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过就是一辈子》 初遇 下过雨的午后,还真是风和日丽、风光明媚啊!白蓝白蓝的天空没有半点灰,远处还有一道七彩弯弯拱桥呢! 唯一,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路上一坑又一坑的烂泥积水,顶上滴滴答答不停的脏水,真是糟蹋了那么好的“良辰美景”啊! 漂亮的风景令人心旷神怡,如果这时候,美景再加上美人的话,那还真是棒到不能再棒、好到不能再好,任何的形容词根本就没有办法用来形容这样的美妙,人的词汇终究还是有缺点,创造文字的、发明文字的,唉~该检讨该检讨啊! 青绿绿又高耸的路树被风吹的“沙沙沙”作响,特别布置、设计过的人行道,传来“喀喀喀”的声音,两个乐音的合奏真是美妙啊! 仔细一看,那个声音的主人,哇!美女,这词还真是肤浅,仙女,好像还不够形容那个美丽的女人,顺着声音由下往上看。 恩……,黑色的露趾高跟鞋,那脚趾头还真…漂亮! 细又没萝卜的小腿,虽然被丝袜包裹住,但……,一定很滑嫩,呵呵……,怎么想到豆腐了呢? 黑色的窄裙,那翘翘的臀线还真是勾人啊! 白亮亮、白皙皙的衬衫,唔……,鼻血啊!那女人的身材还真是标准的s型! 肩膀披散着长又带捲的金色发丝,随着风吹微微的飞起,美如天仙! 再来……再来……………。 唉呀!为什么总是在最重要的关头都会有意外出现,破坏了一切的和谐,一辆行驶极快的bmw轿车,从那美女的身旁呼啸而过,那四个圆圈圈的其中两个就这么刚好的“碰到”了地上的水滩,“哗啦!”完美的一道弧线,准确,非常的准啊!都泼撒在美女的身上,这………泰国泼水节吗? 本来就因为工作上的问题不太开心,想说出来走走对心情会有帮助,但,太阳大就已经是很大的缺点了,没想到!没想到!哪个不长眼的冒失鬼?!当马路都是你家的吗?开名车了不起啊!我家还要什么有什么呢?bmw算什么!蓝宝坚尼、玛莎拉蒂、法拉利什么的,只要我想,哪有什么是得不到的! 外表亮丽、端庄,气质非凡,穿着时尚的美女,此时此刻,她脸上的表情和散发出来的气息却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令人趋之若鶩、胆颤心惊。 因为……,那张脸绝对比外面什么放高利贷的还要来的凶狠,被她眼神一扫,唔……,五脏六腑甚至连心脏好像都被粉碎了,还有还有,那气息!那气场!哇呜~好像要颳起太阳版的暴风雪了,好冷好冷,比待在冷冻柜里被急速冷冻还要冷冷冷,恐怖喔~恐怖到了极点喔~ 这一头呈现冷风暴状态,但是,这条路的叉口右边却是个完全不一样的风景,三个一致穿着衬衫搭配牛仔裤的“少女”,脸上都掛着迷死人的灿烂笑容,嘻嘻哈哈,嘴不停,笑声也不断,只是……,远远这样看过去,那摆出“凹”字的三人,无形中还真有点滑稽感啊! 就在美女还沉浸在怒火中,考虑要不要打电话请人“招待”下,刚刚自己专程记下车牌的主人,也想着,现在该回公司呢?还是回家?那要叫人来接还是自己搭车呢? 陷入沉思的美女,突然身上被一股暖洋洋又带着清新的香气包裹住,美女愣了愣,并没有扬起任何的危机感,但仍感到讶异和疑惑,这应该是正常人都会有的感觉和想法吧! 虽然一堆问号,但是脸上却是面无表情,抬起头看向眼前的人,映入眼帘的,笑容十分的耀眼,那个含笑的深邃双眼,就算只是无意一扫也会难以转开视线,精緻的脸庞,坚挺的鼻子,红润虽有些薄的唇,深咖啡色的长发绑起了马尾,还是学生吧?!看起来年纪很小的样子。 「鹿,快点!」不远处一个身高跟眼前这个人差不多,及肩的短发,用着双手当喇叭,大声的呼喊。 随即就看见,本来笑容满面的人露出了慌张的神情,非常搞笑的一下转过身看看吶喊自己的人,一下又转回身看看自己。 「啊!啊!啊!来了来了,等我等我,叫司机不准开车,鱼快,站去车头前面,鹰你也快,使出你的擒拿术抓住司机,我来了~。」 噗哧……,这人也太搞笑了吧!有人这样拦公车的吗?站车头有用吗?很危险的好吗?还擒拿呢!司机要是一慌张踩了油门怎办?车头那个人不就完了,说不定连带整台车的人都遭殃,而你这个罪魁祸首却安然无事,天才! 「欸~你的外套…………。」 跑走的那个人听到声音,转过身变成向后跑,又笑了。 「呵呵……,你穿着吧!你的衣服…脏了,byebye。」 虽然有感觉到身体因为刚刚那摊水黏呼呼的,可是还没有去注意到是什么状况,没想到这小鬼………,可是…………。 「欸~我要怎么还你外套啊?!」这句话怎么好像说给自己听呢?那人早就不见了。 陆?姓陆?! ㄌㄨˋ?名字里有ㄌㄨˋ?哪个ㄌㄨˋ? 真是个特别的人! 「喂~小凡,你怎么把你最宝贵的外套给那女人啊?!那可是你辛辛苦苦瞒着你爸妈偷打工买来的耶!你还真捨得啊!」刚刚那个被小凡叫去挡车头的鱼,从后座勒住前方人的脖子。 手指可是很好用的,两隻就搞定,捏住脖子上那隻手的肉,转转转,哈~放开了吧! 「咳……,那也没办法啊!你们两个又没带外套,难不成要我把衬衫脱下来喔!她那么漂亮,身体被那脏水弄脏就很惨了,那衬衫还整个变透视的,拜託!难得来个路见不平,拔“套”相助,做好事嘛!」 「那如果外套拿不回来呢?刚看你好像也没跟她说到话,你不认识她吧?!」坐在身旁的鹰没什么表情转头说着。 「唔……,就当作把那个“套”想成其他的“套”嘍!只能使用一次性,丢了吧!」 好,很好,两人沉默了,线线布满天啊!两个差很多耶!此“套”非比“套”好吗?白痴! 生病 那日的雨后际遇,就像串场的幻灯片般,一闪而过,消失在相关联的人员生命中,没有留下任何记号,似乎也没有人真正放在心里头,可是,这样的既往却无声无息悄然的在某些人的人生日记中谱写了一页。 「董事长,按照你的吩咐,人事部已经对外释出徵选人才名额,这礼拜会先由人事部经理主持初选,最后选出的人选才会在下礼拜由董事长你亲自坐镇挑选适合的人选。」秘书小小捧着平板电脑,战战兢兢的报告着,只是坐在办公椅上的人却始终低着头书写公文。 听完了报告过了数秒,那位董事长终于有了反应,抬起目光看向面前的人,身体整个向后靠倚着椅背,手上的钢笔在空白的纸上点啊点,留下了许多黑点。 「小小,你不需要这么紧张,我的规矩,你也懂,只要完成我交代的事情,我根本不会对你怎样,不要存着过去的想法,你现在是我唯一的秘书,不存在什么大秘、小秘,以后跟我报告事情也不要这么文诌诌的,我听得累。」 唉~在这低气压的办公室里,面对提供强烈冷空气的董事长,谁能不紧张呢?以前负责的也都是小事,泡泡咖啡、送送资料,怎么会想到有天会只有自己照料这外表亮丽,但却一副生人勿近的主呢? 「我知道了,董事长。 另外,总经理突然跟人事部说也要比照办理,想透过这次的诚徵中也挑选出适合自己的特助,所以人事部经理想先问过董事长你的意思。」 皱了皱眉。 「他一个人就请了三个秘书,一个处理公事、一个处理私事还有一个负责他的娱乐,现在又要请一个特助,作用是什么?」 「我刚刚去送文件的时候,稍微问了下amy,她说总经理似乎希望这个特助是私人特助,二十四小时随传随到,但是真正负责的事物是什么,amy说连负责私事的bobo,或是下班时间总是跟总经理黏在一起的cindy也不知道,也因为这样,总经理什么都没有说清楚,所以人事部经理不敢随便下决定,想请董事长下命令。」你的青梅竹马你自己都搞不懂了,我只是个小职员,又怎么会知道那看起来就是个花花公子,还是个笑面虎的总经理脑袋瓜在想什么呢? 「你先下去忙吧!徵人的事就先这样,至于总经理特助先暂订,其他的等徵选那天再说。」 长那么大从没想过“忙”是件多么令人愉快的事情,小小的focus完全着重在第一句话,啊!其实被人赶也没什么大不了,开心! 小小点了点头,瞟了眼桌上的职牌后,退出了董事长室。 董事长 席雨平elaine 席雨平盯着开了又关的办公室门数十秒后,才终于发现自己又放空了,站起身,走到玻璃墙前,双手习惯性自然而然的环抱在胸前,天空开始黑了,看来似乎又要下起午后阵雨。 思绪渐渐的又飘回到那天雨后的记忆,鼻腔里竟莫名的有着那女孩的味道,还有那比雨后阳光更灿烂、耀眼、夺目的笑容。 「你的外套还在我这呢!我也没有好好的谢谢你,我们…还会见面吗?」 难得的放任自己去胡思乱想,毕竟自己的身分,往往除了永远做不完的工作之外,好像也没有什么能够让自己去花心思思考的,自己的个性自己比谁都瞭解,慢热又习惯性不把表情随意表现出来,以至于从懂事开始,人际关係就一直是个大问题,唉~怪谁呢?天生的嘛! “叮铃~叮铃” 咖啡店门上的风铃因为开关的动作,而传出响亮的声响,走进门的一高一矮女人相互看了一眼,接着并肩走向已经坐在位置上,但却低着头、咬着唇一脸相当复杂不知道在看什么的人。 「小凡,看什么看得那么认真?」 听言,一直沉溺在自己世界的人终于抬起头,皱着眉把手上的纸张递给询问自己的朋友。 「妍羽,你们医院有没有比较好的医生?」 接过纸张一看,身体检查结果表,妍羽快速的扫了一遍,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怎么扩散、恶化的这么快?」 手掌撑着额头,藉此遮掩不让好友看见自己红了的双眼。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一年前发现的时候就立刻去就医做检查了,可是医生却一直说观察看看,却也就这样观察了一年,直到前一阵子,妈妈突然说她身体不舒服,再次做检查,得到的却已经是第三期。 鹰,我想让妈妈换医院检查看看,就算…就算结果还是一样,至少可以快点想办法让妈妈能够延长继续陪我和爸爸的时间,我知道你是脑外科医生,但是,帮帮我好吗?」 「你放心,我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三个家庭早就都是一个家族了,我会尽快安排,等确定之后,我在叫你带阿姨去医院做详细的检查。」 一直安静听着两人说话的萧柔,站起来换到林一凡身旁的座位,举起手直接把爱逞强的人揽进怀里,接着从包包里拿出习惯准备的手帕,敷在林一凡眼上。 「小凡,不要一个人承受,你也要记住你不是一个人,我跟妍羽都会陪着你,别忘了,小时候你可是说过要当我们两个人的妹妹,医学上的事,我没有办法帮忙,但是照顾阿姨,我还是可以分担一份力,最重要的是会陪着你的。」 「恩,妈妈接下来一定需要一笔医药费,爸爸的薪水有限,而且也快退休了,我想找份稳定的工作,这样跟着摄影团队到处跑的日子,薪水,有就能当富翁、没有就快要去当乞讨,虽然喜欢无拘无束,但是现在的情况根本不允许我在晃荡下去了。」 「我有办法,你回去准备下,明天到我现在工作的公司应徵,这次的职缺有好几个,最低阶有业务专员,不过我相信我们小凡一定可以录取最高阶的董事长特助。」萧柔突然大喊着。 没有控制的音量,立刻换来数多个注目的眼光,小凡和妍羽无奈又丢脸的对看着。 李东灝 「李总经理,你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做你的特助该负责什么业务? 今天来面试的人,你也已经全都看过了,有满意的人选吗?」 望着会议室里各有特色的人儿,公司总经理露出痞痞的笑容。 「拜託,我亲爱的董事长,特助不是跑业务或写企划的,我只是个总经理啊!怎么给你肯定的schedule呢?不然你教教我吧!恩,一对一教学挺不错的。」 「stop!第一,董事长前面不要给我乱加字、第二,你我等级不同,所以就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最后,李总经理,公司聘请你是来办公的,办公意味着提升业绩、帮助公司,要不是你有做点成绩出来,我绝对不会这么容忍你一个总经理请了三个祕书,对于你指派给那abc的工作,我就算睁一隻眼闭一隻眼也很累,所以烦请你收敛一点行吗?」 「呵呵……,elaine,我找那abc也只不过让自己上班心情好点,毕竟,我为什么会进你这家公司,你非常的清楚不是吗?」 「如果是因为这样,那你可以停止你那些想法了,我请你来公司是为了工作,公司里只谈公事,还有,你和我…………。」 「elaine,我从小就喜欢你,这不需要我再多强调,当初你公司刚起步,我为了能够让你的公司快点进入轨道、安稳的进行,推掉国外更好的职位和待遇,我也一直认为和相信,你和我的缘分在小时候就已经注定好,你,是我的!」 无奈的叹口气,对身旁这男人打断自己说话只有无力,感情的事情怎么可能说有就有,就算是在等待一个契机好了,至少彼此也要看对眼、频率相同,最重要的是要来电吧! 但是这一起长大的男人,如果可以还真是恨不得从没认识过,每个人的利用价值、有用之处,如果是百分之百,那身边这个人有百分之十的话,那自己就该偷笑了,而且那百分之十还只限于工作上的事,毕竟他爸妈撒了大把钱栽培他可不是假的,要是所学没有用武之地,那他那皮囊,当牛郎算了,而且还恰恰好。 数十个的座位中,各个的神情都差不多,毕竟这么大规模的公司在招人,谁都希望录取,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有把握,紧张神情浅显易见。 但仔细一看,有个双手不断交握,低着头十分焦虑,但是对周围却不是很在乎的长发女子,很显然她现在的情绪并不是因为这场徵试。 一凡拽着手里的手机,真不知道该夸奖妍羽的好效率还是该生气她的不用心,昨天聚会明明就知道今天自己要来面试,结果竟然还把妈妈的检查安排在今天,这也就算了,时间也想办法错开啊!就算你可以陪着,但是那是我妈啊! 「小小,重要流程搞定好就放她们走吧!还没有正式入取,不要这样浪费时间。」 「elaine,你这是…………?」不懂,两人说话说的好好的,elaine怎么突然走去拿起电话,而且还说出不在管辖内的话。 没有多做理会也没有给予回应,elaine掛了电话后,想也没想的就踩着高跟鞋走出办公室,眼神却始终注视着会议室里的单一人物,也不管前方是不是有那可能出现障碍物,是说,应该也没有员工敢不识相的撞董事长吧!虽然这董事长是仙女级人物,但,你想留荷包还是要贪图美色呢? 眼看门就在前方,elaine却停住了脚步,这是一场徵试会,董事长出现合适宜吗?而且还是找个跟公司不相关的人物,这…会被人说间话吧!还有,最重要的一个问题,那个又再次碰见的人还记得自己吗? 「嘿~elaine,走这么快做什么?今天可是才初选,不过,你从刚刚就一直看着那个女人,怎样!感兴趣?难得我们眼光、标准一样耶!如果她通过初选,那她就是我的特助,不二人选!」 瞪了身边男人一眼。 「李东灝,收起你的痞子样,如果是人才,那就要放对地方,而不是让你拿来大材小用,还有,请你记住一点,你只是总经理,不管做什么决定,你永远排在第二,也就是说,就算我跟你同时看上她,那第一选择权也是我understand?总经理。」 算了,现在有了她的资料,她会来应徵,那就表示需要这份工作,不管她的能力高低,尽自己所能,给份工作当谢礼也没什么,不过可以来当自己的特助,那绝对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你帮助了我却不求回报,本来人海茫茫,没有任何线索,根本就不知道怎么找人,现在你“自投罗网”,那我也就不需要伤脑筋了,你逃不掉的,你我…有缘! 「感谢今天各位参与本公司的徵聘,初选结果将会择日通知,请大家注意消息,谢谢。」人事部经理勾着浅浅的微笑,一身的黑色正装,双手叠放在窄裙前,微微跟眾人鞠了个躬。 呼~终于获准解放了,一凡快速的收拾自己的东西,也不敢太莽撞,脚步有些快的从后门离开,对不远处站在一起的“金童玉女”,只是瞥了一眼,没多做停留,但一向过目不忘、一目十行的她,不免对那“玉女”的样貌稍稍愣了下,但目前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所以也没有再去思考什么,快步的赶往电梯方向,拿着手机跟萧柔知会一声后,目的地─医院! 「林小姐、金医生,非常遗憾的告知你们,先前的那家医院做得检查并无误,蔡静女士确诊是乳癌第三期,如果家属和病人同意,我们会马上进行化疗。」 顾及不了眼前的医生和护士,一凡瞬间瘫软在椅子上,精緻的脸蛋埋首在双掌间。 「小凡……。」了解整个状况后,妍羽坐到一凡身旁,搂着肩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一年前,妈妈才刚刚说她摸到胸部有个饭粒大小的硬块,我当时还跟她说不要紧张、不要乱想,结果她的身体慢慢的出现了变化,一检查,乳癌!我们听着医生说的,观察、追踪,结果却恶化了! 鹰,第三期,第三期啊!妈妈可以陪我的时间还有多少?我不能没有她,抽啊!我不能没有妈妈,我不要失去妈妈。」倒在妍羽怀里崩溃痛哭。 跟着红了眼眶,紧紧抱住怀里的人。 「小凡,乖,还有我在,我会想办法的,乖~」 「妈妈…妈妈………呜呜呜……我不要啊!」 一家人 浑浑噩噩,魂不守舍,闷闷不乐,这些词语根本无法形容这阵子一凡的状况,就连面试通过初选的通知都勾不起一凡的半点情绪。 当初决定让妈妈换间医院重新做检查,一凡其实抱着“一切一定都是意外”的心态,但是,当手上拿着除了医院名字、医师名字、日期不同之外,其他的资料和结果都一模一样,希望到达怎样的高度,失望就绝对有跌入多深的低谷,甚至更多了好多好多倍。 「ㄚ头!」 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沉思的人,听到声响,愣愣的转过了头,发现身后的人,脸色有些苍白,但却带着和蔼的笑容,莫名的,眼眶却红了。 「妈妈。」 「发什么呆呀?听你之前说去了间大公司面试,现在怎么样了啊?」坐到一凡身边,温柔的揉着一凡的头。 身体一倒,枕着妈妈的大腿,撒娇的埋进怀里。 「妈妈~」 「呵呵……,怎么还像个孩子啊?永远都长不大呢!」 「恩……,那好啊!妈妈的ㄚ头永远不要长大,那么妈妈就永远不会变老了,永远都可以这样抱着ㄚ头。」 轻敲了下头。 「傻孩子,说什么傻话?!哪个做父母亲的不是一心只想看着自己的孩子快快健康长大呢?我和你爸爸总有一天会老的,你啊!赶紧长大,找个好对象嫁了,生个胖娃娃让我们当爷爷、奶奶,我可不想白了头发、掉光了牙,还要操你这孩子的心。」 「我不嫁、不嫁、不嫁,你头发白了,我带你去染发、你掉了牙了,我带你去植牙,我也要你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我长大了,不需要你们操心,我会努力赚钱,给你和爸爸过好日子,或许不是什么荣华富贵,但是绝对是谁都难比的,最幸福的爹、娘!」 「呵呵……,你啊!这几天窝在家里,怎么就跟那老头子看什么古代剧了?爹、娘!那这位姑娘,你是否有中意的公子啊?!」 故作娇羞的埋首在自家妈妈怀里。 「娘~人家刚过双十年华,还没游过山、玩过水,对这天下懵懵懂懂,您捨得就这么断了人家的玩乐吗?」 「哈哈哈………,姑娘才双十年华啊!不知姑娘为你服务的是哪家钱庄呀?!既能存钱,没想到连年龄也可以存啊!」一个浑厚的男音从门口传了过来。 愣了愣。 「爹爹~人家去的不是钱庄,人家是去了家店铺,在店铺里晃了晃,看中意了样东西,可惜人家身上钱带不够,那个头上缺毛、脸上多毛的老掌柜,看您家姑娘有点美色,所以想了想就把人家身上最值钱的给要去了,说什么还想多活几年,好让身上多点毛呢!」 「哈哈……,那咱家的小姑娘,你中意的是什么玩意儿?是块璞玉?还是金子啊?」 羞红了脸,也不知道是真的害羞,还是因为接下来说的话? 「爹爹啊~人家对什么玉啊!金啊!才没兴趣呢!人家…人家看上的…是块大饼!您忘了呀!您家小姑娘可是个吃货呢!」 「哈哈哈哈…………………,来,小姑娘,爷这里有免钱的大饼,到爷身边来,让爷抱抱,你要多少大饼,爷都给,啊?」这……,这么瞬间变身猥琐大叔呢? 大大的眼眸,闪着无辜的神情,竟然还水雾雾的。 「娘,我怕,那人好坏,调戏人家啊!赶紧报官。 这位大爷,小女都是骨头,抱起来不舒服的,您要是想抱人,这…这……,您把大饼给我,我娘给您抱抱吧!」 「你ㄚ的!真是个吃货,竟然为了吃把你娘给卖了,老太婆,我们比不过吃的啊! 搂着怀里越来越不正经的宝贝,宠爱却又无奈的摇摇头。 「好了好了,都不要闹了,凡凡,不要再玩了,跟妈妈说说工作的事情吧!」 乖乖的收回了顽皮样,好似刚刚作怪的不是她。 「通过了初选,过几天会进行最后的面试。」 「恩,好好加油,大公司虽然福利好,但是规矩也多,你啊!不要再一副爱玩的样子,这样人家怎么放心把工作交代给你呢?」 「恩,知道,ㄚ头谨遵教诲。」 瞋了一凡一眼 「老头子,你怎么这时候回来?没课吗?」 林家是个书香世家,凡爸、凡妈都是当老师的,只是凡妈年纪一到,也就毅然决然的申请了退休,一心在家相夫教子,而凡爸不同,虽然退休年龄也到了,甚至超越了不少,只是凡爸的学识渊博,又加上对教育的热忱,也只是把教职改成约聘,有学生就开课,有课就上,不然就撰写讲义、陪陪妻女,过着轻松又自在的生活。 「嘿~学校请来国外的讲师,想想也是个难得的机会,我就让那群孩子去听了,下次再补课。」 「妈,今天身体还好吗?」撒娇够了,也不敢再继续赖在妈妈身上,妈妈的身体现在因为化疗时好时坏,虚弱得很。 「今天还好,吃了药,没有前几天一直吐的副作用。」对体贴又乖巧的女儿感到骄傲。 「那就好,那……,妈,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出去走走吧!你有想去哪里或想做什么吗?」 「恩……,好久没有做头发漂亮下了,不然,凡凡,你陪妈去做头发吧!晚上就别煮了,我们一家三口也好久没有一起出去了,就出去吃吧!」 踌躇的咬着下唇,做头发!化疗不是会………,从妈妈开始化疗,每次自己在打扫家里的时候,时常都能扫出一堆一堆的头发,更别说妈妈用过的梳子上那一撮的头发,妈妈自己不会不知道啊!这…………。 显然自家女儿的担忧,身为丈夫的也是如此,但老婆开心最重要啊! 「凡凡,你妈想去,你就陪她去吧!你妈在学校可是一朵花,随便打扮都漂亮,就洗个头发就好,就去常去的那里吧!」 「胡说八道什么!我还要染头发、烫头发,一朵花是吧!那我就弄漂亮出去让蝴蝶、蜜蜂什么的採蜜,你到时候就不要气得咬牙,小心把你那好几万的金牙给咬掉了。」娇嗔的回嘴。 我的爹、我的娘,你们的孩儿还在旁边啊!可不可以不要无视我就这样打情骂俏?这…这………,人家羞啊! 诗琳 对于生病的人,而且还是这种生死连听天由命都无法的病症,医生总是会交代要让病人保持愉快的心情,心理是会影响生理的,或许不是百分之百,但或多或少都会受到牵引。 只是愉快的心情真的有那么容易製造吗? 试想,如果哪天你收到不明包裹,里头竟然是个不知何地而来的炸弹,上头还有个时间器“滴答滴答”的在倒数着,你的手上有一把剪刀,为了不让自己坐着等死,所以学着电视上演得剧情开始拆解炸弹,问题来了,第一,会不会剪错条线?第二,真的可以获得平安吗?第三,炸弹究竟是真还是假? 未知,未知,一切都没有正确答案,就像这场跟病魔的搏斗,谁知道这一声的“噹噹”声,是中场休息还是决斗结束?是暂时休战还是战死擂台呢?没有绝对的裁判、没有一定的规则,战斗依旧持续着,一切都是未知数。 “叮铃叮铃………” 「你好,两位,请问需要什么服务呢?还是有想要指定的设计师吗?」打扮相当时尚的柜檯小姐,勾着浅浅的笑容,礼貌的询问。 「我…………。」 「小凡!」明显带着惊喜的女声,不带反感的打断了一凡的话。 「猫,没想到你在耶!」 上前勾住一凡的肩。 「你这小鬼头说这什么话啊!我在需要这么惊讶吗?」 「是大惊喜,超大的惊喜啊!我还以为你还在国外比赛呢!」 「呵呵……,结束了,昨天半夜就回来了,再怎么说我也算这家店的老闆之一,总不能一直没有出现吧!所以今天就来踏踏、走走啊!没想到可以刚好你也来了。」 「所以你今天不算上班吗?」 「怎么了?你要做头发?」 白了眼前女人一眼,究竟是天然呆还是后天蠢啊?! 「猫小姐,你是时差还没调过来还是还没睡醒?或者做发型做到眼睛出问题啊?!难道没有看到我身后站着一位大美女吗?」 偏过头,立即露出喜悦又惊讶的表情。 「美阿姨。」 谁把我的眼珠绑架了?一向自认自控力很好的一凡,从踏进这美发店、见了眼前这女人之后,什么理智、什么节操、什么形象似乎都已经拋到九霄云外了,这位小姐啊!我家老娘、我的妈名字里没半个美字啊!你要夸奖人家、要捧人家也不要乱给人家改名字啊! 凡妈慈祥的笑着。 「原来是诗琳啊!好久没看到你了,都不来家里坐坐,陪阿姨聊聊天,阿姨都快忘记你了。」 「阿姨,我知道错了,前一阵子也是因为要出国参加大型美发比赛,所以闭关努力练习,现在比赛结束了,我一定一有空就到家里去报到,让阿姨看了烦,说不定阿姨还会忘记谁才是你的女儿呢!」 「喂喂喂……,我还在这里,你这隻猫想被鹿啃吗?」 「你要啃吗?要啃之前记得通知我,好让我洗香香等你啊!」还不忘拋个媚眼。 mygod!祢怎么为了要看一场好戏把这怪物丢到人间呢?这样残害人家幼小的心灵,祢怎么捨得啊?! 「咳……,猫小姐,节制一点好吗?这可是在你的店里,也不看看你的贵宾都在欣赏你的妖媚了。」 「好啦!今天是你要做头发?」 咬了咬唇。 「不是,我带我妈来的,诗琳,我知道你累了,你今天也不算上班日,但是既然你在,能不能请你担任我妈的设计师?全权由你负责。」 微微错愕了下,看着一凡脸上有些不太自然的表情,诗琳点了点头。 「那当然,阿姨就像我妈妈一样,当然由我来负责啦!」 这家美发店算是家复合式经营规格,让来客者能够宾至如归,轻轻松松没有压力的享受从进门的短短时间,放着轻音乐,送上低糖又健康的五星级甜点,再加上养顏美容等精心调配的各式花茶,这是诗琳和几名好友一同合资的店面,诗琳更是首席设计师,服务的客人非富即贵,但愿不愿意动用巧手还是要看俞利的心情,毕竟这是一门高超的艺术,没有好心情,那设计出来的只会坏了自己的名声,更破坏对美发的嚮往、憧憬。 当初在设计时,诗琳什么也不求,什么股份、分红只要在合理范围就好,但最重要的是,身为美发设计师,诗琳只要求要一间符合自己需求的专属设计间。 但是今天并不算诗琳的上班日,所以设计间的设备都是怠工状态,现在要啟动需要时间,实在不想要这么麻烦,也不想这样浪费时间,毕竟平时都是助理在做的工作,现在………算了。 于是,诗琳带着一凡和凡妈来到vip间,所谓的vip,阶层当然还是高的,服务类型不是老闆就是贵妇,设计师只比首席低一阶,但是技术绝对还是有一定的程度。 「诗琳姐,需要帮忙吗?」 「不用,这是我的贵客,一切都由我来就好,你帮我准备两份点心。」侧头对着靠过来的员工说着。 一凡走到诗琳身边,利用椅子和身体的遮掩,在凡妈看不到的角度轻拍了下诗琳,等两人对到眼之后,透过眼神暗示着两个人都知道的想法。 「妈,你坐一下,我跟猫讨论要给你做怎样的造型,绝对让你年轻到变我妹妹。」 「你这孩子,开口都是胡诌,没个正经,去去去。」凡妈笑着摆摆手。 一凡拉着诗琳一同走到一边,本来的笑脸瞬间消失无影踪,眉头也随即皱起。 「猫子,我想让我妈开心一点,所以把你的功夫都展现出来,要多少钱我都给。」 「说什么话啊!我们之间谈什么钱呢!不过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眼波流转,不想流泪,却止不住鼻酸,乾脆闭上双眼。 「前一阵子诊断出乳癌第三期了,透过鹰的帮忙,现在正在化疗。」 接收到这样的讯息,又看见一凡的悲伤,诗琳想安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也跟着沉默下来。 不远处的沙发等待区,坐着一位相当优雅、亮丽的长发女子,正巧就这么听见一凡和诗琳的对话,也受到一凡情绪影响皱了皱眉,拿着杂志的双手紧了紧,难掩的震惊。 独立 爱美始终是身为女人的天性,难得的间暇时间,自然是要好好把握的,睡眠固然重要,但是如果发型可以透过美容觉来塑造就好了,可惜………。 来到平时固定去的美发店,计画总是会有意外,不可能真的事事都这么顺利,本来已经提前预约好了设计师,可是到了店内却被通知,因为上一位客人有些突发状况,所以时间遭到拖延,以至于,虽然时间到了,但还是必须再等待一会儿。 还好这里的环境和氛围自己很喜欢,不然,别说计画突然改变破坏本来的好心情,空出来的时间不知道怎么利用,更是让总是公事挤得满满,一刻不得间的席雨平有说不出的情绪。 只是本来越来越往下坠的心情,却在随后一串风铃声中起了变化,尤其那道熟悉到忘不了,但却又陌生的身影映入眼帘之后,席雨平突然觉得这样的等待、这样的变化其实也没有什么。 手上的杂志依旧有规律的一页翻着一页,但是里头的一字一句完全没有进入席雨平的眼中,就连那鲜艳的时尚照片,对席雨平来说也像被漆上黑白色又打上马赛克图片,不重要,心思也不在那上面,因为她正拉长耳朵听着那三个女人的对话。 席雨平,今年二十六岁,虽然家大业大,但是性格如同女王的席雨平,却不愿意任人摆布,于是乎,在成年的当天就毅然决然的签下放弃家族企业接班人的资格,甚至不惜放弃庞大家產,要不是製造出女王的父皇和母后强大的威严制止,恐怕席女王除了血缘之外,跟席家真的会形同陌路吧! 放弃继承,但可不代表有优渥家境的背景就能随意挥霍,席雨平可不想当个游手好间的富家子女,有着经营头脑、行事手段和冒险精神的席雨平,凭着一生所学和留学进修,相当霸气的找上上级“谈判。 「爸、妈,我知道你们都希望我可以接下你们的事业,但是我也是有自己的想法和梦想,我有自己的野心,我很清楚爷爷为了这件事发了很大的脾气,但是你们却一一帮我挡下,无条件的支持我,家族的竞争,我从小就看得很清楚,我不想一出生就被订下该如何的规范,更不想一出社会什么都还没做、什么都没有体会过就放弃自己的梦想,踏入家族争夺的战争。 我不会辜负你们对我的栽培和期望,但是能不能先让我自己闯一闯?」 「雨平,你有这想法和衝劲,我跟你爸爸当然很高兴,但是你要知道,你生在这个家族,有许多事情是身不由己,不可能能够事事如意,家族的竞争是不是要捲入,不是你自己可以选择的,你要闯闯,我们当然可以同意,但是,你应该清楚,竞争可是从你一出生就开始了,这会是一条不好走的路。」席母─林玉榕相当语重心长的说着,不反对,但必须让自己的女儿知道这样的现实面。 看着自家妈妈,贵气中却透着对子女的慈爱。 「我知道,我很明白就算我已经表明不参加接班人的行列,伯伯和姑姑他们也不会相信和放心,但是我不能因为他们就绑手绑脚,甚至放弃一切,从小,你们就教导我要突破困境、化逆境为转机、不畏困难而低头,所以我始终相信每件事都会有可以解决的方法,我虽然不是强者,但我绝对也不是弱者,这场战争,我不求胜利,只希望全身而退。 爸、妈,人不犯我,我绝对也不犯人,他们要争斗,我可以陪战,我只需要防守力,不需要什么战斗功能。」 席父─席杰阳欣慰的点点头,眼眸里尽是对女儿的讚赏。 「不愧是我的女儿,有颗很好的头脑,但是,雨平你要知道,防守力或许可以应付明争,但是对暗斗却没有任何的效果,战斗力可以隐藏,但不可以不培养,所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防范未然,天底下没有绝对的善人,或者说,每个人都有恶人的基因,只是有没有被激发和如何恶而已。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所以我们不会阻止,但是我没办法给你一笔资金,你现在就算有万全的准备,那些人也不可能让你如愿创业。 我前一阵子刚收购一家公司,规模和运行还可以,只是前一个经营者不善运用和计画,所以才一直没有起色,我现在把这家公司交给你,由小到大的事务都由你自己负责,起步,我跟你妈妈可以协助你,但时候到了,我们就会放手。 是你说要闯一闯,闯过,那这就是你的,如果闯不过,那……,雨平,你的命运主宰权可能就没了,你知道吗?」 沉默,习惯性的抵着下巴思考着。 「好,我接下这间公司,但是怎么营运和经营,你们都不可以插手,如果真的失败了,那我…会接受你们任何的安排,但在这之前,家族的事与我无关,你们也不可以从中作梗。」 「好,成交!明天,我们就去办理手续,开始着手进行,你放心,不只我和你妈不会插手,我们也会想办法帮你杜绝那些人的手段,但那绝不可能是绝对的,防不慎防,总是会有疏漏,这就要靠你自己了,商场如战场、人心隔肚皮,最善变也最看不清的就是人,所以这一切就看你自己怎么去应对了,成功还是失败都决定在你自己的手上,好好加油吧!」 就这样,本来就心思细腻、计画慎重的席雨平,不免还是逃不过有些人的暗中攻击,只是这些大大小小的问题,席雨平终究是度过了,但却也让席雨平看尽了人心险恶,情绪不再那么容易言表,冷然佔据了席雨平的感官、冷淡始终掛在席雨平的脸上,开口是冰霜、出手是冷风暴,要是发起脾气来,嘖嘖嘖,那可不得了,快灭绝的北极熊可能都要有栖息地了。 动物群 或许很多人会在想,怎么好好的人会叫什么鹿啊!鱼啊!鹰啊!还有猫啊!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请听我娓娓的道来…………。 林一凡,二十四岁,社会新鲜人,始终嚮往无拘无束的生活,恨不得自己能够有双翅膀,能够四处翱翔,不被管束、綑绑,从有主见以来,就自己创了句话常掛在嘴边“除非我甘愿,否挡我者千刀斩”,所以在凡妈妈生病之前,一凡一直待在某间摄影公司,虽然还是世界各地游玩取景,但是毕竟是公司,有一定的sop,所以林爸爸、林妈妈也就勉强的答应了。 以至于从开始打工后,什么待在办公室、坐在电脑前或是站在形形色色人的面前卖笑之类的工作,完全都不在她的考虑范围,要不是我们伟大的造出这反叛角色的爸妈坚决反对,一凡早就背起行囊、扛起家当四海漂流了,过着一天这小镇、一周这县市、一月这国家甚至一年这半岛都有可能,只可惜……,林家就这独生女,想过这样的生活除非……overmydeadbody。 但在看到现在还待在这地球表面上的一凡,而不是过着空中飞人、人形跳棋生活的一凡,那就知道结果啦!撇开小一凡是个孝顺的孩子,如果她真的哪根筋不对,真的选择踩踩踏踏的话,两位教授级人物可能会送句八字箴言给小一凡“瞎了狗眼,自己去死”! 但是啊!嚮往归嚮往、梦想归梦想,生在教师世家的一凡,自然不会荒废甚至放烂自己的知识,一凡在校内可以说是“低调的风云人物”,才华洋溢、文武双全,校排名绝对都只是在一二两名徘徊,各种运动项目,举凡各种球类、竞赛都能看到她的英姿,但是妈妈说做人要低调,所以她也只是接受表扬、领领奖,绝对不会接受什么签名啊!拍照啊!或是参加什么粉丝团之类的,但是这可不表示不存在,粉丝是盲目的、喜爱是崇尚的,谁也不能剥夺,就算是偶像也不行! 回归到正题,一凡会什么会有“鹿”的称号呢? 这有三个要点: 一、 一凡相当有智慧,可以说在团体里面扮演着军师、智囊团的主席,针对事情直达中心主轴,对事一针见血,不像狼或豹令人畏惧的犀利眼神,但是却有着如鹿般深邃又让人有种深不可测、永远摸不清的高深智慧。 二、 一凡拥有一双像极梅花鹿的大大圆眼,没事就喜欢眨呀眨的到处卖萌,更别说当她那双眼睛露出无辜表情的时候,唉……那真是让人于心不忍啊!总想告诉她“乖乖,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要钱还是要…色都拿去吧! 三、 也是最后一点,很简单也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她-喜-欢! 再来就来介绍对一凡来说最不能或缺,重要时刻必须有她的“鹰”吧! 金妍羽,二十六岁,医学院的高材生,现在是z大医院的脑外科主治医生,小时候就住在一凡家的斜对面,从小就沉着、稳重的妍羽,当看到比自己小两岁的小一凡时,立刻就被那双圆滚滚的大眼给吸引了,更是爱心氾滥,母性在小时候就奇蹟式的被小一凡激发了。 妍羽是十岁的时候才跟着爸妈搬到那个家跟一凡当邻居,所以也是十岁的时候遇到八岁的小一凡,就这样我们国家未来的脑科医生金妍羽竟然也被一凡那卖萌又无辜的眼神给迷惑了。 事情要从两个人熟识半年后的某一天,妍羽意外的发现小一凡孤零零的站在自家门口外,低着头,双手还不断搓着衣角,走近一看,那双大眼竟然还泪光粼粼、泫然欲泣,好像下一秒就能製造水灾一样。 小妍羽一惊,心更是揪成一团,立刻张开手臂把小鹿仔抱进怀里,也不询问前因后果,就直接告诉小鹿“不要怕,有姐姐在,以后我就是你姐姐,有事情,姐姐在!” 虽然那天什么事情也没有再发生,但小妍羽不知道的是,小鹿仔之所以会站在家门口,并不是因为难过而是因为害怕,因为她一个不小心,就这么把妈妈唯一一件性感睡衣给“创作”成篓空状,本来就不太遮体的布料,上面两个圆圈的布料又被剪下两个圆圈圈,被小一凡拿来贴在自己的小豆豆上,而下面的蕾丝半透明裙摆,也被小一凡剪下“一小块”变成自己的小裤裤。 而且又非常非常的一个不小心,就这样把林教授从学生那里没收的顏色光碟,纳为己有收藏品给拿来当飞盘,射啊射、飞啊飞,“咚”,彩色光碟就这么掉进去鱼缸里成了鱼鱼的飞碟了。 小鹿仔知道自己闯祸了,害怕等等爸妈下班一回家看到这样的状况会把自己给宰了,想躲起来又不知道该躲哪里、想逃离家里却没有地方可以去,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也就这么定在家门口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候!妍羽姐姐出现了,至始妍羽就成了一凡的靠山,从那刻起,一凡在心里就认定“妍羽姐姐是万能的”。 回到“鹰”这件事,因为脑部的高精密开刀技术,所以妍羽的眼睛相当的敏锐,更可以说在重要时刻,根本可以用犀利、锐利来形容,还有着大鹰的领导力,鹰的毫不畏惧,所以这么名号也就诞生了。 而且“鹰”这个名字还是一凡替妍羽取的,只要是一凡,妍羽基本上都不会sayno,何况这么有威严的代号,妍羽也就这么欣然接受了。 四隻动物 接着,来说说那个人高马大、高挑纤细、外表亮丽的鱼吧! 萧柔,二十六岁,标准的傻大姐,但是非常神奇、非常奇特的是,萧柔对于数字方面却神奇的精明,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这样才能算清楚口袋里有多少钱可以找yummy”,刚开始还有人听不懂,以为这女的包养的小狼狗怎么那么女性化,结果弄清楚之后,大家的黑眼珠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因为本身对数字的敏感、敏锐,所以萧柔现在就职于e&l公司的财务副总监,也就是席雨平的公司,一凡新工作、萧柔介绍的地方。 萧柔可以说也算是跟一凡、妍羽一起长大的,三个人的住家虽然相距不远,妍羽和萧柔更是同年,但是因为上课班级不同班,所以就算是同所学校也没有任何互动。 三个人的第一次相遇,也是萧柔绰号“鱼”的由来。 那年,一凡八岁,妍羽和萧柔十岁,各自的爸妈利用春节假期,携家带眷一同到海边游玩,好动、爱玩的一凡一填饱肚子也就根本坐不住了,对着四个长辈敷衍的说了声“byebye”,就拉着妍羽没入人群中。 调皮的小鹿仔,一点也不管妍羽的意愿,一把就把人撂倒在沙滩上,自己笑瞇瞇的就把人给活埋……,痾………,是除了头部以下都掩埋了,好脾气又相当宠一凡的妍羽,乾脆闭上眼任由那人在自己身上玩沙。 只是,当感觉那人停下动作,睁开眼睛,看到一凡像个老学者抚着下巴欣赏多精緻、绝美的作品,妍羽眼睛微微向下看,差点没喷出血。 从小就对医学很有兴趣的妍羽,虽然对人体一点也不陌生,但是一个才十岁的孩子,身体构造根本就还没有发育,可是却看到自己身上多了两颗半球,而且还a、b、c、d,至少也有d吧!别问小妍羽为什么知道,因为她家的娘就是d罩杯,又为什么她知道她家娘的罩杯呢?这全怪她爹娘在房间培养感情的时候,忘记把门给关紧了,所以………。 只是,想想,一个女孩子身高不过一百四十多,瘦小的身材,竟然有两颗小玉西瓜在胸前,这景观也太奇特了吧!还好不是真的,不然地心引力什么的,可能就要失效了。 还没来得及让妍羽发怒,不远处突然传来一个女生的尖叫、呼喊声,转头一看,天啊!一个可能才五六岁的小女孩飘在海面上,几乎就快要被灭顶了,会游泳却不是很擅长的妍羽和一凡,着急、担心的往海跑去,但却踌躇着该不该逞英雄跳下海救人。 就在这时候,一道身影快速的超过两人,毫不犹豫的一跃,唯美的画出道海豚线进入海中,双手交替的划啊划,标准的自由式,没多久救人与被救的上岸了。 不理会还在发呆的一群大人,妍羽和一凡赶忙上前一起把小女孩抱到岸边,已经有急救基本常识的妍羽,一双眼睛不再是孩童的纯真,而是十分的专注和敏锐,紧急对着小女孩实施急救。 等到小女孩的家人赶到,并且把已经恢復意识的小女孩带走后,两人才注意到刚刚的那位英雄,不免有点吃惊,那人跟自己差不多年纪,湿透的长发紧贴在身上,三个人一眼就看上了彼此,这人就该是自己的朋友。 没错,那位英勇的小英雄,不!小英雌就是小萧柔。 一认识下,原来不只是同间学校,还是同个社区长大的,只是三个人能够玩乐的时候相当少,以至于不曾碰到面。 林家父母都是教授,所以一有时间就拉着一凡灌输各种知识,好学又想学的一凡,自然相当的不排斥。 金家父母对于小妍羽的教育是轻松、不强迫,但是对医学有强大兴趣的妍羽,在对父母说出自己兴趣之后,家里就多了许多医学方面的教科书,成天不是抱着解剖学就是神经学,不然就是相当专注的摆弄逼真人体骨骼模型。 萧家,父母在萧柔刚诞生没多久就离婚了,萧柔的监护权判给了父亲,而大了四岁的姐姐─萧宁则跟了萧母去了日本生活,事业心很重的萧父,虽然很爱护自己的女儿,但是却没有时间可以陪伴,于是,萧柔从小就是爷爷、奶奶带大的,爷奶两人教育有两种,奶奶想要萧柔多学点,所以除了基本的上学,还上了许多课后才艺班,学钢琴、补英文、练舞蹈;爷爷觉得教育就是要适当,身体健康比较重要,所以没事就带着萧柔去游泳、有空就一起去爬山。 从那次在海边的初相识,三个人一拍即合,在学校,下课时间一起玩耍;在家里,有时候就到处串门子,一起去林家学知识,或者相约去金家,痾………,摸骨头,然后,跟着萧爷爷上山又下海,童年就在这快乐又轻松、愉快的时间中悄悄度过了。 最后的一隻动物─猫。 徐诗琳,二十四岁,比一凡大三个月,是最后一个加入动物团体的成员,标准又典型的白富美,国中时,一家四口举家搬到和妍羽、一凡、萧柔同个社区,不同的是,诗琳家住的是豪华高级住宅区,简称豪宅,但是却有缘的跟一凡同班级、和妍羽、萧柔等人同学校。 外表白白净净,及腰的长发总是梳得相当整齐,随风飘逸,天气热点,顶多也只是绑个公主头,独特的气质,却又让人觉得柔弱,给人有种想要捧在手心、护在怀里保护、照顾的感觉。 但是,偏偏诗琳的性格却又跟外表有些差异,不熟悉的人,把她当成一碰就碎的公主、熟悉的人,把她当成绝对服从的leader、死党级的人,小事不需要找,大事就绝对需要找她一起商量,清晰的思想、准确的想法、大胆的点子,简直就是快、狠、准。 诗琳就如同一隻高贵、骄傲的猫科动物,对于不愿相识的人根本连看都不屑奉献一眼,但是,如果是熟识又信任的人,那百依百顺却又傲娇的黏腻,有时候还真让一凡、妍羽、萧柔等人直呼受不了。 有一次,一凡忍不住开玩笑的说“奇怪了,我们又不是老鼠,这隻猫怎么老是追着我们跑呢?” 结果啊!妍羽却淡淡的飘出一句话,有人恍然大悟,也有人满脸黑线,“我们不是老鼠,但是这里有隻鱼,鱼腥味太重污染了我们,唉……,试人不清啊! 于是乎,四个好友齐聚一起,四隻动物相聚作伴,四名损友又喜又悲的一起度过年少,直到现在依旧在一起。 做造型 一凡双手紧紧抱着胸,谨记着妈妈曾严厉的警告“不能皱眉头”,所以一凡的眉头蹙也没有蹙一下,只是紧绷着的脸却早已经洩漏了她现在不平稳的情绪,不发一语的站在一旁看着诗琳准备东西,但是又不放心的始终注意着自家妈妈的动态。 「别那么紧张,我会注意的也会很小心,相信我,嗯?」诗琳放下手上的东西,拍拍一凡的肩。 看到一凡没有什么改变的表情,只是对着自己小弧度的点头,诗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一凡现在的心情,她能够了解,心里默默的叹口气,还是把自己的事情做好最重要吧! 只是在转身要继续忙活时,却在不经意间扫到一个让自己不禁愣了下的画面,但又觉得是自己想太多了,甩了甩头,工作吧! 凡妈抬起头,面露慈祥笑容的透过镜子看着身后的一凡,招招手。 「凡凡。」 勉强的挤出不怎么好看的微笑,也不管身在何地,在妈妈的身旁蹲下,仰着头。 「这位美丽的贵夫人,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 「那有服务清单吗?」 「恩……,不知道夫人是想要半身呢?还是要全身服务?服务是希望浅层服侍还是深入伺候呢?」双手撑着下巴,露出两排白齿笑着。 被感染的,笑容也加深了许多。 「我第一次光临,你的推荐呢?我适合哪个?还是说,你把整个清单都介绍一下吧!」 呆了呆,这……,没有在预料之中啊!娘~你欺负我。 「咳咳,那就请夫人耐心听我娓娓道来。 所谓的半身呢?这属于最基本的服务,除了为您量身打造发型之外,清洁发丝和头皮时,我们还会附赠专门手法让您消除疲劳的按摩。 而半身服务的浅层和深入的规格差别在于, 浅层:我们会另外安排专业人员替您的纤纤细手磨光、打蜡。 深入:那我们会请您到单人贵宾室,我们会请带着特殊眼镜的人员替您摸摸骨。 另外全身的服务呢?所有半身的服务都含括在内,但是我们多添加了您脸部的清洁和美化。 而浅层呢?由上述可见,我们会让您从此远离什么奇怪蔬菜腿,让您有白璧无瑕的柔荑还有晶莹剔透的玉腿。 而只有本店才有,其他地方不会有的全身深入服务呢?在以上项目都为您服务完后,我们会带您到特殊专属房间,接着会请您先宽衣解带,然后请您躺卧在软床上,我们将给您一对一的特殊疗程,服务人员会利用本身的手脚,甚至再加上其他部位,给您身躯至心灵由里到外整个通体舒畅,虽然可能会香汗淋漓,但保证您值回票价。」 虽然一凡已经刻意压低音量,但是毕竟是在vip室,不是人人都能够当vip的,所以宽阔的空间,那发送音频的效率真不能小覷啊! 以至于,现在vip室的人出现了五、六种表情,有发挥想像能力而羞红脸的、有想知道更精细内容而露出好奇神情的、还有一种一脸淡然做着自己事或看着始作俑者的、另外还有个同样红了脸,但是却是被罪魁祸首气的、再来就是扬着浅浅笑容的、最后也是唯一一个露出单纯又无辜的神情,但眼神里却透露着得意和调皮。 撇除某三种表情先不说,说说那个快被气炸的吧!面露凶光,一掌就往一凡的后脑勺招呼了下去,但碍于她老娘在场,所以力道收敛了不少。 「林一凡,你不要把我的店弄low了好吗?搞得好像我们有做黑的一样。」 嘟着嘴,捂着自己的头,可怜兮兮的转过头。 「什么啊!你自己思想有问题吧!我又没有说什么,不要冤枉好人好不好?」 扬着浅浅笑容的凡妈,惩罚性的轻捏捏一凡的嫩嫩脸蛋。 「那么爱玩,你啊!把话说清楚一点,这样才不会让小诗误会你,你看啊!她可是老闆,你这样怎么让她跟客人交代呢?」 「诗经有某段用来讚美卫庄公妻子庄姜的诗句是这么写的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蠐,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我只是要让我家娘亲美如天仙嘛!从头到脚、从表面皮肤到深层毛细孔都能够深入清洁、美白,另外再来个全身性精油推拿啊!这样不是会通体舒畅吗?只是因为程序繁杂,被按摩的和按摩者可能都会满头大汗啊!」 「那干嘛要手脚并用,甚至用到其他部位?」诗琳还是一脸半信半疑。 撇撇嘴,这些人怎么都那么笨啊?!自己思想有问题还怪人,没幽默感,不好玩! 「按摩需要手啊!如果再来个泰式踩踏,那不就需要脚去踩背吗?如果有需要加重的地方,手肘当然是不二之选啊! 这样解释可以吗?萧大老闆。」 听到一凡的解释,刚刚羞红脸的人群,各个羞愧的低下头摸摸鼻子,装忙、装无辜,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听到啊! 诗琳赶紧也跟着蹲下抱住一凡的肩,陪笑脸。 「小凡啊!你的点子真好,不如你入股吧!由你来当宣传企划,这样生意会更好的。」 耸了耸肩,相当不屑的看着身旁的人。 「萧大老闆,麻烦,给我娘大人洗头去。」 「喔!」真是的,话干嘛不一开始就说清楚,这样诱导人家往其他方向去想,怎么可以怪人呢? 一旁沙发处,本来相当淡然翻着杂志的长发女子,勾起淡淡的笑容,颇有深意的看了眼一凡。 垂泪 人的思考是很多方位的,更可以说是根本是360度无死角,各种可能都会有。 所谓的思想发挥,举一反三,自然是好的,但是如果偏离本来航道,那不是製造笑话就是惹祸上身了。 例如:如果说到一个美貌如仙、身材姣好的亮丽女子,未着任何衣缕,赤裸裸的身躯呆在一个空间里,你觉得她…接下来要做什么?或是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a、她不过先脱掉了本来的衣服,准备换上其他更适合的服装。 b、洗澡就是要脱衣服啊!不然为了防止感冒,所以穿着衣服抹沐浴乳吗?这是洗衣服还是洗身体啊! c、人家说不定是个模特儿,还是个人体模特儿,所以准备给人家绘画或是人体彩绘呢!(当然,我没这个有艺术气息。) d、不就爱好自由、无拘无束嘛!乾脆就来个裸泳吧! e、这就是准备行房的步骤吧!精彩来了,快快快,还想什么想啊!有没有实况转播?(色!) f、人家刚刚高潮完啊!现在不是在回味那一刻的快感,不然就是在吐槽,真不够爽快。(低级!) g、x的,这题目有陷阱吧!那女的几岁?说不定她妈的在帮她换尿布呢!(喂喂喂,斯文一点,这是优良的频道啊!) h、呿~本来就是没有思考天分,管她不穿衣服干嘛、理她身上是几块肌还是一块肉,又不是我女朋友,想那么多干嘛?又吃不到!! 上述的可能性都有可能发生,当然一定还有什么i、j、k……的选项,所以人的思想有太多太多的可能了,而不管是哪一种,这都绝对没有对或错之分,本能嘛!人的想像力是很可观的,也很…精彩! 经过了刚刚那一场…闹剧,诗琳、一凡、凡妈心情似乎都平静了些,一凡又退回到一旁的位置,不去打扰和阻碍诗琳工作。 不想让自己一直执着在这里,不然会一直乱想的,一凡放空了思想,也让自己的注意力不要这么集中,不经意间看到有些面熟的面孔,不禁愣了愣。 感觉到不太一样的目光,抬起头一看,也有些愣住了,但是很快的就恢復了神情,浅浅的笑着,微微点了头打招呼,想想,还是站起身走了过去,同时也发现,那人往自己靠近。 「你好,又见面了。」 「是啊!这……应该是第三次见面了吧!」一凡也扬起微笑。 「嗯?」疑惑的微皱眉。 「唔……,你没看到我吗?我之前去过e&l应徵工作,我有看到你啊!」 恍然大悟。 「原来你那天看到我了啊!」 点点头。 「呵呵……,你好,我是席雨平,是e&l的董事长。 一直很想当面跟你说,之前很谢谢你,你的外套,我改天还给你。」 「董…董事长!」错愕。 「恩,怎么了?」很多知道自己身分的都会藉此接近自己,虽然觉得眼前这个人不会,但是不免还是有些…防备。 虽然微不可察,但是一凡还是敏感的发现席雨平情绪和表情的转变。 「啊?!你不要误会,可能……,唔,觉得你年轻了,所以…恩……不太像,不好意思,我没有别的意思。」 「没事,可以问一下,你去应徵是应徵什么职位吗?」 不好意思的搔搔头。 「其实我没有特定的职位,我…没有相关的工作经验,所以也不知道自己适合哪一个,所以就交给公司去决定了。」 「你名字是?」 「喔,林一凡。」 一凡报上自己的名字后,摸摸自己的鼻子,低下头,现在真的觉得这人是董事长了,不怒而威啊!那无形的气场,怎么就让自己不得不吐出实话了呢?虽然不可怕,但是,唔……,小心脏还是跳好快喔! 「一凡,你……………。」 「小凡,我带阿姨去冲水。」 席雨平和诗琳的声音同时响起,实在不放心妈妈,一凡面露歉意的看着席雨平。 如果不是稍早听到这两人的对话,席雨平其实会等着一凡自己说明,但是……。 「没事,你先去吧!」 点点头,赶紧快步跟上,对化疗的副作用还不是相当明白,但对初步的影响还是有点了解,头发的垂落,在家里就处处可见,更别说妈妈的梳子上那一撮撮的了。 扭开开关,在水和手接触到发丝的那霎那,诗琳傻了。 皱紧眉头,一凡突然觉得脚步好沉重,当走到诗琳的身旁,什么叫扯心裂肺,她第一次这么深刻的体会到了,泪水犹如断了线的珍珠,滴滴答答的落在地面,咬紧了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就算已经尝到了血腥味也不愿意放开,何况现在任何的伤痛都抵不过万箭穿心的疼痛。 想了想,不能就让妈妈这样,妈妈是那么的爱美,就算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相信心里最深处也不是真的完全接受,不行!不行! 拍拍诗琳示意了下,不去管止不住的泪水,赶紧到柜檯买了顶假发,又跑回vip室,抓住还算熟悉的设计师。 「毛姐,帮我,帮我把这顶假发剪成跟妈妈一样的发型,拜託。」 愣了下,看到一凡掛满泪水的脸,心疼的皱起眉头,透过镜子看向服务的客人。 就这么恰好,被一凡唤作毛姐的设计师,正好服务的对象就是席雨平,看着一凡现在的状况和请託的事情,略想了一下也有些头绪了,点点头答应了。 看着一凡傻站在一边,泪水却不断的奔涌而出,席雨平站起身递过卫生纸。 「擦擦眼泪,你不会希望你妈妈等等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吧!」 接过卫生纸,深吸一口气。 「各位客人,很抱歉,打扰大家放松的时间,我妈妈生病了,等一下你们看到的画面可能会有些衝击,但是,请你们不要发出任何声音,或是做出什么太过明显的反应,拜託,麻烦大家了。」 红了眼眶的诗琳,带着头上已经包上毛巾的凡妈走回vip室,一凡一看,走过去接了手,相当勉强的挤出笑容。 「妈,接下来让我来好不好?虽然我的技术没有猫好,但是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帮妈妈设计发型呢!」 「傻孩子,妈妈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了,我已经有心理准备,把毛巾拿下来吧!」 「妈………。」止住的泪水又滑落了。 凡妈始终保持着优雅却又让一凡熟悉的笑容,抬起手非常坚决的拿下遮挡住自己头的毛巾,映入眼帘的是所剩无几的飘飘细丝,凡妈闭了闭眼。 「凡凡乖~,帮妈妈把头发都剃掉吧!」 咬住的唇依旧没有放开,接过诗琳递过来的剪发机,流着泪、颤着手,没想到第一次替妈妈剪头发却是这样的状况下、却是剪这样的发型。 诗琳拿着和毛姐一同完成的假发走到凡妈和一凡面前,掛着泪却扬着笑。 「美阿姨,我帮你把发型设计好了,你先闭上眼睛好吗?等你在张开眼睛,你会跟以前一样漂亮。」 依言,闭上了双眼,感受着第一次戴上假发的感觉,体会着从有头发到光着头,到现在再次有了发丝。 「娘,这位美丽的姑娘,您是我娘吧!」哽咽着,明显的鼻音想调皮却更伤感了。 睁开眼,看着镜中的自己,凡妈也红了眼。 「这个发型我很喜欢,谢谢你们。」 不顾的,投进妈妈的怀里,一凡止不住的嚎啕大哭,整个vip室,甚至整间发廊连同设计师和客人,没有一人无不垂泪的。 录取 〝林一凡小姐,您好,这里是e&l公司,恭喜您已正式录取本公司职员,请您于星期一至人事部报到,谢谢。〞 一大早的收到这封通知简讯,一凡半梦半醒的坐在床上看着,揉揉眼睛,恩……,还没睡醒吗?捏捏大腿,我是不是还在做梦啊?敲敲脑袋,这…不会是诈骗简讯吧? 「啊…………………。」 划破天际的大叫之后,紧接着“砰”、“鏘”、“咚”一堆不管是身体撞击到东西还是东西和东西碰撞的声音从房间传出,接着,“唰~”房门被大力的打开了,也不管外面有没有人,凭着自己的感觉,看到客厅沙发上有个人影,看也不看就直接扑到那人身上。 「你干嘛啊?几岁了,还长不大啊!横衝直撞、莽莽撞撞的,做恶梦了?」似乎已经习惯家里有个随时会无预警发作的孩子,凡妈相当的淡定。 「妈…妈…妈………。」 用着指腹梳梳一凡的头发。 「好了,妈在这呢!披头散发的,还好家里没有来客人,不然被人看到会闹笑话的,也还好你爸不在家,你想今天都在书房度过了啊? 乖~冷静下来,跟妈说怎么了,嗯?」 「呼~吸气…吐气…吸气…吐气…吸………。」 屈起食指直接送上一个响头。 「睡傻了还是又再调皮了啊?要吸气、吐气就不要说话,不然不是都在吐气吗?」 「咦?对耶!妈~你怎么不早说啦?」还怪别人了! 一凡是家里的活宝,更是亲朋好友间的开心果,有时候凡爸、凡妈都在想,这孩子的个性到底是遗传到谁啊?但可想而知,答案…无解,不过也不需要太过执着这问题,开心最重要嘛! 但是,有时候某人活泼过头,那可就悲剧了,毕竟再怎么慈祥的父亲也是个名教授啊!教授威严一发威,没办法像对学生那样当掉你,那就……书房集合,辞海厚度的书背起来,睡前抽背、六法全书的字数书籍抄一遍,没写完不准睡觉,既然那么古灵精怪、想法那么多,那就春联,左联、右联外加横批都来个五组,不准重复,更要注意平仄,不满意就…重写! 所以某隻鹿并不敢随意乱发癲,小时候种下的可怕因果,这可让一凡相当的有自制力,最起码自家爸爸的脸色必须每分每秒去注意,不然那不人道的惩罚,可不可以…列入家暴啊?! 「娘,我的娘,快…快夸奖我,我录取了,我找到工作了啊!」 还好凡妈是个德高望重、相当高尚的教授级人物,否则绝对赏这隻赖在自己身上的鹿一计白眼。 「知道你很厉害,乖~叫小羽、小柔、小诗她们今天晚上来家里吃饭,当作帮你庆祝好吗?」 「mua~我妈最好了。」送上一个超响亮的kiss。 上午10:14号外,号外,全员注意,今晚6:00分,鹿家集合,切记,报到守则,不能光手带蕉来,违规者,不得其门而入,报告…完毕! 鹰 集合理由是什么?上午10:15 猫 对啊!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上午10:15 鱼 哇!有大餐可以吃了对不对?大厨教授要亲自下厨对不对啊?上午10:16 上午10:18来人啊!谁能够把那条鱼给开肠剖肚宰了?满脑子只有吃,你的数字天分到底是怎么来的? 鹰 鹿,重点!那隻笨鱼没救了。上午10:18 上午10:20喔!可怜啊!一身好本领,脑袋却无用,唉~来,各位同仁请跟我一起替这隻鱼默哀一秒,同时请在心里最深处为所有地球人名欢庆免于受害。 鱼 呀!我还在耶!顾虑一下我薄如棉的面子好不好?上午10:20 上午10:21棉?超紧实海绵?啊!不会是你的卫生棉吧? 鱼 呀!林一凡,你欠揍吗?!棉花!棉花!密度相当低,有很多空隙的棉花。上午10:22 猫 鱼,哪边凉快哪边去好吗?去旁边吃你的卫生棉牌棉花糖吧! 小鹿,说重点!上午10:22 上午10:22好啦!都是那隻垃圾鱼害的。 咳,各位好朋友听好了,本人要宣传大事了,我-录-取-了。 鹰 真的?!恭喜啊!我一定准时到,送分大礼给你。 我有诊,先忙了,你们聊,晚上见。上午10:23 鱼 你录取了?录取了?录取了?上午10:23 猫 鱼,你脑袋没问题吧?不会真的跟鱼一样没智商可言吧!上午10:23 上午10:23鱼小姐,请你把你的repeat键关掉好吗?唉……,便宜没好货,可惜鹰现在没空,不然我一定重资请她帮你开脑重建。 鱼 谢了,免了,我-非-常-好,谢谢你的关心。 不过为什么你录取了,我会不知道呢?好歹我也是主管级人员啊!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呢?上午10:24 上午10:24乖乖,透过小道消息,本鹿即将取代你的位置,这怎么能够提前洩漏消息呢?还不是本鹿宽宏大量先告诉你,让你把心脏养强壮一点,不过,乖乖,记得把你的桌子和方圆十公尺内的区域打扫乾净啊!对了,别忘了消毒,我……有洁癖。(害羞) 鱼 ooxx,我可不可以放鹿血啊?!上午10:26 猫 你-说-呢? 小凡,我会准时到的,今天…不醉不归!更要鳩佔鹊巢,等着喔!恭喜你,忙嘍~。上午10:26 上午10:26ok,bye,好了,任务完成,告退! 鱼 喂喂喂,我还没表态耶!你告退什么啊?!上午10:27 鱼 人呢?死鹿,滚回来。上午10:30 鱼 说-话-啊!!!!上午10:46 上午10:54乖乖,有病要记得看医生,看了医生要按时吃药,易怒对身体不好啊! 鱼 ………………。上午10:55 上午10:55不要以为我不知道那些点点点是国家品德字眼唷!真是的!人家很单纯、很乖的,不要这样教坏人家嘛! 鱼 (深呼吸) 为了美味的大餐,我暂时不跟你计较,跟凡姨说我会加料,不跟你说了,我还在上班呢!别以为大家都跟你一样这么悠哉,今天可是黑色星期五啊!上午11:00 上午11:00ok,再见再见,今晚人可以不要来,礼记得到!! 翎霏 “叮咚” 一听到电铃声,本来还呆在厨房准备偷吃刚刚才出炉的料理的某隻鹿,也不管盘上的菜还热气冲天,两隻爪子一抓就往嘴里塞,鼓鼓的两个腮帮子,活像隻贪吃的小仓鼠,但是却又烫口的不断呵气,那画面怎么看怎么滑稽啊! 贪吃又不懂得擦嘴的小鹿,兴高采烈、蹦蹦跳跳的衝去开门,门外的三个人看到这幕各个神色各异。 站在最前面的妍羽,白了一眼。 「脏死了,滚去擦嘴。」 本来倚靠着墙,一脸相当慵懒的诗琳,看到一凡因为烫口而红了的双眼,不禁有些心疼。 「怎么这么贪吃啊!有没有烫伤了?」 但是某隻一样爱吃的鱼,可就没有这么仁慈和温柔了,大手一挥非常粗鲁的把挡在自己面前的一鹰一猫扫到一边,恶狠狠的抓住一凡,像是别人打她人生中的最后一餐给吃了一样。 「你吃了什么?你吃了什么?你到底吃了什么?为什么可以先偷吃?啊!!!我-也-要-吃-啊!」 世上人儿这么多,有时候交朋友却无法慎选,人人都有优、缺点,但是却有可能因为某些优点太过亮眼,而让人只专注在那里,所以忽略了不是重点的缺点。 但是啊!事事都是有可能的,说不定那人全身上下一大堆缺点,久而久之,你可能就会觉得,啊!这就是她的本色,习惯成自然,你也不得不接受,除非……,这个朋友你不要了,不然,就接受缺陷美这名词吧! 「stop!请缴交入门费,谢谢。」全身型并用阻挡不让人进入。 所以,看着以上四人的互动,这……到底是谁交友不慎呢? 「喏,坐办公室的可不像摄影师这么悠哉,更不可能让你这么随心所欲,小鹿,放宽心,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更不要告诉自己你是因为什么原因而走上这条路,这样会让自己很累,知道吗? 你的能力很好,相信这份工作难不倒你,好好加油,不管你录取的是什么职位,第一天上班就必须给人家好印象,所以我帮你挑了比较正式的衣服,放心,知道你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穿裙子,所以我可不想买了之后放在你衣橱里当珍藏。 另外,一隻笔可以决定一个人的去留,同时也能替你打造、创造不同色彩的光芒,好好加油,希望这支钢笔可以给你带来好运。」妍羽始终是那个不求回报却又最了解、最疼爱一凡的姐姐。 感动的上前抱住妍羽。 「小羽,怎么办?我好想继续躲在你的大鹰翅膀里。」 抚着一凡的头。 「傻啊!我一直都是你的姐姐啊!需要我的时候,我一定都在。 还有,明天把时间空出来,我们去趟机场吧!」 「咦?机场!霏姐姐要回来了?」 想起自己的爱人,妍羽脸上难得露出甜蜜的笑容。 「是啊!霏决定回来了,这次…不会再走了,而且,她这次回来还带了团队,准备帮允姨治疗。」 「真的?!」 「傻!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我说过会帮你想办法的啊!你把允姨带到我这检查之后,我就把病例copy给霏了,她,会有办法的,你放心。」 「恩,太好了。」 霏,黄翎霏,二十六岁,放射科医师,是个相当有知名度的癌症专业医师,出师名门,也因为老师是医学界的癌症权威,五年前因为澳洲的一门病例,带着得意门生也就是霏一同前往去医治。 霏和妍羽是高中同学,两个人意外的一拍即合,妍羽做事仔细、对人体贴,但是有时候却冷静的有些让人无奈,霏做事情相当谨慎,骨子里却有着自来熟的因子,有时候还真令人头痛,但是两人的个性却意外的有许多地方非常的互补。 也就这样,两人毕业之后一起进了医学院,虽然选修的专业不同,但是因为都是精密的专业,两个人时常互相督促,天天谈情,日久也就生情了,友情昇华才爱情。 但却因为澳洲的那起病例,两人就这么远距离恋爱长达五年,医生的时间不固定,有时候她休息,但另一个人却还在手术室里抢救人命、有时候两人好不容易时间搭到了,可以讲讲电话、通通视讯,突然来个呼叫,恋爱中人也只能无奈的道别。 这次,澳洲的病人顺利康復了,也恰好收到一凡妈妈的病例,霏想也没想的立刻投入研究,本来的假期也就变成一场空,但,霏没有任何怨言,因为她知道一凡家对妍羽来说的重要,自己跟妍羽在一起后,也跟着爱屋及乌,自然不可能放着不管。 这次的归来,不只带着即将见到心爱之人的喜悦,更是带着研究之后,足够把握的治疗方案,病,如恶魔,但,人可以降魔,人定…可以胜天的! 「小鹿乖,我知道你很高兴,但是,可以让我先进去吗?我可是提了好几瓶的酒啊!有葡萄酒、威士忌、香檳还有纯酿造的水果酒,说好的不醉不归啊!」很不想破坏这么好的气氛,但是诗琳已经觉得自己用来剪发的手快不是自己的了。 「痾……,我帮你拿,不过怎么是你自己拿?你的酷保鑣呢?」 「来这里哪需要保鑣啊!而且我也不喜欢带着他们,所以让他们回去休息了。」 「喂喂喂,我也要进去啦!我带了手工寿司、新鲜生鱼片还有畅销手工饼乾,最重要的是,我还买了网上力推的strawberrycake,快放我进去,我们一起把这些食物装进肚子里吧!」 一凡、妍羽、诗琳相互看着,同时看到对方眼中的无奈,萧柔啊萧柔,她们这个朋友,这隻独一无二的鱼,也只有在遇到吃的才会懂那英文字母合起来是什么意思,朋友,我们可以说不认识你吗?唉~~~~ 小斑比 有句话说“久病无孝子”,这并不能适用于所有人身上吧!毕竟不该以偏概全,人,有时候虽然是盲目的,但是却不能去盲从。 而且“清官难断家务事”,身为局外人更不能去多做任何的批评,你,并没有同住屋簷下,又怎么会知道那一家人的相处模式呢?所谓的设身处地,这也是相当有限的吧!毕竟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我有的感受,你未必也会体会到。 所以在为人方面,或许也可以用到三个步骤“停、看、听”,停下想要去插手、帮忙的举动,静静的在一旁观看,耐心的聆听他们对话,或是在对方主动向你说话的时候,洗耳恭听。 而在做事方面,同样也是三个阶段,三少,少言、少动、少碰,不要太站在自己的立场去多说什么、不要因为看不惯就挺身去插手、人心隔肚皮,事事在变,好人现在不好当,所以少去触碰这样的事情才是对的选择。 而是不是真的无孝子,这……,恐怕也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吧!每个人在每天的每分每秒都会遇到各种状况,有本身的、有外界的,更有许多奇奇怪怪、大大小小的事情,这各式各样的问题接踵而来,要怎么能够好好的当个不用庸扰的孝子呢? 人,在生病久了之后,难免都会出现“厌世”的状况,也因为如此,所以看任何人事物都会不顺眼,所有的感官也会產生偏差,这无可奈何却又难以避免,所以,生病之人选择相信,相信医生、相信自己也相信身边的人;身边之人必须陪伴,陪伴看医生、陪伴度过低谷、陪伴每个需要跨过的难坎。 「小鹿,凡姨最近身体怎么样?有出现什么状况吗?」妍羽开着车,载着一凡开往机场的方向。 倚靠着车门,一手杵着脸颊,看起来相当的没精神。 「可能已经被药效压住了吧!最近身体还好,只是,虽然妈妈没有说,但是我知道她很在意她现在的光头,唉………。」 跟着轻叹气。 「这也是没办法的,化疗必经的过程,等到身体好转,头发会再长回来的,你好好劝劝允姨、陪陪允姨吧。 不过,你怎么了?怎么很没精神的样子?没睡好?」 「唉……,还不是那录取通知吗?你说,那么一大间的公司,哪有录取人员不说清楚的啊?!这样我怎么知道她是让我去当总经理还是让我去做扫厕所的呢?」 握了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强压下想往那颗鹿头k下去的衝动。 「无聊找烦恼,活该睡不饱,蠢!笨!傻!」 「喂!你这隻死鹰干嘛骂人啊!我想的事情也是合情合理的好吗? 你想想啊!这次招聘的职位从财务到企划又到行政,更从小职员到管理阶层,最后到高层的贴身助理、秘书,我总得让自己有个心理准备啊!不然我要用什么心态去面对啊?!」 「知道你的个性,但是你也想太多了吧!不是什么事情都要先规划好有个底,摄影可以,但是商业上的事情很多变,就算你先知道是哪个职位也不能做什么啊!还不如利用这最后的几天好好的休息,放松心情好面对新的战场,别忘了,你现在不只要面对自己的战局,战争可不只一场啊!小凡,你知道吗?」 「恩。」 又来了,只要遇到不想谈的事情就选择沉默。 「好啦!不说你了,但是有事情需要帮忙一定要说出来,不要每次都先自己承担,都要扛不住了才愿意开口,小凡,你不是一个人,别忘了,你是我们的妹妹。」 「知道了。」 何谓知己?何谓闺蜜?何谓死党? 就是在你最需要的时候,默默的陪伴在你身边,静静的替你安排好每个阶段该进行的步调;在你最孤寂的时候,儘管你说出违心之论不需要陪伴,但还是会无所畏惧的守护在身旁;在你最茫然无措的时候,如一道明灯,给你好的意见、准确的方向;在你最想狂欢、放纵的时候,拋下一切尽情陪你奔放。 或许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或是一字一句就能了解所有感受、事情,一切尽在不言中,心,就能懂。 「羽,我回来了。」一道美丽的身影以飞奔的形式跳到妍羽身上。 紧紧的抱住掛在自己身上的人儿。 「欢迎回来,霏。」 看着情人之间的想念,一凡嘟了嘟嘴,自己对翎霏也甚想念,但是是家人间的思念,何况这次翎霏的归来还带着重要的使命,虽然不想打扰这对恋人温存的美好氛围,但是……可是………。 「霏姐姐,我也在的。」小声的抗议。 愣了楞抬起头,立即对着一凡露出宠爱的笑容,摸摸头。 「嗨~小斑比,好久不见了,想我吗?」 羞涩的低下头。 「霏姐姐,我是小鹿,不是小斑比。」 「呵呵……,小斑比害羞了!以前也是这样叫的啊!」 「现在长大了嘛!叫小斑比,好…好奇怪。」 「呵呵……,你永远是我们的小斑比啊!还是一样可爱呢!想我吗?」捏捏脸蛋。 「不敢想,鹰会骂我的,鹰说霏姐姐是她的女朋友,只有她可以想,其他人要是敢想就…杀-无-赦!」低下的眼眸闪过调皮。 勾住妍羽的手臂,依偎着。 「羽~你很想我?」 坦荡荡的神情,但微泛红的双颊已洩漏主人的心情。 「恩。」 「嘻嘻……,我也好想你喔!」 唉~怎么可以这么肉麻呢?恶作剧不成的一凡撇了撇嘴,乾脆抢过妍羽刚刚才从翎霏手上接过的行李,不理还在缠绵的两人,头也不回的往大门走去。 团聚 「霏,先回家休息吗?」 摇摇头。 「就算我现在决定回家,羽,你觉得小凡会让我回去吗?她的着急,你啊!不要故意假装没看见。」 坐在后座的一凡,一听不禁有些愧疚的低下头,交握的两隻手,拇指不断的绞着。 「对不起霏姐姐,你一定很累了吧!不然你就先回去休息,妈妈的事情等你有精神和体力了,我们再来讨论吧!」 转过身,微皱起眉头。 「小斑比乖~不要这样说出违心的话,虽然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听了会不高兴喔!」 「霏姐姐,我也知道你对我好,妈妈的状况……,我很了解,这一时半回根本没有什么办法,不如…不如你就回家好好休息,这样才有体力可以………。」 「好了,小凡,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过呢!我肚子饿了,就算你把我赶回家,我也睡不着啊!」制止一凡继续说下去。 「那…那我请你和鹰吃饭。」 「呵呵……,我听羽说,你要换工作,前几天才收到录取通知,在正式上路之前就不要乱花钱了,我们这些姐姐可不是用来好看的,萧柔就算了,她自己吃都不够了,你啊!不要不好意思也不要想太多,现在我回来了,你等着随传随到,你的三餐加消夜,我跟羽都包了,或许诗琳也很愿意因为这个让荷包受损。」 「可是………。」 「好了,小凡,你就乖乖听霏的吧!我已经通知鱼和猫了,我们就先去吃饭吧!大家聚一聚。」妍羽适时的出声,结束了这个话题。 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一句话、一辈子、一生情、一杯酒;朋友不曾孤单过,一声朋友你会懂,还有伤、还有痛、还要走、还有我──《朋友》 既然认定了是朋友,谁也取代不了,绝无仅有的朋友,那就绝对是一辈子,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所有喜怒哀乐都与共,这…就是朋友! 「嘿~霏,你应该早点回来的,要是知道你回来就有大餐可以吃,我一定天天二十四个小时打电话、视讯呼叫催你回来。」穿了一身大红紧身裙的萧柔,应该是很有气质、很惹火的,但是却被她的大嗓门和说出来的话破坏了一切。 「爱吃鱼,你想被鹰先开脑再烤了吗?二十四小时!你就这么不识相的要霸占人家的女朋友啊!真是!你还真够朋友。」一凡白了一眼,不客气的吐槽。 翎霏笑着拍拍坐在自己另一边明显不在状况内,却强迫自己要融入大家的一凡。 「小柔,你是饿很久了吗?我记得没错的话,你那双手可是每天都抓着钞票的,怎么可能会让自己饿肚子呢?何况,有羽、小凡还有小诗在,我就不信你没少吭她们。」 「不是啊!霏,这你就不懂了,主动跟被动这感觉差很多好吗?而且最重要的是,虽然一样是钞票,但是从自己口袋出去和从别人荷包出来,那快感……你懂吗?就像…就像…恩………,同样是吃,但是你自己拿汤匙把美食放到嘴巴跟别人硬把食物塞进你嘴巴,这美好感觉的等级差很多,你知道吗?虽然我没有这问题啦!不管是什么吃法,东西好吃最重要!」 看到一凡又想说些什么,翎霏笑了笑,拿着自己的叉子弄了块起司蛋糕推到一凡嘴边。 「小斑比,你乖,霏姐姐的蛋糕分你吃,来啊~~~~~~」 泛起了天然的腮红,乖乖像个孩子任由翎霏逗弄,张嘴吃了那块蛋糕。 诗琳咬了咬唇,眼眸里闪过的情绪没人知道什么意思也没有人注意到。 「好啦!难得可以聚在一起,先吃饭吧!等等再好好的聊。」 白了眼说的自得其乐的某个爱吃鬼,顺手拿过盘子边上用来装饰摆盘的花椰菜,塞进那已经塞了一大口食物的嘴巴。 「乖,好好吃唷~,任何食物都不可以浪费,美食嘛!虽然……恩,我觉得这花椰菜还是生的,但是都是食物嘛!自已吃和别人餵都一样,好吃对吧!」 错愕的睁大双眼,对于嘴里的东西不知道该吐出来还是吞进去,毕竟有一半以上是自己爱吃的食物。 「金-妍-羽!」含糊的念着。 「厨师、美食家甚至医师都说过,食材在经过高温之后有许多营养成分都会被杀除,这样吃进去肚子里的顶多只是东西,而没有达到该有的效果,所以许多人都还是建议生吃才是最健康的。 所以,鱼,为了你的健康着想,多吃才是最好的,我的也给你吧! 不过………,我可能要先去问问店家,这花椰菜有没有农药,是说,你每天都吃一堆垃圾食物,这以毒攻毒会不会负负得正啊?!」一凡撑着下巴懒洋洋说着,身边的好友,除了那隻爱吃鱼之外,三个人都顾忌自己的心情,看到自己空间下来就餵自己吃东西,肚子胀死了。 「小斑比真聪明,小柔确实很需要这方面的营养呢!你天天都吃高热量的食物,这方面的营养要多多补充喔!」 好不容易吞下嘴里的东西,却看到自己盘里多了好几多的花椰菜,这摆明的就是被某三个人霸凌啊。 「你们…你们!猫,她们三个联合起来欺负我。」 被点名的人,瞟了叫自己的人一眼,不疾不徐的咀嚼嘴里的食物,接着什么话也没有说,举起手,动作相当优雅的把自己盘里的花椰菜转移到萧柔的盘里。 「多吃一点。」 苦不堪言啊! 「猫~~」 一隻鹿、一隻鱼、一隻鹰还有一个鹰的伴侣,四个人完全无视萧柔的表情,难掩的笑意,各自低下头吃饭,老师说的“食不言,寝不语”。 50% 百无聊赖的拿着搅拌棒拨弄着拿铁上的奶泡,对于同桌的四个挚友东南西北的乱些扯,一凡已经懒得再去搅和,自顾自的发呆、自顾自的想事情。 「小斑比。」 「恩……,霏姐姐。」急急吞嚥下口里的咖啡。 「呵呵……,无聊了?还是想睡觉?」宠溺的轻笑着。 「唔…………。」 从小妍羽就像个自己的姐姐,总是无条件的照顾着自己,不管大事小事都会站在自己这边,虽然话不多,但却都用行动来证明对自己的疼爱,结果找了个伴侣,竟然也把自己当成妹妹在照顾。 每次面对翎霏的宠爱,一凡都忍不住羞涩的红了双颊,对妍羽,不管是怎样的对待都觉得没什么,自己也把她当成姐姐在对待,虽然有时候…咳………,大部分自己都像个孩子胡闹,但是妍羽却都由着自己,可是对翎霏,虽然也是把她当成自己的姐姐,但是却禁不住的害羞,可能对比妍羽,翎霏更会表现出来,所以那种被当成小孩子的感觉,虽然感觉很棒,不讨厌,可是………,唔……,好害羞喔! 「呵呵……,那我们来说说重要的事情,这样好吗?」带笑意的眼眸闪着认真。 「可以吗?可以说了吗?」嘟嘟嘴。 侧过头,伸出虽然常替人处理头发却依旧细嫩的手,捲起一凡发丝把玩着。 「傻呀!我们都知道你在在意什么,你又干嘛要迁就我们强压下那些念头呢?我们都是自己人,难道你不把我、鹰、鱼还有霏当成自己人吗?」 「唔……,你们都是我的姐姐啊!我把你们看作好朋友、好姊妹,当然也是自己人啊!就是因为是自己人,所以才不想要你们因为我破坏了那么好的气氛和心情嘛!」 「傻鹿,你都说我们是你的姐姐了,那就不是你来迁就我们,何况,我们也不需要啊!鱼虽然总是不正经,但是她还是有对你好的那面、猫虽然是个千金小姐,但是她对你的好,你不会感受不到吧!我和霏就更不用说了吧!以你那敏感、敏锐的感觉好好感觉一下。 小凡,我们都把你当成妹妹,自己的亲妹妹,所以我们绝对纵容你,所以不要想那么多,知道吗?」 「小羽,你对小凡也太好了吧!还是只要是比你小的,你都对她很好啊?那我也要当你妹妹,你把钱给我花、房子给我住、食物给我吃,然后………。」 “啪!”清脆的手掌与脑袋的碰撞声。 「萧柔,你自己说说,你就长得人模人样的,怎么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竟然让人这么不敢恭维啊?!到底是你爸妈给你製造错脑袋还是把你外表、性别给生错了?」 「呿~我好得很,我爸妈更是好,就说你们差别待遇吧!如果对象不是小鹿,你们的温柔根本就是假象,唉……,世上真性情的人真是屈指可数啊!像我这么独一的人物,谁能了解我的孤独啊?」 眾人纷纷无奈的扶额摇头,这个人,我们都不认识啊!单纯併桌!併桌而已! 「霏姐姐,你跟你这次带回来的医疗团队,对妈妈的病情有多少的把握?还有,有可能会完全康復吗?妈妈可以不用再受病魔折磨的痛苦吗?」 说到自己的专业医学,翎霏脸上不再只是对一凡的宠爱,多了严肃、不苟言笑。 「小凡,许多事情都不能有百分之百的肯定结果,医学上更是如此,任何一种病原,都不可能因为单一药物和治疗方式就完全痊癒,这个你懂吗? 我了解你的心情,我也捨不得凡姨受折磨,但是,小凡,我必须告诉你,我没有把握,我们都没有把握,但是我们不会放弃,你也不要因为这气馁,好吗?」 「恩。」咬着唇,因为鼻子酸涩而低下了头。 看着这样的一凡,大家心里也不好受,翎霏握住妍羽的手,妍羽回握住,闭了闭眼依旧沉默,诗琳抬起手摸摸一凡的头以示安慰,萧柔更是收起刚刚的不正经,抱住一凡的肩给予坚强。 「凡姨现在的病情算是被控制住了,相当的稳定,只是,这也不见得是好现象,因为没有变化可以去掌握,所以这样在临床医学上,我们会很担心会突发病变,极大的变数会让我们无法去掌控。 我和老师还有其他团队人员讨论的结果是,我们希望可以先安排凡姨入院,这样我们才可以就近掌握一切,但是面对这种重症患者,最重要的还是患者自己的心态保持还有亲友的陪伴。 小凡,保持乐观的心态,这样你才有办法好好的陪伴凡姨,我知道很难,但是凡姨才是最煎熬的那一个,你必须撑起来,让凡姨有个不会塌的依靠,除了凡叔之外,还有你这个依靠,知道吗?」 久病不是没有孝子,而是只要是人都会在某个阶段、某个时期感到疲倦、倦怠,不管是生病者、照顾者、还是医疗人员,当病情停滞在一个范围迟迟前进不了,心力交瘁的同时,更会出现许多悲观的想法。 这也是为什么社会新闻常常出现“久病厌世”,还有为什么养老院的人数会减少不了的原因,还有更激烈的是,所谓的捨不得家人受病痛折磨、经济、药费压力,一家一同共赴黄泉的。 人,在面对任何困难的时候,不该是先去想要如何运用什么办法,而是该怎么把自己的心脏练强壮,抗压性如果高,那要何必担心哪天天空就这么塌下来呢? 凡是在预设结果的时候都必须保持中立,成功50%、失败50%,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奇蹟往往就是在意想不到的时候发生。 别忘了,心跳停止都有可能在火化前恢復心跳、呼吸中止都有可能再盖棺时恢復呼吸,所以……,世间事无奇不有,不是吗? 报到 有了翎霏这靠得住的医学专家在,一凡放下了许多的担心,尽可能的在妈妈面前轻松以对,时不时的就耍宝逗逗妈妈开心。 小时候,自己的一个笑容,妈妈就可以开心一天,现在,妈妈的一个哪怕是淡淡的微笑,就觉得好像获得什么绝无仅有的财宝。 “养儿方知父母恩”,但这样的情景下,一凡已经体会到父母恩情比天高了,但是如果可以,寧愿养儿也不愿是这样的状况下知道父母恩情有多深、多高。 第一天的公司报到,妍羽说了不管职位是什么,扫厕所也好,董事长也罢,总是要给人第一好印象,这些自己当然懂,只是自由、浪荡习惯了,突然要这样正正经经还真有点绑手绑脚啊! 自己也不算是社会新鲜人了,怎么也想不到有天自己也会踏上ol这条路,唉~世事多变啊!这世上没有不可能,只是还没降临而已。 但是不知道是什么职位,这还真难叫人打扮啊!试想,如果你穿的无比正式,结果却荣登杂物小妹,这不是在搞笑吗?然后,如果你穿的很随兴,但是却是经理阶级,这不就变成随便了,唉~这公司怎么第一天就给人家出这么难的考题呢? 套上妍羽为自己准备的蓝紫色细条纹七分袖衬衫,却在下半身產生纠结了,看着床上同样是黑色色系的窄裙和九分修身裤,唔……,臭妍羽,明明就很了解自己,怎么还要裙子、裤子各买一件呢?不会直接替自己决定啊! 不管了,反正只要穿着正式就好,一凡最后还是选了黑色的九分修身裤,腰间上还系上了白色的细版皮带。 上班第一天一定要走很多路,穿裙子不方便、穿高跟鞋不方便、散着长发也不方便,所以呢!黑色裤子方便、咖啡色短跟皮鞋方便、马尾方便,嘿嘿~什么都不重要,自己穿得舒服、方便最重要啊! 「所有人都到了吗?」一个穿着西装笔挺,但却揹着一颗大肚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对着拿着资料在核对的小姐问道。 「经理,还差两个。」小姐回说。 不耐烦的皱了下眉头。 「谁?什么职位的?」 「总经理特助─戴娜娜和董事长特助─林一凡。」默默捏了把冷汗。 「搞什么东西啊?!」 「经理,这…时间还没到啊!所以…所以………。」 「提早!提早不懂吗?职场伦理、职场教育都没有教吗?面试提早二十分鐘到,上班提早十分鐘到,这基本常识还要我说吗?」 这……,又不是每家公司都这样,虽说是基本常识,但又不是人人都要做到,做到又能怎样?提早到可以加钱吗?呿~你这人事部经理上班打卡还不是都压秒,提早!你的提早呢?做你的助理真是悲惨啊! 于此同时,人事部门口走进了两个外表、气质各不相同的女子,一冷一热、一火一冰的组合,让眾人纷纷看傻了眼,那一双双闪着光芒的眼睛,让进来的两个人在心里翻了无数的白眼。 这个给人冷冰感觉的,自然就是一凡了,别看她在妍羽她们和爸妈面前像个间不住的活宝,那也只限于在熟悉的人面前才会卸下心防,不然一凡对其他人总是客客气气,到了陌生的环境、面对不熟悉的人更是不会有任何的表情。 而那一看就令人慾火焚身的女人,穿了一袭大红色的紧身包臀连身裙,整个就是前凸后翘,那道深到可以夹住任何东西的沟,两团随着步调抖动的傲人双峰,让人忍不住就想随着摆动上下点头,还有那烫着大波浪的长发,更是飘逸着,而那身上的香水味真是能够迷昏人。 到底是来待办公室上班的还是做特种行业的啊?! 「咳,你是戴娜娜?」人事部助理走到那惹火的女人面前问着。 「恩。」 真是活像个狐狸精转世啊!那双会勾人的眼睛,不忍直视,嗲到不行的声音,喔~能不能正常说话啊?难道这就是你正常的音调吗?果然是那总经理会选的人。 “叩叩!” 「曹经理,董事长让我来把特助带去见她。」 看着同为助理,但是待遇却不同,人事部助里撇了经理一眼。 「小小,董事长特助是那位林一凡,我让她填一下资料,你就可以带走了。」 这下真让一凡懵了,董…董事长特助!不是吧!自己只是在跟妍羽她们开玩笑的,怎么真的就坐上公司最高层楼了,董事长,是那个自己那天在路上遇到的女人、是那个在发廊碰到的女人!不是吧!不是吧!不是这样的吧! 「你好,我叫曾小,你可以叫我小小就可以了,我是董事长的秘书,本来,董事长秘书是有两个人的,但是发生了些问题,所以现在剩下我一个,也才会要另外招特助,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至于你的工作内容,这个等一下董事长会另外跟你说。」两个人往董事长办公室前进。 「你好,小小,你叫我一凡就好,那…你可以跟我说说董事长吗?」 「这家公司是董事长自己创立的,所以董事长相当的看重,董事长名叫席雨平,英文名字elaine,董事长在做事情的时候很认真,更可以说严肃到让人害怕,恩……,公司的人都说她是冰美女,她的办公室是冰山,但是其实董事长人很好的。」 “叩叩!” 「请进。」听不出情绪的声线,但是声音却很好听。 「董事长,我把人带来了。」 「恩。 林一凡,我简单说一下你的工作内容,你只要大概记一下就好,主要还是要等遇到了才能够详细说明,小小是我的秘书,所以主要负责公事方面,但是你要协助她,也就是说,如果她忙不过来的时候,你就必须把工作接过来做。 基本上,你待在我身边的时间会比小小多,负责的事情比较琐碎,我不喜欢身边跟太多人,所以以后你也要负责开车,应酬你也需要跟,你的位置暂时安排和小小一起,这几天,你先跟着小小,熟悉一下工作模式和公司。 另外,小小,把公司合作的名单、合作项目等等的资料给一凡看。」 唔……,这还叫简单说明,那真的遇到不就相当、无比、非常复杂吗?妈妈,我想回家了,鱼把我推进火坑,不是!是把我诱拐来冰山了,呜呜……,妈妈这里有坏人啊! ep17 「总经理,你好,我是戴娜娜。」说出来的话看似谦虚,但那眼神……,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不管怎么看都像在勾引人啊! 从办公椅上站起身,笑瞇瞇的抚着下巴似审视又像欣赏的绕着戴娜娜看。 「不错不错真不错啊!那天怎么拜託elaine让我进去和大家面试,好好认识一下,elaine死活不肯,只让我陪她在外面看,最后还只给我资料不给我影片,我还真害怕变照骗啊!还好还好。 戴娜娜啊!不过我是留美的,我不太习惯和喜欢叫中文名字,以后你就叫donna吧!你是我的专属特助,言下之意就是二十四小时要随传随到,我还有三个祕书,amy、bobo、cindy,有什么事情不懂可以问她们,好好相处唷! 另外,在公司除非有人才需要叫我总经理,其他时候叫我victor就好,iwillalwaysthewinner!」 拂了拂头发。 「victor,我想比起胜利者,doyoupreferitwhentheconqueror!」 「哈哈哈………,donna,选你当我的特助,我真是选对了人,你真懂我心啊!」俊帅的脸庞连开怀大笑都不失风采。 优雅的掩嘴浅笑着,但是实在对面前这自恋倒有点浮夸的男人没有太多的好感,真是浪费了那么好的皮相啊!没说话时是高贵王子,一说话怎么瞬间变成贼头贼脑、人人喊打的奸臣呢?唉~人都是没有完美的。 更何况自己进入这间公司也从来没有想过要这样的职位,不!是谁都没有想过为什么不能好好的工作,竟然要卖笑甚至卖肉呢?唉~除了叹气好像没有什么可以做了。 单一色调的开放式办公间,面无表情的一凡,低着头相当认真的看着一叠又一叠的资料,虽然一凡崇尚自由也喜欢自由,但是只要一旦决定的事情,她就会绝无二心的勇往直前。 所以在决定要放弃摄影,乖乖的坐在办公室面对电脑、文件和形形色色的客户,一凡就已经用最快的速度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不是不爱摄影了,而是把摄影退居二位,不再把它当成事业来看待,而是兴趣、消遣、娱乐。 突然一杯咖啡无预警的出现在馀光范围内,一凡愣了愣,抬起头,思绪还没有办法从死板板却又复杂的文件中跳脱而出。 「你也太认真了吧!这些资料不需要一天就记下来的,又不是上班第一天就都会遇到,慢慢来,董事长没有那么严格的。」曾小笑瞇瞇的坐回自己的位置。 曾小,人如其名,个子小小的、骨架小小的,就连声音也都小小的,但却多了甜甜的味道,所以听起来让人有种酥软的感觉。 但因为全身上下都小小的,以至于不会让人太去注意,但却不会因为曾小这个小人物就忽略她,因为她那双和一凡有得比的圆又亮的大眼睛,活像是漫画里楚楚动人又令人疼惜的眼眸。 只是曾小似乎不太会活用自己的优势,因为那双眼睛除了无辜之外就是呆滞,看来真的需要多多跟把眼睛情绪展现的活灵活现的某鹿学学了。 看看面前的咖啡又看向曾小。 「谢谢你的咖啡,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啊!毕竟是上班时间,董事长交代的事情就必须做到,所以……,我也不确定我是不是能够一次就记起来,所以就多看看嘍!」 「不需要这么拘束吧!我,人如其名的,不会把你吃了,所以你放轻松啦!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我喔!」 「唔……,好吧!坦白说,我真的不是很了解文书、经济这块的东西,也没有办法理解坐办公室这类的工作,所以对特助这职位,我真的不知道该做什么。」闔上资料夹。 有些惊讶的看向一凡。 「你不了解!可是你的资料上写着你毕业于名校耶!而且在校成绩还很优异,所学的也都是相关的啊!」 不好意思的搔搔头。 「学的跟实际操作不一样啊!而且我毕业之后就没有再接触这块,可能早就把它还给老师壮大黄金屋了。」 「呵呵……,那你出社会后都做什么工作啊?」 明白眼前这个女孩没有心机,一凡也渐渐放下了戒心,像对待朋友那样对待曾小。 「摄影,我一直在摄影公司。」 「摄影!那不是可以到处去玩吗?那…那怎么会到这里来?你学过摄影?」 淡淡的笑了下。 「呵~是去了蛮多地方的,只是摄影工作并不能长久啊!艺术时时刻刻都在改变,人的审美观也不可能一直都一成不变,虽然风景、景色会随着时间、角度、人物改变,但是似乎没有那么多时间等着它变成我们喜欢的样子呢! 我啊!来这里没有什么原因啊!哪里需要我、哪里有我的位置,那我就出现在哪吧!只是希望这个位置永远是我的吧!」 一凡的这番话,正巧被踏出办公室的董事长大人给听见了,虽然说的人貌似云淡风轻,但是话语间的苦涩、茫然和不太轻易察觉的悲伤却就这么让席雨平听入耳里,不禁皱了皱眉。 「一凡,到我办公室来。」 愣了愣,看着丢下这句话就丢下瀟洒背影进入办公室的董事长,摸不着头绪却不能违抗,起身跟进办公室。 「董事长。」双手交握,微低着头。 「对于你刚刚的希望,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但是在回答你之前,你必须先给我一个答案,林一凡,你是认真看待这份工作的吗?」 抬起头直视席雨平,认真的神情让席雨平略扬起了嘴角,她知道答案了。 「是!不管我到这里起初是什么原因,但是从我递出履歷表的那一刻,我就是认真在看待这份工作,什么原因都不再存在,这,就是我的工作。」 「很好,我就是要这样的态度,现在不管是什么年纪,不管是刚出社会工作的新鲜人还是已经在社会走跳很多年的人士,很少有这样的决心。 一凡,不需要去抹灭你当时的原因,更不需要去抹煞你曾经的努力,那些都是推助你走到今天的过程,你需要的是把那些化作力量,好好的为现在努力。 你这个位置………unshakable!我在,你就在。」 应酬 日子过的平淡却很有规律,一凡进入e&l也在不知不觉中翻过了一张月历。 这一个月来,一凡也不知道该如何来评断这些日子。 说充实吗?好像也没有,多半都坐在办公桌前面对着电脑敲敲打打、看着文件一堆九弯十八拐的文字,最多也就跟着董事长还有曾小到合作公司谈谈生意、签签合约。 说无聊吗?倒也不至于,毕竟当初读书的时候就是接触这一块,要是觉得无聊,毕业时又怎么会以优等生光荣出校呢?但确实比担任摄影师还要来的绑手绑脚、处处约束吧! “铃铃铃~~~” 从让人头晕脑胀的文件中抽离,接起面前的座机。 「喂,我是林一凡。」 『进来我办公室一下。』清冷却又不会让人不舒服的声音简短的说着,但莫名的就是让人不敢怠慢。 「是。」 习惯性的摸摸鼻子,好减低莫名扬起的压力,站起身,抚平有些皱褶的衬衫,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迈开步伐,不迟疑的抬手敲了两下响门,在得到应允后,开门,进入、关门,一气呵成。 「今天晚上有安排事情吗?」 眨眨眼,思考了三秒。 「没有,董事长。」 「那跟我去应酬。」 「好的。」没有任何的想法,或许是还没有接触过这样的场合吧! 一直以来古板的刻板印象就觉得,谈生意的场所红灯酒绿,春色满布,三杯黄汤下肚,亲亲搂搂抱抱。 总有种错觉,自己的手不是自己的,贴上那白嫩光滑的皮肤,唉唷~舒爽!揉上那ㄉㄨㄞㄉㄨㄞ的高耸,哇呜~爽炸!然后,再上去~超棒!然后,再下去~超爽! 结果,那两片唇、一根舌好像也不属于自己,哪儿香甜亲哪儿、哪儿q弹甜哪儿。 然后迷迷糊糊、快快乐乐签下了大名,管你数字后面几的洞、管你文件上是要肉体还钱财,说不定连自家爸妈是谁都忘了,呵~被人推入火坑都不知道,说不定明早起来就不再是富翁、富婆,而是要去给人爆爆菊、挤挤奶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样的后果也不值得人同情、可怜,自己选择的嘛!甜享尽了,那灾难也就到来了,或许还能来个苦尽甘来,风水轮流转啊!十八年后,或许什么都变了,但口袋或许还能再饱饱的。 一凡有些无奈的握着方向盘,眼神却微低的扫过自己今天身上的穿着,从第一天报到之后,自己上班的打扮就回到轻松、自在,但又不失该要有的风范,但是每个礼拜就有一天唯独不同,那就是每週一,因为每週一八点准时打卡之后,不是马上进入冈位,而是要全公司、全职员进行重点週会,检讨、商量、提要等等的,因为是全公司都出席又加上自己的身分是董事长特助,所以必须正装出席。 偏偏今天就是那么刚好是星期一,上身依旧是衬衫,只是下半身却是自己平时极少会去穿的窄裙,不是不喜欢,只是行动上觉得有些麻烦,再加上脚上那搭配穿着的高跟鞋,唉~我说董事长大人,你是故意的吗? 「一凡,等等下车之前把外套穿上,非必要不要脱掉,你第一次跟着我应酬,有些事情你不太了解,等等就跟在小小身边就好。」双手环抱着胸,闭着眼,平淡的交代。 微微皱了下眉头。 「是。」 这下连席雨平也皱起眉头了,睁开双眼看着前座的人。 「一凡,我有这么恐怖吗?」 「………,什么?」明显的愣住。 「我看过你私底下的样子,为什么你一上工就变得很拘束?对我说的话始终没有意见,有时候我说的话不一定都是对的,你…为什么都要遵从,不反驳呢?也不说出你的想法?」 对于席雨平的这番话,一凡完全没有预料到,心里那股说不清、表不明的感觉,更让一凡有些不太舒服又难理解的抿了抿嘴。 坐在副驾驶座的曾小,是个什么情绪都表于外在的人,所以反应更是相当大的转身看向席雨平,好歹自己也跟着这老闆没六年也有五年了,虽然席雨平也曾告诉自己不要这么紧张,但还从没说过这么直白又关心的话,这是吃醋还是吃味呢? 瞟了一眼旁边激动的秘书,惯性的又举起手摸了摸鼻子,没有回应,就好像没有听到席雨平刚刚说的话。 没有等到该有的回答,更清楚的看见一凡的举动,席雨平微瞇了下眼,双手抱着胸望向窗外,没有再说话。 「席董事长啊!你们公司是专出美人的吗?怎么董事长漂亮,身边的人也都是美人胚子呢?」 一凡抿着唇,眼神相当冷的扫过包厢里各个男女,又扫过桌上已经东倒西歪的几支酒瓶,对开门后起身迎接却又同时吐出这令人不舒服话语的男人,眼里一抹厌恶快速的闪过,但却随即掛上不失仪态的浅浅笑容。 「华少过奖了,看来你们已经开始玩了。」 虽然被唤为华少,但是人和名字却无法画上等号,怎么也算好听的名字,但配上那泛油光的脸和那不断抖动的肚子,真令人作呕。 完全不掩饰看着席雨平、一凡、曾小三人那灼热的眼神。 「还没开始呢!这不是在等你们吗?坐吧!坐我身边好说话。」 「席董,我敬你,以后还要多多指教呢!」才刚就坐,一杯斟满威士忌就递到席雨平面前。 席雨平嘴角微微勾了下,但眼眸却没有半点笑意,抬起手正要接过酒杯,面前却无预警的多出一隻手,酒杯就这么往自己眼前移过,有些讶异,但却没有表现出来,淡淡的转头看着坐在左手边的人,轻挑了下眉。 「各位好,初次见面,我是席董的特助,董事长晚点要赶飞机,今晚就由我来和各位玩玩,但请大家高抬贵手,我…酒量不太好。」脸上表情跟席雨平根本一模一样,仰首,一气呵成乾杯。 在眾人还在发愣的时候,席雨平抬手抚了抚头发,压低声音。 「你酒量好吗?」 「不知道呢!我要是喝醉了,董事长可要把我顾好喔!我不要被捡尸。」低下头,看似缓解酒劲。 「呵~对我这么放心?」 「恩,noreason!」 笑容又加深了许多,不同的是,这次眼眸里多了笑意。 醉了 其实接过酒杯、接下这任务,真如一凡所说的没有原因、没有理由,这场饭局根本不可能谈任何工作上的事,所有人根本醉翁之意不在酒,这在一进门的那霎那,第一次接触的一凡就明白了。 只是自己的身分,在这些人里面,除了那些被拥在怀里、坐在腿上,衣不遮体的几个女人之外,自己根本没有说话的地位,不是没有想过曾小,但是实在不想去赌没把握的局,只好自己担下这个担子,再怎么说,席雨平的话,这些人也该有几分的尊重。 对包厢里这些明显就是只重于酒、色的男人,席雨平始终冷眼相待,但偏偏这些人就是不以为意,还不断的凑上来,但是郎想达阵,妹却不给球,那怎么可能全垒打呢?只好自讨没趣的转移方向,退而求其次吧!那些花钱找来的妹妹还会自己爬上阵呢,多好! 淡定的扫了眼已经演起动作戏的包厢,又看看左边因为酒精发挥而通红脸的人儿,真是怪可爱的。 「一凡,我送你回去吧!」 喝醉分成两种人,一种是大哭大闹,什么都可以吵、什么都不如意,另一种呢!就是无比的安静,完全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最多也就是倒头就睡。 一凡就属于后者,虽然被敬了很多杯酒,但还不至于不知东南西北,走路还勉强可以朝着直线走,所以对现在左右被搀扶着有些不自在,皱起眉头。 「等一下。」 「怎么了?不舒服吗?想吐?」席雨平有些紧张的问着。 眉头皱得更紧,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了看大厅。 「我们到那边坐一下吧!等酒劲过了再走。」 才刚刚坐下没多久,一凡的包包里就传来一阵铃声。 「唔………。」 「不接电话吗?还是我帮你?」替一凡拿出电话,看了眼来电者,立刻明瞭这人怎么突然一脸纠结了。 「喂。」 『在哪里啊?怎么还不回家呢?说跟董事长去吃饭,都已经这么晚了,还没结束吗?』 「我的娘别担心啊!我在灯火通明,处处是都是人的地方呢!只是这里的动物好像还比人多。」 『动物?!你跑去动物园啊!这么晚了哪有人在营业呢?早就休馆了吧!你不会给人家翻墙进去吧?我说凡凡啊!你不怕翻进老虎园吗?』 「老虎…园?!呵呵~娘,老虎会抓狼吗?还是抓猴子?」 『凡凡,你在说什么呢?什么时候要回家啊?爸和妈在等你回来。』 「妈,我等等就回去了,你和爸先睡吧!不用等我了。」 『好吧!注意安全,早点回来喔!』 掛了电话,一凡举起拿着手机的手抵着额头,却止不住笑意,她娘刚刚说老虎园,是要母老虎来抓姦吗?究竟是当教授的都太正直呢?还是自己太幽默了? 「你跟你家人都是这么说话的吗?」 小小的受了惊,抬起头看着也带笑的董事长大人。 「痾……。」 「一凡特助,请问一下这里有什么动物呢?」饶有兴趣看着一凡,手放在翘起的脚上杵着下巴。 尷尬的低下头摸了摸鼻子。 「呵~紧张了?」 面对不太熟悉的人,还没有办法完全纳入自己领地的人,一凡真的难忍拘束,脑袋更是有些龟速的在运转。 「这个…就是………。」 在刚刚转入待机没多久的手机,就这么及时的解救了一凡现在的侷促,席雨平却忍不住皱了下眉,为这被破坏的气氛表达不满。 「喂」 『小凡,在哪?我过去接你回家。』 「鹰!你怎么………,我妈打电话给你?」 『小斑比,你乖,有什么话等等见面再说,先跟我们说你在哪里好吗?很晚了,我们担心你。』 「霏姐姐,我跟董事长来兰亭酒店应酬。」这句话引来脸色本来就已经產生变化的董事长大人的注意。 『好,小斑比乖喔!在那里等我们,我们马上就过去。』 少了一凡说电话的声音,三个人完全陷入无声。 一凡虽然感觉到了,但酒劲上来,头晕的昏头转向根本无暇去管。 席言更是没了刚刚的兴致,静静的坐在一旁。 相比两人,一整晚都没怎么说话的曾小就有些尷尬了,难道自己真的小到没有存在感吗? 「小斑比。」 「小凡。」 「小鹿。」 同时呼喊出的声音又加上鞋跟撞击地面的声响,一凡有些吃力的转身看去,身边的两人也望向声音源。 「小凡,你怎么喝成这样呢?」诗琳蹲在一凡身侧。 翎霏也跟着走到一凡面前,揉揉一凡的头。 「小斑比,还看得清楚我们吗?」 先看向诗琳给了个安心的笑容,又抬起头看着翎霏,傻傻的笑着,举起手环抱住翎霏的腰。 「霏姐姐,我睏,想睡觉了。」 抚着一凡的后脑。 「好~乖喔!今晚到家里去,我已经跟凡姨说好了,回家就可以睡了。」 「恩,霏姐姐。」蹭着翎霏的肚子撒娇。 「小凡,来,先把抬头起来,要不要喝水?」 听话的抬起头,嘟嘟嘴。 「鹰,我想睡觉不要水。」 「好~我们现在就回家。」 一旁完全被无视的席雨平皱起了眉头,一丝不悦爬上了脸庞。 「咳,你们是?」 听到声音,翎霏突然瞪大了眼。 「elaine!好久不见!」 「嗯?翎霏!你跟一凡是?」 「呵~你是小斑比的董事长?!小凡是我们的好朋友,我们都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在照顾。」 「小斑比!她…不会是你说的那个人吧?」迟疑了下。 愣了愣,随即明白了,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伸手拉过妍羽。 「不是,我的爱人是她,金妍羽。 小凡跟妍羽从小一起长大的,所以我是因为妍羽才认识小凡,她是我的妹妹。」 「霏姐姐,睏!你说要带我回家睡觉的。」不满的出声抗议。 「呵~好,我们现在回家。」 「先把她带回去吧!今晚她帮我挡了酒,明天让她休息一天。 对了,等她酒醒了,让她打电话给我,我们好好聚聚吧!另外…好好给我介绍下喔!」 「ok!一言为定!」 交锋 世间事无奇不有,巧合巧合,凑巧的相合,这样的事情真要看机率,不过这样的巧合有时候还寧可不要,毕竟不知道得到的是预料之外的喜悦惊喜呢?还是意外之事的错愕惊吓? 艳阳高照的天气,某栋商业大楼静静的佇立在阳光间,最高楼层的办公室里,一个长发披肩,穿着无袖连身深蓝色裙子,修身的剪裁更衬托出女人的好身材,双手环抱着胸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天空、看着车水马龙。 摆在办公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随即是一阵响铃在办公室响彻,打破室里本来的静謐,拿起电话不禁愣了下,这都还没中午,这人就酒醒了吗?很难想像这样的乖宝宝酒量是不是真的很好,摇摇头,接起电话才刚要说话,那头的声音却着实让自己笑出声,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霏姐姐,没有人这样的啦!你们几个联合起来欺负我。」 「小斑比,我对你最好了,怎么可能欺负你呢?」 「小凡凡,我们没有欺负你啊!只是围攻你而已。」没有听过的声线,那带着妖嬈的声音让席雨平微皱起眉头。 「萧-柔!!!!!!」小鹿的怒吼。 「鱼,不要闹了,小凡酒还没有完全退,你这样跟她闹会让她更不舒服的,小凡,乖一点,快点把蜂蜜水给喝了。」 「鹰,我肚子饿。」 「好了,你们几个安静一点,我在讲电话呢! 小诗,把小柔带到旁边去。 羽,帮小凡按摩一下,等等才可以出门吃饭。」 摸不清现在自己是什么感觉,听到那头终于安静了,席雨平拢了拢发丝。 『喂,翎霏。』 「elaine,goodfriends,longtimenosee,nowhavethetime?imissyou!」 『呵呵……,ofcoursethereisnoproblem,aslongasyourword,thereisnothingwrong,location?』 「法国菜吧!就你们公司附近那家名店,等等见喔!」 『ok!』 「霏姐姐,你跟董事长是怎么认识的?怎么好像很要好的样子?」盘腿坐在沙发,怀里还抱着抱枕,一脸相当的哀怨。 本来就是嘛!好好的怎么大家綑绑在一起了,本来就没有什么交集的平行线,怎么好像搞得比“*”字还要复杂?再这样随便缠绕下去,复杂程度乾脆就等于“●”这个好了,没事还把自己牵扯进去,多冤啊!问过我了吗?人家也想保留选择权啊!呜呜呜………。 一眼就能看出这隻鹿现在的想法,好笑的摸了摸头。 「我还在实习的时候,有一次跟着教授到法国去协助当地医疗团队医治一起高难度的病例,意外的跟当时在法国留学的elaine,就是你们董事长席雨平,接触了几次之后就认识了,慢慢的也就变成好朋友,我们一段时间就会联络,只是这几年都在忙,所以没有见面,没想到……,呵~真巧。」 「巧巧巧,中大奖怎么就不巧一点呢?」嘟嘟嚷嚷着。 「好了,乖乖去换衣服,带你去吃大餐。」妍羽无奈的摇摇头,半拉半推的把一凡塞进一凡偶尔会来住的客房。 当一凡一行五个人到达餐厅时,席雨平已经站在门口等待了。 「董事长。」 「董事长。」 先看看一凡又看看站在一旁的人。 「你也是公司的人?」 「是的,董事长,我是财部部的萧柔。」 点了点头。 「一凡,你好多了吗?」 「有两位名医在,一支兴奋剂、一颗亢奋药保证精神百倍。」低下头偷笑着。 看到席雨平明显的愣住,翎霏稍微想一下也知道为什么,好笑的看了眼那隻调皮的鹿,走上前勾住席雨平的手,用眼神示意妍羽先进去,自己拉着席雨平在后方叙旧。 「elaine,没看过这样爱玩的小凡吧?」 「恩……,看过,但是在我面前不曾这样,对我总是很拘束,这让我很无奈。」 「呵呵……,这就是小凡的个性,她啊!要在很熟悉的人面前才会放松神经,别看她总是一副人人好、事事好的,压在她肩膀上的压力还有她给自己的压力,可不是我们可以想像的,她也不会轻易表现在我面前。 还记得,我因为妍羽认识她的时候,可能比现在面对你的时候还要来的拘束呢!而且她想的比别人都多,知道我刚跟妍羽在一起,为了不打扰我们,总是一个人,我们知道之后还骂了她一顿,无奈极了。」 「为什么?」非常不解。 「一个是她自己本身的个性、一个是因为凡姨、凡叔都是学校教授,很多人都拿着放大镜在关注小凡的一举一动,虽然小凡不会去做什么不好的事情,但是因为凡姨和凡叔的身分,她必须更加的收敛,小凡是个很有想法的人,但是为了不要让别人在背后说话,她都把那些想法放在心里,这也导致她常常会把事情藏住,如果不是我们常在她身边比较了解她,她一不一样就立刻发现,我们还真担心她逼出病来。」 「你们认识很久?」 对着替自己拉开椅子的妍羽笑了笑。 「我跟小凡比较晚认识,羽和小柔还有小诗是跟小凡一起长大的。 对了,正式跟你介绍一下吧!我的女朋友,金妍羽,她是脑外科医生,萧柔就不用介绍了,另外旁边这是徐诗琳,是发型设计师。 羽、小柔、小诗,我的好朋友,席雨平elaine。」 「你们好,叫我雨平就可以了。」 「你好,小凡还要拜託你多照顾。」妍羽总是像个大姐姐,冷静的大姐姐。 「董事长、董事长,照顾小鹿的时候别忘了我唷!我不介意顺便的。」 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随手抓起桌上的东西塞进萧柔嘴里。 「吃东西,不要说话。」 「呸呸呸……,林-一-凡!纸巾不可以吃啦!」 「呿~你这隻没有底线的无底洞猪,什么都可以吃的吧!」 不客气的往鹿头赏了一巴掌。 「iamnotapig,iamafish,mermaid!」 趴在桌上,晕头转向。 「seapig!trashfish!」 对这两个人常常斗嘴已经见怪不怪了,翎霏无奈的摇了摇头。 「小斑比好了,不要再跟小柔玩了,你乖,看看menu要吃什么,霏姐姐请你。 小柔,你再这样闹小凡,这餐你付钱。」 诗琳举起红酒杯对着席雨平扬了扬。 「你好,席雨平,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们应该碰过面,你常来我的发廊。」 回敬了下诗琳。 「是啊!徐大设计师真是好记性。」 对这突然又莫名的针锋相对,一凡从菜单中微抬起头看了眼,撇撇嘴,继续研究菜单。 好朋友 该多亏今天这场餐聚吧!因为这样才让席雨平看到真正的一凡,活泼、自在又不拘束的一凡,还有所有人对一凡的宠爱。 「霏姐姐,我要吃你的鹅肝。」吃着自己的餐点,开心的瞇起了眼,还不忘讨别人的餐来吃。 笑了笑,叉了块递到一凡的盘子。 「你慢慢吃。」 「嘿嘿~霏姐姐真好。」 像个孩子笑瞇瞇的,慢慢的咀嚼,随即露出相当惊奇的表情,瞪大了眼睛,又开心的闭起眼,享受美食。 没多久,一凡的餐盘又多了块干贝。 「细嚼慢嚥,不要吃太饱了。」 听话的点点头。 「恩恩,鹰最好了。」 「小凡,来,啊~~~牛小排喔!」 依旧瞇着眼,但却嘟起了嘴。 「猫,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子嘛!而且…而且董事长在呢,我自己吃。」 「呵呵……,我们小凡也会害羞啊!都脸红了呢!」没有强迫一凡,顺从的把食物放到盘子上。 「才不是害羞,人家脸上的皮肤比较薄而已,还有餐厅的空气比较闷而已,最重要的是酒精,对!酒精!」 「喔~酒精啊!可是我怎么记得没有人同意要给你喝酒啊!你面前的可是一杯茶、一杯水耶!」妖嬈的笑着。 双眼咕溜的转了圈。 「呿~谁跟你说我喝酒了,这每道菜都有用酒去腥、提味,我对酒精比较敏感不行吗?」 看到诗琳脸上笑容瞬间的僵硬,同桌的人完全不给面子的笑了出声,就连董事长大人都露出了笑意,抿了抿嘴,没让自己笑出声音来。 「小凡,你要不要吃我的啊?!拿你的龙虾肉跟我换。」眼露精光。 撇了撇嘴,连看萧柔都没有。 「我对你的餐点没兴趣,你跟猫的是一样的,我才不要跟你换。」 竟然没有上鉤,气愤的叉起一块肉塞进嘴里咬咬咬。 嘴角勾了勾,虽然乖乖的在吃着自己的餐点,但是眼神却有意无意的飘到席雨平坐的方向。 从馀光中清楚的看见一凡的举动,不禁觉得好笑,原来这人对自己也不是完全冷淡,只是动作和情绪变化小到让人不易察觉而已。 从容又优雅的抬起头,噙着笑对上一凡的眼。 「要吗?」 瞬间羞红了脸。 「呜…………。」 好笑的看着自己好友逗弄一凡,更让自己差点笑出声的是自家的那隻鹿的举动。 「小斑比,elaine没有这么恐怖吧!她是我的好朋友,你也试着把她当成好朋友好不好?」 嘟着嘴,圆滚滚的大眼睛相当无辜的看看翎霏又看看席雨平,歪歪头思考着。 「唔………,好朋友呀!!」 「不愿意吗?」饶有兴趣的抵着下巴说着,但眼神中却隐隐带着期待。 放下手上的刀叉,学着席雨平撑在桌上、抵着下巴,不同的席雨平只有一隻手,而小鹿仔却是两隻手,活像个灿烂的花朵。 「董事长是好朋友,那有没有特别福利啊?!」 稍微愣了下,嫣然一笑。 「加班费double,这样算不算特别福利啊?!」 苦下了脸,灿烂的花瞬间枯萎。 「呜………,我被欺负了,霏姐姐,你的好朋友欺负我。」 「哈哈哈……,小斑比乖,凡姨说过要以德报怨喔!」调皮的眨眨眼。 「哇啊~你们联手欺负我。」 「小凡乖,凡叔说对你好的要求是训练,对你不好的要求是磨练,不管是年龄还是阶层比你高的人说的有百分之八十都是对的喔!」妇唱妇随,妍羽也跟着浅笑逗弄一凡。 耸拉下肩,扁着嘴,一副受到相当大的委屈一样,好似马上就能滴下泪水。 「呜呜呜……,你们霸凌我,我不要好朋友了,都不要了。」 「呵呵……,小斑比,可以啊!我们不是你的好朋友,但是,小斑比,我们都是你的姐姐喔!」 咬着唇,泫然欲泣的样子。 「呜呜呜………,我要回家、我要找妈妈、我要找爸爸,我要回家啦!你们都是坏人,坏人!」 虽然没有得到正面的答案,但是从一凡的举动上来看,席雨平就是知道自己被定位的位置不一样了,但说也奇怪,自己不是没有交过朋友,但是这还是第一次,交到新朋友却有种喜悦、豁然开朗的感觉。 「这个……,特殊的福利可以吗?」 眨眨眼,看着面前盘子里多出了块黑松露烟肉脆明虾,又眨眨眼,看向对着自己笑的席雨平,开心的点点头。 「恩恩,那我不要姐姐,我要好朋友。」 「呵呵……,好啊!」 「小斑比!」 「小凡!」 「小鹿!」 「小凡!」 可爱的歪歪头,完全不怕被自己气炸的四位姐姐。 「爸爸说,遇到危险要先保护自己。 妈妈说,做人要懂得察言观色,利于自己的要把握,对自己没好处的不要恋栈,有捨才有得。 恩,爸爸和妈妈的话要听才是乖宝宝。」 「林-一-凡!」 伸出食指抵在唇上。 「嘘~四位年纪比我年长的女士们,公眾场所请勿喧哗,不然会被请出去喔!乖乖,我是为你们好,iq和eq有一定水准的人说的话有百分之九十的可信度,所以……,嘻嘻,听我的准没错。」 眾人扶额,果然是教授的孩子,那张嘴还真是能言善道,只是如果可以不要浪费在说这些五四三的该有多好,唉~这算好事还是坏事呢? 「一凡,我们是好朋友了吧!」 擦擦嘴。 「不是吗?」 「呵~那平时就不要叫我董事长了,另外,在公司…………。」 「嘘~~席…雨平,我刚刚只是随便说说的,公事是公事,这我知道的,所以不用特别说明啦!」 「呵呵~好,很高兴交到你这个朋友,一凡。」 「nonono,是好朋友喔!雨平。」 莞尔一笑。 「恩,好朋友!」 聊聊 「小斑比,我们聊聊好吗?」 歪着头,非常不解的看着一改平时对自己总是笑容满面、处处宠爱,现在却一脸相当严肃的翎霏。 「我想跟你聊聊elaine,不是工作的事也不是檯面上的事,是很深入的私事,可以吗?」 低下头,摸了摸鼻子,因为她知道翎霏这话里的意思,自从那次吃饭,她就知道翎霏希望把席雨平拉入自己的圈子里,虽然她知道席雨平不坏,而且对自己也很好,但是,如果没有透过时间来深入了解、培养感情,她真的没有办法好好的把对方改变定位,倒也不能说没办法,而是自己从没有这样过。 她不是介意,当然也不是非常排斥接纳席雨平,只是这样的困难度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适应啊! 「小凡,我知道你现在心里还很难完全接受elaine,但是我希望你可以放宽心好好的了解她,至少不要把她只定在董事长的位置,好吗?」 轻叹了口气。 「好吧!霏姐姐,你说。」 「其实我感觉的出来羽对elaine还是有顾忌的,所以我在她面前不会太说elaine的事,但是我觉得你不同,所以我希望你可以了解。」 「等等,霏姐姐,我想先知道你要我了解席雨平是因为什么原因。」皱起眉头。 其实翎霏自己也摸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特地、单独跟一凡说席雨平的事情,好像是不想看见一凡对席雨平客客气气,又好像是不愿看到席雨平想入却入不了的难受,但隐隐的好像又渴望看见自己的好妹妹可以跟自己的好朋友有所特别结果,只是……,这两个似乎个别都有个难过的坎,这不是件容易的事吧! 头往后仰看着沙发,知道自己这个举动不是衝动,妍羽突然接到医院招集,对自己来说只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而不是想偷偷做什么。 「小凡,我也没有要你一定要跟elaine有什么关係,但是,坦白说,如果你可以跟elaine有其他进展,我也很乐见其成,目前现阶段,我只是希望你可以把席雨平当成朋友,真心相待的好朋友。 elaine生活的很辛苦,不只是她给自己的压力,她家族给的担子更是我们没有办法想像的,因为她的身分,所以很难交到知心的朋友,她很孤单,你知道吗?」 多少听过董事长一家的事,这只有让人无奈。 「撇开她家族的事情,这是没有办法选择的,她自己又是什么原因呢?」 知道一凡不排斥了,翎霏暗暗吐了口气。 「她身在的家庭注定了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有平静的生活,太难了,她自己也不愿意淌这样的浑水,所以才会坚持自己出来开公司,公司现在有这样的成就,她不知道自己承受多少的苦,起步的困难、家族的刁难,这些不是我们可以想像的。 还有elaine自己的个性使然,她很好强,不会轻易就让别人看到她的脆弱,但是,小凡你知道吗?越坚强的人,她就会有颗越脆弱的玻璃心。 小斑比,我知道要你马上接受elaine不可能,但是我只希望,你现在陪在elaine身边工作,可以多多照顾她,不只是你工作上的本分,还是出于朋友的身分,好吗?」 「恩……,霏姐姐,你对我有所保留,有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吗?」沉思了下。 从认识就知道这隻鹿敏感,但还没有想到是这么的敏感,微微勾了下嘴角,摸摸一凡的头。 「小斑比在乱想什么啊?我跟elaine也认识好几年了,有好多好多的事情,我只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完整跟你说,而且,有些事我也不是都知道,所以我也只能跟你说些我确定的啊!」 「喔。」下巴抵着抱枕。 「好啦~别这样,你是真的想要了解elaine吗?」 沉默着,咬着唇,心里很清楚对席雨平并不排斥,甚至有时候还会在自己意料之外中接纳一切,就像那次吃饭时把真实的自己展现在席雨平面前,只是自己想的跟霏姐姐想的好像还有些差距,这……好吗? 「霏姐姐,你要先知道一件事情,今天就算我透过你了解席雨平了,我跟她也不一定甚至不可能有更进一步的进展,就以她的家族、她的身分,这都不会是允许的条件,再者,我自认为我跟她是不同世界的人,我已经可以提前预料到,我跟她只要跨到朋友那一步就会有考验出现,那就更别说,霏姐姐你想的那关係了。」 「小凡,先不要想那么多好吗?霏姐姐也相信你不是那种胆小怕事的人,难道你就要因为那些未来才有可能发生的事情来阻断你跟elaine的任何进展吗?就要这样失去elaine这个朋友吗?你捨得让她被孤立,一个人孤单吗?」 瞪大了眼睛。 「霏姐姐,你怎么说的好像都是我的错一样?我跟她现在可什么事情都没有,怎么好像我对她做了多大的错误一样?!」 「小凡,问问你的心,给我一个肯定的答案,愿意不愿意?」 想了下,眨眨眼,露出灿烂又无邪的笑容。 「yes,ido!」 「噗……,鬼灵精,这么爱玩。」 「嘿嘿,但是,霏姐姐,丑话我要先讲喔!虽然我现在对你说接受,但是不代表我真的了解然后去试着接受席雨平,我们就会有好的过程、完美结局喔!」 「好啦~我知道。」 「但是小斑比,霏姐姐也要告诉你,虽然我希望你可以跟elaine有发展,但是如果遇到任何的状况,我绝对还是站在你这边的,elaine是我的好朋友、好姊妹,但是你是我的亲妹妹,我不会也不愿意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的。」 许多话,说的人明白、听的人也清楚,那只不过都是空口言,能够令人心服、说服人心的指数相当的低,毕竟不是事事人人都可以掌握,这世上变化太大、意外太多,没有一条路可以直直通到尾。 能做的,是在发现危险的时候,及时举起防护盾;能做的,是在受到伤害的时候,适时提供靠岸的安全堡垒,只有这样了吧! ep23 阴雨绵绵的天空,让人的心也跟着灰暗、忧鬱了起来,等待的到底是雷雨交加的暴风雨还是拨云见日的晴空天呢? “叩叩!” 「请进。」 得到允许之后,进门的人看了眼坐在办公桌前的人,又习惯性的低下头摸摸自己的鼻子。 从公文中抬起头,浅笑了下。 「怎么了?我都还没说话呢,你怎么就开始紧张了?」 皱了下眉又嘟了下嘴。 「怎么知道呀?唔……,董事长,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清楚的听见某人压低音量的嘟囔,笑意更浓了,撑着下巴看着越发紧张的人。 「没有人跟你说过吗?还是你完全不知道你有习惯的动作?」 「唔………,啊!」举起的手定格在半空中,胀红了脸,咬着下唇,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已经笑到窝在办公椅的董事长大人,这……,手该不该先放下?呜呜……,被欺负了。 「哈哈哈………,一凡,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林教授说过“士可杀不可辱”,哪有这样平白无故被调戏的,可是欺负自己的可是董事长啊!一凡鬱闷了。 又气又难过的低下了头,双颊鼓鼓的,强烈表达自己的不满,也不理会是公司的大家长在跟自己说话,哼~让你欺负我,不理你了。 看到这么可爱的一凡,席雨平突然感觉自己的心口一股热,对一凡那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更是心生怜惜。 站起身,同时往后推开椅子,踩着高跟鞋,踏出优雅的步伐,随着一步一步的靠近,那道不明的感觉更浓烈了,举起手揉着一凡的头。 「生气了呀?!」 「哼~」轻轻撇了下头。 「不生气好不好?我逗你的嘛!」 说也奇怪,这两个人在认识之后,就意外的有着同频率,在许多的情况下连当事人都没有料想到的一拍即合。 只是翎霏的出现,替两人注入的加温剂,让两人的关係昇华的更快速,只是……,这样的速度会有足够的巩固度吗? 其实相熟之后,两个人也意外的发现,两个人之间竟然有许多的相似,时而腹黑、时而撒娇、时而又相当的温柔,还有一点,这在两人初相识的时候就发现了,两个人对于不待见或不熟悉的人总是冷淡甚至冷漠以对。 而那些特殊的情绪一般很少在外人面前展现,但在面对对方的时候,却意外的没有那些拘束、拘谨,难道真的只是两人的频率雷同吗? 「哼~我要跟霏姐姐说你都欺负我。」 笑意渐渐僵了又慢慢的收起。 「一凡,你放开心接受我是真心的吗?还是因为翎霏?」 突如其来的冷空气让一凡有些惊愕,心里又有些难过和生气,不同于刚刚玩闹的难受。 「交朋友是交朋友,不是在学校听老师说,一个口令才一个动作,我不否认一开始是因为霏姐姐,但不是因为霏姐姐才接受你,是因为透过霏姐姐才更了解你,更快的接受你这个朋友,如果你不喜欢这样的我,那我………。」 伸手摀住嘴,阻止一凡继续说出彼此都会受到伤害的话。 「一凡,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很高兴交到你这个朋友,因为真的很高兴,所以不想只是短暂的,我………,我…………。」 身体微微向右偏,向前跨了一步,伸出手环抱住席雨平的腰,藉着席雨平还来不及收回的动作,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搂着自己的脖子。 「我们是朋友,真真正正的朋友,没事了,你和我都太敏感了,经过这一次就不准再说那样的话,更不准有那样的想法,知道吗?」 吸了吸鼻子,虽然已经穿了高跟鞋,但却还是比一凡矮了点,闻着一凡身上那淡淡的清香,席雨平顿时觉得自己有种沉迷于中的感觉,脸颊蹭着肩,似乎只有在面对一凡的时候才可以真正的放轻松,心无旁鶩的依偎着一凡。 「恩。」 “叩叩!” 无预警的敲门声,着实让相依靠的两人惊吓的颤抖了下,一凡放开了手,微笑着看着席雨平,被放开的人也顺势退开了怀抱,娇羞抚了抚头发,但还是回了个笑容。 「我先出去。」 摇摇头,转身往座位走去。 「不用,我叫你进来就是有事情要跟你说,我都还没说呢!你怎么可以出去,旁边等我一下。」 “叩叩!” 才刚刚坐定位,敲门声又响起,席雨平皱了下眉。 「请进。」 「elaine,你在忙什么?怎么那么慢才应门呢?」 「什么事?」 拉过席雨平对面的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 「嘿~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今晚有聚会!」 「聚会跟你来找我有什么关係吗?李总经理。」 「elaine,那么多年了,你还不答应吗?如果你不想要那么快结婚,那我们可以先订婚啊!」 淡然的转头看了一旁的一凡一眼。 「我跟你没有婚姻这问题,我跟你只是普通朋友和上司下属的关係。」 「席雨平!」怒喊。 本来对席雨平说的话并没有任何的抗拒,所以心想就算进门的是谁都与自己无关,但进门的那人是总经理之后,一凡觉得自己再无法淡定了,就连刚刚和席雨平那么靠近都比现在平静,尤其在听到两人谈论的婚姻问题,心里的那阵酸涩的疼痛让一凡不敢去正视是什么原因,默默的低下头,就算察觉到席雨平投射过来的目光也不愿抬起头,不愿让席雨平读出自己眼中的情绪。 或许吧!两个人之间的情感流动,两个人都明白,只是谁也不愿意去真正面对,隔着那张半透光、半透视的纸,或许不过是在自欺欺人,就算已经因为这阵子的相处注入一点一滴,也寧愿看着裂痕不愿戳破,这到底有什么意义? 「出去,这里是公司,我只说公事,何况我跟你也没有私事可以说。」 「你!!!!!!」甩门而出。 羽&霏 「霏,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只是这样真的好吗?」 身体向后倚靠在妍羽怀里。 「你不相信我吗?羽。」 顺势抱住翎霏的纤腰。 「不是不相信你,是不相信席雨平,她跟小凡是两个世界的人,她的生活环境太过复杂了,何况感情这样的事情很难说,小凡不会轻易付出感情,一旦付出感情就会相当的认真,我不想她受到伤害。 而且,席雨平这个人,我不相信她可以给小凡足够的爱,就算她有那个心好了,她的家族、家族的势力,我担心她想保护小凡的心会心有馀而力不足。 总归一句,小凡是我们的妹妹,我不要她受到伤害。」 「那如果我说我相信elaine呢?你愿不愿意相信我?然后以相信我的心去相信elaine?」 「霏,这是两回事啊!我无论如何都是百分之百相信你,但是………。」 「羽,我跟你一样绝对不愿意让小凡受到伤害,虽然我不是跟小凡一起长大,但是因为你,我也是把小凡当成自己的妹妹在疼爱,我是真心在疼小凡的。」 「我知道啊!有时候我都要吃醋了。」嘟嘟囔囔的。 轻笑出声,转过身,双手爬上妍羽的颈子,勾着嘴角,慢慢的靠近,踮起脚尖,惩罚性的微微张开嘴咬了下鼻尖,浅笑着,立定站着和妍羽平视。 知道自己不该这样,也知道自己的爱人不会跟自己计较,刚刚的那一下不过是在取笑自己,抱着腰的手微出力,同时吻上了那勾引自己的唇瓣。 「羽…等…等一下………,我们不是…在说小凡和…elaine的事吗?」双眼有些迷离,紧紧抓着妍羽的肩头,仰着头。 对着光洁的颈子深吸了一口,留下自己专属又清晰的印记后才停下挑情的动作,把已经娇喘不已的爱人搂入怀里,也慢慢的平復自己的呼吸。 「恩,你真的决定要这么做吗?」 「羽,当年我们不也没有想到会在一起吗?一开始也遇到了很多困难啊!难道当时知道之后会遇到困难、受到伤害就不愿意努力放弃这段爱吗?」 因为翎霏的这番话,妍羽沉默了,这番话勾起了两人共同的回忆,这时候想起来是美好的,但当时经歷却是煎熬中又夹杂着痛苦,甚至就连放弃的这个念头都曾浮现在脑海里,要不是两个人共同的扶持、共同的坚持,现在的恩爱可能都是场虚无吧! 那一年,刚迈入高中阶段的两个人,除了适应新的环境之外,同为学霸的两人更是竞争对手,根本不把对方视为战友,所谓的同班同学,不过只是掛名的而已。 但是两个人对课业上的竞争,相当有默契的都是为良好的比斗,渐渐的,两个人的成绩在班上却意外的突出,iq比别人高,招人忌妒,eq其他人也跟不上脚步,也就这么被孤立了。 班上三十多个学生,就这么被其他人画地分界,两个人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对这样的举动除了觉得幼稚也就是无奈了,这样的家家酒游戏,两个人不愿去掺和。 你们不愿待见我,那拉倒吧!于是乎,两个人就这么默默的、被动的越走越近,从一开始没话可说到慢慢的开始讨论课业,然后到了间聊一两句,最后成了闺蜜,没事找对方,有事要对方,结果就成了现在这样,二十四个小时事事都不能没有彼此。 因为小时候养成的习惯,所以妍羽一直有把心里的一部份重心都放在一凡身上,初时,翎霏对此还很纳闷,熟悉之后更是有过不满。 直到有一天,柠檬混着炸药就这么给爆了。 「她又不是你的谁,你做什么都要对她这么好?」 「小凡是我的妹妹,凡姨和凡叔都是教授,对小凡非常的严厉,所以小凡压力很大,对自己的要求不得不提高很多,有困难从不对别人说,就算难过了也自己撑着,我不想看到她那样,所以从小认识她的时候就把她当成我自己的妹妹,我家里也只有我一个小孩,她也是陪伴着我,所以我照顾着她。 霏,你跟我一样把小凡当成妹妹,好吗?我们一起保护她、疼爱她,可以吗?」 经过一段不长的时间,妍羽一点一点的跟翎霏说着一凡、说着两个人小时候的经歷,翎霏才慢慢的改变了想法,放心的对待一凡。 到最后也就成了现在这样,比妍羽还要疼爱一凡,话也不能这么说,妍羽的做法比较内敛,翎霏喜欢做出来的同时也说出来,不同的方式同样的爱。 上了大学后的两人,因为课业、因为专业、因为社交人际群,两个人之间不再只有彼此,多了许多的因素更多了许多的人横隔在中间。 那天,一向给人冷静形象的妍羽,背着背包等在翎霏的教室门口。 「羽,你怎么来了?」下了课的翎霏相当的惊讶。 拉住翎霏的手往楼梯走去。 「我有话跟你说。」 进了妍羽的宿舍,牵住的手才放开。 「霏,我不知道你会不会答应我、会不会愿意陪着我一起去面对,但是我还是想要告诉你,既然我们都不能没有彼此,那为什么还要把对方侷限在、设限在朋友的位置,我不想,真的非常的不想,霏,你呢? 我不能保证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但是我可以保证,伤害你的人绝对不会是我,而如果有人要伤害你,那我更可以保证,我会陪着你一起承担。 朋友,我们一起去面对、家人,我们一起去说服、这条路,我们可不可以牵着手一起走下去? 霏,黄翎霏,我金妍羽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我爱你,黄翎霏,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以女朋友的身分在一起、以情人的身分在一起,愿意吗?」 闪着泪光,激动的抱住妍羽。 「你这个傻瓜,我愿意,我也爱你。」 从回忆中回过了神,叹了口气。 「霏,线我们牵了,但是过程,我们能不插手就不插手,除非她们开口了,不然就让她们顺其自然吧!不要去强求,这条路不好走,我们都知道,如果她们真的想走下去,那就让她们自己去培养决心,我也想好好的观察席雨平这个人和保护小凡。」 「恩,知道了。」 ep25 「董事长,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我还有事情要做。」 对一凡这样冰冷的语气,席雨平愣了愣,却也明白是什么原因,眼眸里快闪过了一丝情绪,大力的咬了下嘴唇让自己恢復该有的镇定。 「晚上有办法把时间空出来吗?」 「董事长有什么吩咐?」 「刚刚你也听到了,晚上家族还有一些友好的集团要聚会,你陪我一起去吧!」 「我?」皱着眉,不解的发出疑惑。 「恩,这是个特殊的场合,小小不够机灵,她跟着我去帮助不大。 一凡,你很聪明也很敏感,你去不是为了保护我,而是观察和注意某些不易让人察觉的特定情况,你懂我的意思吗?」 垂下眼眸,定定的想着,这就是两个人的差别吧!想法的差别、环境的差别,人人都知道商场上险恶多,如今自己也要深陷其中了,感慨吧!无奈吧!还有许多不想让自己去明瞭的情绪。 「我知道了,我会回家准备的。」 「不用了,你的服装,我负责,你今天的下班时间就延后到聚会结束,可以吗?」似乎装作没有看出和感觉到一凡的情绪变化。 「好,那我出去做事了。」 「恩,去吧!」 听到了开门有关门的声音,席雨平才把视线从桌上完全没有看进半个字的文件中转移,抬起头看向已经紧闭的那道门,眼里的复杂或许连自己都分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叹了口气,给自己的无奈也给刚刚踏出门的那人,还有自己身处地的无力。 看着面前一件件的礼服,一凡完全没有欣赏的心情,只有阵阵的无力感,现在这样的生活根本不是自己想要的,更别说可能会想到此刻这样的状况,虽然不至于排斥,但却没有接受的理由和心情。 「选一件吧!今晚你不是以我的特助出席,而是陪我出席的来宾。」说完话又闭上了眼,继续做着造型。 晕~如果不是以你的特助,那我可不可以选择不要参加?这样的高尚、贵气场合根本不适合自己,那样的格格不入一点也不讨喜,董事长大人,你是想让我去出糗还是去给你丢脸的? 虽然闭上了眼,但是耳朵却没有半点松懈,仔细的听着后方那人的动静,清楚的听见那人重重的叹息声,接着是衣物摩擦的声响,然后脚步声、关门声,睁眼一看,不禁皱了下眉。 「没人进去帮她?」 「席小姐,那位小姐拒绝我们进入,她说她一个人可以。」店员双手交握在腹部,相当有礼的回答。 咬了咬唇,两个人之间的嫌隙似乎有越来越扩大的跡象,怎么办呢?那道隔阂可不可以不攻自破呢?现在这样的感觉真是差,明明都已经迈过陌生人的阶段了,为什么还有种不得其门而入的感觉呢?是什么阻隔了前进?还是我们的步伐不是往前迈而是往后退? 没多久,更衣间的开门声打断了席雨平的沉思,抬头一看,眼里的惊艷完全掩饰不了也不想掩饰。 一凡选了件黑色单肩的短版礼服,低调的色系却不失优雅、高贵的气息,修身的剪裁更衬托出一凡高挑、纤瘦的身材,蕾丝、网纱、亮片的点缀更让这件礼服看起来不平凡。 拢到一边的长发谱出另一种风味,光洁的颈子、有线条的脸型,这人根本就是天生的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轻便穿着是一种味道,现在穿得这么正是看让人挪不开眼。 「董事长,这样可以吗?」坐到席雨平旁边的位置。 愣了愣,真的很不喜欢一凡不带任何感情,冷冷淡淡的对自己说话。 「恩,很好看。 帮她上点淡妆,头发弄些卷就好。」 心里很清楚有些境地自己不能去跨越和触碰,只是为什么有那么多的身不由己、情不自禁呢?可是同时又很清楚,两个人之间的焦灼有许多的无可奈何,如果那些阻碍可以是拿把剪刀、拿支锯子、拿把铲子就能灭除该有多好,但,这一切似乎都不是你我能够决定和处理的,我不愿这样对你,你难受,我也不好过,但是,我心里的酸楚又该如何适从呢? 看着走在自己身旁,穿着淡粉色抹胸礼服的人儿,垂放的长发随着步伐轻轻摆盪着,而那散发出来的淡淡香气却让人忍不住深深沦陷,如果可以,真想就这么把你占为己有,不愿意让任何人看到如此美丽如仙的你,更不愿让那一对对的目光在你身上闪烁,怎么办?你告诉我该怎么办好吗? 「一凡,不管在会场里发生什么事情,没有我的同意,你不准离开我的身边,知道吗?」 「好。」能不能远远不离开? 在这霎那,一凡终于愿意去正视自己对席雨平有了不一样的感情,只是这样的感情该如何是好?不该產生的,这是不会有任何结果的,不会有开始,该趁现在才刚刚开始就抹灭掉,只是该怎么办?该怎么做才好?自己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陷入名叫席雨平的深渊了,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那天日阳下的初相遇?还是那天发廊的偶相见?还是说………,不!不该继续想了,这样只会让自己更无法自拔。 被自己思绪弄得心烦意乱的一凡,烦躁又焦虑的拿过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身旁的席雨平发现时已经阻止不了,微怒的轻跺了下脚。 「你怎么这样喝酒啦?!这样很容易醉的,而且对身体不好,不准喝酒,接下来都不准再喝了。」 「喔。」 「elaine,趁着这样的场合,我有没有荣幸邀请你跳支舞呢?」说话的正是e&l的总经理─李东灝。 皱了下眉,明瞭李东灝的话中话,该怎么拒绝呢? 「小雨,愿不愿意和我一起成为本场最闪亮的那颗星?themostuniquestar。」 惊讶的睁大双眼,对于一凡第一次这么亲密的叫自己,也对于此刻一凡的邀舞,更惊讶于一凡的这番话。 眉眼勾了勾,举起手附上了那隻纤细修长的,掌心传来的温度让自己的心也暖了。 「myhonor!」 ep26 「怎么突然这样叫我?」拇指轻抚着一凡露出的肩头。 嘴角扬着淡淡的笑容,微微歪着头。 「不喜欢吗?」 「当然不是,只是好奇你怎么突然这样叫,不怕我生气?」 「呵~当然怕你生气,但是不是因为这么叫你,而是怕在这样的场合,这么对你让你生气,更怕替你惹麻烦。」 顺着一凡的手势转了个圈,回正之后,本来搭在肩上的手没有回到原位,反而环上一凡的颈子,身体微往前倾,让两人更靠近。 「你给了我选择了啊!从我决定把手放到你的掌心的时候,我就不怕任何麻烦。 一凡,你舞怎么跳的这么好?而且还是男生的角色,嗯?」 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乾脆闭上了嘴,静静的看着席雨平。 清楚看见一凡的情绪转变,一丝不悦快速的从眼眸里闪过,一直掛在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无踪,身体更是僵住。 「不能说?」 「不是,是担心你会…生气。」放在腰间的手讨好的来回摩娑。 「你很怕我生气?从刚刚就一直绕着这个话题,说了好多变,这么害怕?」 「也…也不是怕,是…是…不想。」结结巴巴的说着,说到后面音量更是小到快听不到,双眼还不敢看着席雨平。 定定的看着一凡几秒,默默的叹了口气,自己就是这样的脾气也难怪一凡无时无刻都担心惹自己生气,这又怎么能够把错怪在她身上,要怪也是怪自己的臭脾气吧!骄傲的容不得反了自己的立场,甚至有时候还到了傲慢又无理的阶段,唉~自己是不是该改一改了呢? 视线稍微左右游移了下,搭在肩上的上沿着手臂向下滑动,牵住了一凡的手。 「跟我来!」 一凡静静的,没有说话也没有反抗,任由席雨平牵着自己的手,顺从的跟着席雨平的步伐走。 两个外表出眾的女人,一明一亮色系的穿着,虽然两人脸上都没有过多的表情,但是那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深深令人着迷,优雅的体态,高雅的气质,一举手一投足都那么美艷绝伦。 虽然给人有种冷至冰的态度,但是当目光一投射到她们身上,那股震摄人心、扣人心思的美丽,却让人无法轻易的移开视线。 此刻双手交握的两个女人,完全不避讳会场里投射过来的数多目光,不管是欣赏还是带着慾望的热,两个女人似乎都没有感觉到,依旧自我的牵着彼此走出礼堂、穿过大堂,来到人烟稀少的侧道。 在一棵高大的树木前,站定了脚步,席雨平转过身和一凡面对着面,本就相牵的手没有放,另一手也拉过一凡的手握住。 「一凡,你是真心把我当成朋友的吗?和翎霏她们一样的朋友?我知道我跟你还不到那种程度,但是,你是不是把我定在好朋友的位置,而不是普通朋友?」 咬着唇看了席雨平几秒。 「我承认,我一开始对你没有其他的想法,那天的午后,那不过是一场不在计画之内的意外,我没有想过我和你会再有任何的交集,后来…后来到了公司去,你是董事长,我更不能有二心,虽然我是你的特助,看到了许多其他同事看不到的那面,但是我该遵守我该遵守的本分。 席雨平,我不怕让你知道,如果不是霏姐姐出现,我想就算我真实感觉到你对我的好,我都不会想我们会有另外的可能。」 「所以你要告诉我的是什么?你想说什么?」握住的力道不自觉的放松了。 眨了眨眼。 「但是最近的一切似乎都不照着我所想的剧情走了,怎么办呢?我好像不想安于现状,不想只是当个席董事长的员工,而是想当席雨平的长工,怎么办呢?」 愣住了,眼眶更是忍不住的红了。 「你…你很坏,怎么可以这样…这样欺负我?!」 拉着相握的手左右轻甩着,讨好。 「不要哭啊!我不是故意的,朋友不要哭啊!好朋友,我没有欺负你,还是跟我当朋友太感动了啊?!我没有职场霸凌,霸凌到董事长的头上啊!」 噗哧,眼眸还掛着未滴落的泪,但是却被一凡逗笑了。 「笨蛋,太岁头上动土是要被酷刑伺候的,你不知道吗?」 「酷刑?!酷型?!」放开紧握的手,一手抱着胸,另一手抵着另一隻手,撑着额头,歪歪的看着席雨平,一副“我很酷!”的态度。 「你这个笨蛋,你这样只有蠢,如果告诉别人你爸妈是教授,谁会相信啊!竟然把画曲解成这样。」拉过放开的手再次牵住。 「呵呵~开心就好。」 「一凡,对我…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小心翼翼?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拘束?」 「我不是故意的,我…需要点时间,刚刚…刚刚只是一时情急才会这么叫你,我………。」 「没关係,我们慢慢来,只要你不是真的排斥我就好了,我也说了,我没有不喜欢你那样叫我,所以你想这么叫也可以的,知道吗?」打断一凡的话。 「小雨董事长说话了,小的不敢不从。」笑瞇瞇的,跟身上高雅的礼服完全不配。 对这样的一凡,席雨平心里是欣喜的,毕竟这样的她只会在真正的朋友面前展现出来,但是同时又觉得好笑、好气又无奈,有种一直往软绵绵的棉花糖上打的感觉,想气又气不了,想再回击又没輒。 「那……,一凡,现在可以告诉我刚刚没有说出口的原因了吗?」不需要挑明,相信这样聪明的她就会懂。 愣了下,随即又露出笑容。 「其实也没什么,猫,就是诗琳,她也常出席这样的类似场合,有时候会拉着我陪她去,她就是个城堡里的公主,所以我就不抢她的位置啦!而且我也习惯、喜欢做配角。」 心莫名的泛起了酸。 「那你……,刚刚为什么不愿意说?」 「不是,不是不愿意说,是觉得…呜………,觉得你跟猫都是公主,但是…但是…………。」垂下肩,不说了。 「如果我是公主,那你也喜欢当配角吗?」略咬着唇等待答案。 「唔……,我刚刚…刚刚不就很尽忠职守了吗?」如果不是席雨平拉着一隻手,这个人可能会低着头,食指戳着食指,一副娇羞样吧! 「笨蛋。」 ep27 一通急催促的电话,打断了席雨平和一凡的谈话。 「走吧!这种场合不能少了你。」一凡理解又善解人意的说着。 紧了紧相牵的手。 「经过刚刚那一齣,可能会造成一些后续效应,答应我,如果不是我叫你离开,你绝对不可以离开我的身边。」 「公主在哪,护卫队就在哪。」眨眨眼。 「呵~陪我到结束,我还有话想跟你说。」 「乐意奉陪!」 许多事情,可能连自己都没有选择权;许多情绪,或许连自己都身不由己,一句“陪我到结束”,说的人可能有好几种意思,简单至复杂,谁怎么想,谁又怎么看,谁也无法干涉谁。 只是,是不是从来都没有人换位想过呢?听的人永远会优先选择自己愿意接受的意思,往往那效果,绝对不是其他人能够领略的,否则怎么会有句话说“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呢? 例如,简单的一句“上床睡觉”,请问这能够理解出多少种的意境? 各自的睡觉? 单纯的睡觉? 情色的睡觉? 这就是人吧!无法统一,多种的人类,但不管是哪种思想,也不能说她想的有错,这…本能吧! 「elaine,你跑去哪了?快,跟着我一起去会会那些老爷子。」一进门,李东灝就立刻迎了过来。 感觉到掌心中的手在抽动,席雨平转头看向一凡,虽然没有说任何的话,但眼神中闪烁的情绪,再再显示“不准乱动!” 收到了席雨平传达的讯息,一凡乖乖的停下想把手抽离的动作,微低下头,习惯性的摸了摸鼻子,但嘴角却忍不住的上扬。 眼眸里闪着笑意,不着痕跡的用着前几天才去做的彩绘指甲惩罚性的戳着一凡的手,但又实在捨不得,所以也不敢太大力,但是手背上的指甲印却已经深深烙印下,无伤大雅,却似乎有些东西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產生变化了。 处置好身旁的人,席雨平才正想回覆李东灝的话,眼角馀光却快一步看见有人朝这边走了过来。 「席董事长,今晚真是美啊!怎么世界上的美女都让席董事长捕获了呢?连一个特助都这么漂亮,能力又难干,真令人羡慕啊!」 低下头掩饰容忍不了的厌恶,再次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不受欢迎的男人。 「白董,你说笑了。」 「说笑吗?那席董事长愿意割爱吗?」 皱起眉头,面带不悦。 「白董,你这是什么意思?当着我的面挖人吗?」 「哈哈哈……,席董事长不会这么开不起玩笑吧!为了区区一个员工特助就伤了和气,这也太玩不起了。 有贵公司的李总经理守护在旁,而且还是席董事长即将成为未婚夫的人选,美女特助应该就不方便站在一旁当电灯泡了,不如,席董事长割个爱吧!让我邀请美女特助跳下舞,交流交流。」 清楚感觉到空气中电流、火花的串流,一凡抿了下唇,微微出了下力想抽回自己的手,不料,握着的人却似乎早一步料到自己会这样,力道大到竟然有点疼痛感。 「董………。」 「抱歉白董,这样的聚会就是企业的交流,我带着特助过来,自然也是为了自己的公司,那边还有合作的对象需要去聚聚、聊聊,不如你就和我们李总聊聊天吧!失陪。」 一凡眼神复杂的看着快自己半步距离的背影,这……,为什么要为了自己这个小人物而引发眾怒呢? 别说那个白董了,在离开那区块的那一秒,李东灝那阴沉的气息,虽然只有一霎那,但还是让一凡察觉到了,如果席雨平之后真的会跟他有其他的发展,现在这么做根本就不是好的做法。 「董事长。」 「你刚刚不是这样叫我的!」冷冷的回应一凡。 「你………,不要这样,这样的场合,很多双眼睛在注意的。」 停下步伐,转身定定看着一凡,知道自己该沉住气、知道在这种场合不能有私人情绪,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只要面对这个人的事情就那么的不受自己控制?甚至根本不想要去想控不控制这回事。 甩掉掌心一直紧握住的手。 「所以呢?!你是要告诉我跟一个色瞇瞇的老头子跳舞无所谓?还是跟一个对你有居心的男人走无所谓?还是你要告诉我,你就那么想被他挖角?!」 看着自己被甩掉的手,还来不及反应的停在半空中,手心还残留着温暖,但是心却感觉到了冷,闭了下眼,深深吸了一大口气,收起本来的所有情绪,冷淡的看着面前的人。 「你觉得我是哪一个想法?你想怎么想,那就怎么想我吧!」 「一凡。」 「董事长,我是一个特助,我没有什么所谓不所谓的,我只是一个董事长您的特助,我听从您的指示,你要我陪一个色瞇瞇的老头子跳舞,我也不能以所反抗、你要我跟一个有居心的男人走,我也不能说一声不、你想要让我离开公司,我更不能发表自己的任何意见,不是吗?董事长。」双手紧紧交握着,强压自己快要爆发的怒火。 伸手再次拉住一凡的手,但却怎么也拉不开。 「一凡,你听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刚刚…我太激动了,你听我说好吗?」 「既然今晚我的职责不是保护董事长,这个晚会也是您家族所主办的,即将成为您未婚夫,未来的丈夫也在现场,那我也不需要再留在这里,请问董事长,我可以下班了吗?」 「一凡,你不要这样,你听我说好不好?我只是不想要你离开我身边,我害怕你会有危险,而且我一直跟你说,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自己离开我,但是你刚刚的想要离开让我很生气,所以………。」 「我可以下班了吗?」似乎没有听到席雨平的一番解释。 双眼带着懊恼和悲伤注视着一凡。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你喝了酒。」 一句“不用了”,差点逼出席雨平的泪水,好在听到了一凡后面小声的话语。 「我找人当司机,我送你回去,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叹了口气。 「好吧!」 如果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那为何一定要强求守在一个区域里?这是折磨自己还是折磨对方?不!这样的结局注定了,两败俱伤! 如何走 那晚聚会最后的不欢而散,让本就不太稳定的友情更加的摇摇欲坠。 席雨平因为担心而没有克制住的怒火,一时的口不择言,似乎在彼此之间造成了难以化解的疙瘩。 一个多礼拜了,两个人的互动不再像过去一样自然,开头交代事项,三句之内就画下句点,天天都是死板板的公事,一切好像回到了一开始,甚至更糟糕了。 经过几天的沉淀,不,或许在那天一凡骤然的冷淡,执意要在晚会还没结束前离开的时候,席雨平就已经知道自己错了,再大的怒气都以消散,只是却来不及了。 这几天,其实席雨平有意想要跟一凡“重修旧好”,但偏偏美女特助却一点也不给机会,绷着脸一板一眼的,简直比人家董事长还要大牌,连董事长都要看特助脸色,这…对吗? 无从着手又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席雨平只好场外求助了,暗暗的叹口气,看向那道紧关着的门,好像就可以看见隔着一道门坐在外头的那个人,扰乱自己心头的那个人、得不到原谅的那个人,唉…………。 「喂,翎霏。」 『elaine,这通电话是为了小凡吧!』完全不拐弯抹角。 「是啊!她……,你们的感情还真是好。」苦笑着。 『elaine,我把小凡当成自己的妹妹,也把你看作是自己的姊妹,有些话我想我们可以直说,elaine,你把小凡当作什么?对你来说小凡是什么?』 「我………,我希望可以跟一凡当好朋友。」 『只是好朋友?!elaine,你是没有搞懂自己还是连自己都选择隐瞒自己呢?我知道你的身分,所以你会比较拘谨和谨慎,但是这不代表有些事就没有真的发生,你懂吗?』 「翎霏………。」淡淡的叫着。 『我们见面说吧!现在有空吗?方便到医院这边的咖啡厅吗?有些话我们还是挑明吧!我不想小凡受到伤害,更不愿意看到你们互相伤害对方。』 「好。」 如果没有翎霏直接的说破,或许席雨平会始终觉得自己把某些不该生成的情感掩饰的很好,只是现在的被摊开,席雨平却没有觉得有多不好,但是却真的就如翎霏所说的,自己的身分,不想因为这样就让一凡受到伤害,是不是两个人本来就不该相识?是不是当初就不该主动去改变两人的关係?这会才是对一凡是好的吧!对自己…也会是好的吧! 翎霏优雅的一圈一圈的搅拌着咖啡,淡淡的看着对坐从一见面就没怎么说话的好友,心里却有了些了然,刚刚的那通电话,看来已经让席雨平的心动摇了,而且还是往不好的方向。 小斑比,这次霏姐姐做错了吧! 「不是有话跟我说吗?还是刚刚的那通电话已经让你没有问题了?」 垂下眼眸。 「翎霏,你是怎么看待我和一凡的?」 「elaine,我不怕让你知道,当时知道你和小凡认识的时候,其实我存在着私心,我真心希望你跟小凡不只是朋友,但是我更清楚知道你们之间有多么困难,小凡的脆弱、防备、没有安全感,这些或许还可以算小问题,只要你们有心一定都可以克服,但是你的问题,我想你自己也很清楚。 但是,elaine,你自己又是怎么想的呢?」 低下头让人看不见脸上的表情。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不敢让自己去想。」 有些不捨看到自己的好姊妹这么痛苦,但是如果就这么把问题摆着不管,那之后的痛苦没人敢想,转过头看着窗外,这样有些话会更好说出口吧。 「小凡是个聪明、懂事、可爱、体贴的孩子,甚至还有更多更多的优点,但是她也有很多的缺点,她情绪敏感到会令人不太敢直接去接触她,她有时候灵敏的直觉会让人觉得羞愧,她不愿别人替她担心的想法,更是让人气到无奈。 elaine,你知道吗?在你和小凡之间,最大的问题会是你,如果你不够坚定,那小凡永远不会踏出那一步,更可能退回好多步,小凡一旦做下了决定,那就会一无反顾、勇往直前,不害怕失败和艰辛的去闯。」 视线再次回到对坐的那人身上,正经、严肃的看着。 「席雨平,我真心希望你可以跟小凡有所发展,也认为这一切都会值得的,但是,如果你的心不够坚定、如果你还没有办法做下决定、如果你还是害怕的选择掩盖一切,那么,我更加希望你不要再跟小凡有所接近,保护这个妹妹是我们这些做姊姊的责任。」难得的不是叫英文名字。 血色渐渐的退去,脸色苍白的对视翎霏,眼眶中含着泪水。 「你要我跟一凡断绝来往?!」 闭了闭眼,叹口气。 「elaine,我想我也算了解你,如果你无法撑起肩膀扛下一切,那你和小凡只会有伤害,拿出你该有的勇敢,你当初离开家族出来创业的决心呢?我们第一次在法国认识的时候,你的那份义无反顾呢? elaine,如果你对小凡的心不够坚定,那你要怎么面对那些压力?家族、家人、外界、凡姨、凡叔还有你和小凡两人之间的问题。 我阻止不了你和小凡之间的发展,我也不会想要去阻止,但是我不会,不代表羽她们几个不会,她们都是和小凡一起长大的,疼爱小凡的心绝不会比我少。 elaine,问问你自己的心,真的不想要开始吗?如果就这样结束,真的愿意吗?还是你真的甘心就让两人维持在现在这样的关係?」 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但是牵连到的却不是只有两个人,一个人的勇气确实有限,但是如果连自己都不愿意把勇气发挥极致,那这段感情还有继续的必要吗? 如果只有伤害的情,该承接吗? 如果这条道路是荆棘密布,就算你做不到披荆斩棘,至少该有决心和另一个人一同牵着手,一步一步的踏过,就算有伤害也一起受,同甘共苦才有办法携手共度不是吗? 天秤 看着含羞草因为受到“伤害”而啟动保护机制,却又在几秒之后再次展开坚强,一凡看的眼神有些黯淡,人也可以做到那么容易就释怀吗?不,她没有想像中的勇敢和随兴,至少这一次,她不想那么容易就关闭自己的保护机制。 正巧从门口走进来的几人,看到穿着白色t-shirt配黑色短裤的人儿蹲在角落,该是给人纯净、可爱的孩子,此刻却不知道为什么给人觉得那人离的好远,那身上散发出来的孤寂、落寞让眾人的心都揪了起来。 「小凡。」妍羽走上前弯着腰,伸手摸摸一凡的头。 抬起头,愣愣的看着。 「嗯?」 「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两人的事,自家爱人已经都自己说了,除了心疼一凡之外,更是打从心底不想这个妹妹再去跟那人有任何瓜葛,只是如果可以那么好处理就好了。 「做人是不是无时无刻都要保护着自己才不会轻易的就受到伤害?还是要像个不倒翁一样,就算被伤害了也不吭一声,一次又一次,那会有习惯的那天吗?」 翎霏心疼的跟着蹲下把一凡抱进怀里。 「小斑比,不要这样,这不是你的错,人跟人之间相处,本来就不是容易的事情,何况还有很多不确定的外来因素。 小凡,再给elaine一点时间,你也很清楚你们之间的差距,至少给她增加勇气的时间,好吗?」 一段感情的生成绝对没有想像中的那么简单,两个人怎么可能说说“我爱你”,于是就在一起成为情侣了呢?那是不是隔一天、隔几天就说说“我们让感情更升温吧!”所以两个人就脱光衣服床上见?那然后呢?结婚吧!就结了,最后呢?分了、离了也是这么的…随便吗?这不叫感情,叫滥情吧! 「翎霏,你说这样的话是不是你希望一凡跟那董事长有什么?」诗琳没什么表情的说着。 「是啊!翎霏,你怎么这样说话呢?我们小凡是那么的优秀,哪有她等人的!董事长和小鹿根本就不可能,她有未婚夫的。」萧柔跟着答腔。 「诗诗,我没有别的意思,何况这也是小凡和elaine的事,不可能因为我希望什么或我不希望什么,她们就要照着我希望的去做。 小柔,elaine没有未婚夫,她是单身,没有什么是绝对的,所以你不能现在就下定论,就算要下定论也轮不到我们其他人不是吗?」 「小凡,就算霏说的,但是不只是给你们董事长时间,而是给你们两个时间,想想你们才认识多久,连朋友的关係都不是稳定,你了解她了吗? 你是该保护好自己,也必须要保护好自己,小凡,我们都不愿意看到你受到任何的伤害,但是,你也该学学不倒翁,不是不断的被伤害,而是学着圆滑的生存、学着被打倒之后再站起来。 小凡,你要记住,一件事不可能永远错的都是你,自己有没有错是自己说的算,不能因为别人的一句话、一个动作甚至一个眼神就把错都揽到自己身上,不要那么傻。」妍羽绷着脸,难得的大说道理。 低下头思考着妍羽的这番话,长这么大,始终觉得自己不是个会感情用事的人,可是这一次会这样追根究柢又该是怎么样的原因呢?或许吧!自己心里的期望、霏姐姐画的大饼都不如实际情况,所以自己的失落大过于针对人的本身吧! 是吧!就是自己这样想的原因吧!所以是因为自己不是因为其他人吧!一定是的!所以……,冷静下来,虽然每个人都有谈恋爱的本质,也都有可能喜欢上同性的天赋,但是那碰巧发生在身上的机率应该比中头奖还要微乎其微吧! 想通了,自我调节了,那纠结点、困扰点自然也就不再了,一凡抬起了头,扬着无辜又灿烂的笑容,但随即又垮下了脸。 「妈妈身体现在比较健康了,爹娘拋家弃女,夫妻俩去逍遥了,可怜我这被遗弃在家中的丫头,各位大爷、大娘,我肚子好饿啊!我…我…我已经10800秒没有吃到一粒米了,可怜可怜小女子我啊!」 妍羽不顾形象的白了个白眼,站起身。 「三个小时就三个小时,说秒数会比较多时间吗?这些话你还是去骗骗三岁小孩或是八十岁老爷爷、老奶奶比较有用,米没吃,但不代表没吃东西吧!不正经!」 「嘿嘿嘿~可是,我还是肚子饿嘛!」搔搔头。 「好了好了,一切都搞定了,天下太平,走~吃大餐去!」萧柔开心的两手一拍欢呼宣布着。 「萧小柔,你人生的keyword是永远不离吃吗?youarehopeless!」诗琳没好气的说着。 「猫,这你就不懂了,萧柔不爱吃,那就绝对不是萧柔了,而且鱼是学管钱的,对keyword当然很敏感,这样才能做到把资源发挥极致啊!在我们身边不坑个一两餐,她会觉得天下无美食啊!」一凡软无骨头的趴在诗琳间上。 抖了抖肩,侧头看着一凡跟着自己晃动。 「你们两个根本就是一对的,你啊!充其量比小柔多一点小聪明。走吧,吃饭。」 三情─亲情、爱情、友情中,人在一诞生就拥有了亲情,不可或缺也无法缺少的,而恋人与友人间,会有比重的分别吗?如果真要选择其中之一,那又该如何选择呢?爱情有可能反目成仇,友情也有可能势不两立,但却也有爱得至死不渝,处得密不可分。 但以一凡现在身处的境况,或许这座天秤更偏向友谊吧! 权利 「elaine,今天怎么有空约我们出来做spa?」一个留着俐落短发的女子躺在席雨平的左边,随意的开啟了话题。 「是啊!elaine,平时要约你都是件很困难的事情,怎么?今天公司不忙吗?」在席雨平的右侧躺着的女子,一头及腰的长直发,说起话来带着些微的娃娃音,令人有种莫名的舒服、酥麻感。 「沛儿,你这样说就不对啦!elaine的公司怎么可能会不忙,如果不忙的话,她现在哪有心情跟我们在这里悠哉。」也不等席雨平回应,短发女子就抢话了。 「你们两个可不可以行行好啊?!我让自己放假还不行吗?真想看着我为了工作过劳死吗?」 左右两边的人纷纷抬起头看向对方,这人火气怎么这么大呢?平时虽然也没有好到哪里,但是平时的冷风,今天怎么变成焚风了?生理期?更年期?还是…有了?不会吧! 没有再听到任何声音,席雨平疑惑的转了个方向,在对到短发女子目光的时候,顿时一阵怒火衝脑,无数的白眼怎么眼翻不够。 「周恩华,你敢把脑袋那些乱七八糟的思想套在我身上,你就给我试看看!」 抖了抖。 「不是啊!好歹我们也认识七八年了,我可从来都没看过你这样,你又不说,那怎么能不让人猜呢?」 「好了,华华你少说几句,你没看到elaine都快气炸了吗? elaine,你今天会找我和华华出来,那就表示你真的忍不住了,既然这样,那就把事情说出来吧!不要闷着让自己这么烦躁。」沛儿轻柔的声线,淡淡的阻止了一场风暴。 暗暗的叹了口气,这样的事情要怎么让人轻易的就说出口呢?要说自己因为一个同性女人在心烦气躁吗?还是要说自己好像因为对一个不该心动的人而心动,所以在自顾自的黯然神伤吗? 这……,再难的生意在自己眼里都没有不可能,怎么区区一个人、一段还没有开始的感情就让自己败下阵来了呢?唉~ 「elaine,话就直接说吧!我们没有什么事不能说的啊!还是……你比较想跟某个还在法国的小傢伙谈心呢?」 瞥了眼说起话来没有任何杀伤力,但是说出来的话却真不讨人喜欢的沛儿。 「孙沛儿,不用在我面前晒恩爱吧!而且要晒恩爱也要看在你面前的是谁,那个小傢伙可是我妹妹,怎么,不怕我反过来捅你一刀吗?」 「你不会的,而且就算你是姐姐,我们的感情也没那么脆弱啊!我们的爱经的起考验,能够摧毁这段感情的刽子手也只有我们两个而已,爱情的建立是两个人共同达成的关係,旁人的三言两语都当成是个颱风就好了,形成又如何、登陆又怎样、造成伤害又能够代表什么?除非自己放弃了,不然重建并不是难事,或许原本的回不来了,但是不见得不是不好的啊!maybe,会比原本的还要更好也说不定呢!」 心重重的颤了下,从读书的时候认识沛儿就觉得这人虽然看起来弱弱的,但那心思却比什么人都要敏锐,就算这几年跟自己的妹妹谈上恋爱,对自己的态度却依旧一样,不同有些人说话如同一支针筒,直接注入、立即见效,沛儿就像点滴,效果一样,但却没有给人留下不舒服的反感。 「沛儿,你是神啊!elaine什么话都没有说,你就什么都知道了?」恩华双眼闪着光芒,讶异却又崇拜的看着沛儿。 笑了笑。 「我没你说的那么厉害,但是就是觉得让elaine心烦的事情是感情,而且还是难以啟齿的感情。」 黯然的垂下眼眸。 「沛儿,你当初怎么接受自己…喜欢女人的?」 「怎么接受?为什么要特别去接受?喜欢就是喜欢,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男人、女人不都是人吗?我相信我爱的人是值得我爱的、是我想共度一生的人,这就够了,我爱她、她爱我,这就是我们最主要接受的点。」 「不是吧!elaine你到我们世界来了啊?!谁?是谁让你有了这样的衝动?」恩华激动的大叫。 心情没有随着恩华的情绪而起伏,依旧低沉着。 「是有那个人的出现,只是………,我不知道我该不该又能不能去爱。」 空间顿时安静了数十秒,显然绝对不是在等自始至终都没有提出任何贡献的恩华开窍,而是在等待能够给予好意见的沛儿说话。 许久,一声叹息传了出来。 「elaine,每个人的生长环境都不是自己能够选择的,但是不要忘记了,自己的人生主宰权由始而终都会掌握在自己手上,或许很困难,但是绝对不会不可能。 我知道你顾忌着你的家族、担心着你的身分,但是如果一份爱要担心、迟疑这么多,就算谈了又有什么意义呢?一段对的感情,是会让自己奋不顾身也要去守护、是会让自己毫无烦恼的尽情享受,如果羈绊这么多,那不只不值得了这份爱,更是对那人的不尊重。 而且,elaine,虽然我不知道你到目前为止花了多少时间在思考这个问题,但是你要了解,多长的时间都是你自己给自己的,而跟那人一点关係都没有,心动的那种感觉很难说,你能保证它不会在你思考的时候就这么溜走吗?你又能确定那个人有给予你时间吗?如果她是你对的人,你却没有好好把握,你能够肯定,她会在原地等待你吗?」 「…………,我…能够爱吗?」一滴泪随着轻声的话语滑落眼角。 「每个人都有爱人的权利,相同的,每个人也有想要被特定的人爱的权利,不要让自己后悔,想爱,那就放手去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会有办法去处理遇到的困难的,只要那人你觉得值得就够了。 elaine,不要为自己找太多的难题,爱情没有那么复杂,现在的阻碍,不过是你庸人自扰、提前堪忧而已,未来真的会发生吗?而且发生了又如何?除非那个人你不够爱,不然在你们的爱情面前,一切都不会是难事的。」 爱,就对了,或许这条路会是坎坷的,但是如果陪伴自己走着的是深爱的人,那就算是火炎之路、刀刃之梯、崎嶇之坡又如何,伤总会好的,何况还有“爱”是帖特效药,只是……,你到底在怕什么呢? 一一 「喂。」 『一凡,我是小小,你现在可以马上过来曦润酒店吗?』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下班后没多久,董事长突然通知我要去谈一个合作案,本来想说有总经理在场,所以就没有通知你,但是现在感觉怪怪的,董事长一直被灌酒,我快挡不住了,我担心我喝醉了没有办法保护董事长,你快过来。』 「好,你再撑一下,我马上就到。」 疯了疯了,傻瓜、笨蛋都看得出那个总经理对席雨平的心思,何况业界上也都知道席家的老爷子有意让这两人结为连理,自家的董事长是真的没有多想还是想的太简单,就算再怎么样也不该相信那男人会挺身保护什么,就算真的挡住那些人,他这个人就不是危险人物吗? 一凡也说不清现在自己是怎样的情绪和想法,有气有怨也有哀,气自己不能时时保护想保护的那个人、怨席雨平把两人的处境弄得这么尷尬、哀两个人还是无法突破现在的问题。 开着车,但思绪却无法控制的想着自己和席雨平的问题,一阵一阵的鼻酸、一次又一次的心痛,强迫自己不能流泪,但是却阻止不了越来越难过的情绪。 你到底想要我怎样呢?你想要我怎样对你?又要我怎样对待我们之间的问题呢? 你知道吗?我可以为了你付出所有的,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替你做到、只要是你不愿要的,我都会替你排除,只是,这个角色,你需要的是我吗? 如果你不想要这份爱,那么我愿意退回普通朋友、如果你不想要这份情,那么我愿意做回陌生人、如果…你不想要我了,那么…那么我愿意就这么消失在属于你的世界,只要你能够快乐,我都会愿意的。 想着想着、开着开着,车子也到了曦润酒店门口了。 停好了车,一凡举起双手,“啪啪啪”大力的拍了几下自己细嫩的脸蛋,振作!回神!不可以给董事长製造麻烦,现在的身分是董事长特助,现在该做的是把董事长带离这场别有居心的应酬、该做的是把董事长安全的送回家睡觉。 深深吸了一口气,抓过丢在副驾驶座的外套,开门,快跑进酒店,在从酒店人员口中打听到席雨平等人的包厢之后,一凡更不敢多作停留了,从小小的那通电话到现在也快一小时了,这一小时有许多变化的可能,必须阻止! 不犹豫的打开包厢的门,映入眼帘的第一幕,一凡傻了。 别说稍早还跟自己通电话的小小,现在完全瘫软在某个一脸淫秽的男人怀里,没有任何的意识,连自己的衬衫被解开了几颗扣子都不知道。 而意志力比一般人强的席雨平,竟然双眼迷濛的靠在李东灝身上,对搂着自己肩膀的手完全无动于衷,甚至似乎也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大腿上有隻粗大的手掌在游走。 此刻,一凡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这一幕难过大过于生气,你就真的这么信任李东灝吗?醉了也不会求救,防备别人却投入他的怀里,你还有意识的,但是为什么不阻止他的动作?你认可了,所以你接受了他了吗? 几秒鐘内,许多想法在一凡脑中快闪而过,那么大的动静也立刻引来包厢内清醒的几人注意,但是却没有停止他们手上的动作。 一股厌恶闪过李东灝的双眼,虽快,但是却还是让一直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的一凡发现,同时间,一凡也注意到,席雨平的那双醉眼闪着微弱的光芒,似乎是因为自己的出现。 这样就够了,真的! 一凡迈开步伐往席雨平走去,蹲在席雨平跟前,举起手附在席雨平放在大腿的手上,轻轻却有力道的握住,让席雨平感觉自己真真正正的存在。 「董事长,我找到你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劳你费心了,elaine我会送回家的。」李东灝快速的反驳。 紧了紧席雨平的手,视线冷淡又带着杀伤力的快速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更在李东灝身上停留了几秒才又回到席雨平身上。 「抱歉,我是董事长的贴身特助,董事长曾经交代如果找不到她的踪影必须马上报警,对于今晚的聚会,我并没有得到通知,所以在要对董事长报告公事的时候找不到她,我已经尽到义务去警察局备案了。 所以为了不要引起媒体和外界的关注,更不要替在场有头有脸的各位老闆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请让我把董事长和秘书小小平安的带走,并且好让我带董事长去警察局销案,谢谢。」 一句“警察局报案”、一句“有头有脸”瞬间阻止了所有人手上的动作和看戏的眼神,从衣冠的禽兽变回衣冠楚楚的老闆。 只是没有人注意到一凡稍纵即逝的嘲讽神情,真是虚偽、虚假的一群偽人。 微站起身,坐到席雨平的身旁,从还是不太甘愿的李东灝手上抱过席雨平,让她好好的靠在自己身上,低下头在耳边说着。 「小雨,我是一凡,没事了,我送你回家。」 不同于刚刚在李东灝身上的无动于衷,在感觉到一凡的气息又听到一凡的声音后,席雨平举起了手回抱住一凡的腰。 「一一,小一,你终于来了。」 挑了挑眉,一一?小…一?董事长你是真的醉了吗?还是故意的啊? 「恩,我会保护你的,我们回家好吗?」 「好~回家,陪我。」 看到席雨平竟然这么顺从,李东灝瞇起了双眼,一凡看不到的右手早已冒出了青筋。 「elaine和小小都醉了,你一个人怎么送她们两个?我帮你吧!」 没有任何情绪的瞥了李东灝一眼,又再次低下头。 「小雨,有力气走路吗?」 「恩。」 「乖,等我一下。」 动了动身体,把怀里的席雨平暂时先安置在沙发,起身走到还搂着小小的男子面前,在看见小小身上敞开的衬衫透出里头的粉紫色内衣后,一凡双眼瞬间用力露出比刚刚对李东灝稍微小的狠劲,瞪着那男子。 被一凡如快暴衝的狼光眼神瞪着,男子只觉得自己背脊都发凉了,冷汗快速冒出额头,不敢再多有犹豫的收回自己的手,撇开眼不敢多看一凡,装醉。 扶起醉昏过去的小小,走回席雨平身边,没有收回刚刚的眼神,反而是更加重的注视在竟然侧头还在跟席雨平说话的李东灝身上,微弯下腰对着席雨平伸出手。 「董事长,我送你回家。」 慢速的抬起头,眨了眨眼确定眼前的人后,席雨平勾起了笑容,送上自己的手。 出力把席雨平拉到自己身上抱住,还好席雨平没有完全醉了,一凡一手扛着小小、一手扶着席雨平,慢慢的往自己的车子走去。 「一一,一一,一一………………。」 喝醉 在酒店人员的帮忙下,顺利的小小安置在后座,一凡才小心的让席雨平坐到副驾驶座。 不理会也不想去理会还衣衫不整的小小,反正人现在平安无事就好了,自己对她也没有什么心思,不过是个人嘛!脱光了也不会引起自己的兴趣,应…应该吧! 拉长身子,一手撑着副驾驶的座椅,伸手替席雨平拨开遮掩脸颊的头发,想了想,坐回位置,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帮席雨平系好安全带后把外套盖住裸露的肩膀。 看来自己的出现彻底让席雨平安心了,才刚刚上车而已,竟然就睡着了,可见今晚摄取的酒精比平时都还要多很多,真的是醉了吧! 不知道曾小的家,送去饭店也不太好,那……,董事长有义务收留吧! 摇下车窗跟已经混熟的管理员打了招呼,车子缓缓又准确的停进席雨平早早就替自己安排好的车位,当初还以为用不到,没想到现在真的二十四小时全天待命了。 停好了车,一凡却又皱起了眉头,侧身看看后座的小小又看看一旁的席雨平,唉~要一次扛两个人根本就不可能,自己又不是超人,怎么办才好呢? 撇撇嘴,于公,席雨平是自己的董事长、自己的老闆,于私,自己一直逃避却又不得不面对的情感,怎么也是席雨平比较重要。 想好了后,一凡也不再犹豫,果断的下车绕到副驾驶座,一开车门就一股浓浓的酒味衝鼻,皱了皱鼻子,讨厌的酒精,偏偏有人爱,又偏偏工作需要不得不去接触,身不由己啊! 抓过席雨平的手绕过自己的肩,搂着腋下、抱着膝窝,一凡非常小心的把席雨平抱出车外,双手一撑,安稳的让席雨平窝在自己怀抱里,同时也感觉到熟睡的人儿在自己颈窝处蹭了几下又再次睡去。 “嗶嗶”锁上了车门,一凡决定先把席雨平抱回家里,等等再来处理曾小秘书。 轻轻的把席雨平放到床上,转身进入浴室拿了条湿毛巾,坐到床沿,抚了抚睡美人的发丝,温柔的用着毛巾替席雨平擦擦脸。 左边,擦擦擦、额头,擦擦擦、右边,痾………,这睡美人怎么不用亲吻就睁开眼睛了。 一凡有些不知所措的眨巴着眼,手还拿着毛巾停在席雨平的脸蛋上。 「我到家了?」完全不在意一凡的动作。 「恩,在家里了。」依旧停止不动。 闭了闭眼,从被窝里伸出手,握上一凡。 「只有我这么叫你吧?」 「嗯?」什么?你又没叫我。 「一一。」 嘟嘟嘴。 「为什么这么叫我?好奇怪的感觉喔。」 「不喜欢吗?有人叫你一凡、小凡还有小鹿,我不想跟别人一样,所以………,不可以吗?」 没有回答席雨平的话,只是定定的看着她。 「不喜欢,那我不叫了,不要生气。」 收回了被握住的手,随着也撇开头,看着地板。 「你…想好了吗?我们都不愿去正视又一直逃避的问题,你决定了?」 咬了咬唇,双手向后撑起软绵绵的身体,从侧边抱住一凡的腰,靠在背上。 「我想做决定了,不想再继续逃避,你呢?我们现在谈谈好不好?我很清醒的。」 红了的双眼看着环在自己腰间的手,可以相信的吧?自己想要的结果应该已经等到了吧!你会是值得的那个对吧!如果不是,我也收不回了。 「好,我们今晚就好好的聊聊,把一切都说开。 但是,你先去洗澡吧!小小喝醉了还在车上,我先去把她抱上来睡客房。」 「抱她!不要,不可以。」不但没有放手,反而抱得更紧。 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后不禁觉得有点好笑,摸了摸腰上的手。 「小小是你的秘书,你怎么能不照顾她呢?现在早晚气温都会下降,你让她一个人睡在车上,感冒了怎么办啊?」 「可是……,不想你抱她啊!」 「谁叫你有应酬不跟我说呢?还好小小在醉过去之前打电话给我,不然……,你看我现在还理不理你。」 也不想想那包厢一堆男的就你们两个女人,没听过捡尸吗?不知道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野兽吗?越想越气、越想越难以忍受、越想越害怕。 感觉到一凡的颤抖,一股愧疚和自责衍上了心头。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我的气。」 「我不是气你,我气那些对你心存不轨的人、我气那些想要伤害你的人,我更气的是我自己,没有好好待在你身边、没有做到该保护你的责任。」 「一一,你已经做得很好、很多了,是我不好,伤害了你,还这样对待你,对不起。」 一凡皱起了眉头,眼里浓浓的心疼,一家公司的董事长,总是受人爱戴、保护的女王,如今却放下身段对自己道歉、哄着自己,自己何德何能可以享受这一切呢?而这一切又能享有多久呢? 「一一,不准一个人自己乱想,我在你身边啊!有什么话就说出来让我知道好不好?」抱着一凡撒娇的摇着。 撑着自己的身体不往旁边倒,这女人真是的!自己的身体软绵绵的靠在自己身上,这样晃来晃去就不怕自己压到她身上吗? 「好啦~你乖,先去洗澡好不好?我去把小小带上来。」 「不要把我当小孩子哄。」娇嗔的抗议。 转过身把难得柔弱的女人抱进怀里。 「没有把你当小孩,但是我想哄你,不愿意吗?」 「一一……………。」蹭了蹭。 「乖嘛,我们等等再说好吗?」 「不准抱别人。」 「呵呵……,好,我不抱她,我扶她上来,可以吗?」 静静的想了几秒,小小确实是自己的秘书,总不能因为不想一凡抱她就不管,自己又不是什么恶老闆,唉~老闆真难为,鱼与熊掌不能兼得,呜呜………。 「好吧!」 「那你先去洗澡。」 目送东晃西摇的席雨平进去浴室后,这么多年来,一凡终于露出发自内心真正的笑容,会好的,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 拿了钥匙,回到地下室,半拉半扯的终于把小小拉出车子,这醉尸不用抱的还真难行动,但是想想刚刚席雨平的撒娇,真好,那再困难也不能抱,要抱也只能抱那个人。 再次回到屋内,浴室还响着水声,歪歪头想了下,泡个蜂蜜水吧!既然要彻夜长谈,还是谈这么重要的“终身大事”,怎么样也要保持清醒的脑袋,不能让那个人酒精衝脑,没错,就这么办! 修復 等待是为了走更长远的路,但是谁又会知道自己等待的结果会是好的还是坏的呢? 但是如果不等待,又怎么会知道这样的决定值不值得呢?或许结果不是最好的,但或许不会是最差的,更重要的是绝对不会是后悔的。 因为既然有想等待的想法,那就表示你放在心里过、证明你在乎着,既然都已经上心了,那为何要放弃呢?世上没有后悔这方药,与其最后可能得到失望的结果,也不要有后悔的可能。 昏黄灯光的照映下,因为酒精发挥而导致全身无力、意志还有些许恍惚的席雨平,比往常需要的盥洗时间还要长了些,以至于一步出浴室就看到了这一幕。 穿了一身白的一凡,独坐在床边,静静的,乌黑的秀发因为低首而遮住了五官,让人看不清她现在是怎样的表情。 徐徐的风吹打在一凡身上,席雨平却有种无法轻易言喻的感受涌上心头,这样的身影犹如坠落凡间的仙子,那么的孤单、那么的徬徨、那么的惹人想去怜爱。 沉静在自己小小世界中的一凡,对无预警的触摸吓得微微颤抖了下,傻傻的顺着方向抬起头,就这么刚好,席雨平还湿润着的发丝低落了小小水滴,落在了一凡的眼珠中。 一凡很不适应的眨眨眼,水滴也顺着压力滑落脸颊,却也成了另一幅风景,楚楚可怜的仙子…垂泪了。 这样的画面使席雨平本就怜惜的心颤了颤,虽然知道那不是眼泪,但是自从理清楚自己对眼前这人的情感之后,实在不愿意看见她有一丝的不快乐,更不愿意让她受到一点伤害,更别说一切的起因是因为自己了。 微蹙了下眉,第一次的不想再隐藏、无视自己的心,顺从的把眼前这已经不再预料之中,却阻止不了而闯进自己心里的人抱进怀里,轻轻抚着靠在自己小腹上的头。 「一一,我们都不要再互相伤害了好吗?」 没有举起手回抱,只是呆呆的任由席雨平抱在怀里。 「我知道我所做的、所说的一直都伤害着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害怕你会受到伤害、我担心你会因为我而失去一切,但是我更害怕失去你,我的世界里已经不能没有你了。」 「………,不害怕了?」没有说明,但相信四个字的疑问句就够表达一切了。 自然知道一凡想说的是什么,这也是阻碍两人之间的最大问题吧!家族的威压、长辈的压力、身分的重担,但更多的是担心因为自己而害了、毁了已经犯在心尖上的人,也是因为这样所以两人的关係才会一直停滞不前,更无形中铸成了伤害,伤害了真心相待的人。 拇指来回的摩娑着头。 「当然害怕,那些问题不是我想避免就能避免的,也不能短时间就处理完,但是我不想也不能接受跟你变成陌生人,我从来没有想过可以遇到这样的你,一个不带着目的接近,真心对待我的你。 林一凡,我席雨平的生命中已经做不到没有你这个人了。」 闻言,一凡没有因为得到席雨平重大宣言而感到喜悦,反之,心却犹如落入了极冷冰窖,失落的垂下了眼眸,不愿意失去自己,但是却没有得到能够抚慰自己心的承诺,这又算什么呢?以朋友的身分把自己禁錮在身边吗?逃不得却也近不了吗? 这就是所谓的想通?这就是自己只能享有的吗?是自己不值还是没有必要为自己做呢? 「一一。」未得到任何回应,虽然心里有些底,但是仍然轻呼唤出声。 心里暗暗的叹了口气,罢了罢了,能够进展到这一步已经算好事了,总比两个人明明有化学反应却无视一切的好吧,要做出这样的决定又谈何容易呢?是该放慢步调、放缓思想吧!急不得,但至少有在前进就足够了。 长这么大,似乎是第一次让心不再那么平静,第一次让这挑拨自己心弦的人儿拥进怀里,一凡悄悄的又贪婪的深深吸了一口气,不同以往的清香,今晚却多了酒醇香,醉了,鼻腔、胸腔、心口充斥着这人的独特香气,沉醉了、迷醉了,能不能就这么不要醒呢?呵~ 头向上仰起,刚好注视着席雨平低首的目光,扬着淡淡却又温暖的笑容,握住还抚着自己后脑的手,把人带到化妆檯前坐好,接着又转身走回床头柜端起刚刚泡好的蜂蜜水,一手递出蜂蜜水、一手拿过吹风机。 「喝了那么多酒,先把这杯蜂蜜水喝了,不然明天头痛就不理你,乖乖坐好,我帮你吹头发。」 「恩。」从镜子中看着能够让自己安心的人,嘴角情不自禁的也勾起了角度。 「我知道我们之间有很多很多的阻碍,而且不是我们想就能够轻易解决的,你身上担的重担,是你的责任、是你的使命、是你抹灭不了的命运,我不强求什么也不会去逼你什么,我只希望我不会是你的负担,我不害怕这片天有可能会有塌下来的那天,万物都有尘归尘、土归土的那时候,我们又何必要需担心什么呢?我知道你在顾忌什么,但是我要你了解,你不是万能的,我也不需要躲在你的防护网中,没有什么是绝对的,只要我还有一双手、只要我们的初心都还在,那就没有“失去”这论的说法。 我不是个勇敢的人,但是我可以因为你而变得更坚强,可是我不是永不摧毁的不倒翁,更不是坚韧不可摧的钢铁人,我不会轻易的说放弃,但是如果哪天我成了你的累赘、厌烦我了,那可不可以请你答应我,在你有这想法的第一刻就坦白的告诉我,我不是橡皮糖,只要你说出口,我就会安静的离开你的身边,不会造成你的困扰。」 以为今晚的谈话就这么结束了,所以才会在吹完头发后顺从的躺到床上,却没想到一凡会说出这样的话,原来有些没说出口的话,两人都已心照不宣了,这么好的人,自己又怎么捨得像她最后说的那样,那么狠心的对待呢?别说不捨得了,如果自己这么做,那绝对会恨死自己的。 快速的坐起身抱住坐在床沿的一凡。 「一一,你是我的一一,我知道我现在没有办法给你什么承诺,就算我给了,也绝对不是你想要的,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我不会放弃的,绝对不会。」 「恩,睡吧,小雨,晚安。」弯下身,顺着抱着的姿势把人再一次安置在床上。 双手紧紧抱着身上的人不愿意放开。 「你要回去了?这么晚了。」 轻轻笑着。 「董事长,我是您二十四小时的贴身特助唷!你不打算收留我啊?那我二十四小时是要守护您的大门吗?」 轻拍了下后背。 「我怎么可能让你睡大门口,上来好不好?客房让小小睡了啊!」 「还是算了,我没有换衣服,脏啊!」 愣了下,随即又勾起了笑容,轻摇着抱着的人撒娇。 「不会脏啦,起来嘛!陪陪我。」 这一个晚上到底能够享有多少的第一次呢?对身下这人的印象一直觉得是冰山董事长,虽然对自己有不在其他人面前的温柔,但从没想到还会对自己撒娇,刚刚的失落瞬间烟消云散,开心的傻笑着。 没有得到答案,耳边还传来呵呵的傻气笑声,着实让席雨平感到又气又好笑,这人也不像一直给自己感觉的精明嘛! 「一一~」 「好~等我一下,总可以让我洗洗脸吧!」 这一晚,两人的关係突破了僵局,进入了不同的阶段,更度过了有史以来安心又舒适的一夜。 跟随 天渐渐的亮了,一张双人床上依偎在一起的人儿,乌黑的发丝散在枕头上,交织在一起形容不同的美感,在设定的闹鐘响起之前,一阵不合时宜奏起的乐曲划破寧静的气氛,破坏了紧紧相依在一起的两人美梦。 「呜……恩………。」一凡扭了扭身体,发出呢呢喃喃的咿呜声。 在感觉到身边有不同以往的温度时,没有惊吓也没有反感,一凡慢慢的睁开了睡眼,眨了眨寻找焦距。 一股熟悉的清香味,第一时间漫入自己清醒了的嗅觉,本来还半睡半醒的傻愣表情随即勾起了笑容,看着靠在自己怀里睡得香甜的席雨平,一凡笑得更开心了,昨晚在快睡着前就已经感觉到这人睡着后的不老实,竟然很自然、很自主、很自动的窝进自己的怀里,手还抱住自己的腰。 对这样的举动,一凡绝对不会去多想什么,更不会去怀疑什么,因为她自认了解这个终于对她打开心房、认真对待自己的女人,席雨平不喜欢莫名的肢体接触,甚至可以说她讨厌不是她自己主动的胡乱碰触,所以对这主动的“投怀送抱”,那充斥心头的温暖,真是为今天开啟好的开始。 一旁的床头柜放着始终鍥而不捨一次又一次的响铃,低下头看着怀里的人也被吵的有快醒过来的跡象,一凡撇了撇嘴,不太愿意的反拉长身体拿过手机,在快靠近自己的时候也没有去看来电者就按下了接听键,只知道不想让吵闹源太靠近席雨平。 『你在哪里?』压抑着的怒声。 挑挑眉,这一大早的谁惹这女人生气了? 「不在家。」 『你说废话啊!我当然知道你不在家,所以我问你在哪里?』 歪了歪头,愣愣的看着怀里已经睁开眼的睡美人,完全无视电话中即将袭来的火山爆发。 没有把电话放到耳边都已经听到电话里的怒气,怎么自己抱着的人却无动于衷,好笑的笑了笑,没有出任何的声音,但相信这呆呆的小鬼会懂自己的意思,伸手点了点鼻子。 「傻瓜,听电话啊!」 咧嘴笑着,这才心不在焉的回答电话里人问的问题。 「我在小雨家,干嘛?」 『………,地址,现在,马上。』 「干嘛?」完全不怕死的回应着。 『林一凡,快点!』 「干嘛?」欠揍的replay。 『………,你给我等着,你不说,不代表我查不到。』 电话被切断了,一凡也没有一丝的在意,依旧傻傻的对着怀里的人调皮的眨了眨眼。 席雨平笑得更开心了,捏住了一凡的鼻子。 「小傻瓜,你睡傻了啊!谁打电话给你?」 「早安。」答非所问。 被一凡傻愣又带着鼻音的声音逗得笑出声。 「噗哧……,傻死了,早安。」 「嘿嘿……,咳,头会痛吗?」发觉自己现在真的很傻,轻咳了一声恢復正经。 「一一是小瓜,小傻瓜、小笨瓜、小呆瓜。」 瘪了嘴。 「不要,我不要当小瓜,这样是不是要呱呱叫啊!这样好像青蛙,我是鹿,小鹿。」 「哈哈哈………,我可没有同意也不愿意小鹿要变成小青蛙喔,虽然小青蛙也可爱,但是我还是比较喜欢小鹿。」笑到不能自己在一凡的怀里抽蓄。 呜呜……,被欺负了,一大早就被欺负了。 点了点一凡噘起的嘴。 「小瓜一一,你还没有告诉我是谁打电话给你啊!」 撇撇嘴又皱皱鼻,这女人好讨厌,一大早就一直欺负人,虽然两个人昨晚经歷了一场不算开诚布公的谈话,但也大概把彼此原本雾茫茫的心撒入了些许微光,所以对两人一大早这般亲密又甜蜜的互动,一凡是打从心里的喜欢,只是………被欺负了呀! 「一一,不要生气嘛~,我不逗你就是了。」 利用手指代替梳子替席雨平梳整头发。 「没事啦!我没有生气。」 「真的?」 「真的。」 「臭一一,我已经不知道问了第几遍了,刚刚是谁打电话给你?」 一个用力让两人一起坐起身,低头看看自己已经皱巴巴的衣服,皱起了眉头,要是让自家的两个教授看到自己这么不规矩、这样狼狈不扒了自己一层皮才怪。 「是猫。」 「那个发型设计师,叫…徐诗琳。」 「恩。」 「小傻瓜,不要再看了,一脸这么纠结是想要人怎么心疼你啊?我们的size差不多,穿我的衣服吧!嗯?」 知道对于自己现在只能给予这样的关係,对一凡来说是相当不公平的一件事,对这一切虽然一凡没有再多说什么,但席雨平就是知道这样的决定早已在彼此之间铸下个错,雪球会越滚越大,什么时候才能够投射阳光呢?会不会等来等去却等到山崩呢? 腻歪的两人,好像再多的时间都觉得不够用,在床上,一下她压在她身上、一下她掛在她身上,反反覆覆,就算静静的没有说任何话,两个人也很享受这样的气氛。 最终,两人好像都不约而同的意识到这样的“翻滚”似乎不是很好,虽然感觉不差,但是奏响的肚子还是要顾的。 「一一,你去客房看看小小醒了没,我去做早餐,嗯?」洗过澡之后,席雨平带着浓浓的笑意抚着一凡的头。 「你真把我当小孩啊!」没有不满,但还是嘟着嘴抗议。 「小孩子有我们一一可爱吗?」 顿时羞红了脸,撇开头,转身往客房走去。 「hing……,就知道欺负我,不理你了,我去找小小。」 看着明显落荒而逃的背影,席雨平笑得更开心了,总是小心翼翼藏匿着的爱意,此时也尽数投射在那背影上,或许吧!这样对彼此才不会有没必要的压力和负担,也只有这样才能够避免不必要的伤害吧! “叮咚!” 才刚刚从冰箱拿出材料,门铃声就响了,果然,刚刚在床上磨蹭的时间花了太多,以至于好像忘了有人要来“踢馆”。 席雨平擦乾了手,走出厨房,瞥了眼客房的方向,没人!不以为意的走去开门。 门外的人绷着一张脸,完全不理会主人就直接登门入室。 「小凡呢?」 不同于刚刚对待一凡的多变表情和温柔,席雨平冷淡的,更可以说面无表情的从一旁的鞋柜拿出拖鞋。 「徐小姐,请换鞋。」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对小凡存着什么心,小凡不是你这种人可以招惹的,我警告你,你给我离小凡远一点。」 「请问徐小姐你是以什么身分对我说这样的话呢?」似乎感觉不到诗琳的怒火。 「你………,凭我是小凡的好朋友、凭我把小凡当成自己的妹妹。」 「是吗?」 「你…………。」 「小雨,小雨,小小已经走了。」一凡蹦蹦跳跳的跑出客房,一点也没有意识到客厅这里的战火。 听到一凡的声音,席雨平自然的转过身走了几步,张开双手接住一凡。 「慢慢走就好了啊,跌倒怎么办?」 「你接住我了啊!」 从一凡出现,视线完全没有在自己身上停留,被无视的诗琳火气更深层了,双手紧紧握着拳,看到面前两人的亲密举动更是快要无法压抑住火气,但这股压抑,却在看见一凡身上穿的明显不是她自己衣服的时候,爆发了,走上前拉住一凡的手,一把把两人拉开。 「跟我回去。」 「喔,可是我肚子饿,我吃饱再回家。」 「林一凡!」 「干嘛?」傻楞楞的看着气炸的诗琳,没有抽回被抓住的手,转头看向席雨平。 「我饿,早餐什么时候好?」 勾勾嘴角,知道一凡是变相的在安抚自己。 「等下就好了,乖~」 看着席雨平走进厨房,诗琳完全不知道自己把一凡的手捏的有多大力。 「你到底在干嘛?你忘记她之前怎么对待你的吗?我不准你跟她处那么近。 小凡,我现在更希望你回去做摄影工作,就算几个月不见你也比现在好。」 绷着脸。 「我只是跟随我的心。」 只是姊姊 这世上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不只面容的独立,连性格都是独一无二,相同的,对于这样的独一无二也不尽全部人都会有所喜爱。 但是,在这份的喜爱与不喜爱中,人与人之间不能有任何绝对的个人意见,毕竟人都是主观的,每个人都有自主权,审美观就像在餐厅点餐一样,不见得同桌的人都会选择同一道餐点,但是你能说你所选择以外的餐点不好吃吗?notnecessarily!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是呢!或许凑合在一起也会迸出不一样的滋味。 「猫,如果你不想在这里,那你可以先回去。」小小移动着脚步,但心早已经飞到厨房了。 「你说这是什么话?!你是不懂还是给我装糊涂!我都已经到这里来了,难道你觉得我是来参观她家的吗?」语气相当的不悦,双手环抱着胸,怒视着一凡。 「我知道回家的路啊!所以不用你来接我回家,而且就算我不知道哪条路可以回家,我还有小黄大叔可以帮忙,但是我想,如果我要回家,小雨也会送我回去的。」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诗琳的怒气。 「林一凡你这是什么意思?!现在是选择她了是吗?」气得全身颤抖。 低下头摸着鼻子,以往不管是面对什么问题,就算自己像现在这样玩赖皮、耍白痴,身边这些姐姐,当然包括诗琳都不会对自己这么兇,如今看到诗琳这副模样,一凡知道眼前这人真的动气了。 只是,为什么呢?因为自己的夜不归宿?但是认识这么久,曾经也因为贪玩而没回家啊!难道就因为席雨平这个人吗?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呢? 静静沉思的人儿,突然有个想法一闪而过,眉头随之皱紧,脸上也不再见刚刚不在乎的神情,自己一直装作不明白、始终选择视而不见的想法,现在却怎么也无法忽视,果然,确实因为席雨平这个人,因为这人的出现,一切都变了吧! 「猫,对我而言,你跟鹰和鱼还有霏姐姐一样,你们都是对我很好、很照顾我的姐姐,所以我们之间不该存在着选择的问题,不是吗?」 本来燃烧旺盛的怒火却因为一凡的话语熄灭了,脸色“唰”的一白,咬着下唇,眼眶里也泛着泪水,自己果然没有掩饰得很好吧!自以为把这份情感藏的很好、自以为自己可以安于现状,只要可以守在这人身边就好,但没想到,没想到会出现那么一个让这人如此上心的人,而这人却让自己再也掩饰不了,更不想再掩饰下去。 「一凡,我不想只是你的姐姐。」 看着诗琳往自己伸过来的手,一凡默默的往后退了一步,抬起头,不语的注视着因为自己的举动而流下泪水的人儿,自己的心也跟着痛了。 可不可以不要这样?那么多年的感情,为什么一定要这样破坏?一凡在心里怨起眼前的人,但更多的却是自责,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如果没有自己,那又为什么会有席雨平、那又怎么会有这样的感情。 只是这一切都发生了,在一凡下定决心决定面对自己和席雨平之间的一切后,再多的怨言也不会再构成,只是难过还是有的,毕竟是对自己这么好的姐姐,为什么要让这段感情变质呢? 盯着自己握空的手,心的痛感足以快让诗琳感到窒息。 「你…跟她…在一起了?」 老实的摇摇头。 「没有。」 并没有觉得惊讶,好像早就知道会如此。 「既然没有,那为什么不能是我?为什么我不行?」 「你是姐姐,诗琳。」声音低沉的唤着。 「我不需要你一再强调这个,我也不要听你说我是你的姐姐,我从来就没有把你当过妹妹看待,你知道吗?林一凡。」歇斯底里的。 抿着唇没有回话。 「她席雨平是怎样的人,你知道吗?她是席氏家族的人,她有她一生下来就註定好的宿命,她没有自身的自主权,她不会给你幸福,你知道吗?她不能给你你要的幸福! 她的感情不是她自己的、她的婚姻不是她能作主的,就连她的自由,只要她家里人一句话,随时都会被剥夺。 这样的人怎么可以跟你在一起,她没有资格跟你在一起,小凡你听清楚了吗?不是你没资格,而是她没有跟你在一起的资格。 像她这样的人,谁知道会不会为了利益放弃你、像她这样的人,谁知道会不会因为家里的关係让你受到伤害,她不能保护你也保护不了你,你到底有没有想过这些问题?」 就是因为明白这些,所以才会有跟席雨平隔绝的那段日子,受伤的心,好不容易因为昨晚两人的谈开,而有所抚平、治疗,但此刻那道伤口却因为诗琳的一字一句而撕裂。 「你们不也都是同一种人吗?你又能够为自己决定什么?你现在的自由,你能够肯定可以一辈子吗?你对感情又可以做到怎么样的承诺,你告诉我啊!诗琳。」身体忍不住的颤慄,低吼着。 错愕的瞪大了双眼,这样的结果就是坦诚之后的两败俱伤吧!双刀刃都刺进了彼此真心相待的心。 「一…一凡,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为了你放弃所有,我只要你,只要你能够选择我。」 「呵…呵…呵…,放弃所有…选择你……,那不就让我成了千古罪人了,我林一凡何德何能让你为了我放弃家财万贯、衣食无忧?我只是学校教授的孩子、我只是一个热爱摄影的俗子、我只是一个替人打工的凡人,选择,我哪里来的选择权,我又凭什么选择这一切?」惨烈的笑了。 准备好早餐刚想踏出厨房唤人吃饭的席雨平,就这么正巧听见诗琳说起自己的处境,同时也听见一凡最后的话,心痛却也心疼的暗自垂下泪水,看着那个触动自己内心深处的身影,在心里默默的道着承诺。 「一一,我说过你是我的一一,再给我一点时间,我绝对会给你肯定的答案、明确的身分,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绝对不会。」 只是,谁也没想到,这样的承诺在彻底实现之前已成了讽刺。 了解自己 怎么样的生活才能够算上事事顺心呢? 没有纷扰、没有忧愁吗? 别说你的世界从来都只有喜乐,从来不曾经歷过哀怒,这只是证明你从未真正体会过属于你自己的这片世界。 人,或多或少都是在挫折中学习成长,“不经一事,不长一智”,这么一句话或许人人都懂,但真正能够意会箇中意思的又有多少呢? 那一天,诗琳并没有因为跟一凡闹得不愉快而转身走人,但也没有给在场的另外两个人好脸色,一个人独自坐在客厅沙发上生着闷气。 但,似乎同在屋簷下的人,却过着不同的意境,比起客厅的低气压,反之,餐桌上的两个人,虽然没有过多的对话,但四目流转间,似乎诉说着无尽的言语,笑意浓、气氛佳。 「小雨,你好好休息,昨天晚上的事,我希望你可以仔细想清楚,那些人真的是值得合作的对象吗?还有,不是一直在身边的人就能够完全去信任,人心是最没有办法去掌握的,你要知道这件事。」 微微皱着眉头。 「一一,我知道昨晚那件事完全超乎我的预期,但是我不太能理解你说的话,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我……,你说我多疑也好,但是我觉得存有一份怀疑的心不见得是坏事,至少就昨天我看见的,有些人还是隐藏的很好。」 「你是说…李东灝?!」 低下头摸摸鼻子,再次抬起头已是一本正经。 「论交情,我怎么跟和你一起长大的他来相比?论公事,他是你亲自招到公司的总经理,就论以上这两点,我就没有资格在你这董事长面前说三论四。 我只是说出我自己的想法,信还是不信都决定在你手上,至于我所说的,还是你自己去发觉、去感觉吧!」 「…………,一一,坦白说,我很不喜欢你这样跟我说话,有没有资格,绝对不是靠你刚刚说的那两点来判断,就算今天我跟你只认识几个小时,只要我说你有资格,那你就绝对有资格,你懂吗? 我和他虽然一起长大,他也确实是我找进公司的,但是比起他,更让我相信的是你,所以我会处理好的,你放心,我知道你不把事情直接跟我说,一定有你的顾虑,但就像你说的,我是董事长,所以我会自己查出来的。」 知道有些事不论交情深浅,自己都没有多说的馀地,既然已经做到告知的举动,那就点到为止就够了,其馀的,除非席雨平真正开口寻求帮助或询问,不然,就这样吧! 「一一,我们好不容易可以好好的坐下来相处,不要说这个好吗?」想到这段时间两人的互动,实在忍不住皱起眉头。 眨眨眼,无声的赞同席雨平说的话。 「那我们要说什么呢?小雨董事长。」 嗔怪的白了一凡一眼,但是嘴角的失守角度却掩盖不了笑意。 「一一,我们以后不管遇到怎样的事情都不要再像这段时间这样了好吗?」 或许吧!两人的心里都有个区域相当的明白此刻的“甜蜜”得来不易,但却也莫名的有种预感,这样的得来不易稍稍一个不留神就很可能悄然从指缝中溜走,只是谁也不知道就算握紧了拳头,是否能够紧紧抓牢此时的一切。 「一凡,你该跟我回去了,我们都在等你给我们一个说法。」一个冷到不行的声音打断了餐桌上正相处融洽的两人。 闻言,被点名的人皱起了眉头,转身看看发话的人,似被吓到又似惊讶于说出的话语,又转回身看向笑容尽失,瞬间结冻的人儿。 说不出现在是怎样的感觉,有些不被接纳的失落、有些被打断的怨气,但席雨平很快掩去一切,不为了什么,只是单纯不想让自己在乎以外的人看见罢了。 「一…小凡,你先回去吧!你昨天没有睡好,今天就好好的休息,我们明天公司见。」 磨磨蹭蹭又不太甘愿的站起身,瞥了一眼脸色越发不好看的人,默默的叹了口气,有些事不挑明、有些话不说开,是不是永远就只能处在模糊地带? 为什么明明可以自己想开、放下的问题,身在其中的人却不愿意这么做呢?是执着还是固执?还是只是单纯的甘不甘心的问题? 「那你再去休息吧!昨天喝了那么多酒。 我晚一点再打电话给你。」 浅浅笑着点了点头,目视着再也无法放在心里深处,以浮在心间的人儿和似乎不太带见自己的诗琳离开自己家。 一路上的沉默无语,一凡是无话可说,而诗琳却是紧抿自己的唇,害怕自己一开口就会怒火四射。 “喀拉”拿着钥匙打开家门的霎那,一凡真的彻底愣住了,这……,为什么门口被堵住了?为什么个个都凶神恶煞? 「你知不知道这样一声不响的搞失踪会气死人?你的手机是拿好玩的吗?打个电话说一声不会吗?随便传个讯息做不到吗?你…存心的是不是啊?!」 「好了,小柔,你少说两句吧! 小凡,如果不是我们几个的手机都相互定位了,我们真的会担心到去报警你知道吗?」 「对不起,霏姐姐。」低下头,勇于承担错误,道歉。 「我们没有怪你的意思,小斑比,我们只是担心。 你…你跟elaine不同了?」眼里闪着无法掩饰的复杂。 知道翎霏口中的不同是什么样的意思,一凡轻轻的摇了摇头。 站在一旁的妍羽,叹了口气,走上前摸摸一凡的头。 「真的想清楚了吗?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我不想给未来有后悔的可能,或许会难过、或许会受伤,但也或许也换来值得呢?我相信它。」抚着自己的心。 什么是爱 许多事情往往都只是剎那间而已,如爱、如情、如景,那稍纵即逝的moment有时候可能握都握不住,当你想掌握的时候可能才惊觉到,它已经不同原貌了。 或许吧!有许多的决定在订下的时候都是艰难的,但谁能够知道会不会苦尽甘来呢? 世上没有百分百的合适、没有百分百的正确,人的情绪都有喜怒哀乐,事情又怎么不会有苦甜涩呢? 爱情媲美一颗甘梅,不让人反感的甘味、令人一再回味的甜味、逃离不了的酸味、无法避免的苦劲,而当你都把这些味道品尝过后,留下的不会是当下的厌恶,而是难以控制的回味。 爱的过程却如同灿烂的烟花,或短暂、或艷丽,但却无法避免的时效限制,就算谨记于心、刻印入脑海,却也没有办法永久保存。 有时候更期望人就像个现成的摄影机,在关键的剎那、重要的时刻,只要一个指令就能记载下当下的画面。 这也是为什么一凡会喜欢上摄影的主要原因,记录着人与人的悲欢离合、留存着大地间的自然景象。 但,有时候一凡却讨厌起了摄影,为什么人要发明自拍这种东西呢?当自己的丑态、自己的难堪也被存入这份回忆录中时,还会有再次回顾的可能吗?最初的纪念意义是否还能够保留那份初心呢? 「小凡,你和那席雨平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为什么你明知道将来会有受伤的一天,还要这样固执、不死心的往刀锋上撞呢? 你是那么的好,我们对你是怎样的爱护,为什么你就不能多去想想,这样做到底意义何在?」诗琳仍旧难掩刚刚在席雨平家受到的怒火,双手环抱着胸,怒斥。 「喜欢一个人能够去顾虑那么多吗? 古时候,自己的伴侣总是由父母婚配,身为主角却没有自主权,所谓的门当户对、所谓的郎才女貌,不也是利益当前吗? 那你又怎么告诉我,这样所谓的感情,意义又何在?」不喜欢谈论这样的话题,一凡也绷起了脸。 感情是个很奇妙的东西,不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 亲情,没得选择,无法选择出生,更无法选择自己的父母,有人含着金汤匙出生,注定一辈子衣食无忧,能够过着不挥洒汗水,而是挥霍金钱的好日子;有的人却在生命生成的那瞬间,注定人生有那么一大半需要汗水混着泪水辛苦奋斗,一分一毫都需仰赖自己的双手奋斗而来。 友情,难以选择,有人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怎样的人就会吸引怎样的靠近;但却也有这样的说法"缺少的属性,总有人替补“,可是陪衬,也可是帮手。性质上的朋友,可以在生活上给予帮助;性格上的朋友,可以在外在上给予加分。 爱情,两难选择,你永远不知道缘分何时会无预警的凭空降临,而降临的是孽缘还是良缘也无从得知,除非亲身经歷、切身体会,但却难保是否得到的是伤痕累累还是爱意漫溢。 但有句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不管是哪种情,毕竟都是双方深陷其中当事人的事情,旁人能够给予的无非只有关心和陪伴,过多的干预,除了可能让人厌恶之外,更可能引火自焚。 不要把最初出于关心的举动,成了最后伤己又伤人的举止,怎样都不会是明智之举。 「小凡,没有人可以说别人的决定是对是错,因为她都不是当事人,但是,我要你知道,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不是还躲在保护伞内的温室花朵,你的一举一动、每一个做下的决定,你都必须要有承担后果的责任。 我不反对你接受你和席雨平这看似不平等的关係,但是我也不赞成你让自己陷入这会让自己受伤的禁地。 但是小凡,我尊重你任何的选择,而且我要你一定记住,你永远不会是一个人,需要商量的时候,有我们;需要陪伴的时候,有我们;受伤了,更要记得我们这些身为姐姐的家人一直都在,知道吗?」身为外科医生的妍羽,似乎天生就有股魔力,平稳中带着磁性的声音,瞬间安抚两隻小动物的怒爪相对。 「我知道你们担心我也关心我,但有些事真的不是自己可以选择的,也不可能因为觉得未来哀伤会大过于快乐,所以现在就什么都完全放弃,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我可以做到的,我会保护好自己,尽可能不要受到伤害,但是,我也希望你们可以答应我,如果将来的某一天,我…真的受伤了,待在我的身边就好,不要去怪任何人,更不要去做任何为我出一口气的动作,好吗?」微微低着头,微长的刘海挡住了脸上的表情。 随着一凡语音的落下,身旁的姐姐们纷纷无言的有了默契,是沉重也是无奈,更是无法言说的心疼。 如果明知道未来的某一天,此时此刻的决定将是把伤害自己的利器,为什么还要给这样的结果机会呢? 人,究竟是属于聪明还是愚蠢?当一双手能够紧握住的只有绳索的一头,救己和救人似乎结果都是两败俱伤。 人说“爱情与麵包不能同时兼得”,真是如此吗? 并非只有一个答案吧!只是在这变化万千的世界里,人容易善变也容易脆弱,但所谓的珍惜和值得,不也是一线之隔吗?人也易可坚定和坚强不是吗? 爱情,究竟是无私还是自私? 我爱你,所以希望你能够快乐和幸福,就算能够给你的那个人不是我,我也希望可以陪伴在你身边,直到你拥有并且属于这一切,你快乐所以我快乐,即使结局是满身伤痕累累的我,我也能够微笑为你祝福。 我爱你,所以渴望你可以快乐和幸福,所以希望你的心动因为我、你的悸动因为我、你的情动更是因为我,就算眾叛亲离、万劫不復也在所不惜,只因我爱你,你的喜怒哀乐都将属于我,如果结局将会坠落无底的地狱深渊,我也绝对不会放开你的手。 所以,当一把无形的利刃剖开人体,一半天使、一半恶魔,你又希望哪一面才是真正的自己。 爱,让人发痴疯癲也会让人心如止水。 颠覆 一部钟情的爱情片,主要构成的无一不是两个最重要的主角,所谓的配角不过也是客串的路人甲乙丙丁,如果当主轴產生了变化,那钟情也不再是钟情,而是终情了。 「猫,你别再喝了,这样会醉的。」 斟满半杯的红酒接着一杯又一杯的下肚,此刻及腰的大波浪发丝早已失去亮彩,无光失色的塌倒在明显颓废的纤瘦背上。 「呵~我就是想醉啊!永远的醉了,再也不要有清醒的那一天。」 「猫,你这样是在折磨自己还是想让小凡知道后折磨她呢?伤害自己才得到的爱,你问问你自己你愿意这样吗?这样的爱会纯粹?能永恆?别说永恆了,就说时间吧!能有多长啊?!」略带低沉的声音幽幽传出。 低下头,自嘲的笑了笑。 「小凡?!呵~她还会在乎吗?我还有能够让她在乎的地方吗?我这个姐姐怎么抵得过那才认识没多久,什么都还不是的席雨平? 小柔,你告诉我啊,她来说我到底算什么?我和她认识多久,我就喜欢她多久啊!我跟她可是一起长大的,你懂不懂?为什么她就是看不到一直待在她身边,守着她的我呢? 那个席雨平只会伤害她,为什么她明明明白却还是要选择她呢?我可以用一切来保护她啊!就算是我这条命,我也愿意,她怎么就看不到我呢?怎么就不给我机会呢?」 酒精染红了双颊,同时也染红了双眼,看着诗琳微微扬起的脸颊,精緻又柔美的颊线,该是让人疼爱的,怎么却带着浓烈的悲戚? 总是慵懒又夹杂嫵媚的双眸紧闭着,微往上翘的长长睫毛颤抖着,顷刻间,一滴泪珠溢出眼角,顺着扬起的角度滑过脸颊、滑落下巴。 〝啪!〞古木色的吧檯桌印出一颗不规则的水滩,一颗、两颗、三颗、四颗………,从一小滩到一大片的水滩,诗琳再也忍不住了,趴在桌面上痛哭失声。 这是爱吗?这算是爱吗?撇开性别不需要多去谈论,毕竟在爱之前,人人都是平等的,一段感情的生成,不该建筑在地位、环境甚至于性别上,每个人都是自由的,有爱人与被爱的权利。 只是当“爱”的本质变味了,一切本该不需去执着和思考的问题却不得不去一一面对,爱情没有对错可言,不被爱或许苦,爱过却只能落得各分东西的下场,或许是注定。 一个人是否完美、漂亮和爱与不爱并没有太大的关联,有人说动不动心在于感觉、有人说能不能爱上在于缘分,但不管在于哪个,爱情的生成都不可以只有单一方的努力,这不是爱恋而是单恋。 「诗琳,小凡是怎样的人,我想你心里很清楚,不需要我再多说什么,席雨平这个人好还是坏,我们在这里多说什么都没有用,我们都无法干涉她和小凡不是吗? 我们是小凡的姐姐,这绝对是无庸置疑的,我希望你现在只是在说气话,不然如果你连用这个身分待在小凡身边都不要,那你可能就永远会失去陪伴她的机会。 猫,趁现在还没有陷得很深,抽身吧!不要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更不要伤害我们一直保护的妹妹。」 就把那份爱扼杀在自己的心里最深处吧!不要说、不要看更不要再去触碰,不要让自己或是这份爱成为刺伤彼此的刽子手。 「抽身!破坏!伤害!萧柔,真正在破坏我们的是那叫席雨平的女人、真的再伤害我们彼此感情的是小凡,她还有把我们当姐姐看待吗?她为了那个女人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她还会在乎我们吗?还会要我们一起长大的这段情吗? 萧柔,我和小凡十六岁认识,现在我和她都二十四岁,你懂这时间的差距吗?我喜欢她喜欢了八年啊!你要我怎么能够放弃这份爱?你要我怎么能够不再爱她?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不想当小凡的姐姐,我跟她才差三个月啊!凭什么我要把对她的喜欢变成姐妹的感情呢?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你懂不懂?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的感受?你不懂,你一点都不懂…不懂…不懂啊!」激动的怒吼着。 看着面前的人越来越激动,不由分说的否定自己,萧柔不自主的揣紧拳头,强迫自己要冷静下来,面前这个几近崩溃的好友只是喝醉了在发酒疯,绝对不是在怀疑什么,更不是在想方设法激怒自己,冷静,冷静,calmdownnow! 但偏偏就是有人不知道别人的想法,只沉浸在自我的世界中。 「你们永远都不会懂,你们根本不懂小凡对我来说的重要性。 妍羽宠着她,就算担心也会顺着她、翎霏现在更是怕变得两面都不是人,帮着那女人也帮着小凡,害怕两边都得罪,所以乾脆什么都不要管、而你呢?是促成小凡和女人今天这样的局面,如果不是你让小凡进去那间公司,她现在还会是我的,她还会是那个听话、活泼的小凡,都是你,萧柔,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啊!」 「徐诗琳!你不要越说越过分了,不要以为所有人都要以你为中心,不合你意的事情就是所有人的错,没有人对不起你,更没有人要事事顺从你、讨好你,就算没有席雨平,徐诗琳,你搞清楚小凡不可能会是你的,林一凡以前、现在还有未来都不可能是你徐诗琳一个人的,你懂不懂?你听到了没有?!」忍无可忍,更何况这人还一直火上加油。 〝哗啦〞一隻纤细、嫩白的手握着高脚杯脚,一举手斟了七分满的红酒完美的半圆弧度,尽数泼洒在稜角有緻的脸上,整理整洁的发丝瞬间塌陷,黏贴在脸上,红色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落桌面。 「萧柔,你今天是为那叫席雨平的女人在教训我吗?怎么,你不只在为她赚钱,连身心都赔给她了是吧!呵~别告诉我连你都看上了她。」极尽的嘲讽。 「徐诗琳,你简直不可理喻!」咬牙切齿。 「怎么?被我说对了,所以恼羞成怒?还是我说得不太对,所以想要再多补充,嗯?」 「我现在叫告诉你,我的心向着的跟你徐诗琳一样,但是我不像你这么目中无人,自大的以为所有人都想祈求你的爱,好自为之吧!徐大小姐。」 不知道萧柔这段被挑明的话是否有被刚才撒泼完的人听进去,只是好心的劝说和陪伴却得到这样的羞辱,再好的朋友、再好的脾气也不可能继续待在这里任人辱骂。 萧柔抹了抹脸,转身离开酒吧,不再为这从小一起长大,现在却喝醉酒的好朋友担心,好自为之真的好自为之,我萧柔好歹也是个人,不可以受到这样的羞辱还能转个身当没事守在身边。 只是,萧柔不知道,连徐诗琳自己也不知道,这样几近断送这份友谊的争吵换来的会是更大的伤害,没有人知道,就连两人这一晚都掛在嘴边的一凡也不知道之后的事情。 只是当这一晚的事情曝光后,有人疯了、有了悔了、有人恨了,世界在一个晚上彻底翻转了,只是谁也阻止不了这样的来临。 419 一道刺眼的光芒,调皮的从拉起的厚重窗帘隙缝中照射入房间,标准式的酒店摆设,房间的正中央是一张铺着纯白色床单的双人床,床的正对面有咖啡色的电视柜上摆着五十吋的液晶电视,阳台的角落放着张圆形的矮几,2+1的黑色皮製沙发围绕着矮几,双人床旁的角落摆放着和电视柜同色系的化妆台。 而本该铺得整整齐齐的床单,现在却乱成一团,某一角更是垂落在地面,而更该打扫整洁、一尘不染的地板却多了好几团用过的卫生纸,仔细一看,床单上更有一摊一摊的污渍,光看到这样的画面就足以让人想入非非,更别说………。 床的周围散落的男人的衬衫、女人的高跟鞋、男性的西装裤、女性的连身裙还有一套性感的深紫色蕾丝内衣裤,当然还有一件名牌的男性内裤。 如果这些还没有让看见的人订下定论,那双人床上的一切就是怎样也不可能有其他可能的事实。 皱巴巴的纯白色棉被,刚好遮住了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熟睡的女性躯体,捲状的发丝披散在枕头上,露在被子外的香肩证明女子上半身的光洁,精緻的脸庞上还残留些许兴奋后的潮红,再透过先前所看到的,不难去联想到这还在熟睡的女子不久前正经歷一段激烈又让人脸红心跳的床事。 只是,怎么这张床上只剩下一个人呢?另一位当事人到哪去了?那位当事人又是谁?衬衫、西装裤、内裤的主人又是谁? “everyinchofyourskinisaholygraili'vegottofind onlyyoucansetmyheartonfire,onfire yeah,i'llletyousetthepace causei'mnotthinkingstraight myheadspinningaroundican'tseeclearnomore whatareyouwaitingfor?“一阵悦耳音乐从床旁侧的床头柜上传出,打破了房间里安静的寧静。 本来紧闭的双眼颤了颤,接着一隻白皙的手探出了棉被,似乎很熟悉这样的打扰模式,开啟自动搜寻模式的在一旁探询着发出声音的音源,但,摸着摸着却越来越奇怪,双眼惊讶的快速睁了开来,四处扫射一遍,惊恐了、错愕了,探出的那隻手颤抖着、迟疑着,慢慢的稍稍拉起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只需一点点,被子磨擦出的感觉,灌进被子里的冷空气证明了一切,自己身上没有半点衣物,双脚微微的移动,身下传来的异样更是证实了,自己身上发生了让自己无法接受又无法抹灭的事情。 紧紧咬着唇,脑袋努力的回想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在这一切发生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喀拉”本来关上的浴室门由内打开了,一隻有茂密脚毛的腿首先迈出浴室,接着是另一脚,精实又精壮的身躯出现在浴室门口,全身上下就一条白色的浴巾围遮住重要部位。 床上的女子紧紧抓住唯一能够遮挡住自己身体的被子,眼神快速的射向浴室方向,在看清走出浴室的男人面孔后,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说明自己此刻的心情,厌恶、噁心、愤怒、嘲讽、崩溃、无力………。 「醒了,电话在响怎么不接?呵~想不到你不只身材火辣,个性也这么开放,这铃声真棒啊!我可以当作这是幸运的暗示吗?everyinchofyourskinisaholygraili'vegottofind,虽不到圣物,但也足够让我冒火了。」 难忍的颤慄蔓延着全身。 「你想怎样?」 「呵~是要我说出负责的话吗?别傻了徐诗琳,你当你还是纯洁之身吗?还要我收下你,这不过是一场onenightstand,恩……,还是一场感觉蛮不错的onenightstand。」 是啊!自己早就失去女人最宝贵的东西了,初尝的青苹果早在高中的时候,因为不甘寂寞,所以答应一个对自己一直的男生,也是在这段感情半年后交付了自己,只是想体验性带来的快乐,但却在交付自己过后的半个月,自己提出了分手,不为什么,只是单纯对那男生没有爱。 但心里非常肯定常驻在自己心里的一直都是一凡,所以自己早就出卖对一凡的那颗心了吧!那昨晚又有什么资格在萧柔面前那么大肆绝词,一口一声的说自己爱一凡? 可是就算如此,那也不能把现在这荒唐定为自然啊!事情怎么发生的、事情的原由自己根本一点都不清楚,根本就是喝醉后的断片,这…根本就不是自己心甘情愿发生的,就算要荒唐也不可能跟眼前的这个人。 「你到底想怎样?」 「呵~徐大小姐,我们来场合作怎么样?你要的和我想的一点也不衝突,这样两全其美的合作,你绝对不会吃亏。」 颓然的低下头。 「你又知道我要什么?」 「昨晚在kpub你和e&l的萧副总监的谈话,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这样你还要我说出你要什么吗?」 「你……,想怎样?」 「跟我合作,你要林一凡,我让你带走,带走之后别让她再出现在我面前,而我要的,你一定也很清楚,除了席雨平那女人,席氏的一切更是我要的。」高傲的略扬起下巴。 「席雨平席雨平又是席雨平,这女人到底有什么好?让你们一个个为了她用尽手段,李东灝,你又凭什么认为我会跟你合作?」姓席的,我恨你,你抢走了一凡,更让我被羞辱侵犯,我恨你。 松开还在胸前的双手,露出结实的胸肌,摊摊手。 「我不太喜欢强迫人,更何况在我面前的是个女人,但是你要想清楚,如果你不跟我合作,那你想要的那个人,别说你得不到,就算你能得到,那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徐小姐,这场合作很简单,我不要要求你做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情,不过是各取所需耍些手段罢了,我能保证,如果非要做违法的事情,绝对不会让你来下手,更可以百分之百跟你保证,你要的人,我绝对不会伤她一分一毫,但是,那纯粹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如果这场合作,你不答应,那这些保证就完全不算数了,我可不知道林一凡哪天会不会出门碰了车、走路断了脚、吃饭挨把刀。」 「李东灝!你敢伤害小凡一根头发,我绝对要让你百倍奉还,就算把你碎尸万段,我也绝对做得到。」只要牵扯到一凡,脾气就很难控制。 「徐小姐,合作愉快?」漫步走到床边伸出手。 握了握拳,小凡,我的小凡,小凡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思考没有多久,抬起手握住。 似乎对一切都很有把握的李东灝,露出胜利的笑容,抓着诗琳想收回的手,另一隻手抚摸上脸颊。 「诗琳,你真的很美,你给我的很棒,不如就让我们合作来个愉快的开始吧!」 一把跩下身上的浴巾,露出自豪的部位,接着快速掀开诗琳身上的棉被,看到那玲瓏有緻的身材,李东灝眼带精光,生理也有了些反应,在诗琳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栖身压上,没有爱只有性的剧情再次揭开。 父母心 你是否曾经曾捫心自问过“在父母亲面前,自己属于孝顺亦或者不孝”? 对于父母亲这个名词,在每个人的心中或许存在的位置都大部相同。 简单明瞭扼要的“亲人”:註定好而无法改变的关係,但也仅止于这样,抹煞不掉,血缘紧牵系的存在。 特殊无法取代的“朋友”:重如亲密家人、亲如交心挚友,可以无话不谈,更可以简单一个小小动作就明白对方的想法,是无法没有,缺一不可的存在。 漠视无须存在的“生人”:儘管抹不去的关联,但却是形同陌路、嗜煞如仇的陌生人,可能有过怨、有过恨,但最后只是下淡如水的关係。 在面对烦心事的时候,你是否会想到与家人一起分享?是否会愿意和家人一起分担?是否会想和家人谈谈心、解解忧呢? 还是不管正面临什么样的问题,你的分忧解劳的选择从来都只是朋友,家人始终没有出现在选择当中呢? 一凡,实属于报喜不报忧的孩子,但不代表她在面对家人的时候会不愿意掏出自己的心,不过她是属于“你不问,那我就不必说”的倔强小孩,非得先让人抽几鞭,痛了,才愿意乖乖招供,令人又爱又恨。 「ㄚ头,乖~放下电脑,来妈妈这里坐。」 某个正抱着笔记型电脑,盘坐在沙发上,嘟着嘴、皱着眉面对一串又一串的芝麻、一群又一群的蚂蚁文字苦恼的孩子,听到妈妈的叫唤,呆呆的抬起头,二话不说的拋下自己的生财工具,也不管自己的长腿早已发麻的不像自己的,屁股一挤、双脚一蹬、双手一撑,飞扑到妈妈的怀抱。 「妈妈。」撒娇的用头在大腿和小腹来回蹭着。 宠溺的任由一凡在自己身上像隻毛毛虫,柔和的顺着发丝。 「现在的工作还习不习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自由、到处去玩,会觉得不喜欢吗?」 「一开始一整天都要坐在办公室是真的好不习惯,妈妈和爸爸不是在我小时候就说过了吗?我是一隻就算被五花大绑也会想办法动的野马,哪怕只是动动脚指头、手指头,甚至挑挑眉。 但是,妈妈你不要忘记了,你的丫头可是让你和老爹骄傲的资优生呢!虽然没有办法像高级热水器那样可以无时无刻恆温状态,但是我也是可以跟着环境变化的,只是需要些时间而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很随遇而安的啦!」 「你啊!越是这样说得没有一点问题就会越让我担心,担心你在公司受委屈了也不会跟我和你爸爸说、担心你在人际上受欺负了也不会让我和你爸爸知道,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呢?」 「娘,你电视剧看太多了吧!大公司虽然人多、问题多,但还不至于像宫廷剧那样处处危机,娘,公司是公司,不会突然冒出杯下了迷药的茶,更不会无缘无故被抓去重打几大板,也绝不会有什么因为地位高低就要委曲求全、卖身求荣的事情,你不要瞎担心了。」一副被这想像力相当丰富的妈妈打败的样子。 被自己的女儿就这样随意的说中心事,林妈妈有些尷尬的抚抚头发,这也不能怪她电视看太多啊!只是现今的环境还真像宫中那样的斗争剧烈,豪门仇家百出,意见不合、看你不顺眼就动刀动枪的处处皆有,能叫她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的不担心、受怕吗? 「那你和我说说你的同事和上司吧?」 「上司啊!你也知道我现在的职位是董事长特助,所以真正的上司就董事长嘍。 同事就……,真的互动到的就董事长的秘书,其他的同事只有点头之交,偶尔说说话而已。」 「ㄚ头,妈听说你们董事长是小霏的好朋友,那应该年纪也跟你差不多,这么年轻就当上董事长,是家里的企业吗?她对你好不好?电视上的董事长都很刁鑽的。」 撇撇嘴。 「妈呀,你都会说电视上的了,那都是演戏,我们董事长很有气场,不说话或是在重要场合根本就是一座让人畏惧的冰山,但是她很温柔的,她对我很好。 妈,e&l是董事长自己创业的,她不是一般那种只会败家的富家千金,现在公司的成就都是她自己努力得来的。」 「这样啊!那有机会让妈妈认识认识她啊!e&l这名字是什么意思?不会是她跟她男朋友还是未婚夫的名字缩写吧?」 晕倒,谁家的妈妈啊!怎么这么想像力丰富呢? 「妈啊,我记得你之前不是戏剧系的教授啊,你什么时候去进修编剧了啊? e&l的创始,网路上都找得到的,那是董事长和她唯一的妹妹的英文名字,听说因为她们姐妹都不希望受到家族的摆布,所以脱离家族的势力,不想动用家族的一分一毫,所以董事长才会出来自己创业,而她的妹妹,虽然没有在公司,但是资金上还是无条件支持董事长的。」 「原来如此,那她妹妹现在呢?」 「好像在国外做自己喜欢的事业,我也不是很清楚。」 皱皱眉,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一凡。 「这么成功的女人,那应该很多人追求吧!你们董事长没有男朋友吗?」 「她……,没有。」男朋友,真是光听就心里不舒服,哼~ 「嗯?怎么会没有呢?是她的眼光和要求太高还是有什么特殊的情况? 凡凡啊,妈听说那些有钱人大部分都有些特殊的癖好,你说你们董事长是不是也会有………」 「妈!你在乱说什么?小雨跟那些满身铜臭味的有钱人不一样,她不是那种人」非常激动的打断妈妈说的话。 有些惊讶又错愕的看着不知道在发什么无名火的一凡。 「凡…凡,你刚刚说小…小雨?你跟你们董事长感情怎么短短的时间就那么好了?」 自家妈妈的脑袋,一凡是相当了解的,现在也只是浮出个小小痕跡,相信妈妈心里也有些想法了。 「妈,这没有我需要解释的地方,你也说短短的时间了,所以……,我们都各退一步吧!」 「唉…凡凡,妈妈不是想说你什么不是,只是希望你可以想清楚。」叹气。 「嗯。」沉闷的回应。 旅行 白云伴着太阳高高掛,一个一个刻度的增加,再一个角度的一个角度的减少,与负责夜班的月儿交替,一日也就这么无声却明晰的流逝。 而你对我、我对她、她对他、他对你的情感在这一长日的时间里,是随着分分秒秒而消逝还是跟着丝丝点点而递增呢? 一隻纤细的手越过重重叠叠的文件中伸向桌子的角落,毫不迟疑的按下内线键。 「小小,进来。」 “叩叩!” 「董事长。」不问原由,双手交叠放在腹部,顺从的接受指示。 「今天的咖啡为什么不一样?」没有任何情绪的说着。 一丝踌躇闪过。 「这个……,因为………。」 从文件中抬起眼,冷淡的双眸注视着站在桌前的人。 「有话说话,结巴什么?我要的是事情的真相,而不是完美的说词。」 「是,董事长。 今天的咖啡是一凡准备的,我有把董事长喜欢的咖啡比例告诉她,只是为什么会不一样,这…我真的不知道。」 皱了皱细长的眉头。 「你出去叫一凡进来找我。」 闻言,小小没有多做停留,应了一声后,顺从的退出董事长办公室,关上门的瞬间却忍不住重重吐出一口松懈下来的气,但却在回到自己座位上的瞬间又纠结了。 这……,刚刚在进去办公室之前还坐在位子上,一会儿对自己耍宝、一会儿又认真看文件不理人的傢伙怎么不见了? 面对顶头上司的命令,如今却面对空无一人的座位,曾小小的小小心灵深感疲惫和重创啊!为什么苦得就只有我一个人? 但小小秘书却不知道,离了一小段距离、隔着一扇门里也有个人跟她一样陷入苦思中。 耳边传来关门的声响,席雨平知道办公室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但思绪却无法再回到刚刚只有一人的专心,怎么样也没办法在一心一意的面对满桌的文件,百转千回的思想却换来重重的一声不言而喻的叹息。 对于一凡,席雨平很清楚知道自己不该如此自私的把她绑在自己身边,但那种必捨却放不下的的心情,深深啃噬着席雨平那颗早已不成形的心。 她明白一凡对自己的心意,更知道自己带给一凡的委屈,但那个让自己难捨难分的傻瓜却什么都不说,只把苦往自己心里吞,就连那一晚,明知道一凡在等着自己说出什么,但因为自己的顾忌、自己的犹豫,所以什么也说不出口,而那个傻人儿却没有说出强迫自己的话,依旧把选择权、决定权留给自己。 自己何德何能能让这么好的她对待呢? 简洁又有节奏的敲门声打断了席雨平越来越沉重的思绪,愧疚和烦闷压得快喘不过气,仰着头,深吸了好几口气,却抵不过一声声的叹息。 「董事长,你找我?」 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感到疲惫,不只桌面上怎么也消灭不完的公事,还有压在自己身上怎么也挥之不去的沉重,或许是因为身前站着那个对自己有着不同意义的人,席雨平难得的放松神情,整个身躯向后窝进办公椅。 眼神忍不住上下观察着面前的人,一双擦得发亮的黑色皮鞋,合身的九分深蓝色裤子,黑色修身剪裁的衬衫,袖子被挽到手肘下,露出白皙手臂,精緻的脸庞,系在脑后的马尾,唯一不同的是,那双令人着迷也深深吸引自己的深邃双眸被略大的黑框眼镜遮挡着,席雨平不禁皱了皱眉。 「跑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进来找我?」没有平时对待下属的冷漠命令语气。 「去顶楼吹了下风。」 咬了咬唇,双手撑着椅子扶手站起身,掠过办公桌,一步一步的往眼神始终注视在自己身上的一凡走去,毫不犹豫的依靠进一凡的怀里,只有这个人才能让自己安心,自己也只愿意在这人面前放低姿态、展现柔弱。 「董事长。」低声唤着。 「呆子,窗帘从早上就一直是拉着的,不抱我吗?」淡淡却又甜甜的笑着,在怀里的身体轻撞着爱护自己的人示意着。 呢喃的甜蜜嗔怪让一凡露出了笑容,忍不住想抬起手摸摸鼻尖,但似无预警却又在意料中的,才刚举起马上就被一隻柔嫩的手捷足先登,紧接着改变了本来的目的地,抚上那人的腰间。 「呆子,鼻子有那么好摸吗?」 勾了勾嘴角,整个环抱住腰间,另一手温柔的顺着发丝。 「累了吧!」 在怀里蹭了蹭,吸着一凡独有的气味。 「你刚刚怎么跑去顶楼?心情不好吗?是…阿姨………?」 「不是的,妈妈的身体现在已经控制住了,而且有霏姐姐在,没什么问题的。 只是觉得有点闷,所以才去吹吹风。」 「还是不习惯吗?」 席雨平很清楚一凡为什么会到自己的公司上班,也就因为知道,所以有时候难免心疼这只小自己两岁的人,自由、无忧无虑惯的人,现在却要一整天坐在位置上,面对连自己有时候都受不了的文字。 「恩……,这好像很难习惯,可是又好像没有习惯不习惯的问题吧!」 「呆子,你要一直绕着习啊惯啊到什么时候?不然……,我们出去玩?」 歪歪头。 「出去玩?!我们?」 从怀里抬起头,甜甜笑着,四目相对。 「对啊,不然我们的小瓜一一还想跟谁一起出去玩?还是一一不想跟我一起?」 「没有没有,怎么会不想跟你一起,真的没有。」有些慌张的说着。 露出灿烂的笑容,用食指点点一凡略挺的鼻尖。 「呵呵~真的是小瓜一一,逗你的啦!看你那么紧张,那你要帮我一起摆平桌上那些烦人的文件喔。」 只要是人都会喜欢撒娇吧!何况是犹如仙子的美女,更别说被自己捧在心尖、宠在心上的人儿了。 宠溺的笑了笑。 「好。」 「对了,明天把证件和护照拿给我,恩……,我们来个五天的国外之旅吧!」 这趟旅行会是甜蜜的开始还是另有隐藏版的剧情呢? 避风港 「什么?!你跟席雨平要去日本五天,有没有搞错啊?!」 某间餐厅的包厢里传出一阵完全掩盖不了的超标音量,萧柔也毫无在意被自己摧毁的喉咙,仍旧惊讶又不解着,其他人虽然没有说话,但脸上表情也难掩震惊。 「没有搞错,你完全理解正确。」耸耸肩,脖子往前一伸,吸了口柳橙汁。 「一凡,理解错误的人是你,为什么你要跟那女人是日本?」诗琳神色明显的不悦。 「猫,我不知道席雨平哪里惹到你了,更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不喜欢她,但我尊重你,只是我也要让你知道,我很不喜欢你这样对待她的方式。」 「我对她怎么了?!你是要为了一个才认识多久的女人跟我这个一起长大的吵架吗?我不知道她有哪里好,更不想知道这些,我只知道她让你不开心,我们都捨不得让你有那么一点点的难过,她却能让你为她流眼泪,这算什么?」 妍羽和翎霏对视了一眼,彼此眼里都有些无奈和挣扎,而一旁的萧柔微低着头,让人没有办法看清楚她的脸部表情。 翎霏拉了拉妍羽的手,希望她可以说说话,至少不要再让一凡和诗琳争锋相对,这样只会破坏两人的感情。 「好了,猫,我们都担心小凡,也都希望她可以好好的,但先少说两句,我们先了解整个情况再说。 小凡,我知道我们都没有立场去反对你做任何决定,但是,你难道忘记前一阵子席雨平带给你的…感觉吗?我们暂且不去评论席雨平这个人,我想经过我们说,还不如你自己去发觉,而且你也不会希望我们说席雨平什么。 小凡,我们在乎的、要紧的,从来都只有你一个人,你开心比什么都重要,如果明知道会让你受伤,那我们几个说什么都要保护好你,这你了解吗?我们只希望你…不要后悔现在的决定。」不支持也不反对,这是妍羽对一凡始终如一的宠爱,但却是永远坚强的后盾。 「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但是我是怎么样的,难道你们还不了解吗?我不会让自己受到伤害,这是我现在唯一可以对你们做的保证。 鹰,我知道你在保护我,我也愿意躲在你的防护罩里,但有些事你我都知道,除了自己,谁也没有办法多说或多做什么不是吗? 霏姐姐,我不会也不想让你为难,你跟席雨平是好朋友,又把我当成自己妹妹,我知道夹在中间的你很难做,但我更希望你能够做个旁观者,战争需要伙伴,但主帅也是要在前头提抢上阵的啊! 猫,我很清楚你不喜欢席雨平,只是我真的不知道让你反应那么大的点在哪里,我更不懂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这么反弹,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懂,我真的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的。 鱼,我知道你也担心,但是比起阻止,你更多的是放任我去做,我懂的,但是我还是要你相信,我这隻鹿永远都会四肢健全、青春美丽,保质期无上限。」 好吧,这人永远不可能时时正经,怎么说到最后还是偏离航道了,四个姐姐真的觉得又气又无奈,这隻幼鹿根本就还没长大,要人怎么放心把她松开钳制、 放开牢笼呢?应该一直把她卷养着才是正确的王道吧! 虽然一凡没有直接的挑明,但是都是一起长大的一家人,又怎么会不懂那隐藏的语意呢? 四个被这不正经的妹妹点名的女人相识看了彼此一眼,除了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无奈,当然还有对那人的宠爱,一切的情绪终究换来纵容的一声叹息。 翎霏走上前,淡淡的笑着,轻轻的拥住一凡的肩膀。 「小凡,我们都知道你很聪明,你不会需要我们替你担心什么,但是身为你的姐姐的我们,就像凡姨和凡叔一样,担心你、照顾你、保护你是我们一辈子的责任。 所以小凡,你该知道不管elaine跟我的感情有多好,你在我心里绝对比什么都要来的重要,所以我要你记得,不管遇到任何问题,难过也好、受伤也好,任何的问题都不要自己去承担,我们会一直都在你身边的。 如果elaine让你受到了任何一点的委屈,甚至伤害到你,小凡,答应霏姐姐,不要一个人躲起来承受,谁让我们最疼爱的妹妹难过,我们说什么都会替你出口气的。」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何况还是真心爱护自己的姐姐们,一凡转身一把抱住翎霏,却还是不改本性的耍起嘴皮子。 「原来啊!我在霏姐姐的心里面比什么都还要重要,连我们伟大的金妍羽大医师都比不过,嘿嘿嘿~」 没有形象的翻了个白眼,在一凡的怀里抬起眼跟自己的爱人对视着,眼里传达的情绪不言而喻,一手轻轻的环抱住一凡的腰,另一手准确无误的打向那结实的小屁股。 「调皮捣蛋,真不知道elaine怎么会对你起心思的,我们这些姐姐都受不了你,她怎么会自己来招惹你啊!」 「没办法,谁叫本鹿魅力这么大呢?哎呀~太有吸引力也不是一件好事啊!我好困扰、好烦恼。」 眾人皱了皱鼻子、挑了挑眉,这隻鹿还能不能再自恋一点啊!现在还有没有重新再来一次选择的机会,这样一个又自恋又无比腹黑的傢伙,可不可以不要任作妹妹了,怎么想都是自己不划算啊!被这人坑了一大笔,竟然还要替她瞻前顾后,划不来划不来啊! 这场本意是一凡出游的讨论也在这样奇怪的剧情下画了句点,看似没有结果,但其实心里都懂,彼此的决定谁也改变不了,那就…当彼此的避风港吧! 小瓜 「一凡,进来我办公室。」 办公桌上的座机响起淡而短的音调,一凡没有多问,那人也没有多说,顺手抓了一包丢在桌上的巧克力放进口袋,起身,敲门,进办公室。 「董事长,你找我。」站立在办公桌前,双手交叠放在腹部前,一脸平静的看着仍旧低着头办公的人。 左手握着笔身缩回露出的钢笔头,对着面前的人挑了挑眉。 「你叫我什么?嗯?」 呆愣了下,低下头下意识的举起手摸了摸鼻子。 「可是这是办公室。」 没有再过多言语,低着头的人依旧低着头,不敢抬起头,就是害怕看到那语调中明显带着笑意的人,不用想那人脸上一定也带着笑容,笑着自己的笑容。 有人想当露出屁股的鸵鸟,不代表其他人也就愿意无条件配合,甚至跟着一起当鸵鸟,其实当个拿着一支细细长长的树枝,时不时戳戳那圆圆屁股,似乎更有趣,简单平凡的恶趣味。 有童年的一定都经歷过和同龄人捉迷藏躲猫猫的游戏,负责躲藏的人儿,那心理啊!是既紧张的恨不得有个隐形洞可以遁逃,却又兴奋的希望时间可以快转从而获得胜利。 此刻一凡的心里就有那么点像躲着等待做鬼的雨平能快点从自己身边经过,而且还是没有发现自己任何蛛丝马跡的情况下远离自己。 但很快,这隻鸵鸟就认清了事实,自己又圆又翘的屁股早就已经被锁定的逃不了了,迟迟等不到雨平的回应,一凡只觉得空气越来越稀薄了,但安静的时间没有多久,耳边响起“喀喀喀”的高跟撞击地面的声响,每一声都敲打在一凡的心上,此时她相信,如果自己有心脏病病史,别等到下一秒,这一刻绝对会立刻倒地必起。 妈妈啊!我不要玩了,我想回家,地球太恐怖了,赶紧带我回我们的星球,我幼小又脆弱的心灵不堪这样一次次的摧残呀! 神啊!耶穌啊!玛丽亚啊!佛祖啊!妈祖啊!吸血鬼,啊,不是!万能的世界各地的天神啊!快来救救我啊! 如果可以助我逃来这温柔又细嫩的魔掌,我…吃斋唸佛,虽然有点困难、我…拋下七情六慾,虽然有些难度,我…剃度跟唐憎去取西经、东经、南经、北经,虽然知道这难度……,唐憎不会要我,但那也不是我的问题了,我是真心真意的再发愿啊!救救我吧! 双脚站定在用头顶面对自己的人面前,双手抱着胸,饶有趣味的看着那人,还能不时听到那人在小声滴咕着什么,嘴角不经勾起只在这人面前才会出现的柔情又迷人的笑容。 「小瓜一一,你是不是在小声说我的坏话啊?」 紧张的快速抬起头。 「我才没有!」 不假思索的立即否认,却在看到那人更深更明显的笑意后,一股热气瞬间衝上脸颊、衝上脑,尷尬又害羞的又想低下头,但在动作的前一秒,鸵鸟头却被一双柔夷捧住了,当下傻傻的楞在原地,一双圆滚滚的大眼对着眼前的人眨呀眨的。 「呵呵,一一,你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啊?」 忍不住想要歪歪头,但自己的鹿头被固定住了,只好嘟了嘟嘴表示抗议。 「呵呵,怎么不说话了?」指腹轻轻的在脸颊上滑动着,这人很少化妆,皮肤竟然那么好,真让人羡慕。 「要说什么呀?」脸被捧着,说出来的话有点口齿不清,但脸上那被疼惜的温热感觉又不捨得就这样结束。 轻笑了下,伸出食指点了下一凡一紧张就想摸的鼻子,滑下的手自然的握住一凡的,大步的往沙发走去。 「笨蛋,怎么不问我找你进来要做什么啊?」 「你找我要做什么?」 看着那么乖顺顺着自己的话询问的一凡,雨平扬起很少在外人面前才会显现出来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你忘记我们说好要一起出去玩的事情了吗?」 「没有啊!」 「那我们可爱的一一同学,你难道要让我一个人安排全部行程吗?一点都不过问飞机班次、住宿和玩的内容。」 「痾……,那个…我…我以为…以为………。」以为在雨平提出邀请的时候,一切游玩的行程就应该计画好了、以为万能的董事长会希望自己不要插手这样的安排过程。 「傻瓜,我们要一起出去玩又不是公事,怎么可以只有我一个来计划呢?而且这样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只有我们一起计画、一起商量,这样玩起来才会开心啊,不是吗?」 不是没想过自己一个人安排好一切才跟一凡说、不是没有想过丢给旅行社来设计一套自己满意的行程,只是这是两人第一次出去玩,不是上司下属的关係、不是单纯朋友的关係,而是…而是比这些都还要亲密的名词,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去重视。 「那我们……………。」 「傻瓜,我已经订好飞机票了,我知道你之前喜欢摄影,所以常常往外跑,那日本有什么好玩的,你应该比我清楚吧!毕竟我出国大部分都是因为工作,你来出主意好不好?」 歪了歪脑袋,似乎平时总是精明的脑袋,在雨平面前就变得迟钝又迟缓了许多,想着想着,一凡的双眼渐渐的浮上光亮,就像回到当初踩踏在大自然上一样,脖肩上掛着属于自己的宝贝单眼相机,细长的双手比成l状,脚步轻松似跳似舞的在草地上跳着、转着,就为了记录下那专属于自己别具意义的景色。 「恩……,可是我对日本也不算熟,而且每次都是想到哪里就去哪里,有时候还会发现我竟然绕了一圈,而且还多绕了好多远路。」不好意思的搔搔头,一想到之前一时兴起就乱跑景点摄影,根本没有什么计画,有时候某一段路一天都不知道踏了几次呢! 「呵呵……,没关係,所有的车费我负责,你只要负责带我去好好玩就好了,绝对要让我值回票价唷!」 「嗯!」笑瞇了眼,点点头。 USB 摆在双人床另一侧的手机才刚刚暗下背景灯,一隻从被窝探出的修长食指并没有想让它休眠的想法,点点按按,手机又重见光明了。 当萤幕上显示的时间闪了下后,11:00,黑漆漆的房间里,传出一声微弱的叹息声,透过探进房内的月光,看见双人床上侧趴着一个长发散落在被间、枕间的女子。 一凡也说不明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明明自己的生理时鐘一向都很准时的,只要没有什么特殊状况,一般最晚10点半就一定会闭上眼睛去梦里陪周公的,怎么今晚都已经翻来覆去半个小时了还是找不到一点点的睡意呢? 一想到一大早6:00的飞机,那无法言喻的心情就又更复杂了,像是小学生知道明天要去户外教学的那种兴奋到睡不着觉的感觉,又像是对接下来没有办法预知的事情感到烦躁。 其实一凡真的不明白雨平为什么会突然安排这五天四夜的日本旅游行,对于两人都没有挑明的关係,却又似乎都清楚彼此对彼此的情感,除了感觉到沉重的心情之外,一凡不得不对自己承认自己的内心其实有那么点委屈。 这样的没办法浮出檯面的感情,真正掌有主控权的只有雨平一个人,那天在雨平的家里,酒醒之后的她对自己说得那些话,并没有安抚和平復一凡的心,反而把一凡这个人连同她的心更往混沌的深渊里深埋。 不敢说自己有多么多么的优秀,至少跟雨平这个一家大公司的董事长比起来,自己不过是个微乎其微的小虾米,但好歹自己也是人生父母养的,自己的长相不敢说最好看,但在一群女人中怎么也算是前几名吧! 可是……,可是………,为什么自己第一次经歷和面对的爱情会是这样的呢?付出的感情没有办法安心的落入想到的心地、想接收到的爱意却处在模糊不清的地带,而自己最想要又想拥有的却得不到名正言顺的名义,这又算什么呢? 如果给予不了,为什么还要紧抓不放?一凡的内心时不时的就会响起让自己始终忽视的声音“雨平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这样自私的对待我?!” 但是一切终究还是一言难尽,无语问苍天的难言,这样的对待、这样的相处、如今的处境,一切的一切看似脱离自己预设的轨道,但其实如果自己没有顺从和愿意又怎么会这一切航行在这轨道上呢? 只是,雨平,现在这样的过程是你想要的吗?你所谓的付出是否已经用尽全力了呢?我知道你的言不由衷、我知道你的难言之隐,但是你可知道我的难过和委屈、你可知道我内心的痛楚和难熬呢? 可是,雨平你知道吗?就算你带给我的低沉多过高潮,但我却已经深陷的难以自拔了,也已经不想、不愿得到解脱,因为我已经放不了也放不开手了,你知道吗?雨平。 “起来我要你看得见再大的风雨要用力飞 起来或许你觉得累记得我在末日来临之前“ 一阵响亮的乐音无预警的响起,躺在床上的人儿动了动,数秒之后才突然惊醒,原来是自己设定的闹铃。 伸手按下躺在自己身边的手机,清晨4:00,一凡抹了一把自己的脸,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满脸都是泪水,重重的叹出一口气,才发现沉重的心情是真的,而那些被自己掩埋在心底深处的事情,竟然在梦中彻彻底底经歷了一次,好痛,真的好痛,心真的难以自縊的好疼痛。 一凡一点也不敢、不愿意去想这样的疼痛如果是在现实上经歷会是怎么样的,那身不由己、生不如死、心如刀割、肝肠寸断、绞心残肺的一切,一凡一点也不想去承受。 叹了口气,还是不要再去想那些无谓又徒劳的事了吧!毕竟这也不是一时半刻自己就能改变得了的事,多想也不过让自己伤神、伤心罢了。 举起双手在双颊上拍了拍,起床吧!不管未来会是怎么样的、不管将来要面对什么,现在的快乐、悲伤都该好好去把握,这是回忆,属于两人的共同记忆,是该好好去珍惜的。 而就在一凡带着纠结的心理和雨平会合,两人踏上了通往日本的班机的同时,同一片天地的某家高级五星级酒店的豪华总统房间里,却正隐藏计画着两人完全不知情的阴狠阴谋。 「你约我出来有什么事?」 站在房间中央抱着胸说话的,不管是一起长大的一凡在场或是只是见过几次面的雨平一定都能够一眼就认出来,因为这不是自己熟悉的诗琳还会有谁呢? 「怎么了火气这么大?」会约在这种场所见面的,应该也只有那次阴错阳差而擦枪走火,进而谱出剪不断理还乱的李东灝了吧!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小凡和席雨平去日本的事?!」 挑了挑眉,如果换是其他女人,看到自己现在裸着结实精壮的上半身,下半身只用条白浴巾裹着,应该早就慾火焚身,不然也会娇羞的欲擒故纵,哪像面前这女人那么不解风情。 站起身,两手各拿着一杯早已斟好的红酒,其中一杯递到诗琳的面前。 「那就怎么样呢?care这么多有什么用?难道她们两个会因为你的在乎就改变什么吗?是你本来就是个傻瓜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接过红酒,仰头一饮而尽。 「那你告诉我又该怎么去做?五天四夜!四个晚上啊!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四个晚上的时间可以发生什么增进感情,傻子才会只盖棉被纯聊天。」 瞇了下眼,慢慢的、渐渐的拉近彼此的距离,属于男人才会有的大手掌,轻抚上精緻的脸庞,似呢喃却又带着情慾沙哑的声线在耳边轻巧的诱惑着。 「乖~先让我舒服一下,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的。」 没有给诗琳任何的反应机会,或者根本就没有要让她有所反应,房间里瞬间点燃浓烈的浴火。 随着李东灝霸道的激烈攻势,诗琳手中的红酒杯无意识的滑落地面,无关好恶,此刻的放纵、此时的迎合不过只是性发洩,身体空虚久的慾望发洩罢了。 「乖,e&l的财务总监是你的好朋友吧!找个机会把这个随身碟里面的资料copy到她的电脑,你要的林一凡,我要的席雨平都会慢慢回到我们手上的。」 趴在李东灝精壮的胸肌上,接过usb。 「这里面是什么?」 「放心吧!不会是什么杀人放火的犯罪资料,我不会那么蠢毁了她们的。 我不会限制你时间,但是我希望你可以尽快完成,最好是在她们不在的这五天四夜,这样我们的合作也会更快结束的。」 五天四夜,愉快的旅程、邪恶的阴谋同时进行着,究竟带来的会是怎样的结果呢? 错愕 机场的某个角落,两个外型各异却又令人惊艳的女子面对面站着,这样的一个奇景,让来去匆匆、人满为患的机场中,竟然令人忍不住放慢步调,多看、多瞟了几眼才略不捨的顿足离开。 面对身着黑色连身修身裙,姣好的身材衬托的夺人目光,外头还罩着件长板的排釦米色风衣,但此刻女子脸上的表情有些无奈的哭笑不得,但眼底里却有着不加掩饰对眼前人的宠爱。 但相比之下,身材高挑,拥有媲美模特儿身材的另一个女子,敞开的灰色风衣内穿着白色针织衫,紧身的暗色系长裤让女子又细又长的腿更让人羡慕、忌妒,但女子却微低着头,娇嫩的唇瓣微嘟着,美中不足的就是……那不断摸着自己鼻尖的动作。 席妍也说不太清楚现在是什么心情,两个人在日本才刚刚落地没有多久,领了行李之后,随口问了句身旁的人「我可以看看你的行程规划表吗?」结果不看还好,一看差点没有两眼一翻昏过去。 这算什么行程规画表啊!前一刻还在最北部,下一个地点竟然在最南部,然后…又往回北部走,别说现在交通发达又方便,两人的钱足够是足够,但是……,恐怕也只有这人会把行程规画成这样,那么的把时间浪费在交通上。 「对不起,我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在查资料的时候,看到喜欢哪里就写下来了,我…我是看介绍简介在规划行程的,我没有想到距离的这个问题,我…我……,我重新规划,还是…现在去找个当地的导游,我…对不起。」 看着手上这人手写的旅游行程,妍无奈又好笑的抚了抚额,但看到面前这人越来越低下的头,语气也越来越低沉,忍不住又感到心疼了,看着一凡转身就要往服务台走去,妍赶紧伸手拉住手,别说找个电灯泡带两人旅游了,一凡现在这委屈又无辜的神情,怎么可以让别人看到。 「好啦,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没关係的,就照你计画的走,反正我们时间够啊!就算时间不够,我们晚一点回去也可以不是吗?」 「可是……。」 无畏机场大厅人来人往,跨步上前一把抱住。 「傻瓜,这趟出来不只是为了玩,更重要的是因为身边的那个人是你,所以就算行程只安排一个地方,我也无所谓的,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够了,所以不要想那么多好吗?我可是很期待你安排的行程喔!」 有谁能够了解一凡现在此刻的心理感受,前一秒还因为自己蠢到不行的安排而羞愧和内疚,下一秒却因为眼前这已经住在自己心里的女人,第一次说出口的甜言蜜语甜蜜又害羞的不知道该怎么反应,虽然两人之间的关係彼此都没有挑明,但是从言语和举动的表现下,有些事彼此心里明白就已经足够了。 只是,席妍董事长,这还是在公共场合啊!什么调戏、什么逗弄不是应该在隐密一点的场合吗?这样的大厅广眾之下,怎么不见你有半点脸红红呢?还是这位小姐已经修得百年奇功,喜怒不表于面了呢? 可是……,可是………,我心尖上的那个人啊!人家…小女子…小鹿仔羞啊! 「恩,听你的。」都听你的,一切都依你了,只要快点找个洞让本鹿躲起来就好。 莞尔的勾了下嘴角,自然的牵住一凡的手往服务台走去,租了一辆外型和性能都令自己满意的轿车,虽然在国外自己开车有点麻烦,但是身边是自己心肩上的那个人,这样的旅游就是不想有其他人介入,累是累了点,但心却是满足的。 站在日本最着名的青岛神社前,雨平心里莫名扬起一股衝动,那是对爱情的衝动以及嚮往,是对身边这人的佔有以及爱意。 人们总爱求神问佛去安抚自己的心安甚至去求得一盏明灯,但这之中有多少神蹟、有多少灵验,或许就只有自己知道吧!透过这样的祈祷与祈福去更巩固自己的内心所想,儘管内心多么的脆弱、恐惧、担忧,但似乎透过这样的仪式好像就能令自己安心,至少能够更无所畏惧的去面对一切难题。 雨平定了定神,终于下定了决心,面对着神社双手合十,默默的在心里为这已经不是秘密的爱恋祈祷着,祈福着在开口诉说时能够无所畏惧,有足够的勇气牵起身边人的手一起面对迎面而来的难题。 短短几分鐘的祈祷时间,在雨平放下双手睁开双眼时,却面露惊恐地看着四周,本来该站在自己身边的人竟然凭空消失了,消失得这么无声无息,雨平揪着自己的心,这样的恐惧、这样的心痛好像自己心爱的人就这么被自己弄丢,这样的失去令她措手不及,焦急的慌了方向,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失去那个人,不可以没有那个人,一凡呢?人呢?我爱的人呢? 这样慌了心的感觉让雨平相当的难受,没有方向的横衝直撞的神社附近找寻着,甚至自我怀疑起难道来日本的就只有自己吗?那个人从头到尾都不曾存在自己的心中吗?林一凡这个人是不是只是自己的想像,根本就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就在快肯定自己内心所想,内心的心魔快要佔据自己的脑袋时,终于在神社的后头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焦急、恐惧、失而復得的感觉让雨平左脚打右脚乱着步伐快速的往那人飞奔而去,无法顾及太多的直接往那人的背部撞去,紧紧的拥住那人的腰。 担忧又害怕却又自责自己把这人弄丢的心情,用额头一下一下的撞着那人的背。 「你跑去哪里了?我还以为你不见了,你怎么可以一声不响的就走掉?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知道不知道我多怕再也看不到你了?我甚至…甚至以为我从来没有认识你,一切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幻想出来的,我好怕…我真的好害怕…你知不知道………。」 有点错愕又心痛的听着身后那哽咽的声音,那一字一句无不撞击着自己的心。 「我只是看你在祈福就没有吵你,刚好看到这边有可以写祈福卡,我就过来了,想说你如果祈福好会打电话给我,对不起,我没有想那么多。 别怕别怕,我在这里,我没有不见也没有把你丢下。」 转过一凡的身体让她看着自己,这时什么家族、什么威胁、什么势力都不再重要了,只知道自己不能失去不能没有眼前这个人,下定决心准备说出口的承诺和爱恋却被无预警的手机铃声打断。 「董事长,我是小小,董事会突然说要开股东会议,你快回来吧!他们好像说要撤换你这个董事长!」 嫁给你 带着未说出口的话语坐上回程的飞机,五天四夜的日本行就这样在第二天结束了,有些惋惜、有些遗憾,但却让两人更加看清楚自己的心,只是谁也不知道有些话未能及时说出口就没有再说的机会了,有些爱没能及时掌握就只能眼睁睁看它从指缝间溜走,有些人明明深爱着却爱而不得。 一步错步步错,诗琳开始痛恨起酒精,为什么当时要一杯接着一杯?为什么当时要把自己喝得那么醉?为什么发生一夜情就一夜情吧,偏偏那人却是李东灝? 而在一次又一次的接触下,诗琳发现自己的心竟然改变了,而什么时候发生了这样的异动竟然连自己都不晓得,她只觉得自己快要疯了,被内心的一凡、现实的李东灝还有自己杂乱无章的心给搞疯了。 从小一起长大的几人都知道彼此家里的备用钥匙藏在哪边,加上凡叔凡妈在凡妈的身体控制住并且好转之后就丢下一凡去遨游世界了,现在一凡又跟着雨平去日本,身为一起长大的姊妹当然也就担起顾家的责任了,萧柔、妍羽、翎霏还有诗琳四个人轮流到一凡家里看看家、浇浇花,还有一天一次的打扫,别看一凡调皮捣蛋无所谓的个性,这人多多少少还真有些洁癖,加上凡妈那时候在治疗,家里的整洁乾净更是重要,所以一天一次的扫地拖地擦桌抹椅已经算平常之事了,要知道一凡那时候没工作在家里的时候,那照三餐的打扫可是令人不寒而慄,一度还让几位姊姊觉得进入林家需要防护衣、鞋套和头套呢! 诗琳双眼无神、精神恍惚的打开一凡的家门,自然而然的走进一凡的书房,看着放在桌上的笔记型电脑,脑中浮现的是李东灝告诉自己的话,摸着包里的那枚随身碟。 我到底是谁?我爱的人是谁?在我心里、占据我心的到底是谁?不纯洁的我配不上纯真又纯净的一凡,但是李东灝呢?他是个杂碎!他是个人渣!他是个垃圾!但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现在这么乱?自己走来书房又是要干吗?难道真的要做出对不起一凡的事吗?但是李东灝…为什么他可以轻易的捣乱自己的思绪?不该这样的不该这样的啊! 「诗琳宝贝,事情处理好了吗?我在我们的老地方等你喔。」 李东灝的一通电话让诗琳毫无抗拒的往两人第一次结交就成了老地方的饭店前去,无外乎又是一场香汗淋漓的缠绵。 「我的宝贝你的让我越来越对你着迷,席雨平是什么东西啊!我根本就看不上她,我看上的不过是他们席家的资產和权力罢了。 诗琳,相信我,我绝对不会辜负你的,我不会让你努力为我做的事情白费,等我得到我想得到的一切、等我拿到那些我应得的,我就带你去国外,我们到国外去结婚、生小孩,一起经营、一起创造我们的未来。」 甜言蜜语总是那么动听入耳,山盟海誓总是能够轻易的让人相信这样的诺言,只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也不是没道理,虽然不能这样盲目的以偏概全,但是多少的渣男、多少的出轨不也是这样的吗?诚如香港某位名人的至理名言“我只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到底下半身比较好管理还是上半身的脑袋比较好控制呢? 一下飞机,雨平和一凡立刻进入公司,手机的时间显示中午12点整,距离小小回报的股东会议还有三个小时,那些股东做事都没有那么有效率,偏偏只要说到要开股东会议,那各个就非常的准时,说3点就真的3点开始会议,分毫不差。 「我的elaine,我觉得你现在不需要管什么股东会议,我认为你现在需要的是把剩下的三小时留给我,我相信你会很乐意跟我聊聊我们的终身大事。」雨平前脚刚进办公室,李东灝后脚就马上跟进来,时间分毫不差。 对于李东灝的话还有他那胸有成足的表情,雨平皱了皱眉,这场会议怕是鸿门宴了。 「我不认为我跟你有什么好谈的,我更不觉得我的终身大事跟你有关係,所以请你离开我的办公室。」 对于雨平的驱赶豪不在意,信步的往雨平靠近,同时掏出自己的手机。」 「是不是有什么好谈的、是不是有什么关係,我觉得你别说得太早。 elaine啊!怎么说我们也算从小一起长大,我会害你吗?怎么可能呢!我疼爱你都来不及了,你看,我爱你的心天地可鑑、日月可证,我一心就想把你娶进门,让你成我的妻子,我多么想疼爱你、照顾你,结果你却处处防备着我,拒我于千里之外,我那心啊!可是受伤的不能再受伤了啊,但是你放心,我爱你的心可是坚定的不行,风雨吹不倒,哪怕颳风下雨都不能动摇我想让你嫁给我的心。 对了,我这里有段短短的影片想跟你分享,我总说我不会害你,怎么说我也比你大,作为你的哥哥、你未来的丈夫,我有这义务保护你,所以啊!防人之心不可无,但是你啊防错人了,但是没关係还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的。」 对李东灝的长篇大论充耳不闻,但是在低头看到手机里的人和动作时,雨平错愕又震惊的快速抬头撇了一凡一眼。 一眼万年,如果眼神可以是一把利刃,那一凡想她应该已经坠入万劫不復的深渊,敏感如她,虽然只是那快速的一眼,一凡却清清楚楚看见那一眼中的所有情绪,惊讶、怀疑、不解还有…恨。 「李东灝,你左右不就是要我跟你结婚吗?今天的股东大会也是你发起的吧,会议取消吧,我答应你,我…嫁给你。」 “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给你肯定的答案、明确的身分,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终究成了讽刺,而这样的伤害却是你给我的。 快讯 我是如此的爱你,恨不得把你缩小装进左边胸前的口袋里,让你随时随地聆听我为你波动的心跳,你怎么就有种魔力,让我深深为你着迷,你是不是对我下了什么符咒,让我无时无刻想着你念着你,甚至希望把你占为己有,一步都不能离开我的身边。 诗琳疯了,这是席雨平和李东灝对外公布结婚喜讯之后眾人才发现的,一开始只觉得她日渐消瘦,但渐渐的那双眼无神、眼眶凹陷,越渐加深的黑眼圈还有时不时独自对起话来的举动让身边人都发现了不对劲。 「猫,我们去看医生吧!」一凡担忧的握着诗琳的手。 迟钝的抬起头看着一凡。 「看什么医生?你生病了吗?」 「诗琳,你知道自己怎么了吗?你有发现自己的不对劲吗?」妍羽推了推自己的黑框眼镜。 作为医生的妍羽和翎霏,其实都很清楚诗琳是什么状况,就连一凡和萧柔也都明瞭,只是旁人再怎么明白,如果作为生病的自己没有病识感,那旁人怎么劝说效果也是有限的。 「小凡,你真的爱她吗?她对你好吗?」答非所问。 皱了皱眉,看着眼神有稍微清明的人。 「猫,你问这个干嘛呢?什么都没有意义了,不管她答应这婚事是为了什么,在她说出愿意的时候,这些都不重要了。」 有的人注定有缘无份,老天爷总爱捉弄人,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是种折磨、对的时间错的人是种残害,而又有多少人可以在对的时间遇见那命定恋人呢? 世间如此残酷,却又令人迷恋,人生没有从头再来的机会,就如同人的岁月只有增加没有递减;世间更没有孟婆汤,可以一饮而下忘却一切,后悔的苦痛只能继续埋首前进,这就是人生,这就是人啊! 女人这一生最美的时候莫过于为心爱的人披上婚纱的那一刻,只是身着抹胸淡粉蓝婚纱的女人却不见喜悦,绷着一张脸任由工作人员摆佈着。 而她身边面容与她极为相像的女人,一脸心疼又愤恨的看着这一切。 「姊,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你明明就不喜欢那李东灝啊,为什么要答应嫁给他?就算他手里握有什么把柄,你说出来啊!你们可以一起解决的,你何必自己苦撑着,婚姻是一辈子的事,你会后悔的。 我明明听沛儿说你心里有人了,为什么把我从法国叫回来却是因为你要嫁给李东灝?你这样是在伤害你爱的人啊!你明明爱着她,难道你要这样把她推远推开吗?」 「我别无选择。 我跟她……注定了今生无缘,就让她恨我吧!是我对不起她,但是我会一直一直爱她,把她永远永远放在我的心里面,我的心里永远就只有她一个人。」 「你这是何苦呢?爱就要勇敢争取,这是你当初教我的不是吗?姊,没有什么比真心相爱的那个人重要的,公司、家族、血缘、财富都不重要,姊,爱能够胜过一切,穷有穷的生活,富有富的过活,但只要那个人在身边就什么都足够了,这些道理不用我说你一定比我清楚啊。 姊,要遇到一个自己打从心里深爱的人不容易,要遇到一个深爱自己的并且跟自己相爱的人更困难,但你遇到了,你为什么就不能排除万难的去珍惜呢? 我不想看到你后悔,姊,我很确定你将来一定会后悔,等你后悔了,那人还在不在没有人知道,你现在及时停损可能还来得及,姊,我拜託你想清楚好不好?」 喜欢可以有很多,喜欢吃的东西、喜欢的偶像、喜欢的运动、喜欢的人,但爱却只有一个,难能可贵的一个,但却有人往往不懂得珍惜并且把握,因为这花花的世界诱惑太多了,能够知足并且满足的人却少之又少,不撞南墙心不死,后悔却怨当时自己盲目。 “新闻快讯,现在为您插播一则消息,业界相当着名的席氏家族今天举行订婚宴,席氏长女席雨平今日与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李东灝举办订婚仪式,传闻这两人从小就被家族长辈指腹为婚,长大之后更是只认定彼此,今天更结连理,更宣布三个月后举办结婚典礼,双方也都澄清并非有身孕才结婚,但结婚之后会加倍努力早日为家族生下孩子,可见这段婚姻双方都乐见其成,两人未来的小孩也一定备受宠爱。” 「小凡……。」担忧的喊出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霏姊姊,她一定不快乐吧,她根本就不喜欢他啊,为什么要拿自己一生的幸福去换那无意义的财富?钱财那么重要吗?名利这么重要吗?就算没有那么爱我也不需要这样委屈自己啊,霏姊姊,你说她在想什么呢?我现在看着她好像就像看着个陌生人,从相遇、相识到爱上,我好像从来都没有了解认识过她这个人,她让我好陌生。 霏姊姊,你告诉我,我到底认不认识席雨平这个人?她其实根本没有出现在我生命中吧。」 一段婚姻,有人高兴也有人难过、有人喜悦也有人憎恨、有人乐见其成希望早日结为连理也有人想毁于一旦。 有些事情可以开玩笑,笑一笑就能云淡风轻的带过,但有些事情只能认真看待,否则看清自己也藐视他人,只是了解的人有多少。 「东灝,我在老地方等你,你要结婚了,我们的关係也该做个了结了吧,或许你觉得我们没有什么关係,可能我不过是个你利用完就丢的棋子,但是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再见最后一面,我等你,不见不散。」 一张附有双槓的照片,牵连了四个人的关係,有些事情终要终结,只是不是每件事情都能喜剧收场,悲剧往往令人措手不及。 最终回 “小凡,当你看到这封信,我想我已经不在了。 我一直没有勇气告诉你一件事,但那么聪明的你一定知道吧,对,我喜欢你,而且从小就喜欢你,喜欢调皮的你、喜欢大笑的你、喜欢赖在我身上的你、喜欢难过流泪的你、喜欢各式各样的你,你知道吗?其实我很羡慕妍羽和翎霏,我羡慕她们可以在一起,因为我也好想跟你在一起,甜蜜又亲密的在一起,但是我又觉得那么好的你,我会配不上,所以从小到现在我都一直不敢开口,直到席雨平的出现,我发现我好像快要失去你了,但是我却又知道我比不上她,可是我却不希望你跟她在一起,因为她也配不上我的小凡,她那个人太复杂了,家族背景、背后势力太多太多根本不适合单纯的你,但是你爱上了,我一直在想你会爱上什么样的人,能够匹配站在你身旁的人会是谁,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人,她很优秀,这我不得不承认,只是我仍旧觉得她不适合你。 妍羽、翎霏、小柔,不要为我难过,因为不值得,我只拜託你们一件事,而且我相信你们一定会做的很好的,那就是替我好好的照顾小凡。 小凡啊!你知道我曾经多么喜欢你吗?但是曾经有多么喜欢,我现在就有多么的骯脏! 我竟然怀了李东灝的孩子,我竟然还爱上李东灝这个人渣,没错,你看出了不一样了对吧,我对你只有喜欢,但是我对李东灝竟然是爱,多么的可笑。 但是你们放心,我不会让他再留在这个世上去祸害人,我真的爱上他了,所以我要把他永远永远的留在我身边,让他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小凡,我不是个好姊姊,我做了最坏的示范,你千万不要学我喔,我帮你把坏人带走了,你会高兴的吧! 小凡、妍羽、小柔、翎霏你们要好好的,然后忘记我这个人吧!“ 没有人知道诗琳约见了李东灝,更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而是在三天后饭店人员迟迟等不到诗琳退房,请示经理并且报警由警察的陪同下开门才发现一切都晚了。 李东灝被划破了颈动脉陈尸在床上,而诗琳一脸安详的躺在一旁,只是明明是夏季,诗琳的脖子上却围着鲜红的围巾,甚至还有些湿意,而一旁的床头柜上放着一封信封空白的信。 接到通知的一凡、妍羽、翎霏、萧柔以及雨平纷纷到警察局报到并且认尸,一凡几人是完全不知道诗琳和李东灝什么时候开始有交集,但雨平却透过李东灝曾经给他看过的影片知道两人早就认识,但是真正的经过却无人知晓。 几天之后,验尸报告出来了,几人再一次相遇在警察局,但却没有任何对谈。 「被害人李东灝在喝下加有安眠药的酒昏迷之后,确定是由徐诗琳拿利刃割破颈动脉致死,而被害人徐诗琳验出体内有多种药物以及酒精,研判是多种药物导致中毒暴毙,同时我们也化验到徐诗琳身上的围巾浸泡过李东灝的血液,而在饭店房间里,也有找到残馀的白色毛线以及织毛线的棒针。」 多少的血液可以让白色的毛线织成的围巾浸润成血红色,多少的恨意可以义无反顾的划破他人的颈动脉,又有多少的死意可以这么狠觉的吞下一大把的药物。 受害者死了,加害人也死了,全案已就这样结案了。 而留在眾人心里的却是诗琳曾经的灿烂笑容,以及最后气绝身亡的面容,无限的感慨与不捨,但死者已矣,什么也挽救不回。 诗琳的葬礼上,雨平也到了,圆满结束后,一凡面无表情的走到雨平身前。 「李东灝死了,你的威胁也没了,只是就算李东灝还活着,你也没有任何的威胁,诗琳并没有对我的笔电做什么,所以你的公司根本就还完好无缺。」 「你说什么?」 「我以为你对我的爱足以抗衡一切,没有想到一段剪接过的影片、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把你对我的爱给瓦解了,甚至不惜拿一生幸福却换回你的荣华富贵,原来这一切那么的不堪一击,那么脆弱。」 「一凡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你不要把我们爱说的那么一文不值,我会答应嫁给李东灝,我是怕他会拿那影片去伤害你,我是害怕你会受到伤害啊!」 「我从来不担心会有什么伤害,我从来只担心怎样才能更巩固我们的爱,你自以为的保护才是真正伤害我们。 席雨平,一切回归原点吧!就当作我们不曾认识过,从今以后,你过你的生活,我走我的道路,我们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了,保重!」 有些决定只是一念之间,而自认为对对方最好的决定很有可能成为利器伤人也伤己,爱了一回终就是一场空,但是不是不枉此生,只有自己知道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