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凤凰【仙侠,伪叔侄,高H】》 江心 燕平王三十六年,今岁的寒气比往年更胜,粼粼江水在辽阔的天地间郁郁滚动,玄黄的苍穹低矮深广。北风飒飒,璟庭伫立船头,广袖猎猎翻飞。江上行船不多,一条巍峨的画舫和一艘低矮的乌篷船离他们不远不近。 他极目远眺,姑苏城繁忙热闹的港口在清晨的薄雾中影影绰绰,图栾走到璟庭身边道:“舅父,西边那艘画舫像是不对劲。” 图栾素有凡心,喜欢在凡人的地界四处游历,所以江湖阅历丰富,对凡间的见识也不少,他压低声音说:“撑船的人下桨过猛,溅起老高的白浪,一看就是新手。” 璟庭闻言定神望去,撑船的人孔武有力,马步沉稳,一看就是习武之人,这群人相貌也和寻常船家水手面貌迥异,看样子不是水匪打劫就是对家寻仇,画舫里的乘客依旧浑然不知,里头隐约传来女子银铃般的调笑。 图栾问:“咱们要出手吗?” 璟庭脸上没什么情绪,“莫管闲事。”说完转身回到内舱闭目端坐,正在这时,舱外传来重物落水的扑通声,图栾闻声望向画舫。 画舫上几十个人打作一团,刀光剑影中掌风乱飞,在江面上掀起几丈高的巨浪,将画舫附近的几艘小船都整个掀翻。战火差点波及璟庭等人的船,艄公眼疾手快将船划开。 甲板上一个身材高挑纤细的女子分外打眼,她动作异常轻盈灵动,一身宽大的青灰僧袍翻飞间翩若惊鸿,手中长剑如银蛇游走,似冰蝶流光飞舞,哧哧在空中轻颤。 图栾觉得她的剑法有些眼熟,正沉思在哪见过,只听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怒吼一声,抡起梁木粗的铁臂,将一颗拳头大的飞雷轱辘滚到女子脚下,眼看是同归于尽的架势,女子旋身而起,跳到他肩上,两脚夹住他头颅两侧,瞬间拧断他的脖颈。 她从壮汉颓软的身躯上跃下,一手提剑,一手拉起缩在角落的文弱书生,像提起麻袋一般薅起他凌波而来,转眼落到图栾跟前。 几乎与此同时,他们身后的画舫炸开,余波所及之处,激起惊涛骇浪,幸而水浪被图栾用灵力挡开,船上的人才没浇个透心凉。 图栾看清她的脸后却不由有些失望,她脸皮青灰,下巴尖尖的,眉眼细长上挑,鼻子勾起,是寒酸福薄的面相。 女子松开身边有些狼狈的书生,不咸不淡地问:“没事吧?” 书生摇头拱手道谢:“多谢恩人出手相救。不知恩人如何称呼?” 女子淡淡说:“贫尼法号路修。” 原来是带发修行的女尼。 路修转向图栾正要开口,本来平静无波的脸像是冻住,乌黑清浅的眸子渐渐蓄满泪水,图栾有些诧异,只觉那眼神分外眼熟悲切,不知为何心也跟着绞痛起来。 他正要开口询问,那书生走到图栾跟前恭敬地行了一礼,斯文地说:“有扰这位大侠,小生本是姑苏人士,此次乃是游学回家,不想归途遭水匪围攻,那匪徒敌不过,就手狠心黑将我的画舫给炸了,还连累这位法师的船也给掀翻了。我们到姑苏就下船,想请大侠捎段路,不知可否?” 原来方才画舫旁的那艘乌篷船是这女尼的,看来她跟这书生先前并不认识。 眼下船行在江心,总不能将人赶下去,他想到璟庭素来喜清静,便皱眉说:“船舱内已有人休息,你们只可在船头暂留。” 书生连忙称是,图栾应付过书生,再次看向路修,她已盘腿在船板上坐下,正用细绢全神贯注擦拭手中长剑,刚才流露出的痛苦神情仿佛只是他的错觉。 重逢 图栾索性甩掉心中疑虑,走进船舱在闭目静坐的璟庭对面坐下,打开隔音结界才说:“舅父,你平日政务繁忙,怎么有空跟我一起来下界?” 璟庭微微睁眼淡淡说:“前几日有故人说金陵的梅花煞是喜人,今日正好有闲暇,便下界来看看。” 图栾微微怔住。当年清辞最喜雪中红梅,璟庭便在擎苍雪山为她栽种了一片梅林。 不知不觉,她已陨灭一千年了。 图栾轻声说:“已一千年了,舅父还不肯放下她么?” 璟庭没有回答,重又闭上眼。 舱外书生见路修一直沉默不语,觉得有些尴尬,便笑道:“忘了自我介绍,小生杜书渐,字方平,姑苏人氏。法师因为在下耽误了行程,在下实在过意不去,法师打算去往何处?到姑苏后,在下愿派家人用船送法师前往。” 路修摇头道:“不必,我正打算在姑苏访友。” 杜书渐笑道:“既然法师准备在姑苏留些时日,不知小生是否有幸宴请法师,好酬谢今日救命之恩?” 路修笑道:“今日贫尼能救施主,便是与施主有缘,施主盛情相邀,贫尼自无拒绝的道理。只是今日救施主的并非只有贫尼,贫尼不敢独自居功。”说完她看向船舱内。 杜书渐立即明白她说的是图栾,他苦笑道:“小生自是想感谢这位公子,况且这位公子姿容出尘,气度高雅,小生有心想结识,只是他看起来似乎不好接近,不知法师可有办法?” 路修故作沉吟片刻道:“不如让贫尼试试,他兴许不会驳了面子出家人的面子。” 说完她不紧不慢起身朝船舱走去,刚一走进,便一眼看到坐在图栾对面的矜贵少年,他一身白衣如集日月光华,气度光华高远,路修但觉眼前似有华光璀璨,图栾已是难得的俊美,然而若跟这少年相比,就显得黯然逊色。 白衣少年只是清冷地看了她一眼,便重新闭上眼,图栾见她不请自来,正要呵斥,路修已转向他率先开口:“我刚才一直没听到两位公子谈话,图公子,这里可是设了隔音结界?” 图栾听到她竟知晓自己的名字,而且似乎颇有眼力,不由微微扬眉审视她,“是又如何?你是什么人?” 路修勾唇笑道:“我是月姜的朋友。” 听到月姜这个名字,图栾本来有些严厉的眼神骤然松散,漫不经心地笑道:“原来你是她的朋友。怎么,她还不死心,派你来求我去见她?” 路修闻言微微愣住,她明明记得当年图栾跟那月季花仙打得火热,所以她才想到自称月姜的朋友吸引图栾注意,好跟他单独见上一面。 见图栾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路修微微定神说:“月姜有几句话让我带给公子,我可否跟公子单独谈谈?” 图栾不耐烦地说:“我跟她已没什么好说的。她若还有自尊心,就该知道见好就收。” 路修被噎住,心里急得都快给他跪下了,身后传来璟庭淡雅的声音,“图栾,我先走一步,你知道去何处寻我。” 图栾还未来得及开口,他的身影已消失在原地。图栾没好气地看向路修,“你有什么话……” 路修轻轻打断他:“表哥,我是清辞。” 相认 图栾愣了愣,回过神来正想讥笑她,忽然注意到她脸上靠近发际线的地方有胶粘的痕迹,只是被碎发挡住,看不真切,他的心突然跳动得剧烈,颤抖着伸手轻轻揭开,面具下露出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这张脸依然倾国倾城,眉眼轮廓看得出绝代美人的神韵,只是已不年轻,看上去至少有三十岁,面容憔悴消沉,想来受过不少困顿磋磨。 若非眉眼不曾改变,他绝不敢相信当年那个小小年纪便艳压群芳的神界第一美人,粉雕玉琢的天之骄女,已沧桑成这步田地。 他声音有些喑哑,“你怎么……”沦落成这个样子。 清辞神色木然,像是没看到他眼中的悲恸,垂眼说:“可否不要告诉叔叔我还活着?我不想让他看到我这副样子。” 最怕美人迟暮,再壮烈的深情也抵不住色衰爱弛,所以她才一定要等到璟庭离开才肯与他相认。 图栾明白她的担忧,默默点头低声说:“这一千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可知这些年我们找你找得都快发疯了?” 清辞淡淡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这半个月我都会住在姑苏杜家,等你有空了就来杜家找我,外头的那个杜公子正好想与你结识,你不如顺势答应,方便日后联络。” 图栾皱眉道:“你费心应付区区一个凡人做什么。我先带你回神界面前天帝天后。你可以瞒着舅父,但不能瞒着帝尊,否则日后他们怪罪我担待不起。” 清辞苦笑,“我现在是凡人肉躯,回神界只会当场灰飞烟灭。我们好歹兄妹一场,就当我求你,别告诉其他人我还活着好不好?我实在有不得已的苦衷。” 说话间船缓缓停下,清辞匆匆戴好面具,迅速瞥了他一眼便转身走出船舱,杜书渐见她出来便连忙问:“那位公子是如何说的?” 图栾跟在清辞身后走了出来,敷衍地对杜书渐拱了拱手说:“原来是吴国巨室杜家的公子,失敬。既有高士相邀,图某怎敢推辞?过两日一定亲自登门拜访。” 这时码头上响起迅疾的马蹄声,人群自动从中分流,一个黑马银甲的英武少年纵马奔驰到离杜书渐十步之地,滚鞍下马,跪拜于地,“公子,属下接驾来迟!” 紧跟其后的是金车银顶的车辇,雕刻上古神兽纹饰,奢华而庄严。数十甲士持枪夹道护卫,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瞬间肃穆。 杜书渐扶清辞上车时,清辞回头迅速瞥了图栾一眼,便收回目光弯腰进了马车。 图栾怅然若失望着马车远去,才回到船舱席地坐到桌前,他摊开玉简,提笔准备禀报天帝清辞的消息,想到清辞的乞求,一时又犹豫不决,正在这时头顶响起璟庭淡淡的声音:“她既然不想让帝尊知道,便先压下此事吧。” 图栾怔住,抬头看到璟庭正平静地站在桌前,神色一如往常,只是微微颤抖的手泄露了内心的动荡。 图栾回过神道:“我还以为你先一步去了金陵。” 璟庭淡淡笑道:“那女尼说话的语气有些像她,所以我方才故作先走。” 清辞如今长高许多,身形也和从前大不相同,不仅戴了面具,还故意压低声音说话,他没能认出清辞,而舅父却仅凭说话语气就认出她。 他忽然意识到他又迟了璟庭一步,他又迟了,他永远是后知后觉的那个。 他心中微微苦涩,淡淡说:“你打算如何?” 璟庭道:“我先见她一面。” ———————— 下一章炖肉 肉(高H) 清辞在杜家客房住下后,眼看天色还早,便在园中随意散步,顺便暗中留意府上布局。 但见院内绿瓦白墙,飞檐尖尖,沿小路蜿蜒而至,又见奇石流水错落纷致,林木萋萋,一幅芳草幽径斜、杜康醉染梅的景象,可见主人致趣不俗。 她随意捻起一朵飘零的梅花,正出神,耳边传来温润清雅的声音:“人间是不是很美?” 清辞陡然听到璟庭的声音,耳边似有轰鸣,心锵锵几欲蹦出,一时只是呆呆地看着他,璟庭温柔地捡起掉落在她发间的一片花瓣笑道:“回房可好?我有话与你说。” 清辞知道他不是有话要说,而是有事要做,千年来她的身体一直在渴望他,且知道他也如此,于是默默领他回到自己房间。 璟庭刚一随她走进,门就在身上被关上,他拉住她纤细的手腕,欺身将她抵在墙上,撕开她脸上的面具。 璟庭身量纤长挺拔,笼罩住她的娇躯,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颤抖着闭上眼,他目不转睛凝视她许久,缓缓松开她的手轻笑道:“你现在闭眼,可是以为我想吻你?” 清辞恼羞成怒,睁眼推开他没好气地说:“你这只骚狐狸离我远点!” 璟庭瞳孔微微一缩,猛地按住她,鼻尖几乎贴着她的,漆黑灼热的眼注视她,“你骂我什么?” 清辞哆嗦了一下,垂眼低声说:“对不起,清辞随口一说,求叔父恕罪。” 璟庭笑了,探手替她理了理鬓角碎发温言道:“骚狐狸是会勾引人的,我可从来不曾勾引你,你记住了。” 他的确没有勾引她,因为他直接来真的。他已伸手开始慢条斯理解她身上的僧袍,将她脱得一丝不挂,而后一瞬不瞬凝视她的胴体。 清辞羞愧地闭上眼,想到她如今身上的皮肉已有些松弛,肌肤也不再像从前那般雪白,早已不是豆蔻少女的鲜嫩,叔叔看到了一定很失望。 正胡思乱想,滚烫的龟头已抵在穴口,地发杀机,龙蛇猛地破入,如铁马踏冰河而来,旌旗拥万夫而至,剑斩楼兰,开疆辟土。 清辞因突然被如此森然侵略,一时僵住,眼泪顿如泉涌。璟庭没有立即抽动,他的呼吸滚烫粗重,烈焰似的眼染了妖冶,手在她身上游走,修长的手指近乎粗暴地揉捏丰盈柔软的乳。 她泪眼朦胧想推开他,却被他锁住腰,他的手臂坚定有力,低头用吻堵住她的嘴,令欲出口的呜咽融于唇齿。 她因恐惧而窒息,或因窒息而恐惧,感到腿心阳具愈加滚烫硬挺,白皙的耳尖顿时烧得通红,肉刃突然抽出又猛地顶入,势不可挡地进攻,毫不留恋地撤退,动荡得义无反顾。 腿心肉浪翻滚不止,他偶尔停下吻她,喉间喘息如松林遥远的涛声在她耳边,她的抽噎与哼吟声被捣得支离破碎,绵软无力。 清辞在狂乱中哆哆嗦嗦攀住他,不想让他看到她眼中的欲念痴缠,他却不放过她,将她重新压回地板,反按住她的手,十指相扣,一边凝视她,一边故意放慢温情厮磨,仿佛地老天荒。 她感到自己立于寒风瑟瑟的崖边,浓雾惨淡,陡崖艰险,她将要沉沦,又无可落力,只能死死伸腿勾住他,拖他一同向渊薮坠落。 腿心刀刃突然抽出,他随手拔下她的玉簪,一头已凌乱的乌黑长发散开,如瀑布倾泻在枕上。他低头轻轻含住她的乳,清辞全身滚烫在血脉流淌,任由他炙烈缠绵的爱抚,若有似无的吮吸和抚摸让她心尖似被猫儿抓挠,她喃喃说:“叔叔,我难受……” 璟庭俯在她耳边轻笑,“叫夫君。” 她声音喑哑,“夫君……” 璟庭满意地笑了,“想要夫君做什么?” 清辞赌气闭眼,花穴突然探入一根手指,先是搅动,然后抽插,在玉径反转腾挪,肆意抠挖,比欲根更灵活更彻底,须臾让春潮跌宕。 清辞有如坠入虞渊深谷,有气无力按住他的手,他顺从地抽出,手指递到她口中搅动。她有些气恼,狠狠咬住手指,他闷哼一声,肿胀滚烫的利刃再次抵在入口,以最大耐性一点点填满,清辞心旌动摇,喘息着唤他:“夫君……” 他撤退出来,再次进攻,花穴中的膣肉不断舔舐挽留,像盛夏藤蔓,檐角蛛丝,挺进时道远逢迎,抽离时千结纠缠,尘柄硬挺如铁,抵不住她的爱欲万重。 她体内最后一根弦崩断,熔岩从她压抑的渴望中冲出,从最忌惮的隐秘深处射出,她哑声哀求,“夫君给我……” 他终于心软,松开钳制她的手,全然搂她入怀,将最滚烫炙热的欲念融入她的骨血。 她抽搐半晌才渐渐从情欲中清醒,见璟庭正俯身在她上方,似笑非笑审视她,突然意识到当下处境:她正一丝不挂被他压在身下,浑身都是他的吻痕,腿心还插着他的孽根,里头灌满他的精液。 她又羞又恼,猛地咬住他的下唇,尝到血腥味才松开,内壁轻微收缩,抽搐着夹紧他的阳具,他闷哼一声,握住她的腰再起攻伐。 清辞被肏得迷迷糊糊,混沌中想到避子顿时清醒过来,眼下他已射过她好几回,她只好可怜巴巴问他:“你可有用扼精术?” 璟庭正伏在她身上温吞研磨,闻言吐出她的奶尖挑了挑长眉,“你觉得呢?” 清辞气苦,闭上眼盘算稍后去何处买避子药,璟庭扶住她的腰迅速抽动几下,抵在宫胞再次射过才抽出,他在她身旁躺下抱住她,替她理了理额上被汗水浸湿的发丝淡淡说:“以前怜你年纪小才不让你生,现在时机正好,怀了就生下来。” 清辞闭眼不理他,他吻了吻她的鬓角才坐起身,边穿衣边淡淡说:“此处局促,今日且放过你,以后你就没这么好运了。” 清辞转身背对他没好气地说:“叔叔为何总这么和和气气吓唬我?我小时候你装得那般正经,我只当你是好人呢。” 她的话语因浸染了交欢后的慵懒有些软绵绵的,璟庭被她逗笑,桃花眼弯弯仿佛淌了蜜,“我把自己亲手养大的侄女多肏几次就不是好人了?” 清辞懒洋洋打了个呵欠,“叔叔你真无耻,你听听这是人话么?”说完不等他回答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 2000+ 元神 璟庭伸手轻轻覆在她额上,探查了一会儿她的神识,收回手替她盖好被子,又罩上结界,才飞身登到悬浮在房屋正上方的云车。 图栾正端坐在席上喝茶,抬头见璟庭一脸心满意足的欲色,转开眼微微蹙眉道:“舅父说要先见她一面,我只当要问什么正经事,才将车停在此处等候,谁想却是一见面就做那档子事。” 璟庭有些不自在,微微咳嗽一声掩饰尴尬,他在图栾对面坐下,接过他递来的茶淡淡说:“你还未成家,哪里知道相思之苦。你在这里偷听,我还未治你的罪,你倒敢先质问我。” 图栾笑道:“当年我在凡间历劫,舅父可是带着清辞堂而皇之在我屋顶窥视,我如今不过是无意中听了一耳朵,舅父应当不会见怪。” 当年其实是璟庭带清辞来凡间游历,清辞年幼贪玩硬要拉着他窥探,不过清辞清誉要紧,璟庭便没有多作解释,只低头慢慢喝茶。 图栾见状便说起正事,“我观清辞周身气息晦暗并无清气,舅父可知是为何?” 璟庭淡淡说:“我已探查过她的神识,她的元神已不在,只剩心魂。” 图栾大惊失色,“怎会如此!”元神对修行之人来说至关重要,失去元神意味着出生时的资质和千万年苦苦修炼的修为尽皆丧失。而心魂则是不管凡人还是上神都会有,失去心魂便会丢失记忆和七情六欲。 图栾见璟庭神色平静,探询道:“舅父可是已有解决办法?” 璟庭摇头,“我只是早已料到,所以并不意外。父神当年用天方镜未能搜到清辞元神的任何下落,天方镜连元神碎片都能找到,若是找不到,只可能是她的元神已消散于天地间。我已想过最坏的结果,她如今心魂还在,对我来说已是万幸。至于修为,终究只是次等之事,大不了我陪着她再修行个万年便是。” 图栾颔首,肃然道:“清辞贵为神界公主,修为也不俗,究竟是何人胆大包天,竟敢把她的元神打散,还将她的心魂困在轮回中,甚至瞒过了所有人?会不会是魔族做的?” 璟庭淡淡说:“我们胡乱猜测也无用,等她醒了一问便知。只是清辞如今这副肉身作为凡人来说年纪已不小,若不能在三十五岁前筑基,就只能等到下一世,我不愿她再受轮回之苦,所以眼下当务之急是尽早让她筑基成功,复仇之事尚可先缓一缓。” 也是,能将一个神族戕害到这步田地,对方一定不好对付,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图栾道:“舅父说得在理。她现在是什么灵根?我去寻些丹药法宝助她。” 璟庭道:“无灵根。清辞前世真身是火凤,这一世还是依然修火系法术为妥。你去太上老君处要一颗开火灵根的丹药,顺便到我宫里带一个叫绿屏的宫娥下来。” 图栾怔住。若是无灵根,就说明与修仙无缘,强行开灵根是逆天改命之举,会受天谴,璟庭自是不会舍得清辞受劫,他眼下一副心平气和的样子,看来早已打算好为她扛下一切了。 图栾低声说:“好,放心交给我。” 挣扎 璟庭走出云车返回清辞房中,床上已空无一人,他浑身寒凉,入堕冰窟,继而想到结界还完好无损,说明不是有人掳走她,是她自己离开的,如此一想才稍稍冷静,闭眼放开神识在附近探查清辞的气息。 她一身夜行衣正在杜府的屋顶上方飞走,璟庭睁开眼,神色有些怪异,瞬移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抱住,薄唇贴在她耳边魅惑低语:“古里古怪的做什么?” 清辞耳尖微红正要开口,屋内隐约传来旖旎的哼吟声,璟庭神色愈发怪异,“都三千年了,你这爱听墙角的毛病还没改,可是下午我没喂饱你?” 清辞脸涨得通红,她明明只是探查杜府布局时正好好路过此地,她没法解释,只能愤愤地拉开面罩用嘴型无声说:“无耻。” 璟庭见状一把将她抱回房里,一边剥她衣服一边笑吟吟说:“我就是无耻,专爱吃你这只鲜嫩多汁的小母鸡。” 清辞被他的骚话惊呆了,大惊小怪道:“叔、叔叔,你怎可如此为老不尊!你原先不是这样的!” 他将她压在床上,挺拔的身躯挤入她两腿间,滚烫的凶器缓缓抵到最深处才停住,喘息着低声说:“我为你隐忍克制了一千多年,最思念你的夜晚也只能在魂梦中与你缠绵,你现在难道不该好好补偿我?” 清辞全身微微颤抖,紧紧抱住他喃喃道:“我现在又老又丑,叔叔还依然喜欢我么?” 璟庭边吻她边含糊地说:“哪里丑了,我怎么没发现?”他只顾得上她还活着,那里还能顾及其他事。 清辞浑身颤栗承受他的索取,迷迷糊糊想到,她本来已想好永远不与他相认的,她如今如此不堪,不配再跟他在一起,可一见到他,她就只想与他纵情到地老天荒,理智无限沉沦,哪里还说得出什么拒绝的话。 暂且一晌贪欢,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稍后再想。 云雨过后,清辞侧身躺着,璟庭在她身后拥住她,龟头顶在穴口,他一边吻她柔美的肩背,一边扶着她的腰浅浅磨蹭。 清辞紧紧抓着身下被褥,挣扎许久咬牙轻声说:“我这副身子早已不是处子,叔叔可曾发现了?” 璟庭顿了顿,缓缓松开她坐起身,他下午时就已发现,只是她已受了许多苦楚,他不愿再拿此事逼问她,本打算过些日子再婉言相问,她此时竟主动提起。 清辞小心翼翼起身坐到他身边,他凝视着她淡淡说:“可是你自愿?” 清辞垂眼微微摇头,他心中松了口气,只要她没有背叛他,其他的他都愿跟她一同承担。 重逢的喜悦渐被愤怒与凄凉占据,他勉强克制住痛苦淡淡说:“是谁?” 清辞没有立即开口,只认真注视他,夜色中他长眉浓黑,细看却似青灰,眼梢唇畔含蓄如春水,鼻梁额角的线条却孤傲坚忍,如桂树生泰山之阿。这张脸她已朝夕相对了一万多年,还是怎么也看不倦。 看到他的背影便想要靠近,看到他的手便想要握紧,看到他的唇便想要亲昵。 不得解脱。 不愿解脱。 可如今已不容她不醒,他素有洁癖,等她告诉他真相,他从今以后就再不会多看她一眼了罢。 —————————— 抱歉抱歉,我以为已经更新了,原来没有,今日份的! 坦诚 可她还是说了,心中死灰般的平静,“是沉先生。我已带着记忆在人间轮回十几世,每一世都会把我卖到青楼,做娼妓。” 璟庭猛地扬手一巴掌打在她脸上,清辞左耳轰鸣作响,头磕到枕头一角,有一瞬直接陷入昏迷。 他静静俯视她,泪水顺着眼角滑落,轻声说:“你怎敢用你肮脏卑贱的身子靠近我。” 清辞擦掉嘴角血迹,艰难地从床上坐起,平心静气地说:“我知道你有洁癖,所以今日只是想找图栾帮我寻回元神,我已经尽量小心避开你了,没想到还是招惹到你,对不起。” 璟庭面无表情施法穿好衣服,起身走了出去,她一直望着他的背影消失,眼泪才缓缓流下来,北风从洞开的房门灌入,清辞瑟缩了一下,披上棉袍起身关好门,才重又躺回床上睡下。 她从出生起就被叔叔亲手照料,两人隐居在山上朝夕相处一万多年,是叔侄,是师徒,也是爱侣。 他原先是温柔到骨子里的一个人,连对她说一句重话都不肯, 又仁善又纯情,从第一次破戒乱伦到之后的每回交欢,都是她主动勾引他,事后他还总脸红,连叹她被凡间的话本子带坏了。 那时他还教导她众生平等,惜物爱人,他带着她远离天庭,几次推拒唾手可得的太子之位。 但现在,叔叔已经跟从前不一样了。 不仅交欢时强势霸道几近粗鲁的强迫,还第一回动手打了她。 他还骂她肮脏卑贱。 若是从前他知道她的遭遇,一定会将她抱在怀里心疼地为她擦眼泪,安慰她说这并非她的错。 她本来心怀羞愧,现在这羞愧渐渐退散变为心寒,她想既然他这般不分是非嫌弃她,她便也不要他好了。 以后就算他再回头找她,她也绝不要他了。 她捂着红肿的脸如此想着,渐渐睡着了。 璟庭离开清辞房间就朝神界飞去,半途中被冷风一吹,杂乱的思绪渐渐清晰。 难怪清辞让图栾不要告诉父神母神她还活着,他原先只当她因为这一世容貌不复从前,才打算暂时躲着他们,没想到她是真的准备再也不回神界,与他死生不复相见。 他此时心中才生起无限悔意,想到方才那一巴掌心中痛苦愈甚,继而又突然想起不知那“沉先生”可有趁他不在又缠上清辞,连忙转身折返回去。 看到她安然在床上睡着,他才松了口气,施法为她消去脸上红肿后,便想叫她起来详细问那“沉先生”的身份来历,只是方才他刚打了她一巴掌,她必还在跟他赌气,多半不肯跟他好好说话,哄好她又要费一番功夫。 想到这里,他将掌心按在她额上,索性用搜魂术开始读取她这千年来的记忆。 搜魂术不仅能搜索一个人的记忆,还能抹去记忆,不过极耗神力,所以只有高阶上神能施展,而且一般只对凡人和低阶修士有用。 他迅速浏览清辞从神界失踪那日起的记忆,才发现从失踪到来人间轮回这段时间的记忆已被整个抹去,看来那“沉先生”也会搜魂术,而且修为很可能不在他之下。 过往 那沉先生从清辞有记忆起的第一世就开始出现,他始终带着面具,只看得出他身量异常高大魁梧。每一世,他都会从产妇身边抱走还在襁褓中的清辞,将她卖入青楼,等到她十三岁时,他便来青楼花钱买下她的初夜为她破身,之后再次消失,只在每年正月找她过上几夜。 不仅如此,就算清辞为自己赎身后,他还是不放过她,依然会每年找上她一回。 中间有一世,清辞因不堪忍受羞辱,在十三岁前就自杀了,于是下一世,她从出生起便被囚禁在暗无天日的石洞中,卸去浑身关节,在病逝前的一刻还在被奸淫。 自此之后,她连自杀也不敢了。 他一直读完她这一世的记忆才轻轻将手从她额上移开,不知是因为神力耗尽还是因为别的,许久身体都不能动弹,心也似乎麻木到不属于自己。 清辞醒来见璟庭正失神地望着自己,本不想理他,可再一看却觉得他有些不对劲,不仅目光空洞,脸也苍白无血色,她连忙摸着他冰冷的脸说:“叔叔你怎么了?” 许久他空洞的目光才落在她脸上,勉强笑了一下说:“清辞,抱我一下,我就没事了。” 什么嘛,又耍流氓。清辞不情不愿坐直身子抱了他一下就立即松手,璟庭又说:“再亲一下。” 她只好又飞快在他唇上啄了一下,他见她不声不响受了这么多磨难委屈,依然温顺纯良,像从前一样乖巧柔媚,心中又是怜惜又是痛楚,轻捏她的下颌迫她张开口,含住她的舌吮吸了一会儿才松开她。 他让清辞趴下,摊开掌心祭出一根白泽尾毛制成的玉笔,掀开她的寝衣和肚兜,在她光滑的肚皮上狂草出一段真言,笔尖过处留下一条条金光,又很快隐去。 等真言写完,他手中的玉笔消失,清辞问:“你在我身上写了什么?” “定位真言。有了它,日后不管你在哪里,我都能立刻知道你的位置。” 清辞微微撅嘴,“谁同意你在我身上写那劳什子了?我不理你了。” 璟庭见她坐在床边穿衣,端详她片刻才不紧不慢地说:“你昨晚上鬼鬼祟祟,是准备去杀了那杜书鸿?” 清辞僵住,继而一边系衣带一边故作镇定地说:“你怎么知道的?” 杜书鸿是杜书渐的哥哥,杜家家主。近百年来吴国王室日渐衰微,君主一代比一代荒淫暴虐,杜氏本是陈国公室,来吴国后苦心经营后来居上,如今已将吴国的大半城邑收入囊中,威重朝野日甚,手握谈笑间灭国的兵力。 所以,想灭掉杜家的人也不在少数,于是有人便想到去幽明阁买凶杀人,而清辞如今便是幽明阁的杀手,她前番故意布局设计救下杜书渐,便是为了找到机会潜入杜家。 璟庭将她落在怀里圈住,抚摸着她的发丝淡淡说:“你先前既已赎身,世上这么多行当,做什么不好要去做杀手?” 清辞轻描淡写地说:“我自杀不了,做杀手能死得快点。” 璟庭僵住,半晌平静地说:“别再杀人了,于你功德有损,不利于日后晋升神位。等我神力恢复些许,我去幽明阁给你拿解药。” —————————— 想把男主写得可爱一点 和好 幽明阁用毒药控制杀手,所以璟庭有此一说。清辞方才只当他骗吻,听他说等神力恢复,才知道他方才脱力的样子不是假装,她盯着他说:“昨夜你走后去做什么了?一副快精尽而亡的样子。” 璟庭皮笑肉不笑,“虽然我现在神力所剩不多,操你个七八回的力气还是有的,你要不要看看我是不是精尽?” 清辞红着脸说:“叔叔你怎的越来越粗俗霸道了,若非这张脸还没变,我都快认不出你了。我还是更喜欢以前的你。” 璟庭含笑捏了捏她柔软的面颊,“我只是为你生了心病,你乖乖留在我身边,别再一声不吭不告而别,我很快就好了。” 什么嘛,说得好像是她故意离开他。 他取出一只金色铃铛一丝不苟系在她腰间,“这只金阳铃可防邪魔近身,你平日记得随身佩戴,若遇到危险就摇响铃铛,我会尽快赶到。我去去就回。” 说完他起身准备离开,走了几步,脑海中浮现出沉先生那张阴魂不散的脸,到底不放心留她一人,又折返回来拉起她,“你留在此地也无事可做,不如跟我一起走。” 清辞犹豫了一下说:“我现在还在杜家作客,至少得跟杜书渐道个别。” 璟庭挑眉道:“你现在倒是越过越像凡人了。” 清辞正色道:“我恪守的是你从前教我的礼数,我没变,是你越来越爱耍殿下的威风了。” 璟庭怔了怔,清辞见他被自己将住,笑嘻嘻拉着他说:“走吧,我们一起。” 她问过路,才知道昨日传出女子呻吟声的那间房就是杜书渐的房间,杜书渐看到清辞身边的璟庭后正惊为天人,听说清辞要走连忙说:“家兄今晚举办宴会,晚宴还有得道高僧讲学,法师何不多留一晚?” 清辞摇头笑着指了指璟庭说:“不了,这是贫尼出家前跟亡夫生的儿子,他过几日娶亲,贫尼要敢去给他张罗婚礼。” 璟庭的脸顿时十分复杂,杜书渐倒是未生疑,毕竟清辞如今有三十出头,璟庭则看起来最多十七八岁,说是母子倒也说得过去。 璟庭不冷不热传音道:“又欠操了?” 清辞脸上的笑险些挂不住,还想跟杜书渐再敷衍几句已被璟庭拽出来,两人几个呼吸就来到幽明阁总舵的暗门前,清辞道:“你知道解药在哪么?” 璟庭淡淡说:“抓住阁主问问就知道了。” 清辞皱眉说:“你让我别杀人,你也别乱来。” 璟庭看了她一眼,“这里可曾有人欺负过你?” 杀手组织不是什么慈善堂,恃强凌弱是少不了的,只是清辞明白璟庭说的“欺负”是指哪方面,她轻轻摇了摇头。 璟庭微微颔首,“那便留他们一命,你在这里等我片刻。” 他果然守信,等了片刻便出来,没有立即带她离开,而是走到河边开始洗手,手上其实没有一丝血,他还是洗了好一会儿才施法将手上水珠去除,而后取出一块洁白手绢包裹的锦盒递给她,“吃了。” 吃饭 清辞乖乖取出其中药丸吃了,他奖赏地摸了摸清辞的发顶,牵起她的手说:“我们现在去金陵。” 金陵。 她这一世卖身之地。 清辞浑身力气像被抽干,喃喃说:“你是如何知道的?” 为何他一句话也没有问她,一夜之间她的事他就全都知道了?幽明阁,金陵…… 璟庭淡淡说:“我用了搜魂术。” 难怪今早他会神力耗尽,难怪他脸色那般难看,她所有不堪的过往,他全都知道了。 清辞泪如雨下,甩开他的手转身就要走,璟庭一把将她拽入怀里低声说:“难道你还想瞒着我么?清辞,你受过的苦,我都会替你讨回来。” 清辞窝在他怀里哭了许久才哽咽道:“我不要你为我报仇,以后你打我骂我都好,只不许再像昨晚那般扔下我。” 璟庭含泪吻着她的鬓角哑声说:“是我不好,以后再不会了。” 两人抵达金陵已近晌午,他带她落在一条无人的小巷说:“我们先吃饭。” 他一路带她买了糖心酥、蜜饯、糖渍杏仁、枣泥山药糕、透花糍、稠酒…… 叔侄二人来到茶楼二层包厢靠窗的位置坐下,璟庭传谕召来当地神官。 不一会儿,一个看起来文弱清秀的神官出现在他们面前,恭敬行礼道:“卑职见过殿下。” 璟庭道:“近四十年里,你的地界出现过哪些神族和魔族?细细说来,一个都不可遗漏。” “是。”神官说了几个名字,又一一说明那几人来金陵的时间,都与沉先生出现的时间对不上,其中一个名字却引起璟庭的注意,“萧令主?” 萧令主虽是魔族亲王,却素来不插手政事,也不曾参与神魔大战,璟庭是带清辞来凡间游历时与他认识的。 神官走后清辞才摇头道:“应该不是萧令主,他是无意中遇到我的,那时我已做了杀手,他想带我去魔界,我不肯跟他走,只求他去找你,他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璟庭沉默片刻淡淡说:“你可知为何我半年前会来凡间?” 清辞怔住,半晌低声说:“他让你来的?” 璟庭道:“他只说看到江南的梅花不觉想起你。我当时不曾上心,之后几日他的话却总萦绕于耳,正好在南天门遇到图栾,这才跟他结成同行。” 清辞点头,轻轻说:“这么说线索断了?” 璟庭道:“高阶神族和魔族要想掩饰气息不惊动神官并非难事,这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将你从天庭掳走,修为一定不浅,我早料到要多费些周折,你也别着急。” 正在这时楼下传来吆喝声,原来是胡人的杂耍开始了,台下或兴奋鼓掌,或交头接耳,所有人乐在其中,各得其所。 这便是歌舞升平的盛世。 璟庭见她神色怅然若失,便将她抱在怀里笑道:“还记得我带你来人间游历的那段日子,来的第一个地方便是金陵。那时这里还叫建康,没想到一千年过去,这里的风俗人情还是老样子。” 他说着一一打开纸包,摆在清辞面前道:“你从小爱吃甜食,这些都是你的。” 清辞知道他此时脸上虽笑着,心里其实并不快活,只是想哄她开心,才硬挤出一抹笑。 她将脸贴在他颈窝中喃喃说:“叔叔你别再拿我当小孩一样哄了,我现在长大了,早已不喜欢吃甜食。” 璟庭失笑,“你就是变成老妪,也依然是我一手养大的小女孩。想吃什么,叔叔给你买。” 清辞搂着他的脖子软绵绵说:“想吃叔叔。” 璟庭笑着将食指伸到她的樱桃小嘴中搅动柔嫩的唇舌,恋恋不舍地呢喃:“现在不成,下午还有正事。你总是这般勾人可不好,只许在我面前如此,知道吗?” 清辞不满地轻轻咬了一下他的手指,门口传来轻轻咳嗽的声音,竟是图栾和绿屏。 开灵丹 绿屏见到清辞,眼眶瞬间红了,扑通一声跪下,“公主!” 她原先是伺候清辞的贴身女官,清辞失踪后璟庭就将她调到自己宫中,免得她被帝尊的那些妃嫔要去当差。 璟庭抽回给清辞咬住的手指,依然将她搂在怀里,清辞不好意思地说:“我不是好好的嘛,我现在是凡人,受不起你一跪,快起来。” 绿屏连忙擦干眼泪在一旁站好,清辞跟璟庭的私情,除了天后和图栾,就只有绿屏还有璟庭的仙童梵音知道,所以璟庭能放心让绿屏伺候清辞。 图栾将手中药瓶扔给清辞说:“这是舅父让我寻来给你开灵根用的。” 清辞怔了怔说:“干嘛开灵根,只要能找回我的元神不就好了?” 图栾闻言看向璟庭,“你还没告诉她?” 璟庭顿了顿,柔声对清辞说:“帝尊用天方镜也没寻回你的元神,我们先开灵根重新筑基,然后一边修炼一边慢慢找可好?” 原来天方镜都没有找到,那多半是没有了。清辞沉默片刻轻声说:“没关系,反正我现在已有了叔叔,元神没有了,再修一个便好。” 璟庭眼眶有些湿润,吻着她喃喃道:“真是叔叔的好乖宝,咱们想到一块去了。别怕,你已修炼过一回,这次一定很快就能修回原来的境界。” 清辞点点头,打开瓷瓶,里头只有一颗晶莹剔透的丹药,她正要倒出吞下,璟庭按住她的手,“别忙,服下后会有些痛,今晚我们回去后再吃。” 清辞乖乖点头,小心盖上瓷瓶,璟庭捡起一块糕点递到她唇边,“现在时辰不早,你先吃些点心垫垫肚子,晚上我再给你买你喜欢的好不好?” 清辞点头咬住糕点,图栾似笑非笑道:“舅父,她如今模样走出去说是你母亲都有人信,你还把她当几岁的小女孩一样哄着。” 清辞闻言脸色有些苍白,璟庭凉凉瞥了图栾一眼,“北冥极寒之地还缺一名守将,你可是想去那里驻守?” 图栾连忙摇头讪讪赔笑道:“我跟清辞以前就斗嘴惯了的,舅父何必跟我们小辈一般见识。” 璟庭淡淡说:“我怎么觉得不像斗嘴,倒像每回都是你在欺负她。” 清辞轻轻拉了拉璟庭的袖子,“算了叔叔,表哥就是嘴巴厉害些,他不是针对我,况且这回还要多谢他帮忙。” 图栾笑嘻嘻说:“表妹说的正是。” 璟庭蹙眉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等清辞吃得差不多了,他便牵着她朝烟花之地的主街走去,图栾和绿屏也连忙跟了出来。 过路之人都被这四人交相辉映的美貌吸引,尤其是那对并肩牵手的男女更是宛如一对神仙璧人,许多人不分老少都驻足屏息。 转眼走到花柳街,眼下天还没黑,两边站街吆喝的女人不多。图栾素来喜欢眠花宿柳,金陵又是江南最繁华之地,他对这一带自然十分熟悉,见璟庭牵着清辞去花街柳巷,正不解,就看到一个着碧绿锦缎褶袴的中年男人醉醺醺堵到清辞面前。 他生得獐头鼠目,邪淫的目光肆无忌惮在她身上流连,色眯眯说:“这不是锦葵姑娘嘛,可是外头生意不好,所以重回老家开张?姑娘放心,我定然第一个光顾。” 复仇 清辞怎会是锦葵?图栾茫然看向清辞,当看到她面无血色的面颊和颤抖的双唇时,忽然明白,她真的是锦葵。 图栾先前不曾见过锦葵,只是久闻其艳名。听闻锦葵姑娘是冠绝天下的头等名妓,十三岁时就在秦淮河上开始接客,只是她做花魁的那几年他正好不在下界,等听到她名头的时候,她已赎身从良隐匿于江湖。 他的心仿佛被重重剜了一刀,正神思恍惚,就听到璟庭问清辞,“他碰过你?” 清辞只是低头咬唇不语,她做霁月楼的花魁时,每天的日子都过得浑浑噩噩,眼前男人是否曾找过她,她也不知。 璟庭见她不答,微微抬手,一道光剑从他掌心射出,击电飞星刺入男子,又飞回到他手中,方才还一脸猥琐的男子突然凭空消失,地上只留一摊齑粉,璟庭才拉着她继续朝前走。 周围尖叫声不断,行人吓得作鸟兽散,街上瞬间变得空荡荡。 图栾怔住,自从清辞一千年前失踪后,璟庭行事就越来越乖张狠戾,只是他之前一直谨守天规,留有分寸。可现在,他却在众目睽睽之下,当街斩杀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 他可还记得自己是神界太子? 璟庭却想着别的事。他在想这千年来清辞被褫夺身份和修为,带着每一世累积的记忆不断忍受世人的羞辱,她该是怎样的栖惶无依,她一定每日都在祈祷他来救她,可这一等就是千年。 他在想就算有一日要堕入无间地狱,他也要拉着她一起,决不再让她离开他半步,这样就算受酷刑,至少他们永远是在一起的。 他在想无论“沉先生”是神是魔,他都要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永生永世不得往生。 璟庭牵着清辞径直来到整条街最大的一幢楼前,往日热闹的大堂里此刻空无一人,他看向一个紧闭的橱柜,橱柜的门陡然大开,里头衣衫不整的一男一女哆哆嗦嗦抱在一起。 图栾皱眉祭出锁链,锁链自动收紧,将那一男一女捆在一起拖了出来,图栾道:“老鸨呢?老实交代,饶你们不死。” 那男子早已昏厥过去,姑娘倒是胆大些,但也已吓得脸色惨白,颤声说:“妈妈方才听到风声就从后门跑了,贱妾才来霁月楼一年多,与锦葵姑娘并无宿怨,求两位仙长开恩!” 璟庭闻言微微闭眼,他在清辞的记忆中曾见过那老鸨长相,于是放大神识在方圆十里内搜寻,只一个呼吸就睁开眼,吩咐图栾,“楼里的姑娘丫鬟放了,其他的包括嫖客在内,一个不留。” 清辞怔住,含泪低声说:“你疯了?” 图栾神色也有些犹豫,绿屏跟了一路,此时已明白七八分,双眼通红哽咽道:“殿下,此事不必麻烦图栾神君,交给绿屏便好。” 璟庭微微颔首,对她温和地说:“你放心,你今日不过是听我命令办事,有罪也不会落到你头上。” 说完搂着清辞消失在原地。 ______________ 忍不住偶尔会喜欢疯批男主 老鸨 老鸨正在河畔仓皇逃窜,前方地上却出现了一双洁净的皂靴,她哆哆嗦嗦抬起头,接着瘫软跪在地上,一股腥臊味儿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璟庭微微皱眉淡淡说:“你老实交代沉先生的身份来历,我不会为难你。” 老鸨是精明的生意人,听他问沉先生,便知他不是冲自己来的,看来此事还有回旋余地,连忙说:“锦葵姑娘是被沉先生卖到霁月楼的。那时她还在襁褓,沉先生把她抱来,没要一分钱,只交代说等她长到十三岁便让她接客,等她十三岁生日那天,沉先生便来了,出了三千两黄金的天价给她破瓜,其实这价钱给她赎身都绰绰有余……” 璟庭冷然打断她,“若说不出点我不知道的,你这条命就不必留了。” 老鸨涂了厚重脂粉的脸微微颤抖,她不敢得罪沉先生,可若再不说出点有用消息,这条小命就要当场休矣,于是硬着头皮继续说:“老身原本以为沉先生喜欢锦葵姑娘,所以她破身后头一年没敢给她安排别的客人,谁知第二年沉先生来后知道了此事,抽了老身好一顿鞭子,责令老身逼她接客,还说若敢对她特殊照顾就剥了老身的皮。仙长,老身也是被逼无奈啊!” 这件事连清辞也不知道,她听完已泣不成声,璟庭面无表情地将她搂在怀里道:“还有呢?” 老鸨摇头道:“锦葵姑娘给自己赎身离开后,沉先生就没再来过霁月楼。其实沉先生平日里冷峻威重,来了就一直呆在锦葵姑娘房里,几乎不与老身说话,仙长何不直接问锦葵姑娘?” 璟庭点头淡淡说:“我本还想留你做眼线,原来他已不再找你,看来留你也无用。” 老鸨惊恐地睁大双眼,还来不及呼救,璟庭已拔丝般抽出她的神识,接着随手一挥,那衰老的身躯便转瞬化为灰粉被风扬到河里。 图栾这时走了过来,神色有些沉重,“舅父,你可想过身为神界太子如此屠戮凡人会是什么后果?此地神官的奏书怕是不久就要上达天听。” 清辞闻言怔住,叔叔已成了太子? 清辞的父神是先太子,清辞出生前他就已在神魔大战中陨灭,璟庭身为嫡次子,理应继承正统,可帝尊几次想封他为太子都被他拒绝,想不到兜兜转转,再重逢时,他还是当了太子。 璟庭淡淡说:“我自有对策。你既然如此怕受牵连,以后清辞的事就不必你再插手,只是清辞还活着的消息,莫要声张出去。” 图栾脸色苍白,身形微微晃了晃,这时绿屏快步走了过来,裙摆还有点点血迹,璟庭道:“处理干净了?” “回殿下,干净了。” “我们去虚空之境。” 他伸手遮住清辞的眼,再次松手时,清辞才发现他们已置身于一片水天一色的虚空,清辞环顾四周水云浩渺的景象喃喃说:“这里是就是虚空之境?” “嗯。”他放开清辞缓缓抬手,随着他的手势,一座恢弘雄伟的宫殿拔地而起。 正中是一座瘦长白塔,塔两侧各有一座高大的主殿,主殿周围簇拥了一众偏殿,宫殿以拱门为面,富丽堂皇。 绿屏赞叹:“好壮观!” 璟庭对绿屏道:“稍后我会在宫殿四周布下结界,以后公主修炼时,你就陪她住在此处,她如今还未辟谷,一日三餐都需你照应。” 绿屏颔首,“殿下放心,奴婢这就去收拾寝殿。” 开灵根 璟庭则牵起清辞走到一片冰池,施法碎开一块冰面后才动手解她的衣裙,“你原先是火凤,我便为你开火灵根,这冰池能缓解稍后的灼烧之痛。” 清辞点头,由璟庭抱着走下冰池,他将开灵丹喂给她说:“若是痛了便告诉我。” 清辞乖乖点头,看了看四周道:“叔叔为何让我来此处修炼?” “你如今是凡身,还去不了上界,这里灵气充足,虽比不得神界仙界,却也比人间好许多,又无人打扰,正好适合你。清辞,你如今年岁已不小,需抓紧时间筑基,绿屏会妥善照顾你的日常起居,你只管在修炼上用功。” 清辞听他提年纪,心中微微刺痛,靠在他肩上喃喃道:“是不是我筑基成功,也只能维持这副模样?” 璟庭失笑,“你无论是何模样,在我眼中都并无不同,切莫因别人的几句风言风语便扰乱了你修行的心境。” 清辞点头,这时身上已有些热,她便将脸贴在他微凉的胸膛。 昨日两回交欢不是在暗室就是在晚上,璟庭这才看清她脊背上纵横交错的疤痕,他僵住,半晌才颤抖着伸手轻轻抚摸她身上疤痕,平和地说:“这伤疤,是在青楼时留下的?” 清辞感到丹田有些疼,咬唇忍过阵痛才摇头低声说:“青楼打人是用沾水的藤条,不会留疤,否则还如何接客?这伤疤是与人打斗留下的,江湖闯荡总免不了遭人暗算,习惯了。”她顿了顿笑道,“叔叔可会嫌弃?” 璟庭收回手,紧紧抱住她闭眼沉默不语,清辞听不到他的回答,有些失落,吞下涌上喉咙的血腥笑着继续说:“我如今不如从前青春貌美,又已是残花败柳,叔叔虽然没有抛弃我,心里还是在意的,对不对?” 璟庭眉心陡然笼上寒霜,冷冷说:“我看谁敢说你是残花败柳!” 清辞嘴唇微微颤抖,搂住他的脖子紧紧贴住他,他顿了顿,缓和了语气说:“我若是嫌弃你,根本不会再碰你一根指头,你应该知道我并非委曲求全之人。清辞,我们要个孩子如何,有了孩子,你或许就不会再胡思乱想。” 清辞想说好,可丹田的灼烧已疼得不能忍受,浑身经脉似要爆裂开,视线有些模糊,脑海中一片空白…… 璟庭等了许久没等到她的回答,只当她不愿意,微微松开她,才发现她面如金纸,脸上冷汗涔涔,他立即贴上她的唇,向她口中渡送神力,好半晌清辞才缓缓睁开眼虚弱地笑道:“好,我们要个孩子。” 而后再次陷入昏迷。 再次醒来已是第二日中午,睁开眼,璟庭正温情地望着她,见她醒了,吻了吻她的手指笑道:“感觉可好些了?” 清辞乖乖点头,身上依然酸痛乏力,但已不像昨日那般剧烈,再说身下的床褥实在温软舒服…… 她这才留意到殿内一应家具摆设俱全,屏风上勾勒长竹,颇有墨写的诗意,炭火烧得暖烘烘的,熏炉袅袅,红泥蜀椒氤氲暖香。 分明是璟庭在天庭寝殿的摆设。 魔族? 清辞怔住,在神界时他们是叔侄,纵使已私定终身,也只能躲在无人的角落偷欢,她永远没有机会入主叔叔的锦罗宫,如今她终于住进来了,哪怕是仿造的,是不是也意味着她以后便是叔叔真正的妻子了? 她紧紧搂住他的脖子低声说:“叔叔,谢谢你。” 璟庭取出一本功法书放在枕边,抚摸着她的发丝柔声说:“我已在宫殿四周布下结界,便是上神来也未必能破解,就算能破解也要费一番功夫,那时我就已赶到。所以你不必害怕沉先生再来找你。” 清辞笑吟吟说:“有叔叔在,我谁也不怕。” 璟庭将她抱到腿上,一边为她穿衣一边说:“我为你准备了一间修炼的密室,等吃过饭我带你看看。” 他从前在雪山时便是这般无微不至春风化雨地照顾她,为她梳洗穿衣,教她修炼功法,抱着她入睡。 两人来到花厅,绿屏已准备好午饭,只有清辞需进食,璟庭和绿屏却也陪坐着,清辞道:“叔叔,你昨日问神官有哪些神族和魔族去过金陵,难道怀疑那沉先生还可能是神族?” 璟庭沉思道:“虽然更有可能是魔族,但也不能排除是神族的可能。只不过我带你回天庭后,你就一直身居宫中,除了族中亲戚几乎不曾与其他神族来往,你性子又温和,有谁会深仇大恨到要如此待你,倒也难想。” 绿屏道:“可公主在下界轮回千年,下界神官却无一人通报,就算是魔尊也难做得这般周密,究竟是什么魔族能有这般能耐?” 璟庭说:“你有所不知,为防腐败积弊,下界神官每千年就会换一轮,上一回正好是在公主失踪后不久,所以这千年来新换的神官并不认识公主。况且如今公主身上已无清气,每一世模样也都与神界时不太一样,神界熟悉她容貌的神族又不多,所以纵使他们下界也未必能认出她。” 清辞道:“可若是魔族,我不过是先太子留下的无权无势的公主,魔族为何要抓我?” 璟庭道:“若是魔界之人为了羞辱神界,故意抓了公主折磨泄愤,倒是说得通。” 清辞道:“沉先生每年正月都来找我一回,今年除夕眼看就要到了,我们设下陷阱等他如何?” 璟庭淡淡说:“不行,我自有办法查出真相,轮不到你以身犯险。饭菜快凉了,吃饭。” 清辞怕他生气便不敢再说,吃完饭璟庭带她来到密室,密室地板上铺满沙子,除此之外无其他陈设,清辞哭笑不得,“叔叔是打算让我在这里数沙子?” 璟庭笑道:“本无此意,不过你这主意倒是不错。庖丁解牛,以神遇而不以目视,官知止而神欲行。你若能数清这沙子,做到观广厦亦如微尘,观微尘亦如广厦,那么世间万物变幻,你也能洞悉分毫。有如此念力,突破境界易如反掌。你安心在此修炼,我在此处又布下了一重结界,不会有人闯进去打搅你。” 修炼 清辞做神族时,也是从练气筑基一步步修来的,知道璟庭所言并非玩笑。她应承下来,璟庭走后,她便在沙砾上躺下,刚闭上眼,杂念就像涌泉,一股脑跑出来:一会儿是对叔叔的眷恋丝丝缕缕缠上来,一会儿是图栾与她嬉皮笑脸捉弄打闹,一会儿是沉先生从暗影中纵身朝她扑来。 清辞深吸一口气,将神识放在身下沙砾上。那沙砾绵软,像少女的手,轻轻抚慰她,情意绵绵。她尝试用皮肤更细微感受,它们变得离散,狡猾而灵巧,再近些,近些……那宝石的斑斓色彩开始彰显,它们不再是沙砾,是钻石荟萃的璀璨星河。 她将神识扩散、蔓延,从身下到方丈之地,及至整个沙房,终至三千世界。渐渐地,她以神识而非五感去体察大千世界,那尘埃不是尘埃,像一朵流云;那沙砾不是沙砾,像珍珠玛瑙。 清辞缓缓睁开眼,陡然看到璟庭正站在她面前,莫测地注视她,她吓了一跳,捂着胸口抱怨道:“叔叔不是刚走么,怎么又回来了?” 璟庭笑如春风,将她从地上拉起来,“乾坤已过一日,恭喜夫人境界小成,已到练气二层。” 才一天就进展这么快?不过想想也是,这里灵气充沛,况且她一万多年前就已修炼过一回,如今不过是把曾经走过的路再走一遍,自然驾轻就熟。 看到她进步如此快,璟庭像是比她自己还高兴,将她一把抱起一路来到桌旁坐下,绿屏不在,桌上已布满丰盛的菜肴,他拾起桌上的玉箸道:“想吃什么,我给你夹。” 清辞耳尖通红小声说:“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让叔叔喂饭,像什么样子,我自己来。” 她说着想从他怀里起身,他紧了紧她的腰道:“我就喜欢抱着你,不许淘气,想吃什么?我给你夹。” 清辞只好胡乱在桌上一指,璟庭于是夹了口鱼肉喂她,“好吃吗?” 清辞勉强点头,他又喂她一口焖笋,她实在吃不惯这些油腻腻的食物,于是轻轻将头靠在他肩头小声说:“叔叔,我困了。” 璟庭见她油光的小嘴十分好亲,低头啄了啄才说:“再喝一碗汤好不好?喝了汤才好消化。” 他似是对喂她吃饭这事产生了浓厚兴趣,颇有兴致地盛了一碗汤喂她喝,清辞勉强喝完,趁他准备盛第二碗的功夫,连忙装作已累极的样子靠在他怀里装睡。 她躺在他怀里依然有些紧张,过了片刻却感到璟庭盛汤的动作停下来,清辞不敢睁眼,如此静静过了片刻,她感到璟庭在注视她,却依然没有叫醒她,困意袭来,她竟渐渐真的睡着了。 第二日清辞睁眼时,璟庭只身着深衣坐在床头看书,见她醒了放下书,温情笑道:“昨日本想与你亲近,你却留叔叔一人独守空房,你可知罪?” 他虽是含笑,疏离清冷的眉眼却让她有些羞怯,她转开目光轻声说:“叔叔怎么不叫醒清辞?” 璟庭凝视她片刻,忽然俯身将她抱入怀中,唇贴在她耳边低声轻笑:“我们都已做两千多年夫妻了,你从昨晚到现在一直这么紧张做什么?” 清辞脸涨得通红,半晌才结结巴巴说:“我一想到可能会有孩子,便有些紧张。” 璟庭脸上笑意渐淡,“因为我们是叔侄,所以你就不想要孩子?” 清辞连忙摇头,“不是,我只是担心出差错,我如今是凡人,不知是否会影响孩子资质。” 璟庭失笑,“无论什么资质,都是我们的孩子,哪有优劣之分。” 他低头想吻她,却被她堵住嘴小声说:“叔叔,现在是大白天,等晚上好不好?” 第二炮(高h) 说完不等他回答便想溜下床,璟庭拽住她的脚踝一将她摁在身下,一边搂住她的脖颈啄她如凝脂的面颊,一边脱去她浑身衣裙,他抽出她的腰带,吻了吻她的眼睑说:“把眼睛闭上。” 清辞脸微红,顺从地乖乖闭上眼,他用腰带将她的眼轻轻遮住后绑好,才抽出她头上的发簪,瀑布般的长发散下,白皙的肤,乌黑的发,他看得心惊,迷得动魄。 他眼中眸色加深,他伸手缓缓摩挲她的唇,他的指腹有点粗糙,挠得她心发颤,婴儿般微张小嘴。他忍俊不禁,伸舌轻轻划过桃瓣似的唇,灵巧撬开贝齿与她纠缠。滚烫的指尖在她胸前拂过,丰盈挺拔的豪乳颤巍巍跳动,如绽放的雪白团花。 他突然离开她迷乱中索吻的唇,唇游弋到粉雕玉砌的俏脸,迤逦到她胸前,品尝绵软而嫩弹的红蕾,手则摩挲她的另一只大奶子,细细感受指尖绸缎般的肉滑,像珍爱易碎的瓷器,温存小心中渴慕贪求,侵略又撩人。 清辞被他挡住眼睛,什么也看不到,只感到温暖柔软的舌滑过胸口,轻轻打圈,良久离去;他的手顺小腹下移,指腹有薄茧,给她微痛炽热。她像着了火,很快坠入焰海。 身意柔软中纷乱现世消失,山河表里唯他一人。他的抚摸像丝絮,编织出一条好被;又像浓雾,困锁成一道迷局。 她在迷茫中呢喃,“叔叔,快些啊……” 此刻她发髻松散,刘海乱蓬蓬搭在眉上,千年的沧桑潦倒似都在她脸上消失,她在他身下再次蜕变为当年那个活泼娇媚的垂髫幼女,他小心分开她的腿,孽根兵临城下却鸣金收兵,龟头没有强势挤入,只卡在穴口轻轻浅浅碾磨。 清辞被顶得酸胀沉醉,两腿泥泞如大雨滂沱,身上燥热,搂住他的脖子在他滚烫的耳边幽幽喘息,“叔叔,插进来啊……” 璟庭含笑,炙热硕大的肉柱缓缓挤入,龟头一直抵到花心才停住,如磨砺宝剑般耐心而迟缓,搔不够风月沉醉的痒。清辞呼吸有些急促,玉壁每一处都在煎熬,等待探索摩挲、采撷安抚。 他缓缓开始抽动,穴口像绛唇艰难吞吐,淫水四溅,每一下都迟缓而深重,她的朱唇紧贴、粉脸斜偎,被他入得一边孩童般呜咽一边幽幽哼吟,酥胸荡漾,凝脂似的瓷净小脸香汗淋漓,如藕花珠缀秾艳露凝。 他忍不住伸手团住绵软肥白的奶子,那奶子像两只成熟的水蜜桃,花枝般乱颤,豆腐般滑嫩,在他掌心跳跃。 头晕目眩中清辞浑身滚烫,无力抵抗他的挞伐,不由自主勾住他的脖子,紧紧环上他的腰,渴求他如旅人贪饮佳酿。她像柳絮无方向地飘荡,松松软软没有着落,欲念如梧桐秋雨淅淅沥沥,急需他填补空洞,烫暖冷寂。 她在无边洋流中漂浮,抓不到浮木,饮泣般轻哼,浪潮汹涌而来,抽搐不止。璟庭停住,低身将脸贴住她厮磨抚慰,直到巨浪过去,才继续抽动,千军万马般贯穿,生死攸关般疾落,销魂蚀骨般碾磨,像在探寻、祈求和掠夺。 仿佛过了万年,他才失控痉挛,精关噗噗乍开,他终在她体内迸射,如瀑布湍流洒在花穴最深处,喷薄的滚烫与她融为一体。 他埋在她体内的孽根还在微微跳动,他拉开罩住她眼睛的腰带,额抵住她的微微喘息说:“我在人间已逗留几日,需回神界一趟,我不在的时候,你的功课也不可懈怠。” 天后 清辞一头乌云堆在枕上,犹在叔叔赐她的妖梦中未全清醒,闻言喃喃道:“你要走了?” “嗯,我得空就来看你。”他抽出肉茎将清辞扶起,淅淅沥沥的精水从小穴中流出,清辞揉了揉迷蒙的眼睛,低头看着流出的精水喃喃说:“叔叔一次就射给我这么多。” 璟庭听她口无遮拦有些发窘,拿手帕为她擦掉流到大腿上的浓精。 两人又在床上嬉笑胡闹了一会儿,璟庭才依依不舍起身,叮嘱了绿屏一番后便动身回神界。 刚一到南天门,天后身边的贴身女官云珖就迎了上来,“殿下,娘娘让奴婢在此等候您许久了。” 璟庭颔首道:“辛苦姑姑。母神身边还有谁?” 云珖犹豫了一下说:“……图栾神君。” 璟庭走进时,天后正坐在榻上抹眼泪,图栾在旁宽慰她,见璟庭进来连忙起身低头说:“舅父。” 天后一见他进来就屏退左右,起身怒气冲冲走到璟庭面前甩了他一巴掌,“清辞还活着,你为何不立即禀报我,若非我逼问图栾,你还打算瞒我多久?” 璟庭低声说:“父神也知道了?” 天后抹掉眼泪说:“他还不知,我听人禀报你在凡间肆意杀人,便让人偷偷将此事压下暂时不让你父神知道,又把图栾叫来问明缘由,谁知竟是因为清辞。她现在人在何处?” 璟庭道:“我将她安置在虚空之境。清辞还活着的事,母神可否不要让父神知道?” 天后怔了怔,低声说:“你想娶她?” 璟庭淡淡说:“是。况且清辞也不愿再以原来的身份回来。” 天后沉默片刻道:“那你屠戮凡人的事,你打算如何跟你父神交代?” 璟庭笑道:“我当初以为清辞被魔族掳走,所以才答应做太子,好调集人手暗中去魔界找清辞,如今她已回到我身边,父神若要责罚,我不要这太子之位便罢。” 天后厉声说:“胡闹!你想娶她我不反对,可太子之位却万万不可放手。如今我就只剩你一个儿子,你若再不争,你让你母神日后如何在神界立足?况且就算是为了清辞,你也不可不做太子,否则日后别人若要抢她,你拿什么保护她?” 璟庭想不到素来仁懦淡泊的母神会说出这番争权的话,一时怔住。当年他跟清辞的私情是天后无意中撞破的,天后舍不得用强硬手段拆散两个孩子,又不敢告诉别人知道,不得不几番为他们遮掩。 只是璟庭知道她依然反对他们在一起,所以他没想到母神竟会同意他娶清辞。 他沉声说:“母神说有人要抢清辞是什么意思,母神可是知道什么?” 天后淡淡说:“清辞遭此磨难,我随意推测一二罢了。你父神那边我会想法子给你周旋。如今你已是太子,有多少双眼睛都盯着你寻你的错处,以后别再这么莽撞了。” 璟庭默然点头。他此次回神界,本是打算请辞太子之位,然后专心陪清辞修炼和调查沉先生,然而如今听母神弦外之音,他却感到一阵寒意,仿佛久置迷局浑然不觉,突然棋盘露出一角,接着浓雾重又挡住视线。 看来眼下身退尚为时过早。 回神界后,本想过几日就抽空去看清辞,谁知蛇族叛乱,他不得不带兵镇压,等班师回天庭已是第二年深秋。 小别 475 x.c om 璟庭回到寝殿时,绿屏写给他的飞书已堆了老高,都是汇报清辞每日起居,璟庭一封封拆开阅览,嘴角弧度越来越深。 读到近两个月的信,才知清辞上个月已筑基成功,他想到回来路上就已计划好的打算,给绿屏传过书信,又安排梵音去帮她,见过母神后,就连夜处理完手头要事,第二日下午才抽出空,匆匆朝南天门走去。 来到虚空之境时已是黄昏,清辞正盘腿坐在中庭树下的石榻上刺绣,一身碎花绿纱裙,婀娜曲线若隐若现,像最旖旎绚丽的梦,只在云层晃荡。 他看得屏住呼吸,不紧不慢走到她身后,见她手中银针飞速穿梭,绣工虽比不上绣娘的精巧,却别有一番致趣。 璟庭从背后抱住她,清辞正全神贯注于手中的针线,被他吓了一跳,回头一看,璟庭正低头温情注视她,她笑嘻嘻搂住他的脖子亲吻,甜甜笑道:“叔叔,叔叔!”夲伩首髮站:yu zhaiwuvip.c om 后续章节请到首发站阅读 她的每一声呼唤都伴随不同语调,流淌着她对他深深浅浅的无尽眷恋,他笑着坐下将她抱在腿上,指腹摩挲着她凝脂般的面颊仔细端详。 快一年不见,他才发现清辞相比去年白皙不少,也丰满许多,看上去年轻了好几岁。她如今筑基成功,洗髓伐毛后脱胎换骨,浑身散发着珠圆玉润的柔和光辉,竟比当年在神界时更柔媚夺目,光彩照人。 璟庭抚摸着她微微凸起的柔软小腹低笑,“若非绿屏每日汇报你的消息,我乍一看到你现在这白白胖胖的模样,只怕会以为你怀孕了。” 清辞脸微红,委屈地说:“都怪绿屏做的菜太好吃了。叔叔,我现在是不是更难看了?” 璟庭失笑,侧头含住她柔嫩的耳垂吮吸了一会儿才故意逗她说:“是变难看了。”见她小脸垮下来又慢悠悠补充一句,“不过我喜欢。” 清辞听他说喜欢又欢喜起来,也就不在乎好看难看了,勾起他的脖子正想吻他,绿屏红着脸过来说:“殿下,娘娘让奴婢来催公主。” 清辞没注意后半句话,一听娘娘就高兴得从榻上跳起来,“祖母来了?” 璟庭回神界后不久,天后就偷偷来看过她一回,叮嘱她好好修炼,早日回到神界。 清辞见绿屏点头,顾不得再跟璟庭亲热,飞奔回正殿,才发现正堂已挂满红绸彩缎,天后正端庄坐在主座,图栾站在桌案前静静剪着烛花,淡淡扫了她一眼,怔了怔才又低下头去,梵音则忙着摆果盘。 清辞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们在做什么,难怪今日一早绿屏就把她赶到外头不许进殿,原来是在背着她偷偷准备婚礼。 天后见她进来,笑着朝她招手,“清辞,过来让祖母看看。” 清辞此时已有些羞赧,乖乖走上前任由天后将她抱在怀里,天后柔若无骨的手轻轻捏了捏清辞莹白的脸,慈爱地端详了她一会儿才温婉笑道:“一年不见,比在天庭时还漂亮了,看来你在你叔叔这里过得很好。” 新婚 璟庭此时也走了进来笑道:“是绿屏照顾得好,回头要赏。” 天后闻言看向璟庭,“清辞是你哥哥留下的唯一血脉,如今却委屈给你做妾,你在别的上头别再亏待她。” 清辞笑吟吟说:“祖母,我不委屈。” 璟庭心知莫说清辞如今是凡人,就算日后成仙,也勉强只能做侧妃。要想扶正她,至少也要等到她晋升上神,按一般修行进度来看,多半要等到万年之后。 可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让她离开他身边,哪怕因此只能委屈她做妾,璟庭知道眼下说扶正的话还为时过早,于是只是淡淡说:“母神放心。” 天后又怜爱地摸了摸清辞的脸,才温和地对绿屏说:“吉时快到了,带公主去梳妆。” 清辞由着绿屏打扮,好不容易打扮完盖上盖头扶出去,她什么也看不见,只看得清脚下一尺长的路,她有些慌,小声开口问:“叔叔在吗?” 没人回答她,清辞正要掀盖头,一只指节分明的手按住她,璟庭说:“清辞,这是我们的好日子,现在是吉时,别说话。” 听到璟庭的声音,她的心便安定有了着落,接着她听到图栾沉稳的声音,“拜天地。” 她被绿屏扶着三拜完毕送入洞房,清辞又迫不及待开口:“绿屏,绿屏!” 绿屏也不答她。 她只好披着盖头端坐床边,听更漏声一起一伏,直到绵延从容的脚步声在她面前停落,和她一幔之隔的少年,缓缓为她掀起盖头。 璟庭细细端详眼前端坐的爱人:她身后被褥上的凤凰鸾鸟竞相缠斗,她就是作壁上观的百鸟之王。平日的清辞从来素面朝天,今日却为他涂上脂粉做了妇人打扮,脸上着新样靓妆,额心处贴梅花钿,顾盼之间艳溢香融。 清辞羞涩地抬头看向璟庭,他背光立于她面前,脸依然白璧无瑕,像最华贵的温玉,眉如远山,眼如深潭,微微含笑的眸子华光璀璨,仿佛漫天星辰落入他眸中。 这是她从小就心心念念想嫁的少年,今日终于如愿以偿。 璟庭转身不疾不徐走到桌旁坐下笑道:“清辞,可是饿了?先过来用膳。” 清辞觉得头上沉甸甸的不好动弹,便微微摇头,依然乖乖地垂眼端坐,璟庭扫了眼她梗得僵直的脖子,笑了,回转身小心将她头上的凤冠取下。 她有些羞赧,越发不敢看他,璟庭半蹲下颀长的身躯,将她纤细小脚上的珍珠绣花鞋脱掉,“这鞋穿着想必也不舒服。” 他为她换上放在一旁的舒适厚底布鞋,才文雅地起身洗手,回到桌边见清辞只是坐在桌旁却不怎么动筷子,便笑着哄道:“这桌上的菜名都有寓意,只是尝一尝,好不好?” 清辞素来没有临睡前吃饭的习惯,眼下实在不饿,但听璟庭说菜名有寓意,便也只好勉强吃了几口,抬头见璟庭正一杯接一杯地喝酒,便拉住他的衣袖柔声说:“叔叔,再喝就醉了。” 他酒量浅,现在已醉了,顺势将她抱在自己怀里,捏着她的下巴端详半晌柔柔说:“叫夫君。” 新妇 da n meixs8.com 她顺从地唤道:“夫君。” 璟庭很满意,弯起似水的醉眼含笑说:“张嘴。” 清辞有些羞涩地闭上眼,微微张开嘴,他于是伸出舌尖轻轻勾舔她的舌,良久他的唇舌忽然离开她,清辞不由睁眼看他,夜色中他眉眼盈盈,如雪里温柔,水边明秀,微醺勾人的脸如春夜沉醉,她心跳加快,热气便有些上涌。 璟庭知她动情,展眉一笑,因情色熏染,笑中便有了诡秘的轻佻,他咬住她的唇,春燕衔泥般拉扯,而后轻轻捏住她的下颌,迫她张口,他才伸舌抽插般在她口中吞吐。 他的舌软稠醇香,唇软得像水,清辞被他蛊惑,搂住他想伸舌递给他,他却纯真一笑,舌缩回躲进唇中,故意牙关紧锁。 清辞赌气撇过脸闭上嘴,他笑着捏住她的下颌再次吻住她,他故意滑过她檀口中的内壁和牙槽,她禁不住痒,微微张开牙关,他趁机在她口中挑逗追逐,故意倏地缩回,勾引她追着将舌伸到他嘴里,而后攫取她的小舌焦渴般吮吸。 两人的唇许久才分开,唇角间勾连出细细的银丝,他将她拦腰抱起轻轻放在床上,一边吮吸她的脖颈,一边解她衣裙,动作却越来越迟缓,直到完全停住,清辞只当喜服繁冗,他遇到什么难解的衣结,睁眼低头一看,才发现他已埋在她胸口睡着了。 第二日早上璟庭从她身上起来时她也惊醒了,他坐在床边低头整理衣摆,脸上有喜服压过的红印,清辞见状忍俊不禁,不由伸手想去抚摸,被他有些不自在地避开,他伸手摸了一下,脸上的红印便消失了。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timixs.com 清辞知道他这是因为昨晚喝醉没能洞房羞恼了,她坐起身从他背后拥住他喃喃道:“清辞以后就是叔叔的人了。” 璟庭本来清冷的眼睛露出点点笑意,将她拉到怀里吻了吻才说:“三千年前我就说过,你从一出生就是我的,你忘了?” 清辞不满地微微撅嘴,“你明明说的是你是我的。叔叔你越来越霸道了。”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timi xs.com 他当时就是这么说的,他说他永远是她的丈夫,他是属于她的。虽已三千年过去,那晚的细节,他说过的每句话,都还记忆犹新,如在昨日。 说起来他们第一次欢好,还是因为她的百般勾引。那时她还和叔叔隐居在擎苍雪山,整座山上便只有他们叔侄二人和仙童梵音。 那时她九千岁了,璟庭已能放心她在雪山附近飞行嬉闹。清辞喜欢热闹,没事就偷溜到山下凡人的镇子里听戏,买些新奇的小玩意儿,她懂事又机灵,素来不会耽误功课,璟庭也就任由她。 这日傍晚他在洞府打坐完睁眼,看到清辞正肃穆端坐在石床上看本封皮发黄的书,便走到她身旁坐下道:“在看什么?” 她没有回答,似是全部精神都集中在书中的插图和文字上,璟庭瞟了眼她正在看的书,竟是本春宫图,璟庭性情清冷却素来不拘礼法,清辞虽年幼,他却不愿她对男女之事一无所知,所以并没有没收清辞的书,只是怔了怔,半晌才温和笑道:“我们清辞长大了。” 勾引 清辞听到他的声音才注意到他正坐在她身边,放下书笑嘻嘻地搂住璟庭的脖子说:“叔叔,我们照书中试试可好?” 他怔了怔,轻轻拉开她的胳膊淡淡说:“你哪里知道这是什么,睡吧。” 他熄灭灯将清辞拥在怀里躺下,清辞在他怀里闭了会儿眼,忽然微微抬起娇软的身子搂住璟庭的脖子又说了一遍,“叔叔,我们今晚交欢好不好?” 璟庭怔怔地凝视她,眼眸中星辰摇曳,半晌轻轻叹了口气:“你还太小,什么都不明白。” 清辞不服气,“我都明白。清辞跟叔叔一辈子住在雪山,给叔叔生好多小宝宝好不好?” 他艰难地抑制住占有她的渴望,垂眼淡淡说:“等以后……”清辞却忽然低头将樱桃小嘴贴上他的唇,不许他再说下去。 小女孩的吻生涩无章,只在他唇上乱啃,璟庭有些愕然,清辞见状几乎要羞怯畏缩,他清冷的眼中却渐渐露出缱绻,伸手搂住她,轻轻翻身将她压在床上回吻,起先像清风穿过树林,接着辗转深入,壮大成飓风席卷海面,气息冷冽纯粹如雾气氤氲。 良久他才松开清辞,清辞双唇被吮得娇艳如芍药,秋波四处流转唯独不敢看他,璟庭耳根有些红,垂眼低声说:“对不住。” 他想从她身上起身,清辞却搂住他的脖子娇娇地说:“叔叔,你的宝贝在戳着我。” 他哑声说:“清辞,你如今还年幼不能明辨是非,等到你一万三千岁,若那时你依然愿意,叔叔再给你可好?” 清辞委屈地说:“那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她在他耳边呵气,“叔叔,我知道你怕伤着我,那你不破我身子,只是摸摸我可好?” 她见璟庭还是毫无反应,气呼呼地说:“清辞每日躺在叔叔身边,叔叔对清辞就没有一点欲么?” 璟庭拉开她的手在她身旁躺下,淡淡说:“睡觉。若你再有小动作,以后我们便分床睡。” 清辞不敢再碰他,愤愤说:“叔叔如此坐怀不乱,是想当圣人么?” 璟庭闭上眼没有说话。 此后她又缠了他许多回,都被他推开,一定要等到她一万三千岁。 终于等到一万三千岁生日的前一晚,璟庭正在桌前看书,清辞在他腿上坐下,搂着他的脖子说:“叔叔,你可还记得我们的约定?” 璟庭怔了怔,轻轻放下手中竹简搂住她,伸出略微粗粝的指腹摩挲她如凝脂的面颊,凝视她曜石般的眸子呢喃:“清辞,四千年过去,你的心意依然没改变么?” 清辞认真点头,“叔叔是清辞在世上唯一喜欢的男子,日后无论发生什么,清辞的心意都不会改变。” 璟庭注视着她柔声说:“可我是你的亲叔叔,你可知与我在一起算什么?” 清辞抚摸他的面庞轻声说:“我知道,算乱伦。可我喜欢叔叔,喜欢得不得了,喜欢到想与叔叔背德纵情,其他什么都顾不上了,叔叔愿意为我背负乱伦的罪名么?” 他眼中烛火摇曳,轻声说:“甘之如饴。” 初夜(上,H) 他将清辞抱起轻柔放倒在床上,而后缓缓贴上她,微微用唇试探着碰触她的,她的唇柔软润泽,一会儿冰凉,一会儿滚烫,有淡淡馨香,令他不禁伸舌品尝。 清辞小手下意识抵在他胸口,被他摁在床上,他按住她的头再次低头吻她。他的唇滚烫,落吻却极轻,仿佛雪花融于天地间,他吻她的眉梢眼角,雪白的面颊和润泽的唇,绵延而下轻吮栀子般的脖颈。 他忽然顿住了,喘息着哑声说:“清辞,过了今晚我便不会再放手,今生都要缠定你,你日后想摆脱我也不成。你若害怕,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清辞闻言将他温热的手掌按在她左边青涩滑嫩的小奶子上,“叔叔,这是我对你的真心,你可感受到了?” 他耳朵又开始红了,清辞暗笑,引导他的手去解她的衣裙,“叔叔真是的,明明从我小时候就服侍我沐浴穿衣,为何解我衣裙的速度还这么慢?” 他缱绻笑道:“这么喜欢逗你叔叔?” 他低下头,炙热的唇落在她的锁骨上方,一边春风般情意绵绵地吻她,一边小心翼翼脱她的寝衣。清辞的脸艳若桃李,任由他将她脱光,轻声说:“叔叔可曾与别的神女交欢?” 璟庭耳根有些发烫,停下来凝视着她笑道:“不曾。” “那可曾吻过别的神女?” 璟庭莞尔,“以前被你强吻算不算?” 清辞脸微微发红,晶莹的脸凑近他认真说:“叔叔,你不能像祖父和其他叔叔那般天妃无数,四处留情,你是我的,只能属于我一人。你不能碰其他女子,手也不行,否则我就不要你了。” 璟庭含笑低头吻她,轻轻重复她孩子气的话,许下对她的誓言,“明白了,我是你的,若是敢碰其他女子,你就不要我了。” 他解开自己衣衫,露出修长洁白的胸膛,清辞颤抖着闭眼,感到肌理优美的矫健身躯再次覆上她,他挤入她腿间,滚烫的柱头抵在花珠,极尽缠绵研磨,如亢龙无悔,三千明珠只采这一颗。 欲龙在缝隙中碾磨,像在泥泞的雨巷逡巡,几过玉门而不入。清辞如堕迷雾,抬眼时正落入他深不见底的眸,里面倒映着她的影子,她浑身哆嗦抱住他,恐他擦枪走火,盼他攻城褫夺,她在空荡缥缈的虚境中飘荡,唯他主宰沉浮。 璟庭忽然起身,清辞感到两腿间一阵空虚,不由想合拢双腿,却被他阻挡。她直觉腿心需要慰藉,万千思绪融为混沌,小手在枕边不安地扭动,强烈的焦灼只剩一根理智之弦捆绑,令欲出口的哀求融于唇齿,这愿望下一刻得到满足,一条温暖湿滑的小蛇深入空虚,妥善熨帖,它试图抚慰,却油浇火上。 清辞好奇地微微睁开眼,璟庭正埋在她两腿间,将她含在口中。她神魂坠落,脱口喊出她心心念念藏在心底的名字:“璟庭。” 她羞赧地重又闭上眼,感到他温热的呼吸拂在洞口,如冬日温泉暖雾,他濡湿的舌扫过含苞待放的珠肉,她微微发抖想合拢双腿,像珠蚌妄图闭口,被他钳住双腿,他伸出略粗粝的食指分开花瓣,粉嫩的肉壁呼吸般颤动。 初夜(中,H) 鬓影衣香,幽花怯露,璟庭伸舌在花核和洞口间来回扫过,清辞融融软软低哼,“……痒啊……” 他低笑出声,舌伸进幽暗,仿佛在啜饮,要将她小口小口吞噬,如吞下她的爱意和眷恋。她窒息般抽气,紧紧闭眼,像欢愉似痛苦地饮泣软语,“不要……” 电流如暴雨前的闪电击中她,火流在全身乱窜,如堕火山地狱,灼热得焦渴,她像在云海,忽然爱液喷涌,热流从隐秘深处奔涌而出,将欲火扑灭,清雾般洒上他的俊眼修眉,像蝶纷蜂闹后的雨轻风暴。 无限春色中清辞白得像只蚕,凤眼溶溶如春水,面颊冰雪般晶莹,因羞赧染上烟霞,惭愧得呜呜哭泣,他却伸舌将淙淙流下的醴泉悉数卷入吞下,才回她怀抱,一边拥吻她一边甜甜笑着啄她的嘴,“书中说此法最能取悦女子,你可喜欢?” 清辞埋在他怀里不作声,璟庭的脸也微红,却不忘继续打趣她,“看来是喜欢了,以后我还要如此吃你。” 滚烫的欲望还抵在她腿心,清辞羞如雏鸟,索性装起哑巴,璟庭将脸埋在她馨香的胸乳间半晌才微微抬头,骨节分明的手掌罩上她的乳,小奶子像桂花糕,缀了红樱桃,他忍不住低头舔舐,而后含住红葡萄似的奶尖吮吸,乳尖像枚软而甜的浆果,香香嫩嫩,葳葳蕤蕤,受到灌溉后被赋予生命,在他口中绽放。 “嗯……”清辞忍不住娇娇地哼吟,璟庭抬起头,眼中水光潋滟,“舒服吗?” 清辞眼神迷蒙,轻轻嘤宁一声,璟庭伸手握住她的奶子抟揉片刻,接着滑过另一只椒乳和柔软小腹,手顺耻骨滑落腿间,锦云重重中百花掩媚,他缓缓深入狭缝,手指分开花瓣插了进去。 小穴紧张得把手指夹得不能动弹,清辞浑身颤抖,璟庭不得不停下低头吻她,他的气息松竹般清香,温存如一瓢温甜的酒,清辞在他怀里渐渐放松,他感到小穴渐渐放松,才缓缓插入第二根。 他的手指似浣纱钩玉般试探挑拨,从最敏感的珍珠到幽幽香径,腿心嫩肉微微抖动,似春浅花颤,腿心小嘴潺潺流着口水,清辞声音几乎有了哭腔,“别……别碰……” 她的脸红如海棠,眉眼柔和妩媚,是他从未见过的样子。他从善如流松开手,俯身将手臂从她颈下伸过去环住她肩头,炙热的肉柱抵在她两腿间,她躬身想推开他,却被他将手按在枕头两侧。 坚挺的龟头一下下撞击花缝的珍珠,她两腿酸软,气喘吁吁却说不出话来,龟头仿佛蛟龙戏珠,不停歇地在阴蒂上打转。花心淅淅沥沥,肿胀的硕大在泥泞的花缝间摩擦,如雨巷逡巡的旅人,寻求他的轮回归宿。 璟庭紧贴她,胯间铁杵硬邦邦热腾腾抵在洞口,声音喑哑却缱绻,“叔叔会尽量温柔,你若是痛了就叫我。” 她像初次出海的旅客,犹犹豫豫终于上船,却临时怯场,但船已离港,反悔太迟,她只能喘息着在他耳边说:“轻点……” 初夜(下,H) 鬓影衣香,幽花怯露,璟庭伸舌在花核和洞口间来回扫过,清辞融融软软低哼,“……痒啊……” 他低笑出声,舌伸进幽暗,仿佛在啜饮,要将她小口小口吞噬,如吞下她的爱意和眷恋。她窒息般抽气,紧紧闭眼,像欢愉似痛苦地饮泣软语,“不要……” 电流如暴雨前的闪电击中她,火流在全身乱窜,如堕火山地狱,灼热得焦渴,她像在云海,忽然爱液喷涌,热流从隐秘深处奔涌而出,将欲火扑灭,清雾般洒上他的俊眼修眉,像蝶纷蜂闹后的雨轻风暴。 无限春色中清辞白得像只蚕,凤眼溶溶如春水,面颊冰雪般晶莹,因羞赧染上烟霞,惭愧得呜呜哭泣,他却伸舌将淙淙流下的醴泉悉数卷入吞下,才回她怀抱,一边拥吻她一边甜甜笑着啄她的嘴,“书中说此法最能取悦女子,你可喜欢?” 清辞埋在他怀里不作声,璟庭的脸也微红,却不忘继续打趣她,“看来是喜欢了,以后我还要如此吃你。” 滚烫的欲望还抵在她腿心,清辞羞如雏鸟,索性装起哑巴,璟庭将脸埋在她馨香的胸乳间半晌才微微抬头,骨节分明的手掌罩上她的乳,小奶子像桂花糕,缀了红樱桃,他忍不住低头舔舐,而后含住红葡萄似的奶尖吮吸,乳尖像枚软而甜的浆果,香香嫩嫩,葳葳蕤蕤,受到灌溉后被赋予生命,在他口中绽放。 “嗯……”清辞忍不住娇娇地哼吟,璟庭抬起头,眼中水光潋滟,“舒服吗?” 清辞眼神迷蒙,轻轻嘤宁一声,璟庭伸手握住她的奶子抟揉片刻,接着滑过另一只椒乳和柔软小腹,手顺耻骨滑落腿间,锦云重重中百花掩媚,他缓缓深入狭缝,手指分开花瓣插了进去。 小穴紧张得把手指夹得不能动弹,清辞浑身颤抖,璟庭不得不停下低头吻她,他的气息松竹般清香,温存如一瓢温甜的酒,清辞在他怀里渐渐放松,他感到小穴渐渐放松,才缓缓插入第二根。 他的手指似浣纱钩玉般试探挑拨,从最敏感的珍珠到幽幽香径,腿心嫩肉微微抖动,似春浅花颤,腿心小嘴潺潺流着口水,清辞声音几乎有了哭腔,“别……别碰……” 她的脸红如海棠,眉眼柔和妩媚,是他从未见过的样子。他从善如流松开手,俯身将手臂从她颈下伸过去环住她肩头,炙热的肉柱抵在她两腿间,她躬身想推开他,却被他将手按在枕头两侧。 坚挺的龟头一下下撞击花缝的珍珠,她两腿酸软,气喘吁吁却说不出话来,龟头仿佛蛟龙戏珠,不停歇地在阴蒂上打转。花心淅淅沥沥,肿胀的硕大在泥泞的花缝间摩擦,如雨巷逡巡的旅人,寻求他的轮回归宿。 璟庭紧贴她,胯间铁杵硬邦邦热腾腾抵在洞口,声音喑哑却缱绻,“叔叔会尽量温柔,你若是痛了就叫我。” 她像初次出海的旅客,犹犹豫豫终于上船,却临时怯场,但船已离港,反悔太迟,她只能喘息着在他耳边说:“轻点……” 疗伤 璟庭低头轻轻舔了舔她微微探头的鲜嫩花珠,伸出指尖在穴口轻轻划过,待穴口撕裂愈合,他缓缓插入手指,清辞倒吸一口气抓住身下的床单,小穴紧紧夹住他的手指,他有些失神,定了定神才低声问:“清辞,可是太痛?” 清辞摇头捂着脸说:“叔叔的手指太凉了。” 璟庭闻言抽出手指,用神力让手指发热后才再次将修长的手指缓缓深入狭缝,在小穴里转动。她微微弓腰,穴内暖流不受控制涌出,璟庭哑声笑道:“这就又想要了?” 清辞羞得拿被子挡住脸,疗愈术的作用下,蜜穴内的伤口愈合消肿,等确认里外都恢复如初,他又抽出手指将她身上淤青消除,才在她身边躺下抱住她柔声哄道:“好了,没事了。” 清辞正在回忆中,璟庭见她发呆,捏了捏她的下巴轻笑,“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清辞红着脸说:“在想叔叔那晚答应过我只娶我一人,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璟庭失笑,“要是我多看别的女人一眼,你就不要我了,夫人说过的话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哪里还敢乱来。” 箜篌 他叫来绿屏为清辞取来居家的衣服换上,等绿屏走后,他才若有所思说:“沉先生可是每一世强迫你都是在你十三岁?” 清辞不防他突然提到沉先生,小脸微白轻轻嗯了一声,璟庭却陷入沉思。 他与清辞第一次鱼水之欢也是在她一万三千岁那晚,按凡人年纪来说正是十三岁,难道只是巧合,还是说“沉先生”得知他跟清辞的乱伦,所以故意用此种方式惩罚他们? 他跟清辞做得极为隐秘,能知悉他们私情的必是他们身边的亲密之人。 图栾? 璟庭立即否定了这个念头。他其实早已看出图栾从小喜欢清辞,经常捉弄她无非是幼稚地想引起她的注意,若非因为自己,母神大概会将清辞许配给图栾。 可图栾说到底只是花团锦簇中长大的公子哥,连与璟庭稍微争一争都不敢,更不用说有胆量做出这等阴狠歹毒之事。 另一个知道他跟清辞私情的男子是梵音。可梵音每日都在自己身边当差,没有作案的时机,况且他只是仙侍,修为远不及当年的清辞,根本无从胁迫她。 虽然还是无头绪,他却有了新的思路。原先他只想到对方是与清辞有仇,现在却突然想到:沉先生会不会是爱而不得,因爱生恨才要如此凌辱? 璟庭现在才想到这一层,倒并非他不通人情,实是与他自身性情有关。在他看来,就算清辞不喜欢自己,他也断然舍不得让她受一点委屈,实在难以想象有人仅仅因为求不得,便将心爱的女子折辱到这个地步。 想到此,他问清辞,“在神界时,除了我,你还经常跟哪些神君见面?” 清辞道:“除了族中的叔伯兄弟,就只有药神良丹。” 箜篌 良丹真身是牡丹,性情温良谦让,跟清辞很合得来,这他以前就是知道的,只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他记下这个名字,又问:“那叔伯兄弟呢,有谁经常来找你?” 清辞想了想说:“除了图栾,就是五叔和君煜哥哥。” 清辞口中的君煜哥哥是帝尊姐姐苍梧元君之孙,五叔则是帝尊第五子,璟庭微微蹙眉道:“他们找你做什么?” 清辞怕他吃醋,握住他的手说:“图栾贪玩,都是没玩伴的时候才我打发时间。五叔好箜篌,因为我粗通箜篌,他才经常找我切磋,至于君煜哥哥,每回都是跟五叔一起来的,平时我跟五叔弹箜篌的时候,他都只是坐在一边看书,很少与我说话。” 璟庭沉吟片刻笑道:“说起来你的箜篌还是我教的,今日让我看看你的技艺可有退步。” 清辞闻言微微苦了脸。她当年其实根本不想学,奈何叔叔说她既是凤凰,箜篌是一定要学的,苦得她每日又多了一门功课,学得十分勉强。 璟庭牵起清辞来到正殿,才发现图栾还在,正歪坐在榻上将绿屏搂在怀里,嬉皮笑脸跟她亲嘴儿调情。 绿屏见他们进来连忙红着脸从图栾怀里起身行礼道:“殿下,公主。” 璟庭淡淡说:“把箜篌抬到中庭。” 绿屏得令退下张罗,图栾笑吟吟起身说:“可是清辞要弹箜篌?” 璟庭本转身欲走,闻言回头凉凉看向他,“清辞?” 图栾连忙轻轻抽了一下自己的脸笑嘻嘻说:“是舅母,看我这记性!” 绿屏办事利落,几人走到中庭时箜篌已摆好,清辞坐到箜篌旁一边弹拨一边调试琴弦,过了一会儿才铮铮地开始弹奏。 图栾出身凤族嫡系,自然弹得一手好箜篌,听清辞弹了一会儿就忍不住微微笑起来,又怕璟庭训斥,连忙忍住笑意。 璟庭自也知道她弹得不好,心里微微叹息,却不肯当着外人的面批评她,便只是来到她身后环住她,轻轻握住她的手纠正手势,“像这样。” 他如此悉心教导她,让她不禁想起年幼时他教她弹奏箜篌的情景,心中微微泛起涟漪。璟庭松开她的手在她身边坐下时,她的耳尖依然有些红,她定了定神,铮铮箜篌声再次响起。 鸿雁来宾,云霄缥缈,倏隐倏显,若往若来。璟庭微微闭眼,箜篌声中的虚空寂寥和无尽怅惘扑面而来。 音绝已久他才缓缓睁眼,发现她微微低头已泪流满面,璟庭心下一凛,慌忙将她搂在怀里,擦拭着她脸上泪水轻柔说:“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清辞有些失神地望着他说:“我也不知,方才好像想起了什么揪心的事,可又抓不住头绪。” 璟庭心一沉,清辞有一部分记忆被人强行抹去,她方才隐约想起什么难道是因为箜篌? 图栾见两人这番情形,便叫上绿屏悄悄离开了,璟庭抚摸着清辞的秀发柔声说:“再弹一次好不好,还是这个曲子,说不定能想起什么。” 君煜 sexiao shu.co m 清辞嘴唇微微颤抖,紧紧抓着他的衣襟说:“可我害怕。” 璟庭急着想知道幕后黑手杀之而后快,见她此时已瑟瑟发抖,耐着性子轻吻她的后颈哄道:“别怕,叔叔会一直陪着你,你很安全。你也想早些抓到‘沉先生’是不是?” 清辞含泪点头,低头再次弹拨起来,璟庭拥着她在她耳边说:“清辞,闭上眼弹。” 她慢慢弹着,渐渐地,她好像又坐在自己明亮宽敞的寝宫中,一个男子负手站在她身旁对她说了什么,她微微抬头,只看得清他光洁的下巴微微伸展,隐含脉脉笑意。 她微微颔首,低头开始弹奏面前的箜篌,正全神贯注间,惊觉耳边有微弱的呼吸声。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 y ushuwen.com 她发觉不对仓皇起身,脚下不稳,惊恐中趔趄着朝前扑倒,一双结实有力的铁臂忽如苍鹰蓦地攫住她。 绡裙的裂帛之声在室内苍凉响起,像泣血的琴筝之声。那双陌生粗糙的大掌,贪婪地揉捏近乎透明的肌肤,玩弄她于鼓掌之中,如同嘲弄猎物的惊恐与绝望。 猎人凝视着他的猎物。 她的破碎激起他罕见的怜爱,他偶尔停下挞伐,粗粝的大舌头舔净她玉颊上的泪。 清辞发髻凌乱、眼神空洞,许久才从迷离中惊醒,男子依然压在她身上,她只看得清他刺人的眸子和雪白如珍珠的整齐牙齿,压在她身上的赤裸身躯结实而魁梧。 耳边隐隐传来璟庭急切的呼唤,她缓缓睁开朦胧的泪眼,正对上璟庭焦急的眼神,她喃喃道:“是君煜。” 君煜 一个月后,君煜以勾结蛇族叛乱之罪入狱。 图栾来到璟庭书房时,璟庭正端坐在桌案前翻阅公文,梵音在一旁磨墨,图栾轻轻叹了口气,璟庭没有抬头,“还是没招?” 图栾点头道:“是块硬骨头,若非知道他的那些禽兽行径,我都有些佩服他了。” 璟庭放下手中的笔起身淡淡说:“我去会会他。” 他孤身来到地牢,走到一只巨大的笼子前停下,借着微弱的烛光,隐约可见笼里躺了个披头散发的人,正是君煜。 他微微抬手,一阵金石撞击声后,沉重的笼门被打开。 璟庭缓缓走到君煜面前蹲下,漠然打量他:他已不成人形,头发如稻草般凌乱,衣衫褴褛,几乎不能遮蔽伤痕累累的身体,两根手臂粗的铰链从肩胛骨穿过,双腿无力地绞成奇怪的形状,没有手的右臂耷拉在身侧,脸上被血污掩得辨不清面目。 璟庭握住他的手腕,给他输送了一段神力,半晌他缓缓睁开眼,睁开一双清明的眸子静静与他对视。 璟庭温和地说:“你只要招认公主的下落,本殿看在姑母的面子上,会让你死得痛快些。” 君煜露出浅淡笑意,“殿下既说君煜勾结蛇族叛乱,为何却一直逼问公主下落?我已告诉图栾,我确与蛇族世子有君子之交,但对他的图谋毫不知情,至于公主的下落我更是一无所知,即使再拷问一万次,我也是这个答案。” 第三炮(H) 璟庭微微颔首,随手取出一块绢帛扔到他身上,“这块绢帛是从你枕下搜到,你作何解释?” 绢帛上画的是一个绝色少女端坐林中弹奏箜篌的光景,运笔凝练质朴,却有一段自然气派,四周梨花清丽孤绝,有无限生机,将天地晕染进如诗画卷中,女子裙带飘飞,有吴带当风、曹衣出水之美。 君煜注视着绢帛心想,他现在身上脏,该弄花她的脸了,这不好。 他如此注视着清辞的画像,眼神又是缱绻又是怜惜,璟庭面色微冷,随手捡起绢帛,一团橘黄火焰从他掌心腾起,绢帛瞬间焚成灰烬。 君煜怅然若失望着灰烬在风中消散,璟庭皱眉淡淡说:“你还不肯认?” 君煜看向他静静说:“我的确心悦公主,可我每次拜见公主都是与五殿下一起,从不曾有任何逾越之举,遑论绑架公主。” 璟庭若有所思看着他,直觉他说的是实话,可清辞不会随意诬陷人,她一定是看得真切才指认。 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他沉思片刻,取出手绢擦了擦手,又随手扔掉才起身走到牢门外吩咐狱卒:“请医官来把他身上的伤治好,没有本殿允许,任何人不得再对他用刑。” 清辞打坐完缓缓睁眼,璟庭正坐在她身旁含笑望着她,清辞脸微红,“叔叔来了怎么不叫我?” “方才看你打坐,怕你走火入魔所以没叫你。”他将她压到身下一边脱她的衣裙一边暖烘烘说,“我们成亲以后是不是还没同房过?” 清辞脸更红了。 距离他们成亲已过去两个多月,本来这段日子早该同房过好多回了,可成亲那晚璟庭喝醉了,第二日清辞又因箜篌想起那段回忆,连带着这十几世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都一起席卷而来,好几回她都泪流满面从噩梦中惊醒,璟庭每回都要抱着她安慰许久才能哄她再次入睡,哪里还敢再求欢。 这几日他看她心绪已恢复得差不多了,自然要将她这些日子欠下的次数都补回来。 他已将清辞脱得一丝不挂,清辞脸微红,因为是和叔叔,对情事的恐惧渐渐退散,顺从地被他压在身下。 夜色已深,璟庭按住清辞的薄肩,剧烈撞击几回后将滚烫的精液射入她的蜜壶中,清辞的双腿痉挛般紧紧勾住他的腰,手指插入他发丝中,双眼紧闭仍在沉沦。 璟庭喘息着低头吻她额角的香汗,“再来一回可好?” 她娇娇地轻轻嗯了一声,不由自主夹了夹他的孽根,他于是扶住她的腰缓缓抽送再起金戈。 纵情过后,璟庭伏在清辞身上一边温吞研磨,一边含着她的乳舔舐,见她走神很不满,“在想什么?” 她咬住他的唇吮吸了一会儿才红着脸说:“在想叔叔插得我好舒服。” 璟庭笑如春风拂面,坏心眼地顶了下她的花心,再次缓缓抽动,一边吻她一边抚摸,点火般带起她全身欲流。 许久他才松开她,银丝在两人嘴角牵连,清辞轻轻推开他喘息道:“叔叔你能不能先出去,我有急事。” 尿尿(H) 璟庭按住她的皓腕,吮吸着她葡萄似的的乳尖含糊道:“都已经深夜了,能有什么急事,你下面这张小嘴倒是诚实很,吸得我很舒服。” 清辞气得脸通红,又不好意思直说,内心正天人交战,倒是璟庭发现不对,抬头凝视着她湿润的眸子奇道:“今日这般想要吗?夹得我好紧。” 他依然不打算放过她,一边抽动一边玩捏她光滑的玉腿,清辞羞得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捂着脸蚊子哼似的说:“叔叔,我想小解,你放开我好不好?” 上神不必五谷轮回,璟庭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说的小解是何含义,禁不住哑然失笑。 清辞气急败坏将他从自己身上推开,刚跑了几步就被璟庭一把从身后抱住,手掌一把摸到她腿心,“尿我手上。” 变态! 她欲哭无泪,“叔叔,你们能不能给我留点体面?” “床笫之欢要何体面?背对我跪下。” 清辞犟不过他,不得已双手撑地跪在沙地上,羞涩地露出粉嫩腿心的福地洞天。 璟庭跪在她身后,伸出微凉的手指在肉缝间摸了一把,俯身吻上她的脊背,她憋尿憋得辛苦,小穴又空虚酸麻,不由扭动起馒头似的小屁股。 璟庭目不转睛地凝视她垂涎欲滴的腿心,夜风路过,拂起他几缕墨发,他眼神冷沉,猛地挺身全根没入。 清辞被入得发抖,颤悠悠说:“叔叔,我……我真的憋不住了……” 璟庭伸手把她搂入自己怀里,像把小孩尿尿一样分开她两条滑溜溜的腿,轻悠悠吹了声唿哨,还不忘坏心眼地用肉棒捅了捅花心。 清辞再也忍不住,淡黄色的尿液和清澈的淫水一起像喷泉迸射,她只求老天立即收了她,哭哭啼啼地说:“叔叔……你……你变坏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璟庭抱她起身走了几步重新将她放下,想起君煜那柔情似水的眼神心里就不痛快,发了狠地捅她说:“你故意生得这般勾人,成天惹男人惦记,我不学坏喂饱你,你是不是就准备撅起屁股让别的男人肏你?” 清辞手臂颤抖颤颤巍巍地说:“我没有……我只喜欢叔叔一个……啊——” 璟庭在她耳边吹气,“说大声点。” 她下头的小嘴今日格外能吸,恨不得把他吸到肚子里,一直到他射完拔出,穴口还依依不舍地嘬了龟头一口。 他施法将地上的污迹清理干净,才将已瘫软成一团的清辞抱回寝殿床上,一边吻她一边打趣,“清辞的尿好骚,跟你的人一样。”见她羞愤欲死,他又悠悠补充了一句,“不过我喜欢。” 清辞眼泪四溅,搂着他脖子的手臂都发软,将脸紧紧埋在他脖颈间不愿抬头,璟庭吻了吻她的发顶说:“明日我带你见个人,他会被迷晕,不过以防万一,你还是不要在他面前出声,若有话说就密音传于我。密音传话我以前教过你的,可还记得?” 清辞糯糯地嗯了一声,璟庭道:“传一句与我听。” 清辞传道:“璟庭是个大混蛋。” 璟庭正抚摸她滑腻的冰肌玉骨,闻言不轻不重捏了一下她的乳头,“没大没小,谁许你直呼你叔叔名讳?” 心曲 清辞吃痛闷哼一声,没好气地说:“你想玩人家的时候就让叫夫君,想教训人家的时候就端起叔叔的架子,什么都是你说了算。” 璟庭啄了啄她甜甜笑道:“你是我养大的,连头发丝都属于我,你的事自然都由我说了算。” 清辞心里腹诽:以前明明说好是你属于我。 可她没有与他争辩,她在红尘中颠沛沉沦千年,人世的苦难在她心里烙上了永远无法磨灭的痛苦印记,她已变不回当年那个活泼自信的小公主,如今她在璟庭面前总有些自卑得抬不起头,只想尽其所能顺着他,连他属于她这种以前总挂在嘴边的话也怯怯地不太敢说出口。 璟庭本是想逗清辞与他斗嘴,却看到她沉默不语,眼中有一瞬凄怆苍凉,又陷入沉寂。他与她相知相爱一万多年,自是一个眼神就读懂了她心中所想,他心中钝痛,面上若无其事地笑道:“这般不愿意,那以后都有你说了算好不好?” 清辞微微摇头,垂眼不说话,璟庭轻轻抬起她的头说:“清辞,你可还记得我教你的第一课?” 清辞怔了怔,她记得。 那日璟庭半蹲在她面前与她平视,注视着年幼的她说:“清辞,你生得很美,以后或许会成为不世出的美人,可美人若常低头,就折了价。你不可向任何人低头,包括帝尊……也包括我,你更不可向你的软弱低头。若有一天情势所逼,你不得不屈服,在心里,你也要永远昂首挺胸,这是我教你的第一课,记住了吗?” 年幼的清辞似懂非懂认真点头,“我记住了叔叔。” 想到这里,她轻声说:“叔叔为何突然提起此事?” 璟庭道:“可知我如今为何要敦促你刻苦修炼?我并非仅仅为了让你能日后做我正妻。人生于世,就算贵为天妃也要有自己的立命之本,我不想你被人轻视,也不想你轻视自己。清辞,我说你属于我,只是闺房之乐,并非想逼你自甘卑弱臣服于我,也并非轻视你,你可明白?” 清辞闻言眼泪顺着眼角滑落,自从重逢之后她总觉得璟庭变了许多,不仅动手打了她,在房事上也动辄强迫,甚至动用法术屠戮凡人,这每一桩每一件都是以前的璟庭绝不会做的,可今晚这番话,她觉得她最心爱的叔叔又回来了,他对她的心意从来没变过。 她靠在他怀里抽噎道:“叔叔你为何这般好,你像块暖玉,就算大热天我也总想抱着你,只想生生世世都跟你在一起。” 璟庭失笑,“你以前总说想变成玉佩挂在我身上,若我也成了块玉,咱们夫妻岂不是一同被捡去典当铺里卖了?” 清辞想了想说:“那叔叔就像琉璃净火,总让我浑身暖烘烘的。” 璟庭怔了怔轻声说:“可火若靠得太近,就会烧手,清辞你不怕吗?” 清辞笑着搂住他的脖子说:“我是叔叔一手养大的,我们彼此知根知底没有秘密,我怎会怕叔叔?我知道叔叔永远不会伤害我。” 璟庭将她的脸贴在自己脸上笑道:“不错,我永远不会伤害我的清辞。” 怀孕 iyuzhaiwu.xyz 两人又缠绵一番才相拥而眠,半夜外头似乎亮起闪电,接着是低沉的吼声和尖锐的鸣叫。 清辞依然在沉睡,璟庭于是独自起身走到窗前,空中隐约有两团巨大耀眼的光团,照得整个天空如同白昼,他闭眼用神识分辨,其中一只赫然是巨型火凤,另一只则是金色巨龙。 金龙是他的真身,而火凤,则是清辞的真身。 火凤与金龙渐渐融合成一团,化为一道流星落入寝殿钻到清辞怀里,璟庭恍然,勉强压抑住心中波涛,重新回到清辞身边,小心翼翼躺下拥住她。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 yushuwuone.com 清辞第二日醒来时,璟庭正端坐在她床前,目不转睛地凝视她,清辞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叔叔,你为何这么看着我?” 他眼神平和,声音却微微颤抖,“我在看你,还有我们的孩子。” 清辞笑吟吟点了点他的鼻尖,“我做了灵梦,便知道昨夜怀上了,没想到你也这么快就知道了。” 他眼中的温情犹如晨曦,“幸而这里是虚空之境,否则昨晚的异象势必要惊动神界。” 清辞搂着他的脖子抱怨道:“我还在减肥呢,谁知就有了孩子,又该长胖了。” 璟庭失笑,“难怪成婚后你清减不少,我只当你修炼辛苦,正寻思让绿屏给你调理膳食补补身子,原来你竟背着我偷偷减肥,不许再减了知不知道?” 清辞轻哼一声,撇了撇嘴又道:“不知这孩子何时能出生?” 璟庭道:“昨晚是龙凤结合的异象,所以这孩子并非神凡混血,而是纯血的神子,要怀上一千年才能出生,不过你不必担心,孩子只有一缕胎息养在你的丹田中,不会妨碍到你,你如常作息练功便是。” 清辞蹙眉,“那岂不是还要修炼?” 璟庭捏了捏她的鼻子,“自然。怎么,怀了宝宝就想偷懒不做功课?” 清辞垂头嘀咕:“有一点。”她忽然露出狡黠的笑容,凑到他耳边咬他耳朵,“那叔叔是不是还能像往常那般在床上宠爱我?” 璟庭含笑道:“你想我如何宠爱你?以后都由你说了算。” 清辞红着脸吃吃笑道:“床上的事,还是由叔叔说了算。” 璟庭笑道:“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不许求饶。” 两人起床后挽着手来到一处偏殿,就看到图栾笑吟吟迎上来说:“恭喜舅父舅母喜得贵子。” 清辞没想到图栾也在,看来是昨日同璟庭一块来的,所以看到了昨夜的异象。 璟庭平日的些微温柔几乎都给了清辞,在旁人面前总是不苟言笑,今日因逢喜事人也随和起来,含笑道:“谁说是儿子,女儿才好。” 图栾也笑道:“也是,儿子会跟老子抢娘亲,还是女儿贴心。”他指了指一旁的厚重铜门说,“人就在里头。” 璟庭摩挲着清辞柔嫩的后颈说:“可还记得我昨晚教你的?” 清辞点头,“放心吧,我不会出声。叔叔,我要见的是什么人?” 璟庭笑道:“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图栾愣住,璟庭竟不打算提前告诉她。他接着恍然明白璟庭大概是想看看清辞的即时反应,看看清辞是否在说谎诬陷君煜。 指认 因为这段记忆是清辞最近才想起来的,属于被隐藏的深层记忆,用搜魂术无法查看,所以只能出此下策试探。 绕是如此,图栾还是有些为清辞寒心。他知道清辞从小在璟庭面前比猫儿还乖巧,从不对他说谎,可他竟还会疑心她。 况且她如今还怀着他的孩子,她这副凡人身子又柔弱得很,若是稍后真被吓坏了可会伤着孩子? 他真有些看不懂璟庭了,平日对清辞体贴得超出常理,偶尔又突然冷酷得不留情面,难道是还对清辞曾做过娼妓的事心怀芥蒂,所以下意识想用这种微妙的方式折磨她? 其实连璟庭自己也不知他为何如此,他并非不相信清辞,只是单纯想看到她哭,仿佛只有她的泪水能消解日夜吞噬他的痛苦,唤起他往日的温存怜惜。他反复告诉自己这千年里清辞毫无过错,可越是压抑心中的刺却扎得越深。 她果然哭了,她一看到君煜就浑身抖如筛糠,璟庭心满意足,伸手想抱住她,被她微微推开,她并不笨,自然瞬间猜透了璟庭的意图,她用密音哑声说:“是他。” 她转身想走,被璟庭挡住,他淡淡说:“走近仔细瞧瞧。” 君煜身上的血污都已清洗干净,伤也已都被治好,只是浑身神力都被图栾封住,眼睛也挡了起来。 只是图栾不知,君煜昏迷前暗自封存了一丝神力,所以现在勉强能保持半醒,混沌中他听到一个女人隐忍的啜泣,渐渐清醒起来,迷茫中心中升起奇异的幻觉,只是希望太过渺茫,以至不敢细想。 接着他嗅到了沁人心脾的淡雅香气,是那个他朝思暮想了千年的人所特有的清幽体香,他浑身都微微颤抖,赶紧咬紧牙关,以免发出啜泣声。 一只柔若无骨的细嫩小手轻轻握住他的手,接着掀开他的衣袖,很快又松开,衣裙的窸窣声和淡香一起逐渐远去。 公主。 她还活着。 他想出声叫她,可是不成,若是叫出声,或许就没机会活着离开这里,他便真的再不可能见她了。 清辞被璟庭命令凑近细瞧,她本只想大致看一眼,待走近才发现他的手与沉先生的手十分不同,他的手虽也很大,但手掌不像沉先生那般厚实。 为了进一步确定,她握住他的手,才发现触感也十分不同,沉先生的手十分粗糙,他的手虽也硬实,掌心却只有几处薄茧。 她于是又掀开他的衣袖,才发现他身形远看确乎高大伟岸,跟沉先生十分相似,但其实手臂却不像沉先生那般粗壮。 确认他并非真正的沉先生后,她转身走出大殿,等门关上才说:“他不是沉先生。是我弄错了,对不住。” 璟庭闻言道:“既然他并非沉先生,为何你会看到他的脸?” 清辞淡淡笑道:“大概是因为我与他有宿怨,所以想诬陷他。” 璟庭知道她在赌气,并不立即安慰,只祭出琉璃火为她净手,才牵起她的手朝正殿走去,图栾分析道:“君煜并无孪生兄弟,这般巧合,只有可能是有人顶着他的脸冒充他。” 心结 璟庭颔首道:“而且这人对君煜并不熟悉,所以只能将他仿个大概轮廓。只不过他冒充的君煜正好喜欢清辞,恰好拉来背锅。” 清辞怔住,君煜喜欢她?还来不急细想,图栾道:“既然不是君煜,该如何处理他?他前些日子吃了不少苦,若就这样放出去,元君恐怕要跟我们讨说法。” 璟庭淡淡说:“他与蛇族世子过从甚密是实,对清辞有非分之想也是实,杀了也不足惜。” 图栾皱眉道:“君煜与蛇族世子只是私交,并无勾结叛变的证据,况且他并不知你与清辞已私定终身,只当他跟清辞男未婚女未嫁,出身也般配,怎么就叫非分之想了?” 璟庭冷然看向他,“他不知我跟清辞的关系,你却知道,可你依然对她抱有幻想,算不算非分之想?” 图栾脸色苍白,清辞连忙拉住璟庭的手对图栾说:“表哥,叔叔跟你开玩笑的,你别往心里去。你让我跟叔叔单独说几句可好?” 图栾勉强点头,冷着脸转身离去,清辞等他走了才紧紧抱着璟庭低声说:“叔叔你别这样,我都快认不出你了。我知道你嘴上说不在意,心里却还是在意,你若是不快活就别憋在心里,尽可发泄在我身上,我说过你不管怎样打我骂我,我都缠定你了,只是你可否不要迁怒旁的人?你是太子,若是再这般失了分寸,神界就乱了。” 璟庭紧紧抱住她,泪水滚落在她锁骨上,良久他抬起头笑道:“清辞你这般好,我哪里舍得打你骂你。” 清辞伸出小手擦拭他脸上的泪水,“从前都是叔叔保护我,叔叔一个人一定支撑得很辛苦,所以才会总想杀人。以后我会努力修炼,不再整日想着依赖叔叔,我们两个相互扶持,风雨共担可好?” 璟庭眼中星光摇曳,半晌温柔说:“清辞,你可愿同我回神界?” 清辞迟疑道:“可你明知我现在是凡人,回不了神界的。叔叔难道还有别的法子?” 璟庭抚摸着她的脸说:“先帝曾有妃嫔是凡人,所以一定是有法子的,只是我暂时还不知。我本想等你修到上仙再带你回神界,免得你受人欺负,现在看来我实在高估了自己,再这么两地分隔下去,我真的会发疯。” 清辞凝视着他澄澈的眸子点头说:“好,我跟你回去。可我的相貌怎么办,他们一定会认出我的。” 璟庭笑道:“天地之大,容貌相似不足为奇,何况你如今与当年相比只有六七分相似,只要我一口咬定你不是,没人敢当面质疑。” “那名字呢?” “你喜欢梅花,就封为梅妃如何?” 清辞笑盈盈说:“我喜欢。” 两人解开心结,牵手朝外走去,清辞又不放心地说:“图栾毕竟是我们的母族人,他对你很忠心,也有才干,你莫再伤了他的心。” 璟庭捏了捏她的下巴轻笑,“你如此为我打算筹谋,倒真有贤内助的风范了,你放心。” 清辞又说:“还有君煜……” 璟庭抠了抠她的下巴,“知道了,不杀便是。你再啰嗦就成小老太太了。” 图栾 清辞见图栾正坐在中庭的秋千上,便松开璟庭的手说:“你是太子不好低头,我去跟他道个歉。” 璟庭皱眉抓住她的手,“他偷偷喜欢你是真,我又不曾冤枉他,道什么歉。” 清辞轻轻捏了捏他的脸,“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越活越孩子气。就算他真的喜欢我你也不该说破,否则日后如何共事。现在只好打圆场说你是说气话,改日我们挑件贵重礼物作赔,这事便算囫囵过去了。” 璟庭只好由她,清辞走过去在图栾身旁的秋千坐下,把刚才跟璟庭商量好的说辞对他讲了一遍,末了说道:“他今日乱发脾气是因为对我有心结,我替他赔个不是,你莫要见怪才好。” 图栾淡淡说:“我没有见怪。他说的原是实话。” 她怔了怔才说:“你知道没有可能的。” 图栾点头,“我知道。只是想让你知晓。”……知晓我的心意。 她又说:“就算没有叔叔,我跟你也没有可能。” 图栾失笑,“你拒绝得这般分明,是怕我对舅父心存怨恨?不会的。母神从小教导我辅佐舅父,我分得清孰轻孰重。只是自从你一千年前突然消失,舅父就像变了个人,他如今除了外祖母就只听得进你的话,你平日多劝他一些。” 清辞点头,“我也是这样想。我打算跟叔叔回神界,听说原先也有凡人上神界的先例,你可知是什么法子?” 图栾微微怔住,轻声说:“神界向来凭修为说话,你现在回去,就算有舅父护你,日子也会很艰难,你可想好了?” 清辞笑道:“我平日专心修炼,叔叔回来了我就陪他,我又不是惹事的性子,想来难不到哪去。” 图栾点头,“也是,毕竟有外祖母看着,总不至于出大乱子。至于回神界的法子,我回头帮你问问。” 回神界 回神界后璟庭便把君煜放了,本来以为苍梧元君会在帝尊面前大闹一场,谁知却悄无声息。 图栾交游广泛,很快打听出那个凡人妃嫔还在世,他拜见太妃后才得知,原来凡人之所以无法在神界逗留,是因为神界灵力过于浓烈,凡人吸收灵力的能力太弱,灵力侵体后会立即爆体而亡。 据说先帝极为宠爱这个妃子,亲自去北冥极寒之地的赤焰渊下为她采来大量紫晶石,将紫晶石贴身佩戴后,紫晶石能吸收大量灵力,防止灵力爆体。紫晶石还有个优点是释放灵力的速度较为温和,正好可供凡人吸收修炼。 实在是凡人居住神界的必备极品。 这太妃如今已修成上仙,早已不需紫晶石,就将手头剩下的几块送给了图栾。 图栾将紫晶石转交给璟庭后,又把情况跟他说了,“这紫晶石叁个月就要耗掉一块,这几块肯定不够,我再去采一些。” 璟庭叫住他,“慢着,赤焰渊凶险异常,所以先帝先前才要亲自去采,你修为尚浅,我自己来。” 过了些日子,这日清早清辞尚在睡梦中就被璟庭叫醒,她迷迷糊糊勾住他的脖子说:“叔叔你去哪了?这大半个月都不来——”她忽然睁大眼,伸手轻轻抚摸着他面颊上的伤口,“叔叔,你受伤了?” 镜前(微H) “小伤,不碍事。”他正要拉开她,她伸出舌尖轻轻在他伤口上舔了舔,璟庭的脸微红,拉开她低声说:“清辞!” 清辞撒娇道:“别害羞,我给你舔舔嘛,舔舔你就不痛了。” 他只好任由她将他脸上的血痕舔掉,才仔细将一块紫晶石戴在她脖子上,贴身挨近她胸口,把紫晶石的用途说与她知道,又将一块碧绿镯子套在她右手手腕,“这储物手镯里共有叁千块紫晶石,够你用好多年。记得快叁个月的时候就换块新的,千万别忘了。”想了想又不放心地说,“这事还得交代绿屏知道。” 清辞笑道:“叔叔真是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事关性命我怎么会忘。” 璟庭也笑了,“回神界后就不许再叫叔叔了,外人面前叫殿下,私下里就叫夫君。” 说话间他已为她穿上一条对襟齐胸胭脂襦裙,裙摆绣金荷,配海棠描金披帛,清辞起床走到镜前打量自己,喃喃说:“裙子真好看。” 璟庭从身后拥住她,注视着镜中的她说:“是你生得明艳,衬得起这红裙。” 他让清辞在镜前坐下,将她一头乌黑长发绾到头顶盘成已婚妇人的单螺髻,露出光洁修长的脖颈,才又牵她起来,目光落在她纤巧的锁骨上,情不自禁低头落吻。 他的吻继而绵延落在她襦裙上方的玉肌,顺手将刚刚系好的裙带重又解开,微微拉下襦裙,挤出滑嫩如豆腐的一对丰盈奶子含住吮吸。 清辞不由微微闭眼,靠在梳妆台上,迷离中抱住他埋在她胸前的头,手指插入他的头发,忽然璟庭温软的唇齿离开她乳尖,她还来不及失落,只听他轻声说:“清辞,你看你多淫荡。” 她缓缓睁眼,看到璟庭正目不转睛注视着镜中人,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镜中的绝色少妇酥胸半裸,烟视媚行,在沉沦中粉面朝后仰,脖颈与玉乳弯成优美的弧度。 而那个俊美如日神的修长少年则伏在她胸口,他的脸离她昙花般的娇乳这样近,画面又浓情,又冷艳。 清辞捧住他的脸认真说:“夫君比日月星辰还璀璨,我一靠近你,就只想与你纵情,除此之外什么矜持也顾不上了。” 他心神一动,想起当年他们第一次偷欢时她也说过一样的话,不由轻轻握住她尖尖的乳笑道:“清辞,晚上在镜子前肏你可好?” 清辞娇羞地坐上梳妆台将璟庭揽入怀里,“夫君,何必等到晚上?” 他鼻尖贴着她的鼻尖笑,“今日还要带你回神界见母神,眼下若仓促行事,总是不得尽兴。” 清辞脸微红,由着他将自己的肥乳重又包裹进襦裙中,吃过早饭,才一同前往神界。 天后不防清辞会来神界,眼中怒气氤氲,只是身姿依然维持着天后的端庄和威仪,清辞看她面色铁青,便吓得有些乱了,一时不知该叫她什么,叫祖母自然是不成的,可跟着璟庭叫母神也太过僭越,璟庭轻声提醒道:“叫娘娘。” 天后 清辞会意,连忙跪下行礼,天后也不让她平身,屏退左右后冷冷盯着璟庭说:“你真是越来越肆意妄为。你以为如今的宫廷是什么世外桃源?她一千年前就是从这里失踪,你还敢再带她回来!” 璟庭平静地说:“儿臣自知此处暗流汹涌,只是她已怀了儿臣的子嗣,两地分隔终非长久之计。况且如今已跟一千年前不同,我们已有了名分,我又有了防备,一定能护她周全。” 天后一听清辞已有身孕神色便缓和起来,子嗣对争储来说至关重要,眼看璟庭的几个庶兄弟都有了子嗣,年长的两个连孙子都有了,璟庭膝下无子便渐渐成了她的一块心病,奈何璟庭别的事上还肯听她两句,一提子嗣就冷脸,她怕母子生分便不好再提,只能心里干着急。 她见清辞还跪着,和颜悦色说:“有了身孕怎么还跪着,快过来本宫身边坐。” 待清辞乖乖在她身边坐好后,她一边握着清辞的手轻柔抚摸一边问璟庭,“可有异象?” 璟庭道:“有,是龙凤结合的纯血神子。” 天后闻言愈加欣悦,含笑道:“是了,你俩都出身天家,又都是嫡出,生出的孩子前途必定不可限量。” 有了这孩子,璟庭的太子之位又稳了几分。 璟庭见天后高兴,便趁机说:“儿臣想替她讨个梅妃的封号,不知可否?” 天后笑道:“这封号好,这等小事本宫还能做主,准了。” 她像是想到什么,脸上又笼上一层乌云,叹了口气说:“以后尽量少让她在人前露面,我这里也少来,安心修炼为要,若是她离开你寝宫,你千万亲自陪着,记住了吗?” 璟庭若有所思地望着她,“母神,您可是在怕着什么人?有什么话不能跟儿子直说?” 天后只是疲惫地闭眼挥挥手说:“本宫累了,你们退下吧。” 待走出天后寝宫,随从连忙跟上,清辞怪道:“天后明明很多话是要交代我,却不与我直说,反而交代你。” 璟庭笑道:“这原是宫廷的规矩,你如今修为低微,她自不便与你直接说话。可是觉得委屈?” 清辞摇头,“就是有些怪。” 正说话间,前头迎面走来一大群人,为首的是个蓝衣少女,身量高挑清丽,气度清冷如月华,身上萦绕着幽幽花香,神情倨傲淡漠。 她左侧的少女更是让人很难不多看一眼,她生得纤细清举,神态宁静清远,如深渊湖泊摄人魂魄,顾盼间自有一番萧散闲雅的风度。 右侧的清俊少年她则是认识的,正是前些日子刚被璟庭酷刑逼供的君煜。 其后簇拥的十几人都是宫娥,其中一个怀里还抱着婴孩。璟庭密语对她说:“那蓝衣女子是瑾妃,她不仅出身神族还刚为陛下诞下第十七子,近些年十分得宠,你记得避她锋芒。她左边的是几百年前刚晋升神位的水神姝霁,是个可堪锤炼的年轻后辈,与瑾妃关系十分要好。至于君煜,你认识的,他与瑾妃是堂姐弟。” 宠妃 清辞闻言瞠目结舌,宠妃的堂弟他也敢抓,果然如天后所说肆意妄为。 说话间已走到瑾妃近前,璟庭只对瑾妃行了个半礼,“娘娘安好。” 璟庭身份尊贵辈分又高,清辞可不敢学他,连忙恭敬行礼道:“给瑾妃娘娘、水神大人、君煜神君请安。” 水神跟君煜也都给璟庭行了礼,瑾妃淡淡笑道:“本宫还奇怪太子殿下向来明察秋毫,为何上个月会抓错人。原来迷上了凡女色令智昏,心思早不在神界。” 君煜温和地说:“娘娘,殿下不曾为难我,不过是请我帮忙做了些调查,娘娘莫要错怪殿下。” 瑾妃冷冷说:“把你关到地牢一个多月是在请你做调查?你就是性子太仁善,才让有些人以为咱们鹤族个个软弱可欺。” 清辞闻言担忧地看向璟庭,璟庭和淡地说:“原是本殿思虑不周错抓神君,娘娘怪罪,本殿也无话可说。” 瑾妃愣住,一时有些无错。她不过是无实权的年轻妃子,外人只看到她花团锦簇的恩宠,她却知道陛下最看重血统,天后跟太子在陛下心中的地位牢不可破。她不可能真拿太子怎样,不过是听闻太子孤傲,所以想跟他争一番逞逞口头的威风,谁知他看破她无甚底牌所以表面退让,倒让她一拳打在棉花上。 一直不曾开口的水神姝霁淡淡笑道:“殿下身边这位姑娘,小神像是在哪里见过。” 清辞听所有人突然注意到自己,心跳不由漏了一拍,璟庭神色未变,语气依然温和,“水神每日施云布雨,都要去凡间走上一回,因此见过梅妃也未可知,毕竟她姿容殊丽,不管是谁见过都难以忘怀。” 清辞听叔叔如此夸自己又是开心又是羞涩,脸不禁发烫,瑾妃挑眉嘲讽道:“区区凡女好大的派头,刚来天庭就封妃?也是,太子向来我行我素,何曾将天规放在眼里。” 姝霁笑道:“阿眉你这回可看走眼了。你仔细看看梅妃娘娘身上有什么?” 瑾妃凝神用神识探查片刻,才发现清辞小腹中竟有团白色的柔和光辉,当是血统精纯的神子无疑。 神凡结合生出神子的可能性不是没有,只是概率极低,没想到竟让这凡女捡到了宝,也合该她一步登天。 如此以来,天后那边的砝码更重了。她心中气闷,抿唇不发一言。 君煜嘴唇微白,和缓道:“恭喜太子殿下,梅妃娘娘。” 璟庭见他这副神情,便知他贼心未死,心中更加嫌恶,就听姝霁笑道:“仔细一瞧,太子殿下说得不错,梅妃娘娘确乎生得天香国色,颠倒众生,莫说凡间,便是放眼如今的神界,也找不出一个能与之匹敌的神女,若是放到一千年前,清辞公主或许还能一较高下。” 清辞听她表面把她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实际句句刺探她的来历,开口就想跟她言辞交锋,又想到璟庭说自己如今身份太低尽量少开口,便只好闭嘴受气。 第四炮(上,H) rouse wo.co m 姝霁这番油腻腻的假恭维没套到璟庭和清辞的话,倒是把笨蛋美人瑾妃惹毛了,她瞪了姝霁一眼说:“姝霁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说这凡女比我美?” 姝霁笑吟吟摸了摸她的头,“姝霁眼里自然阿眉是最美的。” 瑾妃哼了一声,这才顺毛,璟庭淡淡说:“梅妃如今怀了子嗣,今日已劳顿许久,本殿想先带她回宫休息,失礼了。” 璟庭带清辞回到寝宫,清辞就四仰八叉躺倒在温暖柔软的床上抱怨道:“方才听夫君跟这帮人拐弯抹角地饶舌,我都快累死了。夫君整日跟这帮人周旋,难怪杀气这么重。” 璟庭覆在她身上边解她的衣带边笑道:“你原先是待字闺中的公主,碍不到谁的路,自然无人为难你,以后就有得受了,你可后悔跟我了?” 她低头看着他解她衣裙的手嘀咕道:“夫君看我如此辛苦,倒像是很开心。”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pornpa8.com 璟庭挑眉道:“是爱妃说相互扶持,风雨共担,所以就算是下地狱,本殿也要爱妃在本殿身边。” 清辞道:“谁说不在你身边了?可我今天奔波了一整天,不想要了,明天好不好?” 他正色道:“说好今晚在镜子前肏你,若是我失信让肚中孩子听到,就是教养无方之过。” 清辞听他一本正经地耍流氓,不禁噗嗤一笑,心软道:“那就只来一回。” 璟庭眼中泛出点点笑意,低头温柔小意地吻住她,他的吻温存绵长,清辞微微张嘴伸舌回应,迷离中手顺着他的肩胛骨滑向肋侧,再滑向他结实坚韧的腰。 他眼中欲火渐深,由星星吹成燎原,唇迤逦而下,解开她的衣裙低头轻衔她胸前蓓蕾,忽然抱她起身来到窗前将她放在窗台上,而后挺身而入。 清辞浑身颤抖,下意识低头,第一回如此真切看到幼嫩的小穴艰难吞吐狰狞的粗长大物,硕大的阴囊重重拍打在她雪白丰腴的大腿内侧。 原来她先前就是如此被征服。 龙蛇游走,醉露淋漓,她不由弓起身,十指深深插入他浓密的头发中,花穴剧烈痉挛,惊涛骇浪中嗔痴爱恨摧枯拉朽洗劫一空,浪涛激烈涌起又退去,终恢复海天一色。 璟庭停下挞伐喘息着凑近清辞,俯下脸啄吻她的唇,等待她高潮过去才继续律动。他拉着她的手抚摸两人连接处,感受他的进出。 清辞羞涩地抽回自己的手,他于是顺着她的脊椎来回摸索,玉茎突然抽出,他将她从窗台抱下,迫她翻转过来背对他,再次从后挤入。 清辞失了着力点,心慌起来,花穴猛烈紧缩,璟庭闷哼一声,托住她的长腿抱起,不紧不慢走到铜镜前,每走一步,男根就一深一浅来回,她哭着抽气求饶,呼吸和哼吟的轻重缓急与他一拍一合,如嘈嘈急雨切切私语。 璟庭将她的臀放在镜台,逼迫她看清她身体的每一处,他贴在她耳边暖烘烘说:“爱妃,看看你自己,多淫荡。” 第四炮(下,H) 镜中女子发丝凌乱,粉嫩的狭缝被紫红的硕大撑得合不拢嘴,他还在抽动,穴口楚楚可怜地艰难吞吐,淋漓淫液顺花瓣淌下。 清辞羞涩地闭眼,痉挛中朝身后绝望地摸索,“夫君……”璟庭终于心软,抓住她的手十指相扣,柱头深深插入宫胞,滚烫的精液射入。 清辞虚弱地睁开眼,眼睁睁地看着铜镜中的疲软欲根滑出,乳白浊液随之流下,一直堵在穴内的精水和爱液淅淅沥沥淌了汪汪大片,她羞赧的同时涌起不舍。 璟庭将她抱回床上,在她耳尖舔了一口,“爱妃可是还没吃饱?” 清辞撇过脸抵赖,“才没有。” 他将她的玉臂摁在枕头两侧,“再来。” 几经战火,身下被褥已如泥泞,清辞还坐在璟庭怀里,两人下体依然连在一起,她的手松松垂在他腰上,懒洋洋埋在他肩颈呻吟,似满足似叹息,半晌她伏在他耳边幽幽埋怨:“不是说只来一回吗?夫君说话又不算数。” 璟庭舔了舔她珍珠似的贝齿,“还不是为了喂饱你这小馋猫。” 清辞确被他喂得心满意足,也就认了馋猫的称号,她感到他的欲望依然坚挺滚烫,便微微喘息,扶着璟庭的肩膀缓缓套弄,璟庭按住她的腰说:“别动,我不想射出来,就这样一直插着你便很好。” 清辞乖乖停了下来,其实单是这样插着并不太舒服,腿心黏糊糊的有些难受,可想到能一直跟叔叔这般亲密无缝,便又觉得无限满足。 她依偎在叔叔胸膛叹息道:“夫君依然是冠绝六界的第一美男子,我却已配不上夫君了。” 璟庭哑然失笑,“我娶你,自是因为天上地下只有你配得上我。还有,我何时成了什么第一美男子,我竟不知。” 清辞道:“以前其他神女都是这么议论嘛,不信你问图栾。” 璟庭淡淡蹙眉,“男子谈何美丑,图栾整日就爱钻营这些轻浮无格调之物,把你也带坏了。” 清辞嗔怪道:“夫君真是的,明明生得风流倜傥,却总爱说这些煞风景的话,比帝尊还古板迂腐。” 璟庭嫩脸微红笑道:“我的确已很老,老得只有力气爱一人。爱妃会嫌弃吗?” 清辞轻轻咬了咬他的唇,“上神寿命好几十万年,夫君还不到五万岁,哪里就老了?况且就算老我也不嫌弃,我最喜欢的人就是夫君,夫君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璟庭眼中星光摇曳,搂住她吻了许久才松开,清辞气喘吁吁说:“我看那瑾妃没什么心机,水神倒是说话滑不溜秋动不动假恭维,只不知她对我们有什么企图。” 璟庭挑眉道:“她何时假恭维了,我听她说的句句都是实话。神界没一个神女比得上你,这句话我尤其爱听。” 清辞气呼呼说:“连夫君都揶揄我。我都叁十叁的人了,还拿什么跟这些年轻小姑娘比。” 倒不是这些神女实际岁数年轻,而是神君神女们两万岁后模样就保持不变,所以神界遍地年轻貌美的少男少女,就连天帝天后也都是少年模样,若是哪一天开始出现老态,那便是天人五衰,离陨灭不远了。 双修 只不过清辞比较倒霉,修炼太晚,就算以后晋升上神,模样也不会多大改变。 璟庭轻轻揉着她的脸说:“我说过无论你是模样,在我心里都是稀世珍宝。何况你如今看起来最多二十多岁,所有人也都夸你美,连母神都说你比一千年前还漂亮,你不过是个凡女,他们却都是位高权重的上神,犯不上恭维你,你为何还是这般不自信?” 清辞喃喃道:“我也不知,先前图栾说我看起来像你母亲我便很在意,可后来到了虚空之境,没人再跟我提年纪,我便渐渐忘了这回事,现在回神界看到所有人都比我年轻,你让我怎么不胡思乱想嘛。也不知道这个孩子生下后,我还能不能再怀上了。” 璟庭哭笑不得,“一个不够,你还打算生多少?你可知为夫把你养这么大有多累,若再多生几个,我宁愿出家修佛算了。” 清辞涨红脸气呼呼说:“你不让我生我偏要生,你不愿意养我自己养便是。” 璟庭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生完这个就不会说这话了。且不说分娩之痛堪比受劫,单是孩子整晚啼哭就让人够受,你可知你小时候有多闹腾,非得我整完抱着才不哭。” 清辞有点被璟庭的话吓住,将信将疑看着他,璟庭见状很满意,其实清辞要变年轻方法有的是,比如修出元神后就可重铸躯体,否则也不会遍地都是年轻神族。 只不过人的贪念无穷,一旦变年轻就想再变美一点,变美之后又想高一点,如此一辈子都浪费在皮囊上,终是光阴虚度徒增痛苦,所以他宁愿一开始就打消她这个执念。 何况他实在爱极她现在这幅身体,生得风情万种销魂勾人不说,还肥肥软软十分好抱,最重要的是非常耐肏,哪像从前她还是幼女尚未长开的时候,不仅小奶子青涩,抱起来硌手,还动辄肏出血。 清辞听璟庭分解后也就释怀。其实若单论她本人,倒并无跟其他神女攀比的意思,只是因为她对璟庭患得患失,万不能将他拱手让与别人,所以便想要样样都胜过其他神女,这样他才长长久久离不开她。 可转念一想,她现在虽然样样都是缺点,年纪大,又是凡女,还跟叔叔是乱伦,可这些在神界都是独一份的,这就是特色,叔叔在其他神女身上可找不到! 这样一想竟生出一点优越感,也就不在乎自己是美是丑了。 璟庭见她喜笑颜开,轻笑道:“不纠结了?” 清辞点头,“不纠结了。” 璟庭笑道:“今日的功课是不是还没做?” 什么嘛,都这个时辰了还要赶她去做功课,可她知道叔叔在修炼之事上异常刻板不容变通,只好怏怏地准备起身,璟庭按住她的腰笑道:“谁许你下床了,今日再教你一课,双修。” 双……双修!清辞义正言辞地拒绝,“我不要,哪个正经上神会双修,况且你跟我双修对你来说根本没好处,分明就是在帮我作弊嘛。” 漠北 sa nyeshu wu.v ip 璟庭正色道:“我不是为你,是为我们的孩子。若是孩子出生那日你还没成仙,这孩子就有危险了。你难道忍心?” 清辞再次将信将疑看着他,他最近越来越喜欢吓唬她了,也不知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于是璟庭趁她琢磨的功夫抱着她再次开始操干起来……不对,是双修。 第二日清辞是被正殿的喧哗声吵醒的,璟庭已不在,原来天后派人送来了册封的诏书和各色赏赐,又特意下旨,日后若无太子陪同,不得离开寝宫半步。 宫娥们面面相觑,只当天后不喜这新来的凡女,所以要关她禁闭,清辞却知天后这是要保护她,所以也就扶着酸软的腰肢欣然领受。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nvr ensh u.c om 她接过诏书就准备再次躺回床上,绿屏微笑道:“娘娘,殿下交代奴婢监督您的功课,不过您向来上进,一定无需奴婢敦促。” …… 她还能说什么,只好乖乖修炼。 清辞原先在天庭就深居简出,所以认识她的神君神女并不多,再说现在她模样和原先也只有六七分相似,她如今又几乎不露面,也就没谁说起她跟原先的小公主相似。瑾妃倒是派人来请过她两回,她只推说天后对她禁足,瑾妃便也不再派人找她了。 至于女子的名节,神界原不像凡间那般看重。毕竟神女下凡历劫,不留神可能就投胎到教坊妓院中,若如此便是一大劫,回来后境界提升更快,所以算不上绝对的坏事。虽然众神依然鄙夷她,却主要不是因为她做过娼妓,而是低贱的修为。 有了孩子,又能日日见到璟庭,清辞的心便也安定下来,修炼比原先更为刻苦,因心态沉稳,境界也飞速提升,只用了叁年时间便进入筑基中期。 谁知之后修为就进入瓶颈,她与璟庭商量,璟庭沉吟片刻后说:“心境原非闭门造车就能突破,还需去红尘历练。只是我近些日子事忙,这样如何,我让图栾带你去凡间游历几日,或许能有所体悟。” 自从清辞回来后,璟庭这几年已宽容沉稳许多,不再动不动嗜血滥杀,待人也随和起来,隐隐又有了当年谦谦君子的风度。他如今不再乱吃醋,知道图栾就算还有心思也断然不敢乱来,所以十分放心让他带清辞出去。 璟庭让图栾带清辞去一个她先前不曾去过之地,免得又遇到讨厌鬼,图栾想了想说:“既然如此,我带舅母去漠北游历一番。” 绿屏作为清辞的贴身女官,自然也要跟随左右,叁人一路坐云车前往,出了车,眼前便是黄沙漠漠,远处天际高耸的圆柱形塔楼隐隐在现,图栾解释道:“那里便是漠北的都城牙帐。” 进到城内,放眼望去,但见大大小小的屋宇楼台都以靛青圆壳为顶,连墙壁都粉饰上一层靛青色釉面,绿屏说:“听闻十色中,漠北人最爱靛青。今日一见,果然不虚。” 清辞也流连于胜景中目不暇接,接口道:“这蛮人的建筑颇为怪异,色彩浓烈奢华又不失庄严。” 大祭司 街道两旁的斗门大开,商贾们忙着吆喝招揽客人。着靛青长袍的男人,蒙纱的女人,道路两侧五光十色的货物:或宝石金饰,或明妍绸布,或石榴等奇珍异果,不一而足。 战争虽时有发生,然而无论在哪个国度,百姓所祈求的也不过是这份富庶和乐。 叁人随人流一路向城中心走去,清辞经过一家铺子时,见小摊上陈放了许多大颗玛瑙璎珞首饰,不由停了下来,绿屏便也跟着她停下。 她细细挑选却没有合心意的,正准备走,忽然一只搁置在角落的怀表吸引了她注意。那怀表是玳瑁装饰的精致机械表,她拿起表走进铺子问:“老板,这只表多少钱?” 那白胖矮壮的老板见清辞是汉人打扮,又看她十分喜欢,便铁了心讹她的钱,“五枚金币。” 清辞惊呼,“这么贵?” “姑娘嫌贵?那就八枚金币。” 清辞气呼呼从怀里掏出钱袋,从笑得老奸巨猾的老板手上接过怀表揣入怀里。 图栾走在前面,回头却不见了清辞和绿屏的影子,吓得心脏骤停,连忙原路返回,幸而走了十几步就看到她们,他脸色铁青大步走到清辞面前披头盖脸骂道:“来的路上一再交代你跟紧,还是不听。你是才好了伤疤就忘了疼,以前受过的苦这么快就都忘了。” 清辞心中微微刺痛,可知道他话虽不中听却是关心她,便默默点了点头,他又冷然看向绿屏,“让你来不是游山玩水,是好好看着夫人,从现在起,夫人若离开我五步之外,我唯你是问。” 绿屏咬唇微微点头,清辞知道绿屏已喜欢图栾很多年,她自尊心又强,被他这么骂心里一定不好受,便连忙说:“原是我的错,我之后一定跟紧公子。” 图栾脸上神色微缓,“广场上似有庆典,我们过去看看。” 叁人走出店铺,果然人流俱向广场方向涌去,他们便也混在人群中随波逐流。 清辞越过攒动的人头,望见广场正中有座十丈见方的高大祭坛。祭坛上矗立一座真人大小的神像,神像前方的圣器盛放长年不灭的圣火。神像侧身而立,一对开阔的翅膀环绕伸展在前胸,是圣火教至高无上的光明神。 清辞叫住身旁老太太,“老人家,前面发生什么事了?” “唉,你们中原人不知,今年牙帐的新生礼由大祭司亲自主持。这位大祭司新上任不久,我们都盼着一睹大人的圣颜呢,恨不能离得近一些,好沾一点大人的圣辉。” 大祭司?听闻漠北虽未曾政教合一,然圣火教的大祭司却是当仁不让的实权者。 正在这时鼓乐声惊响,人群骚动,紧接着叫嚷声如雷贯耳,几人循声望去,只见人群让出一条过道,一行人从广场东边宏伟庄严的神庙里出来,向祭坛迈步。 为首的男子身量伟岸颀长,年岁在叁十上下,相貌罕见地俊美,虽身着白袍却威仪棣棣,清贵庄严。 萧令主 图栾见他身上魔气环绕,不由微微皱眉,清辞喃喃道:“萧令主。” 图栾闻言密语传音道:“魔界的那位萧令主?” 清辞颔首,沉思道:“他怎么会成了大祭司?魔界又没有历劫之说。” 图栾问:“你怎么会认识他?” 清辞道:“算不上认识,当年叔叔带我去建康游玩时遇到的。” 大祭司神情肃穆,郑重地从侍者手捧的银盘里取来一只金钵,从中浇了几滴圣水到熊熊燃烧的圣火上,尔后放下圣水,优雅地擦干双手,庄严吟诵, “伟大的阿胡拉·马兹达创造了地,创造了天,创造了人,并为人创造了快乐。 古老的宗教至今生机勃勃, 对光明之神不可冷淡亵渎。 在极其遥远的古代诞生, 光明的宗教香火仍兴盛。 仔细阅读那传世古经, 先哲的教诲醒人耳目。” 人群不管男女老少,纷纷俯身跪拜,不断吟唱, “阿谢姆·沃胡,亚塔·阿胡! 阿谢姆·沃胡,亚塔·阿胡! ……” 清辞他们自不会跪一个魔族,待祷文结束人群起立时,大祭司又命副祭司为台上的十个少年男女依次行新生礼。 副祭司一边为一个少年系腰带,一边高声吟诵, “绕腰第一匝,思至善! 第二匝,言至善! 第叁匝,行至善!” 十个少年被系上腰带后,大祭司退场,众人又瞻念许久才不舍退散。 绿屏素来活泼好动,开口道:“我们要不要看看那家伙在捣什么鬼?” 图栾摇头,“这次出门是为了让夫人游历,别惹麻烦,先找间客栈住下。” 清辞看向神庙方向说:“公子你看那是谁。” 图栾闻言望去,一个婀娜清丽的女子正匆匆朝神庙走去,身上萦绕着淡淡的妖气,是曾跟他好过一段时间的蔷薇花妖月姜。 绿屏也认识她,轻蔑地说:“这小花妖被公子甩了又巴上魔族,他们勾结在一起一定有所图谋。” 清辞纳罕道:“她不是花仙么,何以竟成了妖?” 绿屏道:“夫人有所不知,她是因性子狂妄得罪了上神被贬下凡间,不积满功德不能回神界。” 清辞闻言看向图栾,“那个上神不会是你吧?” 图栾斜乜了她一眼,“在你眼里我是这般器量狭小之人么?别多事,走吧。” 经过皇城时图栾忽然笑道:“是了,我先前怎么没想到。我有个仙君朋友在此处历劫,我们不如叨扰他几日。” 清辞闻言发现皇城上方的确有淡淡仙气环绕,几人落在一处宫殿屋顶,但见四周宫殿鳞次栉比,图栾道:“应该就在这附近,我们分头找找。” 所谓分头找找就是清辞跟图栾一组,绿屏单独一组。图栾带她飞到一处偏僻宫殿耳房的屋顶上,边看到一个小宫女跟在一个眉目俊朗的年轻太监身后悄悄朝他们这边走来,那太监身上有仙气环绕,应当就是图栾的朋友,两人走进耳房,不一会儿里面就传来旖旎的呻吟声。 听墙角 清辞听得眼睛都直了,小心翼翼掀起一片青瓦准备朝里看,图栾按住她的手腕似笑非笑道:“太监跟宫女对食你也有兴趣?” 清辞只好怏怏地缩回手,嘀咕道:“你朋友也真倒霉,他好歹是个仙君,来凡间后居然投胎成了阉人。” 图栾笑道:“他这一世是个王爷,叫谢琮,眼下想来是扮成太监在跟宫女偷情。” 清辞听他不是太监又来了兴趣,于是故作严肃摸着下巴说:“我看那宫女姿色平平,你朋友既是王爷,什么美人没见过,怎会对她感兴趣?会不会是他们其实在商量什么阴谋?你让我看一眼。” 说完她不等图栾反对,迅速捏了个透视的诀,身下的屋顶变得透明,房里的情景顿时一清二楚。 原来这间耳房平时专门用来存储杂物,绝少人来,里面到处布满灰尘,这一对偷情的男女也不嫌脏,谢琮将女子压在桌案上,喘息着激烈在她身上冲刺,紫红的性器飞速进出带得淫水四溅,女子被他插得娇喘连连,娇娇地低唤:“殿下,好舒服啊……” 清辞吞了口口水喃喃道:“你朋友好厉害。”图栾猛地拉住她,伸手捂住她的耳朵哑声说:“不许听,不许看。” 两人现在的姿势几乎像拥抱依偎,清辞感到他胸腔中的心跳仿佛雷鸣,她伸手想推开,他像是怕被拒绝,已先一步松手。 图栾正想拉她起身,听到屋里女人喘息的呢喃:“殿下想何时动手?” 谢琮没搭话,一直抽搐着射过后才缓缓说:“下月初叁。那日父皇寿宴,除了太子,大将军也会进宫,正好能将他们一同控制。此事你不可走漏一点风声。” 女子娇笑,“殿下还不信臣妾么?臣妾肚子里已怀了殿下的骨血,早跟殿下在一条船上。殿下放心,臣妾会通知父亲配合殿下。” 谢琮道:“容大人打算如何部署?” 女子搂住谢琮脖子,凑到谢琮耳边低语,清辞见状沉吟道:“这女子自称臣妾,她父亲又是大臣,她想必不是普通宫女,而是皇帝的妃嫔。” 图栾沉默不语,见房中二人又亲在一起,看来是打算再战第二个回合,便不由分说把清辞拽到半空中才说:“上神不可插手人间之事,别多管闲事,知道吗?” 清辞笑道:“我现在早不是上神了。不过你放心,他们又不是我什么人,我管闲事做什么,看个热闹罢了。” 说话间绿屏过来了,气喘吁吁说:“公子,找到了吗?” “嗯,他现在……不方便,我们先在城中逛逛,然后去他的王府。” 叁人重又回到街上,一路吃喝闲逛,眼见天色不早,便朝谢琮王府走去。 图栾让门房通报后叁人就被迎进府,在正堂等候许久谢琮才低头不紧不慢走过来,一脸欢爱后的欲色,清辞看他一副笑吟吟满面春风的模样,已明白发生过什么,无语地对图栾传音道:“你朋友从早忙到晚,可真卖力。” 拜访 图栾无奈地回她,“他原先虽风流了些,却并没有这般放纵,想是来人间沾染上了膏粱习气。” 谢琮一抬头就一眼看到图栾身边多了两个美人,尤其是其中姿色之美平生仅见,登时愣住,见图栾站起来才回过神,满脸堆笑走到他面前说:“几年不见,谢琮都快老了,神君竟依然是少年模样。” 图栾笑道:“殿下如今已越发成熟稳重,我都快认不出来了。此次舅父让我护送舅母来人间历练,想在府上叨扰几日,不知可否?” 清辞听图栾提到自己,便起身走到他身旁对谢琮敷衍地笑了笑,谢琮不防这倾国倾城的美人对他千金一笑,登时两眼都直了。 清辞见状心生嫌恶,脸上表情便冷淡下来,谢琮讪讪地收回目光对图栾说:“谢琮求之不得。如今牙帐的天气已热起来,几位神君明日可愿赏脸去我在城郊的荷园消暑赏荷?” 图栾笑道:“乐意之至。” 几人被府上婢女领着前往客房,经过一处阁楼附近时,清辞忽然顿住脚步。 图栾见状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萧令主正斜坐阁楼二楼,胸前的衣襟微微敞开,漆黑无际的眸子在昏暗中明灭模糊,像是望着清辞,又好像只是投射到她背后的虚无,读不懂什么情绪。 他们之间虽隔了老远,清辞却依然从他身上感到强烈的压迫感,图栾不动声色将她和绿屏护在身后,淡淡说:“别看了,走吧。” 几人回到客房正要商量一番,就看到璟庭正立于房中,负手静静端详墙上的山景图,听到脚步声他回过头,清辞惊喜地上前拥住他笑道:“夫君,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事忙吗?” 璟庭笑道:“今日你走后,我一天都心神不宁,傍晚得空便下界来找你了。” 绿屏听得都脸红了,不过是一天不见就心神不宁,殿下对公主已经不能用如胶似漆来形容。 图栾轻轻咳嗽一声说:“我本也打算早点带舅母回去。这府上有个魔族,舅父可瞧见了?” 璟庭颔首,“我看到了,是萧令主,四年前我能找到清辞多亏他提醒。” 图栾道:“他眼下不知为何成了大祭司,还出现在这座王府。这王府主人是司昴星君的转世,我们今日发现他在谋划宫变,现在一个叫月姜的小花妖似乎也掺合进来了,此女颇有野心,极擅钻营,他们几人聚在一起恐怕不是为了喝茶聊天。” 璟庭闻言沉吟片刻说:“这萧令主一直闲散不问政事,他在筹划什么,一时也难断言,我们先不要打草惊蛇,静观其变。还有,如今两族休战已近两万年,我们身份特殊,更要顾及大局,不可主动挑事。” 他说完召来附近神官开始商量,清辞听得有些无聊,便随便找了本书在窗边坐下翻看。 等其他人都离开时,夜色已深,璟庭见清辞还在看书,便走到她身边故意开玩笑说:“又在看春宫图?” 塞子(上,H) 清辞气呼呼说:“你这是什么话,我不过小时候看过几回,就被你念叨了几千年。” 璟庭桃花眼弯弯逗她说:“只是见你主动看书,有些纳罕罢了,毕竟你上回主动看书还是看春宫图的时候。” 清辞脸涨得通红,“我哪有这么不学无术!” 她起身在床上坐下,脱衣盖上被子准备睡觉,璟庭脱衣在她身边坐下,却没有躺下,而是将一个钧瓷酒壶递到她眼前甜甜笑道:“这酒是酒仙婆婆所酿,喝一口就能延年益寿,就算怀着孩儿也不会伤身,乖,起来喝几口。” 清辞见他笑得不怀好意就直觉不好,奈何她嗅到酒香已经馋了,于是坐起身接过酒壶尝了一口,酒液丝滑缱绻,醇厚的香气绵延不绝,她忍不住又喝了两口。 璟庭见状含笑说:“如此好久岂能像你这般如同牛饮?来,我喂你。” 他抢过酒壶饮下一口,将她搂在怀里低头吻住她的粉嫩小嘴,将口中甜稠醉人的酒渡到她口中。 清辞方才几口下肚就已晕晕乎乎,眼下像只小猫窝在他怀里,迷迷糊糊张开嘴,顺从地任由他的索取。 他见她昏睡过去,才将她放倒在床上,一边隔着寝衣抚摸她的乳,一边动手去解系带,寝衣松松脱开,很快只剩一件肚兜。 白得刺眼的丰盈白玉乳像两只大白兔从肚兜缝隙里弹跳出一半,璟庭伸手轻轻一拉,肚兜便从她身上落下,雪白的乳和雪地中绽放的树莓颤悠悠呈现眼前。 他低头含住树莓,睡着后的清辞这般乖,任由他翻云覆雨,予取予求,一直到天快亮他才从她体内抽出男根,将一只软玉塞塞到她小穴中。 他起身施术清理掉污迹后为她盖好被子,回到桌案前处理带在身上的奏本,过了约莫两个时辰,图栾过来说:“谢琮已经备好车马准备动身去荷园,现在府门口等我们。” 璟庭颔首,“知道了,这就来。” 图栾走后,璟庭走到床边,见清辞鼻息间尚有酒气,便给她输入神力解掉宿醉和身上的酸乏,才轻轻摇了摇她的胳膊,她朦胧转醒,看到璟庭正温情地注视她,不由伸出小手搂住他的脖子脆生生笑道:“睁眼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夫君,真好。” 璟庭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一醒来就不忘嘴甜。” 清辞觉得小腹有些酸酸胀胀,小穴也像堵着什么东西,便知道昨夜叔叔趁她睡着玩过她了,只是小穴那处实在有些怪异,像是塞着异物,可又十分柔软,难道是精液干涸后的粘稠物? 她不好意思当着璟庭的面查看,任由他将她抱到膝头为她穿衣,璟庭见清辞还在发怔,心里暗暗发笑,脸上愈加温和,“爱妃可是哪里不舒服?” 清辞红着脸说:“夫君,我那里……有些胀胀的。” 璟庭眼中笑意加深,清辞立刻反应过来是他在捣鬼,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夫人,殿下说时辰已不早,让奴婢催您动身。” 塞子(下,H) l ashuwu.com 清辞怕她进来,连忙道:“我很快便来。” 等丫鬟的身影离开后,她也顾不得羞耻,伸手就要脱掉裤子查看,被璟庭握住手腕笑吟吟说:“塞了块软玉而已,时辰不早了,总不好让那些凡人等你。” 清辞愤愤看着他,心里暗自盘算,璟庭猜到她在想什么,正色道:“别想着拔掉,我会一直隐身跟着你。若是你敢擅自拔了,回去后我就把你肏到七天下不来床。” 她性子一向柔顺,但凡璟庭一再坚持,她就都听他的了,再说外头的人又一再催,她只好起身下床,谁知就是起身这么一个动作,小穴里头的精水就像瓶子中摇晃的水一般,轻轻冲刷过她最敏感的媚肉,清辞但觉一道白光直冲头顶,顿时浑身都僵了。 璟庭憋住笑说:“快些,外面的人该等急了。” 清辞狠狠瞪了他一眼,忽然灵机一动,瞬移到府门附近,才缓缓朝府门口走去,绕是这么短短一段路,她都晃晃悠悠走得两腿打战,她勉强维持脸上镇定免得让人看出端倪,心里已把璟庭骂了一千回。 门口除了马车还有十几匹马,原来漠北民风彪悍,除了老孕病残出行都热衷骑马,女子也不例外。 其中一匹桃花马则十分娇艳醒目,谢琮走过来笑道:“桃花马上石榴裙,配沉夫人正好。”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i5 2y zw.c om 图栾和绿屏都骑在高头突厥马上,绿屏开口道:“殿下不知,我们夫人已有身孕,还是坐马车为好。” 谢琮闻言笑道:“巧了,本王王妃也是怀有身孕不便骑马,正可与夫人一路聊天解解闷。” 清辞闻言咬咬牙,一跃跳上马车,肚子里精水一晃又是一阵酥麻,她艰难地在马车坐下,拳头紧握指节已经发白。 马车出发后璟庭才笑吟吟在清辞身边坐下,王妃看不见他,见清辞一脸潮红担忧地问:“夫人可是身体不舒服?” 清辞深吸一口气平稳了气息才淡淡说:“我没事,昨晚喝了点酒有些宿醉。” 王妃睁大眼,“夫人还有身孕,怎可饮酒?” “是不伤身的酒。” 马车因为载的孕妇所以特意设计得十分平稳,清辞终于不必忍受折磨,她缓过气,微微掀起车帘,欣赏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璟庭在旁说:“你跟她聊些家常,旁敲侧击几句,看可能打听出有用消息。” 清辞原先就不是长袖善舞之人,只在熟人面前才十分活泼好动,自从千年消沉之后更是对生人极冷淡,几乎到了惜字如金的地步。 她听到璟庭的话只好放下窗帘打量对面的王妃,她看起来十三岁上下,生得不算难看,只是过于瘦弱,小脸尖尖,一双羞怯静默的大眼睛,肚子微微隆起,看来已有四五个月身孕。 清辞暗忖凡间男子大多十几岁便成婚,皇家子弟成婚尤其早,那谢琮已有二十五六岁,王妃却这般幼龄,看来多半是续弦。 她想到一个话题,便开口说:“我看王妃形容尚小,为何如此年幼就出嫁?” 王妃羞涩地笑了,“我因为从小身子孱弱所以看起来年纪小,实际上已快十六了。” 试探 清辞笑道:“原来如此。昨日我在城中看到大祭司主持新生礼,不知王妃的婚礼可也是大祭司主持的?” 王妃眼中闪着骄傲的光芒,“正是,夫人有所不知,能得大祭司主持婚礼在我们漠北是无上荣耀。” 清辞笑道:“殿下和王妃身份尊贵,大祭司能主持你们的婚礼是他的荣幸才是。昨日我在王府看到了大祭司,想必他跟你们家殿下关系十分要好。” 王妃被她捧得飘飘然,笑道:“关系好不好我不知道,不过现在的这位大祭司就是我们殿下举荐的,他们还经常在一起喝酒畅谈,说起天下形势,山川运脉。” 清辞微微蹙眉,“运脉是什么意思?” 王妃摇头,“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会懂。” 璟庭解释道:“是掌管一国乃至天下气运的山川地脉。” 清辞想起昨天傍晚看到谢琮和萧令主的情形,猜测清辞他们来时这二人正在阁楼二楼一边喝酒狎妓,一边商量宫变。 心里不知为何一阵隐隐的钝痛,正暗自纳罕这情绪毫无来由,就听到王妃感慨,“我还是第一回见到图栾神君这般好看的男子,不知哪家姑娘好福气能嫁给他。” 清辞此时早忘了璟庭早上捉弄她的事,得意笑道:“那是你还没见我夫君,就是在神界也没一个男子比得过他。不过娘娘这话可不能让你夫君听到,不然他该吃醋了。” 璟庭闻言差点呛住,“哪有你这么往自己夫君脸上贴金的,还拿我跟小辈比相貌,没大没小。” 清辞用密音说:“哪里是贴金,我说的实话嘛。” 王妃自然不知他们的对话,红着脸小声说:“他这醋吃得好没理,我自然是问心无愧才夸神君,在我眼里没人比得上殿下一根头发。” 清辞闻言想起那谢琮不仅跟庶母偷情还跟花妖纠缠不清,王妃却依然对他情根深种,她半是恭维半是嘲讽:“王妃跟殿下感情真让人羡艳。” 王妃羞涩地说:“殿下虽风流了些,却英伟盖世,待我又极体贴,世上再没有比他更好的夫君。” 清辞听她言辞这般卑微似是极崇拜谢琮,只觉话不投机,正想着怎么把话题再引向萧令主,便听璟庭说:“快到了,我去跟谢琮打个照面,稍后来找你。” 清辞一听快到了,陡然想起花缝里还有个塞子,顿时又火冒三丈,还没来得及让他将塞子拔掉,璟庭已消失不见了。 只听王妃道:“方才我听夫人提起夫君也是情真意切,不知夫人怀的是第几个孩子?” 清辞抑制住对璟庭的怒气淡淡说:“第一个。” 王妃似是有些惊讶,毕竟清辞看起来已二十五六,寻常女子这个年纪已是几个孩子的母亲,而且听起来他们夫妻感情很好,应该不是因为感情原因。清辞提到这是第一个孩子时似乎十分失落,莫非是身体有什么隐疾所以少子? 清辞正寻思找个什么机会把塞子拔了,见王妃一脸同情地望着自己,愣了愣反应过来她在胡猜什么,灵机一动似笑非笑道:“其实我们从成婚起就想要孩子很久了,可夫君身患隐疾,便连我肚中这个孩子,都是他吃了好多丹药才让我怀上的。” 取塞子(H) 王妃骇然,看她的目光愈发同情,正在这时马车缓缓停下,王妃被扶下车后,清辞从座位上站起来,精液似乎黏稠了些,没早上那么挠人,她心里稍稍轻松了些,正要跳下车,璟庭却上前一把将她接住搂在怀里,在她耳边轻笑,“身患隐疾?昨日才喂了你一夜,这就又欠操了?” 清辞脸红得像火烧云,“你先帮我把塞子拔掉!” 他温热的薄唇若有若无擦过她的面颊,柔声说:“现在若拔出来,衣服一定会弄脏,这可不好。” 说完含笑牵起她的手朝图栾和绿屏走过去,两腿间已不像早上那样动一动就高潮跌宕,可依然酥酥麻麻,想让肉棒插进去止痒。 走到半路清辞就已两腿发软,什么端庄体面早已抛在九霄云外,晕晕乎乎靠在璟庭身上。 图栾从前是欢场老手,看到清辞如此模样便已大致猜出他们在玩什么,脸上顿时阴沉,也不知是在生清辞的气还是璟庭的气。 璟庭见清辞这副媚态横生像没骨头的发情样,有些后悔玩得过火,让清辞这么美的样子给别的男人看去,他简直是在自讨苦吃。 他索性将她抱起对谢琮说:“夫人身体不适,我先带她回房。” 等回到房,清辞已难受得开始摩擦起两腿,两眼泪汪汪望着他,他含笑将她半抱在臂弯里,拽开她的裤子,修长的手指划过肉缝,沿花瓣轻轻抚摸,激起她一阵战栗。 他的左手不像右手常年持笔握剑,关节和指腹都滑腻柔软,比最上等的脂玉还漂亮,手指在因渴欲而探头的珠肉上揉搓,紧驰有力,像按压于琴面的手指,撩拨她的心曲,高高翘起的金莲小脚登时绷紧,脚背莹白娇嫩,像珠花葳蕤。 她渐渐放松,窝在他颈窝迷迷糊糊享受,璟庭低头含住她的舌吮吸,她便微微张开唇任由他攫取。 他忽然离开她的唇,伸手将软塞拔了出来,清辞本已适应了软塞的存在,此时玉塞突然被拔出,精液从宫腔深处奔涌而出,清辞猝不及防,浑身抽搐中瞬间攀上一个高潮,她两眼发直,哆哆嗦嗦抓住他的衣襟抽泣道:“叔叔……你太坏了……” 过了许久,小洞依然在潺潺流出乳白游丝,洞口一张一合微颤,璟庭奖励性地吻了吻她,“你下头这张小嘴不错,昨夜射给你的都含得一滴不漏,我便再多射你一次当做奖励。” 她脸上还挂着泪珠,有气无力地想打他一巴掌,又舍不得,于是手挨到他脸上便成了抚摸,“叔叔你真无耻。” 他将她放在床上,俯身正要压上她,清辞哽咽着推开他说:“不行,我还没原谅你呢,我要看你自渎。” 璟庭石化,脸立时黑了,半晌才憋出两个字:“不行。” 清辞也来劲了,“那就从我身上起来,反正你别想插进来。” 他没说话,摁住她的手,灼热的欲望若有似无在她腿心磨蹭,知道这样最能激起她的情欲,每回他但凡用阳具这般碰她,清辞不是哆嗦着泄了,就是腿缠上他的腰哭着喊着求他进去。 自渎(H) 没想到这回她真能忍得,硬是咬牙说:“不许插。” 璟庭闻言便不敢再乱来。 他十分了解清辞,所以很能把握床上的分寸,有时为了闺房情趣他偶尔也会强迫她,可那是在她心情好的时候,今日他刚捉弄了她一上午,现在还没哄好,若是再硬上弓,她只是生气还是小事,若因此联想到原先被强暴的往事,他便当真该死了。 想到此他咬牙说:“想看我自渎可以,前提是让我摸你,最后还能射在你肉洞里。” 清辞最不爱听他说肉洞,他还偏偏喜欢故意说,不过现在他态度总算软化,她也就不再吹毛求疵,退让一步说:“好,答应你。” “爱妃瞧好了。”他起身在她身侧朝她跪坐在床上,不情不愿伸出右手开始套弄,撸了几百下仍不见射出,手里的棍子倒是越来越粗。 清辞枕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戏,璟庭的脸潮得几乎滴出水,气急败坏地伸出闲着的左手,开始在她身上四处点火,她被他摸得燥热,硬是咬牙忍着,嘴里却嗤嗤地笑。 璟庭胀得生疼,偏偏不得其法,硬是毫无射意,几乎是恳求地唤她,“清辞。” 清辞终于不忍,张开修长莹白的腿,露出里头粉嫩水润的花蕊,懒洋洋地说:“进来吧,轻点。” 他的欲望比任何时候都更坚挺滚烫,她此刻已淫念堆积,他刚探了个头,她就浑身抽搐,璟庭感到一股热流哆哆嗦嗦浇到龟头上,熟悉的浪潮一波高过一波向他席卷而来,漫天的星光陨落,他在她体内平静。 清辞抱着他的头颅细密地啄吻他的面颊,温柔地逗他说:“叔叔自渎的样子真好看。” 璟庭红着脸笑着将手伸到她后颈,一边抚摸后颈滑嫩的皮肤一边将舌伸到她唇齿间探索。 这时想起清辞肚子响起突兀的咕噜声,璟庭离开她的唇齿挑眉笑道:“饿了?” 清辞小声嗯了一声,璟庭坐起身说:“他们正在行宴,我们现在去吃顿饭应当还来得及。” 正堂的宴会果然还没结束,席上有歌舞表演,他们与谢琮寒暄过后在图栾身旁落座。 宴会的主菜是烤全羊,名唤“浑羊殁忽”,除此之外还配了各式菜品和烈酒。浑羊殁忽食用时讲究只吃羊肚子里的肥鹅,羊肉膻味太大,留给下人。 璟庭见各色菜品都很肥腻,没一样合清辞胃口,就用刀将肥鹅的皮切去,鹅肉切成小块盛在盘中递给她,“先垫一垫肚子,稍后我再找些清淡的喂你。” 图栾看到璟庭如此细致周到,不由苦笑,舅父这是还在把清辞当小孩养。 清辞则是已被他如此养喂养习惯了,理所当然地接过盘子。他为自己倒了杯茶,抿下一口后微微皱眉,放下茶杯环顾四周,才发现谢琮今日宴请了不少客人,萧令主也在。 他不少宾客都已喝得酒酣耳热,歪歪斜斜谈笑,唯有他神色清明端坐席上,显得鹤立鸡群。 野炊 萧令主似是感受到璟庭的目光,抬头看向他,举起手中酒杯对他遥遥一敬,而后一饮而尽。 清辞余光注意到璟庭看着对面,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萧令主,他身旁还坐着月姜。 清辞的父神母神都死于神魔大战,虽然萧令主不曾参与神魔大战,可她对他依然怀有敌意,淡淡与他对视一眼就把目光转向别处,不经意看到王妃正同情地看着璟庭,不时还流露出母亲般的慈爱与温情。 清辞嘴角抽搐,几乎要拍桌子狂笑,图栾一直暗中留意清辞,这时也留意到了王妃的小动作,皱眉对璟庭说:“王妃看你的眼神怎么怪怪的?” 璟庭指了指清辞淡淡说:“多亏了她这张嘴。” 野炊 宴会结束后,璟庭便带清辞来到山庄外的一处河边,他自己则在草地上席地而坐,取出一个红泥小火炉,微微蹙眉说:“若是要烧烤,这火炉便有些不够用了。” 说着将手按在火炉边,那炉子慢慢变成原来的三倍大,他自言自语道:“现在正好。” 叔侄俩自小养出的默契,清辞见状已会意,走到河边朝河面伸出手,两只巴掌长的鲫鱼便从河里飞出被她捉在手里,清辞得意地说:“叔叔,叫两个童子出来捡树枝。” 璟庭失笑,拈指召出两个童子,清辞见状便取出匕首开鱼腹,璟庭一边拨火一边叮嘱:“摘鱼胆的时候小心些,别戳破了。” 上回清辞就是戳破鱼胆,结果鱼肉浸了胆汁十分苦涩,清辞头也不回地说:“知道了。” 不一会儿一个童子便寻来树枝,帮清辞把鱼串起来烤,清辞于是又捉来三只河蚌和一条半大的草鱼扔给璟庭,“叔叔,这几个你来烤。” 璟庭伸手接住三只河蚌,草鱼则被悬浮在半空中,他文雅地将河蚌一一掰开放在炉边,身后传来图栾的笑声,“在宴会上没吃饱,又来打野味?” 清辞回过头,见图栾跟绿屏正并肩走过来,清辞笑道:“哪有什么野味,不过是几条鱼。” 绿屏坐下拍手笑道:“我倒有个主意。这里除了河里的鱼,还有漫山跑的野味,树上长的野果和地上长的菌菇。不如我们几人分头找来,一起做顿野餐如何?” 清辞笑道:“好主意,我负责捉鱼。” 璟庭失笑,“你捉的这些已够吃了,不如先问问他们俩想负责什么任务。” 图栾素喜奢华,对这类寡淡的消遣无可无不可,随口说:“既然如此,我负责打猎。” 绿屏道:“那我负责摘野果。” 清辞笑道:“那我跟叔叔便负责采菌菇。” 分工好,绿屏便拉着图栾的手想起身,图栾道:“先不急。”他看向璟庭说,“方才我来之前探过谢琮的口风,他却言辞闪避,只说神君既不可插手人间之事,还是少知道为好。” 璟庭看向他,“那萧令主是魔族之事你可告诉他了?” 图栾点头,“他说他只是凡人,不管神魔之争,只要对他有用的便唯才是举。我本想劝劝他,只是尚不知那萧令主的图谋,不敢对他透露太多,所以索性没开口。” 采菌菇 po18ar.com 璟庭道:“虽不知萧令主所图,但谢琮所图不过是帝位,今日在马车上王妃提到二人喝酒时曾提及运脉,不知与萧令主现身于此是否有关系。” 清辞道:“运脉不过掌管凡间气运,萧令主帮谢琮夺得帝位自己又有什么好处?” 璟庭若有所思说:“现在还不好说。只不过凡间若是乱了,必然会影响神魔两界对峙的格局,所以若萧令主插手扰乱凡间秩序,我们不能坐视不理。稍后我去仙界查一查谢琮的命簿。” 清辞还没去过仙界,闻言挽着他的手说:“我跟你一起好不好?” 璟庭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尖说:“自然是跟我一起。不是要采菌菇吗?走吧。”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po18gb.com 叔侄二人走上山,清辞道:“我看图栾跟绿屏已这样好了,图栾来虚空之境那回就是在她房里过的夜,不如你就做主把绿屏许给他吧。” 璟庭笑道:“绿屏让你跟我说的?” 清辞道:“她倒没有直说,只不过我从话里话外品出了这个意思。” 璟庭道:“图栾若想娶她,到时候自会跟我开口要她,我现在强行做主,不仅图栾不会高兴,绿屏也会跟着受委屈。” 清辞道:“那你就问问图栾的意思。绿屏现在心已经不在我这里了,我强留她伺候也没意思。” 璟庭闻言声音便冷了,“她现在伺候你粗略马虎,还是说给你甩脸子?” 清辞连忙摇头,“不是不是,我只是将心比心,她这年纪作为仙族来说已经不小了,恨嫁也是人之常情。” 璟庭叹了口气,“也罢,我问问图栾。只是她若走了,一时半会儿去哪找个体贴的人伺候你。” 清辞笑道:“有个叫珠兰的丫头我很喜欢,虽不及绿屏爽利,却很温柔和善。” 璟庭一时没想起是哪个,便只是点头说:“那就先用她几天,若是不合适再换。” 说话间已到了山腰,璟庭变出两个篮子递给她一只,她提着篮子到树底下找寻,很快采了满满一篮,抬头见璟庭还慢悠悠在树下翻找,便走到他面前将自己手中篮子高高提起笑嘻嘻说:“殿下,你过了大半天才采了这么小半篮,是在找缝衣针吗?” 璟庭扫了眼她手中的篮子失笑,“你这篮里无毒的大概不超过五颗。” 清辞闻言一愣,瞬间泄了气,璟庭走到她面前将自己手中篮子递给她,“提着它,然后跟着我。” 他从清辞手里接过装菌菇的篮子,把有毒的全挑出来,然后开始在树下翻找,清辞只好跟在他后边,见他忽然半蹲下去,翻开厚厚的落叶,用小铲子挖出一块黑色硬结的粪块,打量两眼,才扔进篮中。 清辞连忙捂住鼻子后退几步,“你挖这个做什么?” 璟庭无语地看了她一眼,“这是黑松露。” 清辞有点窘迫,只好乖乖闭嘴,不情不愿跟在他后头,璟庭见清辞无所事事跟在他后面,便指着不远处桦树下的几颗毛茸淡黄菌菇说:“你去挖那些对生猴头菇,只挖一半,别让它们断了根。” 蛇咬 清辞走过去蹲下,铲下猴头菇,正想扔进篮子里,忽然脚踝一痛,一条体粗尾短的棕褐斑纹蝮蛇从她脚边飞速游走开。 清辞吓得浑身冰冷,一跤跌倒在地,连连后退。璟庭听到痛呼瞬移而至,掌风瞬间斩断蛇头,他捡起蛇头端详片刻,才蹲下来检查她的伤口,“出血不多,看来咬得不深。” 清辞两眼发直,半天才结结巴巴说:“听说中蛇毒的样子很难看,我会不会活不成了……” 她脑子里乱糟糟,话到唇边却不知从何说起,两行清泪先已潸然落下。璟庭盯着她泪流满面的惨白脸孔半晌无语道:“那是颈棱蛇,无毒。” 清辞苦笑着摆手,“叔叔不必哄我,蝮蛇什么样我还是认得的。” 璟庭无奈地搂住清辞为她擦拭眼泪,“的确是颈棱蛇,长得像蝮蛇罢了。你若不信,可以看看伤口是否有毒牙痕迹。” 清辞将信将疑,掀起裤管查看,伤口果然没有中毒的迹象。她欢天喜地傻傻笑起来,他抱着她靠到树干柔声说:“我先给你疗伤,然后我们回去。” 他低头用疗愈术为她将伤口愈合,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好歹曾是上神,现在也已经筑基了,还被凡间的一条小蛇咬伤,这样下去如何是好。” 清辞凑近他轻笑道:“我可不是什么蛇都畏惧,比如叔叔胯间那条,我就驯服得可好了,小时候我为叔叔捉过蛇的,叔叔可还记得?” 璟庭脸微红,想起清辞五千岁那年,第一次无意中握住他的尘柄,还奶声奶气声称要为她捉蛇。 那时他特意亲手为她制作了毛笔教她书写,那笔由白泽毛和软玉制成,以防磨破她娇嫩纤细的手指。 梵音在旁磨墨,璟庭笔走龙蛇写下两个大字,“清辞,这是你的名字,可记住了?” 清辞乖乖点头,“记住了。” 璟庭含笑,“写来看看。” 她可真聪明,一笔一划写出的两个字虽有些笨拙,却没有一个错处。 璟庭笑容愈深,就听清辞奶声奶气说:“叔叔,你的名字如何写?” 梵音在旁提醒:“小公主,殿下是您长辈,您不可写他的名字。” 璟庭温和地说:“无妨,我的洞府原没有长幼尊卑之分。”他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清辞又依样默写出,写完嘀咕:“叔叔名字的笔画真多。” 璟庭失笑,轻轻捏了捏她柔嫩的小脸,“小懒鬼,今日就到这里,叔叔带你去吃好吃的。” 雪山下的碎叶镇是凡人的住所,璟庭抱着清辞轻盈地飞身来到城中,牵着她来到客栈包厢。 璟庭点了几样菜肴,清辞小手托着下巴一副没胃口的样子,璟庭笑道:“清辞不喜欢?” 清辞摇头,伸出两条小胳膊奶声奶气地说:“要抱。” 璟庭含笑道:“先告诉叔叔你喜欢吃什么,叔叔再抱你。” 清辞见不肯抱她,微微撅起小嘴,蹬着小腿从椅子上跳下,扭着小屁股爬上璟庭膝头,他被她憨态可掬的笨拙稚态逗笑,正要搂住她,忽然僵住,脸迅速火烧云般燃烧。 捉蛇 小家伙软乎乎的白嫩小手好奇地握住他胯间沉睡的尘柄,小公主口齿不清地含糊说:“叔叔,这里藏了什么宝贝?” 璟庭有些艰难地低声说:“清辞,松手。” 清辞却没有听的话,因为她发现那原本只是温热的软物变得有些烫,有些硬,她喃喃道:“叔叔,这里可是住了条大蛇?” 初生牛犊不怕虎,她伸手就要进裤子里去给她的叔叔捉“蛇”,璟庭苦笑着拉住她的小手握在掌心,“清辞,别动。” 清辞睁着澄净分明的黑眼睛惊讶地望着他,“叔叔,你的脸为何这般红?” 她伸出小手就要摸他的脸,被他轻轻抓住手腕,他将她抱起放在身旁座椅上,她像只猫儿般弓起柔软的小身子又要往他身上蹭,璟庭无法,只好点了她的穴道,待欲望消退才打包好吃食收起,而后将清辞抱起径直回到雪山。 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她还记得,他轻轻捏住她的下巴,低头含住她的唇,而后伸舌在小嘴中掠夺,攫取她口中津液,清辞幽幽发出一声猫儿似的呜咽,柔若无骨的手无力地攀上他的手臂。 他的修长的手指已隔着纱裙覆上腿心,不轻不重地揉搓,清辞喘息着按住他的手,“会被看到的。” 璟庭不舍地顿住,“那就等今晚。”他为她整理好衣裙,才牵起她的手往山下走。 清辞想起昨日买的玳瑁怀表,便将表取出,表链拉开套在他颈项。 璟庭不妨脖子突然被套住,低头见是只怀表,扬眉道:“送我这个作什么?” 清辞脸上微赧,“这只怀表能帮你记录时辰,根据指针和太阳的夹角,还能帮你辨明方向。你带着它,日后不论离开多久,走到哪里,总能回到我身边。” 璟庭听了心头一热,低头凝视清辞,清辞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脸,“知道你是上神,看不上我们凡人的东西。你不喜欢就还给我。” 璟庭将怀表塞入怀里,“送了就是我的。”说完搂过清辞的腰朝山下走去。 两人挽着手下山,远远看到图栾跟绿屏已经回来了,萧令主跟月姜居然也在。 萧令主正望着火光沉思,不经意间抬眼正好看到清辞。她今日着一身鹅黄丝绸半袖襦裙,脸上仍像往常一般未施脂粉。 她的皮肤白得耀眼,却不是不见天日的苍白,而是莹白生动,若午夜昙花燃烧。眉毛不像寻常神女的细长弯月形,而是如远山之黛自然舒展,最摄人的是那双夜色般深邃璀璨的眼,眼眸如黑色水银流转滑动,浮了层盈盈碎光,即使注视着这双眸,亦抓不住其中神思。 萧令主收回目光,看向璟庭笑道:“殿下,许久不见了。” 璟庭将菌菇交给童子,边坐下边说:“许久不见了,萧令主稀客。” 璟庭看到了萧令主刚才看清辞的眼神,也知道他喜欢清辞。他每回看清辞的眼神都极淡,言语间发乎情止乎礼,但都清晰写明了倾心。 手杖 他不喜欢萧令主看清辞的眼神。好像岁月沉淀后的深情,比下流的垂涎更赤裸。 只不过现在不是赶他走的时候,他既然主动来了,不妨试探他一番。 清辞旁边坐的是月姜,她见月姜用来串草鱼的是根通体莹白的手杖,托着下巴凑近道:“这手杖好漂亮,拿来穿草鱼是不是太糟蹋了?” 月姜正神情专注地观察鱼被烤熟的程度,闻言只是皱了皱眉没搭理她,萧令主笑道:“这手杖是我的,喜欢么?送你。” 清辞鬼使神差说了句,“腿伤还没好么?” 萧令主微微怔住,随即神色恢复如常,“好了,只是天凉时偶尔发作。” 清辞自己也愣住,她为何会知道他有腿伤? 璟庭压抑住满腹疑问,淡淡说:“听说萧令主来人间做了大祭司,不知是何闲情雅致?” 萧令主笑道:“帮一个朋友的忙而已。方才我听图栾神君说起两位已喜结连理,且有了神子,恭喜。” 璟庭道:“听闻萧令主也已在一年前迎娶正妃,同喜。只不过不知令主帮朋友的是什么忙?按休战条约,即使魔族也不能扰乱人间秩序,令主想必清楚。” 清辞听他娶妃,不知为何心又是一阵抽痛,真奇怪,她跟这人明明只有几面之缘,她又不喜欢他,怎么会难受? 萧令主点头,“自然,事关两界太平,萧某会慎之又慎,殿下放心。今日有此机缘相会,我们不谈六界苍生,只谈眼前风光如何?” 图栾闻言笑道:“既不谈六界苍生,不知令主来此有何贵干?我们与令主好像并无私交。” 月姜放下烤鱼,转头看向璟庭淡淡笑道:“若不是令主,太子的侄女只怕此刻还在窑子里当头牌,神界的人都这般不知感恩么?哦,不对,不是侄女,现在已是太子的小妾了。” 清辞气得眼眶通红却无言以对,萧令主拉过月姜纤细的手腕,大掌猛地一握,瞬间将腕骨捏成齑粉,月姜脸色惨白,她素来心性坚定也忍不住闷哼一声,萧令主淡淡说:“疯够了?” 清辞此时已泪如泉涌,什么也看不清,提起裙子站起来就往山庄方向跑,璟庭立即起身要追,萧令主叫住他歉意地说:“对不住,这奴才狂妄惯了缺乏管教,改日我一定亲自登门向殿下道歉。” 璟庭淡淡说:“不必,下次令主记得用链子把狗拴牢了。若实在锁不住,我替你杀了。” 话音未落,身影消失在原地。 清辞离开后,胡乱选了条小路就往前走,天色渐暗外加她又不认路,走到半路便迷失了方向,本想原路折返回去,发髻却被勾住,她伸出手试探地摸了摸,手被扎了下,原来勾住她头发的,是根从路边伸出的云杉枝。 清辞想将树枝从发髻里拽出来,越拉扯,头发被树枝缠得越紧,针叶甚至刺入头皮。 清辞痛得哇哇叫,不得不踮起脚尖,整个人全无形象可言,正想施法把树枝砍断,璟庭快步走到她面前沉声说:“别动。” 闪回 po18ma.com 清辞疼得哪里忍得住,不停扭来扭去,璟庭不得不按住她的肩哄道:“乖啊,很快就不疼了。” 她好不容易安分了,璟庭才松开她依次取下她的发簪,让清辞接住。发簪取下后,发髻也散开,他才动手开始解被缠住的那部分头发。 清辞觉得自己丢脸死了,她方才还在难过,现在却披头散发像个疯婆子。 她伸手遮住自己的脸,璟庭拉开她的手说:“还在生气?我今晚就把她杀了给你解气好不好?” 清辞缓缓摇头说:“别动辄喊打喊杀的,她不过是个小角色,我气过就好了。我就是想萧令主知道我们的关系,会不会宣扬出去?” 璟庭笑道:“他是魔族之人,就是传出什么,也未必有人信。只要我一口咬定你不是,他们难道还敢抓你去验明真身不成?何况你现在就是个凡人,本也验不出什么。” 清辞听他说的在理,脸上还存着泪却笑逐颜开,伸手就想抱璟庭,谁料头发还有一小撮缠在树枝上,这一动又疼得她嗷嗷叫。 璟庭眼疾手快把那缕头发给她解开,搂住她轻拍她的脊背说:“好了好了,没事了。”夲伩首髮站:po18br.com 清辞想起自己现在披头散发又眼泪鼻涕一大把,有些不好意思,便装作环顾左右,四周都是树木,一时竟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走。 她嘀咕道:“我们现在在哪?” 璟庭牵起她的手,“你在树林里乱走这么久,终于知道要问路了。走吧。” 清辞有些不服气,“我知道你就跟在我后面,看我走错路也不叫住我。” 璟庭失笑,“我叫得住你吗小公主?” 清辞被他噎住,由着他牵住她往前走,过了一会儿终于能看到熟悉的院墙,两人回到房间沐浴过在床上躺下,璟庭抚摸着她的额发缓缓道:“你是如何知道萧令主有过腿伤的?” 清辞摇头说:“我也忘了,方才一张嘴就说出来了,或许是上回见面时他告诉我的。” 璟庭淡淡说:“可我看你们方才交谈的语气,倒像十分熟稔的样子。” 清辞有些着急地道:“我真的不记得了。”她咬唇犹豫了片刻说,“叔叔,我是从不愿骗你瞒你的,我说一件事,你一定不要生气。” 璟庭点头,很平淡地说:“我不生气。” 清辞小声说:“我今日知道他跟谢琮一起狎妓,知道他娶妻的时候,不知为何心里有些难受。可我从认识他到现在就没跟他说过几句话,平日里也从未想过他,怎么会为他难受呢?” 她说这话时,璟庭下意识紧紧抓住她的胳膊,清辞痛得顿时眼泪飞溅,“疼啊叔叔!” 璟庭回过神,匆忙将手松开,低声说:“我看看。” 他轻轻解开衣带,小心为她脱掉寝衣,雪白手臂上赫然五道血印,他施法将伤口愈合才说:“除了这些还有什么特别的吗?近日可有再想起什么?” 清辞摇头,璟庭笑了笑,“那以后不要再跟他见面了好不好?” 清辞乖乖点头,“不见面。” 商策 璟庭等清辞睡着后,才穿好衣服绕过屏风走到外间,把图栾唤来,“让你查萧令主,查得怎么样了?” 图栾道:“他身份尊贵又为人低调,很少树敌,一直不曾听说他跟什么人动过手。不过我今日才知他并非魔族宗室,没人知道他的名字,也没人知道他是因什么功绩被封亲王,只不过按封爵时间推算他至少已有三十万岁,修为想必不浅。” 璟庭点了点头道:“你在这里守着你舅母,我去去就来。” 说完身影化为一道银光消失了,图栾看向屏风,薄纱后的身影隐隐绰绰,看不住真切,不知她…… 他绮念刚起就强行克制住,把目光移向跳动的烛光,不一会儿璟庭回来了,说:“我明日一早便带清辞离开,过一日再来找你,你留意萧令主的动静,别跟他起冲突。还有,你为我在附近寻一处地方。” 他在图栾耳边耳语几句,图栾怔住,“舅父是要……” “嗯。”璟庭按住他的肩制止他说下去,“你知道了便好。” 图栾点头,“舅父方才可是去探查了什么消息?” 璟庭方才想试着用搜魂术探查谢琮的神识,果不其然他的神识被人用封印保护了起来。搜魂术本就是禁术,不宜为人知,现在既然没有结果,就更不必告诉图栾。 他只是说:“没探查到什么。你回去吧。” 图栾道:“可要叫绿屏跟你们一起走?” 璟庭道:“不必。”他想到下午清辞跟他说起绿屏的事,便问,“你舅母让我问你,你可有娶绿屏的打算?” 图栾沉默片刻说:“等过几年,母神持家甚严,一直不曾准我纳妾,娶绿屏恐怕要费一番功夫,先让她再伺候舅母一段日子。” 璟庭知道图栾说的是实话,姐姐不仅不许儿子纳妾,姐夫和姐夫的那些叔伯兄弟们也管得服服帖帖,凤族上下无不畏服,“悍妇”威名远播,他点头说:“你既有娶绿屏的打算,便跟她说一声,免得她成日为你悬心。” 图栾颔首,等他走后,璟庭回到里间,清辞还在酣睡,脸儿娇身儿软躺在花团锦簇的被褥间,头上鬟鬓松落,松松堆如一朵乌云。 她浑身上下只着一件肚兜,那肚兜是石榴锦罗,绣了黄莺绿萝,一身雪白皮肉像脆生生的莲藕,照耀红帐,巧妆春色,如尖尖荷苞的肥奶子从肚兜下探出半个头,粉嫩的奶尖若隐若现如朱蕊含羞,斑驳的疏影洒在她晶莹如瓷器的皮肉上,像酥饴的糕点,蘸着醇香的羊奶。 他方才故意留睡着的清辞跟图栾共处一室,除了因为清辞确实不能离了保护,也是存了卖弄的心思。 喜欢清辞的男人如过江之鲫,她的模样是男人最喜欢的样子,倾国倾城又风情万种,媚而不腻,清而不冷,出生尊贵性情还依然这般好,温驯又明是非,活波而不骄纵,小鸟依人也能独当一面,实在很难不让男人着迷。 可这么多男人,只有他能对她为所欲为,让她在他身下婉转呻吟,为他生儿育女,其他人再喜欢,也只能空惦念。 便是萧令主又如何,依然败给了他。 第五炮(H) po18ck.co m 想到此,他忍不住一口咬住她浑圆丰盈的奶子,清辞被他惊醒,他一边啃咬吮吸一边含糊说:“醒了?” 他没听到她的回应,不由抬头,见她睡眼迷蒙地睁大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笑了,贴在她耳边暖洋洋喷着热气,“下午说好今夜继续,你忘了?” 清辞心里叫苦,叔叔这两年越发要得很了。 原先在雪山时,他怜惜她年幼,每隔好几天才要一回,每回也只做一次,后来她渐渐长大,一晚上的次数才多了些,可那时他们已回到天庭,为避人耳目不好经常见面,要等十来天才能共度一晚。 就是三年前她才回天庭那段日子,他也顾惜她肚中孩子尚有节制,隔几天才同房一次,后来看怎么肏孩子都安然无恙,也就肆无忌惮起来,只要得空每晚上必要弄她,肏到天亮也是家常便饭。 清辞并不知龙性喜淫,性欲比其他神族都更为旺盛,璟庭原先不曾开荤还好,开荤之后又骤然失去她,除了感情上的丧失,也有身体上的空缺,长期不得纾解才渐渐嗜杀。 她其实喜欢跟叔叔鱼水之欢,只是每回第二天起来都乏力得很,她又是凡人,不像他不睡觉也无妨碍,长期如此自然苦不堪言。 只是如今她总有些自卑,觉得亏欠叔叔良多,叔叔想要什么,她都想尽力满足,所以心里虽有些不情愿,脸上却不显,娇娇地嗯了一声,伸出修长纤细的手臂搂住璟庭的脖子,任他一边吻她一边抚摸。 他吻得柔情蜜意,唇在玉面上游走,从嘴角到耳垂,柔嫩的脖颈和娇嫩的乳。夲伩首髮站:rouwuwu.com 她几乎喘不过气,手软绵绵抵在他胸口,一股暖流偷偷从腿心汩汩流了出来。他的大掌从奶子绵延到欲丘,一根略粗粝的手指插入,轻车熟路按上最敏感的嫩肉,只捅了几下爱液便潺潺流淌。 肉刃兵临城下,清辞酸痒难耐,娇眼哀哀求他,腿心已淋漓,花瓣因爱液汩汩粘在一处,如海棠沾雨、菡萏凝露,花径缘他喷洒,玉门为他敞开。 璟庭勾唇放开她的口,“叫夫君用鸡巴肏你。” 情欲上涌,清辞已无力抵挡,咬唇犹豫半晌羞赧地说:“夫君用鸡巴肏清辞……” 攻城势如破竹,他对她了如指掌,银枪只几个来回,就将她撩拨得不上不下,清辞如被洪水冲刷,颤抖得支持不住,瘫软在他身下。 他抬起她纤长白嫩的腿,扶着她的腰继续抽动。穴口白沫被挤出,柱头一次次撞向花心,她被震得泪花四溅,如在浪尖颠簸,腰弓得如同新月,娇软的身子死死勾住他的肩,下巴抵在他肩上颤声说:“慢……慢些……” 璟庭微喘着伏在她肩上,汗珠从额角滚落,一边搂住她的脖子用亲吻堵住她口中的呻吟,一边不留余力地继续朝里顶。 他的手臂强悍有力,而胸膛异常温暖,吹拂到她颈间的气息粗重灼热。内壁的媚肉婉转承欢,任他翻云覆雨,予取予求。 清辞如在雾中,模糊到连他的脸也看不清,柔嫩的玉体挂在他身上,指甲陷入他精瘦的脊背,像在山野策马飞奔,时而高峰时而低谷,在星光璀璨中穿越无边波澜,到达应允之地。 精液在花径中痉挛迸射,龟头插在洞口堵住精液,璟庭压在她身上喘息片刻说:“再来。” 骨笛 夜色已深,萧令主盘腿坐在桌案前,用细锥一丝不苟给一根玉骨钻孔,月姜在桌案前已跪了一个时辰。 等他把手中骨笛做好,才拿在手里一边摩挲把玩一边淡淡说:“可知错了?” 月姜垂头平静地说:“月姜不知错在何处。” 萧令主顿了顿,随意看了她一眼,目光又回到玉骨上,“当年你以下犯上得罪神君被贬下界,吃了这么多年苦,依然不知悔改么?” 月姜神态镇定自若,“月姜当年不服神界和仙界以血统论排辈,才放弃升仙投靠魔界。难道魔界也只看血统不看功劳么?” 萧令主失笑,“你敢顶撞我,胆量不小。不过我愿意用你,也是欣赏你这份傲骨,你起来吧。” 月姜听他说欣赏自己,心下暗喜,膝行到萧令主身边,轻轻抚摸他的胸膛羞涩地说:“月姜愿贴身服侍公子,为公子排忧解难。” 萧令主忍俊不禁,“凭你的姿容也配?” 月姜脸色惨白,心中闪过一丝怨恨。她素来以美貌自傲,眼高于顶,但她不敢与萧令主争辩,忍下这份羞辱,定了定神轻声说:“月姜自知姿色平平,不敢奢求任何名分,甘愿从最低阶的姬妾做起。” 萧令主捏起她的下巴打量她半晌,从地上拉她起来搂在怀里,随意扯开她胸前衣襟,从肚兜里掏出雪白丰盈的奶子揉搓片刻又松开,淡淡说:“以后我若想宠幸你,自会召你来侍寝,若不曾召你,你却像今日这般贴上来邀宠,就不要怪我不给你体面,你听明白了?” 月姜感到屈辱,勉强忍住眼泪低声说:“月姜记住了。” 他又伸出食指,指腹轻轻滑过她的喉咙,淡淡说:“你这张嘴,太易惹事,还是不要说话为好。” 她心一沉,张嘴想开口,才发现已发不出声因,泪水登时滚落,她连忙跪到地上磕头求他把自己声音还回来,萧令主淡淡说:“你退下罢。” 夜色变浅,璟庭跟清辞的房中,清辞已被肏蹶过去,璟庭为她清洗过本想叫醒她,又不忍打搅她娇憨可掬的睡容,心神一动将她变成一只狸花猫,看了两眼觉得稍瘦了些,又把猫儿变肥不少,才用结界罩住,将她抱在手里准备动身。 这时门口响起轻轻的敲门声。璟庭已察觉门口是萧令主的气息,弹指打开门让他进来,萧令主见到他怀里酣睡的肥猫,先是愣住,又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清眸中露出星星笑意,璟庭冷了脸淡淡说:“天还未亮,萧令主来有何贵干?” 萧令主含笑道:“幸而来得早,否则就赶不上与两位送别了。昨日月姜冒犯夫人是萧某教导无方,萧某亲手做了件薄礼赔罪,还请殿下笑纳。” 他取出昨晚刚制完的骨笛,那笛子很短,比男子的大掌略长,他温和地解释道:“夫人前番遭遇困厄,虽然如今有殿下保护,可总有疏漏的时候。若夫人遇到危险,就吹奏这只笛子,它能救夫人一命。” 猫儿 璟庭淡淡说:“多谢令主美意,只是我妻子父母均命丧魔族之手,令主馈赠断难领受。” 萧令主像是并不意外,颔首温和地说:“殿下不肯受,萧某也不勉强,希望不久能有机会再见。” 璟庭来到仙界司命的洞府时,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正在殿中敦促小仙修理命簿,他胡子结成两条辫子,一直垂到胸前,两只闲不住的小胖手一会儿摸摸胡子,一会儿拢拢袖口。 老头见到璟庭连忙迎上前哈腰行礼,“殿下已好久不曾下来我司命殿,可是要查命簿?”一边笑吟吟说着一边忍不住偷偷瞅璟庭怀里那只打呼噜的肥猫。 璟庭点头道:“司昴星君如今在下界历劫,与魔族牵扯颇深,仙君可否取来他的命簿与本殿一看?” 司命道:“殿下稍等。” 不一会儿司命便手捧命簿折返回来,璟庭将猫儿放在桌上,接过他递来的命簿,司命伸出小胖手偷偷想去撸猫,璟庭淡淡说:“别碰。” 小胖手连忙缩了回去,他垂眼打开命簿,上头只有四个字:御宇天下。 看来谢琮是天命所归,难怪萧令主要找上他。 离开司命殿,璟庭抱着猫儿回到神界,经过中庭时,洒扫的仙娥纷纷停下行礼,他想到清辞的话,便停下来问:“你们之中谁叫珠兰?” 一个小丫头道:“珠兰姐姐去天后娘娘那里回差事了。” 璟庭点头道:“让她回来了来见本殿。” “是。” 璟庭将她放在床上变回人形,忍不住压在她身上轻柔啃咬她柔嫩的脖颈,清辞朦胧睁开眼,含含糊糊说:“叔……夫君,我们怎么回来了?” “下界局势不稳,还是带你回来为妥,你若还困就再多睡片刻。” 清辞含含糊糊嗯了一声,璟庭见她一头墨发散在八宝枕,些许垂到雪白的亵衣,小脸睡得微圆,很是懵懂可爱,忍不住低头将她的唇舌含在口中,吮吸了一会儿才松开她,再抬头,她已闭上眼重新睡着了。 这懒丫头。 正寻思再做点什么,一个柔弱的声音说:“殿下召珠兰来有何吩咐?” 璟庭闻言抬头,一个丰腴的少女正弱柳扶风站在门口,含情脉脉望着他。她生得一张白皙的芙蓉面,虽算不上倾国倾城,也有六七分颜色,双眸融融软软似诉着说不清的情意,一寸秋波,千斛明珠未觉多。 璟庭只看了她一眼,便知她在盘算什么。从他一千多年前带着清辞回天庭起,神女仙娥就趋之若鹜,只是他前些年杀人杀得很了,示好的女子才略有退缩,这几年他性情平和了些,原先稍稍安分些的女子便重又蠢蠢欲动。 他微微蹙眉淡淡说:“这几日绿屏不在,便由你暂代贴身伺候梅妃,敦促她按时修炼,莫让她离开寝宫。” 珠兰软绵绵说:“诺。” 他将碧血阵的布阵之法重新熟读一遍,去藏宝阁取出降魔杵、含光瓶等几样降魔神器,才再次下界。 埋伏woo14.com 他跟图栾和绿屏在大祭司府邸内的隐蔽之所埋下法器,又画好阵,才将身上气息隐住,藏身假山后静候萧令主归来。 等了约半个时辰,四周开始狂风大作,天空像靛蓝的玉,被闪电劈成碎片,璟庭淡淡说:“他来了。” 碧血阵只对魔族有用,眼下阵法被触动,必是魔族闯入。莫说三十万年修为,便是魔尊闯入阵法,也会被暂时困住。 只要他被困住,璟庭就有办法跟图栾合力将他扑杀。 还不能确定他是否是沉先生,但若清辞对他动过心,那就非杀不可了。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qwin10.c om 他探明萧令主的位置,迅速瞬移过去,萧令主立于花园空地,脸色有些苍白,身姿却依然挺拔,淡淡说:“萧某与殿下有何仇怨,殿下要设此埋伏?” 闪电暴跳如雷,从云端跳下,大地在混乱中摇摇欲坠。璟庭不发一言,伸手祭出清风剑,将神力灌入剑中,剑锋瞬间白得刺眼,神力浩荡凌冽,剑身被银霜凝结的白雾笼罩。 长剑击电奔星劈向萧令主头顶,这一刀如狂风暴雨,携雷霆之势呼啸,四周断砖碎瓦瞬间被席卷到半空中随风狂舞。 萧令主神色萧肃,点地急退,翻手间拈起一枝榴花,花枝在指尖跳转,下一刻冲上云霄,一根擎天权杖从浑浊的浓云中破空而出,权杖古朴无华,唯有通体发白,照得天地如同白昼。 权杖一出,乌云顿时散去,风停雷歇,天地间清明开朗。 便是魔尊被困后也没有这等战力,图栾大惊失色,“他竟能如此迅疾破了碧血阵法!” 璟庭也脸色苍白,只不过他比图栾多看出一点玄机,方才萧令主放出的权杖释放了混沌神力,才消解掉阵法威力。 混沌之力唯太古真神才能掌控,太古之时尚没有神魔之分,真神身上同时有神和魔的血统,难怪萧令主方才虽为碧血阵所困,却也有办法脱身。 只因他既是神,也是魔。 想不到现世还有真神存在,璟庭不发一言注视萧令主,萧令主也只是负手静静看着他。 璟庭沉默片刻对图栾淡淡说:“你先退下,我有话单独与令主说。” 等图栾退下,他开口道:“我刚才暗算真神,真神为何不动手?真神现在要杀我易如反掌。” 萧令主淡淡说:“殿下还是叫我萧令主。我生性不喜杀戮,况且你如今已是她丈夫,杀了你,她会怨我。只是殿下还未告诉我,你为何必要杀我而后快。” 璟庭微微皱眉道:“清辞对你似乎有记忆,只是被封存了,你究竟是否是沉先生?” 萧令主先是怔住,接着哑然失笑,“她前世是我结发妻子,就算今世另嫁他人,我也断不会用如此下作手段报复。” 璟庭惊得说不出话,半晌低声说:“上神只会陨灭,怎会有前世今生?” 萧令主解释道:“因为她是太古神凤,每隔几十万年就会涅槃重生,不再有前世记忆。” 如今凤凰一族早已失去涅槃的法门,璟庭喃喃道:“这么说来她并非我兄嫂的亲生女儿?” 前夫 萧令主颔首,“数万年前她突然失踪,不知涅槃后怎会成了你们神界公主,兴许是抱错了。殿下不必担心我出手夺妻,她秉性忠贞,今生既已嫁给你,又有了孩子,就算日后再想起我们的过往,也不会因此回到我身边,希望殿下莫要因前世之事猜疑她。” 璟庭微微点头,“令主光风霁月,让璟庭自惭形秽。前番多有得罪,不知今晚可有机会请令主登高对月把盏,权当赔罪?” 萧令主笑道:“恭敬不如从命。” 几人登上阁楼,绿屏在旁倒酒,璟庭酒量浅,只一杯就有些上脸,萧令主笑道:“殿下不善饮,以茶代酒便可。” 璟庭笑道:“不碍事,今日不醉不归。” 又喝过两杯,璟庭已经微醺,眼神却越发清明,他伸手微微撑头,因醉意说话十分缓慢,“有一个问题困扰璟庭许久。不知令主可否解惑?” 萧令主道:“殿下可是想问我素来不问世事,为何会来凡间做起了大祭司?” 璟庭颔首,“令主若不愿说,可以不必回答,我相信你的为人。” 萧令主笑道:“无妨,这事本也该让殿下知道。关于清辞的元神,我尚有一点眉目,我来人间也是为寻她的元神碎片。” 图栾正低头喝酒,一时顿住,璟庭本已微微合上眼,闻言缓缓睁开,眸光也是一动。 萧令主缓缓摊开右手手掌,将灵力聚集掌心,形成金色流体,流体如岩浆在半空中流动,缓缓铺成镜面,一片星空浮现,中有星星火红碎片,正是清辞元神。 图栾低声说:“可帝尊用天方镜搜寻过舅母元神,什么也没搜到。” 萧令主淡淡说:“清辞跟我一样不生不灭,元神岂会轻易消散。为何天方镜搜不到,只能问你们帝尊了。” 璟庭脸色苍白,陡然间想起三年前母神一再叮嘱他不可让清辞经常路面随意走动,像是再恐惧着什么人。 他只当是与母神不睦的妃嫔外戚,想不到那个人是父神。 是了,能让母神恐惧到一再叮嘱的,除了父神还能是什么人? 他手心冰凉,喃喃说:“我早该想到的。” 萧令主温和地说:“你们毕竟是亲生父子,殿下不愿恶意揣测,实是人之常情。” 母神素来畏惧父神,若父神趁他不在想对清辞做什么,母神根本没勇气护她。想到清辞如今一人在神界,他心中恐惧万分,立即起身说:“图栾,绿屏,回神界。多谢萧令主提醒,告辞。” 萧令主起身相送,“找清辞元神的事,殿下不妨交给我,只是关于‘沉先生’的调查,我身份特殊不便插手,还请殿下费心。” 璟庭点头不再多言,身影消失在原地。 对质 璟庭一回到神界就瞬移到清辞平日修炼的密室,平日这个时候她都在此修炼。 可她不在。 他脑海中一片空白,绿屏气喘吁吁跟过来说:“殿下,奴婢问过了,娘娘在中庭玩耍。” 对质 h ehua n3.co m 璟庭大步来到中庭时,但见轻轻浅浅明明灭灭的金黄中,清辞正踮起脚,在篱笆的树桩上,像孩童一样跳跃。 她身上的纱裙被微雨打湿贴在身上,勾勒出窈窕曲线,她却毫不在乎,一边无所顾忌地蹦跳,一边开怀大笑。 她脚下忽然一滑踩空,差点从木桩上摔下来,璟庭心漏了一拍,忘记呼吸,纵身接住她。 清辞见到璟庭笑得更加欢快,两腿盘曲,熟练地勾住璟庭的腰,璟庭紧紧抱住她,像要把她揉进四肢百骸,她几乎喘不过气,他才松开她,捧住她红扑扑的柔嫩面颊不断亲吻,含泪喃喃说:“清辞,我的好清辞……” 清辞疑惑地摩挲着他的脸轻声说:“夫君你怎么了,嘘,别叫我名字,万一被人听到怎么办?” 璟庭含泪笑道:“是我不好,让你不仅做妾,还连自己的名字都用不了。” 他将清辞放下,牵起她的手说:“我带你去见母神,确认一件事。” 他牵着清辞走出寝宫,图栾跟在清辞身旁喃喃说:“舅母你别怕,我们拼尽全力也会保护你。”夲伩首髮站:hehuan4.com 清辞不明所以,困惑地看向璟庭,璟庭此时已恢复冷静,淡淡说:“图栾,镇定些,别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先确认是否属实。” 图栾眼眶泛红,微微低下头,璟庭牵着清辞走进天后寝宫,神色平常与天后话了会儿家常,才要求屏退宫人单独交谈。 他低声说:“母神,可否去密室谈?” 天后微微怔住,见几年不见的清辞今日跟着来了,图栾又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脸色开始泛白,璟庭看在眼里,愈发确定了几分。 天后勉强镇定下心神,起身轻声说:“你们跟我来。” 待三人都走进密室后,她关上密室的门,又反复检查过结界完好,才颓然坐在榻上有气无力地说:“你们都知道了?” 璟庭淡淡说:“沉先生真的是帝尊?” 他已不肯叫天帝父神,天后含泪点头,“我是无意中发现玉恒将清辞锁在寝宫蹂躏,我偷听他们谈话,才知道他已发现你跟清辞乱伦的事。” 清辞听得手脚冰凉,璟庭将她抱在怀里吻着她柔声说:“别怕,最坏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以后都是我们的好日子。” 清辞垂眼默默点头,璟庭淡淡说:“母神身为天后,执掌后宫法度,看到清辞受辱,即使做不到据理力争,也该设法暗中营救,为何反而装聋作哑?” 天后羞愧地低声说:“我只怕他知道我为你们遮掩的事迁怒你,怪我管教无方,哪里还敢有所动作。后来清辞回来,我才知道她受了这么多苦,这几年我已尽力补偿清辞,也成全了你们,璟庭,你原谅母神可好?” 清辞紧抿双唇,眼泪却簌簌滚落,她的祖父如此凌辱她,她的祖母又如此懦弱,在他们眼里,她不过是个随时可以舍弃的孙女。 璟庭淡淡说:“你要请求原谅的不是我,而是清辞。”他擦掉清辞脸上泪痕,牵起她说:“我们回家。” 天帝 天后连忙起身拉住他,“璟庭你别冲动,你还太年轻,斗不过你父神的。你可知你身上系的是整个凤族的安危?” 璟庭淡淡说:“不会牵连天后。” 他将清辞带回寝宫,一边擦拭她脸上泪痕一边轻声说:“不是乱伦。” 清辞泪汪汪看向他,“什么?” 璟庭缱绻笑道:“你是太古神凤,并非我兄嫂的孩子,想必是抱错了,清辞,我们并非叔侄。” 她喃喃道:“不是乱伦?” “嗯。” 清辞见璟庭不说话了,不由紧张地抓住他的肩膀,“叔叔,你在想什么?” 璟庭淡淡说:“我只是觉得人证物证俱全,过于顺利了。”他刚才在天后处心绪难平,此刻渐渐冷静,才发觉事情隐隐不对。 清辞低声说:“你还没告诉我,这一切你都是如何得知的。” 璟庭将萧令主的话说了一遍,清辞皱眉道:“你怀疑是萧令主?可他是堂堂真神,犯不上骗我们。况且我回想弹箜篌那日的记忆,我在弹箜篌前还对那强暴我的男子行礼,想必是极为尊敬的。若是萧令主,我不至如此。” 璟庭静静看向她,“从在金陵那日起,你就一口断言萧令主不会是沉先生,今日又为他诸多辩解,清辞,你可是还喜欢他?” 清辞梗得说不出话来,良久轻声说:“我只是据实分析罢了。若他是沉先生,为何要如此对我,还诬陷君煜?” 璟庭缓缓说:“你若果真是他发妻,这一世却选择与我在一起,他因爱生恨也未可知。诬陷君煜,是因为君煜也喜欢你,不止如此还借故接近你,萧令主因此想借我的手除掉他。他既能扮作君煜的样子,扮作父神也不是难事,所以你才会对他行礼。否则以父神行事之周密,怎会在自己寝宫囚禁你,不仅如此还正好被母神看去?” 清辞怔住,“他扮作帝尊,是想让你们父子相残,搅乱神界,好借此报复你?” 璟庭颔首,“眼下只是略加猜测。” 清辞道:“或者我先去见见帝尊,试探他见到我是何反应。只是我如今身份低微,没法直接求见他,帝尊又一直不曾召见我,不如叔叔你带我去觐见一回。” 璟庭摇头,“若我在场,便什么也试探不出了。瑾妃原先不是请过你几回么?过两日我会下界,你挑个帝尊在她那里的时候去见瑾妃,便也能看到帝尊了。你别怕,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你。” 清辞点头。过了两日,她在午后提着一篮新鲜寿果,前往瑾妃寝宫。 仙娥领着她沿着蜿蜒的回廊,走向四面环水的雅致阁楼,阁楼里隐约传来悠扬琴声,铮铮如流水,荡人心弦。 水阁中轻烟缭绕,捧香侍女并肩而立,天帝玉恒乌发披散,颓靡斜靠矮榻,身上白袍已脱,只着雪蚕丝紫衣,胸膛半露,正低头喝瑾妃手中的酒,另一美人坐在他身后,半抱胡琴铮铮拨着。 清辞行礼后,瑾妃懒洋洋嘲讽道:“前两年几番请梅妃都不来,今日怎的纡尊降贵想起来本宫这寒酸处了?” 簪花 清辞低头斯斯文文说:“臣妾惶恐。前两年天后娘娘担心臣妾胎位不稳,所以不许臣妾随意走动,如今好容易解了禁足令,臣妾立马就来给瑾妃娘娘赔罪了。” 玉恒长眉一挑对瑾妃笑道:“既是天后的旨意,爱妃就别跟小辈一般见识了。” 瑾妃素知天帝向来偏袒天后,不好再拿腔拿调,只对清辞说:“你的礼本宫收下了,退下吧。” 清辞本只是想见帝尊一面,如今目的达到,便准备行礼告退,玉恒却忽然温和地对清辞道:“本座听说你在下界受过不少苦,如今既已来了神界,就安心住下,若日后有机缘能晋升神位,太子妃之位便是你的。” 此话一出,水阁顿时安静,瑾妃大骇,不由惊呼:“陛下!” 玉恒淡淡看向她,“爱妃有何高见?” 瑾妃默然摇头,她方才是太过惊讶才脱口而出,反正就算太子妃是凡女也与她无关,她倒巴不得看天后太子笑话。 清辞也诚惶诚恐,不知帝尊为何对她青眼有加,此时也顾不得想太多,跪下叩恩道:“多谢陛下隆恩。” 她从水阁离开后,回想方才帝尊风流倜傥、神态自若的亲切样子,实在难将他与阴郁寡言的沉先生联系在一起,况且帝尊就算知道清辞不是他亲孙女,也犯不着对她暗地里毒手,大不了按天规罚她便是。 如此想着,心里便轻松许多,经过水池见有一凉亭,便走进去倚栏往池中眺望。 但见荷叶娇艳妩媚,叶子还是青翠,在深绿的水面映衬下像一块块绿玉。几只金鱼成群结队沿池边游耍,佁然不动,俶尔远逝,似与游者相乐。 君煜从水池经过时,正看到清辞轻摇手中团扇,坐到亭中凭栏远眺水中荷花,衣袂飘飖若流风回雪,颠倒众生的风流神韵让他顿住。 自清辞初回天庭时见过一面后,他已三年没见过她了。他屏息片刻,才不紧不慢走到亭中,清辞回头见是他,起身敛衽福身道:“见过君煜神君。” 君煜温柔笑道:“自公主回神界后,这三年一直无缘得见,今日总算见到了。” 清辞顿时有些紧张,“神君说什么,我不明白。” 他朝她走近一步,“这里除了你我没有别人,公主依然不肯与我相认么?” 清辞后退一步低声说:“我就算是神君口中的公主,也从未与神君有过深交,谈何相认。神君今日找我有何事?” 君煜怔住,继而笑道:“三年前我因公主被太子严刑逼供,公主还欠我一个人情,公主忘了?” 清辞咬唇道:“是我对不住神君。神君想我如何偿还?” 君煜抬手,隔空变出一枝梅花,缓缓走到她面前,“不如今日还了如何?公主最喜梅花,可否给我一个机会亲手为你簪上这一枝,权当你给我的赔礼。” 清辞后退一步轻声说:“神君不可,若我今日受你簪花,我有愧殿下。我亏欠你的,来日定会另作报答。” 帝后 他微微怔住,眼眶渐渐湿润,哑声说:“你连受我一只簪花都不肯,我们之间就只到这里么?” 清辞看向亭外,“时辰不早,若我再不回去,锦罗宫里的人该着急了。神君,就此别过。” 说完微微低头从他身边离开。 清辞不知因她迟迟不归,绿屏已急得跟天后禀报,天后杀气腾腾闯进瑾妃寝殿时,天帝正压着半裸的瑾妃欲行好事,天后对瑾妃冷冷说:“你们都滚出去。” 瑾妃气得脸通红又不敢发作,憋着一肚子气跟其他宫人退了出去,天帝散漫笑道:“婉容,你许久不愿见我,今日见面便如此扫兴,却是为何?” 天后淡淡说:“别跟我装蒜,我已经忍够了。我问你,梅妃在哪?” 玉恒失笑,“她如今走了已有半个时辰,她在哪我如何得知?”说完将婉容拽入怀里低头便要吻她,婉容嫌恶地推开他,“别拿你碰过其他女人的手碰我。” 说完起身就要离开,却被玉恒紧紧箍住腰,“你一来就只问孙女,却一句不问你丈夫。你可知我会伤心?” 婉容脸色苍白,方才好不容易鼓起的血性也失了大半,小声说:“陛下知道了?” 玉恒哂笑,“璟庭纳了个凡人做妾,我岂会不暗中调查,只是没想到是清辞。” 婉容惊疑不定地看着他,“那陛下是同意了?” 玉恒拢了拢她的发丝笑道:“两个孩子如此要好,清辞又有了身孕,我没有不成全的道理。况且既然你也想让他们在一起,我不想让你失望。”他轻声笑道,“你还未告诉我,今日来见我为何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婉容见玉恒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不像假装,心中愈发疑惑,她想到他们毕竟有十几万年的夫妻感情,便鼓足勇气将千年前所见全盘托出。 玉恒听她讲述,神色却越来越古怪,到末尾忍不住哑然失笑,“我再想不到我在你心中竟是这样的淫魔。且不论我做不出这等下贱勾当,单说孙子孙女这么多,清辞又极少在我面前走动,她失踪前我连她的脸都没记住,如何会想到将她囚禁凌虐。” 婉容将信将疑,想到图栾前两日告诉她萧令主所说之事,便说:“那陛下可否将天方镜借臣妾几日?” 玉恒笑道:“但凡你开口,我何时未应过?” 她正要起身叩谢,玉恒俯下身压住她的身体,一边脱她的衣裙一边吻她,“别忙,咱们许久没在一处了,先做点别的。” 第二日璟庭回到天庭时,天方镜已摆在锦罗宫,他们先验了一番天方镜的真假,确认是真品,才搜寻清辞元神,确未在镜中发现清辞元神的踪迹。 清辞喃喃道:“若沉先生是萧令主,我们该如何对付他?他是真神,如果想拿捏我们,我们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璟庭道:“他是真神不假,可因此受到的法则约束比我们更多。萧令主如此恨我们,却依然不杀我们,宁愿如此迂回大费周章地借刀杀人,神魔大战时他也不曾插手,或许是因为真神不可弑神屠魔,插手两族之事。” 身后传来一个冷淡的声音,“你很聪明。”两人回头望去,只见萧令主已不知何时负手站在门口,如此堂而皇之闯入太子寝宫,如入无人之境。 燕苏 yedu5 .com 他没有看璟庭,只朝清辞伸出手,“清辞,跟我走。” 清辞口中不字还没说出口,身边一阵迅疾的狂风刮过,再睁眼已置身半空中。 她只觉这一千年的折磨又要重演,因恐惧牙齿直打战,颤声说:“萧令主,我知道你觉得我背叛了你,可我根本不记得以前的事,无论如何你都已惩罚过我,况且我如今有了璟庭的骨肉,看在曾经的夫妻情分上,你可否放我一马?” 萧令主冷冷看向她,“叫燕苏哥哥。” 清辞怔了怔,轻声说:“燕苏哥哥。” 燕苏脸色稍缓,“这么说你是为了孩子才留在他身边。” 自然不是。可她不敢反驳,燕苏见她不做声,便当她默认,淡淡说:“你原先一直想要个孩子,是我嫌孩子麻烦不肯给你,算来是我亏欠了你。等时光回溯后,我们便要个孩子。” 时光回溯?!清辞惊呆了,喃喃道:“回溯到什么时候?” “回溯到上一世你失踪之前,你还没有这一世记忆的时候。这次我不会再弄丢你,我们重新开始。” 说话间燕苏带她来到一处宽广的地洞,洞穴中央有只巨大的石龟,从石龟嘴边吐出一汪清泉,蜿蜒朝洞穴深处流去。 这时她听到身后传来呜呜声,转身一看,谢琮正被五花大绑堵住嘴靠墙放着。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yedu4.com 清辞直觉不好,低声说:“你辅佐谢琮当皇帝,还跟他谈什么运脉,难道是跟回溯时光有关?” 燕苏淡淡笑道:“夫人真聪明。回溯时光非等闲事,凭我一人之力尚且不够,需借助山川国运之势。” 清辞喃喃说:“你耗用山川国运的灵力,会否影响人间秩序,造成生灵涂炭?” 燕苏瞟了她一眼,“这个时候了,你还在关心那群蝼蚁?不如先想想我们的事。” 清辞点头,“好,说说我们的事。我虽已不记得前世,可你说我前世失踪,有没有可能我是主动离开的你?你风流成性,身边从来女人不断,我纵使记忆漂白,一想到此仍心痛不已。你带我回溯时光又有何用?即使忘记了璟庭,那时的我依然会选择离开你。” 燕苏拽她入怀,轻轻吻她滚烫的面颊,“你已不记得我,却还在为我心痛,这么说你还是爱我的了,文映?” 她眼泪静静流淌,淡淡说:“我再爱你又有何用,我曾是你妻子,你却为了报复我,将我卖入青楼任人玩弄,你要追回我,不过为了满足你的占有欲。” 燕苏脸上泪水滑落,苦涩笑道:“文映,你难道没发现吗?那些光顾你的嫖客都是我假扮的,你是我妻子,我怎会舍得让那些卑贱的蝼蚁碰你。我不过是想赌一次,看你沦为娼妓后,璟庭是否还会要你,谁知却把你赌输了。” 清辞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亲吻他的唇,“燕苏哥哥,前世已不堪回首,今生我也已许给了璟庭,我们约定来世可好?若那时你还爱我,我也依然爱你,我们再做夫妻。” 尘埃落定(微H) 燕苏将脸贴在她颈项中,她感到泪珠滚落到锁骨上,她轻轻抚摸他的发丝,良久燕苏从她胸口抬起头,神色已恢复平静,擦拭掉眼角泪痕轻声说:“已经没有来世了。你本是太古神凤,是跟我一样的真神,可我亲手毁了你的元神,你日后就算重新修出元神,也至多只有几十万年寿命,不会再有涅槃重生。不过你还有一次机会,若你跟我一起回到过去,就能恢复真神之身。文映,就算如此,你依然不愿跟我回去吗?” 清辞摇头,“这法术的代价太高,我承担不起。况且几十万年的岁月对我来说就已足够。” 燕苏默然点头,缓缓拉过她的手,将他先前没送出去的玉骨笛放在她手上,“我知道不管前世还是今生我都亏欠你良多,无论如何也无法弥补。只不过你如今元神尽毁,无法自保,这骨笛是我一根肋骨所制,可护你周全。” 清辞默默接过,她离开燕苏走出洞穴时,才发现璟庭正在等她。他牵起她的手登上云车,淡淡说:“这么说若有来世,你就准备许给他了?” 清辞道:“他那时心绪不稳,不留神就要拉我时光倒流,我自然要拿好话哄他。” 璟庭冷着脸说:“只可惜暂时杀不了他。不过太古真神凋落到如今只剩你们两个,想来也不是全无办法。” 清辞靠在他肩上说:“我不要你为我复仇。比起复仇,你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没有你我一定活不成的。” 璟庭脸色缓和,“叔叔会一直陪着你。” 清辞又说:“你要活得长长久久,一定不能比我早死。” 璟庭莞尔,牵起她的小手亲了亲,“我尽量。” 最后一炮 五百年后,清辞重新修出元神,这晚清辞从梦中朦胧转醒,见璟庭正压在她身上,目光先是落在她眼睛,连绵落到鼻尖,最后在唇畔流连,终于低头缠绵细密地吻她。 良久璟庭才松开她,无声注视她。清辞脸通红,不知是由于喘不过气还是羞涩,低头避开他灼热的目光,璟庭伏在她耳边呢喃:“清辞,我还不曾肏过你的真身。” 清辞茫然望着他,“真身?” 是了,她如今修出元神,便能显现真身了。他将她压在床上,伸手轻轻盖住她的眼,在她耳边低声说:“清辞,放松。”他见她还是惊慌失措,便一边吻她一边摸索着脱去她浑身衣裙,喘息着喃喃道:“清辞,乖啊,让叔叔肏一次好不好?” 他这般耳鬓厮磨、温言软语地痴缠,令她生出地老天荒的错觉。她窝在他怀里渐渐放松,双乳以下的娇软身躯慢慢化为一条一丈长的火凤凤尾,正好铺满大床。 凤羽流转着绚丽的光芒,璟庭伸手轻轻摩挲,半晌笑说:“我的小妻子真身比锦霞还美,难怪这张脸能这般勾魂摄魄。” 清辞羞答答捂住脸,璟庭在凤身上寻到一处柔嫩狭小的沟壑,他伸出手指轻轻捅了几下,直捅得清辞咿呀直哆嗦,凤尾剧烈颤抖,里头喷出水来,他才抽出手指,起身脱去浑身衣物。 清辞意识到他接下来想做什么,突然后怕,几乎立即要从地上跳起来,被他拽住,他重又压在她身上,腰部以下慢慢化为金碧辉煌的龙尾,那龙身滚烫如在燃烧,她浑身哆嗦忍不住惊呼,“烫啊……” 最后一炮(上,H) 清辞挣扎着想逃走,被璟庭不轻不重咬住脖颈,龙身迅速盘旋将凤尾彻底缠住,接着摇摆起尾尖轻柔探进火凤的小穴,狡猾地扫过她最敏感的媚肉,在肉缝里轻拢慢捻地来回摩挲,清辞胡乱在他脊背上抓挠,语不成声地抽泣道:“别……别戳那里……太痒了……” 璟庭将清辞紧紧压在身下不让她反抗,故意让尾尖在小穴中打了个卷,清辞全身如被电流激过,战栗中指甲紧紧掐入他手臂中,与此同时一股暖流从她体内射出,将璟庭昨日射给她的残存精水一同射出,淅淅沥沥流满凤羽。 璟庭轻笑,“昨天射给你的你都还好好存着,难怪能这么快怀孕。” 清辞哭着想推开他,被他从身后拽住两条胳膊,他将她的手臂交迭在一起,滚烫的龟头在穴口逡巡。 清辞声音都哭哑了,她被他强扭着身子,看不到他的脸,只能对着前方哀求:“叔叔你放开我好不好?” 身后没有声音,阳物突然毫无预兆地插入,龙的阳物有肉刺,像一根粗硬的狼牙棒,璟庭没有立即攻伐,哑声说:“里头湿滑得一塌糊涂,还说不想要?” 清辞猝不及防,痛得泪花迸出,她抖着嗓子说:“为……为何还有刺?” 他吻着她的耳垂笑道:“这才是龙凤交尾的真正方式,放轻松,很快就舒服了。” 她根本听不进去,疼得蜷缩成一团想摆脱穴内肿胀的肉棒,璟庭却钳住她的腰不让她挣扎,肉刺像千万只触手按压她的内壁,痛苦渐渐被酥麻酸痒的快感取代,她的情欲汹涌得可怕,几乎像洪流淹没她。 璟庭松开她的手,将她扭转过来面向自己,她的意志在畏缩,身体却涌泉连珠、叫嚣鼓沸,手已攀上他结实的肩背颤巍巍摇摆。 那白花花的乳像肥兔欢蹦,被他低头含住。乳尖有万丈酥麻,身体和灵魂一同滚沸,借由她不能自主的唇可怜巴巴央求,“叔叔,快、快些……” 璟庭上挑的眼尾荡起暧昧的弧度,像流淌的酒泉,潺潺蛊惑人心,他吐出猩红乳尖,银丝般的涎液黏在唇间,附在她耳边低语如修罗:“快些什么?” 清辞声不成调、溃不成军,“干我……” 他闻言猛地贯入又退出,动荡如千军万马,粗圆的龟头一次次冲撞,狠狠撞进宫胞,清辞浑身发颤,仿佛身体被贯穿劈开,巨大的高潮如海啸让她浑身抽搐,烂泥般瘫软在他怀里,任由他披荆斩棘,所向披靡。 抽动约五百下后,他动作放缓,一边耸动一边一瞬不瞬地低头凝视她,璀璨的双眸微微眯起,半是侵略半是诱惑,像雄狮,像毒蛇,是溺毙她的至暗沉沦。 蓦地,第二根阴茎从结合缝隙中艰难挤入,清辞浑身颤抖,不是痛,而是被他的龙身构造所惊惧,他一边吻她的鬓角,一边在她耳边温柔呢喃,“两根一起干你如何?” 两根性器猛地抽出又同时挺进,怒猊抉石般莽撞,渴骥奔泉般唐突,如他对她喷发的欲,像热爱,像仇恨,他在对她的沉溺中,惶惶如罪囚。 最后一炮(下,H) 灼热的白灼持续喷发,汹涌注入她的沃土,云消雨散,他已在她体内泄了三回,湿淋淋的玉茎依旧恋恋不舍地堵在洞中。两根如魔鬼之剑的武器却丝毫没有疲软,甚至能变换着姿势从不同角度进入。原来他的阴茎中甚至还有骨骼,随时可以提枪上阵。 比魔鬼更可怕。 她已嚎啕得声嘶力竭,连眼泪都流不出来,眼睛空洞无神地看着虚空,璟庭低头吮吸她香蜜般的唇舌,她嘴唇微微翕动,却没有发出声音,他附耳贴在她唇边才听清:“璟庭……你是个……畜生……” 璟庭莞尔,“彼此彼此,凤凰公主。” 清辞本已枯竭的泪水再次汹涌,璟庭从她体内退出,等她恢复人身后才为她愈合了小穴中的伤口,擦拭她脸上的泪痕含笑道:“别哭,你梨花带雨的样子看得我又硬了。” 清辞吓得不敢再哭,他抱起她来到温泉,入水后,欲望再次缓缓挤入她体内,清辞手臂酸软,无力地拍打他的胸膛哽咽道:“不是说我不哭就不操我吗?” 璟庭挑眉,“我何时说过?” 他手中澡巾几回擦过胸乳和两人的结合处,都像流过月下白石的溪流,浅淡得不带一丝情欲。清辞软绵绵挂在他身上任由他给她清洗,璟庭搂着她说:“清辞,我想将你栓在我身边,让你永远不能离开我半步,我们立字为证可好?” 说话间他松开清辞,在空中写下几行金字,然后画下半个圆圈,那字全部落入他掌心开始熊熊燃烧,“这是夫妻血契,若日后我骗你负你,便受蚀骨噬心之痛,永堕寂灭;你也一样,从此不可骗我负我,跟其他男人有染。清辞,把手放上来。” 清辞听这契约如此狠毒严苛,有些惊疑,璟庭见她犹豫不决垂下手淡淡说:“你若害怕就算了。” 清辞连忙抓住他的手掌伸手按了上去,只觉滚烫的热流如岩浆从掌心往心脉涌去,清辞浑身乏力倒在璟庭怀里,他一边啄吻她一边笑道:“这才是我的好妻子。” 他将她抵在水池边,再次不轻不重撞击起来,清辞泪眼朦胧中酥软感渐来,不由双腿勾住他的腰,拿肥白的丘户偎他,她像颗被剥了壳的荔枝,在温软潋滟的水浪中沉浮,全凭他做主,香汗滴滴娇喘吁吁,任他抽插碾转,温水淋过般熨帖,迷蒙中腹部深处似有花朵悄然盛放,舒展、托载、升腾,主宰她的灵魂。 在她阵阵颤栗的同时,他也一阵激射,浇淋她体内的花苞。她还在痉挛,璟庭见状低头吻住她的唇舌无声慰藉,良久浪潮才终于退去,清辞惬意地躺在璟庭怀里,任由他啄吻吮吸。 璟庭抱着清辞离开浴池时天已大亮,浴池里的一片水都染浑了,蒸汽腾腾,清辞昏昏欲睡,搂着他的脖子偎在他怀里奶声奶气地教训,“今天快累死了,都怪叔叔。” 璟庭含笑吻她,“下回我尽量轻点。” 醒来时已是下午,璟庭只着一件单衣,正坐在她身边看奏章,见她醒了,手伸到被子里抚摸她软滑的奶子,目光又落回到书上。 清辞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浑身赤裸,只穿了件松垮垮的肚兜,想起床穿衣又舍不得温暖的被窝,于是伸出小手覆在他手背上,舒舒服服闭上眼任由他爱抚她。 璟庭见状抚摸着她凝脂般的面颊低头吻了吻说:“如今六界承平,过些日子叔叔便辞去太子之位,带你四处游历如何?” 清辞朦胧睁开眼,“游历?” 他们离开神界那天,图栾来南天门送行,他连连苦笑,“舅父把天庭的重担撂给我们,自己却带着舅母逍遥快活。” 清辞笑眯眯地说:“表哥能者多劳嘛,我们会常回来看你的。等下次回来,绿屏肚子的宝宝说不定已出生了。” 璟庭失笑,刮了刮她的鼻子,“还说绿屏,那你呢?” 清辞红了脸不说话,图栾道:“别忘了常通信。” 璟庭颔首,“公务繁忙,你早些回去。” 两人登上云车,清辞正目送图栾离去,璟庭忽然低头吻她,如他第一回吻她时那般珍重。 回想千年阔别的离殇,再想不到今日风月沉醉,流年正好。 番外·乳汁(微H) yehua6.com 清辞分娩后,女儿全权由璟庭照顾。这晚璟庭哄女儿睡下后,见清辞正坐在床上练箜篌,指法些微错处,坐到她身边正要纠正,忽然微微怔住,凝视着她胸前轻声说:“清辞,你……” 清辞低头,乳尖处的衣衫竟被晕湿,她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是乳汁,难怪今日起床时,奶子便酸酸胀胀地疼。 想到被叔叔看去一时羞赧,正想伸手去挡,璟庭伸手握住她的乳,轻轻挤了挤,更多白汁晕染开。 清辞羞得起床想走,被璟庭忍笑拉住,清辞偎在他怀里用手挡住脸,璟庭已解开她衣衫,低头衔住她胸前樱桃,一边吮吸一边用舌绕乳晕画圈。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yehua5.com 清辞恼羞成怒,想将乳从他口中夺走,却被他箍紧腰,含糊地说:“别动,吸出来你就不疼了。” 他这番舔舐吮吸,的确让她舒畅轻快不少。他平日对外人一副冷峻清严的样子,此刻却像婴孩在她胸口吮乳,让她又羞又爱怜,于是闭眼任他抚弄,手指插入他的发丝,被舔得舒服时,就睁眼看看他,然后忍不住低头吻他。 他忽然松开她,她只觉胸前空荡微凉,来不及失落,他已吻住她,甜腻的舌渡入一口乳汁。 汁液腥淡醇香,清辞脸憋得通红,想将乳汁吐出,被他用唇堵住逼她喝下,他用舌在她口中搜寻刮舔半晌才放开她,“清辞不仅好闻,连乳汁都清甜。” 清辞推开他用被子挡住,红着脸气呼呼说:“叔叔吃自己侄女的乳汁,真不害臊。” 璟庭腆着脸笑道:“肏都肏过了,吃乳汁又算什么。” 他一边吻她一边掀开被子将她推倒在床上,想起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 那年璟庭结束一梦千年,境界又有一大突破,他回到天庭看望母神,看到母神宫里的仙娥们正围着一个晶莹剔透的凤凰蛋。 原来是小公主快破壳了。 宫娥见他过来,自动让开一条路,璟庭看到透明蛋壳里粉雕玉琢的幼嫩小娇娃正吮吸着白嫩的小手指酣睡,不由微微笑了,伸出修长洁白的手指隔着蛋壳轻轻碰了碰小侄女粉嫩的面颊,小侄女若有所感,闭眼张开粉嘟嘟的小嘴奶呼呼打了个哈欠。 仿佛是被那悠悠荡荡的哈欠惊扰,薄如蝉翼的蛋壳窸窣破裂,他眼中闪过错愕惊慌,匆忙伸手接过差点落入破碎蛋壳中的龙公主。 小公主赤裸着软乎乎的小身子,两只白乎乎小腿间的粉白蚌肉紧闭,璟庭小心翼翼抱住手中幼小柔软的身体,像在托举一个沉重的世界,慌张又欣悦。 天后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笑道:“你们叔侄当真有缘,不如你给公主赐名。” 璟庭若有所思望向窗外的第一缕熹微晨光,柔声说:“就叫清辞吧。” 小公主闻言微微睁开双眼,她没有哭闹,犹如一只懵懂的幼兽,睁着她亮澄澄圆滚滚的黑眸,好奇地打量她初次谋面的叔父。 他素来漠然的心仿佛冰雪悄悄消融,请求母神让他带清辞回雪山抚养。天后起初有些迟疑,只怕他一个未婚神君照顾不好孩子,后来又想到璟庭素来性子疏离,一直不肯成婚,若是这个孩子能激起他为人父的热情,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思索片刻后欣然答应。 番外·静好 他在雪山洞府的正室只有一张石床,梵音睡在隔壁唯一的一间耳室,璟庭便取来仙萝编织成摇篮,又在里头铺上厚厚的三层仙鹤绒毛,摇篮四周用兰草和芳芷装饰,上方挂了一串风铃,如此布置妥当,才将小公主小心翼翼放在床上。 小公主睡到半夜忽然嚎啕不止,璟庭从睡梦中惊醒,慌忙披上纱袍起床将小公主抱在怀里,小公主被璟庭抱在怀里的一刻就戛然停止哭泣,眨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冲他咯咯笑起来。 他无奈地笑了,柔声问:“跟叔叔睡?” 小公主小嘴中发出含糊的嗯嗯声,他于是小心翼翼将这刁钻难伺候的小娇娃抱入怀中,才重新入睡。 第二日梵音从东海采来鲛纱,璟庭亲手为她缝制衣服,他将透明的鲛纱一层层迭覆裁成衣裙,小心穿在她赤裸的小身子上,正低头为她系衣带,小家伙软乎乎的小嘴贴到他唇上,璟庭先是愣住接着失笑,正想扶起她,小公主无齿的小嘴却微微嘬起吮吸他的唇瓣。 他笑着轻轻拉开她柔声说:“可是饿了?” 小公主咿咿呀呀哼吟,璟庭于是取出几枚神仙果放入琉璃杯中,运功碾成汁液才小心翼翼喂小公主喝下。 这个纯真脆弱的小生灵,全心全意依赖他。 许是每日以神仙果为食摄入大量神力,小公主长得很快,普通神族要一千岁才能学会说话,小公主七百岁时,已第一次学会叫人。 那日璟庭正在打坐,小公主在一旁的竹席玩耍,他隐约中听到一个软绵绵的小奶音,“叔……叔……” 那声音因口齿不清含含糊糊,璟庭还是听清了,他笑着起身将小公主抱到怀里,“再叫一声。” “叔……叔……”小公主的声音虽然稚嫩笨拙,黑曜石般的大眼睛却伶俐深邃,璟庭目不转睛注视她,鬼使神差低头亲了亲她肉嘟嘟的小脸,亲完脸却有些发烫。 他素来怕麻烦,对她却有无穷耐心,不厌其烦地一遍一遍教导她说话,纠正她的发音,她很快能牙牙学语。 小公主一千岁学会走路后,就由凤凰公主变成了跟屁虫公主,无论她的叔叔去哪,她都屁颠颠在身后跟着,连洗澡也不放过,璟庭怕她在水池边滑倒,只好将她抱在怀里一同沐浴。 他亲手替她洗澡,给她擦肌肤上滚动的水珠,为她穿上小小的衣裙,每当穿上裙子,清辞就咯咯地笑,璟庭不知她为何笑,自己却也不自觉笑起来。 清辞三千岁时,他教她认字数数,六千岁时,又教她术法和剑法…… 正出神,清辞轻轻唤他,“叔叔,你在想什么?” 璟庭回过神笑道:“我在想你是我的,从出生起就是我的。” 清辞将手贴在他的手背上笑道:“我自然是叔叔的,我们结过夫妻血契的,叔叔忘了?” 璟庭笑道:“自然没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