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晓(青梅竹马,都市)》 1.青梅女友 早晨十点,张助理准时到达总裁办公室。室内色调以浅灰色为主,由于采光极佳,所以白天不开灯也不显阴沉,自然典雅。他持续往里走,眼尖地发现展示橱旁的圆形单座沙发上有一件休闲卫衣外套,他略一沉思,很快联想到娇纵的阮小姐,选择视而不见。 他将准备好的文件按重要顺序依次排好,环视四周,似乎都和原来没有太大不同,真要说缺了点什么,那只能是一直敬业勤奋的总裁。 张助理出办公室,轻轻合上门,一转头,撞见新来不久的行政助理。两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眼见对方想溜,张助理自然地抬手看时间,嘱咐道,“过十分钟提醒下晏总。” 这可是个苦差事。林助理害怕的不是别人,是领导的小青梅女友。其实阮大小姐为人算好相处的,来时经常带笑,偶尔会贴心地带礼物过来,唯一的缺点是爱扒着晏总不放,要跟她抢人的话,她会发脾气。 但林助理无法拒绝,张助理是总助,而且今天午后的区域经贸合作交流论坛很重要,不好临时推脱,于情于理,他都该去主动提醒。 林助理望着张助理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愣是咬牙答应,做了大概三分钟的心理准备,拨通电话。他听着那头的忙音,仍保有一丝幻想,最后,女声彻底击碎了他的幻想,他幽幽叹口气,“阮小姐,晏总在吗?” “在呀,”女人漫不经心地答,话里隐隐透露出几分不满,“哎呀,小林,他都忙那么多天了,只是多陪了我半小时而已。” 林助理虚抹一把汗,心想催不催不是他能决定的,不催是失职,他想混口饭吃而已,“阮小姐,今天有个重要的论坛,所以,想请您提醒下晏总。” “推不掉吗?” 一句话呛得林助理喘不上气来,他耐心解释道,“是政企交流的论坛,比较麻烦。” 对面的阮小姐似乎一下子软了下来,吸气声轻轻的,“好吧,我会告诉他的。” 林助理悬着心放一半回肚子里,心想或许她没那么拗,还是讲理的,只是需要人耐心哄着而已。他正庆幸着,阮小姐杀了个回马枪,“真的不行吗?今天有个秀,打算叫他陪我看呢。” 她的语气柔得像在和朋友交流,甚至不自觉地带上点提拉米苏般绵软的甜蜜质感。 林助理却没被甜到,光顾着担心了。他和张助都不愿跟阮小姐多接触的第二个原因是怕晏总吃醋。阮小姐有时到集团里玩,闲来无事多聊几句话,晏总撞见后总是略显不悦,他们都擅长揣度上司心情,久而久之,学会自动避嫌。 他询问,“阮小姐,或者,我跟晏总说两句?” 阮小姐闻言,掰掰手指,大概知道没戏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了一阵,林助理竖起耳朵留意那边的动静,突然,有句含糊不清的话飘来,“闹一晚上了,还没闹够?” 女人表面嫌恶,实则撒娇,“我烦死你啦,巴不得你不回来,你走,别回来。” 林助理抹了把脸,这工作怎么越来越难做。 晏澄好说歹说哄住阮知涵,接完助理的电话,再往怀中一瞥,女人的裸背白得刺眼,她伏在自己怀中,颈部和胸口留有红痕,仿佛雪梅盛开。 她拒绝抬头,手指头扣着他的胸膛。他无奈地抓住她的手,放到唇边轻吻,“你啊,三天两天闹脾气,他们都怕你。” 阮知涵眼神含着怨气,憋着的委屈一下喷发出来,“你自己说,你是不是已经忙很久了。你每天都大半夜才回来,回来也不跟我说话,不是睡觉,就是睡我……唔……” 黄河的水流不尽,她的话说不完,晏澄和她恋爱多年,太懂她的个性,一不做二不休,堵住她的嘴。 他的吻缠绵霸道,阮知涵初初尝到点药与花椒混合出的独特涩味,不自觉地要逃,被他的手掌按住后脑勺,一动不动地接受热吻。 浓烈的味道慢慢褪去,醇厚的檀香乌木伴着淡雅的香草袭入她的口鼻,她不禁沉醉,即便他身上的热意不容忽视,她亦把他当作是俗世里清雅而不失温暖的存在。 她被蛊惑了,唇舌的交缠吐出了欲望的丝网,层层笼住她。她开始渴求,双腿缠上他的腰,小腹微缩,私处贴着他的身躯。 晏澄熟悉她的身体,他不想让场面太失控,结束了这一吻。她的眼神迷离,他亲吻她的唇角,“晚上陪你。” 他匆匆抽身,意味着还是要去工作,阮知涵的脸顿时转向另一边,拒绝他的亲近。 晏澄实在拿她没办法,先行松手,站起来整理好衬衫的褶皱。他确保形象没问题,想继续说服她,她早有感觉,手臂发力半撑起身体,脚趾勾住他的衣角,毫不介意腿间的风光泄露,顺便抛个小眼神给他体会。 她的长相明艳,五官精致,单看可爱,组合在一起,奇特地透出点媚意,那双眼睛则好似会放电。 他竭力不往她私处瞟,但依然中招,视线快速掠过的那一刻,她若隐若现的嫣红花穴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面不改色,抓住她双腿合起来,解决完这茬,感觉能走了,又看那副楚楚可怜的神态浮上她的脸,她眼里有春日的涟漪。 晏澄心神不宁,安抚不好她,他有些急,急着急着又生出歹念,觉得昨晚弄她弄轻了,以至于她现在还有力气张腿邀请他上床。 趁他出神,阮知涵爬到一旁裹上被子,身上包得严严实实,单单露出头来,“你去上班吧。” 她存心报复,就是要勾得晏澄不上不下的。他见状很快反应过来,太阳穴一抽一抽的,好一会儿说不出话。 她作起来,不闹到上蹿下跳鸡犬不宁肯定不会罢休。 他暂且放下邪念,转移话题,“你助理说,你四天没去工作室了,没事做就去一趟。” 她发出不屑的气音,逆反道,“你让我去我就去啊,我不是你的小狗。” 晏澄真想发作,碍于有正事要办,特地看眼时间,发现多耽误一会可能真的会赶不上。他闭了闭眼,按捺住收拾她的冲动,“既然哪都不想去,那就乖乖等我回来。” 说完,他果断离开,不给她继续乱来的机会。 阮知涵搂着被子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不服气地捶床,接着,泄气地躺回去。她盯着天花板,忽然有了大喊大叫的冲动。 / 开更,那个初次番外还没有灵感,先搞这边 2.谁得罪你了(修) 阮知涵乐于跟晏澄唱反调,其实根本没在床上待多久。她搁那想了会事情,本能地要来个鲤鱼打挺,岂料动作幅度过大,有点废腰。她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不得不扶着腰坐起来。一个简单的坐立动作,做得她后背阵阵酸痛,腿根似有针扎,稍微动一下,密密麻麻的疼就会袭来。 她挪到床边,双腿小心触地,缓慢地站起来,等到确认站姿不会加剧她的痛苦,才踏出第一步。 阮知涵的目的地是衣帽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走进去,嵌入天花板的感应灯如夜空中的星子,一列列地亮起,为玻璃展示柜提供柔和光辉。而她的第一反应不是思考今日穿搭,是望向落地镜中的自己,她腰间和臀留有几片没散完的红印,胸口和后背则是吻痕。 她转过身,里外都检查了一遍,发现晏澄很有心机地不在任何常见的露肤部位留痕。她双手抱臂,恨不得立刻过去咬他。 昨晚,他喝了点酒,明明没醉,回来就发酒疯。她睡得正熟,只觉得下身湿漉漉的,不一会儿,腿间都是温热的湿意。她微微抬手,都没来得及揉眼睛,身上的男人执意把她的双手往上按。 她的话正要出口,他已经用力闯了进去,饱胀感充斥着她的小腹。黑暗中,她没忍住挠他好几下,听得他还在低笑,越来越气,剧烈地反抗。结果是,他拉高她的双腿冲刺,她的腰都快断了,咬着被子眼泪快出来了。 阮知涵简直无话可说,她今早没翻这笔账真不明智。可她的确有正事要办,伫立片刻,脑中的无数念头像滚筒洗衣机里的衣服,肆意翻滚。终于,她挑出一条绑带式美背开衩吊带裙穿上,外搭纯色西装外套。 临出门前,她顺手翻出玄关处的隐藏小镜子,往唇上浅抹口红,调好墨镜的位置,再低头踩双罗马凉鞋,便算完事。 阮知涵今日行程的第一站是工作室。早两天一直没过去,倒不是她不想,是近期有太多展览需要参加,除此之外,她还得抽时间去挑选新系列所需的裸石,肯定没法抽时间回工作室。今天有空了,她自然会回去完善新品的手稿。 想到这个,阮知涵仍是有点不服,晏澄无异于在她身边安装了人形监控,连她没去工作室的天数都数得一清二楚。她忿忿不平,偏偏没有办法说服他别处处紧盯。 说来,可能要怪她自己多一点,她那时年轻气盛,非得靠个人能力创办独立珠宝品牌,希望能改变家人对她的印象。她的想法是正确的,奈何缺乏周全的考虑。她擅长设计,不擅长运营、成本控制和管理,没有专人协助很难运转。 果不其然,品牌创立初期,即使她靠着过硬的艺术素养和天马行空的创意拿过些国际上的小奖,销售情况一样不容乐观。更令人头疼的是,她的个人品牌主打商业轻奢珠宝,不似高定只需拢住少部分客户或能走纯艺术路径,销售问题完全可以击垮她。 关键时刻,默默旁观的晏澄及时出手拉她一把。他先为她的品牌注资,随后,请来专业运营团队替她的品牌重塑营销策略。次月,某位行事低调能力非凡的珠宝策展人协助她参与多场国内外举行的首饰展。她的品牌开始有起死回生的迹象,慢慢在国内外培养起知名度。 晏澄做事喜欢做到完美,硬逼着她上进。很快地,她在浪漫的异国开起第一家线下门店,她设计的轻奢珠宝逐渐成为数位一二线明星日常穿搭的一部分。 他为她的事业出了不少力,所以,阮知涵大概摸到经营管理的门道后仍旧用着他雇来的人。再者,相处得久了,养出感情来,她也不好意思赶人走。 怀揣着懊恼与悔恨,阮知涵回到工作室。一年前,她的团队规模壮大了一倍,她得以将更多工作细分出去,3d建模、结构细节、后续工厂跟进等环节已经不需要她全程参与,她基本负责设计作品和审查。 她的工作算不上多繁忙,新季度产品的风格已经定下,设计初步成型,她目前只需给先前画的手稿收个尾。 下午五点半左右,员工陆续离开工作室,迟到的阮知涵顺利在下班时间前核查完最新一版多视图和建模图,颇为满意,关闭电脑,伸个懒腰。 她踩着地板,推动办公椅转了个圈圈,享受地闭目养神。 三分钟过去,她睁开双眼,穿上外套朝另一个地方出发。 晏澄今天的日程和往常没什么不同,无非是开不完的会和看不完的文件上。他参加完经济论坛,马不停蹄回到公司和几位业务部门的副总裁开会。 会议结束,约是下午六点左右,他给了自己一点休息的时间,拿起手机准备询问阮知涵的情况。 不曾想,她给他准备了不少惊喜。他望着屏幕上那一串短信,草草扫一眼,全部清除。她爱花钱任她花,省得太闲出去玩男人。 晏澄毫不怀疑,不给她多找点事做,她会出轨。他不认为自己疑心重,一心想她的“前科”,况且想接近她的男人很多,他小心提防不是错。 他提防的方式简单直接,一是让他的员工变成她的员工,二是帮她把事业做好,给她忙的机会,三是多给点钱,她不爱给男人花钱,她就爱自己花,拿到钱立刻会去那些奢侈品店里挥霍,他乐见其成。 晏澄大概估计了下,她今天花的不算多,看来气没全消。 他的预感是正确的,半小时后,拎着一大堆购物袋,脚穿凉拖,鼻梁上架着副墨镜的阮大小姐直奔总裁办公室,她路过带起的风惊呆了准备下班的张助和林助。 林助摇头,张助资历深,见怪不怪了,选择性眼瞎。 阮知涵雷厉风行地闯入庄重的办公室,晏澄习惯了她的不请自来,专注地看文件,顺便气定神闲地签完一份项目预算申请。然后,慢慢地抬眸瞧半坐桌面的她。 她脱掉外套,侧对着他,蝴蝶骨上的细丝带在他眼前摇曳,他对着她接近裸露的后背,什么文件都看不下去了,信手往旁边一推。 阮知涵听见动静,如兔子般跳下桌。她想故技重施,晏澄先发制人,捞着她的腰,把她抱回来放到宽大的胡桃木色办公桌上。 她佯装生气地挣扎,晏澄熟稔地制住她的四肢,将她捉到怀里,并扇了她的臀一巴掌。她惊叫,双腿乱蹬,混乱的局面里,她的裙?开衩落到了近腿根的位置,背后的绳结松懈,丝带滑落。 晏澄很有经验,抱住她往沙发方向走,她逃脱不了,闹腾半天,被他按在平时用来待客的沙发上强吻。 阮知涵是故意来挑逗他的,她猜他没那么早下班,她继续撩了就跑,让他尝尝冷落的滋味。 意料之外的是,这男人跟疯了一样,手已经摸到她底裤,隔着薄薄的布料戳刺她的私处。她赶紧咬他,血腥味在两人口中弥漫,他纹丝未动。 阮知涵没法,呜呜叫唤起来,晏澄不至于这么迫不及待,看她服软,改为坐着抱住她,“谁得罪你了?” / 昨晚写的时候太困了,没写完整。 晏澄的预感总是很准。剧透就是知涵不仅是想分手,还落实了。 3.看着我(H) 阮知涵斜睨他,眼珠里明晃晃地现出他的剪影,她的手肘顶住他的胳膊,用肢体语言表达抗拒,“除了你,没人会得罪我。” 她说的是实话,她的性格活泼开朗,很少跟别人起冲突。最近唯一跟她过不去的人就是他,她如果认真数他的罪状,至少能数出十几条。 晏澄左思右想,完全没摸索到她最近心情不佳的原因,他今天工作也累了,疲惫使他失去继续深入探究的念头。他搂着她温热的身躯,紧绷的神经得到些许伸展空间,便明示她,“展开说说。” 阮知涵抓住机会,暗下决心非要好好数落他一次。她趁他松懈,逃脱他的怀抱,优雅地往旁边一坐。她一早留意到自己衣衫不整,落座后,第一时间拉高领口,抚平皱成一团的裙角,然后郑重其事地清清嗓子。 “主要有三点。” 晏澄感觉怀里空了,有些不悦,可他面上不表,背往后靠,长腿交迭,姿态慵懒闲散。他颔首示意她讲下去,并且很正经地盯着她的脸庞,摆出洗耳恭听的模样,仿佛她是前来做汇报的下属。 他的思绪为那奇怪的联想停顿片刻,眸中起了细微的变化,无意地扯松领带。 阮知涵刻意跟他保持距离,原意是防止他随便动手动脚,但她坐得远,跟他遥遥相对时,反而感到别扭。她试探性地挪近一点,还改变坐姿,始终没发现问题所在。 晏澄不解地问,“怎么了?” 阮知涵蹙眉,深吸一口气,拎着裙摆走到他面前,一不做二不休,重新侧坐在他腿上。晏澄忍俊不禁,待她的发尾拂过他鼻尖,他笑道,“你不是说有三点吗?” 他的面容近在眼前,不适感烟消云散,她算是知道问题出在哪了。她哥哥以前总说她天不怕地不怕只怕晏澄,其实她不是怕,是太习惯他的存在,太依赖他的决策,这几乎成了她的本能。就像晏澄喜欢纵容她一样,都随着时间流逝,演变成无意识的行为。 她没法和他进行太疏离且正式的谈话,与其争那口气,不如先让自己舒服了,于是,她回到他怀中,手指揪着他的领口,继续说:“是有三点。第一点,你需要我的时候一直找我,要忙工作的时候就把我抛到一边。” 晏澄觉得不对劲,她的意思是,他对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实际上,她是最近太闲,还找不到新乐子,才爱扒着他不放,如果她有好去处,恐怕很快能把他忘了。 她正视他,从他的微表情里读出一丝质疑,她稳定心神,“第二点,你不要老是想管着我,连我什么时候在工作室,什么时候不在都知道。” 晏澄既然敢透露给她,当然不怕她反对,他点点头,“我以后不问了。” 他的态度尚且称得上诚恳,阮知涵比较满意,拽住领带把玩,话锋一转,“为什么每次做爱都那么用力?” 晏澄这回没有心理准备,好在跟她处出了经验,平静地回答:“你要求的。” 她不信他的邪,因为他最会假装正经哄骗她,“不可能。” 晏澄不喜欢跟阮知涵辩论,别看他常常在商业谈判中占据上风,跟她吵架基本没吵赢过。原因在于,阮知涵的思维是发散的,很容易让人绕进去而不自知。恋爱多年,他不得不总结出一套方法,讲不过,索性证明给她看。 他的动作来得突然,阮知涵还等他回答呢,他的手莫名其妙探进她的裙底。她搞不清状况,质问道,“你做什么?” 晏澄直言,“证明给你看。” 阮知涵知道她该严厉地斥责他,明明好好地在聊两人的问题,他说变就变。可她虚挡了几下,很快毫无招架之力。 他太懂她的弱点,轻易剥下她的底裤,指腹挑逗渗出一股花露的蜜穴,她的腰肢下意识放软。他趁虚而入,扯来她丢在这边的卫衣外套平铺,让她垫在身下,再分开她的双腿,拨开花唇,亲吻收缩的小口。 她平时最怕这招,眼见跑不掉,当即咬唇克制,竭力阻止流窜的快感奔涌。 他不理那么多,舌头舔弄穴缝,由上至下,贪婪地汲取她的香甜气息。 阮知涵受了刺激,感到眩晕,那非比寻常的快意大大削弱她的自控能力,她要用力地闭紧双唇,才能不叫出声。 而他根本无所畏惧,逮住她的阴蒂,一会儿吸,一会儿舔,等她脑中的烟花准备绽放,他坏心眼地停下,却时不时按压它。 不过三四分钟的功夫,阮知涵已经受不了,她眼里的灯光都晕染开了,侧着头见室内的装潢都不是她最熟悉的,浑身都在颤抖,“这是……在办公室。” 晏澄的视线集中在她腿间,反应平平,“我知道。” 阮知涵还想多说两句,他抱起她,四目相对,他的欲望赤裸裸地写在眼里。她不知道他哪根筋不对劲,欲言又止,慢慢地,在他的怀里歇了心思。 她瞄一眼丢在沙发上的内裤,双腿夹紧,重新打量她的男人,想闹,偏偏还觉得可能没有闹的必要。 她的思绪万千,重回现实时,他已经带她回到原来的位置,放她坐在办公桌上,这个高度恰好能帮她更好地俯瞰城市夜景。 她下边是真空的,腿缝都是滑滑的爱液,这个认知与她面前的风景一结合,她瞬间难为情起来。 晏澄抱她过来是看桌子高度方便做事罢了,见她的注意力都被阑珊灯火吸引,倾身挡住她的视野。她眨了眨眼,他的手指轻抬起她的下巴,垂首吻上去。 阮知涵安心地接受他的深吻,身子后仰,双手撑在两侧才能维持平衡,腿本是合拢的,然而他的侵略性越来越强,她最终屈起腿,撩起裙边,邀请他进入。 她的接受能力特别好,根本不问是否真的要在办公室里做爱,她最多是揣度下形势,差不多就能躺平,做好享受的准备。 晏澄望着她,她的双颊都染上了欲的潮红,她正给予他快乐的权利。他喜欢看她动情的模样,这会给他一种错觉,她迫切地需要着他。 而错觉之外,他的理智告诉他,她往往随遇而安,他对她来说,是出现时机正确的人,不是绝对特殊的人。 晏澄珍视他得到的幸福,同样地,他怀疑别人要觊觎他的幸福。所以,他没告诉阮知涵的是,他未必能真的做到不问不管,即使她不要求,他也未必能控制好力道。 他垂眸,抚摸她的小腹和私处,他漫不经心地揉按阴蒂,长指在穴口打圈。她受到折磨,无法释放,唯有主动缠上去。 晏澄的呼吸变得沉重,解开碍事的领带,本来想扔开,碰巧瞥见她的手,干脆令她躺到宽大的办公桌上,绑紧她的双手。 他心中的邪念在滋长,阮知涵则沉迷于中断的肉欲,无知无觉。 晏澄上前一步,她睁开美丽的眼眸,二人在昏暗的环境里对视。她张开双唇,小声地说了句什么,晏澄没理解,把她拉向自己,沉腰顶入她温暖的穴道内。 他用的力道真不小,撞到底了。 阮知涵不受控地缩着穴肉,汁水随着交合的动作飞溅。她喘息着,感受他的性器填满她的空虚,碾过软肉的奇妙感觉。 晏澄抽送的速度很快,她在高潮的边缘徘徊。她但凡分心一点,他便全根没入,直抵在她最敏感的那点上。 她无法自制,连连发出语意不明的音节。晏澄理顺她的长发,细密的吻落在她眼皮上和唇上。 “看着我。” 阮知涵果然看向他,他的眉眼长得特别好看,剑眉星目,鼻梁高,轮廓线条流畅,骨相也好。她想摸他,被捆住的双手却没法动弹,她唯有看着他。 晏澄喜欢她的眼神,那种痴迷的,带点爱意的眼神,是他最想要的。他受到了鼓励,血液沸腾,每一次进入她的身体,都揣着攫取她一切的心思。 他疯狂地在她身体里释放阴暗的爱意,她承受不住,喷出的水淋湿了他的衬衫,他毫不在意,就着相连的姿势,带她看她好奇的人间烟火。 阮知涵哪有心思赏风景,她夹着那根大东西,满脑子都是情欲。她抬臀,扭腰,嘴里叫着他哥哥,最终引来他热烈的回应。 他忘却了技巧,全凭本能行事,如野兽般横冲直撞,弄到她失神。 积聚的快感爆发的刹那,阮知涵也有点反应过来,晏澄在骗她。奈何来不及了,尝到了甜头的她再一次被他哄住了。 4.真的会生气(H) 阮知涵躺在冰冷的桌面上喘息,肩膀压着散落的文件,她不知道它们是否重要,但即使很重要,根本来不及了,她下面跟喷泉一样,分泌出的大量液体都洒落在桌上和地上,兴许还沾到了纸上。 羞耻感增强,她穴中的软肉牢牢地裹住了他的肉棒。他进出两难,只好扶着她的大腿,缓缓抽送,延长绵密的快感。 他还在她体内,大有继续的意思。阮知涵却手脚发软,她觉得再来一次会击溃她的理智。她开始想办法后退,可惜双手受困,身体大半被他掌控,她根本没办法离开。在她躯体深处停留的男人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他的眼神明明是温柔的,可动作重新变得狂野起来。 她仰头,脖颈线条一览无遗,腰间堆积的裙摆因他过于用力的撞击晃荡,而她的双腿亦是不断打滑,在空中划出道道曲线。 阮知涵的睫毛上沾了汗珠,眼前的光影便晕在一起,侧过脸时,远方的万盏灯火也变得光怪陆离。她无可奈何,凝视着他,他嫌热解开了最上面的两粒扣子,衬衫领口敞开,比较规整。他背光,五官不太清晰,唯独那双眸子,那么近,又那么远。 她放下举过头顶的双臂,使劲要挣开它。 晏澄看出她的意图,手指勾起堆积到她腰间的裙子,直往上拉,露出她的小腹。他轻轻抚摸她的肚皮,仿佛寻找着什么,突然间,他大开大合地抽插,顶开紧闭的穴缝,一入到底。阮知涵难以忍受,声音变得尖细。 晏澄拉过她的手,扯开领带,她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手就被他带到小腹处。他盯着那略微鼓起的形状,硬要她碰。阮知涵颤着手,刚触到那处,他捣入花径,她察觉到手心有异物,忽而明白了许多,她摇摇头,“不要弄我了......我受不了了。” 他总嫌不够,扶她坐起来,停下以吻安抚她。她为这片刻的停歇感到庆幸,配合地伸出舌头,殊不知,这是他给的一颗蜜糖,不代表他会停下。 晏澄要求她的腿攀上他的腰,她吸吸鼻子,乖乖照做。她还浅吻他的侧脸,满怀期待地问:“还做吗?” 他心眼坏极了,透过她发丝的遮挡,看见她的明眸。他貌似心生怜惜,实则抱起她,将她推向自己。阮知涵躲闪不及,挨得结结实实。她突发奇想去摸肚子,变了个姿势倒是摸不到动静了,可他一直都有办法让她清楚地知道着,和她做爱的是他。 阮知涵的后背贴上玻璃的那一刻,她惊讶得无以复加,说不出任何话来。空调放出的低温凝聚在玻璃上,冷意侵袭她接近半裸的背部。 晏澄低头靠近她,距离近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她的唇色鲜艳欲滴,他小啄一口,问她:“是谁在肏你?” 他很少会说这类粗鲁的词,阮知涵话很多,也不擅长说这类话。她抿唇,拒绝开口。 晏澄一定要逼她开口,他拔出来,待她转身,又重新插回去,捏着她的下巴要她看,看两人交合的影子闪烁在华灯与高楼里。在性爱中,她的脸皮始终不如平时那么厚,慌乱地扒拉裙子,遮住前胸和腿间的风光,小声道,“是你……” 他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谁?” 阮知涵不自觉攥紧拳头,他一个插入,又稍稍放松,她服了,“晏澄哥哥,放过我。” 晏澄以前不喜欢她这样叫,她成年后,反而特别喜欢她这么叫。果不其然,埋在她穴里的肉棒似乎胀大了,他圈住她的腰,加速动作,数百下后,她的呻吟声渐弱,他沿着她湿发的痕迹亲她的后背。 阮知涵快累瘫了,她找到手机看眼时间,居然做了快一小时,难怪她下面差点磨破皮。她的眼珠转动,捕捉到他的身影,连忙拉过卫衣盖住下面,以免他起邪念。 晏澄对她的防备感到好笑,他丢了避孕套,取湿巾回来给她擦下面,她还不给碰了。 阮知涵瞪他,“万一被别人看见怎么办?” 晏澄肯定不喜欢别人看见她衣衫不整香汗淋漓的模样,这里是最高层,附近几乎没有等高的楼层,况且这层安装的是单向透视的玻璃,夜晚没开灯的情况下压根看不清,他才敢放心地玩。 他单臂圈住她的腰,说:“是单向玻璃。” 阮知涵来过很多次,她压根没看出来,他揭秘后,她烦得伸出爪子挠他的胸膛,怪不得不开灯。 晏澄的皮肤偏白,很快有了好几道抓痕,加上她刚刚在背后挠的,乍一看也是触目惊心。他觉得差不多闹够了,给她披上他的西装外套。 她警告他,“不许动我了,我真的会生气。” 晏澄知道她是真的受不了了,认真地听训,答应她,“今晚都不动你。” 阮知涵这才松开压着裙子的手,他抽了湿巾帮她擦拭下体,她裙子是湿的,内裤脱得早,幸免于难。收拾完她,她指了指一片狼藉的桌面。 晏澄也是一时冲动,没想太多,此时过去,才发现乱糟糟的,地面都湿了一大片。 她很敏感,容易潮吹,他还故意逗她,自然会形成这种局面。 阮知涵抱着双臂,赤足走到他身旁,说:“你可别让阿姨来收拾,我会很没面子的。” 清洁阿姨天天见她进进出出,看这样不难猜出两人在这干了什么。 晏澄再三保证他会收拾残局,她勉强接受。 两人爱折腾,到家已经是夜晚九点了,阮知涵一直觉得身上残留着交欢的淫靡气味,回家立刻跑上楼洗澡。晏澄在书房处理未完的公事。 他今晚比较尽兴,仍在回味,心思没太放在文件上。他只要想到她羞怯的样子,便忍不住想笑,她平时胆大包天,只有在床上会收敛一点。 两人发生第一次后,性生活一直很和谐,也是他最近比较忙,的确忽略了她。 他寻思着,打开日程安排,上边的行程都排到半个月后了,期间有几天得去出差,抽不出时间陪她。 他对此也很无奈,阮老太太名义上是董事长,其实所有事务都交给他决定,他接手整个集团的时间不到一年半,现在要放开一些权力,未免太早了。 晏澄决定忙过这阵跟她认真聊,顺便多给她找点事做,否则,她要真不高兴了,事情会很棘手。 5.看不住我 阮知涵每晚的护肤程序都特别繁琐,晏澄回到房间时,她就在往腿上抹磨砂膏,等他洗完澡上床了,她还在捣鼓面膜准备擦脸上。他百无聊赖,瞥了眼床中间坐立的草莓熊玩偶,拽住它的胳膊,抛向旁边的沙发。 他抛得准,草莓熊稳稳地落下,发出的声音不大,但阮知涵还是察觉了,她敷了半边脸,转过头,皱着眉,说:“我今晚要抱着它睡。” 她仍旧喜欢收集玩偶,常常把它们带上床。晏澄很难忍受这个习惯,没少在床上因草莓熊起矛盾。 他置若罔闻,“明天你去哪?” 阮知涵暗自翻个白眼,心想他又开始转移她的注意力,她现在不会轻易上当了,并打定主意要夺回它。她继续敷泥面膜,缓缓答,“早上陪我妈去拍卖会,下午回工作室,晚上有个时尚晚宴要参加。” 她常和时尚圈的人打交道,如各路名媛、时尚杂志主编、明星模特,甚至是摄影师这类稍微沾点关系的,她都会认识一番。她天生会社交,在这类人人光鲜亮丽的场合里,混得特别开。 晏澄知道她交朋友不费劲,况且时尚圈最吃资源和人脉,谁也不会去给她脸色看。他很放心她在这一块发展,不会吃亏。 他唯一担心的是,她太容易分心,来个主动热情的帅气男人都有可能把她勾走,时尚圈和娱乐圈可不缺这种人,他思忖着,说:“早点回来。” 阮知涵擦了擦手,反驳道,“又不是我能决定的。” 晏澄闻言,默默盯住她的背影,她最近跟他唱反调的频率特别高,他也有点摸不透她的心思。但她本来就是个有点叛逆的个性,他没继续多想,语气平平,“一点之前到家,你知道后果。” 她一直面对镜子,望着镜中的自己,美丽的容貌上覆盖淡淡的茶色,仿佛是层阴影。她扁了扁嘴,委屈且郁闷,一不小心说出心里话,“不公平,你昨晚都三四点才回来,还要我一点就回来。” 他的占有欲很强,爱更加激发了占有欲。他自己清楚,但他擅长伪装,只问:“你有特殊的事要做吗?” 阮知涵吐出一口气,“没有,我就是想出去玩。” “你白天都在外面玩,”他慢条斯理地说,“晚上早点回来休息。” 她被他哄了那么多年,早学聪明了,不过,她还没学到他的耐性,忍不住道:“明明是怕我出去找男人。” 晏澄听她挑明了所有,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你知道就好。” 这些年里,试图靠近她的男人络绎不绝。她高中时期还好,跟黎清凡分手后,老实了不少。就算他远在国外,她也没搞出事情来。 她大一的时候,他在剑桥,她在伦敦,他每周都会见她,撞见过几个男人追她的画面,顿生危机感,还特地多拿个硕士学位,等到阮老太太逼他回国,他才回。 他现在始终不敢掉以轻心,跟护小鸡一样看着她。 阮知涵有点烦,他以前管她学习就算了,自从在一起后,小到生活起居,大到升学事业,他都不会放心让她单独做。虽说她有获益,可他的目的也不纯粹。她赌气道,“我要找早找了,你也看不住我。” 她这话一出口,晏澄的眸色微微黯淡,嘴上却没说什么。她以为他默认了,安静等上一会儿,去洗手间洗掉面膜,回到卧室躺床上。 她刚一沾床,晏澄就把她整个人给抱了过去,她不清楚状况,懵懵地张嘴,他边亲她,边轻咬她的唇瓣。 他喜欢突然亲她,她差不多习惯了。不习惯的是,吻完睁眼的那一瞬,她的视线撞进他暗沉的眼眸里。 阮知涵根本不怕他,她伸手去推他,他直接捏住她的手腕,认真地问:“你什么意思?” 她早忘了不久前说的话,“什么什么意思?” 她一脸懵,晏澄没从她脸上找到破绽,大概明白他又多心了。他从小就有多疑内耗的毛病,淡漠的亲情令他养成不轻信任何一人承诺的习惯,实际上,他最信任的人是阮知涵,尽管她伤过他的心。 他否认,“没什么。” 阮知涵觉得他怪怪的,但他有时候就是这样,会控制不住情绪,不像平时那么冷静。她指指顶上的灯,“关灯。” 晏澄回神,翻身回去按下床头的按钮,随后,把她捞进怀里吻了好几下,感觉慢慢安心下来,心里好受了点。 阮知涵枕着他的胳膊,注视着黑暗发呆,她最近常有个深刻的想法,他的确对她特别好,然而,他的爱重量不轻。 安稳地睡了一夜,阮知涵醒过来后,身旁的位置照样是空了。她重复着前一天的步骤,原本心情不赖,不知怎的,想到昨晚的对话,情绪忽然转变。 她不爱想太多,得过且过,可也会疑惑。所有人都说晏澄很爱她,他说他九岁就爱上她了,她从未怀疑过。现在,她不是怀疑,是好奇,他爱她,同时,好像在以保护的名义防着她。 阮知涵掬了捧水泼在脸上,多想无益,目前跟他在一起,她过得很好,就够了。 她不会在细节处多纠结,爱不爱,更在她考虑范围之外。 阮知涵去车库,开着她最喜欢的冰莓粉保时捷,到达和母亲约定的地方。周媛好几天没见她,发现她今天穿得简单,揶揄她,“今天这身加起来不到五百块钱,钱不够花?” “不是,”阮知涵上前两步挽住母亲的手,“我钱多到花不完呢。” “也是,有晏澄在,怪不得最近不爱找我跟你爸要钱了。” 这倒是实话,阮知涵挣的不少,要长期支撑她的高消费则差点火候。她平时买贵重的东西都是刷晏澄的卡,她心安理得,他不爱花钱,她替她花。 周媛见她讪讪不吭声,想了想,旧事重提,“你那个工作室有点规模了,怎么还忙到五六天不回一趟家,你忘了你答应过我和你爸什么?” 阮知涵的父母都疼小女儿,不希望她结婚,比较希望她留在家里多陪陪家里人。 阮知涵自然没忘,先前阮老太太问她愿不愿意跟晏澄结婚,她说不愿意,就是记着母亲的要求。她无奈地答:“我也不想,哎呀你就别念叨了,等我忙完今年嘛,我之后老实回家,老实去公司上班。” 周媛苦口婆心地说她,“我跟你爸早就到退休的年龄了,家里的这些事迟早要交给你跟你哥,你就算以后不想经营公司,想找职业经理人,总得懂点管理。” 她顿了下,又说,“你现在有时间,干脆去报个mba学学。还有,晏澄现在接手了晏家的所有生意,做得挺好的,你跟他如胶似漆,怎么没从他那学点?” 阮知涵扯了扯嘴角,笑不出来,她有什么办法嘛,知识和能力这种东西,不会通过性传播。她不敢说实话,唯有木木地点头,“学,我过几天就学。” 周媛看她的样子,估计她没太往心里去,手指揉揉额头,“你让我省点心。” / 以后还是不要深夜写了,第二天醒来一看好多地方写得怪怪的,还要修 求珠珠求珠珠 6.贿赂总裁 阮知涵不明白她是怎么让母亲不省心的,她一直觉得她很让人放心。她沉思片刻,笃定母亲和晏澄都对她有偏见,所以常常不信任她。她绝不可能自我反省,理所当然地从别人身上找原因。 不过,受到自尊心的影响,阮知涵其实很希望能被另眼相看,由此有了别样的心思,想做点事情证明自己。念头在她脑海里疯狂发芽,直到去参加时尚晚宴,她都惦记着要付出实际行动。 这次高珠及高定服饰晚宴由某知名奢侈品牌举办,阮知涵并非以品牌创始人的身份赴宴,而是以消费者的身份接受邀请,穿着方面较为随意。 她穿了条该品牌的修身浅白色吊带裙。品牌方本来还为她准备私人化妆服务,她嫌麻烦一口回绝,自个在办公室随便捣鼓发型和妆容。亏她长得漂亮,信手做的公主卷发搭配淡妆,也能与裙子相衬,显出气质。 这场晚宴及高定的展示场地均设置在星级酒店,离工作室有段距离,她去得迟了点,不过该品牌的亚太区总裁很给她面子,特地等着同她会面。她的社交能力满级,二话不说上前握手攀谈,如鱼得水。这边闲聊几句,另一高管也来跟她打招呼,她露出招牌的甜美笑容,轻松应对。 交流结束,她站在正中间,灯光一闪一灭,留下永恒的一刻。 之后,阮知涵在销售引导下去参观展出的高定珠宝,这场晚宴有低消规定,她逛了圈没见有特别合心意的,兴致缺缺,最后只挑条项链。销售发现她的心思不在这上边,带领她去会场入座。 阮知涵的座位居中,圆桌上摆放的粉白精致鲜花很合她意,她拈了一朵轻嗅,后边的服务生刚好凑上前询问她的口味。她不太爱吃西餐,都是意思一下,直接选择菜单上方的两道菜,边点边在想待会去烧烤店打包点东西垫肚子。 事实也正如她所料,呈上来的菜品不合口味,她吃得索然无味,满脑子盘算着早溜。反正该见的基本见了,她来这趟只是因为太久没在类似的晚宴上露面。 阮知涵打定主要离开,她举起高脚杯,在衣香鬓影的场合带动下,杯中酒液泛起陆离的光彩。 她轻啜一口,缓解食物的涩味,刚要起身,余光瞥见身旁晃来一道影子。 阮知涵不接,她的视线上移,撞到一张俊俏不失清秀的脸庞,她心头一震,随即定睛,终于从那双眼睛辨别出不同来。她告诉自己,好看的人往往有相似之处,灯光不好的情况下,看走眼了很正常。 她问:“你是?” “阮小姐,”英俊的青年五官带着少年气,白净清秀,说话的语气却老练,“我姓允,允睿。” 他提及了姓名,阮知涵有点印象,她助理跟她提过一嘴,他是近期人气很高的男明星,和她的品牌有商务合作。她一般不会注意有普通商务合作的明星,是以跟他不熟。 阮知涵故作恍然,点点头,“你是品牌大使?” 受邀参加这个晚宴的明星,不是品牌代言人,就是品牌大使之类的角色。 允睿浅笑,他表现得很腼腆,身体俯下的幅度恰好表露他的谦逊,他说:“是的,之前和您的品牌有过合作。” 阮知涵抿唇微笑,“我记得。” 他的话说得圆滑,“所以,我想跟您打个招呼。” 兴许是他用的敬语太过正式,阮知涵感到别扭,她的指头掸开锁骨窝里垂落的卷发,眼神飘忽,有点能理解社恐的心理活动了,“嗯,好,新一季度产品快发布了,届时希望我们还能合作。” “我的荣幸。” 他那客气的笑容没消失过,白衬衫最顶端的扣子则规矩地扣着,充斥着涉世未深的少年人独有的青涩气息。 阮知涵一度迷茫,真要说像,不太像,独独是气质和身形太相似而已。 十一点半,阮知涵回到别墅,途经花园,抬头朝上张望,卧室的那盏灯亮着,看来晏澄回家了。她拍拍额头,事情过去那么多年了,她跟清凡一早断了联络,不知到底有什么好恍惚的。 阮知涵竭力忘却今晚的插曲,奈何她好像中蛊了,引以为傲的好忘性根本起不了作用,允睿的脸庞在她脑中盘旋。她受不了,站定警告自己不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当年她傻乎乎地跟黎清凡在一起,差点没气坏晏澄,那时他无法对她做太过火的事,现在可是能了。大四那年,她趁晏澄不在跟玩得好的男性朋友出去玩,自以为瞒得严密,安心地等到次日清晨才回家。 意料之外的是,她被晏澄逮个正着,他直接把她的屁股打红了。更要命的是,她可怜兮兮地趴着吸气,他依然不愿意放过她。第二天,她下面都没合拢,下床直打颤。 阮知涵下意识夹紧双腿,她会怕晏澄真发怒时霸道专制的样子。 她花了十分钟,勉强整理好心情,慢悠悠踏进熟悉的家中。她不爱收拾东西,无论是拎包,还是装了名贵珠宝的袋子,均是肆意地往沙发上一甩完事,松松肩骨,如常去洗澡。 阮知涵特地泡了个玫瑰花瓣澡缓解心情,温暖的水没过身体,热气熏陶,酸痛感和愁绪都从毛孔钻了出去。她舒舒服服地躺上许久,原以为出浴后,晏澄该在卧室了,不曾想连个影子都没见。 她坐在床沿擦湿发,鬼使神差地,允睿那张脸,和当年黎清凡的影子相结合。 阮知涵一激灵,连忙放下擦头发的毛巾,往门外去。 阮知涵现在算是很能拎得清了,她不愿重蹈覆辙,就想通过晏澄缓解因愧疚诞生的异样情怀。她行至书房门前,底下的门缝漏出淡淡的暖色灯光,她不假思索地推门而入。 里面的光源唯有桌面的一盏台灯,她紧了紧披着的薄纱,朝低头认真办公的男人走去。 晏澄仍穿着正装,他平常更爱深色系的衬衫,此刻,领口微敞开,喉结和锁骨一览无遗,看着有几分成熟的性感。他的外貌条件也出众,高鼻深目薄唇,阴影投在他脸上,反而凸显神秘感。 阮知涵不管不顾,伸手臂去揽他脖子,他一早知道她来了,自然地拥住她,令她坐腿上。 晏澄眷恋地嗅她的气息,她举手投足间散发着玫瑰的香味,魅惑十足。他又简单打量她的穿着,缎面吊带性感睡裙外罩小披肩,晃荡的不料勾勒出了她躯体的曲线。 他放下笔,问:“这么早就回来?” “不是你要我早回来的吗?” “你有这么听话?” “哼。” 她不耐地用手肘顶他的胸膛,他低笑。她有点恼怒,回眸瞧他,她的眼神是柔和的,不知为何还混点娇媚的意味。晏澄的指尖划过她的唇,点点她的鼻子,“早点睡。” “不要,”阮知涵知道怎么勾引他,腰如水蛇般扭动,还特地留给他发丝半遮半掩的侧脸,“阿澄,我跟你说件事,明天我跟你去公司吧。” “嗯?” 阮知涵解释道,“我妈老说我没本事,我去做你秘书,学习几天。” 晏澄先前叫过她,她死活不愿意,现在居然愿意。他诧异了下,想到她最听她母亲的话,心里不好受,蓦地生出坏心思。 他说:“这样,你觉得你有什么适合这个岗位的特质?” 他假正经,故意要刁难她,可惜她的脸皮足够厚,不怕这一招。她咬唇,拉着他的手往裙底去。 晏澄随她去,很快探到湿润温暖的蜜穴,指头上缠了不少清液。 他揉揉她的阴阜,挑起一滩春水,拔出手指放她唇边,“没穿内裤?” 阮知涵舔舔他的手指,唇上沾染体液,妖艳动人。他的欲火顷刻间燃起,大掌爱抚她的腿心。 几缕光线映着她的眸子,眼波流转,她趁机抛个媚眼给他,声音柔得似羽毛,“我特别擅长贿赂总裁。” “很好。” / 谢谢大家的珠珠 7.要坏了(H) 阮知涵所说的贿赂不是开玩笑,她说到做到,面对面跨坐在他腿上,缓缓褪下小披肩。她的动作缓慢而优雅,下巴抬起,目光却锁定着他的眼睛。 他眼里跃动着一簇小火苗,不过她的影子遮挡他的半张脸,及时隐匿了欲的炙热。 她的舌头如蛇信,湿滑地爬过他的耳垂,他颤栗,不适应她的主动,扳正她的脸,谁知道她没有缩回舌尖,暗沉的妖艳在她的唇上绽放。 晏澄的指腹不住地描摹她的唇瓣,他想品尝,她调皮地垂首,令他扑空。他饶有兴味,便不抢夺主动权,等着看她的好戏。 阮知涵的双手无处可去,滑落到他胸膛,她挑开一颗颗纽扣,手心辗转于他的胸肌和手臂之间。她的触摸仿佛是若即若离的另类纠缠,划过他心脏所在的位置时,她的手指似有魔力,投下一片酥酥麻麻的触电感,直酥到他心里头去。 她嫌不够,露出顽皮且天真的表情,扯开他的衬衫,与此同时,她挺翘的乳峰贴合他的肌肉,而她的试探愈发大胆,双唇甚至含住他的喉结,再伸舌勾舔。 晏澄记忆里,她很少会主动取悦他,回回跟大爷似的躺着享受,不知她是哪里习得的技巧。他捞起她的睡裙裙边,流连在她的臀肉上,时而摩挲,时而揉捏。 阮知涵的私处简直称得上水漫金山,她的吻一路向上蔓延,印在他的下巴上,又嫌弃地皱皱眉,“刺刺的,胡子长出来了。” 晏澄闻言,故意用下巴蹭她娇嫩的皮肤,她边躲边笑,发出些缠绵诱人的声音,并伴有急促的喘息。她抵住他的胸口,娇俏地警告他,“不许动,下面都流水了。” 阮知涵臀下压着的睡裙本就湿了一大片,现在私处没有遮掩,压在他苏醒的性器上,受那半硬半软触感的影响,大量分泌的爱液沾到他裤子上,黏黏腻腻。 他眯眼,表情正经得不行,薄唇一张一合,只说:“堵住就行。” 他的音色好,不至于低沉得给人压迫感,也不会清澈得像少年,低缓带些醇厚,在情欲中,则会逸出几分破碎感。 但是,他的语气平和得淡漠了点,所以,讲不正经的话语反而更具冲击力。 呼吸交织,她轻啄他的唇,随后边拉他的裤子拉链,边自言自语般地说:“堵不如疏呢。” 晏澄望着她的举动,她的手掌心软得不可思议,灵敏地裹住他阴茎轻轻套弄,她的神情则一如既往,好奇中掺着烂漫。他抓住她的一只乳房,细腻的触感唤起他的原始冲动。她置之不理,继续胡乱地抚弄,指甲蹭过龟头的那一刹那,他终于按捺不住。 他道,“对你来说,堵和疏可以同时发生。” 话刚说完,他扶着她的腰,示意她抬起臀。 阮知涵非要自己来,她撑着身体,湿哒哒的肉穴蠕动,挤出一团爱液,凭空淋在他勃起的性器上。 晏澄的语气稍有变化,强硬不少,“坐下去。” 他很大,撑得难受,她就不那么喜欢女上。可是,事情是她挑起的,她没资格临阵脱逃。她想方设法拖延时间,“没戴套,会怀孕的。” 他拉开最近的那个抽屉,拿出一个递给她。 阮知涵撇嘴,老实撕开,戴半天都戴不上,晏澄索性自己动手。 她爱撩不爱收尾的毛病又犯了,待他戴好,她想到撑得满满当当,小腹直抽抽的感觉,开始打退堂鼓,没了先前那股媚劲。眼看她打回原形,晏澄自然不能放过她,美其名曰教她,“展示下你的特质。” 阮知涵的裸臂搭在他肩上,尾音拖得长而甜,“换个姿势嘛。” “秘书小姐,”晏澄的心神其实全数放在她随呼吸起伏颤抖的双乳上,镇定地斥责她,“对上司诚实,完成上司交代的任务,是你的基本职责。” 因着他严肃不失慵懒的调笑话语,她心跳加速,脸蛋红扑扑的,不禁真的带入了那情景,认真地尝试起容纳他粗大的阳物。她调整它的姿势,确保它对着穴口,而后一点点往下坐。 她的速度很慢,晏澄感受着内壁的挤压,侵入她的想法已经完全占据了他的脑海,他催促她,“你的工作效率太慢。” 阮知涵听他一本正经地点评她的“工作表现”,浑身都像烧了起来,处处发烫。她一紧张,蜜穴裹紧了他的性器,他倒吸口气,勉强按下冲动,耐心地等她。 她怕那饱胀感,一小点一小点地吃。他的肉棒撑开了她的小穴,里边富有弹性的软肉开始互相推搡,她坐到一半,感觉到阻碍,实在不敢继续。 晏澄被她绞得愈发无法自制,发觉她想摆烂,遗憾地说:“我再教你一回,下次检查。” 阮知涵察觉到危机将到来,下意思地要躲闪,奈何根本来不及,他钳制她的腰,一手压着她的肩膀,愣是把她按下。 咕唧一声,直插到底,她的双腿合上,腰背挺直,红唇吐出呻吟,身子敏感得直发抖。这正好方便了他,他心心念念的嫩乳就在眼前,低头衔住乳尖,挑逗一番,细细品尝。 她失神许久,身体荡漾着,肉体碰撞的淫靡声响不绝于耳,她感觉每处瘙痒的点都在他迅猛有力的操弄中得到满足,可过快的频率也令她累得够呛。 她的花唇是勉强包容着他,隐隐发酸,而他的阴茎又长,在这姿势的作用下,时常顶到宫口,磨得她呜呜叫。 阮知涵没骨气地哀求起来,“要坏了.......小穴好酸,会插坏的......” 晏澄听她一叫,明显是更加兴奋,他有破坏欲,想把她揉进怀里,于是,他每次干进穴里,都尽根没入,阴囊常撞到她的花唇。 而他还会佯装温柔地安慰她,“不会的,插过这么多次,什么时候坏过?” / 疯狂开车车 请大家多多收藏和推荐,200收加更,我会勤奋更新的~ 8.知涵要抱抱 阮知涵说的受不住是真话,她的长发飞舞,激烈的律动迫使她的脚趾蜷缩,如受伤后无力挪动被迫躺在礁石上曝晒的人鱼。汗珠仿佛清晨的雾气,蒙住她的脸庞。 她无法思考,本能地抓住晏澄的肩膀,呵出的热气拂过他侧颈。他眼红心热,过于用力,双臂变成了最坚固的锁,掌控她的一举一动。 他满心满眼都是她,他越想占有她,越深入,无法自制地在她体内掀起巨浪。 他一下一下地撞击,私处相连,交合淌出的体液混合堆积,时而滴落在地板和座椅上。 晏澄也有点失去理智了,他不太能听见她的呜咽声,把她当成一艘小船,尽情地拨弄她,令她飘摇,直到无处可去,只能缩进他怀里。 他的预谋成功了。 阮知涵挣不脱他的桎梏,努力绷紧神经寻找他停歇的时间点,但是,她刚能集中注意力,不是被他用力往下按,生生吞下那粗硬的一整根,就是他主动进攻,捏住她的腰往上顶。 她眼前的烟花绽放了好几遍,花穴一感到极致的快意就会痉挛,而他不许她夹紧,她的紧致会引来他不顾后果的报复,下场是趴他胸膛小死一回。 阮知涵的眼尾冒了泪花,她真觉得他想干死她,情急之下,一口咬住他的肩,接着,胡乱咬了一通。 晏澄起初没有痛感,后来捅进去肆意了一番,她的臀部往后缩往上抬,就是不肯要他继续待里面,他才知道她已经到达承受的极限,逮着他乱挠乱咬。 他仅是思考了十秒钟,默默地拔出来。她下面那张小嘴始终吸着他,他废了点劲,使劲抽离。 这小小的动作,对阮知涵来说是大大的伤害,她哪都合不上,腿合不上,嘴也合不上,湿穴张开,阴唇略肿,艰难地缩合。他一出来,摩擦着幽径,她受了刺激,又喷出一小股水。 晏澄定神看她,她像没有灵魂的木偶娃娃,脑袋软绵绵地耷拉着,丰满的胸有一搭没一搭地擦过他的肱二头肌和胸肌。 他深吸口气,抱起她往卧室走。 阮知涵原以为折磨结束了,小心地依偎着他,感受到洞口可能还没恢复原状,使劲地要缩紧。 她较着劲,忽而有种不详的预感,抬头看一眼,不知为何,他抱她到衣帽间来。 阮知涵无助地咬手指,她隐约知道他要做什么,她打算提出反对意见,双腿却已经被他拉开。她的腿心对着镜面,在性爱中摩擦过度变得红肿的媚穴还不知餍足地翕张。 她盯着镜面中的小穴,恼怒于它的贪吃,她伸手要去捂住,他怒涨的肉棒已经长驱直入。她眼看着他的巨物消失在腿间,花阜鼓起,又难为情,又难接受。 她乱动,晏澄用力掰着她的双腿,将剩下的一小截也送进去,龟头抵着她的花心使劲研磨。 阮知涵见风使舵,连连求饶,他便换了方式,快进快出,抽插不过几十下,饱胀和空虚交替,她渐渐神智不清,独独能听见噗嗤噗嗤的拍打交合声。 她寻思着,不如晕过去吧。 两眼一翻,作势要倒,晏澄自然判断得出她真晕还是假晕,手掌裹住她的乳房按揉,直说:“敢晕过去,就干死你。” 阮知涵吓得睁大眼睛证明她没晕,晏澄笑了笑,“说谎精,要受惩罚。” 她委委屈屈的,这狂风骤雨的攻势已经很难顶了,偏偏他喜欢为难她。 她进退两难,难以避免地,尿了一地。 晏澄按住她的胯骨,固定着她,变着角度钻进去肏她,狠狠地发泄。他不讲技巧,蛮横地占据着她,一直做着,她的体力不支,水也喷不出了,他轻咬她的耳朵,想想勉强作罢。 阮知涵不长记性,她深知自己的毛病,歪歪扭扭地躺到床上后,一心提醒着自己下回不能招惹晏澄,根本没听他说话。 晏澄拿了条新的睡裙过来,发现她仍侧躺在床上,睡裙没拉下来,一双长腿露在外面,偶有动作,牵扯腿间的花穴,便能见到穴缝。 他把干净的睡裙放到一旁,将她抱起来。她并不反抗,眼神发直,有气无力。 晏澄摸她的额头,没觉得她生病,问:“怎么了?” 阮知涵虚得很,“被干傻了。” 有些话,她信手拈来,晏澄则是绝对不敢往耳里听的。他忍耐着,脱下湿了一大片的睡裙,正欲给她套上新的,她摆手不穿,光溜溜地躺回床上。 她的身体美得不可思议,唯一不好的是,处处有欢爱的痕迹。 晏澄知她闹脾气了,揽她入怀轻问,“真的不舒服?” 阮知涵很舒服,但舒服的次数太多了,她跟被扔进洗衣机脱水一样,现在一滴水都榨不出。她幽怨地瞪他,“你……” 你了很久,没说出完整的话来。 她一甩脸,双手抱臂,气愤地说:“你有本事插坏我,把我插松,我看你去哪里找一个新的知涵来插。” 她说话很直接,晏澄哭笑不得,拥她入怀,仔细地爱抚她的身躯。她虽然还有点气,但情绪也慢慢放松下来。 他哄她道,“我帮你修复一下。” 阮知涵不知他要做什么,蒙神着,降温不久的小穴落入了温暖的口腔中,更要命的是,她的阴蒂也被他含着吮吸。 她认真地看,他放低身段,拨开耻毛,仔细地舔吻她的私处。他的舌头灵活,戳刺着肉穴,待肉穴热情地欢迎她,再嘬豆豆。 阮知涵扛不住阴道高潮,阴蒂高潮也不必说。她的小肚子一动,快意攀上了顶峰。 晏澄笑着拍拍她的臀,“还要什么?” 他要补偿她,她什么都不缺,可快感退去,世俗的欲望又涌了出来。她朝他勾手,他俯身,整理她额前的碎发,不忘喂她吃她自己的味道。 缠绵温存,阮知涵恢复些许体力,“我要买辆跑车。” 她的愿望永远都那么朴实无华。 晏澄觉得没什么新意,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让她自己去看。 阮知涵明面上嚷着要做他秘书学习搞事业,其实只是找个由头勾引晏澄,以忘记允睿和黎清凡的小小联系而已。所以,她根本没把这事放心上。 晏澄不像她这个满嘴跑火车的,他是记在了心上。 他雷打不动地在八点左右起床,这时,阮知涵还睡得四仰八叉,裙子都卷到了胸上。 晏澄拉下一小段被子,她的乳尖就崭露头角。他情不自禁,拈着玩了一下,她嘴里哼哼,眼睛没睁开。 他不用想都知道这叫不醒她,因此,直接摇她的肩膀。 阮知涵睡得正香,迷迷糊糊地睁眼,梦都没醒,耳畔响起她男人的声音,“阮秘书,今天是你上班的第一天。” 她缓缓睁大眼睛,试图拖回消失的被子,他及时制止。 她无可奈何,躺回去,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算了,我可能不适合。” “哦?”晏澄下床,拉开窗帘,阳光透过玻璃,照亮卧室,“我对你的面试印象深刻。” 他特地把重音放在最后四个字上。 阮知涵顿时想起昨晚的事,她挠挠头发,懒洋洋地坐起来朝他伸手,“阿澄哥哥,知涵要抱抱。” 晏澄无视她的撒娇,正了正神色,“下床,不然你的工作内容会让你下不了床。” 又是威胁,她死死盯住他,他生得高大,平时看着不觉得,被他抱在怀中动弹不得时,她能真切体会到两人的体型差。 她真的打不过他,唯有用力哼了一声,一边瞅他,一边念念有词,不情不愿地下床。 / 小秘书知涵-一款横空出世的闯祸精 继续请大家多多安利,多多收藏,谢谢大家 9.工作 为了配上总裁秘书的身份,阮知涵一改平常的松弛风,挑选特别板正干练的米白休闲西装换上,出现在晏澄面前。他打量她,这身衬得她神采奕奕,的确能托出气场。而后,他的目光徐徐下移,注视起那条长裤,不禁揣测她的用意。 阮知涵发现他的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下半身,误以为他心生邪念。她美滋滋地想,她这身穿对了,免得他到时兽性大发,像小说里写的那样,要她躲在桌下给他口。尽管,她从没有给晏澄口交过,但她已经彻底领会到他在性方面的专断蛮横,不得不未雨绸缪。 两人压根没想到一块去,各自沉默着揣度,却不约而同地认为自己看穿了对方的用意。 阮知涵暗下决心要守住她的裤子,一路上都琢磨着万一有突发情况,该如何拒绝他。出乎意料的是,晏澄似乎真的想教会她。刚进办公室,她就想往沙发上躺以便懒懒散散地度过上午,他直接拽住她的胳膊,拖她到办公区,给她上季度的财报。 她没底气,接连偷瞄他两眼,感觉他的姿态过于惬意,十分碍眼。偏偏她敢怒不敢言,憋屈地低下头,明明心里在打鼓,还要强行装出很懂的样子,快速地翻页。 阮知涵能够感受到他的气场,熟悉的紧张感重现。她仿佛经历了时空变换,回到七八年前,那会她是个高中生,晏澄就是用多年形成的威压和不苟言笑的脸监督她日日学习,搞得她苦不堪言,心理压力极大。时过境迁,她以为永远都不会再体会了,结果,她始终难逃命运的诅咒。 她的脑子里塞满乱七八糟的东西,报表上的字一个都没看进去。 晏澄瞧她的手出奇地忙,阅读的速度过快,断定她在装腔作势。她小时候注意力就不集中,长大后也没好多少。他猜,此时她的眼珠子肯定溜溜地转着。 他的手指点了点桌面,她无比期待,瞬间抬头。 他说:“我去开个短会,大概一小时,等我回来,你给我讲讲这表怎么看。” 阮知涵的希望落空,垂头丧气。她跟这种数字类的表格,一向是互相嫌弃的关系,她往这一坐一翻,皮肤里似有千万只蚂蚁在爬,怎么可能坐得住。 她不愿意轻易屈服,脑筋动得快,主动提议,“我跟你一起去。” 晏澄略略迟疑,“你去?” “这种东西,”阮知涵指摊在面前的纸,大言不惭,“很快就学会了,我觉得我应该从实践中积累经验。” 他闻言,没有立刻表态,摸了摸右手的腕表,平静地凝视她。 阮知涵觉得不表态相当于不拒绝,说明他心动。她乘胜追击,凑上去挽他的胳膊,细声说:“晏总,让我去嘛。” 晏澄不理,她继续摇他手臂,顺势踮起脚尖,“啾”的一下亲他脸上。 他笑,“这么豁得出去?” 阮知涵不怕拿不下他,上身直贴他胳膊,跺跺脚,“你都潜规则我了,连这点要求都不答应?” 明知她在胡说八道,他却很受用。 晏澄不带她,并非不想带她,而是他深知在不了解公司业务的情况下旁听高层会议,起不了任何锻炼的作用。说白了,他不想给她光明正大偷懒的机会。 可她非要跟,他转念一想,没他看着,她确实不可能老老实实地学,到时还得和他讨价还价。 所以,他决定带她去参会。 阮知涵没因他态度的软化而高兴多久,会议正式开始后,原本决定洗心革面认真学习的她,没坚持五分钟,眼皮子就要合上了。 这些高管相互谦让不到两分钟,你一句我一句,围绕着某个议题,唇枪舌剑。 她听不懂内容,只隐约知道是为一个酒店项目。无数的专业名词和数字钻进她耳朵里,她一愣一愣的,忽然意识到晏澄一言不发,就扭头去看他。 晏澄淡定得很,好似下属们争执不下的内容和他无关,他甚至有功夫在桌子的遮掩下捏捏她的手。 她反过来用口型提醒他要专心。 晏澄看着她疑惑而拘谨的小模样,胸腔里仿佛有暖流蜿蜒而过。他心里得到满足,听着吵得差不多了,才给出他的判断。 这个酒店开发项目是扩充集团业务生态的重要一环,集团本身是靠房地产发家的,后来为了实现轻资产化升级,逐渐向文旅娱乐行业发展。他并不希望直接抛弃过往累积的资产,更倾向于实现综合转型,所以重塑了商业模式,决定开始运营品牌酒店和度假村。 由于投入的资金数额不小,所以资金周转的确是个问题,但相对于集团的体量来说不算大事,晏澄不会顾此失彼,就坚持原有的预算方案。 会上,财务副总裁仍坚持原有观点,认为应适当削减开支。晏澄自若地往后靠,说:“这个风险是可控的。” 至于如何可控,自有人替他说。 阮知涵捏着笔,一会儿朝前看一会儿朝后看,发现晏澄不仅能控制住她,还能控制住别人。 不像她,她在工作室说话,大家虽然都听,但她有时也得花大力气去解释。 会后,她把她的疑惑跟他说了,他朝她伸出手臂,她了然地坐到他腿上去,勾住他的脖子。 晏澄解释道,“你话太多了,要学会让别人去揣度你的心意。” 她总是很心急地要解释些什么,生怕别人不懂她。她一琢磨,的确是有这么个问题。 他继续道,“平时跟下属相处要有分寸,物质奖励和精神激励都该适当,不能少,但也不能太超过。而且,要让别人信服你,除了展现能力树立威信外,还应该表现出你知人善任的一面。” 阮知涵似懂非懂地点头,又泄气地扣起手指,“可我就是没有威信。” 她的个性使然,在做领导者时一样会没有分寸感,之前不是没有发生过和员工关系太好,最后闹得她自己不舒服的事。 晏澄摸摸她的脑袋,“你太软,心硬点,像你平时对我一样。” 阮知涵大大咧咧的,还有公主病,很依赖别人,太过娇纵,看着跟温柔两个字好像没有关系,但晏澄跟她从小一块长大,他知道她的心是柔软的。 她闻言,有些明白为何晏澄能往她身旁不断放人她还无可奈何了,也有些明白为何她的部分员工跟她关系还行却不够信服她,甚至反过来背刺她了。 认真说起来,晏澄的确是为数不多跟她非亲非故,但对她死心塌地的人。 阮知涵觉得他说得对,又不对,“我平时才没有对你心很硬。” / 来章素的解解腻 晏澄占有欲很强,但他也不是为了控制她而管她,大部分情况下确实是为她好 10.只有她 晏澄但笑不语,她的德性只有她自己不知道,他前脚离开,她后脚就能把他忘记。她这个人,肆意妄为,做错事爱推卸责任,没什么是特别上心的。 阮知涵不承认她有劣迹斑斑的过去,非要他亲口说她对他好。她蛮不讲理地缠他,环着他脖子一会儿碎碎念,一会儿张嘴要咬他的侧脸。 晏澄晚点还有个会要开,没工夫跟她玩闹,顺势伸手挡。她不乐意了,强硬地捧住他的脸,故意往他俊美洁白的脸上留唇印。 她玩心大起,嫌不够劲,拼命扒拉他的衣领要吻他的侧颈。她仿佛一条爬行的蛇,四处勾缠,逮到杆子就往上爬。晏澄没第一时间按住她,衬衫领差点遭殃。为了维持个人形象,他重重拍她的臀一下,她这才捂住屁股老实地缩回去。 晏澄的日程安排紧凑,阮知涵跟着他转,转到肚子饿得咕咕叫都没能吃上一口饭。她的口腹之欲一不被满足,就开始不耐烦,时不时用眼神暗示他,还装模做样地摸胃部所在的位置。他放心不下,提前结束会议,带她去用午餐。 午后,阮知涵说她累了,嫌弃他的办公室没有可供躺下午睡的休息室,随后,自顾自拥着毛毯在沙发上酣睡。他处理完几份比较急的文件,发现她已经在呼呼大睡。他靠近观察,她的呼吸浅浅,长发顺着沙发边垂落,精致的五官中带着丝自得的意味。 有她在,时间流逝的速度似乎变慢了,美好的时光越拖越长,使他沉醉得分不清是梦境抑或是现实。 晏澄静静望着她,手指轻挠她脸上的小绒毛。她会皱眉,弄到她真烦了,还会扬手。他不想真的吵醒她,点到为止。 阮知涵醒来时,晏澄不在办公室。她睡懵了,环视空荡荡的办公室,神游了足足三分钟,再猛地回神,对着手机镜头整理睡乱的长发。 她去外边转,张助不在,林助在。她打听晏澄的去向,林助理告诉她去开会了。 阮知涵靠着墙,无奈道,“怎么总有那么多会要开?” 林助理领教过她的娇气,平时老板都捧着她,临走前特地交代她醒来后想去哪就陪她去哪,他自然要客气点,“您要不去喝杯咖啡,晏总大概四点左右回来。” 阮知涵原想点头,但她是来学习的,如果三心二意的,可是应了别人对她的刻板印象。她偶尔会有点上进行心,当即折返。 林助目送她回去,关上办公室的门,他心头一松,正要返回自己的工位,那扇门又打开了。阮知涵探出脑袋,语气诚恳,“你能帮我订一份下午茶吗?星巴克抹茶拿铁,少冰,脱脂奶,加稀奶油,别的按默认的来就好。还有,要一份原味贝果。” 她说着,似乎思索上一秒,“你顺便给你自己也点一份吧,我请客,麻烦你了。” 她说话很客气,林助理愣了愣,她的脸上绽开了笑容,很认真地望着他。他意识到,这是一个令人无法拒绝的请求,默默点头。 她笑得更高兴了些,眼睛弯弯,给他比个心。 林助理不好意思地低头。他谈过恋爱,也快三十了,按理来说不该这么容易害羞。可她偏偏有这种魔力,会吸引每个人。怪不得张助理提醒过他很多次要和阮小姐保持距离。 他握拳抵着胸口,提醒自己要有职业素养,饭碗还得要呢。晏总待他不薄,不能有任何不好的念头。他这么想着,心脏那异常的跃动消停不少。 阮知涵找出晏澄早晨留给她的功课,仔细琢磨起来,她吃力地看着现金流量表上的每个名词,遇到不懂的,一一查询。 期间,有个投资部门的经理过来敲门。 一般来说,来找晏澄的都是高管。阮知涵对着报表愁眉苦脸的,灵机一动,立刻叫人进来。对方听见女声还不敢置信,进来见是她,有了猜测。 阮知涵从不知社恐两个字怎么写,率先开口,“你是哪个部门的?” 经理是个中年女性,留着中短发,方圆脸,穿了条休闲的长裙,表情不多,显然不爱笑。她应该是常来做汇报,轻车熟路地拉把椅子,跟阮知涵面对面坐着。她说她叫李妍,并告知部门职位,然后直接问阮知涵是不是晏澄的女友。 阮知涵撑着下巴,“我以为你们高层都知道呢。” 她经常来找晏澄,两人早就是半公开状态了。 李妍不置可否,“头一回见你,确认一下。既然晏总开会还没回来,我先走了,晚点再来。” 阮知涵没忘初心,连忙拦住她,“战略投资部?那你应该很会看报表吧?” 李妍疑惑地歪头俯视阮知涵,她举起财务报表,指了指其中一项,“这个,我看不懂。” 李妍定睛一瞧,内容不难,都是基础财务知识。然而,她不喜欢自寻烦恼,更没有巴结总裁女友的想法,就想拒绝。 但一转头对上阮知涵求知若渴的双眸,态度很难不软化,一步退步步退,她思忖着可能花不了多少时间,干脆用简洁的语言解释了那个专有名词。 阮知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经理以为她能回去工作了,岂料阮知涵继续发问,扯着她东问西问。她每每屏气想提离开,阮知涵都有办法通过语言或表情留住她,奇怪的是,相处下来,她倒是开始喜欢跟这个奇怪的漂亮女人说话了。 讨论声一直持续到晏澄回来。 他跟张助理一起进门,见到平时老绷张脸看谁都不爽的投资部副总裁心平气和地教阮知涵基础知识,俱是一惊。 李妍留意到他们,扯唇一笑,笑未达眼底,开口就是讥讽的话,“总裁能教,我一个副总裁有什么不能教的?” 晏澄习惯了她的作风,她谁也不服,只服阮老太。他问:“有什么事?” “新投资项目的公司期望估值,你看看。” 阮知涵品出李妍话里话外透着的傲气,不合时宜地感慨道,“原来你是副总裁,你还跟我说你是经理。” 话音刚落,三人分别以不同的目光注视她,她捂住嘴,讪讪地让出主位给晏澄。他及时按住她的肩头,示意她坐着,再拿起估值报告书翻阅,提了几个问题。 李妍表面对他不客气,讨论起来却很冷静理智,你来我往,讨论不到十分钟,基本有个结论。她雷厉风行,说结束就结束,带着报告回去改。 阮知涵感慨道,“她好拽。” 晏澄见她眼里直冒星星,不知为何,老觉得不舒服,本来要夸李妍的话憋了回去,不咸不淡地说:“脾气不好,是这样的。” 该说不说,阮知涵有时特别敏锐,她问:“那你为什么让她这么嚣张?” “对了,我还没问你呢,你说我对你不好,你为什么也让我这么嚣张?” 晏澄还真被她问住了,世界上哪来莫名其妙的容忍,他对李妍是爱惜人才,不介意有能力的人有点脾气。对她嘛,或许是从小到大习惯了吧。 她小时候就喜欢折腾他,睡在他背上,闯祸后躲在他背后,他没少替她背黑锅受罚。 可是,她有她的好。她会给他分偷摸拿来的零食,会在他心情不好时给他做鬼脸哄他开心,还会在他生病的时候像只猫儿一样蜷在一旁关心他。 晏澄从小没有父母,唯一算得上亲人的奶奶对他格外严厉,愿意亲近他,为他付出,常围着他叫哥哥,让他感觉自己被需要的人,只有她了。 / 每日球收藏球猪猪 11.别弄我 晏澄知道,其实他需要她更多,但他不希望让她直观地感受到这一点,于是装傻充愣。他不愿意回答,阮知涵闹他也没用,她自讨没趣,不知去哪拖把椅子来坐在他旁边,手捧着脸看他办公。 他很喜欢工作,阮知涵有时甚至觉得他喜欢工作胜过喜欢她,因为他能为工作废寝忘食,没见他为她夜不能寐过。 阮知涵这样比较着,视线不断地飘过他手指按着的合同,她认识上边的每行字,却不理解它们的意思,眼皮愈发沉重。她打扰他,“什么意思,看不懂。” 晏澄想起李妍那句话,转头看她迷迷瞪瞪的模样,招呼她靠近点,指着条款一一解释给她听。她边听,脑袋边拱向他,时不时点头,似乎真的往里听了。他呼吸着她的气息,再细致地观察她的神情,指着某个位置问她,“你讲讲。” 阮知涵还在点头,忽而卡住,像上了发条的机械小人,顿在原地。 她试图作答,左手手指捏右手手指,捏出汗了,还讲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不意外,她很会敷衍人,装得很像那么回事,其实脑子早不知转去哪里了。 晏澄抓住她的胳膊,叫她往怀里来。阮知涵不敢过去,她没成年的时候,他会罚她抄写错题,后来她成年了,他罚她的方式多种多样,最歹毒的一种是绑住她的手脚用玩具强制她高潮,她上回被弄得腿心直抽抽,哭得满脸是泪。 她心有余悸,闷声道,“怎么可能一听就会,我不是学这个的。如果你要罚我的话,那我也要考考你我学的,你答不出,我要罚你。” 晏澄什么都没说,她已经准备好话对付他,他直笑,松开手,温和地问她:“你过不过来?” 阮知涵瞄他,他长得特别好看,天生白皙,脸型流畅,五官漂亮就罢了,比例还恰到好处,以至于他走到哪都是人群中的焦点。 唯一不好的是那双眼里藏了太多东西,他又善于伪装,面对她时,常常用疏离的温柔遮盖思绪,她最不会猜人情绪,常吃大亏。 她坚定地摇头,“不要,你工作,我的贝果还没吃完。” 她的话说着,敏捷地站起来后退,腿弯不小心捧到椅子,一个踉跄。他立即把她揽住,半拖半抱。她没忍住,嘴里叫着,“别弄我,别弄我!” 晏澄置若罔闻,一手控制住她,另一手捂她的嘴,“外面都听见了。” 阮知涵的眼珠子快瞪出来了,她根本不信,他老是一本正经地说谎,她没少上当,久而久之养出警戒心。 她的警惕是正确的,晏澄没安好心。他最初的态度格外端正,存了教会她的心思,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两人的距离不断缩小。她粗心大意的,柔软的胸脯时不时蹭上他的胳膊。他对她哪有自制力,很快心猿意马。 他寻思着过几天要出差,到时要有一阵子吃不上肉,干脆把人捞过来,趁机多吃吃。 阮知涵不想从他,他却靠蛮力制胜,轻易揉到她高耸的胸。她伸手去挡,挡了左边挡不住右边,精心挑选的保守衬衫很快失守。他解开中间的好几颗扣子,手探进去,直接拉下内衣,肆无忌惮地摸。 她躲不过,眼睛开始瞟周围的环境,担心有高管来找他,她的颜面会尽失。她说出疑虑,晏澄将她转过来,白花花的乳房近在眼前,他深受吸引,目光压根移不开。 阮知涵推他,“你不要这么色。” 晏澄说:“没人会来。” 他不在意她的指控。说他色,她不遑多让,好奇心一上来,扒着他裤子硬要瞧他小兄弟的模样,观察完不忘评头论足,有阵子睡前老爱摸一摸,摸得他睡不着还不让他轻举妄动。 阮知涵闻言,稍加思索,的确不会有人那么没眼色,直接推门而入,至少都会敲门。她的羞耻感渐弱,也被他摸出感觉了,低头盯着他骨节分明的大手游离在皮肤上。 他喜欢抱她亲她,不满足于肌肤接触,眼热得不行,吃着一边,不忘握另一边。 阮知涵见他像头刚出生的小牛,极度依赖她的乳,不禁想笑。 她不敢真的笑,挺腰方便他吮吸,然后摸了摸他的黑发,觉得扎手,不声不响地放下,“这样子,我好像你妈妈。” 她的声音不大,晏澄听在耳里却很炸裂,他的舌头顶出口中的乳头,原本香甜的气味瞬间散去,他体内蕴含的原始冲动消了大半,可心里并不满足。 他深吸口气,轻拍她的胸,她蹙眉护住胸口,“它们这么嫩,被你打坏了怎么办?” 晏澄头疼,捏捏眉心,“你不像我妈,比较像我妹。” 他十八岁都还想拿她当妹妹看,是她非得乱来,打乱他的安排。 晏澄在办公室没能如愿,等到回家,当然会掀起激烈的风雨,阮知涵跟砧板上的鱼一样,被他翻来覆去地折腾。她以为就那晚特殊点,没想到接下来的三天,他都往死里整她。阮知涵苦不堪言,下定决心要农民翻身把歌唱,结果地主跑了。 阮知涵睡醒,往旁边一摸,冷冰冰的没有温度,环视周围,亦是空荡荡的。她再看身体,腰侧还有他的牙印,咬牙切齿,砸掉他收藏的一只花瓶,精心拍摄那堆碎片发给他看。 晏澄只说,让她随便砸。 阮知涵的怒气无处发泄,决定去打小报告。巧的是,周媛叫她出门跟姑婆一块喝下午茶。她一看机会来了,兴冲冲地应约,心想晏澄最听奶奶的话,她在姑婆面前使劲说他坏话,看他怎么办。 她果然去了,地点在某新开的高档茶室。她去到时,母亲还没到,年过七十身体依然硬朗的姑婆站在湖边投喂小鱼,她身侧的竹藤矮桌上放置了一盏茶壶和几只茶杯,地上躺着一束鲜花。 她讪讪打招呼,阮老太太慢条斯理地转身,阮知涵看见她和蔼不失精明的面孔及梳得整齐的白发,准备好的话术瞬间忘光,乖巧坐下。 / 点击量还可以,收藏量增幅却越来越小,唉,是不是点进来觉得不好看呀qaq 12.你好(200收加更) 阮知涵跟阮老太太话不投机半句多。虽有血缘关系,但彼此之间不咸不淡。阮知涵对晏澄的怕很表面,对她则真真切切。阮知涵拘谨地端起棋子似的茶杯喝茶,她真是脑子坏掉了,居然打算找姑奶奶替她出头。 她后悔起来,打退堂鼓。阮老太太见她低个头不知想什么,问:“你和小澄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阮知涵老实得像只鹌鹑,“他工作忙,我工作也忙。” 阮老太太吹开茶汤上漂浮的轻烟,意味深长道,“忙点好。” 阮知涵接不了她的话,偏偏不能像平时那样厚脸皮地插科打诨,默默无语良久,缓声说:“姑婆,您有话直说吧。” 阮老太太轻轻地笑一声,“跟你说没用,你做不了主。” 说话间,能做主的来了。周媛见女儿畏畏缩缩的样子,颇为无奈,女儿是典型的窝里横纸老虎,碰上真老虎就自动自觉做缩头乌龟。周媛觉得她不省心不上进,可当面说不得她,唯有拢了拢裙摆先坐下,摆出笑脸,“姑姑,阮廷跟我说了,这种事看年轻人自己的意愿吧。” “我知道,你们担心小澄太精明,知涵会受委屈。” 阮知涵一脸懵,她别的没听出来,独独听出对她智商的侮辱,她弱弱发声,“我觉得我挺聪明的,阿澄欺负不了我。” 闻言,周媛忍不住叹口气,全世界的人都看得出来她脑袋瓜子不好使,就她自己看不出来。她直言不讳,“您这是明知故问。我确实不打算让知涵嫁出去,至于生孩子这事,得看她自己。” 阮老太太倒不是要执意勉强,商界打拼数十多年,她最懂变通。不过,人老了总有些执念。晏家家业能有今天的规模,她功不可没,如果这份家业最后还是姓晏,她心里头总有块疙瘩。可她不希望更换继承人,因为晏澄是她一手带大的,他很出色。 思来想去,反正她亲手带大无血缘关系的继孙和娘家有血缘的侄孙女谈着恋爱,不如直接让两人生个孩子,生出来的孩子算是她的血亲后代,跟她姓阮合情合理。 阮老太太看周媛态度坚决,改为问阮知涵,“知涵怎么看?” “我觉得,”阮知涵总算瞧出点端倪,放下茶杯,“我还年轻,生孩子太早了。” 阮老太太没有表露出对这一回答的态度,她对周媛说:“知涵是我亲侄孙女,有我看着,小澄不敢算计她。以后她生了孩子,不管男女都是继承人,到时两边沾,她能吃亏吗?” 周媛承认老太太说得有理,个中利害,她不好都抖落出来,为难地扶额。反倒是阮知涵,适当地展现出她的发散思维,跳出来问:“您不满意阿澄吗?” 阮老太太平心静气地答,“满意。” 阮知涵欲追问,她母亲暗地里捏她手臂肉,示意她噤声。她不明所以,然而她很听妈妈的话,便乖乖闭上嘴。 待母女二人出茶室,周媛冷笑着多捏她两下,她疼得龇牙咧嘴。周媛骂她,“你净长年龄不长脑子,真是把你宠坏了。” 阮知涵委屈得要命,这些人说话没头没尾云里雾里,她多问两句还要骂她,不都说不耻下问是好品德嘛。她处处碰壁,心里特别苦。 晏澄折腾她,本来要来诉苦的,结果被一顿挖苦。 她绷着脸,话没过脑子,“其实我要是生了孩子,确实能两边吃。” 周媛捂着心口大喘气,“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傻子,你觉得你晏澄哥哥跟你姑奶奶的关系很和谐吗?咱家不缺你吃喝,你现在这样跟他过日子,你不更舒坦?你放着舒服日子不过非要掺浑水?” 她说到激动处,点了好几下阮知涵的额头。 阮知涵捂住脑袋,愚钝归愚钝,好在她够妈宝,连忙扶住母亲,保证道,“我知道了,我不掺和。” 周媛这才缓过劲,她心烦地瞥女儿,嘲讽道,“晏澄这小子精得跟猴儿一样,肯定是看中你好拿捏。” 阮知涵气得脸红,她最不喜欢别人明里暗里说她笨。她不敢明着说出来刺激母亲,背地里想,其实是她拿捏晏澄,她说什么,他都照做。 她到哪都挨训,不痛快极了,急需释放自我。她给女性好友说她的心事,女性好友们纷纷给她推荐去处,她一一看下来,最靠谱的居然是名媛局。她心情不佳,没有闲工夫跟别人虚以委蛇,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不如工作。 某种程度上,阮知涵跟晏澄实现了精神共鸣。 她回到工作室,摸摸索索,磨蹭了近两个小时,她的助理进来告诉她,有人送了一束花给她,问她是否要签收。 阮知涵莫名其妙,这时哪有人会送花给她。鬼使神差地,她忆起今早所见的那束花。 她满腹疑惑,亲自出去接花。 洋桔梗配百合,谈不上多惊艳,胜在典雅,摆在她的设计空间里丝毫不显违和。 阮知涵看了落款,是两个英文字母,大概是名字拼音的缩写。她的手指抚过卡片,将字母和能想到的名字相对应,始终没有答案。 她重新去看寄语,古怪得很,只有两个字——“你好”。 阮知涵的脑海中猛然浮现出一张熟悉且陌生的脸,她慢慢意识到,该是允睿。 / 500收继续加更~ 13.不管他 阮知涵看着花,眼神渐渐变得复杂。她的直觉告诉她,这是烫手山芋,扔掉最好。可她的动作和丢花没有半点关系,她只是东张西望,确定没人特别留意她,故作淡定地垂下拿花的手,飘回办公室。 她长了这么多年,不至于真像她母亲说的那样不长脑子。她知道允睿想勾搭她,他的目的已经摆在她眼前。其实她不讨厌他,却也不会喜欢他,因为他不能给她带来任何东西。 黎清凡没有动摇过晏澄的地位,一个跟他有点相似的小明星更不可能动摇晏澄在阮知涵心中的地位。 阮知涵把自私的本性发挥得淋漓尽致,她分得清谁对她有用,谁对她没用。晏澄爱她,跟她相识十多年,无微不至,甚至她的事业都是靠他做起来,他最靠谱了。 可是,她偶尔会不满晏澄的做法,他喜欢控制她,把她当金丝雀一样关在笼子里。他有空就使劲折腾她,碰到正事要忙就把她放到一边,平时还老是干涉她的生活。 她不扔花,本质上是心里积着郁气,叛逆心开始作祟。她想,认识个男明星,礼貌地接束花,外加上不听晏澄的话而已,她工作室里要是有人敢打小报告,她一定不会继续软弱下去。 阮知涵说服自己,定了定心神,解开花束按着审美一枝枝往玻璃花瓶里摆。她随心所欲地插花,起初满不在乎,但一不留神,耳朵就不争气地去留意手机的动静,大脑自动猜测晏澄得知这事的反应,以及,他会不会知道这事。 她心不在焉地调整花瓣,手指用力,捻下好几瓣来。花瓣的表面有丝绒质感,指腹擦过,带去些许晨露留下的湿润。 阮知涵顿感无趣,她胡乱往花瓶里加水,溅了出来也不管,顺着心意放下水壶,坐回办公椅翘二郎腿,挑拣她买回来的新料子。 新一季度的高端产品是限量款,多以玉石为原料,货是她亲手挑的,进来了自然要亲自检查。 她正理着原石,搁在手机屏幕上的手臂感受到震动,她迟疑片刻,握着冰凉石头的左手冒出热汗。手机仍在震动,她不能继续耽搁,立刻摸索,一看来电显示,居然是个陌生号码。 阮知涵没有严格区分公私所用的手机号码,一时之间摸不准是什么人。她的手指在虚空中划了下,接听电话。 是个男人,礼貌地询问,“是阮小姐吗?” 音色干净透澈,听着有点单薄,却加剧了少年感。 阮知涵很快有了答案,“你怎么有我的电话号码?” 送花到工作室不算什么难事,要她的电话号码就比较不寻常。喜欢她的人不少,想追她的小明星也不是没有,像允睿这么直接的,她是第一次碰到。 允睿很诚实,“找你们pr要的。” 他是国内的二线小生,近期新作让他隐隐有跻身一线的迹象,pr对他客气点倒是应该的。 阮知涵觉得有点烦,她不打算跟他发展什么,花收就收了,说是要维持良好合作关系还过得去,现在他自己来问她,明显不想止步于合作关系,继续下去也麻烦。 在感情方面,她偶尔会很灵光,这是晏澄帮她培养出的技能。她过往但凡跟异性有点比较密切的接触,他就能醋意大发,弄得她对陌生异性能避则避。 她说:“谢谢你的花,这季度的合作,还是让pr跟进吧。” 允睿能在娱乐圈混出名堂,绝不是个没情商的人,他听出阮知涵的抗拒,换了说法,“坦白地说,我跟你搭话,送你花都是想跟你交朋友。” 阮知涵现在可烦别人话里藏话,他的坦诚反而稍稍软化了她的态度,“你还挺诚实。” 允睿笑了笑,他继续单刀直入,“或许我们加个微信吧,一直关注你的社交媒体有点累。” 阮知涵直在心里啧啧称奇,连这个都告诉她了,这人怎么比她还天真。她存点刁难的心思,特地问点让人下不来台的问题,“你想追我吗?” “我确实想。” “我有男朋友。” 允睿沉默几秒,反问她,“这和我追你不冲突吧?” 阮知涵一时无言,她毫不怀疑她的个人魅力,只是如果已经到了令他说出这种话的地步,她不得不怀疑,除了她的美貌外,她是不是还有别的地方吸引了他。 “理论上来说不冲突,”阮知涵很诚恳地说,“我怕我男朋友找你麻烦。” “难道他会管你交的每一个异性朋友吗?” 面对这个问题,阮知涵不想给出肯定的答案,她认为那有失颜面,一个女人被男人管着,说出来可不是什么好名声。她坚定地答,“当然不。” 她的话既出,就完全失去了拒绝的余地。 允睿乘胜追击,“那就加吧。” 阮知涵抿唇沉思,终究是加了。反正花收下了,加个微信不算事,方便礼尚往来嘛。 她预备做晏澄不喜欢她做的事时,心境总是特别开阔。 允睿加上她的号,倒没聊超乎友谊和工作的事,无非是跟她讲讲新拍的杂志和最近拍的戏。阮知涵不太关注别人的事,百般敷衍。他大概看出来了,转而跟她聊近期的高定珠宝,还说他喜欢她设计的某条男士手链。 阮知涵没当真,晏澄告诉过她,在名利场里碰到的很多人跟她讲的不是真心话。她一直记着,在外边行走,也学会了区分客套话。 说到底,她还是觉得允睿喜欢她的美貌和金钱,特地夸她。 追阮知涵的男人太多了,她暂时不上心。下班后,她就不继续回复允睿的消息,他也识相地不多发。她意识到这一点厚,感觉他很听话,不由得暗自肯定他一下,并想着晏澄要是有这么听话就好了。 晏澄不在,阮知涵一人待在大别墅里会害怕,索性回自己家。阮廷退休后做起家庭煮夫,得到女儿回家的消息,准备了一堆食材做饭,供她饱餐一顿。 阮知涵大快朵颐,吃得差点走不动路,慢悠悠地挺着鼓鼓的肚子去外面走了一大圈才逐渐消食。她感觉肚子开始瘪了,就回房洗个澡,扑到床上,躺得东倒西歪,举着手机打游戏。她边打边感慨,她果然是生活在他的威压下太久了,连这种不健康的游戏方式都能让她满足。 她在外人面前逞了威风,独处时仔细一想,却总是心里不太平衡。 她为什么这么容忍晏澄的控制欲? 阮知涵回忆她和他的过去,得出三点原因。 第一,历史渊源,习惯成自然。她和晏澄青梅竹马,她从小就爱跟着他叫他晏澄哥哥,事事都听他的,久而久之,改不掉了。 第二,他脾气不好。她以前觉得他脾气好,她跟黎清凡谈恋爱,他生气地冷落她好几天后,她就改了这个看法。 第三,他对她是打一个巴掌,给一颗糖。管得她严,但对她也好,钱任她挥霍,她闯祸都有他兜底。 阮知涵的思路出奇地清晰,她估摸着她离不开他了,可她不甘心。她有个对策,她也来管着他平衡一下。 可她一琢磨,晏澄事业做得无可挑剔,她还有他的所有社交账号的账号密码,他社交账号的异性好友确实不多,平时要是私下去跟异性朋友接触都会提前告诉她。 她根本找不到可以管他的地方。唯一能管的是他太忙,但忙的是公事,她更不好管。 阮知涵眼睛一翻,浑身无力,滚进被子里。 她思忖着,太麻烦了,还是不管他了,让他少点管自己才是正道。 14.别逼我 晏澄不在,阮知涵的心态变得很矛盾,一半是快乐的,一半是纠结的。没有人管着她,她应该很开心。可她再深入地想,晏澄全身心投入工作时,连个电话都不给她打,他根本是对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她不喜欢别人过分地关心她,但也不喜欢别人不注意她。晏澄走之前亢奋地把她弄到腰酸腿酸,走之后最多是发两条消息,前后对比太惨烈,她自然被惹到了。 阮知涵的性子一上来,八头牛都拉不回来。她故意不主动联系他,经常怠慢他发来的消息,而他许是忙过头了,并没有提出异议。 如此一来,阮知涵肆无忌惮,允睿每天雷打不动地往她工作室送花,她毫无心理压力地收下,并摆在工作室最显眼的位置。 她将自己视作为勇于反抗的战士,成就感油然而生。但她没在这突如其来的叛逆中沉浸多久,晏澄就发现了她的异常,在某个夜晚给她发去视讯通话。 阮知涵特意装矜持,她不乐意接,任手机震动近五分钟,而她本人尽顾着点评允睿给她发的某品牌珠宝。允睿很捧她,夸她品味独到。其实她清楚那是糖衣炮弹,他追她,肯定是因为她有钱还漂亮,但她喜欢听人夸奖,一样吃得很开心,得意地扬眉。 她回完消息,手机的震动停止了一分钟左右,屏幕顶端弹出一句话。她集中注意力去看,吓得手机差点没掉下去。 晏澄发来消息,“我明天回去。” 阮知涵咽下口水,安慰自己没事的。她火速翻出镜子,对镜练出状若无事的表情来,再重新发起视频邀请。晏澄接得很快,她的手指不小心挡住了镜头,他语带不满,“遮住做什么?” 他说话的语气并不严厉,她却有点怕,手指连忙挪开,底气不足地解释,“没有,刚刚下楼没带手机,没看见你的消息。” 阮知涵为了令他相信,不自觉地点两下头。 晏澄的表情有点微妙,他的视线基本集中在她身上,刁钻到快要从她的毛孔里揪出点东西来。他问:“这两天有去工作室吗?” “有,”发誓要翻身做主的阮知涵变回原形,她像个刚发现班主任在身边的小学生,不知不觉间,坐姿都变端正不少,“我去工作了,每天都去。” “哦,”他说,“最近认识了新朋友?” 阮知涵注视他的面容,见他眼下有淡淡的乌青,脸颊肉少了点,不做任何表情时,更显得冷清严肃。她局促地捏捏手,这两天她一直有收允睿的花,有跟他聊天,不过没跟他见面,大概算不了出格。 她点头,“认识好几个。” 晏澄听着,发出意味不明的轻笑,“好几个?” 阮知涵的眼珠转了转,思考他话中的含义。他这人说话也是七拐八弯的,她以前常被他绕进去,现在多少学到点皮毛。 她感觉,或许是真的有人给他通风报信。按照她原先的计划,她肯定要整治对她不够忠诚的员工,可对着他那张脸,她总觉得这个念头有些狂妄。 她舔舔唇,说:“嗯,有好几个。” 晏澄凝神静听,眼眸里的一团黑愈发浓厚,他干脆挑明了,“怪不得有人天天给你送花。” 阮知涵的预料是,他会旁敲侧击,没想到他开门见山,这可就让她头疼了。她一听到关键词,应激地挺直背部,又感觉似乎太过明显,一点点松懈下来。 “不是天天,”她说着,脑子捕捉到某个盲点,“你怎么知道有人送我花?” 晏澄不怕跟她挑破天窗说亮话,“你不是说过吗?你身边有我的人。” 他理直气壮地说出来,阮知涵反而不好应付,她下意识地摸头发,几秒后,窘迫地收手。她指着他,“你监视我。” 晏澄很平静地说:“是你同意的。你以前不在意,现在这么防着我?难道你有别的男人?” 阮知涵闻言,慢慢地,脸颊泛红。她的谎言是纸糊的,他还尽往最薄弱的地方戳,她矢口否认,“没有,都说了是朋友。” 他不打算就此放过她,“黎清凡也是你的朋友。” 晏澄永远记得那事。他在国内,她每天跟着他转,嘴甜得能掐出蜜来,常黏着他,甚至要他帮忙揉小腹。他一出国,她立刻去交男朋友。几个月过去,才跟他说她虽然喜欢他,但有点忘了。 若非有前车之鉴,他如今不会这么紧张,竭力要把苗头扼杀在摇篮里。 阮知涵没有真实感受过他内心的挣扎,她不理解,并因此忆起她对黎清凡的愧疚,不禁有点生气,“你提他做什么?我为了你跟他分手了,后来也没有任何联系。而且已经过去好多年了,你还提他。” 晏澄冷眼瞧着,她美丽的面孔上布满焦急的情绪,他知道,她没有真正忘记过那个人,而她更没有改变过她的本性。 他说:“我说了一句,你能顶我十句,是为他,还是为别人?” 晏澄的洞察力之敏锐,阮知涵暂时难以企及。 她被这话堵住嘴,恍然醒悟,她言语的漏洞太多,她的所谓反抗则太稚嫩。她低下头颅,“你不要提他,我对不起他。” 晏澄厌烦她对另一个男人展露出怜悯愧疚的情绪,他烦躁地捏捏眉心,强迫自己冷静,话锋一转,“我下周回去,你自己处理好那个小明星。” “我跟他没什么。” 晏澄对这话不陌生,她老是说没什么,上一回也是,结果对方跑到家门口来送花。比起信任她,他现在更信任他的行动,强调道,“处理好。” 阮知涵不会喜欢允睿,可她跟他聊过些不涉及暧昧的内容,对他这人有所改观。他可能有傍富婆的心思,但他会捧场,人挺幽默的,名气也不算小,说是圈内朋友,半点不为过。 所以,她不希望晏澄因争风吃醋去毁对方的事业。 另一方面,她的确没跟允睿有超乎友谊的关系,她不认为该彻底切断两人的联系。 她想了想,鼓起勇气说:“你不能干涉我交朋友的自由。因为你,我都不跟任何异性单独出门了,难道现在交个异性朋友都不行吗?” 晏澄不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他只问她:“你看不出来他想追你?” 她欲言又止,晏澄不给她辩解的机会,给她下最后通牒,“你如果处理不了,就交给我来处理。” 阮知涵反对,“不行,你……” “知涵,”晏澄打断她,眼神渐冷,声音却诡异地温柔起来,“别逼我。” / 这个收藏数据实在是太虐了……看到别的太太有好多收藏,我承认我会有一点点羡慕(?i_i?) 允同学不会这么快下线的 15.放进去(微H) 阮知涵跟他相处多年,即使他的神情变化不大,她依旧能感觉到潜藏的危险。她没做好跟他正面对抗的准备,心头一紧,噤了声。 她平时话很多,现在颇有点无话可说的意思,发出几个气音,修长的脖颈弯下,净给他看发顶。 晏澄一碰到她的事,就特别容易多心。他开始猜她的失落源于何处,越猜越不满,他终是在漫长的沉默里掀起波澜,“你在想什么?” “什么也没想,”她拒绝正视他,在他强势而冷静的目光下,悄然生出逃跑的念头来,“我想睡了。” “撒谎,”晏澄揭穿她,“你不服气?” 阮知涵的怨念缓慢生长着,她不耐地摇头,但她根本忍不住,重新别扭地点头。她小声说,“我觉得你不讲道理,我是你的女朋友,不是你的娃娃。” 她在他的照顾下成长,他就习惯了牵引她的一切。她得到的好处是不必走弯路,不用吃苦。坏处也很明显,她的头上始终笼罩着一片天,天放晴,她能沐浴阳光,天转阴,她也要被迫接受阴郁。 阮知涵做了二十多年无忧无虑的大小姐,养出了懒散的本性。晏澄自她六岁开始陪伴在她身边,刚好能帮她消除所有困难。所以,她对他的依赖无法根除,而与此同时,懵懂的意识在萌芽,她开始不愿继续做年幼时跟在他身旁依偎他的小妹妹。 晏澄不喜欢她的改变。她要求变得更独立,他就会觉得怀里空了一片。他不明白,他能满足她的物欲和野心,他能帮她成为任何她想成为的人。 平时,她有任性的时候,不过大多都是小打小闹,原则问题上她都听他的话,现在居然为一个外人来抗拒他。 他这么想着,坚定地认为她很可能对允睿有感情。但他不会蠢到继续跟她硬碰硬,她的脾气一犟起来,会让事情变得很糟糕。 他说:“我给你时间想。” 阮知涵耳朵一动,发现事情有转机,虽然不知是不是她的话触动了他,但有转圜的余地就是好事。她愿意看着他了,“给我时间是什么意思?” 晏澄貌似真的有所妥协,他的眼里浮动着光晕,“意思是,在我回去之前,你少跟他接触。” 他让出一步,阮知涵立刻想得寸进尺,她惯来是这么做的,“那我还跟他聊天。” 晏澄闻言,胸口积攒的气膨胀数倍,堵得心慌,他咬牙,“你跟他经常聊天?” 阮知涵本能地捂嘴,她怎么给说漏了,连忙补上一句,“不是经常,有工作上的事就聊。” 她寻思着说是公事就没事,可晏澄瞧她那贼眉鼠眼的小模样,还能不知道她在乱说嘛。他偶尔的确会有揉碎她的冲动,或许只有那样,她才不会像小老鼠似的到处偷吃。 阮知涵因为心虚,眸子尽往旁边看,心理上是生怕他看出端倪,行为上是生怕他看不出端倪。 晏澄盯着她,气都顺不了。如此一来,他暗地里选了个出气方式,即是欺负她。 “让你的助理帮你聊。” 他下了决断,不容她拒绝。她不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反对,老实点头。实际上,她的心思又歪到天边去了。 晏澄不必想都知道她会阳奉阴违,光用言语震慑不了她的花花肠子。他转变态度,卸去脸上的阴霾,声音压得比较低,里边混有丝丝隐晦的暧昧气息,“不说他,说说你。” 他的问题像来家访的老师会问的,阮知涵不解,“我有什么好说的?” “你跟我就没话聊?” 晏澄刁钻起来,常人招架不住,幸亏阮知涵的心眼粗,她否认,“没有啊,我跟你很多话聊,是你不跟我聊。” 说到这个,她的话马上增多,“你去出差都不给我打电话,你还敢说。” 晏澄听她提这茬头就疼,她成天倒打一耙,他走后,她根本没主动给他发过消息,回回都是他抽空问她两句。 阮知涵还要继续往下控诉,晏澄阻止她,“不聊了,你去把床边第一个抽屉里的粉色盒子拿出来。” 她的注意力成功转移,果然去找盒子,只是找到之后,她的好奇变成了难以置信,合上抽屉,蹦回镜头前,质问他,“你什么时候买的?” 她窈窕的身影晃悠着,晏澄慵懒地往后靠,抬眼观察她生动的表情,很快地,他的手掌开始想念她肌肤的触感了。 他说,“放进去。” 阮知涵不从,她一直在摇头,“不放不放。” 她笃定晏澄不能把她怎么样,他总不能今晚就飞回来教训她一顿吧。 晏澄能管住她,靠的不是蛮力,是技巧。他的坐姿轻慢许多,仿佛是个风流倜傥的富二代公子哥。他说:“你不放,我就不放过他。” 阮知涵还是不肯,她急中生智,“哼,我家也有钱有势。“ 晏澄不信她会轻易找她父母办这种事,她做事是幼稚不稳重,但还算分得清轻重缓急。他说:“你不放,我回去也会帮你放。” 她一听,就知她根本逃不过,等他回来指不定怎么弄她。她权衡利弊,面露难色,楚楚可怜地望着他。他微抬下巴,告诉她不要在镜头前放。 阮知涵咬唇,抱着那个小盒子往浴室走。 她进了浴室,脱下小巧精致的内裤,颤抖着手拿出消毒好的浅黄色小鲸鱼。她往表面淋了些许润滑液,顺便一摸,硅胶的质感还不错,很亲肤。 阮知涵在性方面放得开,平时自己也爱玩玩具,可她比较少往体内放跳蛋,这回就有点露怯。 她深呼吸好几次,略略弯下腰,握着它的尾巴,抵住洞口慢慢往里推。 它很滑,体型不大,和甬道一接触,畅通无阻。她的手指推着它朝里,由于紧张,穴肉不自觉地夹住它,她又要顾着放松,又要顾着推它,废了好大劲才把它放进去。 阮知涵能深刻地感受它的存在,手撑着洗手台,喘着气拉内裤。穿上内裤的瞬间,露在穴缝外的一小截尾巴受到挤压,多往里钻了点,挤到敏感点。 她赶紧夹紧双腿,等待细细的快感过去。 / 我觉得数据焦虑是种病,但我治不好。 还是请大家多多收藏,多多推荐。 16.不开心(远程play) 阮知涵极力忍耐,闭眼深呼吸。她的心脏砰砰乱跳,浑身的知觉都集中在下半身。她耐心地等到感觉稍弱,大胆迈出一步。走动间,扯到私处的肌肉,外加上蜜穴内壁分泌出了不少滑液,小鲸鱼受到重力影响,不住地往下掉。 她本能地提臀收缩,内部的刺激感增强,流出的花蜜渐渐泛滥,形成死循环。她仅是走了五六步,底裤已经浸透一大块,潮乎乎的,黏着花缝。 阮知涵喘息,扶墙缓缓坐回梳妆台前,额上出了不少汗。 她的双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呼吸频率增高,右手压住小肚子,眼睛瞪着那边悠闲的男人,“一点也不舒服,你故意要折磨我出气。” 晏澄的确存了这个心思,不过她要是真的不喜欢,肯定会跟他闹得不可开交,她并不是个擅长忍气吞声的人。他注视她,脸蛋绯红,眉毛轻蹙,眼里满含春情,貌似是埋怨,嘴巴却没有嘟起来。他了然,拿起手机挑选模式,选择震感最弱的一档。 阮知涵本想斥责他低头玩手机不专心聊天,岂料堵在狭窄穴道内的跳蛋突然晃动起来,捣得爱液滔滔,止不住地往外流。她感觉屁股下面已经泛滥成灾了,抬头看到罪魁祸首面无异色,正派得似乎不知道她身上发生的事。 她气不打一处来,果断关闭视频,拉下内裤,伸入手指去抓活蹦乱跳的小鲸鱼玩具。 她的下体湿润,犹如下过大雨的土地,她的指尖很快裹得滑溜溜的。它的震动频率变快了,她既要维持着半弯腰的姿势,又要去拽它,特别艰难,每次都是拔出一点儿,小腹一抽动,立刻重新钻回温暖的肉缝里。 阮知涵的腿心一直在用力,很快关节发酸,跌到柔软的羊毛地毯上。绒毛刮蹭她的小腿肚,她气喘吁吁地爬回床上,由于摆脱不了花心遭受撞击带来的快感,她咬着手指,无助地直吸气。 她知道他有时很恶劣,不会善罢甘休,索性打开双腿用力地拉它。 那边手机的铃声响了一阵又一阵,她却已经被折磨到脱力,无暇顾及太多,一心只知捏住那细软的尾巴,放松身体,闭眼勾着它向外。 她这么做着,好不容易有点成果,还没来得及欣喜,它换了个模式,模仿着海浪的波动,在她体内乱抖。她的眼尾流下生理性的泪水,本能弓腰,穴肉再一次收拢。 她的阴道肌肉用力,便会惹来反弹。 阮知涵趴着,浑身发抖,手抓住被单,想翻滚都没法,唯有蜷起身体。她无法继续承受快感,挣扎着寻来手机,接了他的电话,不待他开口,她呜呜叫出声,“别......嗯......别弄我了......好难受。” 她的声音是哑的,语气娇滴滴的,融入了玫瑰的香气,甜腻得能浸透他的心智。 晏澄听她喘得厉害,回忆起她躲在他怀中,咬着他的脖子呜咽的模样。她长得太漂亮,眼睛,眉毛,嘴巴,乳房,还有她的私处,都极尽完美。 他爱着她的美丽,却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的美丽。 他疯狂地嫉妒,就要她的灵魂和她的欲望,都刻上他的印记。 他幻想着她的状态,手握着胀大的性器,不紧不慢地套弄。他说:“再叫两声。” 阮知涵没法很好地思考,她的身体陷进被子里,腿夹着枕头,这能让她稍微好受一点。她的头发湿了,臀部难耐地蹭着被面,不管不顾地叫,“阿澄......晏澄哥哥......求你放过我......” 她以前都这么叫他。 她以为他会高兴,没想到,那东西变得更活跃了。她受不了,肩膀僵得往后扳,腿交迭地磨蹭,在极致的拉扯中,她的股间喷出一堆水,余韵冲击她的大脑。 阮知涵的灵魂被抽走了,无力地躺着。 可一切都没有结束,她休息不到一分钟,体内的小东西继续工作。 她胡乱地说出一堆话,一会儿是求他,一会儿是骂他。 晏澄不乐意听她的恶言恶语,威胁道,“你还想下床吗?” 阮知涵痛恨自己像只小虾米一样任他揉捏,她明明是舒服的,但积攒了满腹怒气,想发泄出来。可她向来识时务,艰难地说:“想......快点停下来。” 晏澄知她口服心不服,他专注他自己的欲望,弄得她高潮到连说话都虚了,他才释放在手中,擦掉那腥膻的味道,按下停止键。 阮知涵双目失神,听他说:“早点睡。” 她攥着手机,用尽全身的气力,吼道,“我讨厌你。” 阮知涵拔出深埋体内的小玩具,顺手丢到旁边。她真的生气了,她过分信任他的后果是,他愈发变态。不仅是控制欲变态,连性欲都变态。 她抱紧被子,默默回想他从前的模样。 她跟他相识于她六岁时。她家跟他家有亲戚关系,有一次,父母要拜访她的姑奶奶,顺便领着她一块去。她趁大人们说话,东跑西跑,调皮地爬进入一个卧室玩玩具。 她把玩具弄得乱七八糟,卸了小汽车的好几个轮子。她明知那是不对的,做了也会害怕受罚,但她控制不住自己。 年幼的阮知涵绞尽脑汁思索隐瞒的办法,想着想着,她的注意力被床上粉雕玉琢的小男孩所吸引,大胆地趴在他床边观察。 就是那一趴,他睁开朦胧的双眸,将她的影子装进心里。 自那以后,阮知涵经常粘着他。大人们常说,她性格娇纵,没几个小朋友能跟她玩得长久,唯独晏澄愿意跟她待一块,受她磋磨。 她的哥哥跟他一直是好朋友,常在一块打游戏,她就做跟屁虫,坐在旁边吃零食,玩他的各种玩具。她有作业做不完,急得直哭,也是他模仿她的笔迹连夜代写。 她的破坏性极强,毁坏过他的作业、玩具、收藏品等等,而他几乎不对她发火。大部分情况下,不涉及他的底线,他就听之任之。时间久了,她变得无知无畏。 巨大的变化发生在她另交男友后的那个暑假。 他不再纵容她,逼她做出选择。她放不下两人多年的情谊,就放弃当时的男友,站到他身旁。 自那以后,他对她更好了。家里管她花钱,她就去挥霍他的钱。她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地方,做她想成为的自己,唯一的条件是达成他的要求。 而他的要求都是对她有益的,比如好好学习,比如好好工作。 所有人都觉得,晏澄对她一心一意,将她和他的感情视若珍宝。阮知涵其实也这么认为,然而,她无法忽视的是,她确实不那么开心了。 / 中秋快乐~ 17.改变ρáρáwц8.𝒸ô𝔪 阮知涵越想越觉得他和从前不一样。 他的温柔是他的保护色,霸道专制是他的本性。她以前看不出来,可能是因为他太会伪装,也可能是因为他没有真正拥有名分。现在的他自认地位稳固,觉得她离不开他了,就随意地对她做任何他想做的事。 她想得心慌,而她过去的怯懦和顺从加剧了她的不安。她抱着的被子发凉,冻得她开始咬牙,身体轻轻颤抖。 有那么一个瞬间,阮知涵会试图说服自己,事情或许没有她想的那么严重。可今晚的事惹恼她了,积聚多时的负面情绪一股脑地爆发出来。恰逢夜晚,情绪上头,她合眼的时候,脑海里冒出一个她从未有过的念头。菿璉載渞蕟䒽站閱讀丆迷潞:p𝔬гпp𝓪8.c𝔬m 她要分手。 和晏澄在一起后,她从没提过这两个字,但凡吵架冷战,他主动来求和,她就会欣然接受。哪怕是闹得再凶,她连想都不会去想要分手。如今,她破天荒地想了。 可是,另一个问题摆到了她面前。分手之后,她该怎么办,他又该怎么办? 阮知涵已经长大了,较之十六岁的她,思维方式有了质的飞跃。她不再心存幼稚的幻想,她知道假如她跟晏澄分手,以后绝对做不成朋友。 他在乎她,不会轻易放手。她依赖他,根本不能忍受跟他做陌生人。 现实摆在眼前,沉重的眼皮盖灭了她眼中刚燃起的小火苗。 一觉醒来,分手这一方案终究埋在阮知涵心里。她无精打采地去工作室画手稿,大约十一点左右,助理送来允睿的鲜花。她忙里偷闲瞄一眼,今天是淡粉蝴蝶兰,上有珍珠点缀,清丽文雅。 阮知涵把它跟之前的几束花做对比,忍俊不禁,拍张照发给他,“你的品味有进步。” 允睿大概就等着她的消息,秒回,“是你教得好。” 他特别会说话,句句都在捧她,她顺手一翻过往的聊天记录,赞美之词溢于言表。 阮知涵放下手机沉思,视线化为一只只小蜜蜂,穿梭在花丛里。偶然地,她留意到深藏花中的一张小卡,伸手抽出一看,是简单的午餐邀请函。 她摸了摸上边凹凸不平的烫金字体,暗下决心。 允睿一直都知道阮知涵有男友,据说来头不小。无论如何,他不都畏惧对方的权势。他穷怕了,一路咬牙走过来,靠的不仅是运气,还有敢赌敢拼的勇气。对他来说,抓住眼前的机会比什么都重要。况且,阮知涵的家境好,只要她愿意,她能摆平一切。 他的目标很明确,多番打探,大致了解她的性格底色,直接展开猛烈的攻势。 阮知涵是个坦荡的人,跟她这种明人说不了暗话,他就尽挑着她喜欢的话来说。如他所料,她接纳了他,允许他成为她的朋友。 允睿的计划当然不止步于此,他需要她的钱和资源,与此同时,他待她这个人,亦有几分兴味。 但他猜阮知涵对他的兴趣很浅,她跟逗猫似的逗他,言语里不含半点性挑逗的意味。她俨然只当他是解闷的小玩意儿,想起来摸两把完事。 所以,允睿试探她,又不抱有希望。意料之外的是,她同意共进午餐。 地点约在她工作室附近的一家自助餐厅。他提前打扮,先是换身清爽的浅色休闲西装,而后打理发型,细致到连根头发丝都得摆正。他隐隐雀跃起来,又唯恐去早了轻浮,去晚了没诚意,特地卡着提前五分钟的点进餐厅,在服务生的引导下,他很快找到阮知涵。 允睿见了她,有些失望。她的脸蛋素净,大大的眼睛,肉肉的脸颊,圆润的下巴,突兀的是眼下有淡淡的乌青,她昨夜的睡眠质量大概不佳。 另一方面,比她的脸更加素净的是她的装扮,身上穿着简单的一条白色连衣裙,外边套条黑围裙,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装饰。 她看起来很放松,连手套都不戴,直接扒蟹挖黄。 允睿站到餐桌前,她仍毫无形象地吮手指,舌头舔去指尖的蟹黄,再拿起一根帝王蟹腿慢悠悠地啃。他轻咳一声,她似乎如梦初醒,仅是抬头看他一眼,说:“坐吧,一块吃。” 然后,她继续埋头吃饭。 允睿遭她冷落,谈不上多有兴致,但还要琢磨她的意思,一时战战兢兢起来。 阮知涵倒不知她面无表情的样子也很吓人。她吃到五六分饱,口干舌燥,干脆大口大口地灌果汁。她放下杯子时,偶然发现对面坐着的人还没动过餐具,心下疑惑,“你为什么不吃?” 她诚恳地提问,允睿不见她的笑容,不敢掉以轻心,问她:“你不高兴吗?” “嗯,”阮知涵说话直来直往,“但是跟你没关系。” 她什么都没做,允睿却有种她果然不好伺候的直觉,“那跟谁有关系?” 阮知涵的气没消,她本能地厌烦提及她跟晏澄的事。她不需要隐藏情绪,反正自有人哄着他,便说:“我都说跟你没关系了。” 她秀气的眉毛皱着,允睿也怕她的娇小姐脾气,轻轻带过,“好,我去拿点东西吃。” 阮知涵点头,注意力重新集中在她的餐盘里,一口吞下一个火灸鳗鱼寿司。 / 18.错误 仿裂纹瓷白小圆桌上,分门别类地摆放丰富的食物,仅是名贵海鲜就有将叁四种,其他的肉类和甜品简直称得上琳琅满目,样样品质上好价格昂贵。 允睿望着桌上的各色美食,轻轻放下只盛了一点沙拉的盘子。没有背景的人在娱乐圈里生存并不容易,他为了抓住每一个弥足珍贵的机会,经常性地用节食健身的方式保持体型,有时特别馋才会囫囵吃两口,近几年来更是基本不碰这类高热量食物。 现在,他看她大快朵颐,心情微妙。他忙于进组拍戏和参加节目,平时见得最多的是圈内女明星,而女明星的身材焦虑往往比男明星更严重,在他的印象中,他似乎很久没见到像她一样吃相豪横还能勾起旁人食欲的人了。 允睿安静地落座,他不想放纵,拘谨地咬两口烤羊排就放下,慢慢咀嚼。 他对面的阮知涵如狂风过境般扫荡她面前的食物,很快地,他吃一根烤羊排的时间里,她清空了两个装有烤特级吉娜朵生蚝的碟子。干净得发亮的瓷盘反射出微光,她顺手丢了个壳到盘上,彻底破坏它的洁净。 阮知涵舔舔嘴唇,似抱怨,也似无奈,“还不如我在路边买的好吃。” “你经常去吃路边摊?” 这有点颠覆允睿的想像,因为阮知涵的穿着打扮看似随意,但每件拿出来都是名牌,高定也能被她拿来做普通衣服穿。他很难相信她这种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会吃那些食物。 阮知涵感觉莫名其妙,都是食物,好吃能吃就行了,路边摊和酒店没有本质区别。她说:“路边摊都是正规小店,好吃,吃不坏肚子,就挺好的了。而且,这里的东西也不都是健康的。” 她是实用主义者,不讲究太多排场,奢侈的和平价的,都来者不拒。 允睿一愣,随后笑道,“你跟别人说的不太一样。” 阮知涵闻言,没有问他她在别人心中的印象,其实她心里有数,看不惯她的人多了去了。光是名媛圈里,你挤兑我,我挤兑你的事时有发生,她不爱说别人坏话,也不会听别人说自己坏话,通常都只当不知道。 她挪来草莓慕斯,拿着刀叉切块,“一不一样都是一样的,我不是活在别人嘴里。” 她偶尔会说出些很有道理的话来,这对她来说是小巧思,对别人来说却足以打破对她的刻板印象。 允睿见她满不在乎,有些明白,她这人或许还是至真至纯的心性,才娇气得不带一丝傲慢。他忆起刚才的尴尬瞬间,差不多释怀了,“你说得对。” 桌上的东西消灭得七七八八了,阮知涵才停手,半瘫在椅子上休息。她穿的裙子版型修身,她毫无节制地吃,腰部自然发紧,那边一紧,胃部的饱胀感就增加几分。她甚至觉得她站不起来了,她这么想,便这么说出口。 允睿猜不着她的想法,可他通过短暂的相处,大概了解了她的品性。他想,她应该不会轻易生气。于是,他大胆地伸手,由她决定是否要接受。 阮知涵瞥他的手。晏澄少年时期也清瘦,但他喜欢户外运动,常年锻炼使得他的肌肉都很结实。随着年纪增长,也可能是阮知涵时常跟他有亲密接触,现在她完全不觉得他的身型跟单薄二字有关。 允睿的骨架大概偏小,所以他看起来纯属瘦高,很有少年感。而手臂看着有点肌肉线条,不过手腕还是相对纤细,如果手掌再小点,很容易被认成女性的手。 不过,他的手在她的审美观里,仍是属于好看的范畴。 阮知涵想得出神,始终没有伸出手,允睿觉得有点尴尬,抿唇一笑,“你要站起来吗?” “哦,”阮知涵如梦初醒,手却扶到桌沿,借力缓缓站起来,“我自己站就行了。” 她说得自然,允睿唯有作罢,望着她的裙角发呆。 阮知涵见他发懵,没想太多,直接过去前台买单。她的速度很快,待允睿反应过来她要做的事时,她已经走出一大段。他连忙追上去,说:“我来付钱。” “没事,”阮知涵花晏澄和父兄的钱毫不手软,花别的男人的钱总是会不安,她不差这点钱,干脆自己付掉,“我付就行了,我还有svip。” 允睿很坚持,无论是出于任何情况,都没有让她买单的道理。 阮知涵知道他的意思,他追她是有目的,但他应该不想失去基本的风度。她是不怕丢脸的,还是让给他了。 两人一起走出餐厅,默然无语,阮知涵率先道别,允睿怔怔的,还没完全自神游的状态里抽离出来。他提起勇气问:“你对我,是不是没有好感?” 阮知涵用一种特别澄澈的目光注视他,“不会吧,你挺好的。” 她的神经特别粗,第一时间判断不出对方话语语境的情况时有发生。 允睿思忖着,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就没深入解释,“好吧,下次见。” 阮知涵没说话,轻轻地挥手。 饱餐过后,阮知涵恢复了些许精神,回到工作室,立刻开始工作。她以往没有这么勤奋,突然性情大变,无非是不想有多余的时间来想烦心事。 奈何晏澄不遂她愿,他趁着午休时间,给她打了一通电话。 阮知涵挂掉两叁次,略略解气,才接起来没好气地说:“怎么了?” 晏澄听她这语气,打到一半的呵欠停了,出差途中,他本身也是疲惫至极,再来哄她,颇有点力不从心。他问:“还在生气?” “我下次也这么搞你,看你气不气。” 阮知涵不给他面子,开口就呛他。 晏澄也感觉他自己做过了点,摸摸鼻子,乖乖认错,“别生气,我错了。” 他不是耻于道歉的人,而且他想叫她快点消气,否则他在城市的另一边,同样寝食难安。 阮知涵却不是那么好哄的脾性,她还故意说:“晚了,我刚刚去吃饭,你猜我跟谁去的?” 19.嫁给我 话刚出口,阮知涵其实就有点后悔,晏澄的醋性大,看到个男人跟她走得近点都要发火,何况是她主动表现出亲近某个男人的意图。果不其然,他沉默了,呼吸的声音却清晰得似真的在她耳畔,良久,他很平静地问:“你一定要做会让我生气的事吗?” 阮知涵有点理亏,但她不想处于下风,嗫嚅道,“是你先惹我生气的,而且,我开心不是很重要吗?” 晏澄的呼吸声沉重了些,他似很无奈,但可能是联想到她的本性如此,她心里最重要的人永远是她自己。他叹了口气,“你从来不考虑我的感受。” 阮知涵原想说,她觉得她的感受该摆在所有之前。不过,在这几年的创业历练中,她也培养出一些为人处世的智慧,心知这种话万万说不得。她仅是说,“我也想考虑,是你总莫名其妙生气,然后就对我做那种事。” 他喜欢在床上报复她,把她折腾得直叫唤,看她崩溃着求饶才罢休。以前,阮知涵认为那只是他偶然的表现,随着跟他上床的次数增加,她才意识到那是他原形毕露。他喜欢和她一起沉浸在欲海里,更进一步地,掌控她的身体。 晏澄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常给她口交或者用小玩具。单单做爱还没那么刺激,各种手段都用上后,她简直痛并快乐着。 她想表达下他该适度节制的意思,谁知他拧眉,神色不太愉悦,“莫名其妙?” 晏澄不懂她的结论从哪里来,他每次对她真发怒都有明确的原因,况且她要是的确不愿意,他也不会强迫她。至少他自己感觉很良好,当然有点忿忿。 阮知涵见他不认同,她心里阵阵烦躁,“你每次都说下次不这样,结果下次还这样,每次都这样,你不顾我的感受,不让我交朋友。” 她绕来绕去,扯到交朋友上,一下就戳到晏澄的痛点。他原先是要哄她的,现在任他忍耐力再强,也有点哄不下去。他知道她想要的自由是什么,可那是他没法容忍的,他习惯了掌握一切才能安心。 他护着她飞,只是线始终要攥在他手中。 晏澄觉得这是对她好,对他也好。况且他并没有双标,他一样会让她知道他的交际情况,如果是她不希望他和某个异性有过多往来,他一定会照做。 晏澄不明白,换了她,她为什么做不到。他试图解释:“我没不让你交朋友,我希望你交点纯粹的朋友。” 他的内心深处始终缺乏安全感,她埋怨他忙,可她怨完了,自己一个人也能活得很好,甚至去找别的男人玩。她擅长自得其乐,能很快将他抛之脑后,他怎么可能不担心。 阮知涵不以为然,她又向来心直口快,“我交的朋友都很纯粹,人家喜欢我,又不是我能控制的,成年人的世界里,这个很正常。” 她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晏澄气不打一处来。她不能控制,他来总能控制,偏偏她不乐意。他的气管里都似有火烧,跟她说话着实很费耐心,他直言,“我之前说给你时间,现在,我后悔了,你等我回去。” 他的话说得平静无波,阮知涵则如梦初醒,警铃大作。她不知不觉间把他惹毛了,她沉下心仔细观察他的表情,他的脸部肌肉是绷住了,咬肌发硬,目光锐利地注视她。她慌张地朝上看,理好思绪,轻声道,“你还有事要忙,你忙完再回来。” 晏澄哼了一声,“明天回。” 他说到做到,雷厉风行,次日凌晨就出现在卧室里。阮知涵睡得迷迷糊糊的,眼前仿佛有影子在晃,她误以为是窗子没关,风带动窗纱摇曳产生的影子,直接抬手臂盖住眼睛。这么一做,果然好得多,她的大脑沉沉,一下又要睡过去。 此时,一只手抓住她的小臂,她感受到那力度,猛然惊醒。 她的视线模糊,过了约十秒,慢慢聚焦在身旁男人的脸上。他太白了,皮肤又好,逆光而坐,丝毫不显黯淡。她诶上好几声,都没组织出语言。 晏澄拽着她的胳膊,硬扯她到怀里。她愣着,栽进他怀中,脸颊直接贴住他的胸膛。他仅着一件衬衫,她撞上去的瞬间,弹性十足且温热的肌肉蹭着她的侧脸。 阮知涵不知他搞哪出,她清清嗓子,“你这么早回来?” 晏澄的掌心已经下移到她腰后,手指模仿挠痒痒的手法在她肌肤上打转。她要从他的怀抱里冒出头来,反而被他拦着往后仰。她不喜欢他什么都不说,只会抱着她缠绵,“你说啊。” 他垂眸,吻上她的唇角。她诧异地要捂嘴,他阻止她,蜻蜓点水地浅吻一口。 他的声线很低,夹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想你了。” 阮知涵很少听他直白地表达心意,她这么擅长说话的人,都无法立即给予回应。她找不到事来掩盖她的惊诧,决定开始揉眼睛,这一揉,揉下了些眼角分泌物。 她连忙弹手指,晏澄留意到她的动作,不禁笑起来,“你什么样子我没看过。” 阮知涵一想倒是,他算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之一了,所以,她都很难想像跟他闹掰。她转为揉揉发红的脸,“看过就看过嘛。” 日光打在她柔顺的黑发上,她的耳侧和发梢都有晨阳的光辉。 晏澄看得入神,把她的手越握越紧,眼中出现了一种近乎疯狂的执念。他抱住了她,这同往常并无不同。令阮知涵觉出异样的是,他抚摸她的手在发抖。 他的抚摸都是坚定温柔的,为什么会颤抖?而且他昨晚都气势汹汹的,现在居然有点脆弱。 她郁闷了,问他:“阿澄,你怎么了?” 晏澄有那么一瞬间要将他的心事全盘托出,话到舌尖,又咽回去。他只说:“知涵,我们恋爱多久了?” 阮知涵疑惑地发声,再道:“正式恋爱好像是九年了吧。” “嗯,”晏澄说,“那我们认识多久了?” 她回忆,“快二十年了吧。” “你有没有想过要嫁给我?” / 不好意思,昨天才结束旅程在休息,今天中午或者下午还有一更 20.怀孕 晏澄的问题很古怪,根据阮知涵对他的了解,他是个喜欢把事情藏心里的人,换句话来说,他内耗严重。他有时想得心烦意乱,还会刻意地要她来表态以安慰他。可是,他基本不会去提婚嫁的事,他似乎和她一样安于现状。 阮知涵很奇怪,她琢磨不透,也不执着地钻研问题。她没必要隐瞒她的真实想法,实话实说,“没有,我答应过我妈不嫁人。” 她开口就提她母亲,但凡是她妈妈说的话,她全部牢记于心,认真执行。 晏澄想到这点,心里酸溜溜的。他承认他嫉妒了,一是嫉妒她母亲得到她最大的信任,二是嫉妒她的世界里总有那么多人。他天生淡薄,对外表现得再温文尔雅,真正亲近的人也屈指可数。他生命中最特别的女人,除了她,就是抚养他长大的奶奶了。 她是他的爱情,奶奶是他的亲情。 他要绑住她的想法确实很自私,可他害怕失去。 晏澄的指腹描摹她的唇,认真道,“我想跟你结婚,你要不要考虑一下这个可能性?” 他这人有时也是缺点浪漫细胞,哪有直接上来跟她说要结婚的。幸好阮知涵不在意排场,她是个极简单的人,凡事都不会太较真,稀里糊涂也能过。她侧着脑袋看他,很真诚地告诉他,“不行,我不能嫁给你,我妈不同意。” 她是典型的妈宝女,她的回答在他意料之中,他不指望她能同意,不过她拒绝得未免太干脆了。他沉默许久,最重要的那个问题在他心里翻滚。 晏澄昨晚本来是很气,后来躺到床上,一帧帧地翻阅他和她的回忆,顿时不安起来。他太忙了,以至于忽略太多细节,甚至忘了两人近一年都没相携旅游过,近半年约会的次数骤减。她所说的,不全是夸大。 只是反观她自己,刚谈恋爱的两三年里,她会为他精心准备生日仪式。到了现在,更多的是走过场般的庆祝。越熟悉,反而越倦怠。 他这才意识到,两人或许到了一个新的阶段,她最近的异常可能跟这日复一日毫无新意的恋爱相关。 她啊,太需要新鲜感了。 晏澄怕他不能给她更多,所以犹豫,所以想和她有更多关系,“真的不行?” 阮知涵听他这么问,直接把她妈妈跟他奶奶的对话简洁地复述给他,当然,她略去了阮老太太叫她生孩子那段,只说到婚姻。他不知道三人有过一场会面,在她的描述过程中,他始终很安静。直到她绘声绘色地讲完,他才道:“我懂了。” 周媛很爱女儿,她深知阮知涵的个性单纯,不希望她掺和太多事。 晏澄明白周媛阻止两人结婚的缘故及阮老太太的心思。阮老太太想要有人守住她拼搏半生的事业,又希望她的东西可以传给和她更亲近的人。阮知涵不适合经商,那么,最佳的办法是他跟阮知涵结合,生下一个孩子。 他望着她,她一脸无辜。 他的内心隐隐有暗流涌动,眸里渐起欲色,“只说了让我们结婚?” 阮知涵肯定地点头,不忘补充,“嗯,我妈妈不同意啊。” 晏澄重点关注的事不是这个,他接着往下问,“没说别的?” 阮知涵心里虚,嘴上硬,“对。” 晏澄誓要找出答案,放她腰上的手臂蠢蠢欲动,隐秘地往她的衣角钻。她略有感知,屁股往旁边挪了挪,“你做什么?” 他等她猜,能等到地老天荒,索性戳破,“没说生孩子?” 她闻言,脸红得像挂了两个小红灯笼在耳边,红光辉映到脸上。 阮知涵捂眼,“讨厌,大早上的就在说内射的事。” 晏澄都不懂她是真害羞还是假害羞了,话居然说得这么直接。言语来回间,他的烦闷消解了许多,搂着她往床上躺。说做就做,他掀起她的睡裙,隔着内裤揉她的阴蒂。 她双腿合拢,立即夹住他的手磨蹭。晏澄让步了,在她耳边小声道,“以后你不想要,我就不继续,好不好?” 阮知涵惊讶,他怎么突然这么好说话。他执拗起来,根本没人劝得动他,她都准备继续为床上那档子事跟允睿的事据理力争了。 她疑惑着,他继续道,“你要继续跟允睿来往也行……” 熟悉的感觉袭来,她竖起耳朵,有点能猜到他要说的话。 果不其然,他提出另一个条件,“嫁给我,或者,怀个宝宝。” 阮知涵气不打一处来,都说她任性喜欢乱来,明明晏澄更过分。他简直狮子大开口,她怎么可能为了允睿去违抗妈妈的命令。 况且,她怕疼怕死,根本不愿意生孩子。 她皱眉,“不要,不要。” 晏澄想要保证,就使劲钻牛角尖,用尽他能想到的所有办法,“你先考虑一下。” 阮知涵哪里需要考虑,她很有原则,对她不好的决定通通要铲除。她的头摇得像拨浪鼓,生怕他强迫她怀孕,还连摸带爬钻出他的怀抱,缩进被子里。 她的眼睛发亮,很气愤,“你回来干嘛,你回来就是要欺负我。” 晏澄跟她周旋那么久,她这不行,那不行的,他也变了脸色,换掉温柔脆弱的面具,他的五官都有锐气,“我话说到这份上了,你应该懂,你不跟他断,我绝对会让他在娱乐圈里变成查无此人。” 阮知涵最懂的是他欺人太甚,她准备大吵大闹,开始挥动手臂,一时激动还把心里话说出大半,“你太过分了,你不要以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就不会……” 他很敏锐,“不会什么?” “分手”二字要说出口很难,她及时打住,换了说辞,“就不会生气,允睿人家自己努力打拼出来的,哪里碍到你的眼了?” 晏澄蹙眉,要抢他的女人还不碍他的眼,根本不可能。 阮知涵发现他不吭声,越说越激动,“他真的是不容易,你不能因为这个……” “他不容易?” 他打断了她。 他目光沉沉,直说,“你觉得我这些年容易吗?” 晏澄从不要她的回报,任劳任怨都没能得她一句不容易,现在她倒去心疼别人了。他觉得既心疼,又好笑。 阮知涵其实共情不了允睿,大部分情况下,允睿是她跟晏澄作对的工具。她跪坐着不说话。 晏澄不喜欢跟她争吵,而他又没找到解决目前困境的方法,弄到最后,他依旧想跟她做爱来逃避一下矛盾。 他翻身覆上她的躯体,她的皮肤光滑细腻,她的腰肢都是软的,他很沉迷和她的性爱,一碰她就像吸了罂粟花,一发不可收拾。 阮知涵偏过脸任他吻脖子,吃乳头,她的下体春水泛滥,她本人则没那么想做。 她喊停了,“你走。” 晏澄如遭雷劈,他撑着手臂,死死看住她。 阮知涵惧怕他的眼神,闭上眼睛,重新镇定地说:“阿澄,我今天不想跟你做。” 晏澄和她相处时,始终保留着童年时的任意和少年时的野性。他一下没收住,口不择言,抛出积攒许久的疑问,“你是不是腻了?喜欢上他了?你不想要我内射,要他吗?” 阮知涵的脸颊都鼓起来了,他做她的晏澄哥哥时不是这副模样的,现在完全变样了,居然问她这个问题。 她难以置信地说,“你变了。” / 晏澄钻牛角尖发疯中,内耗的人经常是攒到一定程度直接爆发做非常不理智的事,之后又冷静下来找办法 不好意思,本来说下午二更,临时有事又是这个点更新。 21.强迫 晏澄寻思着他没变,她的注意力不集中在他身上,才会看不见真正的他。他以前能忍受她偶尔的忽视,是因为他在她心里的份量很重,别人谁也比不上。现在不一样,她能随时拿个无关紧要的人来跟他置气,他自然满腹牢骚,越想越气。 他快三十了,随着年龄增长,他越来越渴望安稳的幸福。如果继续随她的性子来,他这辈子都可能跟她在原地打转。 晏澄不肯放手,压在她身上,眼神一刻都没离开过她。她感觉很别扭,偏着脑袋不看他,犟得能拉动好几头牛。他心里的怒气蹭蹭涨,忽而低头轻咬她的颈,把锁骨都吮出好几块红痕。 阮知涵推他,于事无补,他简直要黏在她身上了,她压根扒拉不动。她有点着急,张嘴咬他的肩,她没用力,牙齿陷到肉里,留下浅浅的牙印便松开了。 晏澄完全忽视了那细微的痛感,大手拉动她的睡衣,粗粝的指腹磨过她胸前的蓓蕾,她低呼一声。随后,他强势地扯她睡衣的纽扣,掌心包裹她的乳房,略显粗暴地揉起来。 他失去了耐心,一边箍住她,限制她的行动,一边挑逗她的情欲。他知道她的敏感点,做起这一切得心应手。从她高耸的乳峰,到平坦的小腹,他做着做过无数遍的前戏。 阮知涵捂上面顾不了下面,捂下面顾不到上面,在这样的窘迫中,她变得赤裸,凝白的肌肤暴露在他的视线中。他见了她的躯体,眼里的欲火熊熊燃烧,解开皮带准备掏出阳物来,埋进她潮湿温暖的私密之处。 他有很久没体会过她给予的快乐,一时激动得无以复加。 他不习惯做太多表情,表面看起来还算冷静,但阮知涵能透过他带有情色意味的凝视,感受到他此时此刻的想法。她准备逃,她要是向他的淫威屈服,以后她说的话肯定没用了。 阮知涵伶俐地用手臂作为支点,默默地往旁边挪,而后直接起身要拿甩到旁边皱成一团的睡衣。她伸出手臂,碰到衣服就麻溜地揪来盖住胸口,警惕地留意他的一举一动。 晏澄不在意她的防备,趁她的脚去够地上的拖鞋时,突然把她整个人拦腰抱起。她晕头转向,手心一松,抓着的衣物掉落,她上身失去遮挡,挺立的乳尖擦过他的手臂。 他垂眸,怀里的女人娇媚可爱,眼尾发红,肩膀小心地瑟缩着,他的心脏似被丘比特的箭射中,充斥着粉红泡泡。 他决定先剥光她,她当然不肯,快扭成麻花了。她不愿意,晏澄则心中有气,他非要她愿意,便用蛮力制服她,褪掉她的底裤,勃起的阴茎匆匆地抵上她的阴道口。 阮知涵紧张地缩着下体,她看他来真的,惊慌失措,拼命地夹腿要捂住私处。他不叫她得逞,膝盖压住她的腿,她很快处于下风,只有双手还在舞动。 晏澄想狠下心直接进入她,可他习惯性地去留意她的神态。她因剧烈的反抗而大口喘息,如快溺毙的旅人,往上伸的藕白手臂是她求救的信号。他还信着他心底的执念,要她折服,但下一秒,他眼尖地瞥到她眼角有疑似泪花的痕迹,紧抓住她身体的手不由自主地放松。 阮知涵累得够呛,她天生有惰性,尽管反抗的念头来得汹涌,不过如果真的累到不行了,她大概率会扑通一下躺平任他做。没想到的是,他不知犯了什么病,毫无征兆地松手。 她感到奇怪,却忍着不出声。 晏澄以为她哭了,后悔的情绪油然而生。他再重新去看她的模样,他用力过重,确实捏出不少痕迹来。 这么多年,他事事都以她为先,做爱时都养成了仔细琢磨她反应的习惯。他觉得她的不愿溢于言表,就没有继续的心思。 晏澄的心情复杂,有那么一瞬间,迷茫快淹没他。他清楚,也不清楚两人之间的问题。他甚至会怀疑阮知涵对他是否有感情。 他整理着装,背对她坐到床沿,双手垂落,淡然地问:“你是不想跟我做爱,还是不想跟我在一起了?” 他问的问题很精准,她咬唇,其实她还没真的去想分开的事,她很难想像相识相知二十年的人彻底消失在她的世界中。 她没穿衣服,悄悄地自他身后圈住他的腰。 晏澄搞不懂她闹的哪一出,一会阴天,一会晴天。他这周天天加班到深夜,昨晚连夜赶回,飞机上轰鸣声吵得他头疼,更是没怎么合过眼,回来后跟她闹一。种种累积下来,他像背负繁重行囊独自穿越沙漠的旅人,走到终点时,劳累疲惫压倒了他,他想好好地休息。 他的手轻抚她的手,无奈地说:“我不想跟你闹了,你自己想想。” 阮知涵的侧脸贴着他宽厚的后背,呼吸他的气息,小声道,“我又不是故意跟你吵的。” 他要讲点理,不要总管得那么多,不要那么不讲理,她才懒得跟他生气。 她平时都不太会生气的。 晏澄听她说话,太阳穴突突地疼,他跟她之间存在某些不可调和的矛盾,然而他暂时想不出解决办法来。他心知肚明,可实在很气,甚至有叫来准岳母和准小舅子兼好兄弟评评理的冲动。 只是,转念一想,她的脾气是所有人宠出来的,发展到今天,大概没有人能叫她改了。 晏澄决定暂且忍下,睡一觉养足精神,省得他劳累过度英年早逝,到时她肯定会跟别的男人双宿双飞。他站起来脱衣服,阮知涵本能地后躲,他连看都没看她,自顾自进浴室洗澡。 遭他冷落,阮知涵心里很不是滋味,随后又不满地念叨,“跟我摆脸色干嘛,明明是自己做错了,回来就搞我。” 她嘟囔着,索性躺回去盯着天花板发呆。不一会儿,困意袭来,与此同时,晏澄也上了床。他用的沐浴露是柑橘味的,有股淡淡的清香。她吸鼻子用力嗅,之前似乎没闻过。 她狐疑地往他那边看,一看才发现他背对着她睡。 这简直前所未有。 晏澄最喜欢搂住她睡,有时她半夜起床上厕所,他都能有所察觉,非要问明白吻她一通再放她走。 阮知涵感觉很不是滋味,奈何她有她的骄傲。她不乐意去问,思忖着他爱咋样咋样吧,他不理她,她还不想理他呢。 22.各自冷静 阮知涵本来已经培养出睡意,他来这么一出,她满脑子都想着他居然不理自己,瞪着眼睛愣是睡不下去。她开始翻来覆去,仿佛有虱子在身上爬,搞出的动静特别大,震得床邦邦响。 她的腿也不安分,到处乱伸,一会大剌剌地斜着放,一会勾被子。 晏澄躺在另一侧,原要好好睡上一觉抹除疲惫,谁知每每思绪快停止,不是她的臀在蹭他,就是她全身发力蠕动。他忍上好一阵子,终于压低声音,问:“做什么?” 阮知涵的动作停止片刻,又继续蠢蠢欲动,不断试探他的边界。她的小动作跟她的话一样,特别密集。她还偏要跟晏澄作对,他不提还好,他一提,她就很来劲,硬往他的方向挪。 她弄出的动静不小,晏澄沉住气聆听。窗帘拉得严实,卧室里灰暗一片,勉强看得见手指,昏暗的环境更能凸显声音。 他耳里不断传来声响,禁不住她的挑衅,一下坐起来。见他有反应,阮知涵知道收敛了,她默默地拖走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小粽子。 晏澄眼见被子在消失,立刻抓住一角,把它拉回来,并伸另一只手拉阮知涵的手臂。她一惊,作势要躲,晏澄不许她躲避,她作了好几天,作得他不得安宁,他如果不惩治她,这觉大概是睡不下去了。 他把她整个人搂入怀中,直视她的双眸,认真道,“你又在闹什么?” 阮知涵撇嘴,她在他眼中跟小孩子没区别,不是在玩,就是在闹。她憋着气,说话都犯冲,“我什么都没闹,我就是不想睡觉。” 她孩子气得很,晏澄回忆她刚刚眼含泪水的倔强模样,也不想多跟她计较,只半威胁半劝阻,说:“不睡就起床,我要睡。你要实在没事做,我来帮你找事做。” 阮知涵的大眼睛一眨也不眨,定睛凝视他,“你想干我就干,哪来那么多话。” 晏澄被她激得不上不下,他下定决心给她点颜色看看,二话不说去扒她的衣服,阮知涵吵吵嚷嚷的,“我乱说的,我乱说的。” 他深吸口气,按着她的肩膀除下上衣。她的肌肤细腻美好得胜过雪,他的吻沾染了欲望,侵略这片圣洁的美好。他边亲,边揉她的乳峰,他喜欢那种手感,平时起床要是时间充足,都会浅摸两把过个瘾,更别提此时此刻了。 他醉心于她的肉体,下定决心今天一定要办了她。 她本来是闹着玩,现在知道事态严重,呜咽许久,但也来不及了,他脱她衣服的速度奇快,再顺手拆个避孕套戴上,炽热的硬物抵着花穴入口,长驱直入。 阮知涵彻底没话说了,只剩下微弱的喘息声,过了没多久,肉体的碰撞拍打声渐起,她掰着双腿,有点分不清白天黑夜,唯一知道的事是,她的男人在进入她的身体。 晏澄喜欢和她接吻,他的吻绵长深入,她张着嘴露出一截小舌与他共舞。二人拥吻间,他的阳物也顶到最深处,她的阴道开始痉挛,快感传递到她身上的每个角落,流出的水润滑着交合处,而每次抽插都会令交合处浮出白沫。 他好几天没做了,动起来跟不要命似的,还使劲地找刁钻的角度,她为难得咬被子。他坏心眼地掰她下巴,伸一根手指进她口中搅,逼她吐出被子一角的同时,唾液顺着她的唇边滑落。 阮知涵懵了,她猜她的模样一定色情淫靡,她不想看见。 好在晏澄今天没有玩情趣的想法,他像是纯粹要跟她发泄欲望,握着她的腰横冲直撞,甚至拉高她的两条腿,自上而下地插入。 一切都发生得很突然,结束得也很突然。阮知涵直哼哼,眼角当真流出了好几颗生理性的泪水,晏澄吻去她的泪,托着她的臀往自己胯上压,低叹一声,“你能不能听话一点?” 阮知涵能听见他的声音,心想,她都这么乖了,他还要求她听话? 她肯定不服晏澄的话。可是,她没来得及跟他掰扯谁是谁非,他就将她往床上一放,自顾自地盖上被子养睡意。阮知涵的手指探了探下体,目光抛向地上使用过的安全套,又羞又恼,他当她是什么,做完了连温存都没有,他倒头就睡了? 阮知涵气不过,连连用力推他几下,他没有反应,显然睡着了。她双手抱臂,心知就算烦到头秃都未必能叫醒他,何况叫醒他了,不过是继续吵架或者继续做爱,还不如睡觉呢。 她呆坐半晌,出奇的郁闷,而后悄无声息地下床,去淋浴间洗掉性爱的气味。 水珠冲刷着她的躯体,她抚摸自己的身体,感受着水流的蔓延,那个念头重新出现在她的脑海中。这一次,她甚至有执行步骤。 或许,她跟晏澄到需要各自冷静的时候了。 23.她要的自由 阮知涵和外人相处时,偶尔会显得娇纵,但她基本能把握住分寸,会稍微控制脾气,不至于跟人起冲突。她对晏澄则不一样,完全的信任对应她完全的自我,因为信任,所以她敢给他看她最真实的情绪。 晏澄以前不会嫌她烦,最近不太对劲,她说不到两句,他就不愿意听她继续说下去,反正抓住她做一顿完事。 阮知涵不喜欢这样子,仿佛两人之间除了性,没有别的事可做。 她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坐到楼下客厅里捏手指。说有多难过倒不至于,她天生粗神经,对悲伤的感知能力较弱。她只是有点奇怪,她和晏澄之间,似乎发生某些不知名的变化,弄得两人彼此有嫌隙了。 阮知涵想不明白,也不会去硬想,她给她哥哥阮知洲发了条消息,不一会儿,她接到一通越洋电话。远在美国的阮知洲搁置手头的工作,强打精神问她:“你跟阿澄怎么了?” “没怎么,”阮知涵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其实的确是没什么大事,“就是我觉得他怪怪的,不喜欢他现在这样。” “哪里怪了?”阮知洲本能地反问,“他这么多年不都是这样吗?” 要说怪,阮知洲觉得她和晏澄一直都很怪。两人似乎对对方有很厚的滤镜。 她以前一口一个晏澄哥哥,亲热得很,刚谈恋爱那几年更爱黏着晏澄,说他对她很好,知冷知热。阮知洲跟晏澄是多年兄弟,根据他的观察,晏澄的性格冷淡,本质是个很难捂热的人,而且晏澄学到了阮老太太的那一套,做事总是说一不二。 而阮知涵是他的亲妹妹,他了如指掌,她分明是被宠坏的小女孩。偏偏晏澄以前老夸她乖巧懂事,这几年可好,晏澄处处护着她,纵得她脾气都大了不少。 按理来说,这两人挺配的。阮知涵说她跟晏澄有问题,还是很出乎阮知洲的意料。 阮知涵蹙眉,她筛选掉一些隐私话题,尝试去描述现存的问题,“我觉得他好像没那么在乎我了,他现在忙起来就不理我,还嫌我烦。他还要监视我,掌控我。” 她用的词都很重,阮知洲听得神色一凝,认真地问她:“你没夸张?” 阮知涵琢磨着,她这不算夸张,他确实恨不得有个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然后汇报给他。连她认识个异性朋友都管七管八,不仅强烈反对,还回来把她肏一顿,自己又睡下了,简直可恶。 她笃定,“对,我没夸张。” 阮知洲半信半疑,她有不少黑历史,她以往去父母那告他黑状总是空口白牙把白的说成黑的,所以他潜意识里觉得她的话或许只能听一半。不过,好歹是亲妹妹,她都提了,他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他说:“我去问问他怎么回事。” 阮知涵闻言,心里咯噔一声,他去问了晏澄,晏澄肯定要说她的不是。她平时在家无法无天的,他要说她任性蛮横的话,阮知洲肯定会信。 她立即郑重道,“你不相信我吗?我可是你的亲妹妹,你不能胳膊肘往外拐。” 她一着急,难免露馅。 好在阮知洲跟她是一母同胞的兄妹,都挺马虎,他没听出太多端倪来,为难道,“那我要说他,总得跟他对质吧。” 阮知涵一想也是,她沉思片刻,给他提供点实际证据,“他不让我交异性朋友,不让我晚回家,我工作室有一般都是他的人,我几点出门吃饭他都知道,你快去说说他。” 现在,阮知洲能听出点弦外之音了,她跟晏澄的矛盾,也许不是晏澄单方面的问题。但他始终偏心自己妹妹,没提出质疑,说:“知道了,他现在在吗?” 阮知涵心里憋不住事,情绪不长久,她能说出这么多怨言来,恐怕是刚吵过架。因此,阮知洲觉得晏澄大概跟她在一块。 提起这事,阮知涵胸腔里的怒火螺旋上升,窜到大脑里,“他睡觉呢他,睡睡睡,烦死了。” 阮知洲叹息,安抚她几句,他原本说要晚点打给晏澄,别打扰他休息。阮知涵不理,非要说他在敷衍她,要他立刻去做。 阮知洲拿妹妹没办法,不得不去吵晏澄。晏澄躺在有阮知涵香气的被窝里睡得正沉,他习惯了她的一切,在外面独自生活常感觉心里缺一角,唯有回到她这才能心安。 他有点起床气,乍一被吵醒,眯着眼睛有点不悦。他拿来手机,见了显示的名字,心绪缓缓平复。他对着他的发小兼准大舅子,多少是要给面子的。 他直言道,“有事吗?” 阮知洲也不跟他多废话,“你跟知涵怎么了?” 晏澄瞄了眼另一侧的位置,她跑出去有段时间了,原来是去告状。他捏捏眉心,原是要她独自冷静,最好消停一天,岂料她反而越闹越大。 他都没彻底理解她最近在不爽什么,有些无奈,“她跟你说什么了?” 阮知洲复述原话,内容一字不差,晏澄听得眼皮直跳,他终于明白放她跳来跳去根本行不通,再放着她蹦跶,她明天能告到周媛那边去。 大舅哥有交情,处理起来不难,丈母娘不一样,能直接把阮知涵拽走。 他思及此,不由分说,立马醒神坐起来,说:“我跟她聊聊。” 阮知洲提醒他,“你知道知涵的脾气,重点不是她要什么,是你有没有顺着她的心意去做。” 她做惯了大小姐,很多事情不照她的想法来,她就容易不开心。她对晏澄倒算很迁就顺从了。 晏澄心知他该是比较特别的那一个,但他这次不想顺着她来。尤其是她告到阮知洲这边来,他才知道她是这样想他的,他为她好而做的一切竟变成了要控制她,他顿时也生出跟她赌气的念头。 她既然要自由,他就放她“自由”一阵子,看那到底是不是她真的想要的自由。 他闭目定了定神,“嗯,我尽量。” / 待会还有一更 24.冷静 阮知涵翘首以盼,等着阮知洲帮她出气。退一万步来说,阮知洲不帮她也无所谓,他去吵晏澄睡觉刚刚好,如果换成她去吵,晏澄肯定要发泄他的兽欲。 在一起的时间长了,阮知涵不再像少女时期那样对他仰慕且唯命是从。他变成了和她站在平等位置的人,她称他为她的男人。既然是她的男人,她当然肆无忌惮。 此时的阮知涵俨然不知危险在逼近,她一味地暗爽,这两天的郁闷有所缓解。期间保姆来叫她吃早饭,她响亮地应了声好,趿拉着拖鞋往外走。 她心情好的时候会吹口哨,但口哨刚吹完,就碰上了晏澄。他通常不会有太多表情,常人很难从他的脸色判断出他的真实情绪。 阮知涵也是个不擅长看别人脸色的,可她跟晏澄生活久了,或多或少能摸到点门路。比如,此刻的他貌似放松,不言不语地盯着她,很可能是他发作的前兆。 不知为何,她这般想着,不一会儿就瞧出了他的阴沉,不禁往后退两步。 晏澄把她的胆怯看在眼里,她向来如此,使劲挑衅,挑衅完了,又像乌龟一样缩进她的甲壳里。他朝她招手,“跟你说件事。” 他的语气越平静,阮知涵越警惕。他不是那种发火前有预兆的人,她必须提防他发作。 吃过无数次亏的阮知涵,后背直接贴上墙壁,小声道,“你直接说吧。” 他不要他的肾,她还要她的腰呢。 晏澄不跟她拐弯抹角浪费时间了,直接问她,“你跟你哥说过什么?” 阮知涵已经准备好答案,她无所谓道,“我们兄妹俩随便说说话,你不会连他都容不下吧?” 晏澄的思绪停顿了数秒,老实说,他的确吃过阮知洲的醋。阮知涵虽然爱跟阮知洲吵吵闹闹,不过若论信任,她给阮知洲的,可能比给他还要多。 他不可能承认这念头,转移话题,“嫌你烦?不理你?不听你说话?掌控你?监视你?” 他说着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他待她是好过头了,还是真的不够好。 阮知涵听得一愣一愣的,她特地往大的说,其实确实有冤枉他的地方。奈何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没有个撤回的功能键供她使用。 她嘀咕道,“反正不听我说话是真的,你每次都说可以可以,过两天还是那样,而且会想出新招数折磨我。” 晏澄睡眠不足,有些头晕,他唯有点头,“好,你的意思是我对你不好?” 她可能是图发泄下积聚的情绪,晏澄则是真的有点恼了。他赶回来前仍记挂着她要的那辆车,国内没有,他叫人帮忙去邻国订购。 他往她工作室里放人,私心的成分极少,他更多的是希望有人能帮她,给她提高效率。她这样编排,有点寒他的心。 阮知涵清楚这类话不好当他面说,又想方设法要在旁边打洞钻下去。晏澄见她一动不动,条件反射地拉她胳膊,她躲闪了,他便笑,“我连夜回来是为了谁?你现在怕我?” 阮知涵点头,再摇头,“我……” 他很敏感,幼年经历使得他待人处物的方式很特别。他要尽量去照顾信任喜欢的人的生活,想用他的方式去为对方扫清一切障碍。 他认为这是他的爱,而对阮知涵来说,它可能是负担。 生理上的疲惫和心理上的倦怠压垮了晏澄的精神防御,他说:“你想分手就直说,不用天天跟我闹。” “我没想分手,”阮知涵斩钉截铁,“但是,我说了你不想改,你说我的我也不想改,我们就各自冷静一段时间吧。” 晏澄那句话是以退为进,用来试探她的,他没想过放手,他七岁就喜欢她,陪伴她那么多年,肯定不愿意叫别的男人趁虚而入捷足先登。 可她的态度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他希望得到的回答是挽留和拒绝,没想到她退而求其次,给出的回答是各自冷静。 晏澄咬牙,他的决断力强,面对她,决断力却没用了,他犹豫着,不知是否要应承。 他担心的是,一旦放开一点点,她会像脱缰的野马那样,一去不回头。 她最没定性了。 25.离开 晏澄沉着脸不说话,阮知涵憋的话再多也说不出来,净望天花板去了。她感觉自己有点冲动,但事到如今,也拉不下脸来说软话。她以前能偶尔伏低做小,现在不行,她是女朋友不是妹妹,不能没有主见全听他的。 阮知涵决心要僵持到底。晏澄没做好心理准备,就不答她的话。她心中一动,知道他大概不会轻易说分手,便得瑟起来,“我明天回家住一段时间。” 话音刚落,晏澄的脸色晦暗,他的目光紧紧地追随她,带着丝侵略性,仿佛暗中观察猎物的鹰隼。她没来由地惧怕起来,吸口气,声音小得像在自言自语,“饿,我要去吃饭。” 晏澄讽刺道,“吃什么?被你气饱了。” 阮知涵撅嘴,眼珠子转溜一圈,她惯会气人,直率地说:“你气饱了,我饿着呢。” 晏澄实在要被她气疯,幸亏他惯会隐忍,尽管呼吸频率加快,仍然能尽力压下胸腔里翻江倒海的怒火,以平和的语气对她说:“你真的要回家?” 阮知涵怎么可能收回说过的话,她好面子,偶尔有点虚荣心,她不喜欢别人长久以往地压自己一头。她不再当他是无所不能的哥哥,自然会有逆反心理。 她笃定道:“嗯,我明天叫王叔来接。” 都到要叫她家中司机来的地步了,晏澄哪能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他沉默不语,随着她的步伐,进入餐厅。他没等到她的回头,心里长出根刺来,狠狠心答应下来,放她去外面走一圈,或许她就会知道他身边是最好的去处。 可晏澄也没那么自信,在别的事情上,他都可以做个风险偏好者,唯独在她的事上,他是个坚定的风险厌恶者。 他自我拉扯着,安静用餐。桌上,只听得见银制刀叉碰撞的声音,他不发作,阮知涵心里反而没底,生怕他又猝不及防地将她半抱半拖弄回卧室。她学了鹌鹑的真传,缩着脖子,夹着尾巴做人,一句话都不再说,待填饱肚子,逃也似地去收行李。 晏澄原本还没有太浓烈的情感,回到卧室那一刹,却因见到她摊开的行李箱,而悄然攥紧拳头。她似乎迫不及待地想离开他,他自认没有做错任何事,居然换来她这样的对待。 他竭力要克制心底的波澜,可他要能放,早在八九年前就放了。 他心绪难平,坐在床沿看她收拾东西。她感觉到他目光里的压迫感,一味低着头摸索东西。最熟悉的两个人在这一刻变得格外陌生,明明彼此隔着不到两米的距离,好似隔了天涯海角。 晏澄有点受不了她的漠然,他犹豫再叁,感觉伤感的情绪漫上心头,忍不住问出那句话,“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阮知涵能数出他的好几个错处,只是她也怕了,她说过数次,他没有一次听进去。跟鬼打墙一样,她说话,他打岔,说着说着躺到床上去纠缠,转眼就又忘记。 她其实有点厌倦这种模式,总觉得现在也不是说话的最佳时机,选择置之不理。 晏澄站起来,蹲下要去摸她的手,她正整理衣服,下意识地缩手不让他碰触。她不经意的动作彻底扰乱他的心,他的自尊大受打击,恢复了平常的淡漠神色,退到一旁。 阮知涵发现他不凑过来,竟松了口气,放心地继续收东西。她东放一点,西放一点,要完全放好,也花了有半个小时时间。她再抬起头来,晏澄已经不知所踪了。 她根本没有表现出的那么无所谓,实际上也藏着心事。她盖好行李箱,坐在箱子上发呆。她平时不太会自责,但她长大了,偶尔会像是不是她太过任性,脾气不好。 她想了半晌,无法发自内心地说服她自己,因为那些事是他先开始的,他都不认识到他的错误,那就还轮不到她来自寻麻烦。 阮知涵被刺激到了,信念很坚定。她说做就做,甚至等不及明天,两个小时后,王叔已到别墅里来帮她拖行李。晏澄从始至终没出现,她最后望眼书房的方向,估摸着过不了一周肯定会回来,便不多留念,转身上车。 晏澄自然不是不在意她的离开,他一直在另一侧的阳台观察她。二人的方向是错开的,她看向书房,他在另一边看她。 然而,他估不准她视线的停留和什么有关,而她的停留又太过短暂,像是临时发现忘记了要带某样东西。他正琢磨着,忽而,她弯腰钻进车辆中,黑色的豪车如一道流星,划过他的世界。 他轻轻叹息,不明白他和她为何会变成这样。 他开始回忆她跟阮知洲说的话,基本是嫌他要不管束太过,要不忙起来顾不上她。他敛眸,这么多年了,他以为彼此都适应了对方,结果她说她在忍耐。 一般情况下,晏澄的情绪尚算稳定,但碰到阮知涵,他瞬间心乱如麻,无法提起精神做事。他刚专注一会儿,就会想到她的躲闪跟控诉。不久前,他的睡眠被迫中断,身体适时发出信号告诉他该休息了,然而他再躺到床上,难以入眠。 晏澄坐如针毡,他想去找她,偏偏不敢,他从未这么怯懦过。 / 开始走分手流程~ 不好意思,最近大家懂的,所以停更了几天,今天之后恢复1-2天一更的频率。 26.不放心上 阮知涵刚回到家,手机震动,提示有来电。她以为是晏澄,还想拿乔一下,慢条斯理地接起后发现是阮知洲。她顿时垮下脸,又说哥哥,“你把我的话都告诉他做什么,我两现在闹分手呢。” 阮知洲呵了一声,她还敢做不敢当。晏澄有错不假,她也没法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他问:“听他说,你跟个小明星打得火热,你打算怎么办?” 阮知涵恼了,觉得晏澄凭空污她清白,“我没有跟他打得火热,都说是正常朋友关系了,阿澄他老是胡思乱想,我没办法。” 晏澄的确是没有什么安全感,看她看得紧。关于这点,阮知洲多少知道。这属于历史遗留问题,晏澄本身亲缘淡薄,阮知涵对他来说是爱人,更是亲人,而阮知涵还有前科,晏澄就更不放心了。 他明里暗里说过晏澄,虽说是为阮知涵好,但她散漫自由惯了,太拘着她,她容易厌烦。他以前不知道晏澄到底听进去多少,现在想想,大概是一句都没听进去。 阮知洲拿妹妹跟好友没办法,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近几年,他的脾气温吞了许多,做惯和事佬,也没跟妹妹抬杠,劝道:“晏澄不想分,你别拿分手做筏子,伤你们的感情,有事好好说。” 阮知涵觉得哥哥有点向着晏澄的意思,心里不痛快,心直口快,应他一句,“我跟他说不通,你别跟我讲这些,你跟他讲。” “我跟你也讲不通,”阮知洲的火瞬间冒出来,她总有她的理由,他唯有指出她的不妥之处,“那个小明星天天送花给你,你还去跟他吃饭,这叫没有什么事?” 阮知涵闻言,短暂地尖叫,震得阮知洲的耳膜颤好几下。他忍住训斥她的冲动,“你别来这套。” 她平静下来,说:“我都说他监视我了,证据确凿。允睿给我送花,我跟允睿吃饭,这种事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阮知洲原意是劝和,她不断打岔,最后变成了评判对错。他捏捏眉心,长叹一声,“我不管了,你两自己解决这事吧。” 他发自内心地想,妹妹跟晏澄真是绝配。无事甜甜蜜蜜,有事来找他做中间人,他辛苦调理,从中斡旋,却没一个给他面子,他净干吃力不讨好的活。 他决定罢工不干了,讽刺道,“你两都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 阮知涵无所谓,反正哥哥不会真生她的气,打断骨头连着筋,他下回照样管。她已经吃定身边所有人,并不在意他的阴阳怪气,“我才没有,不跟你说了,你越帮越忙。” 阮知洲跟她兄妹多年,成年后依然常有打她一顿的冲动,不得不说,她有点本事在身上。他闭眼,按太阳穴,果断挂电话。 气走哥哥和男友,阮知涵约了私人造型师染发。她想换个发色换个心情,于是到现场千挑万选,选中一款蜜桃粉,她要求染成渐变色。 造型师看她肤白貌美,建议她选择粉紫色渐变,她瞧眼效果图,直接答应下来。她从来不怕衣服不合身,也不怕发色不好看,这无关外貌,她天生自信,一切都是随心而行。 漂发的过程很漫长,她刷起各大社交软件,她的助理会帮她运营,她最多是随机发点心情照片。她已经很久没自己发内容了,抬眸望见镜中的自己,忽而突发奇想,对镜自拍一张,发出去并配文,“单身周末。” 这条推文一发,不少评论夸她美,其中部分人八卦了她的私生活。她从未公开过恋情,晏澄也比较低调,以前外界知道两人关系的人很少。 去年,他出席某个公开的商业会议时,因外表出众莫名在网络上小火了一把,几个短视频的播放量都很高。尽管他不希望在互联网上有太大名气,特地去压热度,然而,他是企业高管,免不了要披露一些个人身份信息和背景,之后连带着阮知涵就也被扒出来。 自此,知道阮知涵的人,差不多都知道她是晏澄女友。 阮知涵突然发这么一条消息,一直关注她的老粉就热烈讨论起来,在评论区询问她是不是分手了,纷纷惋惜,说她跟晏澄多么般配。 她根本不想真分手,只想任性一下,就挑了条评论,回复:“没有呢,我们挺好的。” 发出之后,她又想到万一晏澄看到,说不定会认为她在服软。因此,她秒删。 删除之后,她放下手机,边喝饮料边看电影,身后的造型师忙碌地上色。她一坐就是好几小时。 要做出漂亮的渐变效果并不容易,造型师仔细地做了每道程序,到最后,洗掉她发上的药水,吹干她的一头长发,再引导她去看。她简单瞄两眼,满意地点头,“不错,从我卡里扣钱。” 阮知涵嫌麻烦,一次性会充不少钱。造型师微笑,保持着礼貌送她出门。她到外边坐上王叔开来的车,才又开始玩手机。 她微信里第一条是允睿发来的,问她跟晏澄怎么了。阮知涵虽然跟晏澄闹矛盾,但她想到允睿,也觉得他不简单,平白无故就找上门来,知道晏澄跟她要分手,指不定有多高兴呢。 阮知涵的怪念头一滋生,就根本停不下来。她暂时不爱理他了,当然就真的不会理。 她在外面瞎逛,还去酒吧热舞一小时,喝到微醺,双颊发红,摇摇晃晃地回家。 她还有理智,认得回家的路,一路摸索到她的卧室,正要往床上一躺,室内灯忽而亮起,熟悉的脸庞令她困惑了,她不住地揉眼睛想让自己清醒。 晏澄盯着她,她的长发换了颜色,仿佛是粉色花瓣堆迭于她发丝上。她穿的则是比较贴身的抹胸裙,身上还有酒味,不知从哪个酒吧浪回来。 他一时郁结,他放心不下追过来,还被丈母娘挖苦,她倒好,逍遥快活到深夜。 他本是要来带她回去,瞬间歇了心思,她压根没把他放心上。 27.前奏 兴许是酒精加持的缘故,阮知涵见他面色不善,稍微收敛了脾气,拍拍发热的脸颊散酒气,再问他:“你怎么来我家了?” 晏澄对她实在失望,他翻来覆去睡不着,带上车钥匙准备哄她高兴,来了才发现她根本无所谓。他满心的期盼变成无可奈何,说:“不来怎么知道你有多潇洒?” 他并不想让她同情,很少会主动展露脆弱的一面给她看。他不会提工作的疲惫和在这段感情中感受到的不安,堆积到现在,其实有点喘不过气。 阮知涵皱了皱鼻子,她不喜欢他的冷嘲热讽,“我哪里潇洒了,我就是很正常地出去玩。” 她一直都会泡吧蹦迪,在英国的时候因为治安问题没那么猖狂,回国后,但凡是他不在,她总有那么几天去酒吧狂欢。晏澄早几年没少为这个跟她闹矛盾,原本改得七七八八了,岂料一夜回到解放前。 他眸色暗沉,凝视她的那头粉发,莫名其妙地产生揉碎她禁锢她的想法。他对她的无尽渴求,大多源于她无意间传递给他的热量。 就像植物戒不掉阳光一样,他戒不掉从她那汲取的热量和光亮。 他想过许多方法,没有一个是绝对稳妥的,她太跳脱,想一出是一出,谁都算不出她的真实想法。 晏澄沉默着,阮知涵在他的沉默中挖掘出了危险警告,不过这是她家,他做不了什么。因此,她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坐到床上。 晏澄瞥她,她的动作谨慎,颇有防备的意味。他不禁一哂,略显失望,“你到底什么想法?”太懂她了,表面无辜,心里不知装着多少小九九。她不太会跟别人硬着来,真惹事了立刻就怂,但暗地里气人的功力深厚,他不得不留点心眼。 他问:“你说实话,你真的想分手,还是在闹脾气?” 她所说的那些,晏澄想过要去改变。 她指责他监视她,其实是那边的人揣度他的心思,有时会告诉他一些事。以前她都知道这点,从未提出异议,他就当她默认。况且她也会向他的助理询问情况,他以为这是两人的默契,可以用各种方式获知对方的近况。 但她说她不喜欢,他愿意改。 他跟那边的人交代过,她才是他们的老板,不需要向他透露任何事。她不满他在床上太纵情,他开始注意收着力道。她嫌他陪伴不够,他也尽力赶回来。 晏澄想知道,她是否对他没有感情了,才会看不到他的改变,一味地要跟他作对。 阮知涵矢口否认,“我从来没有提过分手,是你一直在说分手分手。” 她的确没有这个想法,她跟晏澄这么多年,其实她都清楚,晏澄是最适合她的人。她花钱大手大脚,虽然家里有巨额财富,但多一个人兜底不是坏处。另一方面,她做事马虎,的确是要有个人耳提面命。 阮知涵任性归任性,还分得清孰轻孰重。 晏澄深吸一口气,他不得不承认,她的回答暂时安抚住了他不安的心。 他很好哄,闻言就没多计较她没心没肺出门玩的事,朝她张开双臂,说:“我抱你一下。” 阮知涵有点犹豫,望见轻盈的灯光落在他肩头,悠悠起身,挪到他怀中。他一把搂住她,体型差异使得他能完全抱住她的身躯,按着她的腰,缱绻地亲吻她。 她本能后仰,张开的唇被他牢牢堵住,他吮走她口中的唾液,舌头抵着她的牙齿。 阮知涵发出呜呜声,她居然有点害怕他的亲近。她的手放在他胸口,不自觉发力推他。察觉到她的抗拒,晏澄停止亲吻,一动不动地注视她,脸色有点难看。 她不是第一次拒绝他了。 阮知涵觑他的脸色,默默地垂下眼睛,解释道,“早上才做过呢,我今晚有点累了。” 她话说完,晏澄的脸色稍霁,闹了一天,他其实也累。于是,他不继续索求,说:“我先去洗澡,晚上在你家睡。” 阮知涵轻轻点头。他脱掉外套递给她,她愣愣地接过抱怀里,待他去洗澡,她迭好外套放沙发,再心不在焉地捏起手指。 她跑回家就是因为他做错事还不改,现在他追回来,她也不好意思赶他走,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阮知涵很纠结,她不想维持现状,寻思着等他出来隐晦地表达她的想法。 阮知涵心里藏着事,洗完澡去餐厅取牛奶饼干,没留意到保姆在收拾东西,吓了一大跳,发出尖叫,抚着心口往后退。 周媛闻声而来,确认她没事,又看她穿了条丝绸吊带睡裙,外披一件毛绒外套,尽显成熟女人的风韵,不禁怔了怔,问:“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阮知涵可不敢在周媛面前夸大其词,否则真有可能让假分手变成真分手。她紧了紧外套,“没什么事,妈,你去睡吧,我也要睡了。” 周媛直叹气,“我数落了他一顿,但你的脾气我知道。别一不合心意就发脾气。晏澄跟他奶奶的事先不说,这么多年,他对你怎样,我们也看在眼里。” 若不是晏澄的确做得好,周媛不会私下替他说话。她还是比较满意晏澄扶持女儿的做法的。女儿就像扶不起的阿斗,总得找个人扶着,这么大一份家业,有人帮着她,她好接手一点。 “我知道他对我好,”阮知涵有点烦这个话题,蹙眉道,“有些事不是好不好的问题,是他做得不对。” “他哪做得不对?” “他……” 阮知涵回忆阮知洲的反应,觉得不说为妙,她生硬地终止话题,“不跟你说了,我回去睡觉。” 周媛还要说她,她赶紧脚底抹油溜走。周媛看着她鬼祟的模样,一时是又气又乐。 卧室里,晏澄已经等待多时,阮知涵一脱掉外套上床,他就伸手臂过来揽她。他性欲强,平时两三天不跟她做爱就浑身不对劲,现在两人关系没完全修复,他不敢触她霉头,就推高她的裙摆,伏在她心口吸吮她的乳头,一手摸着另一只乳房。 阮知涵很无奈,忍到感觉他完全勃起,她知道再忍下去,他肯定会插入她,赶紧抓紧时机,“你你等会儿,你要跟我保证几件事。” 他吐出她的乳尖,粗粝的指腹捻她,她有反应,这令他很兴奋。 阮知涵揪他的发丝,着急道,“我跟你说的你到底有没有听?” 晏澄努力逃避这事,她却坚持要提。他撑着手臂,打量身下的女人。他不跟她再争辩对错,单纯提议,“我的立场一直没变,你跟他断了,我什么都答应你。” 阮知涵虽然觉得允睿有点烦,但不至于到要断交的地步。况且,本来就是因为这点谈不拢,她才跑出来的,哪有不到一天就变主意色。 她的胳膊捂住双乳,顶走他的大手,“不许摸了,你还是没有想清楚,不尊重我。” —— 即将分手 28.骚扰 晏澄觉得他的忍耐快要到达极限,只是再垂眸看她那张熟悉的面孔,终究没法狠下心做点什么。他束手无策,放弃与她的亲密接触,躺回原位。 这情形似曾相识,但他也不愿去想是何时发生过,他按了按眼睛,不知该怎么跟她沟通,“行,我不碰你。” 阮知涵无声地压平绸缎的皱纹,拥着被子,看向身侧的男人。她之前没注意看,现在依着发黄的灯光,才发现他脸颊侧的阴影重了些,似乎消瘦许多。 她伸出手指去碰触他的脸颊,他的下颌线很清晰,睁开的眼睛黑漆漆的,映着星点亮光。 她说:“我也不想怎么样,就是觉得不太对,你老是管我,这也管那也管,连我交朋友都管。” 晏澄思索着,他当她是女朋友,当她是没长大的一直跟在他身后喊哥哥的小妹妹,两个角色合二为一,保护欲兼并独占欲,他就会不由自主地去插手她的事。 他说:“我答应你以后少管,但你能答应我不跟允睿或者其他有暧昧的异性来往吗?” 阮知涵抿唇,她想争取的是完全的自由,事实上,她总觉得她叫什么朋友跟晏澄没有太大关系,他不能因为是她的男朋友,就限制她的交友自由。 允睿喜欢她是他的事,她没有回应,连牵手都没有过,吃两顿饭收两束花根本没什么。 她想了想,坦诚道,“可是,任何接近我的男人在你眼里都是可能有暧昧的男人,不是吗?” 她一句话顶得晏澄无言以对,他的确对每个出现在她身边的男人有防备,不过防备归防备,他不太会像这次一样去强迫她断联。 他要她明白个中区别,耐心地说:“这不一样,我们在谈恋爱,应该对彼此保持绝对的忠诚。” 他说出这话很坦然,他一直都是这么做的,从不单独和异性吃饭,线上聊天仅限于工作。 阮知涵吐出一小截舌头,不以为然,“谈恋爱是谈恋爱,那都是双向的。我不把他当男朋友,他对我再好,也不妨碍当朋友吧。” 晏澄闻言,额上的青筋若隐若现,他一个唯物主义者,居然开始怀疑他前世是不是不够专情,欠了她的债。假如真是这样,这辈子被她讨债不冤,但如果不是,他实在想不明白她的小脑袋瓜装的东西从哪里来。她四处招蜂引蝶,他说她还不乐意,甚至自己想出一套说辞。 涌起的欲望消散,他也坐起来,手要摸她胳膊。她皱皱鼻子,不太乐意,手肘往旁边拐。 这一举动彻底激发了晏澄的怨念。他强硬地捏住她的双手,将她扯到怀里。她吃痛,手握成拳头要锤他,他失去耐性,不给她机会,单手固定住她。 阮知涵作势要张口去咬,他实在不想继续纵容她,“你咬一口试试。” 她的嘴果然合上,他低头,瞧着她的裸背,发觉她的睡裙后背开了口,露出蝴蝶骨,美丽性感。她平时自己在家不会穿这类睡衣,今晚该是为了他。他心下一动,原是要亲亲她的脸颊。 她却不甘心,说:“这是我家,你要在这里强暴我吗?” 晏澄有片刻的怔愣,手也不自觉地放开了,他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阮知涵口无遮拦惯了,她没有评估过这个指控的严重性,纯粹是随便一说。她并非真的抵触他,如果她不愿,就不会穿成这样了。她纯粹是没占上风不那么高兴而已,本能地跟他唱反调。 晏澄却很难再去理解她的小性子了,他不言不语,掀被子下床。她的卧室里有几套他的衣服,他轻车熟路地找出来穿上。 他穿上衣的时候,阮知涵还懵呢,望着他的背肌和精瘦的腰,猛地产生需要他的念头。她也没想太多,赤足踩到地面。晏澄的眼角余光瞥到她的动作,她没穿外套,短薄的绸缎裹住她玲珑有致的躯体,裙摆随她的步伐荡漾。 他的反应骗不了人,但不一会儿,他已经调整好心态。 阮知涵没要赶他走,她随性惯了,偶尔的抗拒都源于她没有完全胜利的不痛快。这会见他要离开,不禁有点慌,一是他看起来的确有点生气,二是他大晚上走了,明天母亲问起来会很麻烦。 她很会撒娇,作势要靠他背上。他吃惯了这招,及时挡住她,“你这叫性骚扰。” 阮知涵放下身段求和,他摆出这个态度,她的大小姐脾气顿时炸开,生气地说:“你走,你不让我骚扰,有的是男人来让我骚扰。刚才不让你做你非要做,现在让你做你又不做,我才不稀罕呢。你不干,有的是男人想干。” 她话音刚落,长舒一口气,她发泄出来是舒坦了,然而他安静得诡异。 她寻思着要不要补刀,却被蛮力压弯了腰,她的腰部一凉,坚硬炙热的东西抵上她的甬道入口。 阮知涵倒吸力凉气,颤声说:“戴套。” 晏澄淡淡地说:“不戴套刚好给你留点证据。” 她要骂他,下一秒,硕大的巨物闯进她的阴道里。她缩紧小穴,已经来不及了,突如其来的快感击穿了她的理智,热流顺着她的腿缝往下流。 她毫不怀疑他想把自己干死在床上。他拽着她的腿,速度快得惊人,一入到底,还拉她的手去摸肚皮,不带任何感情地说:“叫出来。” 阮知涵死咬着牙不肯开口,他就把她抱起来插。她无所依,唯有依靠他的力量。而他怎么会手下留情,常在她认为没事的时候松了点力道,任她下坠,整根阳物都被她纳入体内。 她的意志没能坚持多久,不一会儿,扯他的衬衫领擦口水。他像没有感情的做爱机器,异常粗鲁,而且力度大得像要插进她的子宫里。 阮知涵明知这不可能,依旧找准任何机会摸小肚子,双腿蹬来蹬去,又等来他的报复,扇得她双臀红肿。不仅如此,他插干得太用力,不一会儿,腿间的嫩穴肿得聚合在一起,一掰就酸。 更要命的是,他退出时,一团乳白色的精液就渗出她的花穴,落到床单上。 阮知涵喘气,她知道他内射了。她艰难地吸气,晏澄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高潮的喜悦过去,她很不爽,接触到他淡漠的眼神更加不爽。她强撑着力气去摸手机,打开外卖软件。 晏澄的眼神一凝,“做什么?” 阮知涵不理他,搜出避孕药。看到那三个字,晏澄还是没忍心骗她,避孕药伤身体,他不会让她吃,他说:“我吃过药了,你不用担心怀孕。” 他一直有这个习惯,避孕套防不了所有意外,况且两人不是回回都戴套,偶尔吃点男性避孕药比较保险。 阮知涵默默放下胳膊,撇过头不说话。晏澄见她如此,回忆今晚的事,无力感油然而生。他不知道她要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或许她真的很不想见到他吧。他沉思,终究穿好衣服,走出了她的房门。 —— 知涵要的是完全的自由啦,晏澄要的是绝对的忠诚。而且知涵比较小孩心性,她有情绪就要发出来,所以成了这样。 铺垫了好久,下一章就提分手了。 29.分手 酣畅淋漓的性爱使阮知涵浑身酸痛,尤其是盆骨和腿弯处,动一下就酸软。她尝试着坐起来,身下又溢出大股被蜜液稀释的白浊。她烦极了,反正床单上都是各种体液,就不管那么多,直接起身。 她想洗澡,走进浴室放热水。水快满出来时,她弯腰,精水顺势沿腿缝往下淌,双腿间滑腻得难受。她盘起发丝,掬了捧热水洒向私处,未完全合拢的穴口染了热气,瑟缩着挤出更多残留体内的精液。 阮知涵伸入手指抠挖,却维持不了太久半蹲的姿势,不一会儿就扶着浴缸边缘发愣。她原本没有情绪,骤然停下来,却越想越难过。她觉得晏澄不是她印象中那个温柔耐心的哥哥了,他变得霸道粗暴,他的专制让她感到异常不适。 她的心里翻江倒海,那个先前压下去的念头重新浮出水面。她想,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她跟晏澄或许不那么适合做情人,更加适合做回朋友兄妹。 阮知涵是不折不扣的行动派,吹完头发躺床上就在想怎么跟晏澄真正去提暂时分开的事。她辗转到凌晨两点,下定决心。 她不希望再重复争吵做爱恢复常态的三部曲,决定明天去公司找他。 她想清楚心事,不知不觉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已是天明。她的生活比较自由,去不去工作室全凭心意,因此,她不紧不慢地起床挑衣服。她今天的任务是去提正式分开一阵子,不好穿得太休闲,以免晏澄还是不把她的话当回事,便穿了偏正式的白色职业套装。 阮知涵下楼吃早饭,周媛还没去公司,见她板正的穿搭,不禁奇怪,难道是昨晚跟晏澄闹矛盾闹出她的事业心来了。 周媛盛碗粥给她,问:“昨晚阿澄怎么走了?” 阮知涵哪敢说出实情,她含糊不清地说:“他临时有点事要处理。” “两三点了,怎么可能有事,”周媛一眼识破她在说谎,“你老实说。” 阮知涵支支吾吾,但一寻思她可能要跟晏澄分手,就也理清心绪,决意跟妈妈交个底,免得之后太突然,她又挨骂。她组织语言,正要鼓起勇气,阮廷来了,他大概是听了个尾巴,说:“那小子怎么半夜两点跑了?” 同样的问题问了两遍,阮知涵准备好的答案,反而有点说不出口。她无奈地揉揉脸,“你们怎么都知道啊?” 此话一出,两人默契地沉默。阮知涵忽觉奇怪,先是瞄母亲的神色,再瞄父亲的,他们脸上不约而同地流露着尴尬。她喝口粥,心下明了,大半夜不睡觉,肯定有猫腻。 她岔开话题,“造三胎呢。” 周媛手快,拍她的肩一巴掌,她呼痛,“本来就是嘛,还打我。” “一胎二胎都废了,不得养个三胎?” 周媛的话惹得阮知涵很想抗议,她的气焰刚要起来,阮廷清清嗓子,“你们年轻人的事自己解决,我们不插手。” 阮知涵的气焰矮下半截,拿着勺子搅碗里的蛋黄。她无意继续这个话题,沉默着吃完饭就拎包出门。 晏澄出差期间,她没去过他公司。许久不露面,他的助理们都感觉她面生了,再加上她戴着墨镜,他们第一时间都没认出她,见她要走向办公室,本欲阻拦。张助理眼尖一点,及时认出阮知涵,他今早就看晏澄心情不佳,这会她来准没好事。老板在开线上会议,按理来说不该让她进,然而,他不想掺和老板的私事,立刻装忙,拖着林助理去别的部门。 阮知涵见他们离开得迅速,脚步甚至有点凌乱,心下疑惑。她没空想太多,猜他们的确有要事,就直奔紧闭的大门去。 敞亮宽阔的办公室内,晏澄正在听几个海外分公司负责人的业务汇报。这只是日常会议,周报已经提前给他看过,所以他偶尔会悄悄放空一会儿。 他还在想昨晚的事,他真的拿她没办法了,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没法给她她想要的。他昨夜回去后,独自在客厅里发呆,反复地想奶奶曾给他的劝告。 当年,阮老太太知道他跟阮知涵谈恋爱后,跟他说,太顺风顺水未必是件好事,他跟阮知涵的个性不合,总要经历点磨练,感情才能稳固。 晏澄不当回事,如今回想,似乎有点道理。 他考虑起另一种可能性,阮知涵猝不及防地闯入,她没留意他是否在忙,把包往旁边一放,“我要跟你说件事。” 她向来是这个作风,晏澄微微蹙眉,注意力转回屏幕上。 阮知涵伫立原地,耳畔响起另一种语言,意识到他在开会。她也没那么没眼色,坐下玩手机,等了接近一小时,她都快睡着了,他开门见山,”什么事?” 他在办公桌后,她在用以会客休息的沙发处,隔了段距离。她纳闷,他居然不主动走过来。既然如此,她还是站起来,到他办公桌前去。 她直视他,他头也没抬,似乎在看合同。 阮知涵瞧他摆出这姿态,有片刻的怯弱,随后又不甘示弱,“我们的事,我想了下。” 他闻言,有所动作,抬头望向她。她略略欣喜,下一秒,发现他的神色淡漠得几乎要刺痛她的双眼,不似她想象中的那样疑惑纠结,她顿时不悦起来。 不悦归不悦,她仍旧犹豫,“我觉得我们是不是不合适。” 晏澄敛下眼眸,似嘲讽般地轻笑,“你就想说这个?” 他话语里的嘲弄准确地钻入她的耳朵,而他闲适的姿态更像是在宣告他的不在意。阮知涵不喜欢这种感觉,好像她在说什么笑话一样。 “我就是要说这个,”阮知涵说,“我想过了,我们暂时分开一阵子吧。” “暂时分开一阵子?”他重复她的话,细细品味她的意思。他的眸光微闪,很快又掩埋着冰冷的底色下,“你要跟我分手?” 阮知涵的确是那个意思。她说话一直都直来直往的,这会儿却不敢那么直了,委婉地表达着她的想法。岂料晏澄明晃晃地说出她的真实意图,她不禁一愣,再去观察他的表情。 他很冷静,并无半点暴怒的迹象,和昨日判若两人。 她满心疑惑,“对。” 他不假思索,点头,“好。” —— 30.需要预约 他答应得太爽快,阮知涵准备好的说辞都落空,她竟无言以对,愣愣地发出一声,“啊?” 晏澄看到她的脸上露出迷茫,一股扭曲的快意悄然滋生。他说不清那种感觉,像是角色对换,让她也切身体会了他的感受。他知道这不好,却无法控制这念头。 阮知涵处于震惊中,她想象中,晏澄理应大发雷霆,说不定还会抓住她按在办公桌上疯狂做爱。他表现得这么平静,让她既惊讶,又心慌。 这太不寻常,他不是被夺舍了吧。她舔唇,缓解紧张的情绪,“你答应了?” 晏澄可能觉得她的问题很有趣,他盖上笔帽,似笑非笑,态度坦然,“你自由了,这不是你最期盼的吗?” 阮知涵呆呆地点头,后又忍不住确认,“你真的真的答应了?” 晏澄深吸一口气,靠着椅背,思绪百转千回。他自是不想放手,可她闹腾得厉害,不来一手欲擒故纵,恐怕她能折腾到天翻地覆。 他并不希望事情发展到无法收拾的地步,与其任她野蛮生长,不如他趁早出手解决。 晏澄在感情中一向是缺乏自信的那一个,但如果转换思维,将她看成急需攻克的项目,他能找回些许信心。 他望着阮知涵,她的面孔总是美得很天真,她有孩子的稚气,也有孩子身上那种极具破坏性的力量。他在思索如何更好地和她相处。 阮知涵感受到他的打量,后背莫名发凉,他的目光带着侵略性,但更多的,是探究,像把能勾出她灵魂的钩子。她抿唇,“好,我们暂时分手了。” 晏澄听着她的用词,淡淡道,“嗯,我不会再阻止你跟别的男人来往。” 他稍停顿,掀起眼皮轻瞥她的神态,“如果你觉得有合适的新对象,我不会再阻拦你。” 他突如其来的大方彻底吓到了她,她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她张着唇要说话,蓦地,想到另一种可能性。她皱眉,“那你呢?” 晏澄明知故问:“我怎么样?” 阮知涵犹犹豫豫,“我找新对象,你是不是一样找。” 他不语,默认避开这个问题。她看在眼里,心中郁气渐生,但分开是她提出的,她不能出尔反尔。 再者,她也不太信晏澄会找别人。阮老太太私下告诉过她,她很小的时候,晏澄就喜欢上她了,还藏别人送她的情书。怪不得她当年总是觉得书包里少了点什么。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估计是吓唬她的。 阮知涵心安不少,她无非是想借暂时分手体验下新生活,改改他的坏毛病,不至于要真的离开他。 她赌气道,“算了,随便你,反正我们现在暂时分手了,谁都管不着谁。我今晚就约男人。” 晏澄赞同,“既然我们分手了,你来我办公室要预约。” 阮知涵的那句“凭什么“都要说出口了,但他一脸认真不似作假,她反而说不出话来。她故作不在乎,挽着手袋,“我不来了。” 说着,她昂起她高傲的脑袋,缓缓走出去。 晏澄盯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他没有太多分手的实感,可一联想到她故意说的那番话,手下不禁用力,捏得关节咔咔响。 好一阵子,他放松下来,寻思着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量她没胆子真和别人发生关系,且由她去。两方博弈,先低头的往往会输得极惨,他不能重蹈覆辙。 阮知涵跟晏澄是一个想法。她决定要坚持到底,等他自己来求她复合。不过,她依然对他的话感到十分不满,居然要她预约,他做爱都没预约过,说闯进去就闯进去,凭什么要她预约。 她气鼓鼓地去到工作室,办公桌边上摆了崭新的花束。她无心欣赏鲜花,鼻间若有若无的香味都令她烦躁,她唤来助理,问:“是谁送的花?” 助理看她脸色阴晴不定。她的脾气娇纵,但待员工耐性足,很有心,因此助理不怕她迁怒,斟酌后,实话实说,“还是允睿送来的。” 阮知涵估计是他,她揉揉太阳穴,这种花样玩的时间久了,会让人提不起兴趣来。 “好吧,”她说,“我知道了,你去忙。” 助理一离开,阮知涵就把花摆到远处的置物架上。远离花香,她的心情好了些,开始把心思放在工作上。 最新一季的主打产品即将上市,她要忙碌的事情不少,从质量到宣传,处处得她把关。这么一遭下来,她得空时,天色已黑。 她不喜欢加班,时间一到,准备回家吃晚饭。刚走到工作室的过道上,助理追上来,着急道,“知涵,你今晚约了客户。” 阮知涵的脑子从不记这些事,她驻足,“哪个客户?” “大客户,eithan,”助理知道她忘性大,翻出手机照片给她看,“上次你不是说你们相谈甚欢,他打算跟我们品牌合作办高定珠宝展吗?” 阮知涵反应片刻,重重叹气,跺了跺脚,“我果然不适合工作。” 话是这么说,她依旧认命地赴约去。 eithan是某着名私人艺术馆的拥有者,混血儿,祖上背景很复杂,据说国内的背景还沾点颜色。阮知涵历练多年,也知道不能随便得罪人的道理,便提前到达约定地点,点了瓶红酒静静等待。 对方提前五分钟到达,见她已在座位上,那双独特的绿眼睛闪着微光,如夜中受月光照映的绿松石, 阮知涵独自品酒,脸上现出桃花色。eithan关心她,“空腹喝酒容易醉。” 她晃晃杯中暗红的酒液,放下酒杯。她跟eithan认识的时间不短了,先前碰过几次面,浅聊过高定珠宝这块的宣传动向。她不跟他客气,老实说:“我想早点回去休息,点菜吧。” eithan对她慵懒的态度见惯不惯,她像高贵优雅的波斯猫,一举一动都自带撩人心弦的魅力。 他笑,“好,大小姐,你想吃什么?” 他的语气格外温和,衬得深邃的五官轮廓线条更加柔和。而阮知涵眼皮子都不抬,毕竟晏澄算是男人中的绝色了,起点太高,以至于她对男色的抵抗能力很强。 31.发现 在阮知涵心底里,自有一把尺。其实现在的她能够辨别对她有异样情愫的男人,她当年对黎清凡和晏澄的认知多少有点不清不楚,现在对允睿,包括眼前的eithan,却跟明镜一样,完全可以看透他们接近她的真实目的。 她望着他那种英挺的面孔,光影加剧了他眉眼的立体感,看起来像绝美的艺术品,每一个细节都由最具实力的雕刻师把控,并落笔雕琢。 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心态,阮知涵微微一笑,“还是叫我carol吧。” 她的拒绝已经宣之于口,eithan听得懂。他很纠结,澄亮的眼眸中蒙了层似有似无的雾气,始终一眨不眨地注视她。她闪避,一门心思放在选菜上,指甲不经意擦过玻璃杯,发出极小的声响。他的耳朵接收了清脆的响声,忽地一笑,颔首叹息,“carol,明人不说暗话,那也不是你的风格。” 阮知涵估摸着他要公开表达他的情感了。这种戳破窗户纸让人难堪的事向来是她在做,换她处于被动的位置,她格外不适应,立即打断,“等一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先别说。” eithan还不那么懂她的作风,犹豫着安静下来,陷入缄默。他端水小啜一口,等于将主动权交还给她。 她喜欢能自主掌控节奏的感觉,舒心不少。她寻思着今天刚跟晏澄提分手,他不可能揭穿她的谎言,“我有男朋友,你知道他吧。” 阮知涵相信他知道晏澄,因为杭市就这么大,圈子里的人来来往往,即使不认识,应该也听说过。 eithan的眼珠转动,他有所耳闻。但他近期获取的消息是两人差不多分手了,否则他不会主动出击。他直言不讳,“我听说你们分开了。” 此话一出,阮知涵面上露出几分尴尬,她纳闷着他的消息那么灵通,又听他了然道:“我想我的消息是准确的。” 对方不打无准备的仗,阮知涵则毫无应战准备。她郁闷极,“你从哪听来的?” 当然是从她身边人那听来的,eithan摇头,“偶然听说的,这是真的吧?” 阮知涵摸耳垂,摸完耳垂摸下巴,最后决定要说谎。倒不是她想主动挽回晏澄或是什么,她单纯是不想跟eithan有感情接触。 她郑重其事地否认,“不,我们和好了。” 此话一出,eithan讶异,他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的面部表情,好像在辨别她的话是否是谎言。但她的脸蛋绷得紧紧的,格外认真,不似作假。 他很遗憾,却不死心,“我不在乎外界的道德评价,如果你觉得他不好,可以考虑我。” 他坦诚得吓人,阮知涵头一次觉得她碰到对手了。她原想告诉他这是不好的,可转念一想,她应该没资格说出这种话,她的道德感没那么高,是近些年晏澄不断给她灌输一些观念,她才养成点自觉性。 然而,都暂时分手了,她凭什么听他的。 她生硬地转向,“点菜,点菜,忘了点菜。” 她有片刻的慌张,他抿唇轻笑,瞥到她俏丽的模样,不禁感慨晏澄的好运。 eithan打算追她,她是非常合适的恋爱,甚至结婚对象,他很喜欢她。他跟早接触过五六次了,每次相处,她都会留给他深刻的印象。外貌美丽,性格活泼,他很久没遇到这么动人的女孩了。 阮知涵仔细地点菜,她感觉他在打量自己,心里不太舒服,告诉他,“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她抬眸,漆黑的瞳孔里毫无杂质。 eithan好奇,“什么样的眼神?” “看猎物的,”阮知涵思索了下,“还有男人看女人的,有点邪恶的眼神。” 她说得直接,一方面是成心要打消对方的念头,另一方面,她不喜欢那么富有侵略性且带有些许情色意味的打量。晏澄看她的眼神,多是温和的,偶尔是霸道的,或许也有与此刻他的眼神相似的眼神,无论如何,她未曾感到不适。 同样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她不懂区别在哪,只知道本能告诉她,她不喜欢eithan这么看她。 偏偏他眼里的兴味越来越浓,只是看她抵触,他不着急继续推进攻势,换了话题,跟她聊工作。 这顿饭,阮知涵吃得不开心。 她曾向晏澄放话要找男人,现在应验了。的确是跟男人吃饭,还是喜欢她的男人,问题是,不是她喜欢的男人。 她食欲不振,一直没怎么动刀叉,连eithan那张好看到堪称漂亮的脸蛋,她看久了,颇觉索然无味。 阮知涵的忍耐力很低,她不喜欢的事,再努力去忍都是徒劳。谈过公事,她很快表现出兴致不佳的样子来,松懈地坐在椅子上,精神萎靡。 eithan猜测是他提得太快,吓到她了,并未放心上,提出送她回家。她拒绝,他见状作罢,但坚持要送她到餐厅门口等司机来接她。 阮知涵懒得争辩,而且两人有合作关系,不能闹僵了。她收敛脾气,尽量平和地跟他说笑。 行走过程中,她有意避免跟他的身体接触,他尝试往她的方向靠一点点,她马上往旁边走,十分警惕。 eithan感到挫败,默默说服自己来日方长,要按捺住。 氛围不似表面上那样和谐。阮知涵在非全然安全的环境里,对外界的感知很敏感。她的脑筋开动,忽而忆起先前晏澄告诉过她,跟异性应酬要带上助理。最好先打听对方过往作风,如果对方有不好的传闻,女助理不方便的话,可以找他的助理,否则她可能应付不来。 他常告诫她,防人之心不可无。 今天是她想得简单了,她先前跟eithan来往有旁人在,她误以为他没有想法,谁知今天单独赴面,他直接交底。看样子打听她很久了。 阮知涵思索对策,鼻间嗅到陌生男人的气味,不由自主去摸手机。他跟她说话,她便东张西望,看起来等得很无聊。 她想回家,左等右等,没等来司机,倒等来司机说车子有点问题要耽搁一阵子的电话。 eithan听到了,继续提出要送她回家。不知为何,阮知涵不信任他,她不想坐他的车,其实她也很少坐陌生男人的车。 她是很怕危险的。 她皱眉,要拒绝时,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她以为是幻听,回首一瞧,眼中的火苗燃起。她正要小跑过去,忽然,她见一个女人走向和她同床共枕过多年的竹马男友。 他们的距离很近,大抵在说笑。她抱臂,仔细观察,居然只有他们两个人,她汗毛直立,难以置信,他告诉她应酬得带人,他自己倒不避嫌。 阮知涵俨然忘了身旁还有个男人,她气鼓鼓地就要往前冲。eithan不明所以,不过,他看出她在防备自己了,不敢贸然上手抓她,怕她应激。 于是,他眼睁睁地看她朝不远处亮眼的俊男美女走去,她抬手一指,气势很足。 eithan意识到,或许事情跟她说的不一样。 —— 知涵很喜欢晏澄的,而且她是想跟晏澄去理清相处的方式,但她不懂得去处理,就变成了作对。 有晏澄的时候,别的男人是气他的工具人。没有晏澄,别的男人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 —— 原定40章左右完结,可能会超一点,但八九不离十。 32.转性 阮知涵的娇小姐脾气一般不在外人面前发,她忍着不满,看了眼晏澄和他身旁的年轻女性。近看,两人的手臂间留出大大的空隙,没有任何超出普通友谊的表现。 她不自觉地松口气,但缓过神,心情依然复杂,索性抬眸故作凶狠地瞪了晏澄一眼。晏澄貌似没将她的怒气放心上,他的语气很平常,“你怎么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阮知涵觉得他们应该是同事关系,疑问便脱口而出,“我还想问你怎么在这里呢。” 晏澄没说话,倒是观察着她的年轻女性开口了,“我们来吃个便饭,你是?” 阮知涵觉得她自己介绍自己未免尴尬,给晏澄使眼色。他装傻充愣,故意不理会她,挪开视线,弦外之音是两人已经分手,他介绍也不合适。 她已经开始恼了,他居然在外人面前撇清两人的关系。她挑眉,猜忌在心中生根发芽,她不那么笃定他的忠诚了,过往的信任与自信在这一刻出现了裂痕。她蹙眉,却不想示弱,就笑了笑,“我是他妹妹。” 晏澄闻言,神情毫无变化,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嗯,我妹妹,知涵。” 他始终没有提及女人的身份,阮知涵的脑筋开动起来,她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穿着打扮很干练的女人。对方注意到她好奇的打量,稍一琢磨,或有看出两人间的暗潮涌动,莞尔,“我是宁曦,叫我celine也可以。” 阮知涵的敌意从不是冲着她去的,她不爽的是晏澄说一套做一套,因此,她的态度挺友好,率先伸出手去,“知涵,或者carol。” 宁曦的目光聚集在她的脸庞上,静静凝望片刻,笑意在她脸上扩大,“听起来是个适合你的名字,像童话故事里的公主。” 她的夸赞夸张了点,但不无道理。 阮知涵的长相和个性完美融合,眸子水灵灵的,仿佛会说话,一看就知是个活泼开朗的人。 阮知涵坦然接受称赞,这让她的心情好了不少,她的情绪需要别人的吹捧来供养。她眨眼,“你们要去哪里?” 宁曦本能地去看晏澄,无形中传递给阮知涵一个信号,他们关系匪浅。 阮知涵也看向晏澄,目光中有询问,有不耐。他不开口,弄得她心里空落落。 晏澄刻意回避她的视线,“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阮知涵听得真切,她刚刚才拒绝eithan送她回家的请求,晏澄居然非常自然地说要送异性回家。她双手抱臂,舔了舔唇,正要摆出姿态暗示他。 宁曦先她一步,拒绝他,“咱们什么交情,还用这么客气。我男朋友来接我,我先走了。” 这话清晰地传入阮知涵的耳朵里,她愣住,涌现出误解宁曦的尴尬,这加剧了她对晏澄的怨气。她又瞪他,他视若无睹,“好,路上小心。” 宁曦的情绪很积极,笑盈盈的,还冲阮知涵挥手。阮知涵平时最社牛,现在竟然笑不太出来,她僵硬地摆手回应,等宁曦走远,她迫不及待地质问晏澄。 “你什么意思?” 晏澄抬手,简单瞄眼时间,“你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阮知涵难以置信,她恍神的瞬间,他已经迈腿朝前走出两步。她连忙追赶上去,气得直想跺脚,她提高音量,“你站住。” 她越想越不对劲,天底下哪来那么巧合的事,她来这吃饭,他也来这吃饭,装出这个样子也不知道在骗谁。 晏澄不紧不慢地走到门口,缓缓停下,她立即伸手扯住他的手臂。他垂眸,她今晚化淡妆,大地色眼影很浅,像她眉目自带的阴影,但唇瓣嫩得像粉玫瑰花瓣。 他的注意力分散片刻,重拾心情,“你还不回家?” 阮知涵站着,忽觉莫名其妙,她这么追上来太掉价了吧。她回首搜寻一番,发现eithan还没走,她朝eithan的方向扭头,说:“哦,我也跟朋友一块吃饭。” 晏澄道,“快十点了,早点回家。” 他的语气不过分亲热,也不过分疏离,令她产生回到最纯洁的兄妹关系的错觉。她十六岁的时候,还没跟晏澄在一起,他就是这么跟她说话的。 她其实不太舒服,手抓着小包的带子,欲言又止。 她不说话,注视他。晏澄扫一眼她刚刚看的方向,显然发现了eithan。 阮知涵以为他要问起eithan,她都想好说辞了,而事情并未往她想象的方向发展,他没有过多探究,非常礼貌地问:“你朋友?” 她的气愈发不顺,强调,“是喜欢我的朋友。” 按理来说,早上刚分手,他该有点反应的。 晏澄偏不上她的当,以旁观者的角度评价,“不错,跟你很配。” 阮知涵恨不得当场翻白眼。她感觉她像个笑话,平白无故来他面前出丑。她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她故意往eithan的方向去,隐隐有期待,他大概率会叫住自己吧。可她都快到那边去了,身后依旧不声不响,她立即扭头张望,他竟往反方向走出好远。 阮知涵简直无语,她甩甩包,他不搭理她,她还不想搭理他呢。 她这么想着,咬得牙咔咔作响。 阮知涵在夜风中吹了半小时,发丝凌乱,火气都吹灭了,终于等到司机。她很敷衍地跟eithan告别,上车瘫在座椅上,一刻不停地思索,短短几天内,晏澄怎么会大变样呢。 要是搁以前,他不仅会发脾气,还会软硬兼施,威逼利诱她不许再这么干。现在看起来是真转性了。 阮知涵虽然不聪明,但她知道人不可能转变得那么快, 她定定心神,说不定是他的小把戏,她可不能轻易动摇跑过去求和了,否则他的气焰会更嚣张。 她完全把他当成了假想敌,一心要好好治他。可她一连等了好几天,晏澄真的没有联系过她,也没有任何动静,像是从她的生活里蒸发了一样。 她突然不安起来。 阮知涵就不是个能坐得住的人,她磨蹭了几天,决定以探望阮老太太的名义去探探虚实。 ——— 因为我最近每天都是大半夜才下班,所以更新有点摸不准,一般周六日周一可能更新,工作日要看下时间 33.上门 阮知涵上回见阮老太太,谈得不太愉快,这回再去,她心里忐忑。 周媛的意思是,人挣不到认知之外的钱,阮知涵也搞不定超出她智商的事。她向来听妈妈的话,细思后有退却之意。但她偶尔又有些小叛逆,还怕把事情说出来挨妈妈的骂,便没有提前汇报她的小动作。 她自己去打听,知道阮老太太最近在老房子休养生息,那边的保姆跟她熟,她就跟保姆通气,拎着新得的翡翠耳环跑上门。 阮老太太将公司的事放给晏澄管,正乐得自在,早晨浇花养鱼,午后晒太阳看书,日子惬意,心情舒畅。因此,见到阮知涵,她没有提起之前那些有点不愉快的事令她难堪,和颜悦色地问:“你跟小澄闹矛盾了?” 阮知涵看她丝毫没有旧事重提的情绪,默默松口气,心想姑婆是做大事的人,当然不会因为这个来为难她。况且生不生孩子结不结婚不完全由她决定,她是妈妈的乖宝宝,周媛不松口,这些事就不可能。 她小心翼翼地察言观色,“也不是闹矛盾,是有点不愉快。” 阮老太太亲自沏茶,提壶烫茶杯,动作娴熟,“他搬回来住了。” 阮知涵眉心一跳,屁股差点弹起来,她的双手紧握,控制住身体,稳定好坐姿,无意识地说:“是吗?我都不知道。” 这下可真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阮老太太听她说话,觉得好笑。阮知涵没心眼,晏澄的心眼比衣服上的针孔还多,这两人简直是王八看绿豆,不偏不倚看对眼了。 “闹成这样,怎么还是小矛盾?” 阮知涵这才发觉她的失言,她拍拍嘴巴惩罚自己,再用力地叹气,“姑婆,你不知道他……” 阮老太太怕她啰啰嗦嗦地撒娇卖痴,出言制止,“我知道。” 她养了晏澄那么多年,名义上是奶奶,实际上当爹又当妈,太懂他的秉性。他的温文尔雅仅是表象,本性相当霸道执拗。而阮知涵也算她看着长大的,她深知这丫头个性单纯,脾气娇惯,爱玩爱闹。 两人闹别扭,估计还是性格不合的问题。其实,阮老太太早年就是顾虑这个,不看好她们。 偏偏晏澄喜欢阮知涵喜欢得不得了。小学藏她情书帮她背黑锅;初中每天黏着,看她的眼神能拉丝;高中知道要保持距离,一边眼巴巴地瞧着一边给她收拾烂摊子。 阮老太太实在于心不忍,况且他没那么听话,真去阻止他,他心里肯定不痛快。因此,她觉得,哪天他自己能放弃是最好。没想到,他竟真的追到阮知涵,高高兴兴地过了这么些年。 这件事,阮老太太挺满意,还动了别的心思。但年轻人爱折腾,一转眼,貌合神离。 阮老太太斟酌,给她交底,“我跟你说过,小澄喜欢你二十年了。你有什么要求,是他不能答应的?” 这意思很明确,阮知涵有话可以直接跟晏澄说,晏澄必定能让则让。 阮知涵不这么认为,她搓手,愁眉苦脸,拉长了语调,“姑婆,我要是能跟他沟通,我就不会来找你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一直都有什么说什么。” 她说的有几分道理。 阮老太太想到老来还得给年轻人解决感情问题,颇为无奈。不过,她也属意阮知涵,要换个跟她没血缘关系的,那她奋斗大半辈子的产业算是拿去做慈善了。 “问题是什么?” 阮知涵精神一振,连忙说:“我觉得有三个问题。第一,他太爱管我了。第二,他忙起来又把我当空气。第三,我们两私生活有点不和谐。” 这话她不好意思对外讲,但她姑婆年轻时风流过,比较开明,她相信对她说没问题。 阮老太太一愣,她这么多年解决过的疑难问题数不胜数,唯独阮知涵提的有点难住她了。她说:“前两个还像话点。” “哎呀,不像话也是这样,”阮知涵抓住姑婆的手臂,“我烦死了,他有时好粗鲁,我说他他不听。” 阮老太太听她像蜜蜂一样在耳旁嗡嗡嗡,手臂还差点被她摇出波浪,不禁开始头晕。她叫停,“你还有什么诉求?” 她准备下逐客令了。 “还有一点,”阮知涵停下手上的动作,“我们两现在是半分手状态,姑婆你要看住他不许他乱来。” 阮老太太闻言瞥她,促狭地笑,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她没有立即答应,若有所思,“你是我侄孙女,我能帮则帮。但知涵啊,你也想清楚,你跟小澄到底要走到哪一步。” 阮知涵隐约明白她想说什么,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到自己肚子上,“您真的很希望我生个宝宝吗?” 阮老太太实话实说,“我一生没有生育,心思全放在事业上,才有现在晏家的家业。小澄不是我的亲孙子,这是个缺憾,我想弥补这个缺憾。你是个聪明孩子,你应该懂得。” 阮知涵内心深处将姑婆视作榜样,自然懂她的意思。可她怕疼,怕周媛不同意,便很犹豫,没接话。 阮老太太继续加码,“这孩子有你的血脉,有小澄的血脉,但它跟你跟我姓阮,你去,想想合不合算。” 心动是有的,还不敢行动。 阮知涵迂回地答:“我再问问我妈。” 来都来了,阮老太太寻思着今晚晏澄会回来吃饭,索性叫阮知涵一块。阮知涵起初不大愿意,她扭扭捏捏,身体比嘴诚实,还是留下了。 午后困顿,她甚至去晏澄的卧室睡了一觉。 晏澄下班回家,在楼下陪阮老太太下棋,听说阮知涵来过,心神恍惚,没留意下半句,误以为她已经走了。 他棋差一招,一步输,步步皆输。 阮老太太笑得意味深长,“知涵跟我抱怨你对她管得太严,有这回事吗?” “奶奶,”晏澄镇定地重新布局,“您什么时候有解答感情问题的癖好了?” 她抚了抚眼镜,“唔,是我管太多了。” 晏澄说:“我有分寸,您放心吧。” 阮老太太对这两都不那么信任,阮知涵不靠谱,晏澄在感情中未必靠谱,他上心的程度远比阮知涵深。 只是他不想谈,那硬谈也没有效果。她放下棋子,“先去休息,晚点下来吃饭。” 她发话了,晏澄顺坡下驴,上楼去。 他进卧室,在外间并未发现异常,直走到里边,开始见到一双女士丝袜,忽觉不对劲。 34.旧爱 晏澄对眼前的这一幕不陌生。阮知涵稀里糊涂丢三落四的毛病一直没变过,她时常乱脱袜子。两人在英国同居那阵子,他还有空照顾她的生活起居,每每跟她一块回家,都能见她边走边脱,衣物随便丢。 他弯腰捡起微微反光的丝袜,朝里边走。他也猜到她在了,没谈恋爱的时候她就拿他家当自家,现在更猖狂。果不其然,他很快看到侧躺着熟睡的女人。 她的睡相不好,两腿交迭又分开,手垫在脑袋下,整个人就占据了大半张床。 她自己从衣柜里翻出了家居服换上,此刻身上仅穿着条轻薄的酒红丝绸睡裙,凸显出她玲珑有致的身躯。她肚子盖着被子,腿压住被子,姿势太过随意,内裤的边角都露出来了。 晏澄望着她的睡颜,倒没多惊讶,只是躁动的心随着她平稳的呼吸归于平静了。他忽然很感慨,站在床边,静静看了会,并未吵醒她。 他脱下西装外套,解着领带,余光瞥到床上的人腿有动作,他悟了什么,绕到床的另一边,恰好能看她正脸。 她的眼皮明显抽动。 晏澄知道,她可能早醒了,还在装睡。 他说:“奶奶叫你下楼吃饭。” 床上一动不动的人这才愿意顺着台阶下,懒懒地起来,像模像样打呵欠。她假装刚睡醒的样子,用力揉眼睛,茫然道,“你怎么在这?” 晏澄也不揭穿她,淡然道,“这是我的房间。” 阮知涵尬住,调整好状态,说:“我忘了。” 晏澄解开两颗扣子,敞开领,默默地看着她。不得不说,她演得太拙劣,偏偏他又吃这套,她那刚睡醒的酡红脸颊有点动人。 他过去,她肩胛骨后缩,整个人都在退。他停住,她也停。他笑,“该是我躲你吧,我们已经分手了。” 阮知涵也知她理亏,但她脸皮厚,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我走错房间。” “哦?那你本来想去哪?” 她甚至换了睡裙,怎么可能走错。 阮知涵眼珠子转来转去,灵机一动,“本来想去客房的。” 他换个问法,“这地你睡过多少次了?” 她嘀嘀咕咕,“很多次,怎么可能记得清,反正比睡你的次数多吧。” 她毫无羞涩的意思,虽然低头,但还梗着脖子。他实在服气,脑子里的想法绕来绕去,出口的剩下一句,“你不用上班吗?” “上完了,”阮知涵无所谓,“我可不像你,大忙人。” 他说一句,她顶一句。 晏澄不想跟她置气,坐旁边的单人沙发。他的后背靠着抱枕,长腿伸展,仪态比较随意。他的手臂放在扶手上,领口拉扯,顿时又开了颗扣子。 她的视线就没离开过他,眼睛老往他的衣领里瞟。她也是个好色的女人,以往不是没有缠着他求爱的时候,不过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晏澄主动,显得她好像比较冷淡。 但她的欲望可不弱。虽然之前是嫌他做得太过了,不过他一淡下来,她就心猿意马,浑身不对劲。 都快一周了吧。 她觉得他的肤色好像白到发光,锁骨肩胛削瘦不失力量感,连下颌都透着慵懒的性感。 她咽了口口水。 晏澄没有察觉一般,他脱掉外套,衬衫还是比较贴身的,肌肉线条便外显了。他的胸肌练得好,腰也是劲瘦,阮知涵体验过,知道他绝不是空架子。 她浮想联翩,脚趾蜷缩,“其实我就是想睡你的床。” 晏澄不问原因,轻声道,“哦?” 阮知涵点头,她本来是单纯睡个觉的,奈何躺他床上闻到熟悉的荷尔蒙气息,忍不住想了。这两天她自己用玩具玩,吮吸的,纳入的双管齐下,还是少点感觉。 她闷声说:“我用玩具也不舒服。” 晏澄语带讽意,“你不是有很多男人可找吗?” 阮知涵闻言,歪着脑袋看他,忽而叉腰,找回了气势,“那我怎么知道他们干不干净。” 他的优点除了漂亮好用外,还有干净。 晏澄的脸色一僵,随即感到好笑,她这人的脑袋瓜里不知道装了些什么,说她糊涂,她也不完全糊涂,说她聪明,她又喜欢干点怪事出来。 “那你是什么意思?” 他故作不解,而阮知涵的脸皮厚着呢,她赤着脚下床,脚底接触大理石地面,凉得呲牙咧嘴。 她喜欢赤脚走路,以往晏澄会让在卧室铺地毯,分手后他也没留意,所以冻到她了。 他眉头皱了下,转眼间,她已经溜到他这来。她想了想,还是觉得那天太巧了,直白地说:“你别装,你根本不会喜欢上别的女人。” 晏澄的情绪起伏很稳定,脸色基本没变过,“你就这么笃定?” 阮知涵感觉已经看穿他。他根本是故意的,故意撞见她,故意装疏远,故意要她吃醋。幸好她天性纯良,有气不对着无辜的人撒,特地来折腾他。 她咬唇,拉下一侧的肩带。她的睡裙宽松,露出大半个肩膀,春光乍泄。他的喉结滚动,身体不自觉地后倾。 阮知涵故意的,她任性妄为惯了,想得到便要得到,半点都想不起来置气的事,更忘了她还拜托姑婆数落他“让两人私生活不和谐”的事。她眼里只剩下他的美色,一股脑往前冲,坐到他腿上。 他作势要伸手推她,她怕跌倒,手臂圈住他的脖子,笑吟吟地亲他唇角。 他身上有独特的香气,若隐若现,不太张扬,也不太浓烈,淡又沉,闻着很舒心。 她的鼻子嗅着,脸就要凑他脖子里去了,手更是过分地拉他西裤拉链,揉着那团热热的东西,愣是把它揉得硬邦邦的。 阮知涵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晏澄抓住她手腕,拽出她的手。他呼吸不匀,肤色偏浅,所以热气上脸,两颊都有淡淡的粉。 他把她整个人往怀里拉,呼吸绕在她耳畔,“我们才分手几天,这么快就耐不住寂寞?” 阮知涵暗暗地想,不是新欢找不起,是旧爱更有性价比。她承认了,“下面痒,都湿了。” 说着,她还要领他的手指去摸自己的底裤。 晏澄被她勾得心痒难耐,可他也有底线,说什么都不能重蹈覆辙。他轻抚她的小腹,“分手了,不能做。” 阮知涵不懂这是什么规则,她皱皱鼻子,“只是做爱而已,怀孕了也不要你负责,我自己负责。你都硬了,明明就想插进来。” 她说话是口无遮拦。 晏澄听她一句一句的,属实是又爱又恨。这倒是符合她想要的自由了,有需要了就来找他,没需要就跑出去到处玩。 他神色一凝,坚定推开怀中的女人,正经道,“你找别人吧,我不提供这个服务。” 阮知涵眨着她的大眼睛,当真在思考,“这个……这个算售后服务吧,也不包吗?” 晏澄已经开始握拳了,再松开。他不言不语,往门外走,顺便还扣上了纽扣。 之前她天天嫌他,这才旷几天,又来约他上床。 这只馋猫,一有点肉就上钩,放她游荡,晏澄还真有点不放心。但他那晚观察了下,那个男人也有几分姿色,她似乎不太动心,看来,不是所有男色,她都会垂涎。 35.偷偷 吃饭的时候,阮知涵忍不住要跟晏澄搭话,晏澄置若罔闻,压根不理她。她自讨没趣,扒完碗里的饭,恹恹地跟阮老太太说她要走了。 她临走前瞥眼晏澄,他毫无表示,这让她觉得很没有面子,好歹是躺在一张床上睡过那么多年,他连送都不愿意送她。 她拎着包,慢悠悠地踱步出门,扭头再看,他真的没有追出来。 阮知涵心里一阵惆怅,虽然分手的情侣大多跟陌生人没区别,但她们不只是情人,还是青梅竹马,怎么能说断就断呢。 她对他的行为很不满,但又不敢表现出来,否则就成了她多稀罕他似的。 阮知涵下定决心不低头,回家正常地过几天日子。期间,允睿约她出门,她赴过一次约。他大概是打听到阮知涵跟晏澄分手的事,特地来试探她。 她穿得很低调,素面朝天地出门,见他脸上还带着妆,知道他是刚结束活动,不禁问:“你也太拼了,不回去休息吗?” 他笑得很腼腆,像个少年,“想见你。” 阮知涵象征性地笑了笑,却没有太多感觉。路上,她一直在打量他,她依稀记得,当初对他有深刻的印象是因为他有些像清凡,可她现在倒是也想不太起来具体哪里像了。 她觉得可能是错觉吧,明明不像。 阮知涵很苦恼。允睿见她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疑惑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她摇头,“没有。” 她既然否认了,允睿也不多加追问。他的追求是很小心的,不似Eithan总带着点玩世不恭。 阮知涵继续询问他关于晚餐的意见,他没什么意见,只说去她喜欢的地方。他这么一讲,她便觉得很没劲,不管怎么样,总是要有些主见才好。 可她心里清楚,允睿跟她不平等,至少他没有把他放在与她平等的位置上,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讨好她,从而得到某种东西,当然不能有太多主见。 她嘴上不说,心里却郁闷极,吃完饭,带着满腹心事回到家中。 当晚,下了场大雨。她坐在窗边,手支着半边脸颊,聆听淅淅沥沥的声音。 世界很平静,她的内心则波涛汹涌。 她沉思许久,隐约悟了什么,抓起车钥匙就往车库走。她会开车,但平时懒得开,久而久之生疏了,现在开起那辆深红色跑车,都手生不少。 雨天路滑,夜晚出行,她不敢开得太快,保持着不快不慢的速度在城里溜圈。 她发誓她只是想出门散散心,岂料一不小心又散到和晏澄常住的小别墅门前。 阮知涵猜他在老宅不在这边,索性决定今晚在这住一晚,反正她的衣物都没有搬走,万一他回来了,也有个借口。 她计划好一切,将车辆驶入小花园,就停在旁边。她下车,冒着雨,小跑进屋。 别墅内黑漆漆一片,满是孤独的味道,空气中弥漫着股陈旧的古朴气息。那是久久没人住才会有的。 阮知涵有点难受,其实也不过是半个月没住,老有种荒废了的感觉。 她打开所有灯,明亮的灯光驱散了黑暗,室内终于燃起些许生气。 她身上的衣服湿透了,黏在身上难受,她就上楼,走回回两人以前的卧室。 阮知涵轻轻开门,房间内仍是暗的,窗子可能微微开了条缝,因为她远远地望见了地面上的一束光,还听见了雨滴落下的声音。 她踏进两步,正要脱衣,忽而,有动静。她一激灵,本来就胆子小,差点惊叫出声。 她觉得可能是灵异事件,即刻捂住眼睛,可下一秒,鬼使神差地想起晏澄笑过她心大胆小,有点风吹草动都能吓哭她。 阮知涵犹豫半天,蹑手蹑脚往里走,一颗心怦怦乱跳,就在心要跳出嗓子眼的那一刻,她瞧见床上安睡的男人,他的五官隐匿在黑暗里,然而她还是凭着他留在她身上的印记,轻易认出了他。 她伫立片刻,在转身离开和留下之间选了后者。 她其实挺想的,不见面能“不蒸馒头争口气”,一见到就变成软柿子了。 阮知涵脱下身上的试衣服,踮着脚尖进浴室。她也不怕吵醒他,洗了个热水澡,裹着浴巾出来。 也不知怎的,今晚他特别好睡,她凑到他身旁观察,他仅是偏过头,仍在睡梦中。 这正中阮知涵下怀,她也想睡觉了,要是他醒了,她又得进入战斗状态跟他吵架呢。 这么想着,她还偷偷窃喜一下。这些天里,她可是想男人想疯了,偏偏追她的男人,她一个都不想要,还是会在夜里自慰时回忆起原本属于她的男人。 阮知涵咬唇,除去浴袍,蹑手蹑脚爬上床。她心里有鬼,爬的动作特别轻。她小心翼翼地钻进被窝,拉起他的一只手臂,接着躺进他怀中。 不知是不是巧合,她刚安排好一切,雷声隆隆,她的后背绷紧了,俨然受惊。 阮知涵可不想故作坚强了,她一头扎进男人的怀抱里,闭上眼睛,待声响小点,重新钻出来。 她闹的动作不小,他愣是不醒。她就有点怀疑了,但她仔细地嗅了嗅,发觉他身上有淡淡的酒气,只是被沐浴露的清香遮挡了大半,心下明了。 阮知涵伸手捏他的鼻子,自得其乐,“让你欺负我。” 晏澄呼吸不畅,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他神志恍惚,感觉身旁有人,也没多想,还以为是梦。 随后,他觉得胸口多了只游走的手,就纳闷了,尤其是那双手是温热的,他就更加纳闷。 他倦怠乏力,硬撑着睁开眼,与此同时,那双调皮的手已经游走到他下腹,抓住了他的性器。 晏澄知道是谁了,除了阮知涵没人会这么干。 她还认真地研究起来,自言自语,“不是说喝醉了硬不起来吗?怎么还会硬?我偷偷坐上去……” / 36.动一动(H) 晏澄毫不怀疑她会说到做到,她这人特别坦诚,出口的话基本是她的心声。他在思索是否该立刻醒来,而她摸摸索索,人已经爬到了他身上。 他屏住呼吸,准备看看她还有哪些花招。他眼前一片黑暗,这使得感官知觉更加敏锐,她滑嫩冰凉的肌肤贴着他的胳膊和胸膛,宛如一条美女蛇,缠绕他的躯体。 他动动手指,她的呼吸近了,如一缕清风,吹拂过他的锁骨。 晏澄有些心动,体温升得很快,他试图深呼吸,吸入的却是她身体散发出的芳香。不知不觉间,他沉醉于那似有似无的碰触,忽然觉得装下去也是件好事。 他一向是个理智的人,唯独咋碰见阮知涵时,理智荡然无存,一切都跟着感觉走。 他明明可以醒来,仍然选择沉睡。她可能不太放心,伸手拍拍他的脸颊,唇凑到他耳边,揪着他的耳朵,小声呼唤,“阿澄?晏澄哥哥?你醒了吗?” 晏澄不知她脑袋里装的是什么,他真醒了,难道会告诉她自己没醒吗?她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他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矛盾,带着点小情绪,别扭地期盼她能更进一步。 阮知涵望着他紧闭的双眼,留心听了下他的呼吸声,绵长稳定,大抵是没醒。 她双腿交替往前爬,用气音跟自己说话,“要带套吧?带套好了,怀孕怎么办?” 晏澄只觉肌肤摩擦,她的体温在他身上留下了深刻的烙印,他本能地伸手去抓,只抓到空气,迅速收回,装作无事发生。 他唾弃这不坚定的行为,然而,却没出息地希望她没有发现,继续下去。 他静静等着,听见抽屉拉开的声音,还有包装袋窸窸窣窣的响动。 阮知涵找来避孕套,撕开包装,润滑液体沾了她一手,她不情愿地蹙眉。之前都是晏澄做这种事,她还没尝试过,初次接触,很嫌弃。 可是,她确实很想要。她轻手轻脚找东西的几分钟里,毛孔都因兴奋展开了,她缩缩下腹,便是一阵潮意, 不知为何,晏澄在她眼中变成了一顿大餐,而她像是蜘蛛精,准备大快朵颐。 这样的联想,使得她心情格外愉悦,甚至捂嘴小声偷笑。 她开心就笑,不开心就闹脾气。晏澄留意到窃笑声,颇为无奈,她干点坏事都这么光明正大,生怕别人不知道。 他想睁眼了,下一秒,一只手握住他的胳膊,她柔软的掌心覆在他胸膛上,来回抚摸。 阮知涵欣赏他的睡颜,几天不见,他的样貌看起来新了点,同样的五官,被她看出了不一样的韵味。她俯身,头发垂落在他锁骨处,她轻吻他的唇角,发丝若有若无地拂过他的肩颈。 晏澄的本能是霸占她的所有,此刻他死死克制住了冲动。然而,这并不容易,他几乎是用尽了理智,才把躯体钉死在原地。 阮知涵的动作仍在继续,她仿佛一个顽童,拿他当玩具,亲吻过后,又不放心地拍他脸,觉得他睡得沉,半躺在他身侧依偎着他磨蹭了会,总算进入正题。 晏澄早有反应,他一直在忍耐。阮知涵摸到那又硬又烫的阳物,不禁发愣,她怀疑他醒了,他一向浅眠,就算喝了酒也不至于睡得这么死,还能起反应,可惜她没有证据,况且做都做了,他发现不能怎样,她便肆无忌惮地玩。 她对他很熟悉,不一会儿,坐到他腿上,笨拙地戴避孕套。套子很滑,她对比了一下,感觉尺寸似乎不合适,但转念一想有点紧难受的也不是她。 她不是个多细心的人,动作也简单粗暴,指甲会刮蹭到龟头。晏澄咬牙坚持着,他担心醒来破坏氛围,又担心继续睡下去她会做出更离谱的事情。 他定神找主意,好不容易决定叫停,她已经迫不及待地剥开花唇,缓缓地吞没挺立的硬物。 阮知涵激动得不行,双手按着他的腹肌借力,忍耐细细麻麻的快感,一鼓作气,落了下去。 她低估了他的长度,长驱直入到底的感觉令她浑身震颤,她的身子发抖前倾,穴口不住收缩,蜜液溢出交合处,附在她腿间。 她试探性地扭动臀部,前后摇摆,小幅度的出入能稍稍安慰到她,但这跟往日的性爱相比,无异于隔靴挠痒。 阮知涵努力地吞吐,慢慢地有了感觉,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音节,偶有一句好话,“……还是你最好。” 晏澄知她习惯等人伺候,取乐的方式完全不对。她的快乐是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 况且,他得到了一些想要的答案,就结束了“睡眠”,像模像样地扮茫然,用沙哑的声音问:“你在做什么?” 阮知涵渐入佳境,忽而一惊,吓得不会夹了,脱力地趴着他胸口上。 他靠核心力量,带她一块坐起来。发力的过程中,稍稍拔出的茎身重新埋入,她急促地乱蹬腿,他抓住她的腰身将她固定住。 阮知涵小小高潮了一回,她欲语还休,脸靠着他坚实的肩膀。晏澄装正经,“你做了什么?” 她不满,也不乐意处于下风,嚣张道,“你感觉不到吗?我在睡你。” 晏澄几乎要冷笑出声,离不开就是离不开,还嘴硬。 他刻意不动,更不让她动。她本就心猿意马,一刻都忍不了了,发现他醒了,不仅不害怕,反而很期待,她猜他会狠狠弄她的。 晏澄懂她想要什么,偏偏不让她如愿。 阮知涵等不来他的动作,急躁起来,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她推他的胸口,“你动啊。” “我为什么要动?” “都插进去了,”阮知涵不解,“你为什么不动?” “谁让它插进去的,谁动,”晏澄学她置气,“而且,你不是嫌我粗鲁,跟奶奶说我们不和谐吗?” 阮知涵闻言,脸一红,不好意思多说什么,尝试着自行挪动。奈何他抓得太牢,成心要她不好过。 她撅嘴,“那你改改就好了,我又没说不让你做。” 晏澄非要她低头一回,他置若罔闻。阮知涵想跟他耗,她的欲望等不了了,便软言软语起来,“你弄嘛……痒死了……好热,好撑啊……都插到底了。” 她不断地说些淫词秽语,晏澄的定力再强,不免都有松动的迹象。他吸口气,问她,“你错了没?” 阮知涵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下面,她不认为她有错,而她太想要一次了,索性动歪脑筋。她也不是第一次说话不算话了,先骗他狠狠地顶弄她,将她送上高潮,她吃完了拍拍屁股走人。 似乎一样是可行的。 37.吃饱 坏事做多了,阮知涵倒也无所谓,反正她的那点子信誉在晏澄面前约等于没有。她的歪脑筋特别多,现在还卡得不上不下,态度立即产生变化。她抬胳膊搭在他肩上,柔若无骨,眼神只差朝他放电了,她道,“我错了,你原谅我吧。” 晏澄低头,望进她眼里,她的眸中凝着水雾,表情很像那么回事。要不是认识她那么多年,他还真信了。他扒开她的手,捏着她的肩膀就要把她整个人提起来。 阮知涵傻眼,感觉到两人的紧密结合在一点点分开,她连忙死死搂住他。晏澄这才松手,她没注意,感觉下面好像被完全撑开。 强烈的感觉自小腹处绽放开来,她捂着唇,那种临近失控的快感冲刷了她的大脑,她脸上露出些许茫然。 阮知涵控制不住身体,直往后仰,脖颈弯出一道极好看的曲线。晏澄拉住她的手,迎上前去,亲吻她的锁骨。 她感受到热意在胸前蔓延开,垂下眼眸。他单手揽住她腰身,边吮着她的乳房,边慢慢地向上顶入。 阮知涵好久没尝水乳交融的滋味,顿时激动不已,热情地凑上去。晏澄知她馋,他的手沿她背脊滑到臀部,揉着臀肉,趁她不备,将她往下按。 这个姿势入得深,她眼泪淌了出来,手指都是虚的,张着唇,唾液自嘴缝滑了几缕下来。 晏澄直接用手指帮她擦掉,还笑道,“多大的人了,流口水。” 阮知涵想给自己找回面子,但她没来得及犟,晏澄换姿势将她压在身下,换成传统的男上女下姿势,她仰躺着,发丝掩盖了半张脸,双腿被他高大的身躯压制住。 她伸手拨脸上的头发,再去推他胸膛。她自然推不动,转念一想,拧他的胸。他被偷袭时正顾着重新进入温暖湿热的穴腔内,顿了顿,反应过来就不管不顾地摁着她长驱直入。 晏澄逼她分开两条腿,而后他一手控制住她的两只手,另一手捏着她的雪乳。 阮知涵望着身上的男人,他额角和胸膛都有细汗,她莫名觉得性感。相连之处,他的性器进出的频率恰到好处,她在反复的研磨中有了飘飘欲仙的错觉。 两人对视,他主动俯身和她接吻,她喜欢唇舌交缠,沉溺于其中时,他的动作幅度突然变大,粗大的巨物不知疲倦地攻掠她的领地。 她睁大了眼,无助地发声,奈何她的声音均消解在他热烈的亲吻中。 阮知涵像条案板上的鱼,任他摆弄。他今天特别喜欢吻她,每当要高频率地用力捣弄她时,他就会吻她。 她偶尔躺在他身下,偶尔坐在他怀中,偶尔半跪着,承受一波波袭来的攻势。 阮知涵连续高潮过两叁次,颤抖得无法放松四肢,整个人都绷紧了。晏澄被她绞得难受,摸摸她的穴口。 他准备看了好几眼,偏肉色的阴唇被过多的抽插磨出了嫣红的颜色,她那平时插根手指都难的小洞,此刻被他的性器严丝合缝地占据着,撑得周边隐隐泛了点白。 他着迷似的,手指挑抖着花唇,她剧烈挣扎起来,“不要……再插进来我会死的……” 她边说着边往前爬,晏澄知她的习惯,索性抓住脚踝把她拖了回来,他捏住她的腰,重新埋入。 阮知涵的上半身几乎贴床单,她已经受不了了,她是来爽一下的,不是要被他干死的。 她摇臀,“我要睡觉了。” 晏澄怎么可能这么快放过她,她自己送上门来的,怪不得他。他不理睬,叫她侧卧着,拉起一条腿,腰部发力,快速地捅入。 阮知涵这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硬生生地扛下来。待他餍足,她趴在湿了一大片的被子上昏昏欲睡, 晏澄抱起她,她误以为还来,抬高手肘拒绝他靠近。他没多言,扇她屁股一巴掌,她委屈巴巴地半坐起身,捂着拍红的臀肉,“你操完了就对我用暴力。” “你这张嘴,”晏澄不喜欢她嘴上没把门,私下说说还行,对外人再这样可不好,“照你的说法,往轻的说,你是性骚扰我,往重的说,你迷奸我。” 阮知涵炸毛了,“我没有,谁让你自己硬的。” “这我可控制不了。” 她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她都要让晏澄背锅,“胡说,平时,我轻轻一动你就醒了,怎么可能这次我都坐下去了,你还没醒?” “你说我醒了,我就醒了?” 晏澄很有信心,她根本抓不到证据。阮知涵理亏,她捂住脸,她不该色欲熏心来爬床,这下赖皮起来都有点难度。 吵不过,她选择装死,很快睡过去。 次日清晨大概六点左右,她仍处于睡梦中,感觉屁股凉凉的,起初没多想,直到合拢没多久的蜜穴重新被又硬又热的阳物占据。她抓着床单,又悔,又快乐。 他摘下避孕套后,射在她肚皮上。 阮知涵不想搭理他,反正她最初的计划就是睡完跑掉,便抽了几张卫生纸擦干净信手往地上一扔。 晏澄瞧她这样,隐隐后悔,他昨晚最正确的做法是拔出来赶走她。可这难度太高了,他得废老大劲才能舍得离开不断挽留他的秘密花园。 他坐在床沿片刻,问:“你没什么想说的?” 他试图打破僵局,阮知涵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她吃饱了,能重新捱个十天半个月的,“没有,你还没认识到你的错误呢。” 如他所料,她吃完擦擦嘴就要跑。他是明知有圈套,为一晌贪欢,愣是往圈套里钻。 他说:“哦?刚刚认错的不是你?” “那是做爱时说的,不算数,”她理直气壮,“女人在床上说的话都是敷衍男人的,你不是那么天真,当真了吧?” 还要反过来嘲讽他呢。 晏澄望着她露在被子外的肩,颇有狠狠揍她屁股一顿的冲动。他本来还能忍,她来这么一搅和,他重新思考起是否该继续放她去外面晃荡。 她估计是没做坏事,否则不至于巴巴地跑回来找他。 这么一来,让她多玩个十天半个月也行。可他又有点不乐意,他不能跟她分开太久,否则会连觉都睡不好。 38.炮友 阮知涵侧躺着不搭理晏澄,晏澄自己沉思半天,心里不上不下的,终究坐到床沿,掌心缓缓抚上她的翘臀。她不肯,卷过被子裹住自己,心里一阵烦躁,嘟囔道,“你该上班了,去上班吧。” 话音刚落,她的眼眸就合到剩一条小缝。晏澄哭笑不得,她这人热情起来谁都挡不住,冷起来谁都管不了。他也不能怎么样,做太多反而显得他很想服软似的。 他重新起身,居高临下,却半点感受不到高高在上的姿态所带来的尊严。他恨不得咬住她的脖子,用最原始的办法逼她屈服。 可是,晏澄做不到,凡事有度,他不想做得令她反感。 他无计可施,而且今早确实有重要会议,还是进衣帽间整理着装,洗漱完毕就离开。 阮知涵知道他走了,安心进入梦乡。她习惯懒散的生活,很少会准时上班,一觉睡到太阳晒屁股,才懒洋洋地翻身翘二郎腿。 她双臂打开,大剌剌地摊在床上,一点点睁开双眼。昨夜的酸涩感犹未褪去,躺了好一会,她终于撑起身体,薄被滑落,赤裸的肩膀沐浴在阳光中。 她瞥眼肩头金灿灿的光晕,倦怠地打个呵欠。 昨晚睡得很舒服,今早起来心情都好了不少。 经过昨晚那一觉,阮知涵深知她离不开晏澄,再找个男人大概不如他,他活好多金,还能忍她。当然,她不找男人一样是可以的,家里不缺她的那份,就是坐吃山空,都够她吃几辈子的。 阮知涵琢磨着,她原本也没想跟晏澄分手,是他非装蒜。这样可好,他明显没有抵抗住诱惑,索性就这样好了,自由有了,性欲解决了,不用换人,钱照花,完美解决她对他的不满。 她仿佛一下发现了游戏漏洞,当即决定往这个方向走下去。她独自过了几天逍遥日子,深夜寂寞,就再发消息给晏澄,“约吗?” 晏澄仍在加班,收到她这条短信,明白她的意图后,嘴角一抽。他原意是放她冷静多一阵子,她竟是直接把他当成炮友一般的存在。 也是,她还用着他的卡呢,几乎每天都有数条短信发到他手机上,他嫌烦已经关了提醒。 她分手都不想用自己的钱,眼前的情况倒不太出乎意料。 他简单地打了个字,“不。” 阮知涵守着手机等消息,她已经欲火焚身了,不断回忆那雨夜中他炙热的怀抱。他是个强壮的男人,能给她无与伦比的绝妙体验。 她引诱他,“我给你口。” 晏澄的注意力分了一半给手机,消息弹出来,他第一时间看见,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别说口了,接吻要她伸舌头她有时都不情不愿的。 晏澄不信她的鬼话,再者,他不喜欢看她蹲在跟前的模样,他还是更喜欢看她愉悦到极致的神情。 他坚定拒绝。 阮知涵看他不上钩,憋得难受,索性亲自回别墅逮他。他不可能一直住老宅和阮老太太朝夕相处,这祖孙两的感情其实别别扭扭的,彼此隔着一层,否则阮老太太不会老撺掇她生个孩子。 说到底,她生的孩子都是这两人想要的。 她寻思着,早早躺上别墅的床,特意换上性感冰丝吊带裙,裙摆堪堪遮住腿根。她最初的姿势很豪迈,待听到动静,立即换成半侧躺,魅惑的眼神扫过进门的男人。 晏澄没料到她来这出,咋一见心爱的女人如池中睡莲,温婉美丽,本能地起反应。 他蹙眉,走近拉起被子往她身上一盖,掩住所有裸露的肌肤部位。 阮知涵不满地扒拉,“上床,我要。” 晏澄置之不理,“你要我就得给?天底下没有这种好事。” 阮知涵听他说得好像全是她在占便宜一样,当即下床,手径直伸向他裆部,“说得跟你没有很爽似的,我这么漂亮的女人,你还拒绝,我要是你,我直接抱着放床上做就完事了。” 她那双手嫌不够乱的,玩玩具般隔裤子捏捏阴囊。 晏澄抓住她胳膊,呵斥,“别乱来。” 阮知涵最烦他的正经,她攀着他肩膀,眼像会放电,空出的手指轻轻挠他锁骨。她说:“我摸摸怎么了?我摸过多少次了,你现在才说不给摸,晚了。” 她的歪理一套跟一套,晏澄头疼,不管她吧,她能叨一晚上,摁她睡一晚,她就安静不少。 他百般为难,还是在无意碰到她的湿润小穴时失去控制,重复了上一次的动作。 唯一不同的是,这回他用的姿势不多,风格统一,均是骑乘和后入。 阮知涵的臀会躲,他要是发现,总会扇她臀。后入的姿势更方便他为所欲为。她的手臂将撑不住时,他才把她抱到怀里,与她十指相扣。 她浑身是汗,喘着气,吐出一截舌头。晏澄的唇吻她的下巴,由此开启全新的法式湿吻。 两人越做越疯,姿势少,频率节奏前所未有。晏澄做完第二次,特地检查她的私处。花唇摩擦得肿大,嘟嘟的花瓣甚至能掩饰一点花园入口。 他对她说:“肿了,睡吧。” 阮知涵不肯,她没感觉到十分满足,哪有可能放他走。她的腿主动缠上他的腰,“进来。” 她执意要做,晏澄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是他犯了难,抽屉里没有男性避孕药,连避孕套都没有。 两人分手后,他以为不会用到太多,索性不补充 。哪知道她这色中饿鬼愣是凭一己之力,用光他的库存。 他如实相告,她不以为意,“你内射,有了就生下来。” 阮知涵平日做事没轻没重,可这事,她跟母亲同样透过风。母亲的意思是家里总得有人才热闹长久,她生个孩子抱去自己养,不失为一件好事。 晏澄闻言,未问缘由,离开她的身畔。 阮知涵歇得差不多,一点点坐起来,背后垫着靠枕,目光搜寻他的方向。 他直言,“别的事情你可以任性,关系到生孩子,你想清楚再说。” 要是真的不做任何防护措施,她极有可能一次就怀孕了。届时复合是顺理成章,然而,问题不解决,多个孩子多点折磨。 39.喜欢 misew u.co m 阮知涵觉得这话似曾相识,她跟他好像总在转圈圈,绕来绕去还是那么些事,只是角色转变了。她郁闷得很,说道,“你之前不是让我选嫁给你,还是生孩子吗?那我选生孩子吧。” 她提起这事,相当于变相示弱了。 晏澄听懂,微微发愣。那是很久以前的事,她居然能记得。不过,他当时太想绑住她,以至于病急乱投医,现在回头来想想,倒是欠缺考虑。 说出口的话已经收不回来,他寻思打圆场。 阮知涵觑他脸色,知他没有发作的理由,她心里有些得意,“你不是忘记你说过的话了吧?”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mi qing w u.co m “你是认真的?”晏澄问,“考虑好了?” 阮知涵不认为要考虑得多深入,反正都是她的肚子,她敢不怕痛生出个孩子,自有人会来替她善后。她的手玩着被子,歪着脑袋看他,“对。不过,你要是有顾虑,我也不勉强你,反正我自己能负责。” 晏澄的脾气还算温和,一般情况下,称得上对她百依百顺。这回,他突然听她来这么一句,胸口里熄了多日的火重新点燃,他有些气不过,问她:“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她没听出他语气里微微透出的怒意,“我没当成什么啊,我说的是实话嘛,我们都分手了,这就是我自己的孩子,不用你管。” 晏澄觉得她最近越来越离谱,原来说话只是不着调,现在是伤人。他转身,拉着她的胳膊,拽她坐定。她皮肤上的红痕尚未消退,身体的姿态慵懒,腰肢都是软的。 他扯起被子裹住她,沉下心,注视着她,“你说的话像样吗?” 阮知涵咬唇,她似乎是在思索这个问题,但不一会儿,她想通了什么,“那我该怎么说?让你每个月给一千万抚养费?” 她的话很嚣张,表情则楚楚可怜,鼻子皱着,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 晏澄握住她的手腕,一时半会说不出话,她跟石头一样硬,要整治她实在太难。他苦恼,冷她好几天,她还跟没事人似的,最后折腾的也是他。 他不禁真的在想,如果有孩子是不是好点。既然阮知涵能松口,她母亲肯定没有异议。事实上,跟她组建家庭,也恰是他一直期盼的。 如此,一举两得。 晏澄叹口气,跟她置气并非长久之计,有些事终究得掰开揉碎了说。他直言,“你什么想法?” 阮知涵没领会,“什么什么想法?” “咱两的事,”晏澄索性回到床上,欲望淡去,他虚搂她的腰,掌心抚摸她的肚皮,心里很平静,“难道你真的想跟我保持单纯的肉体关系?” 阮知涵还真有过这念头,只是她用膝盖想都知道晏澄不能同意。况且,她很依赖他,做炮友根本不现实。她摇头,“我闹闹脾气而已,谁知道你真的同意分手。” “你成天闲着没事做闹我,你还有理?” 阮知涵闻言,心里不痛快,她克制住了,不悦道,“什么叫闲着没事做,明明都是合理诉求,你不要总把我当小孩,我已经快二十七了,我是认真的。” 她虽然有作的成分,但她所为并非全是出于情绪,晏澄爱她更爱事业,喜欢控制她,都是事实。她明明感到不舒服,说出来,完全是情理之中, 晏澄回忆她说的三个点,有的是他做得到的,有的像是无理取闹。她能提出来,他也有拒绝的权利。不过,若两人皆是一步不退,恐怕不行。 他说:“我的问题,我们再谈。你的问题,我也得提出来。” 阮知涵听他要反将一军,本能地排斥,然而她不愿被说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闷不吭声。 晏澄说:“第一,你做事不成熟,遇事爱发脾气。第二,你严于律人,宽于待己。第三,你玩性大,没有边界感。” 他直接将阮知涵的缺点和盘托出,她面子上挂不住,即刻去推他的胳膊。然而,下一秒,她对上他的眼神。 她的反应印证他的话。 她意识到,忍了再忍,勉强靠回他胸口。他并无性欲,习惯使然,大手裹住她的乳房揉。 阮知涵怒道,“我这不好,那不好,你还爱我摸我!” 晏澄知她生气,忍俊不禁,“你有缺点,跟我爱你,碰你,有什么关系?” “那说明你讨厌我。” “这就算讨厌你?”晏澄看她是不亲身体会,不知道厉害,“你这些年是怎么对我的,你有想过吗?” 他愿意包容她的缺点,奈何她有时做事太伤人。这次,若不是她故意要跟那个小明星走得近,他也不至于幼稚到跟她赌气。 阮知涵当然没有想过,她自认对他很好,她说:“我对你挺好的,我……” 但要举例时,她就卡壳了,想不出具体是怎么好的。 要说给钱吧,好像都是晏澄给她花钱。要说温柔小意吧,她娇蛮任性,在床上也是躺着享受,她的确没有付出太多。 她抿唇,总不好占了便宜还卖乖,“反正挺好的。” 她的小表情都写在脸上,那故作自然的模样别扭得很,晏澄感觉好笑,自背后抱住她,肌肤相贴,他汲取着她身上的暖意,暗自思索,要说对他好,床上少挠他几爪子都算是对他好了。 晏澄坦言,“我承认,我故意跟你赌气,那次跟你碰面也是有预谋的。不过,我现在很认真,咱们已经恋爱这么多年,我想过安稳的生活。” 阮知涵不明白,“什么是安稳的生活?现在不是很安稳吗?” 她眼里的安稳,无非是每日有吃有喝有玩的。 晏澄了解她,她心思单纯,估计跟十八岁还一个样。他得把需求具像化:“我们好好过,对待异性,我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阮知涵咬唇,“我,那我的要求呢?” “你的要求,不合理的部分,我不接受。” “比如?” 晏澄说:“比如你的自由,我做不到不管你不看你,也无法让你跟别的男人走得太近,如果你要这样,那我们算了。” 他第一次亲口提近似于分手的话。 阮知涵心中一紧,她看人脸色很准,她猜他是认真了。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那你能做到的呢?” “做爱都听你的,放下工作陪你。你工作上的事,你不让我插手,我绝不插手。” 她捏着被子,或是觉得有点冷,便蜷缩进他怀里,长发拂着他胸膛。他牢牢地搂住她,“你好好想想,这是我能做的最大让步,至于孩子的事,生下来就要负责,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 阮知涵的睫毛颤了一下,他的态度很坚决,她要他做更多是不能了。而她根本不想分手,除了离不开他外,她想到要看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心里也是空落落的。 她其实是爱他的,否则不会非他不可。 她第一次明确地认识到这点,嗫嚅着,“我知道了,我要想一下,但你不能找别人哦,我会生气的。” 晏澄捏了捏她的鼻子,“你什么时候见我喜欢过别人?反而是你,成天三心二意。” “我改还不行嘛,”阮知涵低头道,“而且我才不是真的喜欢他们,我就是想气你,我……” “嗯?” 晏澄听她话里有话,来了兴致,屈指勾她的脸颊。 阮知涵以前跟他说过很多次喜欢,谈恋爱后反而不那么好表达了,甚至有些不好意思。 她道,“我这些天想了,我喜欢的一直只有你,那个时候跟清凡在一起,只是青春期萌动,没有喜欢他。我也不喜欢允睿,我对他们都没那方面的兴趣,从来都不会想跟他们接吻上床。” 晏澄闻言,难得找回了从前的悸动,心脏砰砰乱跳。再看她垂眸娇羞的模样,他不禁笑起来,轻吻她发端,“你的意思是?” “我喜欢你嘛,”阮知涵撅嘴,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再折腾下去,万一真分手了可不好,“讨厌。” 晏澄搂住她,还故意逗她一下,“你不是说,女人在床上说的话都是骗男人的?” / 这两一半是青梅竹马的感情,一半是做出来的感情。 40.开窍 阮知涵开动脑筋,这都不算事。她果断离开他的怀抱,腿伸到被子外,下一秒,又被晏澄抱着腰拉回来,他拍拍她的屁股,“去哪?” 她无奈道,“床上说的不算数,我到床下说总算数了。” 她常有些小聪明,晏澄听得好笑,他揽住她的身躯,用力吮她脖颈。亲吻间,呼吸沉重起来,她知他在忍耐,故意挑逗性地摸他下面。 他有反应,阮知涵忍不住哈哈笑,她调皮地说:“你好硬啊。” 晏澄将她纳入怀中,两人赤裸相贴,他觉得他该远离,却忍不住疯狂靠近。他浅咬她的耳垂,在她身上挑起一簇簇火苗。 阮知涵如触电一般,她的肌肤开始泛起淡淡的粉色。她不经意地躲闪,被他霸道制止,他喜欢完全拥抱她的感觉。 她挣扎不过,随他去了。缠绵一会儿,他合拢她的双腿,借着腿缝压下欲望。 她望着双腿间进出的阳物,忍不住碰碰它的脑袋,调笑起来,“它长得也太难看了。” 晏澄低声喘息,恰在关头,听她这么一说,不禁多瞧了眼她的私处。她长得倒是好看,尤其是那会挺起来的豆豆,轻轻一捻,就羞涩地颤抖。 他弄在她的乳上,惹得她连连抗议,尚有余热的精液沿着乳峰落到平坦的小腹上。 他看着,忽而低头埋在她腿间,仿佛尝到人间美味,舔去滔滔不绝的蜜液。 阮知涵被他舔得舒服,像只享受午后阳光的小猫,发出舒适的呻吟声。 晏澄按着她,她抽搐了好几下,顿时水漫金山,喷湿了床单。 他的眸里泛光,戏谑道,“多大年纪了,还尿床。” 阮知涵连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瘫倒在床,说:“你有没有常识,潮吹喷出来的不是尿。” 他跟她一块躺着,令她靠着自己胸膛,似乎怎么都爱不够,满眼怜惜,时不时摸摸她的脸颊或头发。 他顺着她往下说,“我没常识,比不了你学识渊博。” 阮知涵闻言,只觉得他在嘲讽自己。她是走艺术路子的,晏澄是剑桥毕业的,本不是一条道,但世俗层面上,她的水分肯定更高点。 她忍不住要生点小气,“我是没什么文化,不爱学习,你喜欢有文化爱学习的,就去……” 晏澄直截了当地捂住她的嘴,他现在学会了,她那张小嘴一张一合常把人气得要吐血,与其任她作,不如把苗头掐灭在摇篮里。 她不能说话,闷闷地“唔”了好几声。 晏澄道,“我认识你二十年,还能不知道你?” 其实不少人都觉得阮知涵娇纵,他一朋友见过他们相处,私底下跟他说,她脾气差,他可以找个更好的。 晏澄不仅不理睬,之后也不再跟对方来往。他深知她有很多缺点,不过,缺点再多,只要人是这个人,他都是无怨无悔地喜欢。 再者,他跟她在一起这么些年,她要没点性子,温顺柔和,那反而是他做得不够好了。 次日醒来,阮知涵发现晏澄还没去上班,她以为他起晚了,偶然瞄一眼外边的天色,再瞧眼时间,才知是自己起早了。 她拉开他搁在自己腰上的手臂,伸懒腰打呵欠。他睡得正熟,半张脸埋在枕上,并未察觉到她的动作。 阮知涵睡不着,难得早起化了全妆,待她拾掇好自己,晏澄才悠悠转醒。她心情很好,早给他选好衣服放在床边,他起身见到了,十分诧异,以为太阳打西边出来。 他望向她,她在飘窗处晒太阳,背后垫了玩偶抱枕,眯着眼睛,好不惬意。 “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晏澄走近她,她发丝上流淌着清晨的阳光。他不由自主地低头轻嗅她的发香,她笑眯眯地伸手圈他脖子,很快地,她温暖的脸颊碰到他的鼻尖。 他的眼里洋溢着爱意,和她在晨光里静静相拥。 他珍惜这争吵后来之不易的宁静时刻,便不再开口说话。反倒是阮知涵,思索了良久,说道,“我想过了,就按你说的来吧。我们各退一步,我以后对你好点,也不跟别的男人走太近。但你也要说到做到,不许随便插手我的事,除非我开口了。还有,那些事都要听我的。” 晏澄听她松口了,心头的一块大石悄然落地,自是满口答应。这样的结果,对彼此都好。 协商完了,阮知涵似是想用行动证明她的话,她居然亲自给他系领带。晏澄盯着她认真的模样和稍显笨拙的手法,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好一会儿,他终究迟疑着问:“你是不是真的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他怀疑她在外面睡过别的男人,否则不会对他这么耐心细致。 阮知涵的脸色一僵,对他的难以置信,很难以置信。她自认待他不错,他居然摆出受宠若惊的样子来。她故意收紧领带勒他,“你说什么呢,我还没问你是不是没忍住诱惑在外面做了什么事。” 晏澄喜欢看她假装吃醋的娇娇模样,心头一阵柔软,“我心里只有你,只对你忍不住。” 他平时看着冷淡,说起好听话来,一套又一套。阮知涵伸手描摹他的眉眼,“听姑婆说,你很小就喜欢我了。” 晏澄并不否认,“一直都喜欢你,你也就仗着我喜欢你。” 阮知涵闻言,捂嘴窃笑,她青春期时很钝感,还缠着他睡觉,那时她没想太多,现在回想下,估计是把他折磨惨了。 她这些年干的事,确实说不上有多成熟。 她虽抵触别人说她的不是,可晏澄不是别人,他说的那几句话多少有触动到她。 仔细想想,过几年她都三十了,的确不该总爱玩爱闹,得学着承担点事情。 阮知涵直到吃完早餐,脑子里还徘徊着上进的事。她想来次真的,晏澄听说她的想法,略微沉思,鉴于她三分钟热度的性子,询问她的决心,“你确定不喊累?” 他也希望她学着管理下企业事务,她家的产业总得她自己看着,再者还有她的工作室。 她这辈子,躺得平平的,偶尔运营下她的社交账号,一样能得到源源不断的财富。不过,他还是想她多锻炼些,能独当一面,扶持她的家业。 阮知涵点头,“我这次肯定不喊累。” 她想起自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光荣事迹,一时赧然,跟他去公司后,极听话地跟着他学。 这么学了几天,晏澄原以为她会厌倦固定早出晚归的日子,没想到她居然真的上心,很快摸到些门道,管理她自己的工作室,也像样多了。 / 大概还有三章吧 41.旧情人 周媛听闻阮知涵开始正正经经地学做事,还以为是谁传出的假消息,认真打听过,知道她真的转了性,有努力在学,顿时感慨吾家有女初长成。 她想起丈夫先前说的话,他这人溺爱孩子,但有句话可能真的没说错,知涵还是孩子心性,不是不聪明,是没长大太爱玩,心思不放在正事上。 阮知洲听父母这样形容妹妹,问:“你们怎么不对我这么宽容?” 周媛待女儿既严厉又亲厚,待儿子完全是另一张面孔,“你跟你妹妹比什么?妹妹稚嫩,你今年几岁了?” 阮知洲讪讪不语,也不再提。他早就接受了家人更疼爱妹妹的事实,少分财产都不计较,更没必要去过分计较这等小事。 阮知涵有进步的事,在她自己的宣传下,逐渐传到阮老太太耳朵里。偶然的一次小聚,老太太当着晏澄的面问起:“知涵最近在做什么?” 埋头吃饭的阮知涵眼珠子转来转去,愣是不说话。晏澄闻言,唇角含笑,下意识地瞥她一眼,替她回答,“她最近学着处理了些公司事务,还不错。” 阮老太太笑道:“三十而立,是应该学着独立做事了。” 阮知涵旁听二人对话,不好意思起来。他们把她的三十岁说得跟十八岁一样,仿佛她才刚刚成人。 她以前不觉得被当成孩子看待有什么问题,现在回想起来,臊得慌。她活在自己的小小世界里,每天只顾着吃喝玩乐,爱发脾气,的确自私。 阮知涵决心要做出改变,愈发上进。晏澄原先觉得她热情一过就会打回原形,并没抱太大希望,然而,她出奇地认真,跟他一块开会也不再闲得无聊故意眉目传情挑逗他,他感到稀奇的同时,竟还有些失落。 晏澄问了阮知涵,她得知他的想法,好像抓住了他的把柄一般,眉飞色舞,“你装正经,你才不是什么正经人。” 他不置可否,他如果真的正经,当年不应该对阮知涵动心。 生活一下子步入正轨,幸福来得太突然,晏澄总觉得不真实。但他跟阮知涵相处时,她柔和了许多,他便放心地继续迁就她偶尔的小性子。 各退一步后,颇有小别胜新婚的意思。 阮知涵暂时将工作室的事务暂且交给下属去跟进,摇身一变成了晏澄的临时秘书。虽然她的主要任务是学习上进,但她不忘劳逸结合,每日跟他形影不离,蜜里调油,视线相撞时,几乎能拉出丝来。 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依然会趁独处时刻伸手摸他,把他的兴致挑逗起来,又故作无辜。 偏偏晏澄就吃她这一套,被她迷得不行,常在办公室缠绵悱恻。 有回,新上任的某位总监不知道阮知涵底细,来汇报时撞见她坐老板腿上,误以为是碰到了传说中的潜规则,面上不显,心里直打鼓。 晏澄见总监面色凝重,转头看已经跟兔子似的蹦到旁边的阮知涵一眼,她无所谓地耸肩。他见状哭笑不得,为了不造成更大的误会,还是在汇报结束后解释了一句,“她是我的未婚妻。” 误会解除,那位总监显然松口气。待她走后,阮知涵又圈着他脖子吻他,“才不是未婚妻,你说是未婚妻,那我们一直不结婚,别人要问的。” 阮知涵最近这股缠绵劲没过去,活像个要吸人魂魄的妖精。晏澄揽住她的腰,浅吻她的唇,他喜欢她妖媚艳丽的模样,瞧着不那么幼稚,更有成熟女人的韵味。 他说:“是你不愿意结,那你就想想怎么解释。” 阮知涵嬉笑,捏他的脸,整个人都靠在他怀里,“我不解释,天塌下来,你顶着。” 她不爱承担责任,但他喜欢被她依赖的感觉,便抿唇一笑,“好,我顶着。” 尽管阮知涵是个不安分的人,可她也会为平静温馨的时光动容。她安定许多,按照约定和允睿及其他想靠近她的男人保持距离。晏澄看在眼里,很满意,他的一桩心事得到解决,待她愈发纵容,接近于她说什么是什么。 阮知涵自觉掌握了主导权,常常指挥他。在床上,她一样要指挥起来,这个姿势太酸,那个姿势太刺激,这个动作太快,那个动作太累,她通通挑剔一番。 晏澄乐呵呵的,尽量满足她这个苛刻的甲方,每每把她伺候得舒服躺在床上小声哼哼。 他喜欢她的身体,完事总是亲她小肚子,她揉他的头发,满足地闭眼,问:“你做什么呢?” “没事,”晏澄吻她雪白的肚皮,再往下便是秘密花园所在,他翻开小花唇一看,“怎么每次都肿?” 阮知涵没有感觉,她欲坐起身查看,他按住了她,“别动,我再瞧瞧。” 他的呼吸落在私处,她的脚趾头动了动,“你好色啊,明明就是想看而已。” 晏澄确实是随口胡诌,他想仔细观察下水嘟嘟的小穴,因此,扯了个谎。 这招不成,他任她合上腿,自己下床,“我抱你去洗澡?” 阮知涵不想洗,他拉她手臂,她不乐意,他干脆先去浴室简单冲洗。 她靠着软枕,发了会呆,拿起手机,百无聊赖地刷短视频。过一会儿,想起什么,鬼使神差地点开一个联系人,空白的页面中,一句简短的问候特别抓人眼球,“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阮知涵知道,晏澄要是见了黎清凡必定生气,他眼里容不得沙子。可当年的事,终究是她和晏澄理亏,她即使不喜欢黎清凡了,难免愧疚。 不过,她心里装着晏澄,记得那些承诺,三四天了,就压着不回复。 她扶额,最近她跟晏澄的感情正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干脆不理算了,这么多年不见,跟陌生人又有什么区别,何必为这事再闹出不愉快。 阮知涵最近学会了权衡利弊,思索过后,感觉不理比理更好,然而她过不去心里那关,她是很率性的人,有的念头一旦出现,不去做不行。 她烦得锤枕头。 晏澄冲完澡出来,发现她趴着,一头黑发盖住了脸,玲珑有致的身躯裸露在外。 他抱起她,“怎么了?” 阮知涵摇头,装作困乏的样子,“没事,我想睡了。” 晏澄一动不动,黑漆漆的眸子注视她,“真的?” 她用力地点头,“真的。” 他垂眸,抽了几张湿巾,帮她擦拭下身。她张着腿,见他满脸认真,英俊的脸旁笼罩着柔光,心中一动,犹豫着开口,“其实,还是有件事。” “嗯?” 他早已猜出她有事,只是想看看她会不会和以前一样瞒住,不曾想她主动坦白了。 阮知涵道,“我说了,你别生气。” “那要看是什么事。” 她听了,双手搭在他胳膊上,他的手臂肌肉结实,无论何时摸着,暖意令她安心。 她轻声道,“也没什么事,清凡回来了,突然找我呢。我都不知道该不该回他。” 晏澄的回忆顿时跳到数年前,按理来说,这种陈年烂谷子的事,不值一提。奈何他忘不了,明明是他陪她长大,到头来被人趁虚而入,他竟不是她的初恋情人。 其实,当年他是逃避过这段感情的,严格来说怪不得黎清凡,黎清凡追单身的阮知涵并无问题。他跟阮知涵是有点暧昧,却没有实质的关系,她谈恋爱一样没问题。 道理他都懂,他就是介意且嫉妒,全然忘了他理直气壮做第三者,硬逼阮知涵选择他的事。 他神色不明,阮知涵有些尴尬,咬唇道,“我一直不理他,不太好,我还是想跟他联系一下。不管怎么说,我做错了事,而他是无辜的。” 她那时不懂感情,当然,现在也没有多懂,只是懂了些人情世故,感觉那时做得不好罢了。 晏澄深吸一口气,“我以为,那时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他跟黎清凡谈的,什么婚约,什么双方家长认可,都是瞎说的,阮知涵认可他的瞎话,说明她有偏向性。这些,他相信黎清凡看得出来,否则不会直接跟阮知涵断联。 那是多年前的事了,现在这人平白无故冒出来,他真怀疑是不是来骗她钱的。 他不介意以最大的恶意揣测每一个情敌。 晏澄眨了眨眼,按捺心中最阴暗的想法,耐心地擦去她股间的爱液,“你跟他见面,还有什么好说的?” 阮知涵寻思,“没什么好说的。” “那不如不见,”他生怕二人旧情复燃,循序渐进道,“而且,说不定他已经有女朋友,万一对方误会……” 阮知涵闻言,想起有好友跟她透露过,黎清凡这些年是交过几个女朋友。她揪了揪头发,“那倒是,他好像交过三四个女朋友,现在应该也有。” 他怎么听这话,怎么刺耳,她好似挺在意的。他继续煽风点火,“看来他放下了。千帆过尽,对初恋还能剩多少感情?” 阮知涵疑惑地望着他。 他淡淡道,“男人最了解男人。他要是还牵挂你,不会去找别人。既然他找别人,不再联系你,说明他没有你想的那么在意这件事。既然如此,你还纠结什么?” 他的语气不似乱讲,她心下信了七八成,点点头,“那我不回他了。” 晏澄替她清理好,搂紧她,和她一块躺下。她枕着他的胸膛,沉默思考。 过一阵子,她突然说:“男人也最会嫉妒男人。” 晏澄的表情僵住,但他还有下一招,“我是你男人,他是你的普通朋友,我嫉妒他?” 阮知涵撑起上半身,狐疑地打量他,他满脸真诚。她便丧气地趴回去,“好吧,你说的有道理。” / 新年好呀~ 还有两章收个尾 42.备孕 阮知涵暂时歇了心思,晏澄却不敢掉以轻心。她特别容易受诱惑,今天说好的事,明天尝到些甜头可能就变卦了,他不能将赌注压在她的自制力上。 他要彻底将她的初恋情结给打碎,以免日长梦多。 晏澄托几个相熟的朋友打听黎清凡的近况,得知他和上任女友分手有一段时间了,心中顿时不安起来,怪不得又缠上阮知涵。 这么多年都不曾出现的人忽然出现,大概率是原谅了过去的伤害,有备而来。 晏澄不愿让阮知涵这么想,刻意跟她提过一两次黎清凡,一是显得他大度增加信任,二是引导她往黎清凡有可能对她不利的方向去想。 如此一来,效果极佳,她渐渐相信他的话,怀疑起黎清凡回国找她的目的。 晏澄明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不逼她太紧,甚至有意透露出假如她想见面,他愿意陪她一块去避免她尴尬的讯息。 她一口拒绝,跟他相处久了,她其实能大概辨别出他的部分套路。她知他不是真心的,说道:“算了,我确实不想见他,就像你说的,见了也没用。” 阮知涵有所察觉他的伪装,隐约感觉他所说的话有偏向性,然而,她要选择他,就无谓做些多余的动作惹得两人不快。 她没有戳破,也拒绝跟黎清凡再有纠葛。 流水无情,奈何落花有意。黎清凡发现她的态度由温和转变成淡然,猜到晏澄从中作梗。 他年幼时不战而败,不懂得争取,兜兜转转,才意识到她的选择是可以被改变的,重点在于他有多大的决心。因此,他主动去她的工作室拜访。 阮知涵没料到他会来,初初很惊讶,还挺担心晏澄会知道。不过,她转念一想,晏澄答应过她工作室的人都得完全听从她,应该不会出尔反尔了,否则她势必要跟他再吵一架。 她请黎清凡进她的办公室,拉上了百叶窗,吩咐助理到楼下的星巴克买两杯咖啡。 助理询问口味,她犯了难,望向他。他浅笑,眸子里的微光一闪一闪的,“燕麦焦糖玛奇朵,双份浓缩。” 她闻言,惊喜道,“你喜欢这么喝啊,我也是诶。阿澄就不喜欢,他只爱他的冰美式。” 黎清凡轻笑两声,瞧着她炯炯有神的眼睛,心想,她和从前没有太大不同。她仍然美丽、天真、可爱,像漫山遍野的杜鹃花,浪漫鲜艳。 “他的口味跟你不合,”他说,“情侣难免会碰到这种问题。” 不知为何,阮知涵思及两人做情侣的那段时间,再打量眼前高大挺拔的英俊青年,视线都变得朦胧起来。 她附和,“嗯,他如果喜欢一样东西,会一直喜欢,我也拿他没办法。” 阮知涵说话的声音很柔,黎清凡这才听出她的变化,她的身上多了几分成熟女性的稳重,学会一语双关,不再似过去那般没心眼。 他开门见山,“你是不是想说,我没有希望?” 阮知涵听他点破,有些忐忑,“我没法跟他分手,他对我来说太重要了。当年,和现在,都是一样的。” 她说出心声,黎清凡竟有点感激她的坦白,“你当年要是把这番话说给我听,而不是糊弄我,我心里会好受很多。” 至少,他输得明明白白,不至于耿耿于怀多年。 阮知涵想起她的怯弱,微敛眼皮。除了黎清凡,她没在感情上亏欠过谁,某种意义上,他也是特殊的存在。 她诚恳道,“对不起。” 黎清凡冲她笑,他褪去了青涩少年的外表,他的面容和身躯,都透着真正的男性魅力。 阮知涵抿唇,他似乎和晏澄相似。可她当年完全没觉得两人有共同之处。她抛弃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估摸着是她紧张过头产生错觉了。 黎清凡没谈太大令她尴尬的话题,只和她聊这些年的学业事业,还说要给她介绍几位知名品牌创始人。 阮知涵不缺资源,然而,她还是很感激他仍在为她着想。他的言语很真诚,晏澄的说法就不太有力了。 她暗地里叹口气,晏澄的心思,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她虽能理解,但不免为难。 夜晚,晏澄下班回家,照常回卧室冲洗干净,仅在腰间围了条浴巾就走出来,宽阔的肩膀上残留着水珠,灯光映照下,性感非凡。 阮知涵主动迎上前,他的大手探进她的裙摆,摸到湿滑的花唇,他的视线飘向床,果然发现了她的小玩具和摆在中间的枕头。 他伸入一根手指抽插,另一手搂着她的腰,吻则印满了她的脖颈。 龟头很快抵住她的穴口,她缩腹,吐出的蜜水浇在棒身,他不由得倒吸凉气。 晏澄拍拍她的臀,说:“腿分开点。” 阮知涵依言照做。她已经彻底决定要生个孩子,他接受了她的安排,一周前开始不用避孕套。 他插入的瞬间,没有薄薄的硅胶阻隔,肉贴肉的紧致快感使两人都颤抖了一下。他刚开始没什么耐心,掐着她的腰,进出的速度很快,阴囊撞到她的穴口,她呜咽吸气,还说:“太扎了,你刮下吧。” 晏澄亲她的后背,随口答应,“都听你的。” 阮知涵的双手被他抓着,身子不受控制地随力道往前扑,而身后男人的手臂会及时按着她的腰,不让她倒下。在这极致折磨的拉扯中,她浑身脱力,仰躺在床上,伸出软绵绵的胳膊搭在他肩上,和他拥吻。 他怕她太快高潮,放慢了速度,她总算好受点,能喘口气。她理了理头发,找回自己的声音,“嗯……你慢点……我有事跟你说。” 她专挑这时候说,恐怕不是好事。晏澄不理,专心致志地干活,叼住她的乳尖,含着吸吮。他的脸都埋在她胸口处了,她动弹不得,手指摸着他的发丝,“你先……啊……放开我……” 她说话断断续续的,晏澄把两只乳房都亲了个遍,总算愿意和她说两句话。 就这相连的姿势,她的双腿夹住他的腰,“不许动了。” 他深知逃不过,“你说吧。” 她还卖个关子,“其实不是特别重要的事……” 他听完,按着她下半身,抽送几下,动作幅度重新变大。她连忙叫停,“还是挺重要的。” 晏澄停下来,不用想都知道是为了谁。她怕他生气,每次都爱在这时候说事,多少有点败兴。 他说:“他去找你了?” 阮知涵问:“你怎么知道?” 这点事,他要看不出来,白跟她在一块那么多年。他说:“你脸上不写着吗?” 她立即伸手摸自己的脸蛋,春潮涌动,她的双颊都在发热。她娇滴滴道,“讨厌。” 晏澄不跟她卖关子,直接了当告诉她,“他想对你做我正在对你做的事” 阮知涵感受着蛰伏体内的肉棒,脸颊更红了。可她说不出反驳的话,年少时可能是图一块玩耍,或者情窦初开纯洁无暇,如今都是奔三的人了,成年男女,谁谈恋爱不做这档子事。 她偏过头,“也没那么……” 她话未说完,他重重一顶,强调道,“只有我能这样对你,你说过,我是你唯一的男人。” 阮知涵是有这么承诺过,她当时带了些开玩笑的性质。她有点难为情,“我们两都只有对方,我当然知道。” 他说:“见过就算了,但你要清楚,谁是外人。” 阮知涵表示她明白,随后贴上他的身躯,紧紧相拥。他喘息,深埋入她体内,用力抽插数百下,抵着穴腔深处射出。 她推了推他,“肚子不舒服。” 他没有退出,半软的阴茎堵着,给她揉小腹时,稍微用力往里按,能摸到点痕迹。 “娇气,”他说着,还是小心翼翼地给她按摩,“现在呢?” “好多了。” 她偷瞄他,他面无异色,她放心下来。 晏澄希望她快些怀孕,就不急着结束,多来了一次。他原先还不太乐意,毕竟她吃不了苦,何况是皮肉之苦。不过,他近来的想法变了。 她一旦有了要某样东西的想法,就会变得格外急切,这才不到一个月功夫,她已经有过六七次疑似怀孕的经历了。晏澄工作之余,跟着她一惊一乍,也挺累。 其次,黎清凡并未死心,想着竞争下正宫的位置,晏澄只想尽快了结他的幻想。 最后,她的脾气虽然有变好,但她一向有注意力不集中的毛病,有个孩子能安分点。 基于以上三点,他几乎每晚都要她坚持执行备孕计划。阮知涵努力了,体力实在跟不上,委屈道,“那怀孕要有卵子才行,我们没必要这样一直做做做。” 晏澄有私心,却说得冠冕堂皇,“排卵期这种事说不准,有备无患。” 阮知涵的骨头都要被他肏散架了,何况是下面那娇嫩的私处。她想了个法子,约着做排卵监测。 到临近的几天,她常往医院跑,有回黎清凡去找她扑了空,他没问太多,愣是等到下午两点左右。 阮知涵回工作室看到他,略显尴尬,“你怎么来了?” 黎清凡看她提着医院的袋子,关切道,“你病了?” “不是,”她放轻声音,“没什么。” 他觉得奇怪,没病去什么医院,不过她不愿多说,他也没理由多问。待她转身,他多瞧了眼,偶然看到某几个字,心中一咯噔,没忍住问:“你怀孕了?” “没有,”她一个趔趄,忙扶住桌子,故作忙碌地拨开头发,“备孕而已。” 黎清凡默然。 阮知涵脸皮不如过去那样厚了,她感觉说自己在备孕,跟说自己经常做爱,没有任何区别。一时之间,气氛十分诡异。 43.离不开你(完) 59wt.co m 黎清凡和她想到一块去了。晏澄与她发生关系很正常,但他的脑海中只要浮现出相关画面,心口就有针在扎。他当年连亲她都不敢,另一个男人却能轻易地跟她共赴巫山。 他说不清那复杂感受,似是嫉妒,似是不甘。或许,他依然没有放下。 阮知涵请他入座,她也尴尬。毕竟跟他恋爱过,她跟晏澄的私事,拿出来在他面前说,她多少会感到不自在。 她笑笑,委婉道,“实不相瞒,我觉得我年纪差不多,可以要个孩子了。”鮜續zhàng擳噈至リ:i yuzhaiwu.xy z 阮知涵的坦诚,令黎清凡更加惆怅,他明知失礼,还是不自觉地看眼她紧身裙包裹着的平坦腹部。 他一想到她的身体里会装一个属于她和别的男人的孩子,就异常地烦躁。他扯了下领带,她惊讶地张开嘴,“你怎么了?” “没事,”黎清凡说,“有点热。” 阮知涵望向墙上挂的电子温度计,此时室内气温维持在22度左右,明明特别舒适,怎么会感到热? 黎清凡通过她的微表情,看出她在疑惑,轻声带过话题,“看来,这么多年,你们的感情很稳定。” 他的话吸引了她的注意,她没深究温度的事,露出浅浅的笑容,脸颊还泛着红晕,分明是幸福的模样。她说:“小吵小闹是有的,但晏澄对我不错,我们两一块过日子还行。” 阮知涵都学会收敛了。她像个揣着无价之宝的小偷,心虚地藏着宝物,生怕别人窥见。 黎清凡猜她可能是不想让自己心里不舒服。他有重新追求她的想法,但现在看她,于心不忍。 况且,他深知他暂时不是晏澄的对手。她跟晏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多年相恋,感情基础非常坚实。他这个第三者要插足,实在难。 十七岁时,没能争得过晏澄,现在晏澄肯定更加戒备,他趁虚而入的可能性极低。 黎清凡淡淡说:“那就好,看到你幸福,我放心了。” 他的大方,令阮知涵心下一松,她相信他的话,笑容更加明媚。她拍了拍胸口,“我希望你也能幸福,当年,是我太不懂事。” 黎清凡见她的鼻尖都漾着金色的阳光,整个人犹如天女般耀眼,压下了翻江倒海的酸楚感,还是说:“我很好,你不用担心。” 阮知涵松懈下来,背部往后靠,“那……我们以后还是好朋友。” 他一怔,唇角微扬,“晏澄不吃醋吗?” “他没那么小心眼,”阮知涵在外会替晏澄维护下形象,但她很心虚,他简直是醋精,“没事的,都这么多年过去了。” 黎清凡双手交迭,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你确定?” “嗯。” 阮知涵用力点头,她寻思着,晏澄惩罚她无非是那两套,不是打她屁股,就是在床上使劲肏弄她。她总能享受到,都不算什么惩罚了。 她信誓旦旦,他便释然一笑,不再多问。 接下来的几天,黎清凡偶尔约阮知涵出门吃饭,阮知涵会提前知会晏澄。有次,晚饭后,晏澄去接她回家,跟黎清凡碰上面,两人维持着表面的礼貌,握手时,手臂都用力到青筋暴起。 阮知涵还傻笑着,丝毫没发觉气氛不对。 晏澄的眼神警惕又轻蔑,黎清凡是他的手下败将,按理来说构不成威胁。但阮知涵似乎是真把他当成好朋友了,估计是当年玩伴的情谊没消,他不得不忍他一阵子。 说了几句客套寒暄的话,晏澄故作亲昵地低头问她话,唇几乎要贴上她的耳朵,声音却响得连黎清凡都能听见。 “有喝酒吗?” 阮知涵摇摇头,右手下意识地摸肚子,“我知道呢。” 晏澄满意极了,不动声色地瞥他,说:“这几天晚上风大,少出门,万一感冒,就不好了。” 阮知涵一听,果然也有点担忧,她正准备怀宝宝,身体不能有半点闪失。她今天穿的短袖泡泡裙,裙摆只到大腿中间,他一提,她真感受到了凉意。 她的手交换着搓手臂,晏澄顺势脱下外套裹住她,将她往怀里揽,“我们得回家了。” 这话是对黎清凡说的,他知晓晏澄的用意,虽然手指已经合拢,默默攥拳,但笑意不减,“早点回去吧,到家记得报个平安。” 阮知涵显然没听出言外之意,飞快点头。 晏澄听得出,黎清凡所指的平安,大概是针对他与阮知涵的感情。既然他贼心不死,那他也不能太客气。 回到家,晏澄迫不及待地拽阮知涵上床。她来不及叫唤,裙子落地,仿佛盛放的花蕊。她的视线追随着对面镜中自己的身影,她的双乳、小腹和大腿根都有吻痕,远远看去,像无数玫瑰花瓣印在她的皮肤上。 她晃神,身后的男人突然抱住她。他专注地开垦她颈部的空白地带。 阮知涵拒绝,“不要在这里,明天还要见人呢。” 晏澄已经在她锁骨处和脖子上吮出几处草莓印,她的反对来得太迟。 她狠狠踩他的脚,奈何没穿鞋,造不成伤害。他不太在意,捏了捏她的屁股,嗓音低沉,语气正经得像在讨论公事,“今天从后面,好不好?” 阮知涵不想管他怎么进,他每回都是前后左右反复折腾,最烦人的一次,让她整个人跪着贴墙,他从后面插入,她无处可逃面壁思过,用手挠墙,手上的穿戴甲就这么脱胶了。 他当时还吓了一跳,以为是她的真指甲掉,确认她的真指甲没事,兽性大发,把她绑起来。 晏澄在床上偶尔会现出狂野的一面,阮知涵不敢惹他惹得太狠,否则她应付起来也难。 阮知涵同意了,“快一点,我想睡觉。你每次都太久了,我下面酸,睡不好。” “今晚不行,”晏澄说,“你早上说有结果了。” 阮知涵猛然忆起,医生告诉她监测到一个成熟的卵子,大概之后1-2天会排出。她便兴奋地告诉他,结果和黎清凡吃完饭,她倒忘了。怪不得他特地来接自己。 她点头,随他抚摸。 晏澄心里有气,万一她被黎清凡迷了心智,后果不堪设想。可惜黎清凡不是什么穷小子,打发的难度极大,他一时半会也想不出很好的办法来阻止两人来往。 她怀孕了可能会好些,两人再见面也掀不起风浪来。 晏澄努力地跟她造人,她时不时囔囔腰酸。中途休息的时候,他还没抽出,她的手揉着肚子,懒洋洋地出声:“有点胀。” 他吻她的肚皮,关切地握住她手,“很快好了。” 尽管他说得诚恳,但这个“很快”指代一个半小时,等她好了,他也好了,两人交合处有黏腻的液体流出,她的私处彻底被混合的蜜液和精液所浸润,随着他的退出,牵出一小缕一小缕的细丝。 阮知涵抱住晏澄,他低头靠在她胸上,脸颊蹭着她的乳,十分着迷的样子。 她深深吸气,他趁机含住她的蓓蕾,舍不得松口,细细品尝许久。 阮知涵看他的脑袋在自己胸前乱拱,感觉脖子也痒痒的,似乎被他的头发蹭到了,她侧过头,“等以后有宝宝,你可别这样。” 晏澄还不了解她,能不自己来的,她绝不自己来,她怎么可能有耐心哺乳。 他抬头,眼含笑意,“这就想给宝宝喂奶了?” 阮知涵的双臂捂住胸口,他的胳膊从中一使劲,瓦解了她的防备。他捧住一只,揉了揉。 她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我不喂,你喂吗?” 晏澄亲她额头,低声道:“我喂,把孩子生出来,一切交给我。” 阮知涵感觉男人给出的这种承诺大多不靠谱,但他是晏澄,他说的话,她还是信的。 他没骗过她,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阮知涵跟黎清凡偶尔会约饭,两人有说有笑。虽说没有半点逾越的举动,但晏澄知道也心烦。 他记着她的经期,发现她的月经没有如约而至,再观察了一周,确定没有要来的迹象,他便给她一盒验孕棒。 阮知涵惊讶地注视他,他微微点头,示意她去测。她慢吞吞地走进卫生间,十分钟后,如疾风般冲出来,跳到他身上,双臂圈着他脖子撒娇。 晏澄见她如此兴奋,心下有了答案。他压不下脸上的笑容,便畅意地笑起来,顺带和她交换热吻。 她的唇因亲吻而微肿,嫣红可爱,晏澄又轻啄一口,提醒她,“肚子里有宝宝,以后要小心点。” 阮知涵如梦初醒,连忙站到地上,双手护住肚子,认真点头,“我会保护它。” 她总是给人一种又成熟又傻气的感觉。 晏澄望着她明艳动人的容颜,忍不住摸摸她的头发,“你这几个月就在家看看文件,别太操劳。” 阮知涵也是有上进心的,她摇头,“我得去处理一些工作室的事。至于你公司那边,我不去了。趁这段时间,我熟悉一下晨兴往年的情况。” 她母亲有意让她去子公司锻炼,她已经答应下来,怀孕归怀孕,正事不好再落下太多。她闲来无事,可以提前看点文件,旁听会议。 她谈到工作的事,脸上多了几分坚定。 晏澄虽然怕她累,可她想积极上进,他没理由拦她,便支持了她的想法。 阮知涵跟他说完正事,忽然支支吾吾起来。晏澄猜到她的心思,明知故问:“跟他有关?” “嗯,他约我明天中午吃饭。” 晏澄现在不怕黎清凡跟她有什么,他甚至期盼两人早些见面,因为阮知涵心里藏不住事,她肯定会说她怀孕的事。 到了这一步,很少有男人会不死心。 晏澄极有信心。之后,事情似乎朝着他预料的方向在发展,阮知涵提及黎清凡的次数也在减少。他原以为,随着时间推移,这个人会彻底淡出两人的生活。 而他没想到的是,阮知涵的第一次产检,黎清凡竟陪着去了。 当天,晏澄临时有个会议推不开,提前安排好医院,叫司机先送她过去,他晚点赶到。 他心中焦急,总觉着因公事错过第一次产检不值得,便火速做了决策,结束会议。他到达时,她已经做完产检,黎清凡正和她一块听结果。 一男一女,一站一坐,均是认真听医生讲述,瞧着挺像那么一回事。 晏澄毫不犹豫推开门,顶着医生略显惊讶和尴尬的目光,走到阮知涵身旁。 他的神情不善,阮知涵稍一抬头,又见他薄唇紧抿,就知道他心情很差。 其实她不是故意的,是黎清凡跟她聊天,听她说她自己去产检,就直接来了。阮知涵心里一直在打鼓,但他都来了,不好赶他走。她就祈祷着晏澄的会议开久点,没想到他还是提早过来。 晏澄的怒气几乎要压抑不住,每每和黎清凡对视,他的眸子都在放冷箭。 黎清凡坦然自若,医生介绍完情况,院长送三人出医院,晏澄全程搂着阮知涵的腰,不让她走靠近黎清凡的那一侧。 阮知涵原以为今天就这么结束了,到停车场时,晏澄忽然提出,“一块吃个饭?” 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他明明不太喜欢黎清凡。 黎清凡一口答应。 这顿饭,让阮知涵回忆起数年前的场景,她惴惴不安,生怕晏澄说出太伤人的话。但晏澄很平静,所说的都是琐事,偶尔还提一点投资合作的事。 她切着牛排,食不知味。 黎清凡坐在她对面,瞧她这样,欣然一笑,举起酒杯,“都忽略了知涵。我还没有恭喜你们。” 阮知涵杯里的是橙汁,她跟他碰杯,晏澄笑笑,给面子地举杯。 晏澄说:“谢谢,也祝你早日找到另一半。” 黎清凡闻言,竟先看阮知涵一眼,她没对上他的视线,她正喝着果汁。中途,有人给她打电话,她犹豫了下,出去接听。 晏澄等她离开,意味深长地提醒道,“错过的已经错过了,人还是得向前看。” 黎清凡注视他,“如果换成是你,你恐怕也做不到。” “如果是我,”晏澄说,“我不会离开她那么多年,她好动易变,离她远一点,就抓不住她。” 黎清凡的情绪没有丝毫波动,他淡然道:“你确实很了解她。” “托你的福。” 要没有当初的事,晏澄不会那么快看透阮知涵,她可能还是他心中开朗活泼的小妹妹。 黎清凡说:“你不必这么防范我,你已经赢了。” 晏澄闻言,并未得意,他不会因情敌的一两句话放松警惕,“我本来是这么认为的,现在看来,是我过于天真。” 黎清凡再怎么藏,也藏不住他的真实想法。晏澄发现阮知涵快过来了,就说:“你好自为之。” 饭后,晏澄和阮知涵回家,车停在地下车库里,她坐在副驾驶座发呆,手时不时轻抚小腹。晏澄一早发现她的小动作不断,就等她主动开口。 她一直想做个沉得住气的人,却终究忍不住,“你还在生气吗?” “你说呢?” 晏澄对她和黎清凡的往来,肯定是有些意见的。阮知涵揪住他的衣袖,“我只把他当成普通朋友,是不小心说漏嘴了,他硬要来的。” 他也不愿跟她吵架,她现在有身孕,情绪波动过大对她身体不好。他尽量让语气变得平和,“你跟他毕竟谈过恋爱,你让我怎么不介意?” 阮知涵知道自己过分了,她跟黎清凡就是朋友关系,晏澄也默认她跟黎清凡的友情交往,但产检这种事,黎清凡陪着她,总是会让别人误会。 她咬唇,抱住他手臂,依偎着他,“我错了,我以后不跟他说那么多了。” 晏澄见她服软,很是自责,感觉她确实不像以前那样自我倔强,就说:“知错就好,我不怪你。” 阮知涵吸吸鼻子,楚楚可怜地凝视他的眼睛,“晏澄哥哥,我觉得我对不起你。” 她竟愧疚了,晏澄受宠若惊,她的个性娇纵自我,哪会轻易道歉。他亲亲她的额头,戏谑道,“你也知道你难伺候?” 阮知涵心虚地乱瞟,这些年来,她没少给他惹麻烦,好像是难伺候。她再不乐意,都得承认了,“是有点。” 晏澄笑起来,下车绕到她那一侧,打开车门,将她抱出来。 阮知涵的手臂熟练地圈住他脖子,蜻蜓点水般吻他的脸,心里美滋滋的,“你对我真好。” 晏澄有些诧异,她今天太顺从柔和,他低头看看怀里的女人,双颊红扑扑的,眼波流转,像成熟的樱桃那样诱人。 他说:“对你好是应该的。” 阮知涵说:“那倒不是,我确实脾气不好,任性妄为。” 她检讨自己,晏澄反而不太听得下去,“我喜欢你这样。” 阮知涵偶尔的天真和傻气,都是她没受过苦的证明。他并不希望他爱的女人委屈。 阮知涵闻言,不好意思起来,一头扎进他怀里。 不知是不是孕激素的作用,阮知涵的性格软和不少,她越来越爱跟晏澄撒娇,对他非常依赖,跟黎清凡一块玩的次数便大幅减少。 日子一天天过去,阮知涵的肚子跟吹了气的气球一样,逐渐膨胀起来。她长了不少肉,脸色红润,一看就很健康。 晏澄每晚睡前都会给她涂身体乳,将她身上每一寸都摸透了。他抱着她饱满圆润的身体,心中格外满足,还念叨着,“好像有点瘦了。” 阮知涵拍拍脸蛋,“哪里瘦,我都胖成什么样了,到处是肉。” 他笑,“胖点,说明营养充足。” 阮老太太也是一样的说法,见她的脸蛋都长了肉,直说她是有福气的长相。 周媛和阮廷瞧她珠圆玉润的,放心极了,对晏澄很满意,就没将她接回家照顾。 很快地,阮知涵怀孕七个月了,她每天劳逸结合,工作结束,会抽出一小时健身锻炼,再和晏澄一块吃完饭,之后准时上床睡觉。 这天睡前,阮知涵感受到胎动,连忙叫晏澄过来摸。他的手放上去,孩子就踹了他一脚,两人相视而笑。 她说:“她太调皮了。” 早前做产检,医生就告知了胎儿性别,是个女孩。 晏澄看着她的肚子,满眼温柔,“像你。” “都说女儿会更像爸爸一点,”阮知涵思索着,突发奇想,“你小时候长什么样?” 晏澄一愣,又调侃道,“你还不清楚吗?” 她们相识得早,基本上是一块长大的。 阮知涵对他这张脸很熟悉,太熟悉了,反而覆盖记忆中他幼时的脸。她立刻翻找相册。 她找来本旧时的相册,翻了两页,就是一张两人小时候的合照。她坐在地上玩球,对镜头咧嘴大笑,他低着头,在给她装火车。 看不到正脸,她再翻,翻出一张两人望着镜头笑的照片。 阮知涵端详片刻,感慨起来,“我们居然长这么大了。” 晏澄轻吻她的秀发,时光荏苒,当年的小女孩和小男孩现在将迎来新生命。 他颇为触动,搂紧了她。 阮知涵放下相册,转向跟他接吻。拥吻着,晏澄的手伸进她裙摆,她嬉笑着躲避。晏澄很快抓住她,在她耳边轻声道,“抓住了,我不会再放手。” 她说:“你放手,我也不会离开你。” 阮知涵已经明白过来,她离不开眼前的男人。他陪伴过她十几年,还将陪她度过更为漫长的岁月。 — 番外一书逸 阮知涵预备生产的那天,她住的vip病房里塞满了人,往左看是正交谈的晏澄和阮老太太,往右看是无所事事一脸严肃的哥哥,往前看是收拾着婴儿用品的父母。 而她,躺在病床上,肚子像个圆球,颇有些重量,压得她不舒服。她换成侧躺,好受了点。 进入孕晚期,她的耻骨和尾椎骨就常隐隐作痛。最开始,她半夜总是突然疼醒,忍不住坐起来哭。她流着泪,晏澄便安慰她让她靠着,陪她坐到天明。 怀孕的艰辛远超阮知涵的想象,她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受得了,七个月时忍不住说她要引产不生了。 晏澄见她实在难受得不行,很自责,去咨询过医生这个可能性,结果自然是不行的。一家子人围着她劝上许久,又请来按摩师,把床上用具都换了一遍,终于让她好受了点。 她每天都陷在煎熬之中,为了转移注意力,她重新拿起画笔创作,不画东西又不想跟网络有接触,就去花园里摘花拆花瓣,还会给鸟做窝。 她的脑子向来跟常人不一样,做事奇奇怪怪的,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晏澄没太管她的这些行为,只观察着她的心情,发现她开心了点,就彻底不管了。 漫长的等待过后,阮知涵终于迎来预产期,等到了持续性宫缩。 她今早就觉得不对劲,医生过来检查,说才开了一指,得等多开两指才能用无痛。 阮知涵感觉好像有只手在慢慢用力撕她的身体。她心里很害怕,但亲人爱人都在,她们都腾出几天时间全身心陪伴她,她便安定下来,能稍微忍忍。 她一直在忍,感觉时间似乎过了很久,但她再看时间,才过了十分钟。 阮知涵深呼吸,朝晏澄伸出手。他的余光瞄到,即刻过来扶她坐起来,关切道:“怎么了?” 众人的目光顿时聚集在她身上,每个人都很紧张。 她连坐起来都费劲,喘口气,“我想下床走走。” 晏澄连声应好,搀扶她下地,牵着她在走廊里溜达了几圈。她走动起来,阵痛变得越来越频繁,小腹有下坠胀痛感,好似有什么东西要从下面掉出来。 阮知涵靠住他借力,咽了口唾沫,“我觉得我要生了。” 晏澄平时沉稳,现在完全沉不住气,手都在抖,他不能将不好的情绪传染给她,稳了稳声音,“要我抱你回去吗?” “我自己走。” 阮知涵坚持,他就跟她缓缓踱步回病房。 医生再来检查,差不多开了三指,还不能生产,先给她上了无痛,让她多等会。 阮知涵疼得额头上都是汗,原来那还是初级疼痛。她身上疼,再听说得八九个小时才能生,快急死了。晏澄安抚不住她,周媛见麻醉师来了,女儿还没法安静下来,就先让丈夫儿子去外边等待,过去搂着女儿的肩膀,轻声安慰。 阮知涵显然更听妈妈的话,周媛一开口,她就赖到母亲怀里,小声哼唧。 麻醉师趁机给她调整姿势,上麻醉泵。效果极好,她很快不出声了,恢复平静。 她的产程较长,后面陆续补三次药,宫口总算开了八指。 临近生产,一个问题摆在了众人面前:谁陪阮知涵进去生产? 阮知洲和阮廷肯定是被排除在外的,阮老太太年纪大了,也不适合进去。晏澄是孩子的生父,有理由去。周媛是阮知涵的母亲,更有理由去。 医生只让一人进去,晏澄很想去,便跟岳母争起了这个机会。婆婿矛盾一触即发,最后决定权交到阮知涵手里。 无痛作用之下,她的神智还很清醒,看了看拉住她左右两只手的两人,长长地叹息,“我要妈妈。” 晏澄心里也明白,阮知涵是妈宝,况且周媛有生产经验,她去再合适不过。但不能亲自陪她生产,他心中总不好受。 阮知涵仿佛看出他的心思,笑了起来,她的脸变得很柔和,像蒙上了一层圣光。她示意他低头,他就俯下身,耳朵凑过去。 她轻抚他的脸,用哄孩子的语气对他说:“我去生宝宝了,你在外面乖乖的。” 晏澄的心几乎要化成一汪水,他吻她的额头,目光相接,均是含情脉脉。 他答应了,“好。” 进了产房,一切准备工作就绪,阮知涵正式开始生产。周媛在她身旁,紧握着她的手。阮知涵反握回去,手心贴着手心,仿佛就能从母亲那里得到力量。 她听着护士的话,规律地用力,一点点将胎儿推出身体。 周媛留意着她的情况,发现她嘴唇干,就给她喂功能饮料,感觉她的手没那么有劲,就给她喂点巧克力。 三方这么一配合,胎儿的头就出来了。医生跟护士商量了一下,护士托住头和肩,她同时发力,不过二十分钟,孩子就出世了,发出响亮的哭声。 阮知涵大口喘息,露出微笑,眼睛很亮,下意识去看母亲。周媛的眼神很柔很淡,她理了理阮知涵凌乱的长发,说:“知涵很勇敢,妈妈为你骄傲。” 阮知涵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脸贴上母亲的手心,静静地等了几秒。 医生问:“孩子的脐带谁来剪?” 周媛对阮知涵说:“我来吧,我是你妈。” 她说罢,过去接过医用剪刀。恍然间,她想起二十多年前,她和女儿就是这么分离成两个独立个体的,现如今,女儿经历了相同的事。 周媛看眼婴儿,她的小手小脚在乱动。她感慨着生命的奇妙,手抬起,剪断了脐带。 护士把婴儿抱去清洗,跟母女二人都确认过一遍,就抱去做一系列检查,再送回周媛手中。周媛抱着孩子走向翘首以盼的阮知涵,将孩子轻轻放在阮知涵的枕边。 周媛语重心长,“你现在也做妈妈了,以后要收敛小性子,不能再像个小孩一样任性妄为。” 阮知涵小心地用手戳孩子脸蛋,结果孩子吐了个口水泡泡,她莞尔,说:“知道了,妈。” 她一门心思全在新生儿身上,说完,玩心大起,捏捏孩子的鼻梁。 周媛心知,她嘴上知道,心不知道。不过,大大咧咧,无忧无虑,未尝不是件好事。 产房外,晏澄坐立不安。阮知洲感觉好哥们在他面前来回转了不下二十次,开口劝他,“坐会吧,知涵身体好,不会有问题的。” 晏澄这才坐下。坐不到十分钟,重新站起来。 阮知洲要被他转晕了,也站起来跟他一块走动。 阮老太太正闭目养神,听着脚步声,说:“都镇定点。” 这两人闻言,不得已再坐回去。晏澄烦躁,盯着门口,等了许久,总算有动静。 他迎上去,阮知涵还躺着,气色不错,人是精神的,他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脸,“你受苦了。” 阮知涵摇头,“我没事。” 她话音刚落,指了指周媛怀里的婴儿,“看看我们的书逸。” 名字是一早取好的,阮书逸。 这名甚至是晏澄自己苦思冥想数日得来的。可他脑子里都是阮知涵的情况,听到这个名字,竟许久才反应过来。 晏澄压根也没留意到还有个婴儿,他定在原地,发现其他人都围到周媛身边,便收回目光,“晚点再看,我先陪你去休息。” 阮知涵不觉得他现在去看孩子有什么问题,但他坚持,她便同意了。 / 取完名突然想起书亦烧仙草…… 不管了,就这样吧 番外二“偷情” 生下孩子,阮知涵有种不真实感。最初的兴奋劲过去了,她开始感到迷茫,不敢相信那么大的孩子是从她阴道里出来的。 她的身份认知也错乱了,她跟刚出生的女儿不太熟,不好意思让她叫妈妈,就说:“叫姐姐。” 这话可逗笑了在场的所有人。 作为新手母亲,阮知涵还遇到很多育儿问题。例如,喂奶。她生完孩子,双乳涨得难受,轻碰一下都疼。 晏澄估摸着她没法哺乳,且不论通乳难受,后面喂奶,婴儿可能会咬破乳头,她哪里受得了这种痛。他决定,“喂奶粉和水奶吧,待会让医生给你开点回奶药。” 阮知涵本来有亲自哺乳的心思,但乳房像石头一样硬,她能感觉到细微的痛感,她知她没法吃太多苦的,立刻答应了。 不喂奶,不抱孩子,阮知涵一身轻,住院的几天里,往往是吃了睡睡了吃,人都倦倦的。她平时活力满满,受不了成天拘在病房里的生活,闹着要提前出院。 没人奈何得了她,都依着她做。 晏澄有工作要忙,没法一直陪着阮知涵。怀孕时还好,现在多了个婴儿,靠阮知涵自己操持各种事情,实在是有点勉强,所以她出院后直接带女儿回家。 周媛听阮知涵说她白天没人照顾,笑骂道:“你不叫晏澄照顾你,叫我来替你操心?” 阮知涵挽着母亲手臂,嘴甜得很,“我这不是想跟妈妈待在一起嘛。” 周媛哪有不依的道理,立刻安排阮廷全面负责公司事务,自己暂且休个假,全身心投入到照顾这一大一小的任务中去。 为了让阮知涵好好恢复身体,周媛特地聘请擅长搭配月子餐的厨师,专业的育婴师,细心负责的保姆,确保她们母女受到最好的照顾。 阮知涵生性好动,躺着就心里刺挠,周媛得知后又给她找上门服务的专业教练。她营养均衡,运动量充足,再加上不太带孩子,只偶尔抱一下,逗弄着玩,精神状态和身体状态就都恢复得极快。 仅仅过了二十天,她看起来已经跟以前差不多了。 晏澄每天尽量会在六点前回来,一家子一块吃过饭,就到她房间和她厮磨一会儿。 他跟阮知涵暂时没住一块,周媛每晚都盯着他,不许两人那么快同床共枕,他也不敢违抗丈母娘,夜晚总老老实实地到别的房间去睡。 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他并不老实,偷摸亲嘴拉手是有的。 周媛撞到过一次,随后晏澄就被奶奶教育了,克制许多。结果换成阮知涵不满了,她也喜欢一些亲密接触,于是,两人常鬼鬼祟祟地搂在一块,活像刚谈恋爱怕家长发现的未成年小情侣。 晏澄还会把女儿抱来挡箭,以逃避周媛的巡查。他将女儿哄睡,再放到外间的摇篮里,自个跟阮知涵卿卿我我,她身体还在恢复,他没有做过界的事,但也能让她感到丝丝满足。 他忍得住,阮知涵已经有点忍不住了,她那方面的欲望不弱,生完孩子按理来说性欲该消减些,可她是反着来的,越不能,她越想。 周媛可能看出点端倪,跟她说:“你的身体得再养两个月,你要是敢乱来,我打断你的腿。” 阮知涵知道母亲是恐吓自己,但她惜命,她真不敢乱来,都是调调情而已,“没做什么,我哪敢嘛。” 周媛量她没那么大胆,单纯是给她提醒,耳提面命,省得有个万一,昏头了。 阮知涵产后三个月,晏澄才被允许跟她同房。当晚,两人却是盖被子纯聊天,半点不纯洁的事都没做。等到第二天,欲望才苏醒,阮知涵迫不及待地爬到晏澄身上,扒他的裤子,自顾自坐下去。 晏澄见她这架势,感觉饿坏。他没纵着她,生产完没多久,身体虚弱,他不敢做太多次,点到为止。 结束后,阮知涵侧躺在被子上,她背着光,身体玲珑有致,显出美丽的曲线。 晏澄抚摸她的腰臀,爱不释手,恨不得带她去上班。她的手臂撑着头,慵懒道:“我好像胖了很多。” 她的腰部和臀部都有长肉,但她的比例好,丰腴健康,别有韵味。 他拍拍她的屁股,说:“风姿绰约。” 阮知涵变胖后,反而自内而外散发出特别的魅力,神采奕奕,丰满美丽。她身上还洋溢着母性光辉,光从外表来看,简直是雍容华贵的大美人。 晏澄觉得她在一点点挣脱过去的影子。他都记不太清她少女时的模样了,满心都是愈发成熟优雅的她。 阮知涵其实也觉得她变更美了,不仅是外在美,她的内核似是也逐渐变得坚韧。 她抚摸他的胸膛,缠上他。他凑过来就要吻,被她放在唇上的一根手指拦住了。 她说:“你最近都不爱吃了。” 阮知涵指的是她的乳,他以前很爱埋在她胸前吮吸亲吻。晏澄没想到她会留意到这个,孩子出生后,他再做这事,难免会羞耻,索性不做了。 “又没奶。” 晏澄闻言,勉强去亲了几口。很快上瘾了,捧着又吃又舔。 阮知涵的私处湿得能渗出水来,他把握时机,挺腰缓缓埋入。 她还没重新适应他的尺寸,努力放松,始终也会有微微不适。她甚至会有下体会裂开的错觉。 阮知涵失神。晏澄插到极深处,动作之前,问她:“在想什么?” “我们的第一次。” 阮知涵印象深刻,他太大了,她第一次见很没出息地逃跑,第二次答应不跑,那物刚插进半个头,她又挣扎起来。 晏澄回忆着,表情逐渐变得奇怪。 她还在回忆,她记得,那时晏澄用掉了半瓶润滑油,非常难地进入半截,继续往里推时,她尿意来袭,憋不住就丢人地失禁了。 他给她处理完,重新来过,用掉剩下的半瓶,长驱直入。他停在最深处许久,久到阮知涵快忍不住了。 她正要叫他,他的身体在颤抖,她问:“怎么了?” 尽管十分难为情,晏澄还是老实交代,“我射了。” 阮知涵查过,很多处男会早泄,她抿唇偷笑。晏澄独自安静了会,卷土重来,她就笑不出来了。 番外三初次·上 晏澄记得,他和阮知涵的初次发生在深冬。那年伦敦的雪下得格外大,她着凉发烧,没人照顾,他不得不赶来陪她。 她病了大约三天,一直低烧,烧得晕乎乎的。虽然能正常说话行动,但脑子不太清醒,总问他些奇怪的问题,做出奇怪的举动。 冷了就往他怀里钻,热乎乎的手在他胸口游走;热了又扒她自己的衣服,脱光光才行。 她玲珑有致的身躯就在眼前,而他不仅什么都不能做,还要留着理智照顾她。这种折磨,摧残着他的理智,他祈祷数次她能尽快好起来,否则他很有可能做出他都难以相信的事来。 第四天,阮知涵的烧总算退了。她醒来时,发现她上半身没穿衣服,他的胳膊横在她腰间。她倒不太惊讶,因为两人已有过亲密接触,只是她次次都感觉疼,就没有发生过纳入式性行为。 她摇他,他昨晚帮她擦汗量体温,折腾到半夜,睡了不过三四个小时,现在头发胀。 晏澄惊醒,以为她有新状况,连忙伸手去探她的额头,并问:“你怎么了?” 阮知涵病久了,她的嗓子如久晒的田地,干得能冒烟。她说:“我好渴。” 晏澄感觉到她的体温正常,不放心地用水银温度计给她再量一次。趁她量体温,他倒来一杯温水,喂她喝下。 她咕咚咕咚地喝,两三口就喝完了,清新的柠檬香在唇齿间回荡,她舔舔唇,拿出体温计。 晏澄认真看,是36.6摄氏度,看来已经恢复正常了。他揽着她的肩,柔如羽毛的吻落在她眼皮上,他说:“好好睡会,我去做饭。” 他穿着睡衣,阮知涵的肌肤并未与他的接触,但她好似能触摸到他的血液涌动。她的额头靠到他肩上,“你抱我睡。” 晏澄其实一直有感觉,他想找理由离开。他的呼吸在变沉,轻拍她的后背,“乖,等会陪你。” 阮知涵不依,她不想做的事,没人能逼她做,她死死扒着晏澄,柔软的胸抵着他的胸膛,搓圆捏扁,变出各种形状。 她和他都能感受到变化。 晏澄忍住了,他急忙要下床,拂开她的手。她身体流失的能量太多,虚弱无力,半点反应都没有,顺势倒下。 他唯有回去,给她盖上被子。她的视线跟着他转,忽而调皮地笑起来,“我跟你开玩笑的。” 刚说完,咳嗽了两声。 晏澄真拿她没办法,“别闹,休息一会儿。” 阮知涵见他一脸严肃,知道自己再玩会不太好,她收敛了,拥着被子闭眼。 他的拇指摩挲她的手腕,眼睛打量她的双臂,暗自庆幸她没有继续纠缠,否则他也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她烧刚退,禁不起折腾。 阮知涵修养一天,就活蹦乱跳了。她来英国一年半,父母照顾不到她,哥哥有女朋友,两兄妹住不到一块,晏澄也有他的学业要忙。她一半时间里都是自己住,便成熟不少,不似以前那么幼稚。 她还学会做小甜品。正好晏澄在,她说要给她露一手。她做了个巴斯克蛋糕,喂他时,有一小块沾到手指尾端上,她下意识地伸给他看。 晏澄低头吮去她指尖的那抹甜,沿着她的指缝,将吻蔓延到她的脖子。 阮知涵抱住他,害羞难为情,却又故作成熟大方,“我们做吧。” “准备好了?” 晏澄先前跟她试过几次,无一以失败告终。这种事急不来,他就一直在等她主动适应。 阮知涵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准备好,但人生总是会有些冲动的时刻,她现在就很冲动。 她想试,晏澄也想,两人一拍即合。不过,合的过程有那么一点艰辛。 最开始是传统体位,由晏澄把握节奏,他进得慢,但不一会儿还是卡住。阮知涵蹙眉,她直喊疼,他立即抽身,分开她的双腿,察看她的下体。 他扒阴唇,入口处磨得有点红,没有撕裂的迹象,放下心来。 他多倒了点润滑液,用一根手指送入她的穴道,勾弄着她的敏感处。她抬高腰,难耐地咬着手指,“好痒……” 晏澄耐心地扩张,蜜水浸泡了他的手指,他略一往外抽,就能带出几缕细丝。他观察许久,舔起泛着水光的花唇,舌头伸入其中。 阮知涵一惊,温暖柔软的触感包围私处,内里的每一处都有被很好地照顾到,突如其来的快意使得她缩紧阴道肌肉。 他碰了一鼻子水,忍不住抬头笑她:“放松点。” 阮知涵听完,果然调整了身体状态,但没一会儿,她又受不了敏感内壁被舌尖舔舐,有点痒,还有点触电感。她拱起腰,夹紧双腿,手抗拒地推他的头。 晏澄实在进行不下去,用了蛮力,强制分开她的双腿,继续挑逗她的阴蒂,他含住它,吸吮两下,小小地亲了口,直让她满脸通红,不时呻吟。 她流了许多水,臀部沾得湿漉漉的。晏澄用两根手指试了下,她的穴肉完全吞没他的手指,她脸上也没有出现不适的表情。 他想想,没告诉她,小心翼翼地抵上穴口,略一用力。阮知涵很快感受到,她抓紧了床单,又硬又粗的东西在尝试入侵她的身体。 她蹬腿,脚趾头都蜷缩到一块。 晏澄问:“疼吗?” 阮知涵说:“不疼。” 话是这样说,但没一会儿,她还是忍不了,身体直往外挪。晏澄固定住她的胯,她因紧张有些干了,他拿来润滑液,涂抹一番,重新插入。 阮知涵很难形容那种感觉,不是痛,是胀得难受。随着他缓缓深入,她被撑开了,艰难地适应着他。 她坚持不住,连连呜咽。晏澄瞥眼两人交合的下体,他进了大约三分之一,拔出来也有点不舍得。 他唯有抱她起来,让她在上,由她自行掌握。 阮知涵不敢看,凭着感觉往下坐,急出了一身汗。晏澄抚摸她后背,“慢点,别急。” 她这才平静些,放松身体,缓缓下沉。 番外四初次·下 晏澄也是初尝人事,双颊潮红,手心不自觉濡湿一片。他故作镇定,却在完全没入狭小穴道的那一刻,发出性感绵长的低喘。他想要掩饰,握着她的手,虔诚地亲吻。 阮知涵听到了,她以为只有她会叫呢。两具赤裸的年轻身躯结合,她的双乳压在他胸口,雪白的胳膊则搭在他肩上。 她对着他赤红的耳朵吹气,他痒得难受,还不能躲。她就得意地咯咯笑,笑声回荡在他耳畔,他受不了,重重地向上一顶,她的笑声果然戛然而止。 晏澄的皮肤很白,阮知涵趴在他肩上,咬下的一个个月牙印都鲜红显眼。他圈住她的腰,将她软成一滩水的身体固定好,一深一浅地律动起来。 他的腰使劲,肉棒顶开穴肉,直达深处,探索她的敏感点。她不懂太多,含着他,像破壳的椰子,汁水喷涌而出。 晏澄的腹肌上亮晶晶的,遍布她的爱液。他的手伸到她底下,一指沿着撑得发白的穴肉边缘勾下蜜水,她误以为他要再进去,赶忙去阻止,她说:“太满了,会裂开的。” 她的嘴巴都嘟起来了,虽然她相信他不会做伤害自己的事,但她初尝情欲,心里忐忑,也不敢太纵容他。 晏澄是想感受一下,见她抗拒,他换一个办法去感受。他把她放倒在身下,他要她躺着,腰下垫枕头。他站起来,差不多能对上,他掰开她的双腿,手指流连在含苞吐露的鼓鼓阴阜上。 阮知涵觉得下体凉飕飕,流出的热液变冷,还失去他的温度,冷风吹得她小肚子发酸。 她呜咽着去缠他,迎着他挺立的阳物,恨不得直接动手塞进去。她这样子,像饿了很久的。 晏澄俯视她,她躺着的时候,眉眼朦胧了些。洁白的床单衬着她躯体的旖旎。他俯身,缓缓埋入。 她被填满,餍足地仰首,挺起胸来。他如蛇般攀爬向上,又似急需她哺喂的幼儿,饥渴地从她饱满柔软的乳房汲取能量。 阮知涵揪住他的头发,她还残存着些许羞耻感。他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哥哥,他照顾她,呵护她,却像婴孩一样,这样迫切地需要她。 除此之,他还嵌在她体内,跟她合二为一。他的炙热和坚硬,都毫不保留地给了她。 阮知涵清楚了,她在跟他做爱。这是她的第一次,也是他的第一次,她们的羁绊随着他的深入变得更加深。 她的心扑通扑通跳着,他抓起她的一条腿,勇猛地冲刺起来。他的力度,很重,但撞到她心尖上了,她喜欢。 她眯着眼睛享受,手不老实极,在他的背肌画圈圈。他的背部肌肉绷紧的时候,会出现充满雄性魅力的线条。她爱极了,二十出头的年纪,正是壮实的时候。 他有用不完的精力,在她身上挥汗如雨,一下下的几乎凿穿她娇嫩的小洞。 她撒娇道,“你挖井呢,这么用力。” 晏澄亲她的脸蛋,还亲她的下颌,她的绽放是他一手促成的,他感到异常满足。 他该如何告诉她,用力是因为他不知怎么疼惜她才好,他抑制不住那股原始的冲动,越想要怜爱她,他就越兴奋,兴奋到要完全跟她交融。 肉体的交合,心灵的相通,这让两人的相处既激情澎湃,又纯洁无暇。 晏澄向她索吻,她的回吻不带有任何色情意味。她的舌头轻轻地舔他的唇,他会心一笑,伸出舌头与她嬉戏纠缠。 阮知涵晕乎乎的,她好像要飘到云端上了。而他那双有力的大手,裹住她的乳房,揉捏起来,就又把她拽到凡间。 她从未这么舒服过,她自己玩并没有感受到这样的满足感。她的身心已经沦陷,陷在他强壮但温柔的臂膀之中。 阮知涵知道,他是她的男人。 晏澄被她紧紧地裹住,犹如置身蜘蛛精的蚕丝洞。他出的时候,穴肉还会缠上来,待他重新插回去,它又识趣地回缩。 她太暖,他忍不住在她耳边发出感叹,“知涵,你好暖和。” 阮知涵被他这么一说,都好奇她有多暖了。她要他形容,他说:“像泡在暖乎乎的春潮里。” 晏澄说完,起兴致,要她形容她的感觉。她也不是那种扭扭捏捏的人,她就绞尽脑汁地想,告诉他:“好像有根棍子在里面搅来搅去。” 她形容得毫无美感,他疑惑:“你不舒服吗?” “舒服,”阮知涵夹了夹他,好不让他轻易地滑出一点,“很舒服,好像是被按到了很酸痛的穴位,有种酸酸爽爽的感觉。” 晏澄感到高兴,他继续伏在她身上工作。他加快了频率,阴囊拍打着她殷红的穴口,他的持续深入,完全捣开了紧闭的通道,在软软的壁上四处戳刺,直到找到那令她浑身震颤抽搐的点。 他顶着那点,制住她双腿,大开大合。他的速度太快,阮知涵的喘息声断断续续,骤然开始颤抖,发出尖细的叫声。 她很快高潮了。 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阴道高潮,她失神。仍停留在她体内的男人马不停蹄继续工作。 晏澄干劲十足,换着姿势跟她交欢。射出两次,才恋恋不舍地退出。 她是第一次,做太久,下面都磨出几缕小血丝。她的私处还张着个小口,流着蜜水。 晏澄用湿巾帮她清理,他碰到了,她就痛苦地呻吟起来。她叫着不要,他吓了一跳,连忙用手去碰,“这里疼吗?” 阮知涵不觉得有多疼,可能是肿了,有点破皮,碰到湿巾就刺激得有点疼。 晏澄不敢乱动她,思索后,说:“要不去看医生?” “我不去,”阮知涵坚持,“我才不要躺在那个椅子上被看肏肿了的小穴。” 她的嘴是没上锁的,爱说什么说什么。 晏澄无奈,“那我帮你上点药。” “你哪来的药?” 更何况,阮知涵也不知该上什么药。 但他真的找来药了,她坐起来指他,“你为什么会有药?你……” 晏澄笑着抱住她,吻她耳朵,“你不是经常闹着要做吗?我怕你受伤,一直准备着。” 阮知涵嘟嘟囔囔,“怎么说得跟是我特别想做一样?你还不是……你之前趁我睡觉吃我奶呢。” 晏澄跟她住一起,时常会控制不住,所以他没少吃她。他会捧着她的脚吻她脚趾头,会吮吸她花穴里的蜜水,还会含着她的乳头不放。 搞得她一个人的时候很空虚,她是成年女人,她的欲望都得不到抒解。 晏澄安抚她,轻拍她的肩,她天真直率,一时半会改不掉了。 阮知涵吃他这套,脑袋靠在他胸肌上,可能是觉出甜蜜的味道,换了副面孔,喜滋滋地对他说:“晏澄哥哥,我幸福了。” 她的幸福特别简单,一点小事都能叫她开心得笑成眯缝眼。 晏澄的下巴靠着她的发丝,他也觉得满足。她现在天真,以后还是会走向成熟,可无论如何,他都是那个见证她成长的人,也是与她共同拥有着最私密的经历的男人。 阮知涵跟他说了些情话,他都一一应着,她说了半天,累睡着了。她没穿衣服,乳被他的手臂挤着,他顺手多摸了把,再将她放回被窝里。 晏澄起身捡衣服,她的内衣内裤散落床沿,巧合的是,他来不及,顺手丢的套就在她的小内裤上。他的俊脸一红,又鬼使神差地拾起那条内裤。 她太累了,不能再打扰她。但他确实没够,就委屈她的贴身衣物了。 过了两天,阮知涵在衣柜里找出迭得整整齐齐的干净内衣裤,她换上出去了。晏澄见她穿得比较性感,叫住她,把她抱进书房,问她要去哪。 她说有个派对。 晏澄望着她领口的沟壑,脸埋过去深吸了口气。阮知涵不懂他在干嘛,推开他准备走了,他突然兽性大发推高她的裙子。 他顶着她的私处看,阮知涵不给他看,她以为他是色瘾犯了。 出乎意料的是,他看了两眼就放她走了。 阮知涵不解,这勾起她的好奇心,她非要他说原因。不得已,他全盘托出。 她的脸爆红,“你怎么能射在我的内裤上?” 晏澄很干脆地认错,“你要不喜欢,我不这样了。” 阮知涵抿唇,“也没关系,你寂寞的时候用我的内裤吧。” 她寂寞的时候还用各种小玩具呢,他应该只用右手,给他添点工具也没什么。 晏澄得到她的允许,就半点都不控制了。久而久之,阮知涵感觉她的身上处处是他的味道。她也要在他身上留她的味道,于是,她特别喜欢在他穿正装时在他身上蹭到高潮喷水。 开荤三个月后,这把火愈演愈烈,但凡是碰面,阮知涵就难下床,两人仗着年轻身体好,各种折腾,倒是非常性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