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宇宙》


 Chapter 1：Karen I love u

    「欸……不、不要……」我被挤压到奶都要凹进肺里差点顺不了气的大叫：「不要挤啦！」
    然而上十万粉丝的声音可以把天震下来的怒吼着：「莫凯伦！」区区一个我的声音谁会听进去？
    结果我好呕哟！超级无敌呕的大哭着：「我等了两天耶！呜哇啊啊啊！我不依、不依啦！」
    「你有没有这么夸张的这样也在哭……」萧慎递卫生纸给我说。
    我泣不成声暂时无法回答萧慎，喂！我可是为了见到大偶像莫凯伦特地请两天代课，提前去搭帐篷排队耶！
    谁知道人实在太多了，本来好好排的我，后边陆续来的人变成挤过来就爆掉了，我整个被人海冲走，于是我没要到莫凯伦的签名也没机会跟她牵到小手手了……
    呜哇啊啊啊啊啊?我不依！我活到现在三十岁就是在等这一刻呀！如今我的人生意义一点都没有了，我还活着干嘛呀！死死算了！
    「你也太夸张……停！不准哭了！」萧慎喝斥我。
    「呜喔喔喔喔！」
    「不准哀鸣！」
    「……」
    「不准元神离体而无声无息！」觉得萧慎很过份。「你拜託一下好吗？都当一个老师了，稳重点行不行？」
    奇怪，老师不是人吗？老师不可以追星喔？
    你们也觉得我很夸张吗？可是人家真的很喜欢莫凯伦啊！莫凯伦小我四岁，从大二时第一次看到她演家庭片里的大姐姐女主角我就深深被她迷住了。她的戏路偏向饰演阳光甜美及温柔清新，偶尔也会拍些真人真事改编的故事扮演比较知性点的角色。
    其实我是个比较崇洋的人，她是我唯一一个喜欢这么久又深的台湾女明星，就知道她对我而言有多特别。
    后来她进军hollywood，人气更是爆棚，成了亚洲当代最具影响力的女明星之一，两年前签约接演医疗片影集里温柔细腻又聪明的女医生，看了我都想生病！而她的声音超疗癒！好柔好柔好绵呀呀呀呀！
    最近她就是为了电影宣传肯定是会回来到台湾祖国，我半年前知道她有来台行程，还会现场接受一百名粉丝握手牵名合照，我侨超久才侨到代课老师，也小幸运有排在百名内。
    结果人红就会连没水准的也吸入成粉，没水准的自己不提早来，用撞的想撞进来，这种投机取巧的事就你们这些低标粉干的出来害老娘无法见到梦中情人！
    莫凯伦今天就要去日本宣传了，现在正如日中天的她，要再回台也不晓得何年何月……我命怎么这么苦啊！想见个爱人一面也不知要何年何月得偿所望，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哇??」我哭！
    「唉哟！」萧慎很难理解我的心情，她是不追星的，有偶像但不会迷到失去理智。其实我也是智粉，一直以来若有喜爱的外国名星来台宣传或开演唱，我都认为看电视转播就好。
    但是莫凯伦不一样！她完全是我的天上、天上再高高天外去的天菜！
    我可是痴迷她十年了唷！从不曾收回一丝心意过！当然我也不会说她的每一条新闻我都知道，但她是唯一让我变脑粉的女人，只要是她演的片都好看！棒棒！神作！
    「我想这真的满难过吧……我想像自己排队两天想买一个限量公仔却成一场空的话……」萧慎说，我已经不需要她的同理了。
    唉。最后我也只好认了呀。不然呢？萧慎回去后我去洗洗澡，出来爬上床时拿出手机打开专属莫凯伦的相本，扁嘴看着她每张照片。
    怎么可以有人精緻成这样子？她有四分之一原住民血统，笑起来好像神话般的美到不可收拾，每每看了都让我衣服湿（口水狂流），而她一百六十五公分，比例好让双腿看来好修长，好想……抱她大腿……
    唉。我把手机放下，习惯性摸摸自己项链。
    我想这是上千万粉丝中起码占了五成都会许的愿望吧？真希望莫凯伦是我的女朋友。
    咦？
    我睁大双眼看着墙壁，只见墙壁"里面"的人也坐在床上看着我。
    这、这、这怎么回事！？我跟墙里面的人同时间跳下床，一起三步迸作两步跑向彼此，然后停了下来看着彼此时，她跟我同样无比惊讶的大叫出来：「莫凯伦！？」、「伍歆吉！？」
    「天啊、天啊！我好喜欢你！你演的每部戏我都有看！」我跟莫凯伦同时兴奋对彼此说，也都试图要更靠近对方时，我们同时像撞壁一样一起摀鼻痛叫出来。
    真是痛到我心肺里……痛到要升天……只不过这么一撞也让我们清醒过来一样再看着彼此，奇怪，她干嘛一直跟我讲一样的话？
    而且……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我跟莫凯伦再次异口同声问，彼此又吓一跳。「你真的是莫凯伦（伍歆吉）吗？」我跟她把眉头蹙紧点看着彼此，然后……看到她把眉头揪紧的样子好迷人让我又花痴了一下说：「我也好喜欢你皱眉头的样子唷……」只见她脸突然胀得好红还呼吸急喘起来，卖尬！可爱到我要脱了！魂脱离！
    「我、我、我真的很不敢相信……」她结结巴巴的还讲到都要喷蒸气一样。「这、这是做梦吗？伍歆吉竟然说很喜欢我皱眉头……我、我、我死而无憾了……」
    我继续犯花痴看着她几秒后不得不回神过来说：「等等……到底为什么你会认识我？」
    虽然我就是一个萧婆，莫凯伦每发一条动态我就在下面狂洗版，但我都是留karen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iloveu……以下再无限。
    要不就是贴满满的爱心跟飞吻给她，有不少网友给我的留言点怒，但我才不管呢！
    可是莫凯伦从来没有回覆我或是给我点个讚也好……就算她有过，也超级没道理会记得我是谁呀。更何况……还在我面前脸红结巴成这样，这不是应该我才要有的反应吗？
    但这不是梦吧？我刚刚撞到鼻子现在都还在麻！
    「我、我、我当然认识你……谁、谁不认识国际大明星伍歆吉？」她脸都胀红到要爆炸似的。
    我皱眉瞪大眼看着她，谁是国际大明星伍歆吉呀！？这种事情我本人会不知道？

 Chapter 2：住在墙壁里

    「我不是明星啊！」我惊恐说，你认识到哪位了？
    「蛤？」她愣愣看着我。
    看到她愣神模样可爱到我慌乱又犯花痴赏心悦目到出神，再回神过来后我冷静点问：「你是莫凯伦吧？」
    「我是呀！」
    怎么看都是莫凯伦没有错，没有人会明星脸像到犹如复製过来的吧？连身高体型及肤色都是一模一样，双胞胎还不见得会像到这样子咧！
    而莫凯伦眼角有一颗小小的招牌泪痣，虽然泪痣也不是那么的罕见……但不会连这个都一样吧？仔细一看好像连痣的直径都一样……
    我稍往后退一步看着她问：「你是明星吗？」
    「啊？」
    「我说……你是明星吗？你本来就长这样吗？」
    对于我的问题让她充满疑惑但持续红着脸说：「我、我不是明星，我只是一个……默默无名的小助理……而我、我、我本来就长这样呀。」
    助理？
    我又走近一点看着她，她仰高头呼吸更急喘的把本来退为粉红的脸又染成鲜红色，结结巴巴说：「你、你、你真的长得好精緻帅气又性感唷……这身高差也好让人害羞喔……」我高她十公分。听到她夸奖我害我也脸热起来，偶像讚美我耶……于是我又飘了一下，旋即强硬拉回元神归位！
    我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要自己先不要老脱神，这件事情很诡异！我一定要搞清楚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后退好几步看着站在墙里面的她，在视觉上那就像是另一个空间，与其说像投影在我的整面墙上不如说……好像是镜子的那边。我是可以感受觉察到她那边的空间感，好像我的套房又延伸出去。
    然后我又走过去，伸出了手，莫凯伦看到我把手伸过去，胸膛起伏得超级快，她因此也像是鼓起勇气伸出手，结果当我们掌心贴着彼此掌心时，感受到的却是冰冷墙壁般的物体隔在我们之间。
    我遗憾了一下，莫凯伦也露出既困惑又气馁的表情。
    「这到底怎么回事？」她茫然摸着墙壁，要不是有声音，她这样摸墙壁的动作绝对是我看过最真实的默剧。
    我嚥口口水看着她说：「你是台湾人吗？」
    「我是呀！还跟你一样是台中人。」她傻笑回答，我不小心又融化了一下，我一直莫明得意莫凯伦跟我是同乡人……「也跟你一样很喜欢吃大麵羹……」
    我微皱眉头说：「我超讨厌吃大麵羹的。」对我来说那就是一碗鼻涕，麵软烂得跟泥巴一样噁心死了。还放几咩硫化丙烯（一搓韭菜）的东西在上面，光闻就让我想吐！
    结果她收起笑容并且露出一点受伤的样子害我看了好难过又惭愧，我何德何能让她露出这种表情？我不是故意的！天知道我讨厌吃大麵羹会让她感到受伤！
    「我可以为了你吃大麵羹！」脑粉。
    「为、为了我就不用了啦……这、这、这太让我担当不起……」她又脸红气喘起来。
    不行、不行、不行！我要冷静理智……她好像不是莫凯伦，我是说，不是我所知道的莫凯伦，我一定要搞清楚她干嘛在我的墙壁里。
    「你、你……你是伍歆吉吧？」她也开口问了：「怎么看都是伍歆吉……虽然是大素顏……你素顏也好帅唷……不是。」她轻甩两下头好像跟我一样也要自己冷静一点先不要飘，看到她这样我又飘了，我的头号超级大偶像看到我会飘耶……
    老实说若她是复製人也行呀……是莫凯伦都好。
    「你为什么会那么像伍歆吉？怎么看怎么像……连招牌的断眉也是，没道理会像到一点边也一模一样吧？」她似乎跟我一样察觉到同样问题。
    儘管很多明星脸就是像明星的特徵，可就算我老分不清娜塔莉波曼跟綺拉奈特莉，仔细一看还是可以看出他们鼻子、脸型跟眼型有细微差别，起码鼻子是一个满明显分辨的特徵。
    可是这个莫凯伦……
    「你也跟我的偶像一模一样。」我说。
    她脸红却困惑，想了想后说：「事实上你会在我墙壁里面就是很奇怪的事了，你住在我的墙壁里吗？」
    我笑了出来说：「你才住在我墙壁里吧。」
    她又喘起急气来说：「你、你、你可以先不要笑吗？你笑起来太俊美了，我、我、我会头晕……」
    听到她说这种话我才要头晕吧！
    「好……」我赶紧敛起笑容说。「你是有在想什么墙壁才出现这异相吗？」
    她边调整呼吸边思考好一会儿后说：「我今天……就是在追你拍的新剧……然后，其实也一如往常都会在睡前再把你想过一遍……也、也、也……」她讲到后面越来越结巴并且小声，而我觉得她再不冷静点，她会流鼻血，她脸一直都是红的耶！脑充血这么久难怪要头晕了。
    「也什么？」我问。
    「有点难以啟齿……你可以不要瞧不起我吗？我只是、我只是很崇拜你、很喜欢你，是你的铁粉所以才……」
    「我不会瞧不起你的，我可以明白你的心情。」
    她才又努力克制呼吸然后偷看我一眼说：「只是就是……很希望你是我女朋友这样……」她说着把头低下并显得慌张说：「我知道我在异想天开、痴人说梦话……那只是、只是想像……我知道我配不起你的……」
    「不要这么说好吗？」听了很难过耶！我才不要看到她这样子的把手快速伸过去时又只能撞壁！
    妈的这烂墙壁！是谁把墙壁放在这边的！气死人滷命耶！还这么硬！
    我只好把手缩回说：「但是……我不是明星，不是你心目中的那个伍歆吉，我也只是一个……默默无名的国中老师。」
    她满脸困惑看着我，我则有点无奈看着她，她是助理并没有在我心目中毁掉什么形象啦。重点是莫凯伦这个人不是她的职业，只是她刚好是电影明星这样。
    可她知道我根本不是明星的话可能就对我失去兴趣了吧。
    她还是小心翼翼看着我许久后问：「为什么会这样？」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跟你满巧的刚好都希望彼此可以是自己的女朋友……」
    她展开了融化般的笑顏说：「你也是这么想的吗？」换我希望她不要笑！会让我湿了衣服，我可不要在她面前流口水。
    我之前因为看莫凯伦的直播整个嘴巴合不起来不小心留下一丝口水，她那张柔美动人的脸就对着镜头跟粉丝们在聊天，气人的是我没插到话，那留言跟新干线一样快，我都看不到自己发送出去的。
    如果有弹幕又不关弹幕的话别想看到她的脸了，连弹幕出来的字恐怕也看不懂。
    「但……我也不是你心目中的莫凯伦……」她又低下头说。
    「你还是呀！」我靠近一步赶紧说：「虽然……呃……严格说起来我心目中的莫凯伦也不过是萤幕上的她，就算她会发些私人生活的动态，但我想……那始终都不叫做我有贴近到她的生活吧。」她又抬起头看着我。「如果你愿意……或有兴趣的话……我们还是可以认识呀……」换我垂下一点头。
    「我当然愿意！」她开心的走向前一步说：「其实我跟你也一样只是了解萤幕上的伍歆吉，虽然她有一些緋闻跟萤幕前的正派形象不太一样，但那也不叫做我真正了解到她真面目什么的……总之，我不在乎你的职业，只要你是伍歆吉就好了。」我这也才有点自信的抬起头露出微笑。「但是……这可以一直维持住吗？还是只有今天晚上？」她摸着墙壁问。
    「不知道……可是也不太有道理今天我们很巧一起想着希望对方是自己女朋友就有这异相发生吧？毕竟我也不是第一天这么想了。」
    「我也不是第一天这么想。」她不好意思说，我发现她都会不好意思，显得我讲这种话不太会拍谢因此脸皮很厚。「但我也只敢默默想，就像我也只敢默默支持你……呃，支持伍歆吉。」
    「默默？」
    「嗯……虽然一直以来都有股衝动想留言给你?我是说伍歆吉，最后还是不敢，就算明知道伍歆吉根本不会看见，还是觉得自己这样很丢人现眼……」
    难怪她会不好意思，我就是会丢人现眼的傢伙。

 Chapter 3：两个世界

    「那……嗯……你也一样是三十岁吗？射手座的？」她问。
    「对呀！你也是吗？我是说，二十六岁摩羯座的？」
    「嗯嗯！」
    「我的天啊……难道……」我又继续摸着墙壁说：「难道这是平行宇宙！？」
    「感觉好像……是这样。」
    我瞠目结舌的看着她，这会是比遇到莫凯伦还要屌的事耶！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也太突然了吧！？」我讶异说。
    「不知道……而我们是不是应该要感到害怕？」她表情变得复杂说。
    「好像是该害怕，可是……」我说到这跟她有默契的对上眼一下，也有默契的靦腆一笑，如果是可以看到你……爽死了比害怕多出一兆倍！
    反而比较害怕的是这魔法突然不见了呢。
    「你现在还是住在台湾的台中？」我问。
    「嗯嗯！」
    「你是住在哪？」她回答后我讶异说：「我的天啊……你住在我家！？」
    她眨眨眼花了几秒领悟我说的话也惊讶说：「所以我们也刚好住在同一个地方！？也太巧了吧！」
    「有这么多巧合一定有意义，宇宙替我们打开这道门要我们遇见彼此！」
    「本来我不太会相信这种话的……但现在相信一半……毕竟这样的遇见也太不乾脆了吧？」
    「耶……是有一点啦。但就……天降奇蹟了总不能贪心要求降更多点吧？」
    「是没错……那我们现在开始会是"室友"？」
    我笑了出来说：「好意想不到哦……」
    「我也觉得，儘管还是像隔着萤幕看你。」
    我开朗大笑出来说：「这么说也是耶！只是非常不一样的隔绝。」
    她靦腆一笑后说：「但只要能够看到你就很开心了。」
    「我也是……」我快哭的说，虽然隔着一道墙，也像她说的彷彿还是在看着萤幕里的她，但是那差别难以言喻，一种……更亲近的，这应该是我靠"莫凯伦"最近的时候了，完全一比一站在我面前画面还清晰到根本就是真人在我眼前，你还是可以知道这根本不是萤幕。「你一直都是做助理？」
    「嗯嗯！」
    「你的人生经歷跟我们这边的莫凯伦完全不一样耶！我还以为只是稍微差异。」
    「你呢？我听看看是不是也差异极大，你有当过童星吗？」
    「没有。我就是……呃，很一般的人生啊。上学、毕业然后当老师这样。」
    「听上去也是跟伍歆吉不一样，伍歆吉是童星，不过，她的母亲是老师，音乐老师。」
    「你父母呢？」
    「他们……」
    见她不太想讲的样子我便说：「不方便说就算了没关係。」
    「也没有……就……我父亲本来是拳击手，母亲则是一般上班族，但爸爸自从输了一次对他来说很重要的比赛后他很愤怒，认为裁判不公，也怀疑对手跟拳击协会的有串通什么，总之……我爸爸杀了好几人，被判死刑了，母亲因此伤心过度已经过世了。」我皱紧眉头看着她。「我是杀人犯的小孩。」她把头垂落到一边一脸认命样说。
    我软下双肩走过去说：「不要这样称自己好吗？那不关你的事，是你父亲的问题。」难怪她有一股娇弱的气息，儘管莫凯伦满像小女人那一型，但她绝对是内心相当坚毅的女孩，不过这样风格的莫凯伦也好有魅力又迷人哦！
    莫凯伦有演过娇弱的被害者，在那部电影里好让人怜悯呀！我都想为了她杀人了！可那毕竟是演的嘛！眼前这个是真的哦！什么气质的人过什么日子都好有味道唷！
    她勉强挤挤嘴角看着我说：「如果你想要远离我也没关係……」
    我鼻喷一口气说：「我跟你之间已经有着完全不可量测的距离了。」
    她想了想后说：「对齁。忘记了。」便不好意思的笑出来搔着脸说：「就算还是像隔着萤幕看你，但更真实具体多了害我忘记你我是不同世界的人。」
    想不到你我不同世界居然能在现实生活中实现，还以为只是黑白两道相爱时会有的心情感受，但我跟莫凯伦是名副其实的两个世界！
    于是我们又聊了两个小时多的世界差异，好惊愕他们那边的台湾主流教是基督教耶！她是说很久以前是道教没错，但一代又一代的年轻人不喜欢拜拜烧纸香什么的就变成改信基督教。
    然后她竟然说他们台中人不太沾东泉酱！那是台南人在沾的，他们台中是喜欢酸辣酱！于是她听到我们台中人是喜欢东泉酱时，我们两个一起大喊着这不是台中人！旋即又一起欢笑出来，太妙了啦！
    但再聊下去会太晚，明天都要上班只好先说再见了，各自回床上休息时由于我是平行墙壁比较能方便看到她，她则是垂直的并且跟我这边墙壁有一段距离，她时不时抬起头看我还在不在，我也会时不时睁开眼见她还在不在。
    就在我安心着应该会一直维持现况的不知道哪时候睡着时，隔天醒来我抱头惨叫出来?不见了！
    不不不不！我心急如焚又不得不先去学校，一路上我边骑车边含着泪水，拜託老天爷，不要跟我说不会再出现了，什么事曇花一现都好，这件事拜託不要好不好！
    上课时我保持专业，下课时我走路像麻糬，同仁跟我说了什么我都不知道、学生跑来问问题我也都说不知道。
    放学时我冷静许多骑着机车赶回家，搞不好那有固定时段性，我想一下……昨天是差不多九点的时候出现，说不定今天也是九点又开啟宇宙视窗！
    我煮了泡麵来吃，为了打发时间便在家里做个伏地挺身，伏完后去洗澡出来是八点，我抱着史迪奇大娃娃坐在墙前等候着，眼睛能不眨就不眨的看着墙壁。拜託、拜託不要消失……要我做什么都愿意，再显灵好吗？再显灵我就每个月都捐两千块进去油香钱！
    就这样一直等到十点多时我难过的哭了出来，昨天可能宇宙发生什么bug才让我有这机会吧……现在宇宙可能修復好这bug了。我把脸埋在史迪奇娃娃里痛哭着，儘管我的世界还是有莫凯伦这号人物啦。但是……但是……我就是觉得不一样，对面那个莫凯伦很快就让我觉得她要比我这世界的莫凯伦特别多了……
    「伍小姐！伍小姐！」突然听到莫凯伦开心的叫我，我猛然抬头一看见到她似乎还穿着工作时的制服跪在墙前开心敲打着墙壁。
    我又惊又喜把史迪奇丢一边跳起身跑过去说：「莫凯伦！我还以为我再也干！」我摀着鼻子软腿跪坐下去，眼泪不夸张的痛到马上喷出来。
    「天啊！你没事吧！？」莫凯伦的声音充满惊恐说。
    这真是……有让我眼冒金星到，难怪防身会教人打鼻子，尤其我又是衝过去，这种痛如果各位无法想像的话，快跑过去让脸用力撞上壁就会明白了。
    害我还骂了脏话……差点变成说"我还以为我再也干不到你"……
    我已经感觉不到我的鼻子，不过可以睁开眼看莫凯伦了，她很慌张焦虑看着我，我顿时感到无敌糗的说：「我没事了……」
    「我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她松了口气后双眼立刻含泪让我看了很心疼。「今天一早起床看到你消失后我差点无心去上班……」她猛眨眼睛把泪水眨掉说：「我今天比较忙所以工作到比较晚……一收工马上衝回家想看看奇蹟还有没有出现，结果等了一下你就出现了！」她又破涕为笑般的说：「虽然这样说好奇怪……但我好想你。」
    「我也好想你……」我差点哭的说完像是想到什么而问：「你说你只是等了一下？」
    「嗯嗯！我马上坐在这个墙前希望你再出现，结果你就真的出现了。」
    我转了转眼珠子后看着她说：「我坐在这里等你有两个小时耶。」
    「咦？」
    「等等……我好像有抓到一点点端倪……」我习惯性举起手像是阻止她过来一样。「我们两个必须同时坐在这里很想见彼此时才会看到彼此！」
    她张大了双眼眨眨两下后说：「所以……这是我们一早就看不到彼此的原因吗？因为可能我们睡着了？」
    「对！这很有可能！而我们起床时间可能也不一定，你今天几点起床？」
    「我都八点半起床上九点半的班。」
    「没错！我六点半就起床了，有花点时间在墙前强力祈祷你出现可是你还在睡。」
    「哦??」她恍然大悟的说：「但你刚刚有在等我，所以我一回家想看到你才会很快就打开视窗了，因为我们对上了。」
    「对！呀！好开干！」我左右手凌乱的摸着指头们，我一时太开心一个反射动作伸出双手想抱着她却让好几根指头都撞壁，简直就像脚的小拇指踢到桌脚爆干痛的！
    「呼呼呼！呼！」莫凯伦慌张的猛吹气。
    我忍俊不住说：「好像你真的可以把气呼过来一样……」但她这反应可爱死了！
    她旋即也发现到自己在做徒劳无功的事，气馁说：「那感觉很痛……」嗯……是很痛。

 Chapter 4：悲惨世界

    她便叫我再等一下下，她先去洗澡，我看着她打开衣柜拿了换洗衣服跟浴巾快跑进去浴室，我趁机偷看了她的私密闺房。
    她家满简单的，都是一些基本家具，接着我看到跟我平行也就是她床头柜靠的那面墙竟然是掛着我的大海报耶！
    哇靠！这真的假的啦！？我都不知道自己这么有魅力耶！果然当了明星后在妆容与装扮上跟别人不一样，自然可以衬托出一股当平民时散发不出来的气息。
    这肯定都会是一群专业摄影团拍摄出来的照片，势必还会修图，我的毛细孔一粒都没有，而我鼻孔有小成这样吗？我忍不住挖了一下鼻孔。
    只不过我现在看了竟然有莫明的醋意……我干嘛跟自己吃醋？但那又不算是我……现在想想这件事还是叫人感到好不可思议，如果请科学团队来会不会爆红？
    还是不要好了，感觉不堪其扰。
    莫凯伦半小时后出来只穿着短衣短裤，她走出来时看了我一眼并给我一记靦腆微笑后先用力擦着头发，我不自觉目瞪口开微啟唇望着那双长腿，口水又要流出来的赶忙吸回去把嘴巴闔上而别开眼感到双颊有点热。
    我怎么可以这么下流？
    嗯……走走走走走，我们小手拉小手，走走走走走，一同去郊游，白云悠悠、阳光油油……再来是……？噢！青山绿水一片静优……※
    「好了。」莫凯伦一屁股盘坐在墙前，手上拿着一根热狗。
    我这才把脸转过去说：「你不把头发吹乾吗？」
    「没关係嘛。」她咬一口热狗说：「一天不吹乾不会怎样。」
    我重新把史迪奇抱过来在怀里，这样我下巴靠着比较不会痠痛说：「你还没吃吗！？」
    「我赶着回来就没吃了，没关係吃这个就好了。」
    「吼唷！你吃这样怎么够！你今天忙了一整天很饿吧！」
    「今天实在没有食慾……」她讲完脸红起来低下眼说：「工作做到有点心神不寧，幸好没有出错。」有种甜在心的暖感。「你有吃吗？」我点点头。「抱歉还让你等我……」
    「没关係吼。你今天工作到比较晚会不会累？」
    「还好啦。习惯就好，幸好平时有跑步的习惯所以体力还不错。」
    「你那热狗也是热狗味吗？」我问了很白痴的问题。
    「呃……」莫凯伦看着那剩一口的热狗说：「没有狗味。」逗我笑了出来。「儘管我不知道你们那边的狗味跟我们的狗味一不一样。」
    「你们有猫咪吗？」
    「当然有啊。猫咪在我们这边是很受欢迎的！」
    「我们也是，你们的猫机车吗？」
    「超级有够机车！」看来猫咪在哪都一样跩，不需平行。「本来我也有养一隻，可惜生病死掉了我就暂时没继续养了。」
    「蛤……你很难过吧……」
    「很难过呀。觉得喜爱的都会从身边离去，不喜爱的反而都活好久。」虽然她讲这句话口气挺平常心的，但我听了心酸酸，应该也是在讲母亲才对。
    「你会想念你的母亲吗？」
    「嗯……当然。」
    「那你要看我们这边的莫凯伦她母亲吗？她有放不少跟母亲的影片。」
    「呵！不用了啦。那根本不是我的母亲，看了只是徒增伤感，只是说来也挺妙，母亲走时我很伤心绝望，认为自己很不幸之类的，却又叫自己不要这样想，去想着搞不好另一个空间的我依然很幸福的拥有母亲。但内心深处仍自知这不过是一个自我安慰的说法，到底有没有另一个空间都不知道呢。」
    「我们也是会这样把希望寄託在另一个空间馁！」
    「看来我们世界就是大同小异吧。」她笑着说。
    「那你们总统跟我们一样吗？」我便跟她说我们的总统。
    她讶异的说：「不是，但我支持的是你们总统，可是她落选了。」
    「蛤?天啊！」
    「我昨天本来要问你墙上的那张电影海报你们可以上映？但聊别的聊太开心就没问了。」
    「那一张？」我转头看。
    「《悲惨世界》。」
    我错愕惊讶转回头看着她说：「世界名着你们不可以上映！？」
    莫凯伦摇摇头说：「不行，书也没有，都要透过管道从国外买到，被抄到会被罚。」
    我傻眼看着她几秒后回神过来说：「你们该不会也没有婚平吧？」
    「那不晓得要是何年何月才可以通过的了，我们连游行都不可以，你们有？」我点点头，她扁起嘴巴说：「你是住在比较幸福的台湾，我们……还很落伍。」
    「那你知道瑞奇马汀是gay吗？」
    「真的假的！？」看来”真的假的”在他们那边的台中也是特色。
    「至少在我们这边是啦。他公开出柜了，美国后来全美通过婚姻平权时不少明星都纷纷出柜。」
    「搞不好我们这边的瑞奇马汀没多久也出柜了，我们美国是三个月前才全美通过的。」
    「结果你们那边的美国也很落伍嘛！」
    「耶……可能对你们来说是，但对我们来说他们依然很进步。」
    我想了想后说：「这么说起来你们那边的台湾思想上起码落后我们这二十几年耶。或三十年有哦。」
    「是吧。我们很多禁歌、禁片跟禁书。」
    「好可怜……不只三十年了，我在看《悲惨世界》，你活在悲惨世界……没关係！你现在认识我，你想看什么书或影片我都可以分享给你看还不用怕被抄！」她笑了出来点点头。「你那项鍊是自己买的吗？」
    「对啊。但这很白痴，不久前我去逛国际市集，逛到这间小摊贩时他跟我说什么这是亚特兰提斯的水晶碎块，能量胜过所有水晶什么的只要卖我五百六十！我当时还有点傻傻的信了呢。因为他讲得天花乱坠说是怎么去疑似亚特兰提斯的位置潜入海发现到的呀。好像真有这么一回事，我想着才五百六十也太便宜了吧？就买了。事后想想怎么可能！但才五百六十就算了。」
    「欧麦尬！？我就觉得你那碎块跟我的有一种形似感，我也是在国际市场一个小摊贩买的，那个人也给我臭弹说是亚特兰提斯的水晶，我买贵了是一千块！」我拉起自己的项鍊怒吼着，莫凯伦哈哈大笑出来。「要不是它假以乱真的很漂亮我才不要买……」
    「难道这又是我们会相遇的巧合之一吗？即使在不同世界，我们竟然疑似让同一个人骗了。」
    「很有可能哦。可能在命运之类的东西上我们是连系一起的。」
    「那也连得太远了吧……还是远到根本无法抵达的……但这也满奇怪，难道就是这样让我们遇见聊天而已吗？」
    「不知道……我们这边科技是还没发达到可以真正解释与创造出这种通道，平行宇宙只是理论。」
    「我们也是。」
    「你们有外星人吗？」
    「有很多报导，但更多是假的，因此到底有没有也不知道。」
    「我们也是。」
    「虽然我认为是有的，起码现在我跟你的状况让我更篤信一定有其他更意想不到的事情存在，反正，我连神都可以信了。」她摸着墙壁说：「不管那到底叫神还是宇宙……绝对是存在的。」
    我也把手伸过去贴上她的掌心，她指头好修长，但贴着只是让人感到心酸。
    ※伍歆吉不确定歌词也忘词而乱唱

 Chapter 5：同居

    我跟莫凯伦就这样"同居"起来，她都是九点下班，所以我们就约每天晚上十点墙上见，假日都是腻在一起一整天，让她看我们这边的电影、书籍，每次看到她全神贯注并微露惊喜表情看着他们那边看不到的电影题材时我都觉得她好像孩子哦！可爱迷人的孩子，真的好想捏捏她的脸喔……
    再不就是放歌给她听，然后他们的主食是番薯馁！我意思是，米饭也是主食啦！但他们更热爱番薯，好比说他们有排骨番薯便当，跟我们的排骨饭一样只是饭换成番薯，也是三菜一汤。
    为了体验，我有自製排骨番薯，就是去买便当再买一颗番薯配着菜吃，嗯……是不太违和啦。比较算是习惯问题。
    不过我们的泡麵都差不多，饮料那些也差不多。我说的差不多是看上去，吃起来无从得知了。不过从基本酸甜苦辣来讲的话应该也是相差不远，而他们的台湾啤酒不叫台湾啤酒，叫福尔摩沙啤酒，我们想应该是一样的东西。
    还有，他们有些建筑物跟我们是不一样的，有些地址也不一样。
    最近我们会说好明天要吃什么，就是吃两边都有的东西，好比说肉羹麵，如果他们那边的跟我们一样在相同位置上有相同一间肉羹麵就买来吃，好让我们有更亲近点的感觉。儘管有些看起来顏色不太一样比如他们的羹比较深，或者明明同一间店，吃起来口味却不太一样似的。
    老闆也可能不一样，比如她买的肉羹麵老闆是一个老头子，我这边则是一个约莫三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
    不过我们有察觉到一件事，儘管还是很不具参考性，就是伴侣都会一样，起码目前为止看来是这样的。
    比如小英跟小明在一起，他们那里也会是小英跟小明在一起不会是小华跟小英在一起或小明跟小婷在一起。如果没有伴侣就可能是死了或离婚。
    不过我想也会有小明跟小婷在一起的，但在这之前可能小明有跟小英在一起只是分手了。
    「还是有可能这个世界有这个人但你们那边没有吧？」莫凯伦今天跟我约好要吃同一间的龙品鱼丸便当说。
    「还是有可能呀。可能死了或者是从未出生过。」我捞着一大口饭塞进嘴里说，看到她嘴角有酱汁，我又反射性的伸过手去要帮她拭去，指尖马上撞壁，我痛的低叫一声。
    「吼唷！你可不可以注意一点？」她表情难受的看着我，又无意识的朝我指头吹着气说：「你老是忘记我们隔着墙……」
    「我只是想帮你把嘴角上的酱汁抹掉吼……」我揉着指头扁嘴说：「那么兇……」
    「我不是兇！我只是、我只是！」她从焦虑表情转为气馁的抽卫生纸擦擦嘴角后微低下头用汤匙戳着番薯咬了咬牙根小声说：「看了很难受……」我脸热起来看着她。「明明我就坐在你前面，却连帮你揉一揉都没办法……」
    我挤挤嘴角说：「对不起嘛……我会细心点，只是、只是我想摸摸你……就忘记了。」
    「不用说对不起吼……」她抬起那双漂亮的眼眸望着我说：「我也好想摸摸你……」便在失望中掺点羞涩的又把眼睛低下去。「也好想跟你出去……虽然跟你待在家里很快乐，可是……真想跟你一起去别的地方。」
    看到她失落的样子让我好难受……
    「还是我们试看看？」我突发奇想说。
    「嗯？」
    「就是……基本上我们的空间格局是差不多的，现在发现到只要我们想见到对方就是开啟这扇视窗的钥匙，也许在外面也可以？」她张大双眼。「我们去顶楼试试！如果不行，七点十五分回来集合。」她睁着晶亮亮双眼点点头，我们便先放下筷子不吃饭的跑上楼了。
    到了顶楼，我突然想到忘记跟她说要在哪个方位了，这不会真的那么需要仪式感的必须面对面才行吧？
    我全心全意想着莫凯伦，慢慢转圈环顾四周，在转到十二点鐘方向惊喜看着彼此，然后一起开心衝向对方说：「天啊！天啊！可以干！」我跟她非常有默契一起痛到蹲下来摀着鼻子（但干是我说的），觉得总有一天我们两个鼻子会断掉……
    「噢天啊……这真的是……」她睁不太开眼睛的半睁半闔，眼里都是雾气，表情很像闻到大量胡椒要打喷嚏又不打的用指尖小心翼翼触着嫣红鼻子说：「我认为这就是濒死经验了……」她形容得很贴切……尤其当有时候撞得太大力会痛麻到感觉不到自己的头时。
    连眼球都被电了一下的感觉。
    结果我们还是应该要想到的无法触碰彼此，我跟她之间无论如何都有个硬物挡在彼此之间，而儘管说隔着一道"墙"，到底是不是墙无法确定，感觉不到厚度又看起来很接近彼此，我有努力挤眉弄眼去看我跟她掌心贴合时缝隙有多宽，结果我发现几乎不太有缝隙，简直就像你把手贴在镜子上，但有个很坚硬的东西阻隔起来，凉凉的放久也不会变热。
    而现在在户外发现到更多不同的地方，我叫她不要动的先站着，我发现有个宽度，而这宽度可以让我们看见彼此的所在周遭跟背景及明暗，目前我跟她几乎就像是站在同一个地方，但努力仔细看会发现她身后的围墙稍跟我这边的围墙比起来矮一点点点点点点……不是连一直线的。光影明暗也不太一样，真神奇。
    我发现她比较像是投影在电视平面上的人，所以视界也有限，但我能够感受到她那边的空间感，这跟看电视能感到人物在一个空间里的那个空间之立体与深度是不一样的，最后无论我怎么转是不会抵达她身后的。
    「这可以解释什么？」莫凯伦问。
    「嗯。我要是知道就可以领诺贝尔物理学奖了。」
    「也许你可以问看看你们的物理老师？搞不好可以知道怎么解开这道墙。」
    「呃……他不会知道。」我不认为有人会知道，要知道早就开啟通往平行宇宙的门了，起码目前没人知晓。
    而就我一点浅薄的知识，他们学者可以拿仪器来侦测我们之间这阻挡物到底是什么东西，应该也研究不出个所以然来，如果他们知道触发这个视窗开啟的关键是我们要同时想见到彼此的话?岂不是变成我被研究了！
    最后我彻底打消这念头是因为有其他住户上来要收衣服，他竟然是穿过莫凯伦。这件事告诉我，只有我们看的见彼此，要靠近彼此时会阻挡彼此，其他人不为所动只当莫凯伦是空气。
    「不管怎样这都是大发现耶伍小姐！」莫凯伦开心的说，看到她笑出这么耀眼如星的表情让我差点腿软。
    有了相处就会发现到她跟我这边的莫凯伦是相当不一样的，虽然这样讲也满没根据，我跟这边的莫凯伦根本陌生人，谁知道他们差异在那？反正就像我说的莫凯伦挺孩子气的，而她的孩子气是一种很独特与不同凡响的魅力，就是跟其他孩子气不同，我认为那比较适合称做是正能量，但不是很讨厌矫情的正能量。
    她的人生经歷其实满恐怖糟糕的，但她非"选择"乐观面对一切，她这样的乐观是一种天性，而与其说乐观我更觉得适合叫坚强。就是一个抗压性非常高的女人，压抑住悲伤对她来说倒不是那么刻意又吃重的事，她就是一个这么大的容器可以容纳那么多的悲剧。
    即使经歷过沉重的事却还是一样这么直率，不会像不少人受伤了就把心封闭起来，儘管那也可能是因为对我是如此啦！毕竟我是她的"偶像"。
    「不要再叫我伍小姐了啦……叫我小吉。」我嘻嘻的说。
    她又脸红起来说：「真的可以这样亲暱叫你吗？」
    「当然，我又不是真的你偶像。」
    「这也不是什么偶不偶像的问题了……只是……你就是你，就算你不是我的偶像，但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我还是、还是、还是会很喜欢你……」她又喘又结巴，
    我也脸红心跳起来，讨厌……这是告白吗？
    我让莫凯伦告白？
    呀??爽死了啦！

 Chapter 6：具体的界线

    不过她真的很容易气喘馁。我忍不住问：「你有交过女朋友吗？」
    她头昏脑胀样的摇摇头说：「我……我有暗恋过的经验，可是不敢告白。」
    「但你这么正，很多人追吧？」
    「嗯……也要有喜欢的，只是遇到喜欢的又会紧张头晕到一丁点都不敢靠近……」
    我忍不住笑不停，这么清纯啊！
    我突然惊觉说：「所以你那时候说会头晕是真的会头晕！？」我以为形容而已。
    「是真的很晕啊……但是一直努力叫自己千万不可以晕过去，毕竟也不晓得可不可以再看到你……」可爱单纯到我超想强行夺走她的初吻！「那你有交过女朋友吗？」
    「喔……就……两个。」为什么有一种很对不起她的感觉？「但都是大学时期的啦！也只是玩玩的啦……但这不是说我很爱玩！而是就是……嚐试而已！跟在你身边是不一样感受的，完完全全不一样！」
    「真、真的吗？」她露出一种相当难以置信的憨笑说。
    「嗯嗯！」我诚恳点着头。
    「那……就是……我、我一直很想提出一个要求就是、就是……」她从后面口袋抽出手机紧张害羞问：「我、我可以拍一张你的照片吗？这样我工作时偷看一下你的照片会有动力多了……」
    我苦笑并有点故意说：「你不会截图你们那边伍歆吉的照片就好了吗？」
    「不一样……」她微低下头说：「你不一样……我不会形容，我嘴巴很笨，但……你不一样。」我听了心好热的看着她，她这勾意的样子真的好迷人喔……我觉得这点她跟我们的莫凯伦绝对是不一样的，轻易可见我眼前的莫凯伦稍没自信点。「就算你依然跟我隔着"萤幕"，但你对我而言才是最真实且最贴近我生活的人。」
    只是很讽刺又无奈的是我们反而是最遥远的，遥远到……是一种未知、一种充斥神秘的、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仪器可以侦测到彼此的……哪怕只是一点点波度或讯号都侦测不到的两个世界。
    但明明我们就是这么近呀。
    明明我们也是这么的相似……这种感受好不可思议。但我想人与人之间总是这样的，你可以看到另一个跟你相似的人在身边，他跟你一样要工作、饿了肚子会叫、让刀片划到会流血，然而你们却是如此的陌生与遥远。
    我跟莫凯伦的距离不过是一个有具体的界线，你在自己的世界本就知道跟大多数的人有距离，但少了这道可以触碰也跨越不过去的墙时，我才发现人跟人之间的距离倒也没有一直以为的这么残忍。
    都是心墙而已。我们跟人之间都是心墙，冷漠还是大有机会可以去温热的。
    「我也要拍你的照片。」我说。
    「嗯嗯！」
    「最后再各自合照一张。」
    「好。」
    于是我让她先拍我，结果她打开相机后傻了眼，我查觉到的问：「怎么了？」她先是微蹙眉，突然冷不防就拍照，我有听到喀擦声，我正要大叫怎么可以趁我不注意就拍时她把手机画面转到我这边，起先我还不懂，旋即我大悟的掩嘴说：「你没有办法拍摄到我这边！？」她表情瞬间失望的点两下头，画面上是她的墙壁，这同时意味着我也拍不到她，于是我们挺失望看着彼此几秒后我耸肩说：「那……那你就截一张伍歆吉的照片洗脑自己那是我吧……」
    「不要了……」她低落的把手机收起来，我觉得自己胸口用力抽搐了好几下。
    我走上前柔声说：「至少我们是可以每天"视讯"，而且看到的彼此根本不像隔着萤幕！」
    「嗯嗯。」
    我无奈吁口气又走向她说：「别愁眉苦脸好吗？往好处想，我们可以这样相见跟聊天已经是连作梦都不会有的事了，而且我们一起见证了平行宇宙的存在耶！这根本是世纪大发现！」
    她想想后才扬起嘴角回：「嗯！」
    我把手贴到她脸上说：「这是我跟你才有的体验呢。」
    她又露出一点无奈的挤挤嘴角后自己举起手摸着脸闭上眼说：「只能靠想像你摸着我了……」
    好烦喔！听得我很想哭馁！
    回到房间后我跟她决定把床搬到那面墙，睡觉时我们就面对面一起犯花痴脸赏心悦目彼此，近到我难以呼吸，但吸不到彼此的气味也令我们痛苦。
    「可以跟我说你都用什么洗发精、沐浴乳跟洗面乳那些的吗？我明天去买回来，就可以试着想像你的味道了……」她细声说，指头一直在我脸那边游动。
    「好。你也跟我说你的，包括你洗衣精用什么。」我说。
    她点点头后又说：「你认为有别人跟我们一样情况吗？」
    「可能有但也很可能都没有的，因为我觉得除非也很巧另外的人跟我们一样都只想保持低调，否则我认为这种事情应该会上新闻。」
    「那也不一定不是吗？我们今天知道了无法拍摄到彼此的世界以外，也除了我们才可以看到彼此，真的要上新闻也提不出证据。」
    「也是吼！那……就大有可能了。但……到底是不是都发生在我跟你之间的空间就不一定了，若宇宙其实超多重的话。」
    「嗯……若真是超多重的话，我跟你的宇宙有机会连线上真的是超幸运的事耶！」
    「是不是？」
    「那假设如果?如果真的可以出入彼此世界的话，我听说同一个宇宙是不可能有两个一样的人的，这是不是在说我们永远都不可能会接触到了？」
    「可是我也听说是可以的呀。但不可以跟另一个世界的人碰到面，虽然宇宙守恆应该要是你说的那样……不过那都是理论而已，谁能证实？」
    「那……我们比较大机会可以触碰彼此不就要是你那边的莫凯伦消失或我这边的伍歆吉消失？否则我们就是永远维持这样了，这难道就是宇宙依旧还是把我们隔开的原因吗？那既然如此，它何必让我们相遇？还是……你的莫凯伦跟我的伍歆吉其中一个未来真的会出事？」
    我听了挤着嘴角，觉得莫凯伦想的不无道理，这要嘛不是一个徵兆的话，宇宙何必让我们相遇？而确实这真的很可能就是宇宙把我们隔开的原因……可是，去抱着希望我的莫凯伦或她的伍歆吉消失又超让人良心不安耶……
    「但我又不希望事情真的是这样……」莫凯伦垂下眼说。
    看着善良的她我说：「大有可能不是这样呀！起码如果我是宇宙，我干嘛要这么大费周章？若真的有一个注定会消失，等谁消失了再安排我们见面就好了啊。」
    「呵呵！」
    「好啦。我知道很自圆其说啦。」
    「但也确实有可能呀。谁知道？连顶尖科学家都不知道的事，那就什么都有可能！」
    我笑了出来看她恢復像孩子一样的明朗便说：「我们就暂时当作是远距离好吗？搞不好哪天bug越来越大就开一条裂缝让我们自由出入彼此世界了！」
    「你应该不会想来我的世界吧？」
    「难道你会想待在自己的世界吗？」
    「还是你其实是要来解救我的女英雄？」她有说过她会迷上那边的伍歆吉便是因为伍歆吉的戏路都是女英雄、女强人。
    我开朗大笑出来说：「那也搞不好唷。」
    她也笑个不停的目不转睛望着我说：「你笑起来真的好美唷……」
    我敛起笑容扁起嘴巴看着她说：「你也是……好想咬你一口……」
    她舔唇后突然举起手亲一下自己的手背说：「也许这会更贴近像亲吻你的手或脸？」
    我突出了下唇也学她的举起手轻嚙一下自己手背说：「咬你的脸！」
    她笑个不停的也轻咬自己手背说：「咬你的唇……」
    「吼！犯规！」害我心大跳两下！「舔你的唇！」我轻舔过自己手背说。
    她脸红气喘说：「你才严重犯规咧……」
    「你咬别人嘴唇都不害臊。」她脸红傻笑着。

 Chapter 7：五公分的距离

    既然我们知道是可以到户外，这种事情我们自然是不会错过的。只不过首先我们必须得尽力而为去寻找出两边世界一模一样的地方，不用半个月我们就明白这是一件相当不容易的事情，好比那间肉羹麵好了，就算两边的店面同样是坐落在永兴街的同一个经纬度上，里面的桌椅摆设就不一样了，于是我们无法坐一起用餐。
    但小庆幸的一点是我们的街名几近相同，大不了一个字的差异或音同字不同，这不会带给我们太多困扰。而我发现到他们的夜市脏乱到令我叹为观止的地步，这果然就是从别人身上能发现到自己长处或短处的例子之一，搞得我不敢跟她约吃路边摊，他们的路边摊不卫生到我担心她吃到会生病。
    这大概是打开我的宇宙观，想不到路边摊还能够不卫生到这么淋漓尽致地步。
    她跟我说在路边摊总是会吃到一、两隻苍蝇是很稀疏平常的事，我不知道要怎么告诉她别把这种事情讲得好像是在说当空气进入山脉上空时温度下降，空气中的水分会形成荚状云的在说路边摊本来就会吃到苍蝇，没吃到苍蝇才怪胎。
    虽然在我们的世界里有些国家就是会有这么不卫生的饮食据点，但这是发生在台湾且是我熟悉的夜市里，我没有办法不大惊小怪。
    我们找了很久才终于找到几个一模一样的店面摆设，于是今天我们休假跃跃欲试的讨论晚上去哪间吃饭。
    我想，跟喜欢的人约吃间寻常小吃店是很寻常的事，可能对于热恋期的人来说这样不起眼的店面也是一个很美好又充满灿烂的相处经验，然而对我跟莫凯伦而言这不只是美好与灿烂，而是无以復加的难能可贵。
    只不过这突然令我產生一种幽微的感慨，难道只有在这样的困境之中才会发现到这本该就是一件难能可贵的事吗？就像自由之于空气一样，或者是自由跟空气，这两样从来都不是轻易形成与简单拥有的。难道都只有在失去或死亡时才能明白各种人事物的珍贵？才愿意赋予生命的意义？
    可悲的是有不少人是到了失去与濒临死亡时仍对各种人事物、生命跟这个世界是如此吝嗇小气。
    所谓的真心诚意越来越难发挥了，甚至也渐渐不存在了吧。
    「我一直都很喜欢吃饺子类的。」我跟她在太平一间卖各种煎饺与蒸饺的店里时她说：「或者更明确来说是用麵团包馅的食物。」
    「我喜欢叉烧包，但好吃的叉烧包少到可怜。」我戴着耳机假装在讲电话的说。
    我曾经在公共场合里做过测试，就是挖鼻孔跟把鞋子脱下来抠抠脚指间，我发现到大家不会有空理我，因为十个人有十个人都在看手机。但事情总是很奇妙，大家就是会注意到一个人对空气讲话。
    只是当你有戴着耳机时大家又不会注意到了。
    「这倒是真的，还有黑轮，难道你不觉得吃来吃去结果是便利商店的黑轮最好吃吗？」莫凯伦说。
    「但我真的怀疑便利商店的关东煮是不是有什么煮不烂的添加物，连萝卜都烂不了。」
    「哈哈哈哈哈！是啦。黑轮都泡到黑了口感仍莫明相当有咬劲。」说着我就看到她那边的老闆已经把她蒸好的虾饺跟一碗麻酱麵送上来，至少他们的食物还是让我感到亲切感。
    一开始真是不习惯她的头侧突然伸出一隻手，久了竟然不再觉得很诡异。
    看到她吃进一口蒸饺后边咀嚼边望着我露出一抹笑意时，我顿时不晓得想把这一幕的她拍下来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动机，人们确实总想把感到美好的画面拍下留恋，但我不晓得为何此时此刻我还在想着这种草率的事。是不是就因为这可以拍下来，反而让我们在无形之中忘记了珍惜？当你无法把这美的事物拍下来时，内心是不是才会翻腾起更多的情绪？才会充斥着不捨？
    我们到底有多少时间里对所爱之人的不捨是真正的不捨？也只有各种问题出现时才意识到不捨在内心的存在，但其实可以看到所爱之人安然平常的在面前吃颗虾饺就是一幕早在失去的画面了。
    我们却从来不会意识到这份失去。
    我们真的知道什么叫做拥有吗？
    摸得到、爱得到，他依然在我身边并且也爱着我就叫做拥有了吗？其实是一点一滴地都在失去……或忽略……
    我发现自己跟莫凯伦之间更像是活在显微镜底下，有了根本无法突破的阻碍?这甚至不是一件我们"只是"隔着一道"可辨识"的墙那样的靠近?才让我看见与感受到更多我从来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你什么时候对人心动过？」我问。
    莫凯伦想想后说：「学生时期。」
    「如果没有先喜欢过你们的伍歆吉，你会对我心动吗？」我问。
    「我想要有许多因素才能建立对一个人的特殊心动，我总也还是可能不对你心动的。」我微笑看着她。「我对你的心动是千真万确的，因为当我奢望伍歆吉可以是我的女朋友时……也只是受到她电视影集里的角色而吸引。儘管我承认这在我们初识的一开始那阵子并非是我分得清的事，但我本身也一点都不希望这样的情感只是一场空，或者是如此的不切实际，所以我有花时间去分析釐清过的。」
    「不切实际？难道你认为我们这样不更像是梦境吗？甚至比你跟伍歆吉还要更遥远。说起来，难道我不会更像是你在电视上看见的伍歆吉吗？只是我这次饰演的是国中老师。」
    「但伍歆吉不会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儘管你是住在我的墙壁里，但难道我们对彼此的认识与了解不是最务实的吗？我们之间儘管无法有肢体上的接触与交集，但我们在情感上是具有无比深刻意义的，那是穿越过……我不晓得……穿越过……一千光年？一千亿光年？或根本好几兆亿光年的距离……我不知道，我不晓得我们到底是有多远，却连接上了。但我跟伍歆吉永远不会有情感上的联系，反而她才显得是最不切实际的。」
    「也许我们只有五公分的距离。」
    她笑了出来说：「但我想不管我们距离到底有多远，总还是印证了一直以来我实在不太清楚也不知怎么相信的"心没有距离"这句话。也可能你就是我所谓的理想爱情世界，就像我们常说的理想爱情也只有在另一个空间才可以发生了，但到底是不是务实的，我想那就见仁见智了。
    我们可以在一个人的身边，我们可以假装爱着她，或者我们可以拼命告诉自己是爱着她，或者我们也是真心爱着她，但我们始终都避免不了之间会產生的疏离状况，而当我们实际在左右时反而就更不懂彼此，唯有距离才可以让我们突然的或更重视的去懂得彼此。而且要怎么说我跟你是不切实际的呢？你应该不是虚拟人物吧？」
    我笑个不停回：「现在这种事情谁能确定呢？搞不好我是呀。搞不好你是。我们之间到底哪一个是被投影在对方世界里的谁知道？也说不定我们两个都不是真实人物。」
    「但我们真的需要去追究这种事吗？起码我此时此刻便是可以感受得到自己的心依旧为你而跳动着，精神也因为你而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温度，我从来都不知道是可以感受到自己活着，真正活着的感觉。就算你只是我一个想像人物或虚幻的，总有一天会化为乌有或晨星，但，这种事情在现实生活中又难道不也是总可以体会到的事吗？」
    只是以不同方式失去、不同方式的拥有。
    最浪漫的爱情本该就要是最残酷的，浪漫本来就是一个相当实际的东西，它是无法避免受现实考验与折磨的。梦幻跟浪漫是截然不同的。
    我想这件事的发生就像是一种既然相爱了，就不要再顾虑与犹豫了，遵从自己的心意顺着这感觉一直走下去吧。儘管我明白现实中会有太多无奈，很多时候工作上、经济上、距离上、家庭背景上……等等各种问题都成了相爱两人圆满之路上的阻碍，不是说排除就能排除的万难、不是说相爱就相爱的这么简单。但现在我跟莫凯伦的处境让我不禁想着，以往一切万难对我们来说是不是一件太轻松的事了？于是就显得像是垂手可得的，不会是把爱情或那个你的爱放在至上。
    想想爱情本来就不稀奇，即使是真爱也不稀奇，它天天都在发生、天天都会发生，就算真爱不是天天都会发生也老是出现，人们对真爱陌生吗？或许你一辈子没遇到自己的真爱，但没看过发生在别人身上也总耳闻过了，因此那一点都不是陌生的概念了。

 Chapter 8：凭什么相信她？

    又我跟莫凯伦的距离与我跟一个美国女孩的距离是截然不同的。
    当然，我跟莫凯伦还是有"垂手可得"的爱情机会，我们大可以就试着去找身边的人了。不过我所谓的垂手可得是指相对于我跟莫凯伦，而这是一件很令人感到讽刺与无奈的相对，如果我跟她没有这道墙，我们还会像现在这样都不管那么多的"先相爱再说吧！"吗？明明我跟她要有更多要顾虑的而不该轻易对彼此流露情感的呀！
    「那你……跟过往两任是……什么故事？」我们吃完饭后到公园里散步时她问。
    这是一个我跟她世界大同小异的公园，所以有时候我们必须先离开彼此，可能是我要绕路才可以再跟她并肩上、可能是她要绕路。但这也让我们发现到我们可以看见彼此的距离是在视线范围内，只要我看的到她就是看的到她，而不是在固定距离外她就消失在我面前了。
    「嗯……我第一任是高三的时候，但那时就是抱着好奇心先因此尝试爱情，当然我是喜欢她的，只不过……就是一段热恋期一过就淡如开水的爱情了。后来分手跟第二任大体上就像是尝试过爱情后也随之体验过寂寞，因此第二任儘管也是对她有心动，但我想一半是寂寞作祟罢了。
    那天跟你说只是玩玩的也形容得很不洽当，我并非抱着存心玩弄的心态，只是我想着不够认真也开始得有点草率跟玩游戏差不多道里吧。」见莫凯伦一脸努力思考的样子让我忍俊不住问：「很难想像吗？」
    「有一点……我没谈过感情，对感情是也会有点好奇与幻想，但如果是喜欢的怎么会想到是用"尝试"来解释自己投入一段感情的原因呢？」
    「呃……我想这就是爱情观的差异了，或者对尝试的詮释各有不同。它可以像是你第一次跃跃欲试玩高空弹跳，而你是喜欢的并觉得刺激，但你只把它当休间娱乐非生活的一部分也就不会成为专业，它并非是你生活中必需的。
    也可以是嚐试一样新產品，觉得好吃你就买，不好吃就……无比理所当然的轻易选择不买了?这包括吃腻了也是。但也可以像是尝试换个领域全然不同的新跑道，这有相当认真的成分在，毕竟这关係着你的生存与生活需求，那么你可能爱上了这份工作，也可能不是那么爱但还可以硬着头皮的做下去，反正工作其实还不都那样折磨人？再不就是不干了，分手，但这样的分手状况就不见得是这么果断乾脆了。」
    莫凯伦花点时间思考后说：「结果爱情好像是一个跟许多事物產业有着相似的感触嘛。这似乎就像是我也是抱着尝试当助理，为的就是求生存，喜好其实就是普普通通，但真的考虑到要离开时却又有情感上的牵绊，毕竟这是我很熟悉的环境，倒也是有点捨不得。只不过那份捨不得也是夹杂许多不同细微上的思绪，其中一个是包括努力出来的彷彿都付诸流水了。」
    「对！感情确实也是会有这样的纠结存在！」
    「你也这样经歷过？」
    「呃……还好。我自认为挺果断的，但我的出发点不在于果断对两个都好，只在于对我比较好。」
    「简而言之你挺无情？」
    我绷了绷下巴后说：「我不会这样陈述自己，但……嗯。你可以，别人也可以，毕竟每个人看法与观点不同。」
    「你这样的回答不像是在否认。」
    「我比较寧可承认这是自私的表现，但自私不等于无情，这不是一件她哭肿了双眼或死了也不会影响到我心情的果断决定，或许我寻求的是一种比较短视近利且肤浅点的轻松感，不想再去承受各种面对她的浮躁情绪，但不等于我没有情绪，只是我选择了果断。」
    「那你无法否认的点是……？」
    「因为别人这样对我的话我会觉得对方很无情。」我这句话讲得非常快，好像以为讲得够快可以湮灭证据的从不被宇宙纪录到我说过这样的话。
    莫凯伦笑个不停，我斜睨她用眼神询问她这笑什么意思？她只是把两边嘴角往下弯弯但眼神笑意并未让她嘴角往下扯平的说：「很人性化反而让我安心了些。」
    我扁了点嘴角后反射性动作的搥着她说：「你害我以为你是在干！」我痛到把左手收进腹里揉着。
    「吼唷！你这笨蛋！」我听到她大叫出来。「呼！呼！痛痛飞走！呼呼呼！」我听到她很大力的狂吹，我才哭笑不得想问她怎么还是会做这种徒劳无功的事？呼呼声还变重变大，但我想这是她唯一可以表达出对我的肢体呵护感吧。
    「我只是以为你笑个不停是带有轻视感的……」我揉着手说，看到有一个小孩用异样眼光看我，他的小脑袋瓜里可能在想着这阿姨为什么要搥空气然后喊痛，我懒得跟屁孩解释我在练拳击的挥出手时扭到手。
    「干嘛担心我对于这样的你会有轻视感？」
    「就……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明明也认为被这样对待是对方显得无情……」
    「我想有些话是给圣人讲的，不是跟我们这种渺小卑微的人说的，那只是一句让我们知道圣人可以办到这样的话。」
    我扁起嘴巴看着她，突然对于自己的主观判断力与感觉失去不少信心，我才意识到自己究竟都是靠什么去感受与判断眼前的人事物？我凭什么去相信她？她不该是全世界或甚至全宇宙我最难以信任的人吗？为什么我竟然会这么不假思索的就把情意跟信任付诸在她身上？
    虽然我知道信任从来都跟诚实与事实无关，人们的信任很难从理性出发，但简单明了一点来说的话她根本是外星人，为什么我相信她会比相信自己世界的人还要快又轻易？
    我认为已经跟她是我偶像莫凯伦无关了。
    而这又更光怪陆离。反而我们更容易忽视或难以感受到身边人，我却可以感觉到她的真诚。但这份感觉究竟我一直以来都是凭藉什么来断定真实与否？
    为什么我不会质疑她讲那种话只是一个试图让我好过的漂亮说法？
    或许在热恋中的人都是这样吧。但我自认为我都已经是个轻熟女年纪了，儘管只亲身经歷过两段感情，却足够让我明白到自己对爱情的看法与风格已经跟当时年纪完全不同，而我也非不懂思考的人，并适当脱离了衝动跟盲目，更了解到了爱情从来不会是像第一次所想的这么美好，却对于她对我的情意几乎没有疑虑。
    是不是因为我们的爱情太无能为力了，不管做什么事?这是一件不管我们再怎么有钱都无法抵达彼此身边，再怎么聪明也不见得能够发明出穿越机的阻碍，我们依然是选择彼此，才会对她如此无庸置疑呢？
    果然完美的爱情只会发生在另一个世界。
    这显得在我与她各自的人世间里为情所困是一件很可笑的事。
    人们为情所困多是自己困自己。
    当世界困住人们的时候，或许才是人们懂得不再自己困住自己的时候。
    「欸！伍歆吉，你最近怎么会宅到这个地步啊？都约不出来馁！」萧慎在电话那头说：「那个没事就会跟我聊起莫凯伦最新时事，好像真的跟莫凯伦生活在一起又当爱侣的伍歆吉跑去哪了？你没事吧？」
    嘛。我是真的跟莫凯伦生活在一起也当小情侣了。但这就是一件真实发生在我生活里，讲出去会被臭骂骗子疯子做梦女的事。
    「就……我还在疗情伤。」
    「噗！到底有没有这么夸张？来日方长，我才不信莫凯伦不会再来台宣传。你关在家里都不闷喔？」
    「因为我把莫凯伦所有演过的影片都再重头看过一次。」
    「那也不需要看到好几个月吧？你这礼拜休假要不要出来？不要那么宅好不好？世界是很美好的！」
    嗯。我现在是真切认为世界是美好的，有一个美好的世界就出现在我墙壁里，我昨天还在想如果是出现在衣柜里会不会我就可以进去了？但我知道这是异想天开的，虽然我判断自己异想天开时跟莫凯伦很有默契的捧腹大笑不已。这恐怕是只有我跟她才会懂的笑点。
    「我等一下再回覆你，不要吵我大便！」觉得后面那句才可以阻止萧慎追问为什么要等一下才可以回覆她。
    掛上电话后莫凯伦边吃着奇多饼乾边问：「朋友打来的唷？」
    「对啊。就我跟你提到好几次过的朋友萧慎。」
    唉。我之前还想像着要是萧慎跟我讲这件事情我会相信吗？毕竟我只会看到墙壁，我想我跟她再怎么好也难以跳脱理智的试着去相信她，毕竟我们难免会担心她是不是生病了该看一下精神科。

 Chapter 9：苦中作乐

    「你应该要跟朋友出去的，我似乎占用你太多时间了。」莫凯伦说。
    「不要这么说，你让我省了不少钱。」我坦率回，儘管我不缺钱。「我觉得跟朋友出去比跟女朋友出去还要花钱，女朋友还会替你想一下荷包，朋友不会，一约都给我他妈的约餐厅级，不然就是唱歌时一叫就是三瓶麦卡伦！」
    于是我又跟她发了点牢骚抱怨着又如果你是单身佬的话，跟着有女朋友的朋友出门还会他妈的被拖下水，臭男人就爱在女朋友面前装阔，一些同性恋朋友也是，比如出去游玩，硬要订五星级饭店不要给我订一般民宿。
    「所以你最好是跟夫妻档出去，他们已经不搞浪漫了。」我讲完咬一口必胜客的青椒牛柳单人pizza。
    「萧慎不是单身吗？」
    「噢！那单身又更挥霍了，没人管就变得跟野草一样。」
    「我朋友们倒是觉得有伴侣花的钱更多，朋友比较不会在朋友面前装阔，更不需要耍浪漫，随便约个平价小餐馆就可以了。」
    「当然这是很看人啦……最主要我是想跟你说我不要出门啦……」我低下头把垂落的长发勾到耳后拿起辣椒包撒在最后一片pizza上说：「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根本不叫多。」并且相当岌岌可危。
    就算爱情无常，明天你另一半也可能突然就跟你说再见，可我跟莫凯伦若哪一天再见……我想我们一辈子不会再见到面了，连偶遇都不可能。
    就算我们心很近，还是无法不意识到在物理上我们距离多遥远。
    甚至连一起看电影都没办法，这阵子我们发现到彼此电影时刻都不一样，他们不能上映的很多，座位排列也不同。这小事罢了，只是日常生活中的细节一直不停提醒我跟她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有时候连约去吃饭的小餐馆墙壁顏色不同时，我们都有难以言喻的彆扭古怪感，一次又一次提醒让我们都不好受。
    儘管我想过这可以是时间来消弭掉的，久了也许我们就习惯便不在乎时空的阻碍、差别及隔阂让我们融为一体。
    只是目前为止都不知道要怎么叹出这声感慨，我们怕若叹了这口气，宇宙就会觉得你们嫌什么嫌啦！让你们见面很不错了，贪得无厌都不会有好下场的把我们视窗关闭，那就超挫赛了。
    「我只是担心你会很闷。」莫凯伦柔声柔气安抚着我说：「不是因为我觉得相伴彼此的时间够多了，我也是觉得很少的……」
    「噢！我没有说你什么的意思啦！」我赶忙挥着手说：「我可以明白你的心意……这样话说回来，你不会想跟朋友出去吗？」
    「我是本来就常待在家的。」
    「为什么？我意思是，你感觉朋友也不少，不应该要有不少节目吗？」
    「我想你又忘记了我的世界环境跟你不同，我其实挺拮据，收入跟你们世界的收入不一样，没有办法让我有太多娱乐。」我扁起嘴巴看着她。
    她说我忘记了他们世界环境让我很惭愧，我真的忘记了，幸福的人很快就会忘记别人的不幸，就像不幸的人早就忘记什么叫幸福了。
    「朋友大多有家庭了，我们这边的女生都满早婚，毕竟自主性没有你们那么高，独立意识也没有你们那边的强，其馀的……正确来说我没有同性恋朋友，也不敢出柜，虽然我的异性恋朋友人都不错，但要一直隐藏自己是挺难受的事……乾脆待在家好了。」她说。
    我无奈的挤着嘴角，又忘记他们思想落后了我们半百年有。我把pizza放下亲了亲自己的手说：「你有我。」她脸红靦腆甜笑的也亲了一下自己的手。「没钱唱歌我们在家唱就好了呀！」我便去把蓝芽扩音喇叭拿过来，选好歌后我要她跟我一起站起来，她听到我播放了bene.king的《standbyme》而笑了出来，我们都很爱这首歌。「whenthenighthascome，andthelandisdark，andthemoonistheonlylightwe'llsee.noiwon'tbeafraid,noiwon'tbeafraid.justaslongasyoustand,standbyme.」我拿着梳子高唱起来，还扭腰摆臀一下自以为曼妙，示意要她跟我一起，她也握拳跟我一起唱起了副歌：「sodarling,darling,standbyme，ohstandbyme，standbyme,standbyme.」
    跟我唱过以后她才可以不怯场点的唱着下一段：「iftheskythatwelookupon，shouldtumbleandfallorthemountainsshouldcrumbletothesea.iwon'tcry,iwon'tcry,noiwon'tshedatear.justaslongasyoustand,standbyme.」我在一旁像是替她伴舞一样让她唱到一半还是笑场出来但很敬业的唱完。
    接着到优美的间奏时我抱着史迪奇当作是她、她则抓着一件外套当作是我，一起轻快旋转、滑步，儘管好几次我们都笑场出来却还是没让脚步乱了节奏的又一起继续唱着：「wheneveryou'reintroublewon'tyoustandbyme.ohnowstandbyme，ohstandbyme,standbyme,standbyme.」
    唱完后我紧抱住史迪奇、她则紧抱住外套，我们看着彼此好一会儿后非常有共识说：「我应该要买几件你也有的衣服！」如此有默契让我们愣了一下后一起欢笑出来，不过她念了我一下为什么我是抱史迪奇。
    说是这么说，过几天她买了一个跟我这隻一模一样的史迪奇，我们再买了彼此都有的长版大衣外套，她更可爱买了一个情人抱枕，睡觉时可以环住她肩膀的让我笑到一个肚子痛，不过我怎么可以没想到这个？让我也上网订购。
    我之前明明觉得这什么狗屁东西？白痴才会认为这对单身者来说有鸟毛用，小女生、小男生才在用的东西，產品送来后我把抱枕环在我肩上的看着莫凯伦时，还真莫明有股抚慰咧！
    「再喷上你的味道。」她把我也有的英伦风格蓝色大衣外套掛在墙壁上喷着她的自製伍歆吉味道，就是挑我在使用的沐浴乳加水稀释，喷在上面，另一件则是喷上我常在用的香水，说她好喜欢我这款香水味道，很搭我大女人形象。
    说大女人让我有点惭愧，都不敢跟她说我因为没有拿到莫凯伦的签名哭得跟蠢妞一样……
    不过我真想问她穿什么内衣的也去买一件……想想觉得还是不要好了，好像变态。
    看到她喷完以后把脸埋进外套胸口位置时，我突然有一种感动想哭的感觉。以前我总不太能够深入体会什么叫苦中作乐，觉得苦就是苦，哪还有什么乐的心情？终究不过是换来更多空虚，这份意义究竟在哪？那所谓的开心根本称不上叫做开心，若那样能够减去一分苦倒有其效果，然而只是换来更多苦罢了。
    现在，我真的有股快乐在心头流转，这女孩始终没有因为我们的处境选择放弃。我问过好几个朋友，十个里头有八个说完全无法接受异国恋，顶多国内远距离，但最好是可以陪在身边。
    剩下的两个可以，也闪烁着不确定与没把握可以维系长久的关係，这不是说结婚就可以解决的事，毕竟要克服的事情很多、很多。除非你本来就很爱往国外跑或是有够旺盛的热诚，这份热诚不单单只对情人，还要对他／她的国家、各种文化都相当喜爱，讲白一点要我为爱走到台北我就会犹豫了，实在不喜欢台北的天气跟拥挤，就像要我到山顶尾端居住也是好犹豫的事呀！
    儘管人们是很可以适应环境的生物，但我想为什么国小至高中同学们大多还是居住在故乡就是这么一回事吧？好比我大学四年是在台北读书，始终无法喜欢那边的饮食，毕业就回来了，要改变从小到大的习惯非常困难。

 Chapter 10：紧紧的拳头

    「我有想过去买一个人形模特儿来穿搭上你的衣服，还可以抱抱它，又觉得那太硬了。」莫凯伦坐在她昨天买回家的沙发球，不然一直跟我坐在地板上屁股很痛，坐垫好快就塌了。
    看到她深陷在沙发球里的样子好几次都让我想跑过去用力一跳把她弹走，或者是跟她一起窝坐在里头，感觉是一个抱坐一起会相当舒适的玩意儿。由她坐着的画面好可爱……就像她抱着史迪奇娃娃的画面也比我可爱一千倍，好像连史迪奇都被她的柔软光芒润饰成更为讨喜的无尾熊，每次看到她把嘴轻触在史迪奇娃娃后脑袋上时，我也会跟着下意识一起做出同样举动。
    我们现在就是千方百计想着如何更接近真实的彼此，可惜拟真版充气娃娃贵到连我都花不下去……不要觉得我为了靠近心爱的人还这么小气没诚意好吗？那如此的贵，理性上也知道始终不是莫凯伦，根本浪费钱。
    我可以更深一层体会到《云端情人》里的西奥多为何无法跟莎曼珊替他叫来的女人发生亲密关係，最近我会注意到身边有学生或同仁的唇形跟莫凯伦相似，或背影曲线雷同时，只是让我更想拥抱亲吻现在在我面前的这个莫凯伦，而不是会对与她相似的人產生慾望。
    不是莫凯伦我不要！不是肯德基我不吃！
    就算我跟莫凯伦的交往都是靠着幻想居多，还是没有办法抱着其他女人但去幻想在我怀里的是莫凯伦、催眠自己抱着莫凯伦应该就是这种感觉吧？也办不到。
    这是好难言喻的感触，明明我没抱过莫凯伦，为什么却对她產生如此深的依恋以至于他人都无法取代？
    或许因为就算我抱着萧慎，我也知道这触感、这温度及柔软度就是萧慎。若去抱着陌生人，那陌生人有那陌生人的形象，不会是莫凯伦。
    「凯伦，这会让你感到更孤单吗？」我抱着她也有的红色棒球外套问，她的外套我穿起来会满绷的，我肩膀宽她很多，这让我从中想像着她抱起来的形状大概就是这般偏狭窄娇小，无形之中竟也渐渐在我认知上建立了一种具体感。
    我想这是真的有办法办到的，笼统来说便是心理影响生理、意识决定物质。就像有些心灵受到严重创伤与衝击的人为什么会假性失明。
    跟莫凯伦相处得越久，常常我在等待她下班时会闭上眼安静沉浸在想像她的世界里，有时候隐隐约约中……好似真的可以感觉到有人在抚摸我的手臂或脸颊……她在抚摸着我。
    但这种感觉很快就不见了。
    「孤单是一定有的。」她把吸管插进利乐包奶茶里。「可是我觉得很快乐。」她把饮料放一边望着我问：「你呢？」
    「我也很快乐。」我把下巴靠在史迪奇头上扁着嘴巴说。
    她跟我一样动作柔笑问：「为什么还要扁着嘴巴？」
    「我只是希望五秒也好，让我有机会知道你的温度。」
    「三十六度二，我今天有量体温。」
    「跟我一样耶！」我们说完非常有默契急忙摸着自己的脸颊，一起惊奇看着彼此。
    「我们怎么可以没想到这方法呢？这让我们又更进一步实体靠近彼此了！」
    「真的！」我们便闭上眼静静摸着自己脸颊。
    好一会儿后莫凯伦问：「小吉，你感到孤单吗？」
    「当然也是有一点……但在很甘愿承受的范围里，寧可孤单也不要失去任何一丝可以看到你的机会。」
    她摸着自己的脸看着我好几分鐘后小声问：「如果我们一辈子都触摸不到彼此呢？」
    我花了片刻时间想想后说：「你受不了我会让你先走。」
    她抬起眼看着我问：「你不会受不了吗？」
    「怎么说呢……我知道话都不要说太早，但我单身也十年了，十年不是一个很短的岁月，这中间不是没出现过追求者并且让我动心的，可我始终没有因为任何跟感情用事有关的心情与他人建立亲密关係，这多少就证明我是偏理性的以外，也有一些原则。」我看着她的双眼说：「我若真的想追求一段感情，那种……比较正常或寻常的关係，就算是远距离到地球另一端去?也不会是选择地球的另一个空间去。」她动容的笑了出来，掺有点想哭的样子。「虽然你是我的天菜偶像、虽然你很美，而你有你的美、虽然你性格很吸引我，你当然也有比这边的莫凯伦还要令我感到特别的性格，可讲直白点，难道我的世界会没有像你这样的女孩吗？我大可以放弃你的关闭这视窗积极去寻找像你这样的女孩。但我知道找不到，因为即便我这里也有一个莫凯伦，你依旧是在这宇宙……或者是好多好多宇宙中独一无二的那一个莫凯伦。」
    她眼鼻立刻红润起来并且含着泪水说：「我恨死这道无形墙了……」
    「谁不恨？」我翻了一点白眼回。
    她拭去溢出眼角的泪水吸吸鼻水说：「我有想过……如果哪一天我不小心受不了了……我还是不想失去任何有关你的消息，你永远会是我最美丽的遗憾，所以这样的遗憾我要永远保存着。」
    我抿了抿唇后将手贴在墙壁说：「亲爱的，我们别想这些好吗？我们现在就是照着这份感觉过日子与相处，不要给自己压力也不要限制自己，事实上我们若可以接触到不见得会是最好的，那么也就是说我们能相伴、相爱多久就多久，哪一天有谁先离开我想我们都可以体谅?但也可能我们就真的这样一直走到最后呀！」
    「嗯嗯……」她表情带点忧愁也将手贴上我的手，看着我们的手几秒后说：「我知道这样说有点疯狂……」便又望着我说：「但我爱你。」
    换我眼鼻立刻酸楚起来泪上眼眶说：「我也爱你……」
    她又哭了出来小声问：「真的吗？」
    我稍把额头贴在墙壁上柔声细语说：「真的。」她也靠了上来，我们一起闭上上了眼睛后我说：「你会因为有我的存在还有因为我爱你而感到温暖吗？」
    「嗯嗯！」
    「但这样的温暖不光是靠拥抱与亲吻，还必须具备眼神、语言来传递心意。」我睁开了眼再也没有比现在要诚恳说：「我知道碰触不到彼此的爱情很辛苦，可看不到你，是痛苦。」
    她绷紧下巴又滑落一行泪看着我，跟我同时慢慢把贴彼此的手握成拳，因为我们无法指尖紧紧交扣。
    但紧紧的拳头，象徵对彼此的坚毅。

 Chapter 11：不是随机与偶然？

    「你的唇吻起来一定很q弹……」她盯着我的双唇，食指指尖在我唇的位置轻轻点触着小小声说。
    我笑了出来说：「倒是你，都还没谈过爱情，若真的要担心，恐怕是我比较需要担心吧？」
    当然我也不是说没有担心……但两人的相遇方式一但怪奇到解释不出来时，才会发现所有跟爱情有关的问题都变成没问题了，不合理也变合理。在我的现实里担心一下对方会不会不忠于自己已经挺像神经病，去担心莫凯伦这种事更像疯婆子！
    你还可以诅咒拋弃辜负你的人去吃大便啦！但莫凯伦若拋弃辜负我……嗯。应该的。这段时间真的很辛苦你了。这样。
    莫凯伦努努唇后说：「嗯……既然你有办法让自己单身十年，我比你更有办法吧？」我大笑出来，也是，她单身二十七年了。「其实你出现以前我的孤独感比较深，即使如此，我还是没去寻求一段可能。各种现实问题是一个原因、我本身个性遇到心仪对象会比较害羞也是一个原因，但你出现后到爱上你我才发现到更重要的因素?只有你才能够带给我如此强烈的悸动。」我暖下表情看着她。「倒也不是说因为我们的相遇很特别……也不是说因为你是我的"偶像"。就像你曾问过若你不是长得跟我偶像一模一样我还会心动吗？答案我也回了，不一定。这是因为你身上有深深吸引我的特质，否则若你是酒鬼之类的或是个谈吐很没水准与修养的人，我早就关闭视窗，以时空永远封锁你。」
    我大笑说：「这样的形容方式真像你有超能力！」
    她笑了一个柔美说：「还是我们其中一个有超能力？或我们两个都有？」
    「我自己有超能力三十一年了都不知道？甘五价离ㄍ1ˊ？」觉得比这宇宙视窗突然开啟还让人费解。
    儘管自己的身体永远都会带给自己离奇感，明明每天都是自己使用并吃喝拉撒睡，甚至会跟自己做爱，医院的陌生检验员抽个血就摸透你身体一切你都不知道的奥秘。
    就连你做的梦很多时候还是需要别人来解析你才有办法懂。又若一切都是大脑在决定你全部行为，那大脑很懂你、你竟然可以没那么懂这个在你脑袋里的东西。我们赖以它存活，却仍然搞不太清楚我们赖以存活的它是什么。
    「后面那句是什么意思？」莫凯伦一脸可爱呆滞样问，典型的听到不懂语言会有的傻瓜表情，被骂也笑笑的。
    「你听不懂台语？」她摇头。「很好，如此一来我们又有好多想搂搂抱抱以外的事可以做了。」
    「伍老师，我们这个礼拜的连假计画去武陵山上野营，陈老师知道一个很不错的地方但游客不会太多，你要不要一起去？」同仁张老师问。
    「喔……呃……」我犹豫起来。
    「伍老师你果然交女朋友了对不对！」赵老师突然指着我大叫，口气有八卦的成分在。「我们就在怀疑你变得好难约是不是交女朋友了呢。」
    也可能我得绝症啊。真是的总要想到那边去。但对……我交女朋友了。噗。
    现在才发现已经一年过去了耶。这让我又思考起来这视窗竟然可以开啟到一年，这么说来……这不是随机与偶然囉？也不是时空有出现差错对吧？那么这不是宇宙出现bug的话，到底什么意思？
    「没啦。只是我想省吃俭用点的买车。」我掰了理由回。
    「这样子呀。所以你要去吗？」张老师问。「这野营是不会到花很多钱啦。」
    「嗯……我明天给你答案好吗？」
    「好哇。」
    回家我见墙壁还没出现莫凯伦，便打扫整理一下家里，莫凯伦满常加班的。整理完家后我敲敲打打几下墙壁，我满常这样做的，即使每次都没有发现到异样，搞不好哪天会出现非比寻常之处。
    我习惯性搓揉项鍊看着墙壁不停思考，我现在不去想意义，电影里都会演出突然回到过去或穿越时空是要做有意义的事或具有意义，但宇宙不会有那意思也不会特别对你仁慈，一切都是意外或宇宙想这么做就这么做。
    如果是特别对你仁慈，就可能是人为操作。
    我想到这停下搓揉项鍊动作。
    谁在操控这件事？未来人吗？高科技外星人？还是这栋大楼一直以来有什么高科技的精密仪器在运作，现在处于故障中？会不会整栋七层楼的所有住户都跟我有一样的状况只是谁都没说？也说不出口吧！谁相信？
    可仔细想想又不是，因为我跟莫凯伦是可以在这栋建筑物范围外也碰面的。
    我突然疑神疑鬼看着四周，仔细巡查平时不会注意的角落与隙缝会不会有可疑东西。搞不好一个墙壁小凸块都有其玄机在里头不是水泥长痘痘或油漆渍。
    结果我抠掉不少墙壁肿块没看见可疑之处，或是它很奇怪我也看不出来。
    「小吉你在干嘛？」莫凯伦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
    我转过头去开心说：「你回家了！」就把事情暂拋脑后赶紧走过去爬上床盘坐着，跟她一起把手贴在墙壁上摸摸彼此。「你今天看来好累的样子。」
    「今天有活动，而老闆的孙子来我还要帮他顾一下小孩……」我笑了出来看着她疲惫脱去上衣，里头是一件白色小背心。「可是我加薪了唷！这次老闆给我调不少，也就是说我给他的印象很好，搞不好再过几年我继续保持下去的话他会相当愿意写推荐信。」
    「听起来是很棒的消息。」我笑着说。
    她双眼闪亮的点点头说：「若我可以再爬更高、收入更多点，也许有机会买下这个套房，那就可以跟你一直见面了，若这视窗没消失的话。可即使不幸消失了，我还是想永远住在这不想离开了。」她讲到这个，我便把今天在想的事告诉她。「唔……虽然我不太懂，可听起来好像挺有道理的。我最近有在想，前不久跟你看netflix的《阴谋办公室》，搞不好什么穿越平行时空或时光机器根本不是理论是早就有的成熟技术只是政府或比政府更高权利的神秘组织不会公开让世人知道罢了……这样想可能有点蠢，但也许……你可以跟你们的美国之类的求助？」
    「我不觉得你这样想很蠢，毕竟事实就是真的发生这种事?只是他们可能会认为我在恶作剧。当然若他们觉得我在恶作剧倒也算了，只是若他们如果信了对我们一点好处都没有，起码对我跟你没有，他们绝对不会让我们再见面了。」
    或想得更邪恶点消除我们记忆或把我们消失掉……
    儘管原则上不太可能这么邪恶，因为你我他都知道鬼才相信我，他们应该不会怕我公开。
    但他们大有可能反而是关闭这个视窗的人！
    莫凯伦挤着嘴角，我不想跟她聊这些除了维持现况及等待另一个奇蹟发生否则任何方法对我们都没有好处的话题问：「你们总有武陵农场吧？」
    「嗯？有啊。」
    于是我跟她说了野营的事，看看能不能跟她一起去露营。

 Chapter 12：说不出口

    我现在才进一步发现我们的世界大同小异，但小异的地方无所不在，意思是我们没有一个大面积的地方会一模一样，比如说我们不会台北、高雄跟花莲不太一样但其他城市都一模一样。而光以这栋大楼来说也约莫就是百分之八十相似。
    我们随处可见不太一样的地方，只是有些相异之处比较细微没发现，好比说我们之前在顶楼见面的围墙高低差了零点几毫米，要不是当时我还在了解与摸索中所以有仔细去观察而发现到，否则这样的微小细节可能就没注意到了。
    也就是说相异的地方有大有小，有些小到容易被忽视，有些大到显而易见。只是目前为止听起来我们有的地方他们都有，没有说我们的姆大陆沉了但他们的还在。
    但是在人文与思想上倒是有极大差异。
    觉得这也是挺有趣的，思维不一样，想要做的事却差不多。想想也是，人跟人之间的想法各有差异，但想要做的事也满多相同的。
    「我超喜欢露营的！」她兴奋说。
    我挑高一边眉问：「是唷？怎没听你说过？」也没见你去露营过啊。
    「嗯……」我见她的表情很犹豫，但不是犹豫在要不要跟我说出实话，而是犹豫在要用哪种阐诉方式让人听了比较舒服点、不想那么多。
    我顿悟到些什么的回：「ok，我明白了。」
    她有点点惊愕看着我小声问：「你真的明白？」
    我挤着嘴角点点头，就像我们再也不提一起看电影这件事也越来越少会提到真想跟你去哪、去哪的。
    这是我先开始的，而她察觉到，也就尽量不提些敏感的事情。老实说到现在为止，这段感情越谈越无力的是我，我可以察觉到跟她相比起来，我比较有怨言在内心底处，我相信她也察觉到了。
    当然，这不是因为、不是因为……我意思是，不光是因为我们无法碰触到彼此，对我而言有比这更无奈的事，而最近这无奈感让我感到点愤怒。
    事实上我不是一个没有能力维持异国恋的人，我是说，以最现实面来讲的话，就是经济，我不是没有能力的人。我想，不考虑异国恋的人原因有很多，语言不通、无法常陪在身边、水土可能不服……等等，可是不管这些问题能不能克服，最重要的是经济，对吧？当然还有假期。
    但我就是一个……嗯……老师只是一个让我有点事做的职业罢了。
    有些爱只能用钱"买到"，好比说距离。
    所以你们可以了解我最无奈的心情是什么吗？如果她是一个远在北极的女孩，我也是有能力去找她啊。如果ok的话，常去找她也没关係。
    当然我倒没想过要放弃，我只是觉得……嗯……这该死的墙。他妈的这该死的墙！有没有这么不乾不脆？啊？宇宙人？还是宇宙大圣什么的随便！有没有品德啊你？这样折磨我们祢很爽吗？我去祢妈的。
    所以我不相信神就是这样，这种不相信不是认为祂不存在，而是就像别相信政府太深一样的不要相信神。祂会骗你也会耍你。
    我愤怒的骂完后又会非常俗辣的祈求伟大宇宙大圣不要关掉这视窗……我只是抱怨发个牢骚，祢知道的，人类就爱抱怨。太爽也抱怨、不爽也抱怨，没别的意思，就犯蠢而已。也因为害怕、不安与沮丧才狂吠两句。
    「如果这让你感觉很差，我很抱歉。」我们在讨论完路线后，莫凯伦对我说。
    我吁了口气回：「你知道那不是你的问题，更何况……让你察觉到我的心情，才是辛苦你吧。」还要顾虑我的无奈心情，这会让我觉得自己真像是一个彆扭到不行的小贱人。
    她拢紧曲起来的双腿用下巴靠着膝盖说：「那没有什么，我认为那是我该去顾虑与呵护的……」她沉默了几分鐘后又说：「儘管这阵子我认为自己的不安与恐惧是相当自私的……」
    「不要说那种话。」我叹了口气挪前更多的盘坐在墙壁前，举起右手贴在墙上说：「我没有想过要离开，真的。」我想了想后又说：「有时候我也很想跟你说……终止这样的感情吧。但是我说不出口……也会觉得这样的自己很自私，可是……可是……」
    「我也说不出口。」我苦笑着看着她，她舔舔唇的把手也放在墙壁上、我的手掌前说：「不过我最近很常梦到你。」我笑了出来看着她。「只是该死的是只有一次我有真实接触到你，其馀的我们依然隔着这道墙。」
    「噗！」好烦，乾脆不要梦，连梦都这么去他妈的。说起来我倒没有梦过她，可能是我的逃避机制开啟之类吧……
    「你把我抱在你怀里……那感觉好温暖，而你身体好柔软，虽然……嗯……虽然你的温度其实是冷的，我知道很奇怪……」我笑个不停看着她。「连你吐出出来的气都是冷的。」
    「超诡异耶！」
    「超诡异。」她突然显得有点害羞的低下头非常小声说：「连嘴唇也是冷的……」我感到好笑又想哭，还带有一点庆幸，庆幸在我没梦到，更心酸。「连舌头也没温度……」
    我挑高两道眉说：「除了是诡异至极的梦以外?有人貌似做了一个春梦。」她脸瞬间胀红。
    「反正、也只有到这边。」
    「是嘛？没有接下来吗？」我逗她问。
    「没有……谁知道接下来是什么？」我大笑出来。「我又没交过女朋友……」
    「没吃过猪肉总也看过猪吧？说起来莫凯伦有演过床戏唷！要不要看？」
    「伍歆吉也有。」
    我笑声嘎然止住且倒抽一口气，果然不可以太得意忘形，我本来只是想逗她，想看她尷尬到不行的样子一定很可爱，结果……噢天啊！我！？
    「你要看吗？超性感的。」她说。
    靠北……我认为这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人可以体会我现在的心情有多复杂，听到自己女朋友称讚自己性感是满开心但因为那人不是我又有点嫉妒……我都不知道在对谁嫉妒。
    重点是……我还公开演过床戏！虽然那不是我……但……啊啊啊！
    「尺度很大吗？」我忐忑问。
    「当然是还好，她毕竟是国际大明星，但有露点过……」
    「呀！」我抱头尖叫出来：「怎么可以没有经过我的同意！」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我能想到的只有这句。
    「那我的尺度很大吗？」换她忐忑不安问。
    「其实还好，带过而已，她的戏路毕竟不同?我再问一个问题，我是跟男人的床戏对吧？」我谨慎问。
    「嗯……」
    「讨厌！」我抱头倒下打滚大叫：「好讨厌的感觉！」
    「现在看确实有种讨厌的感觉……但……她毕竟是明星，那假的啦。」
    我也知道是假的，但这不是重点！
    不行，我要报仇！我拿出手机翻找莫凯伦的一些剧照给我的莫凯伦看，她看了露出苦瓜脸说：「这感觉好烦……」我大笑出来，是莫凯伦跟男主角接吻的剧照。「我也要报仇！」她跳起身去拿她的手机。
    「欸不要！」我慌乱的拍打墙壁说：「不要！莫凯伦！我的不是在开玩笑的！」
    这真是有够折腾人的。我一路傻眼看着自己的床戏，莫凯伦则是在旁笑到不行。
    「你觉得好笑吗？看着自己女人跟别人上床？」我斜睨她问。
    「嘛。是有点讨厌感啦。可我知道是不同人啊。反而觉得很好笑，只有一个长得跟我女朋友好像的明星在拍床戏的感想，不是我女朋友就好。」
    其实我很开心她可以把我跟她那边的伍歆吉分得这么清楚，但看在我本人的眼里……好吧。果然明星就是明星，我的天啊我的身材超棒的耶！而我身手好矫健唷！
    我超帅的！差点被自己圈到粉。

 Chapter 13：自言自语

    儘管无奈与无力感充斥在我心中，可这依然不打坏我要跟莫凯伦一起去露营的兴奋心情。嘛，人的情绪与情感就是这样吧。难免都是起起伏伏的，就像学生时期还住在家里时我觉得爸妈很烦，于是就会好想搬出去住，"无比渴望"搬出去住。可相安无事或老爸会陪我打一下电动、老妈跟我一起逛街购物时，我又觉得住在家也没不好，爸妈其实也没这么烦。
    不管怎样我是有情慾的人，就先不要提到真想跟莫凯伦坏坏好了，起码也可以有个什么她的东西让我睹物思情吧？寄一件她的毛衣过来让我闻闻味道也好。这真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深刻寂寞感。
    不过这种寂寞感倒也不会天天都存在，简单明瞭点来说就像……我今天没性慾，因此不会有慾火焚身的折腾感，看到莫凯伦时也就不会有这么强烈的无力感了，能够看到她就很开心了，便又会重新回到维持这样的感情也没什么不好，甚至当然是非常棒啊。一点都不寂寞孤单的心情。
    「你终于肯出门了是不是？」到了一个集合点时，萧慎看到我出现时笑着说。「再不出现会以为你偷偷交女朋友了呢。」
    「我干嘛要偷偷交女朋友？还怕人知道吗？」我把登山包背好说。
    「谁知道？但你也确实该交个女朋友了，整天只知道追星会变得很古怪。」
    「你这臭宅女有什么资格说别人古怪？」
    「我的意思是，你不能整天只知道幻想莫凯伦是你女朋友，你要务实一点，起码我不会去幻想这些。」
    「谁说那是幻想？莫凯伦就是我女朋友啊。她现在就站在我旁边你没看到吗？」我憋住笑意指着在我旁边的莫凯伦，莫凯伦笑个不停。
    萧慎用同情眼神看着我摇摇头说：「可怜的女人。」你才可怜咧。什么都不懂的傢伙。
    我们开始爬了，这条路线跟莫凯伦那边的差不多，但有些地方会让我们暂时分开，可不碍事，终究会再接上。我故意爬慢一点，尽量的是可以跟莫凯伦并肩。
    「你为什么没有约个朋友陪你？」我小声问。
    「这样很不方便。」莫凯伦回。
    「哪里不方便？比较安全呀！」
    「没事的，我不是第一次一个人野营了。」我看一眼让阳光照射的莫凯伦，忍不住笑了一下的目不转睛看着她。「干嘛？」她查觉到的看我一眼问。
    「没有。」我把脸别开瞇点眼睛望着前方说：「也许你就是阳光的温度。」
    「呵呵。那你闻起来像树林的味道囉？」
    我露齿笑个不停，双手绞紧背包肩带说：「也许我们可以安排一起去游乐园玩。」
    「你说过那会更像神经病，所以……还是不要吧。」
    「我很抱歉说了那样的话……你知道我没有别的意思，不会真的因此就感到空虚而离开，我只是……恐怕我只是要求太多，明知道不该要求那么多。」
    「没关係，我可以体会你的感受。我在想可能因为我们人生经验不同吧。所以感触也不同，我不是在说你不知足，也不是在说我已经很知足了。只是……如果我说目前为止这一切对我来说就够了，那是因为我失去太多了。」我看向了她。「我不是在暗示你不懂失去的感受……」
    「我知道。」我微笑回。
    她吁了一口气抹走额上的汗水后说：「就像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自从你出现后我才感到不孤独。这不是说你在意的我不在意，更不会去认为你为什么要在意这些？也许我不在意，但那不等于我无法体会你的心境与感受。」她看向了我说：「我没有知足到不恨这道墙。」我笑了出来。「但……你知道的，我们也无能为力。」
    我跟她又继续沉默的爬着，倒也不是说沉重起来，只是在消化我们的交流。凭良心说我这一年来未曾感到空虚，反而内心或灵魂之类的有种越来越扎实的感觉，儘管有无力与无奈感，但那只是像一种连最渺小的愿望都无法实现的感受罢了。就好像我只是要求可以吃碗白饭这么简单的事都得不到一样，又不是说我还要酱油跟配菜，不过就是一碗白饭。
    就像我说过的这道墙消失五秒也好，让我有机会闻到她的味道五秒也好，我会非常甘愿的一辈子就跟莫凯伦这样过了。
    当然我跟莫凯伦现在的处境不能说彼此完全没有对方的一丝痕跡，至少我们有彼此的影像跟声音。
    到了扎营的地方，我挑了一个离朋友稍微远的位置搭帐蓬。
    「你干嘛跑到那么远啊！？」赵老师走过来纳闷问。
    「也……还好啊。有很远吗？」我拉着帐篷回。
    「干嘛不要扎在我们隔壁？你有这么孤僻吗？」
    「就……我的睡眠品质很差，一点点声音都会吵醒我，帐蓬又不是什么隔音很好的东西，你们一定有人会打呼！」
    「好吧。」他耸个肩膀便先走开，我跟莫凯伦互看一眼。
    「还是你过去？」莫凯伦问。
    「不要，这样我们讲话他们会听到。」我回。
    「我们可以传纸条。」
    「噗……」
    「你该多跟朋友接触，你跟我关在家太久了。」
    「喔……我真心认为你省一千两百个心吧?我每天都在跟他们接触！」
    「那不一样，那是在工作上。」
    我把帐蓬成功拉起来后拍拍手说：「相信我，下课时我们跟一群青少年没两样都聊些没营养的话题，不会只是谈工作上的。」
    结果露营这件事真是令我百感交集，莫凯伦毕竟是一个人，因此当我们趁傍晚还没来之前在一旁溪水玩时，她只能坐在一边看着我们，没人跟她玩水。儘管她是会一个人去露营啦。但今天不管怎样她都算是跟我一起，却不能参与我们。
    我只能拼命告诉自己她大姨妈来了不能下水。
    傍晚我们拿小瓦斯炉出来煮东西时，我看到她一人拿出小瓦斯炉煮东西，那孤拎拎的画面让我不太好受，明明我就在她身边啊……明明我们是一起来的……我还是只能一直跟自己说她常一个人露营，所以她并不是孤拎拎的，她喜欢独自一人露营。
    幸好当我们开吃时围坐一圈，莫凯伦坐我身侧后听我们聊天才稍让我不感到无奈，就当她是一个害羞不太爱讲话的女朋友便好了，起码她听到我们在脸萧崴时笑得很开心。
    「来玩个游戏好了。」张老师喝过两瓶啤酒后情绪高亢说。
    「噢天啊。不要又是什么真心话、大冒险好吗？」我翻了白眼说。
    「当然要玩啊！」
    「有没有梗啊你？老是在玩这个！」他老婆说。
    「听说他们会认识就是因为玩真心话大冒险……」我稍把身子倾向右后侧小声对莫凯伦说。
    「我知道好吗？」萧慎说，她坐我旁边。
    「谁在跟你讲话了？」我说。
    「不然你在跟谁讲话？」
    「我不能自言自语喔！」
    「兇什么兇啊……」
    「噗！你真的很兇。」莫凯伦说。
    「谁叫她白目……」我嘀咕着。
    「谁白目？」萧慎疑惑问。
    「你啦！」
    「欸，阿吉，你真的在自言自语耶！你有什么毛病吗？」萧慎讶异看着我，莫凯伦则仰头大笑出来。
    「我都跟你说了我不能自言自语吗？」我回。
    「唔……当然你有这自由跟权利……但，你是不是真的关在家太久了呀？」
    「你不要偷听我跟空气讲话啦！」
    「喔……」
    我憋住笑意看着笑个不停的莫凯伦听她说：「你很坏耶……对我而言你根本在欺负她。」
    哼！这件事告诉我们看到别人自言自语先不要这么武断的认定他是神经病，搞不好人家真的在跟一个人讲话只是我们没看到罢了。

 Chapter 14：星空下

    「我想玩真心话。」莫凯伦说，我张大双眼看着她，她笑得有点鬼看着我。
    好吧。如果这可以让她有某种参与感的话。
    「我改变想法了，就玩真心话、大冒险吧。」我摊摊手说。
    「吼唷！你又知道一定是真心话？所以这游戏有够没意义的！」陈老师说。
    「不讲实话天打雷劈！」张老师说。
    「谁相信会被天打雷劈？」陈老师耸着肩膀说。
    吵是这么吵但我们还是玩了，第一轮被指名的是陈老师，张老师的老婆问她有没有跟狗舌吻过？
    「又是这种低级的问题?谁会跟狗舌吻！」陈老师尖叫出来，莫凯伦大笑害我也跟着大笑。
    「我表姊会。」张老师的老婆说。
    「真的假的啊！？」陈老师无比惊悚的看着张老师老婆说：「那不是会染什么病吗？」
    「所以若不会染病的话你其实是想跟狗舌吻？」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我不必回答。」
    「那就是想！」我们大家一起大叫出来。
    「并不想！」
    「我有一个朋友也会跟他养的狗狗舌吻。」莫凯伦说。
    「真的假的？你朋友没上新闻吗？」我错愕看着她。
    「也不知是真是假，起码他是这么跟我们说过。」
    「好吧。就像有人也会上母牛一样。」
    第二轮是陈老师指名我，结果她自己也问了很低级的问题：「伍老师你单身十年，多久自慰一次？」
    「没有过。」我回，他们一起大叫出来骗人，包括莫凯伦。
    「就算讲的不一定是真心话，你的回答未免太明显是假的了吧！」萧慎说。
    「就是说嘛！」莫凯伦说。
    「你又知道是假的！」我算是对他们两个人说。「我清心寡慾。」
    「可我又觉得不是假的，或许也真的因为清心寡慾才有办法单身十年吧。」赵老师说。
    「那跟会自慰是两回事。」陈老师摊着手说：「我们可能会对他人没有性慾，但不等于没有性慾。」
    「好吧。两次。」我回。
    「屁啦！」莫凯伦又跟大家一起叫出来，奇怪耶！
    「你很在乎是不是实话吗？」我对莫凯伦说。
    「我没有在乎啊。只是你也别骗那么大。」萧慎说。
    「谁问你了！」
    「喔……你又自言自语了唷……」
    「我只是好奇。」莫凯伦表情调皮的说。
    「平时在家干嘛不好奇问？」我更小声的回。
    「因为很害羞……」
    齁?很狡猾馁！难怪说想玩真心话，让别人来问好满足好奇心齁。她一定知道玩这游戏肯定都会问有的没的，我顿时觉得真不公平，我问不到她。哼！睡觉时我要问！
    结果睡觉时我也没问，好不容易终于可以跟她独处了，我们躺在自己帐蓬外看星星，今天很幸运我们两边的天气都很好，因此我们有机会一起看到满天繁星。
    这顿时让我有股好幸福的感觉，当我看到她也为这样的星空而流露出感动神情、偶尔我们互望一眼都因为有彼此陪伴在身边一起看这壮观星空所有的浪漫感时。
    而星空对此时此刻的我们来说有种比以往更不一样的感触。这种感触有一种……真实置身在超现实、科幻的震撼感。
    「有些歌是在诉说两个人就算分隔两地或分手了，至少还是看到同一个月亮或在同一片天空底下。」我突然有感而发的说，莫凯伦笑了出来，我看向她说：「我们连看到的月亮都不是同一个。」她笑个不停让我也跟着笑出来，有种心酸到极点时反而变搞笑了，就像喜剧都是从悲剧延伸出来的。
    她缓下笑容后看着我，轻轻吻了一下自己的手背说：「但我爱的是你，如果哪天出现在我墙壁里的是另一个小吉，就是……宇宙不晓得又切换到哪一个空间的你，我爱的依然只会是现在我看到的你。」我垂落眉头想哭的看着她。「所以看到的不是同一个月亮、不是同一片星空、不是站在同一片天空下……那都可以无所谓了，只要你是你就好。」
    我眼泪盈眶的转过身看着她，她也转过来面对我，我小声说：「如果哪一天……很不幸的这视窗消失了，我们永远都无法见面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并好好过日子懂吗？」
    她缓缓点点头问：「你也是……」
    「而你要明白，你没有失去我，你不要因此感到失去，我可以保证你永远不会失去我，就算视窗永远消失，我的心也永远属于你。」她抿紧唇的红了眼眶点点头。「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了，你不要只知道吃热狗或泡麵，还有喜欢一直揉眼睛的坏习惯不要又出现了、骑机车时听音乐的音量不要这么大声！」我会发现到她耳机开很大声是因为有次她回家没多久我们就见面，她忘记把音乐关掉，开心的跑过来坐着跟我说她遇到的鸟事，结果我一直听到有杂音才知道是从她耳机传出来的就知道多夸张！
    「好咩……干嘛说这些？好像我们明天就不会再见面了……」莫凯伦抹掉了眼泪说。
    「谁知道？这咻的瞬间出现搞不好也咻的瞬间消失，我看我还是把该交代的交代一下好了免得来不及说。」我回。
    莫凯伦思考犹豫片刻后说：「那你机车骑慢一点，不要老是用飆的！」我傻笑着。「还笑……不要视窗还没关我就先看不到你了，重点是我还没办法参加你的葬礼。」
    「我技术一流好不好！」
    「闭嘴。」
    「搞不好我死了就可以不受时空限制跑过去找你了呢。」
    「噗。跟现在也没什么两样，其实有更惨的感觉。」
    这么说好像也是。
    隔天我们就下山回家了，我跟莫凯伦约好晚上七点见，在这之前我想睡觉，累死我了。但我睡到晚上六点左右就醒来了，见墙壁是空白的，我想着莫凯伦说不准也在睡觉或者出门，于是我也先出门去买晚餐。
    有时候我会犯下站在小吃店前看着菜单思考着也顺便买什么给莫凯伦吃的蠢行为。
    回到家时墙壁依旧空白，我便先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吃买来的羊肉炒饭与紫菜蛋花汤，等我吃完都七点半左右了莫凯伦依旧没出现。这没有任何不寻常，我们都会有迟到的时候，因此我消化点便去附近公园跑个步，回来洗完澡见莫凯伦依然没出现，我认为她可能还在睡不然就是有事出门，怎样也是连假假期，她突然有个朋友约或临时想一个人都是正常现象。
    我倒也不是叫自己别想太多，我想我们都会有一种直觉，这种直觉是由经验与习惯累积，即使这视窗的出现完全超出我的知识范围非常遥远，我还是可以有一种直觉?它并不会在今天突然消失。
    它还在。我就是可以感觉得到这视窗还在，是莫凯伦没上线。
    我一边看影集一边等待莫凯伦，一直到了十点多我累了，爬山好累喔！而睡帐篷让我腰酸背痛，我决定先睡了。等我关灯爬上床面对空白的墙壁时才稍微提起点忐忑的心，这段感情也难为在她传个简讯跟我报备些事情也无法。
    应该没事吧？

 Chapter 15：不过就是一封简讯

    隔天过了中午我的心情就开始浮躁起来了，我在墙前走来走去，尽自己最大能力的发挥耐心等待。但是当我等到下午三点时忍不住失控的拿起板凳用力丢过去墙壁怒吼着：「我去你妈的臭宇宙人！很好玩吗？啊？怎么可以这样说关就关！」依然没有开。
    五点时我变焦虑，并为自己下午三点时的行为向宇宙人懺悔道歉，我太失礼了，原谅我可以吗？既然是万能宇宙之神可以别跟渺小的人类计较太多吗？儘管神最爱跟人类斤斤计较了，祂们心胸都很狭隘超小气的。
    但我还是有种感觉，视窗没有关，只是莫凯伦不晓得发生什么事了。
    于是八点多印证了我的直觉没有错，莫凯伦又重新出现在我眼前，可她这次的出现让我喜忧参半，也让我意识到一直没有意识到的事。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她一脸歉意的把手贴在墙壁上说，而她左边额角上贴着一块大纱布。
    「为什么会这样？」我惊恐问，她还有拿根拐杖，儘管她说她只是扭到，但会夸张到需要柺杖是因为很痛，而她没有别人可以辅助她。
    「因为我下山中途就开始下大雨了，那台车打滑往我的方向衝过来，幸好我反应快有躲过去点，不然恐怕会伤得比现在还严重……」
    我没有说话的看着她的头跟脚，内心有个什么很重的东西不停在膨胀，形成一种压力让我感到极端苦闷。
    「最麻烦的其实是我的机车坏掉了，讨厌，这一阵子恐怕只能搭公车上下班了。」她坐在床上侧对我，把脚伸直并揉着腿说，我看到她的脚踝肿得跟海龟壳一样大。「小吉？」我回过神来看着她。「你怎么了？在想什么？」
    「我……」我看了她一眼后又把视线垂落的看着她的脚说：「我只是在想……那很痛吧？」
    她苦笑几声说：「是满痛的，但我今天在医院看到自己脚肿到这么大球反而觉得很好笑，好滑稽。」她说着便调皮的轻戳两下自己的脚，我怒吼她不要玩了！「昨天一定让你很担心了，抱歉……」她满脸歉意的看着我说。
    我抿紧唇看着她，不晓得自己哪根神经不对的说：「你干嘛抱歉？嗯？你明知道你不需要抱歉为什么还是要说抱歉？这根本是你无能为力可以做的事?就是通知我并且告知我?为什么你还是要想着说抱歉？」
    「对不起，我只是……」
    「这不是很蠢吗？」我苦笑着，但我的苦笑掺有一点嘲讽，不是嘲讽她，是嘲讽我们的感情模式，伴随着海量无奈与不知所措。「为了你无能为力通知我而抱歉根本是愚蠢至极，难道这是你愿意的吗？难道这是我愿意的吗？难道这是我们愿意的吗？」我情绪稍微激动起来的讲很快并挥舞着手：「那不过就是一封简讯，不过就是一封简讯，这么简单的事、多么简单的事我们都办不到，条件专制的限制让我们办不到、别无选择?而你竟然认为该为这种事跟我道歉？」
    「我只是为了我让你担心到而抱歉……」她焦急的面向我并将双手贴在墙壁上说：「小吉，不要去想那些，是我不对，我不该这样子说……」
    我闭上眼睛将手放在胸口让自己冷静许多后才又睁开眼睛看着她，口气柔和许多小声说：「抱歉……我不应该……这么激动，但我不是在指责你。」
    她咬紧下唇看着我，贴在墙上的手渐渐握成拳的凝视我许久后说：「小吉，这是意外，意外总会让我们无法第一时刻联络最亲的人，我不知道这样说会不会让你好过点……但我手机也坏了……」
    我苦涩一笑但真心感激看着她说：「好点了……谢谢你。」当然若我要反驳还是有很多可以反驳，可我现在不想去反驳。
    她又沉默了许久后小声问：「你觉得我们感情很愚蠢吗？或者……你认为根本是无稽之谈？认为……很可笑？」
    「你知道我不是这意思。」我看向一边并嚥了口口水，思绪很复杂，最后我叫自己先不要想那么多，也自责一下自己真是白目的看向莫凯伦说：「你要不要先休息？你需要吃药或换药之类的吗？」
    「我得换药也得先去洗澡。」
    「ok，先去洗澡好吗？然后再回来换个药。」
    她点点头后担忧看着我问：「我们没事吧？」
    我摇摇头说：「我只是……很担心又心疼。」她露了一个微笑，看到我亲了亲自己手背才又安心更多的拿过拐杖帮自己撑起身下床，要去浴室前又看我一眼，我给她一个微笑，她才彻底放心的一拐一拐走过去浴室。
    等到她消失在我眼前时，我的笑容瞬间收回，呆滞的看着墙壁。
    「小吉，医生说我状况稳定，之后应该不需要再回诊了。」莫凯伦今天回到家看到我已经在等她时，开心的跑过来墙前说。
    我松了好大一口气说：「那真是太好了。」幸好她也还年轻力壮，所以差不多一个月就生龙活虎了。
    「但头上留的这个疤好丑喔。」她扁点嘴巴样子可爱无比的揉揉额角说。
    我笑了出来说：「不会啊。有种调皮小女孩又因为爱玩而受点小伤留疤了。」
    她害羞笑个不停后快速亲一下自己手背说：「我先去快速洗个澡，等我哦！」
    「嗯嗯！」我见她身手灵活的跳起身小跑步去衣柜前拿衣服又小跑步进去浴室，看来全数恢復了。
    我不停吞着口水，但已经不像前几天想到就会轻颤着身子。
    其实我也不是没想过这种事。
    我是说，遇到莫凯伦之前，我也假设过远距离感情遇到的问题我会怎么处理？我是个满独立的人，对远距离感情的第一反应不会是摇头，只是当然最好不要。
    我算是一个很清楚明白自己的人，虽然总是会听到朋友说想像跟实际去做是两回事，可是我到目前为止都依着本能执行着自己的假设，恐怕也不能再说那是假设了，因为我也真的这么做了。
    之前跟朋友讨论异地恋话题时，其中一个有人问了一个她认为最重要的问题：「那如果你最重视的家人过世了，你最爱的人却无能为力感来葬礼，那种感受不会很差吗？」
    当时我觉得她根本强人所难，问这什么刁鑽的问题？
    「不是啊。你最爱的家人过世了，你一定深陷在黑暗时期，结果你最爱的人却无法陪你度过黑暗时期。」
    我记得我回她：「我觉得这问题很奇怪，那如果你是单身呢？当你是单身的时候，你就有办法度过黑暗时期，或者是你就会知道找方法度过黑暗时期，然后，两年后你度过了。可是为什么一但有情人，你就会变得没有办法一个人度过这样的黑暗时期咧？」
    然后我也记得萧慎跟那友人说：「现在好像是在说世界末日来临时，我们单身者就显得可悲死了一样。我想你的意思是，情人有这个责任跟义务是吧？」
    「可是我不认为情人有这个责任跟义务。」我接着说。
    不过，我认为要有个合理理由为前提，好比就异地恋好了，我们既然要选择谈这种感情模式，我想我们就别把这样的责任跟义务搭在彼此的身上了。
    但是我跟莫凯伦有着最简单却最困难的难题。
    一封信。或一封简讯。
    哪天她死了我也不会知道。
    而若有心，异地恋总还是有很多方法可以让两人最终能够照顾彼此，我跟莫凯伦没有。
    呵呵。如果她是ai倒也就算了，也许我就不会顾虑到这些，偏偏她是活生生的人，会生病、会痛苦、会老、会死亡。
    「你在笑什么？」莫凯伦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疑惑问，她又洗战斗澡了。我转过脸看着她，她微蹙眉头望着我问：「你怎么了？」应该很明显我的神色不是很好吧。我乾笑了几声，旋即冷漠的看着她。「不……小吉……」她跪坐下来双手摸着墙壁说：「不要这样……」

 Chapter 16：唯一

    对于她很快就察觉到我的眼神讯息让我内心翻腾，甚至让我感动到想哭出来，但是某种像心灰意冷的情绪让我压抑住泪水而哭不出来。
    就算我明知道这世界上总还是可以找到跟我如此有默契的人，我也无心去找了。
    她是唯一，永远的唯一。
    可我想最美好的总会是道遗憾。
    「为什么？」她慌乱的摸着墙壁问，我难过的看着她现在这样子。「是因为这次意外吗？因为你认为自己无法照顾我吗？」我滴下了眼泪点点头。「噢拜託……那没什么，而我可以照顾自己，你应该要更明白在这样的意外处境里我会更需要你的不是吗？」
    「我当然也知道……可是如果更严重呢？」
    她小心谨慎的看着我说：「你知这世界上有很多人……也是无法见到自己最爱的人最后一面的。而这世界上也有很多人，根本不知道自己最爱的人深陷困境当中！但我们不需要现在放弃不是吗？那种事情等发生了再说，也许也根本不会发生啊！」
    我苦涩着脸低下头说：「我也不是没这么想过……」又抬起头看着她说：「但你就在我面前。」
    「你知道虽然我们近在彼此面前却根本无能为力靠近彼此啊！这是个问题?但这也可以不必是个问题。拜託小吉……就算你总有一天会放弃，但不要是现在好吗？拜託……」
    我哭了出来说：「我不是放弃！我并不是为感到累或者是寂寞、不切实际什么的才放弃！我只是、我只是……」我用力擦去了泪水说：「不得不选择放弃……」我不停擦去掉下来的泪水说：「我不要再浪费你的时间了。」
    「你没有浪费我的时间！难道你认为我在浪费你的时间吗？」
    我苦笑出来摇头看着她，我知道说这些只会让我们没完没了，我当然不觉得她浪费我的时间，我也知道她不会认为我在浪费她的时间，但事实就是我在浪费她的时间。
    我知道去跟她说找个可以照顾你的人这句话是废话，但我也只能这样想了。
    不然我还能做什么？我到底还可以做什么？
    我才不管她可以为我做什么，我知道她也会跟我有一样的想法，但我受不了，我承受不了这种痛苦，我承受不了自己女朋友拿着拐杖在我面前举步维艰，我竟然没办法去扶她，只能像个旁观者在看她表演举步维艰。
    我没有办法承受更多或可能更严重的。
    别跟我说我会是她的心灵支柱，心灵支柱个屁！光靠个心灵支柱她就不需要拐杖了？光靠个心灵支柱她脚伤隔天就好了？
    不要跟我说心灵比肉体还重要，心灵的伤比肉体还要难好那些的，也许有时候……两者都是重要的。
    「对不起……凯伦……」我决定不要再跟她说更多了，我心意已决，也认为自己这样才是最好的选择。我也不需要跟她说些什么你知道我还是很爱你的这种屁话，我清楚明白她明白我为什么这样做。「对不起……」
    她看看四周后更慌乱焦急的说：「你为什么有办法！？」她这句带一点指责，因为我们的视窗在渐渐缩小了，我知道她在指责我怎么有办法那么快又简单就不想她了。
    因为我就是一个无情的人。
    「小吉！拜託不要！」我冷眼看着她狂乱捶打墙壁，内心一片空洞，当视窗越来越小，她变得更加暴躁的拿了椅子用力敲打墙壁，最后当视窗变得很小时她绝望般的靠在墙壁，然后我闭上了眼睛。
    「伍老师，这个周末要不要一起去看你老婆的新片？」赵老师坐在椅子上自以为很厉害的滑到我旁边说。「上礼拜跟我朋友去看电影时看到预告，觉得莫凯伦这次的新片还满酷的耶！真难得她这次会走比较强悍的风格。」
    「喔……你们去看吧。」我平静的说。
    「什么！？你老婆有新片你不看！？见鬼了是不是！」
    「我不喜欢她了。」我回。
    他们很错愕逗我笑出来，没办法，我以前太爱在办公室里耍花痴，而以前莫凯伦只要有新片的话我会当贤内助的强迫威胁老师跟学生给我去看！一点都不尊重他人的权益。
    还有她拍的电影我一定会五刷、六刷过。
    我的妈啊。为什么我现在会有种惊愕感？我以前也太爱莫凯伦了吧？
    但……嗯……我现在完全拾不回对当明星的那个莫凯伦的热情了。
    我跟前女友莫凯伦已经半年没有见面了，刚分手时我没有回去套房而是跑回老家，我已经算是很厉害又很努力的尽量不去想莫凯伦，但无法避免思念难耐的时刻，我害怕这样一来就前功尽弃的又再次打开视窗（我相信她一定也在想我），那我恐怕就离不开了。
    可是我得离开。我认为我得离开。
    我不管她到底会不会找到一个人照顾她，也许她不会找到，若她没找到好像显得我的选择很没意义，可是我不认为没意义，毕竟我也照顾不了她，我的离开总是可以给她一点机会吧？
    这两个月我回去套房住了，我不知道是我挺成功没有去打扰到莫凯伦还是莫凯伦也渐渐把我放下，反正我们视窗没有再打开过了。
    我如果还是难捱对她的思念，也只能到房间以外的地方了。
    我比以前更常看着天空，有时候甚至连教课教到一半我都突然望向天空。就是一个天马行空的想法，我认为我跟莫凯伦之间的通道就在那个地方，宇宙。
    只是我同样无能为力过去，就算我是太空人……也过不去。
    当然，我还是会花时间去想着为什么？为什么我们有办法遇到彼此？到底为什么决定权是在于我们？难到我们彼此身上有什么更关键的东西吗？
    但我想不透，我真的想不透。还是我真的有超能力？或者是她有？或者我们有？
    但事实证明我没有，当我昨天很白痴的用力盯着张老师看，在脑中拼命想着要控制他的心灵，要他跳上桌子以为自己是一隻鸡的咕咕叫，他依然没跳上桌子的安然吃着寿司便当。
    再说这也没道理，可以开啟时空的超能力应该是相当强大的力量吧？我自己会不知道我那么跩？还是开啟时空通道其实是小儿科？
    但我并没有花太多时间去想这个，那让我头很痛，我也想不出所以然来。而我当然是对莫凯伦思念满溢，其实我变得不常待在家，待在家无法纵情思念莫凯伦，而且在外头想她想到累了，也比较有办法回家洗洗就睡了不想起她的避免误触视窗。
    我想我跟她最大的遗憾就是我们连彼此的一张照片都没有。我看着当明星的莫凯伦照片给我的感觉是陌生的，我就是知道她不是我的莫凯伦，所以看着明星莫凯伦照片无法弥补些什么，反而让我多叹两口气。
    我最近感到很空洞，是一种满危险恐怖的空洞，生无可恋的感受。如果你没有很爱、很爱过一个人可能很难体会，以前我就没有办法体会，但是我现在几乎可以明白这种感触。
    我说几乎是因为我并不是感到痛苦，当然也有痛苦，但那并非是啃噬我让我变得空洞的主因。
    再也没有人可以取代莫凯伦了，甚至连那个长得跟我的莫凯伦一模一样的都无法替代。
    也许我这辈子再也无法爱别人了，这种感觉真的好空洞。

 Chapter 17：想念

    「我觉得你真的怪怪的。」萧慎躺在我的床上玩手游说。
    「怎么说？」我则懒懒的躺在沙发上看卡通。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你就是怪怪的。」
    「你才奇怪。」我翻了白眼拿过桌上的奇多饼乾。
    「起码起前阵子真的很怪，你到底是忙什么还是怎么了？都不出门的，突然的又几乎不常待在家。而你最近又恢復跟更久以前一样满常跟我约见面喇d赛的，所以你消失的那一阵子到底在干嘛？」
    我暂时没回答的只是狂塞奇多饼乾，听到外面的风雨声更大了而说：「还是你今天要在我家过夜？觉得颱风已经来了。」
    萧慎看一眼窗外，努努唇后说：「好吧。」
    「那么不甘愿？」
    「不是啊。我只是觉得颱风天很烦，本来还想说搞不好不会来，结果还是来了。」
    「对你一个宅女来说有差吗？」
    「当然有差啊。我家院子会乱七八糟。」我笑个不停，也是吼。「你们家还有终点佣人会打扫，明天我回家一定是被叫去扫那堆落叶，我就不明白家里为什么要种那棵树。」她说完暂时放下手机走去冰箱拿了一瓶饮料打开后问：「那什么声音？」
    「啊？」
    「有嗡嗡嗡的声音，你有听到吗？」
    我安静下几秒后回：「冰箱的声音吧？」
    萧慎狐疑的看了看冰箱后松开眉头耸耸肩的走过来坐到我旁边说：「所以你到底要不要说那阵子到底在忙什么伟大的事业啊？」
    我挤挤嘴角后说：「我的墙壁某天突然打开了宇宙视窗，我遇到了平行空间里的莫凯伦，所以我在跟她谈恋爱。」我当作是跟她脸萧崴，不在乎她信不信，而我现在或许比较需要她巴我的头说：『不要讲些天马行空的啦！臭宅女！』来跟我打打闹闹。
    结果我布拉布拉讲了一堆后发现萧慎满安静的，我因此纳闷的转头看着她，只见她若有所思的看着我。
    「那什么脸？」我问。
    「我在认真思考你到底跟我说真的还是假的？」
    我苦笑几声说：「你认为我在跟你说真的？」
    「所以是编的？」她恍然大悟回。
    然而她这反应反而让我认真点的坐起身问：「否则你相信这可能是真的？」
    「嘛?我不知道，但我认为你没事不会跟我脸这种萧崴，再说你那阵子真的很奇怪啊。而且你真的在自言自语，我可没有忘记露营那天你的怪形怪状，我知道你是个会开玩笑的人，但你不是这么不正经的人。」
    「所以……如果我说这是真的你会信？」
    她拽高肩挤眉弄眼说：「也……许吧。就像……我儘管有点铁齿，可是……我可以确定鬼存在，你知道……我遇过一次，那一次我真的无可辩驳，也许……真的就是鬼吧。或某种东西，超自然的。可你知道，我不是那种每次遇到什么奇怪的事都会想到那边的人，你也是这样的人，所以……如果你说这是真的……那也许就是真的。」她又看着我说：「除非你真的疯了。」她又上下打量我几眼后说：「但你一点也不像疯了。」
    我吞口口水突然觉得对萧慎很抱歉，也很感动她这么了解我。当然如果她不相信也不能说她不了解我，人之常情罢了。
    「再说……我也觉得你最近真的有种魂不附体感，可以感觉得到你空空荡荡的……」萧慎说，我苦涩哼笑一声后，热泪忍不住盈眶。「我的天啊……为什么！？」萧慎很惊讶的看着我说：「为什么会有这种事情发生？」我查觉到她几近百分之百相信我是因为我马上红眼眶。
    「我不知道……」我抹去了掉落下来的一滴眼泪说：「天才晓得。」萧慎抿紧双唇抽了张卫生纸给我，我接过擤了鼻水说：「我要是可以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我就不需要跟她分手了……」
    「可是听起来关键是在你跟她的身上，你们像是有某种能力可以开啟这视窗。」
    「对！但这不是答案，这是另一个谜题！为什么我跟她有办法这么做？这不是很离奇吗？」萧慎歪着嘴巴没有说话，我把卫生纸丢进垃圾桶里说：「算了，想这些也没用，若我有这种能力我自己都不知道，还有谁可以知道？而我不认为是我有这能力，我的意思是，应该跟超能力之类的无关。」
    萧慎想想后问：「还是跟你的桌子有关？或椅子有关？」我笑了出来。「唉。我知道这是很愚蠢的想法。」
    「不会，再蠢的我都想过，我还抠掉不少我墙壁肿块以为里头有关键呢。」萧慎喷笑出来。「反正，徒劳无功。」
    我们沉默了好一会儿后萧慎突然说：「虽然现在说这个时机很不对，但……」
    「嗯？」我看向她。
    她绷紧双唇思考片刻后看着我说：「其实我最近认识到一个男孩……」我睁大双眼看着她，她显得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说：「他住在花莲……玩游戏认识的……」她又看了看我，挤挤嘴角说：「我本来很犹豫在跟他的距离……」
    「噢天啊。如果他很好，不要因为距离而犹豫好吗？」
    「嗯……对。我现在发现我跟他根本不远……」
    「真的。但你别觉得自己不对或什么，如果我没有这次的经验，我也会觉得花莲有够远的！但经过这次的经验，」我轻摇两下头看着窗外说：「如果我跟莫凯伦只是花莲跟台中的距离多好，我用跑的也跑过去！」
    「还是我们有什么方法可以去百慕达三角洲之类的？」
    我大笑出来说：「我们？」
    「嘛……我可以陪你。」
    我感动得哭出来抱着她说：「谢谢你……但那并不是好主意，我们可能会掉到别的可怕空间里。」便移开她的怀里说：「你先跟那个男孩说清楚自己的心意吧！」
    隔天风雨过后萧慎便先回家了，她离开没多久我也出门，今天颱风假，儘管还是下着雨，但我不想待在家。我骑到之前跟莫凯伦一起散步过的公园，便撑着伞走在里面，大公园貌似只有我一个人。
    我胡思乱想着我们会不会在这里遇到彼此？但这机率应该微乎其微吧？再说，她不再那么想我才是我想要的。搞不好她已经把我放下的差不多了呢。
    我走到了湖边，发呆似的看着湖面上的雨水痕，脑中响起了我跟莫凯伦最爱的那首歌，ben.e.king的《standbyme》。
    我放肆挥霍的想着她，让她佔据我的脑海，思念她是很痛苦的一件事，但要自己别想她是折磨。而想念她儘管痛苦，却又感到很快乐。可是不想她，是折磨也不快乐。
    我的眼泪一直滴。
    其实我真的很讨厌哭。有谁喜欢呢？可是边哭边想她却可以带给我一种满足感。我并没有感到悲伤，这眼泪很纯粹只是因为思念。
    我当然没有受伤的感觉，当然没有。
    我只是想念她。
    最后我轻轻亲吻自己的手背，便转身离开湖边。

 Chapter 18：关键

    「你要买你现在住的小套房？」妈妈错愕的看着我。
    「嗯嘛。」所以我回家问她可不可以借我头期款的钱……我还是会还她啦！
    「哩马卡拜偷几咧！你买间小套房干什么啦！怎样？不娶老婆了吗？你是打算当老姑婆到死吗？」妈妈边说边丢葡萄进嘴巴，然后递给我，我也摘一颗吃。
    「娶妻求贤淑，现在没有贤淑的女人。」
    妈妈挥着手说：「我不知道，去跟你爸讲吧。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娶老婆、生孙子给我抱。」
    「吼唷！你怎么可以给我异性恋才有的压力咧！孙个屁！」
    「我管你异性恋还同性恋，反正我就是要抱孙子！」什么嘛！「你看陈太太多有福气，她儿子一娶到丈夫马上就积极计画生小孩，你以为同性恋就不需要积极这种事吗！」
    「不是啊。这是由你来选择与决定的吗？这根本无关……」
    「你娶老婆生小孩我就给你们买新房子。」妈妈打断我说，我倒抽好大一口气看着她，真是有够诱惑人的。
    「我跟老爸谈好了。」我转身离开厨房往老爸书房走去。
    「臭丫头你就是要买那间套房就是了！」老妈在我后面咆啸着，我加快脚步到爸爸书房。
    老爸听到我想买现在住的套房只是说：「如果你想买就买啊。不用借，我买给你就是了。」
    「不要啦！你就借我个头期款钱，其馀的我付啦！」我说。
    「但说真的你干嘛买小套房？」爸爸将老花眼镜摘掉掛在脖子上看着我疑惑问：「虽然我不认为你一定要娶老婆什么的，但搞不好你还是可能有女朋友，你要跟女朋友住一个小套房？也可能你会有家庭之类的，还要住小套房？」
    「那都不知道多久以后的事了，发生了再说好吗？反正我想买下来。」
    爸爸努努唇后重新戴上老花眼镜后说：「好吧。」
    我开心的离开书房便打算快点闪人免得被妈妈逮到，我都不知道她在异想天开抱什么孙子，说得她有那耐心照顾小孩一样。
    回到家我把床单拔掉准备拿去洗，我不知道莫凯伦到底会不会像当初她所说的无论如何她都会一直住在这个地方，但无所谓，我想一直住在这个地方，就像她说的，这里是我们的回忆，也是我们的小宇宙，我永远都不会离开的。
    嗯？
    我困惑的停下塞床单的动作看着一旁，那什么声音？很微弱，非常非常的微弱，微弱到我稍微有点动作製造出一点点微弱声音就可以盖过的微弱。
    我很滑稽的像玩木头人一样动也不动的听着那嗡嗡声，很难抓到那嗡嗡声，好几度怀疑是自己听错，就像我说的那声音微弱到一点点声音都可以盖过，我不动不等于全世界就安静了。
    可是我确定真的有什么嗡嗡声……好像……好像是在我的抽屉里。
    我起身走过去打开最大的那个抽屉看着里投放的杂物，嗡嗡声有时候会出现，但我不知道是从哪个东西发出来的，也感觉不像是这个抽屉，里头都是文具。
    于是我再打开右侧的第一个抽屉，困惑的看着里边物品。我眼睛转来转去寻找嗡嗡声，但我摸不着头绪，还是那是从外面传来的？可是……我瞇起眼睛看着我的项鍊，接着拿起来，贴在我的耳边。
    「靠！」我吓到把项鍊甩到一边的后退几步惊恐看着它，声音又没了。
    但我非常确定声音就是从我的项鍊发出来的，但……为什么会这样？我吞口口水的鼓起勇气走过去把项鍊拿起来再贴近耳边听一次，真的有嗡嗡声，相当相当低频。
    我困惑的看着它，我怎么都不知道它会发出嗡嗡声？没道理呀。但可能我经歷过光怪陆离的事，因此这没有吓倒我，反而我有种灵光一闪?会不会！？
    欸靠！很可能！很可能对不对！？
    不管了！先试看看了！我拿着项鍊跑到墙壁前鬼画符的乱画，但没什么事发生，反正，当我们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怎么一回事时，想到的方法即便很愚蠢也有值得一试的时候，我拿出手机上网搜寻那些帮人收惊的道士到底都是怎么鬼画符的而跟着照画，结果不行。
    于是我又拿着项鍊比画出天主教的手势，阿门?嗯。不行。
    「去吧宝贝球！」我把项鍊甩向墙壁但没有挥到墙壁的喊出来，嗯……可想而知的不行。
    于是我又拿个项鍊在墙壁上点出北斗七星、仙女座的图形，还是没事发生，最后我不爽的对项鍊破口大骂那你没事嗡嗡个屁啊！虽然如此，它会发出嗡嗡声就是不寻常啊！而一种直觉告诉我它就是关键……
    「小吉？」
    我吓了一跳的看向墙壁，因为我在臭骂项鍊因此没注意墙壁那边，莫凯伦突然出现了。
    真的是不看还好，一看不得了，我眼泪几乎是喷出来的软弱看着她说：「噢天啊……」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走过去说：「天啊……我真的好想你……」
    「我也好想你！」莫凯伦激动的哭着捶打墙壁说：「拜託小吉……不要那么快离开，拜託好吗……」听到她的拜託让我超级愧疚，分手的那天听到她一直拜託是我最痛苦的主因，我想我伤害到她了吧……但我一点都不想伤害她啊。一点都不想。她是我第一个想去爱的女人，结果我还是只能伤害她……
    看到她变得好瘦让我好痛苦，却也让我有点生气的先劈头就说：「你说你会照顾好自己的！你怎么可以没有办到！」我知道我很无理，也超级无敌强人所难，劈头指责她这种事也超不贴心，但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她软弱的看着我说：「我也想振作起来……但我办不到……我想着也许需要在多点时间吧……对不起……」她双手握拳的靠在墙壁上垂下头说：「可是我真的好痛苦……」
    我听了心痛个半死，分手时都还没感到这么心痛说。毕竟我认为提分手是对的。
    不过我赶紧冷静回来的说：「你不要说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
    「你没有对不起我，我理解你的想法，但是……我只是希望别那么快……」莫凯伦抬起头看着我说：「不过，你怎么又回来了？」
    「喔对！」我这才想起来的赶紧举起项鍊说：「你还记得这个项鍊吗？」
    她看了一眼说：「当然记得，那是我们都有的项鍊。」
    「你拿出来，快点！」
    莫凯伦儘管疑惑却也赶紧把项鍊从脖子上拿掉，她问我要干嘛？就在我想着要怎么做时，我们彼此的项鍊突然像磁铁一样的互相吸引而飞离我们的手并且黏在墙壁上，我跟莫凯伦错愕的看着水晶项鍊。
    ※我觉得我的章节标题好像都取的满烂的……
    不晓得这跟习惯还是我的大脑熟悉运作的方式有无关係，很久以前在网路上写日记时我喜欢文不对题，标题永远跟内容无关，那时不少陌生网友会被我的网路日记吸引过来的原因之一就是发现我这个平台主很爱文不对题，之二是内容就写些日常白痴白痴的想法跟对话……
    是不是就因为这样，我的大脑超没能力抓出跟文章更有关联性的标题？但应该还是有点点关连吧……
    总之我要告诉各位大大的事，由于小女子最近有点忙碌因此发文比较慢，所以我改变主意这个故事不要收费了~反正其实我也忘记把预计开始设定收费的章节设定收费了。这篇没有到很长，但目前也还没那么快结束，感谢各位投珠支持的大大~
    是说有人喜欢看类似英雄片的剧情吗？

 Chapter 19：奇妙的体验

    我不明白项鍊为什么会突然吸住彼此，明明我们又不是第一次戴着项鍊坐在墙壁前。但我暂时没去搞懂为什么，因为它们吸住彼此后，墙壁有一种很奇妙的变化。
    该怎么说呢……墙壁好像变软了一样。
    莫凯伦也有发现到的看着墙壁说：「怎么觉得……墙壁好像变果冻了？」
    她好奇似的伸出手想摸墙壁，我赶紧叫出来：「不要碰！」她吓的把手缩回去。「谁知道碰了会怎样？」
    「可是……不晓得是不是我想太多还是我希望如此……感觉……可以过去？」
    其实我也是这么想，但我也怕是我想太多或者是因为我希望是这样，结果一过去就粉碎了。我左顾右盼，从桌上随手拿了一支笔说：「我丢看看。」莫凯伦点点头，我舔舔唇后吁了一口大气，好像我要丢的是炸弹一样，在犹豫了几秒后便丢了过去，跟莫凯伦一起把头低下去看着落在她那边地板上的笔，接着我们一起抬头瞠目结舌看着彼此。
    「等等等等等！」我举起双手说：「我再丢大一点的东西看看！」
    「不然换我丢，我丢椅子过去。」她边说边跑向她的书桌前。
    「好，换你丢。」我忐忑不安又兴奋紧张的说，看着她把椅子扔了过来后，我过去拉起她丢过来的椅子，跟她眼口张得更大的看着彼此。旋即我看到她开心的要跑过来时我还是赶紧阻止她吼着：「你不要过来！」我丢下椅子喘了好几口大气，虽然还是有点害怕，搞不好物体没事但有机生命不能过去呢？犹豫几秒后我还是衝了过去。如果我因此死了就是笨死的，外星人一定大笑人类就是无知愚蠢。但对人类而言，我会死得很有创意。
    那是一个非常奇妙的体验。
    一种还算满舒适的冰凉感掠过我的身体……喔不，应该是要说穿透过我的身体。我不认为这像破水而出，可是我感受到些许阻力跟水阻力有点像。还有一种感觉说出来更奇特，就是……也很像穿过果冻，可说得好像我曾经穿过果冻一样，但就是这样的感觉。
    不是什么相当漫长的体验，仅仅一瞬间，那一瞬间我来到莫凯伦的房间就像是从房门走出去。不过，我的五种感官瞬间有股扭曲感，尤其是嗅觉，但那并没有让我感到相当不舒适，这比较像是你在一个没什么味道的空间里突然走入有化学味道的地方，有股衝突感罢了。
    我跟莫凯伦一起小心翼翼的看着我，我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唔……看来……安然无恙？莫凯伦谨慎的伸出手试图摸我，我竟然没什么反应的呆滞看着她把手伸过来，可能我想太多了，但我不确定被异世界的人碰触到我会有什么影响?欸对啊。现在才想到这种事？我们当初多么渴望可以碰触彼此，却从来没想过不同空间的人接触到彼此会不会反而有可怕的反应？
    我也算是鼓起勇气的让她摸我，会不会一碰到我，我们彼此就爆炸了啊？或者是只有我爆炸，因为我是在她的空间。
    没事。
    一没事后，莫凯伦立刻把我拉了过去，我虽然还是处于惊魂未甫的错愕状态，但也反应过来的跟她一起紧拥住彼此。
    「噢天啊……」莫凯伦哭了出来的把我搂好紧并且不停大力吸着我身上的味道说：「虽然跟我自製的你的气味有点差异，但……」她双手抚上我的颈子说：「真的是你！」
    我也完全进入状况的捧着她的脸，惊喜与感动无以復加的让我的眼泪因为情绪激动而咄了出来说：「噢……你体温有点低唷！」儘管如此仍属于温暖的。「我的天……」我爱不释手的抚着她的脸，她的脸真的好小喔……还有她真的是美到让我晕眩。
    她笑了出来把我拉过去吻上我，很深很深的吻，移开后她笑了出来说：「不是冷的……」我大笑出来，她又深吻上我，我自然也是无比热切的回应她。
    我的天，这一切根本再真实不过了，虽然我知道她本来就是活生生的人了，而且穿越过来后也跟自己世界没啥两样，但还是有一种认知感。怎么说……也许就是我们身体的本能，一种适应的本能，反正我还是可以感觉到这不是我的世界，可是莫凯伦的温度与味道、呼吸及身体柔软度又让一切再真实不过了。
    我们吻到忘我狂热的跌在她床上，当我们褪去彼此衣服赤裸相拥在一起时我突然想着如果我们先有过这样的亲密，搞不好我们无法那么容易度过先前的日子，当然之前也不容易啦。但会更生不如死。
    她不停抚着我的脸跟侧颈，我则抚着她的手臂跟她一起目不转睛凝视彼此，虽然我们的双眼里尽是思念与爱慕，却也无法隐藏住不安。会不会今天过后就什么都没了？那两颗水晶会停留在这多久？他们好像也要靠在一起，那它们会不会因此就回宇宙去或……呃，地底世界？
    还有一件事我不想去想到这么夸张还是有一阵阵毛骨悚然爬上我脊椎，会不会造成什么大灾难？那我跟莫凯伦会变成千古世纪罪人……
    但是当我们又深情拥吻上彼此时，我暂时不管这些了，原谅我的自私。而我发现我爱她不是假的，不是因为距离產生的错觉，也不是思念造成的误会。
    我真的爱她。
    跟她的第一次也是奇妙的体验。
    「我们可以待在彼此的世界多久？」她抚着我的头发问。
    「我不知道。」我趴躺在她胸口，抱紧她高潮过后更加温热的身体，而我也还有点喘。
    「这水晶可以维持多久？」
    「我也想知道。」我抬起头说：「我更想知道当时那国际市场的摊贩老闆是不是早知道有这种事而吓坏的便宜卖还是他超不识货的敢廉价卖？」我转头指着水晶说：「这么厉害的东西他拿来当路边摊商品！」
    「那他说的亚特兰提斯是不是真的？我有听说过传说中亚特兰提斯之所以这么强大便是因为靠着水晶能量，可是他们会毁灭也是因为不当使用水晶力量。」
    「是喔？」
    「听说的，传说而已。」
    我摸着下巴想想说：「但水晶自古以来就是很神秘且具有能量的东西。」
    「所以若这真的是亚特兰提斯的水晶碎片，若当初可以让整个国家强大，我想碎片在空间开一个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也没怀疑它，毕竟它现在就是这么做了。」我坐起身揉揉鼻子看着莫凯伦想想后说：「虽然我不知道它为什么现在才这样做，但先不管，我们要先做的也许是……是看看可以待在这里多久？」

 Chapter 20

    我们试验了一下当把项鍊拿掉时之后可不可以再连接上去，发现是可以的，但我们就是先暂时掛着。理所当然的我们都很迫不及待想要见识彼此的世界，但我先这么做，因为我不知道能够待在彼此的世界多久，搞不好只有一个小时或两个小时就瞬间灰飞烟灭，我可不想遇到她消失在我面前。
    「你这样也未免太自私了吧。」莫凯伦换上外出衣说。
    我不打算跟她争论这件事，确实我不要面临失去她的痛苦，眼睁睁看着她不见了。一开始她只敢带我离家附近的街道走走看看，这期间儘管我有好奇的看着四周，感受这里与我们世界的不同，但我们不太讲话，情绪紧绷到握紧彼此的手绕着圈子，我们两个都害怕下一秒我就不存在了。
    但是就这样过了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我还在，让我们稍稍放松点心情聊起前一阵子没再见面的事。
    「我第一次体会到被世界遗弃的感觉，更巨大深刻的体会。」她说。「我想跟以前一样振作，我总是这样过日子，但这么久的日子后遇到了你，好不容易有个可以心灵寄託的人，让我能够放下那些伤痛，结果你还是选择离开了。」她说着眼眶又红起来让我看了很难过。「虽然我一直告诉自己起码你在另一个世界是活生生、血淋淋的活着，而你们都不是故意要离开我，只是有很多意外与困难，我想你总也还是会想起我，可能这样就够了，但不……根本不够。」
    我安静的抱紧她，突然开始自责起怎么都没想过彼此的项鍊可能是关键而浪费时间去挖着墙壁痘痘？只是谁知道这个看起来像骗小孩的塑胶產品还真的是亚特兰提斯的碎片具有如此大的力量？
    「我每天晚上都到屋顶看着天空，我一直在想如果我们可以这样遇见，那么世界上一定有什么其他方法可以让我们再遇见，所以我上网查了很多资料也去图书馆，儘管我还是没找到任何方法，也准备要重新去念书，不过我也是在这查资料的过程中看到传说中亚特兰提斯的水晶力量，但当时我也没联想到跟我们项鍊有关，毕竟那项鍊怎么看也不像真货。」
    我突然感到惭愧，她似乎想要做些很疯狂的事，我却是选择让一切过去什么动作都没有，顶多就是要买下这间套房。
    「对不起……」我低下头说。
    「不要说对不起，你还会在这就让我知道你也没遗忘我。」她摸着我的脸说。
    「我怎么可能遗忘你？」换我想哭的说：「我想我只是在逃避。」
    「没关係的，没关係。」她抱紧我说：「我明白。面对不容易，逃避也是不容易的，但你在这，证明你并非真正在逃避，你只是毫无头绪、束手无策，可只要你找到方法或任何一丝小机会你都不会放弃的。」
    我真的哭出来的抱着她，是啦。我一直还是有在想，只是我会一直反驳自己不用想了，最好我想得到。我逃避消极却从来没叫自己要彻底拋下遗忘这所有，只是我当时真的很无能为力，简直就是全身虚脱感的让我连脚都抬不动。
    最后我们买了些吃的回家，当我们真的可以并肩坐在一起吃东西时都感到很不可思议，就好像你的梦境真的跑来现实一样。
    「噢天啊！」我勉强的吞下番薯说：「你们的地瓜真的是……呕唔?略略?」我乾呕两声。「这是正常的吗！？」
    「嗯嘛。」
    「噢天啊……你们吃屎长大的吗？」我抽了卫生纸擦着嘴巴说：「噁心死了！」有很重的泥土味，而口感有一种烂稠感。
    「明明就很香！这间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之一馁。」
    「喔……最好吃是这样，最难吃的我不敢想像了。」我一直甩着舌头，她笑个不停递水给我喝。「嗯?我咬一口你的热狗。」我喝完水后说，她督了过来餵我咬一口，我边咀嚼边吞下，若有所思的看着莫凯伦。
    「如何？有狗味吗？」
    「我……我不知道我吃了什么，但还可以接受。」我又咬了一口咀嚼说：「也许这也不是你们世界的问题，我只去过其他三个国家，搞不好在我的世界里也有某国家吃跟你这热狗一样口感的。」我再咬了一口说：「至少它越吃有越顺口的感觉。」
    吃完后我们今天决定测试看看还可以待多久，目前看起来似乎不大有影响，我也没感到身体有何不适应或不对劲，而我想我们人多少都会有种第六感之类的东西，我越待越晚就越能确定过了今晚应该都不会有事，也就因此我跟她慢慢不把这件事放心上。
    「然后隔天我同事看到我眼睛怎肿成这样？一开始我骗她是过敏，后来我跟她坦承跟女朋友分手了，她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什么！？你搞同性恋！？』然后我在公司就红了。」莫凯伦说到最后露出极度无奈的表情，我噗了出来跟她坐在这颗大球沙发，这颗果然很好坐。「我真后悔这样脱口而出，虽然有几个人过来跟我说很支持我，但大多数很明显对我的态度都有点改变，儘管老闆没说什么，但还是觉得……我很伤心，跟大家一样都会伤心，你们却是把焦点放在我是同性恋。」我有点不好受的抚抚她侧坐在我身上的腿。「你不觉得很讨厌吗？」
    「非常讨厌。」
    「那你呢？我很担心你也过得不好，如果我们在同一个世界，就算分手了，至少我还可以知道一下你过得好不好。」
    我不停吞着口水，表面上我过得还满好的，起码我还是有办法跟同仁打屁聊天还有笑，而我也不太算是强顏欢笑，我是一个很知道怎么让自己好过的人，我害怕沉浸于悲伤，那太痛苦了。所以我也下意识的不会去想太多关于莫凯伦好不好过，不想去想太多这种事。
    但我当然很空荡。
    莫凯伦听完扁着唇看着我，接着温柔轻吻上我，这令我内心波涛汹涌而深深回应她。我们舌唇交会，一次又一次确定彼此存在的那份真实感，我们脱去了彼此的衣饰，爱不释手的抚摸彼此身体，每一吋都不错过，为的就是想知道这并非泡影，我们呼在彼此身上的热气也不会是想像。
    而当我们感受到彼此的指头进入自己体内，带给我的快感与疯狂以及有始有终的性爱让我更明白这不是做梦。又当最后我们累到在彼此怀里睡着，隔天醒来我还在，她也还在，我们摸着彼此的脸都是有温度的，我们再吻着彼此也是这么的有感觉且渐渐熟悉，几乎能够百分之百确定我们活在同一个现实里。

 Chapter 21

    「然后你知道，」我跟她排队前进电影厅的中途咬一口她督过来的吉拿棒后边咀嚼边口齿不清说：「她竟然搬出谁家的儿子结婚生小孩这件事，我甚至跟她口中那些人不是这么熟！」
    「哈哈！但至少你家长是可以接受你身分的。」莫凯伦说。
    「是啦。」我用舌头抠抠齿缝想想后说：「不知道，事实上我从来没想过他们能不能接受，我的家庭气氛还满好的，可我没有憧憬感，我甚至有点后悔跟他们坦承喜欢的是女生，我应该要跟他们坦诚的是我讨厌小孩。」
    「我也讨厌小孩，我们可以养狗狗。」
    「狗狗好！牠可以成为史上第一隻穿越时空的狗。」
    进去厅院里对号入座后她搂紧我的手小声说：「这真是奇妙的兴奋感。」我笑个不停亲了一下可爱的她，我是也挺兴奋的。
    想不到我们可以一起做很多事了，而且幸好我还没买下那间套房，这两天我都住她家，今天一早我听到她在讲电话，是房东打给她的。
    房东要把这间小套房收回来给她要到这里上大学的孙女住。
    听了觉得很干，可我们都觉得超庆幸、超幸运。房东会让她住到刚好期约结束也就是下个月，她孙女会暂时跟她住。我要是再晚个一、两个月发现可以穿越过来的方法，我跟她真的永远不会见面了。
    而我在这两天了都没事，我们两个这两天有在做诡计讨论，也许她可以搬到我的世界跟我定居，虽然她可能会有身分上的诡异问题，但我可以把爸妈要给我的头期款拿来开间小生意给她做就不用怕了。
    想到这样我就觉得世界无敌奇妙，我想像着她在我的世界工作，我的朋友除了萧慎以外，谁可以想像或察觉到你看的这个女孩，她其实是……呃。外星人之类的。
    「我相信有外星人在我们地球帮美国政府做事这个阴谋论了。」我昨天非常严肃的跟莫凯伦说这句，她也很严肃的看着我跟我一起点点头，而我们两个觉得很毛。
    如果不同空间可以这样穿来穿去，同一个空间的星球之间有生物飞来飞去根本小case了。
    「小吉……」电影看到一半，莫凯伦突然小声叫唤我。
    「嗯？」
    「你的手……好像……」她迟疑的看着我的手，我也低头看，一开始跟她一样，怀疑是不是光影的问题，于是我举起了手挡在萤幕前，她把头凑过来跟我一起看到错愕。
    「holy……shit……」我跟她傻眼的看着我的手可以透过去看到萤幕。
    「我们快点回家！」她急忙拉住我另一隻手，我跟她一起起身快步跑出去，但是这好快，我们才跑出电影院，我的右手都不见了。「小吉！跑快点！跑快点！」她拉着我的左手焦急大喊。
    我赶紧抬起脚跟她一起用衝的衝到她停机车的地方，好久没有衝成这样，自高中毕业后……
    一跨上她的机车，我的右肩到右胸也慢慢在消失，很奇妙的就是我真的感觉不太到自己逐渐消失的部分，而这蔓延到胸部时我呼吸开始困难起来……
    噢天啦……去死去死啦……我领悟到了……我们没有办法在彼此世界待超过三天，而且在快要满第三天时就会逐渐消失了……
    我们始终不是彼此世界的人。
    她飆车载我回家的期间我努力回想着自己当时大概几点几分来，想了很久放弃，鬼才想得到。
    「有件事我一直很纳闷……」我气喘吁吁的说。
    「蛤？」
    已经蔓延到我的右臀，我左手使尽力气抱紧她的说：「推理小说跟谋杀片，为什么大多数的人被问到不在场证明时，都可以记得案发时自己在干嘛……比如一个月前的晚上八点到十点你在干嘛……你真的会记得一个月前自己晚上八点到十点在干嘛吗？」
    她哭笑出来说：「我不记得……但也许你一直说话可以让我放心点。」
    到了她家后我几乎已经快要晕厥过去了，毕竟我身体有一半机能都消失不见，我也感受不到它们在运作?事实上我本来就感受不太到，应该要说他们消失一半了无法运作，就像我大小肠、肾脏无故消失一半一定会失去意志。
    我隐约还可以感觉到莫凯伦抓紧我的左手绕在她肩膀上努力的把我拖进去她家再拖进去电梯里。
    「我有变得……很轻吗？」我昏昏沉沉的问。
    「有……几乎……感觉不到……」她慌张的不停按电梯纽。
    接下来的状况我很难形容，反正我几乎快要失去意识，这种感觉真是有够奇妙的……比较像是进入微醺状态，而不是会头痛的酒醉状态，消失归消失但没有痛苦感，但就像酒力不胜的喝一杯昏沉沉的闭上眼而天旋地转……
    我已经感觉不到右耳了……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觉得非常之久，这段期间我像失去时间感，时间似乎一直停留在这一刻，老实说真的有像好几个小时过去了，接着几乎像是一种印象，印象中我彷彿飞了出去，但这种印象比较像是靠着想像。
    就是你闭上眼去想像自己飞在半空中的感觉，如果你集中精神的去想像这种感觉、去揣摩这种感觉，但那并不真正发生过，只是靠着你的大脑去想像飞在天空中时的阻力感、风与身体的摩擦感，也许还会有一种穿梭在大气中的湿黏感……因而称作"印象"。
    那是你自己大脑製造出来的，非亲身体验过的印象。
    在这样漫长的失去时间感后，我渐渐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对自己身体的熟悉感也慢慢在恢復，一直到了我也不知道多久以后，我睁开了眼，看到一张焦急、恐惧而佈满泪水的美丽脸蛋。
    「啊咧？」我坐起身来摸着自己的身体，莫凯伦破涕为笑的抱紧了我。「你办到了？」我惊喜的说。
    「我的心脏都快要停止了！」她几乎要像尖叫般的说，旋即移出头慌张摸着我的脸跟身体问：「你还有哪里不对劲的？」
    「没有，就跟消失前的状况一样良好。」我也摸自己检查一下的问：「有没有什么地方没回来的？或缺一块？」
    她似乎也担心同样的事把我转过去仔细观察，我拉开领口看一下自己胸部，嗯……真的有全部回来吗？还是它本来就只是这样少？
    最后我们松了一口气，我一点也不缺，莫凯伦终于大松心的跌坐在我房间床上软瘫在我怀里大喘着气，辛苦她了……她毕竟衝很快。

 Chapter 22

    经过上次的有惊无险后，我们彷彿又陷入了一种困境，儘管认真说起来这并无太大障碍，毕竟我们能够接触到彼此就该感到幸运了。但现在问题就来了?她得搬家了。
    虽然……这也不是一个不能解决的问题，可是……这必须要找到隐密的地方来开啟穿越之门，否则，很可能让别人误闯或拿掉水晶，这样我们其中一个会必死无疑。
    想起来也是满恐怖的。
    「旅馆。」莫凯伦说，我转头看着她。「我认为旅馆是最保险点的，那比较有多点机会让我们找到一样的，直到我们找到……一样的租屋处。」
    「或我们也该设一个错失点，以防万一的隐密点，当我们约好的地方没在时间内出现，便是在那里等。」
    「好。」
    我叹了口气躺下我的床说：「我真寧可是烦恼经济上的问题。」
    「我可不这么希望。」她躺在我的肚子上玩着我的魔术方块说：「反正就当作是要找地方偷情，难免辛苦一点但值得。」
    我苦笑说：「你到底怎么办到可以这么"当作"的？」便把她的脸压住拽过来面对我说：「是不是你以前常干这种事？」
    她被我挤压脸因而圆嘟嘴说：「我又没交过女朋友！」
    「没交过女朋友跟干些鸟事是两回事。」我起身揪了一下她噘圆的唇后放掉下床说：「我看我们先找有没有一样的租屋地点。」
    很不幸的我们没找到，于是在她要搬家的前三天我跟她先找了一间同样的旅馆并且是一模一样方位的房间，这当然是有点麻烦的，因为我们都得先去看好确定，所以我们接下来的见面时间都是花在多找几间，除此之外我们把当初一起散步过的公园厕所第三间设为错失点，也讲好了时间。
    等这些都备妥后，我们才终于有点时间可以相处，我决定带她去见萧慎。
    「我有点紧张。」莫凯伦跟我在旅馆见面时走过来说。
    我笑了出来说：「不用紧张，你就当作是跟我相处一样的与她相处吧。」讲完我便低头设定手机闹鐘，这也是以防万一，怕哪天我们不小心太忘我的沉醉彼此世界忘记时间就糟糕了。
    设定好后我们彷彿无后顾之忧的开心出门了，抵达了跟萧慎约好的餐酒馆。当我推开门进去时，有件事我跟莫凯伦压根儿没有想到，偏偏今天因为要跟萧慎见面，莫凯伦上了妆。
    领着我们的服务生时不时回头看我们，我很疑惑他干嘛一直转头？结果就在我们要抵达萧慎的位置前，我们开始听到餐酒馆里有人议论纷纷，接着讨论声越来越大声的让我听清楚他们在说：「那个是莫凯伦吗！？」、「天呀！好像是耶！」、「绝对是啦！不可能只是长得像，根本一模一样啊！」
    莫凯伦应该也听到了，跟我一起慢下了脚步张大双眼互望彼此，服务生也因此鼓起勇气显得兴奋问：「你是莫凯伦对吧？」惨了。
    我们真的忘记这件事了！毕竟我们平凡人的日子过太久了！
    「我、我不是……」莫凯伦连忙否认，但来不及了，如果是素顏的她可能还会让人们稍稍微认不出来只会觉得像，而我之前有看过一篇心理学报导说为什么超人克拉克肯特只是戴个眼镜就让人认不出来？因为人们普遍不会相信名人就像一般人一样的在身边，名人应该都在杜拜、好莱坞、拉斯维加斯或杂志上。
    但今天莫凯伦上妆，就算不到舞台妆，可那就是跟大素顏不一样。
    有粉丝兴奋的衝过来都快哭的说：「莫凯伦！我超喜欢你的！」因为不少人跑过来所以没听到莫凯伦的否认，再说当人们相信她就是莫凯伦本人的情况之下也很难否认，毕竟……她是啊。完完全全彻底到连dna都会一样，怎么看怎么像。
    我看到那些快要哭的粉丝就觉得你们也太夸张！可仔细回想，我以前也是这样……顿时感到一点拍谢。
    不不，现在不是拍谢的时候，我赶紧拉着莫凯伦要离开，千万不可以造成轰动也千万不可以被人拍照，不然事情会非常大条！然后我就看到很多人拿出手机了，莫凯伦赶紧低下头慌张的跟我走，我也急忙遮着她要往外走的说：「不要拍照！拜託不要拍照！她不是莫凯伦！她只是长得像！」但没人鸟我。
    萧慎这时候也挤到我身边说：「发生什么事了？」
    「你觉得呢？」我几近气音的说：「我女朋友是莫凯伦。」萧慎先是眨眨眼不解，旋即领悟的张大嘴眼表露出事情大条了的模样，果然也是一个平凡太久而脑袋卡住的人。
    我们一挤出去时赶紧拔腿就跑，跑的途中我内心超紧张害怕的！不晓得这会不会被传出去、不晓得会不会有人还是不管那么多的上传说自己在这里遇到莫凯伦，应该不至于被我这里的明星莫凯伦知道这件事吧……
    跑到我的车子后我们纷纷坐进去车子里，我叫莫凯伦坐后座先给我躺着，我赶忙先载她回我父母家。
    「你是白痴喔？你明知道她长得跟莫凯伦一模一样为什么不让她戴个帽子跟墨镜之类的？」萧慎说。
    「我当然是忘记这件事了！」但我去她那边出去没被认出很可能是因为我素顏，而且我没有明星伍歆吉这么瘦又健美，我的莫凯伦就是连体型都跟明星莫凯伦一样。
    「是我自己也忘记这件事了……」莫凯伦在后面说。
    萧慎转过头看着莫凯伦几秒后说：「我的天……真的是莫凯伦……」又看着我说：「好害羞……明明她不是我偶像啊。但看到还是……」
    「别闹了啦！」我说。
    到了我家，我们才得以暂松一口气，进去家里时我先拉莫凯伦进去浴室里帮她卸妆，她嘀咕着：「人家化妆是为了你……」
    「我有牢记在心了。」我匆匆帮她把眼妆卸掉说。
    「连声音都一模一样耶。」萧慎靠在浴室边说：「哇塞……真的好酷喔！」便又看着我说：「所以你在那边也是明星？我可以看吗？」
    我才要说不准时莫凯伦却从一旁包包拿出手机分享般的说：「我相簿里还有很多伍歆吉的照片。」顺带一提我们的手机在彼此世界是无法使用的。
    萧慎拿过去边滑边大笑：「明明就同一人，长相感觉却差好多！果然另一个世界的人都会过得比较好。」
    「闭、嘴。」我咬牙切齿说。
    「噢天啊！那边的伍歆吉身材超棒耶！」
    「滚啦你！」我气呼呼说，莫凯伦则笑个不停。

 Chapter 23

    我们也带萧慎来见识这水晶力量，起先她表情充满惊奇，旋即布满恐惧，她是又花了一段时间才突破心理障碍说愿意跟我过去莫凯伦的世界见识看看，只是我跟她说我们最多只能待两天半，不然会消失无影踪时她脸色又苍白起来。
    「我知道很恐怖，我经歷过。」我跟她一起背起简单小行李说，莫凯伦说要带我们去他们那边的动物园。
    「你经歷过？」萧慎愣住看着我。
    「对，一开始过去的时候。」我说着便勾了个手要她跟我走过去。
    萧慎还是犹豫了一下才闭着眼睛走过来，样子看了就好笑，但等她踏到这边的土地时，表情跟我第一次一样感到一股奇妙的摸摸自己身体，同样也因为适应环境不同而察觉到这个世界与我们不一样的浑身不对劲感。
    老实说这不好适应，莫凯伦来我的世界也会有相同感觉，像在重力部分好像觉得自己变轻又彷彿变重，而且我们只要到彼此的世界进食时，胃都会有股莫名奇妙的怪，更别说我们很难找到对方世界有好吃的，就算是彼此世界都有的相同產品还是怎么吃、怎么怪，以及到彼此世界时也会感到比较疲惫点。
    这让我们知道我们不仅是国与国的差别，真真确确是星球与星球之间的差异。
    莫凯伦这时打开旅馆门进来，看到我们过来了便说：「我已经叫好车了。」
    「ok。我们可以出发了。」我说。
    萧慎紧张的拉住我说：「欸欸欸，你确定可以待到两天半？不要给我计算错误唷！」
    「确定啦！」
    「是嘛？你这傢伙总是过得糊里糊涂，会不会少算一天了？」
    「正确来说是三天，但两天半比较保险。」莫凯伦也拿起自己的背包揹着说。
    「哦……好。」
    「走吧。」莫凯伦露出大微笑说。
    「喂。她讲你就没意见，我讲你就很多怀疑馁！」我不服气的看着萧慎说。
    「那种没要到签名就可以哭哭啼啼的人对我来说一点可靠感都没有。」萧慎不屑看我一眼说。
    「什么嘛！原来那时候你看着我哭哭啼啼时心里是这么想的！」
    「我很早就表态过你追星的样子很蠢，是你自己没听进去的还是在别人面前耍蠢。」萧慎摊着一隻手说。
    「我诅咒你跟花莲哥没有结果！」
    「来不及了。」萧慎说着便弯身坐进去计程车里。
    「咦咦？有结果了？」我也鑽了进去问。
    「不关你的事。」
    「是你自己讲出来的，又不是我问！」但我还是打趣的推推她说：「这么低调？还是我们的萧慎在害羞呢？」
    「不要推我了……」她拍掉我的手说：「他明年很可能搬过来跟我一起住，而也许年底我们就会结婚吧。」
    「哇唔……原来你这么行动派呀……」我有吓到，萧慎从学生时代就是让人摸不清楚性向的那种女生，偏偏她外型又很中性让不少人以为她是同性恋，可她比较喜欢收集公仔、注意公仔胜过人。
    「某方面我也觉得你这次很不像你。」她斜睨我一眼说，我感到脸颊热烫起来。「我一直认为你就是一个不切实际、把爱情当游戏、只会耍任性、一点小事就哭哭啼啼的大小姐。但你跟凯伦的事真的让我……满感动的。」我软了下来看着她。「想不到你也是有一份难能可贵的精神……不过我想那是因为凯伦也很值得，儘管我没什么注意你的偶像莫凯伦，不过你的莫凯伦……她真的是一个很坚毅到相当迷人的女生。」
    我扁起嘴巴，挽住她的手靠在她肩膀说：「不然你也跟花莲哥说这件事，我们一起四人游玩。」
    「这什么八零年代的人才会干的事？」
    「什么嘛！现在明明也很多人会这么做！」
    「所以他们都是活在八零年代的人。」
    到了动物园时一开始我跟萧慎并没有说非常兴奋，毕竟外观跟我们世界的动物园看起来很像，只不过我们都注意到莫凯伦的世界永远都有一种很阴暗的感觉，而我也确实满常撞见莫凯伦这边的世界老在下雨。
    「我们的钱币可以通用？」萧慎在排队时问。
    「当然不行，可是像宝石、黄金那一类的可以。」因为莫凯伦的经济没有我们这边好，所以我有拿些比较昂贵的东西给莫凯伦去典当。「像这种东西，并不会存在消失的问题，好像只有生物才有可能会消失。」我拿出了莫凯伦帮我在这边办的手机。「还有他们收讯不这么好以外，很多消息都会封锁。」
    「为什么要封锁！？」萧慎讶异问。
    「我忘记告诉你这里的思想很落后……」我跟她概略说了一遍，萧慎越来越惊愕的看着我。「所以我来到她的世界出门的话基本上不会太亲密，会有超多异样眼光的。」
    「噢天啊我好想吐……」
    「振作点！」
    进去里面时，莫凯伦便像好朋友般的只是挽着我的手，我跟萧慎就当作也好久没来动物园的拾起新鲜心情来，结果事情非常不一样。一开始在可爱动物区时我跟萧慎还没发现异样，是直到我们走到猛兽区，我跟她才渐渐发现异于我们世界的地方。
    「那个……」萧慎皱紧眉头看着我，我也吞了口口水感到一滴冷汗自我额间滑下来看着关在围栏里的老虎。「虽然我不是很清楚，但……我好像有在《冰原歷险记》看过那种虎……是狄亚哥吗？」
    我瞠目结舌的看着萧慎，萧慎看到我的表情也跟我一起扭曲了五官，接着我们一起看莫凯伦，只见她跟其他游客及小孩一样很开心的在餵食剑齿虎，还跟小孩一起拍着照说好可爱。
    「天啊……」我跟萧慎脸色惨白的看着彼此。
    接着我们又看到了蛮尼，也就是长毛象，莫凯伦开心的叫我跟萧慎和她一起跟长毛象合照，照片里的我跟萧慎都是吓坏的表情。
    「你们两个那什么表情啊？」莫凯伦反而被我们的表情逗得咯咯笑说：「活见鬼一样。」
    「是呀！」我跟萧慎尖叫出来，莫凯伦吓了一跳，我跟萧慎依旧震惊无比的继续张大嘴巴看着长毛象，因为牠非常巨大，所以即时牠们活动的地方是一个满深的洼地，牠的头还是超过围栏一点。
    当我们又走到下一个区域时，我跟萧慎真的吓到不停往后退?只有我们两个被吓到的感觉很差?我也不怕否认自己差点吓尿还有腿软，是金刚！大金刚！当然没有到像电影这么夸张，可是牠起码有三公尺高，约莫要一层楼了！
    「靠！这什么恐怖动物园！」萧慎跟我都惊慌失措的要抓着彼此的手。
    我吓到没办法说话，我向来有巨大恐惧症，我想起来这是什么了，牠叫巨猿，电影《金刚》的原型。
    「你们两个到底怎么了？」莫凯伦困惑问。
    「那是巨猿耶！」萧慎指着里边的大猴子说。
    「嗯……对呀。」莫凯伦理所当然说：「所以呢？」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牠是长得还满好笑的。」
    「才不是长得好笑的问题咧?在我们的世界，这个、那个、那个早在几百万年前就灭绝了！」
    「真的假的！？」换莫凯伦吓到时让我跟萧慎哭笑不得，我们真的不同世界！

 Chapter 24(END)

    叫我们挺讶异的是萧慎的男朋友小恭并不特别恐惧这道平行空间出路口，他反而是非常兴奋惊艷，没有半丝恐惧显露在他脸上，包括我们带他去恐怖动物园，他的反应就像挖到成吉思汗陵墓的考古学家。
    才知道原来他很小就深信平行宇宙、外星人，着迷于神秘的百慕达三角洲与恐龙世界，但莫凯伦那边没恐龙。
    「为什么我从来都没听你提起过？」萧慎斜睨小恭说。
    「因为怕会被当怪胎。」小恭诚实说。
    「好吧。在我没看到狄亚哥之前，我可能会真的把你当怪胎。」
    「什么嘛。你自己还不也是宅怪、宅怪的。」
    两个人便在那边拌嘴，我看莫凯伦笑个不停也跟着笑了几声，自小恭加入我们后，人多当然也就热闹些，只要我们休假就会相约一起来莫凯伦的世界，而如果不是有小恭，我自己也没发现更没想到我们的世界地图其实不太一样的。
    崭新的世界观让我们四人都感到无比惊奇，虽然这样有点好笑，自己的世界都探索不完了，有限的生命可以去别人的世界探索多少？可是就算对自己的世界还有很多陌生的地方，怎样这就是你的世界，你就是知道自己居住的星球叫地球，可是到了莫凯伦那边即使也知道叫地球，都让我们感到这是外星球的奇异。
    除此之外，莫凯伦觉得自己日子的改变好像在做梦，她从来没有过可以在朋友面前这么轻松自在，跟我牵手拥抱时，萧慎他们都不会感到奇怪，这是莫凯伦第一次觉得自己是正常人。
    由于对彼此世界有很多新发现让我们四个人的日子非常充实，大家都不宅在家了，于是时光就这样很快速的溜过好多好多年……
    回想起这些，都彷彿才是昨天而已。
    「乾妈。」我感到有隻手放在我的肩膀上让我吓醒过来，看到是小希与文楷。
    「嘿？」我糊涂的看着他们。
    「乾妈。你要不要去休息？」文楷表情很热切的问，他的眼睛真的好像萧慎。
    「换我跟文楷照顾就好了。」小希也担心的看着我。
    我嚥了口口水看着躺在床上的莫凯伦，揉揉眼睛说：「好吧。也许我去泡个澡。」我说完便起身，弯腰亲了一下戴着输氧管的莫凯伦就先上楼了。
    我放好热水，吃力的脱着衣服，人老真的不能太累，全身骨头都要散了一样。我小心翼翼跨过浴池，缓缓的坐下后躺在里头迷糊看着天花板。
    我就不赘述太多过去的时光了，简单来说，我跟莫凯伦的人生因为遇见彼此后而非常精彩，当然也有萧慎跟小恭，我们四个人在彼此世界的各地到处冒险，对我们而言，彼此的世界都带给我们无比大的震撼，当然我们自己的世界也是留给我们很多回忆。
    莫凯伦的世界有很多巨大生物，相对于她的世界，她很惊奇我们的世界好多生物都好小隻。也就是说她的世界很多史前的生物都还存活下来，而我们世界比较多是驯化过后的物种。
    后来我们去莫凯伦世界的祕鲁时遇到了小希的父母，他们是一对很有经验的冒险家，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察觉到我跟萧慎及小恭并不属于这个世界，反正我们因此结交成挚友，而他们看过我们的水晶碎片也摸不着头绪这到底哪来的，他们的冒险生涯中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东西。
    不过他们确实有听说过亚特兰提斯的水晶具有操控时空的能力，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传说在我们的世界也存在，于是这让我们更深信水晶碎片一定来自亚特兰提斯，因为给我们一种想法，这样的传说两个世界几乎一样的状况之下?大有机率在那时候我们两个世界早有连结过了。
    小希的父母一直都不是很相信这种事，认为那只是编出来的故事，但见识过我们的水晶碎片后也不得不服了。我们达成共识，不把这水晶的秘密洩漏出去，如果可以，两边家族就代代相传，所以这水晶即将由小希跟文楷继承，因为，我们都很老了。
    水晶儘管可以操控时空，但我们不会，岁月终究还是不可逆的。
    泡完澡后精神恢復了不少，我还是下楼去照顾莫凯伦了，别担心，她并没有那么痛苦，这只是人衰老了身体机能难免都不行了。但我以为我会是先躺床的那个，没想到竟然是她。
    「乾妈，你干嘛又下来？」文楷看到我在下楼赶紧跑过来扶我。
    「我当然要下来。」我龟速的下了一格又一格的楼梯，小希也赶紧过来帮忙搀扶我，到了我常坐的那个位置后，我把枴杖放一边的看着莫凯伦。「她还是好美。」我平静的说，小希跟文楷露出微笑。「你知道她以前是我们世界的明星莫凯伦吗？」
    「我已经从小听你说到大了。」文楷说。
    我点点头后说：「拍谢，我忘了。」文楷被我逗笑出来，旋即又歛起了笑容用很不捨的表情看着我们。「别那种表情，你还有你的家庭。」文楷听了想哭的微低下头，他的双胞胎女儿上个月才刚出世。
    最近小希跟文楷很常来的原因无他，莫凯伦应该也撑不久了，但换个角度想，她也撑够久了，我们都撑够久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活超过八十岁。
    我静静的看着莫凯伦，她的呼吸变得很慢，常常我以为她已经离开了，才发现她的胸膛又起伏了一下。
    「乾妈，你要不要回去补魔一下？你已经来这里两天了。」文楷说。
    我点点头的撑着拐杖起身，小希便先扶我回自己世界。我们都说回去补魔，以免魔法时间到我们就消失了。
    我跟莫凯伦年迈后又花了好多年的时间才找到一间一模一样位置的透天厝，毫不犹豫的就买下来。
    「我记得你小时候老这样跳来跳去。」我走回自己世界时看着文楷说：「你还呛你爸寧可一整天这样跳来跳去也不要去上课。」文楷害羞的笑个不停。「你应该是目前我所知唯一一个在两个世界长大的小孩。」
    「喔……不会是唯一，但可能是第一个，我老婆已经跟小希说好了有空就让小希也帮忙带其中一个孩子，她知道是双胞胎时都要崩溃了，我们只计画生一个。」
    「我是你老婆也疯掉，我带我女儿一个就带到快厌世。」小希又把我扶过去莫凯伦的世界说。
    「别说厌世嘛。有两个世界可以玩多有趣。」我说。
    「但我还在考虑到底要不要让我女儿长大再知道这个世界，从小就知道这个世界会少了惊艳感。」文楷说。
    「也是吼。恐怕也会减少了对冒险的憧憬。」我把下巴搁在拐杖上说：「想想当初我跟你妈第一次到这里的动物园吓到要闪尿，你确实该给自己小孩这种体验，让他们吓到闪尿。」文楷跟小希笑个不停。
    我们继续间聊着，在约莫过了两个小时后，都听到莫凯伦很虚弱的在唤着我，我赶紧牵起她孱弱的手说：「嘿……我在这。」
    她的呼吸很平稳但就是很慢，自她这样后常常讲一句话都要拖很久时间的说：「小吉……」
    「嗯？」
    她又慢慢喘息了好一会儿后说：「这不会是我们的终点吧？」
    「不会的。」我摩娑着她的手说：「这绝对不会是我们的终点，会是另一个新的开始。」莫凯伦的个性一直以来都会比较多心一点，可我知道她也是相信的，因为像我这么铁齿的人也愿意什么都相信了。
    死亡不会是终点，一定有个什么在那里，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狱，但要死后才知道，而那是另一种活着的方式，我们都相信这种事很可能是真的。
    我们还能够不相信什么是真的？
    莫凯伦露出虚弱的微笑抚摸着我的脸，我也静静的跟她相凝视着，知道她正慢慢的在离开。她最后没有再跟我多说些什么，我也没有，因为我们没有未曾说给彼此听的话，把这一生对彼此的爱意都诉尽给对方听了。
    她离开后，文楷跟小希哭得比较惨，可想而知的，你越长越大就是要一直面对死亡、面对身边人一个个离你而去，等老到像我这岁数时便是松口气的时候了，我终于不用再面对这种伤痛。
    也是时候轮到我了。
    当我们替莫凯伦办完葬礼后，文楷说：「乾妈，真的不需要我跟小希陪你吗？」
    我摇摇头摸摸他的脸说：「你回去吧。之后水晶……就交由你跟小希保管了。」
    「你真的不让我们陪你？」小希也难过的看着我说。
    我摇摇头说：「别再浪费时间悲伤了，我跟你们的爸妈其实还有非常多地方没有去，换你们把握时间去吧。」
    「可是、可是……」文楷啜泣了起来说：「如果我想去看你怎么办？」
    「我照片非常多，你会看腻的，再不……就是抬起头看着星空吧。」
    文楷听了又哭个不停的抱着我，他知道我跟莫凯伦失联的那段期间，我们皆把希望寄託在遥远的宇宙之中，就像此时此刻我要做的事，我相信就算没有水晶，在这世界的角落没有，在那遥远的宇宙中一定有一个让两个世界相连的管道，而那让我们两个宇宙是紧密联系一起几乎可以说是成为一体的。
    时间差不多我就跟他们道别了，坐在莫凯伦的墓碑前，静静等着时间的流逝，我不认为最后这一刻我是孤单的，而我认为自己消失的话只是不存在在物质世界，那么根本上的意义就跟人们正常死亡一样，我并非是因此被抹灭的。
    我看着自己的手慢慢不见，一直蔓延到我的半身，就像当初一样我开始感到昏沉，呼吸也困难起来，但我一点都不感到害怕的看着墓碑上的名字，直到我失去了意识……
    至少我们终于能在同一个时空里，毫无阻碍的永恆相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