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令·清芙》 变故 深秋的雨总是下得这样凄凉, 绵密的雨水淋湿了衣裙,贴在身上冰冷刺骨。 耳边的哭声、求饶声、鞭打声、叫骂声交响不止。 林芙清灵魂出窍般跪在地上,神色一片麻木。 七天前, 执禁卫冲入林府,抄了家。 府中金银钱财、田产铺子地契奴仆尽数充公。 以户部尚书林载德为首,家中男眷皆被押入大牢翌日问斩。 而所有女眷则被带到一处拘留营关押起来。 众女被推搡着穿过阴暗潮湿,腥臭黏腻的走廊,直到进入走廊底部的两间牢房。 当家主母和嫡出小姐、庶出姑娘们被分在一间囚牢——只因许多被抄了家的官家太太,出嫁前大都是名门望族的嫡女,颇有背景身份。 依照当朝戒律,抄家后所牵连的女眷,可赎买、拍卖。而七天之后还没有被赎买拍卖出去的,罚没入教坊司。 朝堂沉浮更迭, 此前也有许多被押入至此的当家主母,娘家都是在朝堂、士族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不愿家族中有个女儿为奴为妓令祖上、族中蒙羞,经过人脉运作赎买回去的也有十之八九。 一是得罪狠了他们日后不好交待,二是上下的打点和私下买卖美貌罪奴,令这处的狱卒们也因此捞得了相较于俸禄更丰厚的油水,大家也心知肚明地达成共识不去影响创收。 若这些官家太太、官家小姐无人赎买,也须得保留一身好皮以清白之躯入教坊司,届时伺候的是皇亲国戚、达官贵人,再不济也是班师回京的军爷们享用,他们是万万染指不起的。 而本就从人牙堂口子出身,卑贱的妾室通房们被关在另一个囚牢,就可随意处置了。 林载德的妾室只得三两个,通房只有将将四五个。因此子嗣也单薄,更没有庶女,只得两个庶子——明天也将和和林载德、以及嫡出长兄林劲松一同问斩。 所以只有林芙清和母亲孔氏这两人关在一处,相比另一边的环肥燕瘦,倒显得她们这间牢房宽敞空荡许多。 当夜,粗鄙的狱卒们酒足饭饱后,便把另一边囚牢里几个有姿色的妾室当众拉出来按在地上肆意奸淫。 最先遭殃的是长相妖媚、戏子出身的杏娘,她生得一张桃心脸,年方十九,十四岁便跟了林尚书,眉眼间熟韵的少妇风情很是勾人。更别说那细腰大胸,平日里走起路来惯了扭腰摆臀的,当时这么一路走着进拘留营时就引得众多男人们垂涎不已,一个个直勾勾盯着她的屁股看,恨不得就能用淫邪的目光将她下裙扒光。 入了夜,那些下流的男人们自然不会放过她。 众女只见牢门率先被一个高壮的狱卒用钥匙打开,径直走向了缩在墙角垂泪的杏娘。 杏娘就这么在自己恐慌的惊叫声中被拉扯出去,她虽在官家中为妾已有年头,但毕竟是三教九流出身,见过的风月事不少,此时心下大概已经知晓即将会发生什么,却仍然惊慌不已,尖叫连连。 在那尚书府中做着得宠的妾室,主君疼爱, 有奴仆环绕,前呼后拥,鲜衣美食地养了几年,杏娘心气儿也被养高了些,此番又岂愿受辱?一时竟不知从哪萌生了一股气力,奋力从那狱卒手中挣脱了出来往回跑——可是又能跑到哪里去? 那生得人高马大的狱卒伸手一捞,饶是身材高挑的杏娘,也被他不费吹灰之力地抱了回来。 “骚娘们儿,还想跑?”男人在她屁股上重重捏了一把,又往她胸前饱满的乳房扇了两巴掌,“看看你这大屁股,这大奶子,生来就是要挨爷们儿操的!” 说着,裂帛声响起, 竟是将杏娘的衣裳撕烂了,露出一片白皙的香肩和水红色薄纱肚兜来。 “不要!别这样……放开我!”杏娘在男人粗壮的臂膀中挣扎着,艳丽的脸蛋上泪流不止,却更引起了男人的兴奋。 男人扳过杏娘的脸,低头强吻。 杏娘当然不肯,扭头躲避,然而下巴被男人捏在手里,她也只能以微乎其微的幅度在男人嘴唇中来回摆动。 根本挡不住男人热烘烘的舌头伸进她嘴里搅动,逼她咽下那些具有强烈陌生男子气息的唾液。 “妈的!下午看着你这骚娘们儿扭着屁股走进来,扭来扭去,扭得老子几把硬邦邦的!”男人吸舔完杏娘香气如兰的小嘴,喘着粗气离开,又把大手伸进肚兜罩住杏娘高耸的乳房用力肆意揉搓,露骨的言辞听得在场的女子们心惊胆战。 说罢,他将杏娘压在地上,扯下亵裤挺身进入。 干涩的花径未经情动就被人生生闯入,就算是房事历经颇多的杏娘也瞬间惨叫一声,然而双臂被男人按着,丝毫动弹不得,只能仰面被迫承受着男人毫不留情的奸淫。 “来人啊!救命啊!!”杏娘没想到事情发生得这么快,才想起朝着牢房入口大喊,期盼着有人能来阻止男人的行为。 “老许,你他娘的怎么捷足先登了!” “妈了个巴子!原来老许用饭用得比平时快是为了先回来头一个操这骚娘们儿!” “干起来滋味儿怎么样?很爽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会儿我也要试试这个看起来最骚的,这屁股翘得很,弄起来一定得劲儿!” 已经点上油灯的走廊里果然涌现出更多被女人叫嚷声吸引来的狱卒。 他们定睛一看,见姓许的抢先占了这艳美的妾室,一群人便边朝这方向走来,边七嘴八舌扬着粗声嗓门叫嚣讨论起来,毕竟他们也不是头一回这么干了。 “滚你们妈的!”老许头也不抬,埋头苦干身下这具销魂的身子。 这会儿杏娘的蜜穴因受了几十下炙热用力的摩擦,已经开始不自觉地流出水来。 她也因为男人的撞击渐渐娇声哭吟起来,柔媚的嗓音引得老许张口朝她胸前红果咬去,男人粗糙的舌面在乳头上孟浪打转,刺激得杏娘反射性一夹穴,老许爽得又是一句粗骂:“真他娘一个天生勾人来操的骚货!” 美人活色生香,蜜穴层层密密包裹着他的肉棒,舒畅得天灵盖直通。 随之而来是更多眼热的男人争先恐后地进入那间囚牢抢夺剩下的妾室和通房,迫不及待想要将兽欲狠狠地发泄在这些柔弱的美人身上。 尖叫声和裂帛声不断响起,女人们躲避挣扎不及,有不肯的被接连扇了几耳光,打得脑袋里嗡嗡直响,失去了抵抗力任人摆布,有作势要咬舌自尽的,口中也被早有预防地塞上汗巾堵住,纷纷被经验丰富、五大三粗的男人们制住。 零落 囚牢里, 至少每个狱卒身下都压着一个年轻水灵的通房,有的甚至是两人夹着一个容貌秀丽的妾室,一前一后地挺弄起来。 也有个被两个男人夹着的通房名叫露珠,容貌秀丽,性子直爽,往日为人快言快语惯了。 此刻她骂起杏娘:“杏姨娘!你这浪货自己爱发骚勾引人!何苦还大声浪叫将人引来连累我们也受辱!嗯啊……啊!” 露珠嘴上骂着杏娘爱发骚浪叫,可她被两双大掌掰开腿,被夹在半空中受着两根阳具在体内前后抽插,快感加倍,既舒服又羞耻,自己也是止不住的吟哦。 “小娘子莫气,”后面干着她的狱卒嘿嘿直笑,“不管她浪叫声大不大,你们迟早都是要挨操的!这也怪不得她。爷弄得你不是也很舒服吗?来,同爷亲个嘴儿!”说罢,两指钳住露珠的下巴迫使她转头向后,自己则向前伸头够去吻美人的嘴。 红唇被堵住,露珠只能发出“呜呜”的咽呜声了。 林芙清不敢明目张胆地看,只敢微微侧目, 在她的斜对面, 那个去年才被抬进府的良妾—— 出身于清白良民人家,平时就逆来顺受,温婉软弱的诗姨娘, 此时被撕开的衣衫大敞,裸着一片白嫩的胸脯,素色裙子拉高堆在腰间,就这么躺在杂草堆上,被一个矮个子狱卒压在身下用力操弄,小巧的乳儿还被男人用双手拢在一起,轮流用嘴吸咬。 被扑倒时她并不敢做过多反抗,陌生男人轻易就将她两条细腿分开盘在腰上,随后掏出阳具挺入,畅通无阻地在她柔软的花心进出。 但诗姨娘小声啜泣着,从凌乱的青丝中露出一张惨白的清丽脸蛋默默流着泪,哀婉凄楚的神情令人心碎! 殊不知,她这副脆弱模样,激得那些狱卒们性致更为高涨,后面甚至已经有人排起队在等着享用这个楚楚可怜的美人了。 当然也有人倚在墙边空闲等着,还不忘时不时朝这边空荡安静的牢房看几眼: “娘的!之前就听闻林尚书爱女是京城春闺七大美人之一,今日一见名不虚传,这模样身段气质真的是仙女下凡一般!” “你小子!”旁边的人伸手狠狠推了说这话的男人一下,“这么些漂亮娘们儿还不够你玩?口水擦擦!那边儿是明码标价要官卖出去的!碰不得!” “就是就是!再不够往隔壁去!莫侍郎家那边也有不少任由你糟蹋的美人儿!” “要我说,那边的比这边的更有姿色,干几回也不嫌腻。” “哎!老陈,你还真别说!昨天晚上也是好一个畅快淋漓!” “嘿嘿!那个会唱十八摸淫曲儿的干起来也是一绝!” “老王,要是真稀罕,赎买一个回去呗?” “去你的!一个要花十几两呢!那可是老子一年俸禄!还不如现在白白多干几回的好。” “你可真他娘抠!怕是一年到头窑子都不舍得去几回,就等着哪家大人落了乌纱帽,多送些美娇娥进来让你白嫖吧?” “哈哈哈哈哈哈!” …… 男人们哄笑着,丝毫不在意狱中女子们的受辱,还回味着昨夜在隔壁几间牢房中的淫乱。 林芙清从小锦衣玉食地养大,时时谨记遵循大家闺秀的礼数教养,亲事定过一桩,时节宴席上哪怕与未婚夫偶然碰面也不曾有逾矩行为过,一个月前林家去退了婚之后,她为了不听那些被人揣测的流言蜚语,索性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这突如其来的活春宫图粗暴野蛮地在眼前上演,方才还听见有人点了自己名头,她登时被吓得心口通通直跳,一时害怕得手脚都软了。 女人们绝望的哭喊、令人面红耳赤的呻吟声与男人们兴奋的粗喘、粗鄙的叫骂调笑交织回荡在这座小小的牢房。 淫靡之声不绝于耳, “芙儿别怕,他们不会往这边来。” 身躯也微微发颤的孔氏将林芙清抱在怀里,在她耳边让她别看、别怕,轻声安慰着。 那些女人其中不乏有平日和孔氏分了夫君宠爱的,但大多时日里都对孔氏这位主母恭敬有礼,无恃宠而骄过,众人之间也并不为了争宠互相使过什么腌臢手段。 被抄家入狱后的女眷,律法如何处置,进了狱中,狱卒又会如何为所欲为,孔氏早就有所耳闻,自然晓得。 此等惨状呈现眼前,孔氏虽同情她们,可也无能为力。 家中主君、长子、庶子,这些本应为她们撑起一片天地、撑起林氏光耀的男人们,明日即将人头落地, 而她和女儿的明天,尚未可知会是什么光景。 孔氏眼下只能尽量护好自己和女儿,期盼娘家人尽快差人来将她们赎买回去。 林芙清母亲怀中闭起双眼,不忍、也不敢再看。 她想到执禁卫抄家时, 家中才用完晚膳,家里人正在围着坐了一圈儿,品尝着膳后甜点豆乳冰酪。 打趣说笑间, 惊闻外面嘈杂纷乱声,杏娘身边一个性子活泼的侍女出去探究, 厅外是府中的丫鬟婆子、管事小厮在四处惊叫逃散, 再一看,林府里外早就被禁军围得水泄不通,执禁军在一通胡乱打砸抢掠。 而那侍女一不留神,也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掳走,再没见回来过。 后来执禁军闯入饭厅,恐吓怒骂着先是把主子和下人分开押走, 从小伺候林芙清长大的侍女柳絮也被扯着强硬推进那一批下人队伍中, 等区分出了主子和下人,又将男女再进行细分分别带走。 途中她们身上、头上佩戴着的金银玉石首饰更是被人一一薅走。 林府一片欢声笑语戛然而止,就这么毫无征兆地被命运扼住喉咙。 当日仍养尊处优的她不知,那一碗当时只道是寻常的豆乳冰酪,已成了如花年华中最后的甜。 手中精美的瓷器小碗重重砸在地上,嫩白的冰酪霎时间摔落零碎, 仿佛和她们一同,坠入这了无边深渊, 零落成泥碾作尘,终不见天日…… 半夏1 林府满门男眷人头落地后, 又过去了三四日, 牢房里依然每天日复一日上演着淫辱的戏码, 不过随着次数多了, 众女从一开始的反抗,到后来的半推半就, 她们有的或是趴跪在地上,懒洋洋地翘着臀, 有的或是被压着挺弄的时候出神地盯着牢房顶,不知道在想什么。 有的摸准了时辰,听到往里走的脚步声时,就已经主动拉开已经被撕坏的衣襟——至少不会因为再度撕扯而衣不蔽体。 林府一朝失势, 莫说她们本就是奴籍,如今更不过是同为犯妇。 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抵抗换来的只有巴掌和拳打脚踢,她们明白无济于事,慢慢地认命、任人摆布了。 也有曲意逢迎的,一口一个好哥哥、真大、好舒服地叫着,极力讨好,只为了能换取一些相对能下咽的热食。 杏娘在那天晚上就被许姓狱卒赎买走了, 速度之快,其他狱卒未曾有机会一亲芳泽。 在骂骂咧咧声中,许狱卒慷慨解囊,抱得美人归。 这几天由拘留营登记造册,也有陆续被发卖出去的,诗姨娘和露珠就在其中。 而另一边的牢房,一如既往地安静。 今日已经是母女俩被关押的第四日, 孔氏前两日尚且能打起精神安慰女儿,而后两天左等右等也不见娘家差人来赎买,在焦心的等待中,心绪渐渐变得消极起来,今日傍晚发了饭,也吃不下。 反倒是林芙清,这个原本娇弱的官府千金,坚强地端着碗劝慰起母亲, “母亲,您多少吃点儿……舅父不会不管我们的。” 孔氏靠在墙边,看着女儿如玉洁白的纤手中端着豁了个口、发黄发黑的碗,再看到碗中跟水一样稀的米汤,忍不住潸然泪下…… 她的女儿,被誉为京城春闺七大美人之一,容貌自不必说,才情也是一流。从小捧在手心里金尊玉贵地养着。今年及笄后,上门想提亲的人多得数都数不清,婚事千挑万选才定了一桩。 还是宣平侯府的侯爷夫人亲自来同她商定的。 两个孩子年岁相当,家世上林家算是高攀了。可林芙清在外才貌有名,举止娴雅。 侯爷夫人说是得在春日宴上见过这孩子一次,看着不错,很是喜欢。因此特地来问,想为自家小侯爷提亲。 孔氏试探过林芙清的想法, 那宣平小侯爷在京中是有名的少年郎, 丰神俊朗,英武不凡。 担得起众姑娘家春闺梦里人之一。 林芙清对这位有所耳闻,亦是羞涩地点头允了。 两家就这么心照不宣,合了八字、拟了婚书,就等着敲定日子来过礼下聘了。 后来夏日酷暑,京中贵胄办的盛冰宴席上,林芙清与那小侯爷也远远打过几次照面。 京城贵妇圈、春闺里传开二人订婚之事时,其中不乏有艳羡、嫉妒、赞叹的声音。 秋日里好日子不多,侯爷夫人和孔氏选来选去也没几个合心意的,等好不容易看中了一个吉日, 谁知林载德为了“投诚”,在下聘前几日竟硬着头皮上门去退了婚,意在将良婿拱手相让别家。 林家平白无故去退婚一事,惹得城里风言风语, 那些声音也由艳羡嫉恨变成了嘲笑讥讽。 女儿听闻虽面有失落,也只能妥协于父亲之命,为了避嫌,深居府中一个月没出门。 谁知退婚后仅过去一个月,林载德仕途竟又突遭变故。 一步错,步步错。 孔氏何曾想过,自己的掌上明珠有朝一日会沦落至此。 当朝律例并不株连九族, 早知如此,哪怕当初日子不完美、行事匆忙也应该尽早让女儿完婚——嫁做他人妇,好过如今成了罪臣女,阶下囚。 思及此,孔氏更加伤心,“芙儿……我苦命的芙儿……” 林芙清抿了抿唇,知道母亲心疼自己,也被煽动得同样泪如雨下。 现下只能寄希望于孔氏娘家才能有一条活路的母女俩抱头痛哭。 但很快,这份悲伤的氛围被打破, 一个满脸横肉的狱卒用刀柄敲响铁栅栏, “孔念慈,有人探监!” “探监?”孔氏闻言,疑惑道,“是探监?不是赎买吗?!” 进了这里的罪臣妻女,确实只有赎买和发卖,但有钱能使鬼推磨,来人使了不少银两。因此得了一刻钟的探视时间。 不过狱卒懒得理她,一言不发转身出去。 等再有人进来时, 孔氏认出那是娘家大哥身边从小跟到大的亲信——俞安。 她激动地扑到铁栅栏前,“俞安!俞安!可是大哥哥让你前来救我母女二人出去?!” 许是几天提心吊胆没睡又正哭着,她双眼红肿,眼球布满血丝,那一点漆黑瞳孔被泪水洗涤后迸出的光芒亮得吓人,略显失态狰狞的面貌再也没有往日官家太太的雍容气派。 “二小姐。”俞安在栏前站定,抱拳行礼,“确是主君差我前来,不过……” ······ 用不到一刻钟, 俞安来了,又走了。 只不过,母女二人仍留在狱中。 孔氏游魂一样瘫坐在栅栏门边,呆呆愣愣盯着牢中的破碗出神。 耳中仍回荡着俞安的一番话, 孔氏喉咙发紧,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大哥哥……大哥哥竟冷漠至此……” 她在牢中几日没有沐浴更衣,身上穿着来时的华裳已经早就脏污,隐隐散发着酸臭,更别提此刻全身冷汗涔涔,后背湿透,那股气味被汗蒸得萦绕于鼻头,腐朽得一如她现今的人生。 天子震怒,伏尸千里,虽不至于连坐,可蒸蒸日上的孔家一族,并不敢拿全族的前程去赌。更不敢在这风口浪尖上触怒龙颜,将罪臣妹夫的妻女赎回安置。 但孔家一族也不愿意有在教坊司挂牌的妹妹和外甥女遭人指摘。 俞安传达了自家主君的意思,是要让孔氏母女二人寻机自我了断,这样既不用孔家出面,又不用留下对嫡亲妹妹不管不顾的话柄让人诟病。 俞安音量不大,但整座囚牢死一般的寂静, 林芙清自然也听见了他说的话。 比起心如死灰的母亲,她更多的是迷茫。 十五年顺风顺水的人生横遭变故,就算她再有学识有见地有才情,可是一个闺阁之中的姑娘家,手无缚鸡之力,入了这牢笼更是任人宰割,她又能如何? 不过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更何况天家降怒,所有反抗不过是螳臂挡车。 命已至此,只能顺受。 林芙清没有再去安慰母亲,她双手抱膝,安静地坐在孔氏身旁。 眼下,无论母亲做什么样的决定,她亦跟随。 今日的牢房格外消停,入了夜,那些狱卒倒不像前几日那么疯狂了,应该是轮值的轮值,休沐的休沐。再一个也是腻了,仅来了三两个人,一人挑了一个通房弄了一遍后就兴致缺缺地离开了。 夜深人静时,打更人敲响铜锣报时。 孔氏和林芙清还维持着傍晚时分的位置坐姿, “芙儿······”孔氏面如死灰,她声音嘶哑,下定决心,艰难万般地开口。 灯火摇晃,忽明忽灭,一跳一跳的火光和心跳重迭在一起。 林芙清咽了咽嗓子,心里亦是一紧。 只见孔氏从袖口中掏出一小包用牛皮纸裹住的物什,“芙儿,这是半夏······” 半夏2 半夏,性温味辛,具有燥湿化痰的作用,可治疗喉头癀。 但根据炮制方法不同,用途也不一。 林载德就有喉头癀的症候,每到秋季干燥,总是痰多咳嗽。 因此懂些药理的孔氏都会在秋天命人备着半夏用来入药煎煮。 抄家那天,负责采买的管事刚好新进了一批生半夏,因换了药铺,所以成色和品质需要经孔氏过目后才能决定是否留下。 恰逢晚膳时间前后,管事差了一个侍女拿去。孔氏刚从侍女手中接过这块半夏,还没来得及细看,就又被账房请去过了账目。等对完了账,也该用晚膳了。孔氏想着睡前仔细验看了,明日再给管事答复也是一样的。 哪知抄家来得太突然,幸好那些执禁军只对她们穿戴的金银首饰感兴趣,加上她们也配合,倒是没有进行搜身。 谁又能想到,下了大狱的娇滴滴的妇人身上居然会放着这种致命药物呢? 是以这块半夏才能留在孔氏身上这么多天。 生半夏有毒,若是服用半两左右的剂量,就能让人毒发身亡,一命呜呼。 孔氏身为户部尚书夫人,自是打称算数的一把好手,她掂了掂,这块半夏大概五到六钱左右,不多,但足以致命了。 “据说口服生半夏半两之内能夺命。”孔氏掀开牛皮纸,露出一小块圆形、黄白色的药材,“一开始,会口舌发麻,而后蔓延到四肢,再后来能止住呼吸,人也就······” 不舍得女儿过于痛苦地死去,孔氏选择让女儿服下这可以令人在麻痹状态下慢慢死去的毒药。而她自己心中也已经有了打算。 林芙清望着母亲掌中的生半夏,平静地抬指轻轻夹过。 “芙儿······”孔氏泪如泉涌,“不要怪母亲······母亲不放心留你一人在后头,你且先去,母亲随后就来······” 林芙清轻轻摇头,“母亲,是芙儿不孝,先走一步。感激母亲对我多年慈爱教诲,若有来世再续亲缘,芙儿再在母亲膝下尽孝。” 说罢,林芙清将那枚用来了断芳魂的生半夏放入口中, 她缓慢咀嚼,不一会儿便觉一股辛辣刺激的味道充斥口腔,嘴唇像肿胀起来,舌头也有了轻微的麻痹感,咽喉处更是燃起一团火般在烧。渐渐地,她的脑袋发懵,眼前的事物开始出现重影。 孔氏泪迹斑斑的脸在她眼前晃啊晃, 如此反复咀嚼和咽下汁液,又过了一会儿,林芙清便不自主仰头向后倒下,四肢血液都仿佛凝结住了,手脚发麻到几乎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 那块致命的药材在口中溶了大半,她已经觉得这具躯体不是自己的了,下巴沉甸甸的再也咀嚼不动,舌头也好像肿大得可怕,似乎都要顶出牙关外吐出来。 孔氏握住林芙清的纤手,嘴巴一张一合地在说些什么,可是此时的林芙清已经听不清了,她觉得眼皮很沉重,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胸腔像是受了重重一锤,整个儿发闷,心脏麻痹得快要窒息了,连呼气都困难。 有一种濒临死亡的恐惧,却又只能无可奈何地等死。 她试图想叫母亲,喉头竟只能发出嘶哑不清的声音了,像被人用力捏住嗓子一般。 “去吧,芙儿,安心去吧,是母亲无能,对不起你,你不要怪母亲,黄泉路上,记得等等母亲……” 随着孔氏压低嗓音声泪俱下,林芙清连呼吸也开始不能自已,慢慢合上了双眼。 孔氏见女儿逐渐气若游丝,终于放心,便也毅然决然地咬舌自尽了。 这边貌似是悄无声息地进行着,另一边的牢笼里也并非全然不知。 其实从下午主母娘家来过人又走了,却没带主母出去,她们就大概猜到了是什么情况。孔氏同芙姐儿小声商量的事情她们也窥听到了一二。 不过她们只是几个通房罢了,平时与孔氏无多少往来,孔氏也并不爱叫她们去听训伺候,做通房的日子比丫鬟清闲得多了,吃穿用度也跟着涨了份例。因此她们并没有记恨孔氏的缘由,哪怕尚书府倒台了,大家同为阶下囚,也没必要互相落井下石什么。 往后那样遭人任意凌辱的日子,素来清高的孔氏和冰清玉洁的芙姐儿定是受不了的。 所以她们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曾经的主母带着芙姐儿这样天仙一般的人儿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绝望赴黄泉。 大家爱莫能助,就缄默不言。 静静地旁观这对母女相继咽气,希望她们能如愿脱离苦海。 悲伤的氛围渲染了牢笼,也有人想到自己不知将何去何从的命运,捂嘴低声哭泣。 然天不遂人愿, 巡防的一个狱卒按照惯例进来巡视, 当他打着哈欠走到孔氏母女所在的牢房时嗅到了不寻常的血腥气,顿时心觉不对劲。他站在门前离得近,揉了下眼睛再定睛一看,吓得立刻拎起腰间挂着的钥匙开锁跑进去。 孔氏倒在稻草堆上,口中血流如注,滴下的鲜血将胸前的衣襟全部染红洇湿。 狱卒走到她旁边蹲下。伸手朝这美妇人琼鼻下探去,再往脖颈处一摸——尸身早凉透了。 一旁只剩林芙清胸口还有起伏,她张着樱桃小口,像一条搁浅的鱼,正在微弱地呼吸着。 虽然这些犯妇有罪,但是已经登记在册,且不说万一有人赎买,教坊司那边也已有一份草拟名册,每个犯妇的去向都要有名堂的,哪怕是犯妇不愿受辱自尽,届时也少不得记他们一个看管失职。 这样的过失自然能少一桩是一桩。 故那狱卒见这娇人儿还有气,飞也似的拔腿跑出去唤了值夜的狱医过来救治。 狱医望了林芙清的表象,面容发黑、有呼无吸,接着切了脉,断定了是中毒症状,又捏她的双颊迫使其开口,果然伸指从她口中抠出了剩下的那一小块还没完全溶化的生半夏。 狱医自然认得那是什么,忙命自己的学徒去捣一碗生姜汁来。 空隙间,狱医也没闲下,他从药箱中取出银针包,施针封住林芙清身上几处要穴,又临时喂了一颗温和的百草解毒丸。 等学徒端着碗回来了,几人合力将一碗浓浓的生姜汁给林芙清灌下去。 由于发现的时候已经距离她服毒有些时辰了,生半夏毒性太大,狱医也没有把握能把她救治过来。 事已至此,只能看这罪臣之女自己的造化。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昏迷不醒的林芙清开始剧烈呕吐,吐得止也止不住,吐到最后吐无可吐,连黄胆水都呕了出来。 那狱医尽力后已经离开回去歇下,只留小学徒照看,嘱咐若无好转也不必再来扰了,权让狱卒将尸身处理了便是。 这小学徒是个心地好的,他觉得林芙清生得美又身世可怜,好好一个姑娘家偏偏遭了难。 所谓医者仁心,一整夜里小学徒是轮着换热帕子给她又擦又收拾,趁她吐完的间断用温水灌她喝下以用于冲淡肠胃里的毒素,还问狱卒要来了那边牢房里一个叫飞燕的通房过来帮忙打下手。 幸而这般折腾到鸡鸣天亮,林芙清吐完很多次之后平复下来,身体跟着回暖,面色恢复红润,呼吸平稳,脉象也正常了。 小学徒悬着的一颗心也得以放下,叮嘱了飞燕一番后,背起药箱回去向师父复命。 午时,林芙清悠悠转醒, 她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又回来了,然而她并不知道自己已被拉回人世间。 入眼是牢房的顶棚,她以为自己是死后灵魂无法离开。毕竟曾经读过的一本鬼怪杂志有写:自尽的人罪孽深重,死后要在自尽的地方反复重演自尽时的情景三万遍,才能入轮回。 她只当自己是真的死了,在此等待接受痛苦重演的惩罚罢了。 可惜一道女声打破了她的安之若命, “芙姐儿,你终于醒了!” 飞燕惊喜于这般如花似玉的人儿复生好转。 林芙清却在听见声音后,转头看见飞燕时惊恐得目眦欲裂,随即她环顾四周,发现没有了那道熟悉的身影,便惊慌地开口:“我母亲呢?!” 可是嗓子里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有苍白的唇瓣开合。 在飞燕惊喜转担忧的目光下, 她极力抬起手抚了抚喉咙,胸腔憋气用力挤着喉头试着清嗓子,终于,发出一句短促的嗯哼声,以为这下好了,接着焦急地又问一遍:“我母亲呢?!” 还是没有任何声音。 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眶涌出来。 但飞燕这次看懂了她的唇型,犹豫片刻后神色凝重地告诉她:“主母······咬舌去了。您服毒后本有些时辰应也随着主母去了,但被那帮畜生发现得及时请来狱医挽救。主母···主母也被他们拖出去,不知在何处了。” 在清晨狱卒换班时,就已经有人把孔氏的尸身抬出去, 至于拖往哪里,狱中犯人自尽后的尸首又是如何处置,她们是真的无从得知。 母亲后头咬舌自尽去了,自己先行服毒却侥幸苟活了下来。 难道这就是造化弄人吗? 林芙清悲恸痛哭,可是她哭不出声音来,舌头火辣辣的还烧着,嗓子像被灌了水银,只能张着嘴巴无声地抽泣······· 杀威 孔氏携女自尽一事后,上头很重视,为了防止这种事情再度发生影响创收,杜绝再有犯妇畏罪自尽,拘留营的所有牢房被更严加看管起来。 每过一刻钟便有人巡逻,有的狱卒嘴上对加密轮班叫苦不迭,但也没少进去找乐子。他们的抱怨以至隔壁几间牢房的犯人和狱卒们对此事都略有耳闻。 也有人指桑骂槐骂着粗俗不堪的话语,骂她们进了这里做婊子还妄想玩贞洁烈女那一套,净给爷们儿找事做。 哀大莫过于心死的林芙清对这些都充耳不闻了,她看起来只不过是一具凄美的行尸走肉,躺在那堆染了血的稻草堆上,这两天被动地接受着飞燕的精心照料。 日起日落, 转眼就到了第七天, 教坊司那边派人来接了, 这座囚牢只剩下林芙清的身份、资质符合入教坊司。 飞燕被赶回去原来那间牢房, 半夏毒性堪堪退散,林芙清四肢麻痹的症状已经好转,但是声音还是没有回来。 她有气无力地拖着一副病躯,孤零零地被押着带出去。 外面乌云笼罩,天空黑压压的, 很多人被同时驱赶到一片空地上聚集, 风中雨前的湿气也是这几天来难得呼吸到的新鲜空气。 在这里林芙清见到了隔壁牢笼莫侍郎家的主母和千金,以及几个叫不上名字的庶女。她们也蓬头垢面、衣衫污浊,众女灰头土脸,但仍不掩姿色各艳。 莫侍郎本就是贫寒子弟出身,娶的正妻是农户人家,家中只有一个好吃喝嫖赌的哥哥,莫家得势时没少上门打秋风就算了,这时别指望他会良心发现拿银钱来赎妹子和外甥女回去。 林芙清与之前处处同她较劲的侍郎千金莫玉环不经意间对上视线, 莫玉环眼里带着浓烈的恨意,还有闪烁不定的幸灾乐祸——她们自然也知道孔氏的事了。 莫侍郎是林尚书的下属,按理说平日所行之事只能是听命于上司指示,林载德犯的滔天大祸他是一点都不知,可是大理寺卿居然判了莫侍郎以在其身侧知情不报、官官相护、助纣为虐等缘由,将莫府同等罪名发落。 再说此前林芙清的容色、才名就处处压她一头,后来还与宣平侯府的小侯爷那样的好郎君定了亲,接着林载德马失前蹄,东窗事发竟将莫府也牵连了进来!叫她莫玉环白白落了难,怎能不恨! 再看林芙清身形窈窕,绝色容颜如娇花映水,虽形容凄楚,苍白脆弱,但如此狼狈的境遇下,居然还能别有一番我见犹怜的滋味。 衬得其他人更加暗淡失色了, 每每都是这样! 莫玉环姿色平庸,不过自恃有些才华,又精通乐理。一年前的春日宴,是由河宁郡主出面承办,在运河边的画舫上举行。当时一通表现,小小地出了风头的她得意忘形,还很是大言不惭。 没想到姗姗来迟的林芙清一出现,就吸引去了大部分目光, 在众星捧月的情况下,林芙清只是神色如常轻飘飘说了几句话,便夺走了所有人的注目,同时也让大放厥词的她下不来台,难堪极了。 总之只要有林芙清出现的地方,她永远不能做那唯一耀眼的白月光。 她恨林芙清的美貌,恨林芙清的风轻云淡,恨林芙清总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得了她想要的一切! 不过莫玉环转念一想,本应令人引以为傲的美貌,等进了教坊司,又岂知会不会是祸事呢? 至少以后,她们都将一样被人攀折糟蹋,低贱到尘埃里!再没有谁比谁高贵! 短短对视一眼, 相比于莫玉环跌宕起伏的内心戏, 林芙清则显得平静很多,她读懂了莫玉环眼里的恨意后,就移开了视线。不过,乍见情绪如此鲜活的曾经的熟人,倒有种像在死气沉沉的幻境里过了几日,倏然被拉回现实的错觉。 这次要没入教坊司的罪臣妻女不多,是以今日教坊司只来了四个管教姑姑,还有一个总司管,此行旨在先打一顿杀威鞭。 杀威鞭,顾名思义,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褫夺华服、只着里衣受一顿鞭子,以此来挫锐气,杀掉贵人们心高气傲的威风。 最后再让这些罪臣妻女排成一列,从拘留营一路爬着进入教坊司,在这番例行羞辱后,她们就彻底不再是主子, 往日的身份地位,气度威严,荣华富贵皆过往云烟。 等进入教坊司后更是意味着人人都可以折辱、践踏她们,再无翻身之日。 总司管姑姑手里攥着一根乌黑发亮的长鞭,她冷着脸扫视众人,然后抬手扬起,鞭子就甩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圆弧,再重重打在地上,发出咻地、令人肝颤的、响亮的鞭笞声。 她朗声警告道,“诸位小娘子,配合着些也就受点皮肉之苦,若是有人不服生事,后果可就不是一顿鞭子了。” 众人并不知道杀威鞭的厉害,只以为是在吓唬她们令她们听话,所以个个面有恼怒却不敢言语,类似莫玉环这种自负有才清高又大胆的,还敢瞪着眼睛看教坊司来的人。 可惜这样的女子,教坊司见得多了,若是打顿杀威鞭都没两把刷子,管教司如何能驯服这些趾高气扬的高门贵女。 总司管冷笑,扬了扬下巴,立刻有个管教姑姑会意,上前拖出莫玉环的母亲秦氏。 秦氏的华服被剥下,露出白色里衣。管教姑姑往她腿窝处用力踹了一脚,秦氏吃痛登时屈膝跪下,紧接着姑姑退开,总司管的鞭子闪电般落到了秦氏身上。 白色里衣被抽破,鞭体直达皮肤,秦氏的肩头连着脖子被抽得皮开肉绽,血沫横飞,疼得她眼冒金星,差点昏死过去。 总司管是下了狠手的,既要见血又要伤筋动骨,一鞭下去哪里够瘾?于是接二连三又抽了几大鞭子。 秦氏倒在地上神色痛苦难忍地打滚,她流着眼泪哀求:“姑姑手下留情······留情啊·······啊!!!!” “你们不要打我母亲!” 莫玉环心疼母亲,扑上去阻挡也挨了几道鞭子,不过很快她被拉开,两个管教姑姑分别左右两边压着她,令她挣扎不得,随后解开她腰间的束带让裙子滑脱在地,露出圆润的翘臀和一双细腿。 就这样,总司管雨点般的鞭笞开始无情地打在母女俩身上, 母女俩并排着挨打,被打得那叫一个鬼哭狼嚎。 大庭广众之下,女儿家被扒下衣裙,露出臀部受鞭刑是何等的奇耻大辱, 泪水模糊了双眼,莫玉环又痛又羞愤,恨不得立刻自我了断! 有这等前车之鉴近在眼前,莫家其他女孩儿倒是老实许多,一应软了腿脚,噤声跪坐在地上等训。 只听莫玉环母女俩哭声、求饶声相继响起。 日暮时分,乌云如墨, 深秋的细雨在这时飘起来了,很快,身上衣裙被浸湿。 林芙清也跟着跪在地上,她垂着眼,静静等待那道鞭子轮到自己。 忽然一道粗犷的声音如平地惊雷般响起: “哪个是林芙清?!出来!有人赎买!” 林芙清怔怔抬头,犹如还没回魂, 也不知道自己应了还是没应。 直到一个撑着伞的管教姑姑将她从地上扯起来,还在袖子底下狠狠掐了她腰间一把,林芙清这才回过神, 同时也看见了莫玉环泪眼婆娑,咬牙切齿的神情。 “哟,姑娘倒是好福气,虽平白遭了这么多天的罪,在这临门一脚入教坊司前一刻竟还有贵人搭救了。”那姑姑面带着阴阳怪气的微笑,手上掐捏的力气渐渐加重起来。 很疼,但她咬着唇忍下,哪怕想叫,她也出不得声。 直到被管教姑姑才拉半扯领到来人面前, 直到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被点她名字的狱卒带出这座小院, 直到路过来时被关押的囚牢, 直到一路出了拘留营。 整整七天,在昏暗可怖的囚牢里不见天日; 也是短短七天,历经死生、痛失慈母、嗓音损毁、独自苟活人世······ 林芙清恍恍惚惚,差点分不清今夕何夕。 她突然不走了,站定抬头望天,扬起娇美的脸庞任雨水打落。 肿胀干涩的双眼不知为何在这时不由自主地流出泪来,也许是劫后余生?也许是对命运感到无力?也许是对前路未知的迷茫恐惧? 随后,林芙清无力地倒在地上, 连日来的变故和病痛使她备受折磨,身心俱疲。 还没来得及知晓是谁赎买了她, 就这么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安之 林芙清淋了雨,加上之前服毒,病来如山倒,竟昏迷了足足五六日才醒。 再睁开眼时已经身处在一个陌生但装饰奢华的屋子里。 室内案桌上摆了青釉莲花香炉,里面燃着甜甜的安神香,身上盖的锦被轻柔又暖和。 她从床上坐起来,透过淡紫色纱帐朝外面看去,那里有一扇屏风立着,上面绣的是青花孔雀图。 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回到了闺中,回到了抄家前。 然而这样傻气的想法转瞬即逝, 因为真实发生经历过事情的那种恐惧和迷茫,仍存心头。 床边放着一双金丝绣鞋, 林芙清下了床穿上,意外的合脚。想是也特意准备过的。 绕过屏风就是两扇门, 她素手轻推,小门敞开,霎时间风动微香,三千青丝被吹乱。 入眼就是一条宽大的走廊,走廊很长,边缘伫立粗壮的柱子和栏杆,底下就是一片池,池中游着几尾肥嘟嘟的锦鲤,自在又逍遥。 门口的廊下原来坐着一个俏丽的女子,正在绣护膝,见她出来,一时间不由得呆住了。 只见林芙清一身素衣,细腰窄肩,乌发如瀑挂在双耳后,眉眼清艳又含着隐隐的忧愁,睁开的一双美眸似星辰嵌入,微嘟的唇轻张,欲语还休。 整个人如同一副上好的水墨丹青里的一支清水芙蓉,一尘不染,清纯绝俗。 饶是见过许多美人的她也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惊讶道:“呀,你终于醒了?” 林芙清想应她,可惜开了口只能发出一声“啊”的短音节,只好冲那女子点点头。 好在这女子蛮热情,话也多,她把护膝收起来放进女红篮子,盖好。自顾自笑着地说起来:“我叫绿翘,你昏睡有些时日了,进这院子时就是不省人事的。不过好在大夫来看过了,说你并无什么大碍,只不过你吃的那个什么夏,生的,有毒,毒性还需过些时日才能完全解掉。大夫还说,你被毒哑了,但是随着药性消退,日后慢慢就能说话了,你眼下可还觉得有哪里不舒服的?” 绿翘真的热情,说这些话的当口,竟已经走过来挽上林芙清的手臂了。 面对这般热络,林芙清倒也没有不自然。 正好也很许多想要问的。 林芙清转头对着绿翘,指着自己的唇,无声开口,“绿翘,你能看懂吗?” 绿翘似懂非懂点点头,应该是能看懂她的唇形。 “我很好,谢谢你。” “?我很好,在这里?”绿翘盯着她开合的唇型,复述道。 对错五五开, 林芙清摇摇头,双手合十拜了一下,重复唇型,“谢谢你。” 这回绿翘看懂了,抿唇一笑,“我也没做什么,你用不着谢我。大家同住这一个小院儿,我就在你隔壁房间呢,前头我一个人住着可无聊了,你来了,正好照看你打发下时间,如今醒了,咱俩还能做个伴儿解闷。” “这是哪儿?” “咱吃啥啊?” “……” “要不算了,你上过女学么?我能认些字,要说什么你在纸上写出来,可好?”绿翘嫌猜来猜去的麻烦,还总是牛头不对马嘴。她把林芙清拉进房间里,又去找了笔墨和宣纸来。 林芙清接了笔墨,哭笑不得, 如今提笔写字竟是因为落到口不能言这般田地。 紫竹狼毫握在手中,她写下两个秀气的簪花小楷:“芙清”。 怕绿翘不明白,她还先指了指字,再指了指自己。 “芙清!”绿翘叫道,“这名字跟你可真般配!方才见着你那一下,真就跟芙蓉仙子似的!” 林芙清莞尔一笑,接着写道:“这是哪儿?” “这里是容府,咱们住的是柳莺苑。”绿翘小心翼翼地说着,边说边看她的反应,“住在这里面的人都是在各种地方被买回来的,我也是。管事的蔻娘说,咱们被买来,就是要学歌舞棋琴,还要······还要学怎么伺候爷们······” 绿翘越说越小声,想起那些羞人的“课程”,说到最后,双颊已然升起红晕。 林芙清不由得身子一颤, 京中有门路敢买官奴充做家妓的容府,只有一家——那就是身为皇商的容府。 既是皇商, 容府把她们这些人采买回来充当舞伎姬妾,也不足为奇。 商人重利,精明算计。 彼时姬妾可随意赠人,女子们在迎来送往的风花雪月中如浮萍一般,有的有去有回,一去不回。 需要的女子众多, 效仿扬州从小培养瘦马并不划算,这班子落了难的官家千金、良家女子底细清楚,原本认得字、会吟诗,又能抚琴起舞,颜色也是中上等的好,只要稍加培训她们巧言令色,就能放去应酬,在名利场上拉拢官员贵客,省事不少。 林芙清此前也有所耳闻容家,不成想,再听已经是府中人。 也不知这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貌似只是换了个牢笼。 恰逢此时,院外有一个小厮模样的人高声喊着,绿翘应了忙出去。 二人站在院门口那棵叶子泛黄的银杏树下不知说了什么,小厮抬头往这边看了眼,而后把手里的食盒递给绿翘,绿翘接过回身走来。她越走越近,林芙清越看越清晰,她的脸蛋,竟比刚才还红。 绿翘红着脸,闷声把林芙清带到隔壁自己房间。 她的房间和林芙清一样小巧精致,不过多了一张楠木小餐台。 绿翘还是不语,她将食盒里的饭菜拿出来一一摆好。 因为林芙清突然醒来,院里没有准备她的那份。 绿翘吃的也不多,她便取了一只汤碗分了一半米饭进去,示意让林芙清一起吃。 等端起碗,她还是没憋住,“方才那是顺子小哥,管咱们院落的课程安排和三餐以及采买。他问你醒了没,身子如何,我如实答了,他说去回禀蔻娘,若无大碍,明日……明日让你和我一起去极乐堂学习。” 她见林芙清神色不解,又道,“极乐堂,就是学习如何伺候、取悦男人的地方……到了那里,一定要听蔻娘的话,否则……” 绿翘不敢再说下去了。 但林芙清心想,左右也不过是学些察言观色、揣摩男子心思的心得。难道也要挨一顿杀威鞭不成?总好过入教坊司的。 既来之,则安之。 事已至此,还是先吃饭吧。 林芙清点头表示明白,然后夹起一块拔丝芋头先吃了。 绿翘见她听后神色无异,也没表现出抗拒,松了口气,也跟着动筷,吃了起来。 室内安静了一会儿,才再度响起女子叽叽喳喳的声音,一会儿谈到这,一会儿说到那,时而兴高采烈,时而嬉笑怒骂,仿佛说不完的话。 不过自始至终,只有一个音色相同的嗓音在回响, 就好像茶楼里的单口相声…… 飞仙楼 翌日清晨, 绿翘过来喊了林芙清,二人在院门口等了一会,慢慢的,其他小苑也三三两两走出来一些女子,大多容色美丽。 空隙间绿翘还打趣林芙清穿上容府的衣裙挺合身。 是了,房间里什么都有,涵盖了女孩儿家的胭脂水粉、贴身衣物、月事用品、日常衣裙,只需在不同的柜子里找出来就是。 林芙清笑笑,这套浅蓝色雨花锦纱裙确实雅致,只不过……用料有些单薄了,裙身侧边还是打开的样式,莲步轻移还能虚掩着,若是风吹起又恰好动作大了些就走光了,抑或是有人伸手探来,轻易就能从大腿滑进去…… 这时的她显然不明白这套衣裙之设计的用处,柜子里的衣裙只有这种样式的,再看绿翘身上穿的也一样,不过是换成了绿色,所以也只当做寻常。 渐渐的,大家集结完毕, 大约是四五十人左右,队伍可谓庞大,在各自管事小哥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往极乐堂方向去。 极乐堂位处于飞仙楼, 飞仙楼共有六层,一楼用于听训,刑罚。 二楼是舞伶班,三楼乐师班,四楼和五楼分别用来进行一些技巧的训练。至于六楼就是蔻娘和其他管教娘子住所了。 当这群莺莺燕燕到达飞仙楼后,纷纷各自飞入所在的班底。 绿翘所在舞伶班,她临去前悄悄捏了捏林芙清手心,在她耳边小声说:“一会儿蔻娘她们会来找你,但凡她们让你去哪儿,干什么,你只管乖乖听话,她们不会伤害你的。你才来,修习的也不过就是让你摸……摸摸自己。若是想着逃跑或者反抗,下场会很惨的。上个月有个不从的,听说还是北国某个被覆灭了的部落的公主呢,不服管教,屡教不改,咱们眼睁睁看着她,差点……被几条大狼狗……开……开了苞……后来也不知被发落到哪里去了。” 回想起那天晚上的场景,绿翘仍心有余悸,不禁缩了缩肩膀。那个部落公主在大家的围观下,被调教得很惨,险些被大公狼狗开苞也不过是千钧一发的事。 那边有人在催促了, “总之,万事听话,自己小心。”绿翘又叮嘱了一句,赶紧撒开手快步过去。 林芙清看着她上了二楼, 收回视线时才发现有人站在了自己面前。 面前的女子三十有余左右,胸前十分饱满,不过似乎有些兜不住下垂了,脸上擦脂抹粉妆点精致,美艳的脸蛋细看之下还是能看出眼角已经生了多条细纹,但神态间依旧风韵犹存。 “不错,不愧是城中有名的美人儿……比起北国公主也毫不逊色,不枉我期待这么多天。” 林芙清在打量这女人,殊不知女人也在打量她,还发出了赞叹, “身段儿、颜色都是上等的好,窄肩长腿,这腰身盈盈一握,屁股也够翘,只不过这对乳儿显得小巧玲珑了些。不过也不打紧,往后多用玉峰膏按摩就大了。” 蔻娘围着林芙清转了一圈,边走边评价,像是在鉴赏一副名画。 她抬眼见了林芙清不明的神色,捻着帕子捂嘴一笑,“我是蔻娘,这儿的最高管事。” 莫名被评价一番,入耳的还是女孩儿家身上的隐私部位,林芙清听见她介绍自己,只能红着耳朵,尴尬地点点头——毕竟她现在除了点头摇头,也说不出什么别的来。 “可惜你嗓子坏了。”见状,早已得知的蔻娘惋惜道,“否则这容色,这身段,在男人身下婉转承欢,叫起床来不知道要让爷们多销魂……怕是不到一刻钟也泄了,哈哈哈!” 蔻娘本就出身欢场,尝惯了男欢女爱,说起风月事毫不避讳,用词也粗俗。 她见林芙清羞红了脸,一副含苞待放羞答答的样子,忍俊不禁,最后笑出声来。 “你可会跳些什么舞?”蔻娘问。 林芙清摇头,小时候学舞,压腿怕疼,一疼就哭,母亲心疼她,后来不让再学,就半途而废了,舞蹈她并不擅长。 再看蔻娘为人爽朗爱笑,不似教坊司那些吃皇粮的管教姑姑凶神恶煞,也暗自松了口气。 “那乐器呢?”蔻娘又问。 林芙清点头, 琴棋书画,诗酒花茶。 乐器为她最精也最喜,一是琵琶,二是古筝。触类旁通,其他的乐器她也能上手一二,只不过不如上述两个弹得好。 “那你便编入乐师班吧,随我来。”蔻娘招呼她跟自己走。林芙清从善如流地跟上。 等上到三楼,是一层开阔敞亮的乐室,有一面墙上挂满了琴器,旁边的空地上也摆有箜篌、古筝等大型乐器。 原本的乐师班正聚坐在小凳上,共同演奏一首曲调欢快的曲子,不过曲中透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音韵,细细听来曲意很是勾人,若闭上眼睛,仿佛都能看到陌上风流年少,正惹得满楼红袖招的景象。 见蔻娘来了,管教乐师班的玉琴娘子抬手让大家停下,众女便纷然停指投去目光。 “你会什么?自去选了吧。”蔻娘对林芙清道,示意她自己去挑选会的乐器。 林芙清看了眼地上的古筝,又抬头看看墙上挂在旁边的琵琶。古筝弦弹起来太多,弹久了指尖会疼,琵琶只有四五弦,弹起轮指她也能偶尔活络活络手指头。于是小心取了琵琶下来,站定,向蔻娘展示。 蔻娘见她选好了,又笑道,“玉琴娘子,这是……唔,便叫芙仙儿罢,嗓子坏了躺了好几日的那个。如今将将好了,我特地给你送来,多么好的胚子,你可要仔细教着。” “蔻娘又在说笑,哪里还用劳烦你特地送来了……”说罢,玉琴娘子似是才想起什么,与蔻娘对了个眼色便收声了。 玉琴娘子生得温婉秀美,乍一看与诗姨娘面容、气质类似,不过不同的是她的眉目间透着一股风尘。 她让林芙清坐在最侧边,又同蔻娘打趣了几句。不多时,蔻娘说要去楼上看看,也就离开了。 乐师班取名听着高雅,可学的、弹奏的多是一些民间流传小调,也有淫词艳曲的。 她们本来就有功底,名家名曲弹着是信手拈来,这些个小调更是不在话下。 虽说弹是能弹, 林芙清也不由得蹙眉咬唇, 抱着琵琶跟着乐谱弹了一上午,整个人跟煮熟的虾子一样,羞得从头红到脚。幸而她不能说话,不用跟唱那些个淫词。 最上边儿站了一个江南来的女子,伶人出身,叫莺怜。本用来说吴侬软语的音色极其娇柔缠绵,她在上头带领大家唱,换气间加了些极力取悦逢迎的喘息,光是听着都让人心痒。 到了晌午大家得回去各自的院子用饭,还有两个时辰的午间小憩。 林芙清下了楼就见到绿翘在等她,二人挽着手一齐走回去。 回去用了饭,绿翘问她今日如何, 她在纸上写道:感觉不坏,除了学的词曲难登大雅之堂,也无其他。 绿翘笑了,“这都不算什么,下午……下午你就懂了。咱们到了下午都要轮流去楼上的极乐堂的。” “那到底是什么地方?”林芙清写下疑问,她以为绿翘昨日说的学习取悦男人,便是像今日莺怜那般弹唱些靡靡之音罢了。 绿翘目光飘忽,不知道想到什么,难为情地开口:“别问了,快休息吧,反正下午要去的,到时就知晓了。”说完她把林芙清拉起来推出门,“快睡会儿吧,我也舞了一早上,怪累人的。” 林芙清回到自己屋里,和衣躺在床上,脑子里乱糟糟的,索性什么也不想,合上双眼后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取悦 未时, 顺子过来敲锣叫醒姑娘们, 依旧是集结了一起往飞仙楼去,跟早上不同的是人数锐减,少了几乎一半,只有二十多人。 到了飞仙楼,其他人都很有默契地分开上了第四、第五层楼。 绿翘表明自己如今的进度也是要到第五层楼去。 林芙清正茫然,不知自己该去往何处。 这时蔻娘来了,她对林芙清道:“芙仙儿,你随我上四楼来。” 绿翘忙对蔻娘问了声好,又小声和林芙清说:“能让蔻娘如此上心的可不多,记住,凡事要听话。” “你倒是个机灵的人才。”蔻娘听见了,很是赞许。 绿翘不好意思地微微一笑,别身走过二人,上楼去了。 第四、第五层楼都合并称为极乐堂,只是因为姑娘们修习的进度不同才有所划分。 林芙清跟在蔻娘身后拾阶而上, 拐上四楼的楼梯入口处就挂着一副巨大的春宫图,图中背景是闺房中,一个面容姣好、红唇轻启的女子仰面躺在绣榻上,双腿分开,一只玉臂撩起衣裙按在腰间,另一只向下抚摸着自己的腿心,再细看,竟是正将自己的纤指整根插入花穴之中,穴口还缀画了点点滴滴的白色,看起来就好像泛着一层水光…… 这……林芙清曾为大家闺秀,何曾敢想象过女子竟可以这般抚摸自己的私密之处?一时间不敢抬头,匆匆路过了那副春宫图。 蔻娘看出来她的讶然,回头问道:“芙仙儿难道从没有取悦过自己么?” 林芙清闻言,急忙摇头。 蔻娘还是笑:“你莫怕,这里既称之为极乐堂,自然做的都是乐事。女子在这世道生存本就不易,过得压抑。其实学会取悦自己,学会主宰自己的身子,也并无什么羞耻的。” 四楼不同于楼下一间独大,而是被间隔成十来间的小室。 蔻娘领着林芙清在其中一间小室前停下,开了门说:“进去吧。” 林芙清踏进房间,顿时觉得光线昏暗许多,等适应了再看,里面摆着一张矮榻和一个小柜子,四面墙上是各种女子在……自慰的春宫图。 “今日起你便从头学习,先学会探索自己的身子尝到乐趣……至少也要先有水流出来,日后伺候爷们,才不至于让人扫兴。进了这飞仙楼,你只需乖乖听话,若你不依,耍性子,拿乔。蔻娘我有的是手段,想必你也听说了北国部落公主的下场吧?”蔻娘还是那样笑意盈盈,但说出的话分毫不客气多少。 惯会软硬兼施的。 林芙清低头,不作声算是默认了。不然又能如何呢? 蔻娘见她温顺,道“这就对了,咱们省心,你也不会受皮肉之苦。春欢娘子,久等了,进来吧。” 她话音刚落,门外就进来一个女子,看起来相对年轻,在二十六七上下,走起路看着比杏娘还要扭,整个人像一条柔若无骨的蛇,慵懒秀媚地滑进了小室。 “先让春欢娘子给你示范一次,她是手技和口活儿的高手,哪怕只学得十分之一,也够你们愉悦冲顶了。”蔻娘话里行间对春欢娘子不掩欣赏。 “蔻娘你这骚蹄子不比我差!当初可是人称金陵城第一含玉仙。”春欢娘子笑着踢了绣鞋,在榻上懒懒地斜躺下,“芙仙儿,你把柜子里那一瓶紫色的药丸拿出来。” 林芙清依言打开柜子,拿出一个小巧的紫色药瓶,拔开瓶塞就闻到一股奇异的幽香飘出来。 春欢娘子让她倒出来两颗,一颗自己演示着给塞进了腿心,一颗让她自己塞。 林芙清坐到榻边,咬唇学着春欢娘子把手从裙子的侧边开口处伸进去,冰凉的药丸刚触碰到穴口,林芙清就不由自主地缩了下。她忍着不适应往里推了推,可是未通的幽径又岂是这么容易放东西进去的?这么一颗小小的药丸卡着娇嫩的穴肉,不能再深入也不能弄出来,难受是有的。 林芙清不禁闷哼一声。 她这边还在努力地尝试将药丸塞得更深些, 那边春欢娘子早就发力在穴中将药丸夹化了,速度之快,不过眨眼之间。 “芙仙儿,别塞了。处子能放在入口就不错了。”春欢娘子叫停林芙清,“这是情露丸,入体之后会自行融化,现下会难受些,一会儿就好了,你且先看我。” 说罢,春欢娘子打开双腿露出花心,将中指和无名指插入,她先是慢慢地搅动一会儿,随后在花穴内抠挖,接着就飞快地抽插其中。 春欢娘子轻声呻吟着,腿间汨汨淌出春液。 林芙清只觉楼梯入口挂着的那副春宫图与眼前面色潮红、张着嘴巴的春欢娘子重合到一起,画像上的女子走进了现实。 春欢娘子吟哦的声音逐步大了起来, 林芙清在这时感觉穴口的小药丸也没有卡着肉壁了,取代而之的是一股暖意升到小腹,甚至越发滚烫,暖流缓缓从穴口流出淌到了腿根,有些痒。她不禁扭了下腰。 春欢娘子此刻内外兼玩,正翘起大拇指向上拨弄着自己的肉核,她瞥见林芙清坐立不安的样子,就知道是情露丸化开了,笑道: “你倒不必像我这般将手插入,这样拨弄,也能快活。” 林芙清被她抓住手带着,指腹按在花珠上,打圈拨弄起来。 纤指慢揉了一会儿,花心的春水流得更多,陌生的情潮在体内冉冉涌起,从小腹为中心上下蔓延,也不知道到底算不算舒服,但绝不是难受。又麻又痒的痒意直直通到了乳房上的两点乳珠,好想······摸摸自己胸前的玉桃。 林芙清难耐地嘤咛出声。 “这就对了,舒服的时候,难免会发出些声音。你学得很好,芙仙儿。”坐在门边未离去的蔻娘开口赞道。 情露丸是飞仙楼内号称能让贞洁烈女变淫娃荡妇的催情丸,没尝过男人滋味、尚能用伦理道德压抑自己的处子用了都能燃起情欲从而自慰,更遑论身经百战、饱尝情事的春欢娘子。 体内巨大的春潮翻滚,她高扬着柔颈,娇吟连连,欲求不满的样子像极了一条发情的母狗。嫌手指用着不过瘾,还翻滚着下了榻,急切地扑到柜前打开,拿出一截不大不小的玉势对准腿心就捅了进去。 那么大的物什竟一下就滑进了她的花径,看得林芙清震惊地瞪圆了双眸。 春欢娘子靠在柜旁半坐半躺,若无旁人地拉下衣衫,单手用指头轮流捻抹自己的乳头,单手向下握着玉势飞速地在自己体内抽插,那玉势顶端的菇头顶到了穴内的一块软肉,来回碾压摩擦。整根玉势尽入又尽出,带起腿间汁液横飞。她双眸上翻,不可抑制地喊出高声浪叫:“嗯啊~哦~蔻娘!蔻娘!我不行了~好舒服~啊~” 蔻娘闻言笑着啐了一口,“叫我做什么,又不是我将你弄成这幅模样。” “嗯啊~啊大······快让阿大来······我要他!” “看你这淫娃的骚浪样儿,就离不开爷们一刻钟。”蔻娘嘴上骂着她骚浪,然而已经起身冲门外喊:“阿大!你家春欢又受不了在发浪了!” 门口很快出现一个又高又壮、赤裸着上身的男人,他脸上戴着牛头面具,下身腰间围着白布,中间垂下一条长形的布料堪堪遮住男性部位。 林芙清见到男人进来,立刻把手从裙间抽出,红着脸蛋正襟危坐。 男人一言不发,见怪不怪地抱起春欢娘子,健壮的手臂托起她的屁股至腹前,令她与自己面对面,再捞起她的双腿盘在自己腰间,单手抽出深深插在花穴内的玉势扔在地上。 “阿大······我的好哥哥,心肝儿······快进来,快······帮帮我······我要~嗯~啊!” 春欢娘子催促的话音未落,阿大已经掀开布条扶着硬邦邦的阳根狠狠捅入她的体内,激得她爽到尖叫。 蔻娘见状开口赶人,“你个骚货,出去吃你家汉子的大肉棒去吧!别吓着芙仙儿。” 蜜穴紧紧吸附着自己的肉柱, 阿大也忍不住挺腰重重干了几下,就抱着春欢娘子边干边出去了。 等出了门,便把人按在墙上狂风骤雨般用力向上顶插,次次直入宫口。 “小骚逼,看你这求干的骚样,爽么?” “爽······爽死了!嗯嗯啊啊~快点,再快点······啊!” 走道内回荡的都是春欢娘子的浪叫······· 赶走二人的蔻娘把门关上,刚才阿大浓烈的男性气概引得她也想了。她长长出了口气,对林芙清道:“监看你也有多时了,一会儿我还要去楼上。今日下午你便修习这个,敲锣后自然就能回去了。别偷奸耍滑,过些日子是要考核的。春欢娘子示范的可都看懂了?” 林芙清点头。 蔻娘道,“那你便自行修习着。”说完,她也出去了。 门被开启又合上, 室内依旧昏暗, 林芙清发呆了好一会儿,才怔怔地把手伸进裙内, 面对着那根孤零零、湿漉漉躺在地上的玉势, 她回想着春欢娘子的动作在穴口入了一个指头浅浅抽插着, 美人不由得细腰扭动,鼻息轻哼,还将手伸进衣襟捏起了玉桃······ 日落西山,酉时的铜锣敲响, 这次林芙清比绿翘先在楼下空地等着,眼看着绿翘慢步下楼,却没发现她走姿的不自在。 直到二人一齐迈步回去路上, 林芙清还是神绪飘忽,脑海里,春欢娘子不可抑制的骚浪模样在反复上演,她不知自己以后会不会也是这样····· 见林芙清情绪如此,绿翘就明白了她在四楼的修习已经开始。 一时也不知该起什么话头,安慰的话更是说不出口,毕竟她自己后庭都塞着一根玉势,今夜要夹着入睡,明日一早,五楼的秋霜娘子还要检查的······ 罢了,总要习惯的,总会习惯的······ 犹抱琵琶半遮面 “对了······就是这般。” “轻舔慢含复吞吐······” “诸位学得很好。” “莺怜不仅唱功了得,看来舌功也是可塑之才。” “绿翘、梅枝!你们二人认真学!别再嬉皮笑脸,仔细留堂错过晚饭!” “芙仙儿,你要吃得再深些。” 五楼的敞堂内,摆着十来张矮桌,桌上放有大小不一的玉势,姑娘们每人占了一张跪坐着,选了合适自己的玉势在修习中。 秋霜娘子坐在上首,眼神扫视着在座的每一个姑娘,若有差些火候的,便出言提点。 林芙清双手握着一根玉势,按照方才秋霜娘子的演示,正吃力地吸吮吞吐着。听见秋霜娘子点名了,她只好缓缓地将玉势往口中深处再送进些······ 飞仙楼的课程上三休一, 日升月落间, 林芙清和这里的姑娘们已经熟悉很多,在绿翘和莺怜的组织号召下,不用修习的时候,大家也会聚在庭院、廊内一起插花做茶、投壶对弈。 各个小苑之间走动多了, 偶尔松快的日子还能约上三两姑娘对月小酌,把酒言欢。 当然,大多数时候都是她们在言欢,林芙清只是在人群中安静地笑着,或是举杯痛饮。 果酒清甜,花酒醇香,贪杯的时候她也会喝多,喝多了睡着总做梦,一趴在臂弯里就梦见从前,这时她会哭,就只有这时侯,才能哭。 泪水淋湿脸庞,再滴湿袖子,她经常哭着哭着就在庭院的石桌上趴着睡着了,也不管绿翘和莺怜她们如何七手八脚艰难地将她抬回去, 第二天醒来也全然忘记了昨夜是从何时开始喝多的,只扶着额头唉声叹气地难受,每到这时绿翘都会端来一碗醒酒汤,笑骂她人是生得有模有样,没想到却是个没心没肺的。 来到容府的这些时日虽不长,但她过得很安全也很舒适,吃穿用物不缺,每个月还有一两银子的月钱可领。许是大家心照不宣如浮萍般相聚,明日如何犹不可知,因此姑娘们格外珍惜彼此相处的时光,这里的每个人都很好。 若是没有极乐堂那些隐秘又放荡的修习,林芙清都快生出一种错觉——竟与从前在家时,和女伴们去上女学那会儿嬉闹无忧的时光并无两样。 平静的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当院门口那颗银杏树最后一片枯叶悄然落下时,冬天也终于飘然而至。 几只喜鹊掠影而过, 飞仙楼的正门处忽有女子高声喊道, 前头被叫住的女子便停下正要上楼的脚步,抱着琵琶施施然回头,露出一张芙蓉美人面来,正是林芙清。 她身上披着银白色的披风,柔颈围了一圈兔毛围领,下巴尖尖,对着来人嫣然一笑。 蔻娘走到她面前,“芙仙儿,明夜府上设宴,你琵琶胡曲弹得好,随她们一同去吧。” 这段时日容府也设过几场小宴,都是由资历更深些的姑娘们组成的固定班底前去,按理说本不该轮到她去的,不过这是府中主子的意思,包括芙仙儿的修习,主子特授意过,只用学习自淫、口活儿和手技等,考核要重重提起,轻轻放下,不可真的责罚——旨在鞭策、敲打即可。 因此芙仙儿比旁人学的要少,进度却快很多。来了不过两个多月,已经可上五楼去。蔻娘受人聘用,不过是为人驱使,既是主家点将、嘱咐,她亦不好多问什么,只得一一照办,多加看管。 思及此,蔻娘柔声安慰道,“别怕,你看着是个有福气的。且放宽心,只管去,说不定博得哪位郎君青眼,挣来个好前程。” “嗯。”林芙清点头应了,她如今还是不能正常说话,但发出来的已经不再是奇怪嘶哑的单音,嗓音也恢复到了轻柔甜美的原声。 林芙清明白,容府既养了她们这班人,就不可能白白每月开支着供闲散人员。 再说从入府醒来到进入飞仙楼之时她就得知,不止是她,每个人都清楚自己存在在这里的用处。 绿翘她们比她来得早,已经去过宴厅了,还得了赏。莺怜因一把好嗓被柳州盐御史相中,当即带走一夜风流,次日也全须全尾地回来了。她此番去不过是在乐师班中弹弹琵琶,奏奏胡曲,再稍加躲避遮掩些,并无多么抛头露面的,自然也惹不着谁来。早有打算,因此她心中平和,无甚畏惧的。 第二日恰好是休日, 姑娘们不用上课修习,大多都窝在自己的小苑里无所事事。有晚上要去出演的都抱了自己的乐器回来温习胡曲,绿翘和梅枝几个正随着音乐翩翩起舞,争取多练习几遍。 顺子因经常出门采买,外头的情况大多能得知一二,是以梅枝给他起了个百事通的绰号。 这位百事通送中午饭时,特地来告知,本朝与北国的边塞战事大获全胜告一段落,前些日子已经班师回朝,百姓们夹道欢迎,一片举国欢欣。所以容府今夜的晚宴排场比前几次大多了,请的也不再是什么小官员抑或商贾之流,都是金枝玉叶般的皇室贵胄、世家子弟来共同欢庆。他提醒姑娘们须得尽心表演,仔细伺候。 晚宴在酉时进行, 姑娘们提前梳洗妆点,个个打扮精致。 前院送来三四箱笼衣裙首饰,都是北国塞上的风格。 舞伶班的换上那吊带抹胸,露腰纱裙,手臂戴上金钏,腰间挂上铃链,那水袖随风飘扬起来真跟画壁上的飞天敦煌的神女一样。 连乐师班都分得了几套紧腰窄袖的胡服来穿扮。 容府今日敞开了正门迎接贵客,拨出府上最宽敞豪华的宴厅设宴,四司六局在穿梭间行云流水包办一切,使宴会得以井然有序地进行。 厅内燃了银丝炭,熏着梅花香, 两侧设了二十来张几案,有三三两两结伴而来的男子开始入座。 乐师班率先奏了几曲欢快小调暖场, 随着宾客陆续到场,场内渐渐座无虚席,众人觥筹交错间言笑晏晏。 为首的案几坐着一个青年男子,面如冠玉,剑眉挺鼻,鹰眸精明。他身材高大欣长,身穿深蓝银纹苏州锦袍,领口和袖口都滚了一圈黑狐毛,长发既不戴冠也不插簪,用一根织金发带束起一半在脑后,面上正漫不经心地笑着,然而笑意并不达眼底,半坐半靠举着琉璃杯轻轻晃动,姿态尽显出此人的风流不羁。 这便是容府的大公子容时了,他从小就得以跟着家中父辈在应酬场上流连,长大后被家族委以重任,时常出去独当一面,与京中的官二代、二世祖们打交道,如今二十二岁的他正值及冠之年,与席面上这群纨绔子弟已是很熟悉了,场面话说得不多,只叫大家吃好喝好,在场有看上的姬妾可随意挑选,还祝各位玩得尽兴。 舞伶班在这时也上场了,由莺怜带头,她用空灵的嗓音哼唱着,领着绿翘和梅枝几人轻歌曼舞,翩跹而入。 莺怜本在编乐师班,不过这些日子又兼顾了舞伶班,因她实在不仅美貌,歌唱得好、舞也动人,修习足够认真努力,各项业务都拔尖儿,在飞仙楼很得蔻娘等人重视。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她柔声浅唱由乐师们编好了曲弹奏着的越人歌,灵动歌声如在空谷回响,十指分别捻指成花转动腕间,展臂水袖轻挥,不知道甩到了谁的面前,惹来一阵起哄调笑。 “唱跳俱佳,妙啊!妙啊!咦哈哈哈哈!”左侧第三桌是御史大夫家的周公子,他看得抚掌大笑。 舞伶们舞姿婀娜婉转,衣袂飘飘,环佩叮当,铃铃作响,美人媚眼如丝,朱唇浅笑。踢腿回腰再上挑,不时露出单薄胡裙下腿间若隐若现的花谷,端的是舞得婉若游龙,流风回雪。 引得男人们不知不觉间伸长了脖子去看那裙下也坠了银铃的风光, “过瘾!过瘾!” 一曲舞毕,叫好声、掌声响起,众舞伶被分扯而去,跌落在宴中男子们的怀里,随即各个千依百顺地依偎在男人身侧,殷勤喂食、添酒。 酒过三巡,饱暖思淫欲, 别看这些人衣冠楚楚,平日里道貌岸然,眼下玩起来也是很会。 那家风严谨的大学士家的孟公子,当众躺在一个叫飘雪的舞伶腿上,头靠在她小腹边张开嘴,让她把冰凉的酒杯放在双乳间夹住,再附身倒给他喝。 看着温文尔雅的赵小公爷,在几案下捉了梅枝一双玉足按在自己的阳根上摩擦…… 席间众男子动手动脚,几经欢场的女子们早已习惯,遇着有过分了的贵人也只是羞狠了娇嗔几句,无有不依的。 林芙清坐在乐师班中, 奏乐中场休息,她们得以暂停歇会儿,不过不能随意离开。 厅中乱哄哄的, 从前她也参加过诗酒宴会,但女孩儿家的宴会怎可能像男人们这样的声色犬马,放浪形骸? 她不禁好奇翘首,一下就看见熟悉的绿翘跪坐在一个长脸男子身侧,两个人头挨着头交谈,看着仿佛在说悄悄话,不知道那长脸男子说了个什么趣事,绿翘听了忽然捂嘴笑起来。 目光流转间,又看见一个红衣男人正把手伸进莺怜的裙底,莺怜也欲拒还迎地夹紧双腿…… 她无奈地别开眼睛, 没想到竟与那容府的大公子容时对上了视线…… 容时此刻捏着腰间的玉佩穗子在空中有一下、没一下地甩着玩,面上还是笑得那样不以为意,只不过对上她视线的时候突然目光如炬,一双鹰眸深沉如墨,直直盯着她,眼神中透出的玩味,让林芙清感到好似他早就知晓她这个人一样。 林芙清心中一惊,急忙低头错开对视,以至眼观鼻、鼻观心。 她一边暗骂自己管不住这心思非要偷看两眼,一边悄悄地挪动身子往乐师群中隐去。 然而她并不知,自己的小动作在容时眼里看来更好笑了。 也就是在这时, 宴厅门口出现一个长身玉立的身影, 来人头戴玉冠,披着玄色金丝云纹斗篷,内里同样一身玄色蟒袍,劲腰间扎了一条银白丝绣腰带,中间镶嵌一块和田青玉做装饰。 再看他浓眉入鬓,眉骨高耸,目若朗星,直鼻高挺,薄唇分明,一张脸庞棱角分明如雕刻就,清俊无双,玉树之姿品貌气度非凡。 容时看见了他,终于真心实意地笑开,快步迎了出去,“哟,我的谢小侯爷,这就火急火燎地赶来了?” 俊美男人并不理会他话中的打趣意味,一双星目炯炯扫视厅中,他开口,嗓音泠泠清朗:“她人呢?” 容时挑眉,一扬下巴,示意他看向乐师班的方向,“喏,在那儿装鹌鹑呢。” 谢景执抬眼望去,几乎一眼就看到了抱紧琵琶缩在人群中的林芙清—— 那心心念念了多个日夜的人儿正娥眉轻蹙,忧愁似薄纱覆了面,楚楚可怜。 他整个心脏猛地剧烈颤动了一下,不由得想起两句不相干的诗句来: 美人如花隔云端,犹抱琵琶半遮面。 …… (她,犹抱琵琶半遮面;他,千呼万唤始出来~) 再遇 “谢小侯爷,这人啊,我可是帮你调教好了,现今十分知趣儿。”容时双手抱臂,咧嘴一笑,“请到落花小筑静候佳音。” 谢景执习惯了他的玩世不恭,也知道他做事向来靠谱,再看一眼那仍做安静低头状的林芙清后,没说什么就放心离开了宴厅。 容时在原地目送他, 这位少时好友只在短时间内经历过几场战役,性子却沉稳了许多,好好一张俊脸挂起来,像个黑面阎王。原本光明爽朗的少年貌似人间失踪了,莫不是被沙场上哪位将军的英魂夺舍了吧? 京中骤变,惨遭退婚,身在北漠,刀光剑影中苦战无暇抽身。憋了三四个月怨气的谢景执现下看起来就像一头内心苦闷烦躁却无处宣泄的野兽,那娇滴滴、脆生生的美人儿能否承受这雷霆雨露呢?干柴遇上烈火,看来有好戏看咯。 容时吹了声口哨,神色戏谑十足地转身,投入这场内亲自操办的风花雪月中。 等左右逢源完,他一样可以去他的金屋藏娇处好好玩玩儿…… 林芙清对自己即将面临的一无所知, 过了一会儿她觉得应该风平浪静了,又和着乐师们安心弹起琵琶。 可蔻娘竟亲自寻来了,在台边将她叫了出来说是此处用不着她了。 二人从侧门撤离,经过假山,拐过一个陌生小湖,不知去往何处,蔻娘一路上还直夸她果然是个有福气的。 林芙清稀里糊涂,在蔻娘的带领下进入一个房间,有人接过她怀中的琵琶,接着等待良久的两个强壮丫鬟二话不说,上来就把她身上那套胡服脱光,然后把她抬进灌满温水的浴桶内冲洗。 身体抹匀冰肌香膏,套上宽袖窄腰丝绸寝裙,其中一个丫鬟还往她腿心处塞了颗小药丸,熟悉的药体和幽香让林芙清一下就认出来那是情露丸。 她这才开始忐忑起来。 因为飞仙楼的修习绝不会在这时开始的, 只有一个可能——她被人相中了。 会是……刚才对视的容公子吗?又或者是席间哪位青睐于她,她却没注意到的世家公子? 双眼在这时被蒙上,有人在前,牵着她走。 双目被蔽加剧了内心的恐惧,她退后想挣脱,不愿意去。 蔻娘冷冰冰的声音响起:“芙仙儿,别忘了入飞仙楼时,我都教过你什么。” 总有那么一天的,只不过这一天来得快了点…… 认清现实的她突然像泄了气般,任由那丫鬟牵走自己。 走了没多久,踏上几层梯级后站定, 林芙清感到面前是一间暖意十足的屋子,丫鬟在门外蹲下身,帮她除去鞋袜将其拿走,然后把她推入房中关上了门。 白嫩的玉足踩在厚厚的羊绒毯上,一点儿也不冷。 忽然她双脚离地,被人打横抱起,那人三步并两步走,而后手臂一松,将她丢下。 只在空中坠了一瞬,林芙清安全稳当落于厚厚的被褥上。 很快有人捉住她的手腕拉到怀中箍住, 这怀抱宽肩、胸壁硬朗,陌生的男性气场裹挟着她, 她感到有清新的薄荷叶香气靠近,有男子的温热气息喷洒在颈侧, 一只炙热的大手从她腰后向下滑到臀部,张开五指包住臀肉抓捏了几下。 情露丸一路走来已经化开,她的花心到股间现在都流着水,如果男人动作再大一点,说不定那春水就会湿透他的掌心。 松开弹翘的臀肉,那指头一转正欲深入臀缝…… 一切发生得太快,指头隔着丝裙插进她臀缝间,林芙清猛然心中惊惧,才想起扭动挣扎, “啪!”玉臀重重挨了一巴掌, 林芙清又惊又怕,一颗芳心通通直跳,突然挨着这么一下,她被震得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惶恐和委屈霎时间涌上心头,堵住喉咙,化作泪水, 而泪水沁湿蒙在眼睛上的白绢,洇出两团水渍。 她小声哭了出来。 谢景执终究不忍,松了力道放开人,还将那条白绢自她脑后扯下,“知道害怕了?” 他还以为她在容府过得有多习惯,有多舒心自在。 光明重现,等林芙清泪眼朦胧地看清眼前之人时,由惊惶转为诧异。 宣平侯府小侯爷,谢景执?!她的……前未婚夫。 谢景执已解了披风,只着玄色锦袍,俊脸冷毅,星目冰凉,他像是审视着俘虏一般拷问林芙清:“之前,为什么要退婚?” “……” 回想从前虽在宴席上远远见过几次,不过从未与他正面交谈接触,也不知他到底脾性如何,有甚喜好。又见他当下如此疾言厉色,京中侯门贵子向来鲜衣怒马惯了,只怕他原就不是个好相与的。 林芙清不禁一时吓得愣住,这一连串的质问使她不知从何答起……况且失声的她又要怎么答呢? “你说过大丈夫不可无所作为,小爷我听了转身就上战场建功立业想去给你挣诰命。岂料趁我不在,你居然让你那老父亲登我府门退婚?!” “……” 林芙清又添了几分错愕, 她是说过那句话没错,可是他又是怎么知晓的? 而她也不知道这段日子他不在京城,竟是投军去了。 怪不得…… 看林芙清越沉默,谢景执就越恼,既恼也不甘心,还生出些许挫败感,“竟连一句解释都没有?难道你哑巴了不成??” 不料林芙清闻言身形一滞,她喉头发酸,苦涩地点点头。 看见她两颗晶莹的泪珠又从眼中掉落,被言语中伤了的样子,谢景执胸腔中登时好似有惊雷炸开。 而后,他恼怒烦闷地扭头出去。 谢景执憋着一口气行了好一大段路,才在小筑外的青石板路上叫住一个丫鬟,“你们容大公子现在何处?” 玉质金相的贵人面有怒气,威严压人。 路过的小丫鬟没见过他,不知是府上何处伺候不周惹怒了他,就有些害怕地回答:“公子在醉生厅醒酒。”怕贵人嫌她怠慢以至迁怒,末了还硬着头皮问:“贵客是否需要奴婢点灯带路前去?” 这倒不必,容府对于他来说很熟悉, 谢景执不耐烦地挥挥手拒绝,大步流星自己去了。 醉生厅, 门外一道身影匆匆而来, 身影的主人阴沉着脸啪地推开门,门重重砸在墙边。 吓了正在泡茶的容时一大跳,他握着夹子取紫砂杯的手一抖,差点将杯子摔在地上。 这可是价格不菲的上等紫砂啊!!! 他不禁哀嚎:“又怎么了?!我的小侯爷?!” 谢景执如今这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 人都帮调教好送到床上了,他容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不念好也就罢了,这怎么看着还像是来找他算账的样子??? “我竟不知你那破飞仙楼还有哑药。” 谢景执冷笑,一脚踢开椅子,气势汹汹地在他对面坐下。 “什么意思???” 兴师问罪的口吻听得容时一头雾水,随后他反应过来,喊道:“冤枉啊!谢小侯爷,你该不会以为是我让人给她药哑的吧??” 想来确实不太可能,容狗子再闲都不至于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药哑林芙清对他来说没什么用处也没什么好处。 谢景执皱眉,转念分析道:“林府被抄家后她直入了女眷拘留营,那拘留营……难道那拘留营里有大胆的狱卒强逼她不成,下毒迫害?” “你说对了,她还真就是在拘留营里哑的。”容时迅速接话。 “谁?!谁干的?!”谢景执闻言,以为自己的分析正中事实,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攥紧拳头,感觉快要怒不可遏了!! 色胆包天的狗奴才!让他知道是哪个,明日一早绝对提刀前去,剁了那人的狗头! “林夫人,她的母亲。” “……” 欲冲冠一怒为红颜的谢景执突然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席卷了自己。 “她哑了的事,之前忘记告诉你了,你听我慢慢道来其中原委。” 见谢景执冷静下来,容时执壶给他斟上一盏热茶, “林府倒台事发突然,那会儿你又正在边塞浴血奋战,我得知此事后一边命人快马加鞭送信给你,一边着手打点赎买之事,还收买了拘留营一个小吏头,使他时时帮衬着点。” “只是林夫人娘家还有势,不定能轮到我出手。加上此前林家退婚在先,我担心你心有怨气不愿搭救,亦不敢贸然决定。就这般左等右等地拖着,直到小吏头报信说孔家派人去了却不赎,林夫人心如死灰不堪入教坊受辱,携女自尽了。那抬出去的遗体被孔家悄悄接走,只留服毒的女儿在狱中还不曾香消玉殒,我才忙差人取了重金一起去赎,等收到你的回信说千万必定捞人时,人已经入我府中了。” “说来也是险,那小吏头上门来寻时,我正在城郊外虎头岭庄子上查些急账,福贵知道此事非同小可,立刻连夜赶来禀报了,这样一来一回还是晚了两日,等去到拘留营时,教坊司都派人去接了,正在打杀威鞭,真是好险,最后一刻!不过幸亏哥哥我及时登场,荷包鼓胀,说话响亮!几锭金子拍下去叫他们中饱私囊,水深火热中营救了美娇娘!”容时越说越兴奋,一脸得意,邀功般自夸。 没想到谢景执毫不领情,“你话还是这么多。” 容时讪讪地摸摸鼻子,看向窗外明月。 室内难得安静少顷, 谢景执仍然沉着脸,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容时想到了什么,有些不太自在,他先佯装咳嗽两声,又正色说:“你也不用太感激我,说起来,北国公主的事……算咱们俩扯平了。” 他救他的女人,他也救了他的女人。 “北国公主在你这如何了?”谢景执听他提起,顺便问道。 比起容时入拘留营赎买林芙清的曲折过程,战乱时将那北国部落公主完好带出塞北的境况更凶险。 “挺好的,她很快活。”容时勾唇,这段日子他每日都要在北国公主的身上寻欢作乐,那媚态横生的异域美人,不可谓不畅快。 谢景执嗤笑,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起身走人。 不用问都知道他要回落花小筑去了。 望着来去自如的背影, 容时真想高喊问他一句,一个晚上不办正事都在走来走去的,到底累不累啊?! …… [谢狂躁:“气死了气死了!是谁?!谁干的啊!!!” 容狗子:“林夫人。” 谢狂躁:“哦,原来是丈母娘啊,那没事了(呲牙)”] 落红(h) 等回到落花小筑, 谢景执心绪已平复许多, 他一进去就看到林芙清还跪坐在床上, 看他回来,红唇张了又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战场上偷袭、突围时,手势和唇语下令用得最多,没想到回到京中还能派上用场,谢景执揉了揉眉心,长舒一口气,道:“我能懂唇语,你可以试着‘说话’。” 林芙清将信将疑,“谢小侯爷……” “嗯?” “你真的能看懂么?”她瞪着圆圆的眼睛歪了歪头,哭红的粉鼻微湿,像只疑惑的小猫。 “你只管说。”面对她突如其来的娇俏而不自知,谢景执有些无奈道。 “当初退婚之事……实属父命难违,望小侯爷大量不计前嫌,若不嫌弃奴资质粗鄙,奴……奴今后愿跟随小侯爷,侍奉左右。” 方才他离去,林芙清就打算好了,希冀着若他还会回来的话,她就表明心迹。 倘若他在意过自己这个前未婚妻……倘若她与他缘不该绝,那么对于他的家世身份来说,开口要一个皇商家的奴籍乐师只是易如反掌的事。 再说方才他神色虽有气恼,但举动言辞间并无特意存心侮辱她。 跟了他,总好过今日卧张三枕,明日睡李四榻。 “你真的愿意?”谢景执有些讶异,没想到这么顺利。 他前几日回京时就想过来寻人了,容时说让他再等等,恰逢上头表示担忧出师大捷打了胜仗的士兵意得志满会松懈操练,需得有人督促他们演练不可放松,一时他亦忙得脱不开身,便就等了。 直到今早容狗子差人送帖,邀他今夜上门吃酒,他处理完军中事务熬到月升,特地收拾梳洗一番才匆匆赶来。 策马来容府的路上他还在想,用身份威逼也好利诱也罢,总之先把人带回去留在身边再说。 不知他心中所想的林芙清垂眸点头, 毕竟当初……少女情怀总是春, 不止是在盛冰宴席上打过照面才会怦然心动, 在宣平侯府去骑射场的必经之路上,临街有一座说书茶楼, 她也曾时不时借着听书的名义外出,偷偷去看过那时她这位定了亲的未婚夫……俊美少年郎慢悠悠于街边打马而过,英姿肆意潇洒,那时觉得,万里晴空投射下的阳光,都不及他几分明朗。 后来婚期将定,京中突然没了他的身影,直到退婚……家中变故…… 今日此情此景,恍若如梦又相见。 此刻她的决定亦藏了几分不为人知的真心所在, 只是不敢也不配再奢望能与他三书六聘,举案齐眉。 尖巧的下巴被捏住, 林芙清在男子力量的迫使下抬起头, 谢景执盯着她,试图在她眼中寻找答案, 他沉声道:“此言既出,可不要后悔。” “奴心甘情愿,不会后悔。”林芙清同样倔强又坚定地回望他。 肩上忽然一重, 她整个人被推倒在锦被上。 谢景执欺身压上她,“是你说的,心甘情愿。” 腰带被拉掉,寝裙向两侧肩头滑开, 肌肤乍地裸露,林芙清不自然地想拉上衣襟,突地对上谢景执深沉探究的星眸,她才忍住动作。 谢景执的大掌毫不客气地探入浅绿肚兜,捉住一团绵乳揉弄。 他很早之前就想这么做了,想压在她窈窕的身子上,吃嘴弄乳,看她泪眼蒙蒙,娇喘连连,再把肉柱狠狠塞进她花心的最深处肆意抽插,最后射上一泡浓精,好叫她里里外外都染上自己的气息和印记。 现如今她就躺在身下, 美人抱臂,柔顺羞涩地受着男人揉乳,整副娇躯羞得微微发颤,娇艳粉红的脸蛋楚楚动人,水眸盈盈,惹人怜爱的同时还引得人忍不住想狠狠蹂躏。 谢景执呼吸加重,低头将唇印上她水润柔软的樱唇,胡乱舔吻。 林芙清的唇瓣很快被男人唾液弄湿,这时她想起秋霜娘子教她们含玉势时的口诀:轻舔慢含…… 于是也闭上眼睛含羞带怯的张唇含住男人的薄唇吸弄, 得到生涩回应的谢景执捧住美人的脸蛋,将舌尖顶在她唇齿搅了进去加深这个吻。 “唔……” 小嘴被大舌堵满,毫无章法地乱搅,丁香小舌被勾弄了几个来回,又被男人卷进唇中吸裹。 林芙清鼻息间铺天盖的被谢景执身上清新的薄荷香气味覆盖,男人高大的身躯压住她,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揪住了男人肩头的衣,不由自主地从嗓间逸出媚哼。二人唇角贴着唇角,唇舌在彼此口中纠动,密不可分,耳边都是啧啧水声。 林芙清乖乖地伸着香舌让男人吃,连舌根被他吞吮得发麻,口中分泌的津水渐增,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她的,她只能在舌吻中一点点吞咽下去。 薄唇啄吻向香腮,到脖颈,又到锁骨, 胸前一凉,肚兜被去掉。 谢景执手握嫩乳,张嘴含住乳尖,同时他抬眼去看林芙清, 一双星眸在情欲的渲染下深邃无比。 林芙清羞涩地别开眼睛,不敢看伏在身上吃奶的男人。 暖热的口腔在敏感的雪乳上大口吸咬,粗糙的舌面在红晕上来回摆动舔压,快感也荡起阵阵涟漪在心窝绽开。 其实他吃得她的乳儿很舒服,比她在飞仙楼修习自淫时舒服多了。 指头划过柔软的小腹,蜿蜒到湿乎乎的花心,抵在穴口处打圈, 被男人一边吃着乳,一边指弄, 林芙清娇喘轻哼,觉得小腹麻痒空虚,双腿发软,她抬手拥住男人的肩膀想贴的更近去舒缓不知名的渴望。 谢景执的长指沾着春液顺利推进去,刚进一个指头,就立刻被紧致的肉壁密密包裹,他动起手腕用长指在她穴内浅浅抽动。 有过调教不抗拒,又有男人温柔地用手指帮着做扩张,身下的人儿渐渐动情,喉间溢出细碎的吟哦。 她在媚叫, 谢景执也觉胯下发硬得紧,他解了锦袍盘扣褪去衣物,腿间那根昂首挺立的硬物便迫不及待地弹跳出来。 他毫不掩饰地拿手掂了掂。 林芙清看到了他坚硬漂亮的胸肌,往下是六块线条优美、均匀的腹肌,也看到了他跨间又粗又长的紫黑巨物……害怕得心跳一颤。 那些用来修习口活的玉势,没有一根比他的壮观。 莺怜尝过情爱,后来跟她们说偷偷试着塞入过飞仙楼里的玉势,都觉得难入胀痛, 更何况如今谢景执要用这根比那些玉势还大的阳物来弄还是处子的她? 林芙清萌生了退缩的惧意,曲起腿把脚跟撑在床面上,往上挪开身子。 有情露丸的加持,她春液淌得多,润滑足够, 谢景执跪到她腿间,一手捞住她腿弯把她拉回,一手扶着阳根对准花心入口, 她那处未经人事,只有一条闭合的小缝, 他垂眼看着菇头慢慢挤开贝肉,一点点劈开那道缝,将穴口撑开成一个小圆。 只堪堪进了一个头, 撕裂感就使林芙清疼得骤然夹紧双腿,害怕地哭吟起来。 谢景执本来就硬得难受,被她一下夹得生疼,差点麻了。看她哭得梨花带雨,美眸惊慌,只好轻拍她的俏臀,用被欲望染透的沙哑嗓音轻声安慰佳人:“你松些腿,我慢慢入,你就不会很痛,嗯?” 菇头卡着穴口,她胀痛难忍, “痛……爷……你先出去,好不好?”林芙清噙着泪无声地哀求。 “不好。” 谢景执挺腰再动,柱身又艰难地进去两寸,林芙清疼得不觉弓起身子,她柳腰微抬,没想到反而谢景执就着她的抬腰滑进去了,粗大的肉柱刹那间一捅到底,破开未通的幽径。 大掌覆在红唇捂住了尖叫, “嗯啊……”眼尾飙出泪花,如果能说话,林芙清真的很想大声说痛。 等她止住哭泣适应后,滚烫硬挺的肉棒开始在体内抽动,带出点滴落红。 只是他一动,林芙清就重回又痛又麻的情况,她双手抵在男人胸前,疼得股间拼命收缩。 谢景执初入嫩穴,分身被她穴内皱褶包裹摩擦,精瘦的腰身前后挺动,拔出时媚肉依依不舍,挺入时仿佛被吸住往里面带,黯然销魂,妙不可言! 随着粗重的喘息,挺动速度也快了起来。 他埋头苦干觉得无比销魂舒爽,无奈娇软美人夹得太紧,抽插四五十下后,他居然被夹得腰眼一麻,就交代给她了。 林芙清正忍着他的肏弄,忽觉一股热流喷在穴内,抬眼就见谢景执黑着脸,额间青筋鼓起,眼角跳动,不太高兴的样子抽身退出。 胀痛感顿消,没有硬邦邦的东西硌着嫩穴了。 这就结束了吗?太好了,痛楚折磨比想象中去得快,估计他也不怎么舒服的。 林芙清单手抓好敞开的衣裙遮住胸前,手肘才撑起身子,继而又被谢景执扑倒。 ———————————— 「芙清:请停止你的秒射行为 谢景执:收到。」 春啼(h) 谢景执刚开了荤,怎么可能尽兴, 看到身下楚楚可怜的美人长腿微张,腿间艳红混着白浊的美景,随手拨弄了下泄过一次的肉柱,他兴奋得又重振旗鼓了。 逼着美人躺下,用同样的姿势再次贯穿了她。 林芙清云里雾里,裙子不知何时被剥光的,两个人赤条条相拥在一起,身上都蒙了一层薄汗,心跳同时一样的狂乱。 小穴吃力地纳入男人的肉棒, “唔……嗯啊……”深入胀疼的挤压让她情不自禁叫出声。 大概被抽插了百余下, 穴内开始酸胀酥麻,吐着春水配合肉棒肆意滑动进出,随之一种无法言说的舒麻从花心深处蔓延出到四肢。 好像这次谢景执弄得比刚刚久,插得也更卖力。 她痛倒是不痛了,但久了一样累人。 谢景执弄过一次后如鱼得水,他把她的双手举过头顶与她十指相扣,压在枕头边,趴在她身上边蛮干边舔咬她的绵乳。 林芙清唔唔啊啊地媚吟,欲哭无泪。 乳尖被他舔吃得水淋淋的,接着他又把火热的大舌伸进她的耳窝旋转舔弄, “啊唔……嗯……”是奇怪又舒服的快感。 手被松开了,林芙清抬起青葱十指插入男人乌亮的发间,又向下捧住他的下颌,将他的脸抬起,她泫然欲泣,无声询问:“爷……快好了吗?” “你再受会儿,乖,你这处太紧,肏开了就好了。”沉浸在畅快中的谢景执亲了下她的唇,托起她软软的颈子,将人按在自己颈窝处,捞起她的腿圈在自己腰上,挺腰速度加快,一下比一下重。 意乱情迷的男人索取无度, 长腿盘在男人劲瘦的腰上,连腿根都在发抖。 林芙清咬唇呜咽忍受,期盼他快点结束,真的再承不住了。 不知身上的男人又弄了多久, 开始无师自通地整根浅出深入,忽然顶着了内壁一块软肉,抵死碾磨顶撞。 碾得她溃不成军,磨得温暖的穴内又痒又麻,不多时一股灭顶欢愉升起,直冲天灵盖, 林芙清被顶得神智涣散,她抱住男人,将指甲深深陷入他的背肌,哭着咿咿呀呀地喊叫起来, 最后受了几下重重的猛干, 被男人堵着唇按在床上往花心深处又射入一泡滚烫的精水,这才云散雨收。 林芙清无力地躺在床上,她初开苞就被弄了两回,还丢了一次身子,脑子里迷迷糊糊,腰腿酸痛着,此刻累得连眼睛都不想睁开。 不过没多久, 迷迷瞪瞪间,她感觉双腿被拉开,一块温热的棉布覆上腿心。 谢景执手持帕子,轻柔擦拭着她花心小口处混着春液流出的被他射进体内的浓精,以及腿根沾上的点点处子血。 清水出芙蓉般的娇美人儿被自己欺负得浑身绵软无力, 不知为何,此时他整个心也软得一塌糊涂。 说来好笑, 本来是林芙清说要侍奉他,到头来却是矜贵的小侯爷甘愿帮她清洗。 清理完后,谢景执重新上床搂过冰肌玉体,餍足地合上双眼。 满室月华,夜阑人静。 林芙清被他搂着眯了一会儿,觉着身上恢复了着元气,便拥着被子掩住胸前坐起,四下张望寻找那条被男人从身上扒下来的寝裙被扔在何处。 她是想起莺怜说过,承欢过后,她们是不能与他们这样身份的人同床共枕的,过夜也只能在边上的下榻处睡。 借着月光看到揉成一团的寝裙扔在床尾, 林芙清刚要探身去够, 腕子就被倏地被拉住了—— “你想做什么?身子都让爷破了,成了我的人不同我一起睡,还想跑到哪去?” 谢景执话说得粗,但将她拉回怀中的动作却很轻柔,连他自己都不自觉地紧了紧双臂,将人牢牢圈住。 娇软的美人安静背对着他,裸着白嫩圆润的肩头,洁白的柔颈上,有几枚他方才情难自制时吮下的红痕, 谢景执眉目、语气柔和下来,长指将她青丝拢到一边,“且睡吧,醒了我带你回家。” ……家?如今她还有家吗?能有吗?配有吗?…… 林芙清躺在他怀中,不知该喜还是忧, 她疲惫地闭上眼睛, 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含玉(口h) 城南的紫荆巷上, 坐落着一座还崭新、未掀牌匾红布的大宅子, 自从容府那要了林芙清之后,谢景执第二日天亮就把她带到了这处安置。 他携着林芙清直进主院,点来几名侍女叮嘱用心伺候,又交代这里是他名下独住的宅院,让她安心住下,便换了一身深色劲装骑马走了。 当夜回来他还想做那事,不过扒下衣裙分开林芙清长腿后,见着她腿心处红肿得像个小桃子,就心软地放过她了。第二日还找人要来特地配制的消肿膏供她涂抹。 直至来了几日,谢景执都没有另拨一间院子给她,而是让她吃住都与自己在一起。 躺在专属于谢景执的雕花大床上入睡,与他同桌而食,林芙清知道这不合规矩,但他意下如此,她亦不想惹他不快。 两人夜夜相拥而眠,男人胯下硬物总在不经意间顶到她臀部或腿根,当她与他亲吻完对视,就会发现他眸底深藏翻滚的欲望。有时借着给私处上药的由头,他也会用手指在穴口玩弄一番,不过倒是没有强要她。 不知道少女的心是不是都会倾向于入侵占有了自己身子的男人,她逐渐习惯安睡在他臂弯。 冬日难得晴朗, 主院外的路上有一个精致的小亭子, 冬日寒冷,此刻亭子六面都挂起了厚厚的棉帘围着挡风,亭中也置放有火炉供暖,小桌上摆着茶水、瓜果蜜饯等,还有一些外人看来晦涩难懂的兵书。 忙了几天的谢景执今日休沐,命人准备好这些,唤了林芙清一道过来看书。 血气方刚的青年与楚楚可人的姑娘同处在狭小隐秘的空间里,书籍看着看着,就被扔到一旁,两人做起了别的事来。 亭外不远处站着两个静候差遣的侍女, 在那个清艳美人过来后不多时,她们就听到亭内里传出了小侯爷凌乱粗重的喘息,好似还在低声哄着什么,二人抬头对视打了个眼色,识趣地又挪远了些站立。 她们不约而同暗自腹诽:那仙子一般的哑巴美人儿只来了几日,也不知道是给小侯爷灌了什么迷魂汤,竟能让这位性子一向有些暴躁的主儿主动金屋藏娇,呵护备至,此刻还发出那样令人心动的温柔诱哄。 亭内, “爷,真的吃不得了……”林芙清吐出湿淋淋的肉柱,抬起手背擦拭被男人前液沾湿的唇角。 她抿唇,抬头为难地看着谢景执。 这怪不得林芙清,谢景执那里本来就异常粗长,被他哄着含了近三刻钟,她香腮发酸,可是手中握着的肉柱依旧傲然挺立,一点要偃旗息鼓的迹象都没有。 谢景执一直垂眸看着蹲在自己腿间的人儿是如何青涩地用樱桃小嘴含弄自己胯下肉柱的,她越侍弄,他越硬得发疼,愉快是有,但远不比那夜在她体内驰骋来得痛快。 这时她很乖巧也很安静,仰着头娇怯地看着自己,双眸盈盈似水,脸颊和眼尾红成一片,饱满微嘟的唇沾了他的前液,嫣红的唇瓣湿漉漉,亮晶晶的。 他用指腹轻抹她的唇角,“飞仙楼没有教过吗?” “教过的,是奴学艺不精。” “那你上来,让我揉揉。” “嗯。”林芙清小声应了,听话侧身坐到男人腿上,让男人环住自己的纤腰,手从衣领处摸了进去。 玉乳被男人包裹在火热的手心握着,衣裳覆盖之下,是五指在伸缩变化成不同的形状。 男人或轻或重地用生了薄茧的指腹按刮乳尖,揉得她奶珠发硬,娇喘连连,浑身颤栗。 “舒服么?”谢景执怀中揽着美人随意亵玩,轻啄她的红唇。 林芙清美眸半闭,在他唇间轻轻点头。 谢景执心中怜爱,勾唇笑道,“在容府有没有被别的男人摸过?” 美人睁大双眼,急忙摇头否认:“没有的……只有春欢娘子用玉峰膏揉过……” 春欢娘子,听着是个女的。 他当然知道容时不会让别的男人染指她,只不过起了玩心随口一问。 不过他很满意林芙清的表现,惊圆的双眸,羞红的双颊,急于解释的样子,真像个纯情的良家小娘子生怕被夫君误会自己与外男有染。 “张嘴,把舌头伸出来。”谢景执拍着她的玉乳要求。 林芙清长睫微颤,怕他生气,就乖巧地在男人的注视下分开双唇,慢慢伸出小舌。 粉色舌尖刚露出就被男人吸了过去, “唔……” 谢景执吸着美人丁香舌,将她小舌拖出唇外与他纠缠,再撬开贝齿,长舌直驱而入,扫遍她柔嫩的口腔里每一处,还把小嘴里甜蜜的津液全部吞掉。 俊朗玉容近在迟尺,英挺的眉目浸了色气,星眸将闭未闭,薄唇张合含吞间,令人心跳无比。 这几日两个人也时常接吻,谢景执多数吻得很温柔,没有今日这样孟浪。 林芙清还是那般娇羞,感受到他渡过来的口水时,一点点咽下喉间。 谢景执撤出大舌离开的时候,她小脸通红,紧紧闭着双眼,嘴角沾了男人的唾液,胸口紊乱地起伏着。 林芙清生得窄肩细腰长腿,身板看着娇小,这对玉乳倒是长得恰到好处,圆润挺翘,上面坠着两颗小巧的红珠,谢景执一手刚好握得住。 拉下遮挡的抹胸,埋头到白嫩生香的双乳间深嗅,“她们给你用了什么?这么香?” 他问是问了,不过懒得抬头,林芙清也就没有动唇。 薄唇靠近发硬的奶珠,伸舌才舔了一下,怀中美人就跟着瑟缩。 谢景执大掌发力按住薄背,令她弓身贴近躲避不得,玉峰中间一条深沟散发着幽幽的香气,诱人探索,他埋头就在高耸的玉峰咬吮起来。 林芙清坐在他腿上,背让他用掌顶着,只能把手搭在男人肩膀上,仰头被迫前倾着奶儿任他衔咬在嘴里为所欲为。 乳珠上的快感迅速向下蜿蜒到小腹, 美人咿呀淫叫,舔吻声啵唧作响。 仍嫌不够, 谢景执复又仰头和林芙清缠吻,捉起她柔软的小手包裹住暴露在下裳外的肉柱上下撸动,膝盖撑开她的腿,顶在腿心研磨。 林芙清歪了身子,整个人以穴口为支撑坐在他膝盖上,被男人坏心地用膝盖研磨得唔唔闷哼,花心没多久就沁出了浅浅的春水。 撸动百来下,谢景执含着林芙清的耳垂射出来,向上喷薄的阳精泄得美人手腕上都是。 亭外寂静, 亭内莺啼停歇, 男人浸在欲望中的嗓音十分蛊惑,他擦净林芙清被浓精弄脏的手腕,拉好她的衣领关上春光,低声命令道:“以后只准给我一个人摸。” “嗯。”美人娇声应了。 ———————————————— 「谢景执:老婆,说实话你口活一般。 芙清:哦。」 姐夫不可以1(现代AU/清纯女大学生在线) “哎呀爹地……可是我真的不想去嘛……” 点单台前,林芙清把手机放在耳边,她用甜美的嗓音对着话筒撒娇,手指头点在菜单上示意要一杯生椰拿铁。 “糖量、冰量一切正常吗?”收银员轻声和她确认, 面前皮肤白皙、长相甜美的女大学生点点头, 收银员会意,收了钱之后在打单机上快速帮她下好单,再撕下单号条给她, 林芙清夹走单号票,握着手机站到一旁等。 “我早就和小谢打过招呼了,他那儿离你学校也近,估计现在已经过去接你了,我让他顺便再带你吃个晚饭,别整天在学校里吃些没营养的东西。”电话里头林载德的语气毋庸置疑。 林芙清还是试图说服父亲:“不用啦,我能搞定,爹地,别麻烦人家了。” “怎么会麻烦?小谢说他那边房子正好空着。这年轻人靠谱,我也放心。” 林载德抽着雪茄,面前的办公桌上堆满了需要他过目签字的文件。烟雾升腾,缭绕着挂在身后墙上的字画框,上面写了四个大字:“天道酬勤”。 这时秘书阿杏走进来悄声提醒他会议时间到了,他点头表示知道,然后忙里抽空地交代着电话那头的女儿:“听话,爸爸要去开会了,懂礼貌些,别让人白跑一趟,要听小谢哥哥的话,知道吗?好、好、就来了……拜拜,宝贝女儿,记得听话,啊。” 没等林芙清跟他道别,林载德就急匆匆地挂断了电话,想来也是不想再从女儿口中听到拒绝。 好吧…… 林芙清放下手机,按熄屏幕,叹了口气。 这时电子叫号声响起, 她低头看了眼手上的单号,走过去,接过咖啡店店员双手递来的咖啡,说了句谢谢,转身走出咖啡店。 林芙清刚出店门就看到了那一辆不算陌生的黑色迈巴赫停在路边打着双闪,心跳顿时乱了节奏。 日落时分,正值饭点,许多学生结伴出来觅食。古朴典雅、书卷气息浓厚的大学城内出现这样的豪车实在太过张扬另类,引得过路的学生纷纷侧目。 车窗半降,不难看到驾驶室里面的男人——内着米色高领毛衣,外套一件深卡其色羊毛大衣,梳着美式前刺,他薄唇挺鼻,星眸深沉,一张英挺的俊脸面无表情。外套袖口处镶嵌着纯金打造的复古图章袖扣,在夕阳照耀下折射出亮眼的光芒,更显他上位者的疏离贵气。 此刻他一双星眸通过副驾的车窗直直望向咖啡店门口那个内搭挂脖白色吊带、外罩浅蓝色印白猫咪图案宽松毛衣、下身白短裙加玻璃丝袜、脚踩棕色短靴的清纯女孩。 外人眼里一看就知道,这男子分明是在此特地等候她的。 林芙清举着咖啡傻站,没想好要不要上车。车上的人也不着急,还打开了雨刷器冲洗前挡风玻璃上为数不多的灰尘,好整以暇地抱臂坐着,静等她的决定。 大概过了几分钟,一人一车就这么僵持着。 咖啡店外也有桌椅摆放,坐着一些学生、社会闲散人员。 对峙中的男女主角一看就有点故事感,颜值又都是不输明星偶像的高。朴素清高的学子们似乎也被这近在眼前的豪车刺激冲击到了,再看林芙清穿着打扮也是个女大学生的样子,所以这一出引来了一些柠檬精的围观,和不太好听的窃窃私语。 “什么情况?霸道总裁以权势相逼女大学生啊?”有胆大的好事者小声猜测。 好事者身旁同伴点评:“也有是可能为了真爱强势追妻。”后面有人马上接话,“偶像剧狗血戏码照进现实。” 另一个嫉妒又讥讽的声音说:“切~以为童话还是拍电视剧呢?爱什么爱,这身份差距,我看是包养还差不多。” “就是啊……也说不定是绿茶婊装纯,欲擒故纵钓富二代呢~” 怕人听见,又怕人听不见,其实那些人的音量不大不小。 林芙清自然就听到了这些揣测,犹豫再三后她只好硬着头皮,在周围三三两两学生们好奇的目光下打开副驾驶车门溜了进去, 那些话也不知道车里的男人听到没。 “姐夫……”林芙清关上车门,坐定后低着头小声叫人,为了掩饰尴尬,她还咬着吸管吸了一口拿铁,“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打你电话占线,去你宿舍楼下把你同学叫下来问的。”男人停掉雨刷器。 是那个叫绿什么跳的,一个女孩子叫绿跳?似乎是这个名字,奇奇怪怪,他记不清了,也懒得记。 林芙清回想,接到爸爸来电前,她确实发微信和室友绿翘说过要来这家叫“遇”的咖啡店喝点东西。 “哦……应该是刚才爸爸在和我通话,所以你的呼叫进不来。” 听到女孩的解释,谢景执按下升窗键, “林叔叔都跟你交代好了?” 两侧车窗关起,隔绝街上的嘈杂声,外面的人也看不见里面的情况了。 车窗陡关,突然密闭安静下来的空间让林芙清有些不自在,她挪了下屁股靠近车门。 “嗯……爸爸跟我说了。” 她正应答着, 谢景执忽然俯身,带着一股古典木质香水的气息靠近, 他右手搭在椅背上,左手朝她的脸蛋凑过来…… 林芙清下意识仰头往后避靠,柔背紧紧贴在车座的靠背上,她不自觉屏住了呼吸,整个人几乎像被谢景执圈在怀里。 男人的手从她面前经过,停在侧脸边,帮她挽起垂在颊边的几缕碎发挂到耳后,再顺手理了理搭在她肩上的大波浪长卷发,又举高手臂拉下安全带,帮忙扣上。 做完这些,他撤离上半身坐回自己的位置。 “晚饭想吃什么?”谢景执自然地拿过她手中的咖啡饮品,就着她咬过的吸管含上,毫不在意地嗦了一口。 吸管上端印了一圈淡红色的唇膏印,他嗅到一股淡淡的水蜜桃味儿,跟她一样清新甜蜜。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薄唇不偏不倚,恰恰对准覆盖在红印上。 那是她喝过的呀…… 林芙清脸红了,磕磕绊绊地质问他:“你、你怎么这样……那、那是我喝过的,上面有口水……” 谢景执不以为然,把纸质的咖啡杯放到杯架里,“你的口水,我吃得还少吗?” 林芙清听了他的话,不由自主地想到那些画面,她芳心乱跳,耳朵都开始发烫起来, 谁知男人又添了一句更过分的:“别说口水,你下面流出来的水,我一样吃过。” 看起来非常有涵养且高冷的男人居然会说出这么下流的话, “啊……”林芙清羞愤欲死,伸出手去捂他的嘴,小声警告:“你别说了!” 谢景执想笑, 他拉下她的纤手,在那柔软的掌心捏了下,勾唇问道:“想好吃什么了没?” “……omakase。” 得到答案的男人将车子发动,缓缓驶出大学城。 附近的商圈是城市里的金融中心,这里林立着许多餐厅,其中不乏环境、味道俱佳的。 一家名为野鸟的高级日式料理店也坐落在这里,并且消费水平不低。 包厢内, 林芙清小口吃着鲜虾炙烤寿司, 谢景执这时脱了外套,挽起白色的毛衣袖子至肘弯,露出精壮有力的小臂。他拎起茶壶,给林芙清斟满一杯热气腾腾的大麦茶,“我那套房子离这里不远,你想的话,今晚就可以入住。” 他下午过来寻她时就让阿姨提前收拾布置好她的房间,也吩咐女助理去采购了一些女孩子的日用品、护肤品和冬季衣裙等送过去。现在应该已经一应俱全了。 看着林芙清喝下一口大麦茶解腻,他举筷夹过料理师做好的红酒鹅肝金枪鱼寿司,“我也会住在那里。” 林芙清听到,差点噎着,“什么?!不是说空着,暂时先借给我住的么?咳咳……” “对,但那是我的房子,我应当享有居住权——你只是来借住。”谢景执云淡风轻地回答,大掌轻拍她的后背给她顺气,“何况,我那里很大,不怕挤,再来两个人都随便住。” “……”她确实反驳不了,人家斥资购置的房子,爱住就住。 可是,谢景执身为一个家底丰厚的优秀青年企业家,他名下产业肯定多得很好么……至于非得跟她住同一间房子吗? 看她只是轻咳了两下,没真的噎着,谢景执收回手,把鹅肝寿司放进嘴里嚼动,他挑眉,“别这么惊讶,吃吧,吃饱了我带你去看看。” 料理师在这时放过来一小碟摆盘精致的三文鱼刺身, 于是林芙清闷头吃起鲜嫩爽口的三文鱼,不再说话。 她今年大四,即将离校实习了,就近在金融中心面试了个专业对口的外贸公司,顺利拿到offer后准备大展拳脚。 但是离校实习申请通过后一周,她被通知将不能再在校住宿,所以才一时急得需要立刻找到房子搬出去。 林家在y市也有两处房产,可是离金融中心都不太近,林芙清还没有驾照,早高峰公车拥堵、地铁难挤。林载德得知此事后心疼女儿,想在y市请个配车司机专门去接送她上班,被嫌麻烦拒绝了。又担心女儿早起通勤会很辛苦,也不放心单纯的女儿独自找中介,怕她会上当受骗。 想来想去想到谢景执这位年轻人上个月刚回y城,女儿之前也是见过他的。因生意两人又来往过几次,林载德觉得他待人接物很不错,酒品也很好。加上两个年轻人只相差四五岁,想着沟通起来也方便,便托他帮忙,带女儿找个靠谱的中介在附近租个环境好的房子。 想不到谢景执爽快答应,还表示自己凑巧就有一套空置的房产在这边,能解燃眉之急,可以借给林芙清住满实习期一年。 林载德听了自然高兴,连声说好,就放心把林芙清托付给他了。还特地去电叮嘱宝贝女儿要听话、懂感恩,不要辜负这位年轻人的仗义相助,也不要失礼寒了人家的心。 …… 「绿翘:妈蛋!!是翘不是跳!!」 「芙清:什么叫你那里很大?」 姐夫不可以~2(现代AU/药h) y u wangkong 当车子进入到地下车库时, 纠结了一路的林芙清终于支支吾吾地开口:“姐夫……要不还是算了吧,我就不上去看了,我自己能在外面租到房子的。” “你一个女孩子独居,不安全。” 林芙清还想再挣扎一下,“可是……” 谢景执截断她的话头:“再说了,你父亲把你托付给我,我理应负责到底。” “那、那是因为爸爸不知道我们的事呀……” “呵,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谢景执嗤笑。 “这样不好,你原是姐夫……” “姐夫?”谢景执冷笑,“我算你哪门子姐夫?” 且不说他和她的姑表姐莫玉环没有订婚,甚至连情都不曾有过,只是因为长辈之间认识,恰逢知道了两人都单身,才乱点鸳鸯要安排相亲,两家还借着由头一起吃了个饭,恰好那天林载德得空,也带着林芙清去蹭饭了。s exiaosh u.c o m 后续章节请到首发站阅读 夏日里穿着齐膝白裙子的姑娘身形窈窕,一头柔顺乌黑的长卷发被珍珠发带轻轻系在颈侧,她站在包厢门口,从父亲林载德身后探出头来,额前一缕头发调皮地垂下,笑意盈盈,乖巧地向在座长辈问好。 他几乎一眼就被林芙清吸引了, 那莫玉环只记得名字,长什么样子他那天过后根本记不起来。 同为生意人,生意场上时常会遇到不稀奇。 谢景执应酬中也曾偶遇几次林载德,林家不如谢家——不,基本场上也没有几家实力能超越过省级首富谢家的。可一向自傲的他竟甘心主动圆滑,奉承讨好林载德,只为一来二去,让她的老父亲对自己留下好印象。 后来夏日将尽,莫玉环组局邀请圈中好友在自家别墅里举行秋前派对,男男女女人数众多。 谢景执那天也收到邀请微信,本想置之不理,哪想到容时不懂如何得知了这事,非要去凑热闹,他就被拉着一块前去了。 之后他很庆幸那天去了——暑假尾声、即将回校的林芙清也在。 她那天站在草坪上烤着牛排,身上穿了一件驼色薄风衣,腰间系着同色腰带,把腰身扎得盈盈一握,弱质芊芊。往那儿迎风一站,浓密乌亮的长卷发就飘在脑后,一张清艳的脸蛋素面朝天,真是亭亭玉立,如清水芙蓉般落落大方。 也不知是认真烹烤了不尽人意,还是原就贪新鲜闹着玩儿。谢景执看到她烤着烤着,就用长叉子叉起那块变得焦黑的牛排向旁边的人展示,还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一向温婉乖巧的姑娘笑得狡黠无比,令乏善可陈的聚会画面都变得生动起来。 派对上莫玉环和一个官二代打得火热,当众相拥热吻。 容时神色间揶揄他,他无所谓,自顾自坐在白色软椅中,晃了晃酒杯里的冰球,仰头喝下一口威士忌。 林芙清也喝了点樱桃味的气泡酒,见了他俏皮地笑着,打趣管他叫姐夫,少女饱满的苹果肌充满光泽,卧蚕笑起来清纯生甜,眼角下一颗小痣更显娇俏可人。 天色渐晚,众人从屋外挪到了屋内活动, 秋风乍起,厅中开了暖气, 请来的dj在壁炉旁架起碟机打碟,酒精上头的众人开始随着震天响的音乐狂乱蹦跳喊叫,一时间群魔乱舞,派对气氛达到顶峰。 容时在人群中还拥着一个异国美人上下跳动,他戴着骚气的猫眼墨镜,耳垂上的钻石耳钉光芒闪烁不定,手指在空中摆出rockandroll的姿势。 谢景执不反感这样的场面,但也一贯不热衷。 林芙清也没有加入,她不胜酒力,脱了风衣散热,里面穿着的一条藕紫色长袖针织连衣裙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材。 不知道是谁的酒杯里放了助性的东西,她一个没注意,阴差阳错拿到还喝光了,不久就软绵绵地歪倒在沙发靠背上,娇美的脸蛋透出不寻常的潮红,纤指的手指抓着领口无意识地扯着。 谢景执在旁边立刻就看出她的不对劲。 厅内乌烟瘴气的, 他扶起她的头,她迷离着双眼辨认,还能认得他。 他叫她名字,她似醒非醒,似应非应。 周围闹哄哄的,他和她都听不清彼此在说什么, 无奈谢景执只好抱起人上楼, 厅中沉浸在狂欢里的众人根本没有注意到这对俊男美女的悄然离去。 在别墅的上层找到一间安静的空房,他把林芙清放到铺着软垫的大床上后就打算再出去给她找点温水喝。 可刚转身裤腿就被拉住了, 少女美目半闭,长睫浓密,小巧琼鼻下樱唇轻张着,有气无力地吐息,她已扯下了领子和胸罩带子卡在手肘,露出白皙的肩头和胸前一大片春光。 林芙清无意识夹紧双腿磨蹭腿心,娇声呢喃:“姐夫……怎么这么难受……我好难受……” 说他是借着酒精释放暗黑面的禽兽也好,说他是见色忘义趁人之危的小人也罢, 总之是她拉住他,嘟着水润红唇媚声央求他的:“姐夫……帮帮我……好热……我不舒服……难受死了……” 对林芙清本就有好感的谢景执受不了这样活色生香的性诱惑, 于是他捏着她尖巧的下巴吻上去,剥光她身上的针织连衣裙,随心所欲地尝遍少女身体每一寸馨香的肌肤,包括胸前的两团玉乳,还有那两颗艳红可爱的乳珠,都得到了唇舌温热舔弄的照顾。 最后他用舌头堵住她的小嘴,扶着布满青筋缠绕的粗长肉棒挺身刺进她娇软的嫩穴内…… 林芙清在他身下哭着,吟叫着,扭动柳腰,变成了一个女人,他的女人。 姐夫不可以3(现代AU/车震h/被男人压着狂操 在这之后谢景执确实有更不厚道的行径,用那天的事威逼诱哄她出来共度春风过几次——直到秋后开学,她回到y市上课。 两人有过最亲密的负距离关系, 林芙清至今却还一直叫他姐夫。 呵……既然这么喜欢叫姐夫,就让她叫好了,正好增添情趣。 那几次她又羞又怕,在他身下既享受又羞愧的沉沦媚态他都还牢牢记得。 谢景执把车稳稳停在自家车库里,熄了火,解开两人身上的安全带,拽住刚要打车门的林芙清,就把她压在副驾驶上强吻。 “唔……唔……”林芙清下意识扭头挣扎,这突如其来带着压迫禁锢气场的吻让她心惊。 “姐夫……唔……嗯……”她才张嘴想说话,就捏住下巴,让软且有力的大舌从嘴角顶了进去,随之而来是男人更深入的舌吻。 大舌勾着她的嫩舌搅动吞吃,随后越搅越深,口腔里内一处细嫩的黏膜都被他舔遍了。 少女仰头张着嘴被迫接纳男人作乱的舌头,咽下他的唾液,感觉能呼吸到的空气越来越少,在强势的舌吻中被刺激得眼中泛起了一层泪水,来不及咽下的口水顺着唇角流下来。 两人分开时都在剧烈地喘息,唇间还连着一根银丝。 “很喜欢叫我姐夫?那你一会儿多叫点。”谢景执声音低低的响在她耳边,藏着某种压抑。他毫不费力就抱过吓软了身子的少女坐到自己腿上,拉下她脚上短靴的拉链脱掉,随手抛到后座。 男人的力量根本抵抗不了, 接着后背的文胸扣让人解开,短裙拉高堆到腰间,腿上的玻璃丝袜被撕开,裆口处亦不能幸免,只剩一层蓝白相间的蕾丝内裤保护着柔软的私处。 林芙清后背靠在方向盘上,双腿分开垂在男人腰侧,花心正对着男人的腹间,而腹下有一团硬物硌着她的腿根。 谢景执还是那样端坐在驾驶室的座椅上,在她面前,把手从毛衣下摆伸了进去。 少女的体温很暖,雪乳抓捏起来手感软滑柔腻,他用指甲刮过她的乳珠,不时两颗乳珠就颤巍巍地硬着挺立了。 “别这样……小、小谢哥哥。”林芙清再傻也知道他是生气了,她抓住正在作恶的大手,想要让他停止这种行为。 谢景执掀开她的毛衣,浓眉上挑,扯着嘴角玩味地笑,“不叫姐夫了?” 其实林芙清知道,表姐真正的择婿首选是那个官二代。她一开始只是动了顽皮的心思,想逗逗这个高冷的谢家大哥哥,后来一直管他叫姐夫也是因为愧疚——愧疚于自己居然因为错喝了酒而大胆勾他一夜荒唐,愧疚于这原本是表姐的相亲对象却被她有违道德地“截胡”。 谢景执以那件事为由叫她出去时,她心里既期待又内疚,倒也没有觉得是被他欺负了,在他身下时甚至觉得享受其中。 可是几次下来,内心的不安愈演愈烈, 她发现自己好像有点喜欢他了…… 所以一直想用姐夫这个称呼去提醒自己不能沦陷一错再错。 趁着开学就匆匆逃回了y市。 “我错了……不……嗯啊……” 然而没有给她认错的机会,谢景执头埋到她胸前,用力含上玉桃的尖端啃咬。 少女身上散发着一股水蜜桃味,奶头粉嘟嘟的,她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有种不可言喻的吸引力。 谢景执轮流舔咬两团雪肉,同时手掌向下,长指拨开她的内裤插进去。 少女的身体被男人疼爱过几次,熟悉他的气味和抚摸,这样略显粗暴的逗弄也能让她起反应,小口处此时已经湿乎乎的了,他顺着湿滑的爱液将手指尽根深入,指上带了些力气去抠挖小穴的嫩肉。 林芙清被他带着气指奸,抠得她敏感的花心内又疼又痒,她害怕地用双手抵住男人的肩膀,抬起屁股,试图脱离,“疼……别这样弄呀……呃啊……姐夫……” 拒绝,又是拒绝。 谢景执从她乳尖上抬起头,清朗的嗓音隐有几分薄怒:“奶子不让吃,小穴不让玩,芙清,你真是一个不听话的小姨子。” 他抽出手指,双手托住她的腰身把她翻了面,然后拉开自己的裤链、扯下男士内裤,放逐出那根挺立的粗长硬物。 林芙清听到拉链声,慌得想要撑起身挣脱,“别……不能在这里。” 可是逼仄的空间里,身后又有男人的桎梏,她能逃到哪里去? 谢景执把她按住,竖起肉柱从蕾丝内裤边猛地刺进去——然后不等林芙清适应就用力肏弄起来,狠狠地顶撞颠弄。 突然入侵的异物让穴内饱胀感十足,男人用力顶弄的力度让林芙清感觉那根肉棒好像要穿透她的小肚子一般,顶得她的心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 刚进入少女体内,坚硬的龟头就直直顶到了宫口处,卡得她深处生涩发疼,还一下一下地退出又重新狠狠撞进去。 “哈啊……唔啊……”林芙清背对男人趴在方向盘上,脸侧着贴在上面,她看不见谢景执的表情,但低头能看到自己的小腹处都凸起了一条长形的硬物。 他一定是很生气了,此前他也弄过她几次,都极尽温柔体贴,没有这么粗鲁过。 少女的柳腰被一双大手紧紧握住,前后推动,承受着肉刃的破开进出,任她如何扭腰摆臀也逃脱不出去。 林芙清用手去掰开谢景执掐在腰上的指头,“啊……姐夫!姐夫!嗯啊哈……别这样……啊……太重了……好深……” 她努力抑制住被男人用力撞碎的吟哦,小声求饶:“谢景执……嗯啊……你别这么用力……好痛……真的痛……呜呜……呃啊……” 谢景执一言不发,蓄发蛮干,次次顶到她娇嫩的小子宫,一用龟头碾开那个圆圆小小的入口,宫口就被刺激得收缩含住龟头,少女紧滑的媚肉剧烈蠕动摩擦着缠柱暴起的青筋,让他爽得气血上涌,只红着眼睛,想把全身血液里翻腾的欲望狠狠发泄在她身上。 他俯身去舔咬她的脖颈、耳垂。 大掌绕到林芙清身前伸进毛衣里罩住一团绵软的雪乳,用力揉搓,把那团柔腻的雪肉揉得发红变形。 谢景执听到林芙清抽泣起来,她哽咽着,被他操得语不成调地说:“别捏了……疼……我听话……呜呜……啊……嗯啊姐夫……我、我让你吃奶子、玩小穴……嗯呃……别、别这么用力、好不好……唔……谢景执……嗯嗯啊……” 媚惑的尾音带了点哭腔叫他,好像真的受不了了。 谢景执停下了,但没有退出,他让少女腿心插着自己的肉柱,用有力的臂膀捞起她骨肉匀称的长腿,把人转回面对面的姿势。 林芙清一转回来就扑进他怀里,装着乖巧顺杆往上爬,软软地抱住男人精瘦的腰身,同他商量:“别这么用力好不好……真的好痛,不骗你……” 惯会装乖卖俏的。 “还敢不听话么?”谢景执回抱她,把人牢牢圈住,腰身缓缓挺弄起来。 “不敢了……”林芙清哭得睫毛都湿了,却主动拉高毛衣,露出一对雪白可爱的玉乳,羞涩地挺着送到男人唇边。 温言软语的认错令男人很受用,况且她还主动挺着奶儿让他吃。 谢景执咬了一口乳尖,开始抱着她缓缓上下抛动,微微颤动的雪色乳波荡漾开缠绵悱恻…… 狭小昏暗的空间里,男女紧紧相拥在一起,下身紧密相连着。 动作很小,但很深入。 如此温柔的碰撞让两人都满足得喟叹, 不知被抱着插了多久,林芙清闷声吟叫,觉得整颗心都变得柔软潮湿,连同下半身一起,软得好像融化了,化作了涓涓春水,从小穴流出来,滋润着正在入侵她身体的男人的肉柱。 谢景执同样内心缱绻,被湿热暖滑的媚肉一下一下吸绞着,他舒服得低声轻哼。 少女的娇喘越来越急促,媚叫着不满:“姐夫……快……快一些……再快一些呀……” 话音刚落已经被男人推倒在方向盘上, 谢景执握住她的膝盖打开, 长腿向上分开压在两侧,形成一个m字。 少女暴露着腿心处嫣红的小穴,被男人狰狞的肉柱撑开插入,快速进出,猛力抽插,粉嫩的玉臀被压扁又回弹。 “喜欢姐夫这样干你么?嗯?”他迅猛挺腰,用力爆操着身下娇软的姑娘。 快感迭加增强,林芙清摇着头,说出口的却是:“呃啊……哈……喜欢……还要……” 少女艳红紧窄的小穴口被拍打得都泛起了一圈白沫, 谢景执越干越快,越干越深,像不知疲倦的打桩机。 操得林芙清呜呜哭叫,美眸翻白, 不一会儿她脑中忽地闪过一道白光,蜷缩着脚趾,整副娇躯抽搐起来。 谢景执拉下她口中咬着的毛衣,与她缠吻, 处在高潮中的美人无意识地吃下男人的口水, 而男人再重重快速地操了十几下后,低哼着把滚烫的精液射入了她剧烈收缩的花心深处…… 林芙清大张着腿,被操得浑身发软,无力地仰面躺在方向盘上,汗湿的小脸通红,她双眸紧闭,张着小嘴喘息。 男人拔出肉柱,把她的腿拢起,用力拧了下她的奶尖儿,威胁道:“夹紧了,射给你的这些宝贝要是敢漏出来一滴,我就告诉所有人,说你小小年纪爱发浪,勾引得姐夫在车上就开始操你,还操得你合不拢腿,知道吗?” 这人说的都是什么话嘛…… 但她不敢忤逆了,“嗯啊……” 谢景执展开宽大的大衣外套披在林芙清身上,遮住她圆润的翘臀,光裸的长腿,以及丝袜、裙子被撕坏的痕迹。 他打横抱起高潮后全身无力的姑娘,对着门禁刷脸,长腿迈入独户电梯。 缩在男人臂弯里,甜美娇软的少女粉面含羞,听话地把双腿紧紧并拢,被干得一塌糊涂的嫩穴内含着男人刚射入的新鲜精液,生怕会流出来滴到地上。 铮亮的电梯门映照出男人英俊的脸,他志满意得地笑着—— 没关系,用不了多久,姐夫就要变老公了。 到时候,他有大把时间,用老公的身份光明正大地继续肏哭她。 污墨 谢景执休沐过后又要离开了, 如今他在军中做到都尉,需领队去邻城的饿狼岭行军几日。 天刚蒙蒙亮,他就睁开了双眼,轻声唤来侍女伺候洗漱, 帐内的美人正酣睡,他不想扰人清梦。 林芙清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迷迷糊糊揉着眼睛醒来就看到他在穿衣袍,扣扣子。她一个激灵散了瞌睡,忙爬起来,踮着脚去替他扣上锁骨处最后两颗盘扣。 “爷,怎么起这么早?”林芙清取下挂在一旁的披风,抖开给他披上。 “有军务,马上就要走,这几日我都不在城中。”谢景执蹲矮高大的身子去将就她,好让披风顺利系上。 美人纤指翻飞,给他打了个漂亮结实的蝴蝶结,再细心抚平披风上的一些小褶皱,她小心地问:“那什么时候能回来呀?” 谢景执垂眸盯着她无声的柔唇一开一合,只觉她垂首低眉给自己穿衣的样子真像个贤惠的小娘子,“还不定,少说十天多则半月。” 林芙清闻言有些失落, 谢景执看得出来,便捏了捏她的下巴,在红唇上亲了一口,“乖乖等我回来,回来了带你上街去。” 林芙清惊喜抬头,“真的吗?可以吗?” 她如今这样的身份,能出门吗? “唔,小爷说带你去,就一定能去。”谢景执把佩剑挂到腰间,说着转身就要走。 林芙清拉住他,关心道:“不用过早饭再走么?” “军营里有备。”谢景执揉揉她的蓬松的发顶,柔声道:“不必送我了,你再睡会儿。” 怎料林芙清突然扑进他怀里,抱住那劲瘦的腰身,她抬头真切地央求道:“爷,你要快些回来……可以么?我一个人害怕……” 她是真的怕,很怕再次从天而降的飞来横祸,很怕谢景执一去不回,很怕她又变回独自一人,在无法掌控的命运中颠沛流离。 谢景执自然知道她在怕什么,她一蹙起眉,他整个胸腔都变得闷闷的。 大掌轻拍她的薄背,安慰道:“放心,只是去行军历练,也没什么危险的,忙完就回来。” …… 谢景执走后,林芙清难得闲下,这么久以来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拥有自己的独处时间。 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倒是谢景执给的承诺让她不时憧憬着, 说起来,真想再去临街那座说书茶楼听听书,去锦绣阁看看今年冬季时兴什么样式的衣裙披风,南斋铺子又新上了什么果脯蜜饯…… 不过谢景执说了,回来就会带她去的,她只要再等等就好。 府上男主人走了几日,除了管事还稳重些,宅中的下人们逐渐松懈下来,大家除了做些日常的分内事儿,大部分时刻都有些懒散。有顽皮点的还会在院中互相追逐嬉笑打闹。 这天林芙清拿来纸笔,一一记下需要添购的物件。 她发现谢景执这处宅子新是新,宅内建筑也尚可,只是许多物件摆设都没有,偌大的宅子显得很空旷,对他这样身份的人物来说,陈设简单得未免过于寒酸了。 加之衣笼箱中没有他的几套衣袍,她来到此处后,看他也是来回换洗那两三套。冬日渐深,常住这边的话,还是得多备着些厚衣棉服,免得衣裳单薄着了凉。届时常服、劲装、盛装也都需得再细分出来。这样要穿扮时也方便。 因此她想着若能出门,便顺道一齐帮他购置好。 还在纸上问了采办关于谢景执身量的尺寸几何。 这一番思量举动下来,她都没察觉自己倒真像个知冷知热的贴心人儿。 她于窗边的案几上细细书写, 窗外下有几个侍女凑在一起,原本就在主院里伺候的,此时没什么差事了,就闲下来聚在一起翻花绳儿、编花弄草打发时间。 其中有个眼热的侍女瞥见窗内的情景了,小声嘲讽道:“会写两个字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为人奴婢,供人玩乐的蹄子,看她那样儿,真拿自己当正头娘子了,竟操心这些。” “是呀,那天亭子外……站远了都能听到她那浪叫。”有人搭话道,正是那天站在亭外伺候的其中一个侍女。 另一边正在编花环的侍女不知是出于好心提醒她们,还是在阴阳怪气:“你们小声些,仔细叫人听见了,去吹枕边风,告你们的状。” “不打紧,反正她也说不出话来。” 有人轻笑,“但是人家还能叫出声来呀……” 几声憋闷的轻笑相继响起, “说起来,小侯爷这处宅子购置时,听说原是用来迎娶世子夫人后入住的别院。不曾想中途退了婚,如今竟让这样不知来头的人无名无分就住进来了,也不晓得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好福气。” “许是脸生得好,身子又……又会发浪呗,勾得小侯爷魂儿都没了。” 窗外下的几人显然忘形了,越说越过分, 她们完全想不到,林芙清就是她们口中那位当时与自家主子订过婚、要过门的“世子夫人”。 …… 原来……这处宅子本就是她和他的新婚之房么。 林芙清不觉停笔, 宅中的侍女下人她一概不熟,平日里只由着她们照顾。她们受的是谢景执的聘用,而她也是谢景执带回来的……——眼下看来无非算个外室……也许只能算通房,同为奴籍,并没有比她们高出到哪里去,加上现下口不能言,不过就算能言能辩,她也不想多费口舌。 所以对于这些闲言碎语,林芙清只是一笑而过。 但听完那些话,她心里一时变得酸酸胀胀的,眼眶也忍不住发酸。 提笔怔了许久,直到一滴墨从毛笔尖落下,晕染在宣纸上,污点散开,模糊了一列字迹,看不清原写的什么了。 好好一份清单让这乌黑的墨水给弄污。 林芙清搁下笔,轻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把桌上铺平的宣纸拿起,揉成一团,轻轻丢进了废纸框中。 舌舞(口h/微) 用过晚膳后林芙清点了灯,坐在倚榻上看书,看着看着,思绪总不受控制地缥缈,情思就莫名伤感起来。 自己如今悄无声息跟了谢景执,没来得及同绿翘莺怜她们说一声,也不知她们会不会担心。 谢景执走了几天,杳无音信,不晓得他过得如何,而她还要等几天才能等到他回来…… 又想到她为人子女何等不孝,至今未曾给逝去的双亲上过一炷香祭拜…… 她深觉这几个月如有地狱恶鸟掠过,巨大的翅膀在头顶遮天蔽日,令人上天入地都逃脱无门。 倘若,倘若父亲不曾退婚、家中不曾遭祸,如今的光景……是不是就会好一些? 她沉浸在安静的悲伤中许久,连房中进了人也不察。 “怎么不来迎我?”随着朗声响起,谢景执大步迈进,他抬指扳过林芙清的下巴,等看清她泪痕斑斑的脸蛋,便皱眉问:“你哭什么?” 林芙清听见他声音时心头一跳, 还没来得及收住眼泪,因此让他看了个正着,“没什么……这话本子写得怪感人的。” “说着”,挣了他的手去,慌忙擦泪。 谢景执看向她手中的书本,封面写着山海风物志,应该是采办从街上淘来的,里面的内容哪会是什么话本子。 “说,你有什么不开心的?” “没有……” “是不是等我等久了,你嫌闷了?不愿自个儿呆在这里?” “不是。”林芙清怕他误会,眼角挂着泪珠展颜一笑,“爷,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确实突然,算算日子,他才去了九天,之前他提过要去十天至半月,她还以为不会这么快的。 谢景执拿袖子往她脸上擦,“行军演练顺利,结束得比预期快。” 几天没见,想她想得紧,谁知一回来就看到她像小媳妇受了气无处说理般暗自垂泪,谢景执莫名堵心烦闷,但不再问了,自顾自打横抱起人:“我看看你那处怎样了。” “嗯?”林芙清懵了, 怎么刚回来又想做那事。 两人双双倒在床上,谢景执就急不可耐地低头吻了上去, “唔……爷……唔……您用过饭了吗?”林芙清被他含着唇瓣胡乱亲吻,她努力从那薄唇中摆脱出来,一双小手抓着男人肩膀上的衣料,无声询问。 谢景执啄她柔白的颈子,扯开腰封解散衣裙,褪下亵裤,“用过了,别关心这个。”掰开她双腿,“先让我看看。” 烛光摇曳, 洁白柔软的小腹下,是两条葱白的长腿,腿心中间红艳的贝肉被长指分开, 谢景执一双星眸全神贯注地检查,似乎真的有在很认真关切的样子。 湿热的鼻息喷洒于腿间, 林芙清被他看得面颊绯红,不觉慢慢并起双腿。 其实都过了这么久,红肿早消退了。光洁的皮肤恢复如初,就连那夜被撑圆的小口也不见了,只有一道潮湿的裂缝在腿心含苞待放,等人采撷。 “看着是养好了。”谢景执在那双腿快要关拢的时候,用掌心扳开膝盖。 柔嫩的私处传来微凉触感,林芙清向下看去,谢景执居然在上面亲了一口。 他握住她小腿,眸色沉沉道:“我瞧春宫图上画,男子用舌舔弄这处,女子也会愉悦。” 看他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林芙清撑起了身子想要挪动玉臀,她阻止道:“那里不能……不、不干净……” 谢景执拽着那截白生生的小腿,满不在乎地说:“哪里不干净了?我瞧着挺好。再说了,你能吃我的,我为何不能吃你的?” 说罢他起身解开自己的腰带,搭到林芙清脸上,一张芙蓉小脸遮去了大半,只留秀气的鼻尖、红润的樱唇还有那尖巧的下巴在外。 男人轻轻咬了下那微嘟的唇,“你躺着别动,让爷试试。” 当温软的舌分开缝隙,探入玉门口处开始四处按压勾弄时, 林芙清有些不适,纤指张开把身下被褥抓皱,双腿也夹紧了。 身下传来男人的闷声,他拍着她的臀尖说:“松些,要被你夹得透不过气了。” 随着她的腿卸了力道,谢景执的舌如一条灵活的小蛇立刻钻了进去,不断蜿蜒深入。 粗糙舌面不断刷着敏感的嫩肉,林芙清难耐地贝齿轻咬下唇,隐忍着破口而出的吟哦,“唔啊……” 哪有……一下就这么进去的…… 男人高挺的直鼻印在贝肉间,舌尖往上抠挖,不久后牙齿又去啃啮着那颗凸起的花珠。 复而像是品尝什么般,唇舌密密起舞吸弄甜美的蜜穴。 少顷刻,蜜穴就被他啃出细细花蜜,男人尽数咽下那些春水,舌头更起劲地探索其中。 不同于阳物的插入,这柔情又高频的舌弄让人既难受又快活,使快意不断堆积在小腹中,像是涨了尿般鼓着。 林芙清少经人事,分不清这到底是什么滋味,只觉得那股感觉越来越强烈,似洪水即将决堤一般,好像快憋不住了。 眼睛被他的腰带蒙住,一片漆黑里她的脑袋晕乎乎的,所有清晰的快慰都集中在身下,灵魂快要飘起来般, 楚腰轻扭,她忍不住抬起俏白的玉足,脚心乱蹬,竟踩到了谢景执的肩上踢了一脚,“嗯啊……爷……” 字正腔圆的一个“爷”字一出口,两个人都愣住了。 谢景执面有欣喜,他匆匆抹了下唇,动身往上搂住美人,拂去她面上腰带,“你能说话了?” 光明乍现,林芙清双眸迷蒙,抖着唇刚说了一个好字,嗓音却消了下去。 她也不太确定,原想说大约是的,看来还是不行,但依之前的大夫所诊,眼下应该有在日渐恢复了。 “你再说说,叫声爷。”谢景执鼓励她大胆开口,不过手上却摸到她颈子绑着的肚兜系带解开了。 “爷。”无声有息,美人有些失望。 男人重重亲了她唇瓣一口,“看来你得多开口练练,说不定哪日便好了。” “嗯。” 林芙清这才看清不知他几时除尽了衣裳的,赤着胸膛膀子将她搂抱着,额前有几缕散了的乱发垂下,她勾指帮他捋上去。 “方才那样,可有快活?”谢景执捉了她的小手放在唇边啄吻,星眸微亮闪动,一副期待夸赞的表情。 虽然他也没什么技巧,但架不住这番绵绵情意。 林芙清心中有柔情似水,她抿唇点头,这才发觉忽然停止的快感并没有消退多少,体内仍燥热渴望。 “你倒是舒服了,爷还硬着难受。”谢景执笑着吻她的锁骨,带着小手往下摸,触及自己那根早就硬得翘起的肉柱。他令她的手握上,让她自己往柔穴口放去。 巨大的菇头卡在了湿哒哒的穴口,蓄势待发。 让人期盼又紧张。 林芙清缩回手抵住他硬朗的腹肌,无言请求:“爷,慢点、轻点……好么?” 谢景执叼住玉峰上的乳珠,口齿不清道:“唔,先让我进去再说。” 肉柱不由分说破开玉门关,挤压挺入。 “嗯啊……”美人小猫儿似的细细叫唤一声,扬起的柔颈几乎和下巴连成一条直线。 穴中那种被填满的胀痛感再度来袭。 男子进入后仅磨了十几下就大开大合干起来,也不管美人受不受得住, 干得整个雕花大床吱呀晃动, 窗外月亮高悬, 屋中影影绰绰, 纱帐被摇得飘起又落下, 渐渐的,帐中女子极尽迎合的媚叫变得婉转诱人,后面渐渐染了哭声,男子伴着喘息的嗓音低低响起,哄她再忍忍…… 「芙清:我的爷,其实你口活也一般。 谢景执:那小爷明日再多看些春宫图。」 处置 ro uwen8.co m 车轮粼粼碾过街道, 一辆精巧的马车于城南街缓缓驶出,把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驱散至两侧。 马蹄踏到城西时, 外面逐渐人声鼎沸, 大大小小的街道上林立着各式商铺, 商人吆喝、孩童追赶嬉闹、妇人讨价还价的声音清晰起来。 这里不似多为招待达官贵人的城东般萧肃, 而是更注重于民生,大力发展与友好邻邦的贸易,南北通货有进有出,还有许多珀斯商人在此安营扎寨开铺子做生意,带来许多稀奇的珀斯玩意儿摆卖。西市中卖价也亲民,因此城西相对来说更有几分带了烟火气的热闹繁华。 即将进入西市,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 yushuwx.c om 车速减缓, 林芙清忍不住推开车上的小窗向外张望,看起来心情很是雀跃。 “这也值得这么高兴?”谢景执看她傻乐呵,笑问。 他今日因出门便换了一身竹青常服,外罩着淡青纱袍,长发挽起一半用一根碧玉簪子插了,此时抱着双臂靠在马车壁上,整个人看着清爽飘逸不少,倒有几分少年人青云之志的洒脱快意。 林芙清闻言放下小窗,回头对他弯唇一笑。 能放风散心,她自然高兴了,近日缠绕在心中的阴霾都散了许多。 谢景执望着美人挑眉,“小爷带你出来,不表示下感激之情?” 林芙清如自知而今是罪奴自身,城东那众多贵人聚集消费玩乐之地不合适她招摇过市,只是要委屈他这样金贵之人陪她来这了, 她凑过去在他薄唇上蜻蜓点水一吻,“谢谢爷。” “就这?” 谢景执揽过林芙清入怀,低头碰到红唇同她接吻。 男人舌尖在她幽兰香气似的小嘴中打转, 吻着吻着,手又摸进了衣领, “唔……”林芙清忙偏头错开他的唇,隔着衣料去抓住那已经揉上玉乳,骨节分明的大手,“爷,别……” 白日宣淫成何体统,更何况这是大街上呀,若是一会儿衣衫凌乱着下去走一圈,这街上的人都知道他们在车内做过什么了…… “回、回去再弄奴……”她眼神飘到小窗上,双颊烧红,生怕自己方才有没有关严实,叫人看了去。 “行,晚上再弄。”谢景执看她羞红双颊,倒也不为难,很好说话地抽出手,同时帮她理好衣裳,又在那湿漉漉的唇瓣上啄了一下,“一会儿在西市你挑几个合心意的机灵女使回去伺候,要老实点、话少的,省得惹人心烦。” “嗯。”林芙清靠在他肩膀上点点头。 其实昨晚…… 谢景执在她沉睡后就披了外衣起身, 他寻到管事,召来几个主院里伺候的人,询问这几天林芙清都做了什么,尤其是今日,为何会心情欠佳。 起初几个侍女面面相觑,一副分明心虚的模样,但嘴上都打算不说实话,只回了一些无关痛痒的事宜。 可他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当即沉了脸就命管事把这些人打三十大板,不放身契再赶出去。一来责罚, 三十大板, 饶是军中有犟种的汉子,体罚多数最多也只有打二十军棍的。 这些个弱女子们一听要挨三十大板,这人不是废了就是都没了呀, 二来不放身契是为叫她们不能再侍二主,绝了谋生,这跟断了她们活路有何区别。 再看上首站着的主儿,人生得英俊神武,可那脸眼下黑得跟阎王似的,虽说只着寝服、随意披了件外衣出来。可那周身气度不怒自威,说一不二的迫人气势却是不减半分。 往日里下人们在府上基本少有机会伺候这位主儿, 直至近日主家带了那哑巴美人回来,才忙碌得多。 她们许是都忘了,这可是高门侯府里金尊玉贵的小侯爷,一句话就能掌握她们的生死…… 几个侍女登时心中发怵,个个吓得跪地痛哭求饶,为了开脱和自保,还互相攀咬起来。鹦鹉学舌般你一言我一语,把下午几人在窗外讽刺林芙清的景象一五一十还原了。 那个下午起头的侍女更是要做恶人又要告状,她装出可怜样子,涕泪四流:“小侯爷息怒……奴婢们也不知姑娘听见了……就、就只是一时忘形嘴贱说了几句,没想到惹得姑娘这般不快,竟恨得让小侯爷来取奴婢的性命。” 那些难听的话令谢景执气得发笑, 怪不得,怪不得人偷偷抹眼泪呢。 他知道的,林芙清的性子本就温和,不屑辩驳。从前看莫家那女儿与她针尖对麦芒似的,她只要遇上从来都避让。 谢景执磨了磨后槽牙,道:“小爷平日里素来不管你们如何,但这月钱应不薄。受人聘用便为人驱使,这府上冷清,你们差事少,人也懒散,这就罢了,想不到伙食太好,把你们胆子养得这么肥,都敢肆意编排起爷带回来的人了。” “徐伯,不必我多说了吧。”他侧头交代边上站着的府上管事。 那管事躬身应了,垂首送他离开。 这徐姓管事原是侯府中在谢景执院里当差的二把手,自谢景执订亲之后有意要分院独住,才被调过来独挑大梁。 这徐伯可谓是看着谢景执长大,深知这位小侯爷脾性,从小到大就是个泼皮猴,做的调皮无赖事多得数不胜数,眼看着订了亲要成家了,还冷不丁跑去投军,幸而在军中也是个出类拔萃的人才,这才不到一年就做了都督。 徐伯懂得自家这小主子并不是甚草菅人命的纨绔子弟,但若有逆了他意的也没有好下场。 于是得到授意后当晚就罚了几个生事者三月俸禄,每人只打十大板,捆了关入柴房等明日发到偏远庄子上去。 这些事情当时正睡梦中的林芙清无从得知, 早上起来时发现洗漱时伺候的人和外面当差的都换了一波面生的,且对主院都不太熟悉,那恭维维诺又手脚粗快的样子想是从后院临时调上来,没有在主人房中当过差的,连发髻都不会梳。 她又怎会猜不到。 林芙清靠在男人肩上,思索再三,还是开了口,她抚着谢景执的胸口给他顺气般:“爷,其实奴不打紧的。” “不行,你若不高兴了,那怎么能把小爷伺候好?”谢景执又怎么会不知她所言何事,但她在他身边时,他只想要让她开心就好,因此他不认为处置几个忤逆犯上的下人是多大的事。 车外,马车车夫“吁——”地一声,车轮止步,停在了西市门口。 西市 小巧简朴的马车停于西市门口,再往里就进不去了。 林芙清扶着谢景执伸来的手臂下车,两人一路顺着人流走入喧闹的西市, “奴之前从未来过西市,倒是觉着很新鲜呢。” “这里看似热闹,实际往来之人鱼龙混杂,出行也有风险。以你之前的……”谢景执顿了顿,特地落了小半步护在她身后,“自然没有机会来,不过小爷对这里倒还算熟悉。” 此前家中兄长公务繁忙,再没有别的兄弟陪着出游,加之西市一直为京中闺阁女儿所不屑之地,所以林芙清确实没有机会来一游究竟。 “爷经常来么?”林芙清微侧了头去问他,好让他看清自己的唇语。 “经常算不上,偶尔吧。”谢景执眯了眯眼, 前方支着一个小摊,摊面上摆了许多流光溢彩的琳琅,看着大都奇形怪状,有的琥珀里还嵌着些美丽的蝴蝶昆虫。 林芙清也见了,快步上去,在那摊前好奇地挑看,其中一块深蓝色的多边形石头吸引了她,石头通体深蓝,内有一只蓝闪蝶,黑边蓝色的翅膀张开着,被一圈细碎金箔围住。 她才拿起来放在手心观赏, 摊主就赞道:“哎,姑娘好眼光!真会挑,这块石头这么看平平无奇,但您把它遮起来再看看。” 闻言,她双手包住蓝石,闭起左眼,用右眼往双手中的缝隙里瞄去—— 美人呀了一声,回首同身后的男人惊奇道:“石头在发光,蝴蝶还会动呢。” 谢景执看她新奇得很,不以为然道:“西市里这样的玩意儿多得是。” 听他这么说,林芙清只好讪讪不舍地要把石头放回去。 哪知男人拉住她的腕子,掏出些铜钱,放在摊子上,“一会儿带你买些更好的。” 林芙清开怀地收回了石头,忍不住对他抿唇一笑。 二人接着往里头逛, 刚走没多久,迎面行来一个扛着稻草靶子的小贩,他肩上的靶子插满了冰糖葫芦,正一路沿街叫卖。 林芙清多看了几眼,靶子上插着几种口味的冰糖葫芦,有山楂、金桔还有莓果,个头又圆又大,在阳光的照耀下,煮成金黄色的冰糖包裹住果子闪着光,似乎空气中都能闻到甜味儿。 注意到林芙清的眼神,小贩停在二人面前,脸上堆起灿烂的笑容,热情推销道:“这位美丽的姑娘,要尝尝冰糖葫芦吗?新鲜的,是今早我家娘子熬的第一锅冰糖所制,里面的果子也好,不甜不要钱!” 说起来也好久没有尝过冰糖葫芦了,林芙清从前不觉是多么稀罕的零嘴,眼下还真是有点馋。 谢景执看她眼巴巴地望着,问道:“想吃?” 林芙清诚实的点头,随即又摇头,“可奴没有银钱。” 在闺中时她尚有些体己钱,孔氏给置办的田产铺子也有,可入了拘留营走一遭再出来,而今还能活命都不错了。 “之前在飞仙楼,领过叁两银子,可惜……应是拿不回来了。”她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作出可惜的模样。 “每月只给一两?能用来作甚?容时也忒抠门了。”谢景执嗤之以鼻,当即又掏出一颗碎银给那小贩,“拿两串莓果下来,剩下的送到西市门口驾着一辆小马车的黑衣车夫那。” “哎、哎、谢谢这位爷,谢谢姑娘。” 这一颗碎银就可够老百姓生活十天半个月的了,那小贩没想到今日刚出来叫卖就得了个开门红,全清!也丝毫没注意到这对容貌打眼的男女奇怪的交流方式,欢天喜地地拔下两串用油纸包好递给林芙清,又躬身对谢景执道谢之后,就高兴地扛着靶子去往门口交货了。 林芙清递给谢景执一串,他摆手拒绝,“你自己吃。” 她只好拆开油纸,张开嘴咬下一小半冰糖莓果,糖衣裂开,清脆的声音在齿间响起,酸酸甜甜的味道弥漫在味蕾上,美人满足地眯了眯眼,抿唇细细咀嚼。 当她又张嘴咬掉剩下的一小半莓果时,谢景执在她身侧看着,那红润的微嘟小嘴,看着比莓果还鲜艳欲滴,一张一含像极了—— “你能一口含住我的,为何一口却含不住这糖葫芦?”他喉结滚动,靠近她轻声问道。 听到男人的询问,美人明白了他说的是什么,连忙抬头观察四周往来的人群,幸而他的声音不大,也就她听见了。 林芙清耳根发热,羞赧道:“爷,在外头呢,不要胡说……” “嗯,晚上再问。”谢景执欣赏美人羞颜,忍不住勾唇。 晚上再……他已说了两回了,无论如何,总归他在时,她是免不了要被弄的。 一根糖葫芦吃完,嘴里甜得回味无穷。林芙清路上又挑中了一个可以斜挎在身上的珀斯小布包,刚好合适用来装些小物件儿,她便把另一根莓果和那块石头放了进去,这可比拿在手里方便许多。 西市越往里走越热闹, 比起入口的小摊云集,里边儿的商铺多数都是大门店了。 一些店铺门口摆着展示的商品也不差城东多少。 路过一家木制店,林芙清试探地问道:“爷有什么想置办的么?” 谢景执从袖中掏出一张被迭好的皱巴巴的纸,“按这上面的买,有认不出的字就换成别的。” 林芙清略有疑惑地接过,展开一看,上面的字迹她再熟悉不过了,正是昨日她揉成团丢掉的那张清单。 “……” “怎么?看不懂?我就要买上面这些东西。” 谢景执说着,大步跨进木制店。 铃兰 林芙清不禁翘起唇角,跟上他的脚步。 手中有清单,对照起来采购也快许多,她一一挑选需要的木制具器,又选了花土盆栽 只等谢景执付银钱,叮嘱店内伙计驾车送到城南巷子去。 “单子我看过,快深冬了,是应挑些厚裳,你一会儿也添几件新的换上。”谢景执看了眼她身上的着装,下一步便带她到西市里规格最上等的成衣铺子。 当时接走林芙清行事匆忙,她只着了条单薄的寝裙,鞋袜都没来得及问人拿回,上了马就裹着他的披风被他抱在怀中御寒。到了别院后他忙于军务,府上的人给她找来的衣裳也是些半新的侍女服饰,只有件披风看着还像样暖和些。 眼前林芙清穿的是梅粉色交领上衣,外套一件素色半臂袄子,下身浅绿长裙,披着同样是淡粉色的披风。今早后院调上来干粗活的侍女不怎么会梳京中春闺时兴的发髻,她干脆把一头青丝打成了一条长长的辫子垂在胸前,整身素净得不能再素净。 算算她来到他身边也半月有余,打扮看着竟还没有在容府时穿用得好, 男人突觉亏欠。 因此进了成衣铺子,谢景执只要瞧着女衣那边有料子成色好的,都令店中丫头带她去试。趁着林芙清试衣,他又让店中管脂粉的娘子把最好的胭脂水粉等以及女子家用品一应打包起来。 他身为男子并不了解多少女人用的东西,所幸这家店门极大,除了定制男女成衣还有金银玉石等配饰出售以用于匹配着装,脂粉香水等也隔了个小间一齐配卖,他只让脂粉娘子看着办就是。 那娘子在脂粉间里看见谢景执一表人才,虽身穿简单,可腰间那块玉佩是品相极佳的和田玉,更别论通身天然自成的金贵气派,出手又阔绰,自是上心,细细备货的同时让旁边的下手记下清单账目。 铺子内中设有专供试衣的房间,店丫头抱来十几套款式时兴的冬衣棉裙挂在衣架上,不厌其烦地伺候林芙清轮番试穿。 每换上一套,丫头嘴里都夸把人得天花乱坠,听得林芙清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身段本就窈窕标准,每套上身都颇为合身,试着试着,过了五六套倒也有些厌了。 以往在城东锦绣阁定做衣裙都有身量数据,只用选料子、定花色,再等着成衣制好送上府门即可。眼下这一套套试换下来,累人是有的。 店丫头在铺头当差有些年头了,是个嘴甜又心灵手巧的,她见林芙清一直不说话,面上表情也有疲乏,便请她在梳妆台前坐下,热情道:“我看娘子素着脸,也不梳髻,想是晨起匆忙来不及打扮,不如我替娘子梳理一番,这样配起衣裙来也看着更精神。” 说罢不等林芙清应允,已动手拆掉她的辫子。青丝如瀑散开,丫头的手指灵活穿梭其间,没一会儿就给她用一半长发梳好了垂挂髻,用一根淡紫色丝带系在脑后,再打开梳妆台上的一个首饰盒子,取出一对青玉铃兰短钗点缀于发髻间固定,剩下的一半头发披下至腰间。 林芙清本就生得楚楚清丽,梳上这发髻显得人更娇俏灵动。 再略施薄粉,轻描黛眉,浅点朱唇,铜镜中的美人一点点变得鲜活生动起来。 倘若说素着脸的她是有八九分的清纯可人,那么添上这些颜色便多了一分明媚的艳丽, 丫头暗自惊叹她的美貌,由衷夸赞道,“娘子这般妆点后比那大家千金小姐还有派头,不不,怕不是天上下来的仙女罢?” 林芙清噗嗤一笑,摇摇头, 她确实原本出身官家府上,如今已不是了。 丫头给她戴上一双同款铃兰耳环,道:“咱们换了几轮,不如出去,也让郎君瞧了出出主意,看看这身这么搭好不好?” 素手分开垂帘, 一婀娜倩影走到坐在圈椅中品茗吃糕的谢景执面前。 香风袭人, 谢景执抬首就看到林芙清, 她换了一身淡紫色纹银云广袖锦裙,外罩粉白纱衣,柳腰流纨素,压了一块紫玉禁步。发髻梳过新的,耳着铃兰似寒珠坠在芙蓉玉颜旁,与头上两朵玉钗花相得益彰。如花间仙子淡雅脱俗。 而此时她正笑意盈盈看着自己,“爷,这身可好?” 不等谢景执回答, 跟在林芙清身后的店丫头已把衣展架子推了出来,她趁热打铁道:“娘子花容月貌,身段玲珑,这上面的每套衣裙都相当合身,若是非要挑几套最适当的,那倒显得为难了。” 谢景执扫了一眼,架上衣裙颜色款式都挺雅致,想着店丫头也是特意挑来衬她,便道:“我瞧都不错,你可有不喜欢的?” 林芙清摇头,刚才都还没试完,试过的倒也没有俗气难看的。 谢景执起身,“那便连头上这些都要了吧。” 林芙清拦住他正在解钱袋的手,“爷,只要两叁套便好,奴穿不上这么多。” “无妨。”谢景执另拿出那份脂粉首饰单子给她,“这是我让那里头的脂粉娘子给你配用的,你看还要什么,顺道一并买齐。” 那单子上什么都有了,从月事用品到胭脂香粉、手帕肚兜亵裤,甚至首饰都配了十来套。 可谓事无巨细,并无遗漏。 林芙清又想起来他的,问道:“爷,那张单子上你的衣物可买了?” “方才我已挑好合意的颜色和样式了。”谢景执刚才就已经叁下五除二地按照她单子上要给自己添的衣物买好了。 他从没有陪女子上过街,给自己买东西时因嫌麻烦也是极为随意,只要精贵便可。但对于林芙清,他可以花时间等,让她慢慢精挑细选合心意的。 他又给林芙清要了件月白色的连帽披风,说是怕逛到日落后月上柳梢多寒冷。 思索过后又叫人把几件狐裘斗篷包了。 店中的人看二人相貌十分般配,本就貌美的林芙清换了一身行头出来更是有如仙子般光彩照人,不过看她开口说话没有声音,也就懂了这美人原来是个喑人。 连在柜台的掌柜也不禁惋惜,此等出众气质容貌的人竟身有残疾。 这美人来时衣着类似侍女款式,还是个哑巴,大家心中又多了一层猜测,觉着谢景执应是哪位有着特殊癖好的富家公子,而林芙清怕是府上的侍女,因美貌和哑疾得了公子宠爱,这才带着出来以金银博美人一笑。 五陵年少多浪荡,一曲红绡不知数的也不是没有,她们这些商贾之人见得多了, 不过既是开门做生意,便没有开口得罪财神爷的道理, 脂粉娘子笑着高声恭维道:“看来郎君陪娘子上街不仅舍得花钱,对娘子也是百般体贴得紧呢。” 店丫头也跟着附和, 此话等同于将两人看做一对寻常夫妻了。 林芙清笑着本想澄清,但转念一想,她与他夫妻之间该做的事都做了,又何必此地无银叁百两,如何解释都不对,便由她们所说。 谢景执听了心情倒是很好,付了多余的银钱令她们不必找开,权当赏了,依旧写下地址命人把所有物品同单子送去城南府宅。 “这身很好,便这么穿着吧。”谢景执牵起她的手走出铺子。 幻术 “爷,我们还不回去么?” 面前的桌上摆了烧鹅、桂花莲藕、什锦菜、紫菜丸子汤等几样家常菜。 林芙清舀了一个丸子吃下,想起他刚刚说要逛到月上柳梢。 “不急,难得出来,再带你四处转转。”谢景执夹起一块烧鹅放到她碗中,自己也尝了一块。 买完东西已过晌午, 二人此刻才坐在这家食肆点了些饭菜填饱肚子。 西市里道路巷子四通八达,其中不乏一些地下赌场、决斗场,更有一些暗角风月地。 饭后,谢景执带她先去了千幻彩楼,那是个表演古彩戏法的地方。 刚过晌午,正是午歇时候,楼中客人不多,店里伙计招呼二人找了个视野极佳的位置坐下。 等客满十桌,幻术师才登场。 这幻术师是个四十来岁的长脸男人,中等身量,脸上画着色彩缤纷的鬼脸,头戴黑色高帽,身披黑色披风,上场之后他打算先表演些暖场的小戏法。 他抬首四下张望,当看到那一桌容貌出色的俊男美人,便走下台来到谢景执二人面前,微微垂首抬手请示谢景执是否可以请身旁女眷配合表演戏法。得到谢景执的首肯后,他转向林芙清,从披风后拿出一根细长的绿条和一个火折子,用火折子点燃细条后,他双手一上一下紧握绿色细条,示意林芙清吹一口气。 林芙清略显兴意地前倾身子,轻吐出一口香气, 火光熄灭时,幻术师握在细条中段的手便快速向上一滑再打开,那顶端登时绽放出一朵鲜妍的花朵来,不仅香气扑鼻,细看上面还沾着水珠,就像是刚从枝头摘下来拿到人面前一样。 林芙清见状捂唇惊喜不已,谢景执坐在旁边看着她笑而不语。 在周围赞叹的鼓掌声中,幻术师把花朵交给她,单手放在胸前向二人行礼,道:“仙女点花,小小美意,献给这位美若天仙的娘子。” 林芙清闻言收下,亦是微微垂头表示感谢。 他又走到另一桌携了女眷的看客那儿去,仍是请示过后,便取下帽子在手里打转翻动,令人眼花缭乱,随后他把帽子向上立于手中,问那女子拿来手帕盖在帽上。 幻术师食指放在唇边表示静声,片刻后令女子站起掀开手帕,那帽中居然跳出来一只白兔扑进女子怀中,女子惊讶后笑颜逐开,抱着得来的白兔爱不释手。 “此为月上玉兔,请笑纳。” 幻术师送完花和兔子回到台上,从袖袋拿出了一张深色帕子抖开,前后翻面向座下各位看客展示了一遍,再走下台选了其中一桌客人,让一个男看客检查帕子是否有异。 待客人确认无疑后,便把帕子攥在手里包成拳头,又走到另一桌客人那里,转动拳头让那几人仔细观察,再次确认帕子、拳头后无疑,幻术师才又面对着众人走回台上,另一只手以两指钻入拳头虎口,只见他面部神情好似暗自发力,一点点在拳头中对抗地往外拉着什么。 忽然他一个用力趔趄,差点往前扑倒的同时手抬高向上一挥,包成拳的手掌也张开了,霎时间从他掌心中飞出几只喜鹊,扑闪着翅膀向高空盘旋而去—— 而幻术师的脚跟也站稳了, “好!” 这一小戏法也引得满堂喝彩。 林芙清都觉惊奇,她把玩着手中的花儿,好奇道:“那帕子是怎么变成鸟儿的?还有这花儿、兔子。他是怎么弄的?” 往年元宵佳节时,她曾上街逛过灯会,在人群中也围观看过吞剑、胸口碎大石,小狗儿跳火圈等民间技艺,但这么近距离的戏法变物还真是头一回看。 “不知道。”谢景执懒洋洋靠在圈椅中,捻了颗糖麻花丢进嘴里,“就是一些厉害的障眼法吧。” 看他吃糖麻花吃得津津有味,林芙清凑过身子去,“爷,给奴也吃一个。” “嗯。”谢景执应了,转过去与她面对面,微仰起头从唇中抵出小半截麻花示意她过来吃。 “......” 这人怎么总没个正形儿呢? “奴不要吃了。”林芙清看他那不知羞的样儿无赖得很,“说完”嘟了下唇,转回身子。 谢景执笑着收回舌尖的麻花,自己嚼着吃了,明知故问道:“怎么又不要了?这是耍的什么性子?” 林芙清看也不看他,才不理会他的打趣,自顾自盯着台上幻术师准备下一个蒙眼掷飞镖的戏法。 千幻彩楼里的两个帮手推来一个可容身一人的大转盘,幻术师已经选好上来体验的幸运看客,他和看客一起,眼上双双被蒙起黑布,其中一个帮手将看客带到转盘前,令他手脚打开,成大字型绑在转盘上,另一位帮手端着装有数十枚飞镖的托盘走到幻术师身边,先抓起几个放到他手中,此时前头那带着看客的帮手已把转盘启动。 随着转盘轮转,绑在上面的看客也跟着头脚倒悬,旋转轮回起来。幻术师闭气,耳动听声,胸有成竹地抬手掷出飞镖—— 飞镖刹那间就脱了手直飞客人而去, 见状,台下看客们摒起呼吸,伸颈观看,替那看客捏了一把汗。 而在众人的提心吊胆中,银色飞镖凌空划过,稳稳插在那人肩膀之上的空处, 众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都发自内心地鼓动掌声欢呼。 林芙清亦看得目不转睛, 谢景执便把一颗麻花送到她唇边去逗。 林芙清垂眸看到,启唇刚要咬住,他就往回撤走,在她闭上嘴时他又给人递过去,眼看就要咬住时他再次眼疾手快地收回,没让她吃到。 就这般几次烦人的戏弄后,林芙清不由得转头瞋了他一眼。 美人眼波流转,那双含着秋水的双眼欲语还休,微嘟起的唇隐含嗔意在怪他,“爷,你又不是叁岁小孩儿了。” 谢景执忍不住闷笑出声,把麻花推进她唇间,让她如愿以偿地吃到了。 台上的幻术师表演完一轮蒙眼射飞镖,依然得了满堂叫好打赏。 被选中配合演出的那位看客被帮手上前解开绳子松绑下来,等解开蒙眼的黑布往后一看,瞧见那大转盘上全都避开了他的人形飞镖图后,红着脸大呼刺激。 帮手得到幻术师的授意,送助演看客下台时,给他那桌送上了一盘时令水果以作谢礼。 幻术师扔飞镖扔得满头大汗,他饮下手中热茶润喉,清了清嗓子,道:“接下来,鄙人将令小徒一起上台为诸位表演通天摘蟠桃。” 他话音刚落,一个扎着双丸子头的小男童便拖着一个木箱蹦蹦跳跳走上台来,约莫四五岁的年龄,神色天真烂漫,先笑嘻嘻地放好了木箱对师傅问安,又对着众人有模有样地拱手行礼。 幻术师轻抚他头顶,问道:“徒儿,诸公今日如此捧场,你可愿为诸公摘来仙桃助兴?” “徒儿愿意!可是师父,这个季节哪儿有桃子呢?”小童咬着手指头,似是不知,懵懂问道,忽然他面上仿佛有灵光一闪过,又兴高采烈地拍手自问自答道,“对了!王母娘娘那儿有!上王母娘娘那儿去!徒儿上王母娘娘那儿去摘借!” 幻术师微笑,赞许地点点头,他打开脚边的木箱,取出一团粗大的绳子,约有几十丈。 此时立在楼上的帮手用撑杆将他师徒二人头上的房顶处掀开一块方方正正的小窗,是刚好能容那小徒通过的大小。 幻术师将绳头向空中一抛,那绳子居然挂在了半空,随后像是活物一般不断向上上升,直穿过屋顶小窗伸出外去,而后还在不断延伸,看着隐隐约约有升到云端的架势。 幻术师把小徒弟叫过来,命他攀爬。小徒弟果然像蜘蛛走丝网那样攀爬而上,越爬越高,渐渐没入云端,看不见了。 屋内看客大都起身围上前,抬高了头往屋顶小窗看去, 林芙清为那小童担心,也斜着身子仰头去看。 过了一会儿,从天上接连掉下几个硕大的桃子。众人接住啧啧称奇,猜测那小徒莫不是真的爬到了南天门直奔蟠桃园去了? 看客们看得出神,期待着更多桃子的掉落,忽然!那根绳子失了固定般松掉下来,幻术师大喝一声,惊道:“完了!有人把绳砍断了,我这徒儿如何下得来啊?” 他正心急如焚地跺脚,头顶小窗又掉下个圆形的黑色东西,众人一看竟是那童子紧闭着双眼的头!不禁惊叫阵阵,后退连连。 林芙清也吓了一跳,立刻双手捂住眼睛,镇定些后才稍微挪开手指,从指缝中窥看。 那幻术师捧起小徒头颅,悲怆大哭:“一定是偷桃时被天兵天将发现了!斩杀了我这小徒!”正哭着,又掉下一只穿着小布鞋的小脚来,不一会儿,噼里啪啦的,肢体、躯干纷纷落下。 幻术师面色悲戚,涕泪四流,一件一件捡起来装进木箱,跪下哀求:“求诸公可怜!赏几个钱吧,好让我将这小徒弟好生安葬!” 看到这一幕,几乎在场的每一桌看客都被牵动了心绪,纷纷解囊打赏,将银钱投入幻术师摘下来放在地上的黑色高帽中。 林芙清觉得小童可怜,眼中不觉含了泪。 谢景执看她红了眼眶,便挪动圈椅离她坐得近些,拿出一锭银元宝放入她手中,然后握住她的手,暗自使了内力带着她向前用力一丢,银元宝飞出,准确地落入帽子正中。 幻术师听到银元宝重重砸入帽中的声响,才拍打着箱子说“小徒啊小徒!还不出来谢诸公赏?!” 他将箱盖打开,那小童披头散发从箱子里走出来,面上仍然笑嘻嘻的,哪里还有刚才面如死灰的样子? 姐夫不可以1(现代AU/清纯女大学生在线) “哎呀爹地……可是我真的不想去嘛……” 点单台前,林芙清把手机放在耳边,她用甜美的嗓音对着话筒撒娇,手指头点在菜单上示意要一杯生椰拿铁。 “糖量、冰量一切正常吗?”收银员轻声和她确认, 面前皮肤白皙、长相甜美的女大学生点点头, 收银员会意,收了钱之后在打单机上快速帮她下好单,再撕下单号条给她, 林芙清夹走单号票,握着手机站到一旁等。 “我早就和小谢打过招呼了,他那儿离你学校也近,估计现在已经过去接你了,我让他顺便再带你吃个晚饭,别整天在学校里吃些没营养的东西。”电话里头林载德的语气毋庸置疑。 林芙清还是试图说服父亲:“不用啦,我能搞定,爹地,别麻烦人家了。” “怎么会麻烦?小谢说他那边房子正好空着。这年轻人靠谱,我也放心。” 林载德抽着雪茄,面前的办公桌上堆满了需要他过目签字的文件。烟雾升腾,缭绕着挂在身后墙上的字画框,上面写了四个大字:“天道酬勤”。 这时秘书阿杏走进来悄声提醒他会议时间到了,他点头表示知道,然后忙里抽空地交代着电话那头的女儿:“听话,爸爸要去开会了,懂礼貌些,别让人白跑一趟,要听小谢哥哥的话,知道吗?好、好、就来了……拜拜,宝贝女儿,记得听话,啊。” 没等林芙清跟他道别,林载德就急匆匆地挂断了电话,想来也是不想再从女儿口中听到拒绝。 好吧…… 林芙清放下手机,按熄屏幕,叹了口气。 这时电子叫号声响起, 她低头看了眼手上的单号,走过去,接过咖啡店店员双手递来的咖啡,说了句谢谢,转身走出咖啡店。 林芙清刚出店门就看到了那一辆不算陌生的黑色迈巴赫停在路边打着双闪,心跳顿时乱了节奏。 日落时分,正值饭点,许多学生结伴出来觅食。古朴典雅、书卷气息浓厚的大学城内出现这样的豪车实在太过张扬另类,引得过路的学生纷纷侧目。 车窗半降,不难看到驾驶室里面的男人——内着米色高领毛衣,外套一件深卡其色羊毛大衣,梳着美式前刺,他薄唇挺鼻,星眸深沉,一张英挺的俊脸面无表情。外套袖口处镶嵌着纯金打造的复古图章袖扣,在夕阳照耀下折射出亮眼的光芒,更显他上位者的疏离贵气。 此刻他一双星眸通过副驾的车窗直直望向咖啡店门口那个内搭挂脖白色吊带、外罩浅蓝色印白猫咪图案宽松毛衣、下身白短裙加玻璃丝袜、脚踩棕色短靴的清纯女孩。 外人眼里一看就知道,这男子分明是在此特地等候她的。 林芙清举着咖啡傻站,没想好要不要上车。车上的人也不着急,还打开了雨刷器冲洗前挡风玻璃上为数不多的灰尘,好整以暇地抱臂坐着,静等她的决定。 大概过了几分钟,一人一车就这么僵持着。 咖啡店外也有桌椅摆放,坐着一些学生、社会闲散人员。 对峙中的男女主角一看就有点故事感,颜值又都是不输明星偶像的高。朴素清高的学子们似乎也被这近在眼前的豪车刺激冲击到了,再看林芙清穿着打扮也是个女大学生的样子,所以这一出引来了一些柠檬精的围观,和不太好听的窃窃私语。 “什么情况?霸道总裁以权势相逼女大学生啊?”有胆大的好事者小声猜测。 好事者身旁同伴点评:“也有是可能为了真爱强势追妻。”后面有人马上接话,“偶像剧狗血戏码照进现实。” 另一个嫉妒又讥讽的声音说:“切~以为童话还是拍电视剧呢?爱什么爱,这身份差距,我看是包养还差不多。” “就是啊……也说不定是绿茶婊装纯,欲擒故纵钓富二代呢~” 怕人听见,又怕人听不见,其实那些人的音量不大不小。 林芙清自然就听到了这些揣测,犹豫再三后她只好硬着头皮,在周围三三两两学生们好奇的目光下打开副驾驶车门溜了进去, 那些话也不知道车里的男人听到没。 “姐夫……”林芙清关上车门,坐定后低着头小声叫人,为了掩饰尴尬,她还咬着吸管吸了一口拿铁,“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打你电话占线,去你宿舍楼下把你同学叫下来问的。”男人停掉雨刷器。 是那个叫绿什么跳的,一个女孩子叫绿跳?似乎是这个名字,奇奇怪怪,他记不清了,也懒得记。 林芙清回想,接到爸爸来电前,她确实发微信和室友绿翘说过要来这家叫“遇”的咖啡店喝点东西。 “哦……应该是刚才爸爸在和我通话,所以你的呼叫进不来。” 听到女孩的解释,谢景执按下升窗键, “林叔叔都跟你交代好了?” 两侧车窗关起,隔绝街上的嘈杂声,外面的人也看不见里面的情况了。 车窗陡关,突然密闭安静下来的空间让林芙清有些不自在,她挪了下屁股靠近车门。 “嗯……爸爸跟我说了。” 她正应答着, 谢景执忽然俯身,带着一股古典木质香水的气息靠近, 他右手搭在椅背上,左手朝她的脸蛋凑过来…… 林芙清下意识仰头往后避靠,柔背紧紧贴在车座的靠背上,她不自觉屏住了呼吸,整个人几乎像被谢景执圈在怀里。 男人的手从她面前经过,停在侧脸边,帮她挽起垂在颊边的几缕碎发挂到耳后,再顺手理了理搭在她肩上的大波浪长卷发,又举高手臂拉下安全带,帮忙扣上。 做完这些,他撤离上半身坐回自己的位置。 “晚饭想吃什么?”谢景执自然地拿过她手中的咖啡饮品,就着她咬过的吸管含上,毫不在意地嗦了一口。 吸管上端印了一圈淡红色的唇膏印,他嗅到一股淡淡的水蜜桃味儿,跟她一样清新甜蜜。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薄唇不偏不倚,恰恰对准覆盖在红印上。 那是她喝过的呀…… 林芙清脸红了,磕磕绊绊地质问他:“你、你怎么这样……那、那是我喝过的,上面有口水……” 谢景执不以为然,把纸质的咖啡杯放到杯架里,“你的口水,我吃得还少吗?” 林芙清听了他的话,不由自主地想到那些画面,她芳心乱跳,耳朵都开始发烫起来, 谁知男人又添了一句更过分的:“别说口水,你下面流出来的水,我一样吃过。” 看起来非常有涵养且高冷的男人居然会说出这么下流的话, “啊……”林芙清羞愤欲死,伸出手去捂他的嘴,小声警告:“你别说了!” 谢景执想笑, 他拉下她的纤手,在那柔软的掌心捏了下,勾唇问道:“想好吃什么了没?” “……omakase。” 得到答案的男人将车子发动,缓缓驶出大学城。 附近的商圈是城市里的金融中心,这里林立着许多餐厅,其中不乏环境、味道俱佳的。 一家名为野鸟的高级日式料理店也坐落在这里,并且消费水平不低。 包厢内, 林芙清小口吃着鲜虾炙烤寿司, 谢景执这时脱了外套,挽起白色的毛衣袖子至肘弯,露出精壮有力的小臂。他拎起茶壶,给林芙清斟满一杯热气腾腾的大麦茶,“我那套房子离这里不远,你想的话,今晚就可以入住。” 他下午过来寻她时就让阿姨提前收拾布置好她的房间,也吩咐女助理去采购了一些女孩子的日用品、护肤品和冬季衣裙等送过去。现在应该已经一应俱全了。 看着林芙清喝下一口大麦茶解腻,他举筷夹过料理师做好的红酒鹅肝金枪鱼寿司,“我也会住在那里。” 林芙清听到,差点噎着,“什么?!不是说空着,暂时先借给我住的么?咳咳……” “对,但那是我的房子,我应当享有居住权——你只是来借住。”谢景执云淡风轻地回答,大掌轻拍她的后背给她顺气,“何况,我那里很大,不怕挤,再来两个人都随便住。” “……”她确实反驳不了,人家斥资购置的房子,爱住就住。 可是,谢景执身为一个家底丰厚的优秀青年企业家,他名下产业肯定多得很好么……至于非得跟她住同一间房子吗? 看她只是轻咳了两下,没真的噎着,谢景执收回手,把鹅肝寿司放进嘴里嚼动,他挑眉,“别这么惊讶,吃吧,吃饱了我带你去看看。” 料理师在这时放过来一小碟摆盘精致的三文鱼刺身, 于是林芙清闷头吃起鲜嫩爽口的三文鱼,不再说话。 她今年大四,即将离校实习了,就近在金融中心面试了个专业对口的外贸公司,顺利拿到offer后准备大展拳脚。 但是离校实习申请通过后一周,她被通知将不能再在校住宿,所以才一时急得需要立刻找到房子搬出去。 林家在Y市也有两处房产,可是离金融中心都不太近,林芙清还没有驾照,早高峰公车拥堵、地铁难挤。林载德得知此事后心疼女儿,想在Y市请个配车司机专门去接送她上班,被嫌麻烦拒绝了。又担心女儿早起通勤会很辛苦,也不放心单纯的女儿独自找中介,怕她会上当受骗。 想来想去想到谢景执这位年轻人上个月刚回Y城,女儿之前也是见过他的。因生意两人又来往过几次,林载德觉得他待人接物很不错,酒品也很好。加上两个年轻人只相差四五岁,想着沟通起来也方便,便托他帮忙,带女儿找个靠谱的中介在附近租个环境好的房子。 想不到谢景执爽快答应,还表示自己凑巧就有一套空置的房产在这边,能解燃眉之急,可以借给林芙清住满实习期一年。 林载德听了自然高兴,连声说好,就放心把林芙清托付给他了。还特地去电叮嘱宝贝女儿要听话、懂感恩,不要辜负这位年轻人的仗义相助,也不要失礼寒了人家的心。 …… 「绿翘:妈蛋!!是翘不是跳!!」 「芙清:什么叫你那里很大?」 姐夫不可以~2(现代AU/药h) 当车子进入到地下车库时, 纠结了一路的林芙清终于支支吾吾地开口:“姐夫……要不还是算了吧,我就不上去看了,我自己能在外面租到房子的。” “你一个女孩子独居,不安全。” 林芙清还想再挣扎一下,“可是……” 谢景执截断她的话头:“再说了,你父亲把你托付给我,我理应负责到底。” “那、那是因为爸爸不知道我们的事呀……” “呵,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谢景执嗤笑。 “这样不好,你原是姐夫……” “姐夫?”谢景执冷笑,“我算你哪门子姐夫?” 且不说他和她的姑表姐莫玉环没有订婚,甚至连情都不曾有过,只是因为长辈之间认识,恰逢知道了两人都单身,才乱点鸳鸯要安排相亲,两家还借着由头一起吃了个饭,恰好那天林载德得空,也带着林芙清去蹭饭了。 夏日里穿着齐膝白裙子的姑娘身形窈窕,一头柔顺乌黑的长卷发被珍珠发带轻轻系在颈侧,她站在包厢门口,从父亲林载德身后探出头来,额前一缕头发调皮地垂下,笑意盈盈,乖巧地向在座长辈问好。 他几乎一眼就被林芙清吸引了, 那莫玉环只记得名字,长什么样子他那天过后根本记不起来。 同为生意人,生意场上时常会遇到不稀奇。 谢景执应酬中也曾偶遇几次林载德,林家不如谢家——不,基本场上也没有几家实力能超越过省级首富谢家的。可一向自傲的他竟甘心主动圆滑,奉承讨好林载德,只为一来二去,让她的老父亲对自己留下好印象。 后来夏日将尽,莫玉环组局邀请圈中好友在自家别墅里举行秋前派对,男男女女人数众多。 谢景执那天也收到邀请微信,本想置之不理,哪想到容时不懂如何得知了这事,非要去凑热闹,他就被拉着一块前去了。 之后他很庆幸那天去了——暑假尾声、即将回校的林芙清也在。 她那天站在草坪上烤着牛排,身上穿了一件驼色薄风衣,腰间系着同色腰带,把腰身扎得盈盈一握,弱质芊芊。往那儿迎风一站,浓密乌亮的长卷发就飘在脑后,一张清艳的脸蛋素面朝天,真是亭亭玉立,如清水芙蓉般落落大方。 也不知是认真烹烤了不尽人意,还是原就贪新鲜闹着玩儿。谢景执看到她烤着烤着,就用长叉子叉起那块变得焦黑的牛排向旁边的人展示,还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一向温婉乖巧的姑娘笑得狡黠无比,令乏善可陈的聚会画面都变得生动起来。 派对上莫玉环和一个官二代打得火热,当众相拥热吻。 容时神色间揶揄他,他无所谓,自顾自坐在白色软椅中,晃了晃酒杯里的冰球,仰头喝下一口威士忌。 林芙清也喝了点樱桃味的气泡酒,见了他俏皮地笑着,打趣管他叫姐夫,少女饱满的苹果肌充满光泽,卧蚕笑起来清纯生甜,眼角下一颗小痣更显娇俏可人。 天色渐晚,众人从屋外挪到了屋内活动, 秋风乍起,厅中开了暖气, 请来的DJ在壁炉旁架起碟机打碟,酒精上头的众人开始随着震天响的音乐狂乱蹦跳喊叫,一时间群魔乱舞,派对气氛达到顶峰。 容时在人群中还拥着一个异国美人上下跳动,他戴着骚气的猫眼墨镜,耳垂上的钻石耳钉光芒闪烁不定,手指在空中摆出rock and roll的姿势。 谢景执不反感这样的场面,但也一贯不热衷。 林芙清也没有加入,她不胜酒力,脱了风衣散热,里面穿着的一条藕紫色长袖针织连衣裙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材。 不知道是谁的酒杯里放了助性的东西,她一个没注意,阴差阳错拿到还喝光了,不久就软绵绵地歪倒在沙发靠背上,娇美的脸蛋透出不寻常的潮红,纤指的手指抓着领口无意识地扯着。 谢景执在旁边立刻就看出她的不对劲。 厅内乌烟瘴气的, 他扶起她的头,她迷离着双眼辨认,还能认得他。 他叫她名字,她似醒非醒,似应非应。 周围闹哄哄的,他和她都听不清彼此在说什么, 无奈谢景执只好抱起人上楼, 厅中沉浸在狂欢里的众人根本没有注意到这对俊男美女的悄然离去。 在别墅的上层找到一间安静的空房,他把林芙清放到铺着软垫的大床上后就打算再出去给她找点温水喝。 可刚转身裤腿就被拉住了, 少女美目半闭,长睫浓密,小巧琼鼻下樱唇轻张着,有气无力地吐息,她已扯下了领子和胸罩带子卡在手肘,露出白皙的肩头和胸前一大片春光。 林芙清无意识夹紧双腿磨蹭腿心,娇声呢喃:“姐夫……怎么这么难受……我好难受……” 说他是借着酒精释放暗黑面的禽兽也好,说他是见色忘义趁人之危的小人也罢, 总之是她拉住他,嘟着水润红唇媚声央求他的:“姐夫……帮帮我……好热……我不舒服……难受死了……” 对林芙清本就有好感的谢景执受不了这样活色生香的性诱惑, 于是他捏着她尖巧的下巴吻上去,剥光她身上的针织连衣裙,随心所欲地尝遍少女身体每一寸馨香的肌肤,包括胸前的两团玉乳,还有那两颗艳红可爱的乳珠,都得到了唇舌温热舔弄的照顾。 最后他用舌头堵住她的小嘴,扶着布满青筋缠绕的粗长肉棒挺身刺进她娇软的嫩穴内…… 林芙清在他身下哭着,吟叫着,扭动柳腰,变成了一个女人,他的女人。 姐夫不可以3(现代AU/车震h/被男人压着狂操 在这之后谢景执确实有更不厚道的行径,用那天的事威逼诱哄她出来共度春风过几次——直到秋后开学,她回到Y市上课。 两人有过最亲密的负距离关系, 林芙清至今却还一直叫他姐夫。 呵……既然这么喜欢叫姐夫,就让她叫好了,正好增添情趣。 那几次她又羞又怕,在他身下既享受又羞愧的沉沦媚态他都还牢牢记得。 谢景执把车稳稳停在自家车库里,熄了火,解开两人身上的安全带,拽住刚要打车门的林芙清,就把她压在副驾驶上强吻。 “唔……唔……”林芙清下意识扭头挣扎,这突如其来带着压迫禁锢气场的吻让她心惊。 “姐夫……唔……嗯……”她才张嘴想说话,就捏住下巴,让软且有力的大舌从嘴角顶了进去,随之而来是男人更深入的舌吻。 大舌勾着她的嫩舌搅动吞吃,随后越搅越深,口腔里内一处细嫩的黏膜都被他舔遍了。 少女仰头张着嘴被迫接纳男人作乱的舌头,咽下他的唾液,感觉能呼吸到的空气越来越少,在强势的舌吻中被刺激得眼中泛起了一层泪水,来不及咽下的口水顺着唇角流下来。 两人分开时都在剧烈地喘息,唇间还连着一根银丝。 “很喜欢叫我姐夫?那你一会儿多叫点。”谢景执声音低低的响在她耳边,藏着某种压抑。他毫不费力就抱过吓软了身子的少女坐到自己腿上,拉下她脚上短靴的拉链脱掉,随手抛到后座。 男人的力量根本抵抗不了, 接着后背的文胸扣让人解开,短裙拉高堆到腰间,腿上的玻璃丝袜被撕开,裆口处亦不能幸免,只剩一层蓝白相间的蕾丝内裤保护着柔软的私处。 林芙清后背靠在方向盘上,双腿分开垂在男人腰侧,花心正对着男人的腹间,而腹下有一团硬物硌着她的腿根。 谢景执还是那样端坐在驾驶室的座椅上,在她面前,把手从毛衣下摆伸了进去。 少女的体温很暖,雪乳抓捏起来手感软滑柔腻,他用指甲刮过她的乳珠,不时两颗乳珠就颤巍巍地硬着挺立了。 “别这样……小、小谢哥哥。”林芙清再傻也知道他是生气了,她抓住正在作恶的大手,想要让他停止这种行为。 谢景执掀开她的毛衣,浓眉上挑,扯着嘴角玩味地笑,“不叫姐夫了?” 其实林芙清知道,表姐真正的择婿首选是那个官二代。她一开始只是动了顽皮的心思,想逗逗这个高冷的谢家大哥哥,后来一直管他叫姐夫也是因为愧疚——愧疚于自己居然因为错喝了酒而大胆勾他一夜荒唐,愧疚于这原本是表姐的相亲对象却被她有违道德地“截胡”。 谢景执以那件事为由叫她出去时,她心里既期待又内疚,倒也没有觉得是被他欺负了,在他身下时甚至觉得享受其中。 可是几次下来,内心的不安愈演愈烈, 她发现自己好像有点喜欢他了…… 所以一直想用姐夫这个称呼去提醒自己不能沦陷一错再错。 趁着开学就匆匆逃回了Y市。 “我错了……不……嗯啊……” 然而没有给她认错的机会,谢景执头埋到她胸前,用力含上玉桃的尖端啃咬。 少女身上散发着一股水蜜桃味,奶头粉嘟嘟的,她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有种不可言喻的吸引力。 谢景执轮流舔咬两团雪肉,同时手掌向下,长指拨开她的内裤插进去。 少女的身体被男人疼爱过几次,熟悉他的气味和抚摸,这样略显粗暴的逗弄也能让她起反应,小口处此时已经湿乎乎的了,他顺着湿滑的爱液将手指尽根深入,指上带了些力气去抠挖小穴的嫩肉。 林芙清被他带着气指奸,抠得她敏感的花心内又疼又痒,她害怕地用双手抵住男人的肩膀,抬起屁股,试图脱离,“疼……别这样弄呀……呃啊……姐夫……” 拒绝,又是拒绝。 谢景执从她乳尖上抬起头,清朗的嗓音隐有几分薄怒:“奶子不让吃,小穴不让玩,芙清,你真是一个不听话的小姨子。” 他抽出手指,双手托住她的腰身把她翻了面,然后拉开自己的裤链、扯下男士内裤,放逐出那根挺立的粗长硬物。 林芙清听到拉链声,慌得想要撑起身挣脱,“别……不能在这里。” 可是逼仄的空间里,身后又有男人的桎梏,她能逃到哪里去? 谢景执把她按住,竖起肉柱从蕾丝内裤边猛地刺进去——然后不等林芙清适应就用力肏弄起来,狠狠地顶撞颠弄。 突然入侵的异物让穴内饱胀感十足,男人用力顶弄的力度让林芙清感觉那根肉棒好像要穿透她的小肚子一般,顶得她的心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 刚进入少女体内,坚硬的龟头就直直顶到了宫口处,卡得她深处生涩发疼,还一下一下地退出又重新狠狠撞进去。 “哈啊……唔啊……”林芙清背对男人趴在方向盘上,脸侧着贴在上面,她看不见谢景执的表情,但低头能看到自己的小腹处都凸起了一条长形的硬物。 他一定是很生气了,此前他也弄过她几次,都极尽温柔体贴,没有这么粗鲁过。 少女的柳腰被一双大手紧紧握住,前后推动,承受着肉刃的破开进出,任她如何扭腰摆臀也逃脱不出去。 林芙清用手去掰开谢景执掐在腰上的指头,“啊……姐夫!姐夫!嗯啊哈……别这样……啊……太重了……好深……” 她努力抑制住被男人用力撞碎的吟哦,小声求饶:“谢景执……嗯啊……你别这么用力……好痛……真的痛……呜呜……呃啊……” 谢景执一言不发,蓄发蛮干,次次顶到她娇嫩的小子宫,一用龟头碾开那个圆圆小小的入口,宫口就被刺激得收缩含住龟头,少女紧滑的媚肉剧烈蠕动摩擦着缠柱暴起的青筋,让他爽得气血上涌,只红着眼睛,想把全身血液里翻腾的欲望狠狠发泄在她身上。 他俯身去舔咬她的脖颈、耳垂。 大掌绕到林芙清身前伸进毛衣里罩住一团绵软的雪乳,用力揉搓,把那团柔腻的雪肉揉得发红变形。 谢景执听到林芙清抽泣起来,她哽咽着,被他操得语不成调地说:“别捏了……疼……我听话……呜呜……啊……嗯啊姐夫……我、我让你吃奶子、玩小穴……嗯呃……别、别这么用力、好不好……唔……谢景执……嗯嗯啊……” 媚惑的尾音带了点哭腔叫他,好像真的受不了了。 谢景执停下了,但没有退出,他让少女腿心插着自己的肉柱,用有力的臂膀捞起她骨肉匀称的长腿,把人转回面对面的姿势。 林芙清一转回来就扑进他怀里,装着乖巧顺杆往上爬,软软地抱住男人精瘦的腰身,同他商量:“别这么用力好不好……真的好痛,不骗你……” 惯会装乖卖俏的。 “还敢不听话么?”谢景执回抱她,把人牢牢圈住,腰身缓缓挺弄起来。 “不敢了……”林芙清哭得睫毛都湿了,却主动拉高毛衣,露出一对雪白可爱的玉乳,羞涩地挺着送到男人唇边。 温言软语的认错令男人很受用,况且她还主动挺着奶儿让他吃。 谢景执咬了一口乳尖,开始抱着她缓缓上下抛动,微微颤动的雪色乳波荡漾开缠绵悱恻…… 狭小昏暗的空间里,男女紧紧相拥在一起,下身紧密相连着。 动作很小,但很深入。 如此温柔的碰撞让两人都满足得喟叹, 不知被抱着插了多久,林芙清闷声吟叫,觉得整颗心都变得柔软潮湿,连同下半身一起,软得好像融化了,化作了涓涓春水,从小穴流出来,滋润着正在入侵她身体的男人的肉柱。 谢景执同样内心缱绻,被湿热暖滑的媚肉一下一下吸绞着,他舒服得低声轻哼。 少女的娇喘越来越急促,媚叫着不满:“姐夫……快……快一些……再快一些呀……” 话音刚落已经被男人推倒在方向盘上, 谢景执握住她的膝盖打开, 长腿向上分开压在两侧,形成一个M字。 少女暴露着腿心处嫣红的小穴,被男人狰狞的肉柱撑开插入,快速进出,猛力抽插,粉嫩的玉臀被压扁又回弹。 “喜欢姐夫这样干你么?嗯?”他迅猛挺腰,用力爆操着身下娇软的姑娘。 快感迭加增强,林芙清摇着头,说出口的却是:“呃啊……哈……喜欢……还要……” 少女艳红紧窄的小穴口被拍打得都泛起了一圈白沫, 谢景执越干越快,越干越深,像不知疲倦的打桩机。 操得林芙清呜呜哭叫,美眸翻白, 不一会儿她脑中忽地闪过一道白光,蜷缩着脚趾,整副娇躯抽搐起来。 谢景执拉下她口中咬着的毛衣,与她缠吻, 处在高潮中的美人无意识地吃下男人的口水, 而男人再重重快速地操了十几下后,低哼着把滚烫的精液射入了她剧烈收缩的花心深处…… 林芙清大张着腿,被操得浑身发软,无力地仰面躺在方向盘上,汗湿的小脸通红,她双眸紧闭,张着小嘴喘息。 男人拔出肉柱,把她的腿拢起,用力拧了下她的奶尖儿,威胁道:“夹紧了,射给你的这些宝贝要是敢漏出来一滴,我就告诉所有人,说你小小年纪爱发浪,勾引得姐夫在车上就开始操你,还操得你合不拢腿,知道吗?” 这人说的都是什么话嘛…… 但她不敢忤逆了,“嗯啊……” 谢景执展开宽大的大衣外套披在林芙清身上,遮住她圆润的翘臀,光裸的长腿,以及丝袜、裙子被撕坏的痕迹。 他打横抱起高潮后全身无力的姑娘,对着门禁刷脸,长腿迈入独户电梯。 缩在男人臂弯里,甜美娇软的少女粉面含羞,听话地把双腿紧紧并拢,被干得一塌糊涂的嫩穴内含着男人刚射入的新鲜精液,生怕会流出来滴到地上。 铮亮的电梯门映照出男人英俊的脸,他志满意得地笑着—— 没关系,用不了多久,姐夫就要变老公了。 到时候,他有大把时间,用老公的身份光明正大地继续肏哭她。 宫里有个姑娘叫柳絮/AU 天真朝二零二年冬, 宣帝驾崩,举国同悲哀悼。 太子沉痛登基,执政朝堂, 改年号为景, 后世人称景帝。 …… 早朝上, 文武百官你方唱罢我登场,就封后一事展开激烈讨论。 新派势力野心勃勃,各怀鬼胎,皆想扶持自家族中才貌出众的嫡女逐鹿中宫。 而老派保守顽固,认为新皇初登大宝,正是需要建立口碑的时候,万万不能在此时弃糟糠之妻任天下人指摘效仿,便支持太子妃林氏晋妃为后。 糟老头子们各执一词, 年轻帝王听得头大,但两派之中能臣辈出,皆是国家之栋梁。 手心手背都是肉,一时竟也无可奈何, 便只由他们去吵。 封后之事的有意搁置, 使两派争执每况愈烈, 开春后,新派甚至上奏强押皇帝动手安排选秀之事,但在旧派的插手下,每每也能打岔按下。 是以, 直至新帝继位后的盛夏, 后位都一直悬空着。 而柳絮陪着自家小姐从东宫入主扶摇宫为一宫之主,到这时也已有半年之久。 夜凉如水, 扶摇宫中荷花开得正盛, 粉绿相间亭亭出水,飘来满池荷香清爽。 池中立着一个小亭, 一对男女在其中对月狂饮。 酒过几巡, 里面不断传出男子激昂慷慨的发言: “这些啰里吧嗦的老头,屁大点事动不动就写个折子来烦人!” “朕喜欢谁,便立谁为皇后,碍着他们什么事?!” “谗言佞语,朕迟早一脚踢爆他们的狗头!” 忽而一阵凉风幽幽,扑面拂过, 卷走了亭中些许酒气, 年轻帝王扶额一晃,星眸中恢复几分清明, “……芙妃,方才朕都说了些什么?” “陛下在和臣妾在吟诗呢。”林芙清歪着头,笑得单纯无害,拎起酒壶为他又斟上一盏琼浆。 谢景执举起酒杯,对月悠悠吟道:“……凉风有信。” “秋月无边,陛下,喝完这一杯,还有下一杯哦~”林芙清接下一句,莞尔提醒道。 “……” 偷听的柳絮端着托盘隐在暗处,突然觉得小姐好像很会审时度势的样子。 夏日犹如一尾滑不溜秋的鱼, 很快从指尖悄无声息地溜走。 该来的还是来了, 七月五日,宫中小办选秀, 王将军家的嫡女、虞尚书家的孙女、罗刺史舅父之女……林林总总只象征性选进来了七八人。 陛下忙于政务,一直未召过一人侍寝。 不过倒是还时不时往小姐所住的扶摇宫来,说是只有在这里才能安睡片刻。 八月初, 陛下和小姐在宫墙边小吵了一架,两人闹得很不愉快,之后宫中盛传芙妃因恃宠而骄触怒龙颜。 很快扶摇宫中多了许多前来探望的妃嫔。 柳絮觉得很稀奇, 陛下还往这边来的时候,也不曾见过这般门庭若市呀,怎么如今失了势,反倒叫这宫中热闹起来了呢? 也许是来看笑话的吧, 她也不太想得明白。 而这段时日小姐行为也越发怪异。 九月七日, 林芙清跪在拔步床上热火朝天地翻找着什么,那架势搞得床榻都快让她掀了起来。 柳絮好奇地上前,“小姐,您在找什么要紧的物件儿呢?” 林芙清神神叨叨地头也不回道:“有些坏人会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放一些奇怪的东西,我正在查探。” “??” 小丫头不明所以,还想再问,就看到她从枕头下的暗格中抓出一个扎满了银针的布娃娃, “看!这个,很诡异吧?” 白色的布娃娃身上用朱砂写了林芙清的姓名和生辰八字,通体密密麻麻扎满银针,连屁股都没放过。 这是多大的仇啊?! 柳絮抢过布娃娃,气鼓鼓地一把扔进火炉里烧了。 九月十五, 虞美人送来一碗安神汤,从头到尾都盯着林芙清,催她快些喝下去。 她插科打诨,把装傻充愣发挥得淋漓尽致。 送走虞美人后,柳絮回来看到她端起那只碗,将碗里汤药浇在一盆君子兰中。很快,两人看着土中冒起了黑色泡泡,那盆兰花以不可阻挡的破败之势枯死下去。 柳絮心里好怕怕,从此膳食都要用银针试过才敢给小姐享用。 九月三十, 林芙清说心情郁闷,便前往御花园赏花喂鱼散心。 回宫路上却遇到王才人私自圈养的大狼狗发狂冲出,挣脱了牵绳往这边扑咬而来,路过的一队带刀侍卫及时护驾,围攻将那畜生砍杀了,才没有令它伤到人。 柳絮护着惊魂未定的小姐,自己也快吓尿了。 十月十二日, 不知怎么的,许是天干物燥,火烛不慎, 扶摇宫里走水了,险些就烧到了宫中主院这边。 幸好柳絮向来睡不深,人又机灵,腿脚飞快,闻到了烟味儿便叫醒沉睡的林芙清一起极限逃生。 司耀队几乎同一时间赶来,很快把火灭掉。 只是可惜那一池子干涸枯萎了的荷花连根都被烧坏了。 滚滚浓烟中, 小姐绝美的脸蛋被吓得惨白惨白的,漂亮的眸子里泛起了泪光, 还愣愣地看了宫门许久,神情好像既失落又委屈。 柳絮略一思索才想起,陛下已经很久没踏足后宫了。 对于失宠,柳絮以为小姐会渐渐习惯, 毕竟古往今来,后宫中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的例子多如牛毛。 不想在十月底时, 林芙清开始对任何人和事都变得莫名无比挑剔起来: “这鱼太腥了,闻着好难受。”林芙清捏着鼻子,一把将饭桌上的鱼汤推远,抚胸干呕。 她捂着肚子,望着平日里最爱的豆乳冰酪道:“我恐怕不能喝冰的。” “山楂?好像也吃不了呢。”她摇摇头,拒绝了蜜饯。 “屋中太热。” 林芙清让柳絮撤下几个火盆。 过了一会儿…… “屋中太凉了。” 又让人给加回来。 每日几次三番下来, 柳絮忍无可忍,决定重新再忍! 但她还是不吐不快:“小姐,就算是陛下一直不来看您,您也犯不着拿我出气啊。” “唔,不是,是我有身孕了。”林芙清嘟起水润的唇,一副有些抱歉的样子。 ??小丫头短暂地惊讶过后,提醒道:“……可是陛下已经快四个月没来了。” “嗯嗯。”林芙清点头,又摇头,“我没私通秽乱后宫,没有孙狂徒,也没有赤色鸳鸯肚兜。你知道的,我不爱穿那个颜色。” 柳絮这才想起,自从宫墙拌嘴事件后,小姐似乎确实快四个月没有使用过月事带了。 “小柳絮,你说我要不要做点烧鹅什么的去送给陛下,顺便再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呢?” 美人想到要可能即将要下厨就兴奋无比。 “还……还是别了吧小姐,就当是为了后宫的爱与和平、为了天下社稷生民安康……收手吧。” 柳絮看自家小姐跃跃欲试的样子,及时打断了她的筹谋。 开什么玩笑,还在东宫时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太子妃极喜在厨房大展拳脚,可是她做出来的菜……又有谁敢吃呢? 毕竟四司六局做菜要钱,太子妃做菜……要命啊。 有时候事情的发生就是这么急转直下,接二连三,令人措手不及。 陡然一道圣旨下来, 柳絮就这么背着两个小包袱站在了冷宫前, 她攥紧小拳头举在胸前,咆哮怒问身侧柔弱美丽的宫妃:“小姐,你!做!了!什!么!啊!?!” 然而林芙清对自己的厨艺好像并没有自知之明:“都怪你拦着不让我下厨大显身手。” 她还捧着脸叹息道,“抓不住男人的胃,就抓不住男人的心,久而久之陛下厌弃了我,自然就将我贬来这了~” “……” 柳絮抬头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她很惆怅。 好吧,日子再难也得过。 小丫头勤勤恳恳,兢兢业业, 翻土种菜~挑粪洗衣~生火烧水热饭~ 她这边刚在小菜地施了肥, 林芙清就不知从何处翻出来一张破旧的摇椅,她执盏温水,翘起二郎腿躺在上面摇头晃脑,掐着嗓子咿咿呀呀地吟唱:“近前看其,详上写着~秦香莲呐~三十二岁她~状告当朝……” ??这是可以唱的吗?? 柳絮扔了粪桶狂奔过去一把捂住自家小姐的嘴,欲哭无泪道:“小姐,这铡美案的戏可不能乱唱啊!!” 这要让旁人听去,岂不是又要参上一本,说被贬入冷宫中的林氏芙妃不知悔改、罪上加罪,指桑骂陛下……是负心汉么。 “别担心,柳絮,这里方圆几里只有我们一户呢,隔墙没耳。”林芙清如水的美眸弯成了两只月牙,在她小手中口齿不清地安慰。 小姐还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啊…… 柳絮无力地滑倒,大字摊开手脚躺在地上再次仰望天空, 疲惫,太疲惫了, 迷茫,太迷茫了, 在宫中当差,究竟给年轻人带来了什么…… ———————————————————— 「芙清:宫斗已起,得想个法子远离纷争,安心养胎。」 「谢景执:正合我意,不如爱妃就搬去冷宫住上些时日吧。」 「柳絮:小姐啊,不要再出言不逊了啊。TAT」 宫里有个姑娘叫柳絮/AU 转眼寒冬腊月, 经过不懈的努力, 在柳絮每日辛勤的操持下, 那块十分破烂的小菜地, 变成了十二分的……破烂。 自力更生行不通, 她只好寄希望于冷宫发放的份例之上。 在这里住了快一个多月,也不知此生有没有机会再出去。 更令人忧愁的是,冷宫里居然也有媚上欺下的风气,而且还不轻。 以小姐往日的身份地位,自是不需要做这些腌臜事、与这些腌臜人同流合污。 可如今眼看小姐失了恩宠,复出无望,这里的人也就逐日地没给主仆二人好脸色看,就连应得的份例都日渐减少。 柳絮硬着头皮前去冷宫大门, 路上冬风萧瑟,她觉得心也萧瑟。 大门已在发放物资, 柳絮揉揉冻得发硬的脸蛋,挤出自认为十分可爱讨好的笑容看向内监队, 可那边连个眼风也不曾扫过来一下。 直到最后一份食盒被送出完毕, 一直被忽略的小丫头好像才被注意到似的。 “明日洒家还会再来,你回去提点提点你家主子。”为首的梁公公翘着兰花指,笑得奸诈且猥琐,眼角的鱼尾纹都皱得可以夹死苍蝇了,他直言不讳地要好处:“天下熙攘,皆为利往,想要吃好的穿好的,便需得拿些什么来换……” 见小丫头脸上十分糊涂, 他又色眯眯地盯住那水灵灵的脸蛋,打起了坏主意:“若是实在没有能打点的物件儿,你又忠心为主,那委屈一下自己也是可行的……” “是叫柳絮吧?看着多娇美可口的年纪啊……”梁公公踱步走近了。 小丫头呆呆的点头,还没想明白他所指何意,胸前小小的鸽乳便被一只干枯瘦巴的手抓上用力捏了一把。 “啊!!” 柳絮的尖叫响彻上空,她双手捂住胸前后退,惨白着小脸又气又羞地狠狠瞪了一眼梁公公,然后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一路跑到小院前,悲惨的柳絮在门口蹲下身子,流着眼泪小声骂道:“死变态!臭变态!老阉狗!我呸!” …… 直到日暮时分, 柳絮才顶着一双肿成小桃子似的双眼回到屋内。 她安静地从翻出前两日吃剩下的馒头咸菜,打算生火把冷掉发硬的馒头再蒸热,用来对付今晚。 见一向聒噪的贴身侍女反常沉默不语, 林芙清放下手中缝制给宝宝的小鞋子,走过去叫停那道忙碌的身影,问道:“柳絮,你的眼睛怎么这么肿?” “小姐,你看得出来?”啊,她刚才明明用冰冷的井水洗过眼睛了啊。 “当然,我一直是很细心的,而且目力很好呀。” “……”柳絮吸吸鼻子,便把空手回来的缘由、事情的发生经过都和她说了。 “嗯……梁公公私自克扣咱们的份例,还欺负你。”林芙清从精致的盒子里翻出一枚半月形的和田玉佩来,“这样,你把这个拿去给他吧。” 柳絮看到那块玉佩,十分震惊地张大嘴巴:“小姐,这可是你和陛下的定情信物,使不得啊!!~” 多年前,还身为太子的陛下曾亲手打磨过一双阴阳玉佩,送给他那时还没过门的未婚太子妃。 正是小姐手中这块半月形的,月牙瘦长,中间凹进去了一块,背面还以金子镶嵌了一个言字。 而陛下所持的那块就大些,形状看着很奇怪,像一个竖起来的元宝,背面也有一个纯金的木字,当两块玉佩合在一起便会成为一个圆形。 柳絮当年就觉得这信物又丑又土, 可是素来喜好风雅的小姐却捧在手中十分珍爱,还说这叫圆圆满满,寓意极好。 眼下就算是逼不得已,有心贿赂,小姐也不必非给这个,盒子里不还有大把其他的金银玉石可以送么? “听说过打蛇打七寸吧?”林芙清微笑,将玉佩塞进她手中,“正因为是最宝贵的定情信物,所以才是最有效的。” 蛇?是指梁公公……还是陛下呢?? 柳絮不明觉厉,但还是握紧了玉佩,懵懂地点点头。 第二日以梁公公为首的几个内侍到达冷宫发放饭食时,柳絮冷着脸从袖中取出玉佩递给他。 梁公公毫不避讳,受贿收得光明正大,还不计前嫌笑眯眯地夸赞了她一句开窍了。 因着那块玉佩,今日总算是拿到了热乎的吃食,少量炭火和两张过冬的被褥。 柳絮将被褥抱在手里掂了掂,轻得很。背篓中的炭块也是几乎一目可数。 总好过没有。 天气这么冷,小姐怀着身孕,离待产还有四五个月,如果总是没有足够的份例,这往后艰难的日子不知道该如何度过呢…… 柳絮把两床被褥都铺到了林芙清的小床上,打算自己盖那换下来的单薄被单,冬天起夜次数少,和着外衣睡也能抵御些寒冷。 她仔细把为数不多的炭块分成几小份,夹起其中一小份投入炭盆中燃起,尽量精打细算地过日子。 做完这些,柳絮转头看见吃面条吃得正欢的林芙清,由衷心酸难忍,“小姐……” 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 从前陛下多么宠爱小姐,要月亮绝对不摘星星的,结果才一点惹得他不悦,就把人贬来冷宫了,小姐还怀着龙种呢,竟是真的管也不管。 “怎么了?毛絮进眼睛了么?”林芙清看她眼睛红红,举着筷子真诚发问。 柳絮扁起嘴,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林芙清了然断言道:“你应该是没吃饱,所以心情才不好,快过来用饭吧。” 另一碗面条被推到她面前,上面躺着一个荷包蛋,按目前境况来说,这算是不错的荤食待遇了。 柳絮把面快吃完时,发现碗底还卧了一个多出来的荷包蛋。 她怔怔抬头,看向饭后坐在烛下,唇边挂着温柔浅笑,低头用心绣缝虎头鞋的林芙清。 热泪滴进碗中, 柳絮夹起蛋,哭着默默狠狠咬下一大口, 看来男人都是坏东西,小姐还是得和她相依为命才行。 她一定要吃饱,吃饱饱的,才有力气好好照顾小姐! 又过了几日, 冷宫来人发放份例了。 柳絮忐忑地站在宫女群中等候, 今日小姐没有从盒子里拿首饰出来让她行贿,也不知能不能顺利拿到份例,也许又是空手而归。 她心中盘算着屋里的物资:剩下的炭火还有一小份,馒头还有三四个,但也只是够撑过今日的…… 正惴惴不安着, 冷宫大门已来了一队内监的人。 柳絮抬头望去,发现队伍从头到尾全是陌生的面孔, 她又低下头,心中的不安加重了。 宫女们排队轮流上前领取, 本次份例看着还不错的样子, 轮到柳絮时,她忍不住问了一句:“梁公公呢?他以后是不是不来冷宫当差了?” 为首的新内侍是个不苟言笑的冷面公公,他横眉道:“宫里的事,你这小丫头少打听。” 柳絮噤了声,忙接过食盒和背篓,再合手抱过堆成小山的被褥和棉服。 她颠了颠单薄的小身板,被晃得一个重心不稳,食盒和背篓差点脱手。 啊咧?!怎么这么重?! “粗手粗脚!怎么当的差?没得糟践了粮食。” 冷面公公呵斥她后,倒也没再为难,还开口支使了一个小太监,“你,帮她把东西送过去,洒家最见不得这等粗笨之人。” 小太监躬身应下,搭了把手接过那些厚被褥和冬衣,帮她把东西送进屋内。 柳絮谢过小太监,望着得来的东西沉思: 嗯,这次的被褥和保暖的衣裳看着简单朴素,不过足够厚重暖和,可以有力御寒。 食盒中的吃食也不精致,好在荤素搭配相宜,还有鸡汤,并且份量很大,这几日不必担忧小姐会吃不饱营养不够了。 地上篓子里的炭火几乎堆得快要满出筐沿, 嘻嘻, 她开心的抖开折迭好的棉被, 不想那棉被中竟轱辘滚出三个汤婆子来, 啊……太好了,这下再也不怕小姐会半夜冻得手脚发凉了! 柳絮激动得快要跳起来,比在宫外的赌狗场押中赌注大赢特赢时还惊喜。 入夜, 柳絮用热水灌好了两个汤婆子放在被窝中暖床, 等伺候林芙清睡下了,她出到外间,解了袄子躺到暖洋洋的小矮榻上。 方才小姐也让自己灌了一个汤婆子用来暖脚呢, 今夜小姐和她都能睡个好觉了。 柳絮美滋滋闭眼的同时, 丝毫不觉屋内已潜入了人。 翻进来的黑甲侍卫形同鬼魅般飘到她面前,伸指在她颈侧点了两下,这柳絮便极其不寻常地耷拉着四肢全身瘫软下来。 黑甲侍卫确认小丫头昏睡过去后,复而翻身出去,飞身上檐,隐在夜色之中守护。 另一道修长的身影走入房中摸上了小床, 身影搂过床上的娇躯,令那薄背贴在自己火热结实的胸膛上。 后背紧紧贴着热烘烘的暖源,没多久温度渐升,像是有团火烧起来似的,体温失去平衡的美人很快不舒适地轻哼。 —————————————————————— 「芙清:不不,不是打蛇,是打鸟,这叫一石二鸟。啊,也不对,貌似梁公公没有鸟呢……」 宫里有个姑娘叫柳絮/AU/孕h “嗯……”林芙清在睡梦中嘤咛一声,捧着肚子挪动了下肩背,青丝滑落在颈边,她呢喃道:“柳絮,把汤婆子拿开些,热……唔……” 话未说完就被人堵住了唇。 微凉的大舌从微张的檀口强势探入, 而后在小嘴中四处勾舔。 手也摸进了寝裙放肆揉捏着一团绵乳。 “唔……”林芙清在异样的触觉下蹙起黛眉,不禁悠悠转醒,眼睛在即将睁开时却被一只大掌覆住了。 醒来的她惊恐地发现有男人压在自己身上,且正在吻她摸她。 她甩头挣扎,然而黑暗中,男人的唇舌如影随形,追着她轻摇摆动的螓首,含住红唇辗转吸吮。 强烈的男性气息与她唇齿相交,如同一张密网裹挟住她。 “大胆!……你是、是何人……啊……”小嘴被舔吮得湿漉漉的,林芙清在男人的强吻中断断续续地质问,忽然被他掐住乳珠拧了一下,便轻声惊呼起来。 “不许喊人!”那人开口,用陌生的声音阴恻恻地威胁道,“把哥哥的口水咽下去,若敢不从,就把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一起做掉,听明白了吗?” 美人显然被掐住了软肋,让他的话吓到了,双手护住肚子,乖巧地点点头,在男人再次强吻过来与她唇舌交缠时,被迫吞下他故意渡过来的津液。 男人尝够了她的小嘴才离开那娇艳的红唇,手中动作却不停,还掂了掂她因为有孕而日渐涨大的雪乳,问道:“怎么这么大?出奶了么?” 林芙清摇摇头,小声否认:“没有的……” 孩子都还没生下来,怎么会有奶呢? “我吃吃看。”男人不信,扯开她胸前衣襟,张嘴含上豆红色的乳尖。 “嗯啊……”林芙清已经几月没让人碰过,身子空了段时日,都快忘记了那些欢爱的感觉,此刻被暖热的口腔包裹住乳尖吸弄,胸前泛起了酥酥麻麻的快感直达身下,她情不自禁地弓起身子,隆起的肚子也挺了起来。 感受到长睫在掌中轻眨,美人变得呼吸急促, 男人舔咬的动作更起劲,甚至用牙尖轻轻去啃磨已经被他唇舌逗弄得发硬的乳珠, 两团又大又软的绵乳被他轮流用力吸得啧啧作响,似乎势必要吸出奶来才肯罢休。 林芙清受不了男人在她玉峰上激烈的肆虐,伸手去推:“别……别咬呀~唔啊……疼……” 男人松嘴离开玉乳,大手顺着她鼓起来的肚子一路摸到柔软的花谷,然后拉下亵裤,拍着她长腿催促道:“把腿打开,让哥哥看看小孕妇下面是什么样的。” 美人难堪地咬住下唇,脚跟撑在被褥上,慢慢分开纤长的双腿,露出腿心吐着春水的红艳花蕊让人观看。 由于饱经情事,连着两三年被频繁极致疼爱过,美人的体态早已褪去青涩,变得风情妩媚。如今因有孕在身,腰身圆润了许多,怀胎快五月、隆起的肚子让她看着浑身都散发出一股柔和动人的气息,连腿心也泛着娇柔熟艳的光泽,夺目亮眼。 “才吃两下奶儿就动情了?”男人目力极好,低头看清她因为刚才的挑逗而变得湿润的腿心,就用长指戳进那红嫩的小口轻轻搅动。 还伸舌舔着她的耳垂用低哑的嗓音同她低语:“腹中的孩儿知道你这么浪么?” “呜呜……”听见他这么问,美人羞耻地小声啜泣起来,身下蜜穴却是紧紧收缩吸放着男人的长指。 “你这个淫娃!”男人抽出长指,似是不满她在陌生人面前也有这般淫荡的反应,快速将她翻过去趴跪在床上,使玉臀向上,自己也起身跪在了她臀后,握住早已坚硬翘起的分身肉柱,啪地打在她腿间柔媚的小穴上。 炙热硕大的圆头顶在花珠上按压,不断前后碰撞,又顺着小花唇上下滑动,当滑到穴口时若即若离地流连往返,沾湿那些春水。 林芙清感受到男人停在她腿心的动作,惊慌地歪了下娇臀,道:“不要、我听话吞了你的口水……也让、让你吃了奶,就、就别弄我的身子了……” “不许回头!”男人再次威胁,喝止她想要转头的动作,手掌还举起在她娇臀上拍打了一下,恶狠狠地道:“想活命就乖乖的,让哥哥进去舒服一下。” 他说罢,挺腰猛地撞进柔软的花心,将整根肉柱深深没入美人体内。 “嗯啊……”美人哀叫一声,被他顶得向前趴去,脸都贴在了枕上。 穴内杵进来一根粗长的硬物, 她怀着孕,身子本就变得敏感至极,甚至都能感受到它在体内的温度和弹跳。 当那根发烫的肉柱在体内抽动起来时,她也不自觉地跟着去收缩夹穴反应。 炙热的挤压深入进出使她口中渐渐逸出婉转的媚叫。 她体内很热,很小,紧紧地裹住分身吸绞,男人舒服得轻哼一声,握住柳腰,向前撞击的速度不减反增。 “嗯啊……呃、轻、轻点撞呀……” 林芙清一手捧着肚子,一手用小臂撑在床上支着身子抬起,避免压到腹中的孩子。 她在男人的连番撞击下前后摆动着身子,整个人几乎摇摇欲坠。 男人在她体内抽送了百来下,看她维持身形越发艰难,便搂着她侧身躺下,有力的手臂勾起她长腿,将腿弯挂在小臂处,这样一来,美人便身不由己地大张开腿,让人贴在身后,竖着肉柱在蜜穴内肆意进出。 这样的姿势并不费力,叫男人轻松就挺着肉柱尽根深入抵到她深处的一块软肉厮磨顶撞。 “唔啊~啊……”美人咬着指尖,被顶得不时颤栗, 小腹升起的不止是快感,慢慢地还有隐隐约约的抽痛。 肚子也被男人逐渐加大的顶弄力度撞得不断摩擦到床板上,她既舒服又害怕。 “别、别太用力了、会……嗯啊~压到孩子……” 林芙清一再强调哀求, 男人却依旧不管不顾, 她便捂住唇害怕地呜呜咽咽哭起来。 听见她哭得似是有些伤心,男人才握住尖巧的下巴扳过她的脸。 美人鼻息轻哼,泪眼迷蒙,借着月光看清了他的脸后,委屈的小声叫着:“嗯啊……陛、陛下……呜……” “怎么哭得这么伤心?真以为被野男人奸淫了?”谢景执吻去芙蓉小脸上的泪珠,转变回自己的声音,身下动作减缓下来。 “嗯……”林芙清咬咬下唇,“陛下您吓、吓到臣妾了……” “叫夫君。”谢景执似是惩罚她,往深处用力顶了一下,“连自己夫君的大肉棒都认不出来,该罚。” “呃啊!夫君……”美人小声唤他,眼角挂着泪珠,期盼地嘟起双唇,“夫君,亲亲芙儿。” “刚才还没亲够么?”男人握住她绵乳在手中把玩,坏心地不如她所愿。 林芙清急切的扬起小脸,美眸中是仰慕依恋之情,“刚才亲我的不是夫君……” 谢景执闻言怒了,“不是夫君是谁?奸夫么?嗯?!” 肚子里有了他的种不告诉他也就罢了, 搬来这冷宫让那些捧高踩低的宫人内侍欺压得吃不上饭也不知道同他低头服个软,还被逼得将两人的定情信物转手送了出去以做打点贿赂。 半夜有人摸进房间随便吓唬两句更是软了身子就乖乖任人为所欲为地奸淫,真是气煞他了。 肉柱又狠狠捣了几下, 美人被撞得身子不稳,她连忙稳住肚子靠进他胸膛中,软语道:“嗯啊~是……是夫君的,但是、好、好坏……呃啊……” 林芙清怎么可能认不出他呢? 从少年艾慕两情相悦,再到初为人妇携手并进,她的身和心早就牢牢被这个男人占据完毕,他的气息和吻她的方式,早就深深烙印在她的记忆中了。 方才林芙清定下心神来就知道,这个使坏的男人是特地变了声音来捉弄恐吓她。 “谁坏?!”谢景执大掌覆上她的肚子,声音染了些许笑意,“赌气赌得连有了身孕也不告诉朕。” “还不是陛下……”美人娇娇软软地嘟起红唇控诉。 若不是八月那日他非要拉着她去宫墙下那颗芙蓉树上宣淫,还作势要将落下来的花瓣塞进她体内,说要捣出一碗芙蓉露来,她怎么会羞恼得半个月没理他…… 何况她来冷宫不也是他有意为之的手笔么。 谢景执星眸带笑,他吻向嘟起的樱唇,轻吮慢啄,美人也主动地张开小嘴回应,接住男人的舌柔柔吸吮。 身心都被这个男人填得满满当当, 谢景执重新在她体内深深浅浅温柔律动起来,少年夫妻十指相扣,直到她窝在他怀中翻着美眸,轻颤娇躯泄了身子,他也畅快地释放在她深处。 …… “小姐,这么冷的天也会有蚊子吗?” 快日上三竿,林芙清才从酣睡中醒来,柳絮上前替她挽起长发梳洗,眼尖地看见她颈子上有几枚可疑的红痕。 林芙清不露痕迹地拉高领子遮住痕迹,面不改色道:“嗯……许是昨夜寝被中暖和,让蚊子钻进来叮咬了也不觉。” “那柳絮想想办法,去寻些驱蚊虫的草药来……话说小姐,昨晚我好像睡得很死呢,奇怪,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睡得像被人打昏了过去,应该是有了汤婆子真的很暖和吧。” 小丫头絮絮叨叨地说着,手上给她挽好了发髻,便去打开桌上的盒子取发饰。 然后,她居然从盒中看到了,那枚早已送给梁公公的……玉佩?? 柳絮圆圆的眼睛里有大大的疑问, 心中疑云陡生,她再次感到不明觉厉。 突然很想问问小姐,让小姐解答她的疑惑, 但是直觉又告诉她,还是别问的好…… 日子就这么平淡的过下来, 柳絮再也没见过那个梁公公。 衣食炭火持续充足, 冷面公公虽然冷面,但感觉为人还不错。 除了她隔三差五就会像头死猪一样昏睡过去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异常。 深冬里下过几场雨夹雪, 斗转星移,已是春风料峭的季节。 林芙清怀胎八月的肚子越来越大,大到有时候走路都费劲。 柳絮就很少再经常睡死过去了。 直到有一天深夜, 她在半梦半醒间,似乎听见自家小姐哭着喊疼,不觉支起耳朵微动倾听。 “呜……肚子、怎么这么痛……啊……” 这回真听准了, 她起身飞奔进里屋,“小姐,你肚子疼吗??!!是不是晚膳吃多了积食了………????” 已经多月没见过的陛下,竟然出现了!!?? 他不仅坐在床头,还用大掌包住了小姐的纤纤玉手,轻声安慰着……?? 谢景执的笑容中有压不住的得意:“笨柳絮,你家小姐要喜提龙子了。” 柳絮:“……??” 不是,陛下和小姐什么时候和好的?? 那晚小院里灯火通明, 有数不清的人进进出出, 连太医院都来了好几个妇产科圣手。 柳絮急得团团乱转,她想帮忙,却被宫里的老嬷嬷嫌碍事给赶了出去。 于是只得蹲在小院门前,对着夜空双手合十祈祷:“佛祖、菩萨、各路神仙,天兵天将……请保佑我家小姐平安生产……保佑保佑……呜呜呜!小姐啊!” 小丫头拜着拜着,嚎啕大哭起来。 模糊中一道黑色的身影在她眼前倒挂下来,像只巨大的蝙蝠,然后就有什么东西被塞进了嘴里。 “唔……” 柳絮哭声乍停,愣愣地嚼了几下口中柔软的物体,发现甜甜的,原来是樱桃蜜煎啊。 “吵死了,别哭了。”黑甲侍卫凶神恶煞地把那一大包果子丢给她,“你省些力气,把这些吃完,芙妃娘娘应该就顺利产下皇子了。” “……” 柳絮果真低头吃起樱桃蜜煎不再哭嚎。 黑甲侍卫对自己这几个月来的观察成果很满意。 没错,他发现这丫头很认吃的,有吃的就万事好商量。 黑甲侍卫没骗她, 当一包樱桃蜜煎快吃完时, 屋里终于传出了洪亮清脆的婴儿啼哭声, 柳絮抛开蜜煎撒腿就跑了进去,“啊,小姐生了吗?!小姐啊~呜呜呜~” …… 天真朝史书小记: 天二零四年, 乃景帝继位后第二年春, 后宫林氏芙妃诞下一皇子, 景帝大喜, 因林氏芙妃于东宫时为原配太子妃,加之诞下头位皇嗣有功,便命监礼部择良日将其名正言顺地册封为后,立其子为太子。 自此,后宫皇嗣顺利开枝散叶, 景帝共育有皇子四位、公主一位,皆为林皇后一人所出。 ———————————————————— 「谢景执:说谁是蚊子?」 「柳絮:??不懂,陛下和小姐是在玩什么新型的暗戳戳的夫妻情趣吗??」 「黑甲侍卫望着近来使用频繁的双指,皱眉沉思:这小丫头应该不能被我点傻了吧?」 「后宫众妃嫔:好好好,原来我们只是被雨淋湿的npc,是男女主角play中的一环。」 「柳絮:我也。」 角斗 p o18m a.com “用力出拳打啊!打他!” “锁喉!用剪刀脚锁喉!” “快给老子站起来!接着打!” 场中呼声沸腾,分红黑两边下注的玩家情绪高涨,他们大都双眼通红地围在八角笼外,扬着拳头为自己押下的斗士挥舞呐喊。 没有规则就是这里的规则,把人打倒或是打死为止,胜者即出。 林芙清不知道京中竟有这样残酷的地下角斗场。 她的心思还停留在千幻彩楼那变幻莫测的神秘幻术上,谢景执丢了赏就带她出来径直到了这。 千幻彩楼后面的两条巷子里有一个暗角,入口极为隐秘,还有四个健壮的中年男子把守。 往下通过一层石梯,才算真正进入这个地方。 场内昏暗拥挤,气氛却热火朝天,热血澎湃, “还在想那个幻术? ”谢景执看她心不在焉,便捏了捏她的手指,“干脆我出拜师费,送你去跟他学一学个中奥秘,好让你也掉个头啊脚啊的下来,吓上我几跳。” 林芙清撇嘴,睨了他一眼,学着反手捏了下他骨节分明的指关节,“爷又在胡说了。”夲伩首髮站:po18 b r.co m 谢景执忍俊不禁,握住柔软的小手,不再逗她。 场上两个角斗士身上、脸上都不同程度挂了彩,稍微弱势一点的红方打手被揍得已经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在黑方对手又一次全力碾压之后,红方打手强壮的身躯轰然倒塌在地。 笼中有人高喊倒计十个数之后,锣声敲响,判师上前高举黑方打手的手,宣布其胜出。 刹那间,下注黑方玩家的欢呼声响彻角斗场,震耳欲聋。 胜利的狂欢渲染了在场每一个人, 林芙清不由得捂住双耳,等那阵呼声过去,她才放下手问: “爷,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容时先找到的,与他相识的时候我正值年少好斗,一来二去打了几架,熟稔之后,他说西市有个刺激的地方,非要带我来看,也就知晓了此处。” 角斗场中没有座位,人们只能站着观看, 新一轮的搏斗很快开始,这次依然是分了红黑双方。 两位打手腕上绑好两色布条用于区分,上场站定,只等判师吹哨叫响。 “你来选一个。”谢景执带她到庄家下注处,“若赢了都算你的,输了算我的。” 林芙清远远地,认真观察起那两位角斗士, 黑方打手高大威猛,长相硬朗,脸色狠戾,应该是土生土长的本国人士。 而那红方打手虽较于身材矮小,长得有点像猴子,皮肤也是不同寻常的黝黑油亮,不过周身的肌肉块纠结隆起,眼神中透露出来的凶狠精光不可忽视。??她指尖轻点,落在桌上下注人数很少的红方那一块。 谢景执挑眉,赞赏道:“你倒是真的好眼光。” 他抛下五十两银票在庄家面前,再拿起一张红色纸票,买定离手。 “怎么下这么多?”林芙清看他这一天都花钱如流水,不免有些替他肉疼。 她以为只是意思下,丢个几两银子玩玩也就罢了。 “这不算什么。”谢景执不以为意。 从前和容时来玩,每次两三百银子也是有的,其中有输有赢,几轮下来倒也不亏不盈。 这时判师的哨声响起,表示双方打手可以开始角斗。 两人重新跻身于人群之中观看。 黑方打手率先出击,如一头迅猛的巨兽冲向红方打手, 而红方打手矮小的身姿果然灵活,几个跃起闪避间便巧妙化解对方的进攻, 倒显出高壮黑方打手的招式笨拙了。 接下来黑方不断攻击,但都被红方一一见招拆招,几个回合下来,黑方累得气喘,而红方还是气定神闲。 黑方见状恼羞成怒,目露凶光,不管不顾地挥拳向前冲去。 红方这回倒不躲了,硬生生受了黑方接二连三的几记重拳,之后开始回击。 双方打得有来有往,你一拳我一脚, 红方主要运用双拳、双腿、双肘、双膝这四肢八体进行攻击,出拳发腿,使膝用肘发力流畅顺达,力量展现极为充沛,攻击力猛锐。 笼中血沫喷溅,牙齿飞脱, 拳拳到肉的感官刺激,令人眼花缭乱的招式更能提升人们的激情与热血。 众人这时看懂了红方打手从开始就在保留实力,试探和消耗对方。 现在才是他真正认真发力的时刻, 最后红方竟以矮小精悍的身躯抱摔了黑方,再一拳重重砸在他太阳穴上。 顷刻间,黑方口吐鲜血,如泥水般瘫软在地, 转眼胜局已定。 依旧是倒计十个数,判师举起红方的手,宣布胜出。 玩家喝倒彩、懊悔的喊声在场中相继响起,不难猜出这一轮赢家很少。 “红方是来自暹罗的拳师,非我京中人士。”尘埃落定,谢景执现在才给她讲解起来。 暹罗这个名字,林芙清曾在一本名为东南游记的书籍上看到过,里面只对于暹罗的风土人文和美食文化几笔带过,对拳斗只字未提,想来游记者也是文弱墨客,途中没有深入接触到这样血腥的暴力格斗现场。 “这个小国,国力并不强盛,可民间十分崇尚个人格斗技巧,多以一往无前的勇斗意志、凌厉的杀招为主。暹罗自具特色的拳法在其周边国家都有所耳闻,西市这样异域文化盛行的地方,有那么几个暹罗人也不足为奇。”男人用清朗的嗓音娓娓道来,这种角斗,他看得多了去了。 这个世界就是弱肉强食,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只不过这个角斗场回归了最原始的现象。 “爷,咱们走吧,奴不想看了。”林芙清听完,虽敬佩暹罗小国的拳意和斗志,可觉得还是难以接受,便晃着他的手臂恳求。 于是谢景执夹着红色纸票,来到庄家面前耀武扬威一般展示。 场中玩家在开始前都看好强壮如牛的黑方打手,因此黑方赔率一比三,而少数人押下的红方,赔率则是一比五。 庄家拿过红色纸票,给他们按赔率结算水钱。 “我们赢了,这些都是你的。” 谢景执把赢来的银两和银票全部塞到她那珀斯小布包里,空荡荡的小布包立刻变得沉甸甸的。 林芙清一不小心就从身无分文到拥有了二百五十两。 “怎么样,比你那三两要多得多吧?”谢景执很得意,他用食指划过林芙清垂在腰侧的小布包,再向上勾起,然后屈指在上面轻弹了一下。 林芙清看着他的动作,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见过的一个人。 谢景执察觉到她的走神,便在她跟前挥了挥手,“怎么了?” “没什么,不知怎么的,方才爷的动作,让奴想起了从前的一些小事。” “什么事?”谢景执眯起眸子,神情有那么一瞬的别扭,随后他好像来了精神,追问道:“莫非是想起你以前的心上人了?” 林芙清常年深居闺中,克己守礼,哪能有什么私自暗许的心上人, 此生唯一订过的一桩婚事还给退了,况且那前夫哥不就在眼前么? “只是一个旧识友人。”她自然而然地否认。 谢景执便搂过她,嘴角扯出玩世不恭的笑,道:“无论是交情颇深的旧识友人也好,从前的心上人也罢……你遭难至今他都没有出现,看来也是个不堪可交的,唔,不过他现在出现也晚了,你已经是小爷的人。” 林芙清并不显得伤情,她与那人也只见过寥寥几面,确实算不上多深的交情。 况且那个人往后估计不会再出现了,本来遇到那几次也是在各种机缘巧合之下,就算出现,他也无力为了她与京中像谢景执这样的贵胄子弟所抗衡,而她也不需要。 谁的青葱岁月里没有过一些温暖奇遇和美好友谊呢,人生这么长,遇到过几个人并不算得上什么奇特经历。 林芙清弯唇浅笑,拍了拍小布包,“奴有了银钱,可以请爷吃饭了。” “吃什么都行?”谢景执垂眸看她,“刚到手的银子,你舍得?” “嗯。”林芙清重重地点头,毕竟是有二百五十两在身上的,她底气很足。 “荷包鼓的人,精神头就是不一样。”谢景执搭在美人肩上的手往前伸到那娇俏的鼻梁上刮了下。 ……又在拿她逗趣儿了, 林芙清对他皱了皱鼻子, 荷包鼓什么呀,这些数目对于谢景执这样的人来说压根就只是几顿饭的钱, 她的银两不也是托他的福得来的么。 “爷,若是方才奴没押对,那五十两就拿不回来了。” “那便拿不回来,权当打水漂听了个响。”谢景执无甚所谓,“再不济,多下几轮,总有一次会赢的。” “爷,你这是典型的赌徒心理,不可为之。” 公主琵琶幽怨多 丽姬原只是偌大北国中一个小部落首领的女儿,只是部落里的人对她多有宠爱,习惯尊称她为公主。 她的阿爹是个中立和善的首领,没什么大的野心,只想圈地安生,眼看部落日益发展得欣欣向荣、族人安居乐业,已是他最大的欣慰。 所以当北国最大的王决定扩大领土、挑衅京都,在边塞发动战争时, 被宣召过去的阿爹当即就表明了立场不想与京都陛下为敌,便拒绝了王的拉拢,扬言他的部落绝不出战。 不想这一举动和宣言惹怒了王, 王在开战后同时下令,秘密让周边几个部落首领联合起来,在一个深夜对他们妄想独善其身的小部落发起突袭,并承诺战后在其中首领选出最悍勇出色的一位封王给地。 于是那一夜小部落遭受了惨无人道的屠戮, 很多族人在熟睡中就丢了性命, 阿爹和阿兄带着部落勇士们奋起反抗, 男人们被杀戮殆尽,女人们就替补而上, 到最后即使妇孺皆兵了还是寡不敌众, 他们用同族之间最熟悉不过的塞北话高喊着灭其种,绝其后裔, 几岁至十几岁的孩童少年被残忍虐杀, 少女和妇人们被匕首刀剑钉在沙地上,像低贱的妓女般遭受着多人凌辱,蹂躏致死。 丽姬在几个族人拼死掩护之下逃离, 她骑在骆驼背上,终究不忍就此离去, 便回头想再看一眼这个生活了十几年的小部落, 也就是这一眼, 火光冲天中,她见到阿爹的头颅被砍下抛入篝火, 而阿兄为了她的一线生机,以一敌十死死拖住敌人,最后被人团团围住,无情地用铁枪刺死了…… 一路上族人以命相护, 没逃多远,还是被追来的敌兵逐一击杀, 身下骆驼也让暗器铁球击中,连带着她摔倒翻滚在冰凉的绵沙上, 丽姬听到身后逼近的兴奋狂吼,绝望至极。 也就是这时,谢景执带着一队铁骑精兵赶到,救下了她。 精炼的铁骑兵训练有素, 他们分出几人骑着高头大马,手持弓箭形成一个小阵,把丽姬围在中间保护起来,在谢景执的指挥下很快配合着外围的战友把追来的敌兵斩杀完毕。 丽姬泪流满面地坐在地上,眼看着那些残肢断臂飞出、腥臭的血洒落,染红周遭的沙。 她当时还不知为首这英武俊美的冷脸男子是谁,可看见他身上全副武装的银色盔甲,便想到边疆驻扎的京都军队,只怕他也是个会见色起意、纵容手下烧杀抢掠的军队首领。 惊惧的心跳声中, 她头昏脑涨,耳朵嗡鸣, 直到恍惚从谢景执嘴里听到“京城容时”四字, 才放心地上了他们的马, 一路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被乔装护送来到了京中。 后来在容府的床榻间,才从容时口中得知救她的人是京城宣平侯府家的谢小侯爷,亦是容时的少时好友。 也是他托了随军出征的小侯爷顺带深入腹地去看她一眼是否安好,才赶巧把她从战事中解救出来。 为此,她对谢景执和容时内心是有感激的, 只不过一开始她到了容府的飞仙楼时,容时特地叮嘱蔻娘作的“恶作剧”一不小心差点玩过头,让她恼怒了很多时日是真的。 而林芙清也不知道,她能在飞仙楼安然度过几月,正是因为有了丽姬的前车之鉴,才让容时给蔻娘等人多留了万不可动真格的口信。 毕竟自己的女人生气了怎么慢慢哄都行,谢小侯爷的女人若是伤着了,他可是得提头去见啊。 “哼,我这姬妾不如你的小奴瞧着乖顺。”容时想起这几月憋闷的时刻,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 丽姬亦是嘴上不饶人,她接话接得又快又狠: “是丽姬粗鄙,惹得公子不快,不如公子便把我赠予谢小侯爷吧,说来,那日小侯爷在沙漠中如天神降临般救了我,我感激不尽,正愁无以为报,索性今日以身相许了了这桩恩情。” 明知她在说气话,容时还是被噎到了,他若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只怕接下来又要哄上十天半个月,不能与她纵情淫乐,于是憋红了一张脸,抱着双臂闷声不响。 丽姬乘胜追击:“或者将我同芙儿掉个个儿,换些时日也是可以的,我去小侯爷府上侍奉,芙儿到容府住些日子。” 她越说越离谱,容时的脸色由红转黑。 都说商人精明,可容公子这副吃瘪的表情,一点也不像一个善于周旋、驰骋商场的人。 林芙清知道他们是在斗嘴,弯唇偷笑起来。 谢景执只好开口为好友解围,顺便立身正名:“我有芙儿即可,公主美意谢某无福消受。” “我已不是什么公主,再说京都小侯爷的身份比我贵重得多,怎么消受不起?” 丽姬也坐下了,看到对面正偷乐的林芙清,又把话头引到她身上,“芙儿可愿意与我一起伺候小侯爷?或是同我换一换?” 林芙清无法言语,在场都懂唇语的三人便齐齐将目光投向她的唇,想要看她会“说”出什么来。 谢景执猜她一定会婉言拒绝, 容时也是这么想。 只见俏如芙蓉的美人收起笑容,睁大了含水的杏眸,点头作出无辜乖巧的模样:“奴都愿意的,爷的幸福,便是奴的幸福。” “……” 谢景执无可奈何地闭了闭双眸,深呼吸后,吐出胸中一口闷气。 容时感觉也是快要喷出一口老血来, 看来真是姐妹相见恨晚,同仇敌忾啊。 他是时常与活泼率真的丽姬拌嘴没错,也习以为常了都, 可林芙清看着多么端庄娴静的一个人, 谢景执究竟如何同她相处的,怎么让她也学着拿话语捉弄起人来了? 容时当然不知道,林芙清被谢景执逗了一天了,这下逮着机会,自然是要逗回来的。 两个美人对视,不约而同噗嗤一笑。 刚才楼下那个伙计还记得谢景执的吩咐,知道大公子往这雅间来了,就已传话下去按照最高规格的席面给他们上菜。 掌柜的也亲自上来招待,带着丫头伙计们鱼贯而入,很快就把一大桌的珍馐上齐。 林芙清数了数,共有十二道菜,上的酒也是两罐陈年精酿和一壶羊奶酒,她便直直盯着掌柜的。 “姑娘是有什么吩咐吗?”掌柜的注意到她的视线,走近恭敬地问道。 “这一桌子一百两够结账了么?”林芙清缓慢又清晰地启唇。 掌柜的略有疑惑,努力辨认她的唇形后,殷勤地道:“姑娘真是爱说笑,小侯爷和姑娘能光临小店,小的们荣幸还来不及,怎会让姑娘付账呢?” 林芙清闻言,学着谢景执挑眉,冲他笑得俏皮, “看来奴这二百五十两在此毫无用武之地。” “什么二百五十两?”丽姬不懂两人之间在打什么哑谜,“出门在外,小侯爷还让你付钱不成?” 容时夹了烤羊腿肉给她,“对啊,让女子结账可是忒没风度的事,什么二百五十两啊?” 谢景执却只顾拿过勺子给林芙清盛鱼汤, 表情说明了不足为外人道也。 “侯爷、公子请慢用,两位姑娘若还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叫小人就行,咱们都在外头侯着。”掌柜的笑得慈祥,他很会看眼色,不多加叨扰,说完就带人撤了出去。 雅间里重新变回四人相对, 几人本就生得一等一的好容貌,用餐礼仪更是得体,即使是大快朵颐烤羊腿的丽姬,也只见她吃得利落干净,丝毫不显狼狈。 食不言被发挥得淋漓尽致,席间安静得只有咀嚼食物的声音。 冰镇过的白灼虾特别好吃,个头又大又鲜甜,林芙清便多尝了几个,当她拿到第六个的时候, 早就留意到的谢景执才在她身旁开口,“天气寒冷,少吃些冰的。” 林芙清加快了剥虾的速度,讨好地放到他碗中,“奴不吃了,这个是给爷剥的。” “小侯爷,芙儿生得这般弱小,让她多吃几个又不会怎么样。”丽姬忍不住为她打抱不平,用词却是有失偏颇。 她应是想说林芙清生得柔弱,可是部落里的男人女人向来只分强大和弱小。 “正是生得弱小,才要多注意饮食。” 谢景执理所当然地驳回丽姬的话,自己夹了虾肉吃下,一本正经地说:“她就是因为贪嘴,才错吃了毒药致哑,若我再不多行约束,只怕明日又不知她要学神农尝什么百草了。” ?? 林芙清一脸问号,谢景执嘴里描述的她怎就成了贪嘴好吃的人了? “我不是,我没有。”她赶紧摇头澄清自己。 看着三人谈话,容时也不甘示弱地插嘴问丽姬:“对了,你怎么不学学人家,也给我剥一个?” “剥就剥。”丽姬还真捏起一只虾,顺从地他剥起来。 几人吃饱了些,心思也活泛开来,东拉西扯地聊一些没由头的话题。 林芙清瞄到墙上的一把琴器,便道:“爷,奴想取下那琵琶看看。” 说罢不等他回答,已过去小心翼翼地踮脚拿下。 琴身古朴沉实,通体乌黑光亮,上面还有漂亮的青鸾花纹, 她抱在怀中,轻抚弦线,指尖流出的音色清脆悦耳, 接着她把琴翻了个面,果然看到底部刻有一个小字,便惊喜不已。 林芙清在一本配着插画的乐集通史上读到过, 前朝七公主在音律上造诣极高,从小就展示出惊人的天赋,八岁时便能独自作曲,曲谱流传至今。 她还有一把心爱的琵琶,常常带在身边弹奏, 琵琶乃是及笄那年,十分宠爱她的前朝皇帝寻来全国最顶级的小叶紫檀为其打造制成,还特地命匠师在底部刻了代表公主排名的“七”。 前朝没落后,皇宫里数不胜数的珍宝大部分都被掠夺烧毁,抑或是丢失了,由后世人统计所得,记载在册的也有这把琵琶。 本以为只能在通史上惊鸿一瞥, 不曾想这琴竟就流落于京城民间中, 且不说还能作弹,倘若用来作为收藏,其珍贵的价值意义也是无法估量的。 进来的时候林芙清多加留意了几眼, 就总觉得很像通史插画上画的那把, 不过看不真切,也就不太确定,结果这一细品下来得了意外之喜。 林芙清抱着琵琶回到座位上,同谢景执说明了这琴的来历,还惋惜这等好琴只挂在这里用于装饰。 “居然是前朝公主所物,想是酒楼中的采办凑巧买来,不识好货,才令这名器蒙尘。” 这琴是如何到了这酒楼,其实容时也不知道, 不过见林芙清说完,他很大方地赠送:“若你想要,便带回府中去吧,放在我这也是暴殄天物。” 谢景执知她喜爱乐器,也建议道:“不如先试弹一下。” 林芙清望向窗外明月,心中有了主意, 纤指拨响弦时, 酒楼坊间琵琶起,珠玉连脆胡旋曲。 这是一首经过稍作改编的《破阵乐》, 她的曲意气势磅礴,声响轰鸣 , 颇有千军万马气吞山河,扶摇直上九万里之势。 谢景执从她的琴音中梦回吹角连营, 边关城墙之上,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热血守望,有如历历在目。 容时举着酒杯,倒是想到了当年无边无际的沙丘之上,那抹缥缈的紫纱。 丽姬闭上双眼,仿佛能看到一张大漠日色昏,驼铃响叮当的画卷在缓缓展开。 再睁眼,已忍不住动身为她起舞。 血色罗裙飘飘, 丽姬舞着北部的舞,回身取下墙上羊皮鼓, 以配合林芙清的曲子拍打节奏, 鼓点密集,穿插于琴声间, 两个美人一静一动的演奏十分默契, 两个男人也欣赏着舞曲推杯畅饮。 弹奏接近尾声时, 林芙清心胸澎湃,她将琵琶横抱,轮指飞快,拨弄得琴弦铮铮作响。 丽姬继续拍打羊皮鼓, 随着她的乐声越舞越快,裙裾向上翻飞,绽出夜色中一朵孤绝的血色之花,再戛然而止。 “好琴技!” 曲停舞毕,丽姬发自肺腑地鼓掌赞道, 又看林芙清生得娇怯美貌,玉软花柔, 不明白她是如何能弹出这般意境波澜壮阔的曲子来,便问:“你难道也曾去到过我们边塞,亲眼见到过大漠沙如雪吗?” 林芙清摇头, 她哪里能去到那遥远塞北的无边大漠呢, 闺中怎有机会,现在更不可能了。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只在诗书上读过,便令人无比神往,加之她在音律上有些天分,所以这才能弹出这般意味。 “可惜了。”丽姬坐下,放好羊皮鼓,斟满两杯羊奶酒,递一杯给她,“我们塞北很好,那里有戈壁荒漠,也有满天的霞光和星夜,还有珍贵的骆驼奶和上好的烤肉。” “有能歌善舞的美丽姑娘、骁勇善战的汉子。夏天可以躺在沙床上看北斗七星与银河,冬天我们会一起围着篝火歌唱起舞……” 说到这里,她回忆起那些无忧无虑的自由时光,眼中已然含了泪。 林芙清不知她那些艰险的经历,只猜测到她是因战争痛失部落和族人后,孤身一人来了这京城,还被带入飞仙楼接受那些羞耻的调教,最后无名无分,留在了一个男人身边。 从部落公主到商人姬妾,其中的落差感和心酸只怕多有不为人知。 而林芙清又何尝不是失了家,在这不可自控的命运中飘零,她喉中也有些哽咽了。 两个美人感同身受,一时静默相看泪眼,无言凝噎。 “这些年党争四起,战事不息。” 谢景执一口饮下杯中酒,缓缓开口, “如今边疆已定,惟愿山河无恙,百姓安乐无忧。” 残酷的战争下,一瞬间就能改变很多东西。 原按着家中意思,他本应该科考从文,做一个闲散文官,富贵子弟,以绝猜忌,以保侯府兴顺永昌。 可投军经历过战役之后, 谢景执才发现很多事情远没他所想的那么简单。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往后的戎马生涯,他想他没选错。 “好端端的,说这些做什么。” 容时见不得气氛逐渐凝重,便开口打岔,“跟你们这些实打实金枝玉叶相比不得,我呀,只是一介商人,没那么多忧国忧民的家国胸怀,只求明日睁开眼,还能做些小本生意维持生计,就阿弥陀佛了。” 他把话说得很谦卑, 可说出去又有谁人不知容姓皇商的雄厚实力。 抽出袖中帕子,容时捂到丽姬的眼上揉了几下, “各位想出去散散心么?京城眼见快要下雪了吧,岭南那边气候还暖和,倒是可以出去几日避避寒。” 小楼又春风h 林芙清转头,希冀地望着谢景执。 谢景执可太清楚她水汪汪的美眸中那意思了,他问容时:“打算什么时候去?” “明日巳时就可以出发。”容时扔了帕子, 容家最不缺的就是随时可以远航的商船, 岭南离京城不算得很远,航速快的话,走水路两天一夜就能到。 谢景执耸耸肩,“那便明日巳时码头见。” 两个女子都有些惊喜, 四人简单商讨之后便分别各回各府。 夜色裹着马车前进,马蹄踏碎夜风, 马车上, 柔弱的美人让男人紧紧箍在怀中,仰头露出纤细的脖颈,微张着小嘴给人吸着唇舌,被吻得娇喘吁吁。 不多时,紫粉衣裙也被揉皱了, 由于今天白天的承诺,又加上还有岭南之游,林芙清只能顺从地承受着男人火热的大掌在身上四处游走亵玩。 等回到城南时,她软软地靠在男人的臂弯里,眼神迷离,双颊绯红,衣裙都散开,皱巴巴的,衣领大敞着,肚兜更是松松垮垮吊着,露着白皙的大片肌肤,身下的裙子也让春水给浸湿了一片。 谢景执将她摸了个遍,该舔弄的也舔弄了,知道她羞得很,极力忍耐着才没有车内要她,这会儿看到她这样,只觉身下都硬得发疼。 把人衣裙整理好,又抱着人下车,由着她去沐浴,自己也进了隔间浴室。 谢景执沐浴完出来,就看到林芙清趴在床上又抽了知是什么的杂书在看。 她身形极好,曼妙中带着少女的青涩感,细软的腰身不堪一握,玉臀却是恰到好处的凸起,往下是纤长圆润的大腿,两只小腿正往上翘起来,勾迭在一起,轻轻晃着。 男人眸色沉了沉, 今天说好了晚上弄,就必不可能放过她。 他靠近,在床边坐下,大掌抚上玉臀,沿着臀缝滑进腿心揉弄花珠。 美人被揉得不自觉并了并双腿,夹住腿间的大掌,回头去看他:“爷……” “忘了答应过我什么了?”谢景执收回手,拨开肩上搭着的半湿的长发甩到身后。 室内炭火烧得旺,他散了头发,赤着上身,腰间也只围一块棉布,露出发梢的水珠正滴下,渗入棉布的边缘。 林芙清当然没忘,否则马车上也不会强忍羞意任他亵弄了这么久,她放下书,起身去拿布巾来,给他细细擦干那些微湿的发,又替他松松束起。 谢景执享受着她的侍弄,心中如意得很。 不知怎地,两人好像上辈子就做过一对夫妻似的,这不长不短的日子相处下来,日常生活处处都契合且顺心。 “爷,这棉布也浸湿了,再围下去会难受的。” 林芙清垂眸伸出手指,勾了勾他腰间本就系得松的棉布。 她本无甚其他心思,只担心他着凉,没想到在男人眼里却变了样,只觉她是小狐妖化身,嘟着水润的唇装作懵懂无辜的模样故意来勾引他。 烛火不知怎么忽地灭了, 皓腕被捉住,林芙清整个人被拽到温热的怀抱里, 谢景执扯开腰间棉布丢在地上,抱着人滚到宽大拔步床里面的最角落,他拉开床尾处的一扇小小暗格,那里面放着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正散发着幽幽的光辉,照亮眼前这一小片方圆。 高大的男人靠墙坐着,抱着少女坐在他腿上,按着人后脑勺就吻了下去。 少女的唇瓣柔软甜美,薄唇尝够了滋味,大舌便微分唇瓣探了进去勾出小舌交缠。同时寝裙亦是让他扯开了,绵乳被罩在微热的大掌里任意揉搓,红豆颤巍巍地挺立起来,时不时还被指尖轻压按捏。 林芙清娇躯轻颤,几乎快要被谢景执的深吻吻得喘不过气,只能双手轻轻搭在他的宽肩上以做支撑,“唔……” 所幸谢景执在她快缺氧时松开了唇,在她还喘着呼吸空气,便埋头在娇乳上舔吮起来,薄唇将整颗红豆连同红晕都含吞进去,湿热粗糙的舌尖绕着打转,牙齿不时地磨过顶端,就这么轮流吸咬着,引得怀中少女战栗不断,无力地挺着一对湿漉漉的酥胸任君采摘。 小手被捉住往下,摸到了炙热发硬的长条,他带着她握住上下撸动了会儿,又令她把圆头对准了玉口,在小贝肉的夹缝中轻轻摩擦。 在这幽暗暧昧的氛围下,那圆头不仅把小口磨得发痒,连同心上也跟着一起发痒,上下连成一片烧得小腹难受起来。 林芙清被他逗弄得底下春水连连,迷离的小脸俏红撩人。 “试着自己放进去?嗯?”谢景执含着小巧的耳垂,用沙哑的嗓音诱她。 美人羞红了脸颊,双膝分得更开从他身上微微抬高身子,抿唇低头握住那粗长的性器,让本就处在玉口的圆头缓缓往里挤。 只是这样的女上坐位似乎不太适合初尝情事的年轻男女,林芙清对准了慢慢往下坐,才堪堪挤进一个头,那刺痛感让她害怕得不敢再往里送了,美眸噙着泪求助男人: “爷,帮帮奴……” 谢景执扶着硬物往里送了送,美人的眼角就滑了一滴泪珠下来,怕真伤着她,便把人轻轻放倒,置身于她双腿间,精瘦的腰身徐徐下沉,一寸一寸挤进她体内。 她那处还是紧得让他入得有些艰难, 谢景执一眼就看到她在咬唇忍受,杏眸蒙了一层氤氲的水汽,便俯下身去抱她,“还疼?” 林芙清松了唇,如实答道:“有一点点。” 初入的时候只有一点点,可他进完之后,身下就是一种胀得快要裂开的感受。 本来两人也就只做过几次, 他那儿几乎跟林芙清的手腕一样粗,美人又怎一下受得了。 可床笫间虽生涩却别有一番探索的滋味, 谢景执倒也没什么不耐烦,轻吻她泛红的眼皮,仍低声哄了,又待她放松适应后,才开始动腰抽插。 他想,等空下来,一定给她好好地肏开,天天往里面灌精,这样她就不会每次都疼了。 阳根抽动起来被湿暖轻蠕的娇肉密密吸裹住,心下说不出的舒爽,明明昨夜才入过,倒好像头一回似的。 忍了一天的谢景执近乎是没收力度地撞击着,也不管美人受不受得住,只挺腰苦干埋头吃乳,干得美人忍不住去抓他肌肉喷张的手臂,咿呀叫唤着。 弄了快半个时辰仍是使不完的劲儿, 林芙清都被他弄泄了身子一回,他还是精神得半点偃旗息鼓的迹象都无,她只好在被顶得起起伏伏间艰难地提醒: “爷,别忘了明日……” “嗯啊……呃……还要去岭南的。” 谢景执看到她抖着小嘴,断断续续努力开合唇形,便去咬她的颈侧,同时腰腹加快大力狠撞:“是我还不够卖力吗?你竟还能分心想别的事。” 幽径被用力捣了几下,直直顶到宫口,引得小腹酸胀起来,长腿忍不住收紧了, “嗯啊……”林芙清赶紧环住他肩膀,把脸贴在他锁骨处,顺从地配合,莺莺脆脆地小声吟叫着。 谢景执紧紧搂着美人,在她春情泛滥的蜜穴内用力尽入尽出,扭头去寻她的嫩唇含住,两人气息相接,没完没了地接吻,别提有多畅快。 最后的冲刺他飞快撞击着,直到干得娇人儿浑身发颤哭着摇头,他才抵着那软肉狠狠射了出来。 —————————————————————— 「芙清:我的那一把子糖葫芦还有说好的挑侍女呢?」 「谢景执:……」 航行h 运河上,一艘低调的大船正匀速前行,大船沿着大运河南下,经过快一天的航行,渐渐远离了寒风凛冽的京城。 随着逐渐深入南面,气候变得温暖湿润起来,两岸青山绿水,风景如画。 河道上船只来来往往,商船、货船络绎不绝,有的商家甚至在水上就银货交易起来,一切繁忙而有序,显得十分热闹。 夕阳开始西沉,霞光为运河两岸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远处青山连绵起伏,水面波光粼粼,几只水鸟在河面上嬉戏玩耍,轻盈的身影在水中一掠而过,留下一圈圈涟漪。 大船的甲板上立着一对璧人,正亲密依偎在一处。 远远看去,男子高大英俊,女子婉约柔美,两人目光相交中,有种别人说不出的情意。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只有运河的水声、青山的呼唤,水波的闪烁,以及这对璧人之间的轻声低语,他们似乎与世隔绝,沉浸在这份宁静与美好中,享受着彼此的陪伴与温暖。 “真美啊。”林芙清沉醉在这一副生动的山水画卷中,不禁回头同身后的男人赞叹道。 谢景执拥着她,还是那样挑眉:“就这么令你陶醉么?” 林芙清微笑不答,这个画面是她在闺中时,多么向往的场景啊。 此时,笼中的鸟儿得以飞出了四方的天, 她闭上双眼,感受着岭南与京城截然不同的湿润空气,还有傍晚微风轻拂过脸庞的轻柔,只觉得灵魂都和大自然融为了一体。 谢景执望着她傻气的脸蛋,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他们此行是轻装上阵,几乎没带什么东西,必要的随从和贴身侍卫也只带了几个。 两个姑娘本就自认为沦为奴妾,顾好自己的同时还顾好了两个男人的欲望。 月光皎洁,白日里热热闹闹的运河此时沉寂下来,只有河水还在轻轻流淌。 船只在河面上缓缓前行,两岸的景色也变得朦胧起来。 同样朦胧的还有船舱内的烛火, 林芙清裸着身子侧躺在床上,长发如云披散在肩头,一张俏脸儿绯红,美眸泪眼汪汪的,小嘴开合着却是发不出声音来,正让健壮的男人捞着腿弯用粗长的阳根顶得身子直哆嗦。 汗水沾湿了她的碎发,谢景执同她脸贴着脸,湿濡的舌头舔着她的脖颈,吮着她的耳垂,偶尔吻住她微嘟的小嘴。 高大的身躯将娇弱的玉体完全搂在怀里,劲腰不停耸动,两只大掌都蹂躏着那两团娇乳,将奶儿拢到一处揉捏着,指头按压拉扯着乳尖,怀中的美人被他淫弄得止不住娇泣。 林芙清整个身子都软成一滩水似的,柔若无骨地依附在他胸膛上,白嫩双腿间吞夹着凶猛的阳物,被巨物堵住蛮力插干许久的蜜穴酸胀不已,却是在此刻让他最后狠顶了几下,便达到快慰灭顶的巅峰,她猛地绷直了脚尖,小腹密密抽搐起来,四肢百骸都如过电般,脑子里只剩白茫茫的一片,连身下什么时候涌出来一大波春液也不知。 ——原来是已经被谢景执喷射进深处的精液烫得同时丢了身子。 美人无力地喘息着,身后的男人结束后仍搂着她不放,那巨物也还塞在里面不出来。 等林芙清神智恢复了些清明,这才扭了扭腰肢同他软软地商量,“爷,出来好不好?太胀了,奴难受……” 他虽是射了,可那微软下来的阳根还是粗长得很,塞在体内堵着一肚子的精水,着实胀得让她感到难忍。 可谢景执倒是很享受埋在她温暖蜜穴内的触感,他搂着人儿稍微躺平了些,让她枕着自己的胳膊,扯过锦被覆住两人光裸的身子,语气里没得商量地说:“嗯,再堵一会儿,就出来。” “唔啊……”他这一动,又让夹着阳物的美人不自觉地发出娇吟来。 这边雨势初歇,那边还热火朝天。 一张圈椅抵住了船舱的门, 丽姬双眼蒙住,双手双腿被红绸绑了起来固定在圈椅上,她背靠着船舱门,腿心大开,敞着花心给容时肏得全身发抖。 容时似是干红了眼,双手用力揉捏着丽姬丰美的两团绵乳,腰部不断发力向前撞击,那力度似乎要把她狠狠钉穿在这圈椅上。 硕大的圆头凿进花穴深处,一顶一顶地撞着柔软的宫口,穴肉剧烈收缩咬着阳物,汨汨吐出淫水,将两人交合处浸得湿透,丽姬被巨大的快感淹没,肆无忌惮地高声吟哦。 媚叫和椅子的撞击声穿透了船舱,其中还夹杂着几句北国话。 那样婉转高亢的浪叫,可想而知是弄得有多激烈。林芙清听得双颊通红,她水眸中含着羞意,不由得嗔了谢景执一眼。 方才他弄得她也尖声叫了几下,不知有没有飘到船舱外让人给听了去。 他带来的那三个侍卫,夜里会轮番在外头守候着,至于刚刚站外边值守的是谁,有没有真听见,就不得而知了。 对上美人那有些幽怨的眼神, 谢景执哪能不明白,他轻笑,清朗的嗓音被欲望浸透后带着低醇的哑:“怕什么羞?这船上谁不知你是我的人?” 他手指缠着发丝,低头去寻她的唇,“乖,再让小爷亲几下。” 她亦是听话地仰起脸,樱唇微启,等着双唇相接。 薄唇柔柔印在红唇上,如羽毛般浅浅扫过,时而轻吮上唇,时而吸弄下唇,一张小嘴被他反复亲吻,勾得美人不禁嘤咛一声,主动凑得更近伸出小舌,想要他吻得更深。 情事过后,这般柔情蜜意拥吻着,像是调情般嬉戏,林芙清几乎心神都醉了,倒比两人赤裸裸交欢,他猛入她穴儿时还来得直触内心。 经过两天一夜的航行,终于抵达了岭南。 船只在宽阔的江面上缓缓靠岸,微风过面,依然带着岭南特有的湿润和清新。 四人早就换了秋装站在船头,眺望着前方连绵起伏的山峦和郁郁葱葱的树木。 码头上来接应主家大公子的人已候着, 那是一位近四十岁的中年男子,面相儒雅,身穿深蓝色袄袍,儒雅又庄重。 他见到主家大公子容时和身后气度华贵却身份不明的谢景执,立刻上前恭敬地行礼,并亮出容府的牌子,述明他是在岭南容府这一带的最高管事,姓李。表示容时几人接下来这几天的衣食住行都由他全权负责安排。 李管事热情地带领四人走向一辆装饰精美的马车,车内已经备好了上等的茶水以及各种岭南特产和点心,显然是为了远道而来的主家而特设。 后面几匹高头大马则是侍卫们骑上,不远不近跟在马车之后。 马车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行驶,周围是连绵不断的山脉和翠绿的树林。 李管事一路介绍着岭南的风土人情,以及他们将要前往的目的地——一座位于深山之中的古老山庄,亦是容府早年的家产,据说后山还有一处温泉池子。 将近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了山庄面前, 这山庄古朴典雅,青瓦白墙,掩映在茂密的参天古树之中。 门前挂着一块斑驳的匾额,上面写着“福德山庄”四个大字。 几人跟着李管事走进山庄,只见庭院深深,花木扶疏。 建筑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四周,回廊曲折,连接着各个亭台楼阁,别有一番韵味。 四人缓步走着,这里宁静而神秘的气息,让他们仿佛置身于一个与世隔绝的仙境。 穿过回廊,来到几座小筑前,李管事停下了脚步,微微侧身对身后的四人说:“这里便是山庄上几处雅致的住所,各有特色,请大公子和贵客挑选。” 容时和谢景执自然是懒得选的,都示意让两个姑娘挑。 丽姬择了屋檐四角翘起,中间立着一只展翅欲飞的金凤凰的凤仙阁。 容时对她华丽浮夸的审美表示一点也不奇怪,两个人同谢景执暂别后就这么上去了。 林芙清目光在几座小筑间流转,最终停留在了一座看似最为幽静的小筑前。 这座小筑由精致的木材搭建而成,屋顶铺着深红色的瓦片。 阳光透过繁复的屋檐,斑驳地洒在青石板上,墙壁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栩栩如生。窗户上挂着白色的纱帘,随风轻轻飘动,透过窗户,隐约可见屋内雅致的陈设。 门口的牌匾写着“月华居”三个字, 而她和谢景执自然是入住在此了。 念诗h ririwen.com 推门而入, 一股古朴清雅的气息扑面而来。庭院的一角,一方小小的池子静谧而安详,几尾金鱼在水中悠然游弋。 上到二楼,房间墙壁上挂着一幅山水画,上面笔触细腻,墨色淋漓,仿佛能听到山间的风声、水声。 屋内的陈设很有书香气息,不仅有摆满了书籍的书架子,还摆了书案和文房四宝。 窗台上,几盆兰花静静绽放,散发出淡淡的香气,更为房间增添了几分雅致。 林芙清倒是很合心,不过她担心谢景执会不满意,便转头看向他,红唇无声道:“爷,这间小筑虽陈设简单,但胜在清雅简朴……” 房间的正中央是一张同样垂着白纱帐的大床,床上铺着干净柔软的棉被和枕头。 谢景执看向床,一脸无所谓,“床够大够舒适就行。” “……”看后续章节就到:qu yu shuw u. co m 晚膳大家分别是在各自的小筑里用的, 此行目的也是为了离开京城避寒几日,两个男人到了山庄之后似乎很有默契,心照不宣地搂着美人各玩各的。 因此接下来这几天,大家都是过得难得的松快。 闲来无事便肆意交欢,相拥着睡到自然醒,要么看书抚琴,尝遍岭南的特色果子美食。 这个季节,北边的西瓜早已淡出了市面,然而在岭南,西瓜却依然旺盛地生长着。 林芙清惊讶地发现,这里的西瓜不仅外皮翠绿,果肉鲜红多汁,而且个头硕大,每当她品尝到这些新鲜甜美的西瓜时,都不禁感叹。 除了西瓜,岭南种类繁多的水果也让她大开眼界,比如她从未吃的芒果,是那么的香甜可口、果肉细腻,汁水丰富,每一口都令人欲罢不能。 谢景执却总不让她多吃,又说生冷伤胃。 温热的气候特别养人,时间好像慢了下来。 后山的温泉,是一处被山石壁环绕的秘境, 侍女带着几人分花拂柳,穿过小径,来到后山尽头,一片热气腾腾的温泉映入眼帘, 晨光初照,薄雾萦绕在山间,温泉的水面上升腾起缕缕热气,与四周的雾气交织在一起。 泉水清澈,走进了都可以听到潺潺的水声,感受到那从地底深处涌出的温暖。 温泉边,几块形状各异的石头散落其间,有的光滑如玉,有的则布满了岁月的痕迹, 偶尔有几片落叶飘入泉中,随着水流轻轻摇曳,仿佛是在诉说着季节的更迭。 丽姬看了一眼便兴致缺缺,拉着容时离开去后山另外的地方“探索”去了, 于是温泉只有林芙清和谢景执两人享用。 侍女见状也很识趣地退出去在山泉外等候。 谢景执自顾自地开始解衣,腰间围着块布就下了水,他赤裸着胸肌分明的胸膛,双肘后撑靠在温泉池边,看向林芙清,“你身子弱,下来泡泡有益健体。” 林芙清抿抿唇,转身背对他,除了披风,再脱去里衣,露出里面为了泡温泉特换的纱衣裙。 这纱衣是山庄里备的,穿在身上近乎透明,什么也遮不住,反而还有种欲盖弥彰的意味。 林芙清单手掩住胸口,低着头转身,哪怕这段日子里与谢景执时常坦诚相对,这时她也还是会羞涩的。 她红着脸坐到温泉池边,慢慢地将裙摆撩到膝盖处,完全露出一双白皙纤细、曲线优美的小腿,然后轻轻将脚浸入温泉,一股暖流瞬间传遍全身,便忍不住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谢景执望过去,只见美人如玉,纱衣衬得她那一身肌肤如同凝脂般,与周围淡淡的雾气相映成趣。一双玲珑双足修长匀称,十只脚趾头圆润饱满,浸在泉水中显得更为晶莹剔透。 眸色开始变得幽深, 他游过去,在水中捉了一双柔软的玉足在掌中抚摸了会儿,又按在胯下轻轻摩挲。 脚心摩擦着半硬的一团,传来痒痒的触感,美人下意识缩了下,却被更用力地按住在上面。 这些日子谢景执几乎将她全身都亵玩过了,唯独没怎么弄过这双脚, 大掌握着漂亮的脚踝,让两只莲足伸进布间,分别夹在圆柱两侧摩擦,又顺着阳具的形状在菇头和两个囊袋上描绘按压,甚至令之轻轻踩踏着,很快巨龙就苏醒了。 脚上被迫踩着他的硬物,偏偏挣脱不得,羞得林芙清耳尖都烧红起来,她垂眸,那俊美的男人正抬头深深望着自己,一双深邃的星眸闪着欲望,仿佛要把她吞噬一般。 柔美的身躯突然被拽下泉水中, 美人吓了一跳,却稳稳落入男人的怀抱中, 她的瞳仁因为短暂的惊讶清亮如水,长发如瀑散落在肩头,丝丝飘散在水里,随着水波轻轻摇曳, 温泉的热气在周围缭绕,把娇艳的芙蓉小脸映衬得更加动人。 谢景执搂紧了美人,薄唇含着嫣红饱满的小嘴便吻了起来。 林芙清薄背抵在池壁,把手虚虚搭在他肩上,柔柔回应着,他的舌头滑入柔嫩的口腔,与她的小舌纠缠在一起,交换着甜蜜的津液。 吻越来越深,男人也越来越不满足,大手罩住了一团柔软揉捏起来,隔着纱衣挑逗红豆。 美人的乳尖被粗糙的纱衣摩擦着,那乳珠又颤巍巍地发硬胀起来,“唔……” 红唇被松开,另一边的柔软却被那湿热的口腔大口包裹住了,连乳肉都含进去了不少。 薄薄的纱衣被泉水湿透,若隐若现的两点红梅在雾气中显得分外诱人,让人想狠狠疼爱。 谢景执埋头用力轮流吸着奶尖儿,粗粝的舌面隔着更粗糙的纱衣反复扫过那粒嫣红的奶珠,舌尖更是在那细微的小孔上打转。 他扯掉围布,用鹅蛋大的菇头压住贝肉之上红蒂旋转摩擦,有一下没一下地顶着。 双重刺激下,美人被他弄得身子发软,奶尖和穴儿都酥酥麻麻的,口中不觉发出动情的细碎呻吟。 下一瞬男人把她整个人打横抱起, 修长结实的长腿一跨就上了池子边。 林芙清被放在地上,半裸的胴体如一块羊脂玉,被包裹在湿透的纱衣中,美好玲珑的曲线却一览无遗。 她双颊泛着诱人的红晕,微嘟的红唇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抬起头看着他时,美眸湿漉漉的,期待又羞涩,乌发雪肤之下,是一滩水渍勾勒出她躺着的形状,散在脑后的长发每一缕都闪烁着晶莹的水珠,看着犹如河中勾魂摄魄的水妖。 谢景执分开她双腿,对着湿润的腿心扶住阳根就压了进去。 肉柱一点点深入撑平褶皱,那种体内被填满的饱胀感再次袭来,穴儿的痒麻得到了抚慰,美人长腿不由自主地夹紧了男人的腰身,想要他入得更里面些。 谢景执开始律动,压着身下柔弱的美人操弄,那湿润软滑的媚肉层层裹着自己的分身,不停地吸着自己往里更深,他渐渐加快了挺腰的速度。 头顶是露天环境,四面的石壁也只堪堪砌了半人高的高度,这跟以天为被以地为席的野合没区别。 林芙清咬住了唇,抑制住想要破口而出的媚叫,只小声地闷哼着。 谢景执拥住她,劲腰缓慢下来温柔地挺动,啄着她的唇示意她松开,“那苗疆大夫不是说了,你要多发声,不叫出来,怎么能好?嗯?” 没错,来到岭南的第二天,谢景执和容时就差人去请了这一带颇负盛名却常居深山中、不轻易出诊的苗疆大夫来给两个姑娘看脉。 丽姬身体好得很,苗医也只是隐晦地提了句切莫纵欲过度,惹得妖艳美人狠狠瞪了容时一眼。 林芙清之前生服半夏的毒性还残留着许多,因此被苗医用长长的银针扎得呕出了几口乌黑的血,这几日还照着他开的苗方煎药吃了。 苗疆大夫离去时确实交代了林芙清不用担心,那几针都把剩余没排完的毒性都逼了出来,只要吃完了几副药,再以念书朗读的方式慢慢练习发声说话,恢复不过是再有月余的事。 人家明明说的是可以多念书发声,不是这样的呀…… 林芙清想着,却被他给大力戳刺了一下,花心把整根阳物都深深吞了进去,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叫出了声。 男人进了这一下就控制不住了,捏着柳腰向前用力撞击,每一下都直达深处的软肉,直插得她满面春潮,连连摇头,只知道张着小嘴娇吟,全身都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粉光。 谢景执怜爱地舔吻她的颈侧,低声循循善诱道:“你念一首九字诗,每念好一句,我就插轻些,嗯?” 美人别无他法,在他狂风骤雨般的肏弄下,只能点头答应,一字一句含糊不清,艰难地开口,“昨、夜、嗯啊……哈……西、风、呃啊……吹……吹……折、千、林……梢……” 也不知这短短一句念完都被他狠肏了多少下,总之小腹酸软绵绵,脑子里变得迷迷瞪瞪的,下一句是什么再想不起来了, “爷……慢、慢些……抱……唔啊……”她半眯着眼,忍不住圈住他的脖颈把他往下拉,想要他抱抱她。 殊不知短短五六个字,那娇柔婉转的断续求饶让男人血气翻涌更胜, 他双手向后垫在美人腰间和薄背上,让两人贴得更近,埋头就在她玉乳上舔吮起来,大舌不停地伸出卷弄殷红的乳晕和发硬的奶尖儿,又张着嘴去轻咬她的脖颈和下巴,一路吻上去封住了那张咿咿呀呀的小嘴,伸舌探进去攻城略地。 清艳的美人被他困在怀抱之间,心神都被牢牢拴住了般,在他吻过来时,下意识地捧住他的脸庞,含住了小嘴里那搅弄的粗糙大舌细细吸吮着,还主动地咽下他渡过来的口水。 身下的人儿这般乖巧地挨着肏,真想抵死蹂躏她。 谢景执喂了会儿美人口水,便红着眼睛扛起她双腿全架在自己的左肩上,青筋暴起的手臂摁住那白皙长腿,令她腿根和玉臀贴着自己的腹肌,就这么骑马一样向前俯冲飞快撞击着那处柔艳的销魂处。 “唔啊……”美人受不了这么激烈的肏弄,带了哭腔地娇声浪叫,蜜穴也随着收缩得更紧,柔软滑腻的内壁仿佛有自己的意识紧紧包裹着他,像婴儿的小嘴一般吸吮着他的分身。 男人毫不留情地大力抽插骑乘着身下的娇媚人儿,长指也捏住她蜜穴上方的红蒂不停戳按揉捏。 这个姿势让他进入得更深,几乎是深深贯穿了她,带来的快感也较方才更刺激。 林芙清被那霸道的阳根捣得连叫都叫不出来了,红蒂不断被他揉弄,只能发出嗯嗯啊啊令人面红耳赤的叫声,没多久,就被送上了快乐的顶端,哆嗦哭叫着泄了身子…… ———————————————————————— 谢景执:「不敢想象老婆能说话之后我会有多开朗」 芙清:「呵呵」 橘子汽水/校园/AU “来体育馆储物室。” 林芙清看到手机上收到的微信消息,匆匆把碗里最后两口粥咽下,然后走出了食堂。 夏日炎炎,太阳炙烤着大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热浪,食堂外面池塘边的柳树无精打采地垂着,池面平静无波,没有一丝风吹过。 现在还是午饭时间,校园里来往食堂和寝室之间的师生挺多,她走在路上也不会有多引人注意, 林芙清手里握着瓶刚才喝了一小半的冰镇饮料,挑着有树荫的路线加快脚步前往那个地点。 在穿过操场的时候,遇到了从广播室上面下来的同班同学莺怜, “芙清,你去哪?”莺怜看见她,率先打了招呼。 “上午上课落了本要复习的谱子在音乐室,得去拿。”林芙清用自己音乐生的身份随便找了个借口。 莺怜点点头,“那你快去吧,我也得抓紧时间去食堂,一会儿该回寝室午休了。” “嗯嗯。”林芙清加快步伐,继续朝目的地走去。 莺怜看着她的背影拐进右边的路,有点疑惑,那边好像是体育馆吧? 音乐室……明明在左边啊。 她摇摇头,也懒得多想了,自己还是赶紧去吃饭吧。 体育馆的大门虚掩着,铁链锁挂在单侧门口的把手上,林芙清轻手轻脚地推开进去,像是来偷体育器械的小贼一样心虚。 她低头朝储物室走,拿出手机回复那条微信:“到了。” 储物室的门才拧开,她整个人就被人拽了进去, “嘭”地一声,随着门被重重关上的声音,林芙清的后背一下抵在门上,腰也硌到了门把手。 没来得及挪开,嘴唇就被另一张薄唇堵住,用力亲吻起来, 室内光线很黑暗,她没适应,一时间视线之内什么都看不见,但知道压在身上的人吻她的人是谁,于是偏了偏头,避开少年那急切热烈的吻,小声控诉道:“后背疼......” 一只手摸到她腰间,触到冰凉的门把手后顺便按了锁,才把她抱离门边按在墙上,又接着吻上了来。 后腰上不难受了, 林芙清乖乖地张开樱唇,任由少年把舌头探进自己嘴里卷弄缠绕,两个人唇舌纠缠,鼻尖都是他清新的薄荷香。 谢景执辗转吻着怀里的女孩,腹下慢慢燃起一团火。 “啵~”他撤出舌头后重重在她唇上啵了一口。 “谢景执,你、你不吃午饭吗?”林芙清小脸通红,她呼吸急促着,微微后仰把两人的距离拉开了些。 谢景执低头看她湿润嘟起的红唇,心想吃什么饭,饭哪有她的小嘴好吃? 他从上午最后一节课时就一直开始想着怎么弄她了,放了学特地在这里等着呢。 “手上拿的什么?”他问。 林芙清回答;“橘子饮料。” 怪不得接吻时她唇上有淡淡的橘子味。 “好喝吗?” “嗯。” 谢景执拉着她往里走, 储物室空间挺大,这里通常用来存放体育用品、运动器材等物品,有时学校也会将储物室用作其他用途,比如临时存放废奔的桌椅等。 路过四面立着的储物柜,还有一些散放着的长桌椅, 最里面摆放了一张沙发,正是今早从政务处搬出来的。 林芙清已经适应了昏暗的光线,大概能看清周围的环境,还有少年英俊桀骜的脸庞。 谢景执把她推倒在沙发上,又低头和少女来了个湿吻,胳膊绕后把她胸罩排扣挑开,啄着她的唇,“揉给我看。” 女孩儿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将橘子饮料放在地上,听话地用双手从衬衫下摆伸进去,向上伸包住了自己的两团绵乳,缓缓揉捏起来。 可她也只是这么毫无章法地揉捏着自己娇嫩的乳肉,也不知有什么滋味儿。 少年却是看得眼热,索性拉出她的手,解开校服衬衫的领结和扣子,把粉色白波点内衣往上推,埋头就吸咬起雪团来,上面的红豆被他用舌尖扫了又扫,另一只雪团也没被冷落,让他用揉面团的手法般捏着。 他的手和她的不同,很大,很热,完全包裹住了两团丰盈的娇乳,掌心按着乳尖打圈摩擦,慢慢的,揉得她呼吸变得轻快起来,胸前痒痒麻麻的,小腹也热热的。 林芙清感到底下有水淌出来,她不禁发出一声嘤咛。 谢景执松开被自己吃得满是口水的雪乳,长指往下才摸到少女柔软的花心,果然立刻就被粘液沾湿了指尖。 他顺着黏腻的蜜液把手指推进去之后便在里面快速旋转抽动起来,直到身下的人红着脸,像只小奶猫儿般小声哼叫着又喷出一股汁液。 少女青涩甜美,像夏日里一串甜蜜多汁的青提。 扒下同样是波点图案的棉质内裤, 谢景执单手抬着林芙清的一条长腿,把欲望从裤裆中掏出来,向下直直插进柔软的蜜穴内。 他一下就这么撞进来,撞得林芙清脱口轻呼一声,“嗯啊.......” 随之而来的便是少年猛力的肏弄, 力度之大,沙发都移动撞到了边上那些长桌,长桌被弄得互相碰撞,桌腿来回刮在地上,吱吱呀呀地响,在安静的储物室里回荡。 听得人莫名有些心惊。 林芙清小声提醒道:“唔.......轻些......动静、太大了......呃啊!” 她说着,却引来少年故意更用力的一顶,带着她整个人连着沙发都往前移了一大截。 “呜唔......谢景执......啊!......” 少女回头,明明想阻止,出口却是柔媚又骚浪的软吟,还被少年低下头强势地堵住了嘴,那些呻吟都让他尽数吞了下去 。 两具年轻美好的肉体紧密纠缠在一起, 快感越来越强烈,蜜穴不断分泌出黏腻的爱液,媚肉也紧紧吸附着体内横冲的巨龙。 林芙清扬起头不由自主地收缩起股间,本能地抬着蜜桃般可爱的翘臀去迎合。 谢景执飞快进攻着,重重顶了几百来下后,被她夹得腰眼发麻,最后猛地一挺腰,尽根抵达最深处,抵在那娇嫩的宫口处喷射出来。 干爽了, 谢景执拉上裤链,想起她问过自己吃没吃饭,便心血来潮地问道: “你中午吃的什么?” “皮蛋瘦肉粥。” “还有呢?” 林芙清摇摇头,“没有了。” “就这?能饱?没钱吗?”谢景执皱眉。 “嗯……”林芙清窘迫地垂下头,自从家里出事后,她确实没钱了呀。 少女微卷凌乱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嘟着被亲得微肿的唇,精致的侧脸上乌黑浓密的长睫垂下遮住了水眸,正低头用纤细瘦弱的手指默默地扣好校服衬衫上的扣子, 妈的,怎么看着那么可怜呢? 谢景执掏出自己校服裤袋里的钱包和饭卡塞给她,又在微信给她转了5000块钱过去。 林芙清被转账提醒吓了一跳,拿着他给的沉甸甸的钱包有些不知所措,“你、你怎么给这么多……” “不是说过做你的长期饭票?多吃点,别把胸饿得缩水了。”谢景执瞟一眼她的胸部,那里的校服被揉得很皱。 想到藏在里面那两团可爱的柔软刚被他肆意欺负过,格子校裙下的嫩穴里也全是自己射进去的白浊,心情突然就变得很好。 少年勾唇,捞起地上的半瓶橘子汽水大口喝起来, 下午和隔壁学校的曲棍球赛,可以尽情发挥痛痛快快地打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