧嗦……冰山居然变话痨! 到底是有多喜欢对面那女孩啊! “对了——”宋阳抬头,收获两枚闪着金光的鼓励眼神。他无声地润了下嗓子,“那个报告,我打算在外面写。嗯——你有空的话,帮我把电脑拿过来。” 对面迟疑了一下,他不高兴了,“资料都在里面!” “嗯,”那女孩一定是妥协了,宋阳靠在椅背上,眉目缓慢地舒展,莫名有种春风拂面的温柔,“不着急,待会儿我把地址发给你。” “哦哟哟!” 挂上电话,坐在对面的损友们发出怪里怪气的声音——吃狗粮吃出了神经性副作用。宋阳轻轻瞪了下他们才闭嘴收声。 高个儿的小眼睛滴溜儿地一转,紧接着又提出一个建议。“对了小阳,你把徐殷也叫出来!” “叫她干什么?”宋阳眉头立刻拧起来,表露出极大的反感。 这位“徐殷”就是从洛杉矶一路追来,发现百分之九十的联系方式被拉黑后,用自杀邮件轰炸他学校邮箱的那个“yin”。 这姑娘早先也正常过。事情坏在她对宋阳一见钟情,展开多年追求,却连人那钢铁般坚硬的心门门缝儿都没摸着。换别人基本就放弃了,她偏不,锲而不舍乃至奇招百出,肉眼可见地把自己折腾得越来越疯。 宋阳躲她就跟躲债似的,怎么可能主动联络。 高个儿小眼睛里写着“这你就不懂了吧”,神秘兮兮地笑道,“追女孩么,是需要一些助燃剂的。”见他差一把羽扇就能直接cos诸葛亮的胸有成竹样,宋阳半信半疑地拨出了这个电话。 电话秒通,他甚至来不及将手机远离耳朵。话筒里清晰地传出女孩刺耳锐利的嗓音,夹杂兴奋的尖叫。就连对面两人隔那么老远,也能清楚地听见。 打完电话,宋阳俊脸上约出了心仪女孩的喜悦已经荡然无存。 “然后怎么做?”他没好气地问。 “摇人!”高个儿呲了呲牙,打了个大大的响指,“开一场crazyparty!” 电话响起时,宋柔一个人在床上玩得正嗨——准确来说,不能算一个人。 小穴里跳蛋的档位受花花远程遥控,震动时轻时重,间隔时长时短,完全摸不着规律。她仿佛泥偶,被人捏在手里团成球,任意地亵玩。 刺激得要死掉了。短短时间,高潮了两三次。 通红汗湿的脸趴在枕头上。小穴变得无比敏感,碰一下都难受,白嫩的屁股只能撅在半空。汹涌的淫水沿大腿流下,打湿了一片床单。 她费了好大劲儿才使昏花的目光聚焦在闪烁的手机屏幕。 见是宋阳打来,刚要接,跳蛋无预警地一抖,连着手机也抖落到地上。 弟弟·入瓮 宋柔滚下床,“砰”的一声落在地上,顾不得痛,四肢着地爬过去将手机捡起。她努力平复呼吸,仍控制不了声音发抖,只能拙劣地谎称刚做完运动。 听见让她帮忙去送电脑,心里不大乐意。今天只想留在床上,哪儿也不想去。温和地提出了几个替代方案,被那个任性的小子一一否决。 什么电脑很重要,不能让别人碰!什么资料都在里面,没法用其他设备代替! 宋柔无奈地答应。 挂掉的电话扔在一边,美目闭着,粗喘不停。硬质的地毯毛扎在皮肤上,既热又挠人。讲完电话后,小穴里的跳蛋安静了许久。 她知道,安静只是暂时的假象。 今天某一个或者多个不设防的时刻,这个蛰伏在花穴里看似无害的小东西,一定会再次露出狰狞面目,用凶狠的震动要了她的命! 而控制权,完全掌握在花花手上。 未知的忐忑使情欲更加沉湎,这是玩家的默契。花花才没那么容易放过她。 才刚结束,她满心都是对下一场的期待。 好吧,跑腿的事就快去快回。她撑着软绵绵的身体站起来,进浴室冲了个澡。 洗完出来,宋阳已经把地址发到她的手机。一间高档酒店的顶层露台,离家不近。宋柔咬着嘴唇纠结了下,最后仍舍不得在出门期间把跳蛋拿出来。 一不小心错过花花的调教,损失可就大了! 若它不巧在外震动起来,则必须强作镇定的表情来骗过周围的人,使人看不出下体的异样。想想,这样不也挺好玩吗? 只不过为预防万一,她把跳蛋的遥控器放在连衣裙的小口袋里。要是震动强烈,表情掩饰不住,还能用它强行停止。 打了个车到目的地。走进酒店金碧辉煌的大厅,电梯把她送到接近云端的顶层。门一开,还挺热闹。 露台宽大,热风混杂着游泳池的消毒水味阵阵扑面。池边有吧台,有乐队,还有摆满食物的餐桌和郁郁葱葱的花坛。年轻人们走来走去,热情夸张地交谈。都是些宋柔陌生的面孔。 宋阳低调地坐在角落,然而俊朗的外形扎眼,一眼就能看到。他跟旁边两个人说着话,一副兴趣索然的样子。看见她,抬高了下手臂。 “你们在这儿开party吗?”宋柔笑着走过去。 不知为什么,宋阳身边那俩一高一胖的人,仿佛特别好奇地盯着她,眼睛睁得贼大。 “卧槽,你长得好漂亮啊!难怪……”高的那个人捅了发呓语的胖子一肘子。宋阳瞟过去的眼神是阴的。 这是闹哪儿出?宋柔感到奇怪,却并没表现出来。 宋阳给他们三个互相介绍,用词极简:“张莱松、朱挺,宋柔。” 话音刚落,叫做朱挺的杂毛高个儿双手合掌,“啪”的一声,表情惊奇不已,“你跟小阳都姓宋?天大的缘分啊!” 宋柔笑笑。这要是缘分,全天下的父子兄弟都是缘分了。但宋阳没解释,她也不会多话。作为一个曾经不被承认的“私生子”,特意跟外人说明他俩的关系,显得挺傻的。 她一来,那俩人就闪开了。宋柔也没在意,只想赶快把电脑交出完事儿。 谁知宋阳接过笔记本,放在交迭的膝上,线条清晰的下巴往右手边空位一抬,“我写完你再走。” “啊?” “很忙?”宋阳对她太过表露的不情愿明显不满,冷淡地说,“放心,花不了多少时间。”打开文档,修长好看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翻飞。进入状态后,他就不再理她了。 宋柔没办法,自己去拿了个果盘过来,百无聊赖地吃着。眼睛盯着屏幕上一行行细小的黑色字母,如蚂蚁般飞快地爬行。 过了一会儿,她对宋阳说,“我去一下洗手间。”他“嗯”了声,眼神都没动一下。 路上,宋柔看见电梯里走出一个黑长直的热辣美女,被惊艳了一下。然而美女一出来就东张西望,差点撞上一位端着盘子的服务员。她竖起柳眉,尖利地骂人家不长眼,嘴里吐出一些难听的话。 宋柔咋舌,看来这位美女挺不好惹的,她加速离开了是非之地。 洗完手回到原来的地方,宋阳竟然不见了,电脑摆椅子上。正纳闷,刚才的胖子过来,塞给她一个手机,往某处一指,嬉皮笑脸。“小阳在那扇门后面,拜托你把手机拿给他一下,谢谢咯!” 怎么谁都能使唤她呀! 宋柔撅了下嘴,沿着一条走廊靠近那扇门,拐过一道角,听见了有些耳熟的尖利嗓音。她看见宋阳靠着栏杆,碎发挡住表情,面前站着那位坏脾气的黑长直美女。 美女用深红尖锐的指甲抓住宋阳的胳膊,急切地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