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藏》


 序

    西元2003年—
    为什么要当调酒师？
    徐镇涵不喜欢老爸在老妈过世后依旧把心思放在调酒上，甚至可以说是痛恨。她几乎无法在父亲身上感受到失去妻子的痛苦。父亲还是每天窝在他的调酒世界里并且能够跟客人谈笑风生，徐镇涵认为父亲根本没有因为丧妻而感到椎心之痛。
    所以她讨厌调酒师。
    话虽如此，她爱调酒。从小受到父亲的耳濡目染下，她爱调酒。调酒是一个迷人世界，或者是说对徐镇涵而言那是一个庞大国度，尤其当她听了这么多调酒歷史后更是身陷醉迷于其中。
    你会感到不可思议，就这么一杯酒，里面却蕴含着这么多綺丽的、辉煌的、璀璨的、繽纷的、灾难的故事。调酒充满无限可能与强盛创造力，小小一杯酒却可以带起一个生命、创造一个又一个的世纪。
    从这些古典调酒中更可以感受到人生中许多惊奇、戏剧化跟意外所带来的高潮迭起与转折，从最丝微到最庞大，未来仍然会不停延展、生生不息。螺丝起子这杯本来只是美国石油工人在伊朗使用柳橙汁加入伏特加，随手拿起腰际上的螺丝起子搅拌而成的酒，如今成为世界百大经典调酒。又如果没有戴吉利，也许就没有《老人与海》这本世界名着，这杯酒同时也是沙林杰的最爱。艾碧斯更是画家毕卡索、梵谷、文豪海明威及诗人王尔德等人创作艺术时的精神粮食。
    酒带起每个世代的风潮、伴随每一个人走过喜怒哀乐并带给创作家、艺术家、音乐家无限的创造力，开啟灵感之门。
    可能是命运吧。痛恨却无法割捨，年轻的徐镇涵顿时找不到方向，唯一可以让她抗衡的是任性的不喝任何一杯酒、不调任何一杯酒，也许可以阻止她陷入更深一层的慾望—当一名调酒师。
    这是她找到一个唯一可以与其分割的方式。
    然而事情在徐镇涵十八岁那一年起了变化。那一天她比较晚回到家，外面下大雨耽搁到她，她打算等雨小却是越下越大，只好衝回家了。上楼后她看到父亲站在楼上设製的小吧台后面，她没多说什么转身想赶紧洗个热水澡时父亲叫住了她。
    「干嘛？」徐镇涵问，心里想着不会是要问我怎么这么晚回家吧？就算没有下雨我也十八岁了。
    「你过来一下。」
    徐镇涵感到一点不耐烦还是过去了，拉了椅子坐在小吧台前看着父亲把酒跟副材料一瓶又一瓶的摆上桌，徐镇涵双眼扫视过去看到这一整列的组合立即知道父亲即将製作血腥玛丽。
    「我不喝酒。」徐镇涵丢下这句想离开了。
    父亲却突然问：「想念你妈吗？」徐镇涵停下跳落椅子的动作斜睨父亲。
    「问这个干嘛？」或者是说，两年过去了，现在才问这个干嘛？是在关心我的心情吗？不必了，已经太晚。
    却见父亲一语不发低头调製酒，徐镇涵咬咬牙根瞪视父亲，到底想干嘛？又为什么突然要调血腥玛丽？那是妈妈的最爱。妈妈不懂调酒，可是她爱血腥玛丽爱到会亲手调製自己的血腥玛丽。
    还爱到没禁忌的在徐镇涵十岁时把徐镇涵叫过去说：「来，喝一口，你也会爱上它的。」
    唔。不过当时徐镇涵当然没有爱上血腥玛丽，血腥玛丽曾经风靡一时并且成了现今经典代表之一，但这杯风格过于独特像人类中的异类可不是这么好接近。
    父亲调好两杯后放在吧台桌上走出来坐在徐镇涵旁边说：「我跟你妈妈是因为这杯酒结识的。」徐镇涵愣了一下看着父亲，这件事倒没听妈妈提过。「至少我是这么认为。」嗯……父亲的意思是，母亲没把这种相遇的细节放在心上，确实也是像妈妈。她比较粗大条，父亲比较细腻。「你知道一杯酒可以唤起多少回忆吗？」徐镇涵没有说话，也许她知道。「一杯酒也可以呈现多样风貌。」父亲说完啜饮一口血腥玛丽。「酒的迷人之处在于它是有灵魂跟记忆的，能够永垂不朽的传递下去。」听到这徐镇涵其实有点不耐烦，讲这些到底要干嘛？「这你还不懂。」
    这句话让徐镇涵感到不悦的说：「我当然懂！」你讲的那些我当然知道，我对调酒的热爱与情感不会输给你，怎么可能不会懂你说的迷人之处？
    「你一杯酒都不喝，怎么会懂？」
    徐镇涵顿时无话可说，她舔舔唇拿过血腥玛丽犹豫一会儿，啜饮一口。
    徐镇涵嚥下口水看着这杯血腥玛丽，迟迟无法说话。为什么？为什么要隐瞒我？
    「也许该让你懂的时候了。」父亲说着轻轻抚摸杯子。
    你是我女儿，也是我世界上最爱的人，我没办法……再跟你继续保持像冷战一样的父女关係。要打破这一切，我该主动来化解，让你知道，我不是你想得那样……也该让你了解我的心情。
    我真的很爱你妈妈。
    徐镇涵抿紧双唇，努力控制住泪水使下巴不停颤抖。妈妈只调自己喝的血腥玛丽，有次跟徐镇涵说：「你爸调不出来的。这是我的独门製作。」让当时听到的父亲只是耸耸肩没说话，因为是自己的妻子，他包容妻子讲这种对调酒师来说真是莫大羞辱的话啊。
    「你调出来了……」徐镇涵细声说，她只喝过一次老妈调的血腥玛丽，但那是天赋吧。或者遗传？也可能个性太鲜明，强势入侵徐镇涵的记忆里。
    「我怎么可能调不出我爱的女人喜欢的风味？」父亲回。
    「噢天啊……」徐镇涵单手遮住眼睛，倔强的她还是试图压抑住悲痛情绪，仍抵挡不过血腥玛丽这杯全世界最复杂的酒蛮横霸道衝击上来的酸甜苦辣咸情绪而用力啜泣着。
    原来这两年来，父亲一直喝着这杯怀着如此复杂又伤感的情绪在折磨自己，一个人静静的喝着这杯属于母亲风味的血腥玛丽在思念着她。
    酒是这么有灵魂。记忆又是如此的鲜明。每天每天，父亲透过这杯酒看着妻子，却触手不及。靠着这杯酒回忆相遇的那一天直到她去世的那一天，原来父亲在母亲死后的每一天仍然不弃不离的陪着母亲度过一分一秒。
    这是徐镇涵不懂的，她从来没有喝过一杯酒，怎么可以了解父亲喝这杯酒时的心情？怎么能够真正体会到调酒传递性的境界？
    怎么可以知道妈妈那些年喝这杯时是什么心情？一杯属于她人生的酒，在酸甜苦辣又有泪水的生活里，仍因为有丈夫跟女儿感到新鲜甘甜。
    徐镇涵认错了，她一直以来还真的不懂。以为自己一直守念着母亲才是最靠近妈妈的人，但没有，父亲始终是那个最亲近妈妈的人。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徐镇涵冷静下来后问。
    「因为我看到你在找租屋。」父亲脸色微微一沉说。「我尊重你的决定，但如果你是因为恨我……我不要再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跟你解释而继续沉默下去。又如果其实我……很希望你留下来，那么……也许要主动打破我们父女之间冰墙的是我。」徐镇涵垂下眼瞼，果然是父亲，总是这么柔情，柔情到很懦弱。就像以前妈妈误会他对他发飆时，他不想反驳也不想对妈妈生气，保持沉默也不摆臭脸任妈妈误解他、对他无理取闹。「来。」父亲把血腥玛丽里插的新鲜芹菜条抽出来递到徐镇涵面前说：「咬一口。」徐镇涵接过手咬一小口咀嚼着，芹菜的独特香气与血腥玛丽相得益彰、互相辉映成了最佳口感，使这杯酒达到最美境界。「有没有像你妈一样老是叨叨絮絮的？」
    徐镇涵破涕而笑，父亲也浅浅一笑，徐镇涵的热泪在笑容中又涌上眼眶，吞下芹菜说：「我想要当调酒师。」父亲只是露出浅浅微笑。
    你不会是一个孤单寂寞的人，永远都有一个我陪伴着你，在夜里。
    我要当一个这样的调酒师。

 Chapter 1

    西元2013年开始—
    蔡诗洋走出浴室后鼻喷一口气往走廊底部那扇门走过去，再喷一口气用力敲两下门。
    王筱楠被敲门声吵醒过来，听到门声又响一次，她揉揉眼睛将陈帧妍从后抱住她的手轻轻拉开，起身穿了室内拖鞋漫步阑珊走到门边开门，见到是室友兼好姊妹蔡诗洋站在外面。
    「怎么了吗？」王筱楠问。
    「大小姐，你是睡到迷糊了吗？今天是送别李文爱的日子啊！我都洗好澡了你竟然还没醒！」蔡诗洋说，就不加那一句自从你交了这个蠢女朋友后更散漫了。
    王筱楠整个像是惊醒的说：「对！」
    「看到你终于想起来我感到欣慰。」蔡诗洋说完转身往房间走，背对王筱楠时顺便大翻一个白眼。
    王筱楠匆匆忙忙进房间开灯，把衣服脱掉打开衣柜找外出要穿搭的衣服，她女朋友被刺眼灯光吵醒过来遮着眼睛问：「你要出门喔？」
    「今天要送李文爱我都忘了！你也快点起来了啦！」王筱楠继续找着衣服说。
    陈帧妍起身看着裸上半身只穿一条内裤的王筱楠，摸摸下巴后走过去从后紧搂住王筱楠，手也不客气的往王筱楠内裤里伸进去。
    「不要闹了！」王筱楠胀红脸将手拉出来轻推走陈帧妍后拿了衣服出来说：「你快一点把衣服也穿好啦！」
    陈帧妍却是一脸慵懒的伸伸腰后转身再躺回床上说：「我看你们去就好了啦。」
    「耶！？你不去了！？你不是说好要跟我一起去的吗？」王筱楠边穿上牛仔裤边说。
    「我还是好想睡，反正她只是去日本留学两年又不是不回来。」陈帧妍把棉被拉起来盖着说。
    「那是我死党耶！你是我女朋友又说好要陪我去的怎么可以不出场？」王筱楠边扣上内衣釦子边说。
    「又不是我死党。」陈帧妍转过身去说。
    王筱楠翻个白眼，算了，不要就不要，王筱楠向来不是很拘泥在乎这种事，或者说拘泥在乎也没用，陈帧妍就这种个性。
    把头发梳好、绑好以后，王筱楠喷点香水在脖子两侧提着小包包关灯走出去，一关上门刚好看到蔡诗洋叼着一根菸从房间里走出来。
    「阿帧说她不去了。」王筱楠边走过去边说。
    「是喔。」真是太好了，其实。
    「我们互载过去好吗？」
    「好啊。」王筱楠等蔡诗洋把菸抽完，两人一起出门了。「怎样？你们两个该不会一整个白天操翻天吧？」骑去的路上蔡诗洋说。
    相信蔡诗洋，她热爱性，做爱是全世界最美好的事物之一，人不做爱枉为人。但他妈的可要看人。蔡诗洋已经分不清是对陈帧妍有偏见还是关心这个单纯又蠢的朋友王筱楠，总之她不讨厌性慾强的女人—蔡诗洋是双性恋—可是她超讨厌陈帧妍。
    「并没有好吗！」王筱楠脸红大叫出来。「没有到翻天！」
    「就是到翻了啊。」蔡诗洋以叱之以鼻口气说。
    可以天天做爱当然是不错，对蔡诗洋来说。让一个不爱工作整天游手好间、混水摸鱼还几乎天天跑来家里住也不给房租钱的另一半天天上就没有不错了唷。就算陈帧妍长得很帅，那又如何？蔡诗洋当然也喜欢外型姣好的，但不会赚钱多好看也没屁用。
    蔡诗洋没有说另一半一定要会赚钱给自己，而是，人类应该要挑选一个会去工作的另一半。
    「也没有到翻。」王筱楠回。
    蔡诗洋鼻喷一口气不多说了，她不清楚王筱楠到底在想什么，她觉得就她对王筱楠的认识，王筱楠一定觉得这个交往才一年—就有很多问题—的女朋友没有太大问题，就算有，以王筱楠乐观又随和的个性一定算了，反正陈帧妍就是这样，没有更糟就好。
    本来一年前姊妹们很替王筱楠开心，这个迟钝的女人终于谈恋爱啦！头先看到陈帧妍感觉也是很不错，姊妹们替王筱楠松了一口气，看来是一个会疼惜照顾好王筱楠的情人，结果并没有。
    可是要说相反过来倒又太一厢情愿的认为。蔡诗洋的意思是，也许王筱楠觉得没差，她不觉得陈帧妍不爱工作又跑来住霸王屋不好，虽然她没有很大的财力可以负担两个人，但以王筱楠那脱线个性觉得花这些钱无所谓，再赚回来就好了。如此一来，也不能说相反过来很糟糕，当事人不觉得有问题，旁观者发什么牢骚毛？
    其实王筱楠也没有到无所谓，只是个性使然没有去计较，当然陈帧妍还不到让她受不了啦。王筱楠也说不上来，她只是觉得……人都会有迷惘的时候吧？也会有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这个时候身为他的另一半有责任跟义务在旁支持力挺他吧？还有陪伴他以及帮助他。
    陈帧妍是搞乐团的，一直走得不是很理想，因此总是有一餐、没一餐的。可能也因为离梦想还是好远因此萎靡不振又徬徨，想要放弃又捨不得放弃，不放弃又苦无机会只能到处去打工赚点钱混口饭吃，不管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才会老是要工作不工作的，因为，她只想要玩音乐啊。
    或许王筱楠可以体会这种心情吧。自从毕业踏入社会后，她的工作也不是自己的理想，踏入职场后与她所想的天差地别，又不能自由发挥，总之有很多很多因素也让王筱楠这几年越来越迷惘，不知道该放弃还是坚守。
    所以她跟陈帧妍差不多，在自己的领域里皆遇不到一个发展或机会，只能像是退而求其次的委曲求全在一个环境里只是为了有饭吃，本来兴趣要当工作就是一件很难的事，搞得她越做越没兴趣却又不晓得不干设计要干嘛？她所学的只会设计而已，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呢。
    如果不是王筱楠比较乐观，搞不好她也跟陈帧妍一样行尸走肉般过活了。这种日子过得既痛苦又折磨啊。
    到了约好的法式餐厅，两个女孩赶紧走进去里面，一看到李文爱、许乡酩跟赵明豪朝这边挥手，两个女孩开心的走过去入座。
    幸好还有这群好姊妹，王筱楠不至于感到日子惨澹。人生就是这样啊。有一好没俩好，你有一群好朋友，就不会有顺心的工作﹔你有一个风度翩翩且痴情的帅气总裁女友，就不会有好朋友。
    幸好！幸好她不是女友普普、工作不顺又没朋友也没无家可归。
    饭局过后赵明豪提议再续摊，李文爱跟许乡酩还有事先走了，剩下三个跟他们挥手后，蔡诗洋问：「我们要去哪续摊？唱歌吗？还是去看电影？」
    王筱楠看一眼手錶，快十点了，但这时间还算早，不管是唱歌或看电影都是不错的提议，赵明豪却说：「还是我带你们去bar？」
    「bar？」两个女孩看向赵明豪。
    「嗯啊！我最近找到一间很棒的bar，里面的调酒师超棒的哦！一直想要带你们去光顾，却迟迟找不到机会。」
    「好像还不错，我们自从大学毕业后几乎没有再去夜店了。」蔡诗洋说。
    「可是我又不喝酒。」王筱楠说：「又不是不知道我讨厌喝酒……我那酒鬼老爸喝到我们全家民不聊生的。」
    她也不敢喝，大学时期会去pub，第一次喝到酒鬼赵明豪倒给她的威士忌，她想着既然来玩就算讨厌与不敢也啜饮一小小小小口就好，差点把胃里的东西全部跟着吐出来。
    有够呛又辣！还有她说不上来的怪味，反正她就是不能接受啦！觉得很噁心。
    「这间不一样哦！反正去喝看看嘛！我无法保证你会喜欢，还是无法接受的话也是有软性饮料啊。」赵明豪说。
    王筱楠噘噘唇，平常时候她也许会拒绝，但今天不一样，儘管过了大学年纪后她对夜店环境不是很喜欢才再也没去，可是这阵子真的很需要紓压一下啊。夜店环境再怎么不喜欢还是不得不承认它有放松的绝佳效果。
    王筱楠答应了，三个人招台计程车，前往赵明豪说的bar—风藏。
    沿路赵明豪不停夸耀着那里的调酒多好喝又多好喝，但别说王筱楠，连偶尔会喝酒的蔡诗洋也不是这么感兴趣。
    蔡诗洋不讨厌夜店氛围，偶尔会跟同事或其他朋友去夜店及音乐酒吧，但她从来不觉得调酒好喝。不晓得是不是因为调酒都是外国人在喝的所以适合老外口味，依旧让蔡诗洋百思不解—所以老外喜欢喝加一加会有药水味的酒？这可真是奇妙啊。
    蔡诗洋顶多喝啤酒。
    啤酒这东西王筱楠也无法接受，反正只要是酒她都不行，包括冰火。到了风藏，三个人各自付了钱后下车，王筱楠关上车门抬头看一眼风藏招牌底下的一段话—让一切痛苦悲伤交给风带走，藏在世界上你找也找不到的角落里。
    而这里是bar，看你要怎么饮酒去詮释这段话，要喝完酒后把悲伤痛苦交给风，还是交给风后进来喝杯酒放松吧。
    王筱楠眨了几下眼盯着这段话，莫名有一种被鼓励的感受，蔡诗洋则在一旁对赵明豪说：「欸欸欸，我说赵先生，这种bar是你爷爷才会来的bar吧？」
    「我爷爷不跑bar的。」赵明豪说。
    「我的意思是，这老头子、老女人才来的bar吧！里面肯定是放八零年代的怀旧老歌，我虽然已经二十五岁但也才二十五岁，才不要来这种中年男人跟老人家会来的bar咧！」
    「嫌什么八零年代啊？说得好像你是九零年后的孩子。不过你怎么知道是放八零年代老歌！？其实来过假装没来过吼！在那边装小心是怕被认出来喔？」
    「我好歹也是个小小夜店咖—不是那种随便的夜店妹—这种风格我一看就知道！你找我爸来他还比较愿意。」
    「唉唷！你没进去过你不知道啦！我一开始也是很犹豫啊！一进去成为老主顾，它没有你想得这么落伍啦！」
    「你犹豫过？是什么关键原因促使你进去？」
    「因为那段话啊。」赵明豪抬起头看着招牌下的句子说：「我那一天刚好遇到工作上的瓶颈与烦恼，看到那段话就进去了。」
    蔡诗洋抬起头仔细看，看完后说：「根本是无病呻吟的一段话。」
    「看来你过得很快乐所以没什么感受，我很替你开心。」赵明豪说着强拉蔡诗洋进去，见王筱楠没有异议，蔡诗洋翻个白眼只好进去了。

 Chapter 2

    赵明豪推开厚重木门，风藏营业时间是晚上七点到凌晨两点，假日通常会客满，今天赵明豪他们很幸运，吧台还有空位。
    「噢靠么……这门那么重要压死人是不是……」蔡诗洋抱怨着，跟王筱楠跨进去里面环视一圈后，两个女孩的眼睛倒是一亮。
    的确不是一间年轻人会喜欢的风格，蔡诗洋以为会很老气，结果倒是不会耶。长形吧台前有十个座位，方形桌总共四张，空间不是很大却相当舒适典雅，比较符合现代人能接受的復古风格。
    店里还是放着蔡诗洋较无法接受的西洋老歌，音量也比她去过的夜店小声许多总觉得不太过癮，可是吧台里一名男调酒师让她眼睛亮到发光—帅到爆炸！超像金城武！
    王筱楠则是立刻爱上，不再去夜店就是因为太吵又太杂，这间给她的感觉不一样，反而比较像是餐厅，像他们今天去的法式餐厅，那间法式餐厅灯光还比这间暗咧！
    很刚好王筱楠喜欢听西洋歌曲，什么都听包括老爸那年代的，店里正放着她最爱的经典abba的《chiquitita》，对她来说整个感觉超讚！完全颠覆她对夜店及有些liveband酒吧印象。
    「你好。」徐镇涵对着推门进来的客人露出温和浅浅微笑，见到是最近常来的客人，以更亲合口气说：「嗨。明豪。」
    「嗨嗨。涵。」赵明豪展露两排亮白牙齿用双手跟徐镇涵招手，跟朋友们拉了吧台空椅坐上去。
    徐镇涵递三杯水给他们问：「应该已经用过餐了吧？」
    「吃过了、吃过了，所以什么酒都可以喝了。※」赵明豪说，徐镇涵露出会心一笑的表情让三个人看得如痴如醉，不知道是吧台灯关係还是徐镇涵他们穿得很都会风却不失优雅—黑色衬衫与合身西装裤、铁灰色条纹西装背心加一条深色领带—或是她笑起来就是这么靦腆加上深深的酒窝，王筱楠跟蔡诗洋觉得这女人气质好好哦！
    这也有别于王筱楠对调酒师的印象，以前去的那间pub，调酒师都跩跩的，不然就是看起来超级有够兇或吊儿郎当，口气绝对不会这么轻柔。
    「明豪今天带两个lady哦。」tony叶泽东说。
    「没有啦！你讨厌，他们是我提过的好姊妹啦！」赵明豪一手抚脸、一手不好意思的挥着说，他遇到男人就是这三八个性了，逗得叶泽东笑个不停。
    「你们今天想喝什么呢？」徐镇涵问，视线落在两个生面孔。「有偏好什么口味吗？」
    「呃……」可能这间bar与以往的印象不一样—感觉比较有气质—搞得连蔡诗洋都不知道该不该只是点杯啤酒就好。
    「不然我来帮你们点好吗？」赵明豪看着姊妹们问，两个女孩感激的点点头，顿时连蔡诗洋都觉得自己像是第一次来到夜店的人。
    「两位第一次喝调酒吗？」徐镇涵看到两个女孩很紧张的样子特别再问一句。
    「我……我不算第一次啦……」蔡诗洋说：「其实我不是很喜欢喝调酒，因为它都有药水味……」
    徐镇涵露齿轻轻一笑说：「不然你都喝什么呢？」
    「我都喝啤酒……是不是变low了？」
    「怎么会？喝酒没有分贵贱，只要你喜欢喝都是一杯好酒。如果你想尝试，我可以帮你调一杯由啤酒做基底的调酒如何？」
    「有这种东西吗？喔……那……好啊。」
    「你呢？」徐镇涵望向王筱楠问。
    「我、我、我……我不敢喝酒……」王筱楠说到后面两隻食指指头互抵着说。
    「这样啊。我帮你调一杯我们风藏的特调英式奶茶？」
    「为什么是奶茶……因为你觉得我该喝奶吗？」王筱楠一脸窘样的说完看到徐镇涵展露更大的微笑让她脸不禁烫红起来，不晓得为什么在这个调酒师面前自己显得好像小孩子，一种女人跟女孩的差异，但感觉上他们差不多年纪才对。「不然……」既然都来bar了，这间bar名的含意不偏不倚也符合她这一阵子的心情。既然它的含意是如此，并且让她有种被了解、被鼓励与被触发的感觉，那，也许她该喝杯酒。「给我酒精浓度比较低的好了，然后我不要苦的。」
    「没问题。甜的可以接受吗？」
    「有甜的？」王筱楠一愣，酒有甜的？「好、好啊。」
    「我就来一杯水割威士忌吧！※」赵明豪说。三个人看着徐镇涵开始调製他们的酒，赵明豪对姊妹们说：「涵是风藏的灵魂人物唷！她调的酒真的超好喝。tony也很有他的风格，反正这两位调酒师真的很棒啦！」
    「那个叫tony的超帅耶！你该不会已经跟人家要电话了吧？还是你会成为老主顾只是因为他？你老实说我不会笑你，但我也要他的电话。」蔡诗洋说。
    「屁啦！我是好酒客好不好？不可以随便跟调酒师要电话啦！」
    「为什么不可以？」
    「原则上调酒师也不随便给电话的啦……他们不是你以为的那种调酒师，他们很严以律己好吗？」
    「说得就是你已经要过了。」
    赵明豪才一脸心虚说：「对……我要过，tony婉转的说要找他就来风藏。」
    「可能因为他不是gay吧。」
    「你以为喔？又不是只有我喜欢tony。很多女顾客也超喜欢tony，据我所知长得比你漂亮的都没有要到。」
    「这样听起来他好像是gay唷！」
    「他们才不是那种觉得当调酒师很帅可以把妹的才当调酒师咧。」
    酒一一送上来了，徐镇涵个别为两个女孩子介绍：「亚歷山大，不分季节，适合餐后饮用，口感香甜滑顺，使用干邑白兰地、可可香甜酒与鲜奶油shake製作，洒新鲜荳蔻粉去腥做装饰。」这是王筱楠的。「啤酒苏打，同样不分季节适合全天饮用，保留啤酒的美味又有白葡萄酒的香气韵味，喝起来会相当顺口。」
    王筱楠拿起来小心翼翼喝一口，接着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看向也望向她的蔡诗洋，赵明豪看了噗出来说：「瞧你们的表情，如何？好喝吧？」
    「好像餐后甜点喔！」王筱楠感到惊奇的说。
    「我都不知道啤酒加别的东西下去依旧还是这么好喝，以前我喝可乐娜加一定要加的柠檬角时都觉得有怪味。」蔡诗洋又喝一大口吞下说：「这杯超顺口又爽快的！重点是没有药水味。」
    「为什么？怎么办到的？口感好慕斯。」王筱楠看向徐镇涵问。
    徐镇涵靦腆一笑回：「调酒有几个很重要的元素—冰块、水跟空气。用这种雪克杯能够保留空气并适当溶解冰块水使其与酒体混合让口感变得绵密，但这需要技巧。」
    「什么技巧？」
    「嗯……」徐镇涵顿时不晓得怎么回覆。
    「可不是每个调酒师都有办法调得好喝，这需要经验累积啦！所以很难用口头描述，最重要的是要将基酒与副材料摇盪均匀使其达到完美的平衡，对吧？涵？」赵明豪得意的说，来这里好几次，领教了一些。
    「嗯！还有如何选酒，最重要的是你们喜欢我调的。」徐镇涵的意思是，口味这东西本来就很主观，顺便也婉转告诉赵明豪不要意有所指一些调酒师调得不合他口味就是差劲，很多时候只是个人喜好不同罢了。
    不过要让很多人都喜欢确实要有一个高程度的技术。
    「喜欢。」两个女孩羞涩抿嘴含蓄笑的看着徐镇涵说。
    王筱楠看着手中这杯酒，她好难相信酒会变得这么好喝，一直以为酒都是呛辣的、辛涩的，酒味刺鼻的乙醇。因为这是调酒吗？接着她望向赵明豪说：「你的给我喝看看。」
    「我怕你不是很喜欢。」赵明豪可没忘记第一次倒威士忌给王筱楠喝时，王筱楠整个难產脸。
    王筱楠说喝一小口就好，赵明豪只好递给她，不忘提醒别吐在他的杯子里啊！
    看着王筱楠啜饮一口后的表情，赵明豪又笑了问：「怎样？」
    「这清甜味道哪来的？还有一种淡淡炭烧木质烟燻香，为什么会有这种味道？」王筱楠看着徐镇涵问。
    「因为使用硬冰。」徐镇涵微笑回：「硬冰溶化的慢，所以溶化成水恰巧平衡比例降低酒的锋芒刺激度保留香醇原味并让酒体保持扎实。如果不要搅拌让威士忌漂浮在上面会变成漂浮威士忌，喝完上层的酒再喝到水时可以当chaser。※」
    王筱楠只能用不敢相信来形容，这是酒吗？这不只是果汁也不只是酒了，这是一个……惊艳。
    她又大喝一口。
    「欸臭小子！你不要给我喝光啊！」赵明豪大叫出来，旋即感到尷尬的降低音量，这间bar可不要太吵闹，大家都是安安静静喝酒并且低语聊天不喜欢被打扰。「调酒一杯都贵贵的好吗……」
    「太好喝了，我也要一杯！」王筱楠看着徐镇涵说。
    「先把你的alexander喝完再看看能不能喝下第二杯好吗？否则我不建议第一次喝酒就喝这么多。」徐镇涵说。
    「我们是搭计程车来的。」
    「我也要确保你的心情。你今天不会想让自己不好过吧？」alexander是杯酒精浓度满低的酒，可是对于像王筱楠这种5%啤酒一喝就漩涡眼的傢伙来说，21%显得太高了。
    「意思就是酒要喝的快乐舒畅，不是会醉到痛苦难受啦！」赵明豪看着一脸不懂的王筱楠，从旁解释。
    「好吧。」王筱楠乖乖把酒还给赵明豪看着徐镇涵说：「喔……我真的很爱你……的调酒。」
    「拜託你说快一点好不好！？害我心脏停了一秒，以为你就这样爱上她咧。」两个朋友手放胸前惊悚说。
    徐镇涵露出很迷人的微笑回：「谢谢。」
    「我可以跟你学调酒吗？」王筱楠简直语出惊人，两个朋友大颤身子看着王筱楠。「我也想要当一个调酒师。」徐镇涵倒是保持一样的微笑表情凝视着王筱楠双眼。「可以吗？」
    「你当然可以当一名调酒师。」徐镇涵说：「但这条路没有你想像的这么好走。它不是像你这杯alexander把东西加一加、摇一摇就是一杯alexander。」
    王筱楠望向别边眨几下眼后又看向徐镇涵，有点尷尬小声问：「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上次玩深夜食堂时说要烤布朗尼给我们吃，但只有形状像布朗尼，吃起来口感完全没有布朗尼的黏密，不过就是一个巧克力蛋糕—还是失败的巧克力蛋糕—它并不是布朗尼！你怎么这么迟钝啊？连我都听得懂。」蔡诗洋翻白眼说。
    王筱楠喔一声看着徐镇涵说：「我愿意学习。」
    「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啊？你又不喝酒，调酒是很好喝，学习的话要纯饮试喝很多酒，到时候你就后悔了啦！」赵明豪说。
    「对啊。你确定不谨慎考虑一下吗？凭你的手艺……还是做你的设计吧！」蔡诗洋也在一旁劝着说。
    「我不会后悔，我愿意纯饮，相信我，我不会后悔。」王筱楠直勾勾看着徐镇涵，不理会朋友在旁劝说。
    「谁要相信你啊！你太无厘头了啦！」蔡诗洋拉了拉王筱楠说。
    「我相信你。」徐镇涵微笑说，赵明豪跟蔡诗洋吓一跳的看向徐镇涵。
    ※赵明豪说的用过餐所以什么都可以喝是因为有分餐前跟餐后适饮的。
    ※水割威士忌这杯是调酒，也就是说不算是”原来要这样去喝威士忌”。不过威士忌到底要怎么喝就像咸酥鸡到底要加九层塔还是洋葱还是蒜一样吵来吵去、比试（鄙视）来比试（鄙视）去的。现在有分两派还三派的，有纯饮、加冰块、加水，再来就是这个加水加冰块也就是水割（一种争什么争，加一起不就得了？笨蛋。的做法感觉，不过水割有其技术哦），那到底什么喝法才专业呢？才是真的懂喝威士忌呢？
    来听听名厨安东尼波登怎么说－－－
    对。就是这样。当然，纯饮比较可以喝到威士忌的丰富层次感没错，或许这也真的是比较懂酒的人会选择的喝法。
    不过加冰或加水就不懂也不专业我觉得也是满偏激的，事实上冰块也要是讲究的，如果有人随便加冰块加水，那么，似乎就真的有点不太专业了，但懂不懂就是他懂、他喝得开心就好。
    但事实上加一点点水更能绽放出威士忌锁住的香气，威士忌调酒师要调和时也都会加水来深度了解每个威士忌的特性。
    ※chaser是饮用高浓度酒精时，会给一杯冰水或茶或饮料来降低酒在口腔里灼热感的辅饮，有时候也可以是拿低酒清浓度来当辅饮，比如啤酒。遇到讨厌的朋友你可以拿尿给他。
    ps波登说除非很稀有少见或年分23年以上的他才不加冰块。

 Chapter 3

    「喔。」听到王筱楠要去当调酒师，陈帧妍只是抱着吉他冷冷回应。
    「真的是让我大开眼界耶！」王筱楠已经先去买一本调酒书翻阅了。「我不知道酒也可以这么好喝。」王筱楠算是行动派的，她已经把工作辞掉了。
    但她向来属于衝动型的行动派，好比她念设计科，念到大三的时候兴趣已经没有当时这么旺盛甚至小后悔怎么会想来念设计科，只因为高职时看过一次设计展觉得很酷也想要当设计师。
    但是都念了只好把它念完，至少还是有热诚在，谁知道踏入职场后仅存的热诚也差不多快要消失殆尽。
    这三年王筱楠不是没尝试踏入别的行业过，只是不久又回去自己的岗位。这或多或少是陈帧妍反应会这么冷漠的原因，虽然她没资格说别人，但她相信王筱楠又是三分鐘热度而已。
    「你好像不是很赞成。」王筱楠望向陈帧妍说。
    「我没意见啊。觉得你开心就好，只是你滴酒不沾竟然想当调酒师，酒量又这么差要怎么喝啊？」
    「我上网看了一下发现很多调酒师不一定是因为很会喝酒或嗜酒才当调酒师，许多一流调酒师也不太喝酒，会喝只是为了试酒。」
    「喔。」陈帧妍把吉他放在一边望向在看书的王筱楠说：「夜店环境都乱七八糟的，会有很多男人性骚扰你吧？你长得那么正，这样不会太危险吗？那种地方有时候连员工都不三不四的。」
    「不会吼。明豪说那不是夜店，叫做专业酒吧，有别于我们印象中的bar好吗？而且涵人超好的，那个叫tony的感觉也很棒，不是不三不四的那种啦。」
    陈帧妍挑挑眉躺下床，不感兴趣追问下去了，只是缓缓说出：「我跟小荣可能会做个小生意吧。」
    「小生意？」王筱楠看向陈帧妍。
    「嗯啊。」陈帧妍望向王筱楠说：「摆个摊子卖些金属饰品，就是那种比较摇滚风格的戒指啊、项鍊啊……那些的。」
    「很好啊！很酷。」
    「嗯。」陈帧妍努努唇后又看着王筱楠说：「顺利的话……搞不好还可以开间店，我很多朋友都说很不错，一定会来光顾。」
    「你一定可以的。」
    「嗯—」陈帧妍正躺回去掰掰指头说：「这样一来……到时候我也可以付房租钱给你了。」
    「你先好好专注在打拼上吧。」王筱楠重新看着书说：「这我还负担得起。」
    陈帧妍看向王筱楠，旋即牵起嘴角说：「喂。」
    「嗯？」王筱楠继续盯着书看。
    「到时候开店……再来当老闆娘啊。」
    王筱楠笑出来，双眼还是看着书不放。
    这门真的是重到一个里程碑，王筱楠把门用力推开后赶紧闪进去免得被压死在门缝中，她望向风藏里头，外场有三个服务生，吧台只有叶泽东。
    「嗨。」王筱楠走过去对叶泽东挥手。
    正在榨柠檬汁的叶泽东抬起头看到是第一天来上班的王筱楠，露出一记淡淡微笑回：「嗨。」低头继续榨着柠檬汁说：「jim！带小楠去拿制服！」
    jim赶紧走到王筱楠身边引领王筱楠去员工休息室兼打卡室，安置一个柜子给王筱楠后再比对王筱楠的身形拿了制服给王筱楠。她发现今天穿球鞋蠢爆了，要买双皮鞋的。
    换好制服出来后jim带她到外场认识，告诉王筱楠开店前要做什么、器具放在哪、翻订位本排订位，并告诉王筱楠风藏的housewine有哪六种。
    跟着做过一次后，差不多快要七点，jim告诉王筱楠外场要做的事以及注意事项，讲完后徐镇涵从一扇门走出来。
    王筱楠看到徐镇涵赶紧挥个手，徐镇涵只是面无表情看她一眼，拿着手中资料走进吧台里的柜檯前。
    王筱楠眨几下眼，是刚睡醒所以态度冷漠吗？看起来也不像刚睡醒的样子啊。还是她今天心情不好？
    王筱楠迟钝归迟钝但不是白目，暂时不打扰徐镇涵而走到叶泽东旁边问：「我在吧台要做什么？」
    「你还不能进吧台。」叶泽东回。「每一个初学者都要从外场做起，你还不是调酒师，尚未经过我们允许前不准踏入吧台一步。」
    「喔……」死定了，王筱楠一辈子没有做过餐饮业，学生时期打工有做过饮料店，但跟餐饮性质差很多。「我什么时候可以学？」
    「你随时都可以学。」
    王筱楠皱眉，不准进吧台只能做外场又随时可以学？这到底什么意思？
    「会是涵教我吗？」王筱楠问。
    「她没空教你，到时候你可以的话是我教你。」
    「耶！？我是要来跟她学的耶。」
    「基础这东西跟谁学都一样。」好吧。听起来也是挺有道理的。「不用她教，你自然可以在她身边学到很多—如果你用心的话。」
    唔……光站在她身边就可以学到很多？嗯……真是有点抽象。为什么？又怎么可能？王筱楠没再追问下去，总觉得连叶泽东都不像那天看到的这么亲合了，说冷漠有一点，还很不屑的感觉。
    王筱楠想着这应该是餐饮业跟服务业的台前台下两个人吧。他们对客人身份的自己当然是笑容可掬。
    七点一到，徐镇涵放了音乐并且把灯光调暗一点，跟叶泽东一起把头发绑起来将绅士帽戴上，上次没看他们戴，看来风格随时会转换，他们今天也没有穿条纹西装背心而是改系上黑色吊带，看起来好復古时尚。
    「你们怎么不配一支枪？」王筱楠耍幽默说，换来两个调酒师的无视，王筱楠自讨没趣站好，但专注吧台里两个调酒师一举一动。
    徐镇涵私下一面好冷酷的感觉，而且有好强烈的距离感，叶泽东反而比较没这气息。王筱楠整个怀疑这个是徐镇涵吗？她简直变一个人，这是双胞胎妹妹吧？听说双胞胎个性不是都会相反？
    原则上，起码也要在外场待一个月或两个月甚至三个月视能力而定才可以慢慢接触吧台。不过王筱楠运气好，风藏现在只有叶泽东跟徐镇涵两个调酒师，若他们其中一个休假是徐镇涵的父亲下来递补上，而他们现在找不到一个有心向学的徒弟。
    现场有一个，叫ken，已经来这里快一年，当见习生两个月，还是得不到叶泽东跟徐镇涵的满意。儘管这种事不可以急，不过王筱楠是衝着学调酒来的，所以今天才第一天，叶泽东跟她说：「下班的时候你跟ken一起负责清理吧台吧。ken到时候会告诉你怎么整理吧台。」
    「好。」王筱楠回，ken偷瞄一眼王筱楠。
    「除此之外，你跟ken一样只要一有空档，外场暂时没事的时候便是进来洗杯子或擦酒瓶、擦杯子。」王筱楠点点头，叶泽东也点点头见还没有客人上门，又看着王筱楠指着吧台垫上的四组摇盪器具说：「这个是bostonshaker波士顿雪克杯，一边不锈钢杯、一边强化玻璃杯也称两段式。这个是cobblershaker三段式雪克杯，三段是因为它有盖子、滤盖跟不銹钢瓶身。这个叫jigger也就是俗称的盎斯杯，一般的拿法是食指跟大拇指握住中间，专业的拿法是用中指跟食指反手夹住中间。」又从一旁的钢桶里一一拿出调製器具说：「这是吧叉匙、木头捣棒、不锈钢捣棒、霍桑跟茱莉普隔冰器……」王筱楠边听边死命记住。
    听到一半，门打开了。
    「你好。」徐镇涵展露微笑看着客人说：「嗨。嘉幸、雉苹。」王筱楠真想揉揉眼睛，怎么徐镇涵又变成双胞胎的姐姐了？难道是某种很巧妙的连体婴！？
    「嗨。涵，好一阵子不见了。」曲嘉幸跟萧雉苹拉开吧台椅笑着说：「你还是这么闪闪动人吶。」
    徐镇涵保持一致弧度的上扬嘴角迅速递两杯水问：「两位用过餐了吗？」
    「吃饼乾算吗？」萧雉苹问，徐镇涵只是把嘴角牵更高但不露牙齿露两个可爱酒窝。「不管，我还是想要来一杯我要的drymartini。」
    「帮你调淡一点好吗？」
    「不要，我要标准。你不可以不允许。」
    徐镇涵温和笑着说：「ok。嘉幸呢？」
    「我……我一样啦。螺丝起子就好了。」曲嘉幸说。
    「你不要一直喝果汁好不好！我们是要来这边喝调酒的！」萧雉苹看着曲嘉幸说。
    「它也是调酒啊……不要啦。我没有办法喝酒精浓度太强的。」
    「难怪你搬回去跟妈妈住。」
    「奇怪！我又不是喝奶茶！」曲嘉幸说完逗得萧雉苹哈哈大笑。
    两人先静静的看着徐镇涵帮他们调製酒，看一名技术成熟的调酒师製酒还能够是一场视觉饗宴。
    徐镇涵停下stir放上隔冰器将酒倒进冰镇过的鸡尾酒杯，最后一滴落下时俐落收回，任何动作皆要一气呵成的将酒轻轻推到萧雉苹面前。
    「谢谢。」萧雉苹温和一笑的接过手后啜饮一口。「还是涵的跩马汀尼够跩。」
    接着换曲嘉幸的酒送上来，上面插了一根螺丝起子致敬这杯酒当搅拌棒，曲嘉幸喝一口后看向萧雉苹问：「你真的要跟她分手喔？」
    「对啊。」说到这个萧雉苹拽拽有点无奈的唇说：「难不成你觉得我应该要跟她继续走下去吗？」
    「嗯……」
    「欸。你不会真的这样吧？只因为她是你的死党所以劝我别这么做吗？」
    「当然也不是啊……只是……你知道她也只是不安全感比较重……」
    「我就要活该受罪吗？」萧雉苹拿起酒啜饮一口后说：「我当然也知道她不安全感比较重，但交往了三年，我进一步知道她不单单是如此而已。」萧雉苹低下头摇两下轻声说：「我爱得好累……已经不知道爱到底可以促成什么？或许我做得还不够，但真的不够吗？」
    「你已经付出很多了……」
    「每次自尊心作祟就放我鸽子，去年说好要一起过的圣诞节又没有一起过还放我一个人不知道跑去哪。我已经受够她总是这么任性又无理取闹，每次搞得好像我不爱她，到底是谁不爱谁啊？」
    「我相信她也是很爱你。」
    「但是那又如何？」萧雉苹看向徐镇涵说：「对吧？涵？」
    「嗯？」正在stir搅拌别杯酒的徐镇涵应一声。
    「我记得你以前说过stir跟shake都是一门大学问的技术，除了酒跟冰块的选用，再来就是调製方法了。」
    「对啊。一但你sitr快半拍或慢半拍，少转或多转，这杯酒差不多完蛋了。又如果不小心碰撞到冰块，也会造成冰块的伤害让整杯酒体风味走样，所以汤匙背面一定要延着玻璃杯壁转绕并且不可以发出声响。」
    「所以说，」萧雉苹看着曲嘉幸说：「一杯再好的酒，如果製作过程有误失，这杯酒也完蛋了—一个再好的对象交到一个用错方式去爱你的人，这段感情也差不多要四分五裂了。」曲嘉幸沉默不语。「她爱我，但是她用错方式爱我了。」曲嘉幸抿紧唇表示默认。「涵，可以放demilovato的《shouldn&#039;tcomeback》吗？」徐镇涵点点头，等现在播放的歌完毕后帮萧雉苹插播了她要的歌，曲嘉幸跟徐镇涵静静陪着萧雉苹边喝酒边听着这首歌。
    两人固定习惯是喝完一杯就离开，王筱楠看着徐镇涵把收银台推回去转过身后脸上依旧保持刚刚对客人的笑意时，顿时觉得自己好像误会了什么。也许……她并非台上台下两种人。

 Chapter 4

    不只调酒师要有丰富的专业知识，外场服务生也必备对酒的基本认识。
    王筱楠这一个多月来在外场的表现满不错，叶泽东看得出来王筱楠回家有加强学习认识酒。她在第二天便把风藏的housewine※记得清清楚楚，对于没碰过酒—喝过vodka不见得知道喝了什么品牌的伏特加—的人来说算是挺用心了。
    之前有一个服务生也是完全没接触过酒，当客人问他风藏的house是哪些时，他把琴酒说成是sauza品牌、龙舌兰说成gordon&#039;s品牌，两者品牌说反了。
    而只要有空她便是跟ken轮流进来擦酒瓶、洗杯子、擦杯子，打烊的时候跟ken一起清理吧台。
    这一个多月差不多是这样过。
    §
    「欸，新来的，剩下这箱给你搬吧。」ken站在后门进货区边抽菸边说，看着王筱楠把酒一箱又一箱搬进去仓库里，ken吐一口烟跟正在打扫后门外的另一个服务生leo说：「他妈的，我真的是有点不想干了。」
    「为什么？你不是待得好好的吗？」leo问。
    「有好好的吗？我进去吧台都三个月了，那女人还是不教我任何一样东西，除了擦酒瓶跟洗杯子什么的其他都不准我碰。他妈的这算什么啊？我根本什么都没学到，我怀疑那女人根本就不会教人。」
    「但镇涵是很厉害的调酒师啊……」
    「哪里厉害了？我就看不出来他们到底哪里厉害了？不就跟我之前待的酒吧一样吗？只不过他们都是用新鲜水果这样而已。」
    「你没喝看看他们调的吗？」
    「他妈的看到他们那副嘴脸我就不想喝了，tony也一样，干。都不知道在跩什么跩的。」
    「听说调酒师教导徒弟也是非常严格的。」
    「严格到什么东西都不准我碰吗？而且我看那徐镇涵也不过是在豪洨而已，大家只是看她的外表还有因为她是这间店的女儿才把她捧得好像她很强而已吧！我见她跟tony也没两样啊。干嘛她就是特别厉害？再说，她凭什么去严格对待别人啊？身为酒吧老闆的女儿，我才不信她跟老爸学调酒时她老爸会这样对她。」
    「我听说镇涵开始进入吧台学习调酒是去斯奇丹酒吧。」王筱楠的声音突然插入两个男孩的话题。「也就是说她的师父并不是她老爸。」
    「那又怎样？我如果知道她老爸是风藏的老闆，可能也会对她好一点啊。」
    「你也太没原则了吧。而且好没用。」王筱楠说完把最后一箱搬起来走进去。
    「妈的……讲那什么话？跩什么跩啊？」ken不爽的把菸用力丢在地上，要不是看在她是女的—又长得不错—所以算了，不然那句话出于男生口中可就要挨揍了。始终越想越不开心，ken走进去看到徐镇涵在吧台里面检查新鲜水果，忍不住走过去问：「你为什么就是不肯让我学调酒？」
    叶泽东看了ken一眼，没说话的继续搾着柠檬汁。
    徐镇涵彷彿没听到ken在说什么，自顾自的拿起每一颗柠檬上下左右一百八十度绕转检查。
    ken看了更火大说：「那个菜鸟来第一天就可以进吧台，甚至也可以帮忙压搾一下柠檬汁，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行学？只能擦瓶子、洗杯子的，你是针对我吗？」这时候王筱楠从仓库出来经过吧台，听到ken在找徐镇涵理论也停下来看着这一幕。
    徐镇涵眼角馀光瞄到王筱楠，把手中的柠檬放在吧台上的精緻木篮里问：「第二排左边数来第二瓶是什么威士忌？」
    「蛤？」ken一脸疑惑的看着徐镇涵，想着这是怎样？我在跟你讲这个，你在跟我讲什么第几排第几瓶的威士忌？
    徐镇涵没说话了，看到ken依旧一脸痴呆的望着徐镇涵，王筱楠说：「苏格兰麦卡伦，雪莉双桶12年。」徐镇涵跟叶泽东一起牵起嘴角。
    「这什么啊？」ken一脸茫然的看向王筱楠。
    「第三排右边数来第五瓶呢？」叶泽东也开口问。
    ken开始在找了，王筱楠立刻说：「英国tanquerayno.ten琴酒。」ken咬了一下牙根。
    徐镇涵此时将柠檬全部放到木篮上说：「我早就让你学习了。」
    ken握紧双拳不说话的走出吧台，默默去拿消毒水跟布准备擦拭桌椅，王筱楠也跟着走出去，经过叶泽东时，叶泽东给她一个温和微笑，她因此感到不好意思的赶紧走出去外场。
    「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这件事？」清理到洗手间时，ken斜睨一眼王筱楠说。
    王筱楠眨几下眼回：「我以为你知道。或者是说……如果你真的有兴趣，你每次拿起一瓶酒在擦拭的时候不会想多认识它吗？甚至……知道它在哪里。」
    后来王筱楠才理解叶泽东说随时可以学的意思，现在网路上与各大书店都有相关资讯，虽然翻译的书比较少，毕竟调酒还是很冷门。
    可是你真的感兴趣，确实到哪都有办法学到有关酒的知识，高兴也可以休假去酒专逛一天。由于王筱楠还无法碰酒，但她实在太好奇，抵不住好奇心的早去酒专买了几瓶在店里看过的酒来试喝顺便认识。
    而擦酒瓶本来就不只是单纯的在擦酒瓶而已，至少对初学者来说这是接近吧台里的酒大好时机。但不管做几年还是要天天擦酒瓶，这是卫生问题，尤其是香甜酒。
    「那像这种事他们身为师傅为什么不说？」ken不服气说。
    「如果每件事都要人家说，你何不当个客人会比较轻松自在点？调酒师会跟客人说这些的。」王筱楠说。「当一个学徒很多时候本来就是要自动自发吧。再说，很多东西是无法言语相传的。」套一句吴宝春电影里他师父常说的话：『不要问，做久你就知道啦！』
    这不是他的师父散漫，而是拿stir搅拌法来说，这种技术你只能不停反覆练习靠经验去琢磨、到处试喝。就像徐镇涵跟他们说过的—学习、经验与思考。师傅能够教你的是基础以及从旁指导他所能够用言语表达的，如何更上一层楼是看你的修练与学习态度。
    不过至于做久你就知道这句话挺看人了，如果ken还是这种学习态度，调酒世界博大精深又充满无限的创造，做一辈子他也抵达不了门边。
    五点一到，办公室里的人全部松口气的伸了懒腰，曲嘉幸不免俗吐一口气将东西收一收放进包包后拿起手机看一眼，见到萧雉苹传简讯给她说：「她今天跑来找我，声泪俱下的跟我说她有多后悔也知道错了，希望我再给她一次机会。」曲嘉幸微蹙眉头，上个礼拜萧雉苹跟林孟婷提分手了。
    「你怎么回答？」曲嘉幸回。
    「我没有回答她，只是叫她不要哭了，先回家吧。」
    「看起来你也没有不愿意的意思。」
    萧雉苹思考许久后回：「可能我吓坏了，她第一次在我面前哭。」曲嘉幸没有即时回答，反而脑子是在思考一些事情的先提起公事包离开公司，走进去电梯时看到萧雉苹又传来一封：「我也还拿捏不定主意，那让我觉得也许这次她真的知道自己错了。」
    曲嘉幸依旧是静静的看着简讯内容。
    §
    徐镇涵看着推门进来的客人，弯起笑眼说：「嗨。lucas。」
    「嘿。」lucas拉了椅子坐下说：「给我来杯highball吧。」朝向叶泽东挥个手说：「嘿。tony。」
    「嗨。lucas，你这礼拜没有要去衝浪啊？」叶泽东问。
    lucas耸个肩膀说：「没有女人陪啊。」叶泽东会意的笑出来。「镇涵又不陪我去。」
    「少打我们家涵的主意。」
    lucas笑出来看着徐镇涵说：「就算我时间够多，要打你们家镇涵的主意恐怕要费尽心思了。」
    徐镇涵保持一致的上扬嘴角将做好的酒递到lucas面前说：「陪你衝浪不是不行。」
    「哦？真的吗？我们现在就去啊。」
    「我跟我爸讲一下。」
    「唔！那不要了。我可不想被徐老大揍。」
    「算你识相。」叶泽东说。
    「我只是单纯的希望镇涵陪我去又没有要对她干嘛。谁会对像妹妹的朋友干嘛？」lucas啜饮一口酒看着在吧台里擦瓶子的王筱楠问：「她是新来的调酒师吗？」
    王筱楠抖了一下看着lucas，这问题她不是第一次听到了，ken前几天应该是恼羞成怒的离职了，现在只剩王筱楠是店里唯一见习生，她变得要更常进吧台里做些ken原本会跟她分担一半的事，因此她在吧台里的亮相机会变高导致不少客人常看到她在吧台里而问起这一句。
    王筱楠感到很玄妙，虽然她没从事过餐饮业，可是外场挺难不倒她，说过她的个性本来就比较活泼外向，来这里短短一个多月她倒是跟几个客人打熟了。
    但是一站在吧台里感受都变了，如果有人注意她或问起她都会使她紧张到快要尿裤子。总觉得要站在这个吧台里，身份就得不一样，但她并没有不一样。
    「我只是见习生……」王筱楠回，连回应客人的音调也不由自主变得胆怯。
    「哦。这样啊。那你不就还不知道highball这杯的由来？」王筱楠都冒手汗了，印象中她有看过网路资料，可是……可是……忘了。「我来讲一个比较趣味性的版本，据说当时在英国某高尔夫球场，有个人在吧台饮酒等待上场，突然听见轮到自己了，慌忙中将手边的酒倒入装有苏打水的杯中一饮而尽，没想到意外的好喝，这时突然有人打出一颗高飞球，他喊了声：『highball！』这喝法因此无厘头的得名。」
    王筱楠笑出来说：「好北七喔！真的超无厘头的，如果他是赌客看到敌对打出highball，这杯酒不就变成bullshit了吗？」讲完看到徐镇涵看她一眼，徐镇涵并没有把脸拉下来依然保持那给客人的温驯微笑，但王筱楠总觉得糟糕了……
    lucas倒是开怀笑出来说：「你真有趣！」王筱楠尷尬陪笑般两声，赶紧做她的事。「我下次也许可以说这个逗女人笑。」讲完突然黯淡下来，连王筱楠都可以感觉得到lucas的情绪未免变化得太快。「也许叫bullshit真的会比较符合我喝这杯的心情……」lucas仰高头畅饮一大口，放下抹了抹唇边的酒液说：「我的人生根本是狗屎……」
    王筱楠听了更加不安，在lucas离去后怀着愧疚的心对徐镇涵说：「我不是故意说那个无聊玩笑的……」徐镇涵只是微笑看她一眼并没有对她说什么，王筱楠见徐镇涵仍然不太愿意跟自己讲话的走到叶泽东身边小声说：「我是不是惹得大家不开心了？」
    「你的笑话是有点冷。」叶泽东正在搅拌眼前客人的酒说：「但只是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而已。」
    叶泽东的意思是，当然可以开玩笑逗逗客人，那不一定成功，不成功不用自责啊。每个人笑点不同，叶泽东本身也冷过客人好几次。
    也就是说，徐镇涵没有责备她的意思在。
    至于lucas……
    「lucas如果不开心也不是你的错。」叶泽东说。
    「真的吗？」
    「嗯。」叶泽东把调好的酒递给客人后望向王筱楠说：「也许你反而就这样误打误撞的让他这两年来唯一在风藏笑得最开心的一次吧。」
    「他发生什么事了吗？」
    「嗯—」叶泽东用乾净毛巾边擦手边说：「lucas是一个很悲惨的男人……大概跟基努李维一样吧。」
    ※housewine是指bar里的六大基酒基本品牌，在客人没有指定品牌时便是使用bar里预备的品牌，通常是单价比较低一点的酒。

 Chapter 5

    王筱楠拿出自己买的三段式雪克杯走到风藏店里的一面大镜子前练习shake，边摇边回想那天叶泽东跟她说的事：「lucas四年前在一夜之间失去了四个家人，他的父母、妻子……还有他妻子怀的小孩，虽然因此得到一笔财產，想当然的他一直过得不是很快乐。」叶泽东那时候边说边摺好毛巾的看一眼在跟其他客人讲话的徐镇涵说：「这件事也影响涵满大的，因为在这之前啊……lucas都是带他家人一起来风藏的，好多年了，连徐老大都跟lucas的家人很熟。涵跟徐老大私下也跟lucas他们一家人吃过无数次的饭，lucas对涵来说像哥哥，lucas的妻子对涵来说则像是一个姊姊吧。」
    想到这王筱楠停下shake动作走回吧台里把冰块倒掉重新装填，这是她另外再叫的冰块好让她可以在店里练习，她通常会提早一个小时来店里。
    装填好后她又走到大镜子前，怎样shake就是觉得怪怪的，怎样都无法像徐镇涵及叶泽东一样节奏如此一致。
    这时候徐镇涵开门走出来，王筱楠从镜子里望一眼徐镇涵，见徐镇涵只穿着运动衣跟裤子，拿着钱袋走到柜檯前把钱放进去后走出来，经过王筱楠身边时将王筱楠的手肘抬高一点后开门出去，王筱楠愣了一下，旋即回神过来维持徐镇涵刚刚帮她矫正的动作。
    唔！看起来专业了一点耶！
    没十分鐘徐镇涵进来了，手中拿着一些信又看一眼王筱楠说：「不要抿嘴，很丑。」继续边看信封边离开又上楼了，王筱楠赶紧把唇翻出来。
    但心里还满开心的，自来到这里后徐镇涵对她几乎是视而不见，或许也可以解释成她放心把王筱楠交给叶泽东指导，但徐镇涵还是有关心她。总觉得有小小小小小的被认同，她刚刚才会帮点小忙吧。拿ken的例子来说，徐镇涵才是不闻不问吧。
    这么比起来叶泽东虽然没有像徐镇涵对她这么冷漠，可是叶泽东不可能没发现到王筱楠姿势不对却未曾纠正她过，反而叶泽东还比较严厉。
    看着徐镇涵已经穿好上班的衣服下来，王筱楠从镜子中看着徐镇涵时内心不禁想着叶泽东曾经跟她说过的在徐镇涵身边自然可以学到很多这句话。也许有时候我们在任何一个职场上都一样，要学得不只是工作内容。
    §
    「你好。」徐镇涵看着推门进来的客人，弯起笑眼说：「嗨。janson。」
    「嗨。好几个礼拜没见了呢。」janson边坐下边拉掉领带说：「这几个礼拜好忙喔。一直说要来找镇涵、要来找镇涵，想着想着就趴在办公室里睡着了。」
    徐镇涵将水递过去问：「今天一样来杯曼哈顿吗？」
    「啊……不要了。我想一下……有比较可以让人放松的吗？」
    「我帮你调杯霜冻日落龙舌兰。」
    「噢！好！。」janson笑着说。王筱楠望向徐镇涵，看着徐镇涵拿出龙舌兰、红石榴糖浆，切了新鲜柠檬并准备碎冰。「噢！」janson喝一口后发出讚叹口气说：「太好喝了，真的是……只有爽可以形容。」
    「有解除你一身疲劳吗？」徐镇涵说。
    「有。超清爽的。谢谢你。」
    王筱楠听到吞一口口水，听起来跟看起来好像好好喝。啊……虽然她自己买酒来纯饮时真的是痛苦到想要跑急诊，幸好她没这么笨整瓶试饮，换个方式叫自己要拼命记住酒的风味与口感并且记在一本新买的笔记本上，其馀的她会随手乱加果汁或甜的东西进去喝。儘管那喝起来跟叶泽东调给她的有差，不过加入副材料降低酒精与刺激度后让她比较好下嚥。
    这是她还没有退缩的原因，反正没人叫她一口气灌一瓶纯酒。如果在家也可以喝到各式各样随手乱调的酒，王筱楠发现还满有幸福感的，就像是吃到好吃的东西，总是会有翩翩飞舞的感觉。
    所以，对于cocktail，每次听到客人形容的口感就好像听到有人说什么东西很好吃一样让她不停分泌口水，一种好想吃、好想吃、好想喝的慾望涌上来。
    「我爸跟我哥啊……最近一直在催我快点找个女人结婚，还跟我说最好是找会下厨的女人。」janson说到这又啜饮一口酒。「以前我也跟他们有一样想法，女人就是要找会做菜的。」便抬起头看着徐镇涵，挑起一边眉说：「后来我听说到一件事的跟我爸说：『我想要娶调酒师。』我爸说：『你娶什么调酒师啊！娶一个在夜晚工作又待在不三不四场所的女人干嘛！』我说：『因为调酒师是饮料界的厨师啊。你们不是要会下厨的吗？』老爸跟我哥整个傻眼。」只见徐镇涵勾起好大的嘴角弧度。「我还说我心目中已经有人选了。」
    王筱楠跟叶泽东看着徐镇涵敛起笑容露出靦腆一笑微低下头，叶泽东难得睁大双眼跟王筱楠互望一眼。
    「现、现在是求婚吗？」王筱楠小声紧张的问。
    「废话。你听不出来吗？你怎么这么迟钝啊？」叶泽东回。
    「那、那涵的表情是……？」
    「嗯……就我对她多年来的认识，可以很肯定的说—我不知道。」徐镇涵这女人难以捉摸，妙的是她难以理解的地方也是让人最好理解的—可以清楚明白她是一个难以理解的女人。
    因此不管她做出什么决定反而叫人不感到意外，毕竟你根本不晓得她到底在想什么，那她会做出任何你料想到或料想不到的决定。
    「ㄘㄟˊ。」王筱楠挥了个手说。
    此时门再度推开，王筱楠跟其他人一起望过去招呼一声，是王筱楠到目前为止还没看过的女客人。来这里才一个多月，王筱楠已经看到不少熟面孔，有好几个不夸张天天来喝一杯。
    应该就像吃饭一样天天都要吃吧。
    不过女人打扮得好神祕，她拉了椅子坐下后依旧没有把大墨镜跟黑色口罩摘掉，因为吧台灯光比较充足点，王筱楠瞇起眼睛摸下巴仔细看着这女人上下以不确定口气问叶泽东：「那个……她……」
    叶泽东却先抢话说：「欸。记住这一个客人，她叫claire，她只会找涵，你不用服务她，全程交给涵就好知道吗？」
    「你的意思是如果她吃花生吃到哽住我也不需要帮她做哈姆立克，让涵跑出来帮她做就是了。」王筱楠说。
    「对—你小子越来越聪明了。」
    「你小子也越来越好聊天了。」叶泽东笑一下。「你说她叫……claire？」
    「嗯。」
    「可是我觉得她好像是……林品……」
    叶泽东抖一下想着果然是年轻人，眼力真好而轻咳一声把音量降低到只有他跟王筱楠听得见的说：「对。她是林品叡。」
    王筱楠双手微掩住张大的嘴巴睁圆眼看着叶泽东说：「小时候我爸有买过她的专辑耶！我的天啊！」只出一张过，林品叡后来都是在拍戏。「我可以帮我爸跟她要签名吗！？」然后卖给老爸。虽然林品叡是六年级生的偶像，不过当时也迷倒不少年轻爸爸。
    现在依旧很活跃。
    「你觉得呢？」
    好吧。不行。林品叡在这里就不是林品叡，她也不希望有人认出她是林品叡。
    「今天要喝什么？」徐镇涵走到林品叡面前问。
    林品叡凝视着徐镇涵几秒后露出淡淡一笑说：「你知道我要喝什么。」
    徐镇涵牵牵嘴角后转身拿了调製琴蕾的酒与副材料，把三段式雪克杯放好在吧台座垫上微弯腰切了砧板上的柠檬，以优雅又精准的方式挤进雪克杯里，再用jigger承接稳健倒下来的酒，精准俐落倒进去雪克杯里。
    王筱楠很喜欢看徐镇涵调酒，虽然她见识的还不多，但徐镇涵一举手一投足是她目前见过最优雅的调酒师，就连徐镇涵调製出来的酒都像是一杯又一杯的艺术品，是王筱楠这个大菜鸟还望尘莫及的。
    接着徐镇涵俐落的拿起雪克杯开始shake，每个调酒师有自成一格的shake姿势，有夸张的上下大力晃荡、有像起乩的，还有跟着摇盪酒器一起晃摆身体像是在跳舞似的，也有像在拜拜的或是振翅动作及硬式摇盪法。
    不管什么姿势，最重要的是要把酒跟副材料混合均匀，把这杯酒的风华展现出来。如果没有，再帅再好看都没用，倒出来的酒若失败，你会发现原来你不帅。
    每个不同shake姿势都有其意义的，调酒师会依视酒况用不同手势与姿态去shake，很多时候为了让一杯酒忠实呈现给顾客，用对多数人来说比较丑或滑稽的摇盪姿势也在所不惜。
    徐镇涵摇三段式雪克杯时会在盖下顶盖的时侯迅速抓起在手面对客人往她的左上角开始火车式推前拉回，她的冰块总是可以敲出节拍一致的答、答声，当她摇到一个节奏时会开始加快速度，双手就像蝴蝶振翅般的快要飞起来，王筱楠常听到客人说：「镇涵要展翅高飞了。」
    然而冰块的节奏依旧没有乱掉，发出强而有力的快速答答答声，你听不到抢拍或慢拍，好像每个调酒师都很有节奏感似的。
    哪像王筱楠，没节奏感，或许一开始摇慢一点还可以维持一至的节奏，加快后节奏就乱掉了。而且声音很奇怪，好像打鼓表演你敲的每一下要施以同样力道才会有一样的回响频率，王筱楠的是忽大忽小、乱七八糟。摇出来的酒体肯定也是四分五裂，放下雪克杯的那一刻王筱楠几乎可以想像杯子里的惨况犹如散落一地的爆米花或玩具。
    shake完后徐镇涵拿出冰镇过的鸡尾酒杯，一手用食指跟中指压着杯子底部，另一手将雪克杯里的酒液倒进去杯子里。银白色的酒拉高缓缓倒进杯子里像是一条在月光下闪闪发亮的白丝，接着一个停顿再收回，动作完美、容量标准，最后轻轻推到林品叡面前。
    林品叡喝一口露出淡淡微笑轻声细语着：「只有你可以抓住我的口味。」徐镇涵低下头露出靦腆笑意。「这一阵子过得好吗？」
    「嗯—老样子囉。」徐镇涵凝视这个年纪至少年长她十五岁的女人说。「你最近回国吗？」
    「嗯。去美国宾夕法尼亚州散心，融入一下阿米绪人的生活。」
    徐镇涵露出一个深不可测的甜蜜笑意说：「过得这么简朴？不是有戏要拍？」
    林品叡挑挑眉的啜饮一口酒吞下说：「总也可以有我的私生活吧？」徐镇涵只是保持微笑没有说话。「很抱歉这次没有寄张明信片给你。」
    「没关係。」
    林品叡垂下眼瞼眨几下后又抬起眼看着徐镇涵许久后说：「我很想你。」

 Chapter 6

    波本威士忌可以在美国任何地方生產，但波本威士忌不等于美国威士忌……波本威士忌的主要原料是玉米，其比例至少为51%。你也可以採用100%的玉米来製成波本威士忌……而苏格兰威士忌则一般带有烟燻味，这主要和酿造时使用泥煤作为燃料有关……※
    王筱楠趴躺在床上一手撑头一手看着书，边念念有词、边记在脑海中。躺在她身边搂着她的陈帧妍睁开一隻眼睛适应刺眼光线后问：「现在几点？」
    「与梅尔卡兹一样，龙舌兰是一种以龙舌兰原料的烈酒，但梅尔卡兹的口感会更复杂，烟燻味也比较重，其另一特色来自瓶底的那隻虫……」王筱楠细声喃喃自语着。
    陈帧妍伸长手从床头柜拿过闹鐘看一眼后放回去重新搂紧王筱楠说：「你有睡吗？」现在才早上八点耶……王筱楠没有回答，陈帧妍看一眼王筱楠后亲吻几下王筱楠裸露的背身，接着双手环过去王筱楠身体底下抓上了王筱楠的胸部。
    「等一下啦……」王筱楠挪了身子顺便把陈帧妍的手挤开。「我看一下……」
    「啊……你今天有很多时间可以看不是吗？」陈帧妍死抱着王筱楠不放，最后还把书抽走。
    「啊啊啊啊啊啊！书！」王筱楠鬼叫出来伸长手却救不回来，陈帧妍一把将她翻身过去压住。「吼……拜託不要这样，前两天有客人问我波本威士忌与苏格兰威士忌有什么不同我整个回答不出来超糗的！」
    「你不会跟他说：『don’taskmeidiot！justgooglethatshit！』」
    王筱楠抚上陈帧妍的脸说：「最好真的可以这样。」
    「调酒师还不是也都上网查资料、看书学习，表示大家都可以这样啊。所以不懂去google不就好了，又何必一定要问调酒师？回答的还不是跟网路上一样。」
    「不一样啊……还是不一样。」虽然大部分的客人只是问问，跟他说了他下一次可能会再问。这种事情儘管网路上可以查到，但身为一个调酒师总要能立刻回答出来。
    「我再看一下就好。」王筱楠竖起指头装俏皮可爱的说，试图让陈帧妍心软。
    陈帧妍却不想放过王筱楠的吻上王筱楠，吻得王筱楠慾火焚身后说：「那本书会比我还要吸引你吗？」王筱楠笑了出来，任陈帧妍撑开她的双腿，两指缓缓进入她的身体里……
    王筱楠仰头呻吟，看似享受着这份舒适快感与刺激，事实上她并没有正面回答陈帧妍那句话。
    林品叡侧躺在床上看一眼只穿一件刷白牛仔衬衫在饭店附设的吧台前调製酒的徐镇涵，以一种很复杂的眼神跟情感看着徐镇涵转过身，端着两杯酒走过来坐在林品叡旁边递过去一杯。
    林品叡接过手与徐镇涵互相凝视喝一口，砸砸舌后说：「昨晚应该要来这一杯。」拿起小黄瓜咬了一口，让这杯莫斯科骡子喝过后更加清爽。
    徐镇涵只是微微一笑，将酒放在一边说：「我得离开了。」
    「这么快？现在才早上八点。」
    「我要去买些材料。」
    「嗯—」林品叡又喝一小口后也把酒放在一边。
    徐镇涵给她一记温柔微笑后起身要穿好衣服离开，林品叡看着徐镇涵弯下身拿起沙发上的裤子，掀开被子全裸走到徐镇涵身后紧抱住徐镇涵。
    徐镇涵停下动作，挺直腰背让林品叡贴密着她的身体，林品叡在徐镇涵的背后听见徐镇涵均匀一致的心跳声时，会让林品叡想起第一次在酒吧文化相当悠久、到处可见林立酒吧的伦敦见到这女孩时跟现在大有差别呢。
    林品叡双手探进徐镇涵衬衫底下轻抚过徐镇涵身材曲线，徐镇涵闭上眼睛平稳吸一口气再慢慢吐出，一次又一次像平常呼吸一样，感受林品叡的掌心温度在她肌肤上轻轻拂挠……
    虽然这只能是个回味感觉。何谓回味呢？嗯……好像林品叡真的在她身边，她吐出来的热气在自己脖子上冷却彷彿是肉眼能看得见的化学反应，她是这么真实的贴在自己身后，可是对徐镇涵来说更像是一场她在回味的情境而已。
    她根本不在身边。
    「再多陪我一下。」林品叡将手伸出来重新环上徐镇涵的身体细声说，徐镇涵睁开眼，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那像蛋糕上奶油纹路的墙壁。始终还是无法拒绝……到底要怎么办到去拒绝这个女人？
    『如果爱是说什么都不能放，我不挣扎，反正我也，没差……』
    徐镇涵还是只能静静的任林品叡慢慢解开自己一颗颗衬衫钮扣……
    一台卡车轰的一声开过去，曲嘉幸皱眉瞇起眼看着卡车扬起层层沙团的道路，把墨镜摘下走进去咖啡厅，一推开门就看到林孟婷。
    曲嘉幸走过去将椅子拉出来坐下，服务生走过来询问她要点什么，曲嘉幸心不在焉回：「冰拿铁就好。」便看着林孟婷。
    「小苹生日快到了，你觉得我应该要送她什么？」林孟婷问。
    「嗯……当然是送她喜欢的吧。」曲嘉幸口气淡淡回。「你应该比较知道她喜欢什么还有缺少什么吧？」
    「是没错……但是我想送让她印象比较深刻的。」
    「我想你送她什么她印象都会很深刻吧。」还不了解吗？真是的。「你最近……挽回她挽回得怎样？」
    「不知道，但应该算是有机会吧？」林孟婷拌了拌咖啡说：「至少传简讯给她都会回，而且我们昨天有一起去吃晚餐。」
    「是喔。」服务生这时候将曲嘉幸的冰拿铁送过来，曲嘉幸喝一口说：「你找我出来是要问我送她什么生日礼物比较好吗？」
    「就是……」林孟婷微微倾向前说：「她还会去风藏吗？」
    曲嘉幸转转眼珠子回：「我不知道，据我所知她不太会一个人去酒吧，你知道的，都是我会陪她去。」林孟婷不去风藏，听说满久以前跟萧雉苹去过一次，从此以后没再去。
    据她的说法是她觉得那间的调酒很难喝。
    「为什么这样问？」曲嘉幸问。
    「没啊。」林孟婷靠回椅背上回：「只是我这两天在想她犹豫不决是不是因为……涵。」
    曲嘉幸睁大双眼说：「想太多了吧！你该不会以为小苹跟你分手有一部份是因为涵吧？」
    「是有这么想过啦。」林孟婷耸了个肩膀说：「你也知道小苹的个性，她很少崇拜别人，可是她很崇拜那个涵。」
    「我可以保证没有。」
    「是喔。」林孟婷一脸不是很相信的样子，她并没有怀疑曲嘉幸隐瞒她，她知道曲嘉幸的个性不会帮她以外的人保住秘密。从以前到现在就是这样。纵使林孟婷的朋友不少，她唯一能够信任的亲密好友只有曲嘉幸。
    萧雉苹差不多跟林孟婷信任曲嘉幸的程度一样。
    「你早有这么怀疑过？」曲嘉幸问。
    「嗯。我记得有一次我们起争执时她跟我说过一句话：『连涵都比你了解我。』」曲嘉幸不发一语，事实是如此。
    「你该不会也怀疑……她跟你分手是因为涵吧？」
    「有这么想过，但我不确定。」
    「我可以很确定并不是。」
    林孟婷看了曲嘉幸一眼说：「搞不好她只是没跟你说而已不是吗？这种事……她也不可能跟你说吧？她知道我们两个是好朋友。」
    「几乎是我陪她去风藏，她跟涵的互动很纯粹。」
    「你那么迟钝……」林孟婷此话一出反倒让曲嘉幸回不了话，她是真的有那么一点迟钝，或者是说她的思维很清澈。
    她相信有纯友谊，更或者应该是要说……有时候我们真的会爱上一个朋友像是爱上一个人一样，但那跟爱情无关。
    友达以上却绝非恋人。
    「你何不问小苹会比较明白事情真相？」曲嘉幸问。
    「她怎么可能会和我坦白这种事。」林孟婷说完看一眼推开门进来的女孩，露出一记大大微笑看着对方，曲嘉幸见到那个微笑转头看一眼，是来上班的女员工，也朝林孟婷拋出一个回应笑容就匆忙走进去休息室打卡。
    曲嘉幸把头转回来见林孟婷视线仍越过自己头顶往员休室望过去，曲嘉幸紧咬一下牙根，桌底下的一拳紧绞住细声问：「这种事你总要问清楚吧？你不是要挽回她？虽然我几乎可以确定她跟涵没有什么。」
    「好吧。那也许就真的没有什么吧。」
    「嘿。」刚刚那女孩子边绑上围裙边走过来说：「你今天跟朋友来哦？」
    「对啊。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叫曲嘉幸。」林孟婷介绍着说。
    曲嘉幸抬起头挤了微笑说：「嗨。」
    「嗨。」女孩露出甜甜一笑回打招呼后望向林孟婷说：「你昨天介绍给我的那间蛋糕店真的超好吃的，我一口气买了六吋自己吃光。」
    林孟婷欢笑出来说：「小心肥死你啊。」
    「管他的。」女孩看着两位说：「你们慢慢聊喔。」
    「ok。」
    曲嘉幸喝了第二口咖啡后看着林孟婷，见林孟婷依旧是让视线跟随对方离去后问：「你好像跟她满熟的。」
    「喔！还好啦。只是最近几天都会来因此算是常客了她才会过来跟我聊几句。」
    「长得还满可爱的。」曲嘉幸操着一点敷衍口气说。
    「对啊。」见林孟婷嘴角守不住的上扬，曲嘉幸将唇抿起来，听着林孟婷又问起她到底该买什么礼物给萧雉苹比较好咧？
    ※学术资料我都是阅读参考维基百科、drinker’shome、癮型人调酒世界部落格、各大酒网、ptt酒版、漫画王牌酒保、女调酒师（这套漫画在讲红酒，也很棒）、一堆又一堆的youtube教学、一堆又一堆的网路资料说也说不完及我买的调酒书、烈酒书、酒科学跟食物科学。
    还有之前在bar工作的前辈。

 Chapter 7

    一名好的调酒师，除了学习态度，人生歷练跟经验是最重要的。
    王筱楠边刷洗手间的地边想着前两天叶泽东跟她说的话，脑袋瓜不禁又想起练stir的挫败感。
    她当然还无法克服冰块的阻碍，这该死的冰块，如果无法抓到冰块的转圈流速跟着它走，会被它卡到。就像是走在路上不小心被一个坑洞绊到，虽然只是跌了一下没跌倒，但这杯酒的风味就被破坏掉了。
    儘管人们通常不会察觉到这细节，也不会发现到这杯酒stir失败，只有调酒师才会在乎这些。但身为各种什么师、什么师的自我要求本来就很高，你不在乎把最完美的呈现给客人而觉得麻烦或大惊小怪，那就像她之前跟ken说过的，不如当个客人吧。当客人会比较好过。
    连freepour她也还在手抖，酒真的重重的耶。
    「什么时候可以从喝你的调酒变成喝你的喜酒？」下班，叶泽东跟徐镇涵在吃泡麵时，用手肘推推徐镇涵调侃问。
    徐镇涵一贯面无表情边看书边吃麵回：「下辈子我们还认出彼此时。」
    「下辈子我才不想遇到你咧。」徐镇涵笑一下继续看着书。「言下之意是……」
    「言下之意—是。」徐镇涵说。
    看来已经有找机会私下跟janson说清楚了。
    徐镇涵吃完后把嘴巴擦乾净看向从洗手间打扫完毕走出来的王筱楠，把王筱楠叫过去说：「调杯gintonic给我。」
    王筱楠愣了一下，徐镇涵竟然又跟她讲话了？看到徐镇涵锐利如刀的眼色她赶紧走进去吧台里，心脏扑通扑通跳的准备酒跟材料。
    叶泽东也看着王筱楠，想着她也进来两个月左右了，目前为止她的动作与做酒方式不够纯熟也算是稍稍有模有样。这期间叶泽东也已经教过她最简单的几款调酒，其中一杯是gintonic。
    别看gintonic简单，它可是考验调酒师功力的一款酒。这件事王筱楠也知道，调酒师很常说的一句话是越简单的越难。
    王筱楠将新鲜柠檬切成两舟放在旁边，倒入琴酒、加入几颗大小一致的冰块后再倒入通寧水，接下来搅拌几下。
    徐镇涵跟叶泽东仔细看着王筱楠的stir，无论手势或搅拌方式还算有模有样，至少当她搅拌完后都没有发出吧叉匙与玻璃杯敲撞的声音，那之所以有模有样就是有那个样子出来而已，实际上鬼画符。
    王筱楠还是会让冰块卡住搅拌速度，没有以同等速度去快速旋绕。而且她搅拌的太多次。
    stir可是一门大学问呢。
    最后王筱楠拧了柠檬汁后将皮喷一点香气在上面—有些调酒师会用柠檬皮在杯缘口快速划过一圈让客人能够嗅舔果皮香气品嚐这杯酒—后将gintonic推到徐镇涵面前。徐镇涵看都不看一眼把东西收一收，下了吧台椅逕自走上楼。
    王筱楠抿抿唇看着自己调的酒，感到沮丧跟懊悔。
    徐镇涵跟上次一样算不错了，她主动矫正自己的姿势现在又主动叫自己调一杯给她，也没有中途离开。你的前辈很多时候是没必要好心去教导你更多的，大家都是靠自己去发现眉眉角角，像shake这件事你的姿势对不对也该要是自己去观察前辈来反省检讨自己。
    王筱楠也知道失败了，徐镇涵不可能没发现但她还是留下。
    有些前辈发现到你的製作过程出现差误时就走了，因为他绝对不喝这杯你也救不回来—除非是高手、高手、高高手才能救回来—他才懒得等你做完咧。
    叶泽东说：「你的製作过程真是乱七八糟的又迟钝。」王筱楠抿紧唇。「你在家有练习吗？」
    「有啊。」
    「你连拿jigger的手都在抖。」叶泽东说完也离开了。
    王筱楠无奈的啜饮一口，果然，跟叶泽东示范过的味道相差甚远。琴酒加通寧水而已不是琴汤尼。酒水分离难喝的要死，也跑掉好多气变得难以下嚥。
    陈帧妍翻转个身发现到身边没人而醒过来，她拿过床头柜上的闹鐘看一眼时间是清晨五点左右，接着她听到房间外面传来诡异沙沙声，好像有人在摇沙槌，但声音更响亮点。
    陈帧妍起身下床穿上室内拖鞋，一打开门看见厨房传来亮光，陈帧妍缓步走过去看到王筱楠在练shake，水槽旁放着搅拌杯跟吧叉匙。
    还有一堆用过的通寧水跟用光一瓶的gin。
    「噢天啊……」陈帧妍边揉眼睛边说：「你到底有没有睡啊？」
    王筱楠吓一跳，看到是陈帧妍后才松一口气回：「我等等就会去睡了。」继续摇起装了红豆的三段式雪克杯。
    「这样不眠不休的练会有效果吗？」陈帧妍讲完打了一个大呵欠。
    「我没有不眠不休啊。我累了就会睡，但我现在真的睡不着。」
    陈帧妍吁一口长气说：「明天醒来再练也不迟吧？」
    「你想睡继续去睡嘛。」王筱楠回：「我再练一下下就好。」
    「你们老闆这么小气，给的薪水这么少，还要花那么多时间不睡觉根本不划算吧？那什么烂工作啊。我还真的没听过调酒师的薪水那么少呢。」
    「我还只是个学徒而已啊。而且你知道的那些调酒师都是做大夜的薪水当然多，跟风藏不一样好吗？」
    陈帧妍哼笑两声说：「哪里不一样啊？」
    王筱楠没有回答，想起上次她也问过叶泽东她以前见过的调酒师跟专业酒吧的调酒师为什么差这么多时，叶泽东说：「性质不一样啊。你觉得无限畅饮的调酒跟一杯一律一百他会给你加多好的材料？他如果有给你加30ml的酒就不错了没给你dash几滴。」又小小声的说：「当然有时候一些在那边工作的调酒师就是……你知道的。」
    「你是说只为了把妹耍帅而已吗？」王筱楠回。
    「不要这么直言啦。当然有些也是因为他不知道啊。像我以前也不知道，以为调酒就是像你以前去过的夜店一样，原来还有更不一样的。」问起叶泽东这些事他倒是很愿意回答。
    「反正，」王筱楠看着立镜中的自己说：「我不想让镇涵失望，也让自己失望。」她不会忘记徐镇涵当初说过相信她这句话。
    她已经做过太多让自己失望的事了，这一次，就算徐镇涵跟叶泽东常常满靠北的，她还是很喜欢调酒以及在风藏工作的感觉，这是前所未有的。
    她想要融入，她想要跟徐镇涵及叶泽东并驾齐驱。如果徐镇涵愿意相信自己，她当然要比徐镇涵更相信自己，她再也不想看到上个礼拜调gintonic给徐镇涵时，徐镇涵那张轻视她的表情。
    王筱楠会不由自主解释成：『亏我相信你并给你机会，结果你真是令人失望。』
    陈帧妍耸个肩拖着脚步回房间，躺在床上后陈帧妍没有马上闭眼睛睡觉。目前为止她还是相信王筱楠大不了再撑两个月又会像以往一样垂头丧气的回到自己领域里，可是她不禁想着如果没有呢？
    陈帧妍抬高颈子看一眼王筱楠叠在床头柜上的各种酒类书籍，胸口闷了一下。

 Chapter 8

    风藏一点半不收客，这期间服务生们会开始慢慢打扫，王筱楠也会在这时候趁机练一下酒再打扫。大多时候一点半不收客但现场还是有客人，不过今天客人们都在一点半前离开了，叶泽东解开领带进去小厨房煮泡麵，徐镇涵则在收银机前结帐。
    王筱楠深呼吸一口气后走到徐镇涵身后说：「你可以再试喝一次我调的gintonic吗？」
    徐镇涵对学徒那一贯的冷酷态度与不正眼看人总是让人以为她根本没听到，不过王筱楠有稍微抓到一点点她的模式，在你不知道她要或不要之前你都必须逗留两分鐘，两分鐘后她还是没动作你就该知道可以离开闪边去别吵她，不用怀疑了，就是滚开。
    「嗯。」徐镇涵回答了，依旧没看自己一眼。
    没关係，王筱楠也是个聪明人，而乐观又聪明的人很知道怎么往另一个角度想或想开。她相信只要做得好，徐镇涵跟叶泽东将会对她另眼相看。
    她开始调製了，徐镇涵拿着钱跟发票走到吧台前坐着重算一次不太对的帐目，叶泽东捧着两碗泡麵出来，一碗递给徐镇涵，不差半分鐘的时间，王筱楠也把gintonic递过去。
    她紧张的看着徐镇涵，刚刚徐镇涵没有看她做酒，不晓得会不会置之不理……是不是认为才过两个礼拜，还是不值得试喝？但自上次被打枪后，王筱楠心一横的掏出瘦瘦扁扁皮夹跑了几间bar喝看看其他调酒师的gintonic来改善自己，她自认为昨天再调出来的这一杯比上次好喝多了。
    至少有比较接近叶泽东调给她的口味了。
    「这杯你给自己几分？」徐镇涵头也不抬的问，一手继续按着计算机。
    王筱楠愣了一下，见叶泽东看自己一眼，王筱楠咬咬唇后回：「一百分。」
    徐镇涵毫无动静，不过她一停下按计算机的动作后就拿起来啜饮一口了，这一口让王筱楠心脏差点停止。上次徐镇涵连喝都不喝，这一次却因为自己打给自己的分数满分就喝，搞不懂徐镇涵的逻辑。
    「嗯。」徐镇涵放下酒杯，依旧看着帐目本，拿着笔在总结那边写下一个数字后将笔放下抬起头来又喝一口，这一次王筱楠的心脏是一分鐘160下。徐镇涵喝第二口了！？「嗯—」徐镇涵放下动几下嘴巴后，微弯嘴角看着王筱楠问：「你明白我们口中老是说的越简单反而越难的意思吗？」王筱楠眨了两下眼直盯徐镇涵。「原因就是材料越少，原本只是很细微的缺点会变得更加明显。」原来如此啊……果然，王筱楠更进一步确定只要稍微让徐镇涵满意，她不吝于告诉你一些事，叶泽东都不会。「这是你心目中的一百分？」
    「&quot;目前&quot;心目中的一百分……」王筱楠变弱的回答。
    徐镇涵倒是上扬一边嘴角说：「确实是一百分。」王筱楠惊讶的看着徐镇涵，徐镇涵拿起筷子开始吃泡麵。
    叶泽东也拿过去啜饮一小口，挑挑眉说：「嗯—」哼笑一声把酒放下夹起麵说着：「难能可贵、难能可贵啊。」
    「你是说我的酒难能可贵的好喝吗！？」王筱楠受宠若惊的说。
    「我说你的精神。」现在很难遇到不肯放弃的人啊。才过没多久，味道跟上次比起来提升好多，看来……是不眠不休在练习呢。
    「喔……」王筱楠一脸窘样回，意外看到徐镇涵轻笑一下让她不知所措，徐镇涵一定觉得自己刚刚自以为的反应很蠢……
    叶泽东握拳轻敲两下吧台后看着王筱楠微笑说：「加油唷！」
    虽然只是一记淡淡微笑，但是好肯定。
    「ibelieveicanfly—ibelieveicantouchthesky—」王筱楠开心的边跟一旁音乐哼着边将一舟柠檬丢进波士顿玻璃杯子里撒一点点糖进去抽起木头捣棒捣压几下，洒些许糖下去可以让柠檬皮的涩味降低，但不可以洒太多压过柠檬皮皮脂存有的清香芬芳。
    苦味只是要降低不是要抹灭。那么捣压也是要看技术跟经验了，捣压过头还是会太苦，捣压不够，又无法适当释放出皮脂的苦香。
    接着拿起兰姆酒从旁倒下去。
    freepour是将酒套上不銹钢酒嘴倒酒，这会让做酒速度快一点，随手拿起来就可以倒。原则上是四拍为30ml。有各种姿势随个人习惯，重点要精准并且不可以洒出来。
    不过虽说习惯，基本上调酒师什么姿势都会学。除此之外，王筱楠惯用左手，可是她发现到徐镇涵跟叶泽东双手都会，也就是说不能只会使用惯用手。包括连拿刀，徐镇涵跟叶泽东双手也灵活的咧。
    陈帧妍倚在厨房边双手环胸看着王筱楠扣好后开始shake，她差不多也找到惯用姿势。
    蔡诗洋这时候也走过来，看一眼碍在那边的陈帧妍后望向王筱楠，王筱楠停下动作让酒液呈一条完美垂直线进入冰镇过的鸡尾酒杯里，必须一滴不剩的滴进去。
    倒完发现有点糗，太满了会变得很稀。也让她知道自己冰块选得不慎不然就是摇盪过头，或者是摇过于大力让冰块碎裂溶更快，正常来说放什么形状的冰块，摇完后也是同样的形状只是会变小一点，如果正方形倒出来变得缺一角或碎裂就是摇不好了。
    也可能酒倒得过多，这不表示还是存有浓郁酒气，因为比例不对。虽然酒鬼会爱。
    总之这杯失败了。
    「啊……」王筱楠喝一口发现到问题，倒得不够准确，双手撑在两旁上唉声叹气，拿起来准备倒掉。
    「欸欸欸！就都妈爹！」蔡诗洋连忙伸出手阻止，拿过那杯酒啜饮一口后说：「这我最爱的兰姆耶。倒掉多可惜啊。」
    「但不好喝了。」
    「没关係，我爱就好。」蔡诗洋又喝一口倒是很满意，最近她会跟赵明豪去斯奇丹酒吧而爱上了兰姆酒，暂时没有去风藏是因为不想打扰到学习中的王筱楠。
    再说还不能调给朋友喝，王筱楠内心会感到失落吧。两个好姊妹很贴心的先不去，等下次再出现一定点王筱楠的酒。
    而且斯奇丹的调酒师都男生，蔡诗洋跟赵明豪顺便爽眼。
    陈帧妍抓抓脖子后问：「你要吃饭了吗？」
    「你先去吃好了。」王筱楠洗着波士顿杯，打算再练个几次。
    陈帧妍轻抽嘴角，见王筱楠又专注在练习里后转身离开了。蔡诗洋看着陈帧妍把外套穿上后拿着钥匙出门，趁机扮一个鬼脸望回在厨房里的王筱楠问：「她不是说她在摆摊吗？」没记错陈帧妍有出去摆摊时都是下午两点就出去了。
    「谁？」王筱楠这次将酒倒进jigger里。
    「你女朋友啊！还谁咧。这间屋子里还有其他人在摆摊吗？」
    「对。」
    好啦。不要打扰她了，她现在根本跟外界断联了，都不知道在说什么。蔡诗洋摸摸鼻子端着酒走到外面点了一根菸，看着杯子里的酒液让她笑出来。
    这样很好，她感觉得到王筱楠每天回来虽然都掛着一张吃屎脸，在厨房练习时老听到她唉声叹气又常常一脸苦恼的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望穿秋水搞忧鬱似的。
    但她感觉得到王筱楠很快乐。跟前一阵子总是有点苦闷的王筱楠比起来，这个苦闷是能够让王筱楠跟着感到开心的。
    王筱楠把东西洗一洗、收一收后端着一杯她目前最满意的一杯走出来一屁股坐在蔡诗洋旁边问：「你中午要吃什么？」
    「大小姐，现在已经下午一点多了，我早就吃过了。」
    王筱楠看一眼手錶后拍个额头哀号着：「啊。我没注意到时间。」便啜饮一口挑起一边眉皱着问：「我昨天有洗澡吗？」
    「有啦！你这白痴。」
    「喔……我肚子好饿，我去问一下阿帧吃了没。」王筱楠放下酒说。
    「阿帧会非常开心你仍关心着她，但她已经出去吃了你这笨蛋。」
    「啊……是喔……」
    「不过她也出去满久了，应该是在外面吃，可能会帮你买回来。」
    王筱楠点点头把瀏海拨到一边看着电视正在播放娱乐新闻，林品叡与其他演员站一排为即将上映的电影做宣传，镁光灯在他们身上不停闪动，王筱楠拉拉蔡诗洋衣角说：「欸！我跟你说，那个林品叡……」一讲到这边立刻闭上嘴巴，林品叡在bar里这么低调，应该不希望有人说出去才对。
    「嗯？」
    「她好有气质。」
    「对啊。以四十三岁这个年纪来说她保养得超好，我上次看到她跟她女儿的合照还以为他们是姊妹咧。我老爸超爱她。」
    「原来你老爸也喜欢她喔。」
    「爱的咧。听说他本来要给我取名叫蔡品叡。」
    「幸好你爸的偶像不是胡瓜，不然你可以叫蔡瓜水。」
    门这时候打开，陈帧妍走进来把门关上，蔡诗洋说：「你的午餐回来了。」
    「你买什么给我吃—」王筱楠露出大大微笑看着陈帧妍问。
    「啊？呃……我以为你没有要吃。」陈帧妍说。「想说你不是忙着在练习，应该也没那么快吃吧？」
    「喔。好吧。算了。」王筱楠回，蔡诗洋偷偷翻了个白眼。
    陈帧妍坐到旁边看着桌上的酒问：「你这样喝一整个早上了有办法上班吗？」
    「我只有试喝一口，没什么影响。」王筱楠将手靠在陈帧妍肩膀上捲几下头发看着电视回。
    「我可以喝一口吗？」
    「当然可以。不是非常好喝就是了。」
    陈帧妍拿过酒啜饮一口后说：「不会啊。很好喝。」
    王筱楠转过头去看着陈帧妍而露出一个大微笑说：「谢谢。」便亲了一下陈帧妍的嘴角，继续看着电视。
    「还是说如果你有什么想请教的，我有认识的调酒师可以私下传授你几招啊。」
    「你有认识的调酒师？」王筱楠回望过去问：「哪一间？」
    「就我之前去表演过的bar，你也看过啊。叫小黑的。」
    「噢！嗯……」王筱楠又转向电视，想着陈帧妍也是好意，拒绝似乎不太好的回：「好啊。我们有空再去找小黑。」
    「你如果要，你下次休假我们就可以一起去了啊。」
    「喔……恐怕要等到我下个月领钱过后再去了。」练调酒是一个满伤本的东西，酒一瓶都不便宜加上副材料跟水果及硬体设备这几个月让她花了不少钱才会很少去其他bar观摩，学徒薪水也还不多又住外面（常常还分担陈帧妍的吃喝住），这几个月她才发现自己赚得钱很吃不消。
    当然她甘之如飴啦。不过……跟之前比起来经济压力就大了点，或者是说&quot;可以感到&quot;经济压力了。
    「是说，你今天要去摆摊吗？」王筱楠问起。
    「喔。应该会吧。」陈帧妍有点心不在焉的回。人家都说摆摊要看天气赚钱，她跟小荣似乎是看心情。这几个月来他们心情都是下雨的坏天气。「怎么了吗？」
    「没有啊。关心一下。」王筱楠说完又啜饮一口酒，觉得温度升高后更难喝的起身去厨房倒掉了。

 Chapter 9

    「嘿！涵。」萧雉苹一推门进来便开心的叫了徐镇涵。
    徐镇涵看一眼萧雉苹而露出微笑说：「嗨。嘉幸、雉苹。」手仍保持stir的速度。
    两个女孩见徐镇涵在帮其他客人调酒，先乖乖坐下来不吵她，王筱楠帮忙递两杯水过去。
    「你是新来的调酒师喔？」萧雉苹看着王筱楠问。
    「噢……算吧。我目前只是学徒而已。」王筱楠回。时间过得好快，时至今日也四个月快五个月了呢……新的一年即将要到来。更想不到的是自己竟然还在。
    「怎么之前没看到你？」曲嘉幸问。
    「可能有两道光芒挡住我，所以要出来抢抢曝光率。」
    「哈哈哈！」两个女孩会意欢笑，王筱楠不好意思笑了一下，真是第一次逗人笑可以这么有成就感的。噢不。这第二次。「你好高喔。有一百七十吧？」曲嘉幸问。
    「没有，167。」
    「看起来却跟涵差不多高。」萧雉苹说。
    「可能我上半身比她长吧。」王筱楠见徐镇涵已经把做好的酒给客人准备过来，见鬼似的赶紧先离开。
    徐镇涵边擦乾手边问：「你们今天想喝什么呢？还是老样子吗？」
    「欸。我上次看到有人推荐的叫什么？」萧雉苹看着曲嘉幸问：「也是琴酒底的。」
    「好像是什么通寧水加琴酒。」曲嘉幸说。
    「但不是gintonic，虽然好像也是gintonic。可是不是用舒味思的通寧水……嘶……」萧雉苹抓抓头突然想不起来。
    「我猜一下，是t&amp;t吗？」徐镇涵问。
    「啊！好像是！」萧雉苹竖起食指说：「真的很推荐吗？」
    「你喝了可能会ㄉ一ㄠˊa。」
    听到徐镇涵烙台语觉得可爱的萧雉苹欢笑几声说：「我今天要喝那杯。」
    「我有办法喝吗？」曲嘉幸问。
    「可以，要两杯吗？」两个女孩点点头，徐镇涵拿出玻璃搅拌杯装满冰块，拿着吧叉匙搅拌着冰块。
    「我一直想问这动作是在干嘛？」曲嘉幸双手托腮问：「有时候看到你这样做，但你并不是把酒倒进去，好像也不是在冰杯。」
    「除冰块的稜角，先融化的都是稜角，去掉以后融化的比较慢。」
    「原来如此啊……调酒跟做菜一样好讲究也好专业喔。但也好搞刚。听说冰块很重要是吗？」
    「嗯！冰块的重要程度跟料理的火侯一样。」
    「果然都好艰深啊……」说完跟萧雉苹一起静静欣赏徐镇涵调製他们的酒，这款酒也不复杂，取名t&amp;t（tanqueray&amp;tonicwater）是特别指明要用坦奎利琴酒加通寧水加一角柠檬。
    「涵选男朋友应该要选很久吧？」萧雉苹说，逗笑了徐镇涵。「你有交过男朋友吗？」徐镇涵含蓄的摇摇头。「还是你也交女朋友？」徐镇涵依旧是摇摇头。「算了，你后面就上百个情人了。」
    酒送上后两个女孩喝一口，皆忍不住比起大拇指，这杯如果调製得好，酸、甜、苦三味会达到完美平衡，相当耐喝且令人讚不绝口。
    「感觉你今天心情很好。」徐镇涵看着萧雉苹说：「发生什么好事吗？」
    「喔……有吗？我有到心情很好吗？」萧雉苹微低下头，指头轻划过杯口说：「还不错而已。」便露出有点羞涩的表情。
    「她刚刚来的一路上一直唱着难道我又我又初恋了—不可能我又我又初恋了—」曲嘉幸调侃着萧雉苹说。
    「烦死了！」萧雉苹脸胀红甩了曲嘉幸肩膀一掌说。
    「唉唷？嘉幸唱歌很好听呢。」徐镇涵说。
    「对啊！阿幸唱歌很好听，我第一次听到时惊为天人。」
    「哪有这么夸张……」换曲嘉幸脸红啜饮一口酒说。
    「所以是又谈恋爱了？」徐镇涵问。
    「也没有&quot;又&quot;啦……」萧雉苹搔搔脸颊说。
    「她回到前女友身边了。」曲嘉幸说。
    萧雉苹指着曲嘉幸说：「还没！」也竖着指头望向徐镇涵说：「还没。」
    「看你心花怒放的……」
    「哪有到心花怒放？我只是小开心一下。」萧雉苹扭着肩膀说：「觉得她这一次好像真的不一样了啊……你不觉得吗？」
    曲嘉幸犹豫了一下回：「嗯。」
    「你身为她的好朋友，应该看得出来吧？」
    曲嘉幸垂下眼瞼眨几下，身为林孟婷的好朋友……也许她真的&quot;看出&quot;一些什么吧。
    「嗯。」曲嘉幸回。
    「当然我不会这么仓促回到她身边啦……就我对她的了解，我也担心她像一开始追求我的时候比较殷情，回到她身边过没多久她又故态復萌了。」说完展露一个大微笑看着曲嘉幸说：「不过人都是失去后才懂得珍惜，这一次她也许真的领悟到珍惜了吧。」
    曲嘉幸只是给予一个看似认同的笑容，心里却忐忑不安。
    两个女孩离去后，王筱楠过去帮忙收杯子时说：「我觉得嘉幸今天好像怪怪的。」
    专心擦杯子的徐镇涵挑起一边眉问：「你察觉到？」
    「有一点，跟前两次来不太一样，她笑起来总是很甜美又自然，今天甜得很不自然，感觉好像加工製品。」
    徐镇涵露齿笑了，王筱楠看到脸晕红了点，是觉得自己讲话挺有趣吗？王筱楠舔舔唇想要问一下徐镇涵是用哪牌子牙膏可以让牙齿这么白亮时，门又推开了。
    「嗨……嘉幸？」王筱楠睁大一点眼睛看着折返回来的曲嘉幸，气息感觉跟刚刚都不一样了。「你为什么看起来像生理期已经三个月没来但根本还没准备好要当妈的脸？」
    曲嘉幸坐下说：「你竟然可以让我还有办法笑得出来。」
    「忘记拿东西吗？」徐镇涵问。
    「我可以来一杯刚刚的吗？」
    「当然可以。」徐镇涵马上调製，推给曲嘉幸后说：「今天怎么想喝两杯？」
    「总也不能坐在这不点酒吧……」不然也喝不太下。
    「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王筱楠说：「我便秘时也这张脸。」
    「我今天有上过了。」曲嘉幸说。「涵，你有空吗？可以聊一下吗？」
    「当然可以。」徐镇涵回，王筱楠识相的离开。「怎么了？」
    曲嘉幸噘噘唇后说：「如果你有两个好朋友，他们之间有点问题……你会背叛哪一个？」
    徐镇涵眨两下眼后说：「我得先知道一下是什么问题，方便说吗？」
    「也不是双方有问题，是单方……」曲嘉幸说到这又抿紧唇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好一会儿后徐镇涵说：「我不会有私人批判，要说出自己好朋友的不是很困难，我会尽量站在客观立场去试着了解。」
    曲嘉幸这才抬起头来看着徐镇涵缓缓说：「你刚刚也知道了一点点，小苹可能会回到我好朋友孟婷身边。」
    「嗯。」
    曲嘉幸沉默许久后小声说：「可是我不希望小苹回到孟婷身边……」
    「为什么？」
    曲嘉幸咬咬唇后回：「虽然那只是我的猜测而已……但林孟婷根本不是真心的……」
    此时门又推开，lucas看到徐镇涵在忙便走到叶泽东那边坐着说：「嘿。tony。」
    「嗨。lucas，今天难得比较早来喔。」叶泽东递水说。
    「对啊。等一下要去我南部的海边别墅，下周末有请朋友来参加派对，先去整理准备。」lucas看向王筱楠说：「嘿！小妹妹。」
    「嗨！lucas大叔。」王筱楠操着一贯活泼语气说。
    「什么大叔！我叫你小妹妹，你应该要叫我大哥哥吧！我顶多大你五、六岁而已。」
    「喔……大、大、大……」
    「有这么艰困吗？罚你帮我调一杯bullshit。」
    「我很开心你还记得这个冷笑话，可是我还不能调酒……」
    「她还很菜，我帮你调。」叶泽东说。
    「我没差啊。再说既然是bullshit当然她来调、highball你或涵调啊。」
    「这样听上去没有让我感到比较开心……」王筱楠脸都绿的说，她知道lucas只是开玩笑，但听了真是有点受伤……
    不过lucas坚持，叶泽东同意的让王筱楠过去调。王筱楠吞口口水走到叶泽东的位置面向lucas，lucas微笑挑挑眉点一根菸，王筱楠感到背后有几滴冷汗从脖子流下去。
    儘管highball是一杯威士忌加苏打水的简单调酒，可是……算了。与其担心这个，倒不如放胆去做吧。大不了被骂个狗血淋头，这也是不少调酒师的必经之路。
    只是站在这个吧台里第一次面对客人并且是要做一杯酒时，差不多跟要请徐镇涵及叶泽东试喝一样可怕又紧张。
    lucas看到王筱楠夹冰块时手微微颤抖，笑着说：「不要紧张。」弹掉菸灰说：「其实我满喜欢你的。」
    「我有男朋友了。」王筱楠搅拌冰块冰镇杯子直率回。
    lucas大笑出来，吸一口菸吐出去说：「我就是喜欢你这个样子，上次我就发现到了—纯真所以直率。」便看着雾杯里的冰块说：「就像这三颗冰块一样……晶莹剔透。」
    「听起来像是在说我还很不成熟……」王筱楠停止搅拌后用茱莉普隔冰器将水倒掉又重新放在吧台上，拿起jigger倒了金宾波本威士忌进入杯底，开始沿着杯壁流下适量苏打水。
    「你出社会应该没多久吧？」
    「三年多。」王筱楠把杯子轻轻推过去，紧张的看着lucas拿起来啜饮一口。「客倌满意吗？」
    「噗！」lucas不夸张喷出来，王筱楠赶紧递纸巾给他。「我说啊。你真是我在风藏第一个遇到讲话很有趣又率真的调酒师呢。虽然那会让人感觉粗心点，倒是挺大而化之。」
    「为什么你讚美别人都含有贬意？怎么办到的？」
    「我没有贬你哦。真的没有。」lucas喝了一口说：「不少调酒师太严谨了，不然就是讲话小心翼翼、斟字酌句怕伤到客人的心。我不讨厌这样，他们都很感性又兼具知性也贴心，亦可以让人情绪放松。不过……」lucas举起酒杯看着王筱楠说：「遇到这种大勒勒、有话直说的的也让人感到爽快。」王筱楠脸晕红起来。「我要说得是，做一个调酒师要有自己的风格，我个人觉得，一个调酒师酒做得还好但是本人讨喜、讲话有趣，也算是成功了。」王筱楠脸更红。「当然我是说成功一半。」
    「你到底想怎样啦！」
    「哈哈哈哈！」

 Chapter 10

    徐镇涵看一眼进门来的lucas，给一个微笑并点头致意，继续看着曲嘉幸听她说：「你有遇过一种人吗？类似一种老把分手掛嘴边来测试你在不在乎他的那种人。」
    「嗯……好像有。」徐镇涵说。
    「林孟婷类似这样，但不是老提分手，而是同样以这种奇怪的方式看对方在不在乎她，比如看到对方吃醋或为了她哭。」
    「嗯。」
    「她大女人主义很重，掌控慾也强，希望另一半以她为中心把她当做全世界。当然，我想她也是爱着她的女朋友，只是……也许就像小苹上次说的，孟婷用错方式去爱一个人了。偏偏小苹是一个比较有个性跟想法的人，不轻易让孟婷驾驭，所以……孟婷会做一些另一半都会很讨厌的事，来引起小苹的关心。」
    「比……如？」
    「比如她会上网跟女生聊天甚至约出去吃个饭，不然就是当着小苹的面一直看别的女生说谁谁谁好正之类的。」徐镇涵了解的点点头。「她不光只是对小苹这样过，她每次交女朋友差不多都会以这种方式来看对方的反应好从中了解自己有没有被在乎。」
    「嗯……用这种方式……是因为她很没有安全感吗？」
    曲嘉幸对上徐镇涵双眼说：「对。」表现得一副放荡不羈、瀟洒来去自如、有你没你没差的样子，其实只是希望藉此得到对方的重视，一种害怕失去却又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得到对方全部而有的错误行为。
    「她会不会也很自卑？」
    「我也有这么想过，我想是因为……以前有好几段感情，她的女朋友跟她分手后是跟男生在一起不然就是移情别恋到其他男的身上，当然还有一个是念念不忘前女友，一直觉得前女友比较正也比较会赚钱。」徐镇涵点点头。「小苹不是一个很爱哭又爱吃醋的女生，这不是说小苹不在乎，可是她大概知道孟婷在玩什么把戏也可以理解孟婷搞这些的原因是出自于不安跟自卑，小苹是以另一种方式来表达她对孟婷的在乎—理解、包容跟体谅。
    她的核心在于她想要让孟婷知道，她会一直在孟婷身边也真的爱着孟婷不会轻易离去，孟婷不需要做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来提升自己的价值。不过……孟婷似乎还是不满意，我不知道她到底不满意什么。也许她都想要，要小苹一直在身边以外也要看到她为自己吃醋之类的。」
    「嗯。恕我直言，我觉得她比较偏向并不相信雉苹说的话，也就是说，我认为她似乎比较不成熟，雉苹比较理智且实际，但&quot;实际&quot;对于比较不成熟的人来说太遥远到彷彿是梦幻。」
    「这确实也是……因为她会觉得那很屁。」曲嘉幸哼了一声说：「但她的行为更屁……」
    「不过听起来她并非不真心，只是方法用错而已。」
    「嗯。」曲嘉幸饮一小口酒吞下说：「她有一任女朋友叫jane，是上两任。差不多五年前的事了，二十岁左右的时候。孟婷这个性的原因让jane一度压力太大跟公司男同事搞曖昧被孟婷抓到，jane为此感到满后悔的请求孟婷原谅。那时候孟婷犹豫着要不要让她回到身边，我跟她说：『你如果没有办法原谅她就让她离开吧。可是，你如果让她回到身边的话一定要原谅她，不要再提起这些往事了。』」
    徐镇涵微笑说：「嘉幸的想法很好呢。」
    曲嘉幸不好意思起来说：「我只是觉得如果这件事让你有疙瘩，復合后老是又提起来也只是在折磨彼此，过不去就让她走啊……何必看到她就会想起那些不好的回忆，明明说要原谅对方却还是一直指责对方也不好，对方也不好受，如果我是jane，会觉得你乾脆不要原谅我好了。」徐镇涵给了一个更大的笑容，两边酒窝都挤出来。「那时孟婷前思后想过说她还是很爱jane，她想要原谅jane。我说不要后悔，重新开始吧。结果……不到两个月她狠狠甩掉jane，因为孟婷爱上前任。」徐镇涵挑高两边眉一脸先不发表意见继续听曲嘉幸哼笑一声说：「她还是当着jane的面追求她的前任，jane差点崩溃。我问孟婷为什么要这样？孟婷跟我说只是淡了。我觉得……其实我觉得……」曲嘉幸看着徐镇涵双眼说：「超扯的。」
    「确实有点让人百思不解。」
    「不到两个月？然后在不到两个月前她还哭着说她真的&quot;很爱jane&quot;，接着就淡了？或许，復合后发现疙瘩真的无法消除吧。可是……我觉得，」曲嘉幸指头抠着吧台上的木头纹路说：「我觉得她比较像是在报復吧。」
    「嗯……」徐镇涵发出了思考音调。
    「其实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反正，因为这不是第一次，这一次她要挽回小苹，就我对她的了解……小苹可能会是第三个被这样对待的人。」
    「也许这一次她真的是想要留住雉苹呢？有关于那个jane，如果你朋友有报復心态还有一点点说得通—儘管不鼓励—毕竟jane不忠她过，雉苹没有吧？」
    「另一个被她貌似报復的也没有啊。当然你说得对，只是……」
    「你有看到什么吗？」
    曲嘉幸鼻叹一口气说：「我同样不确定……但我怀疑她对一间咖啡厅的女孩子有意思，她好像几乎天天去，眼神也会流连忘返在那女孩身上。与其说怀疑，倒不如说担心吧……担心她重蹈覆辙在小苹身上。」
    「嗯……所以你才问我会背叛哪一个？」徐镇涵问，曲嘉幸抿紧唇的点点头。「说背叛似乎太不洽当了，应该要说哪一个选择才是对的。但你会用到背叛两个字，我想你也有个答案了才对，听起来你的背叛是针对孟婷，从你叙述她事蹟的字里行间里，你对她的爱恨已经很分明了。」曲嘉幸抬起头看着徐镇涵，徐镇涵微笑说：「如果是我，当然是选择用提醒叮嚀的方式告知雉苹。」
    「这么一来我怕孟婷会生我的气不跟我来往，她的感情观是差了点，对朋友还不错……」
    徐镇涵思考一下后说：「还是你觉得自己没有资格以&quot;看不过去她行为&quot;这名义说给雉苹听呢？」
    曲嘉幸愣了一下说：「你怎么……会这么说……」她越说越小声，显得格外心虚。
    「你还是有想着要保持沉默，听起来她也不是现在才这样，我想你也不是现在才发现到这些端倪。再说……你知道她要挽回小苹，她倒是很不避讳的在你面前流露出貌似欣赏其他女生的举动，我猜她在你面前如此坦荡荡，是因为你过去应该也替她隐瞒不少事吧？所以她知道你不会说出去的。
    因此你才会用背叛两个字来形容吗？也许这才是你吞吞吐吐不晓得怎么说自己朋友不是的最大原因，否则，就我对你的认识，你应该要是一个很懂得怎么正确保护好朋友的人。」
    曲嘉幸咬紧牙根但服了说：「其实我也很丑陋对吧？」
    徐镇涵垂下眼瞼思考起来，随后抬起眼说：「谁会知道年轻时的自己到底在想什么？没有人可以从小到大都知道该怎么做是最正确的。谁都会做出错误选择的时候，时至今日造成的事实已经无法改变，你也无能为力去改变朋友的话，就改变自己。」
    曲嘉幸低头思考良久后抬起头叹口气说：「我知道了。」又哼笑一声说：「最近这件事情让我相当不知道如何是好，其实jane那一次在孟婷还没敢如此光明正大当她面追求其他女生时我就知道孟婷在追别的女生了，但是我选择保密。就像你说的……我替她隐瞒不少事，多到我也数不清了。但这一次……这次不一样。」曲嘉幸轻转着酒杯说：「小苹是孟婷交的女朋友当中我最喜欢的一个，你也看到了，我们甚至还像姊妹般的那么好。以往我都睁隻眼、闭隻眼，或者正确来说……我根本不在乎她那些女朋友的心情。可是这一次，我在乎。」
    「我看得出来你们感情很好，印象中雉苹只跟孟婷来过一次，之后都是跟你来。」
    曲嘉幸努努唇看着徐镇涵说：「我有点怀疑孟婷不再来的原因是因为她不爽你。」
    「啊？」徐镇涵做了一个很不像她的反应，傻愣住。为什么？还记得林孟婷跟萧雉苹一起来的那次差不多是两年多以前的事了，那时候的自己有做什么吗？
    「她跟我说她怀疑小苹跟她分手有一部份是因为你。因为小苹很崇拜你。」
    「可是……我真的感觉不到雉苹是因为这样，雉苹她……」
    「我知道，我也感觉不到小苹是喜欢上你，也许她喜欢你，就像喜欢我这个朋友一样。这么一来又让我更加怀疑她是要报復就出在这，你不觉得这情况跟jane那次很像吗？只不过这次真的没什么。
    就我对孟婷的了解，如果她早就是这样怀疑小苹与她的分手原因这是其中一个的话，她不会去挽回小苹。可是她还是继续挽回我想是因为她察觉到小苹跟你还没有任何关係，或者认为你拒绝了。但她始终还是小小怀疑小苹没立刻回到她身边是因为你，她的挽回举动又更可疑了。」
    「嗯……这种猜测你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吧？」
    「对啊。她如果否认，这一切只会落得是我多心而已。证据实在太薄弱……也是我不晓得怎么跟小苹说的原因之一。」
    「你可以先把jane的事告诉雉苹呢？」
    「嗯……」曲嘉幸犹豫好一会儿苦笑一声说：「但是早一点小苹说的话也不是不可能，如果孟婷这一次真的领悟到珍惜呢？」
    「听上去小苹也不知道jane的事。」
    「她怎么可能知道？就算她知道，也不会知道我看到的一面—诡异的一面。」徐镇涵点点头，曲嘉幸大叹一口气看着徐镇涵说：「记得之前有一次去你家里看到调酒书里有一杯叫哪一边的调酒，看来我还满需要喝那一杯的。」
    徐镇涵左思右想后拿起三段式雪克杯，注入白兰地说：「我倒觉得无所谓要站在哪一边。」又将其他副材料加入后开始shake，最后将卵黄色的酒液倒在冰镇过的碟型香檳杯中推到曲嘉幸面前说：「同样以白兰地做为base，对与错才是你要去思考的方向。」
    「这杯酒精浓度高吗？」曲嘉幸看着这杯鸡尾酒问。
    「37%，你可以先喝一小口就好。」
    听到这杯对与错酒精浓度那么高让曲嘉幸退却一下，不过还是拿起来啜饮一小口后说：「口感倒是满温和的。」虽然如此她还是无法喝光。「谢谢你，涵。」曲嘉幸露出感激微笑说。
    「不客气。」徐镇涵回以同样微笑回。

 Chapter 11

    陈帧妍推开酒吧门，王筱楠跟着进去看一眼几乎没再来的livebandbar，以前会来是因为陈帧妍在这里表演，前前后后只有两次。她不知道该说自己带赛还是陈帧妍的机会那么刚好在跟她交往后溜走了，反正陈帧妍跟自己交往后表演机会是零。
    「嘿！小黑。」陈帧妍拉了吧台椅跟王筱楠一起坐下说。
    「嘿！阿帧，今天带马子来哦！」小黑说，王筱楠听了拽起微笑挑起一边眉当做打招呼。
    其实这只是像叶泽东说的性质风格不同，在言谈举止上也会有所差别。有些客人认为风藏那种酒吧太假掰，酒只是个助兴的附属品，到bar就是要欢乐、无拘无束，所以走这性质的服务生与调酒师也会比较随兴。
    当然也会像叶泽东说的，老闆的理念。也就是说如果老闆不愿意提高点成本来做酒，调酒师也无处发挥及更上一层楼。有些调酒师认为这样就够了，有些则想学更多便会离开。
    这间bar走的就是随性，调酒师跟服务生的讲话风格也会比较朋友式，王筱楠发现自己已经不是很喜欢这样子了。轻松很好，叫马子真的有点粗鲁。
    「我马子现在也在学调酒。」陈帧妍说。
    「真的假的？可是我记得楠不太会喝酒不是吗？」小黑问，王筱楠看得出来小黑已经喝过酒了。
    原则上像风藏那种bar调酒师上班期间是不可以喝酒的，除非试酒或是意外中的意外。风藏比较严格，连抽菸也不可以在客人面前抽，不过同样也是走讲究专业的比利酒馆倒是可以让员工当着客人面前抽菸。
    「就鬼撞墙了，想说带她来请教你。」陈帧妍看向王筱楠。「有什么要问的都可以问不用自己查了。」
    王筱楠拽拽嘴角说：「不然我先叫杯酒好了。」
    「好啊。你要喝什么？」小黑问。
    「嗯……mojito好了。」其实价格也可以知道这杯酒会怎么做了，但以前王筱楠不会知道这种事情。
    「这里的调酒便宜又好喝。」陈帧妍啜饮一口水。「你们店的酒真的太贵了。」
    「不一样好吗……」王筱楠说完，酒就送上来了，她看到眼球差点滚出来—一杯一百，威士忌杯装。
    王筱楠啜饮一口后听着小黑问她合她的口味吗？王筱楠含蓄点个头转移话题望向陈帧妍说：「我想吃个东西。」她也喝不出所以然来，她没喝过，可是她喝得出来这跟调酒书里看的不一样—里面没有半片薄荷叶也没冰块。
    光是一杯该加冰块的调酒没加冰块就称得上是一杯比尿还不如的鬼东西了，不能叫mojito。
    「好啊。你要吃什么？」陈帧妍回。
    「看你要吃什么你点吧。我们一起吃。」
    「这样你会吃得饱吗？你晚餐只是吃一碗泡麵而已。」
    「我只是想吃点东西而已。」王筱楠说完望向台上的band正唱着thecranberries的《linger》，单手杵着下巴认真聆听，至少这首歌她爱，想起昨天风藏也播放thecranberries的歌，自然也有这首经典歌曲。
    「你没有什么要问小黑的吗？」陈帧妍点完餐后问。
    王筱楠想了一下说：「你当调酒师多久了？」
    「四年了吧。」小黑说。
    「有遇过什么瓶颈吗？」认真问，好从中知道自己会不会也遇到相同问题。
    「瓶颈？哪有什么瓶颈？调酒还满简单的，酒谱背一背，做久就熟了。真的有瓶颈是一开始要记酒谱跟酒类吧。」好吧。不是说在这里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是小黑身上问不出个所以然罢了。「你在哪一间啊？」
    「风藏，你知道吗？」
    「知道啊。去过一次就不想再去了，喝个酒囉哩巴缩的还放西洋老歌。有一间差不多性质也满有名的叫斯奇丹吧？那间音乐是还不错啦。都放轻电音，但也一样囉哩巴缩的，不过我有个同事倒是一喝就辞掉这里去那边工作了。」对，就是没有在这种bar问到像这样的人。「风藏那个ㄇㄟ倒是满正的。」
    「哪个ㄇㄟ？」
    「听说是老闆的女儿。」
    王筱楠噗了一声，心想要是徐镇涵听到有人称她为ㄇㄟ应该会绿脸。
    「他们那间店真的超囉哩巴缩的啊。」陈帧妍啜饮一口酒说：「楠做的酒明明就很好喝，他们店的却一直打枪。而且他们酒又超贵！」
    「那间店就很估ㄇㄡ啊。不过就是风格不同而已啦。不喜欢就不要去这样而已。」小黑说完点了一根菸。
    王筱楠扬起微笑说：「你这样说就对了。」
    「他们的酒是真的满好喝的。」
    「卖那么贵当然要好喝啊。」陈帧妍说。「但真的有差吗？」
    「当然有差啊。但就口味的问题而已，每个人爱喝的又不一样。我个人觉得有时候喝酒是看环境，像我就喜欢这种环境，随便喝什么酒我都觉得好喝。」
    「这倒也是。」王筱楠说。
    简单的餐点送来了，陈帧妍边吃边问：「你这样真的吃得饱吗？」
    「可以啦。」王筱楠插了一块鸡块说。
    要吃到很饱当然是不可能，总比饿到不行好。只是这间的消费虽然没有风藏贵，可是王筱楠的钱包吃不消。最近她冒了一个想法，她不需要陈帧妍请她吃饭，但她有点需要陈帧妍支付自己那一部份……
    陈帧妍有钱没钱不难捉摸，她并不是一个很吝嗇小气或者是来坑女友钱的人，如果她今天有去摆摊赚得还不错，她会主动带王筱楠出去吃饭﹔若她保持缄默以及到了吃饭时间还无动于衷的等王筱楠问，就知道她没什么钱了。
    本来王筱楠今天还是不想来，她现在尽量省吃俭用，可是陈帧妍也是出于一片好意，她不想拒绝了。
    其实她今天比较想要去风藏。
    花都花了，大不了厚着脸皮跟老爸借钱被骂个狗血淋头，说什么今天一定要去风藏喝一杯最近看了就满喜欢的mojito。
    §
    「你还要去风藏？干嘛要去风藏？」陈帧妍骑着机车问。
    「我今天本来就有想说要去风藏喝一杯的嘛。」
    陈帧妍沉默了一会儿后说：「我不希望你在夜店待久了变成酒鬼。」
    「那不是夜店而且我不是酒鬼，我只是要去试喝。」王筱楠回，陈帧妍没有回答，默默转了方向往风藏前进。
    §
    「嗨。」徐镇涵望向推门进来的客人，弯起嘴角跟眼睛说：「筱楠。」
    『噢。这时候叫我筱楠了，平时跟tony都叫我欸。』王筱楠拉了吧台椅坐下，心理这么想，脸上还是扬起一个微笑。
    陈帧妍边迅速环视一圈环境后边坐下，看着站在他们面前的女人递过来两杯水说：「是哥哥吗？」
    「她是女生……」王筱楠回。
    「抱、抱、抱歉。」徐镇涵看着陈帧妍说，王筱楠忍住笑意看着一脸很尷尬的徐镇涵，第一次听到徐镇涵结巴。
    「没关係啦。反正你也不是第一个认错的，」王筱楠看一眼陈帧妍后回望徐镇涵微笑说：「她是我女朋友，叫阿帧。」
    「嗨。阿帧。」
    「嗯……嗨。」陈帧妍酷酷的回。看不出来这女人是囉哩巴缩的人，感觉满温驯的啊。
    「你说她是我哥是因为我们长得像吗？」王筱楠看着陈帧妍疑惑问。
    「眉毛很像，很黑又同样眉型。」徐镇涵回。「你们今天要喝什么呢？」
    「我可以喝mojito吗？」王筱楠问。
    「当然可以。阿帧呢？」
    「长岛冰茶好了。」陈帧妍回。
    徐镇涵点点头后转身摘着摆在后面的薄荷叶，除此之外还有放迷迭盆栽，吧台上也有放好几罐花果类的玻璃瓶子，顺便可以当摆饰。
    「筱楠你太不给我面子了吧？竟然不坐我的台。」叶泽东说。
    「哪有！我……我只是……」王筱楠慌张的说。
    「我跟你开玩笑的啦。」
    「确定？不会上班的时候就孤立我吧？」
    「我才没那么没品。」叶泽东边说边走过来笑咪咪的问：「你这款的也可以带这么帅的男生啊？」
    「她是女生……」
    换叶泽东露出跟徐镇涵一模一样的尷尬表情也结巴着说：「抱、抱、抱歉。」让王筱楠大笑出来，一种整到这两个靠北调酒师感到很爽。
    徐镇涵转过身来，弯腰把薄荷叶洗得乾乾净净后用力甩了两下将水甩掉后，拿了几片扔进波士顿玻璃杯里并加入一点苏打水。
    「做这杯有什么技巧吗？」王筱楠双手盘在吧台前把脖子拉过去仔细看着问：「我可以问吗？」
    徐镇涵露出浅浅一笑抽起木头捣棒甩了一圈准确无误的插进玻璃杯中微施力轻扭两下薄荷叶说：「这么做可以让苏打水带出薄荷香气并且融入在小气泡里。」便把一堆碎冰铲起来谨慎仔细装进酒杯里到八分满后拿起jigger将兰姆酒、柠檬汁一一流进杯子里，冰块因为液体温度下塌一点点。「只要轻扭两下就好，否则过头会让薄荷叶变得苦涩。」又拿起苏打水缓缓倒进杯子里，再铲起碎冰把冰块填满后拿一小戳薄荷叶拍打两下。「这样可以破坏叶片细胞组织好让香气释放出来，摆在冰块上做garnish杯饰。」再插入两根黑色吸管放到杯垫上轻轻推到王筱楠面前。「这杯是海明威也很喜欢喝的mojito。」
    陈帧妍看着王筱楠的双眼都变了，其实从徐镇涵一开始在做酒时就变了，眼睛一亮的感觉。
    那种眼神总是让人起疑。

 Chapter 12

    「噢天啊……好好喝喔！」王筱楠惊呼着说：「难怪也是人气调酒之一。」
    「没什么两样啊……」陈帧妍喝着长岛冰茶说。
    「不合你的口味吗？」徐镇涵望向陈帧妍问。
    「也没有，就是……长岛冰茶啊。」
    「长岛冰茶就是……长岛冰茶啊。」王筱楠说：「你总不会希望它突然变成威可吧？」看到陈帧妍还是一脸狐疑，王筱楠拿过来喝了一口，接着愣了一下。
    长岛冰茶这杯酒加入了琴酒、伏特加、龙舌兰、兰姆酒跟橙皮酒再加入柠檬汁跟适量可乐。有人认为这杯酒虽然是人气调酒之一但是没什么特色，因为里头加了太多材料并有五种等量比例基酒所以互相抵制无法彰显各种酒的特性与风味。
    长岛冰茶的起源有两种说法，一种是在纽约长岛的橡树海俱乐部的bartender所发明的，另一种是禁酒令时期由老毕肖普在美国田纳西州金斯波特市的长岛地区创作的，它有名的不只好喝，绝大特色来自于取名为冰茶却没有加入任何一滴红茶仍呈现红茶的色泽。
    王筱楠曾经在网路上看过这杯长岛冰茶虽然有人说没特色，可是，厉害的调酒师有办法把这杯调酒做出真的有点柠檬红茶的味道在。
    陈帧妍这杯有。
    「需要我再帮你调整吗？」徐镇涵问。
    「不用了、不用了，她喝这样就好了。」王筱楠回，或许因为陈帧妍喝不出来所以她认为没两样，但王筱楠知道这杯徐镇涵已经调製的相当厉害又美味了。
    有些调酒便是神奇在这，比如有一杯叫咖啡酒的鸡尾酒里头半滴咖啡都没有却奇妙的会有些许咖啡味。
    「今天天气很好，你们休假没有去走一走吗？」
    「喔！有啊。我们先去看一场电影，然后去一间liveband酒吧。」
    「你们喜欢摇滚？」
    「阿帧就是在玩摇滚的，她是吉他手。」
    「哦！好厉害喔。玩音乐不简单，走什么风格？」徐镇涵微笑望向陈帧妍问。
    陈帧妍耸了肩膀回：「就摇滚。」
    「玩很久了吧？」
    「差不多十年了。」
    「比利酒馆也有liveband。」
    「真的吗？为什么我上次去没有？」王筱楠问。
    「它只有假日才会有，也许你可以去比利酒馆问看看有没有表演机会？比利酒馆会有不少音乐製作人去那边喝酒哦。」
    「很不错耶！」王筱楠看着陈帧妍说：「你可以跟团友他们去问看看啊。」
    陈帧妍抠抠耳垂说：「再看看吧。」
    「干嘛再看看？你不是一直希望还有表演机会？」
    陈帧妍没有说话，有件事她其实没有说，一直都没有说。练吉他快十年，与其说是练，倒不如说是玩。她的程度只会让像王筱楠这种外行人以为很厉害，这也是他们表演机会越来越少的原因，因为他们会得就那样而已。
    看得出来陈帧妍不想回答，徐镇涵连忙改了话题说：「你们感情很好唷。戴一样的手錶跟项鍊。」
    「对啊。因为特价买一送一。」王筱楠直率的回答。「刚好我们都喜欢，不买就可惜了。」
    「表示你们很契合，是怎么认识的？」
    「噢……」王筱楠看着陈帧妍一会儿后回望徐镇涵，双颊有点红晕的说：「她那时候会在街头表演，我都会去看，就这样认识了……」
    「她有次丢了一张两百块给我，我认得出她因此跟她开玩笑说：『欸。两百块很不好用欸。』她跟我说：『就是不好用才丢给你。』让我觉得她还满可爱的，所以就这样搭上了。」陈帧妍补充。
    「你真的觉得那时候我很可爱吗！？我看你是想扁我吧。而且你嫌什么嫌，我那时候超穷的还是丢给你，你应该要感动我欣赏你的才艺不惜把三天饭钱扔进去箱子里。」
    「所以我才也没退还给你啊。而且她那次很蠢喔。她掏钱时……」
    「欸！不要说！」王筱楠赶紧遮住陈帧妍的嘴巴脸胀红起来，两人因此小推来推去的打闹一下，看起来就是很甜蜜的小情侣让徐镇涵笑了一下，门此时推开进来一个人让徐镇涵的注意力转移过去。
    「嗨。claire。」徐镇涵打了招呼，林品叡给一记低调的微笑坐在离王筱楠他们远一点的空位上，王筱楠跟着望过去。「我先招呼一下claire。」徐镇涵看着王筱楠说，王筱楠点点头。
    「那女的进来这里干嘛还戴着墨镜？」陈帧妍小声问。
    「她常常角膜炎会畏光，一但又角膜炎时会心情不好的来喝一杯。」王筱楠乱掰回。
    「是喔。干嘛不好好休息啊……」
    林品叡喝一口酒后微笑看着徐镇涵说：「我这个周末有一场派对，我想请你跟tony来帮我们调酒，你们有空吗？」
    「可以啊。」叶泽东回。
    徐镇涵也点点头问：「几点？」
    「是白天的，在我朋友新开的饭店顶楼举办，我朋友是请mark跟roger，我当然是请你。」
    徐镇涵思考一下后说：「我可以再带一个吗？」
    「我无所谓，主要是你有去就好了。」林品叡啜饮一口酒说：「我今天想上楼。」徐镇涵温驯的点点头。
    王筱楠跟陈帧妍把酒喝光后准备离开，徐镇涵走过去帮他们结帐，听到价格后王筱楠问：「为什么这么便宜？」
    「员工价。」徐镇涵把收银机推回去说。
    「我们有员工价这件事tony竟然没有跟我说！？」早知道都来风藏喝了！
    「他没跟你说吗？那我再罚他三杯。」
    「三杯对他未免太好了吧……酒这么贵……」王筱楠边把找的钱收进皮夹里边说：「谢谢你今天的指导。」便像个小学生一样敬了一个礼让徐镇涵笑出来。
    「你这礼拜白天有空吗？」
    王筱楠抬起头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说：「你要约我出去吗！？」是不是自己让徐镇涵有好感点了？如果可以跟徐镇涵更亲近点当然是再好不过了，否则有时候有些事情想问都不敢问。
    「claire有一场派对，我想带你去见识一下，顺便学习。」
    比徐镇涵要约她还要让王筱楠更加开心说：「我有空、我有空！」
    徐镇涵点了个头说：「明天再跟你说时间地点，路上小心—应该是坐计程车来的吧？」
    「呃。」
    徐镇涵看到王筱楠心虚的样子还是保持耐性的微笑放低点音量说：「我没有办法关心到每一个客人，也阻止不了一些客人的坚持……但我希望身为风藏的调酒师可以遵守规矩，重视自己跟他人的生命。」
    「我知道了……对不起……」
    「骑慢一点。」徐镇涵说完又给了一个点头致意就转身走向林品叡了。
    王筱楠抿紧唇跟陈帧妍走出去后说：「我们招计程车回家好了。」
    「干嘛要招计程车？」陈帧妍问：「才喝一杯没差吧？我都还可以走直线。」
    「不行，这是铁忌。」王筱楠说完举起手朝一辆刚好开过来的空车。
    陈帧妍跟她鑽进去后说：「好麻烦喔。那明天不就还要搭车子来？」
    「我可以搭公车。」
    「真的很囉哩巴缩耶……」
    王筱楠没回话的看着窗外，脑中想着这周末的派对，心情像是要登上大舞台似的雀跃不已。
    如此一来她不能搞砸任何一件事。
    徐镇涵的父亲听到楼梯那边传来对话声就知道是谁来了，门一推开，徐老大露出微笑说：「嗨。claire。」
    林品叡像是松一口气的摘掉墨镜笑着看向徐老大说：「嗨。好久不见了。」
    「我先去帮你放洗澡水。」徐镇涵放轻声说完后走向浴室。
    林品叡缓步走到徐老大另一边椅子上坐下说：「最近过得如何？」
    徐老大盖上书放一边摘下老花眼镜说：「老样子囉。」便打开桌上苏格兰艾雷岛的ardbeg倒了一杯给林品叡。「醉生梦死。」林品叡咯咯笑出来，闻闻酒香后啜饮一口，吞下后静待馀韵。
    「每次喝都觉得很妙。艾雷岛的味道有些像菸灰缸或正露丸，却让人欲罢不能。」
    「可是我从小就觉得菸灰缸的味道很香。」
    「真的假的？始终还是不太一样吧？」
    徐老大笑笑的说：「告诉你一个小秘密……」
    「别跟我说涵也喜欢闻菸灰缸味道。」
    徐老大哈哈笑了出来说：「是不是偷生的都可以知道。」
    徐镇涵这时候从浴室里走出来转进房间，徐老大跟林品叡看过去一眼后，林品叡说：「我先进去了，晚安。」
    「晚安。」徐老大微笑点个头，看着林品叡把酒拿起身走进去徐镇涵的房间里，重新把老花眼镜戴上拿起书，两边嘴角往下弯了一下。
    身为老爸，好像只能接受女儿跟林品叡的关係了。有时候真想跟徐镇涵好好聊一聊这件事，但六年过去了都没提起就不知道怎么起头了。话说回来一开始知道徐镇涵跟林品叡的关係时让徐老大的眼球差点滚出来，只能说这种感觉真妙—曾经他也是林品叡的粉丝啊……
    林品叡端着酒走进去徐镇涵的房间里看着徐镇涵背对她，动作像是在解开制服衬衫钮釦，林品叡走过去把酒放一边将徐镇涵轻轻拉转过身，帮徐镇涵把剩下的钮扣一颗一颗慢慢解开着说：「你变瘦了。」
    「有吗？」徐镇涵微低头看着林品叡细声说。
    林品叡抬起头说：「没有好好吃饭吗？」
    「有啊。」徐镇涵的音量更小声回。
    林品叡笑笑的又垂下头将徐镇涵的衬衫钮釦解开最后一颗，轻轻缓慢撩开来，双手抚上徐镇涵腰身。
    虽然当初结识到徐镇涵时她已经是一个发育完成的二十二岁女孩，但可能因为表现出来的气息与样子会让人觉得她连肉体都随着这六年过后逐渐成熟起来。还记得刚开始维持这段关係的两年里每每要退去徐镇涵的衣服时，徐镇涵总是非常羞涩的遮遮掩掩﹔现在是坦荡荡且不动声色的任林品叡脱去服饰，因此让人觉得用肉眼都能看得出身体变化。
    徐镇涵看着林品叡静静欣赏着自己，还是保持一样的镇定，心跳与呼吸维持在平常速度上。
    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什么都不一样的。以前只要她碰到自己，呼吸会开始急促、心跳也像火沿着汽油痕燃烧过去般的快速。以前看到她真的好开心，让隻身前往伦敦深造的徐镇涵感到无助与失落时能够有个支柱与力量。即使当时林品叡也无法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
    但现在不是因为对林品叡的爱变淡了。看到她也不是不开心……
    「你要先洗澡吗？」徐镇涵轻声问。
    「嗯！」林品叡抬起头回，看着徐镇涵走向衣柜拿出她放在这里的换洗衣物问：「你不一起吗？」
    徐镇涵望向林品叡，露出一抹浅浅微笑点头回：「嗯。」
    当然还是爱着她，深深的爱着这个女人……

 Chapter 13

    「死定了！」王筱楠惊醒过来，起身慌张的拿起手机看一眼时间是早上九点，才松一口气软下身子躺回去床上。
    「你中邪啊……」被惊动到的陈帧妍揉着眼睛说。
    「我以为我睡过头了……」王筱楠呼了好大一口气说，昨天一直心心念念着派对这件事所以拖到很晚才睡，因此一直告诉自己不可以睡太晚，潜意识里不停提醒自己，才会在一直都没听到闹鐘声的情况之下惊醒过来以为超过时间了。
    延展身子后王筱楠起身下床，陈帧妍边拉筋骨边问：「你要出去喔？」
    「对啊。我今天要跟涵去一场派对。」
    「派对？」陈帧妍重复完，王筱楠先离开房间。
    十五分鐘后王筱楠回来说：「林……有客人请涵跟tony去帮她的派对调酒。」
    「是喔。但你能调的不是没几杯？」
    「也许有一天我也会被这样邀请啊。」王筱楠以轻松雀跃的口气拿出衣服边穿边说：「这应该是涵要带我去见识学习的用意吧。」陈帧妍挑挑眉后拉起棉被转过身。「你今天会去摆摊吗？」
    「会吧。」陈帧妍转头看着站在全身镜前调整服饰的王筱楠问：「最近干嘛一直问我会不会去摆摊？」
    「关心一下啊。」王筱楠把瀏海拨旁边一点说。
    陈帧妍没说话的又把头转回去，王筱楠整装好后已经九点五十分，匆匆忙忙拎起背包走过去亲了一下陈帧妍的脸颊后就出门了。
    听到外面门的声音关上，屋子悄然无声后陈帧妍起身看着王筱楠的睡觉位置。这个位置最近常常空着。又想起王筱楠最近会特别问她要不要去摆摊，对陈帧妍来说感受很差。
    §
    王筱楠一路直奔徐镇涵告诉她的地点，抵达后她抬起头看着这间崭新耸立的饭店，原来这是林品叡认识的朋友经营的啊……之前经过光是看到还在建筑中的钢筋就知道一定是一间奢侈、高级、华丽又贵死人的饭店。
    导致王筱楠不晓得该怎么走进去的拿起电话拨给叶泽东，却听到叶泽东在她身后说：「打给我干嘛？」王筱楠吓一跳转过头去，看到叶泽东跟徐镇涵一起现身，两人都穿着白色v领t—shirt搭西装外套与裸踝格子裤跟牛津鞋。
    「你们到底买了几套情侣装？」
    「你不知道我跟涵是js吗？」
    「超难笑。」王筱楠用鄙视眼神看着叶泽东，徐镇涵一脸就是为什么是这傢伙跟自己一起hold住风藏？
    「对，超难笑，不要在客人面前开我跟涵这种玩笑知道吗？」叶泽东谨慎的说，带着王筱楠去到最高层楼。
    §
    或许因为还是在台湾吧。所以就算置身在这栋饭店顶楼的环境像常在电影里看见的派对还是让王筱楠感到些许差异。不过她终究大开眼界，因为，她已经认出在场好多人，平常都是在报章杂志或电视里可以看到的知名人士，现场也有不少记者。
    叶泽东带她认识流程以及像这种派对通常会怎么准备punch，除此之外王筱楠不用进吧台也不能进吧台，但她要好好观摩学习。
    「我就知道你也会来。」roger看着徐镇涵跟叶泽东说：「claire邀你们的对不对？」
    「嘿啦。mark呢？」叶泽东问。
    「他去洗手间。」roger小声兴奋的说：「mark说要带我来时我整个兴奋到晚上睡不着耶。虽然我也是有参加过几场不小的派对，可是这一次不一样，在场全部是上流社会的耶。」
    「但多数为人下流啊。」
    roger轻拍几下叶泽东说：「讲话小心一点啦。你这笨蛋。」
    王筱楠双手托腮看着徐镇涵正在杀一颗凤梨，叶泽东也走进去准备冰块，王筱楠又看着另一边的mark与roger，她知道他们，是斯奇丹酒吧的，mark是徐镇涵的师傅。
    徐镇涵将几块凤梨、苹果、柠檬舟、柳橙舟丢进波士顿玻璃杯，拿起捣棒甩了一圈后插进去捣碎一半，拉起来时快速转绕好让沾附在棒子上的果汁甩进杯里，再丢几小块奇异果轻轻捣压两下避免把奇异果的籽压破会割舌，然后倒进兰姆酒跟少量红茶以及一些香甜酒。
    做好后推出去时王筱楠傻眼看着这杯超华丽的酒，上面的杯饰简直就像是水果丛林但是看起来超可口的。古典鸡尾酒杯饰通常不会做得这么华丽，多数只有特调才会，风藏没那么多人会叫特调因此王筱楠没看过这么夸张的。调酒师的刀工差不多要跟厨师一样好，这目前是王筱楠的致命弱点，她太害怕拿刀了。
    当她看到mark端出一杯也是超华丽的调酒时，听到有人说：「你们师徒俩现在是要尬了是不是？」让徐镇涵跟mark一起笑出来。「涵，我就知道你跟你师父会一起出现，好怀念当时你跟mark一起来参加我办的派对喔。」
    「你想的话我跟mark还是可以一起帮你的派对调酒啊。」徐镇涵说。
    「不行，我不搞派对这玩意了，那好累，参加派对就好。」男人说完笑笑的跟两人再聊了几句就端着酒离开了。
    「我记得你好像是风藏的tony对吧？」一名女人以优雅姿态坐上叶泽东前面的吧台椅说。
    「对。你好。」叶泽东露出一向可以迷死人的笑容问：「你要喝什么呢？」
    王筱楠下巴都快掉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是现在红到半边天的歌手，想不到本人也是这么的美又……瘦！
    看着叶泽东把酒端给女人，女人就离开了，王筱楠小声问：「你知道她是谁吗？」
    「谁不知道？」叶泽东边切水果边回。
    「你是已经看过她好几次了吗？不然怎么可以这么镇定？」
    「一次而已，她有来风藏过。」叶泽东瞄一眼王筱楠。「假以时日你若有机会站在这里时，你看到偶像不可以发出迷妹式尖叫，很蠢。」
    「好啦。我知道了啦。」王筱楠把酒喝光后说：「我也要来一杯你刚刚调给她那杯华丽丽的酒。」
    叶泽东低声咒骂着：「烦死了！给我挑简单的。」
    「好啦……我喝看看曼哈顿。」
    「喝什么曼哈顿，你不会亲自去一趟曼哈顿喔？」
    「所以我连纽约这杯都不可以点要直接去纽约囉？」
    「对。你可以点啤酒，也只能点台湾啤酒。」
    「好啦……」王筱楠拿过啤酒啜饮一口后环视一圈并看着蔚蓝的天空，她从来没想过可以置身在这个地方，顶多幻想过。
    她又看向一整排过去的人们，在见到四个调酒师端出一杯又一杯的创意调酒而发出惊呼声以及四个调酒师们跟客人的生动互动，连平时在店里还是稍嫌严肃的徐镇涵今天那排牙齿一颗颗都跑出来见人时，虽然现在是轻松坐在客人席位上，她却想要辛苦站在里面的位置。
    『你在徐镇涵身边就可以学到很多。』她又想起叶泽东说过的这句话。
    在这种场合，徐镇涵笑得好灿烂也好活泼的感觉，但依旧不失端庄优雅，这也是王筱楠该学习的。你要知道自己在什么场合里扮演什么调酒师。缩小到风藏，你要知道以哪一面呈现给客人。
    但无论如何，都要把一杯酒做好。
    王筱楠才发现自己还是太轻浮了。
    「我也好想站在吧台里。」王筱楠说。
    叶泽东扬起一边嘴角切着苹果扇说：「那就再更努力一点。」然后抬起头看着王筱楠说：「别辜负涵跟自己的期望。」
    「涵对我有期望吗？」
    「不然她干嘛特地带你来？你根本是大菜鸟。」叶泽东把苹果扇小心翼翼放在杯子上端给客人后擦着手说：「我想她喜欢你。」
    lucas叼着一根雪茄裸着上半身跟朋友还有一群穿着比基尼的女孩坐在他的海边别墅外玩扑克牌，他的好哥儿们高如凡看了lucas一眼，把牌丢出去，lucas开心的把手上所有牌压过高如凡后左拥右抱着身边女孩开怀大笑。
    「噢……你今天狗运很好耶。」高如凡说。
    lucas把其中一隻手收回来拿过一旁的酒说：「你确定要说我是一个幸运的男人？」高如凡会意的笑了出来。「也许在赌方面我是。」便一口饮尽手中这杯鸡尾酒，吞下后说：「嗯—还是涵跟tony调的最好喝。」话虽如此他还是叫了他请来帮派对调酒的调酒师帮他调一杯highball。
    当时间来到了约莫午夜十二点，来他海边别墅参加派对的朋友们都喝到比早一点更hihg的时候，lucas则一个人叼着菸默默走到沙滩上，拿着他的酒站到一个定点后看着彷彿是掛在前方却是远在天边的星星。
    后面不停传来嬉闹声，并大分贝播放着avicii的《wakemeup》，他不用再回头看便知道现在派对气氛达到最沸腾点。
    然而lucas此时全身不停轻颤着。
    他已经喝几杯了？不知道。反正还不足以让他醉就是了。他的五官开始挤压一起，满脸是泪的看着眼前夜晚海景，月光反射在海面上闪闪发亮的像是一条银色大道，彷彿可以通往璀璨绚丽的世界。
    听说人死后只是以另一种生命形态活在另一个空间里，而那空间可能与我们是重叠的但是无法有交集。
    也许那一条银色大道就是通往那个世界的出入口，是否有人这么猜测过呢？
    「你最喜欢哪一杯酒？」lucas问。
    「嗯……highball吧。」他的妻子回。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妻子啜饮一口后说：「也许就只因为你也爱喝吧。」
    lucas垂下眼瞼露出很暖心的样子将靠在他怀里的妻子搂紧并且亲吻一下她充满香气的头以后，跟着妻子一起在这栋海边别墅看着夕阳。
    高如凡大解过后舒爽的吐一口气，把裤子拉好走出来见lucas不在拉了一个朋友过来问：「lucas呢？」
    「咦？呃……呃……」这名朋友显然喝到很茫了，他甚至不知道现在问他问题的是高如凡。
    高如凡放过对方走出去四处张望，接着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海边有一道人影，他瞇起眼睛再走前几步，最后睁大眼睛开始拔腿衝过去。
    lucas越走越深，水来到了他的腰部、接着胸前、再来是颈子，最后淹至他的嘴巴后他闭上眼高举双手，手中的杯子松开后跟着沉了下去……

 Chapter 14

    对不起……涵……
    凌晨两点一到，王筱楠第一次有种终于解脱可以回家休息的崩溃感。虽然今天去饭店她也没干嘛只是在那边观摩还有绕来绕去，但一整个就开到傍晚五点结束，王筱楠回到家换好制服直接赶来上班，今天又是周末忙到一个翻，她真的快累惨了！
    徐镇涵跟叶泽东也吐一口气，他们更累，几乎快整整一天得把专注力集中到百分之百让他们头有点痛。
    「你今天要吃泡麵吗？」叶泽东问。
    徐镇涵摇摇头说：「你饿你吃吧。」又看向王筱楠说：「整理完就快点回家休息吧。」王筱楠点点头，徐镇涵拿起手机边走向往楼上的门边看，要转开门把时突然停下来直盯着讯息内容不放。
    「怎么了？」叶泽东发现到异样问。
    「lucas在十二点左右传讯息跟我说对不起。」
    「他干嘛跟你说对不起？」徐镇涵没作答的拨了lucas手机却通通转语音。「他今天不是要去他的海边别墅开派对吗？」
    徐镇涵听了想着一定有高如凡的改拨高如凡电话，响几声后高如凡接起电话说：「……涵。」
    「我吵到你了吗？」徐镇涵问。
    「没有……」
    沉默一会儿后徐镇涵问：「你怎么没有问我为什么打给你？」高如凡还是沉默不语。「lucas怎么了？他十二点左右传简讯跟我说对不起，他发生什么事？」
    又沉默一下，高如凡幽幽说出：「我还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直接跟我说。」徐镇涵以果断口气回。
    「lucas他……可能会变成植物人……」
    徐镇涵不动声色只是咕嘟一声，均匀呼吸着问：「你们现在在哪间医院？」
    「我们还在这里的医院。」
    掛上电话后，叶泽东问：「lucas在医院吗？他为什么在医院？」王筱楠也关切的看着徐镇涵。
    「脑部严重缺氧。」徐镇涵以平常口吻回：「他喝不少酒了，溺水后如凡把他拉起来时似乎来不及了，可能会变植物人。」叶泽东皱紧眉，王筱楠则一手摀嘴难以置信，不会吧！？
    「他是不是……自杀？」听到溺水觉得挺怪的叶泽东问，徐镇涵轻轻点了头开门走上去了，叶泽东咬一下牙根后走进去厨房泡麵，出来后王筱楠不敢相信叶泽东还吃得下，徐镇涵也没有特别慌张的样子。
    回到家以后，王筱楠感到有点疲倦的坐下沙发。有种人生大起大落的感觉，在这之前她还觉得今天过得累归累但好充实又活跃也增广见闻，一瞬间的又像跌进谷底般想歇斯底里吶喊。虽然她跟lucas还不熟，但是……lucas是第一个称讚她并欣赏她的客人耶。也像是在替王筱楠加油打气，就算不熟，但那一次就让王筱楠很喜欢lucas了。
    会让她跟着感到震惊的一点或许因为她还没遇过身边有人试图自杀的经验。她不是没有想像过。当她看到一些新闻报导或电影小说里有人遇到这种悲剧的时候，换做是自己遇到会有什么感受。
    当然也是会难过。但……噢不。亲身经歷过跟想像的完全不同，完完全全的不同。
    「噢靠北！吓我一跳！」蔡诗洋的声音从她房间那头冒出来，语一毕马上开灯说：「你为什么不开灯！？」因为听到有人开门声，却静悄悄一片让蔡诗洋以为是小偷不是王筱楠，一出来看到黑抹抹的客厅有个人影一度以为是幽灵。「你怎么了？」蔡诗洋见王筱楠始终把头垂着不说话，微蹙眉走过去坐到王筱楠身边。「又被tony或涵靠北了喔？」
    「那不过小事一桩、小菜一叠……」王筱楠轻声细语着。
    蔡诗洋扁翘起唇，现在的王筱楠有点不太像她以往看过的王筱楠，好沉重的感觉，当初对自己的工作与人生迷惘时还没有这样子过。王筱楠一直都是一个很乐观的人，她很懂得不陷入难受情绪太久。
    「你有遇过身边认识的人自杀吗？」王筱楠依旧垂低头问。
    蔡诗洋左右摇摆眼珠子一次回：「抽菸算吗？」只是慢性的而已，王筱楠竟然没有笑出来。「你到底怎么了？」蔡诗洋察觉到王筱楠真的很低落，口气变得认真又温柔抚一下王筱楠的头。
    「我们有一个常客他跳海自杀失败，可能会变成植物人。」
    蔡诗洋皱紧眉头说：「怎么会这样？」
    「我猜是因为他几年前一夕之间失去所有家人吧……因为意外全都死了。」
    「噢……天啊……好惨喔……」蔡诗洋难以想像。
    王筱楠把眼瞼垂更低的想起叶泽东曾经说过lucas的家人意外身亡影响徐镇涵很大，lucas的妻子就像徐镇涵的姐姐，lucas则像徐镇涵的哥哥……
    就好像看着故事中的主角遇到这种事情时，王筱楠往往也会不由自主把情绪带进主角里跟着哭出来。
    也许叫她现在会如此沉重有一大部分是因为徐镇涵。
    如果lucas一家人对徐镇涵来说也像是一家人的话……徐镇涵简直就像是在经歷lucas的痛吧？
    「如果是你的朋友或身边的人失去了所有家人时，你会怎么安慰他？」王筱楠问。
    蔡诗洋抿住了唇垂下眼思考很久以后回：「我不知道……也许……嗯……陪着他吧。让他知道还有我……虽然我不知道他需不需要我……」
    王筱楠双眼眨也不眨的看着桌面，蔡诗洋绷紧下巴陪在王筱楠身边坐了好久好久……
    突然发现快乐都不久的道理。
    昨天一整天算一算是很开心的，但可以因为一件不好的事击坏一整天，甚至可能好几天。
    虽然叶泽东跟徐镇涵站在吧台里准备的的时候，王筱楠发现气氛跟平常一样，她看着两个调酒师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做着手边工作，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她知道徐镇涵跟叶泽东今天一早就出发前往南部探望lucas，是有可能好转吗？不然怎么可以如此的平常心？
    徐镇涵数好钱后将及肩长发往后拢好戴上黑色小偷帽，叶泽东也照着做，一切毫无两样。好像这一切都像盐巴会咸、糖会甜一样的自然，没什么好大惊小怪。
    「嗨。mark、abner、roger。」徐镇涵微笑看着推门进来的调酒师们说：「今天你们店休息喔？」
    「对啊。不然哪可能这么爽可以这时间出现咧？」abner坐下说。
    徐镇涵递上三杯水问：「你们吃了吗？」
    「吃了两颗苹果加一杯约翰走路黑牌害我拉肚子。」
    「需要我帮你调一杯加强胃散的酒吗？」
    「你是想害死我吧？臭小师妹。」
    「不要再叫人家小师妹了好不好！？」roger用惊讶加鄙视的眼神斜睨abner做着他的招牌动作—微微翘着小拇指用食指轻拂过自己的唇—说：「你可真有脸耶。」
    「怎样我都早她两年啊。」
    「人家也早你两年出国比赛得到优胜。」
    「靠夭喔！这种事不要讲！」
    「让师傅评评理啊。对不对？师傅。」roger看向mark说。
    mark只是笑笑的看着徐镇涵说：「涵，给我一杯gintonic就好了。」
    「我也是。」
    「我要黑色俄罗斯。」abner环视一圈说：「我听说你们来了一个新调酒师不是吗？」
    「对啊。但她还在见习中。」徐镇涵将酒杯一一摆好回。
    「我也听说janson跟你求婚哦！」abner用諂媚眼神看着徐镇涵说，徐镇涵只是低头专注着酒杯缓缓一笑。「ㄑ一ㄡˋ嘎啊内，宋吼？」
    「不过你们怎么知道这件事？」徐镇涵像是想到的瞄一眼abner。
    「因为janson那天来我们bar跟我们说的啊。他说他本来是想传简讯，前思后想过认为等忙完直接来风藏跟你说比较好。」
    「虽然我们当场吐他说这求婚方式烂爆了。」roger挥着手说。「但他说他已经鼓起非常大的勇气才决定用说故事般的叙述给你听。」
    「你有回应他吗？你该不会调睡前酒给他要他可以去睡了吧？」abner说完，徐镇涵难得露齿一笑。
    王筱楠看到好讶异的跟叶泽东说：「涵她又露牙齿了耶！」
    「所以呢？你没看过人类的牙齿吗？」叶泽东回。
    「也不是啊……只是她很少在风藏里对客人露出这么灿烂的笑容。」
    「因为他们够熟吧。涵踏入调酒界都十年了，她认识那些斯奇丹的调酒师们起码也是十年了，啊。你顺便记得一下，那个叫mark的是涵的师傅。」
    「我知道。」王筱楠看向叶泽东问：「你的师傅是谁？涵吗？」
    「不是，是徐老大。」叶泽东走过去徐镇涵那边看着斯奇丹的调酒师们说：「欸。我听说ken到你们那边喔？」
    「对啊。你消息也是满灵通的嘛。」abner回。
    「他在那边表现如何？」
    「欸。还不错，满自动自发的说。」abner看着roger，roger也点点头。
    「是喔。那就好。」
    「我问他说干嘛不回来风藏？他说他没脸回来，而且新来的一个见习生可能会比他强，他更不敢回来丢脸现眼。」roger说。
    「新来的见习生可能比他强？」叶泽东挑起一边眉看着roger说。
    「对啊。他跟我说那个见习生还训了他一下，虽然当下他觉得很不爽，事后想想觉得很惭愧。」
    「说什么？」
    「好像是跟他说不自动一点当客人会比较轻松点。」
    「哦！」叶泽东笑了一声看向王筱楠，王筱楠站在原地眨两下不晓得叶泽东看屁的眼，又看向徐镇涵也望向她一眼，王筱楠顿时感到不知所措的猛眨眼。
    是不是在讲她的坏话？是不是在批评她？
    「就是她喔？」roger低声问了叶泽东，叶泽东点点头。「叫什么名字啊？我听ken说她才来一个月就把你们家的酒记得很清楚，而且她还是以前从没碰过酒的。我听到整个阿娘威耶。想当年我刚接触调酒光是要记斯奇丹的酒就记到头昏脑胀，她一个月就记下来了？」
    「因为你老了啊。人家才二十五岁，年轻人记忆力好。」叶泽东说。「她叫王筱楠。」
    「靠夭喔。我也才大她两岁是在杀小。」roger说着要伸手打叶泽东，叶泽东赶紧往后退一步笑着说一句端庄优雅，roger才赶紧坐好。
    「不过感觉很有前途喔。」一直不出声的mark开了口说：「让我想起当年的涵也是这样。」徐镇涵露出有点不好意思的笑容。
    「涵不一样啦！她在一个礼拜内背起来我也不意外，从小就跟她爸一起在认酒，看一眼就知道是什么酒了，搞不好连洗澡都泡红酒。」abner说。
    「这倒也是。」徐镇涵大方承认的说。
    「听上去也会是一个不服输的人。」mark喝一口酒吞下说：「多一点这种调酒师多好。」
    「听到没？」abner看着roger说。
    「不就已经多一个我了吗？」roger抚着脸说，徐镇涵跟叶泽东看到roger那柔媚的样子忍不住笑出来。
    王筱楠挑高两道眉看着徐镇涵，她发现自己很喜欢看到徐镇涵跟客人的各种互动，尤其是认真聆听客人说话的徐镇涵。儘管被徐镇涵尖酸刻薄时她觉得这女人金靠北、金靠北、金价五告靠北—可是每次看到徐镇涵是这么专注认真倾听客人心事时又觉得她真是迷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变得像她这样子，受到很多客人与同行的爱载与讚誉。所以说，王筱楠也从中知道了一件事，叶泽东跟徐镇涵并非台上台下双面人，他们是真心的关心客人，只是对还无法认同的学徒就……金靠北、金靠北……旋律再度响起。

 Chapter 15

    mark他们坐到风藏打烊的前一个小时离开，徐镇涵亲自送他们到门外，由此可见她相当重视也敬重斯奇丹的调酒师们。
    回来后，徐镇涵直接上楼了，叶泽东拎着外套从员休室走出来看到王筱楠正在拖吧台的地时说：「欸。」
    王筱楠转头回：「干嘛？」
    叶泽东努努唇，把一边头发勾好在耳后问：「要陪我去伦敦桥喝一杯吗？」
    王筱楠挺直身看着叶泽东好一会儿后说：「你约女人喝酒时都要先这么抚媚的勾一下头发吗？我已经死会了。」
    「你以为喔！我对小女孩没兴趣啦！」
    来到伦敦桥，这是一间比较偏英式风格的酒吧，王筱楠睁亮眼看着环境，她去过斯奇丹跟比利酒馆，倒没来过这间。
    「嘿！tony！」一名调酒师热情的对叶泽东打招呼，相形之下伦敦桥跟风藏比起来比较活泼一点点，斯奇丹更活泼奔放一点同样营业到两点，比利酒馆是放爵士、蓝调营业到三点，伦敦桥则是英伦摇滚并营业到四点。「带女孩子唷！」
    「她像女的吗？」叶泽东回。
    「欸。」王筱楠斜睨叶泽东一眼。
    叶泽东笑一下说：「他叫ian，是伦敦桥的……」叶泽东看向ian说：「自以为是第一的bartender。」
    「是公认。」ian帮两个客人放好水后问：「今天想来杯什么啊？」
    「老样子就好了。」叶泽东回完看着王筱楠。
    「我要ginfizz。」王筱楠回。两人先静静看着ian做酒，递上来后各自啜饮一口，王筱楠挑眉说：「好好喝，淡雅爽口很容易入喉。」叶泽东点一根菸，王筱楠吓一跳说：「原来你会抽菸！？」
    叶泽东吸一大口边吐边说：「我只有心情很烂的时候才会想抽菸。」
    「你为什么心情很烂？」王筱楠用率真口吻问完立刻以沉沉的音调说：「是因为lucas吗？」叶泽东又吐一口烟。「我还以为你们不受影响。」
    「怎么可能不受影响？我今天还做差了几杯酒，越晚心情越闷。」
    「真是看不出来，见你还是跟往常一样。」
    叶泽东再吐一口烟就捻掉的拿起酒杯说：「日子总也还是要过。」便饮了一口。
    「你心情不好都会来这边？」
    「对啊。来找我的调酒师ian。」叶泽东微笑举起杯子朝ian点了一下，ian也露出大大微笑。「来这里当一个可以倾吐心事的客人。」
    「那……涵呢？她有她的调酒师吗？」
    「没有。据我所知是没有。」
    「她今天应该也很难过吧？」
    「废话。虽然她不会表现出来。」
    「那她要找谁说？」
    叶泽东耸一个肩膀回：「写日记吧。」
    王筱楠啜饮一口酒后问：「她不表现出来是因为她很倔强吗？还是说……」王筱楠见叶泽东呵呵笑出来停下问题改问：「笑什么笑？」
    「她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对吧？倔强、自尊心高、固执。所以就算有苦也不愿意说出来的往心里藏—事实上并不是。」
    「不然呢？」
    「我想那是她的缺陷吧……她是不擅长表达。」王筱楠眨几下眼思考这两者的差别。「也就是说，比如有那么几次她想要开口跟我说，但都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说起，然后作罢，最后她乾脆不说了。」
    「你的意思是她有这方面的表达障碍吗！？」
    「对，所以我说那是她的缺陷。」
    王筱楠眨好几下眼后说：「她为什么要当调酒师？」
    叶泽东整理思绪后将所知的告诉王筱楠，王筱楠听着叶泽东最后说：「所以，她说她想当一个让人不会感到是一个孤单寂寞的人，在夜里都会有一个她陪伴着对方。」叶泽东转转杯子说：「这是徐老大跟我说的。」
    王筱楠垂下头搓搓手说：「原来如此……」
    叶泽东挑高双眉吸一口气看向王筱楠说：「欸。我叫你陪我你却一直问涵的事，你是不会关心一下我喔？」
    「任性什么啊你！？天啊！？」王筱楠身子稍微往右边倾的轻拨瀏海以嫌恶眼神斜睨坐左边的叶泽东说：「是你叫我陪你的，因为你是我师傅我才不好意思拒绝，想不到你卸下调酒师身份成为客人后这么无理取闹，你还是当调酒师好了。」
    叶泽东咯咯笑出来，收起笑容后说：「我也是要顺便教导你一些事啊。总有一天你也可能会像我们一样，有依赖信任自己的客人。bar是一个……充满很多快乐美好回忆，同时也积存着悲伤与痛楚的地方。你会在这里看到人生百态、经歷人生百态……也背负许许多多故事。」便看向王筱楠。「到时候，你要怎么面对？如何让自己更坚强？怎么调适心情？」又饮下最后一口酒说：「这也是你要在风藏除了调酒以外得认真学习的事。」
    王筱楠不说话的沉淀下来，许久后轻咳一声问：「好啦。你要我关心你什么？」
    「其实也没有……」叶泽东扁起嘴巴说。
    「不要扁嘴好不好！？」王筱楠哭笑不得，怎么走出风藏后就变一个人了？或者是说来到bar就露出真面目了。
    「因为心情真的满低落的啊……唉。今天去看lucas时，胸口真的超闷的。好好的一个人，却变成这个样子……」
    「所以……他有可能会醒来吗？」
    「还不知道，要三个月后才可以断定他是否为永久植物人还是持续性植物人，目前他是陷入昏迷状态。」叶泽东又点一杯酒。「涵就这样静静坐在那边看着lucas，我则是受不了的回到车上等涵，没有办法一直看着过去五年多我所看到的lucas变成这样子。我知道他过去几年也许只是一直故作坚强……但我真的以为他会走过。也许再三年？再五年？他会走过，然后带着崭新的自己或者是说一个可以给他跟他前妻一样幸福的女人一起出现。」便喝一口酒语重心长说：「结果还是熬不过……儘管可想而知那要怎么熬过？但是……」说到这吁一口气转换轻松一点的语调说：「有时候真的不想干调酒师了，酒精可以让人放松因此变得口无遮拦也让人容易松口，不少还会在夜晚流连徘徊的人都是有心事的人，一旦让他们信任把自己的不好遭遇说给你听时……真是一种折磨。」又一口气把酒喝光。「就好像一口气看了三部悲剧电影。」再叫了一杯酒。
    「你确定你要再喝？」ian说：「你喝得有点太猛了。」
    「没关係让他喝吧。我不会再喝了。」王筱楠说，ian才点点头又做一杯酒。
    「有些调酒师知道要怎么释怀，就像徐老大跟mark一样，或许我也还太菜了吧……」叶泽东饮一口后摸摸额头说：「我总是会被影响到心情。」王筱楠只是看着叶泽东，认真聆听。「但是……听到客人分享开心的事又真的好开心……也觉得这份工作很有成就感。让人捨不得离去……」王筱楠垂下眼，不知不觉吸收叶泽东的情绪。「真是一个美丽又危险的地方吶。」
    计程车一停到王筱楠的家楼下后，王筱楠望向叶泽东说：「我家到了哦。」
    「嗯……」叶泽东闭着眼睛乱挥几下手表示回应，又把手缩回来重新环在胸前。
    「等下到你家你真的有办法下车吗？」
    「可以啦。你快点回家休息吧。」叶泽东回完缩了一下身子软瘫靠在门边，王筱楠不放心的看了他一会儿后才开门要下车时，叶泽东叫住她说：「欸……谢谢你。很抱歉拖着你陪我……下次真的不想不用看我面子答应了……」
    「我只是跟你开玩笑的！」
    叶泽东哼笑一声说：「加油啊……千万不要放弃，涵说你是一个有趣的人。」
    「听你在唬烂。」
    「是真的啦。我有次问她觉得你如何？她这么回答我的。」
    「感觉好像找不到可以讚美的地方随口说说而已……」
    「鑽牛角尖什么啊？况且你要知道……要让涵觉得有趣的人不简单。」听起来又有几分道理。「我感觉得到……你将来也会是一个厉害的调酒师……」
    「真的吗？」王筱楠露出有点感动的表情细声问。
    「嗯……」叶泽东这下又犹豫起来，好像有点后悔这么说。
    「不表现出犹豫的样子前都还很好的说。」王筱楠翻一个白眼说：「好啦！你确定你可以吼？」
    「可以啦！啊还有，」叶泽东睁开一隻眼睛看着王筱楠说：「不准跟涵说我现在的状况。」
    「结果原来是你比较倔强跟爱面子嘛。」王筱楠说，叶泽东轻笑一声，王筱楠下车把门关上看着计程车驶离后，吐一口气看着凌晨四点多的天空。
    还要多久，才可以好好胜任这个职业呢？
    上楼后她开了客厅小夜灯，拿出放在电视玻璃柜的威士忌出来，倒一小杯加点水稀释后走到客厅窗边倚着，轻轻啜饮一口酒后看着窗外的街道跟对面大楼。
    美丽又危险的地方啊……
    「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陈帧妍从房间走出来问。
    「噢。」王筱楠半转身看着陈帧妍微笑说：「我陪tony去伦敦桥喝一杯。」
    陈帧妍安静沉默走到王筱楠身边说：「那你还喝酒。」
    王筱楠挑眉深呼吸一口后望着窗外晃晃杯子像喃喃自语着：「对啊……想不到……我也成了一个就是想喝杯酒的人了……」
    陈帧妍努努嘴后从后紧抱住王筱楠说：「我不反对你当调酒师，但我不喜欢你酒不离手。」
    「哪有到酒不离手……你还不是都啤酒不离手？」
    「那也只是啤酒而已。」
    「还不都是酒。」
    陈帧妍又不讲话，许久后说：「我找到一份工作了。」
    「是喔。什么样的工作？」
    陈帧妍耸个肩膀说：「二手唱片行。」
    「很好啊。哪时候开始上班？」
    「明天，但薪水不是很高，我只是暂时做会再找更好的。」
    「没差吧？有收入总比没有收入来得好。」王筱楠把最后一小口一次饮进吞下后转头对陈帧妍微笑说：「恭喜你。」便亲了陈帧妍的脸，离身去厨房洗酒杯。
    陈帧妍站在原地看着王筱楠开啟厨房灯走进去，牙根紧紧咬住。无心的一句话，有时候听了很有意。

 Chapter 16

    曲嘉幸难以置信看着林孟婷传给她的简讯内容，情绪有点激动打着字回传：「你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件事！」
    然而林孟婷回：「想说该老实跟她说。」
    噢天啊。曲嘉幸瘫痪般的靠上椅背，茫然环视办公室一圈。到底在想什么？这傢伙到底在想什么？
    「阿幸，下班要不要跟我们去唱歌？」许铃葵手足舞蹈般的跳到曲嘉幸桌子前还夸张华丽转一圈高歌着五月天的《终结孤单》：「心情好、心情坏、怎么开始怎么办—有我这样完美的朋友—high不high当然high！」礼拜五了，所以疯了。
    「闪边去啦走音天后。」另一个男同事超不客气飞踢她一脚后看着曲嘉幸说：「你这么一唱只是让阿幸更不想去而已，谁想关在里面听女胖虎唱歌？」
    「靠夭喔。没有到女胖虎这么难听好吗！上次只是小失误，最好唱张惠妹的歌不会有失误。」许铃葵为自己平反说。「快点啊。阿幸，要不要去？我们要订包厢了唷。」说着又唱起信乐团的《onenightin北京》，摆明故意都唱音似幸的歌。
    曲嘉幸吞口口水回：「你们去好了，抱歉……」便匆匆忙忙把东西收一收后提起公事包起身离开。
    同事们张大眼睛看着曲嘉幸秒离公司后看着许铃葵说：「看吧。你把阿幸吓得脸色苍白快速离开、把我吓得裤子都掉了。」
    「真的吗……我也只是想要让她有想参予的心情……」许铃葵看一眼在公司里和她最好的郭薏葶而突出下唇，郭薏葶噗出来看着许铃葵低下头两根食指尖互相轻碰撞着说：「我应该要唱《尬车》的……」
    「这不是你选的歌的问题！」同事们吼叫出来。
    曲嘉幸是不难约，唱歌的话就好难约，可是她唱歌超好听的，同事们才会想再约曲嘉幸去唱歌，为了说服她，许铃葵突发奇想这招却一点屁用也没有。
    曲嘉幸不安的站在电梯里，双手不夸张冒着冷汗。伴随而来的还有愤怒，这该死的，这该死的朋友。
    她忐忑不安的走出电梯经过大楼警卫室走出办公大楼，仓皇走下楼梯有一种失去方向感的错觉，踏下最后一格后，一个人影出现在她面前。
    她睁大双眼看着萧雉苹站在她面前。
    「小、小苹？你怎么在这？」曲嘉幸保持镇静口气问。
    萧雉苹紧咬牙根，拿出手机将萤幕面向曲嘉幸问：「你知道这件事对吧？」曲嘉幸吞口水看着林孟婷早一点传给萧雉苹的简讯内容。「你要骗我你不知道吗？你已经骗过我一次了！我记得很清楚去年圣诞节她放我鸽子时我跑去找你，你跟我说你晚一点再来接我是因为你在台北，你要跟我说当时你也在台北只是巧合而已吗？」曲嘉幸不知所措眨着眼睛，看到萧雉苹眼睛瞬间泛红但是眼神充斥愤怒说。
    「我……可是我当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不知道？像这种事情你不知道？然后眼睁睁看着我被蒙在鼓里一年多？冷眼旁观着她如此对待我？」
    「我没有冷眼旁观……我……」
    「我还以为你比较有良心一点！亏我也把你当好朋友，你竟然是跟她一起欺瞒我！就算你跟她本来就比较好，但我以为你不一样！跟她那群笨蛋朋友不一样！」萧雉苹哭了出来说：「你知不知道这比她伤害我还要更让我痛心！你知不知道面对朋友的欺瞒比面对情人还要更让我难受啊！」便用力将一巴掌火辣辣甩在曲嘉幸脸上说：「你比她更可恶！」说完转身忿忿离去，曲嘉幸则站在原地看着萧雉苹远走的背影……
    「你好。」徐镇涵望向推开门进来的客人露出淡淡微笑说。「嗨。嘉幸。」
    曲嘉幸苦笑一声回：「嗨……」拉了吧台椅坐下。
    「嘉幸！你穿长裙好有气质喔！」王筱楠开心走过去打招呼，虽然bar昏暗，吧台灯却充足到让王筱楠看到异样停下来，睁大双眼问：「嘉幸，你的脸好像……」
    「好像有一边特别红，是过敏吗？」叶泽东也注意到的边摸下巴边问。
    曲嘉幸只是保持苦笑看着徐镇涵说：「涵，给我一杯之前你提过的大榔头吧。」大榔头是一杯由伏特加加莱姆汁的调酒，酒如其名，60ml的伏特加以shake方式调製，高浓度的酒精一入口便直衝脑门像是被大榔头打到一般。「我要好好敲晕自己。」
    「这一杯真的会让你晕过去啊……嘉幸，你平时不喝这么浓的酒啊。」叶泽东说。「你如果发生什么事想要惩罚自己，楠随便调一杯酒都可以惩罚你啊。」
    「前辈……请不要这样……」王筱楠紧抿双唇说，她知道叶泽东的意思是她调得这么难喝，随手一调就是让你痛苦的酒。
    「涵，给我一杯。」曲嘉幸坚定的说。
    徐镇涵点点头从旁抽出housewine的skyy伏特加，她不加到60ml那么多，适当调整曲嘉幸可以接受的浓度又不失曲嘉幸的要求。相信再降低一点酒精浓度也够打死曲嘉幸的酒量。
    酒送上来后，曲嘉幸鼓起勇气啜饮一口，吞下后真的像是被敲一击，王筱楠咕嘟一声口水看着曲嘉幸好担心她啪一声倒在吧台上接着不醒人事。当她看到曲嘉幸是勾起嘴角时却也不是这么意外。王筱楠也不是一个能够接受高浓度酒精的人，但是厉害的调酒师总是有办法让你接受并且觉得美味极了，因为他们会帮你做适度的调整。
    「噢天啊……我本来是想敲晕自己，却被敲醒的感觉。」曲嘉幸说，王筱楠噗出来，徐镇涵则一贯的微微笑着。「但不愧是镇涵，你到底是趁我们不注意时下了什么东西？」虽然好乙醇喔。但是莱姆汁的酸甜让刺激度降低点。「好顺口，可以品味到伏特加的原味又融合了莱姆的香气。」曲嘉幸笑了一下，她都不知道来这边前前后后光顾两年说了几万次她超爱徐镇涵调的酒。
    「这样也好，你敲晕自己倒在这只会造成我们困扰。」王筱楠说，因为是熟客她才敢这么说。「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但不管什么事可千万不要藉酒浇愁啊。喝酒是要喝开心的。」
    「我不会啦。」曲嘉幸咯咯笑出来。「我只是有点……有点不知道……」她说到这抬起头见徐镇涵还是老样子的温柔看着自己。那样的表情加上酒精有放松效果让曲嘉幸又依赖上徐镇涵不管旁边有没有人的脱口说：「其实我是被小苹赏一巴掌……」
    「为什么？」还有喜欢徐镇涵的一点是她不容易大惊小怪，总是这么冷静理智，才年长自己三岁，徐镇涵却比自己成熟稳重多。
    「前几天……我把我担心的事告诉小苹了……」曲嘉幸说。
    还有关于jane跟怀疑林孟婷与咖啡厅女孩的事，萧雉苹反应倒是很冷静，有一种&quot;我就知道&quot;的感觉，儘管曲嘉幸能够感受到萧雉苹终究感到些许失望，不过也没有想像中的大受打击。
    失落的情绪很快散去，萧雉苹露出挺感激曲嘉幸告诉她这件事，一脸&quot;有你这朋友真的很好&quot;的表情，说自己会再好好思考，最终还是做了不会再跟林孟婷復合的决定。
    这个决定曲嘉幸也马上得知到，是林孟婷告诉她的，说萧雉苹心意已决、不管天有多高都永远不回头了。当下看到林孟婷长叹一口气时曲嘉幸还满忐忑不安的，好怕这次会判断错误，岂不是坏了一场可能会变得美好的感情？
    就在她想着也许可以再委婉的告诉萧雉苹考虑更清楚点时，今天就看到林孟婷传给她的讯息了。
    「孟婷一直念念不忘第一任女友，一开始我以为那是还爱着对方，后来才知道因为她第一任是以不告而别的方式消失蒸发，让孟婷一直耿耿于怀第一任到底为什么离开自己？在她消失前两人不是还满融洽的吗？
    一直以来她都试图再联络上第一任却迟迟没有找到下落，终于到了现在网路比较发达，去年年中的时候她连络到第一任了。她有好几任都知道她心中一直掛念着第一任，小苹也不例外，这刚好是小苹的死处，她不喜欢另一半对旧爱彷彿有馀情，因此很在意孟婷的第一任，知道他们联络上后小苹难得有表现出像吃醋的样子不准林孟婷跟第一任往来。」曲嘉幸说，徐镇涵点点头。「所以孟婷一贯作风的偷偷联络第一任……一直到去年圣诞节前，刚好他们又起一点争执，孟婷因此很不爽的跑去台北找她第一任……是我陪她一起去的。」
    曲嘉幸那天就感觉得到林孟婷跟第一任的互动不寻常，而他们三个一起逛过一个商圈后林孟婷甚至婉转说些如果曲嘉幸累了可以先回家没关係之类的话，曲嘉幸不是笨蛋，但只是让曲嘉幸觉得更诡异。
    不过曲嘉幸那时候就像一直以来在林孟婷身边的曲嘉幸，每当林孟婷偷偷摸摸背着女友暗地搞什么比较得寸进尺的事时，曲嘉幸还是选择帮忙隐瞒。果然，回台中陪萧雉苹过圣诞节，两人一起在包厢唱high的时候林孟婷传简讯跟曲嘉幸说自己回台中了，也告诉曲嘉幸自己不小心跟第一任上床……
    曲嘉幸舔舔唇露出有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表情说：「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跟我说她也是不小心的，但不管……总之……她叫我不要跟小苹说。我也真的跟着一起隐瞒小苹……」曲嘉幸咬咬唇后继续说：「但是今天……孟婷竟然把这件事告诉小苹了。我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她回我该老实跟小苹说。我真的不了解她到底在想什么，&quot;该老实说&quot;？在小苹坚持不回到她身边以后？
    如果你真的那么有良心的话……你要嘛不是早点老实坦承、要嘛就是那天不应该干这件事、更要嘛就是把这件事带到棺材里死都不能跟小苹说。」但也因为这样让萧雉苹知道曲嘉幸跟着隐瞒这件事。「总之我不晓得她到底想干嘛，总给我感觉她拉下面子去挽回小苹最后还是没成功而丢顏面才故意把这件事说给小苹听好驳回一点面子似的。但我不管……那些我不管了……」说到这她哭了出来低声啜泣着说：「我只是觉得我真的好蠢也好后悔，身为她跟小苹的朋友，我应该要劝阻她，我竟然没有这么做。又或者是说……我应该要早一点告诉小苹……孟婷其实不是一个值得让你这样去爱的人。结果现在……我也把小苹伤害的好深……想到刚刚小苹的样子我就……噢天啊……」说完趴在吧台上哭了起来。「我觉得最该死的真的是我啊……」像萧雉苹说的，她更可恶。
    王筱楠绷紧下巴看着曲嘉幸，胸口有一股悸动让她鼻头酸了起来，像看到哭戏一样会让人跟着眼眶湿。还有那份友情。她能够深深感受到曲嘉幸是在难过担心害怕萧雉苹不理她，王筱楠完全可以理解，就像大学时她也干过蠢事让蔡诗洋气到差点不想理她。
    她没有办法想像自己的好姊妹其中一个永远不想见到自己是因为自己干了一件蠢事，那股懊悔与难过应该会比失恋更痛苦。
    徐镇涵也不再掛着微笑，浮现王筱楠未曾看过的表情—面无表情，但不是面对自己时的冷淡—将摺在胸前口袋的手帕抽出来摺成方形轻轻推到曲嘉幸手边后，将手轻放在曲嘉幸肩膀上。

 Chapter 17

    开心都不久所以珍贵，烂事则像垃圾一样只会越积越多。
    两点一到，徐镇涵上楼了，叶泽东也直接打卡回家，留下王筱楠把最后的地拖完便可以离开。她发现到一件事，一天下来相安无事的话，徐镇涵跟叶泽东通常会煮泡麵来吃。
    王筱楠把器具摆好，吁一口气走到员休室拿出包包。想到早一点曲嘉幸这么难过的样子让王筱楠感到很心疼，也有一股遗憾上来，如果萧雉苹真的不会原谅曲嘉幸咧？
    啊……那再也看不到这两个超级好朋友一起来风藏喝杯酒了吧？也看不到他们两个在那边斗嘴、打闹了。
    晚一点曲嘉幸哭过后有好一点，讲起了跟她萧雉苹变这么好的原因让心情舒缓点，可是第一次看到曲嘉幸离开时是拖着落寞的背影真是让人看了也不好受。
    王筱楠拖着脚步把外面的灯关掉走出门，蹲下将门锁好起身、转身走到对面停机车位置。拿出安全帽盖上座垫时忍不住转头抬颈看一眼风藏的招牌，意外看到徐镇涵的侧影站在顶楼围墙边垂低着头，拿起手中的鸡尾酒杯仰颈喝一口，然后放下酒杯维持抬头看天空的样子。
    王筱楠把身体转过去看着徐镇涵，无法看清楚徐镇涵的表情，但绝对可想而知她很苦闷。先是lucas，再来是曲嘉幸……原来她是会一个人到顶楼喝闷酒。
    徐镇涵从头到尾没发现到王筱楠在不远处看着自己，王筱楠想起那天叶泽东在伦敦桥讲起徐镇涵当调酒师的原因时，不禁想着：『谁来陪伴你？』
    这时候风藏的门打开，王筱楠惊了一下看着徐老大穿着外套走出来一副要去附近便利商店买东西的样子，王筱楠赶紧放下安全帽衝过去说：「等一下！」
    徐老大抖一下说：「吓死我了，原来是你啊。」关上门的问：「怎么还没回家？」
    「嗯……我可以找涵吗？」
    「呃……我想她现在应该不希望有人打扰她。」
    「我不会打扰她啊。我就站在旁边都不讲话。」王筱楠以一种掛保证的阿莎力口气说。
    「喔……那也算是一种打扰，而且显得很诡异。」徐老大摸摸下巴鬍子端详王筱楠上下一眼后说：「好吧。」
    「咦！？」王筱楠好意外这个临时改变。
    徐老大耸个肩膀说：「但不要刻意放轻脚步走向她，会吓属伦。」
    王筱楠赶紧鑽进门缝里，徐老大努努唇走向不远处的便利商店。
    虽然他只会在徐镇涵或叶泽东休假时才下来补空缺，这期间他不太会跟员工们互动，但他还是会关心般的问徐镇涵店里跟员工状况，像叶泽东说过的，徐镇涵几乎不太会觉得谁很有趣—客人除外—当他前不久问起王筱楠的状况时，徐镇涵回答给叶泽东同样的话。
    身为她老爸，他对徐镇涵的了解怎么可能比叶泽东少？他知道徐镇涵的障碍。也许……这个她觉得很有趣的王筱楠可以有效陪伴她。
    徐镇涵确实需要一个朋友。
    「嘿……」王筱楠还是轻轻走到徐镇涵旁边了。
    徐镇涵抖一下张大眼看着王筱楠说：「你怎么可以上来？」
    「我爬着阶梯上来的。」王筱楠说，见徐镇涵只是微蹙眉看着自己，王筱楠自讨没趣说：「我要求徐老让我上来的。」
    徐镇涵面无表情眨两下眼看着王筱楠几秒后问：「有什么事吗？」王筱楠咬咬唇靠向围墙往下看，底下是卸货区那一边。「就算有什么事也应该要明天来再问或传讯息吧？有很重要的事？」
    「就……」
    「不想干了吗？」
    「没有！」
    「不然呢？再不说的话快点回家休息吧。我想要一个人。」说完重新面向前方端起酒喝一口。
    王筱楠拽拽唇说：「我只是想陪你而已。」
    徐镇涵没有看过去，不动声色回：「陪我干嘛？」
    「喝酒啊。」王筱楠弱弱说：「可是我没有酒……」
    「你等下要骑车回去也不行喝酒。」
    王筱楠点点头跟徐镇涵沉默许久后，王筱楠突然说：「我大学时有个同学，有一次她中午跑来跟我说：『小楠……我有件事想跟你说……』我问她：『怎么了？』她吞吞吐吐说：『就是……我爸最近失业……我今天去买早餐的时候发现裤子破洞……我哥上礼拜其实跟我借了两千块……可是他说他明天才会还我……但是……我也不好意思跟我爸讲我裤子破洞掉钱这件事……所以……』」
    等了几秒后徐镇涵眨几下眼问：「所以？」
    「我竟然神领悟的问她：『你要跟我借钱吃中餐是吗？』她惊喜的说：『对！你可以借我两百块吗？』」
    徐镇涵眼珠子移向王筱楠说：「你怎么办到的？」
    王筱楠耸高肩膀说：「也许我有那天份吧。」
    徐镇涵点点头问：「你跟我说这件事是……？」
    王筱楠掰掰指头说：「也许我可以试着去理解你想说的话……」
    徐镇涵张大点双眼看着王筱楠说：「谁告诉你的？」
    「你老爸。」赶紧栽赃给比较不会被挨骂的人。
    徐镇涵皱点眉露出反感的样子，旋即哼笑一声低下头拿着橄欖在剩不多的酒液里搅拌几圈说：「我没有那么夸张好吗……」吃掉橄欖吞下后看着王筱楠说：「一但我说出口才不会乱章无序咧……」又笑一声把剩下的酒喝光，咋咋舌后再笑一下看向王筱楠。「好白痴。」便低下头露齿笑了出来。
    王筱楠看着徐镇涵绽放笑容的侧容，一股成就感涌上来说：「你心情不好可以跟我说啊。不用担心我会不耐烦或无法理解。」
    徐镇涵抬起头看着这个几乎与她平视的王筱楠微笑说：「谢谢你。」然后将双手盘在围墙上说：「但是……但是……我……时至今日……我……」
    「结果跟我同学也半斤八两嘛。」
    徐镇涵尷尬吞口水说：「可能酒喝得还不够多。」王筱楠笑出来。「不过我心情有好一点了，所以……谢谢你。」
    「确定吗？」
    徐镇涵点点头回：「非常确定，日子总还是要过的。」
    「好吧。那，如果你有什么不开心想讲的话可以跟我说，如果你需要的话啦……」王筱楠搔搔脸颊说：「我可以陪你啊。」
    徐镇涵听到最后那一句话露出一个温暖微笑目不转睛看着王筱楠许久后回：「嗯。」
    「我先回家了？」
    徐镇涵点点头说：「我送你下去吧。」
    走到二楼后王筱楠小声说：「虽然你家有点老旧，却有一种很寧静的感觉。」
    徐镇涵勾起嘴角拉开通往一楼的门说：「老旧这句话就免了吧。」
    「可是旧得很有味道啊！我的意思是这样的。」王筱楠跟徐镇涵一起走下楼梯问：「你从小到大住在这吗？」
    「对啊。」徐镇涵打开门跟王筱楠一起走到店外说：「骑车小心点，早点休息。」
    「你也早点休息。」王筱楠跟徐镇涵给彼此一个浅浅温和微笑后，徐镇涵看着转身走到对面骑着机车离开的王筱楠，表情退不去笑容。
    王筱楠真的很有趣。
    回到家以后，陈帧妍从床上起身问：「你今天怎么又比平常时候晚回家了？」
    「涵心情不好所以我陪她一下啊。」王筱楠边脱制服边说：「可是我没喝酒哦。」陈帧妍听了不知道要回答什么。「你去工作得如何？」王筱楠将衣服掛好问。
    「还好啦。只是有点间，老闆因此都会叫我们努力做清洁。」
    王筱楠微弯腰挑着换洗衣服问：「老闆应该不至于到很机车吧？」
    「是没有你们老闆机车。」
    王筱楠停下动作转头蹙眉说：「我们老闆一点都不机车，如果你是指涵的话，她、她并不会啊。」想着自己从来没有说过徐镇涵机车，是靠北，但跟机车差很多，机车毕竟是z掰比较好听的说法，z掰可是比靠北还要让人更加难以忍受。
    陈帧妍耸一个肩膀躺好，看着王筱楠拿衣服走出房间准备去洗澡，晃晃下巴想着一些事情。
    等王筱楠洗完澡、吹乾头发躺床准备睡觉时，陈帧妍从旁搂住王筱楠说：「涵还满有魅力的。」
    「对啊。」王筱楠拿着手机设定闹鐘回：「她是真的还满迷人的。」便把手机放回床头柜上转身面向陈帧妍吻了一下微笑说：「晚安。」即靠在陈帧妍怀里闭上眼睛准备好好睡个觉，明天一早再起来练酒，这几天累到一个翻。
    陈帧妍的双眼在黑暗中转一圈后问：「她应该很多人喜欢吧？」
    「应该吧？但是是哪一种喜欢？如果是一个客人喜欢这个调酒师的话倒是真的不少，朋友的喜欢应该也很多，情感上的喜欢我就不知道了。」
    「觉得她是一个连女人也会喜欢的女人。」
    「满多女客人喜欢她的啊。像嘉幸啊、雉苹……我第一次看到她时也很喜欢她啊—在我是客人的时候。」王筱楠抬起头看着陈帧妍问：「难道你不喜欢她吗？撇开我之前会跟你抱怨她跟tony很靠北，只是工作上的牢骚而已。」
    「也没有啦……」
    王筱楠重新靠回陈帧妍的胸前说：「坐在她的对面时……很难不喜欢她吧？」想着自己总有一天，也要成为那一个坐在自己对面的人都会喜欢自己的调酒师。
    「嗯……」陈帧妍思忖良久后说：「我的意思是，喜欢上她。」说完见王筱楠都没有回应便低头看一眼王筱楠，王筱楠早就睡着了。
    陈帧妍吐一口沉闷的长气，刚刚王筱楠的回答口气跟平时聊起一个朋友或谁一样没有特别异常，但是内心那股不安与猜忌还是无法因此消弭。
    参杂在其中的，还有一股不平衡。

 Chapter 18

    「嗨。」徐镇涵微笑看着推开门进来的客人说：「好久不见了，明豪、诗洋。」
    「嗨！」赵明豪跟蔡诗洋热情的向徐镇涵打招呼，赵明豪说：「涵，我没有忘记你哦！最近没来是因为想等小楠可以调酒后再过来的。」
    王筱楠此时从侧门走进来看到朋友讶异说：「你们怎么来了！？」见叶泽东瞇起眼睛看她一眼，她赶紧温和一点走进吧台里说：「嗨。明豪、诗洋。」
    「噢……鸡皮疙瘩要跳一地了啦！」蔡诗洋跟赵明豪摩擦着手臂说：「男人婆突然变这么温柔超诡异的！」
    王筱楠青筋差点浮出来，可是看到徐镇涵笑容绽放更多才稳下心来继续保持掛在她脸上就是噁心的微笑说：「两位要喝什么？吃过饭了吗？还没有的话门口走出去转几个弯到火车站买一张到花莲的票去吃棺材板，没吃饱不准回台中唷。」
    蔡诗洋说：「听说你可以调酒了所以赶紧过来，看我们多有义气！」
    「你穿这样很不错耶！帅哦！」赵明豪看着王筱楠穿着深灰色衬衫并吊吊带说：「你可以配一支枪啊！英伦女警探。」
    「天啊！？站在被开这种玩笑的角色时才发现到这句话超冷的！」王筱楠讶异的说，难怪那时候徐镇涵跟叶泽东无视于她。
    「你现在可以调什么？」蔡诗洋问。
    「经典巴拉松。」
    「马汀尼可以调了吗？」赵明豪问。
    「你根本就是来找碴的啊……马汀尼还不能调也不会，草泥马可以送你几句。」
    「好啦认真。兰姆酒base的你会调啥？」蔡诗洋问。
    「自由古巴、戴克利……」
    「我一杯戴克利好了。」蔡诗洋说完点了一根菸，赵明豪点了一杯绣钉子，一起看着王筱楠准备起雪克杯跟杯子。
    简单的调酒叶泽东觉得ok，徐镇涵当然觉得还差强人意多了，可是她的标准本来就放太高，因此叶泽东说ok她就ok。
    徐镇涵站在旁边听着王筱楠用三段式雪克杯shake的声音，听到最后嘴角翩翩扬起表示算满意的看着王筱楠把酒倒进去冰镇鸡尾酒杯里后轻轻推到蔡诗洋面前。
    「怎么好一阵子没去看你在厨房练习，你动作进步熟练那么多了？」蔡诗洋闪了一个讚扬的眼色看着王筱楠，啜饮一口。
    「如何？」王筱楠难免还是紧张问。
    「嗯！」蔡诗洋点点头吞下酒说：「很好喝！比之前你摇给我试喝的还要好喝太多了！」
    「往事莫再提也莫再讲。」王筱楠说完开始调製赵明豪的。
    「这么努力果然是会有收穫的。」蔡诗洋看向徐镇涵说：「筱楠每天都很勤奋的在练习哦！」
    徐镇涵给了一个大微笑，王筱楠小声咬牙说：「这种事不要说出来，很蠢。」
    「为什么很蠢？」
    「因为每个人都是这样啊。所以不要拿来夸奖或炫耀啦……」
    「喔……」
    「我们上次有去比利酒馆，你有去喝过他们的酒吗？」赵明豪问。
    「有啊。我那时候有去喝gintonic。」王筱楠看着蔡诗洋说：「看来你也跟明豪跑不少bar了吗你。」
    蔡诗洋脸晕红说：「调酒真的很好喝……如果调得好的话啦。」
    「但比利酒馆感觉也不是你会喜欢的啊。」
    「我长大了嘛。」蔡诗洋理所当然的回。「比利酒馆假日会有band不然就是现场蓝调演奏，噢。我们上个礼拜六去有一个女的唱灵魂乐唱得超好听的！害我不知不觉多喝了一杯。」
    「那女的真的很有魔力耶！听她唱歌忍不住就是要再喝个一杯酒感受极致的享受与放松，你下次也跟我们一起去啦。」赵明豪说。
    「我不能休假日吼……而且我薪水如果装在信封袋微风一吹也可以飘走，目前无法常跑bar啦……」王筱楠说。
    「很抱歉我让你的薪水这么容易就飘走了。」徐镇涵说，蔡诗洋跟赵明豪觉得王筱楠超糗的大笑出来。
    「是我的问题、是我的问题。」王筱楠赶紧说，再加把劲努力一点薪水自然就会调高了。
    「不过，你可以休假日。」
    「真的吗！？」
    徐镇涵点点头说：「每一个人一个月可以轮两次假日。」
    「tony又没跟我说了！」
    「在我还是学徒时，我连休假都会来半天练习还有磨练现场能力。」叶泽东说。
    「好啦……」
    门此时推开，王筱楠跟徐镇涵一起望过去说：「嗨。雉苹。」
    「嗨。涵……呃……」萧雉苹忘记王筱楠叫啥了。
    「我叫楠。」王筱楠回。
    「噢对。楠。」萧雉苹坐上徐镇涵面前的椅子说：「我要我的酒。」
    「你吃了吗？」徐镇涵问。
    萧雉苹深吸了一口耐性说：「我要我的酒。」
    「ok。」徐镇涵乖乖顺从的拿起玻璃搅拌杯装冰块。
    萧雉苹望向王筱楠说：「你可以调酒了喔？」
    「对啊。但只能调几杯简单的。」王筱楠口气谨慎的回答，再迟钝也感觉得到今天别像那次一样在萧雉苹面前开玩笑，不用表现出来也感受得到她今天是一颗不定时炸弹。
    萧雉苹点点头，望向叶泽东，一副只是问问的，王筱楠到底回答什么她没听进去，又望向在聊天的赵明豪跟蔡诗洋。见到蔡诗洋跟赵明豪看着手机里的一个小鲜肉都惊呼出来时，萧雉苹的面色更沉重点。
    酒一送上来，萧雉苹只是小声说了谢谢，眼神继续呈现一点呆滞样的看着吧台上一个点不发一语。
    王筱楠看着徐镇涵又看向萧雉苹，真是让人有点不知所措呢。跟之前看到的萧雉苹差别好大，她现在看起来超难接近的。王筱楠想着如果是自己遇到这种客人她该怎么应付呢？
    徐镇涵却只是站在萧雉苹面前擦拭杯子跟着不发一语。
    「阿幸还有来吗？」萧雉苹开口问。
    「没有，她也好久没来了。」徐镇涵回。
    萧雉苹点点头，吞口口水说：「你知道她做了一件非常过分的事吗？」
    「我知道。」
    萧雉苹抬起眼看着徐镇涵说：「她有来跟你说？」
    「嗯。」
    萧雉苹把视线移开，沉默很久以后说：「如果是我，绝对不会这样对待好朋友的。如果她那时候就跟我说这件事，我就不会浪费更多时间与精神在前女友身上了。」
    徐镇涵把擦乾净的杯子放一边后拿起另一个问：「你们是怎么变成好朋友的？」王筱楠看一眼徐镇涵，疑惑着徐镇涵不是知道了吗？
    萧雉苹眨眨眼后沉下脸说：「因为她很蠢……」
    §
    萧雉苹一直不是很喜欢林孟婷的朋友，个个都是笨蛋，因此她第一次看到曲嘉幸时也没好感，儘管曲嘉幸气息跟其他人有点不一样，可是萧雉苹本来就不是一个很容易亲近的人。
    第一次对曲嘉幸產生好感是萧雉苹第一次跟林孟婷过情人节时，林孟婷送了一座黑森林蛋糕说是亲手做的，萧雉苹这女孩很容易感动，她是跩跩的，其实她很容易被真诚打动。只要让她发现到你的好，多微不足道都会放在心里。
    她虽然有个性，其实内心世界极度柔情，是属于外表强悍内心非常细腻的女生。那天有个小意外，林孟婷因为出了小车祸行动不太方便，萧雉苹吃完蛋糕没多久，要换药的林孟婷想到自己的药竟然放在曲嘉幸家忘了带回来！
    萧雉苹见林孟婷行动不方便而去帮林孟婷拿，不好意思叫曲嘉幸特地拿到这边，但是打电话给曲嘉幸都没接，猜测她可能出门之类的或在忙，林孟婷便告诉萧雉苹曲嘉幸的家怎么走，把曲嘉幸打给自己的备用钥匙交给萧雉苹。
    萧雉苹按照指示来到曲嘉幸住的地方，感应开门进去电梯里再感应上楼，开啟曲嘉幸的家门。
    曲嘉幸家里头是暗的，看来真的是出门了。萧雉苹摸索着电灯，打开以后却惊见曲嘉幸睡在小厨房旁边桌子前。
    萧雉苹惊悚一下，小心翼翼关上门后走到桌子前拿起她已经看到的药，要离去时不经意看到厨房水槽边摆着鲜奶油、巧克力块跟麵粉……等等一些感觉真熟悉的东西。
    萧雉苹疑惑的悄悄走过去见到一团乱的厨房还有一旁打开的大烤箱，而曲嘉幸手边有一本做蛋糕的食谱。萧雉苹闻到异味的走过去轻轻把书拿起翻过来，那一面正好是她早一点才吃完的黑森林蛋糕。
    这到底怎么回事？会不会是林孟婷来这边做？但不对啊。林孟婷说她是去拜託开麵包店的朋友让她使用厨房的，还是曲嘉幸做给别人吃？
    最后她看到一个关键，桌子有一捲上头有图案的胶带，那图画是林孟婷给她的卡片上黏的胶带。
    萧雉苹拿起那捲胶带，内心突然有股难以言喻的心情涌上来。
    「呃！」曲嘉幸惊醒过来，看到萧雉苹在她房间里又吓了一次。
    萧雉苹吞口口水看着胶带问：「蛋糕其实是你做的对吧？」
    曲嘉幸心虚的抿紧双唇，对，没错。她也不是一个手艺很好的人，所以当林孟婷拜託她做一个食谱上的黑森林蛋糕（也就是说开麵包店的朋友也是虚构的）时她差点晕倒，但看到林孟婷苦苦哀求她又不忍心拒绝，因此她可是花了一整个晚上直到隔天中午才做出一个比较成功的蛋糕叫林孟婷过来拿，林孟婷一拿走后她马上体力不支的趴在桌上睡着了，一睡就睡到现在整个睡死。
    不过萧雉苹倒是没有很生气林孟婷竟然唬烂自己，她反而比较关切累到不成人形的曲嘉幸说：「你就这样傻傻的帮她做蛋糕？」
    「我……我没有不愿意啊……只是因为她行动不方便！」曲嘉幸赶紧帮忙解释说：「那依旧是她的心意，这些材料都是她买的！」
    萧雉苹没有说话看着桌上的食谱，话是如此，她还是觉得曲嘉幸是笨蛋，可是跟林孟婷其他那些笨蛋朋友不一样，是一个单纯的笨蛋。
    萧雉苹相信林孟婷那些酒肉朋友绝对不会帮这种忙，酒肉朋友都是有福同享、有难就飞，跑得比子弹还快。像这种麻烦事，只有曲嘉幸这个笨蛋朋友才会答应。
    但那表示她很善良。
    「你做很久吧？」萧雉苹问。
    「没有很久啊。不过就是一个蛋糕，我两个小时就做好了。」曲嘉幸耸着肩膀说。
    「是吗？那一袋是怎么回事？」萧雉苹说，曲嘉幸看一眼放在水槽底部旁边的垃圾袋，里面总共有四个失败品。
    「不过就是……渣而已。就是你知道的……蛋糕总会掉渣。」曲嘉幸假装不以为意的说，萧雉苹轻笑出来。曲嘉幸看到平时超酷的萧雉苹笑了出来才低下头说：「反正那不重要……你不用在意这种事，我没差。」
    萧雉苹舔舔唇后看向曲嘉幸说：「很好吃。」曲嘉幸抬起头张大眼看着萧雉苹，只见萧雉苹又靦腆一笑的说：「虽然很甜……但是很好吃。谢谢你。」让曲嘉幸脸红起来，不好意思的抓抓脸颊。
    两人因此缔结了深厚友情。
    §
    说到这边萧雉苹望着旁边沉默下来，往事一幕幕回涌而上。说真的，这三年来跟林孟婷在一起，反而是曲嘉幸带给她快乐比较多。曲嘉幸讲话其实满白痴的，常常可以把萧雉苹逗到笑个不停。
    跟她出去总是很愉快，这是萧雉苹活了二十五年来第一次体会到世界上原来还有友情这么一回事。她从来没什么好朋友，因为很多人都是贱货。那种纯粹的友情她以为自己根本不会遇到，曲嘉幸是第一个，清澈的就像水一样……

 Chapter 19

    萧雉苹抬起头看着徐镇涵说：「你有看过这么蠢的吗？」
    徐镇涵微笑说：「她就是那么蠢不是吗？」
    萧雉苹望向别边，许久后说：「我更蠢，竟然信任一个白痴，她竟然忍心跟着林孟婷这样对待我，早知道不要把这种人当朋友。」萧雉苹任性说完下了椅子准备离开，王筱楠跟徐镇涵看一眼一口都没喝的酒。
    徐镇涵要开口说些话时，王筱楠却先说：「涵做的酒你竟然有办法一口都不想喝。」让徐镇涵闔上嘴巴跟萧雉苹一起看向王筱楠。
    「我喝不下了。」萧雉苹说完继续移动脚步准备走向柜台。
    王筱楠眨几下眼看着酒后转身说：「你真的很后悔把嘉幸当朋友看吗？」萧雉苹停下脚步转头看着王筱楠，王筱楠抿抿唇走过去说：「我以前也做过一件差不多蠢的事激怒我的好姊妹……」萧雉苹微蹙眉的看着王筱楠。「她现在就在这。」
    蔡诗洋抖了一下说：「我被cue了……」赵明豪噗了一声，蔡诗洋尷尬转头看着萧雉苹说：「嗨……我是那白痴的好朋友。」萧雉苹吞口口水看着蔡诗洋。
    「我们两个一直都是室友，但学生时比现在更穷，所以我们会自己买米还有乱买一些便宜但算喜欢的东西通通加进去煮成一锅粥抵一个礼拜，便宜又可以餵饱我们。」
    「可是超难吃。」蔡诗洋翻了白眼说。「我煮得还算不错哦！筱楠煮得一定超难吃，她总是可以把盐巴跟味素搞错。不然就是加太多或加太少。」
    「这个我可以做证，我吃过一次，筱楠做的只有噁心可以形容。」赵明豪说。
    「可是我们还是会吃光。」王筱楠说。「有一次，我做了一件事让小洋非常生气……」
    「气到还跑来我家住，发毒誓要跟筱楠断交。」赵明豪说。
    「那时我男朋友竟然趁我不在家的时候性骚扰筱楠还跟筱楠说其实他喜欢筱楠比我多，筱楠竟然瞒住我这件事。」蔡诗洋拽起一边嘴角转头看着萧雉苹说，萧雉苹皱起眉来。「我会发现到是因为向来筱楠看到我男朋友就像看到好朋友一样热情洋溢，但不晓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只要看到我男朋友表情都很不自然，一脸就是从看到好朋友变成看到&quot;好兄弟&quot;，也很快就闪离回她的房间，不然就是平时会白目当电灯泡跟我们出去，后来都不要了。」蔡诗洋看着王筱楠。「我关心的问一下她到底怎么了。」
    「你只差一点是拷打吧……」王筱楠说。
    「她才跟我说这件事，我问她干嘛不跟我说？她说她担心我会生她的气，然后，我就气炸了。」蔡诗洋耸一个肩露出痞痞的表情说：「当然我那时候脾气也真的太衝了一点啦……年轻嘛。才二十岁而已。」
    「现在也差不多啊。」赵明豪说。
    「我一方面很气她竟然隐瞒我这件事，让我觉得自己像个白痴，原来我男朋友根本就不是喜欢我，我的好朋友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别浪费时间在那种人身上，害我多浪费了几个月的时间去喜欢着对方。
    另一方面我气她竟然只是因为怕我生她的气所以不告诉我，让我觉得你真他妈的自私！你怕被我ㄍ1ㄠv，就这样看着我被默默伤害？」蔡诗洋看向萧雉苹说：「但其实我最气的，是她竟然以为我会这样对待她。」萧雉苹眉头松开了一点看着蔡诗洋，蔡诗洋垂下了眼瞼回想起当时的心情细声说：「这才是让我感到最受伤的……竟然这么不了解我，我们是这么好的朋友，我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贱货去吃醋或嫉妒她之类的？当然，这是很有可能发生的事……可是……我以为她懂我，懂得知道我才不是那种人。
    累积这种种原因让我非常生气，我那时就性子衝，离家出走几天后回家看到她都不理她也不跟她一起在客厅坐着看电视或聊天，导致她也不知道要跟我说什么，我们因此冷战了一阵子。」
    「但是有一天，我们一前一后的各自盛了经典美味什锦粥……」王筱楠说到这被赵明豪呛好意思说美味喔。「吃到一半小洋突然来敲我房间，我好意外，赶紧去开门，也好担心她是不是要来跟我说她受够了要搬出去。结果她看到我的时候，有点彆扭的跟我说：『出来陪我吃粥，没有你陪我吃实在是难以下嚥……』」徐镇涵跟叶泽东听到这里会心的扬起嘴角。「然后我就哭出来的抱着她跟她说对不起，回到像以前一样……边开心聊天边吃那难吃的粥。」
    「我才发现没有她陪我吃，我煮的我也吃不下，可是有她，她煮的我也觉得很好吃。」蔡诗洋说，萧雉苹吞了一口口水，手绞紧成拳。
    「之前有一个调酒师跟我说过，他喝酒是看环境，只要是他喜欢的地方，什么酒他都觉得好喝。」王筱楠说：「也许，有些人他只要有朋友一起喝酒，什么酒都觉得好喝吧？没有嘉幸陪你喝酒，连涵做的酒你也喝不下去了吧？」萧雉苹绷紧下巴看着别边。「嘉幸她是真的很在乎你，她说过她已经帮她朋友隐瞒太多事了，以往她不在乎她朋友那些女朋友，所以她睁隻眼、闭隻眼。可是……她这次却说出来了，就可以知道她多重视你这个朋友。我觉得她其实一直都想要保护你，只是她一开始选择用一些人认为隐瞒也是正确的保护方法，毕竟不知道都不会受伤。」
    「虽然我不知道来龙去脉，可是刚刚听到你说的一些，我想你朋友不是恶意隐瞒你的吧？你女朋友才是恶意隐瞒你的。」赵明豪说：「我想这种事也让你朋友相当忐忑不安吧。」
    「对啊。就像筱楠那时候一样，我有一小部分也是满心疼她的，自己一个人默默的在那边怕个半死。」蔡诗洋看着王筱楠。「像个白痴一样。」
    「我也是想保护你好吗？只是我不知所措……所以我可以体会嘉幸的心情，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并不是真的这么忍心看着你被这样对待的，如果忍心她也不会这么纠结。」王筱楠说。
    「她到底是不是烂朋友，身为好朋友心里都有数吧？」蔡诗洋再转头望向萧雉苹说：「你真的是因为被她气到心情烂到喝不下酒吗？」萧雉苹没讲话，一会儿后转身离去。「好吧。一场美好的友情又要从世界上消失了。」
    王筱楠扁起了嘴巴看着门，徐镇涵这时叫了她一声让她转头过去听着徐镇涵说：「她没有付钱。」
    「啊啊啊啊！」王筱楠抱头尖叫出来。
    「你这次别再用上次那蠢方式去约嘉幸了ok？」曲嘉幸的同事之一看着许铃葵说。
    「好咩。」许铃葵咳了一声看看郭薏葶，郭薏葶噗了出来，许铃葵大吸一口气走到曲嘉幸旁边说：「今晚月亮真美。」
    正在发呆的曲嘉幸回过神来抬起头看着许铃葵回：「啊？」
    「我不忍心看着你一个人独自度过美丽的夜晚，像你这么美丽的小姐应该要有人陪在你身边……」
    「又在乱！」同一个男同事再度不客气衝过来飞踢许铃葵说：「是约她不是搭訕她！」
    「我在约她啊！」
    「你为什么就是不可以正常一点的说—」男同事讲到这慈眉善目看着曲嘉幸说：「阿幸，今天要不要跟我们去唱歌？」
    「喔！」曲嘉幸杵头思考一下回：「我想你们去就好了，抱歉。」
    「啊……又不去了。那唱歌你不要，我们可以改约别的地方啊。放假就是要同事揪揪出去嘛。」许铃葵说。
    「喔……对不起……我没那个心情，我……」
    「就是因为看得出来你最近心情欠佳所以想说约你出去，还是一起去吃晚餐也好啊。要不要？」郭薏葶问。
    「还是要去喝杯酒？之前听你说你都会去一间叫风藏的bar，我们没去过不然你带我们去啊。」男同事说。
    「但那七点才开始。」曲嘉幸回。
    「啊……是喔……」
    「没关係啦。我没事，但是我想回家好好休息。」曲嘉幸微笑说，同事们只好不勉强，这次还是除了曲嘉幸以外大家一起去唱歌就好了。
    下班搭进电梯后，曲嘉幸吐一口气看一眼手錶，走出电梯后想着该去哪里吃晚餐咧？
    步出办公大楼外下了阶梯，曲嘉幸提着公事包笔直往机车方向走过去，开啟车厢拿出安全帽时听到有人叫她：「喂。」她抬起头来，吓一跳的看着萧雉苹。
    曲嘉幸难以相信萧雉苹出现在她面前，自那天过后萧雉苹电话都不接、简讯也不回，去萧雉苹家找她也不开门。曲嘉幸不算放弃，只是暂时别打扰萧雉苹，某一方面也算是尊重萧雉苹的决定。
    「你要去哪？」萧雉苹问。
    「吃晚餐……」曲嘉幸回。
    「一个人吗？」曲嘉幸点点头。「要一起去拉麵吗？」曲嘉幸最爱吃拉麵了。
    曲嘉幸讶异张大双眼说：「你、你愿意跟我去吃！？」
    萧雉苹努努唇把双手插进口袋里有点难为情的把头别向一边说：「没有我陪你吃得下吗？」又看向曲嘉幸说：「没人帮你分一半你怎么吃得下。」曲嘉幸笑了出来。「然后吃完……换你陪我喝一杯。」
    「嗯！」曲嘉幸猛点头。看到曲嘉幸的模样让萧雉苹也露出了笑容，接过曲嘉幸的安全帽后，两人双载上路时沉默许久，停在一个红灯前曲嘉幸才鼓起勇气问：「你不生我的气了吗？」
    萧雉苹双手环在胸前看着旁边停四、五台机车，有男有女像大学生约出来要去周末狂欢，交谈甚欢并不时打闹时说：「当然还生你的气。」接着她看到一对双载的男生应该是好哥儿们，驾驶者转头过去不晓得说了什么两人一起大笑出来的画面说：「可是没有你会更难过……」
    曲嘉幸扁起了唇，青翠的绿灯亮了，她催动油门继续往前行驶。萧雉苹看着曲嘉幸安全帽上贴着萧雉苹每次去便利商店买东西忘记交代服务员不要给，因此顺手乱贴在曲嘉幸安全帽上的集点贴纸。
    有好几张好旧了，经过雨水和大风的摧残都裂开且皱皱的。起码也两年了。他们这么好，起码也两年了……
    §
    王筱楠把柠檬汁榨好后放到一边，走进员休室把制服穿好并系上领带再套上西装背心，弯腰将皮鞋上一点脏污擦去。走出去时，徐镇涵已经把灯光调暗一点，也放起音乐了。
    七点的时间很少客人是前来用餐，但现在很多人因为工作关係会晚一点吃饭，所以七点到八点进来的客人多是坐在旁边的桌前，风藏提供的餐点不多只有八样会随时变化，不过风藏很少现身的神祕主厨製作的餐点相当美味让不少消费者选在这时间点来都是要一嚐他的手艺，王筱楠都说他是藏镜人。
    她今天才知道藏镜人主厨跟徐老大是好朋友，一起合资开风藏的。
    「跟调酒师最门当户对的就是厨师了吧。」王筱楠边擦杯子边说。
    「是啊。如果找个也喜欢喝点酒的女厨师当老婆，人生过得多幸福啊。」叶泽东说。「一个做酒、一个做菜……哇……」光想背景都开出一朵朵蔷薇了。
    「吃喝完就做爱。」
    「斯文一点。」
    客人陆陆续续进来，外场此时变成是jim跟leo在控场，王筱楠偶尔会在吧台里帮忙调製比较简单的酒。
    八点左右时门再推开，徐镇涵正在倒酒，看一眼进来的客人而露出大大微笑。
    曲嘉幸跟萧雉苹虽然像往常一样很自然的拉开吧台椅坐着，可是面对徐镇涵的时候两人都藏不住一抹羞涩感。

 Chapter 20

    王筱楠喜出望外看着两人，徐镇涵把做好的酒放在托盘上让jim端出去后走向曲嘉幸他们问：「两位今天要喝什么呢？」
    「就……一样，我要螺丝起子。」曲嘉幸靦腆的说。
    「我也要我的drymartini。」萧雉苹看向王筱楠，哼笑一声说：「不然今天让楠帮我调吧。」
    王筱楠好讶异她记住自己名字，却只能小灰心说：「我还不会调martini……」
    「不然你帮我调。」曲嘉幸说：「你可以调酒了哦？」
    「几个简单的我可以。」
    「没关係嘛。今天是我跟阿幸一起来喝，我今天就是想喝你调的。」萧雉苹意有所指说。
    王筱楠下巴都快歪的看着徐镇涵，徐镇涵牵牵一边嘴角点了头，王筱楠深呼吸一口气，就像那时候什么都不能调而调给lucas的心情一样—别想那么多，放胆去做吧！大不了被骂个狗血淋头。
    徐镇涵走到王筱楠身后小小声跟王筱楠说萧雉苹的比例，王筱楠点点头将酒摆在吧台上，酒名面向客人，拿出搅拌杯装了几块中型冰块。她现在只能凭着看过徐镇涵做这杯酒给萧雉苹的动作模仿过一次。
    酒推出去后，曲嘉幸没有什么表情，螺丝起子这杯酒要调难喝也难，不过萧雉苹虽然皱了一点眉头，倒也没有指责，毕竟是她坚持。
    有时候无所谓，尤其是今天。
    「你有跟孟婷说什么吗？」萧雉苹放下酒杯看着曲嘉幸问。
    「我没有跟她说什么。」曲嘉幸拿起螺丝起子造型搅拌棒拌几圈喝一口说：「可是……我做了一件有点贱的事……」
    「什么事？」
    曲嘉幸不安的抠抠桌子说：「只是灵机一动的事……我前几天陪孟婷去那间咖啡馆，那女生过来跟我们说我们好像很好，我跟她说：『对啊。好到她常常背着女朋友跟别的女人上床我也会帮她隐瞒。』」萧雉苹先是一愣，接着大噗一声后爆笑出来，曲嘉幸一脸有点窘的低头拌着酒说：「孟婷当下脸色是有一变的赶紧说我只是开玩笑的，那女生脸色好像也有点难看……孟婷怪我干嘛要这么说时，我耸个肩膀说：『我只是开玩笑的。』她说也不能开这种玩笑，要是那女生信以为真怎么办？我说：『反正她总有一天也会发现到。』」不过林孟婷或许无话反驳也可能碍于曲嘉幸是多年好友因此不爽归不爽也没有翻脸。
    「好白痴喔。要是她不理你怎么办？我说真心话，虽然我很生气……但仔细想想你们本来就是好朋友，你会袒护她也是一定的……我真的不希望因为这样子让你们多年友情没了。」
    「这段友情还会不会有我无所谓……」曲嘉幸看向萧雉苹。「一直以来我都纠结于友情这字面上而不晓得该怎么做，朋友……好像就是同一条线的人、同一国的人，讲的是信任不可以背叛……」便看着徐镇涵说：「但无所谓哪一国、哪一边……我该去想的应该是谁对谁错。」便跟徐镇涵一起互视微笑。「我没有背叛她……是她做错事了。」又看向萧雉苹说：「我应该要做对的事，就是保护好你。」萧雉苹露出有点感动的笑意望向别处。
    王筱楠扁起嘴巴，徐镇涵站在她旁边擦着杯子小声说：「不要这么丢脸的失态。」
    「噢……难道你不会……」王筱楠边说边转过头去看着徐镇涵表情依旧没变化的安稳擦杯子后说：「好吧。你不会。」
    两个女孩一样喝完一杯就离开了，徐镇涵跟两个女孩说再见后转过身看着王筱楠盯着两个空杯，走过去说：「你不觉得这画面很不可思议吗？」
    「很不可思议啊……她竟然把我的酒喝完了……」王筱楠说。
    徐镇涵说：「螺丝起子跟马汀尼是两杯风格味道差这么大的酒，连杯子跟调製过程也完全不一样。个性差这么多，不只相反甚至不太有交集，却看到这样的两个人各拿着这样不同的酒并肩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
    王筱楠听了看着吧台前方，还不久前，曲嘉幸跟萧雉苹又恢復跟以往一起来的互动一样，不时在开怀大笑与互相打闹中喝着酒的画面是多么融洽。
    「酒的迷人之处就在于此。」徐镇涵说：「不分国界，很多酒里面混合着来自不同国家配置的酒，无论是製酒方式与饮酒文化差异极大的两个国家，调配一起竟然可以成为一杯口感平衡又美味的酒。」就转头看着王筱楠说：「这是我身为调酒师，最想看到的画面。」又看着两杯空杯说：「调酒很迷人……但能让一杯酒充满更多魅力的元素你知道是什么吗？」
    「调酒师吗？」
    徐镇涵笑了一下回：「不是，我觉得不是。」
    「不然呢？」
    「你觉得呢？」
    王筱楠眨着眼睛看着空杯，半晌回答不出话来。
    蔡诗洋打了一个呵欠从房间走出来，看到陈帧妍坐在沙发上喝啤酒看电视时愣了一下问：「你怎么还在这？」没周休二日、上早上十点到下午六点班的陈帧妍这时间怎么还在？
    偏偏今天王筱楠去上课，徐老大前一阵子答应接下调酒讲师的课程，从这个月开始在风藏会开班授课以外也会接品酒会，王筱楠当然不会放过这机会。而且员工免费。
    「喔……我没做了。」陈帧妍说。
    很想讶异又讶异不出来，好像她做到满一年才该讶异。蔡诗洋偷偷白她一眼先去浴室刷牙洗脸，出来后进去厨房用个简单的午餐，偷倒了王筱楠的兰姆酒乱加果汁搭配当佐餐酒。
    现在家里厨房最多的就是酒跟副材料及水果，冰箱也是满满的各种通寧水、苏打水、各类汽水、罐装果汁，还有几瓶香甜酒跟调製用的便宜红酒因此不用一次喝完。
    冷冻库王筱楠非常强势又霸道的不准蔡诗洋冰食物，里面只看得到冰块跟几杯冰镇杯子。
    但是蔡诗洋今天打开来看到里面有肉包子而啊了一声跑出去问：「冷冻库肉包子谁放的？」
    「我啊。我早上回家有去排队买阿嬤的肉包子，想说筱楠很喜欢吃。」陈帧妍回。
    「她没跟你说冷冻库不可以放冰块跟杯子以外的东西吗！？」
    「有啊。但只是几颗肉包子没差吧？我有封好啊。」
    蔡诗洋吼了一声无奈的鑽回去厨房赶紧把肉包子拿出来改放冷藏，收缩一下鼻孔闻闻冷冻库的味道，惨了……有点异味……那时候王筱楠特地除霜清得乾乾净净把异味尽量除掉了说……
    蔡诗洋端着酒跟食物走出去一屁股坐下说：「筱楠会很开心你买肉包给她吃，但你不要把食物冰在冷冻库。」
    「想说只有几颗而她回来就会干掉了吧。」陈帧妍回。
    「反正以后不要这么做就是了。」蔡诗洋扒了一口饭吃问：「为什么又没工作了？」
    「环境我不喜欢，我只喜欢听摇滚，但是老闆要我把试听的都放过，这样如果有客人问的话我也比较好介绍。我是觉得拜託……谁不会知道自己想要听什么音乐？而这样一整天下来要听不喜欢的音乐也很痛苦，就像你也不想要听不喜欢的歌吧？」
    「是没错。但你既然要做唱片行本来就要试着去听别的歌吧？不然你就去找跟摇滚性质有关的工作啊。像乐器行之类的。」
    「我有啊。但没有录用我。」陈帧妍把酒喝光的说：「我最近有在想去找厨房学徒。」
    「哦。不错啊。你有兴趣吗？」
    「会做菜好像很厉害。」
    「可以啊。只要你有兴趣就好。」
    门此时打开了，两个女孩望过去看着王筱楠抱着一袋酒进来，看到陈帧妍时疑惑问：「你怎么在家？」
    「我没做了。」陈帧妍回。
    「蛤！？为什么？」
    「反正就是不喜欢。」
    「是喔。」王筱楠拿着酒进去厨房里，准备调两杯用哈瓦那兰姆酒当base的自由古巴，一打开冷冻库时皱起了眉头。「为什么我的冷冻库会有食物的味道？」王筱楠在厨房里大叫出来。
    陈帧妍走过去说：「因为我早上把你爱吃的肉包冰进去……」
    「噢天啊……我不是说不要冰食物吗？」王筱楠拿出一杯鸡尾酒杯闻闻酒杯后翻了一个白眼。「会害我的酒有食物味道啦！」
    「我又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啦。」
    看到陈帧妍的样子让王筱楠气不下去的说：「好啦。算了。」便把冷冻库开着尽量将异味释放出，只好把杯子跟冰块全部拿出来洗乾净再重新冰回去了。「你吃了吗？」
    「我有吃麵。」
    王筱楠点点头，把东西用好后还是调了两杯自由古巴走出去递给蔡诗洋说：「喏。」
    「哇！谢谢！」蔡诗洋开心的接过手喝了一口说：「好爽啊！不用花钱的酒最好喝了。」
    王筱楠坐下喝一口说：「好喝吗？」
    「好喝！不过好像跟我之前喝过的自由古巴味道有一点点不太相同，这杯比较好喝耶！为什么？」
    「因为不用钱啊。」王筱楠回，蔡诗洋大笑出来。「因为改用陈年兰姆酒跟玻璃瓶装的可乐。你之前去喝应该只是给你用罐装可乐跟白兰姆吧？」
    「哇马嗯灾。但是罐装可乐没有错，光可乐就差这么多？」
    「对啊。我也是今天听了徐老大说的才知道，主要在于材质上的不同，玻璃瓶比较不会產生化学变化因此较可以保留可乐的原味。而跟可乐最搭的酒是陈年兰姆，就像豆浆离不开油条—让我爱你爱到老—」
    「哈哈哈！」蔡诗洋又喝了一口问：「所以我要喝这杯听这首歌吗？」
    「噢……不要，气氛有点不搭。但你觉得搭还是可以听啊。每个人感受又不同。」便看向陈帧妍问：「你要喝一口吗？」
    「喔。」陈帧妍接过手喝一口。
    「如何？」
    「就……有酒的可乐啊。」王筱楠笑出来摸摸陈帧妍的头。「对了，我刚跟小洋提到我想去找厨房学徒。」
    「可以啊。」王筱楠拿过自己的酒再喝一口的塞给蔡诗洋说：「你做什么都好。做开心最重要。」便起身说：「我先去瞇一下，我好累。」于是弯腰亲了一下陈帧妍的额头便走去房间打算补眠个两小时。
    蔡诗洋很开心又多了酒可以喝的再去炒一盘饭，陈帧妍则坐在沙发上一语不发，有一种不是很满意的感受。

 Chapter 21

    这么多年来，在等的到底是什么？
    郭薏葶看着这两年来越来越少会去翻阅的旧照片，即便次数减少，还是没有到冷落于一旁的时候。
    『人生起起伏伏的，也许我不是那个你需要我陪你走过低潮时期的人。』
    郭薏葶抹去眼角依然会为她泛起的泪水，这两年她不停告诉自己不要再哭了。如果她觉得选择蒸发消失在自己世界里是对的，郭薏葶应该要像一直以来一样默默支持认同她，假使这么做对她来说会比较轻松快乐，郭薏葶只希望她快乐。
    或许郭薏葶也知道，这么做对她来说才真的是快乐的吧。因为自己在她身边……只是让她更痛苦而已。
    手机传来讯息声，郭薏葶抽张卫生纸擤掉鼻水后拿起手机看到是许铃葵传来的一段影片，内容是日和搞笑动画其中一部叫做《机器人love江》的擷取画面，其中一段是男主角想要搭訕女孩子却不敢，love江便帮男孩搭訕女孩用传话筒的方式，男孩在另一端拿着传话筒透过love江约搭訕的女孩去喝咖啡。但是男孩依旧吞吞吐吐，love江也乱传话。
    郭薏葶回覆：「你是要约我去喝咖啡吗？」
    「我哪有时间陪你在那边慢慢喝咖啡，快点出来啦。阿幸今天要跟我们去唱歌哦！」许铃葵回。
    「直接用传的就好还大费周章擷取那影片给我。」
    「人家不好意思突然约你，只好透过love江传达给你……」便贴了一个害羞靦腆的图。「所以你有空吗？」
    难得曲嘉幸答应要去唱歌，今天是礼拜六，突然临时约也当然好啊。许铃葵说十分鐘后会抵达郭薏葶的家，郭薏葶赶紧去换出门的衣服。出门时想到许铃葵刚刚的讯息忍不住笑了一下关上门加快脚步走到电梯里。
    也许越来越少翻阅旧照片是因为有许铃葵这个有趣的好朋友陪在身边吧。郭薏葶已经是这间公司的老鸟了，一直以来稳坐在文书处理岗位没什么改变，就像她一直以来的人生一样总是平平淡淡。
    前女友的出现与离开让她的日子稍微偏离平静，现在又慢慢回归功劳最大或许莫属许铃葵了吧。许铃葵是一年前才进来公司的，个性活泼外向又单纯，来没多久便跟同事打成一片。
    不过郭薏葶的个性最不晓得怎么跟这么活泼的人相处了，因为自己比较文静，是不怕聒噪，但……也许像许铃葵这种聒噪的人会反过来嫌她太安静了很无趣吧。
    再说那段日子郭薏葶实在没什么心情与同事们有互动，在公司本来就有点边缘角色，那一阵子几乎快要隐形起来了。
    在一次阴错阳差下，她跟许铃葵现在反而成了公司里最好的朋友，满常会在下班后一起安排活动，看电影、逛街或吃个饭。
    「嘿。」郭薏葶拍了在看手机的许铃葵，跨上机车戴起安全帽。
    「嘿！」许铃葵连忙把手机收进口袋催动油门说：「你有吃了吗？」
    「有啊。」机车开始行驶后她靠近许铃葵问：「阿幸怎么突然说要去唱歌？」
    「不是她说的，是我厚脸皮又约了她一次，因为我的折价卷明天到期，不用真的好可惜啊啊啊啊！」许铃葵的兴趣是到处收集折价卷、集点卡。「喜出望外的她说好耶！但会带一个朋友去就是了。」
    「无所谓吧。」
    「无所谓啊。只是想听她唱歌而已。」许铃葵爽朗的说，郭薏葶露出了感到安心的笑容。
    就是这般爽朗的个性，让郭薏葶慢慢、慢慢的走出愁云惨雾……
    「约你你说不来—来了你又不high—大家开开心心出来玩—你却埋头吃饭—」许铃葵对着常飞踢她的男孩唱着歌。
    男孩抽了卫生纸抹去嘴上油腻说：「我不能先吃个饭吗！我都还没吃耶！而且你百唱不厌这首歌耶！」
    「那是她老公的歌嘛。她当然要当个称职的贤内助帮老公打歌。」另一个女同事说。
    「那也打新歌啊。真是的，都几百年前的歌了。」男孩拿起另一支麦克风大喊：「而且我们不是来听你唱歌的！是要听阿幸唱！」
    「你有的不爽—让我来分担—」许铃葵故意的继续唱。
    「接得好刚好喔！」
    换曲嘉幸的歌来了，大家立刻安静下来，萧雉苹感到现场瞬间安静下来时忍不住噗了一声望向曲嘉幸的同事，连许铃葵也停下搞怪动作乖乖坐在郭薏葶旁边。
    大家摒住气息听着这首江美琪的《我多么羡慕你》。
    一字一句、每一节旋律以曲嘉幸的歌声风格詮释，听进耳里让在场每一个人快要融化了。
    我多么想念你当时间都失去了意义……
    穿越思念后等成信箱让你需要的时候可以投递……
    告诉我沿途中想与我分享的心情……
    郭薏葶听到最后心不禁微疼起来，可能是曲嘉幸唱得太传神有感情，害她这一次听到这首歌又想哭了。
    「呜哇啊啊啊！」许铃葵双手掩脸假装大哭起来。
    「有那么夸张吗你……」曲嘉幸把麦克风放回桌上说。
    「太感人了啊。」许铃葵抬起头说：「害我也想念起他了。」
    「那你不用想了，听我的话准没错，他不会想你的。」男同事说。
    「阿幸，不然我们今天来点残忍的，你加唱《双手的温柔》跟《我又想起你》，我保证连我都哭出来。」
    「我真的会哭出来！不要闹了！」一名女同事大叫。
    「我们看谁没有哭出来，输的要一口气灌掉这一瓶。」许铃葵把大瓶台湾啤酒豪气摆上桌说。
    大家开始嚷嚷着才不要咧！并且深信许铃葵才不会哭出来，上次他们一起在某同事家看安海瑟薇演的《真爱挑日子》大家看到最后都感动落泪，许铃葵却无动于衷还打了一个饱嗝破坏气氛。
    「欸。许铃葵，每次听你唱歌都是唱一些有的没的屁，不是陶喆的《王八蛋》就是草莓救星的月经歌，唱个爱情的来听听。」男同事说。
    许铃葵露出了看见世界末日的脸让郭薏葶笑了出来，太夸张了。
    「可是我没有在听悲歌的……」许铃葵双手食指互抵着说：「而且我唱悲歌没感情啦！」
    「你可以唱快乐一点的情歌啊。」
    「我也很少在听情歌……」许铃葵抓抓耳朵后说：「啊。好吧。我来唱这首。」说着找起歌了。
    男同事打开那瓶台湾啤酒倒了两杯给曲嘉幸跟萧雉苹，却看到两个女孩摇摇头，便说：「不喝酒？可是阿幸不是都会去喝酒吗？」
    「她那不是喝酒吧。她是去喝果汁的。」萧雉苹吐槽说：「而这种低酒精浓度我不要，抱歉。」
    「屁啦。那也是酒啦！」曲嘉幸说。「可是我只喝调酒。」
    「好吧。这种东西不要勉强。」男同事理解的把刚刚倒的酒拿过其中一杯大饮半杯说：「酒要喝自己喜欢的，我超爱喝啤酒的。」
    「你可以喝看看威士忌苏打，它很像啤酒。」
    「那是什么东西？」
    「就……调酒。」
    「威士忌会像啤酒？」男同事挤眉弄眼看着曲嘉幸说：「怎么也想像不到。」
    「这就是调酒神奇的地方。」
    男同事噘噘唇摸摸下巴思考起来说：「那不然你们下次也带我去你们常去的bar看看好了。」
    「唱完后我们会去啊。不然就续摊去那边？」
    「我ok啊。唱完再问大家吧。」男同事看到许铃葵点的歌后差点喷出酒来大叫：「许铃葵！你詮释情歌的品味怎么这么靠北！」陈小春的《男人与公狗》。
    「嗯？这不算吗？」许铃葵拿起麦克风不以为意的说。「哦—爱总是让人发疯—有爱啊。但应该要有人出一首女人与母狗才对。」
    「嗨。」王筱楠跟着徐镇涵一起望向推门进来的客人，王筱楠说：「阿幸、小苹、巴拉巴拉一堆人。」
    曲嘉幸跟萧雉苹看到吧台只剩下四张位置说：「哇……今天不就只能坐桌边？」他们有八个人。
    「啊……可是这样少了来bar的气氛了。」萧雉苹说。
    「怎么会？跟一群朋友来就是要坐大桌。」王筱楠领着八个人到一边桌子，将两张併起来说：「来到bar的别有一番趣味啊。」
    「我们就坐大桌嘛。」曲嘉幸说，萧雉苹才点点头跟着一起入坐。
    王筱楠蹲在桌边说：「除了阿幸跟小苹，其他人有来过bar吗？」
    「呃……」大家面面相覷说：「是有去过夜店，但是这间好像不一样……」连许铃葵都变得安份一点。
    「我们这里不是夜店哦。不过没关係，我第一次来的反应也跟你们一样，我保证一定可以让你们体验到前所未有的惊艷。」王筱楠一一问起大家的口味偏好。
    「靠夭……我连自己偏好什么酒的口味都不知道……」许铃葵小声的跟郭薏葶说。
    「你不是喜欢酸？服务生说偏酸酒精度又低一点的有鱈鱼角、龙舌兰日出、威士忌沙瓦……」郭薏葶回。
    「重点就在我连龙舌兰是什么都不知道……」
    王筱楠听到的说：「我建议你可以先喝看看鱈鱼角，它是由伏特加做基酒加蔓越莓汁，伏特加比较可以让刚喝酒的人接受它的味道。或者兰姆酒的自由古巴也可以。」
    这两者是较大眾口味的，伏特加的特色就是没有特色，只有酒味，而兰姆酒也是比较熟悉的蔗糖跟果香，皆算是入门款的酒，其他四种酒太有个性，琴酒的杜松子药草味跟龙舌兰的植物味更让人难以接受。
    没有过喝醉痛苦折磨经验的人也可能会因为这四种太有个性的酒不太敢再碰酒，可能会错过调酒文化。
    「蔓越莓啊？好啊。就蔓越莓汁吧。」许铃葵说。
    「我也蔓越莓汁。」郭薏葶说。「应该要说鱈鱼角吧？感觉说蔓越莓汁就是送蔓越莓汁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正要这么做？」王筱楠说。
    「你不要真的这么做蛤！」许铃葵说：「我不要来这种地方只是喝蔓越莓汁。」
    王筱楠又帮其他人点，叶泽东看一眼王筱楠那边的状况后对徐镇涵说：「也许我们快要可以放心休假了。」
    徐镇涵拽起嘴角继续调製眼前的酒。

 Chapter 22

    「很妙耶！」男同事放下威士忌苏打说：「为什么会像啤酒？又跟啤酒不太像。这是玉米香，啤酒是麦味。」
    「我这杯根本就是andes薄荷巧克力啊。」女同事说：「有酒味的薄荷巧克力，可是超好喝。」
    「你那杯叫啥？可是绿绿的看起来怪噁心。」许铃葵说。
    「绿色蚱蜢，听那调酒师说它像绿色蚱蜢是绿绿的翅膀、白色的腹部才以此为名。」
    「像andes薄荷巧克力听起来就很好喝。」郭薏葶说：「我这杯也很好喝，也是很妙，有酒味的蔓越莓汁。」
    「对，真的很妙，蔓越莓汁有酒味我从没想像过。」许铃葵说：「真的满惊艳的，我来这种店通常喝啤酒而已。」
    「我也是。」其他人纷纷说。
    曲嘉幸说：「所以我说这就是调酒神奇的地方，它可以把完全无法想像搭一起的东西混在一起还能够这么好喝。」
    「不过也是要看调酒师，涵调的酒都很好喝。」萧雉苹说。
    「涵是谁？刚刚那一个吗？」许铃葵问。
    「不是。是那一个。」萧雉苹指了过去说：「她是风藏的灵魂人物。」
    「唔……听起来好像很厉害。」许铃葵又喝一口看着郭薏葶说：「这样以后我们不知道要去哪有新着落了！」
    「对啊。」郭薏葶又喝一口，真不可思议，如果之后可以的话，她竟然也想过可以再跟许铃葵来这种喝酒的地方，不然有时候还真的不知道要去哪呢。但怎样都不会想到要喝酒。
    大家酒过一轮后不贪杯的离开，每一个都带着满意表情，徐镇涵一一跟他们说再见后转身对王筱楠说：「下个月开始我跟tony休假就不叫老闆下来了。」
    「咦？」王筱楠愣了一下看着徐镇涵。
    「真的会挑酒的不会很多，懂酒这类的客人由tony负责，其他比较简单点的酒类你应该可以胜任吧？」王筱楠紧张点着头。「只不过，你得开始慢慢去思考另一个方向了，这个方向是你要进阶去训练的。你现在会的这几种酒不容易出差错，除非你中风，否则就算有点差异，风味不至于走样太多，客人通常不会喝出相差性。」王筱楠点点头。「但是，如果遇到像雉苹这样的客人呢？」王筱楠嚥了口水。「好好练吧。」
    §
    许铃葵熄了火，郭薏葶跨下机车后许铃葵说：「我们下次要再去风藏吗？」
    「好啊。」郭薏葶回。
    「我想坐看看吧台的感觉，早一点听到阿幸她朋友说没坐吧台少了一种感觉，似乎坐在那边又不一样了，我也想体验看看！」
    郭薏葶笑了出来说：「我们下礼拜五去啊。」
    「可是我们要搭计程车……我刚一路上战战兢兢的。」
    「我也是……你等一下骑车要小心一点，应该可以看清楚路吧？」
    「可以啦！唱歌才喝一杯啤酒，只是超怕被临检的。」许铃葵发动机车后看着郭薏葶微笑说：「你早点睡哦。」郭薏葶点点头。「晚安。」
    「晚安。」郭薏葶露出笑容说。
    许铃葵露出羞涩的笑容后骑走了，郭薏葶看着许铃葵骑离后也带着满意的笑容转身上楼。虽然许铃葵白痴的一面本来就很可爱，但她不白痴的一面想不到也是很可爱。
    不白痴的一面指得是她也有安静的时候，好比工作，许铃葵认真在当一个小编时，模样也是挺迷人的，感觉不违和，不会想要去拍一下她的头说：「少在那边假正经，看不下去。」反而的，也是很有说服力。
    在她身边感觉真的很好。不管是聒噪的她还是安静的她，都是令人感到愉悦舒适的。
    像春天一样的女孩子。
    郭薏葶洗完澡后准备要睡了，她拿起手机见到没有半封讯息，插了充电器起身去关灯后摸黑走到床上躺好。大多时候许铃葵会传讯息来再跟她间聊几句，少部分时间许铃葵一回家就洗洗睡死了。
    虽然没看到她传讯息过来不会有失望感，但是郭薏葶偶尔会期盼一下许铃葵再传个简讯过来。
    许铃葵拿着手机，努努唇后还是把手机放下了，抓起棉被翻身闭上眼睛。这种心情对她来说难以言喻，她不是没喜欢过人，学生时期也有暗恋过心仪的男孩子，这一次说难以言喻自然是因为……郭薏葶是女孩子。当然她没这么在乎性别啦。只不过，因为她个性比较像男孩子，事实上从学生时期开始她就不知道要怎么跟女生相处。
    当然，她跟女生还算相处得不错，大而化之的个性相当受女生欢迎，可是跟女生的互动一直以来似乎都仅止于此。而说也受女生欢迎，但女生应该是把她当男孩子看，也就是说以前在班上时，女孩子若有心事并不会特别找她，或者是说女孩子的话题也不会特别拉她进来一起聊。
    如果她看到女生围聚一起聊得很开心，偶尔会好奇问他们在聊什么时，得到的回应都是：「这你不会懂得啦。」不过听到这样的一句话，许铃葵倒也没有感到很受伤之类的，因为……常常她还真的不懂女生怎么都会喜欢这个咧？怎么都会想这么多咧？怎么这么爱哭啊！？现在到底是又在不开心什么！？现在是又在开心什么！？
    所以好归好，她跟女孩子总还是会有种疏离感，就像多数女生跟男生好归好还是会有男女之间的差别距离一样。
    而且，许铃葵虽然有女生朋友缘，女生都会觉得她很有趣，通常不是许铃葵特别去逗女孩子让女孩子知道她很有趣。往往是她跟一群男生耍白痴时被女生发现到。基本上，许铃葵对于接近女生时会產生紧张感，就好像一些男生跟男孩子可以肆无忌惮，面对女生时却紧张到变得很拘谨—不是做作。
    莫名就词穷。
    或许是担心自己说的话或一些行为举止会让女生听不懂或觉得奇怪吧。常常她跟男生一样很简单是单细胞，男孩子们要变得像好兄弟一样很简单，国小的时候只要收集到七龙珠闪卡就是哥儿们了，国、高中只要球打得好就是哥儿们了，出了社会只要一根菸也可以是换帖兼洗裤。
    会跟郭薏葶走那么近，原因也满无聊的。许铃葵那时候一进去公司没多久便跟男同事打成一片，就像学生时期一样进而让女同事发现到她是个有趣的人。
    不管逗谁笑都让许铃葵挺有成就感的，唯独郭薏葶，总是默默坐在岗位上。那时候郭薏葶给许铃葵的印象是这女生笑点应该非常高，是一个很难挑战的对象。许铃葵向来不会去挑战，只是意识到公司里这个女生应该比较难接近吧。虽然郭薏葶感觉还满温和的。
    但有一天，他们在茶水室碰面，等咖啡时出现一段小插曲，从此以后两人渐渐变成现在公认的好朋友。
    「嗨。筱楠、阿帧。」徐镇涵微笑打招呼说，王筱楠回打招呼拉了椅子坐下，陈帧妍只是点个头坐在旁边。「今天想喝什么呢？」
    王筱楠噘噘唇后将双手盘在吧台前问：「我可以喝看看小苹的martini吗？」
    「好啊。阿帧呢？」
    「随便。」陈帧妍回。
    「不要回答随便好不好！」王筱楠讶异的看着陈帧妍后回望徐镇涵说：「给她台啤就好了。」
    徐镇涵微笑点点头瞄一眼陈帧妍，看起来好像不高兴，想着小俩口是不是吵架了？她把台啤拿出来倒在啤酒杯里递给陈帧妍，接着拿出调製马汀尼的工具。
    「马汀尼的跩与不跩到底有什么差别？」王筱楠问：「虽然我问这个好像有点太早了……」
    徐镇涵保持微笑边倒酒进搅拌杯里边说：「每个调酒师与酒谱配方解释不一样，客人要的也不同。早期八零年代的martini是用老汤姆这种比较偏甜的琴酒加甜苦艾酒，这杯现今比较多是男性在喝的鸡尾酒之王其实最早期是调製给女性喝的，是偏甜的药草味。
    后来越多人追求dry因此使用不甜苦艾酒与涩琴酒去调製，有了跩、微跩（mediumdry）、极跩（extradry），还有一个传言邱吉尔是边喝琴酒边看着苦艾酒幻想自己在喝martini这种极端的品饮drymartini方式。
    够不够dry每个调酒师的意见不一样，有人认为4:1完美，有人认为10:1，后来还有出现50:1、100:1……有些客人要的dry是滴个一滴苦艾酒、有些是先滴苦艾酒进去杯子里润杯、有些则是用喷附苦艾酒在杯子上的方式让这杯有苦艾酒的香气就好。」徐镇涵把酒倒进冰镇过的鸡尾酒杯里，拿着方形柠檬皮举高离杯子约莫15公分处以45度角peal。「以这高度与角度peal能够让柠檬皮的苦味成分落至酒杯前方，留下香味的油份来包覆酒杯。或者可以把柠檬皮丢进去增加苦味，再来是一般常见的加橄欖。」便轻轻推到王筱楠面前说：「雉苹的dry是60ml的涩味琴酒跟1tsp的苦艾酒，12:1。」
    「那superdry呢？」王筱楠说，看到徐镇涵变成是掛着对客人保持礼貌的微笑却无言以对让王筱楠挥着手说：「好啦、好啦。我很冷。」便啜饮一口，露出难看的脸看着徐镇涵让徐镇涵笑出来，王筱楠勉强嚥下说：「因为是小苹喝的所以我才会觉得难喝吗！？」
    「有可能，但事实上，martini会是鸡尾酒之王不是因为它好喝。」
    「不然呢？」
    「而是因为它难喝。」王筱楠眉头更加皱紧，徐镇涵又靦腆一笑着说：「你有看过《伤城》吗？金城武在里面说过一句话—酒之所以好喝是因为它难喝。」
    「什么意思？怎么这么矛盾？」
    「这里的难喝指得不是难以下嚥，而是困难。」徐镇涵回，王筱楠睁大了双眼。「等你喝懂了以后会发现到这杯酒的美味，你现在喝马汀尼还太早了，不过也可以开始慢慢去思考马汀尼这条路，它是一条漫长的路。」
    王筱楠噘起唇看着眼前这杯酒许久后才抬起头微笑说：「谢谢你。」
    「不客气。」徐镇涵以同样温驯微笑看着王筱楠回。陈帧妍看着两人相互凝视这一幕还有王筱楠那双闪闪发亮的眼，咬紧牙根啜饮一口啤酒把视线移开，接着偷偷狠瞪一眼徐镇涵。「你们今天没有节目吗？」徐镇涵转换口气的看看陈帧妍问。
    「天气变冷了不太想出门，宅在家看影片比较多，但还是不想放过来喝一杯—有员工价的—酒。」王筱楠回。
    「阿帧身体不适吗？」徐镇涵看着陈帧妍关心问：「需不需要给你一杯热茶？」
    「不必了。」陈帧妍没好气回。
    王筱楠皱眉睁大眼看着她低声说：「你口气干嘛这么差！？」陈帧妍鼻喷一口气把酒一次喝光的甩头离开，王筱楠下巴掉的看着门闔上，回望徐镇涵时把嘴巴闭上说：「我不知道她怎么了，对于她刚刚的口气我跟你说抱歉……」
    「没关係，她可能心情不好，你是不是该出去关心她？」徐镇涵说。
    王筱楠点点头下了吧台椅后想到什么的转头小心翼翼问：「你不会扣我薪水吧？」徐镇涵笑了出来，让王筱楠也笑了出来后赶紧走出去风藏，看到陈帧妍双手插口袋站在一边生闷气似的。「你到底在不开心什么！？」王筱楠真的一头雾水，今天一整天下来还好好的不是吗？
    「没有啊。」陈帧妍口气没有感情的回，拨了拨几近平头的短发说：「只是以后你要来风藏不用约我陪你。」
    「为什么？」陈帧妍没有回答。「好好好，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不开心什么，但你不喜欢我们回家好不好？」王筱楠退一步说，陈帧妍还是不说话，王筱楠走过去抱住她温柔说：「我们现在就回家好不好？不要不开心好不好？」陈帧妍看一眼王筱楠，见王筱楠露出一个大微笑才勉为其难点点头。王筱楠进去风藏里面付钱说：「对不起……我们要先走了，然后那杯我真的不敢喝……」
    「没关係，希望你们没事。」徐镇涵按着收银机说。
    王筱楠拿过找的钱再给徐镇涵一个匆匆微笑后赶紧转身拉门出去，徐镇涵也转身收走杯子，叶泽东走过来问：「你要不要跟ian学几招防身术？」
    「嗯？为什么？」徐镇涵洗着杯子问。
    「我怕你有一天会被打……」
    徐镇涵望向叶泽东问：「为什么？」
    叶泽东耸了一个肩膀想着这女人对这种事特别迟钝，她从来没有发现到这个问题。

 Chapter 23

    「你还在不开心吗？」回到家，王筱楠问。
    「没有了啦。」陈帧妍换了室内拖鞋回。
    「可以告诉我你刚刚到底在不开心什么吗？」
    「就没事了咩。」
    王筱楠噘起唇看着陈帧妍走去房间，想着好吧。没事就好，捲起袖子走向厨房，想着徐镇涵刚刚跟她说的话。
    漫长的路啊……不过仔细想想，调酒就是一条漫长的路。套句她在王牌酒保里男主角佐佐仓说过的一段话：『葡萄酒在世界上约有十万种因此有十万种味道，但是调酒的味道却是无限的。』
    踏上这条无穷无尽的路，要学得自然是无涯……但这就是调酒最有趣的地方吧。
    「你不陪我睡吗？」陈帧妍走出来问。
    「我等等就进去睡了。」王筱楠拿出酒说。
    「你每次等等都马一、两个小时后了。」陈帧妍说完转身离开，她已经找到厨房学徒，一早九点半要去上班。
    王筱楠微皱眉望出去，眨几下眼后放下酒走进去房间说：「你是在不高兴这个吗？」
    「什么？」陈帧妍爬上床回。
    王筱楠舔舔唇思考一会儿后说：「但我休假都会尽量陪你啊。你是在不高兴我即便连休假还是要拨出时间去bar吗？」
    「或许吧。」陈帧妍拉起棉被躺下说：「我说我不希望你变酒鬼。」
    「我没有变酒鬼，你知道我不是这样。」
    「那一天不喝会死吗？」
    「别说得好像我天天烂醉一样好吗！？」试酒试成这样搞不好还比蔡诗洋清醒咧。而且她起得比谁都早、精神状况也比谁都好，陈帧妍没工作—或者有也跟没有一样时—都睡到下午。「ok。我不想跟你吵架。」王筱楠双手插腰头转别边呼一口气后又望向陈帧妍说：「可以体谅我一下吗？」
    「我没有体谅你吗？如果没有，我早就叫你不要当调酒师了。」
    「你不能叫我不要当调酒师，你应该是要体谅并试着理解我很想当一名调酒师。」
    「我没这么做吗？」
    「你现在就像是在告诉我你无法不是吗？」
    「那是因为太超过了难道你不觉得吗？」陈帧妍起身看着她说：「每天我醒来你都不会在旁边，入睡也几乎我一个人先睡。对，休假你会陪我，但你总还是会找到时间去摸你的酒或去bar。平时你要怎么做我都算了，休假不能一整天陪我吗？」
    「我几乎是陪你一整天了！」王筱楠口气急了一点说完又冷静下来，这样讲好斤斤计较似的，一点都不像王筱楠的个性，因此她心平气和问：「你希望怎样呢？」
    「我只是希望你多陪我。」
    「ok。」王筱楠转身走回去厨房把酒收好，关灯走回房间里换上睡觉衣服，爬上床看着陈帧妍一会儿后说：「我答应你，如果我们两个都休假的话，我一整天都不碰跟酒有关的事，好吗？」陈帧妍抿紧唇没有回答，王筱楠抚上她的头说：「可是我希望你知道这不表示我忽略你。」
    陈帧妍吞口口水看着王筱楠问：「你真的还爱我吗？」
    王筱楠嚥口口水，她从来没说过爱陈帧妍，但是……她微笑回：「我还是跟一直以来一样很喜欢你。」便环上陈帧妍的脖子轻轻磨蹭说：「超喜欢你的……」是真的。
    「确定？没有喜欢别人？」
    王筱楠把脸移出来挤眉弄眼回：「谁？酒不算人吧？小洋也不算是我的外遇对象吧？」陈帧妍笑出来，王筱楠也笑出来吻上陈帧妍好久后细声说：「我只喜欢你啊……」
    陈帧妍点点头捧着王筱楠的脸又吻上去，紧搂住王筱楠的身体将其抱过来跨坐在自己腿上让吻势变得狂热，退去王筱楠的衣服。王筱楠仰头喘着气，让陈帧妍吻遍她的身体。
    在陈帧妍的指头于她的身体里快速来回时，王筱楠虽然享受其中的摆动身体好取得更多快感，脑袋里却无法抑制的飘过一篇又一篇的酒谱、一杯又一杯的酒，还有徐镇涵说的每一句话……
    「嗨。tina。」徐镇涵看着进来的女客人露出大微笑说：「好久没有来了哦！」王筱楠看一眼tina，从徐镇涵的口气中听得出来tina似乎不太一样哦！徐镇涵的声音好有感情。
    「对啊。因为最近很忙啊。」tina拉了椅子坐下说：「红透半边天了我。」
    徐镇涵露齿笑出来问：「今天要喝什么呢？」
    「啊……我好想念你的柯梦波丹啊！给我来九杯！算是弥补这九个月没有来的进度！」
    「我担心你会瞎掉。小心肝—」
    「好啦。一杯就好了，小宝贝—」tina说完逗得徐镇涵一直笑的开始准备酒。
    王筱楠对叶泽东说：「我不敢相信涵竟然跟你一样冷。」
    「小心肝很好笑啊。」叶泽东说。
    「从涵嘴巴说出来是还满好笑的。那个tina是谁？」
    「你有在听广播吗？」
    「超少的，去便利商店还有偶尔去我爸的工厂会听一下。好事联播网—一起听音乐的好朋友;大千电台、无所不在;一百分的台中广播、我们最爱;噢！我！只想听音乐、hitfm—」
    「不用组曲唱出来……你没在听广播倒是知道不少广播的主题曲。」
    「你的意思是她是广播dj！？」
    「对啊。难道你不觉得她的声音很好听口齿也清晰吗？」
    「是满好听的，但霎那间没有想到是dj。」王筱楠仔细看着tina说，再看着徐镇涵将粉红色酒液倒进冰镇过的鸡尾酒杯里，接着擦了一根火柴后稍微烤过另一手拿着一小块的柳橙皮，再挤压喷附火焰皮油于酒液里后将皮轻轻放进去酒里面，推到tina面前。「那是什么？」
    「那叫flameapeel，指得是用火稍微烤过柑橘类表皮能够释放出更强烈的橘皮味道，再挤压以火焰的方式喷附柑橘皮油好衬托此酒风味。」
    「原来如此。好像仙女棒的效果。」
    「tina算是少数客人里面跟涵从顾客变成朋友的，涵以前私下会跟tina相约出去，也是tina的忠实听眾。」
    不过说是朋友是因为徐镇涵很少跟客人私下出去，因此两人还是比较常在bar见面。
    「老顾客囉？」王筱楠问。
    「对啊。前前后后也来三年了吧。」
    王筱楠点点头，难怪感觉徐镇涵与她的互动不一样，便听着tina说：「可惜我以后可能真的更少机会来喝酒了。」
    「为什么？因为要主持的场更多了吗？」徐镇涵问。
    「其中之一，另一个原因是……」tina露出羞涩的表情。「我怀孕了……」
    徐镇涵嘴巴张张闔闔几下说：「恭喜你啊！」
    「恭喜老爷、贺喜夫人啊。」叶泽东听到也走过去说，王筱楠偷偷噗一声，叶泽东真的很冷耶！
    「哈哈！谢谢。」感觉得到tina脸都红的说：「最后还是下定决心生个小孩了。」
    「你老公应该也很开心吧？」徐镇涵说。
    「当然啊。他知道我怀孕还哭了咧！真是有够夸张的。但毕竟之前一直是我迟迟不肯生小孩……其实我也满感动他愿意一直等我，所以……好吧。可以帮他生个小孩了。」
    「预產期是哪时候啊？会生一个跟我一样是可爱天真的天枰宝宝还是可恶难搞的水瓶宝宝？」叶泽东问，徐镇涵斜睨他一眼顺便瞪。
    「哈哈！都不可能，应该会是狮子宝宝。」
    「跟我一样很好啊！」王筱楠插入话题开心的说：「很有王者风范！」
    「你是亡者脚尾饭吧。」叶泽东说。
    「靠夭喔。」王筱楠见到徐镇涵瞇了眼睛看着她，她赶紧收敛的说：「对不起……」
    「哈哈！没关係啦。」tina边挥手边啜饮一口酒。
    「你不要喝了，怀孕还来喝酒未免太叛逆了。」徐镇涵说：「我调一杯热奶茶请你喝好吗？」
    「不要啦。我也不会喝光啦。只是这可能会是我最后一次来喝了，毕竟怀孕后若生下来也不太可能再像以前一样可以常来bar了。」tina说，徐镇涵露出一个微笑。「以后恐怕也很少机会见面了，因为你也是很忙……」
    「如果可以我会尽量抽出时间啊。」
    tina噘噘唇说：「但那就不太一样了嘛。」
    「嗯—」
    「总之，今天也算是要来跟你讲这件好消息，免得你忘记我了。」
    「我怎么可能会忘记你。」
    tina又跟徐镇涵凝视许久后说：「我得先走了，不能待太晚，不然我老公又在那边叫叫叫。」说完下了椅子跟叶泽东说再见就走去柜台。「我要跟自由再一次说拜拜了。」徐镇涵笑出来。「啊……我会想念你的，想念跟你在风藏相处的这段时光。」
    「我也会想念你的。」徐镇涵回。
    tina离开后，王筱楠看到徐镇涵转过身来的表情虽然还是掛着笑意，但不晓得是因为刚刚绽放太大还是真有其事，觉得她落寞了点。看着徐镇涵默默将酒杯收回来还特地停留几秒看着剩半杯的柯梦波丹才倒掉，王筱楠想起上次叶泽东说过的话。
    这里有很多快乐的回忆，也积存着很多悲伤与痛苦。
    或许这也包括在这里培养起感情的客人，总有一天还是会面临到离别的感伤吧。门此时又推开，徐镇涵重拾迎接客人的笑容，毫无破绽，好像刚刚那份落寞感只是王筱楠没喝醉也看走眼似的。
    王筱楠看着徐镇涵招呼许铃葵跟郭薏葶，想起叶泽东曾经说过在徐镇涵身边可以学到很多这句话，此时此刻王筱楠进一步了解含意。像徐镇涵这样受欢迎的调酒师会有许多形形色色的故事围绕在她身边、背负在她身上。
    她在这间小小的bar便能歷经人生百态、耳闻过、见识过各种人生喜怒哀乐的故事。她在夜里陪伴每一个快乐的人，也陪伴每一个孤单的人。随着这些客人起起伏伏，分担各式各样客人的情绪。
    除了会在顶楼喝闷酒，其馀徐镇涵究竟是怎么度过呢？当她一整天下来要承受大起大落的时候，她到底是用什么方法调适心情的呢？
    我是否可以变得像她一样呢？如此的稳重、独立……又坚强。
    这或许是徐镇涵才年长自己三岁，气度台风却年长自己十年以上似的原因吧。
    什么时候，我才可以像她一样这么优秀？
    「我今天想喝看看别种果汁！」许铃葵说。
    「别种果汁？」徐镇涵笑笑说：「你是说纯果汁吗？」
    「有加酒的果汁，但不要加太多酒的果汁。」
    「ok。小葶呢？」
    「一样，可是我想要酸一点。」郭薏葶说。
    「好。」徐镇涵回完开始准备酒，一切恢復到平时面对客人的她。

 Chapter 24

    许铃葵双手托腮看着徐镇涵问：「那瓶很像炸弹超人放的炸弹是什么酒？」
    徐镇涵转过头去看一眼后说：「那瓶是莫札特黑巧克力酒，白色是白巧克力酒、金色是奶油巧克力酒、金橙色是柑橘巧克力。」
    「听起来就让人直流口水啊！我来得及改吗？」
    「ok啊。我帮你做一杯巧克力马汀尼。」
    「听起来就好好喝啊！」王筱楠在旁低声怒吼。
    「气质。」叶泽东说：「你可以去那间二十四小时的酒专买。刚好天气也变冷了，等下下班回家直接调来喝，我也超爱这杯的，超好喝，我会加两颗金沙下去捣碎。你也可以加阿华田或可可粉，有时候我高兴还会挤巧克力酱下去。」
    「原来如此。」
    「你可以多喝点别种酒了，就算有很多你不会还是可以试调看看，搞不好可以找到属于你的酒。」
    「可是属于我的酒客人就不喜欢了。」
    叶泽东笑一下说：「还记得lucas跟你说过调酒师要有自己的风格吧？」王筱楠点点头。「这包括你的酒，调酒不是死板板的东西，它有无限变化，那天涵也跟你提到马汀尼这杯，光是变化就有上百种，你的是哪一种？」王筱楠眨眨眼睛。「就像音乐，它也是无止尽的，所有音乐都是从前人创作留下来慢慢变化，刚开始我们练习前人的乐谱，慢慢的换我们自己作谱。所以，基础打稳后，你要开始慢慢学习创作出自己的酒谱。调酒师不只是会调酒，也是创作者。」王筱楠眼睛慢慢发光起来。「看你要成为太热撕还是勒低嘎嘎。」
    「你不要补最后面那句之前我还觉得你讲这些话很有魅力的说，你很爱来个形象回马枪。」像上次js也是，不讲这句前看起来超迷人。「你为什么要当调酒师？之前听你提到一点点过，你本来也不知道调酒有更不一样的。」
    「对啊。我很爱喝酒，在二十五岁以前算是夜店咖吧。喜欢去夜店喝酒泡妞，过得还满放荡不羈的……」叶泽东说到这脸红起来。「那时候也会喝些调酒，是没有觉得什么好喝不好喝，反正是酒我都喜欢。后来有次阴错阳差跑到这边，本来要转身离去的，这地方不是我这种夜店咖喜欢来的，不然起码也是斯奇丹那种放轻电音的。
    可是看到一杯调酒价格这么贵，我因此產生好奇心，平时调酒都无限畅饮为什么这间要这么贵？难道有什么精液！？」
    「斯文。」
    「惊人的酒液。所以我点了一杯听起来走路就有风的酒—教父。徐老大调给我喝的。」
    「一喝就无法回头了吗？」
    「对。」叶泽东哼笑一声说：「浪蹄子遇到天命真女，过去那些女人都不用回首了，这一个女人才是臻至完美。」
    臻至完美的女人啊……
    王筱楠边stir边想，蔡诗洋从旁现身摩擦手臂说：「还没睡啊？」便打开柜子拿出茶包泡杯热茶喝一下再睡。
    王筱楠没有回答，蔡诗洋不说话的拿着茶包走出去，泡好以后听到王筱楠在厨房大惊小怪的说：「小洋快点进来！」
    「干嘛啊？」蔡诗洋拿着泡好的茶走进去问。
    「你喝。」
    「不要，好冷我不要喝冰的。」
    「喝一口就好了嘛。」
    蔡诗洋只好把茶放下接过手啜饮一口后睁大眼说：「我的天啊！好好喝喔！」
    「超好喝的！」王筱楠又拿过手来喝一口，呼一口幸福的气说：「害我都想听莫札特的音乐了……」又喝一口。
    「再给我喝一口啦。」蔡诗洋手伸过去抓住杯子说。「不然你再做一杯给我啦。」
    「你明天要上班不准喝这么多啦。」王筱楠抢过手说。
    「但巧克力酒暖暖的好入睡啊……」
    这时候陈帧妍也出来摩擦手臂说：「你们在吵什么啊？」
    「啊。吵到你了喔？抱歉。」王筱楠说。
    「在喝酒喔？」
    「对啊。你要不要喝一口？超好喝的。」王筱楠递给陈帧妍说，看着陈帧妍啜饮一口问：「如何？」
    陈帧妍耸个肩膀回：「就巧克力酒。」便还给王筱楠。「没事我要继续睡了，我以为你们在吵架。」
    陈帧妍离去后，王筱楠望着蔡诗洋问：「不好喝吗？」
    「不会啊。我真的觉得很好喝，她可能对巧克力没兴趣吧。」蔡诗洋回。是吗？在一起也快两年了，什么时候对巧克力没兴趣？还是因为这杯是酒？看着王筱楠脸色落寞了点，蔡诗洋关心问：「怎么了？」
    「没有啦……」王筱楠把酒放到一边的说：「阿帧好像不是很赞成我当调酒师。」
    「为什么？」
    「可能不喜欢我变得酒不离手吧。」
    「又不是酒鬼的那种酒不离手，她之前没工作在家的时候还不是老在喝啤酒？她才是酒鬼吧。」
    「我也不知道……」
    蔡诗洋鼻喷一口气说：「我实在很不想说你女朋友什么，但身为你的好朋友我非得给你一些建言—今次她的工作跟以往一样只做没三个月又不干的话，你是不是应该要严格一点督促她了？」
    「我有督促啊。我之前会问她有没有要去摆摊。」
    「你是&quot;问她&quot;不是&quot;叫她&quot;去。」蔡诗洋靠近王筱楠压低声音说：「听着，你不能再这么纵容她了。你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薪水风一吹就飞走，而你现在还只是学徒，要学的又学不完，或许再熬个几月或一年你的薪水会提高，可是难道你不会想要有更长期的规划吗？」王筱楠咬紧下唇看着蔡诗洋。「好不容易你找到一个感兴趣并且想要去拓展的……或许以后你会觉得反正你有能力没差，但身为朋友我真的不太允许你这样想。你不用要求她收入多高，但你非得要求另一半有工作—固定的！固定的工作。」
    「我知道啊。但之前我没这么做是因为我懂她惆悵的心情，我也是找不到满意的工作，也是要做不做的因此可以理解她的感受……」
    「你要做不做是放在心里，她是实际行动。要是这次她又不工作，你起码要跟她说至少得跟你之前一样硬着头皮做下去，不然能怎样？要是那天没有带你去风藏，你现在也还是会硬着头皮继续做你不要做的工作不是吗？就算你中途也转换过并又放弃，至少你没什么空窗期，我告诉你—就是因为她过得太爽，反正有你养她。」
    「我没有养她，那叫帮助，而她不是真的抱着要我养她的心态不工作。」
    「是吗？没有八分也有四分吧？如果我是她，我会想着才不要一直靠另一半的快点找份工作了。加油站也好。」王筱楠抿紧唇，蔡诗洋才缓缓口气摸着王筱楠手臂说：「你不能宠坏人。你再这样白目我要计较水电费、房租费、天然瓦斯费让你压力喷发、一夜白发，一个月你起码要多付将近四千……」
    「吼唷……」
    王筱楠推开木门进去惊见徐镇涵坐在二号桌上，徐镇涵抬起头纳闷问：「你怎么这么早来？」
    「因为我想说……」王筱楠把门关好走过去说：「也该来学着准备冰块了……」
    徐镇涵扬起嘴角把笔放下起身说：「进来吧。」
    「我以为都是tony来准备的。」
    「偶尔是他，大多时间是我。」徐镇涵回，王筱楠才知道原来徐镇涵会早一点下来把冰块备好再上楼。
    王筱楠把包包放好后出来走到徐镇涵身边问：「你到底有没有在睡的啊？」
    「你有在睡吗？」
    王筱楠噘一下唇后先听徐镇涵怎么分切冰块，风藏的冰块一半是自製的，后面有一台卧式冷冻柜专门放最大型的冰块，原则上徐镇涵下班后会先上楼休息一下，差不多凌晨三点或四点下来开始製冰，然后就去睡了。
    「你最近心情好吗？」王筱楠边切边问，见徐镇涵只是微笑一下的注意她切冰块。「你会觉得我爱管间事吗？」
    「不会。」徐镇涵简洁有力的回，没再说下去。
    「你除了调酒以外还会干嘛？」
    徐镇涵想了一下回：「看书，或者是到处走走找灵感。」
    「找灵感？」
    「做创意调酒的时候，也需要一点灵感。」
    「你有去国外学过调酒？」
    「嗯。二十一岁的时候，mark帮我引荐到伦敦的一间bar，我在那边做了四年。」
    「一个人吗？」
    「对啊。」
    「唔……好酷喔。在国外的bar工作很酷吧？」
    「嗯……学到很多，我是说在国外学到很多，有固定的bar却也到处流浪，其实还满……嗯……」
    「我发现你讲起自己的心情时都会词不达意。」难怪叶泽东说她有缺陷，原来指得还更广了点，即便是说些快乐的事她也不知道怎么表达。
    「嗯……可能遗传吧。」
    「徐老大也会喔？」
    「嗯啊。比较不晓得怎么把感受说出来，但真的说出来时又落落长。」王筱楠笑了出来。「嚮往去国外见识吗？」
    「噢……这我想等我过几年有形有色再说吧……」
    「也许可以先把这当做自己的短期目标。」见王筱楠彆扭的扭着肩膀又问：「没自信吗？」
    「就……」
    「当一个调酒师不可以没自信。」
    「可是我的个性总归起来还是比较粗心大意一点，我不知道等我学而有成后要几年了……」
    「这部分是可以培养的。」徐镇涵握住王筱楠在切冰的刀调整速度跟姿势说：「不是每一个调酒师天生都很细心，很多是磨练过来的。」便慢慢的操作着王筱楠的手切着冰说：「有些事不可以急，我希望你可以学会有一套自己的步调。」王筱楠看着自己切歪的冰块被徐镇涵慢慢调整回来，抬起头看着徐镇涵，徐镇涵把手拿开微笑说：「我也不是很细心的人，这点没有遗传到我爸。所以，我可以、tony可以，你一定也可以。」
    王筱楠扁起嘴巴看着徐镇涵，好一会儿后瞇起眼睛说：「你老实跟我说，你常常会不会觉得tony很冷？」徐镇涵露齿笑出来。「他随便讲一句话就可以冰镇杯子了。」
    「你也差不多啊。」
    「啊……」
    「但很有趣。」王筱楠张大双眼看着徐镇涵，叶泽东真的没有在唬烂她。
    「你为什么愿意让我来学调酒？当初为什么说相信我？因为你觉得我很有趣吗？」
    徐镇涵垂下眼瞼思考一会儿后抬起眼说：「因为缺学徒。」
    「厚！」王筱楠的表情跟口气又逗得徐镇涵笑了出来。

 Chapter 25

    许铃葵跟郭薏葶几乎成了老主顾，要嘛不是两人常来、要嘛跟曲嘉幸和萧雉苹一起来。
    「这是你的白色俄罗斯，」王筱楠把酒推到许铃葵面前说：「这是你的咖啡马汀尼。」郭薏葶的。两杯都属于有咖啡味的调酒。
    「吼！每一杯都这么好喝，喝到我妈快要跟我断绝母女关係了，她最近一直唸为什么我身上老是有酒味。」许铃葵说。
    「可以跟你妈说：『我喝的不是酒，是学问。』」
    「我妈一听肯定认为我又在唬烂。」许铃葵啜饮一口，最近来反倒比较喜欢叫王筱楠帮她做酒，因为她觉得王筱楠讲话很智障，莫名喝王筱楠的酒就是感到特别开心。「楠学很久了吗？」
    「我想一下……八个多月吧。」
    「学这个会很难吗？我前两天试着自己调来喝看看可是都不好喝。」
    「你最近来喝的这些酒误差率不会很高，即使是新手调味道也不会差太多。可能因为环境问题，也可能差在冰块，你家冰箱该不会放猪肉片或粽子吧？或是报纸包裹的神祕物品。」
    「有粽子！冰块确实没有像这里的这么透明，都雾雾的。」
    「我可以教你一种方法製冰，首先，把粽子吃掉或丢掉……」
    「楠好像进步很快，之前来的时候她还不可以调酒，过没多久她已经可以站在吧台里了。」曲嘉幸说。
    徐镇涵微笑看一眼王筱楠在教许铃葵怎么製冰块的说：「对啊。」虽然自己标准很高，但她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刻薄了，至少跟当初的ken比起来，王筱楠真的很努力。
    「你们怎么会变这么好？」王筱楠看着郭薏葶跟许铃葵问。
    「喔……」许铃葵跟郭薏葶互看一眼后，许铃葵不好意思的说：「有一次我们在茶水室撞见在等咖啡，当下我其实小尷尬，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聊上一句。后来老闆娘进来跟我说：『铃葵，冰箱有我买的多多你可以喝哦！薏葶也是。』我回：『拜偷一下老闆娘，我们都已经几岁了你还像跟小孩子讲话一样，养乐多就养乐多还多多。』老闆娘跟我说：『就多多啊。』我碎唸几句去打开冰箱想说拿一瓶来喝也好的猛然发现—它真的是多多。」许铃葵耸肩。「对，上面就印着多多。」
    「我觉得很白痴所以笑出来。」郭薏葶说。
    「我因此觉得很不可思议，平时那个有点阴沉的傢伙竟然笑了！」
    「我哪有阴沉！」
    「好啦文静。」也因此逗笑这女孩让许铃葵感到超有成就感。「就这样越来越好了。」
    「有一种发现到彼此存在的感觉。」王筱楠说。
    「应该是我发现到她吧？我存在感这么高。」许铃葵看着郭薏葶说。
    「对啦。我被你发现、被你逮到了。」郭薏葶说。
    「鬼抓到人了。」王筱楠说。
    「没错！」许铃葵喝一口酒后说：「咦？不对啊。你这样说怪怪的，我才不是鬼咧！」
    「我去一下洗手间。」郭薏葶说。
    「ok。」许铃葵跟王筱楠回，许铃葵一直看着郭薏葶走进去洗手间，直到郭薏葶转进去后才把头转回来并露出靦腆羞涩的窃笑。
    王筱楠看着许铃葵几秒后说：「我注意到了哦。」
    「啊？」许铃葵抬起头看着王筱楠。
    「有人双眼老是黏着好朋友背影。」
    许铃葵脸红说：「我只是怕她会滑倒而已。」
    「别假了哦。连我也察觉到了哦。」曲嘉幸说：「在公司没发现，这几次来bar里就流露出来了。」
    「连我局外人都察觉到了。」萧雉苹一手托腮表情狡诈看着许铃葵说：「还不知道bar是个可以轻易揭穿人们内心最深处的一面吗？」
    「喝了酒以后在想什么都无法隐藏住了。」
    「bar那么暗最好看得到。」许铃葵说。
    「你眼睛跟史考特一样这么亮不注意到也难了好吗？」王筱楠说。
    「史考特是谁？」
    「x战警里的雷射眼队长。」
    「薏葶还不知道喔？」曲嘉幸问。
    许铃葵不好意思的摇摇头后警觉性提高说：「欸。你不要跟她说，也不要跟其他同事说嘿。」
    「我才不会这么八卦。但你还不打算表明心意吗？」
    许铃葵扭着肩膀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讲……而且我感觉不到她对我是否也有超越友谊的情感……」
    「搞不好你感觉不到是因为她也感觉不到啊。你跟每一个人的互动都差不多，如果不是在这里你不小心洩漏出来的话，在公司我也不会发现。」
    「以前我喜欢过一个人她个性跟你差不多，我也是见她对每一个人都一样因此想着算了，还是不要跟她表白好了。过几年后我想起这件事时，会小有遗憾的想着当初怎么没有说出来咧？有些人他或许真的只是把你当朋友，但告白后可能產生神奇的变化，会让对方有一个新的方向思考—啊……原来我们也可以是爱情。这样。」萧雉苹说。
    「果然自称恋爱达人不是随便说说。」
    「屁啦！」
    许铃葵噘噘唇说：「可是我也有点不敢……她其实满多人喜欢的说，我看她的脸书，不少她学生时期的学长、学弟以&quot;异常&quot;关切的方式在注意她。不意外啦。像她这么好的女孩子有不少追求者是一定的……」
    「不表示你没有机会，如果你什么都不说才是真的没有机会。」萧雉苹说。「既然她这么好，小心她很快被追走，到时候不要后悔自己慢一步。」
    许铃葵噘高唇说：「重点是我也不知道怎么追求女生……」
    「好吧……我也不知道，无法提供你意见……」曲嘉幸说。
    「怎么帮朋友追女人你倒是很有经验。」萧雉苹说。
    「哪有……只是帮忙做些东西而已……」
    「不然涵知道吗？」萧雉苹望向徐镇涵问。
    「呃……我……」徐镇涵结巴了。
    「不然可以问我们的大师tony，让我们掌声欢迎tony叶先生。」王筱楠拍着手说。
    「噢对。感觉tony一定是经验丰富的老手。」萧雉苹说。
    「我通常是直接压倒女生……」叶泽东说。
    「这种不乾不净的我们还是别听好了。」王筱楠插嘴打断说。
    「楠呢？」曲嘉幸问。
    「呃……我……」换王筱楠结巴脸。
    「你表情和语调跟涵刚刚好像喔！」萧雉苹说。
    「真的！」许铃葵跟曲嘉幸也附和着说，王筱楠的脸顿时胀红起来。
    「难道你跟涵……」萧雉苹瞇起眼睛说。
    「不要乱讲话、不要乱讲话，这是非常严重的猜测！」王筱楠紧张说：「而且我有女朋……我是说男朋友了。」
    「我们听到了！」三个女孩一起喊出来，王筱楠更是尷尬到连耳根子都红起来。「原来是同类。」萧雉苹伸出手说。
    王筱楠也伸出手握一下萧雉苹的手哭笑不得说：「因为这种事情握手真的很妙耶……」
    「也许我们可以有个同志之夜。」叶泽东看着徐镇涵说。「我也可以暂时假装我是同志。」
    「我一直当你是同志。」王筱楠说。
    「roger是同志。」
    「看得出来。」
    「真的假的？roger是同志我看不出来。」曲嘉幸说。
    「你那么迟钝……」萧雉苹说。
    郭薏葶出来了，坐上椅子听到大家热烈讨论的话题，有个关键字传到耳里后好奇问：「你们在讨论gay吗？」
    「对啊。话题不小心聊到同志了，你有认识的同志吗？」萧雉苹看向郭薏葶问。
    「我本身就是啊……」郭薏葶不好意思说出来让许铃葵张大双眼，大家哦了出来，视线纷纷往许铃葵身上放的哦出来，郭薏葶没注意到。
    「我们真的该有个同志之夜了……」叶泽东看着徐镇涵说，徐镇涵只是笑而不答。
    「你有女朋友吗？」萧雉苹帮问，郭薏葶摇摇头。「有喜欢的人吗？」
    「目前暂时……没有吧。」郭薏葶回，许铃葵在旁边听了偷偷失望。
    「在场的这几个女人你喜欢哪一型的？」萧雉苹进一步帮问。
    「我可以也列入考虑吗？」叶泽东问。
    「男人走开，今天没你的戏份。」王筱楠说。
    郭薏葶看着大家一眼过后不好意思说：「楠吧……」
    「我竟然得奖了！？」王筱楠讶异的遮住嘴巴又学起选美皇后封后时用两手在脸颊旁搧搧风说：「好不敢相信竟然是我，谢谢、谢谢！」王筱楠伸出手握了握郭薏葶的手又握住叶泽东的。「记得来喝喜酒包六万加送一打路易十三让我俩漱漱口、泡泡鸳鸯浴。」
    「恭喜恭喜啊。路易十三没有，洪兴十三妹这部片我可以送你当收藏。」叶泽东甩甩王筱楠的手望向郭薏葶道：「你品味也太差了吧？」
    「她很有趣啊。」郭薏葶说：「我喜欢有趣的女生。」
    大家又哦了出来，视线同样落在许铃葵身上哦出来。
    「我也很有趣啊。」叶泽东说。
    「可是你是男的……」郭薏葶委婉的说。
    「你不要一直自取其辱好吗？」王筱楠说。
    大家闹完后也喝得差不多，离开时大家趁郭薏葶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对许铃葵使个眼色让许铃葵感到不知所措。
    回到家以后许铃葵心脏跳个不停，她得到了两个很有希望的讯息，反覆思考着萧雉苹说的话，自己也是个有趣的女生，但很可能因为是太好的朋友让郭薏葶忽略另一层的情感。
    这么一来搞不好会像萧雉苹说的，也许讲出心意后事情会变得不一样，郭薏葶或许会对许铃葵有一个新的想法。

 Chapter 26

    徐镇涵今天休假，所以王筱楠递补上这个位置。
    王筱楠呼吸急促的站在镜子前把衣服整好，想起昨天叶泽东问她有办法胜任吗？她没点头也没摇头。
    不行害怕跟退缩。女孩子要跟男孩子一样勇敢。
    「唷喜！」王筱楠在镜子前握拳拉拉打气动作说。
    「不要做这么丑的动作及讲难看的话。」徐镇涵的声音冒了出来让王筱楠吓一跳转过头去，眼睛不小心亮了一下。
    「你要出门喔？」王筱楠看着稍微精心打扮的徐镇涵问。
    徐镇涵跟父亲在休假于营业时并不会以便服姿态从前门进出风藏，家里还有另一道出入口可以直接下楼走出去外面。所以王筱楠还没看过休假时的徐镇涵，有看过徐镇涵穿便服，只是穿运动服，今天休假应该是有节目要出去吧。
    不过一样没这么平易近人，但是……别有一番风味的迷人。
    「嗯。」徐镇涵抽出一本书递给王筱楠说：「这给你带回家看。」
    王筱楠接过手看着这本似乎是手工自製的书，封面是麂皮，好像很厉害的是手工缝製成册的。她稍微翻几页看到里头很多画出来的酒跟文字，抬起头问：「你画的？」
    「我看起来像是不会画画的人吗？」
    「喔……我看不出来你到底会不会。」
    徐镇涵轻笑一声说：「那是属于我的酒谱。」又看着王筱楠双眼说：「仅供参考。」
    「可是你就把你的秘笈给我看……」
    「你担心吗？」徐镇涵哼笑一声转过身说：「把我的酒谱给你看，要做出跟我一样的酒你还早得很。」嗯。是也没错。
    但也表示徐镇涵渐渐在肯定自己，王筱楠收好的说：「谢谢你。」徐镇涵只是微笑没有回答的离开员休室了。
    王筱楠走出去看着叶泽东，叶泽东将音乐调到平时的音量后转头望着王筱楠问：「ok吧？」
    「o、ok啊。」王筱楠说完戴上绅士帽。
    「停顿了。」
    「ok。」王筱楠一气呵成的说。
    重点通常是在八点半、九点过后，这时间来的客人通常要喝酒，因此会出现比较懂酒的客人。一直到晚上十点左右还算温驯，王筱楠也尽量不要出差错。
    「嗨。」叶泽东看着十点半推门进来的女客人说：「好久不见了，思琳。」
    「嗨。」陈思琳一手撑着吧台踮起脚滑坐上吧台椅说：「真的好久不见了……我起码快两年没来了吧？」
    「对啊。还以为你戒酒了呢。」叶泽东递水过去说：「小心肝—」
    陈思琳啜饮一口水望望吧台问：「咦？涵呢？」
    「好不巧，她今天休假。」
    「啊是喔……好怀念她调的阿拉斯加。」
    「如果你不介意，今天由我来帮你调製。」
    「当然好啊。」
    叶泽东拿出冰镇过的植物学琴酒、黄色夏特勒兹酒跟柑橘苦精，王筱楠听到这杯鸡皮疙瘩都上来了，这杯是古典鸡尾酒中浓度最高的其中一杯，取名叫阿拉斯加挺名副其实，一喝隔天的记忆马上像阿拉斯加东南部与南部以外的区域一样，放眼望去一片空白。
    陈思琳啜饮一口后挑挑满意的眉看着叶泽东问：「你们最近过得怎样？」
    「老样子囉。倒是你，过得如何呢？」叶泽东问。
    「嗯—」陈思琳一手托腮、一手敲敲桌面说：「我要当老闆了。」
    「啊！真的吗？恭喜！是开什么样的店？」
    陈思琳扭扭肩膀说：「其实也满不可思议的……」
    「怎么说？」
    「哇唔……这两年来过得真是……」
    「精彩吗？还是曲折？」
    「都有吧。呵呵。」陈思琳再饮一口酒后舔舔唇说：「也长大了吧？」说完跟叶泽东一起笑出来。「但还是想喝酒。」陈思琳揪揪带点淘气的鼻子说：「只是不会再喝得像神经病，算是一种戒酒吗？」
    「戒一半。但也不简单啊！想当年……」
    「啊……不要说了。」陈思琳挥挥手低下头脸红说：「超丢脸的……那时候还总是麻烦到涵，现在想起来就觉得……超没用的我。」
    叶泽东微笑说：「没有醉过要怎么知道如何醒来？」
    陈思琳听了抬起头微笑看着叶泽东好一会儿后说：「我开了一间麵包店。」
    「哦？很棒耶！在哪？涵很爱吃麵包。」
    「还在装潢……是跟我前辈一起合资开的。」
    「这两年是在勤学烘焙？」
    「对啊。还持续在学习中啦……不过，我也满意外我其实满有那天份，前辈才会赏识我问我有没有兴趣跟她一起合资。」
    「除了有天份，应该也是下足不少功夫吧？」
    「嗯……满辛苦的。」
    「我非常懂。」叶泽东说。
    「也让我冷静不少，藉由烘焙慢慢转个方向思考人生，还有我的感情……」讲到感情，陈思琳神色黯淡了点。
    叶泽东语气也变得比较谨慎且更柔和问：「你联络她了吗？」
    陈思琳摇摇头抬起眼看着叶泽东说：「我想这么做……但是……我该这么做吗？」又垂下眼瞼说：「我伤她伤得这么重，我……我不知道还有没有资格去找她……虽然我这次真的彻底改变了，也真的不会再回到以前那样子，但是我不知道都过了两年，这样突然出现会不会打扰到她没有我后回归的平静生活……」便耸一个肩膀说：「还是等我稳定一点再说吧。」
    「如果她也在等你呢？」叶泽东说：「我还记得你叙述过的那个女孩，事实上她一直在等你不是吗？」陈思琳看着叶泽东。「即便你是萧ㄅㄜˊ时期。」陈思琳哈哈大笑，叶泽东也微微一笑突然拿出白兰地、大茴香酒、柑橘香甜酒跟安格式苦精。摇盪均匀后轻轻推到陈思琳面前，陈思琳啜饮一口后说：「嗯—酒精浓度对我来说低了点，但苦涩带点微甜的味道很有个性，茴香味也让人没这么反感。」就抬起头看着叶泽东说：「我才消失两年，你的酒艺进步好多了，难怪是跟涵一起hold风藏的调酒师。」叶泽东露出靦腆一笑。「这杯叫什么？」陈思琳又喝一大口。
    「quickly。」陈思琳瞇起一点眼睛听着叶泽东说：「这么好的女孩肯定很多人追求，你再不快一点……到时候出现真的就是打扰到两个人的生活了。」
    王筱楠看着陈思琳离去后问：「她以前是常客喔？」
    「对啊。几乎天天来—直的进来、横的出去。」
    「噗！」这倒是很少在风藏看过的现象，通常这画面出现在pub。「感觉不像是这样的女人。」
    「我们其实也不太清楚她发生什么事，只知道她都是来烂醉的，烂醉后会吐出一些真言，我跟涵只能拼拼凑凑的知道她工作上遇到一些挫折，还有懊悔没有好好对待女朋友。」
    「是喔……她说老是麻烦到涵是什么意思？」
    「嗯……你应该也观察到了吧？我们bar其实几乎不太会有这种烂醉客人，即便是像lucas那种心情很沉重的也未曾在这里喝烂醉过。思琳从第一次来就一路醉到再也没来时，都是涵开车送她回家的，有时候她甚至醉到无法移动的倒在店里睡觉也是涵照顾她的。」
    「虽然知道涵当调酒师的出发点，但她也陪得太用心了吧……这样她岂不是累坏了。」
    「没有，她当然不可能有办法做到这么彻底，思琳有点特例。」
    「为什么？」
    叶泽东舔舔唇后看向王筱楠说：「涵刚回来风藏时……遇到一件很不好的事。」又把头转回去擦着杯子说：「所以遇到这个特殊的思琳，才会不辞辛苦的送思琳回家。那时候啊……涵有一个会常来喝酒的学妹，有一次不小心喝茫搭计程车回家的途中……不幸的遇到狼司机……」王筱楠讶异的看着叶泽东。「嗯……她本来说好要送学妹回家，突然很忙抽不开身，学妹说她真的很想回家了，喝到有点受不了，涵只好跟她说不然她改搭计程车可以吗？学妹虽然有点失望还是乖乖听从。
    事情发生后涵赶紧去学妹家，学妹可能心灵受创因此无理取闹了点……她责怪涵，如果涵不要爽约的话她不会遇到这种事，涵很自责觉得学妹说得对，她干嘛不要叫学妹先上楼休息等她忙完？因此又遇到思琳这种烂醉女客人时，儘管我们后来有指定的计程车司机，涵还是不放心的自己送了。」
    「学妹还是不原谅涵吗？没有报警吗？」
    「满惨的，学妹走不出来。因为她家人并没有特别支持她并安慰陪伴她……所以她……」叶泽东说到这弯几下食指。
    「噢天啊……」王筱楠皱紧眉头说：「涵她不就……不过她应该还是可以承受得了吧？」
    「嗯……跟你说，罗马不是一天造成的。我跟你说我还很嫩就是这样，遇到像lucas这种大事我就要跑去喝酒诉苦，你认为涵一生下来就是像现在这样吗？
    那天过后都是徐老大下来，涵根本无法上班。有一天我下班走出去时无意间发现到涵在顶楼喝酒，虽然看不清楚但从她的姿势可以看得出来她在哭—掩面痛哭。我在楼下都可以看到她哭到全身在抖。」叶泽东哼笑一声说：「难以想像吧？」
    「难以想像……」
    叶泽东努努唇说：「那次也算是让我对徐镇涵改观吧……」听到叶泽东竟然直接讲徐镇涵让王筱楠吓一跳，好像是在强调以前叶泽东并不是很喜欢徐镇涵。「那时候涵刚回来风藏时气焰很盛，对我讲话超靠北的。我那时候好歹也学了两年并且小出色，她竟然把我看得好像我只是初出茅庐的学徒，反正她很骄傲就是了，我很堵懒她觉得臭屁什么。
    她对客人很好，对我们这些同事超不客气，你真的算幸运了，遇到的是被磨练过更多后变得比较温驯的涵，我们一直很难找到学徒就是因为涵太可怕，连我都觉得太过于刻薄。
    她的标准那么高，忘记自己曾经也是菜鸟过而无法忍受学徒很菜，老是说一些很羞辱人的话把学徒气走。哪有人一开始就有办法像她当时的成就？连我都差点气到不想做，每一杯酒都被她当垃圾一样看待。」
    「你可以不要越讲越气吗……」
    「呼……好啦。反正那一天我觉得……她是个面恶心善的人……我把这件事告诉徐老大，徐老大跟我说他知道涵讲话很靠北也很高傲，但其实她只是求好心切也用错方式，脸皮也比较薄，徐老大会问店里的状况问起涵觉得我如何？涵跟徐老大说：『很有创意，但好高騖远。』才让我对她改观更多……原来她并没有把我看得一无是处，我也好像真的太好高騖远了点所以她对我讲话才会这么冷嘲热讽吧……」
    「你也长大了。」
    「对……」叶泽东抬起眼看着王筱楠说：「所以我说，在涵身边真的可以学到很多事。我想你也发现到了，她就跟mark还有徐老大一样，很多客人会来找她并且诉说心事，因此在她身边会跟着遇到许多故事，从中学习到更多我当初跟你说过调酒以外也很重要的事—人生经验。」又低下头继续擦着杯子说：「有了这些经验，总有一天，你也可以像现在的我们一样，还有办法上班并且好像一切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这不是麻痺，而是让我们更坚强了。」

 Chapter 27

    王筱楠迟迟无法回应的思考吸收这些话，好像已经可以体验到叶泽东一路跟在徐镇涵身边的感受了……有时候人生经验是从别人身上吸取的，就好像父母把跌过的路告诉孩子，让孩子知道原来不可以这么走。
    伤痕不是直接留在自己身上，血却会溅到自己脸上来。
    此一同时，徐镇涵跨进去一间咖啡厅里坐在固定吧台位置，里面的咖啡师蒋卓颖看到她开心的说：「涵！你好久没有来了！」
    蒋昇翰也说：「我老妹最近才在那边嚷嚷着镇涵怎么这么久没来喝咖啡了呢。」
    徐镇涵笑一下说：「没办法，最近实在发生太多事了，我们的学徒终于稍微可以独立站吧台，才想说该过来喝一杯。」
    「那你还是要喝曼特寧吗？」蒋卓颖问。
    「对，一样手冲，谢谢。」徐镇涵看着蒋昇翰说。
    「啊……又是看向我哥说这句，我又被打枪了……」
    「哪有……只是……」
    蒋卓颖笑出来说：「跟你开玩笑的啦。我也知道我哥比较厉害。」讲到后面斜睨蒋昇翰。
    「再努力一点就可以跟我一样了啊。」蒋昇翰耸耸肩看着徐镇涵问：「今天不吃点东西啊？」
    「减肥。」徐镇涵回。
    「你最好是啦！」兄妹俩说。
    徐镇涵靦腆一笑的突然感觉到对面有一股杀气看过来而回望过去，见到一个女人看她的眼神不是很客气，徐镇涵眨两下眼觉得这女人面熟，旋即在内心挫了一下—不会吧？
    看了蒋卓颖一眼，眨几下眼想着世界真是小，但也不这么意外，这间咖啡店是蒋昇翰开的，蒋昇翰的认真与执着以及出色的手艺打响了知名度，最近两年很快在台中佔有一席之地，又是在风藏附近也离曲嘉幸跟萧雉苹家不远，林孟婷来这间并不稀奇。
    徐镇涵假装不知道有杀气的低眼看着带来的书，原来林孟婷貌似要追求的女生是蒋卓颖啊……看来自己应该被认出来了吧？她还记得曲嘉幸说过林孟婷怀疑萧雉苹对自己有意思。
    啊……这可真是有点尷尬呢……现在又被发现到也认识这对兄妹，刚刚蒋卓颖还这么开心的看到自己，如果林孟婷对她有敌意的话……她真的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好像突然的领悟到叶泽东问起她要不要跟ian学防身术的意思。
    徐镇涵分了心去想着这句话，叶泽东跟她这么说的时候，刚好是王筱楠跟陈帧妍出现，而陈帧妍不晓得为什么在不开心的那一天……
    不会吧？
    「你没来我真的超想你的耶。还想说你是不是都不会来了。」蒋卓颖说，徐镇涵内心挫了一下，不要说这种话也不要讲那么大声……「tony最近过得如何？」
    「我想也是老样子吧。」徐镇涵回。
    蒋卓颖点点头靠近徐镇涵小声说：「我跟你说哦。我最近有个对象。」讲完露出羞涩表情窃笑。
    「是喔？」
    「就坐在你对面，你有看到吗？」
    「嗯。」
    「你觉得怎样？」
    「我觉得？你觉得好就好不是吗？」
    「是没错，可是……我哥很不赞成。」
    「为什么？」
    「因为前不久她跟她好朋友来，她的好朋友说了一句他们好到即使她背着女朋友跟其他女人上床她朋友也会帮忙隐瞒，我哥知道以后觉得很不可取。」
    「嗯……」
    蒋卓颖舔舔唇后说：「可是我觉得……也许那是以前啊对不对？我以前高中的时候也同时喜欢上两个人，虽然两个都没交往到……我的意思是，我们都会有花心的时候吧？」
    「嗯—」
    「虽然当下我也觉得那a啊内……可是搞不好她这次不一样了对吧？她说她朋友讲的那些也只是年轻时，她也因此很后悔伤害过爱她的人所以单身了好几年算是惩罚自己也沉淀，直到遇见了我……」
    「嗯……」徐镇涵这次的回应语调变沉了。
    「我觉得她这次应该是认真的吧？大概可以感觉到她的真诚，她都会亲手做蛋糕给我吃或一些手工饼乾，她说她以前从来不会这样对女朋友……」
    「你们认识多久了？」
    「嗯……几个月吧。」
    「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蒋卓颖愣一下问：「你觉得不好吗？」
    「不是，而是……因为你问我，所以……如果是我的话会再考虑一下，毕竟认识没多久。」徐镇涵回，蒋卓颖哦了一声。
    「有什么好考虑的？浪子、浪女要回头是很难的。」蒋昇翰把咖啡轻放在徐镇涵手边说：「喔可惜爱不是几块饼乾几座蛋糕哦哦哦—」
    「烦死了……」蒋卓颖瞪一眼老哥说。
    徐镇涵啜饮一口咖啡露出满意微笑放下后说：「昇翰也没说错，我想他的意思是多了解是必须的，也许你该再多吃几块她的蛋糕？」
    蒋卓颖扁起唇说：「好啦……我知道了啦……」
    §
    王筱楠抱着两盆薄荷叶盆栽从楼上走下来，突然来八个客人说要喝mojito跟薄荷茱莉普，现场的薄荷叶不够用她赶紧衝上顶楼拿，一走进吧台便看到徐镇涵推开门走进来。
    「嗨，镇涵。」王筱楠打了招呼，徐镇涵露出&quot;你这傢伙古灵精怪&quot;的微笑后拉了椅子坐在吧台前。「不要跟我说你也要mojito……」
    「我还没喝过你调的mojito，搞不好这是你加薪的机会。」徐镇涵说。
    「你要喝六杯都没问题。」王筱楠跟叶泽东个别把波士顿杯排成一排，将洗好的薄荷叶一一丢进去。做酒的过程王筱楠看到徐镇涵一手杵脸的垂下眼瞼彷彿在思考什么而关心问：「你怎么了？」徐镇涵抬起眼只是摇摇头，继续低下眼思考。
    酒一一做好，leo把八个人的酒端过去，王筱楠将徐镇涵的轻推过去，看着徐镇涵啜饮一口。紧张感还是有，但跟之前比起来王筱楠现在比较稳重点不会紧张到胃也在翻腾，反正被靠北就被靠北吧……所谓失败为成功之母，没有被靠北过来要怎么长大？
    徐镇涵放下酒露出浅淡笑容看着王筱楠，儘管要听到她说好喝短期三、五年内是不太可能的，至少她没有吐回杯子说这杯是尿就表示她满意目前的王筱楠。
    「会加六万吗？」王筱楠问。
    「你对六好像有一种执着。」
    「六六大顺嘛。」
    徐镇涵将两边嘴角弧度上扬更高一点后握拳顶着下巴看向一边收起笑容思忖起来，王筱楠站在她前面看着她的侧脸。这是一种很难以言喻的心情，王筱楠第一次看过一个人的魅力跟外表还有一些得天独厚的气质无关，而是她的经歷。
    以徐镇涵这年纪也算是经歷过不少风霜了吧？她还没三十岁呢。但她不是显得沧桑，反而更加熠熠生辉。一开始还没了解她的时候看到她面无表情觉得她好冷漠无情又有点可怕，相处过且知道更多她的事情后看到她面无表情反而是一种成熟稳重又内敛的姿态。
    奇妙的是也不会再感到她难以接近。
    看着看着，王筱楠突然意识到一件事说：「是故事对吧？」
    「嗯？」徐镇涵把头转过来看着王筱楠回应一声。
    「让一杯酒变得更有魅力的是故事对吧？」
    徐镇涵先是眨几下眼，旋即想到上次跟王筱楠说的话后低眼展齿笑出来，看来有一直在想这件事，又发现到更多王筱楠的认真与机灵让徐镇涵抬起眼露出充满光芒与赏识的笑眼回：「嗯。」王筱楠也轻笑出来，徐镇涵又喝一小口酒后起身结帐说：「我先上去了。」就走出风藏要从外面绕到上楼的阶梯。
    王筱楠回去收杯子说：「啊……她还是不会把我的酒喝完……」这是可想而知，可是徐镇涵喝自己的酒始终只有两口，好像她的酒只值得喝两口。
    「她本来就不会把酒喝完。」叶泽东说，除非例外。「她不太可以喝到一杯，涵酒量很差。」
    「真的吗？」
    「如果是30%以上的她两杯就不醒人事了……她还会茶醉咧。」
    「什么是茶醉？」
    「有些人喝到太浓的茶会出现像喝醉的状态，那时候我不知道泡了一杯比较浓的茶给她喝，她形象全没了，哈哈哈！」
    「你还笑得出来！」
    「就还满好笑的，整个转一圈。」
    「原来如此……对了。你可以教我今天你做给思琳的那杯酒吗？」
    「你说阿拉斯加吗？」
    「不是，快一点那杯。」
    「可以啊。但你干嘛特别要学那一杯？」
    「我要偷你的梗。」
    「啊？」
    「快点啦。」王筱楠催促着说。
    许铃葵打了又打、删了又删，躺在床上拿着手机一脸束手无策的样子，她实在不知道该传什么简讯给郭薏葶比较好，好怕说得太直白会让郭薏葶不知所措的往后退，也怕说得婉转让郭薏葶完全不懂字句里的暗示。
    许铃葵放下手机，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有点烦闷的起身看一眼时间是八点四十六分，起身穿了外出衣想着去风藏一趟好了。
    此一同时，陈思琳将车停靠在一栋大楼的对面，摇下车窗看着对面大楼第七层，见到熟悉的屋里灯是亮着。她应该是还住在这没有错，据陈思琳所知她还在同一间公司上班，按照她的个性不太可能轻易搬离。
    陈思琳吁一口气，突然產生紧张感。这两年来她刻意逃离前女友，有段日子也刻意不想起前女友。当下她好像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现在却不晓得当初的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失败可以再重来，为什么以前的她不要这么想？现在，失败的可以再重来吗？
    如果没有像两年前这样踏出去，失败的当然永远不会再重来。即便又失败，至少你踏出去了。
    陈思琳抿紧唇调整呼吸，下定决心般的熄了火，开门下车，笔直前往对面大楼……
    §
    「嗨。铃葵。」徐镇涵看着开门进来的许铃葵微笑说。
    「嗨。」许铃葵回笑打招呼拉了吧台椅坐下，将羽绒外套脱下掛在椅背上搓着手说：「外面好冷哦……有热的调酒吗？」
    「有啊。我帮你做一杯热托迪好吗？」
    「好啊。」许铃葵看了看四周问：「楠呢？」
    「她去洗手间。」徐镇涵准备了两只钢杯说。
    「tony呢？」
    「他今天休假。」徐镇涵把酒倒进去其中一只钢杯里点了火，开始以滚动法的方式调製这杯酒—即是有点像印度拉茶的做酒方式，与拉茶的原理相同藉由拉高的方式将酒倒入另一杯子里时能顺便跟空气拍打让口感变得绵密。
    「哇赛……你不怕被烫到啊……」许铃葵张大双眼看着徐镇涵拉高一隻手精准的将一条带着蓝色火焰的酒液倒进另一只钢杯里。
    王筱楠从洗手间走出来，看到许铃葵的身影开心走过去说：「嗨！你今天怎么一个人来啊？」
    「喔……没有啊。想说来喝杯酒、醒醒脑。」王筱楠走进吧台里看着徐镇涵製酒，滚完后把酒倒进杯子里熄了火后放进肉桂棒当搅拌递给许铃葵。「好像服冒热饮。」许铃葵喝一口笑出来说：「有酒味的服冒热饮，好妙。」
    「因为里面有加柠檬汁的关係。」徐镇涵说。
    「不过滚到胃里就暖呼呼的了。」许铃葵又喝一口。
    「你为什么想醒醒脑啊？遇到什么事了吗？」王筱楠问。
    许铃葵唉一口气说：「活了二十七年，第一次为情所困吶……」便像隻丧家之犬的低下头。「完全不知道要怎么跟小葶表达心意呢……」

 Chapter 28

    王筱楠跟徐镇涵一起看着垂头丧气的许铃葵，王筱楠也感到一点不知所措，掰东掰西是很厉害啦。要有个什么实际建议的话王筱楠一点经验与想法都没有，当初跟陈帧妍在一起的时候虽然是她先主动接近陈帧妍，但当时她喜欢陈帧妍只是很单纯喜欢她的表演，并无任何追求的意思。
    因此严格说起来，是陈帧妍追求她……
    一颗灯泡在王筱楠头上冒出来说：「不然弹首歌给她听？」许铃葵抬起了头。「当初我女朋友也是自弹自唱一首歌给我听的。」
    「但是我不会弹吉他……」许铃葵说。
    「可以叫我女朋友教你啊。也可以把她的梗送给你，我听了她唱的……呃……」真要说时又感到不好意思了。「周杰伦的《可爱女人》就被她拐走了……」说完看到徐镇涵笑出来更难为情的说：「笑什么笑啦……」
    「你们很可爱。」徐镇涵回。「这似乎是个满不错的建议。」
    许铃葵却说：「那首歌是唱什么？」
    「你竟然没听过！？」王筱楠讶异说。
    「我不太听情歌……但我有听过半兽人啊、威廉古堡啊……」许铃葵越说越尷尬，看到徐镇涵大绽笑容时也难为情起来说：「不要笑啦……」便拿出手机搜寻这首歌的听过一遍后更加面红耳赤说：「我一定会唱到结巴……」
    「不然叫阿幸帮你唱，她唱歌不是很好听？」
    「是没错，但叫别人帮唱太没诚意了。」许铃葵手托下巴敲敲桌子说：「唱这首歌实在太不符合我的个性了。唱歌也好不像我啊……」
    「你最了解自己，用你的方式啊。」
    「但听了你的版本后又觉得只是传个简讯的方式好像又太不浪漫了……」
    「如果是我的话，也许我比较能接受你用传简讯的方式。」徐镇涵说。
    「真的吗！？你这么简单就摆平了！？」
    「在我了解到你是这样的人以后。也许用不一样的方式会让对方感到惊奇，但用最像自己的方式……会让我感受到比较多的诚心。」
    「也是。小葶一定也满了解你，你突然唱个情歌她可能会觉得你在那边gay鬼gay怪反而有可能觉得你这样很怪，好像在闹。若你用传简讯的方式会比较像是她所知道的你，也许比较能够正视到你是认真的。」王筱楠说。
    「嗯……」许铃葵摸摸下巴后又轻叹一口气说：「算了啦……我看还是先别想这件事好了，没十足的把握实在不太敢冒险，怕这么一来连友情都没了，上班就尷尬了。」又如果是被回绝，上班也是尷尬。
    「不然你起码也表态一点点嘛。让她怀疑你一下也好。」
    「深思熟虑很重要，过犹不及恐怕会后悔。」徐镇涵说：「上次你提到过她是一个很好的女孩也很多人追求，也许像雉苹说的，到时候慢了一步，后悔也来不及了不是吗？」
    「虽然感情不急，但有时候它跟时间一样是不等人的。」王筱楠于内心兴奋着可以偷用叶泽东的梗了，拿出上次叶泽东做给陈思琳的酒，调製后推给许铃葵说：「再不快一点，后悔莫及的时候连要怎么哭都不知道了。」
    许铃葵啜饮一口后，感到满意的点点头抬起眼看着王筱楠说：「好！我明天下班就抓她过来跟她表达心意！」
    徐镇涵跟王筱楠笑了出来说：「加油唷。」
    许铃葵走后，徐镇涵收起杯子说：「偷tony的梗啊。」
    王筱楠倒抽一口气说：「你怎么知道！？」
    「tony有跟我说思琳出现了。」
    「吼……」
    「但可以原谅。至少你是引用来鼓励别人。」徐镇涵边洗着杯子边若有所思喃喃自语着：「如果是为了自己私慾的话……嗯……」
    「嗯？」
    「就像抄袭了吧……也不是诚心了吧？好像只是一种手段……儘管也称不上恶劣，可是……」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王筱楠一头雾水问，见徐镇涵面无表情的擦拭杯子，那通常不会是徐镇涵在上班时间掛上的面貌。
    女孩一打开门看到站在门外的女人而怔住表情，她张大浑圆的眼睛看着女人露出既尷尬又充满怀念的眼神盯着自己时，女孩不敢相信她出现了。
    陈思琳舔舔唇后呼了一口气的直视女孩说：「好久不见了……薏葶。」
    §
    外面下起雨了。室内温度跟着降低一点，陈思琳拘谨坐在沙发上环顾郭薏葶家里一圈，一切都没变，差不多是同样闭着眼睛也可以在屋里走来走去不撞到任何桌椅的环境跟摆饰。
    郭薏葶捧着两杯热茶走出来，将一杯递给陈思琳，陈思琳接过手后微笑说：「谢谢。」郭薏葶只是浅浅一笑，拿着自己的热茶坐在另一边的小圆椅上垂下眼瞼啜饮一口，再抬起眼看着陈思琳双手捧着马克杯取暖，呼几口气后像是舔舐一样的啜饮一口热茶。
    陈思琳很怕冷，又不太敢啜饮大口一点的热饮，她怕烫。这样熟悉的画面重现在眼前，只不过，现在的陈思琳是清醒的，并且多了更多内敛稳重感。
    眼前是再熟悉不过的人了，却是郭薏葶从未见过的一面。
    「你最近过得好吗？」陈思琳缓缓的问。
    郭薏葶思考许久后细声回：「老样子……」陈思琳抽抽嘴角看着郭薏葶。「那……你呢？」
    陈思琳舔舔唇后看着郭薏葶回：「变好了……」见郭薏葶听了是露出一个温和的浅淡微笑让陈思琳感到无比温暖的也微笑出来。
    还是一个这么好的女孩，听到当初伤她伤这么重还不负责任不告而别的人过得好却是给予一个笑容。彷彿是在说那我就放心了。也彷彿是在说……我没有怪你。
    郭薏葶不是没有怪过陈思琳，只是她原谅陈思琳了。一直以来她很能理解陈思琳的惆悵，在陈思琳第一天调职来公司担任主管时她就知道陈思琳的心情，恐怕全公司都知道。
    本来陈思琳是在台北工作，她是台北人。野心很大的她毕业后踏入职场，火力全开并且在职位上全力以赴，让她能够在短短五年内就晋升到高阶主管，事业可以说是一帆风顺。
    但现实总有许多残酷，不管她能力再好，还是敌不过有靠山的人。她想坐上的位置被老闆儿子一个空降简单坐上去，不单如此，董儿还担心害怕自己的能力超越他会换来公司部下的不满，竟然把她调到台中分公司。虽然也是给她一个管理职，但是这间分公司其实是亲戚另外投资开设的因此规模小上总公司太多了，很多事情还是要由总公司决定，也就是说根本被发配到边疆冷冻住。
    陈思琳硬着头皮接下，但大受打击，来到台中后心里更加不平衡。努力这么多年也为公司付出所有心意，简单一个老闆儿子就把她的全部拿走，而他什么都不会，只因为他是老闆的儿子，便可以轻松拿到她得辛苦付出这么多年的地位。
    人生本来就不公平，这未免太不公平了吧？而且，老闆儿子把她调来这边时老闆竟然也没有异议，所以自己到底算什么啊？终究只是个举无轻重的人吗？还是只是被利用？
    陈思琳越做越不开心，常常会在台中公司里无理取闹大发脾气，搞得大家很不喜欢她。郭薏葶却不一样，陈思琳好歹也是之前总公司里的风云人物，能力强到早也在传到分公司过，在她还没来之前，台中老闆训诫部下时老拿总公司的陈思琳当例子以及榜样。
    所以陈思琳被调来这里的时候，来龙去脉也被同事们画蛇添足传来传去过了。总公司里的女强人竟然被调到这台中的小小分公司啊……
    没有人会去想过陈思琳干嘛这么爱生气，就算知道她是受到委屈派来这边也没有人愿意去体谅。因为不管怎么说你总不能把跟总公司的私人恩怨拿到这边发洩吧？又不是我们害你落得这下场。
    郭薏葶却可以体谅，用想像都可以知道陈思琳内心有多么不平衡，换成是自己……可能也是跌入深渊般的痛苦吧。付出这么多到头来竟然是徒劳一场，怎么可能不怨天尤人呢？
    或许当时陈思琳也还年轻，加上是第一份工作所以比较想不开，就像初恋一样。要不然凭她的能力可以另找出路，相信能够在其他大公司里得到比这里更高的成就，或者是得到她想要的成就。
    因此她也暂时没有离开，又越待越闷开始酗上了酒癮，从一开始会在下班时买几瓶啤酒回家喝到买一瓶烈酒，渐渐演变成下班时直接待在公司里喝，好几次醉倒在自己办公室沙发上一觉到天亮。
    某天，郭薏葶手机放在公司里忘了拿回家，折返回去刚好撞见陈思琳待在办公室里喝酒。陈思琳喝酒很猛，她不是倒在杯子里是直接拿着酒就瓶口灌，因此一下班到郭薏葶又折返回来这短短的时间里她已经喝走快一瓶。
    那时候陈思琳操着醺茫的眼神看着郭薏葶走进来公司里，见郭薏葶就像她平时看到的郭薏葶一样朝她露出一个微笑后，小跑步走去拿手机。
    公司里的人背后怎么说自己以及怎么看自己陈思琳都知道，唯独郭薏葶她有注意到从未加入跟别人背后议论纷纷她的话题里。同事看到她都赶紧闪一边去，给的礼貌笑容很匆忙也很假，陈思琳不是笨蛋自然看得出这其中的差别，只有郭薏葶撞见她时不会给她一记敷衍的微笑。
    但那也不如何，陈思琳才不在乎这些。
    郭薏葶拿到手机要回家时，见陈思琳喝着闷酒，停下来看着继续专注在酒上的陈思琳问：「需要我陪你吗？」引来陈思琳斜睨她一眼。
    陈思琳没有说话，不过那双瞪着郭薏葶的眼睛似乎不是在说不用了，给我滚。郭薏葶识相的说了句不打扰你了转身离去时陈思琳却叫住她。
    「就陪我吧。」陈思琳说。

 Chapter 29

    郭薏葶真的纯陪伴，陈思琳从头到尾没说话只是一直喝酒，直到陈思琳喝到差一口就倒地不起时才突然说了一句：「这样活着到底有什么意思……」郭薏葶惊了一下看着陈思琳把最后一口酒喝光后，倒下沙发上闭上眼睛喘着气说：「反正做什么都会白费一场……努力也没用……那努力活着要干嘛啊……」便一手贴额皱紧眉头，紧闭双眼露出挣扎表情不再讲话，接着沉沉睡去……
    郭薏葶看着陈思琳的眼角有泪水痕跡，突然替这女人感到心疼，发现到陈思琳的倔强，醉成这样还是死不肯哭出来。嚎啕大哭的那种程度。但泪水痕跡足以证明她被伤很重，甚至出现对人生感到绝望的念头。
    郭薏葶不知道怎么帮她，却想着陈思琳还不会去想开的事，你不是因为能力差才被这么对待，也就是说，一个有能力的人不该走向死胡同，因为有能力的人会有很多机会跟出路。
    机会这种东西很公平，它不会自动跑到谁身边投怀送抱，它会让每一个人发现以及去寻找，不管能力好或差，都要主动去抓住它。
    『活着不会没有意义的。』
    郭薏葶把纸条写好后轻轻压在空酒瓶下，起身帮陈思琳盖好外套后离开。
    翌日陈思琳从办公室沙发上狼狈醒来，感到头痛的起身，双手掩脸等身体舒服点。其实好几次也不停告诉自己别喝到这样，告诉你，喝到烂醉会出现记忆裂痕没错，但烂就烂在你会忘记昨天的事，忘不了从前的事。
    一点屁用也没有，只是一个能够以相当蛮横方式强迫自己睡着而已，作用只在至少不用烦整整一天二十四小时，可以休息六小时。
    移开手后她看到桌上的纸条，拿起来看着上面短短十几句的内容。头先她想不起来这是谁写的，但记忆裂痕没裂到她看着郭薏葶进来拿手机。
    事实上这段话并没有特别鼓励到陈思琳，她甚至叱之以鼻随手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里，起身打算先回去洗个澡。
    你不是我，都可以把事情想得很简单又容易。
    虽然如此，陈思琳并没有觉得郭薏葶很鸡婆，儘管也没什么感动，郭薏葶却深深烙印在自己脑海里。
    她暂时恢復一段清醒的日子，私下邀约郭薏葶出去，陈思琳从没想过要有人陪伴，她不感到孤独，即便是遇到这种烂事无人倾诉，她也没想过说给谁听，反正说了老闆儿子也不会突然被车撞死。
    可是有了郭薏葶陪伴后，她发现自己也无法轻易离开了。与自己相比，郭薏葶根本是一个与世无争的女孩子，胸无大志，只求平凡安定。这倒也算是另一种努力，平凡安定也不是垂手可得的事吶……
    在郭薏葶身边反而让陈思琳有一股平衡感，在郭薏葶身边很紓压，郭薏葶不是一个懂得说话又逗别人笑的女孩子，可是她的温文乖巧抚平了像陈思琳这种如狮子野兽般的女人。
    在郭薏葶身边有种安心的感觉，什么都不用担心了，就算外面狂风暴雨，在她身边会风平浪静。
    她有一种无形的保护能力不会让你受到伤害以外，也会一直在你身边陪伴着。
    两人是自然而然在一起，没有谁先开口说要在一起，顺从感觉以及环境氛围下亲吻彼此，接着半同居。
    跟郭薏葶交往没多久后陈思琳想开一点，毅然决然离职，既然有郭薏葶在身边彷彿也给她一个鼓励，她决定重新出发投入别的职场。郭薏葶当然没意见，陈思琳要干嘛她都没意见，她只希望陈思琳可以快乐一点。
    可惜的是陈思琳一直没有找到满意的公司，或许时机也不对吧。总之，她开始拾起当时的想法，能力好、努力也没用，就算有郭薏葶在身边，第三间公司她离职后让自己失业，偷偷重新投入酒瓶怀抱里……来到了风藏。
    她踏进风藏的那一天开始，应该是郭薏葶的恶梦开始了吧。
    一开始她还算安分守己，只是烂醉如泥的回家便倒头大睡，渐渐才变了调……她委靡不振迟迟没有去找工作，酒一杯贵贵的她一个晚上可以喝好几千走，即便有积蓄也没有多到可以让她这样喝，再说她住外面，毕竟她跟郭薏葶只是半同居并不是住一起。
    郭薏葶倒是没说什么，相当纵容她。陈思琳没有收入的这段期间郭薏葶尽可能去协助陈思琳，宠到陈思琳被惯坏会直接跟郭薏葶要钱去喝酒，但郭薏葶都ok。
    这样反而让陈思琳更纠结又痛苦，在她还清楚的意识里总是会有声音跑出来严厉斥责她，你怎么可以这样子啊？不但给人家养，现在常常喝到烂醉时还会兇郭薏葶，你已经喝到变神经病了知不知道？
    也许陈思琳知道，但她就是爬不起来。她变得很自私只在乎自己感受，不想去体会郭薏葶的辛劳，或者说刻意不去体谅。因为每当她良心发现却又无法振作改变状况时，会让她痛苦打滚。
    有时候她希望郭薏葶终于受不了对她发飆。
    但郭薏葶还是郭薏葶，因为理解自己的心情而如此纵容自己无理取闹、予取予求。后来陈思琳到风藏喝到醉茫茫时会开始发点酒疯的哭出来说些：「我好对不起她……却不知道怎么弥补她……或许一切也来不及了吧……」每每让徐镇涵跟叶泽东不知道如何是好，毕竟她总是断断续续说出几句当下心情，徐镇涵跟叶泽东不知道细节也给不了建议。
    听起来像是对不起了谁，也许可以告诉她都还来得及之类的，但她醉成这样说了也没用，偏偏她清醒过来喝酒时不喜欢徐镇涵跟叶泽东和她讲话。一脸你们敢因为看见我昨天的行为及听到不小心说出来的话试图过来跟我说些什么的话就死定了，徐镇涵跟叶泽东看了也是挺恐惊（台语）的。
    那段日子陈思琳便活在纠结于想为了郭薏葶再重新振作却迟迟办不到、想到自己喝醉就对郭薏葶乱发脾气但郭薏葶一直没有埋怨她、还有竟然无法给郭薏葶什么就算了却一直从郭薏葶身上掏走不少，那女孩却是无怨无悔，像个笨蛋一样。
    给像她这样的人这么多温柔，她却无能为力回报。因此变得……郭薏葶在身边只是让她更痛苦。
    长期累积起来的日子已经被自己搞到一蹋糊涂、支离破碎，陈思琳认为要弥补也来不及了。她始终无法提起精神，又一直不想离开郭薏葶的温柔，可是又不停跟自己说根本没资格霸佔人家的好……
    愧疚、罪恶、无力、迷惘、鑽牛角尖……陈思琳最后选择用很不负责任也是最没种的方法—不告而别、消失蒸发在郭薏葶的生活里。
    §
    「我开了一间麵包店。」陈思琳细声说出。
    郭薏葶双边嘴角扬得更高说：「原来你这两年跑去学做麵包？」
    陈思琳含蓄笑笑说：「算是吧……但那是意外的……」便咬咬下唇大略说这两年怎么过。
    §
    一开始离开时她回到台北老家，幸好她的家人支持她，爸爸知道女儿的遭遇给她一笔钱要她到处旅行散散心，有几个月的时间她到处流浪了一下，突然发现到一件她从未察觉到的事—她根本没有好好旅行过。
    她都不知道高雄变得这么繁华、花莲与宜兰这么美、阿里山神木倒了、在地美食小吃这么多、日月潭竟然有这么多外国观光客。她又去一趟日本跟泰国，这种早就该知道的事她却在当时才领悟到—世界好大啊。
    大到……她并没有到无路可去。
    差不多是在旅游期间慢慢戒掉酒，不过戒一半而已啦。所谓的戒一半是不再过量变神经病，而是细细去品嚐。她在日本时想起了风藏，在银座找了一间风格与风藏很像的bar进去喝一杯，想起满久以前，她扔掉的纸团。
    啊……完整内容她想不起来了，只记得片片断断，记得最清楚的是郭薏葶最后写的那一句：『活着不会没有意义的。』
    为什么当初该知道的事她要搞到现在才知道咧？那时候她闪过第一次回来找郭薏葶的念头，只是她没勇气这么做。
    回国后她的心情舒坦不少，也不酗酒了，还是没有工作，但父母没有催促她，她变成暂时在家里陪妈妈，以前还在台北时妈妈叫她陪伴去做的事她不要，那段日子她无所事事都陪妈妈去做了。
    爬山啊、遛狗啊、跟左邻右舍串门子啊、陪老妈去烫头毛啊……那段日子，老妈有了一个新的兴趣，烘焙。
    陈思琳无聊的陪妈妈去，妈妈帮她付了学费，她阴错阳差学起烘焙。与其说学烘焙救她一命似的，倒不如说她终于有事做了才发现到当初就是太间了，才会有很多时间不停堕落跟鑽牛角尖。
    像陈思琳这种活到当时三十岁没有好好旅行过也不知道在地美食这么多便可想而知她过去好长一段生活都是以工作为主，连吃个饭都分秒必争吃些简单快速的微波食品，所以不用提她会亲自下厨。
    因此一开始学这门技术真是让她一个头两个大！她知道什么是鲜奶油，完全不知道鲜奶油有分品牌，口感也都不同，又分动物性跟植物性，脑袋还顿了一下想着植物会有奶吗？同一种麵粉却有不同方式去呈现製做，明明都叫麵包的东西，製作过程与方式却各式各样。突然她想起去风藏时，在她还清醒的时候好几次听到徐镇涵跟客人解释各种不同酒的风味、製作方法，以及哪一种酒该放什么冰块去shake多久、哪一种酒该放什么杯饰下去衬托比较好……
    不过就是都叫鸡尾酒的东西，却千变万化。
    她才知道她常喝的威士忌与阿拉斯加的base琴酒有这么多品牌，每一个品牌的味道也截然不同。还有分国家、区域、酿酒桶子、年份、级数、高山、海边与平地……等等一堆呢。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大家都说料理博大精深了，这些东西永无止尽……一辈子学不完。
    这反而挑起陈思琳极大兴趣。可想而知，陈思琳不是一个怕挑战跟辛苦的人，想当年她就是一个不想挑轻松工作才会闯出一片小天地，但这对她来说困难度挺高，毕竟不是她的学术领域，完全是一门崭新技术。所以就像她跟叶泽东说的……这一路走到现在，她彷彿像是一个刚上小学的小朋友，一切从头开始辛辛苦苦爬过来。
    因此，后面那一年多的时间没什么特别提起的，都是日以继夜学做烘焙。
    听完后郭薏葶讶异说：「原来你当时去的bar是风藏啊！」虽然徐镇涵当时会亲自开车送陈思琳回家，可是陈思琳还有办法走路时她会叫徐镇涵送到郭薏葶家楼下，烂醉如泥呈殭尸状态是送回自己家。
    「对啊。怎么了吗？」陈思琳问。
    「我……我最近也会跟同事去风藏。」
    「你去风藏？你不是不怎么喝酒吗？」
    「对啊……可是……那边的调酒师调得酒都好好喝……都很像蛋糕，有点酒味的蛋糕。」
    陈思琳倒是笑一下，并且觉得很玄，难道这是某种缘分尚未断尽的暗示？这两年郭薏葶的日子竟然这样走着走着……也走到了陈思琳以前常去的风藏。
    好像在说今天不来找郭薏葶，哪天也会在风藏遇到郭薏葶。不过还是亲自来找郭薏葶一趟比较好，否则日子继续走着走着郭薏葶可能真的走出一个人来陪她。
    「你也认识涵囉？」郭薏葶问。
    陈思琳点点头不好意思说：「还给她添了不少麻烦……以前都是她送我回家的……」
    「原来你回家都是让她送的！？」
    「嗯……」陈思琳脸红起来微低下头，一脸惭愧。
    郭薏葶看到陈思琳像做错事感到懊悔的小孩子，模样甚是可爱的笑了出来。陈思琳变很多，有些地方倒是没有变，比如现在这样。以前在她保持清醒时……就是这种惭愧懊悔的可爱模样。儘管她的抱歉已经太多了，但抱歉这两个字她倒没有理所当然的不再讲。
    或许这是郭薏葶始终不弃不离，一直相信总有一天陈思琳会走出来才会在身边默默的等候她吧。

 Chapter 30

    见到郭薏葶的笑容让陈思琳目不转睛看着她，一阵酸楚与思念油然而生，让她口气变得脆弱说：「对不起……」连表情也忍不住流洩出情绪。郭薏葶慢慢收起笑容看着陈思琳，听着陈思琳的语调变得复杂说：「我那时候竟然是用这么可恶的方式离开……对于一直以来带给你的纷乱与伤害始终感到深深愧疚……我不奢求你原谅我……可是我希望你可以给我个机会让我弥补你，即便你不需要……」
    「我已经原谅你了。」郭薏葶打断陈思琳的话说：「你不要感到愧疚了，也不需要弥补我。」虽然一开始痛得要死，痛到她想恨陈思琳并诅咒陈思琳去死一死，可是郭薏葶就是郭薏葶，还是狠不下心恨陈思琳，个性使然无法变得这么偏激。
    几乎是自然而然……像一直以来一样去宠坏陈思琳的原谅她了。
    她知道陈思琳不是故意的。
    也许陈思琳的难过真的不是她可以深刻体会的，她毕竟不是陈思琳，她只能做到给予最大的包容跟体谅。
    如果你是这么爱她，给这些也没什么。
    陈思琳抿紧唇努力抑制住激动情绪说：「但那不是因为我不爱你以及不需要你了……」郭薏葶听到这句没有说话看着陈思琳，也许她知道陈思琳不是不爱她而离开，但这两年她不太确定陈思琳离开不是不需要她。「只是我那时候真的很迷惘，也不知道该怎么改变……」陈思琳摸摸额头小声说：「也不知道我那时候到底在想什么……」
    郭薏葶垂下眼，有时候在陈思琳身边难免有一股挫折感，她总是无法更深刻的去体会陈思琳的心情。自己从没经歷过大风大浪，根本不懂陈思琳的感受。
    她没有忘记陈思琳喝酒喝到很痛苦的样子。
    现在也会跟同事去风藏喝杯酒的郭薏葶，发现喝酒应该要开开心心的啊。而去风藏喝到的酒有哪一杯不会让人开心的？陈思琳却喝到这么痛苦折磨。
    也许她可以理解陈思琳当时真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吧。到底有谁会自找罪受？可能只有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嘛的人才会这么做吧。
    郭薏葶抬起眼点点头，陈思琳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说：「但是我很清楚知道&quot;现在&quot;的自己在想什么。」郭薏葶只是看着她等她继续说下去。「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吗？最后一次机会……」郭薏葶嚥口口水直视陈思琳。「回到我身边。」
    一点半一到，徐镇涵关掉风藏门口外上面的夜灯跟招牌灯，打开收银机把所有钱拿出来，王筱楠则在吧台里清洁，不时暼一眼在结帐的徐镇涵。
    一路擦拭到徐镇涵那边的冰柜时，王筱楠开口问：「你今天说的那些话到底什么意思？」
    「我说什么话？」徐镇涵把零钱放进零钱盒里问。
    「自言自语着一些没头没脑的话啊……」
    徐镇涵挑挑眉把大钞数过一次后说：「你理解能力不是神好吗？」王筱楠停下擦拭动作抬起头露出你这傢伙很讨厌的脸碎念着金靠北馁……「你在骂我靠北吗？」
    「你没有看我也知道我在讲什么！？」
    「我眼角看见了。」
    「你眼角也有瞳孔啊……」王筱楠把抹布翻摺到乾净一面边擦拭着边思考后说：「有人冒用别人的创意去追求自己的名利吗？」
    徐镇涵停下来眨几下眼后低头望向王筱楠说：「我想差不多吧？」
    王筱楠一次眨好几下眼说：「有什么事情可以跟这种东西差不多吗？」王筱楠擦一擦、擦一擦的突然起身问：「跟阿幸有关吗？」
    徐镇涵抖了一下张大眼看着王筱楠说：「你联想能力真的不错耶。为什么会想到嘉幸？」
    「想起阿幸跟小苹变成好朋友的原因是因为那座黑森林蛋糕……其实当下听到时我觉得那个叫林孟婷的真是有够不要脸，阿幸做的蛋糕敢脸不红、气不喘说是自己做的，好歹也说一下是跟阿幸一起做的。我想这种事……或许跟冒用别人创意去追求自己名利差不多吧？
    我想起以前高中的时候班上有一个同学写一张卡片给心仪的女同学，里面只有几段话，女生觉得很热情又浪漫，对方说是他想的让女生觉得他好有才华，结果我看了以后真是幸好我有在听西洋老歌，那是西班牙女作曲家consuelovelázquez1940年的作品《bésamemucho》的其中一段歌词。」
    徐镇涵挑一边眉说：「以高中生来讲挑了这样一首歌也算是挺有味道的。」
    「对啦……是没错啦……但还是很没品啊。我也不知道那到底算不算侵权……可是说是自己想的而得到对方赏识未免太不要脸了吧？」
    「幸好他不是写给你。」
    「哈哈！对啊。」王筱楠笑到一半说：「不对啊。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什么跟阿幸有关？」
    「再继续推理。」
    「噢拜託！一字都不透漏我怎么可能推想得到？我是王筱楠不是柯南，而且没有读心术啦！」徐镇涵听到绽放笑容。「笑起来很好看也不准只知道笑好吗？」
    徐镇涵思考一下看着王筱楠说：「我意外知道林孟婷要追求的咖啡厅女生是谁了。」
    「什么咖啡厅女生？」
    「啊……那天你没听到。」徐镇涵又把头转回去在帐目本上写下数字，大概叙述林孟婷跟咖啡厅女孩的关係。
    「难怪那天阿幸说的一些话我听不太懂，原来还有这样的一段啊……」王筱楠摸着下巴说：「哇赛……那个林孟婷也未免太……不过你怎么会知道？」
    「原来林孟婷会去的咖啡厅也是我会去的咖啡厅，那间的老闆我认识，林孟婷要追求的是老闆妹妹。我会知道是因为我休假那一天去喝咖啡时恰巧遇到林孟婷也在那边，我看过林孟婷一次，觉得她很眼熟的认出她。」
    「好好奇她到底长怎样？应该獐头鼠目吧？」
    「不会啊。还满漂亮的，有点像邓紫棋那一型。」
    「哦哦哦哦给你我的心、为什么你却给了我咕嘰—咕嘰咕嘰，什么病都能吃药—」王筱楠哼完后改唱孙燕姿的《咕嘰咕嘰》。
    「噗。」
    听到徐镇涵也会噗的反而让王筱楠不好意思起来认真点说：「所以……林孟婷又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我不知道。」
    王筱楠噘噘唇弯下腰把双手盘在徐镇涵旁边吧台上问：「你在想什么？」
    徐镇涵看一眼王筱楠，又把视线落在零钱盒上说：「那个女孩叫蒋卓颖。」
    「嗯。」
    「她跟我说……她听到嘉幸说过林孟婷会背着女朋友跟别的女人上床时有迟疑一下，但是林孟婷跟她说那是以前。卓颖想想觉得还是有可以理解的地方，认为林孟婷以前或许花心了点，现在改过了也不一定。搞不好卓颖真的是她的死穴之类，她不会再对像小苹那样的对待卓颖。」
    「是没错。」
    「而林孟婷会亲手做小蛋糕跟手工饼乾给她吃，卓颖觉得她很有诚意。」
    「确定是她做的吗？但也说不定她真的在学了……阿幸应该不会再帮她做这些了吧？如果像小苹所言，林孟婷的酒肉朋友也不可能帮她做这些。难道你发现到她是用买的！？」
    「没有。这点我暂时不想去怀疑，只是卓颖说林孟婷说自己从来没有这样对女朋友过也说自己单身好几年……」
    「蛤？她明明才跟小苹分手没几个月而已！」
    「这无所谓，至少对我来说。我在意的是……似乎太不真诚。」
    「肥肠不真诚啊！」王筱楠拉直一点身子义愤填膺说：「摆明在在表示她没变，也许她对你朋友的方式又会像对小苹他们一样了。你根本难保她在那边起肖时又跟别的女人上床。」
    「嗯。这就是我还满掛心的一点。」
    王筱楠挺直身想想后说：「还是不能表示她没有真的想改过对吧？只是阿幸就这样说出来了，她也只能先用口头上洗白自己，唬烂了点，但搞不好这一次的行为上真的会改过。」
    「嗯。」
    「这应该是你不知道怎么跟你朋友提起的原因吧？」
    「嗯—如果她对卓颖不会再像对小苹他们那样的话，讲这些与事实不符合的话我倒觉得情有可原。毕竟像你说的，嘉幸就这样爆料出来……她现在唯一能做的是把自己形象讲正面一点。」
    「可是又担心那就是一直以来的她，不真诚。」
    「嗯……」
    「这样你朋友就被几块饼乾跟蛋糕拐走了。」
    徐镇涵说：「也许吧。」便看一眼手錶说：「用一用快点回家吧。」
    「我可以陪你一起想办法啊。」
    「没关係你快点回家吧。」
    「如果你还不把我当一个调酒师看，总可以先把我当同事看吧？」王筱楠说，徐镇涵闔上嘴巴看着她。「我们就是一个团队……本来就该互相帮忙吧。我是鸡婆了点……但我不想看到你总是一个人把事情扛下来，也许不关我的事……但我可以把你当朋友看吧？那么，你可以把一些重量交给我啊。如果你也愿意把我当朋友看的话啦……」
    徐镇涵微笑看着王筱楠好一会儿后说：「谢谢你。但你快点回家吧。」会催促着王筱楠，无非是领悟到叶泽东的暗示……
    「好啦……」还是仍把她的话当屁听一听便是了，王筱楠只好转身去拿拖把。
    「但我不会不把你当朋友。」徐镇涵说。
    王筱楠停下来转头张大眼看着徐镇涵露出靦腆微笑，跟着不好意思的揉揉鼻子说：「好啦。」才心甘情愿走进去工具室拿出拖把用具。

 Chapter 31

    曲嘉幸把机车座垫盖上后缩着身子走向办公大楼，这天气冷到让人想跳进火海里，难怪冬天是让人更渴望有人陪的日子，睡觉、骑车时有个人抱着多温暖啊……
    曲嘉幸倒不会特别这么想，睡觉有人抱着只会让她上班迟到而已。没人抱就不想起床了，有人抱更加万恶。
    「好冷啊！」许铃葵冷不防从旁衝过来环抱住曲嘉幸说。
    曲嘉幸吓一跳看到是许铃葵才松一口气说：「感觉你穿超多件耶！」这么一撞过来好像一颗大沙包差点把曲嘉幸撞歪，否则许铃葵是个瘦到有点营养不良的女生。
    「当然啊！多到我差点窒息，但少了一件也可能猝死。」许铃葵还是抱紧曲嘉幸不放的走上阶梯说：「有美丽的小姐这样让我抱着取暖，即使下雪我也感受不到一点寒意了。」
    「讲些有的没的很会，真要讲出一些什么来又不会了。」
    「真的。」许铃葵抬起头说：「不过我跟你说，我今天决定要干一件大事！」
    曲嘉幸跟许铃葵一起走进电梯里说：「该不会要游日月潭吧？」
    「神经病才做这种事，天气那么冷！」
    「感觉你的思维做北七的事就是干大事。」
    「言之有理，也许明年冬天我会这么做。」
    「好啦。你要干什么大事？」
    「我今天下班就会！」许铃葵口气很大的讲到这边靠在曲嘉幸耳边气音小声说：「跟小葶表达我的心意。」
    「怎么突然想开了？」
    「因为再不快一点，会像楠说的后悔莫及的时候连要怎么哭都不知道了。」许铃葵说完离开曲嘉幸的走出电梯，甩甩手看起来真帅气。
    曲嘉幸跟着步出电梯说：「加油哦！」便用双手挤压许铃葵的脸说：「给你满满能量！」
    「噢！好冰喔！」许铃葵鬼叫出来。
    §
    陈思琳的车子停好在办公大楼前后望向郭薏葶，郭薏葶解开安全带的说：「谢谢你载我。」
    「干嘛那么客气……」陈思琳噘起唇说。
    郭薏葶笑出来说：「我去上班了。」
    「嗯！」陈思琳笑着点点头说。
    郭薏葶也含蓄一笑转身要开门时又停下来转过头去看着陈思琳，咬咬唇后转身过去吻上陈思琳。陈思琳深吸一口气回应跟昨天同样的深深一吻，离唇后依依不捨抚着郭薏葶的脸，郭薏葶也像昨天一样—或者一直以来一样—爱不释手的摸着陈思琳依旧秀丽的脸庞。
    「晚上见。」郭薏葶说，看到陈思琳双眼发光不停点头，郭薏葶才终于绽齿而笑，全身感到幸福的下车，愉悦的走进去办公大楼里。
    陈思琳看着郭薏葶走进去后重新啟动车子往自己的店方向行驶过去，沿途只要想到昨天跟郭薏葶重修旧好的那一刻不禁笑出来且又想哭了。
    儘管郭薏葶没有不假思索的点头要回到陈思琳身边，但也没有考虑太久。反而的……郭薏葶哭了出来。
    陈思琳很慌张，她从来没有看过郭薏葶哭，你实在难以想像这个温文儒雅的女孩子比陈思琳还要坚强一百倍。当初被陈思琳这样对待她也未曾在陈思琳面前哭过。
    虽然陈思琳当初离开后郭薏葶哭到不成人形，但也好久没再为陈思琳痛哭一场了。郭薏葶几乎可以说是感动到哭吧。这两年来她一直认为自己不是那一个可以陪陈思琳度过低潮期的人，加上自己跟陈思琳的人生路程也真的差太多，有一部分郭薏葶认为陈思琳是不需要她的，也许陈思琳需要的是一个也经歷过不少风霜的人，或许可以让陈思琳较能强烈感受到被陪伴的感觉吧。
    但陈思琳不是这样，她需要郭薏葶，还会念念不忘这个女生无非因为她很单纯，能够平衡陈思琳复杂的世界。但就像陈思琳说的，当时的她思绪心情跟日子都一团乱，根本不知道那时候到底在想什么……
    然而走过了这些年，她回头望的是郭薏葶。
    她从来没有忘记郭薏葶过，就算是她很白目的不告而别，可是这两年来啊……几乎没有一天不想起郭薏葶的啊……
    陈思琳赶紧抱住郭薏葶，郭薏葶在陈思琳怀里痛哭一场，陈思琳只能一直在旁边说对不起。哭到一个段落郭薏葶冷静下来环上陈思林的脖子问：「你也会回到我身边吗？」
    陈思琳眼鼻酸楚起来搂紧郭薏葶说：「我永远不会离开你了。」郭薏葶把脸移出来看着陈思琳，陈思琳抹去郭薏葶的泪水说：「你不会知道我这两年有多想你……」
    「你也不会知道的。」郭薏葶说完，跟陈思琳一起轻笑出来，两人让告别两年多的唇再一次贴紧彼此……
    「欸小心！」装潢学徒看到陈思琳进来店里时喊了一声。
    「噢。」陈思琳跳脚一下闪过横摆在地上的木条，看着装潢学徒赶紧移到一边后走向她的合伙人说：「ping，我把资料拿来了。」
    「喔！谢天谢地。」ping放下饮料走过去接过牛皮纸袋说：「我还以为我搞丢了，感谢你啊！」
    「没什么大不了的。」陈思琳环顾一圈店说：「差不多快完工了耶。好期待喔！」
    「对啊。好像看自己小孩一天一天长大了。」ping也柔下双眼看着四周。「我有买你的饮料哦。」
    「谢啦。」陈思琳走到放饮料的位置拿出自己的那一瓶摇了几下，便拿出手机看到郭薏葶传讯息来。
    「不然我们今天晚上去风藏一趟？」郭薏葶问。
    陈思琳笑出来回：「当然好啊。」
    「你为什么要笑得这么噁心？」ping讶异的说：「你是陈思琳吗！？」
    陈思琳收起笑容脸红说：「吵屁喔……」
    「臭脸女王也会有笑得这么甜蜜的时候，别跟我说你交男朋友了，刚谈恋爱的女人很危险，我们快要开幕了。」
    「我才不会丢着麵包不管咧。」
    「说这句话就满像陈思琳的。」ping靠上后面檯子说：「好啦。该不会真的谈感情吧？」
    陈思琳靦腆一笑回：「我跟前女友復合了。」
    「哦！恭喜你啊！」
    陈思琳不好意思的笑出来翻开相本滑了好一会儿后找到很久以前的照片说：「这是我女朋友，叫郭薏葶。」
    「哈哈！好可爱喔！」ping斜睨陈思琳说：「你老牛吃嫩草啊……」
    「她只是看起来很年轻！」陈思琳收回手机嘀咕着：「我才大她五岁而已……」
    「哈哈！好啦！但是是前女友啊……哇塞。对我来说难以想像，我没有办法吃回头草，以前的男人若想跟我復合我都觉得怪怪的。但这也好不像你的感觉，看来你真的很爱她耶。」
    「对啊……初恋嘛。」郭薏葶之前她哪有心情跟时间谈感情。
    「屁啦。」
    「真的啦。」
    「屁啦！」
    「真的啦！」
    「屁！屁！屁！」
    「真的！真的！真的！」
    §
    中午时间曲嘉幸看着一封信，边看边笑的也边改错字后起身走到许铃葵身边说：「重写。」
    「写得不好吗？」许铃葵紧张的问，她改变想法了，还是写封信好了。
    「你自己看，亏你还是小编……」
    许铃葵打开后才察觉到说：「吼唷……太久没写字了嘛……」抬起头看着曲嘉幸问：「你觉得如何？」
    「不错啊。浅显易懂又不会很粗气，要重写就是了。」
    「好嘛好嘛。不过谢谢你还帮我校稿……」
    曲嘉幸笑出来说：「加油哦！」
    许铃葵猛点头，看一眼今天中午选择坐在位置上吃饭却一直玩手机的郭薏葶。许铃葵不疑有他，偶尔郭薏葶也不会来找她一起吃饭的坐在位置上玩手机游戏。
    「我买了新的棉被，盖起来会暖和点，你干嘛不换棉被？」陈思琳在简讯里问。
    「我又没有你这么怕冷。」郭薏葶说。
    「哈哈！也是。你抱起来总是热呼呼的。晚上想吃什么？还是我带你去吃餐厅？」
    「不要，我想去吃我们以前常去的火锅店。」
    「啊……好怀念啊……好哇、好哇！」
    郭薏葶靦腆一笑问：「麵包店哪时候会开幕？」
    「下个月就开幕囉。如何？有没有兴趣跟我学做麵包？」
    「可是我笨手笨脚的。」
    「实在很不想让你知道我一开始有多笨拙……」
    郭薏葶可以想像陈思琳说这句话的表情回：「如果你愿意教我，当然好啊。」
    「不然你直接辞掉工作来我这边嘛。那边又没前途，来我这边可以学到一技之长。」
    「不要……跟你学是可以，但到时候我真的学到了什么再去找相关的就好。」
    「为什么要这样？」
    「一起工作会有摩擦，我不想跟你怕拍感情。」郭薏葶用台语回。
    「嗯……好吧。你变得深思熟虑了。」以前的郭薏葶只要陈思琳说什么都是好好好的，但这样的改变让陈思琳很开心，也很安心。「我也不想被你打。」
    「最好是我会打你啦！」
    曲嘉幸眨两下眼看着郭薏葶，又转头看看在埋头苦写情书因此没注意到这一幕的许铃葵，再重新望向郭薏葶。希望不是自己多心了，总觉得郭薏葶今天好像不太一样……
    这时候换曲嘉幸的简讯进来，是林孟婷传给她的说：「我妈说你上次做的蛋糕很好吃，她很不要脸的说想吃抹茶蛋糕。」
    「抹茶啊……」曲嘉幸摸起下巴思考起来。
    她并没有跟林孟婷搞到断交，当初有托一点林孟婷的小福，曲嘉幸培养了一个兴趣是做蛋糕跟手工饼乾，好让她这个没情人又没太多朋友也没啥节目的傢伙在假日时有事做。
    就算跟林孟婷有些恩怨，可是她跟林妈妈没有，因此听到阿姨很喜欢自己做的蛋糕当然是让曲嘉幸小有成就感。
    「好啊。我再试着做看看。」曲嘉幸回。
    「那我这周末再买材料给你哦。」
    「好啊。」

 Chapter 32

    终于五点！
    许铃葵赶紧把东西收一收，望向也望着她的曲嘉幸，看到曲嘉幸偷偷给她一个加油的拉拳动作，许铃葵也回一个便起身往郭薏葶的方向走过去。
    「今晚的月亮真美。」许铃葵停到郭薏葶桌边说。
    郭薏葶把包包拉鍊拉上抬起头说：「对不起，我今天有约了……」
    「啊。是喔……」
    「还是你要跟我约晚一点？我今天会去风藏。」
    「听起来你是要跟朋友出去不是吗？这样我可以跟吗？」许铃葵想着还是可以喝完酒后把信交给郭薏葶。
    郭薏葶提起包包起身说：「当然可以，而且我想介绍她给你认识啊！」
    「为什么？帅哥吗？还是美女？还是李奥纳多？」
    「是我女朋友。」许铃葵跟听到这句话的曲嘉幸都大愣住。「当然要介绍给我最好的朋友认识啊。不过我先跟她去吃饭，要跟我约八点半吗？」
    「噢……呃……好啊。」
    「八点半风藏见哦！我先跟女朋友去吃饭了，她在等我。」
    「ok、ok。」许铃葵笑笑的挥着手，看到郭薏葶踏着轻盈脚步走出去时，许铃葵慢慢放下手，扁起嘴巴。
    曲嘉幸吞口口水走到许铃葵身边说：「需要我陪你一起去风藏吗……」
    许铃葵突出下唇抬起头说：「要……」
    「嗨。」徐镇涵望向推开门进来的四个人说：「嘉幸、铃葵、薏葶……思、思琳？」看到最后一个进来的是陈思琳让徐镇涵愣了一下，叶泽东跟王筱楠更是大愣。
    「好久不见了。涵！」陈思琳开心的说，拉了椅子让郭薏葶先坐下，自己再拉椅子坐下说：「噢天啊……你会觉得我还有脸来这吗？」
    「当然不会。我很开心看到你。」徐镇涵看了四个女孩，立刻察觉到曲嘉幸跟许铃葵的表情怪异。「原来你们认识。」
    陈思琳不好意思的说：「她就是我提过的……我也很讶异她来过这了。」那时候陈思琳不会提起郭薏葶的名字，只会用&quot;她&quot;跟&quot;女朋友&quot;讲起郭薏葶。
    徐镇涵看着郭薏葶脸都红了，浅浅一笑问：「四位今天要喝什么呢？」
    「我……」
    「不行喝太浓的。」郭薏葶说。
    「好吧。我喝跟薏葶一样的。」
    「涵，我一样螺丝起子，谢谢。」曲嘉幸说。
    「我也螺丝起子就好了。」许铃葵说。
    「没问题。」徐镇涵回。
    王筱楠跟叶泽东互看一眼，两个人好想找个地洞鑽，但王筱楠还是硬着头皮走过去帮许铃葵与曲嘉幸调製螺丝起子。
    「你就是楠吗？」陈思琳看着王筱楠问。
    「噢。对啊。嗨。」王筱楠回。
    「小葶跟我吃饭时说你们上次问她会喜欢哪一种类型的女生，她说是你。」
    「你知道那只是闹着玩的……」
    陈思琳笑了出来说：「我不会在意，只是好讶异小葶不是说喜欢涵或tony的调酒。」
    「我没有不喜欢……只是楠比较有趣，喝她的酒莫名就是感到开心。」郭薏葶说。
    「谢谢你让我女朋友很开心。」陈思琳诚恳的说。
    「不、不客气。」王筱楠说。
    陈思琳看向许铃葵跟曲嘉幸说：「也谢谢你们，今天让我请好吗？」
    「不要啦！这样很不好意思耶。」曲嘉幸跟许铃葵急忙说。
    「不不不，拜託。」陈思琳恳求着说：「小葶跟我说过……因为有你们这些同事，她过得很开心。」所以陈思琳真的很感谢有许铃葵跟曲嘉幸陪伴在郭薏葶身边，尤其是许铃葵。
    吃饭时郭薏葶当然有提到这个好朋友，也跟陈思琳坦承自己会很快走出大量伤痛是因为有许铃葵这个好朋友的存在。所以陈思琳打从心里感谢那两年期间可以带给郭薏葶快乐的人，让她不用白白浪费时间在一个根本不需要为自己这种人难过的伤心日子里。
    曲嘉幸跟许铃葵勉强挤挤嘴角接受陈思琳好意，一起看着调酒师们帮他们做酒。
    「听说你要开麵包店了？」徐镇涵看着陈思琳说。
    「对啊。下个月就会开幕了。」陈思琳啜饮一口爱尔兰咖啡说：「听tony说你很喜欢吃麵包。」
    徐镇涵露出羞涩笑容说：「对啊……」
    「你笑得那么害羞也太可爱了吧？」郭薏葶说。
    「哈哈！对啊！」陈思琳说。「为什么要变得这么害羞啊？」
    「因为……讲起喜欢什么、喜欢什么的会感到不好意思。」徐镇涵回。
    「就像讲起喜欢的人那样吗？」郭薏葶问，徐镇涵点点头，王筱楠也噗了出来。「哈哈！好妙喔。真可爱耶你。说到这，铃葵也超喜欢吃麵包。」郭薏葶看向许铃葵说：「有一次我们出去野餐，她一口气吃掉三个奶油麵包—一个都没有留给我。」
    「噗。你不说我都忘了。」许铃葵啜饮一口酒回望郭薏葶说：「就很好吃咩。你应该要买六个。起码我会留一个给你，吃到五个我应该吃不下了。」
    「有六个还只留一个给我……」
    「不过阿幸也会烘焙哦！」许铃葵看向陈思琳说：「她会带自己烤的饼乾来给大家吃。」
    「真的、真的！阿幸烤的饼乾超好吃。」郭薏葶说。
    「真的吗？有兴趣来我们店吗？」陈思琳弯起笑眼问。
    「不要啦……只是做兴趣，真的当工作可能就不感兴趣了……」曲嘉幸说。
    「这倒也是。」
    「你怎么没有拿来孝敬我们一下？」王筱楠说。
    「对。我一直想着要拿来给你们吃但每次都忘记，我保证下次拿给你们吃，我这礼拜刚好会做蛋糕。」曲嘉幸说：「我保证、保证这礼拜一定会拿蛋糕过来给你们吃！」
    「我可以特别指定吃蜂蜜蛋糕吗？」叶泽东说。
    「我希望你搞清楚一点，当你看到我们这些原班人马在聊天的时候你这个男人别刷存在感了。」王筱楠手绕了一大圈的圈住四个女孩说。
    「好啦……」
    四个女孩欢笑出来，郭薏葶靠着陈思琳说：「楠真的很有趣对吧？」
    「嗯！」陈思琳点点头回。
    王筱楠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内心其实一直呈现楳图一雄的人物画风表情。
    四个女孩喝完后离开，许铃葵跟曲嘉幸一起跟郭薏葶还有陈思琳挥手说再见，看着郭薏葶挽住陈思琳的手臂走到对面，与陈思琳有着相当亲暱的互动。
    许铃葵扁起嘴巴看着这幕，直到陈思琳把车开走后，曲嘉幸拍上许铃葵的肩膀说：「你可以到我怀里哭……」
    「是也没有到想哭啦……」许铃葵抬头看着曲嘉幸说：「只是我一整晚都在想……如果我早一天或早两天表白心意呢？」曲嘉幸抿紧双唇。「结果我始终是慢了一步……」
    曲嘉幸咬咬唇说：「我陪你单身嘛。」
    许铃葵苦笑一声说：「你一直都是单身。」
    「我们就一起单身嘛。其实你不孤单啊。不是只有你单身。」
    许铃葵扁起嘴巴问：「你今年要陪我一起跨年吗？」
    「当然好。」
    许铃葵这才快哭出来的抱紧曲嘉幸说：「你真是暖女耶！为什么我不是喜欢你？」
    「可是我不喜欢你。」
    「啊。中两箭。」
    「超尷尬的！」王筱楠拿泡麵坐下来后忍不住咆啸出来。「活到二十六岁我没这么尷尬过！」
    「我也觉得超尷尬……」叶泽东默默说：「真想不到思琳说的女孩子就是薏葶……」
    「噢天啊……铃葵应该晴天霹靂吧？」
    「嗯……这也没办法……如果当初思琳跟薏葶在一起时像思琳说得那样把薏葶伤得很重，结果薏葶还是选择回到思琳身边就表示她不计过往的还是很爱思琳，那么……也许铃葵还是会告白失败。」
    「是没错。可是那还是不一定不是吗？如果铃葵早一步的话……啊……算了，我也不知道，太多可能了。」王筱楠夹了一排麵起来说：「只是觉得……好靠北喔。我把你鼓励思琳的梗拿来鼓励铃葵……突然变得好瞎喔！」
    「可能就命中注定了吧……」
    「嗯……」
    回到家以后，王筱楠又感到一股疲惫的虚脱坐在沙发上，想着今天的许铃葵跟以往不太一样没那么活泼，郭薏葶竟然没发现到，不免替许铃葵感到微微酸涩。
    她想着如果换做自己是许铃葵的话……啊。心情真是难以言喻啊。也隐隐作痛吧？也可能感到遗憾……虽然也不确定抢先一步说出来对方会不会属于自己，但如果会呢？
    不过另一方面似乎该替郭薏葶及陈思琳感到开心才对……今天看得出来，两个人如此亲暱的互动与眼神交换几乎可以激怒所有单身狗狂吠了……即便连王筱楠这隻死会猪也想喷口水在他们身上。
    唉。这也没办法，也许就像叶泽东说的，命中注定吧……郭薏葶没有选择不再回到陈思琳身边。
    「我希望你不要再有第三次……」蔡诗洋打开了电灯幽幽说：「再怎么累……麻烦你顺手开灯好吗？」便把身上的毛毯裹紧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也没什么事啦……只是工作有点累而已。」
    「确定？」
    「嗯嗯！」
    「那就好，我继续睡囉？」
    「ok。晚安。」
    「晚安。」
    王筱楠看着蔡诗洋走进去房间里，吁一口气起身拿出威士忌倒一小杯加水，走到窗边喝一口，呆滞的看着底下街灯光线。隐隐约约……彷彿可以体会到徐镇涵为什么选择一个人在顶楼上喝酒……
    「嗨。claire。」徐镇涵微笑看着林品叡走进来说。
    「嗨。」林品叡坐上椅子看着徐镇涵说：「涵，我很抱歉，lucas的事我没有办法及时过来关心你……」
    「没关係，楠有陪我。」徐镇涵打断的说。
    「噢……」
    徐镇涵递了水问：「一样的吗？」
    「嗯。」林品叡舔舔唇后摩擦几下手问：「楠是谁？」
    「我们的学徒啊。但她今天休假。」
    林品叡眨几下眼，印象中好像有个模糊身影出现了，先沉默看着徐镇涵帮自己做酒，等徐镇涵推过来时喝一口后问：「你心情好一点了吗？」
    「好很多了。」徐镇涵露出一点点门牙笑着说。
    林品叡看到徐镇涵这笑容模样虽然感到赏心悦目，但是……徐镇涵愿意让别人陪伴？
    「我下个礼拜会去一趟日本，有需要帮你带什么酒回来吗？」林品叡问。
    徐镇涵摇摇头说：「你专心好好工作，收工后好好放松心情休息。」
    林品叡牵牵嘴角，倒还是她熟悉的徐镇涵没错，让她又喝一口酒后说：「我今天想上楼。」
    「嗯！」

 Chapter 33

    「我都不知道我还要洗碗洗多久，而且我到现在只有学到切些简单的菜而已。」陈帧妍说完喝了一口啤酒，鼻喷一口气看着前方夜景说。
    「你才去没三个月，这些都基本要做的嘛。熬过了就会得到你想要的啊。」王筱楠靠在陈帧妍怀里说。「想当年我也是一直在洗杯子、擦酒瓶的，虽然现在也是啦。」
    「这样要多久我才可以学到手艺啊？」
    王筱楠噘起唇，她不知道厨房的运作，更不了解这种东西是否可以私下练习的说：「你刀工现在练得怎样？」
    「又没什么机会拿到刀，当然是不怎样。」
    「你可以在家里练啊。你的前辈有教你怎么拿刀吧？」
    「是有。」
    「你就在家练习啊。等哪一天他们看到你切的菜比之前更工整或者不一样之类的时候，也许就会知道你有努力在家练习过的另眼相看了。」
    「嗯……」
    「别急嘛。」王筱楠转头摸摸陈帧妍的脸说：「等基础练好，将会有一堆又一堆要学得学不完呢。」
    「但薪水又没有很多还要另外花钱喔……」
    「还有我在嘛。我们一起熬过啊。那时候我在练酒时不也是这样熬过来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陈帧妍舔舔唇后说：「好啦……」便紧搂住王筱楠亲吻几下说：「我们回家好不好？好冷喔……」
    「谁叫你疯了要跑来看夜景。」
    「想说好久没一起来看夜景了嘛。」
    「反正这么久都过去了，我们以后可以再多等一下等天气热一点来。」王筱楠说完发动机车把安全帽递给陈帧妍，骑着机车跟陈帧妍下山了。
    「那你调酒最近学得怎样？」陈帧妍问。
    「tony有说我的稳定度提高了，而且有客人喜欢我的酒耶！是真正的喜欢唷！涵因此给我一个小小的称讚。」虽然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不错，听起来也不像是不错，反正就是谜之称讚。
    陈帧妍只是点点头不再说话，内心突然有一股烦躁感。不单单只是因为又听到徐镇涵的名字从王筱楠嘴巴说出，而是……王筱楠会越来越好吧？那么自己……似乎也该越来越好。
    还没上楼，林品叡今天却特别迫不及待在楼梯口将徐镇涵拉过去拥进怀里深吻着。
    「claire……」徐镇涵轻推开林品叡说。
    「嘘……」林品叡用大拇指轻轻压住徐镇涵唇后再慢慢划过徐镇涵的唇来到下巴，微微施压撑开徐镇涵的嘴巴深吻上徐镇涵，蛮横的将舌头闯进徐镇涵口腔里。
    徐镇涵低吟一声，不阻止林品叡的紧环住林品叡肩围与她深深交吻，任林品叡放肆的在楼梯间把手伸进她的裤子里兹意妄为……
    §
    「今天怎么这么猴急……」徐镇涵跟林品叡一起泡澡时，还有点软趴趴的靠在林品叡身后说。
    林品叡啜饮一口酒后放在一边转头说：「我太想你了。」徐镇涵笑出来，张开眼看着林品叡。「你不喜欢吗？」
    「喜欢……」徐镇涵不好意思的说：「只是很担心被我爸发现。」
    「徐老大这么机灵，真要是听到怪声音也会假装没听到。」
    「是没错……」徐镇涵拿起酒喝一口。「你会去日本多久？」
    「差不多半个月，然后再去中国半个月，之后就是回台北继续拍戏了。」
    「嗯—」徐镇涵从后紧环住林品叡说：「我会想你……」
    「有人才喝一杯就醉了吗？」
    「啊……因为还泡热澡嘛……而且……」徐镇涵轻磨蹭林品叡的背说：「刚刚有人挺野蛮的先把我搞到头晕目眩了……」
    林品叡举手往后环上徐镇涵的脖子吻了徐镇涵一会儿后说：「我好久没听到你说你想我了。」
    「又不表示我不想你。」但我只是不想……说出来而已。况且也不太能说不是吗？
    林品叡摸着徐镇涵的头说：「我明天一早就得离开了。」
    「嗯。」
    林品叡挤挤嘴角后又深吻上徐镇涵。
    爱还可以变成什么样子？
    徐镇涵站在窗边双手环胸看着林品叡的车子在暮光时分里离开，好像昨天的欢愉又只是一场梦。是不是爱一个人就该这样？
    徐镇涵不知道。她知道自己很爱林品叡，而林品叡也用她的方式在爱自己。但这就是爱情吗？这两年她实在越来越质疑了……
    他们也称不上是床伴关係，虽然他们每次见面一定会做爱，但因为他们好久才见一次面，会渴望彼此身体是一定的。却也不是伴侣关係，儘管他们一开始是以偏向伴侣关係在伦敦几乎朝夕相处了一个月……
    徐镇涵垂下眼瞼迟迟没有移开，窗边她喝过的酒杯还在，里面的琴蕾香味证明她来过。想到自己第一次面对林品叡离开伦敦回台湾时，她每天喝着林品叡爱喝的琴蕾好像林品叡近在身边，那迷人的笑容、聪明的言谈让徐镇涵每天想林品叡想到哭着睡着……
    现在，她已经可以拿起空酒杯，走出去外面洗一洗、擦一擦放回柜子后转身离开吧台。
    爱还可以变成什么样子？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叫人不解的是，都不是因为不爱了……
    一些往事浮涌上来，徐镇涵双眼眨也不眨看着窗外路面彷彿那是萤幕。爱是不可以要求太多的，千万不要忘记这一点。有些爱你不吵不闹也不贪求更多的时候，它虽然不会因此赠予你更丰富的，至少它会一直都在。
    而有些爱，若有人肯给你一部份，就已经很多很多了……
    所以爱情就是这样子的样貌是吗？不知道……这是徐镇涵的第一段感情，如果林品叡说这也叫爱情，她就相信这是爱情……只是好像跟别人不太一样，但，也许因为不一样才叫人更加难分难捨……
    虽然不好受。
    但林品叡说过，爱本来就不好受。我们大家都一样，通常不是被爱的幸福感包围，而是折磨……
    美丽的爱情会像烟火一样稍纵即逝，只有苦涩的爱情才能恆久远……
    it&#039;sabeautifullie
    it&#039;stheperfectdenial
    suchabeautifullietobelievein
    sobeautiful,beautifulliemakesme……※
    林品叡平静的望着前方，司机载着她上了高速公路。徐镇涵昨天的模样稍微让她放心了点，依旧是那一个深爱着自己的徐镇涵。但对于她口中的楠，林品叡还是感到如刺在喉。
    这六年多来，当徐镇涵情绪低潮时，从未在她的嘴里听到另一个女人的名字过……
    萧雉苹看到曲嘉幸又打了一个强力喷嚏后赶紧抽几张卫生纸给她，曲嘉幸说句谢谢擤掉鼻水把手洗乾净后将口罩拉上来继续做着蛋糕。
    「吼。你重感冒干嘛不好好休息啦！」萧雉苹说。「她妈想要吃她不会做给她妈喔！真的很莫名其妙老是要麻烦你。」
    「又没关係，如果是帮阿姨做的话我很开心啊。」曲嘉幸回。
    「什么时候她那么孝顺我都不知道……」萧雉苹边说边喝一瓶叶泽东做给她的苹果气泡酒，是打入气泡封罐在玻璃瓶可以存放的。「你确定她真的是要给她妈吃的吗！？还是你又帮人家追女人了？」她后来才知道曲嘉幸从学生时期就是这样，也不只是帮林孟婷。
    更好笑的是她高中时跟班上与她比较好的同学同时喜欢上一个女生的时候，同学请文笔好的曲嘉幸帮写情书，曲嘉幸还真的写了！还是把自己本来打算写给对方的转让给同学！这件事曲嘉幸小后悔过，但她的个性就是过几天便耸耸肩膀的算了，看到朋友过得开心她也可以开心。
    比萧雉苹知道的蠢还要更蠢，难怪这女人母胎单身二十六年，她这女人就是太重朋友了。不会先替自己打路就忙着帮朋友製造机会了。
    许铃葵说她是暖女超不为过，但萧雉苹觉得是蠢女。
    「有啊。我上次去拜访阿姨时她有说上次我做的饼乾她很喜欢。」曲嘉幸小心翼翼转着蛋糕抹上抹茶说。
    「是喔。」
    「而且我也答应明天要拿一部份给涵他们吃，不可以再失约了。」
    「他们如果知道你感冒绝对不会责怪你好吗？」萧雉苹放下酒小声问：「铃葵没事吧？」
    「应该吧。这几天她跟薏葶的互动还是没两样，当然，这几天薏葶一下班就赶紧离开，其他倒是没啥太大改变。」
    「是喔……」萧雉苹努努唇再啜饮一口酒说：「啊。缘分这种事也是满难说的。也许该你的就会是你的吧。」
    「对啊。」
    「你不会想交女朋友吗？」
    曲嘉幸沉默一下回：「还好……应该是说这种事情去想也没用吧？顺其自然囉。」
    「可是你那么蠢，谈感情会不会被骗啊？」
    「嗯……那也是我的命。当然也是希望可以遇到像我一样都没谈过感情的，应该会变得简单点吧？」
    「唔……可是很难遇到耶。起码都会有过一次吧？以前我班上有一半以上的女生在大学前都谈过感情了，像我们这种岁数一次没谈过的真的不多耶……」
    「我是不执着啦。只是能够有最好。」
    萧雉苹噘噘唇后说：「就算遇到情场老手喜欢也别犹豫啊。如果真的欺负你，我帮你欺负回来。」
    「也应该不至于那么衰小吧？」
    「可是你给人感觉就是很好骗……是那种想外遇的人会下手的对象……」乖乖又傻傻的……
    「我没有笨到这地步好不好！我没谈过感情，但我可看过不少。」
    「这倒也是。」旁人的经验也是一种经验，所以曲嘉幸也算是&quot;有经验&quot;。
    「你会再找吗？」
    「呃。就像你说的顺其自然就好。」萧雉苹用指头敲敲桌子说：「不过……」
    「嗯？」
    「你有看过楠的朋友吗？」
    「楠的朋友？」曲嘉幸停下动作想了一下转头回：「没有。怎么了？」
    「喔……」萧雉苹收回手伸一个懒腰说：「没事啦。」反正对方好像是异性恋，而且很直—她没忘记那天蔡诗洋跟赵明豪一起在手机上到处看小鲜肉看到直流口水。
    ※歌词是30secondstomars的《abeautifullie》

 Chapter 34

    「好好吃哦！」蒋卓颖遮着嘴巴讶异说：「你越来越进步了耶！」
    林孟婷不好意思说：「没什么啦……」
    「我觉得抹茶蛋糕就是要有一点点的抹茶苦味才好吃，市面上满多都死甜的。」蒋卓颖凝视林孟婷的双眼说：「你抓到我的口味了。」旋即想到这句话彷彿有点双关语的而脸红。
    林孟婷看了也低下头靦腆一笑后又抬起头问：「对了。上次来找你们的那个女人是……涵吗？」
    「咦？你也认识涵吗？」
    「没有，我不认识，只是满久以前有去过风藏一次，没记错的话她就是涵对吧？」
    「对啊。那她应该也会认得你才对啊。她记客人一流的，除非你改变太多。」
    「所以你常去风藏喔？」
    「没有，因为我不喝酒所以没去过，会认识她是因为她以前很常来，在这方圆三公里内她最喜欢我哥的咖啡了。虽然听说过她调的酒很好喝，但我实在不太能接受酒精……」
    「可是我觉得也没特别好喝啊。」
    蒋卓颖眨两下眼说：「是喔？」
    「我觉得啦。而且感觉就是在耍花招吸引客人而已，每一个动作都故意做得很帅，有点浮夸。喝上去也没什么比较特别的嘛。」
    「是喔。可是感觉不到涵是个爱耍帅的人啊……」
    「光是shake的姿势就有点夸张啊。我看饮料店也就是这样子摇而已，他们却还有什么自己的风格，但就同样是在shake罢了，根本装模作样而已吧。」
    「但也感觉不到涵会是个装模作样的人啊……」儘管蒋卓颖也不是非常了解，徐镇涵来喝咖啡的话从来没提过跟酒有关的事。「但她是个很好的客人。」蒋卓颖又吃一口蛋糕后微笑说：「谢谢你的蛋糕，都快要做得比我们店卖得好了。」
    「太过奖了啦……你喜欢就好，这是我特别为了你做的。」
    蒋卓颖羞涩一笑的看着林孟婷，虽然不想承认哥哥吐槽的话……可是为什么不行？为什么不能只是因为饼乾跟蛋糕而对这女人印象扭转？蒋卓颖相信拥有一手好厨艺的人都是认真又用心的人，为什么不能因为欣赏她的手艺而改观？再说谁都会年少轻狂嘛……
    「我回去上班了。」林孟婷把咖啡喝光说。
    「好。那你路上小心哦。」
    「ok。」林孟婷下了吧台椅。
    蒋卓颖看着林孟婷走离两步后叫住她的说：「有关于你上次问我可不可以跟你去玩两天三夜的事……」林孟婷把身子转过来面向她，蒋卓颖脸晕红的说：「我想跟你一起去……」
    林孟婷喜出望外的点点头回：「嗯！」
    蒋卓颖更加靦腆一笑回：「路上小心哦。」林孟婷点点头转身离去了，蒋卓颖看着还有半块的抹茶蛋糕，不禁甜甜一笑的拿起叉子继续细细品嚐。
    门这时候打开，蒋卓颖抬起头看到是徐镇涵而开心的说：「涵！」
    「嗨。」徐镇涵跟着王筱楠走过去说。
    「怎么这么早来！？」
    「天气太冷了，店里很多客人会点热饮，所以要来买新鲜豆子。」徐镇涵停到吧台前说：「你今天休假？」
    「对啊。这位是？」
    「她是我们的学徒叫王筱楠，让她知道以后要到这里买咖啡豆。」
    「嗨。」王筱楠微笑打着招呼。
    「嗨。」蒋卓颖回。
    「是要买巴西跟哥伦比亚的吧？」蒋昇翰问。
    「对。还有买滤纸。」徐镇涵回。
    「那就是蒋卓颖喔？」王筱楠小声问，徐镇涵点点头。
    「涵，你过来一下。」蒋卓颖开心的招招手说，徐镇涵挑挑眉走过去见蒋卓颖把盘子端起来说：「你吃一口看看。」
    徐镇涵拿过叉子截了一小块吃下去说：「嗯—」王筱楠看到、听到这样的徐镇涵忍不住轻噗了一声，怎么她试吃东西时也是只有这种反应啊？这人嘴真是有够挑的。
    「好吃吗？」
    「嗯—可以。」徐镇涵放下叉子说：「新產品？你们不是已经有卖抹茶蛋糕了？原本卖的比较好吃点……」
    「不是啦。是她做给我吃的。」
    「噢。原来如此。」徐镇涵滚滚喉咙的说：「以初学者来讲的话还算不错。」
    「真的吼！这就可以感觉到她的用心了吧？」
    「追求时都马很殷情。」蒋昇翰把徐镇涵要的咖啡豆交过去说：「等得手后就阴晴不定了。别说没蛋糕吃，连蛋饼都不帮你买。」
    「我看你是对她有偏见。」蒋卓颖白了蒋昇翰一眼回。「哪可以因为一句话就否定别人？再说人都会变，你怎么知道人家不会变好？」
    「因为她表现得有点完美，可是没有人是完美的，这很有可能她有缺陷的一面。」
    「那也只是你在讲，谁说没有的？涵就很完美啊。」
    徐镇涵缓缓眨一下眼说：「我有很多缺陷。」王筱楠跟蒋卓颖一起看着她。「我不是谦虚。」
    蒋卓颖噘噘唇说：「你的意思是我哥说得没错吗……我想起来了，她说她见过你一次，她知道你，你应该也认出她了吧？」
    「嗯—可是我只看过她一次。」徐镇涵拿着咖啡豆下了椅子说：「总而言之，谈感情这种事情应该不可以操之过急吧？像我说的多了解会比较好。」
    「就是说嘛。」蒋昇翰说。
    蒋卓颖扁起嘴巴说：「好啦……」徐镇涵又微笑一下跟王筱楠离开。
    「奇怪，为什么我讲的话你就不会乖乖的说好？」蒋昇翰问。
    蒋卓颖斜睨蒋昇翰说：「因为其实我一直都比较希望有个姊姊。」
    王筱楠坐上徐镇涵的车子问：「还是口头上给你朋友一些警惕呢？」
    「我已经跟她说该多花点时间更进一步了解彼此比较好。」徐镇涵发动车子说。
    「我了解你的顾虑，但如果林孟婷狗改不了吃屎呢？这样你不会后悔当初没警惕一下朋友吗？假使林孟婷这次真的不一样了，大不了对她改观。或者跟她说抱歉，但她不能怪别人这样误解她吧？她不要前科累累谁会先否定她？」
    「我起码也得先问过嘉幸。」
    「干嘛还要问过她？」
    「因为她是我们的客人，要尊重她。」
    「我不懂。」
    「我们从客人口中得知到的事不可以转述出去。」
    「我们又不是八卦或者广播站之类的，为得也只是要保护好你朋友啊。」
    「有些客人不喜欢这样，即便你出发点是好的，但他会觉得我们好像把他当做一个情报站似的。你在这里待了十多个月应该也有发现到我跟tony有特定的客人，假以时日你也会有只信赖你的客人，他只愿意把事情说给你听，彷彿把你当朋友般的只肯信赖你，但你不可以认为你是为了谁好的把他说的话讲给别人听而理所当然认为他会体谅。」
    王筱楠这才沉默不语，看来应该有发生过类似的经验才让徐镇涵小心谨慎吧。
    「嗨！阿幸、小苹。」王筱楠跟叶泽东看着两个女孩推门进来亲切打了招呼。
    「嗨。tony、楠。」两个女孩拉了吧台椅坐上后曲嘉幸问：「涵咧？」
    「瓦斯罐没了她去买。」王筱楠边走过去边说：「可能顺便去环岛，已经买一个世纪了还没回来。」
    「这么随兴不像涵的感觉。」
    「两位今天要喝什么？」王筱楠递了水过去问。「一样吗？」
    「我今天想喝白色佳人，帮我用庞贝琴酒2:1:1。」萧雉苹说。
    「ok。阿幸呢？」
    「我上次看到的那个叫啥啊？」曲嘉幸看着萧雉苹问。
    「咸狗啦。」萧雉苹回。
    「啊对。我要咸狗。」曲嘉幸把一个袋子放上吧台说：「这是我说好要拿来孝敬你们的。」
    「还真的这么做了耶你！」王筱楠说。
    「当然！我说我一直想要拿来给你们吃可是都忘了，上次说今天一定会拿来就一定会。」
    「幸好你上次没说今天一定会交到女朋友。」
    「这种没把握的事我是不会随便夸下海口的。」
    两个女孩先静静的看着王筱楠做酒，这杯白色佳人的口味酸甜并含有君度橙酒的柑橘与琴酒药草味，咸狗则是使用伏特加跟葡萄柚汁下去调製，用岩盐抹杯口半圈或一圈。
    看着王筱楠拉起三段式雪克杯开始shake时，萧雉苹挑了一边眉看着姿势纯熟更多的王筱楠，以偏较日式的摇盪法从左肩前拉后再往下拉前拉后，速度跟着快了起来后节奏也保持稳定度。叶泽东在旁听着冰块的声音，一直到王筱楠停下来，叶泽东挑挑眉露出了很好的表情。
    这女孩子前途应该挺无量的。

 Chapter 35

    酒送到两个女孩子面前，萧雉苹拿起来啜饮一口后挑高眉说：「你真的进步超快耶！当初你调的酒根本不太能喝。」
    「你敢讲这种话，当初是你任性要求我帮你调马汀尼。」王筱楠说。
    「好咩好咩。我要期待一下日后你帮我调的马汀尼了，搞不好有不一样的风味。」
    「我发现你好爱喝琴酒哦。你对琴酒有什么眷恋吗？」
    「它很香啊！我第一次喝到时就为它献出灵魂跟信仰了，这一辈子除了琴酒，其馀免谈。你不喜欢吗？」
    「喜欢，但没有你这么爱，总归起来我比较喜欢威士忌，第二名是琴酒。」
    「我决定下一个情人一定要找一个也爱琴酒的，而且第一名爱的是庞贝，第二名爱的是亨利爵士。」
    「真是幸好我刚刚没有说我也超爱琴酒。」曲嘉幸跟萧雉苹一起说她水脸喔？「涵也超爱琴酒哦。」
    「不行，她第一名是坦奎利十号，那是我的第三名。」
    「挑的咧！」
    「庞贝就像我的莎莉赛隆，浓烈不失高雅，啊……讲着讲着……」萧雉苹啜饮一口露出飘飘欲仙的表情说：「水都要满出来了……」
    「什么水？」
    「泪水。」
    「讲话句子工整一点。」
    「你脑袋才要正常点咧！」萧雉苹又喝一口说：「配上这样的天气要搭点歌才对，楠，可以放birdy的《whitewinterhymnal》吗？」
    「好啊。」王筱楠回完等现在的歌播完后插了萧雉苹点的歌，门这时候推开闪进来徐镇涵。
    「嗨！涵！」曲嘉幸跟萧雉苹开心的说。
    「嗨。」徐镇涵匆匆瞥一眼他们的酒说：「今天转换心情哦。」
    「新的一年到总要来点不一样的嘛。」曲嘉幸看着徐镇涵走进吧台后说：「我有拿说好的蛋糕给你们吃哦。」
    「噢！谢谢。」徐镇涵戴上绅士帽拿过手说：「好温暖哦。冷冷的天气突然可以吃到蛋糕感觉很窝心。」
    「当然如果你觉得难吃的话可能会很伤心了吧……份量没有很多，大概两人份而已，你跟楠应该够吃。」
    「为什么没有我的？」叶泽东问。
    「你不是说要蜂蜜蛋糕吗？」
    叶泽东露出了极度懊悔的夸张表情，王筱楠说：「自食恶果了吧？没关係。」王筱楠把徐镇涵打开的蛋糕剷到盘子里说：「别说我对你不好，拿瓶轩尼诗x.o.来换一口。」
    「我寧可好好享用我的轩尼诗。」
    「那就没得吃了。」王筱楠剷一小口吃，徐镇涵也挖一小口。「很好吃耶！阿幸你手艺很好耶！」还是督给了叶泽东。
    叶泽东吃一小口说：「嗯—真的，很好吃。」
    曲嘉幸不好意思的搔搔头看着徐镇涵问：「涵应该觉得还好吧？」
    徐镇涵微笑轻摇头回：「不会，以初学者来说的话很不错了。」
    曲嘉幸更开心的笑出来，王筱楠听到却是微啟唇惊愕看着徐镇涵。
    徐镇涵再看一眼手中的蛋糕，吞嚥了富有浓郁抹茶香的口水……
    「还这样让你特地做给我们吃真是不好意思。」徐镇涵抬起头说。
    「不会啦。也没有到特地，是顺便。孟婷她妈妈也很喜欢吃我做的蛋糕跟饼乾，因此不定时的会请我做给她妈吃，这一次她妈妈说想吃抹茶蛋糕我才跟她切了两人份过来算是慰劳我帮她做。」曲嘉幸回。
    「原来是这样子。」
    「你还有跟你那朋友联络喔？」王筱楠问。
    「对啊。不至于到互不相往来了啦……只是不会再帮她做些偷鸡摸狗的事了。」曲嘉幸回。
    「她跟那个咖啡厅女孩如何？」萧雉苹好奇问。
    「不知道，我后来没再去那间咖啡厅了，如果孟婷约我出去也不会再约那间咖啡厅。」
    「我想也是，免得你又在那女生面前爆料什么。」
    「不过涵你也是在那间咖啡厅买咖啡豆的对吧？」曲嘉幸看着徐镇涵问。
    徐镇涵猛眨两下眼睛回：「你怎么知道？」
    「我看到你后面酒柜前摆的咖啡豆啊。包装上面的logo是那间咖啡厅的。」
    徐镇涵转头看一眼说：「噢。对啊。我都是去那间买咖啡豆回来调製爱尔兰咖啡。」
    「你应该看过我说的那个女生吧？」
    「嗯……算是认识。」
    「你有在那边看过孟婷吗？」
    「她又没看过孟婷。」萧雉苹插嘴说。
    「有啦！你忘了喔？很久以前你有带孟婷来过一次不是吗？」
    萧雉苹回想了一会儿后说：「喔喔！对，你不说我都忘记了，因为从此以后她就再也不来……噢！可是那很久以前了耶！涵还记得吗？」
    「嗯……记得，上次休假去的时候其实有看到她。」徐镇涵回。
    「涵记人果然一流。孟婷还是有去找那女生喔？」曲嘉幸说。
    「对啊。」
    「看来你没有成功让那女生知难而退。」萧雉苹说。
    「我的用意也不完全是要阻断她的情路啊……虽然我不确定日后孟婷会不会改过，可是如果对方已经知道这种前科还是选择跳进火坑的话我也没办法。」曲嘉幸说。
    「她竟然没跟你说进度可见她对你提起防备心了耶。」
    曲嘉幸耸一个无所谓的肩膀回：「反正我也没兴趣知道。」
    王筱楠此时看一眼徐镇涵，徐镇涵对一眼王筱楠后望向曲嘉幸说：「嘉幸。」
    「嗯？」曲嘉幸拿起酒啜饮着回。
    「其实那女生是我朋友。」
    「是喔？卓颖对吗？没记错的话，那时候孟婷介绍过一次。」
    「对。我今天才去找过她一次，她对你朋友挺有好感的。」
    「这样啊。她跟你说的喔？」
    「对。因为她喜欢吃你做的蛋糕。」
    「蛤？」
    「不会吧？」萧雉苹张大双眼说：「你的意思该不会是……孟婷其实并不是拿给她妈吃！？」
    「嗯。」
    曲嘉幸听了皱紧眉说：「可是我明明就有问过阿姨，阿姨说很好吃啊。阿姨不可能这么无聊骗我这种事吧？」
    「你确定她是把整座蛋糕都拿给对方还是只切一小块其他的丢给老妈吃？饼乾方面的话你也不可能只拿一块给她啊。当然最糟的就是阿姨也一起隐瞒你就是了，但我觉得这比较不可能。」萧雉苹回。
    「可是你怎么知道？」
    「我早上去买咖啡时她正在吃，我有吃了一口。」徐镇涵回。
    曲嘉幸垂下眼皱紧眉，嘴巴也翘了一点，萧雉苹则翻一个白眼说：「她现在是靠着阿幸做的蛋糕掳获了那女生的心吗？」
    「嗯……所以嘉幸。」
    「嗯？」曲嘉幸抬起眼看着徐镇涵。
    「我可以把你跟我说过的林孟婷，转述一些让我朋友知道当做警惕吗？我知道你并不想阻断你朋友的情路，可是她对我朋友似乎有点不太老实，我只是想要警惕一下我朋友，不是要告诉她别跟你朋友在一起。」
    「当然是可以啊……可是你朋友会听进去吗？她知道孟婷会做些背着女朋友的偷鸡摸狗事还是喜欢孟婷，再讲更多似乎只是在扯孟婷后腿，我的意思是这样似乎会被当小人看……」
    「也许你可以什么都不用再跟你朋友说了啊。」萧雉苹说：「把这块蛋糕拿去给你朋友吃就够了，如果她吃得出来是一样的话。」
    「我不敢相信她竟然会这么做，她为什么要这样？」
    「有什么好不敢相信的？当初她不就是拿你做的黑森林蛋糕给我吃吗？那傢伙也真没创意，一直在用老梗。」
    「至少那次她有跟我说出实情事要做给你吃的，这次竟然没有还骗我是要给她妈吃的，这让我觉得满靠北的。我一点都不想再替她做这些对女朋友不老实的事，她竟然是设计我……她竟然完全不给我选择权。做给阿姨吃一百个我都愿意，让她拿来追女生至少也是要经过我的认同吧？她根本就是……用某种方式逼我在替她做不老实的事啊……」
    「涵，我看你直接跟你朋友说不要跟这种人在一起比较好。」
    徐镇涵只是微微一笑，曲嘉幸不再说话，跟萧雉苹喝完后按照惯例离开，王筱楠收走杯子说：「你要不要真的像小苹说的直接跟卓颖说别考虑这种人了？你看她连多年好友都敢这样对待……」
    「我不会这么做。」徐镇涵回。
    「为什么你不要这么做？」
    「我不会劝和也不会劝离，我能给的是叮嚀，选择怎么做看她怎么想了。」
    王筱楠拽拽唇，洗着杯子说：「真搞不懂有些人为什么要这样，老老实实的不能吗？是因为自卑吗？」
    徐镇涵沉默不语，脑中闪了几幕旧画面—在一场派对里……在一间房间里……她在一个男人的怀里享受情慾……徐镇涵目瞪口呆的撞见这一幕……她说……『你离得开就离开，我不会阻止你』……
    「因为得到比较重要吧……」徐镇涵缓缓说着。
    当你就这样让一个人对你投入浓郁情感时，即便被她发现到这一切像陷阱一样，往往也都难以离开了……

 Chapter 36

    王筱楠刷牙洗脸完走出浴室恰巧撞见开门进来的陈帧妍，王筱楠愣一下看一眼手錶—下午一点—抬起头问：「你们今天提早空班喔？」
    陈帧妍边脱鞋子边回：「没有啦……」
    「不然你怎么这时间回家？」陈帧妍暂时没有回答把鞋子放好在鞋柜后坐下沙发，王筱楠走过去坐在她旁边问：「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啦……」陈帧妍拿出买的罐装台啤打开喝一口说：「就其实最近有跟小荣在聊一些事。」
    「嗯。」
    「我们觉得也许卖女生的东西会比较有赚头，因为男生通常不太会买路边摊的东西。」
    「嗯。」
    「所以，我可能就是跟小荣继续摆摊吧。我们会先把之前卖的在网路上卖一卖，赚到的钱来批一些女装。」
    「然后你离职了？」
    「一半原因算是这样。」
    「另一半原因呢？」
    陈帧妍鼻喷一口气说：「我今天只不过是不小心摔破一个盘子就被骂个臭头，那碗叠得比山高当然会有不小心的时候，未免太不通人情了吧？所以就不想做了，觉得待在那边一直洗碗也没前途。而且跟小荣继续摆摊的话时间比较自由以外，也许还有办法去接看看有没有可以表演的机会。」王筱楠点点头，可是这次她是无言以对。「你要跟我一起去摆摊吗？」
    王筱楠露出了&quot;你说这什么蠢话&quot;的回：「我怎么可能跟你一起摆摊。」
    「想说卖女装的话有一个比较像女生的来卖或许比较好，而且我们不是说过很想一起开一间店吗？也许可以先从摆摊开始。」
    「不可能。」王筱楠斩钉截铁回：「再说你们已经有两个了还加我未免太不符合成本了吧。」
    「又没差。」
    王筱楠摇摇头说：「你们摆就好了。」便起身要去穿一件外套。
    「你感觉不是很赞成。」
    「没有不赞成啊。」王筱楠走进房间里，出来后边穿上外套边回：「只是希望你持之以恆而已。」就转进去厨房里。
    陈帧妍听了不是很满意的起身到厨房说：「总觉得你话中有话，你就是不赞成吧？」
    「我没有不赞成，你要做什么我向来没有意见。」王筱楠将锅子盛满自来水后放到瓦斯炉上开火打算做冰块。「可是我希望你持之以恆。」
    陈帧妍沉默一会儿后说：「我觉得你真的变了。」
    「嗯？」王筱楠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望向陈帧妍。
    「你变得很现实。」
    「蛤啊？」
    「在夜店工作久了果然就是会变得很现实。」
    「你现在的意思是我变得很势利吗？我哪里变得像你说得那样现实？」
    「以前我做什么你都说好。」
    「我现在没有吗？」
    「你现在都有叱之以鼻的感觉。」
    「我哪有叱之以鼻？」
    「你开始对我要做的事感到不屑。」
    王筱楠讶异说：「我哪有！？」
    「可能你现在小有成就吧。所以看不起我还是一事无成。」
    「我到底哪里表现出这个样子来！？」
    「因为你刚刚给我的感觉都冷冷的。」
    王筱楠吞一口口水回望她的水思忖良久后说：「我没有冷冷的。」
    「明明就有，你现在的口气也是冷冷的啊。一点感情都没有。」
    「你为什么不会去想一下我为什么会这样？」王筱楠看向陈帧妍说：「你竟然是解释成我变得势利又现实，好像我还很骄傲一样。」
    「难道不是吗？你自从在夜店工作以后都变了，好像我做什么事对你来说都没什么大不了，你做的调酒才是最了不起的。」
    「我没有这么想。」王筱楠把滚水关掉，盖上一个有个小孔的盖子好让气体跑走更多方能降低冰块的裂痕与气泡。「而且那不是夜店。」
    「不要一直强调这个。」
    「我觉得你才是一直故意的说那是夜店，好像我在一个环境相当复杂的场所工作才导致我变得像你口中所谓的现实。当然我也不会说我待的bar有多单纯，但绝对不是你认知中的夜店这么乱。」王筱楠看顾好水说：「我不晓得你到底在想什么，也不了解你为何要这么误解我？」又看着陈帧妍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说：「更讶异你竟然会提议要我跟你一起去摆摊！？难道你还不明白也看不出来吗？你无法了解我有多喜欢这份工作吗？你竟然是建议我离开，我发现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上次你也是说如果不是因为尊重我的话你早叫我离职，这让我发现你根本不喜欢我学调酒。」
    「我没有不喜欢你学调酒。」
    「或者是你不喜欢我待在bar？但怎么可能我不继续待着？我是为了学调酒而去的。」
    「调酒这东西不是也可以在家自己学吗？」
    「你到底想干嘛？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陈帧妍嚥一口口水说：「我看你也不单单只是想学调酒吧？你是因为那个徐镇涵吧。」
    王筱楠激动说：「给我收回那句话！」
    「我有讲错吗？如果讲错你反应干嘛这么激动？」
    「除了这是非常严重的误解以外，你竟然把我的努力看得这么肤浅！你如果是乱吃飞醋的话就说自己是乱吃飞醋，不应该乱讲话！」
    「你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你有顾虑到我的感受吗？」
    「我哪里看她的眼神不一样？」
    「都闪闪发亮的，好像你很爱慕她。」
    「那是因为我很尊敬她，她是我想要成为的对象，不是因为我爱慕她！或许我也真的有点崇拜她，但纯粹因为我想要变成跟她一样优秀，也希望得到她的认同而已！」
    「干嘛汲汲营营的希望她认同你？」
    「难道你不会希望你的偶像吉他手认同你吗？」陈帧妍暂时没说话。「而好，就算我变得现实难道不能吗？我们在一起多久了？快两年了，这两年来你有稳定工作过吗？一直以来我都没有讲是因为我了解你的心情，可是我发现你才越来越奇怪，当初涵说比利酒馆有band的表演你也不去试看看，我不了解你为什么不这么做。
    好吧。算了，你不想就不想，你有自己的想法我不发表意见。你住在这几乎没有收入的期间我也不介意在你身上花多少钱，反正互相扶持，可是我发现你是越来越懒惰不是因为意志消沉！如果我要求你好好工作不能吗？我又没有要求你要赚很多钱，你如果要继续跟我住并且不付房租费我也真的无所谓—可是我希望你至少买得起饭给自己吃。」
    陈帧妍不爽的说：「所以你就是看不起我啊！你现在就是嫌我连买饭给自己吃都买不起！」
    「我没有看不起你，但我嫌你的话难道没资格吗？我条件放这么宽了你还想怎样？摆摊这件事，你真的是想要摆摊吗？你觉得女装比较好赚？但你真的会&quot;天天&quot;去摆摊吗？」陈帧妍鼻脉喷张却说不出话来。「你不需要恼羞成怒，我没有鸡蛋里挑骨头，只要你持之以恆，你做什么都好我没意见。」
    「好。变成你的负担我很抱歉，我不会再造成你的困扰了。」陈帧妍说完转身离去。
    王筱楠追出去问：「你要干嘛？」
    「我会回家住，替自己想办法，免得被你当小白脸看。」陈帧妍穿上外套拿起钥匙说。
    「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王筱楠抓住陈帧妍说：「好，我跟你说抱歉，我不应该把话讲这么重……我只是要让你知道我的难处还有你该为自己负责的事，我没有跟你计较或者要你回报，只是希望你可以也懂得好好照顾自己……」
    「我会好好照顾自己。」陈帧妍甩掉王筱楠的手打断说，往大门口走去。
    「噢拜託—」王筱楠又追上去抓住她说：「拜託—不要走—拜託。」陈帧妍转头咬紧牙根看着用乞求眼神望着自己的王筱楠。「我没有叫你不可以继续跟我住……我需要你在我身边，尤其当你怀疑我跟涵的时候我更需要你在身边，你要知道我喜欢的人是你。」陈帧妍气焰减缓下来垂低眼不说话，王筱楠靠近她的捧着她脸柔声说：「留在我身边……我不想要这间屋子里没有你。」陈帧妍抬起眼看着王筱楠，让王筱楠吻上自己后气焰才全消灭的也搂紧王筱楠。「会留下来吗？」王筱楠移开唇后细声问。
    「嗯……」
    王筱楠放心的露出笑容又吻上陈帧妍，吻到一半想起什么的连忙离开陈帧妍身边焦急衝向厨房说：「我得去二次沸腾！」
    陈帧妍看了，牙根又紧咬起来……
    蒋卓颖已经沉默很久了，徐镇涵只能坐在她对面跟着一起沉默不语，和蒋卓颖望着窗外的车流量与行人。
    过了约莫十分鐘后蒋卓颖才缓缓开口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子？」
    「我不知道。」徐镇涵回，还是不要回答可能得到比较重要这句话，毕竟这是自己相当片面的想法，说出来彷彿是断言，恐怕也让蒋卓颖更不好受。
    蒋卓颖把头转过来看着桌上的蛋糕说：「你可以告诉我这是她哪个朋友做的蛋糕吗？」
    「嗯……」
    蒋卓颖抬起眼说：「我不会去烦她朋友，我只是……只是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你知道她也是不知情的。」
    「我知道。只是也许我该跟她说声谢谢？因为啊……我知道手艺这东西是需要投注很多心血跟功夫的，我很喜欢她的手艺，也许……我讚美过孟婷的话应该是要拿来讚美她。」
    「嗯……我再问看看她的意见。」
    「那我知道了……」
    「嗯。」
    「我没事了。」蒋卓颖挤出微笑看着徐镇涵说。「还有，谢谢你。」
    徐镇涵也挤了一个微笑，起身离开咖啡厅。蒋卓颖看着徐镇涵坐上车子开走后，将视线重新落在蛋糕上，扁起了嘴，拿起叉子将这块蛋糕慢慢的吃完。

 Chapter 37

    「这礼拜六你几点要跟我会合？」中午，郭薏葶走到许铃葵桌前问。
    「蛤？」许铃葵脑袋一片空白抬起头看郭薏葶。
    「蛤什么蛤？该不会忘记这礼拜六要跟我去高雄看展的事吧！？」
    许铃葵愣一下后回神过来说：「噢。我没忘啊。」只是以为你应该不放在心上了……
    「还一脸痴呆样。」
    「我、我在想事情嘛。」许铃葵抠抠耳壳说：「而且我想说你交女朋友后就没空了。」
    「哪可能！我们约好的事还是会一起去做啊。讲得我重色轻友……」
    「看你一脸只想活在两人世界里……」
    郭薏葶脸红说：「在她身边时是这样啊。但在她身边以外还是有我的活动，怎么可能分分秒秒只是想待在她身边。」
    「好啦。那，就早上九点如何？一样我去载你吗？」
    「如果你方便的话。」
    「好啊。」
    「我再叫你起床哦。」
    「好哇。」许铃葵说完看到郭薏葶给自己保持不变的笑容后也扬起嘴角看着郭薏葶转身回去座位。
    嗯……一切也没有太大改变，唯一变的是只剩下自己是单身。还以为郭薏葶跟陈思琳復合后会把所有重心都投注在陈思琳身上，结果倒也是还好，除了下班比较会准时离开以外，事实上若同事有约或许铃葵肯约她的话，相信郭薏葶也不会总是为了陈思琳拒绝。
    但这几天许铃葵不禁想着为什么她跟郭薏葶这么好，郭薏葶却从未提过陈思琳这号人物呢？儘管自己也未曾过问郭薏葶的感情史……许铃葵一手杵脸看着郭薏葶，最近她总是会在午休时间边吃饭边跟陈思琳传讯息，总是笑得这么灿烂迷人……
    那笑容完全没有给我一丝机会拥有。。
    她看过郭薏葶的各种笑容，但就是跟现在不同，给朋友跟给情人的真的会不同啊……许铃葵告诉自己也不用到这么失望，至少郭薏葶是快乐的对吧？
    儘管听说过爱情通常没那么伟大有办法祝福对方跟另一个人幸福快乐，可是你真的会比较想要看到她难受吗？这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吗？
    嗯……之前许铃葵不晓得会有什么好处，现在她似乎可以理解到好处中存在的某种一丝可能性。
    不过，去祈祷对方再伤她一次的话，自己是否真的有机会趁虚而入？
    会不会这就是有些人明知道自己不可能却还是没放弃且继续对对方好并陪在身边的原因？为得就是期盼总有一天看到他们支离破碎的画面……
    但这么做是相当危险的……因为，你也可能要一直眼睁睁看着他们甜蜜互动，一再再的看着她眼里根本没有你……
    王筱楠遵照指示把一些花草类、乾果类放进去虹吸式咖啡壶里，再装了约莫一百五十cc的水，开啟迷你瓦斯炉。
    「火侯再大一点点。」徐镇涵在旁边调整大小说。「差不多这样。」就转身先将她要调製的酒倒进去三段式雪克杯里。
    「我还要放一大朵玫瑰花当garnish哦。」赵明豪说。
    「要不要我也放大菊花在你床头柜上？」王筱楠稍稍搅拌材料使其浸泡进滚水里。
    「哼。你这不解风情的调酒师，不过涵一定知道我要什么对吧？」
    徐镇涵笑一下，将王筱楠煮好并降温好的附材料倒进去酒里加冰块摇盪，王筱楠这时候帮徐镇涵把木头造型的杯盘上放上花朵，徐镇涵将酒倒进去碟型酒杯里后抓起一把玫瑰花瓣已瀟洒的手势撒落下杯子与木头造型杯盘中，分别又撒了一些乾莓果，最后插入了几支迷迭再立了一朵假百合花在杯盘上推到了赵明豪面前说：「百花盛开。」
    「虽然超漂亮的，可是你未免太花枝招展了吧……」蔡诗洋看着这杯华丽丽的花果丛林调酒说。「根本花海啊……真是有够三八的。」
    「噢……这杯花果酒真的超好喝的啦……浓郁的花果香气还有酸酸甜甜恋爱好滋味。」赵明豪喝一口后快翻白眼高潮了。「跟兰姆酒好搭。」
    「明豪最近心花怒放吗？」徐镇涵问。
    「顶多做春梦而已。」蔡诗洋说。
    「你真的有对象喔！？」王筱楠讶异说：「怎么没有跟我说？」
    「你放眼望去长得帅的男人都是他的对象啊。整个世界就是他的宾馆。」
    「可以不要讲得这么低级吗？欸，我这次是认真的好不好？」赵明豪说。
    「前四次你也说是认真的啊。」
    「有认真过。」赵明豪又啜饮一口酒后看着徐镇涵说：「涵，你知道斯奇丹的roger吗？」
    「不会吧？」徐镇涵笑个不停说。「真的是他？」
    「他很可爱你不觉得吗？他shake的时候会翘小拇指超可爱的啦！」
    「roger很可爱啊。他知道了吗？」
    「还不知道，我还在想办法怎么进攻他。」
    「死定了……两个三八的男人在一起一定会天下大乱……」王筱楠说。
    「我也是担心这个！」蔡诗洋露出了&quot;我们果然是好姊妹&quot;的表情看着王筱楠说：「每次跟明豪去斯奇丹，他只要一跟roger聊起来就没完没了，超级有够吵！跟刘宝杰一样话题可以远到外太空、近至子宫内。」
    「这表示我们很契合不是吗？身为我的好姊妹你要替我开心遇到一个跟我相当有话题的男人。」赵明豪看一眼手錶。「奇怪，乡酩怎么还没来？」
    「乡酩会来吗？她不是不太喝酒？」王筱楠说：「这叛逆的女人，文爱去日本就不乖了是吗？」
    「唔……」蔡诗洋跟赵明豪听了露出有秘密的表情。
    「怎么了？」
    「我们不是故意不跟你说的，只是因为你很忙所以暂时不想打扰你而已。」蔡诗洋说。
    「好啦。不用解释了，有时候本来不在意一解释就在意了。他们两个出了什么问题吗？」
    「其实他们一直都有点问题啊……」赵明豪越说越小声。
    「啊？为什么我&quot;一直&quot;都不知道？」
    「因为你是爱情白痴所以没有跟你说……」蔡诗洋也越讲越小声。
    「好吧……所以我该知道吗？」
    「但过去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问题啦。小俩口之间总是会有的摩擦，最近似乎稍稍严重了点，可能因为文爱在日本吧。」赵明豪说。「听说文爱控制慾跟佔有慾其实还满强的……现在去日本变得更夸张，只要乡酩没有在固定时间里回她讯息什么的，文爱就会质疑东、质疑西，因此最近让乡酩有点喘不过气来，我们才约她不然来风藏放松一下。」
    「是喔。真看不出来文爱是这样耶……」
    「在朋友面前当然不会啊。有些人的另一面只会表现在亲密的人眼前，对朋友很客气，什么都好好好的顺从，对情人可不一样了额。」蔡诗洋说。
    「但文爱再一年就回来了，没必要对乡酩这么不放心吧？再说乡酩那么乖，她干嘛这么不信任乡酩？」
    「啊灾。可能施小姐事件让文爱感到恐惊吧。」
    「噢拜託。没这么多人跟施小姐一样这么厚顏无耻好不好？乡酩也不可能移情别恋吧。」
    「难说额。」
    「是有过前科吗？」
    「也不是啊。你知道，有些人就是这样，放手怕飞、握紧又怕捏死。其实文爱本身也知道自己管得那么紧只会让乡酩喘不过气，可是又无法放宽心，自然也是会意识到再继续这样管制下去总有一天乡酩可能会受不了的离开，但是又无法因为意识到这一点而住离海边远一点。」赵明豪说。
    「乡酩还不至于会因为这样就轻易的离开，但久了谁知道？虽然乡酩的家庭环境造就她已经习惯被管，但没有人有办法长期这样被控管着好不好？因此即使乡酩目前为止还没因为被管太多的飞走，难保哪一天不会想要脱困。」蔡诗洋说。「所以如果又出现了像施小姐那种很敢横刀夺爱的人咧？这一次恐怕就会很危险额。」
    「嗯……」王筱楠回。
    蔡诗洋点一根菸后张开手臂说：「还是单身最好，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不用为了这些屁事烦恼，想看帅哥就看帅哥。」
    「下面不会养喔？」赵明豪说。
    「养的话大不了去找鸭。」
    「你下面会烂好不好？」
    说着门推开闪进来许乡酩的身影了，三个朋友热情跟她打招呼，许乡酩一脸尷尬匆匆走到蔡诗洋旁边坐着说：「抱歉我迟到了，因为我找不到这间……」
    「路痴姊不意外，你要喝什么？」蔡诗洋问。
    「我看一下。」许乡酩边说边脱外套，抬起头先对王筱楠露出微笑说：「嗨。筱楠，好一阵子没见了。」
    「噢……你这死鬼，我好想你哦。」王筱楠说。
    「你穿得好帅哦。很抱歉一直没时间关心你的工作，调酒学得如何？」
    「就……马马虎虎啦……」
    许乡酩笑一下后说：「我不知道要喝什么，你也知道我不太喝烈酒……你帮我调一杯？但我酒精浓度要低一点。」
    「你用过餐了吗？」
    「嗯！」
    「你不太喜欢喝烈酒，我帮你调一杯热红酒好吗？」
    「好啊。」
    「文爱知道你要来bar吧？」赵明豪问。
    「知道啊。我有跟她说，知道是要跟你们来她没意见。」许乡酩转头望向赵明豪说。「你那杯酒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这么三八？」
    「哈哈哈！连乡酩都觉得三八，表示你够三八了！」蔡诗洋说。
    「这叫气质好不好？」赵明豪说。
    「根本就假掰啊。没有花做杯饰的酒我不喝，他最近老这么说。」
    许乡酩说：「这么少女情怀的感觉，心花怒放了吗？」
    「怎么每一个人都可以猜到啊！？」赵明豪说。
    许乡酩又转过头去继续看着王筱楠将果皮、八角、丁香、无花果丁及砂糖丢进已经装了些许红酒的金色锅子里以中小火熬煮，再抬起眼看着王筱楠那目不转睛注视着酒的认真脸庞。

 Chapter 38

    王筱楠最后将肉桂棒放进去酒里面轻放在许乡酩手边，许乡酩拌一圈拿起来啜饮一口后说：「各种花果香让味道变得好丰富哦！喝起来好温暖。」
    「好喝吧？我也是这样被涵调教成酒鬼，小楠直接自投罗网去当调酒师。」蔡诗洋说。
    许乡酩又喝一口说：「会让人想贪心的喝好几杯，花果香味好讚喔。」
    「欸欸不能。文爱放心的让你跟我们来bar，我们有责任跟义务顾好你不可以烂醉。」
    「不要跟她说就好了嘛。但我讲讲而已啦。我也不可能喝下那么多。」便放下酒杯说：「终于可以出来喘口气了，最近真的有一股疲惫感。」
    「文爱都不准你出门喔？」
    「她是没有口头直接下令，可是她几乎都要跟我视讯，因此我同样一步走不开。」许乡酩看着好朋友说：「她去了日本后变得会把事情放大很多，她之前就不太喜欢我们主管，但还不至于会因为公事要跟主管出去而不高兴。去了日本后，就会说一些哪有这么多事要一起出去的。搞得我有几次都不得不隐瞒她的跟主管出差，骗她我回家才可以躲过视讯。」
    「这么夸张啊……你没跟她解释吗？」
    「我有跟她解释啊。最近会很常跟主管出差是因为他想要把我拉起来，打算把新竹、桃园的市场放手给我去经营接洽，但文爱就是无法谅解。每次都为了这种事情跟我不高兴，让我觉得最累的是我还要想各种理由隐瞒她，免得她火大讲话很恶毒。」
    「唔……」赵明豪跟蔡诗洋一脸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
    「反正她一年后就回来，这种事情就不太会发生了嘛。」王筱楠说。
    「小楠果然都可以把事情想得超简单齁。」赵明豪揪揪鼻子用俏皮的表情看着王筱楠。「真羡慕可以化繁为简的思维，这也堪称是一种超能力。」
    「我都不知道你是在夸我还是贬我……」王筱楠绷紧脸皮说，眼角馀光看到徐镇涵笑得很开心，难为情的说：「可以不要笑得这么爽吗……每次我被糗你都可以笑得很开心，根本腹黑。」
    「什么是腹黑？」徐镇涵问。
    「你竟然不知道什么是腹黑！？」徐镇涵摇摇头。「你去照镜子就知道了啊。」
    「听起来像是在说我坏话。」
    王筱楠露出了死也不肯告诉你的得意表情后又望向许乡酩说：「但我有说错吗？她可能因为在国外安全感难免低了点挺情有可原的啊。回来后这种猜忌就会少很多了，我想她现在也不好受，大家就一起熬一熬嘛。」
    「但让我进一步见识到她心胸更狭隘的一面真的满反感耶……」许乡酩说。
    「不要这样嘛。表示你对她来说无比重要，她才会把最丑陋的一面呈现在你面前。」
    「是没错。但也差不多让我知道跟她的未来岌岌可危。」
    「为什么要这样？如果我们爱一个人，不是应该要接受她丑陋的一面吗？」
    「各种丑陋吗？包括她没有办法理解体谅我有多爱这份工作？」王筱楠听了顿时闭上嘴。「她明知道我有多爱这份工作，怎么可以不高兴我常跟主管出差？怎么可以不懂我有多开心在这份工作上更上一层楼又受到主管青睞，她应该是要理所当然的替我开心吧……」王筱楠吞一口口水，突然好能感同身受。
    「没关係，有我们替你开心！」赵明豪赶紧让气氛欢乐一点。
    「对，没错！不要讲这些不开心的事了，你今天是要来喘口气放松的，我们欢庆一下你要升迁了！」蔡诗洋说。
    许乡酩才笑出来说：「谢谢你们。」
    「涵，来一杯祝福我朋友的酒好了。」
    徐镇涵转身拿了酒说：「你不是很喜欢烈酒，不过我发现你还满喜欢花果，我做一杯诞生于二十世纪，带有花果味的酸甜口感经典调酒好吗？」
    「好啊。」许乡酩说。
    「二十世纪初的时候莱特兄弟发明了飞机，」徐镇涵将琴酒倒进雪克杯里说：「世界各地都投入研究开啟了航空史的黄金时期。」又分别将樱桃酒跟柠檬汁倒进去，拿夹子夹透明冰块轻轻放进去雪克杯里。「人们为了飞上天努力着，这杯酒就是向这样的精神致意。」shake后将酒倒进鸡尾酒杯里，收回雪克杯后轻轻往前推的看着许乡酩说：「差不多一个世纪后，有了紫罗兰酒加入。」又拿了一旁的吧叉匙承接一点点紫罗兰香甜酒，轻轻点缀进酒里说：「一抹淡淡蓝色优雅的晕开在酒液里，像是人们嚮往的天际。」然后把汤匙收回来再往前推一点的轻柔说：「这杯酒叫飞行，祝你可以成功飞向你所嚮往的天际。」
    许乡酩展开了感激笑容凝视着徐镇涵，王筱楠在一旁看了也露出闪闪发光的眼神，内心激动想着这就是她想成为的调酒师。
    蔡诗洋大叫出来伸出双臂说：「涵！你太性感了！我愿意为了你定下来、嫁给你前我要先跟你上床！」
    「不可以！我决定要为了涵转性，她是我的！只有我才可以上她！」赵明豪阻止着说。
    「你们可以有气质、斯文一点吗！」王筱楠吼出来。
    「哇靠……」许铃葵跟郭薏葶一走出高雄火车站都傻眼了。「这根本见鬼了，竟然下这么大的雨！」
    「时机好不对喔……」郭薏葶说。
    「算了，来都来了，要风雨无阻。」许铃葵跟郭薏葶先去旁边的便利商店买轻便雨衣。「只是本来计画好要去的几个地方应该无法去了吧？」
    「没关係啊。也许可以挪到明天？搞不好明天就放晴了。」郭薏葶拿过许铃葵递给她的轻便雨衣说：「反正我们上次去新竹也是下大雨还不是玩得算满开心的。」
    「是没错，怎么跟你出来都下大雨啊？你这个雨女。」
    「你怎么不说是你啊？奇怪，好几次我们在台中约出去也会突然下雨。」
    「哈哈！搞不好两个都是所以威力才会那么大，等等一踏出去就五雷轰顶。」许铃葵边说边穿上雨衣，然后跟郭薏葶一起走出去后突然一个大雷声轰下来让两个女孩吓得愣住后互看彼此。「竟然真的被我说中了……」
    「哈哈哈！好北七喔！」
    两人于是先去订好的附近旅馆，儘管才走十分鐘，但是雨大到他们裤子全湿又冷到不行，一踏进旅馆才像是解脱一样让许铃葵赶紧脱掉溼答答的裤子换上乾燥裤子说：「很讨厌馁！想说只是两天一夜所以只穿一件外出裤，该不会我今天都要穿这一件棉裤吧！？这很透风会超冷的！」
    「不然我有多带一件你穿我的啊。」
    「吼唷。感觉去哪都去不成了！」
    「反正看展是在室内嘛。」郭薏葶传了简讯给陈思琳说他们已经到高雄了，可是下大雨超衰。
    「要注意安全喔。」陈思琳回。
    「嗯。你现在在干嘛？」
    「跟ping在打扫店里的灰尘。」
    「ok。我先不吵你了。」
    许铃葵看一眼郭薏葶后问：「你们本来在一起多久啊？」
    郭薏葶收起手机回：「快三年。」
    许铃葵点点头把套好衣架的湿裤子掛在浴室里出来问：「为什么没听你提起过？」
    「也不知道怎么提起……」郭薏葶抓抓瀏海后起身换她换湿裤子说：「那时候只要想起她会很痛更遑论提起她，后来比较走出来时也更没必要提起了吧。」
    「嗯。」
    「再说你也不会想听这种话题吧？」郭薏葶拿出另一个衣架说。
    「为什么这么认为？」
    「连情歌都不听的傢伙应该对那些情情爱爱不感兴趣。」
    「哈哈哈！反正我也听不懂嘛。」许铃葵爬上床说。
    郭薏葶先走进去浴室掛好裤子，出来时说：「再说那是有点不好受的事，跟你出来应该要聊些开心的话题才对。」
    「好像在配合我……」
    「哪有。」郭薏葶坐在自己的床上弯腰拿起乾的袜子说：「也是因为跟你出来很开心会忘记那些不好的事啊。」
    许铃葵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看着在套袜子的郭薏葶，又有一股感慨涌上来。跟你出来也很开心，聊天也是……但永远只能以朋友身分一起共享这份快乐了吧？
    「我们先去吃东西好吗？」郭薏葶起身问。
    「好啊。」
    两人已经有好几次的出游经验过了，说起来也真的是挺妙，两人个性差异有点大，一起出去玩倒是很契合。会成为公司里最好的朋友不会没有原因，也许一动、一静刚好互补，才会让两人在彼此身边时特别感到轻松自在。
    「我不知道要吃什么……」许铃葵看着菜单说，这通常是她要点东西前一定会有的口头禪。
    「你不是喜欢吃青酱？」郭薏葶看着菜单说：「这里有你爱吃的海鲜。」通常郭薏葶会提出许铃葵喜爱的口味让毫无方向感的许铃葵有个目标。
    「好吧！我就那个吧。但……要点什么饮料啊……」许铃葵的困难处在她什么都想要所以迟迟无法做个决定。「有没有酒啊……」
    郭薏葶抬起眼看着许铃葵说：「大白天喝什么酒啊你。」
    「啊……可是……好想喝杯调酒佐餐喔……」
    郭薏葶继续看着菜单说：「被你这么一说也好想来杯酒……但这里没有我们还是死心吧。」
    「不然我们吃完去便利商店买小瓶酒加果汁当餐后酒要吗？」
    「好啊。你要喝红茶吗？」
    「好。」看着郭薏葶点完单回来后，许铃葵注视着郭薏葶问：「你现在是跟女朋友住一起喔？」
    「没有，我们一直都不算住一起过。」
    「你们当初为什么分手啊？」
    「我们当初根本不算分手吧……」郭薏葶抬起头看着许铃葵说：「她消失了。」
    「蛤？」
    「嗯……算是不告而别吧。」
    「是喔……所以你是因为很难过，那时候在公司里才会很安静吗？」
    「大部分是这样没错，小部分是我本来就满安静的啦……」
    「她是一个很有趣的人？」
    「嗯……」郭薏葶拿起水杯将眼珠子往左上角摆边思考边回：「如果你是说像楠或你这样有趣的话其实并没有，即便是她没喝酒清醒的时候。当然她是外向的，可是不是活泼。」
    「还以为你上次说比较喜欢活泼有趣的人，你女朋友也是。」
    「通常……都马是喜欢上你以为不会心动的类型。」

 Chapter 39

    「莱姆跟柠檬的分类台湾跟国外不太一样，在国外通常是绿色莱姆、黄色柠檬，我们台湾则是相反。」徐老大看着眼前这群初学者说，王筱楠也在其中。「可是你会发现，我们台湾认为的柠檬（绿色）放久了就会神奇的变莱姆（黄色）了！是不是我躺在床上躺一躺久了也会变女人咧？那是因为花青素的关係，事实上他们还是同一品种，柠檬跟莱姆放久了都会变黄。分辨柠檬跟莱姆不是以顏色来判别是以体型。之所以跟国外不一样是因为收成时间还有气候的差异关係，否则我们所栽种的跟国外品种一样。
    调酒谱上若出现新鲜莱姆汁的话到底要用黄色还是绿色咧？原则上都是用绿色我们所称的柠檬，如果去市场看到黄色的有可能就是放太久—酸气跟油脂就不够了—或者是贵到坑爹的进口甜莱姆，也就是说所谓的&quot;原则上&quot;要使用绿色的柠檬是因为它够酸，果皮的香气与油脂也够，比较适合来调酒。」学生们皆露出了哦的表情点点头赶紧笔记。
    王筱楠看着徐老大继续解说，这些她已经知道了，但她还满喜欢来上徐老大的课，因为徐老大比徐镇涵活泼多了……
    「我现在来为你们调製经典三合一调酒……」徐镇涵拿出各种橙皮酒说：「三合一调酒会成为经典是因为除了好喝以外，这样的调製方式更能体现出基酒的特色跟风味。」便一一拿起各种橙酒说：「三合一是指基酒加柑橘酒加柠檬汁，不同的base有不同的名称，琴酒为base的叫白色佳人、伏特加叫俄罗斯吉他、兰姆酒叫xyz、威士忌叫沉默的第三者，龙舌兰的话则是一杯你们也耳熟能详、有凄美爱情故事调酒的玛格丽特。我现在来一一为你们介绍各种橙酒的品牌与风味……」徐镇涵的教学显得一板一眼。她跟客人互动会比较有趣一点，如果不是因为这是调酒，王筱楠听她教学会打呵欠。
    好吧。她还是打呵欠了。
    手机这时候震动起来，她闪进去洗手间里看到是陈帧妍打来的接听回：「喂？」
    「你在哪？」陈帧妍问。
    「我在上课啊。」
    「是喔……你可以回来吗？」
    「当然不可以。怎么了？」
    「我刚跟小荣吵架。」
    「为什么？」
    「因为她突然反舌根说她不想摆摊了。」
    「是喔……你叫我回去干嘛？」
    「想说跟你谈一下。」
    「谈什么？」
    「……你跟我一起去摆好吗？」
    王筱楠皱紧眉说：「我不是跟你说过不可能吗？」
    「但这样一来怎么办？我就没收入了。」
    「不是也可以一个人摆吗？大不了一个人摆嘛。」
    「……可是我满想跟你一起，像上次我说过的，我其实一直很想……」
    「不可能。」王筱楠打断说：「等我回家再说吧。」便掛掉电话走出去，看到学生们已经拿酒在试喝也赶紧跑过去拿一杯。
    「我以为你走了。」徐镇涵看到王筱楠说。
    「怎么可能。虽然是初学者班，但我要来喝免费的酒。」
    徐镇涵露出大微笑说：「下课要跟我学手冲咖啡吗？製作爱尔兰咖啡。」
    「耶？好啊、好啊！」
    结果这么一搞到了下午五点王筱楠才回家，一进去家里看到陈帧妍一脸很臭的坐在沙发上说：「你不是说下课就回来了吗？」
    「因为我跟涵学冲咖啡啊……抱歉啦……」王筱楠说。
    「不过就是学个冲咖啡而已不能改天再学吗？明知道我有事要跟你谈。」
    王筱楠不知道要回什么的坐到旁边说：「如果你是要跟我谈一起摆摊的事我说过不可能的。你不想一个人摆，只好暂时再去找工作了吧。而且我真的不懂，你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为什么还是这么问？」
    「我以为你会为了我。」
    「我可以为你做很多事，但这件事没有妥协。」
    「为什么？以前我们若讨论起要一起做些什么事的时候不是都聊得很开心吗？你不是也说一起工作的感觉会很好？」
    王筱楠低下眼想想后抬起眼说：「我那时候想得太简单了。」陈帧妍皱起眉头看着王筱楠。「我知道这种话听了不好受，可是……我以为一起工作可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可是现在不一样了，阿帧。」便吁了一口气说：「我那时候没有梦想，听到可以一起做什么当然好……但我现在有梦想，我没有办法离开。再说我那时候也没有想到那么多，但是我现在发现就算我不是学调酒，也不一定有办法跟你一起工作，我们兴趣很可能还是不一样。一起工作或一起开店是很简单的想法，能不能一起感到兴趣的做下去是另一回事。」
    陈帧妍沉默一会儿后说：「你讲得好像我们要各过各的人生。」
    「在一起还是要各过各的人生不是吗？」王筱楠低下头说：「是我以前想得太少，对不起……给了你一个希望。」又抬起头说：「但这不表示我们是分离的，虽然有不同的目标跟理想，但在彼此身边给予对方支持才可以有更多动力前进不是吗？你也不会希望我叫你来跟我一起学调酒吧？」
    陈帧妍不说话了，王筱楠只好先放她一个人好好想一想的进房换制服，等一下她要去上班了。
    出来后却听到陈帧妍说：「我不希望你学调酒。」王筱楠听了大愣。「其实我不喜欢你学调酒，又自从你学了以后几乎都把重心放在调酒上。」王筱楠吞口口水看着陈帧妍，她把实话说出来了。「难道这一切会比我重要吗？」
    王筱楠呼一口气拿起西装外套甩到身后说：「我没有办法回答你这个问题……」走到玄关穿着皮鞋。「我只能说两个都很重要。」
    「爱不会比一切都重要吗？如果爱是要各过各的人生，那相爱的意义在哪？」王筱楠看着陈帧妍，喘几口气、眨好几下眼，就是回答不出来。「我现在非常能够明白《穿着prada的恶魔》安海瑟葳她男朋友的心情。」
    「她男朋友情况跟你是不一样的！」
    「不然呢？你也差不多就跟那部片的安海瑟葳一样吧。一心只想追求自己的梦想，却忘记了一直陪伴在身边的人比什么都重要。」
    王筱楠看一眼手錶，她没时间跟陈帧妍解释完全两回事，她不晓得陈帧妍是怎么去解读那部片，只好还是先转头赶去上班了。
    这应该就是所谓爱的代价。
    王筱楠搅拌几下莫斯科骡子将小黄瓜放进去后掛上柠檬角推到客人面前，听到客人喝一口后说：「呼！我喜欢你调的莫斯科骡子。」
    「谢谢。」王筱楠微笑说。
    「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楠。」
    客人又啜饮一口后对王筱楠眨一边眼睛说：「我记住了，以后我都要你帮我调酒。」王筱楠不好意思露齿而笑，看到客人一脸格外满意品嚐自己调製的酒……她真的没有办法离开。
    她终于找到自己的存在感，活在这世界上的意义，怎么可能离开？离开不等于死了吗？
    可是，她也无法为了这里离开陈帧妍。
    鱼与熊掌无法兼得……为什么无法兼得？她相信如果陈帧妍要去追求梦想她一定不会阻止的一直陪在陈帧妍身边，如果陈帧妍也愿意这么做，为何鱼与熊掌要总是会无法兼得？
    难道这种事情永远只能择一吗？拥有了事业却失去了灵魂，可是，拥有了爱也是失去了灵魂……不管怎样都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心情不好吗？」徐镇涵切着水果问。
    「哪有。」王筱楠斜睨一眼徐镇涵说：「你没看我也知道我什么表情喔？」
    「我眼角馀光有看到。」
    「你的眼角到底多长啊……我只是在认真思考我的未来。」
    徐镇涵挑挑眉挺直身将水果丢进杯子里说：「很好。」
    「我可以问你一件很私人的事吗？」
    「嗯？」
    「你有谈过感情吗？」
    徐镇涵把酒倒进去杯子里拉回酒瓶后才回：「没有。」
    「好吧。」
    「你的意思是你在思考未来是……」徐镇涵拿起雪克杯开始摇盪着，倒完酒后推到客人面前才又说：「要嫁了吗？」
    「没有啦。」
    门这时推开来，王筱楠跟徐镇涵一起望过去对曲嘉幸跟萧雉苹说：「嗨！嘉……呃……」见到萧雉苹跟曲嘉幸难得一脸臭样拉椅子坐下来害王筱楠缩胆问：「你们怎么了……」
    曲嘉幸鼻喷一口气说：「我今天真的会被气死……」
    「先喝杯水吧。」徐镇涵把水递给两个女孩说。
    「谢谢涵。」气归气，两个女孩还是保持礼貌接过手喝一口。「我今天破例，涵，给我一杯！」曲嘉幸讲到这停滞下来。
    「嗯？」
    「螺丝起子好了……」
    萧雉苹大翻白眼说：「还以为你会很豪迈点一杯高浓度酒精咧。」便看着徐镇涵说：「涵，我要亨利爵士纯饮。」
    「看来你今天也很气耶。」叶泽东说：「我也只有非常不爽时会纯饮。」
    「好吧那我改，我要杰克丹尼尔……加冰……」曲嘉幸讲到后面还是弱弱的降低音量。加了冰块浓度还是会降低。
    王筱楠跟徐镇涵一一将酒递给两个女孩后，王筱楠关心问：「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们今天去找孟婷，因为我越想越不开心她这样对我，觉得她起码要给我一个抱歉……结果她竟然怀疑我跟小苹有一腿！」曲嘉幸说。
    「你这样讲太不清不楚了啦。」萧雉苹看着两名调酒师说：「我们今天去找孟婷跟她说一些她实在很不应该这样对待阿幸，不管怎样她总得让阿幸知道这是她要拿去给心仪女孩吃的或拿去干嘛。」两名调酒师理解的点点头。「然而孟婷却问阿幸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我们没说是听你说的，因为阿幸更在意自己讲那么多感受，孟婷却只在乎这件事是从哪听来的，从哪听来一点都不重要不是吗？结果孟婷竟然跟阿幸说：『谁知道你会知道是不是私下跑去找卓颖？又或者是说你是不是又背着我接近我的女人才得到了什么情报。』」
    「呃。」王筱楠回。
    「她整个意思就是—我会跟她分手是被阿幸抢走的，看我们现在老是出双入对，她不相信我们没有一腿，还说通常都是好朋友抢走自己女人的。」

 Chapter 40

    「不觉得很扯吗？而且是一味的认为喔！」曲嘉幸说：「刚好去找她的时候她其他朋友也在，我不晓得她到底怎么跟那些朋友说了什么，反正他们同一个鼻孔出气。跟我抱歉时一点诚意都没有，还说得我跟她一样都是小人似的，我们同样背着彼此干骯脏事一样，我觉得她根本故意这样设计我啊。事实上她根本一点歉意都没有，因为是我先抢走她的女朋友，她利用我做这种事刚刚好而已。」
    「这傢伙心胸怎么这么狭窄啊……」王筱楠说。
    「我们才会这么气啊。她竟然不会反省……我怎么会跟这种人在一起过啊……」萧雉苹拍了一下额头。
    「反正她不相信我跟小苹是纯友谊就是了，说我们只是不敢承认而已。」曲嘉幸说：「害我气得忘记拿饼乾过来给你们吃了啦……」
    徐镇涵笑出来说：「没关係。」
    曲嘉幸鼻喷一口气说：「真的很讨厌……」便啜饮一口酒后看着徐镇涵问：「你有跟你朋友说了吗？」徐镇涵点点头。「我真想改变想法希望你再跟你朋友说别跟这种人在一起……」
    徐镇涵没有回答，她始终不会这么做。
    「不过卓颖说想要知道做蛋糕的人是谁。」徐镇涵说。
    「蛤？」曲嘉幸回。
    「她想要把称讚林孟婷的话拿来称讚原创人，但我想你应该……」
    「不要，不用了。」曲嘉幸摇摇头说：「除了小苹以外，任何跟孟婷有关係的女人我还是不要有交集跟瓜葛比较好，免得又被误会。」
    「ok。我知道了。」
    郭薏葶扶着许铃葵走进去饭店房间里后，许铃葵立即体力不支倒在自己床上喘着气。
    郭薏葶将许铃葵翻好身子后把她的鞋子脱掉，进去浴室里拿一条毛巾沾湿水出来边替许铃葵擦脸边说：「那个调酒师明明跟你说过这杯恶魔很邪恶，会让你不由自主一直喝，然后掉入陷阱你还一直点……」
    「它真的很好喝啊……」许铃葵气若游丝说。
    郭薏葶看到许铃葵这个样子忍俊不住说：「看来要用酒才可以把你这个过动儿克制住。」现在十点多其实还早，若平时的话许铃葵不喝醉出来玩，会吵到三更半夜才终于虚脱睡觉。
    原来有些聒噪的人喝酒会安静下来啊……就像有些人平时沉默寡言，喝酒后话变得好多。
    郭薏葶把毛巾拿进去浴室里放好，出来看到许铃葵的气还是大喘着，难免有点担心的走过去坐在许铃葵旁边问：「很不舒服吗？」
    「我觉得好冷……我发现到每次喝完酒过一段时间后会变得好冷。」许铃葵说。
    「可能是因为酒正在退。」郭薏葶帮许铃葵把棉被拉高一点并且压在许铃葵身下说：「撑一下。」看到许铃葵点点头窝缩在被子里微颤抖，郭薏葶以坐姿搂紧许铃葵。
    如果像平时去风藏一样只喝一杯的话，退酒时还不至于冷成这样。郭薏葶不想去念她谁叫你要一直喝，王筱楠跟徐镇涵总是会说酒要喝得开心不是难受。
    许铃葵也是因为出来玩开心放松又爱上喝调酒才会一直喝，偶尔这样倒也是无所谓。
    「这应该就是爱的代价吧……」许铃葵说。
    「嗯？」
    「谁叫我爱喝那杯，代价就是冷到受不了。」
    郭薏葶露齿笑出来，想着在胡言乱语什么的搂搂许铃葵说：「不要讲话了，眼睛闭好休息。」
    许铃葵点点头睁开眼睛看着郭薏葶说：「都不能去逛夜市了……」
    「没关係嘛。至少有去bar，也是玩得满开心的。」
    许铃葵扁起嘴巴，感受到郭薏葶搂着自己，忍不住往郭薏葶的身边鑽过去靠着，郭薏葶没有移开，让许铃葵在自己身上取暖。
    许铃葵好想要紧抱住她……可是她知道，郭薏葶这样搂住她并不专属于她，如果陈思琳在旁边或许郭薏葶还是会这么做。
    因为，我是她最好的朋友，是一个陈思琳也不会去想太多的纯友人……
    王筱楠把吧台地拖好后拿着拖把经过吧台前听到徐镇涵说：「你今天真的有点心不在焉。」
    「啊？」王筱楠停下来望向徐镇涵。
    只见徐镇涵边数钱边说：「水桶没拿走。」
    「啊！」王筱楠赶紧再折返回去吧台把水桶提走，进去洗手间里倒掉放好出来后看着徐镇涵正把钱放进袋子里束好打结。「可以陪我去伦敦桥吗？」
    徐镇涵抬起眼看着王筱楠好一会儿后问：「你怎么了？」
    王筱楠耸高肩膀后说：「我今天跟阿帧起了点口角……」
    「嗯。」
    「我知道我还不成熟……把私人情绪带到这里来……」
    「我没有怪你。没有人有办法遇到不开心的事还有办法不影响到工作效能。」
    「你跟tony就可以……」
    「我们不是强迫自己，只是磨练过来。」
    王筱楠看着徐镇涵，也许真的像叶泽东说的，现在的徐镇涵温驯多了，而也有可能……她上次真的把王筱楠的话听进去将自己当同事看，也说了她有把自己当朋友。儘管后来王筱楠还是感受不太到徐镇涵说的话是发自内心，不过……也许必要时刻徐镇涵才会发挥出来？
    王筱楠走过去靠在吧台上看着徐镇涵说：「她不喜欢我把重心放在调酒上。」
    「嗯。」
    「嗯……我不知道怎么说，第一次遇到这种问题……她觉得我重视工作比她多，我觉得两者都很重要，我不会为了其中一个而捨弃另一方……但她认为爱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两个人在一起就是要&quot;在一起&quot;，怎么可以……各自追求梦想的各过各的人生？
    可是我觉得……我们不可能什么事都一起完成啊。但如果我们在彼此身边为彼此加油打气给予鼓励跟支持，假使我成功当上一名称职的调酒师……这某方面也算是一起完成吧？就好像……你来做菜、我来做酒，我们也算是&quot;一起完成&quot;了这一桌餐吧？」
    「嗯。」
    「她似乎不是这么想……好像，爱情跟工作只能择一……但爱情跟工作怎么可以择一？这两种东西怎么可以只要一个？又为什么不能两个都要？于是我一直在想……如果她可以多体谅我并且支持我，还是可以两全其美，但这样想又好像很自私……可是，我又办不到她要的无私……那相对是不是变成她很自私？」
    徐镇涵挑挑眉，视线落在吧台上的雪克杯许久后说：「我怎么觉得很熟悉……」
    「对……我跟乡酩似乎遇到差不多的问题……」
    徐镇涵点点头又想了一下问：「她不要你工作吗？」
    「呃嗯，也不是……她不喜欢我学调酒……吧。」
    徐镇涵平静眨两下眼彷彿像是在消化矛盾之处回：「调酒是你的工作内容。」
    「嗯……对。所以……」王筱楠拉拉耳垂不晓得怎么正确解释，她知道这会让人听得光怪陆离……「也许……她也吃你的醋吧……」
    只见徐镇涵猛眨好几下眼睛，就像当初她听到曲嘉幸说林孟婷怀疑萧雉苹喜欢上自己一样的反应，一种—我并不是迟钝的人，为什么我本人没察觉到你们却要这么想？
    『难道这就是情人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徐镇涵内心想着，突然好像领悟到自己这几年比谁还要不正常的一面……
    「我希望你不要因此对我有戒备或保持多馀的距离，只是我也得把这个原因说出来你才可以清楚我的苦恼，就算她不是反对我的工作我也不希望她是因为这个原因要我离开啊……」王筱楠说。
    「她究竟不喜欢你的工作还是调酒？还是……我？」
    「我想她都不喜欢吧。」
    「嗯……顾虑到现实面的话，你们不需要收入吗？还是她顾虑到很现实的一面才提出这样的想法？学徒一开始的薪水确实会比较低一点，可是只要你……」
    「不是。」王筱楠打断，没有说陈帧妍若顾虑到这么现实一面的话会像蔡诗洋说的早找个稳定工作了。「她希望我跟她一起去摆摊。」便将今天陈帧妍跟她的对话转述过一次。「但人是会变的不是吗？虽然这好像背弃了对她的承诺，如果去跟她说我当时也没跟她承诺的话又像是在狡辩，可是……我又不是对她变心，我只是就像一个没目标的人变成有目标的人，这也算是背弃吗？我没有说会丢下她……」
    「也许她就是怕你丢下她？」
    「或许吧……她还跟我比喻了《穿着prada的恶魔》那部片里安海瑟葳她男朋友的心情。还说我就跟女主角一样一心只想追求自己的梦想，却忘记一直陪伴在身边的人比什么都重要。」
    徐镇涵用食指指甲轻轻来回划着下巴边回想影片内容边说：「可是那部片的意思好像不是这样……」又看向王筱楠问：「你是喜欢调酒的不是吗？」
    「对啊！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解读成这样……而且我也没变婊子。」
    「嗯……」徐镇涵想着、想着将手交摆在胸前说：「继续做吧。」
    「嗯？」
    「继续跟平常一样努力的做下去，最后就会知道自己要的结果了。」王筱楠眨几下眼看着徐镇涵，顿时不了解徐镇涵的意思。
    当然，她会继续做没有错。

 Chapter 41

    『最后就会知道自己要的结果了……』
    徐镇涵轻轻啜饮一口清酒，置身在冒着大量热烟的温泉池里，脑子不停重复这句话以至于没注意到林品叡从旁走下池子里，缓缓来到她身边。
    「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林品叡靠在徐镇涵身边，拿走徐镇涵手上的酒杯，目不转睛看着徐镇涵，喝下杯子里最后一口清酒。「想到酒都没有立刻喝掉。」语毕将酒杯重新放回漂浮的盘子上，双手环上徐镇涵的脖子。
    「噢。」徐镇涵低下眼看着林品叡说：「我只是在想楠的一些事。」
    「楠？」林品叡又有点忘记这号人物了，但这可以说是将近七年来让她最敏感的一号人物，就算还是忆不起那张脸，却想起了名字说：「筱楠吗？」
    「嗯。」徐镇涵拿起酒再倒一杯。
    「在我身边想别的女人？」
    「又不是想念她的想。」徐镇涵喝起了酒。
    林品叡抿抿唇后抚上徐镇涵的脸说：「不准想了。你看你，到现在还没看我一眼。」
    徐镇涵这才把视线落在林品叡身上，露出一抹羞涩微笑说：「你看起来好美。」
    「因为还有蒸气的效果吗？」
    「才不是。」
    「那你怎么没有吻我？」
    「我想先好好看你。」
    林品叡低头靦腆一笑又抬起头，双眼里充满波动光泽的说：「我在你眼里有变吗？」
    「嗯……如果跟七年前比的话……」
    「不要不会讲话哦。」
    徐镇涵笑出来将林品叡搂紧说：「一样闪闪动人。」便吻上了林品叡。
    交吻几下后林品叡移开唇说：「我最近在法国筹画开一间餐厅。」
    「嗯。」
    林品叡抚抚徐镇涵的唇几下后说：「过去我那边工作吧。当我餐厅的首席调酒师，规模比风藏好，客人身分也对你会有更大的帮助，收入更不用说了。」徐镇涵平静眨两下眼。「像你这种能力这么好的调酒师，不应该跟你父亲一样只窝在风藏这个小地方，你当初不应该离开伦敦的。」便抚着徐镇涵的脸说：「你当初的野心跑去哪了？」
    徐镇涵吞一口口水看着林品叡。
    也许如果当初没有看见那一幕就不会知道你跟你丈夫的关係，那么或许，徐镇涵也不会回台湾。
    但命运就是这样，到底会转成什么样子没人知道。也许现在的徐镇涵应该要后悔当初怎么可以这么容易阵败而毁了梦想，就为了一个这样的女人。可是现在徐镇涵磨练过后却是產生了新的理想。
    「我再考虑看看。」徐镇涵回，林品叡点点头，靠上徐镇涵怀里，徐镇涵视线放在酒盘上。
    调酒最简单的永远最难、书法最简单的字也最难写、人生最简单的平静也是最难追求。
    我现在只想要平静安稳的过日子就好，像我父亲一样安于现况。在你身上得不到的幸福，我只能从平稳日子中去追求了吧……是不是呢？
    「我出门了。」陈帧妍拽起背包站在门口说。
    「ok。路上小心。」王筱楠看向陈帧妍微笑说，见陈帧妍只是点了一个头就转身离去，王筱楠把头转回电视上拿起酒啜饮一口，另一隻手依旧搭在蔡诗洋肩膀上轻捲几下头发。
    「我怎么觉得你们之间的气氛不太一样？」蔡诗洋问，晃晃手上的酒。
    「有吗？哪里不一样？」
    「以前会kissbye的。」
    「可能我现在在喝酒吧。」王筱楠回完又喝一口，好想跟蔡诗洋说，但是最近她进一步体会到上次有的领悟—隐隐约约感觉到徐镇涵言不由衷的心情。
    有时候情绪太多太复杂的时候啊……根本懒得说。
    「不过她这次又回去摆摊好像满勤劳的。」蔡诗洋说。
    「嗯。」
    「希望她持之以恆囉。」蔡诗洋说完把杯子的最后一口酒喝光，王筱楠瞥向蔡诗洋。
    你也是这么想？还是这种事本来就是要这么想？
    §
    陈帧妍将机车停在一间小餐馆外拽着背包进去里面，看到团友而打了招呼坐下椅子点一瓶啤酒后，鼓手摊开扑克牌问：「你跟小荣没事了吧？」
    「别提她了。那臭傢伙。」陈帧妍脱下外套放一边，拿出菸点燃一根吐一口说：「跟我说什么应该要脚踏实地点，干，摆摊还不是她提议的。」
    「所以她现在在干嘛？」贝斯手问。
    陈帧妍拿过服务生递给她的啤酒喝了一口说：「就说什么操回她的本业乖乖去当她的美发设计师学徒，这次真的要咬紧牙根熬过瓶颈不要再好高騖远了。」
    「很上进哦。」
    陈帧妍哼笑一声说：「我就看她这次能撑多久，到时候就不要又回头来找我说要摆摊、开店的。」贝斯手听了发疯般的狂笑出来后灌着啤酒，看来已经喝过不少。
    「嗯—」鼓手却是沉思般的把牌丢出去。
    「啊你最近跟你马子怎样？好久没看你带她一起过来了。」贝斯手说完又点一手啤酒，拿出菸点燃。
    陈帧妍鼻喷一口气说：「她自从去夜店工作学调酒后都变了。」
    「筱楠变了？」鼓手抬起眼看着陈帧妍问：「怎么说？是变心吗？」
    「不是，虽然我怀疑，但她说没有。」
    「我就觉得你真大气，如果是我才不会让我马子去夜店工作咧。你马子又那么正还很单纯，小心被拐走。」贝斯手说。
    「筱楠应该不会这样吧？」鼓手说。
    「她应该是不会啦。这可能是我多心了。但她还是变了就是了，她变得很现实。以前她都不会催我去摆摊，可是后来她都会催促我。当然我知道我也是需要一份收入，可是为什么以前不会关心这种事变成会？要跟我说她开始关心起来吗？反正我就觉得她的出发点不是这样，应该是夜店那种环境把她洗脑成另一半就是要有钱又帅的。」
    「去夜店工作过的女生最后很多真的都会变这样！」贝斯手说。
    「可是筱楠应该不可能会变得这么势利吧？」鼓手说：「她不像是那种人。」
    「我之前认识很多去夜店工作的女生朋友也不像是会变成后来那样的人啊。连不会喝酒的都变成酒鬼。」
    「对！还有这点也是，她现在都酒不离手耶！虽然没有醉茫茫过啦。但是她从滴酒不沾变成天天要喝一杯，跟我说在试酒根本就屁！是有必要试过了又试吗？根本就只是想喝酒吧她。」陈帧妍说。
    「可是我有听说过调酒师确实要一再的重覆试酒。」鼓手说。
    「你觉得小黑是在试酒吗？他根本就是在酗酒啊。那只是藉口吧。」
    「嗯……」
    「而且她有次还跟我说有收入总比没收入来的好，让我觉得她以往表现得好像可以体谅我的心情只是安慰我而已，其实她一直嫌弃我没什么收入。」
    「但本来另一半就会嫌弃一下都没有收入的人啊……」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那她一开始就不要表现得好像她可以体谅我的心情，其实暗地里也不知道跟她那群好姊妹讲了我什么多少次过了。反正那种感受就是很差，她大可以直接了当的说。」
    她直接了当的说你也不开心。鼓手心想，但没说出来。
    「然后以前说好要一起摆摊，现在又全都变卦了。」陈帧妍说：「我都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心里。」
    「可是如果小荣没有临时变掛的话，当初你也没想到要找她摆不是吗？」鼓手说。
    「是没错。不过我那时候是想说如果摆得好也许会开一间店，等开店再找她跟我一起。」
    鼓手听了没再说话，默默跟贝斯手玩过一场牌局后说：「其实我今天来是想要跟你们讲一件事……」两名友人看向了他。「我不想玩乐团了。」
    「蛤？你要退出？」贝斯手跟陈帧妍大愣说。
    「嗯……其实我也找到了一份工作，卖茶的，那算是我表哥开的啦。他自己在埔里种茶叶然后贩卖，你们知道吧？很有名的红玉红茶，所以我可能就是到他那边工作吧。」
    「鼓手跑去卖茶叶！？」贝斯手疯癲大笑说：「你疯了啊！？性质差那么多以外，那超累的耶！」
    「对啊！那累个半死你跑去做那个确定撑得住？」陈帧妍说。
    「但日子总是要过啊……我已经二十七岁了，也从高中浑浑噩噩的过到现在该清醒了。我也没什么一技之长，表哥愿意给我这个机会跟在他旁边学习我应该要抓住。」鼓手说。
    「累死你额。」贝斯手说。
    「累得充实总比累得漫无目的好。」
    「哪有漫无目的？我们不是说要一起踏上大舞台吗？」陈帧妍说：「你竟然就这样放弃，那么轻易放弃你去那一样很快就放弃了啦。」
    鼓手苦笑一声拿菸点燃说：「都几岁了还在讲踏上大舞台这什么话……」便抬起眼看着两个好友说：「我们有真的努力过吗？」两人听了没有回答。「也许小荣说得对，该脚踏实地一点了，我们一直以来都只知道好高騖远。说真的，我们三个没有一个基础是好的，当初会想要玩band是因为看到酷玩乐团的演唱会觉得很帅才想要组band。但是这中间我们转了多少次目标？
    这十年来我们到底都在干嘛？还没有放弃玩乐团也只不过就因为这是跟其他比起来我们玩最久也算是最会的，但其实还是零零落落。我还记得那时候老师跟我说过玩乐团最大的禁忌就是只想练谱不练基础，可是那时候我们迫不及待想要跟酷玩乐团一样因此是很勤奋的在练曲子却连基础都没打好过。」两个朋友吞一口口水。「我最近想想，发现到我们就是失败在这，我们总知道想一步登天，可是有哪一支乐团不是从最基本的琢磨才站上大舞台？」鼓手摇摇头把菸捻掉说：「我们要救也救不回来了，你说这是兴趣吗？我发现它已经不是兴趣了……它一直以来都只是我们的一个白日梦罢了。」便抬起眼看着陈帧妍说：「我不想再这样了，不要像一直以来这样去学dj，电脑都还不会操控就已经在想怎么站在夜店舞台上跟台下观眾互动、拿到几个顏色就已经想开染房、摊子都还没摆好，就已经开始在想开店的事。」又哼笑一声摇摇头望向一边细声说：「我不要再这样了……」
    「你现在是在说我们也是好高騖远吗？」陈帧妍说。
    「有什么好不承认的？」鼓手回望陈帧妍说：「我们一直都没有放弃玩团是因为我们勤奋的坚持住吗？不，我们一直都很懒惰。」
    「是你懒惰放弃别跟我们混为一谈，我们没有要放弃。」
    「那你愿意从基础开始练起吗？」鼓手此话一出让两个人无话可说，鼓手摇摇头起身说：「说得当然都可以很简单又很漂亮……反正，我不想继续下去了，我之后就会去埔里了，到时候有时间跟机会再相聚吧。我不想再跟你们混日子了。」
    「你说我们混？等你成功再说吧！什么都还不是之前没资格说我们混。」
    鼓手看着陈帧妍哼笑一声说：「其实你很看不过去筱楠变得上进吧？也嫉妒跟害怕筱楠成功吧？」陈帧妍怔住看着鼓手。「这样要追就好难追上了。你也心知肚明自己追不上吧？又或者是说像你这么懒散的人要怎么追呢？从你们刚刚听到我要去做茶园的说词就可以知道……你们还是一样，怕累、怕辛苦。」
    「闭嘴……」
    「没人该一直陪你堕落的。」
    「我叫你闭嘴！」陈帧妍气得起身试图揍一拳鼓手，贝斯手赶紧在旁拉住她。
    「欸你现在是怎样？你现在的说法是也不想跟我们来往了是吗？不屑跟我们来往了是吗？」贝斯手说。
    鼓手吞口口水低下头说：「我们的友情没有结束，但……各过各的人生吧。」便迈开脚步离开了。
    陈帧妍喘着急促的气看着鼓手拉开门出去，贝斯手在旁安抚着说：「不要气了啦。就像他讲的说得都马很简单，到时候就看他怎么哭着回来吧。」

 Chapter 42

    回到家陈帧妍发现灯都暗了，看来今天休假的王筱楠比较早睡。她一脸茫然的提着背包走进去房间里看到王筱楠抱着一本原文调酒书睡着，鼓手的话再一次浮上心头。
    『其实你很看不过去筱楠变得上进吧？也嫉妒跟害怕筱楠成功吧？这样要追就好难追上了。』
    陈帧妍吞口口水看着熟睡的王筱楠，那个曾经跟自己一起吃苦患难、日子过得漫无目的的女孩已经开始要蜕变成一隻美丽的蝴蝶了。即便只有一天可以活也要努力让自己精彩的过。
    他们不再平等了，总有一天，王筱楠的人生会更上一层楼，自己仍继续在金字塔底下搬砖块。
    没有人会陪她过着有一天、没一天、没一天、没一天的日子。
    不行啊。这个女人应该要属于自己的才对。好不容易遇到了跟自己一样的人，怎么可以让她有机会逃离？
    陈帧妍爬上床从后紧搂住王筱楠，被惊动到而醒来的王筱楠打一个呵欠转头看着陈帧妍微笑说：「你回来了喔？」
    「嗯。」
    「今天摆得如何？」
    没有去摆，其实一直都还没有去摆，但陈帧妍回：「马马虎虎。」
    王筱楠点点头问：「吃了吗？」
    陈帧妍点点头后看着王筱楠好一会儿后说：「你知道我很爱你吧？」
    王筱楠甜甜一笑举起手往后抚上陈帧妍的脸颊说：「我知道。」
    「你不会离开我吧？」
    「当然不会，我上次的意思真的不是那样子的。」王筱楠翻转身过去环上陈帧妍脖子说：「即便你觉得我把重心放在工作上，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你。没有你，我的人生不会完整。」
    陈帧妍看着王筱楠许久后，深吻上王筱楠，王筱楠也紧环住陈帧妍以同样深情的吻回应。陈帧妍脱去王筱楠的衣服，激情挑逗王筱楠，在两指进去王筱楠身体里以听到王筱楠的喘淫浪叫声中来得到一份确信感……
    「嗨。薏葶、铃葵。」徐镇涵露出平时一样的微笑看着进来的两个女孩说。
    「耶！？」两个女孩一坐上椅子后皆张大双眼惊奇说：「你们换制服哦！？」
    徐镇涵不好意思笑了一下说：「确实打算要换制服所以把以前的旧制服拿出来穿一下。」
    「噢天啊。你们穿这样好可爱哦！」郭薏葶跟许铃葵双手托腮笑着说：「跟平时的帅气感差真多！」他们暂时穿白色衬衫围一条牛仔围裙。
    「你们口袋里面那个是什么？」许铃葵问。
    「噢！」王筱楠把袋子里的小玩偶拿出来晃两下说：「是三八tony去买的袋鼠。」
    只见叶泽东也掏出自己的袋鼠晃两下逗得两个女孩笑个不停直说太可爱了，拿出手机要三个调酒师一起拿在手上合照一张。
    「你们今天要喝什么？」徐镇涵低下头把袋鼠掛好在口袋里问。「怎么塞不进去？」
    「我帮你。」王筱楠拨开徐镇涵的手帮她把娃娃塞进去也塞不进去才发现里面有条线被勾出来所以卡住。「想说这么小怎么可能塞不进去你里面。」
    「讲话修饰一点。」徐镇涵斜睨一眼王筱楠说。
    「全世界你是第一个敢跟涵开黄腔的傢伙……」叶泽东说。
    王筱楠望向两个女孩问：「你们想要喝什么呢？」
    「要喝我们去高雄时喝到的一杯叫恶魔的！」许铃葵说。
    「刚好我会。薏葶呢？」
    「我想喝看看红磨坊。」郭薏葶回。
    「好。」王筱楠拿出酒跟器具，叶泽东笑一下，王筱楠真的进步很快表示她有积极努力的在背酒谱，连徐镇涵也露出挺满意的微笑看着王筱楠做酒。「你们去高雄玩哦？」
    「对！可是超衰的下大雨。」许铃葵说。
    「幸好隔天放晴了点所以我们还有去驳二一趟，啊对。」郭薏葶推推许铃葵说：「把礼物给他们。」
    「啊对对对。」许铃葵才想起来的连忙拉开拉鍊从包包里掏出三个胸章说：「我们本来想说这胸章很适合别在你们制服，可是你们换了。」
    徐镇涵接过手微笑说：「等制服做好就可以别了。」便交给叶泽东一个。「谢谢你们。」
    「没什么啦。小东西而已。」
    「我也好久没去高雄了，好玩吗？」叶泽东问。
    「不下雨的话会更好玩。」许铃葵看到王筱楠把酒推到他们面前后开心的拿起来说：「谢谢！」
    「你这次不要再喝那么多了蛤。」郭薏葶不忘提醒的说。
    「好嘛。」许铃葵啜饮一口说：「楠调得更好喝耶！那天喝得有一点点水掉了。」
    「谢谢。我有稍微改变，那是我觉得比较好喝的比例。」王筱楠不好意思的说。
    听着两个女孩一来一往述说去高雄玩的事让王筱楠越听越心安点，看来许铃葵已经坦然接受郭薏葶跟陈思琳在一起的结果，又能回到朋友身分与郭薏葶好好相处，应该不会再为自己得不到郭薏葶一事不好受了吧？
    见郭薏葶也没因为有了陈思琳而对许铃葵转变太大，两人还一起出游去玩，跟之前两人来风藏喝酒状况一样会分享各自的酒给对方喝。王筱楠想着如果换做自己是许铃葵，这样的结果也不算是太差。
    有时候喜欢上好朋友是一件很艰困的事，两个好朋友之间若有了私人情慾涉入的话一切将会变得好复杂还可能断送这段友情。又如果喜欢的好朋友是喜欢上别人，最怕的莫过于是以另一种方式害这段友情渐渐疏远，对方变得跟自己聚少离多。
    偶尔王筱楠也会瞎担心蔡诗洋这女人要是谈了感情跟自己疏远怎么办？有时候恐怕会比他爱的是别人还要让人更难以接受吧。
    「思琳说她要过来，可以吗？」郭薏葶看完手机放下问。
    「噢。ok啊。」许铃葵回，难道她能说不能吗？「她的麵包店后天就开幕了吧？」
    「对啊。因此可能会带她的合伙人一起来。」
    许铃葵点点头，总觉得这样好多了，总比只有他们三个人好，会让许铃葵独自默默感到尷尬以外，见到郭薏葶与陈思琳并肩的一幕是比单身狗看到放闪情侣还要更令她难以接受的画面。
    她寧可一个人顶着黑色泡泡置身在全是粉红泡泡的场所里，也不要是一个单恋者的角色。
    「你们调酒不是都会有什么比赛吗？」许铃葵把话题转到王筱楠身上问，幸好还有风藏的调酒师陪她。「楠会去比吗？」
    「呃……我……」王筱楠犹豫的看看徐镇涵跟叶泽东说：「我才快一年，我不知道有没有资格……」
    「但这不是说你不能试看看。」叶泽东回：「我也是学了一年有去参加比赛过，只得到第四名。比赛也可以是个经验，看你怎么规划自己的调酒师之路，我后来是都没有再比了，我是走风一样的调酒师，名和利不过是浮云……」
    「一听就知道是唬烂。」许铃葵跟王筱楠说。
    「好啦对。想说再过两年，等我功力更深厚一点再看看有没有比赛啦。」
    「你觉得我有资格吗？」王筱楠看着徐镇涵问。
    「路是自己走的，看你怎么去发挥创造吧。」徐镇涵说。「当初mark也认为我还不行，我凭着一份傲气还是去比赛了，结果让我优胜而出国比赛并且在那边工作了。」
    「你的傲气还情有可原，可是我……」
    「调酒师不可以没自信，输了又如何？」
    「对啊。你看我还不是在这？第四名有够烂的，我仍是个调酒师。」叶泽东说：「比赛只是一个过程，确实也比较让你有机会增广见闻，如果你表现优异会受到很多人注目，那么比如像mark那样的人就有可能会帮你引荐。没记错的话当初mark虽然不赞同涵那么快就去比赛，但涵没有丢脸的回去斯奇丹，他也是力挺涵去伦敦认识的bar。
    比赛不会是绝对，但你学到的会是绝对。除非你只想待在这里，其实也很ok，就像涵说的路是自己走的，看你怎么走吧。」叶泽东说。
    「如果是我，我绝对会想出国见识的啊。」许铃葵说：「不管怎样都会为了这目标努力前进。」
    「楠不想吗？」郭薏葶问。
    「我当然是……很想啊。」王筱楠拉拉围裙说：「我从小就很嚮往国外，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前没有为了这目标而努力，可能觉得这太难了吧。」便尷尬一笑看着两个女孩说：「其实我以前不是很努力的人，类似有点像别人说的三分鐘热度，我学的设计科也是，学到后来根本不太有兴趣但还是硬着头皮把它念完就是了，这样的效果就是我其实没有学到什么……勉强自己根本吸收不到精髓……」
    「你学调酒也是吗？该不会现在也都还是硬着头皮在学吧！？」
    「不……调酒应该是我人生到目前为止最意外的一件事吧。我竟然还在这……热情一天比一天多，从来都没想过要放弃。才短短的一年说放弃好像太早了，但这个是我遇到困难时唯一一个未曾產生过退缩只想要挑战的兴趣。」
    「我觉得你一定可以的啊！想当初我们第一次来你是个还要兼外场服务生的学徒，你现在都要一直站在吧台了。」许铃葵说。
    「对啊。表示你真的进步很快吧？」郭薏葶说：「也表示你有那能力啊。」
    王筱楠只是微微一笑，或许吧。她也满意外的，以前跟姊妹们玩深夜食堂的时候，她的手艺之笨拙连蔡诗洋都赢过她，她当然也想过起码要学个两、三年才有办法站在吧台里，想不到才快一年她已经站在这里以外还有人说她的酒好喝。
    以前她连煎个简单的荷包蛋都被嫌不好吃。
    也许这是兴趣与有无用心的问题，反正深夜食堂只是玩玩的当然随便随便，她对料理本来就不太感兴趣。调酒不是玩玩的而已，儘管最叫人意外的是比起料里当初她更不喜欢酒，现在竟然成了她人生中不可或缺的一件事。
    也许人真的不能铁齿。就像那时候她也说才不想谈感情，不过就是俗事、无聊事，结果也跟陈帧妍谈了两年感情。也好比蔡诗洋说过才不会跟女人在一起结果大四跟女人在一起过而发现自己原来是双性恋。
    也许有关于&quot;自己&quot;这件事就跟调酒或世界上发生的许多事一样，本来以为不可能的事可能会在过了一段时间后意外发现到变成有可能了！

 Chapter 43

    陈思琳推开门走进来了，身旁跟的是ping。
    「嗨。」陈思琳走到郭薏葶身边亲吻了郭薏葶脸颊后滑坐上吧台看着调酒师们说：「嗨！」
    调酒师们回打了招呼，因为坐得离叶泽东比较近所以由叶泽东递上水说：「看起来满面春风、走路漏风哦！」
    陈思琳接过水啜饮一口说：「确实感到满面春风般的开心。」便望向ping说：「因为我们店快要开幕了。」又看着叶泽东挑挑眉后呼了口气说：「既紧张又期待的。」
    「想要喝点什么来当个庆功酒吗？」
    「我想一下……咦？你们换制服啊？」
    「对啊。但这个暂时穿而已。」
    「怎么跟我们麵包店要穿得有点像啊！」陈思琳看着ping说：「对不对？」
    「对啊。好像哦。」ping说。
    「tony感觉也很适合做麵包耶……」
    「我觉得他比较像拉麵师傅。」
    叶泽东听到ping这么说笑了出来，王筱楠在一旁吐槽说：「下麵师吗？」
    「我发现到你很爱开黄腔耶！」叶泽东张大双眼露出讶异表情看着王筱楠说。
    「知人知面不知心嘛。」
    「不然我帮你们调桑格丽亚好吗？」
    「是那什么西班牙水果酒吗？」ping问。
    叶泽东笑了出来回：「没错。」
    「那通常不是都做成punch吗？」
    「看来你有了解哦。」叶泽东从后面柜子拿出大碗说：「但我们这里有四个人要喝不是吗？既然是庆功酒，相关人物当然都要一起喝嘛。」
    「也对！太好了，就这个吧！」陈思琳说。
    「我之前如果有邀朋友到家里来聚会的话也会调这个。」ping双手托腮看着叶泽东切水果说。
    「噢。真的吗？你喜欢喝酒吗？」叶泽东问。
    「喜欢啊。小酌怡情。」
    「拚酒伤感情。」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tony。」叶泽东把水果丢进碗里说：「不过你们做麵包也会用到不少酒吧？」
    「对啊。葡萄酒、兰姆、白兰地都是常见的酒，只不过没有像你们这么讲究，但也不会马虎。还是要选好酒的调性以及如何加入麵包里怎么去烘焙才不会失去酒的风味。」
    「噢！这我就不太了解了，烘焙跟料理一样也是博大精深的很，不是一年、两年可以听听就知道了。」
    「对啊。我们都是一群走上没有尽头不归路的人，掉进料理这个洞会坠落到死亡都不会停止也没有毕业的一天。」
    叶泽东多看一眼ping，不由自主满喜欢这个第一次见到的客人，只见ping也给他一记很深的笑容。
    「她是我前辈，在烘焙界已经有十多年经验，开幕那天你一定要来嚐看看她的手艺，你会爱上她的。」陈思琳说。
    「当然。我们三个已经计画好要拿登山包去装了，涵说她要带三个登山包。」叶泽东说。
    「全世界你是第一个敢拖涵下水的人。」王筱楠说。
    最后叶泽东把碗端上去用金属勺子帮四个人盛一杯，陈思琳举起酒杯看着左右两边的人后望着ping说：「祝我们顺利。」
    四个人一起喝一口后许铃葵说：「超好喝的！」便咕嚕咕嚕的一次喝完说：「我要再一杯！」
    「你这一杯不可以再喝那么猛了！你忘记那天的惨况吗！」郭薏葶拿过许铃葵的杯子看着陈思琳说：「给她半匙就好。」
    「蛤……」许铃葵失望的说。
    「你的恶魔都还没喝完。」
    「好咩……」
    陈思琳边盛边问：「怎么了？你们去高雄出什么状况吗？」就把酒递给许铃葵。
    「反正她就是喝太多醉了。」郭薏葶回。
    陈思琳笑着看向调酒师们问：「你们一口都不可以喝吗？一小口也好。」
    「可是我们都是骑车来的……」王筱楠说。
    「没关係，喝一杯吧。」徐镇涵说：「搭车算公费。」
    「你竟然大发慈悲！？」
    「别拿你的薪水来衡量我的刻薄度。」
    王筱楠赶紧跟叶泽东还有徐镇涵一起盛了一杯后看着两个女人说：「祝你们一帆风顺。」让两个女人开心的笑出来。
    看着调酒师们和两个女人的互动以及郭薏葶跟着在旁与陈思琳一起分享这份喜悦，许铃葵顿时觉得格格不入。本来以为还可以藉由跟调酒师们聊天来引开自己对他们的注意，结果陈思琳反倒成了焦点之一……
    「跟我们一起回家。」散会后，郭薏葶以坚决的口气看着许铃葵说。
    陈思琳说隔天再开车载两个女孩去上班，下班过去接两个女孩来风藏牵车，现在大家就是一起搭计程车回家。由于许铃葵家不太顺路，郭薏葶认为乾脆到她家睡，反正许铃葵又不是没在她家过夜过。
    「可是这样太麻烦了吧……」许铃葵说。
    「怎么会？反正顺路嘛。」陈思琳说。
    「没关係啦。我明天再搭公车……」
    「干嘛要这么麻烦？反正思琳会载我们，她也是顺路去他们店啊。而且你喝得有点多，就算搭计程车我还是有点担心，有我们一起比较安全。」郭薏葶说。
    因为彆扭婉拒实在太不像许铃葵，这也不是说她脸皮厚，是她这人一向都是开朗的说好啊好啊。就算这件事麻烦到别人，只要对方坚持她就不坚持的说好，她本来就喜欢去朋友家串串门子的人。
    一直拒绝恐怕会遭来郭薏葶的臆测—很不像你哦—只好说：「好啦。那我要你房间那个抱枕。」尽量表现得像自己一点。
    郭薏葶说：「那有什么问题。」
    「我们先走了哦。」陈思琳转头看着在等哥哥来接的ping说。
    「ok。」ping高举手说。
    到了郭薏葶家，许铃葵觉得超怪的拘谨坐在沙发上看着陈思琳跟郭薏葶一起进去房间里。她不讨厌陈思琳，儘管她不知道以前的陈思琳，但现在而言她甚至是满喜欢陈思琳。
    经过改变后，现在的陈思琳跟当初出社会时一样积极有衝劲，给人满满的正能量当然是讨喜的。但只会让许铃葵觉得自己在郭薏葶眼里显得更渺小吧……
    「喏。」郭薏葶把许铃葵放在这边的衣服拿出来说：「我先去帮你放热水。」
    很想跟她说不用那么麻烦她随便洗一洗就好，但这样又很不像郭薏葶认识的自己。许铃葵家没有浴缸，好几次她是为了泡澡来郭薏葶家过夜的，通常是郭薏葶会先帮她放好热水，这也是为何郭薏葶家有她的衣服。
    他们真的很好。比在公司里同事们看到的还要好。也许许铃葵就是渐渐被郭薏葶的这份温柔而吸引住，那个本来不太跟人来往的文静女孩对朋友是这么的温驯又和善。
    郭薏葶则是真的需要许铃葵在身边，有她在的日子当然减少了许多孤独感，陈思琳离开时她曾懊悔过身边怎么没有一个好朋友，因此她确实很重视跟许铃葵的友情，随时都欢迎许铃葵来。
    而且有许铃葵在怎么会寂寞呢？她那么聒噪。
    许铃葵进去洗澡了，陈思琳走出来坐在沙发上说：「你们去高雄玩得开心吗？」
    「开心啊。」郭薏葶坐到陈思琳身边说：「小葵超白痴的！我们去买拉超高的冰淇淋，她怕会掉下去所以很小心的拿，结果太小心了整个掉下去。」郭薏葶说完自个儿笑出来，想到许铃葵当时的表情让她不禁莞尔一笑。
    就像一直以来郭薏葶偶尔会在睡觉时想想以前或前一阵子的事，想到哪一次许铃葵的拙样时也会忍不住在床上笑出来。这会让郭薏葶更进一步体会到友情的美妙，原来有时候回想起朋友的一举一动也会像想起情人一样的忍俊不住。
    这也在无形之中改变了郭薏葶吧。
    若是以前，或许，她真的是一个重色轻友的人。曾经她认为自己的世界有陈思琳就够了，现在她认为，朋友更重要。
    「你们有看展吗？」陈思琳问。
    「有啊。超狼狈的就是了，又很怕会弄脏人家的作品都不敢靠太近看。对了。」郭薏葶起身走向放背包那边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盒子走回陈思琳身边说：「这是买给你的小礼物。」
    「还这么破费啊。」陈思琳接过手拆开看到是钥匙圈笑出来说：「谢谢你。」
    「不是什么很特别的东西……总觉得你需要什么在台中也买得到。」
    「不会啊。意义不一样嘛。我很开心。」陈思琳放好后将郭薏葶搂过来说：「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
    这时候许铃葵出来了，郭薏葶张大眼说：「怎么洗那么快？」
    「喝酒泡澡好快就晕了喔……」许铃葵满脸通红说。
    陈思琳拿着礼物起身说：「我们快点让位让你休息吧。」
    「我去帮你拿枕头和棉被。」郭薏葶跟着起身说。
    「真是不好意思……」许铃葵昏昏沉沉说。
    「有什么关係，把这当自己家吧。」陈思琳说完走向掛钥匙的地方拿了自己的钥匙鉤上郭薏葶送给她的钥匙圈后走进去房间。
    许铃葵看着陈思琳那修长纤细的背影，啊……她真的是一个很友善的人吶。也如自己所想的，她对自己一点防备心都没有，顿时让许铃葵感到些许惭愧……
    她没有意图要抢走郭薏葶啊。只是……内心会有些许邪恶的期盼而已。
    睡觉时间，两个女孩跟许铃葵道声晚安后一起走进去房间里并将门关好，陈思琳躺上床后搂紧郭薏葶说：「我在想，你要不要乾脆就跟我一起住了？」
    「搬过去你那边吗？」郭薏葶问。
    「不，再找一间。我现在住的是临时找的所以很小一间，我们两个住会太挤了。」
    「你何不过来这边跟我一起住？」
    「你这边厨房太小了。」
    「唔……」
    「我们找一间我们都喜欢的不是更好吗？当然前提是你想跟我住一起吗？」
    郭薏葶犹豫起来，不是不想，她也不计过往，只是……如果自己会变，怎么确保陈思琳不会再变？也许她现在过得还算顺利因此很正常，如果有个什么万一，她现在是否成了一个比较懂得释怀的人？
    有鑑于前车，郭薏葶目前实在不太可以担保现在的陈思琳不会再重蹈覆辙，假使两人住一起又一个意外发生造成陈思琳崩溃，再一次选择不告而别丢下自己呢？
    往现实方面想的话住大一点的屋子经济总是会沉一点，如果只剩她一个人住大房子会更空虚孤单吧。再说住一起只会更习惯她在身边，到时候一声不响什么都没有的话，郭薏葶不晓得承不承担得住。
    也许第一次她还不至于难受得要死是因为陈思琳不是那么常在身边，那么当她不在身边时受得影响倒不会这么大，至少日子里好像少了什么的体触感没那么深。
    再说……此一时、彼一时了。如果是在两年前听到这种建议，郭薏葶当然是马上答应，现在的她不像以前这么依赖陈思琳了。她已经是个很独立的大女孩了。

 Chapter 44

    似乎是看出了郭薏葶的犹豫，陈思琳谅解说：「当然，你可以不要，但我还是会找大一点有厨房的，然后你陪我一起去找？这样一来假以时日你改变想法要跟我住一起，随时都可以搬过来。」
    郭薏葶抬起头看着陈思琳，发现这女人变得很贴心还是她本来就这么贴心？毕竟跟陈思琳在一起时陈思琳处在情绪不稳定的状况之下，儘管有那么几个月陈思琳都保持清醒却还是闷闷不乐，因此郭薏葶还没看过陈思琳很正常的样子。
    「嗯！」郭薏葶点点头回。
    陈思琳甜甜一笑将郭薏葶拉上身亲吻着说：「当然……你也可以天天到我家过夜……」郭薏葶笑了出来环紧陈思琳的身体。「过着过着……就住下来囉。」便含住了郭薏葶的唇，两人紧拥交吻着，接着退去彼此身上的衣物甜蜜交欢……
    睡在外面的许铃葵翻来覆去的，时不时望一下郭薏葶的房间门口。她没有办法停止脑中的胡思乱想，虽然一对情侣关在房间里会做什么事都是天经地义的，但平时这对情侣在房间里干什么起码她离了好几条街，现在却只隔了一扇门。
    简直就像是活生生在她眼前发生……眼睁睁看着郭薏葶全身赤裸的任陈思琳上下其手，并且面露沉溺与爱恋的表情在陈思琳怀里放下所有矜持，让许铃葵觉得自己一步都别想再接近她了……
    林孟婷假装不知道事情真相已经被蒋卓颖知道的抱着等蒋卓颖开口再解释的心态继续去找蒋卓颖，蒋卓颖倒也没有当着林孟婷面前戳破这件事。
    搞不好老哥唱对了，可惜爱不是几块饼乾几座蛋糕……也就是说仔细想想那也不过就是几块饼乾跟蛋糕而已，不能表示爱或不爱吧……但就是诡异啊。也许蒋卓颖更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要这么做？
    蒋卓颖婉拒了一起出游的事说店里需要人手，老哥这次真的不准她放假，林孟婷也算是不疑有他。虽然她也发现到最近来找蒋卓颖时，蒋卓颖神情都怪怪的，不过林孟婷还是继续抱着等她开口再说的心态。
    蒋卓颖想着自己应该也不会说出来吧。知道时她并不生气，比较多的也许是疑惑，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但再仔细想想，其实林孟婷也没有在口头上明确的对她说些我喜欢你想追求你之类的话，因此去跟她生气这个也显得很奇怪，要是她说了一句我又不是要讨你欢心的话岂不是尷尬极了？即便林孟婷是恼羞成怒回了这句，然而事实就是人家也没说把你当对象。
    双方只是凭着感觉在行事互动，一种感觉上的确定，具体上却没有答案。林孟婷也大可以说我只是很喜欢你这个朋友，这么一来会变成自己似乎在自作多情。
    不过虽然只是几块饼乾跟蛋糕也足以看见一个人的诚信吧？连这种小事你都要唬烂，蒋卓颖不晓得林孟婷又唬烂她多少事。
    会不会连她背着女友跟别的女人上床只是年少荒唐时才会做的事也是唬烂的呢？会不会她一直还是会这么做？会不会她现在其实就有女朋友，自己就是那一个林孟婷要背着女友上床的对象？
    这些蒋卓颖都没开口问，担心得到令自己承受不住的答案，也担心根本没得到答案。
    「你好……耶？卓颖？」徐镇涵看到推门进来的竟然是蒋卓颖而惊愕了一下说：「你怎么会过来呢？」
    蒋卓颖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看看环境后望向徐镇涵问：「我要坐哪？」
    「过来这边吧。」徐镇涵拍拍其中一个吧台空位，看着蒋卓颖坐下后递上水问：「你不会是要来这边喝酒吧？」
    「对啊……可是也不能什么都不点的坐在这边吧？」
    徐镇涵温和一笑说：「我可以调一杯饮料给你。」
    「噢。好啊。」
    蒋卓颖双手托腮看着徐镇涵拿起材料跟雪克杯的製作过程，不到三分鐘将做好的饮品递上前说：「这杯是以传奇童星雪莉波登命名的经典无酒精调酒，以柠檬汁、柳橙汁跟加入少许红石榴糖浆调製而成的。」
    「好漂亮的一杯饮料哦！」蒋卓颖拿起来啜饮一口说：「结果你的手艺很好啊！」
    「嗯？」
    「算了，没事啦……」蒋卓颖又喝了一大口说：「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哥老是管我这么多，还有我的咖啡为什么一直差他这么多……因为我世面真的见得太少了，也没有跟他一样旺盛的求知慾，更没有实验精神。」便看着徐镇涵说：「还容易听信片面之词……」同样也是在学手艺的蒋卓颖了解一件事，当她喝了徐镇涵这一杯饮料就会知道徐镇涵调製饮品过程的一举一动都不是装模作样也不是耍帅或吸引客人目光。
    要让口感达到完美平衡美味是需要投注大量心血跟时间去反覆练习鑽研的，她知道徐镇涵的每一个动作都是有意义的，不是毫无意义的纯粹好看而已。
    「现在知道也还不晚。」徐镇涵回。「但你也不至于像你说得那样啊。当初你听到林孟婷她朋友说的话也没有一味相信，不也是懂得换个方向去思考吗？」
    「是没错啦……但那好像只是为了替自己喜欢的人圆融而已，如果她不是我喜欢的人，也许我也真的就这么相信了吧。」说完看着徐镇涵问：「不过这杯听起来就像是综合果汁为什么口感会那么饱和？」
    「正因为它就像综合果汁因此对冰块的要求会更加严格，又加上摇盪法让果汁与空气混和均匀并且过滤掉会影响口感的果渣也不再追加水跟糖，才会让这杯像市面上会有的综合果汁喝起来更绵密，使口感不稀薄单调。很适合想来感受bar氛围但不想喝酒的人，或者安全司机与孕妇，让他们跟朋友来bar里手边也有一杯像鸡尾酒的饮品融入气氛。」
    「原来如此。」蒋卓颖又喝了一口说：「我最近还满不知道怎么面对林孟婷的。」
    「嗯。」
    「要平常心的暂且先把她当朋友看又有点难，毕竟已经对她產生情感，可是要不在意这些事的不顾一切又会感到畏惧……虽然感情本来就是会有苦有乐，而人难免会做出一些让人摸不着头绪的举动，可是又担心……不老实就是她的人格缺陷，真要是觉得这些都是小事而不管的跟她在一起，日后小事不停的累积也事会滚成一件大事吧……」
    「嗯。」
    「虽然想这些好像都很多馀……你要嘛就是不要、要嘛静观其变、要嘛就是放下那些小事，搞不好事情也不会再更糟。反正一个老老实实的人你也无法确保自己不会被他伤害……谈感情一旦先怕会被伤害那乾脆就不要先想感情这件事了不是吗？」
    「嗯。」
    「但难免还是会有所顾忌……」
    「也许可以选择静观其变啊。你们也认识还不久不是吗？」
    蒋卓颖噘噘唇后抬起眼看着徐镇涵问：「其实你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对吧？我是说，你早就知道林孟婷是什么样的人了。」
    「嗯……」徐镇涵承认回。
    「从一开始你就跟我说了多了解、多认识再说，现在仔细想想你似乎是知道了什么才这样回答我，不是因为换做是你的话你会这么做。」
    「如果换做是我的话或许真的也会这么做。」
    蒋卓颖噘噘唇后说：「所以你也不会再跟我说更多你所知道的她了吧？」
    「不会。因为我都是听来的，除了尽量不要把客人说的话转述出去以外，片面之词仅供参考。要了解一个人不应该是听别人说，而是亲自去观察。也许，你会在她身边发现到很多人没发现到的好的一面？」
    「嗯……」
    徐镇涵咬咬唇，想着这是自己的朋友于是透漏比较私密的事说：「我父亲不是一个很讨喜的男人，他年轻时是一个满惹人厌的傢伙，是听说到了生下我他的性格才有点转变。」蒋卓颖抬起头看着徐镇涵。「没有女人会喜欢像我爸那种男人，他太高傲了，常表现出对人不屑的态度，所以也没有人会喜欢跟他当朋友。只有客人会喜欢他，但也只是喜欢他的酒，我爸年轻时其实是一个很固执的调酒师，他永不妥协，因为他很优异，所以他不配合客人，他只要客人接受他的酒。
    我妈说她也很讨厌我爸，本来想着她绝对不会喜欢这种男人，光用想像就知道跟这种人在一起一定会过得很煎熬，他没有办法接受别人的意见。这样听起来我爸是不是一个毫无优点的傢伙？他也只不过就是手艺很好而已，其他毫无让人欣赏的地方。」蒋卓颖点点头。「虽然如此我妈喜欢他的酒，因此想到要喝调酒时还是会来风藏，撇开他那些讨人厌的性格，我妈还是不由自主的被我爸认真一面给吸引了。
    这导致我妈会开始跟我爸聊起一些心事，进而让我妈在字里行间中发现到我爸其实是一个内心相当温柔细腻的男人，这些都是他裹藏在内心里别人看不见的，可是我妈看见了。她也因而大胆的假设一件事，也许这个男人他只会对自己所爱的人事物才会卸下那高傲顽固的一面。」
    「结果她假设对了吗？」
    徐镇涵微笑回：「嗯。虽然听说也不到完全卸下，嫁给我爸后有好几度依旧让我妈很后悔怎么会爱上这个冥顽不灵的男人，但是，我妈说我爸绝对是她见过的男人中最有责任感的一个。」蒋卓颖笑了出来。「也许你可以思考你要得是什么？有些人他可以因为一个人的身上拥有一件最吸引他的特质就平衡其他不完美，虽然不老实是一件很糟糕的缺点，但如果你可以在她身上找到一件足以消弭她这缺点的优异，也许就可以有个结论了？只是这需要更多点时间观察。」
    蒋卓颖转转眼睛后说：「你的意思是如果找不到就……」见徐镇涵只是挑挑意味深长的眉，她从来不会把话说得太明是因为她认为很多事情应该要由当事人亲身去深入思考替自己做决定不是由他人来替你做决定。「ok……」蒋卓颖点点头说：「那我知道了。」

 Chapter 45

    看着蒋卓颖离去，王筱楠走到徐镇涵身边说：「如果林孟婷还是伤害了她呢？」
    「如果不会呢？」徐镇涵洗着杯子回：「我知道你会觉得我太没立场，但身为第三者不能有自己私人的立场。」便把杯子里的水甩一甩后说：「而且到底什么是伤害？」王筱楠眨了几下眼看着徐镇涵若有所思说：「飞蛾明知道火会伤害到自己为什么还是扑过去？会不会是因为牠不知道？或者是说……牠不觉得那是伤害。有些伤害只是我们自认为是伤害，要是对当事人来说不算呢？」
    「正常人的伤害定义应该都差不多吧……」
    徐镇涵眨两下眼后望向王筱楠问：「爱呢？正常人对爱跟爱情的定义是什么？」
    王筱楠愣了一下，她发现徐镇涵不是反问，而是真的感到迷惑的在问她让她抿紧唇思考着说：「爱应该就是……会想要把自己几乎所有一切都给对方吧。然后……不管他伤了自己多少总还是会想要原谅他……好吧。我说到这句总觉得自己好像打脸自己你为什么不劝卓颖了。
    至于爱情的话我想应该就是有责任感、不会对自己有所隐瞒、把自己当唯一只想跟这个人走完一生并且会跟自己相扶相持吧……」
    徐镇涵垂下了眼，原来这叫正常人对爱跟爱情的定义啊……然而这些都是她没有在林品叡身上感受体会到的，结果她一直没有去质疑过林品叡，还相信了林品叡说的他们的关係就是爱。
    当然，也许他们也真的有，林品叡一直都是在用她的方式与一部分爱自己。虽然她更爱她的丈夫……
    「不然你以为呢？」王筱楠问。
    徐镇涵舔舔唇说：「可能只要有爱就好了……就是爱情。」
    「你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王筱楠看看其他客人眼前的酒说：「如果一个杯子里有一半的水跟一半的酒它到底是水还是酒？」徐镇涵望向了王筱楠。「螺丝起子它到底是果汁还是酒？你也不能在水里加了几滴酒就说它是酒了吧？或甚至称它为调酒，你总得做些什么让它成为一杯名副其实的调酒吧？光只有水果或只有酒也无法做成一杯调酒不是吗？除非你真的要像邱吉尔一样喝着酒看水果就当它是水果调酒了，但那不过就是自我催眠而已。」
    徐镇涵吞口口水，也许自己真的是一直单方面看着林品叡并去爱着她而称他们之间叫爱情吧……
    她早该知道与了解，她跟林品叡之间根本不是爱情。他们根本酒也不是、水也不是，甚至无论多努力也无法勾兑一起互相融合……
    王筱楠看着网路上有些酒品牌要举行调酒大赛时挺蠢蠢欲动的，她这一年来花了大量时间了解到许多酒的风味跟特性，调酒技术也稳定许多，但只是幸好没出差错而不是优秀。
    虽说不可以没自信，糗大就糗大……但不自量力也不太好。再说急于一时也不理想，听徐镇涵说自己也是到了二十一岁才出国去深造，起码也是在台湾练就了三年功夫，她现在也才一年彷彿想太远了。
    但当初徐镇涵野心大归大却也是小心谨慎，她不会过犹不及也不会衝动行事，也就是说当你认为准备好了的时候不要再怀疑自己真的准备好了吗？可是现在王筱楠比较偏向理解自己还没准备好，再说……
    「如果我有机会到国外工作的话你会赞成吗？」王筱楠假装间聊般的跟陈帧妍提起这件事。
    陈帧妍抬起眼看着王筱楠说：「你要去国外工作？」
    「我是说……如果有机会的话……」你会等我吗？这种话真是不敢问出来，似乎也不应该问，你不能要求别人等你吧？
    「那就分手吧。」陈帧妍不假思索的回让王筱楠吞了一口犹如石头的口水，好吧。没问出会不会等我也得到答案了。「远距离的感情是不可能维持住的。」
    「也不一定啊。如果我们有心要一直走下去的话……」
    「相隔两地变数太多了。」王筱楠歪歪嘴巴不知道要说什么，陈帧妍又抬起头看着她问：「你要去国外工作了？」
    「没有啦……我只是说如果有这机会的话。因为我也满想跟涵一样有在国外待bar的经验，她也跟我建议过多出去看看……」
    「现在的生活真的让你这么不满意吗？」陈帧妍打断她的问，口气甚至带点衝。
    「我没有不满意啊。我有表现出我不满意吗？」
    「那为什么不能安安稳稳的就这样过下去？」
    「我也不是不想安稳的过……只是我一直都很嚮往可以……」
    「会嚮往着其他事就表示对现在生活不满意不是吗？」
    「也……不是这样说啊。现在的日子很好，只是如果有机会去国外的话会更好……但又不表示不会想再回来什么的，只是……」
    「你越来越自私了，你根本没有顾虑到我的心情。」
    「我如果没有顾虑到你的心情就不会问你了……」
    「可是你根本没想过我的立场啊。我不是不支持你去追梦，但追梦方式很多种你为什么偏要选最令人难以接受的方法？」
    「因为那是我最完美的理想啊。」
    陈帧妍喘了几口气说：「在国内也可以深造吧？多听取有去国外经验的人也可以增进自己的知识吧？」
    「是没错。但总不能一直都是听别人的经验，那是别人的又不是我的。就像我很喜欢一些歌但我也总不能只知道一直唱这些歌或弹这些歌，总也会想要自己做曲子吧？」
    「你现在是在讽刺我吗？」
    王筱楠转转眼珠子回：「我哪里讽刺你了？我只是打个比方。」
    「我只会唱别人的歌、弹别人的曲子。」
    「噢！」王筱楠这才意会到的说：「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的……」
    陈帧妍双手环胸的说：「如果我是你，我就会因为你而不想离你太远。」王筱楠只能咬咬下唇的点点头。「我不能没有你啊。」
    「你并不会因为这样而失去我啊。」
    「所以你可以失去我？」
    「我……我……我当然也不想……但如果换成是你的话不会失去我，为什么我的话就要失去你？」
    「重点是我也不会这么做。」
    王筱楠吁了一口气看一眼手錶扯开话题问：「你不用去摆摊吗？」
    「嗯。」陈帧妍回完起身拿起背包，走到门口时说：「我希望你可以因为有我在身边就感到满足了，我也是这样的。」王筱楠听了没做反应只是看着陈帧妍离开。
    听到外面的门声关上后，王筱楠扁起嘴巴看着桌上的原文调酒书，也许陈帧妍说得对，她没有考虑到陈帧妍太多的立场。徐镇涵跟叶泽东甚至是许铃葵都说得理所当然有机会要出国去见识，是因为他们的角色跟陈帧妍不一样。
    朋友当然是支持鼓励，因为在很私人的一部分里他们又不在乎可不可以常常有你陪在身边，也不可能想你想到天天以泪洗面，更不用提少了你的肉体在身边我还不习惯……
    两个人之间一但有了爱情似乎就变得复杂了，事情都不能再这么简单了。那陶喆说的《爱很简单》是怎么回事？也许自己似乎真的像朋友说的总是想得太简单了……
    徐镇涵看着进来的赵明豪、许乡酩跟蔡诗洋还有四个没看过的朋友，运气非常好的还可以坐在吧台当然不会礼让了。只不过赵明豪的表情似乎有点不悦，见到那四个生面孔其中之一吵轰轰的坐上去时还翻了一个白眼。
    王筱楠知道赵明豪为什么翻白眼，那四个她也知道是谁，皆是蔡诗洋的同事，其中一个还满讨人厌的。
    「四位第一次看过，有喝过调酒吗？」徐镇涵跟王筱楠一起把水杯递上时问。
    「调酒我知道啊！我自己在家也会调，那很简单。」姚莉秀说，王筱楠跟徐镇涵听了只是保持微笑，赵明豪忍不住又翻了一个大白眼。
    其他三个有男有女的同事其实都还不错，就是这个姚莉秀让赵明豪特别想吐。许乡酩也是在一旁默默的保持微笑，一向保持中立温和的许乡酩也有点受不了姚莉秀一些个性，就可以知道姚莉秀真的不太讨喜。
    蔡诗洋常常都说别理她就好，至少她是一个公司里很好揪（来当分母）的咖。
    「我之前有去过比利酒馆。」其中一个男同事说：「我很喜欢一款叫maitai的，你们这里应该也会有吧？」
    「当然，先生要来杯maitai？」徐镇涵问，见男孩双眼闪闪波动的点点头。
    「原来你也会去比利酒馆竟然没有揪！」蔡诗洋说。
    「那满久以前了好不好！」男同事说。
    「我没来过，那我要点什么？」另一名女同事问。
    「很简单啊。看你是要cocktail还是mocktails，要ontherocks还是straightup，shakeorstir。」姚莉秀说。
    看到女同事听得一头雾水，徐镇涵在旁解释说：「要有酒精还是无酒精，加冰块还是纯饮，做酒方法是要摇盪还是搅拌。」
    「噢！原来是这样啊。可是……」女同事又犹豫起来，就算知道中文翻译，她也不知道这些是啥东西。
    「第一次喝不如喝一杯第一印象酒螺丝起子或琴汤尼？前者是以伏特加作为基酒加柳橙汁，后者是琴酒加通寧水，但通寧水会偏一点点苦，两者皆属于酒精浓度比较低的。」王筱楠说。
    「我螺丝起子好了。」
    「干嘛喝果汁啊？那种东西在家随便调一调就好了，到bar就是要喝真正的调酒啊。」姚莉秀说：「要嘛不是点鸡尾酒之王martini就是鸡尾酒之后manhattan嘛！这才叫懂得喝酒啊。小朋友才来喝螺丝起子小心被笑。」
    「其实我不太建议第一次喝酒就喝这么浓的酒。」王筱楠慈眉善目的说：「螺丝起子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而且它不是一杯随随便便调的酒。」
    徐镇涵偷踹一脚王筱楠，王筱楠转过头去露出怎样？我说错什么吗？只见徐镇涵看着姚莉秀说：「第一次来不如就先让她嚐试看看螺丝起子如何？」
    「好吧、好吧。」姚莉秀耸了个肩膀回。
    「人家要喝什么你管那么多。」蔡诗洋说。
    「只是觉得不像样啊。浪费钱，这种酒这里的价钱在家可以喝上十几杯了。」
    许乡酩看到赵明豪翻白眼用唇语模仿姚莉秀的臭屁口气而噗笑出来的拉一下赵明豪要他别这样，等下被看到就糗大了，便转头看着徐镇涵说：「涵，我想要一杯琴汤尼。」
    「没问题。」徐镇涵回。
    「那我来一杯侧车好了。」戴眼镜的男同事说。
    「不要这么耸讲中文好不好？那叫sidecar。」姚莉秀说。「我来一杯martini，鸡尾酒杯会帮我冰镇过吧？」
    「人家当然知道要冰镇啊！系咧。」蔡诗洋说。
    「提醒一下而已，想说他们刚刚介绍酒都是讲中文，他们真的专业吗？」
    「我们台湾人当然就是讲中文或台语啊。在那边假掰什么啊你。」蔡诗洋挥了个手看着王筱楠说：「楠，我要双倍老爸不要加糖。」
    六个人都点好酒了，徐镇涵跟王筱楠转身拿酒时小声对王筱楠说：「马汀尼我来做。」
    「喔。」王筱楠回完看着徐镇涵一转身就面露微笑，王筱楠假装还在拿酒的先翻一个白眼好舒缓自己情绪才转身也露出笑容给姚莉秀看。

 Chapter 46

    「你如果喜欢rum，随时都可以来我家我调给你喝啊。」姚莉秀看向蔡诗洋说：「教你也可以，那很简单。」
    「教我就不用了啦。如果有免费的酒可以喝我当然会去报到。」蔡诗洋说。
    「我是觉得这种东西在家里自己调比较经济实惠啦。想喝随时都可以喝以外又不是什么很难的东西，喝起来都大同小异。」
    「所以你现在喝的跟平时调得味道一样喔？」赵明豪斜睨她问。
    「没差多少啊。这种三合一调酒怎么调都马好喝，反正只要有酸跟甜都不会太难喝。你们知道某连锁知名美式餐厅的调酒为什么都那么好喝吗？那都是因为他们调得像果汁一样并且加入特製的酸甜汁才可以让每一杯都好喝，但其实你会发现每一杯都差不多。」
    「真的是这样吗？」赵明豪望向徐镇涵问。
    徐镇涵轻笑一声点点头回：「嗯。她说得没有错。」赵明豪听了露出不服气的表情。
    「我可以喝一口你的酒吗？刚听你讲得好像这杯酒超厉害。」女同事说。
    「可以啊。但这杯酒精浓度很高。」姚莉秀把酒推过去说。
    女同事小心喝了一口露出难產脸说：「这……」
    姚莉秀笑出来说：「如何？」
    女同事看着调酒师尷尬说：「实不相瞒，它……它好难喝……」
    「这就是你不懂了嘛！马汀尼之所以好喝就是因为它难喝啊！」
    「这又是真的吗？」赵明豪看着徐镇涵小声问。
    这次徐镇涵跟王筱楠则意味深长的回：「嗯……」
    「难喝的酒怎么会好喝？」女同事不解的问。
    「不好喝就是它的特色啊。」姚莉秀问。
    「真的吗？」赵明豪再一次放低声音问。
    这次徐镇涵跟王筱楠则面有难色的回：「嗯……」还是不要戳破比较好。
    王筱楠赶紧像逃离现场般的转移焦点望向许乡酩说：「你今天怎么喝这杯啊？你不是不喜欢烈酒？」
    「噢……因为……」许乡酩转转酒杯后看着徐镇涵回：「上次涵用琴酒调给我喝的那杯我还满喜欢的，所以……我发现到琴酒的味道其实满香的……」
    徐镇涵露出微笑说：「我也很喜欢喝琴酒。」
    「真的吗！？」许乡酩喜出望外的说。「原来我们有这共通点啊……」这句话则很小声的说。「你喜欢琴酒的原因是？」
    「我觉得它的口感很细緻优雅，我喜欢那个香气，还有我喜欢药草酒。」
    「原来如此。」许乡酩笑了一下目不转睛的看着徐镇涵问：「你学很久了吗？」
    「十一年了，正确来说应该是从小学起，我父亲也是调酒师。」
    「你从来没有做过其他行业？」
    徐镇涵侧头想了一下回：「大学时有在超商打工过，只有短短半年而已。」
    「看来有份执着在才可以从小到大未曾离开过。」
    「嗯……也许吧。」
    「你在超商打工过？」王筱楠问，徐镇涵点点头，王筱楠手压紧唇发出噗噗声的说：「真想看你穿便利商店制服的样子……」
    徐镇涵以斜睨方式由上将王筱楠看到下的说：「感觉就是一肚子坏水。」
    「我每次被糗你还不是坏女人样的在旁边跟着一起笑。」
    「你才是腹黑吧。我只是纯粹跟着笑而已。」
    「你知道什么是腹黑了！？」
    「我可以查啊。」徐镇涵看到王筱楠的表情笑出来说：「一脸失望什么啊？」
    「就觉得少了一个什么乐趣。」王筱楠望着许乡酩问：「你们刚刚是有去哪吗？」
    「我们下班就约好一起去唱两个小时的歌了。」许乡酩说。
    「如果没有某人在这个周末会很完美。」赵明豪说。
    「你讲小声一点啦！」许乡酩拉了拉赵明豪说。
    「那种人才不会觉得我在说她好不好？她就跟我之前一个学长一样自认为自己很完美，什么都会，活在觉得自己好帅的世界里，没想过自己是惹人厌的好吗？」
    「她也不至于到惹人厌，只是讲话臭屁、臭屁点而已。」
    「我最讨厌臭屁的傢伙了。」赵明豪不只牙根咬紧的讲出来还把最加重音说：「这种男人我都打枪。」
    「你自己也很假掰啊。」
    「我是假掰了点，但我才不会在那边ㄗㄨㄚˋ当ㄗㄨㄚˋ塞—而且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很假掰，她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很臭屁啊！」
    「搞不好她就跟你一样明知道自己是这样的人但觉得这样的自己很迷人吧。」
    「乡酩喝点酒讲话就直了。」王筱楠说。
    「哼！竟然帮别人讲话，我是你好姊妹耶！」赵明豪说：「而且我们都有ㄇ1ㄥˊ字搞不好是兄妹，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你哥哥？」
    「我们家才没有丹凤眼的基因。」许乡酩说。
    「你现在是嫌弃丹凤眼吗？」
    「我又没有说你丑的意思……」
    「真的吗？」见许乡酩点点头，赵明豪才露出灿烂笑容看着徐镇涵说：「好啦。我们没事了，给我们一杯老朋友。」
    「原来你在意的是丑美问题啊……」徐镇涵笑了出来说：「真是可爱。」
    「你不会在意这种事吗？」
    「是没有这么注意。」徐镇涵望向王筱楠问：「楠的眼睛是什么？」
    「白目。」
    「靠ㄅ……」王筱楠讲到这里赶紧煞住改口说：「你讨厌。」
    赵明豪跟许乡酩大笑出来，王筱楠看到徐镇涵也展齿而笑觉得无比尷尬的用力瞪着赵明豪，许乡酩停下来后说：「小楠是桃花眼。」
    「这样子啊……」徐镇涵摸着下巴看着王筱楠，王筱楠觉得很尷尬的把眼睛别开。「你有在研究？」
    「就……其实我妈妈的职业是看面相的，所以从小到大有涉入一点点……」
    「原来。」
    「你妈妈也是调酒师吗？」
    「不是，她的职业是外文小说翻译家。」
    「感觉就是很有气质又温柔的女人，你应该是遗传到她吧？」
    「嗯……其实我比较像我爸，我妈她……她没有很温柔，她的调调会比较像……诗洋。」王筱楠跟赵明豪大噗出来。「也不是没气质，可能会比较豪迈一点……」
    「诗洋不讲话很有气质啊。」赵明豪搭上蔡诗洋的肩膀说。
    「靠夭喔。」蔡诗洋转过头来说，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但赵明豪这句听起来就是让人不爽。
    「看吧。」
    徐镇涵跟着笑了出来后看到门推开而转过头去，却看到林品叡顿了一下的站在门口犹豫着。
    「我离开一下。」徐镇涵说完大步走出吧台，跟着林品叡一起走出去外面。
    「那女人是要来抢劫的吗？」看到林品叡装扮的赵明豪问：「为什么要遮头遮脸的啊？」
    「因为她常感冒还有角膜炎，一旦感冒又角膜炎的话会心情不好的来喝一杯。」王筱楠解释着。
    「是喔。干嘛不好好休息啊……」
    「你明知道周末跟假日会比较多人怎么会今天来？」徐镇涵领着林品叡走到侧门的阶梯说。
    「想说有空嘛……碰碰运气，却想不到这么多人。」林品叡回。
    徐镇涵微微笑着打开了侧门旁的上楼铁门说：「只好先请你待在楼上了，想喝什么叫我爸帮你调好吗？」
    「嗯！你先去忙吧。」林品叡回，看到徐镇涵给自己一抹浅淡的甜笑后抓住徐镇涵说：「等下。」便拉下口罩亲吻一下徐镇涵后细声说：「打烊就快点上来好吗？」
    「嗯！」徐镇涵点点头回。
    林品叡看着徐镇涵离去后便上楼，打开门进去里面看到徐老大坐在他的老位置上边看书边喝酒，一听到开门的动静吓一跳抬起头看到是林品叡才松一口气的说：「你怎么会今天来？」
    「想说今天特别有空啊。结果人好多喔……」林品叡关上门说。
    徐老大笑笑的起身问：「要帮你调杯什么酒吗？」
    「不用这么麻烦了，也给我一杯你现在在喝的威士忌吧。」林品叡走过去脱去一身装备放旁边说。
    「ok。」徐老大把另一只威士忌杯翻正过来倒了约莫60ml的起瓦士12年单一纯麦。「我听镇涵说你要在法国开一间餐厅？」
    「对啊。镇涵有跟你说我请她过去吗？」
    「这倒没有。」
    「你应该不会介意我把她带过去吧？」
    徐老大笑笑啜饮一口酒后说：「她都快三十岁了，这年纪的小孩哪是父母插手得了的？如果她要而我介意，她还不是会去。」
    林品叡笑了出来说：「也是，我女儿现在也已经是完全管不动了，上个月不听我的劝说就跑去兰德夸特泛舟，我真是捏一把冷汗。」
    「哈哈哈！我能了解，镇涵那时候才二十一岁就隻身衝去伦敦工作时我也是捏了好几把冷汗，在国外可没有像台湾治安这么好啊。我老古板，女孩子总是比较危险又一个人，听到她也是一个人住时我真是吓到皮差点脱一层。」
    「我女儿光是寄宿在学校里我都很担心了，镇涵也真的是一个很大胆的女孩。」
    「算大胆了啦。别看镇涵这样，她那时候根本就是一个社会经验不足的女孩子，她那时候只懂酒，其他什么都不懂像一张白纸也没什么心机，我也好怕她被陷害。」
    「但镇涵很机灵。」
    「是没错。」徐老大又啜饮一口酒看着林品叡说：「如果她跟你去，你可以答应我好好照顾我女儿吗？」
    「我当然会好好照顾镇涵。」
    徐老大点点头，内心却还是有点忐忑不安。也许他的意思是另一种方式的好好照顾徐镇涵，也许……会伤害到徐镇涵的只有林品叡吧。

 Chapter 47

    「你今天为什么要踹我一脚？」打烊时，王筱楠边擦着吧台边问：「我有说错什么吗？」
    徐镇涵把钱数完后放进袋子里说：「就算是认识的也不要这样直接吐槽，来到这里消费就不只是朋友而是客人。」
    「可是你不觉得她讲话很之巴吗？我一直都很受不了她很臭屁。」
    「你可以在私下举办烤肉或唱歌时这样吐她我无所谓，站在这里时尽量不要这样。」徐镇涵转身看着王筱楠说：「有些客人就是这样，我们风藏的客人比较少这种类型的但也不是不会遇到，我不介意你讲话总是比较直，但我希望当你遇到这种客人的时候要懂得婉转。」
    「好啦……你老实说你觉得她之不之巴？」徐镇涵笑了出来。「笑什么笑啊？」
    「好像我都不老实。」
    「我才不相信你没有很片面私人的感受。」
    徐镇涵耸个肩膀回：「当然也是会有。」
    「你老实说有没有？你跟我说我不会跟别人说。」王筱楠把耳朵凑近徐镇涵说。
    徐镇涵笑出来靠近一点小声说：「好啦有，她很之巴。」逗得王筱楠哈哈大笑出来，徐镇涵笑着拿起营收袋说：「高兴了吗？」真像个小孩。
    「开心。」
    「剩下就麻烦你了，要吃高级宵夜自己拿吧。」
    「好，你快上楼休息吧。」
    「嗯。」徐镇涵回完走向门了。
    王筱楠看着徐镇涵转开门把打开隐身在门后，低下头又忍俊不住，高级宵夜咧……一直以来王筱楠还是半信半疑，但现在王筱楠可以感觉到徐镇涵喜欢自己了，最近他们的互动跟往常不太一样，之前徐镇涵会开始跟她讲话，可是总还有莫大的生涩与距离感。最近倒会跟她喇一下d赛还耍个小幽默。
    刚刚还超配合自己的承认姚莉秀很之巴，总觉得她在自己面前开始卸下一道又一道的防护墙，也许她真的在试着跟自己当朋友？
    而这也表示她越来越肯定自己了吧？
    林品叡听到开门声才把视线从监视萤幕上移开望向徐镇涵，见徐镇涵还是带着一脸笑意走上来，看到了林品叡而延展成一道灿烂笑容让林品叡看了有点在意。
    一种自私的在意。
    「我以为你会在房间休息。」徐镇涵把营收袋丢到桌子上待老爸去处理的说。
    「我想要你一开门进来就看到你。」林品叡走过去从后搂住徐镇涵说：「还有等你一起洗澡。」
    徐镇涵转过头露出笑容吻上林品叡，吻一会儿后徐镇涵移开说她先去放洗澡水，林品叡点点头松手让徐镇涵先行离开，看着徐镇涵走进去浴室里时，林品叡又望一眼监视画面里在拖地的王筱楠。
    大概就是一种女人的妒心吧。但就林品叡而言应该只是一种纯粹的佔有慾。就算她对徐镇涵的爱……不及她的丈夫，可是—徐镇涵也是她的人、用自己一部份去爱的女人。
    这一部分爱了七年，这七年来她知道徐镇涵这个痴情的女人从来没有看过其他女人一眼，更别说当着自己的面听到她嘴里提到别的女人过。
    即便是朋友比如像tina。
    这差别在徐镇涵起码跟tina认识好几年才稍微提起过，就林品叡所了解的徐镇涵，她不是一个这么轻易让人打开心房的女孩子—除了自己。
    王筱楠出现在徐镇涵的生命里不过才短短一年，徐镇涵与她的互动竟然可以像朋友一样还笑得那么开心……儘管因为他们是同事几乎天天见面，这还是一点都不像徐镇涵的作风。
    她不认为徐镇涵对王筱楠有好感，但，总是有危险成分在。林品叡也知道自己太自私，可是，她无法不这么做……
    王筱楠回到家惊见姚莉秀跟另外一位男同事在家里喝啤酒、看影片，蔡诗洋看到她开心说：「筱楠，要不要过来跟我们一起？」
    「我们买超多烤肉的还剩很多，你要不要吃？」姚莉秀问。
    「噢不了。我好累先休息了。」王筱楠微笑婉转说完先走进去厨房关心她的冰块，一打开看到一袋卖场买的煎饺跟火腿时像看到鬼一样吓一跳的全都抽出来走到外面问：「这谁冰的？」
    「不是我！」蔡诗洋赶紧摇头说。
    王筱楠翻一个白眼把食物放在洗水槽里走进去房间看着在玩线上游戏的陈帧妍问：「是你冰食物在冷冻库吗？」
    「噢。对啊。我今天回家时我妈说那煎饺跟火腿很好吃要我带回来。」陈帧妍拿下耳机说。
    王筱楠耐住性子说：「我不是说不要冰食物在冷冻库吗？」
    「但那不会影响到这么大吧？之前冰箱有放食物时我拿冰块加啤酒也没喝到什么怪味啊。再说那种东西本来就要冰冷冻库不是吗？不然我要冰哪？」
    王筱楠点点头，内心冒出一个想法乾脆再买一个冷冻库，可是她又没太多钱……
    只是她真的不了解，虽然自己强势任性要求也是带给大家麻烦，可是蔡诗洋做得到为什么身为情人的陈帧妍不能把这件事放心上还老是觉得无所谓、没有差吧？
    王筱楠整个不知道要说什么的走出去，想说调杯自由古巴来喝喝松口气的打开冰箱惊讶看到无论是可乐还是通寧水、薑汁汽水、苏打水等汽泡类的饮品都被打开喝了一半。
    又看到自己一旁的酒瓶上面有酒痕跡以及没转好的瓶盖。
    「是谁把我汽泡类的饮料都打开来喝一半又放进冰箱里还将我的酒糟蹋羞辱成这样的！」王筱楠走出去问。
    「不是我！」蔡诗洋再度紧张摇头说。
    「是我啦……」陈帧妍走出来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说：「我只是想说也来自己动手调调看，所以试了很多。」
    王筱楠哑口无言的看着陈帧妍说：「你干嘛不先问过我？」
    「你在上班啊。大不了我拿钱给你嘛。」
    「这不是钱的问题。」王筱楠把陈帧妍推进去房间里关上门说：「这是处理的问题，汽泡类的你这样用一半就放进去气都会跑光根本不能喝了，而且用过的酒要擦乾净并转好盖子，你应该要先问我怎么做，还有你干嘛突然要调这些来喝？」
    「想说也许我也可以试着调几样给你喝。」
    王筱楠吁一口长气看着陈帧妍说：「不准碰我的酒。」
    「噢天啊……你有必要为了酒跟我生气吗？我也只不过就是想调给你喝所以借一下你的东西来试，又不是故意的。」
    「你希望我乱弹你的吉他吗？你希望我乱调音吗？」王筱楠指着一旁的吉他说，陈帧妍舔舔唇没有回话。「将心比心一下好不好？」
    「起码我也不会这么生气。」说着走回去电脑桌前继续玩线上游戏的说：「如果我知道你碰我的吉他是想偷练一首歌弹给我听的话我才不会介意。」
    王筱楠抿紧唇，什么话都不再说的从衣柜拿出换洗衣物跟浴巾走出去，蔡诗洋走过来关心问：「没事吧？」王筱楠摇摇头走进去浴室里把门关上了。
    蔡诗洋咬咬下唇后走进去王筱楠的房间说：「欸。你可以不要这么白目吗？」
    「我怎样了？」陈帧妍转过头去问。
    「你明知道冷冻库里不可以冰食物你偏要这么做，明知道小楠很在意这种事你干嘛要违反？」
    「不然我要放在哪？冰箱是大家的，她总也不能一直这么霸道的规定其他人不可以使用冷冻库吧？」
    「噢。」蔡诗洋晃晃食指说：「冰箱不是大家的—是我跟她的。」陈帧妍听了咬住牙根。「而我答应了，你懂吗？嗯？虽然你是她女朋友，但我希望你尊重一下这间屋子的另一个主人—那就是我，ok？」陈帧妍无话可说的点点头，蔡诗洋才转身离去。
    陈帧妍鼻喷几口气重新望向电脑萤幕，蔡诗洋的意思很明显在说—你没有付房租跟水电费，你只不过是来（长期）借住的人，所以要遵守这个家的两个主人所订下来的规矩。
    王筱楠洗澡完回去房间吹头发，吹乾后捲着吹风机线时听到陈帧妍说：「我看我回家住好了。」
    「嗯？」王筱楠转过头去看着陈帧妍问：「为什么？」
    「小洋好像不是很欢迎我。」
    「她没有吧。」王筱楠把吹风机放好的说。
    「她刚刚跟我说了一些好像很不欢迎我在这住的话。」
    王筱楠又看向陈帧妍皱眉说：「怎么可能？她说了什么？」听着陈帧妍转述过一次，王筱楠绷起脸皮的思考着。「她没有不欢迎你住的意思。」
    「那不然是什么意思？」
    王筱楠轻晃几下下巴后看着陈帧妍说：「但难道不是吗？她是分担房租的人，我们三个现在住一起照道理说我们应该要支付两人份的钱可是她还是平分，她当然认为……你不太算是这间的主人。」
    「那我回家住好了。」
    「如果你只会这样想，你就回家住吧。」王筱楠抽出昨天新买的原文调酒书说。
    「不然我能怎样？」
    「不然你能怎样？」王筱楠转头看着陈帧妍问：「你从没想过你该怎么做吗？」便轻摇头的坐下说：「你到底有没有去摆摊？」
    「就生意不好啊。」
    「你还有试着去找表演机会吗？」陈帧妍不回话。「我真的不懂，起初我真的可以了解你除了玩音乐以外做其他工作都力不从心的心情，可是我现在完全不了解如果你想玩音乐为什么不积极的再找机会？不然就像当时一样去当个街头表演者也好也没这么做。
    一直以来我都不想跟你计较钱的事，我一直都觉得在计较钱的情侣很悲哀，就算你没有顾虑到我也应该要顾虑到我朋友不是吗？你刚刚竟然还不高兴她说那些话，她有义务帮你支付你使用水电的那一半吗？」说完哼笑一声翻开书边看边说：「而你的想法竟然是乾脆搬回家住好了，为什么不是想着也许该找份有稳定收入的工作？我说过，工读生也好。」
    陈帧妍沉默许久后说：「我会去找工作就是了。」
    「嗯。」

 Chapter 48

    蒋卓颖一推开门看到吧台前很热烈的在欢呼，感到有点恐惊的慢慢走进去，徐镇涵这才注意到她的说：「嗨。卓颖。」蒋卓颖尷尬点个头，想着今天好像来错日子，来到这种店总会让她不太自在的最大原因是喝酒的人很多，一但喝到一个程度似乎会疯掉，不晓得会做出什么事来波及到自己。「过来这边坐吧。」徐镇涵把她带到最边边离蔡诗洋跟赵明豪远一点，这两个在喝尼可拉斯加喝到有点high。
    「我要再一组！」蔡诗洋灌下尼可拉斯加后说。
    「小心肝啊你！」王筱楠还是帮蔡诗洋再调一组。
    「他们好像很high。」蒋卓颖说。
    徐镇涵看着蔡诗洋他们说：「对啊。他们觉得那款调酒很好玩。」
    看着叶泽东小心滴几滴151兰姆酒在柠檬薄片上的三角形方糖上点了火，蒋卓颖挑挑眉说：「很漂亮的一组酒。」
    「你今天要喝一样的吗？还是我帮你调其他无酒精饮品？」
    「好啊。」蒋卓颖看着蔡诗洋他们把火吹熄拿起焦糖柠檬片丢进嘴巴里咀嚼几下后又一口气喝下shot杯份量的白兰地，吞下后一起喊着太爽快也太好喝了。
    这时门又打开，率先进来的曲嘉幸看到这一幕愣一下说：「平常日竟然可以看到这么high的画面。」但也是因为外面下着雨所以今天的客人只有他们才敢这么喧闹。
    随后进来的萧雉苹看到是蔡诗洋他们也愣了一下，蒋卓颖看到曲嘉幸时怔住双眼，但是曲嘉幸没有注意到这边还有一个客人。
    蔡诗洋转过头去看到萧雉苹认出的说：「欸！？你不是那个吗？」
    萧雉苹尷尬挥挥手回：「嗨……」
    「你们认识喔？」曲嘉幸看着萧雉苹问。
    「不算认识……」
    「要过来跟我们一起喝吗？」蔡诗洋问。曲嘉幸看着萧雉苹，萧雉苹点点头跟曲嘉幸和蔡诗洋他们坐一起。「要不要也喝尼可拉斯加？它可以自己调味哦。」
    曲嘉幸看一眼就知道不适合自己的说：「不、不用了，你们喝好了……」酒精浓度绝对不适合自己。
    萧雉苹看了看回：「那……我也喝一组看看好了。」
    「我也要再来一组。」蔡诗洋说。
    「你不要喝到砸店我告诉你！」王筱楠说。
    徐镇涵把饮料推给蒋卓颖后听着蒋卓颖问：「阿幸会来你们店！？」
    「噢。」徐镇涵看向曲嘉幸那边说：「对啊……」
    蒋卓颖眨眨眼后说：「做蛋糕的人是她对吧？」也可能是林孟婷其他朋友来过这间店接触过徐镇涵，但现在看到曲嘉幸时蒋卓颖反而认为曲嘉幸的可能最大。
    她感觉就是一个很温和的女生，很符合会傻傻被骗的人。
    「我不希望你过去跟她说你觉得应该跟她说的话。」徐镇涵说。
    「为什么？」
    「她不想。」
    「为什么！？」
    「有点复杂……总之她不太想跟林孟婷的女人有任何瓜葛。」
    「我又不是林孟婷的女人。」
    「嗯……」
    「好啦。我不为难你，我会衡量。」
    徐镇涵才露出微笑说：「嗯！」
    曲嘉幸皱眉睁大眼跟嘴巴的看着萧雉苹仰高颈一口喝下白兰地时都快晕了，虽然有焦糖柠檬去做调和，但曲嘉幸难以想像自己这样喝酒—太猛了！
    萧雉苹紧闭双眼、一手贴在胸口的嚥下去，一脸就是很正常的一口气喝下烈酒会有的吃芥末表情让曲嘉幸看了更不好受。萧雉苹有办法喝高浓度酒精，但她是慢慢喝。
    「噢天啊……」萧雉苹吐出一点舌头的说：「好烈……」却笑了出来看着蔡诗洋说：「但真的很好喝，烈酒衝击酸甜口感后在嘴里有难以言喻的美好变化。」
    「对不对！」蔡诗洋又喝掉一杯说：「好像嘴巴里有一条生命在耀动。」
    萧雉苹笑出来看着蔡诗洋，曲嘉幸则望向叶泽东问：「涵呢？」
    「她在那边。」叶泽东指过去说。
    曲嘉幸望过去只看着徐镇涵没注意徐镇涵在跟哪一个客人讲话的又回望王筱楠说：「你们知道雨下超大的吗？」
    「大概也想像得到了，半个客人都没有。」王筱楠回：「今天领薪水没有去购物一下？」
    「下大雨也没地方可以去，本来跟小苹要去吃烧肉但雨太大就吃便利商店了。」
    「也差太多了吧。」
    「小楠，我要再一组。」赵明豪说。
    「噢。你们不要喝这么猛好不好？」
    「领钱就是要装阔一下啊。」
    「这里又没有你的男人是装什么阔。」
    「有啊。我男人在这。」赵明豪搂住蔡诗洋说。
    「去你的。」蔡诗洋喷一道烟在赵明豪脸上说：「婊子不要碰我。」又转头望向萧雉苹说：「要不要再来一组？」
    「不了，我喝我的马汀尼。」萧雉苹摇摇头微笑说。
    「喔呃……琴酒，讨厌的琴酒。」蔡诗洋露出排斥表情说：「所有基酒里面我最讨厌琴酒了，药草味超可怕。」
    萧雉苹大失所望的问：「你喜欢喝什么酒？」
    「兰姆。」蔡诗洋拽起一边嘴角说：「我的最爱。」啊……真像她会喝的酒呢。豪迈奔放、热情洋溢。
    萧雉苹点点头的还是叫叶泽东帮她调一杯马汀尼，曲嘉幸则瞇起眼睛看着萧雉苹脸上的微妙变化—怎么感觉有点失落？
    「乡酩也说她要来。」赵明豪放下手机说。
    「过来啊。领钱又下雨就是要来bar砸个一笔。」蔡诗洋说。
    「你们根本就是把乡酩带坏！她本来不太喝酒的！」王筱楠说。
    「我们又没有主动约，反倒是她现在都会主动问我们什么时候要来风藏咧。」
    「我们说要去斯奇丹或比利酒馆她就不要了哦。」赵明豪说。
    「是喔。这么爱风藏啊。看来是因为有我在这边，真不愧是我的好姊妹。」王筱楠一手抚脸羞涩的说。
    「你水脸喔。」赵明豪说完跟蔡诗洋一起勾勾食指，王筱楠疑惑的把头伸过去侧耳倾听赵明豪小声说：「我们怀疑她是为了涵而来的。」
    「蛤！？」
    蔡诗洋跟赵明豪严肃点点头后说：「她都会问我如果来这里会跟涵聊什么？知不知道涵喜欢什么东西？要不要也试看看约涵一起吃饭。」王筱楠僵住的看着蔡诗洋。「不觉得很有鬼吗？」
    「其他bar她不去只来这边，也许她比较喜欢这里的酒，但感觉也不像是特别要喝酒。」赵明豪说：「而且那天我看她跟涵聊天的样子很诡异，她根本目光闪闪的看着涵。」
    「一定是那杯飞行让她想飞到涵身边脱离文爱。」蔡诗洋说。
    「不要这样讲好不好……听起来很感伤耶。」王筱楠心酸一下说：「文爱要是听到会很不好受的。」
    「是没错。但是身为好朋友要怎么办？两个都是我们的好朋友，既可以理解文爱的心情也可以体会乡酩的无奈，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比较好。」赵明豪说。
    「只是一个过渡期，熬过就好了嘛。」
    「你不能要求每一个人都要选择熬过啊。」蔡诗洋说：「有时候另一半无法陪你熬过的原因可能因为你不是她那个要陪着熬过的人不是吗？」
    「后悔怎么办？」
    「要嘛就是承担后果、要嘛就是当个贱人啊。」赵明豪唱起歌来：「我难过的是放弃你、放弃爱、放弃的梦被打碎，忍住悲哀……」
    「我不懂你干嘛要唱这首歌？」
    「意思就是，人有好几种啊。要嘛就是当一个去承担后果的人，要嘛就是不要脸的又回去卢小小对方回来身边。」蔡诗洋看到王筱楠一脸无法谅解这种事的说：「世界是不可能如你想得美好的。」
    门推开来了，许乡酩有点狼狈的进来拍打肩上雨水说：「外面雨大到好可怕！」
    王筱楠赶紧挺直身看着许乡酩说：「快进来。」便转身走去一旁拿一条乾净毛巾走过去递给许乡酩说：「快把身体擦乾。」
    「谢谢。」许乡酩感激接过手后坐在离徐镇涵比较近的那张椅子看向徐镇涵说：「嗨。」
    「嗨。乡酩。」徐镇涵回望微笑说。
    许乡酩尷尬的说：「我样子超狼狈的……」
    「你没有坐车来吗？」
    「我是啊。可是雨大到我只是撑个伞下车走过来没两分鐘就变这样了。」
    「我调杯热茶给你喝。」
    「谢谢……」许乡酩视线紧追着徐镇涵的身影不放。
    「涵，我先走了，大家好像都是要来找你。」蒋卓颖跳下椅子说。「而且雨好像越下越大，我早点回家好了。」
    「你骑车要非常小心知道吗？先跟昇翰说一下你准备要回去了，让他注意一下状况跟时间。」徐镇涵回。
    蒋卓颖靦腆一笑说：「我知道了。」很贴心的感觉。
    走到柜檯时，叶泽东过去帮她结帐，她偷看一眼靠近柜台的曲嘉幸，见曲嘉幸正在跟萧雉苹聊天所以没有面向这边，就在她想说可以趁机快点离去时，曲嘉幸突然转过头来拿起酒喝了一口后视线往这边扫过来。
    曲嘉幸僵了一下看着蒋卓颖。
    蒋卓颖赶紧把找的钱刮走转身匆匆离去，门关上后曲嘉幸叫住叶泽东说：「tony，那个是蒋卓颖对不对？」
    「对啊。」叶泽东说。
    「她会常来吗？」
    「是不会，因为她不喝酒。」叶泽东见曲嘉幸有点不安的柔声问：「没事吧？她应该不会常常来，你知道她在咖啡厅工作也满忙的。还是说……以后你要来之前可以先打个电话问看看呢？」
    「噢……不用了没关係啦。这样更刻意的去闪避好像我作贼心虚一样，也会麻烦到你们让你们不好做生意。」
    叶泽东点点头微笑说：「在我们能力范围内会尽量协助。」
    「她是谁啊？」萧雉苹问。
    「林孟婷要追的那个咖啡厅女生……」曲嘉幸说。
    「喔……她跟林孟婷还有来往吗？」萧雉苹看着叶泽东问。
    「我不知道耶。知道也不跟你说啦！」叶泽东打闹回。
    「不说就不说嘛。小气。」萧雉苹扮鬼脸说。「没什么好担心的吧？」萧雉苹看着曲嘉幸说：「如果孟婷还是这样误会你的话也不是你的问题。」
    「你不会因为这样就不来了吧？」叶泽东问。
    「是不会……反正就算在这遇到别跟她有交集就好。」曲嘉幸说完还是感到些许惶恐不安，她担心的不只是林孟婷，还有林孟婷的那几个朋友……

 Chapter 49

    「你们家小朋友这么多啊。以现代家庭来说五个不少。」徐镇涵看着许乡酩说。
    「对啊。所以经济负担挺大的，为此父母把我们管得超严，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能，不太可以出去就是以防我们在外面闹出什么事或受伤会额外花到一笔钱—但只要跟捐献有关他们都不手软。」许乡酩说。
    「你父母满有爱心的。」
    「我是说油香钱……」
    「噢。」徐镇涵点点头说：「这么虔诚啊？」
    许乡酩扁起嘴巴说：「是吧。听信付出更多诚心并多捐点钱会让家里经济好转，但家里差一点倾家荡產似乎已经跟生太多无关，是他们太迷信……」徐镇涵露齿笑一下，许乡酩看了面泛红云说：「你的酒窝真的好可爱喔……」
    「谢谢。」
    许乡酩舔舔唇催促自己想另一个话题问：「你没有兄弟姊妹吗？」
    「没有，所以还满羡慕你有这么多手足。」
    「那么多根本不好……不过，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介绍我二哥，我跟他最好，他是那种超照顾妹妹型的男生。」
    「我看起来应该会不给人像妹妹吧？」徐镇涵侧头想一下说。
    「对啊。你比较像姐姐，感觉很会照顾人—而你确实很会照顾人对吧？」
    「嗯……」徐镇涵左想右想回：「我没想过我会不会……」
    「你总是这么关心客人，如果连客人都可以释出关怀，想必对亲密的人又会花上更多心思吧。」许乡酩见徐镇涵还是一脸犹豫的样子问：「你有谈过感情吗？」
    徐镇涵摇头回：「没有。」
    「一次都没有？」
    「没有。」徐镇涵再一次摇头回。
    许乡酩低下头露出有点羞涩又带着雀跃闪动的笑容，王筱楠看到这一幕脸都要绿了。那笑容她看过，头先许乡酩跟李文爱的热恋时期许乡酩总是这样看着李文爱的一举手、一投足，常常许乡酩就是露出这种笑容，坠入爱河的耀动靦腆。
    「你喜欢逛夜市吗？」许乡酩抬起头问，语调也变得比刚刚还要更悠扬就像轻快的旋律。
    徐镇涵忍不住露齿笑了出来，看得许乡酩有点纳闷但也没过问徐镇涵为什么突然笑得那么开怀，因为她已经被迷到一愣一愣的了。
    「嗯—」徐镇涵一手横摆在腰前、一手用食指指背轻滑过下巴绕到唇间看着右前方思考起来，这姿态让许乡酩看了心脏不禁跳好几下，内心跟着慌了点。「我很少机会能够去逛夜市，所以……喜不喜欢我想是喜欢吧。太稀奇了所以喜欢吧。」
    「噢对……你的上班时间……」许乡酩拍拍额头又问：「你喜欢吃鱼丸吗？」只见徐镇涵又一次大展笑容，连王筱楠在一旁偷看都纳闷着她干嘛笑得这么开心？
    酒过几巡后蔡诗洋他们准备打道回府，刚好曲嘉幸他们也喝得差不多，一行人一起下了吧台椅。
    许乡酩看着大家都下了椅子，只好也挪动屁股看着徐镇涵说：「我们先离开了。」
    「ok。回家快点休息吧。」徐镇涵回。
    许乡酩点点头，走没几步又回头彷彿依依不捨看着徐镇涵说：「byebye—」
    「byebye。」
    许乡酩把头转回去时咬咬下唇，那双眼一直都是弯弯的，感到心头甜甜的。大家走出去后蔡诗洋对曲嘉幸跟萧雉苹说：「要留个电话吗？以后可以一起出去喝酒。」
    「好啊。」萧雉苹回，蔡诗洋把菸叼在唇间拿出手机，萧雉苹吞口口水看着蔡诗洋这派豪气的样子。
    「ok。拜拜囉。」蔡诗洋记下两个女孩的号码后半转身高举手说再见，曲嘉幸跟萧雉苹也一起挥挥手。
    看着蔡诗洋一转身便张开双臂环上两个好朋友的肩膀走掉，曲嘉幸要来个转身动作时却看见萧雉苹动也不动看着前方三人背影。
    曲嘉幸双手环胸看着萧雉苹，一边嘴角忍不住往上牵起说：「不会吧？萧小姐。」
    萧雉苹回过神来看着曲嘉幸问：「什么不会？」
    「你这么浪漫会一见钟情？」曲嘉幸挤眉弄眼说。
    萧雉苹难为情的转身双手插口袋走着说：「我没有一见钟情……」
    「是嘛———」曲嘉幸转过身跟着走说。
    萧雉苹嚥口水回：「这是我第二次看过她。」
    「二见钟情？」
    「没有。」
    「麦gay、麦gay、沟gay就不像了—」曲嘉幸推推萧雉苹说。
    「讲些什么老流行语啊。」
    「但她一点都不像是你会喜欢的类型啊。我是说，你不是最讨厌会抽菸的人吗？还有她超讨厌琴酒的呢。」
    「是没错，可是……」萧雉苹看到有计程车招了下来，跟曲嘉幸坐进去后说：「觉得她豪迈个性还满迷人的……而且……」
    「嗯？」
    萧雉苹低下头不好意思掰玩指头说：「两次看到她喝点酒微醺的眼神……噢我的天啊……」萧雉苹脸红起来的搔着额头说：「那种有点放荡不羈的眼神超勾魂的……」曲嘉幸哈哈大笑出来。「笑什么笑啦？」
    「你不担心她真的是一个很放荡不羈的人吗？」
    「我想我也不用担心这种事，她是异性恋。」
    「掰啊。」
    「算了吧。我刚刚时不时都会听到她跟朋友的对话，两人的话题都离不开哪个男人好帅，她应该是直到骨子里的那种。」
    「搞不好一弯入魂。但你们都是超有个性的女生会不会相剋？」萧雉苹噘起唇耸肩膀。「不过这也难说，搞不好她跟你一样外刚内柔。反正她现在要我们当酒咖，以后她约的话我们有时间跟他们出去你也可以藉此多了解她了。」
    「嗯……」萧雉苹看着窗外的毛毛细雨说：「日后看怎样再说吧。」毕竟不只是不喜欢会抽菸的人、蔡诗洋讨厌琴酒以外……她喝酒还超猛的，要是酒鬼也不太ok……
    虽然萧雉苹就是破天荒的被这种cowgirl狂野不羈的奔放性情吸引到……
    王筱楠看着在洗杯子的徐镇涵，舔舔唇后说：「你跟乡酩还满有话聊的。」
    徐镇涵说：「我觉得她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便将洗好的杯子拿起来甩一甩说：「她就像个小孩子一直在问问题一样，让我觉得……很好笑—很可爱的好笑。」
    「这是你听到她问问题时会笑个不停的原因？」
    「对啊。我觉得她有点……无厘头，问一些……怎么说，平常人好像不太会去问的问题，比如说她也问我会挑哪种花色的袜子、喜欢吃蒸的米血还是烤的米血……等等这类简单的问题却会让我忽然要停下思考的话。」
    「乡酩确实是这样的人。」徐镇涵点点头擦着杯子不再说话了，王筱楠咬住下唇想着她没有说但许乡酩只会对心动的人这样。
    啊。这真的是糟糕了。是不是应该要跟徐镇涵说？还是等徐镇涵发现到自己去判断怎么做？但如果早点跟徐镇涵说，让徐镇涵自己去想法子跟许乡酩保持友善的距离，或许可以不用让许乡酩越陷越深……
    「涵，我跟你说一件事……」王筱楠放下擦好的杯子看着徐镇涵说。
    「嗯？」徐镇涵把头转过去问，王筱楠要再开口时见徐镇涵的视线往大门看过去，王筱楠也及时收口转头望向大门。
    「嗨。如凡。」徐镇涵走过去说。
    「嗨。涵、tony。」高如凡拉了椅子苦笑一声坐下说。
    「真难得出现耶。」叶泽东递上水说：「最近过得怎样？」
    「都在处理家里的公司。」
    「原来，今天要喝什么啊？」
    「给我一杯教父好了。」高如凡说完拿出菸点燃后看着徐镇涵，挤一下有点牵强的嘴角。
    「你看起来有点憔悴，公司忙得晕头转向吗？」徐镇涵以关切口吻问。
    高如凡缓缓吐出一缕白烟后看着徐镇涵说：「lucas可能快要不行了……」徐镇涵跟叶泽东愣住表情。「他感染后一直高烧不退……前两天好一点，今天又……」王筱楠忧心忡忡看着徐镇涵，她知道徐镇涵一个礼拜至少都会在白天的时候跟叶泽东去看lucas两次或三次，徐老大一个月起码也会去关心两次。
    「我以为他没事了……」徐镇涵微蹙眉头说。
    高如凡摇摇头说：「医生已经要我们做好心理准备。」徐镇涵跟叶泽东不再说话，刚刚不久前的欢乐气氛一瞬间崩塌落地，高如凡拿过酒喝一大口说：「你顺便也跟徐老大说一下吧。」
    「嗯。」徐镇涵回。
    高如凡苦笑一声晃晃杯子说：「也许这样也好吧对不对？每次看到lucas只能像具尸体一样的躺在床上我就……」高如凡说到这摇摇头又大饮一口酒几乎快喝完说：「我知道他失去一切后过得很痛苦，不再像我从小到大认识的那个阳光活跃、精力旺盛的lucas。但每次看到昔日如阳光般的男人如今沉落于黑暗动也不动至今仍令我无法想像……如果是以前的lucas，我想他也不会忍受自己变成这个样子吧。」便将不到一口的酒喝光递回给叶泽东示意再来一杯。「可是……可是……」高如凡啜泣起来说：「我更无法接受这个世界少了lucas，儘管那是我太自私的情感，但是……但是……至少他还呼吸着，就像平常那样的呼吸、我所熟悉的那样呼吸……」高如凡双手撑住额头的紧闭双眼滴落眼泪在吧台上颤抖着说：「我真的可能要失去这一生的挚友了……我的好兄弟……他真的要离开在我的生命里了……」便忍不住低鸣起来，听起来是如此悲凄的让王筱楠一手捏住脸让眼泪跟着在眼眶打转。
    叶泽东跟徐镇涵则低下眼静静听着高如凡心碎哭声。
    高如凡回去后，徐镇涵丢一句收店，就转身上楼。王筱楠看着徐镇涵把门关上后望向打开收银机要结帐的叶泽东，王筱楠抿紧唇告诉两个外场服务生可以开始打扫的也整理起吧台，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不过刚刚看叶泽东跟徐镇涵还是很冷静，他们应该有办法处理自己的情绪，也许什么都不要说比较好。

 Chapter 50

    王筱楠擦到收银机那边时却听到叶泽东在吸鼻水的声音让王筱楠吓一跳看着叶泽东说：「tony……」
    叶泽东又吸好几下鼻水边数钱边低语着：「妈的……」泪水模糊视线让他赶紧擦掉又重数钱。「去他妈的……」泪水再度涌溢上来。
    「我来结，我会结。」王筱楠把手伸过去握住叶泽东一直无法数好的钱说：「你回家休息了，好吗？」
    叶泽东大吸鼻水一下后嚥口口水松开手让王筱楠抽走钱后说了谢谢即转身离开吧台进去员休室，很快把东西拿一拿出来快脚离开。
    王筱楠看着沉沉的门闔上后才低下头数着钱，jim过来说：「我帮你整理吧台好吗？不然你还要结帐。」
    「没关係，你们用一用就回家吧。」
    jim跟leo互看一眼后说：「涵怎么办？」
    「嗯？」
    jim咬咬下唇说：「涵一定很难过……我在这里前前后后加起来待四年了……那时候lucas家人过世时刚好是我回来第二次，涵从英国赶回台湾参加葬礼。在她回去之前有一次我上楼帮调酒师们拿薄荷叶的时候不小心看到涵整个醉到不行的在他们家吧台上边哭边喝酒，那是我看过她最狼狈的一次了……」
    「真的好难以想像喔……你没来之前lucas还算满常来的，他是一个超豪爽的大哥说，还会给我们小费。」leo说。
    「你会去安慰涵吗？」
    「嗯……尽我所能。」王筱楠说。
    jim点点头后说：「我也失去哥哥，所以我可以了解涵的心情……」
    王筱楠点点头说：「整理完快点回家休息吧。不要被这件事影响到心情好吗？」两个年轻男孩才点点头离开把最后的洗手间洗一洗下班。
    王筱楠把营收袋跟帐本抱在怀里后先去把大门锁好便打开要上楼的门，踏上去之前真是有点忐忑不安吶。要是徐镇涵哭得唏哩哗啦惨怎么办？
    打开二楼的门，王筱楠只看到坐在窗边老位置的徐老大手杵下巴看着窗外，摊开的小说放在翘起的二郎腿上，不见徐镇涵的踪影。
    「那个……」王筱楠出了声说。
    徐老大回神过来望向王筱楠说：「喔！楠。」
    「我拿营收袋跟帐目本上来。」
    「谢谢，放在那边桌上就可以了。」
    王筱楠放好后看着徐老大问：「涵呢？在顶楼吗？」
    「没有，她在房间里。」
    「我可以找她吗？」
    「嗯……你试看看吧。」
    王筱楠点点头走过去徐镇涵房门前敲几下，满意外听到徐镇涵说可以进去，王筱楠小心转开手把开一道门缝看进去，有点昏暗让她敞开更大看到徐镇涵坐在窗前檯子上看着外面，手上拿着一杯highball。
    徐镇涵把头转过来看到是王筱楠怔了一下说：「怎么是你？」还以为是老爸。
    「我又擅自作主了……」王筱楠轻轻将门关上后见徐镇涵也没叫她滚便走过去抬起头看着侧坐在窗边的徐镇涵问：「需要我陪你吗？」
    徐镇涵看着王筱楠几秒后回：「嗯。」便将伸直的那一脚缩回来弯着，王筱楠背对着窗，双手撑着檯子跳坐上去看着徐镇涵。
    见徐镇涵一动也不动，王筱楠转头看着窗外，路灯光线在微微细雨中晕开来像不明飞行物的光体，旁边传来音量适中的音乐，是martinhurkens版本的《youraisemeup》。
    她看一眼徐镇涵，徐镇涵只是面无表情直盯窗外，显得冷峻，总觉得应该无大碍。
    等歌曲播放完后徐镇涵忽然开口说：「五年前还满难相信这种事情的。」王筱楠看向徐镇涵。「那时候我在伦敦听到我爸跟我说lucas的家人因为车祸全都过世的时候，我以为他是要跟我说他在电视新闻里看到有一个也叫lucas的家人发生这种事，结果真的是我认识的lucas。
    让我想起921地震的时候，我爸妈吓到跌跌撞撞衝到我房间，我还在想着这到底是真是假时我爸妈将我拽到桌子下抱紧我，我妈第一次吓到花容失色还哭了出来，我爸一直跟我们说会过去的，他会保护我们，酒柜上的酒全部摔落在地传来复杂浓郁的酒味，冰箱、电视、玻璃杯全部碰碰碰倒落下来好像整个屋子也要垮了一样，震动的轰隆声彷彿来自远方一个巨大魔兽传来的。
    停下后，我爸赶紧拉着我们母女俩跑下楼，我看一眼一片狼藉的店，东倒西歪的吧台椅、几乎空一半的酒柜，到外面看到好多人，接下来的馀震让家家户户抱着自己亲人相互依靠，整条街瀰漫着惊慌失措与虚弱无助，我妈把我紧抱到我身体痛死时我才意识到这是真的，不是电影也不是梦。」便啜饮一口酒望向窗外说：「一直以为像可怕天灾、恐怖杀人、严重车祸、瓦斯气爆……等等这些只是在新闻上会看到，好像也只会发生在别人身上，透过电视更有遥不可及远在天边才会发生的感觉，原来这一切也会发生在你的身上。这么一来，似乎也不需要多大惊小怪，彷彿这是生命里势必会发生的事。这是很自然的现象，就像风生会水起、摩擦会生热。」王筱楠静静看着徐镇涵。「你可以幸运躲过一些不幸，但不会幸运的躲过所有不幸。一但接受不幸，反而可以面对与释怀了。」又一口喝下约莫半杯的份量，看着窗外缓缓吞下。「也会懂得往好的方面想，也许，这对lucas来说是最好的结果吧。」
    「嗯……」
    徐镇涵看着外面好久后又开口轻声说：「但也是最糟的结果。」
    王筱楠咬紧牙根看着徐镇涵，惊见徐镇涵的侧脸滑下一行泪时王筱楠疲软了身体说：「噢天啊……你不要哭好不好……」
    徐镇涵抹去眼泪握紧杯子说：「我每次去看他的时候都在想……如果他当初就这样走会更好，因为那是他要的结束方式，那才是他曲折人生走到现在真正最好的结果。」又自己抹去再滑落下来的泪。
    王筱楠跳下去抽几张卫生纸过去递给徐镇涵，徐镇涵小声道声谢谢后擤擤鼻水，王筱楠则凝视着徐镇涵那秀丽的脸庞在此时此刻失去光泽，双眼里一直以来所有的孤傲与坚毅也退去光芒。
    王筱楠忍不住将一手伸过去绕上徐镇涵后颈轻拉过来抱着，现在处在极度脆弱的徐镇涵也就这样靠在王筱楠肩膀上闭上眼低声啜泣起来。
    「然而他的人生连走到最后生死关头对他来说都不是最好的……」徐镇涵搂住王筱楠肩围低声说。
    王筱楠绷紧下巴垂下眼，另一手轻抚上徐镇涵后脑勺，感受自己肩膀上衬衫布料有一块地方浸湿温热着，王筱楠的胸口彷彿被什么东西压迫住……
    五分鐘后门突然打开，只听到林品叡的声音跟着身子一起进来说着：「涵，我看到如凡传给我的简讯说……」然后怔住看着眼前这一幕，徐镇涵抬起头看着林品叡，王筱楠则不好意思的对林品叡笑笑打招呼，林品叡没有理会她的走过去说：「接下来我陪涵就好了。」
    「噢。」王筱楠往后退一步说。
    徐镇涵又吸吸鼻水看着王筱楠说：「真的很谢谢你陪我……」
    「没什么啦……我只是希望你可以熬过并且开心点。」
    徐镇涵挤出微笑点点头说：「嗯。」
    王筱楠稍微放点心说：「我先走了哦。」
    「我送你。」
    「不用了啦。我又不是国小四年级。」王筱楠跟两个女人挥手，林品叡抽搐着嘴角随意挥了一下。
    「骑慢一点，回到家再跟我说一声吧。」
    「嗯！」王筱楠回完离开了。
    林品叡看着王筱楠把门带上后把头转向徐镇涵说：「看来我又迟了一步。」
    「怎么会？」徐镇涵环上林品叡的脖子搂紧并磨蹭几下说：「我很开心你一听到马上赶过来。」
    林品叡也环紧住徐镇涵削瘦身体，抚摸几下徐镇涵的背柔声问：「心情有好一点了吗？」
    「嗯！哭过以后心情有好一点了。」
    林品叡点点头问：「刚刚那个就是筱楠吧？」感觉到徐镇涵靠在肩膀上点点头。「你叫她来陪你？」
    「是她来陪我，但我说好。」
    林品叡点点头，接着移开脸用双手捧着徐镇涵的脸柔声说：「先好好休息好吗？我不希望你为了这种事伤到身体。」徐镇涵点点头，林品叡抹去徐镇涵脸上泪痕说：「先泡澡放松一下，换我去帮你放水。」
    「谢谢。」徐镇涵露出感激微笑回，亲吻几下林品叡，林品叡脱身走去浴室帮徐镇涵放洗澡水。
    这期间，林品叡咬几下牙齿看着水流慢慢填满白色浴缸，刚刚撞进去徐镇涵房门里看到的画面彷彿由她双眼拍摄下来鲜明存在大脑里。她看得出来那并不是很可疑的拥抱，只是友情的陪伴，令她不舒服的是徐镇涵在王筱楠面前表现出最最最脆弱的一面。
    王筱楠拿出安全帽戴上后往后看一眼徐镇涵的窗户，坐上机车后她往家里方向另一边看过去后吐一口气发动机车前往伦敦桥。
    ian看到推门进来的是上次和叶泽东来的女孩，他已经知道这个女孩叫王筱楠是风藏新来的调酒师—叶泽东会来这边说嘴王筱楠，实质是称讚她—立刻露出松口气的表情说：「谢天谢地你来了。」王筱楠苦笑一声懂了ian的意思，她看到了，叶泽东趴在那边醉倒了。「我本来想说不然就是要等到我下班了。」恐怕要拖到非常晚了。「我帮你吧。」
    「麻烦你了。」王筱楠拽着叶泽东的胳肢窝说。
    叶泽东醒过来，睁隻眼、闭隻眼的看到好多分离身影慢慢融为一尊人体后说：「楠？」
    「我来带你回家了。」王筱楠轻抚一下叶泽东的脸柔声说。
    叶泽东听到这句话扁起嘴巴想哭，这一句话在此时此刻（对身为单身狗还有与父母不合被父母放生的自己来说）听起来好温暖啊……便让ian跟王筱楠拽着走出去，一起坐进去叫来的计程车。
    王筱楠记得叶泽东的家，告知司机后靠回椅背看着叶泽东，叶泽东闭着眼睛说：「谢谢你……」
    「不用客气，我们是同事啊。而且……你是我师傅。」叶泽东双手环胸，扁起的唇颤起来。「不要哭了……」王筱楠将叶泽东揽过来轻搂住，对她来说如果是看到一个平时就会哭哭啼啼的人她恐怕会在内心嘀咕一下。
    但是看到这两个一向坚强的人如今哭到狼狈不堪只会让王筱楠感到格外心疼，就好像有一次她看到蔡诗洋哭时心也跟着痛起来，那女人不哭的，会落泪一定是真的很难受了。
    折腾一番后，王筱楠回到家已经清晨五点半。
    她勾着甩在肩后的西装外套，驼背拖着脚步走到家门口打开门，进去里面把鞋子脱掉坐下沙发后才有种使命达成的放松感，头往后仰靠在椅肩上闭眼休息喘口气。
    这样子就让她累到快虚脱，叶泽东跟徐镇涵这几年到底是怎么走过来的？

 Chapter 51

    「你怎么又这么晚才回来？」陈帧妍出现问。
    「噢……」王筱楠抬起头看着陈帧妍，有气无力说：「因为……我陪……涵，然后还有……骑去伦敦桥……」因为太累所以暂时无法集中思绪导致说话超级慢显得很恍惚。
    「又是陪涵。」陈帧妍打断的说。
    「不是你想得那样，我还有去……」
    「我不想听了。」陈帧妍回完转身回去房间。
    王筱楠紧闭双唇重吐一口气，继续把头往后仰靠着闭目养神，不想听就算了，事实上她也累到不想讲话，就算房间只要走五步就可以倒头大睡，王筱楠却是睡倒在沙发上。
    「啊！衝乾啦！」许铃葵看着娃娃被夹起来一秒自动掉落下去后大叫出来。「夹娃娃机是我看过最明目张胆在骗我钱的东西了！」
    郭薏葶说：「但你每次来逢甲还不是一定要花上几百块被骗才甘愿。」说着低头插一块鸡块起来说：「最后一块给你吃。」
    「好。」许铃葵仍专注眼前娃娃机，嘴巴张开让郭薏葶餵进去嘴巴里后咀嚼着说：「如果这一次又没夹到的话，我就跟我老子姓！」
    「怎么你老爸不姓许吗？」郭薏葶手机响起来，看到是陈思琳来电。「我们在逢甲……是喔。我问一下。」便看着许铃葵问：「思琳说要跟ping去风藏，你要去吗？」
    「喔……你们去好了啦。」
    「我叫思琳来载我，你就不用把我载过去又回家了。」
    「嗯。」
    郭薏葶讲完后把手机收好说：「她起码要半小时后才会到，你刚不是说想去买手机套吗？应该还来得及逛。」
    「我尽量挑快一点好了。」许铃葵拽起背包跟郭薏葶走离吊娃娃机的地方后吸一口饮料吞下问：「你们房子找得怎样？」
    「还在找，目前还没看到我们满意的，而且她的店刚开幕忙到也没啥时间去看房子。」
    「你们会住一起喔？」
    「没有，目前我还没这打算。」
    「耶？为什么？」许铃葵看到郭薏葶嘴巴扭来扭去一脸犹豫说：「你是趁机用舌头抠牙齿吗？」
    「反正一言难尽啦！总之目前我还不想跟她住一起就是了。」
    「所以你是不是在抠牙？」
    「当然不是啊！你很烦耶！」听到郭薏葶怒吼出来逗得许铃葵哈哈大笑着。「可能我现在比较希望有私人空间吧。」郭薏葶耸个肩膀。「以前会想要黏着她，现在就还好。」
    「为什么？」
    「嗯……我想只是很纯粹的我比较成熟点了吧。所以也没有为什么，人会变嘛。此一时、彼一时了。」说着微笑望向许铃葵说：「这样以后你要来找我或过夜时不用再像上次一样有点不自在了。」许铃葵内心吓一跳，郭薏葶发现到了喔！？「我不会这么想，但我猜你会这么想吧—觉得像是我们电灯泡。」
    感到贴心，也有一阵心酸。感觉得到郭薏葶会同时衡量到陈思琳跟自己的心情—虽然许铃葵不是因为当电灯泡而不自在—好像在郭薏葶心里自己跟陈思琳各自站在天秤上几乎是平行地面的。
    但会说是&quot;几乎&quot;当然是因为许铃葵终究知道陈思琳总会高出一点点，这或许就是令人感到心酸之处。就差那么一点点，恐怕一公分、恐怕零点一公分、恐怕1mm而已……自己跟陈思琳的身分终究天差地别。
    「欸对了。我家有九份的芋圆哦。你再找时间来我家我煮给你吃。」郭薏葶跟许铃葵走进去卖手机周边配备的商店说。
    「怎么你会有？你们去九份哦？」
    「我妈前几天去所以託她帮我买的，想说你上次不是嚷嚷着很想吃九份芋圆吗？」郭薏葶拿一个皮套翻来翻去的看着说。
    许铃葵也抽一个皮套不说话，内心起一波小翻腾。她查觉到一件难以挽回的事也令人百般难熬，她越来越无法把心情退到朋友立场的听着郭薏葶以往也会说的每一句话及因为想到自己而做的每一件事。
    虽然那在他们之间很朋友，不是因为郭薏葶对自己有好感才总是会想到自己或把自己说的话掛在心上，但许铃葵就是因为这样而一点一滴累积起对郭薏葶的爱恋，如今已经好难全部退件到名为朋友的信箱里了。
    这些在他们成为不可能的一对时依然没有变，大多时候许铃葵感到很开心并且有着无以名状的希望火苗在内心里飘逸着，少部分里许铃葵却想哀求着郭薏葶可不可以不要再对她这么好了？
    不能喜欢你，你的微笑过于公平对我太好我很难放弃……※
    陪着郭薏葶穿越过拥挤的人潮来到陈思琳车子旁，她跟陈思琳打个招呼后看着郭薏葶鑽进去副驾驶座对自己挥手说再见，接着看着陈思琳的车子载走郭薏葶，许铃葵慢慢放下挥动的手，一股落寞感爬上身体拥抱自己。
    好像只剩寂寞可以安慰她。
    儘管一切都没有变，变得只有郭薏葶成为陈思琳的女朋友，然而许铃葵第一次觉得置身在眾多人潮里却有种被拋弃、被丢下的孤独感。全世界并没有只剩下她一个人，她的心境却像是一艘孤帆漂流在汪洋大海中，不晓得该何去何从……只能听天由命，慢慢的，去接受自己成为落难者。
    「你在想什么？」李文爱看着萤幕里的许乡酩问。
    许乡酩回神过来推了眼镜说：「噢……我在想……要怎么摆设中壢店的木柜，还有怎么说服他们经理购买我们的其他產品。」这也是真的有。
    李文爱点点头继续低头写手边文件，许乡酩吐一个耐心的气看着李文爱好一会儿后起身，李文爱注意到有动静的又抬起头问：「你要去哪？」
    「洗手间。」许乡酩回，李文爱这才又点点头低头继续忙手边事。
    进去洗手间里许乡酩把马桶盖放下来坐在上面，双手托腮休息十分鐘。顺便好好再仔细省视内心感受，有关于徐镇涵跟李文爱之间。她并没有不爱李文爱了，也从未想过要离开李文爱。上次对徐镇涵產生的心跳感让她感到些许心慌无非就是因为李文爱，总觉得自己好像不小心不忠了李文爱几秒。
    但是那短短的几秒至今却可以蔓延扩张到几乎占据她所有心，持续为徐镇涵跳动。目前她还不敢明目张胆、大胆狂妄的独自一人去风藏，怕意图太明显而且还有王筱楠在—虽然她不太担心粗线条的王筱楠会发现端倪。
    自上次跟徐镇涵聊过不少后，这几天她几乎可以说是忍下来没有一个人跑去风藏，而以往藉由工作来回避李文爱，如今是藉由工作不多想徐镇涵的事，效果却没有很大。
    虽然，虽然她还是期盼可以跟李文爱视讯看到李文爱，但是她更期盼见到徐镇涵。就算为此感到心慌与不安，產生愧疚，内心深处却有一道邪恶的声音在耳边呢喃着，如果李文爱不要表现得让自己反感，对别人心动这种事也不会发生对吧？
    所以自己没有罪，不需要怀着愧疚卡住行动。当然还有一部分是因为时机还不够成熟到能让她前进一步，但内疚感依旧没有退去是因为……总觉得徐镇涵应该也不会看上自己，如果到时候跟徐镇涵不会有结果时至少还有李文爱。
    就是这样的内心规划让许乡酩感到一点挣扎跟自我谴责，才会让她还是继续像平常一样跟李文爱视讯好留住李文爱，但觉得这样的自己好过分……刚刚她看着李文爱的时候不停在心中告诉自己不可以背叛这个女人，也许真的像王筱楠说的不过是个过渡期，等她回来后一切又会恢復到像以往，就算李文爱仍是掌控慾跟不安感高的李文爱，可是在身边的话她行为就不会像远距离时这么让人反感。
    但她还是不由自主出神想着徐镇涵，对于在萤幕里的李文爱產生一丝厌烦感……
    许乡酩双手撑着额头嘖一声，她无法压抑住目前对李文爱的厌烦感，种种不满在此时此刻放大更多。就这样坐在镜头前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意义到底在哪？为什么连在自己家里都要被绑手绑脚并且受到紧迫监视的束缚感？上个洗手间都要问一下、下楼去旁边的便利商店买个饮料也要问一下、只要起身屁股离开椅子都要被问一下要干嘛？要去哪？
    她为什么不会关心自己要不要出去走走？几乎天天要你这样坐在镜头前也满过意不去的。每次跟朋友出去一定要问要回家了没？时间也才九点多而已。她为什么不能说些你该多跟朋友出去走走，一种目前我无法陪在你身边，希望朋友可以陪在你身边这种贴心的话？
    或许她这么做，自己的情感就不会走调……
    「我想休息了。」许乡酩边收桌上的资料边说。
    「这么快？现在才八点而已。」李文爱说。
    许乡酩摘掉眼镜回：「今天工作有点累。」便挤出笑容看着李文爱说：「我先休息囉。」
    「好吧。晚安。」
    「晚安。」许乡酩一说完立刻切掉视讯，大吸一口气又大吐一口气的感到自由，起身爬上床看着手机里滑看看赵明豪他们有没有约要去风藏的消息，但他们今天是去一间新开幕的重型酒鬼酒吧，是徐老大认识的一个调酒师开的美式风格酒馆，她看到讯息里透漏着徐镇涵也会找一天去光顾，但没说哪一天。
    见到讯息里有徐镇涵的名字出现彷彿她的身影就在眼前，在理智里许乡酩知道徐镇涵的温柔体贴不单单只对她一个人，而且自己是客人才可以受到几近至高无上的待遇。
    即使她还是认为能够对陌生的客人付出心意肯定也可以对亲密的人给予相同份量，但这种事其实也难说。
    也许她可以从王筱楠那边打听？王筱楠那么迟钝，在她身上打听徐镇涵的私人一面应该不会被王筱楠怀疑。而王筱楠向来深信自己的姊妹们不会隐瞒自己什么事，就算知道也可以体谅。
    但她暂时没这么做，也真的有点累的关灯打算睡了，明天一早她还要跟主管去北部一趟。看到李文爱传讯息过来，许乡酩感到一阵疲软打算不读不回，翻开手机相簿滑动寻找她上次偷拍徐镇涵的照片。
    只是趁徐镇涵不注意的侧影并且有点模糊，却足以填满许乡酩日渐趋增的思念……
    ※歌词是林冠吟的《毁灭爱情》

 Chapter 52

    蒋卓颖滑动手机看着林孟婷的fb好友，她刚刚有看到曲嘉幸的，不过曲嘉幸设定只有好友才可以看到动态因此啥也看不到，她只好无聊随意乱翻。
    就在她要放弃这无聊举动时看到一个眼熟的照片，花几秒思考着为什么她对这陌生女孩眼熟时想起这女生不就是上次跟曲嘉幸一起去风藏的女生吗？
    她好奇点进去萧雉苹的fb，萧雉苹倒是开放所有权，可能因为她没啥在发表所以才没设定隐私吧。最近一篇动态是她跟曲嘉幸去风藏的照片，也就是自己也在场的那天。其他有她跟曲嘉幸一起去吃大餐、逛街的动态，还有一张是曲嘉幸貌似在自家厨房专心抹蛋糕的侧脸，蒋卓颖眼睛很尖的看出来那蛋糕是她也吃过的抹茶蛋糕。
    她点开这张看着曲嘉幸，前几次的见面她没这么注意曲嘉幸，印象中她是一个……唔。现在仔细想想印象中她是一个不太像林孟婷好朋友的人，他们风格差好多，好比她也好不像是跟萧雉苹那么亲密的朋友。
    林孟婷像是一个玩摇滚的女孩子，萧雉苹也差不多是这样，林孟婷的朋友几乎都这种调调，可是曲嘉幸……她根本像是一个会坐在图书馆里戴着一副斯文眼镜在阅读感觉好深奥的书的女人，或者是说坐在钢琴前弹奏的女人，是弹奏古典音乐不是爵士乐。
    交朋友不用看外型啦……但物以类聚这种话通常不假。
    穿着打扮方面也相差甚远，林孟婷就如个性一样穿得比较摇滚风或骑士风，曲嘉幸则会比较像音乐老师？图书馆里的人？不能说是正经八百或老气，她很喜欢搭长裙，而她穿长裙很好看，气质+9。
    不过看到这张照片，她也满适合站在厨房里，那种阳光充沛的开放式白色厨房里。
    什么侧脸最好看？认真的侧脸。
    蒋卓颖微微牵起嘴角看着这张的曲嘉幸，侧脸看不到她的眼神，但看到她微弯的眼睛跟嘴角能够让蒋卓颖感受到曲嘉幸看着手边那座蛋糕时怀着什么样的心情以及投注什么样的心思。
    她关掉照片继续往下滑着看，突然看到萧雉苹在几个月前发布的一个讯息说：「我现在不跟孟婷分手，迟早也会跟她分手，麻烦你们不要再劝我这种事了吗？听了真的很烦。」
    蒋卓颖皱紧眉头看着发布时间，原来这个是林孟婷的前女友！？可是，林孟婷不是说好几年没有交女朋友了？
    蒋卓颖望向别处沉思起来，林孟婷也没必要详谈自己的过去，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说？
    蒋卓颖擷取画面传给林孟婷问：「这是你最近分手的女朋友对吧？」
    没几分鐘后林孟婷回传：「你怎么有她的fb？」
    「我看你的fb乱连结到了，她这意思在说你们不到半年前才分手，你为什么跟我说你已经好几年单身了？」
    过一会儿后林孟婷回传：「因为我不想承认她跟我在一起过，她让我很伤心。」喔……这样好像可以稍稍理解，蒋卓颖也遇过朋友不想承认某段感情，认为那是非常错误的一段想在人生中抹灭掉。跟欺骗不一样，就像常常我们也想抹灭掉过去日子中做过最蠢的决定。「她跟阿幸让我很伤心。」
    「阿幸？为什么？」
    「因为阿幸抢走她，我最好的朋友跟女朋友一起背叛了我，我才会不想承认这一段。你也看到了吧？小苹的动态里几乎是跟阿幸出去，直到现在还是不敢承认他们在一起，骗我说他们是好朋友，连我朋友也不相信他们只是纯友谊。」蒋卓颖没回，萧雉苹跟曲嘉幸确实很常出去，但如果是好朋友也不足以为奇吧？「阿幸从来不会跟我交往过的女生这么好，唯独小苹，而确实小苹也因为常跟阿幸接触后对我渐渐疏离最后提分手。我想我更难过的是他们大可以老实跟我说，不是到了现在还是不敢跟我承认好像我会扒他们的皮一样。感情这种事该我的就我的，这样躲躲藏藏反而让人感到更不舒服，好像我是一个很没风度的人……」
    蒋卓颖噘噘唇后说：「可能身分太敏感一时一刻还是不敢光明正大吧……」
    「嗯……你在干嘛啊？怎么有空传简讯？你今天休假？」
    「对啊。可以喘口气了。」
    「然后你在看我的fb？」
    「嗯……」
    「真巧，我也在看你的fb。」
    「是嘛—」
    「真的啊。」说完传一张她在蒋卓颖fb擷取的画面照片说：「我正好看到这一张。」
    唔。虽然是自己上传的，但突然看到自己的自拍照就是感到不好意思的说：「传之前先通知一下嘛……」
    「这张的你看起来好可爱哦。为什么笑得这么像小孩子？」
    「因为客人跟我讲了一个很北七的笑话……」
    「什么笑话？」
    「其实有点冷啦……」
    「没关係，说来听听嘛。」
    「他说这是他在广播里听到的，a即将要结婚了，又有点担心的问已婚b好友说：『听说男人婚前婚后会变一个样是真的吗？』b说：『我老公跟我结婚前，每次开车载我的时候都会在停红灯的时候亲我一下并跟我说不管多久，只要他开车载我一停红灯的话都会亲我一下。结婚后有次我坐在他车上跟他讲起这件事，问他可不可以继续这样时，我老公说好啊。』a问：『然后呢？』b说：『结果他开上高速公路……』」
    「好烂喔！」
    「对，就是有点冷，可是……噗。」
    「感觉你今天心情有好一点。」
    「我没有心情差啊。」即便是知道一些事倒也没有让心情非常恶劣。
    「只是觉得前一阵子你感觉闷闷不乐，所以想说还是先别打扰你比较好。」
    「那是因为也真的很忙啦。」店里哪一天不忙啊？说实在的。
    「看到你心情好一点我就安心多了，也许等你下一次休假一起去吃个饭好吗？」
    「喔……好啊。」
    「真的齁？别再让我只能看你fb的照片了……」
    蒋卓颖笑了出来说：「怎样？是想我吗？」
    「嗯……还满想你的。」
    蒋卓颖看到这句回答忧喜参半，应该是偏喜比较多。一直以来他们没有明确的说法，这一句好像有白话了点。似乎比较具体一点的在告诉自己，她是真的对自己有意思吧。儘管这也可以很朋友，但很朋友的话应该不至于会想念到看自己照片吧？
    「那我下次休假再约吃烤肉？」蒋卓颖问。
    「好啊。你提议的都好。」
    徐老大噘高唇将眼睛往上抬让视线越过老花眼镜上方看着电视新闻，手中拿着快看完的黑色幽默小说《死神不喝巴西调酒》，喉间发出沉闷音调。
    儘管这也不算是新闻了，只不过这次林品叡再度跟她的丈夫导演合作拍片，娱乐媒体再一次热烈放大探讨两夫妻的婚姻关係，说了一些让女儿听到不晓得会不会又像以前一样难过的决堤。
    徐老大把电视关掉推好老花眼镜继续看书，看没几行心思却飘走又抬高头望向摆在假壁炉上的照片，放在最中间的是他妻子个人照。
    徐老大摘下眼镜把书放下走过去，双手环抱在胸前看着妻子说：「你也听到了吧？」重吁一口长气说：「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你以前总是说我太宠镇涵了，又说果然父亲都是白脸，母亲就是要去扮黑脸，偶尔也该由我来教训镇涵吧？可是……」徐老大摸摸下巴灰白色鬍子说：「七年过去了，我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跟女儿说，如果我真的宠她的话我这次是不是……太软弱了？对啊……」徐老大咬咬唇后又轻摇头低语着：「为什么我鼓不起勇气再宠溺她呢？」或许是这招针对这件事可能没有用……他如果是因为宠爱徐镇涵强行把徐镇涵拉离开林品叡，搞不好只是换来徐镇涵的怨恨。
    他实在没有办法再承受徐镇涵恨自己了……
    但是，他真的要继续让女儿跟这个……深爱着丈夫但得不到同样回报而感到伤心寂寞，只是在徐镇涵身上获取一份温暖的女人继续下去吗？徐老大心知肚明，徐镇涵就算付出一辈子时间也得不到林品叡的心，因为林品叡也会花一辈子时间等丈夫对自己的爱重新回到身边。
    到时候，被遗弃的肯定是徐镇涵。
    徐镇涵关掉房间电视，端着水杯起身走出房间，看到徐老大站在假壁炉前而给一个微笑就走向家里吧台，进去把喝过可乐的杯子洗乾净。徐老大转头看着徐镇涵背影，不晓得是不是没看到新闻所以没有什么反应，徐老大也就没问。
    「你晚餐要吃什么？」徐镇涵转头看着父亲边甩掉杯子上的水边问。
    「嗯……」徐老大抠抠下巴嘟嘴思考着。
    「还是我做pizza吃？上次买的材料剩下的应该还够我们吃。」
    「好啊。我帮你切材料好了。」徐老大走过去说，父女俩一起到厨房里开始准备起做pizza的前置作业，发现到材料还剩不少。「做多一点给楠还有tony及两个外场的吃好了。」
    「嗯。」徐镇涵把头发绑成一束短马尾后穿上围裙开始揉饼皮。
    父女俩安安静静分工合作到一半时徐老大假装随口问起：「你有看新闻吗？claire的新闻。」
    「嗯。」徐镇涵在饼皮上抹上自製番茄酱回。
    「嗯。有什么想跟我谈的吗？」
    「没有。」没有。一直以来都没有。即便以前她看到、听到会难过的哭，有几次让徐老大无意间发现到让徐老大安慰着，徐老大问她要不要谈她也说不用。
    不过徐老大这次感受到徐镇涵不需要谈跟以往不太一样，以前她是难过到不晓得怎么说也彷彿认为没资格说，现在她是懒得说。
    徐老大点点头问：「你会跟claire去法国吗？」便丢黑橄欖过去。
    「我想应该不会吧。」徐镇涵口气跟平时一样沉稳冷静，没有丝毫私人情绪，好像是在跟徐老大讲一个朋友。
    徐老大偷看一眼徐镇涵，怕她只是在逞强，结果发现倒也没有，好像她看到这新闻不痛也不养。而不是假装不痛不痒。看着徐镇涵将海鲜们漂漂亮亮切好放上去，撒着均匀起司时，徐老大想着徐镇涵要嘛不是已经认命因此可以如此平常心看待，要嘛就是……
    她已经不是当年的徐镇涵了。
    claire是否有意识过这种危机？还是说claire也不在乎？

 Chapter 53

    「你爱我吗？」林品叡看着眼前这名年仅22的年轻女孩问。
    「我当然很爱你……」徐镇涵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着说。
    「爱着我的你快乐吗？」
    「我当然是因为快乐所以才会……」徐镇涵有点激动的说。
    林品叡打断回：「这不够吗？」让徐镇涵闭上嘴巴看着林品叡走过来抚上自己的脸抹去脸颊上泪痕说：「这是爱最单纯的部分，拥有最难能可贵的爱情不够吗？」
    徐镇涵吞下口水，垂下头闭上眼睛在林品叡手上轻磨蹭着，晶莹剔透的泪水又滴落下来，却无法反驳以及推开眼前这个她深爱的女人……
    这是爱情。
    徐镇涵啜饮一口清酒，看着眼前彷彿浓雾般瀰漫的蒸气，回想第一次看见林品叡的那一天，她的魂是怎么被这女人勾走的。虽然林品叡是大明星，不过徐镇涵没有认出她是谁，即便父亲很喜欢林品叡，可是徐镇涵向来对于崇拜偶像这种事情不感兴趣，自然不会去注意身边人崇拜哪一个偶像。
    林品叡当时跟助理一起走进bar里面就吸引徐镇涵的目光了，那孤傲的姿态以及目中无人的眼神不是一般人看了会喜欢的气息，却是徐镇涵认为最特别的魅力。
    她应该要老早知道当你爱上一个一看很明显是个非常自我的人时，你注定要为他蹉跎了。
    向来在情慾方面特别迟钝、发展缓慢的徐镇涵那天晚上下班被林品叡轻易的约出去、也轻易被拎走带回林品叡的饭店……
    但那一夜很美好，那一个月也很美好，美好到彷彿会成为永恆。
    徐镇涵应该要先google林品叡，或者说先开心的带好消息给徐老大说自己交到女朋友，那个女人叫林品叡，那搜寻结果或者老爸会跟她透露林品叡已婚的消息。
    不过时至今日，林品叡已婚身分并不是重点。重点在如果她离婚，徐镇涵也不太可能会是她想要跟着走完一生的人。
    林品叡与丈夫的恋情及婚姻连媒体、粉丝都一清二楚，名存实亡，可是，是林品叡的丈夫没那么爱妻子，不是林品叡不爱丈夫。她甚至爱他爱到死都不肯离婚，默默隐忍接受丈夫跟自己之间有另一个年轻女孩。
    这三角关係真的已经不是新闻了。但没人知道，其实这是更复杂的四角关係。林品叡永远都在等，她没说也看得出来她愿意花一辈子时间等丈夫回头。
    一旦她丈夫回头，徐镇涵现在已经相信一件事—林品叡会立刻回到丈夫身边过着平凡夫妻生活到老死。
    「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林品叡泡进温泉池来拿过徐镇涵手中的酒喝一口问。
    徐镇涵回过神来看着林品叡而微笑回：「没有，只是在想……我妈还在的日子。」
    「哦。」林品叡点点头倒一小杯酒啜饮一口说：「很遗憾没有机会认识到你的母亲，自从听过徐老大叙述过你母亲的个性时我就在想若是可以认识，我们应该也很有话聊。」徐镇涵笑着点点头，其实他们不知道老妈要是知道林品叡跟女儿的关係是会中风的。
    如果她妈还在世，肯定是那个扮黑脸的百般阻止徐镇涵跟这危险女人交往，说不准还忍痛赏几巴掌徐镇涵要她清醒点，不要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林品叡放下酒开始不安分起来，她将双手探进水中抚上徐镇涵的身体，亲吻着徐镇涵的脖子。徐镇涵闭上眼睛感受这女人的触碰，胸口突然泛起一阵绞痛。
    她不是没想过要离开林品叡，甚至想了无数次，始终没有做到彻底无非是因为她就像一只空瓶容器，被林品叡灌入一些奇妙观念。林品叡是第一个让她认识爱情的人，也是第一个教导她爱的人。
    在这块领域里徐镇涵像是一张白纸、一个婴儿，如果林品叡跟她说苹果的红是紫色，她就以为红色称为紫色。
    当然还有一点，她太迷恋林品叡，才会像当初轻易被带回饭店一样的轻易被误导。这中间当然还有很多复杂因素，捨不得林品叡、无法面对林品叡退出自己生命里、没有办法不再渴望她的触碰与亲吻……
    徐镇涵握住林品叡伸到她两腿之间的手说：「claire，我……我今天有点累。」
    林品叡缓下动作看着徐镇涵双眼说：「ok……」便将手伸出来抱住徐镇涵说：「我们早点休息？」
    「嗯。」徐镇涵回，林品叡牵住徐镇涵的手一起离开泡汤室进去房间里，两人穿好衣服、吹乾头发后爬上床。
    徐镇涵一如往常从旁搂紧林品叡，却不像一如往常捨不得早点入睡。可能真的很累吧。又加上lucas的事。但林品叡看着闭上双眼的徐镇涵，不禁还是怀疑着……是不是她的心有一部分飘到王筱楠身边？
    其实徐镇涵并没有真正入睡，看似平静的躺在旁边，内心却在激烈挣扎。
    她想起自己八岁那一年，唯一一次被徐老大教训的事。徐镇涵不是一个很叛逆的小孩，是中规中矩的乖学生，但终究还是小孩吧。所以当家里附近那时候开了一间电动玩具店，班上同学好几个在下课时偷跑去逗留半小时，徐镇涵禁不起诱惑也被同学揪去了。
    这一玩还满入迷的，应该是她这一生中对调酒以外最入迷的东西，破关还可以免费喝到平时老妈不要给她喝的汽水，她当然要达到目的啦。
    所以有一天假日她实在耐不住性子，想着昨天差一点破关的游戏还要忍到礼拜一上课日等放学再偷溜进去玩就受不了，隔天她编一个谎跟徐老大说要去同学家写功课，徐老大不疑有他还给她一百块。
    她立刻骑着脚踏车一路衝到电动玩具店，结果她还是没有喝到汽水，因为她玩到一半被徐老大逮到，徐老大非常生气把她拎回家亲自动手送她屁股几条鞭吃以外还要她跪到徐老大说可以起来再起来。
    徐老大真的太生气徐镇涵说谎还跑去玩电动，让徐镇涵一跪就跪到上床时间导致徐镇涵终于撑不住大哭出来，老妈才赶紧叫徐镇涵可以起来了。
    洗完澡徐镇涵还是抽抽咽咽的爬上床，屁股痛到她只能趴着睡又让她哭出来，徐老大这时候出现，神色充斥歉意的拿着药膏走过去递给徐镇涵说：「这给你擦。」徐镇涵含着泪接过手，双眼充满怨恨看徐老大，徐老大抿紧唇说：「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便皱紧眉头咬着牙根说：「我再怎么疼你也不可能把你疼到变成坏孩子，再怎么不捨也要狠心教训你……」就吞几下口水离开。
    那时候徐镇涵一点都无法谅解，更别说理解了。现在，她当然知道父亲的心情。
    她一直等到林品叡沉沉入睡才睁开眼睛看着林品叡熟睡的侧容，眼睛眨也不眨、目不转睛再好好仔细看着这女人的脸一次。一直以来她都当一个懂事的女孩，只知道拼命去爱着林品叡的懂事女孩。懂事的女孩会知道这是什么情形而不吵闹也不会任性，知道不可以有自己的情绪。
    但徐镇涵是个大女孩了。不……她是女人了。
    她缓缓起身看着林品叡一遍又一遍，不用这么做她也早把林品叡狠狠记在脑海里。她想轻抚几下林品叡，又怕会惊醒林品叡，而这一碰自己可能又躺回去跟她一起睡到不知何年何月了。
    她放轻所有动作下了床，在黑暗中摸索饭店桌上附的纸笔写下一行字，摸黑穿好衣服走到门口再回头看一眼林品叡，心一横转头悄悄打开房门走出有林品叡的世界。
    出去了饭店，她招一台计程车，坐上去前她转头仰高颈子看着他们刚刚入住的楼层。这是最后一次回头了，这一次必须头也不回的走。
    就像她在纸上所写的：『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王筱楠一坐进去徐镇涵的车子里听到车上播放着linkinpark的《intheend》时吓一跳说：「你竟然也会听联合公园的歌！？」
    「很奇怪吗？」徐镇涵转动方向盘问。
    「没有啦……我只是以为你不会喜欢听这种太吵的歌……虽然联合公园的歌词都挺有意义的。听了以后可以强烈带出自己内心的愤怒与崩溃想嘶吼的情绪。」
    徐镇涵微微牵起嘴角细声说：「我也是这么觉得……singlikeanangel，screamlikeademon.」
    「你不会等下就飆车了吧？我希望你冷静点……我们可以改听mika的歌。」
    徐镇涵没说话的专心开车，差不多快二十分鐘来到墓园。王筱楠一路跟在徐镇涵旁边来到lucas的墓碑前，跟徐镇涵一起把鲜花放上去，静静跟徐镇涵站着许久。
    那天过后的隔天lucas就走了，虽然徐镇涵那天一早跟叶泽东还有徐老大去医院，回来倒是继续营业。
    王筱楠其实也满难想像那两次看到的lucas现在是安安静静躺在这边。想想那两次都是lucas主动跟自己聊天，他的嗓门很宏亮又活跃，大笑时相当有力量。那时候王筱楠便强烈感受到这个大叔一定很聒噪还爱跟人喇d赛，感觉不像是会越想越不开的人……

 Chapter 54

    「你从小就认识大叔吗？」王筱楠轻声问。
    「差不多十二还十三岁的时候，那时候lucas是高中，叔叔会到风藏喝酒进而跟我爸深交。」徐镇涵说。
    「他应该很照顾你吧？」
    「嗯……他是。可是……事实上我不需要他照顾。但我们感情很好，因为我们都没有兄弟姊妹，我们的父亲好到像兄弟，我跟他自然也彼此称老哥或老妹。」徐镇涵说到这笑一声说：「我还记得有次他跟我说：『常常我都在想到底该有老弟还是老妹比较好？老妹应该会跟老哥很可爱的撒娇，但应该比较不会像老弟一样可以陪我玩棒球。不过有你这个老妹真的很好，因为你也可以像个老弟。』」
    「噗。」
    「我跟他说：『常常我也在想如果可以的话我该有哥哥还是姐姐……』我说到这他打断我，说他才不要听到我说有他这个哥哥真好，因为他也可以是个姊姊。不过我是说：『但有了你以后，我发现我还是继续当独生女好了。』」
    「你也太坏了吧！？」
    「嗯……结果他好在意哦。」
    「哈哈哈！」
    「我跟他说我只是开玩笑的他还是不相信，他觉得我是一个没幽默感的人，说得应该是真心话。有几次他帮我买了什么东西或者跟我一起玩电动时，想到都会跟我说：『应该觉得有一个老哥真好了吧？』」徐镇涵又看向lucas。「他的个性从以前到现在都没什么改变，是个很单纯的男人。他一点都不像别人印象中的富二代，既不花心也不爱炫耀。放寒暑假时我妈会允许叔叔跟阿姨邀请我去他们南部海边别墅玩几天，那时候我会跟lucas以及如凡一起玩衝浪、烤肉、放烟火、钓鱼。」
    「原来你也认识如凡这么久了。」
    徐镇涵双手环胸盯着lucas不放细声说：「我们三个那时候很好……跟他们在一起时应该是我最快乐的时光吧……当然后来也没有变化太大，只是很自然而然都长大了、各自有各自梦想要去追求因此比较少一起出门，感情依旧没有减退。但世界上应该没有不变的事吧。」
    「至少你们有过很美好的回忆。」
    徐镇涵牵牵嘴角轻声说：「嗯……但是快乐只能是曾经，像浮光掠影，一但快乐的日子变了，就是变糟了;不快乐的日子变了，只是变更糟不是变好。」
    王筱楠想着徐镇涵应该是在说更后来她跟lucas他们的日子演变，不禁歪了歪嘴巴看着徐镇涵说：「我发现到你其实很悲观耶……」
    「有吗？」
    「你没发现吗？你总是知道要怎么鼓励人，可能也会要人往好的地方想，可是你本身并不是一个会往好的方向想的人。」
    徐镇涵缓慢眨两下眼，她也不是每件事都不往好的方向想，以前她也是个都会往好的方向想的人啊……只是：「事情往往都往不好的方向发展。」
    「噢唔。」王筱楠点点头说：「不意外，你是墨菲定律教的。」又看着徐镇涵说：「总是涂果酱的那一面会朝地落下只是因为它比较重而已啊;拿掉左边手套发现钥匙在口袋右边只是因为你笨或记性差罢了，再说如果你是惯用右手，会相反那是当然的。如果会错的一定会错，会好的就一定也会好。」又看着lucas说：「我没有宗教信仰，不过，儘管这不是大叔想要的结束方式，可是，」王筱楠突然正经八百看着徐镇涵说：「听说自杀是不能上天堂的。」徐镇涵轻噗一声。「他现在这样子的方式……应该可以上天堂吧？还是可以跟他的家人相聚。」
    「如果他是下地狱呢？」
    「噢你看。你又这样想。」
    「我只是觉得他应该是会下地狱，他常常讲话很白目。」
    王筱楠这才仰头笑出来，徐镇涵两边嘴角也往上扬起。
    此一同时蔡诗洋拿着咖啡杯等待咖啡的同时打一个超大呵欠，双眼呈现呆滞状态看着咖啡机。
    姚莉秀走进来见到蔡诗洋又打一个呵欠便走过去说：「怎样？酒喝不够喔。」
    蔡诗洋斜睨她一眼后回望咖啡机说：「昨天不小心喝太晚了。」
    「你可以喝杯酒提神一下啊。这咖啡应该帮助不了你太多。」
    「最好我上班可以喝酒。」不然她早就喝了。
    「我说可以就可以嘛。」姚莉秀打开冷冻库拿出野格又打开冷藏拿出redbull。
    蔡诗洋整个醒来把眼镜推好小声说：「你竟然这么明目张胆把酒冰在冰箱里！？」
    姚莉秀却耸了个肩膀，反正，其实这间公司是她舅舅的，靠着一点关係事实上她做这些不用怕被处理掉的说：「所以你到底要不要？这杯保证让你更提神。」
    蔡诗洋当然知道，光是redbull就可以让她活力衝一天更何况加上野格利口酒的芳香药草滋味，彷彿可以让人感到是为了甜蜜的爱衝刺。虽然她向来不是很喜欢药草，可是有次不小心误喝到赵明豪的野格深水炸弹她整个爱。
    她才发现她不喜欢的是杜松子。
    「要！」蔡诗洋说。
    「走，我们去顶楼。」姚莉秀往另一个出入口走出去，蔡诗洋赶忙把咖啡杯扔一边追出去。
    他们坐在顶楼的绿色地板上，姚莉秀负责把redbull倒进两个水杯里（他们只有水杯）到六分满，蔡诗洋则小心把野格倒进他们仅能有的老闆的泡茶小杯子，要是被老闆知道这他拿来喝茶用的杯子被两个小浑球抓来装酒应该会被扁。
    杯子风格搭配有怪调，但在克难的环境下这就是一种值得致敬的精神，人们会开始知道要怎么动头脑来克服逆境。没有高球杯跟shot杯也照样可以喝深水炸弹。
    姚莉秀接过装满到已经突出表面张力的小酒杯后跟蔡诗洋互看一眼，两人双眼往下看着杯子里的碳酸饮料，手一放让小杯子掉进碳酸饮料里激喷出美妙酒花后，两人赶紧拿起来轻敲彼此杯子说：「j?gerboom！」便仰高头饮下大半口。
    蔡诗洋吞下后用手背擦拭嘴角爽快吐口气说：「我已经感觉充满活力了！」姚莉秀大笑出来。「连考试都可以考一百分。」又大饮一口。「我当年应该要喝酒去考台大。」
    「所以我说调酒很简单嘛。干嘛还要花钱去喝，你喜欢喝我什么都可以调给你。」姚莉秀讲完也饮了一大口。
    「啊……我人生过得真爽，在家有筱楠帮我调、在公司有你、出去外面有成千上万的酒吧……」蔡诗洋遥望远方山脉。「如果有pizza或汉堡又更好了。」
    「我明天也带pizza来如何？」
    「不。pizza我带，你带酒就好了。」酒比较贵。
    两人又把剩下的redbull倒光在水杯里，不到六分满还是加了满满小杯野格丢进去让酒精浓度提升、口感变浓郁。
    「我还有redbull要不要再去拿？」姚莉秀问。
    蔡诗洋边喝边摇摇头，吞下后说：「酒能提神也能伤神，白天这样就够了，再多喝一杯我要请假了。」又斜睨姚莉秀说：「你该不会一直都会偷偷带酒来喝吧？」
    「我是因为最近知道你爱喝cocktail才把酒跟一些可以加进去勾兑的带来好嘛？虽然我早就有这想法，我们工作那么需要动脑，常常我也真的满需要一杯酒来刺激脑部运作的。」
    「噢……」蔡诗洋哥儿们式环上姚莉秀肩膀说：「你就是这么贴心，知道我们百姓的心情。」因为亲戚关係，姚莉秀是公司设计部的主管阶级。「也许下次你们主管开会时你可以跟上面说一下禁酒令时期老早就过去了？这样以后你们要丢多少设计图给我，我都不会在下班时臭骂你们了。」
    姚莉秀趁机握住蔡诗洋的手说：「你不觉得我们超契合的吗？」
    「嗯？」
    「我们喜欢的东西差不多、爱听的音乐也一样，喝酒也总是可以喝得很快乐，我们何不乾脆在一起？」
    蔡诗洋呵呵笑出来说：「谈钱就伤感情了。」
    姚莉秀皱点眉疑惑说：「我没有谈钱啊……」
    蔡诗洋靠姚莉秀的脸很近低声说：「但谈感情就伤钱了。」便把手拿掉将最后一口酒喝光起身说：「拎周骂才不会那么笨为了一朵花放弃天空。」说完走了几步后垂下眼让几段往事浮上心头而幽幽的想着：『也绝对不会再被女人耍。』
    姚莉秀跳起身追上蔡诗洋抓住她说：「跟我在一起你绝对不会失去天空的，你知道我也是一个很喜欢自由的人，难道这一点还不够足以证明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吗？」
    蔡诗洋又呵呵呵笑一长串后拍拍姚莉秀的脸说：「等我喝醉了再回覆你。」便扬长离去了。
    没有天造地设的一对。蔡诗洋走回办公室假装没喝酒的拉椅子坐下，戴好眼镜全神投入在工作里。女人都是祸水。他们耍起人来比男人还可恶。
    就像杨琴。
    这个名字突然又浮现在蔡诗洋脑海里，那个把她掰弯而让她知道自己原来是会弯的女人。
    有些感情谈过以后会让你永远都不自由，可能这一辈子都困在这囚牢里，只能仰望着自由天空。
    而最近发生最开心的事情是什么蔡诗洋想不起来;五年前有过的不快乐蔡诗洋却忘也忘不了。
    杨琴。
    这个名字原来还在记忆库里，她只是以为她忘了。忘记听谁说过，好像是赵明豪吧。他说如果那个伤害你的人名字还在记忆里，会像针一样钉住你脚步。
    因为你总会提醒，过去总不会过去……※
    可是哪一天你想不起来他叫什么名字时，你就自由了。
    ※莫文蔚的《爱》。

 Chapter 55

    徐镇涵不知道要听什么歌，她把房间里摆放的上百张唱片全部翻过一次还是不知道要听哪一张专辑。乾脆作罢，打开房间里另一扇小门走进去她跟父母称之为书廊的地方，戴上眼镜仰高头找寻可以看的书。
    但几近千本的书仍然没有一本是自己想阅读的，徐镇涵无奈的坐在椅子上，面向长长高高的书柜，手杵下巴发起呆来。
    爱情果然像毒药一样，染上后会让人失去理智、疯狂失序，明知道这是非常危险的东西，在戒毒期间还是频频想回头也念念不忘。
    虽然她并没有做出拿起手机传封简讯告诉林品叡她后悔的举动，但光是还会念念不忘就挺可怕了。不过那并没有让她感到思绪相当混乱或是心浮气躁，曾经她有过，这一次她倒是满冷静，即便这次是感到一点点无所适从。
    儘管林品叡本来就不常在她身边，但她还在适应期，不在身边陪伴跟失去是不一样的。好比她不会说母亲不在身边了。
    还会有浓郁思念当然是会有的，就算这段感情从头到尾无名无份，跟林品叡在一起时的心情永远复杂到不行，所有极端情绪都并存着—快乐、悲伤、幸福、不幸、希望、绝望、欢乐、感叹、活力、疲惫—混在一起加一加几乎等于痛苦，她还是想念林品叡。
    也还爱着林品叡。
    也许林品叡真的说对了，只有痛苦是永恆不变的。我们总是很容易忘记快乐，因为快乐不会有伤痕也就不会留下疤痕。快乐不会在你身上留下印子让你无时无刻看到它，痛苦会。
    「唔。」徐老大从客厅的门进来看到徐镇涵坐在椅子上发呆时吓了一跳，接着松口气走到一个位置后把书放回空格里说：「书廊是看书的地方，不是发呆的地方。」
    「反正你又没有要坐在这。」徐镇涵保持一样姿势回。
    徐老大弯弯嘴角后推梯子到其中一架书柜前停住，走上去到最高层停下来抽走一本书翻阅着说：「你发什么呆？」进来书廊里发呆？一点都不像徐家的人。
    徐家的人永远不会不知道要看什么书，或者说有人会不知道想看什么书吗？也许会有这个也想看、那个也想看而不知道该先看哪一个才好的困境，绝不可能沦落到发呆。
    沉默很久，徐老大也没有催促，一问完脑子就在想着先看这个好了、不如先看那本，这本已经看过五次，那本才看过一次……
    「我跟claire说我不会去法国了。」徐镇涵细声说。
    徐老大保持低头翻阅书籍的姿势回：「嗯—哼—」
    徐镇涵吞口口水接着说：「我们结束了。」她对林品叡以外的人说出这句话了。
    徐老大抬起眼将视线移开书面，眨两下眼—他有听错吗？
    徐老大还是保持平常心把眼睛低下继续看书面，好一会儿他把书盖上跟其他书叠一起抱在怀里边下楼梯边说：「真那么无所事事的话，外面雨停了，时间也还早，何不出去走走？」走下最后一格后把梯子推回原位的打开通往客厅门要出去时又说：「别再虚度光阴了。」便出去把门关上。
    徐镇涵看着那扇门平静的眨几下眼，她听得出来父亲的意思，就像她后来其实知道父亲的立场。所以，徐老大的另一个意思是你已经浪费七年的某部分时间，该多出去走走？也许……也可以多认识一些人？
    徐老大坐在老位置上边习惯性的摸着下巴边看书，啜饮一口酒后听到徐镇涵的房门打开，他偷看一眼徐镇涵，看到徐镇涵边走边将春季的黄色长围巾绕了一圈在脖子上让两边垂到腰际，穿上一件同样也比较薄的及膝大衣，拿了掛在侧门边的钥匙说要出门去就打开门离开。
    徐老大听着徐镇涵下楼梯时靴子与铁梯的碰撞声，直到最后是一楼传来铁门关上的轻微声音而确定徐镇涵真的出门时，徐老大忍不住抿嘴一笑。胸口那颗多年来为了徐镇涵塞住的石头落了下去，让他忍不住看向妻子的照片，有种一语难尽的欣慰与大量放松感让徐老大很想哭。
    徐镇涵骑着她的白色伟士牌先是在街上乱晃，接着她乱接到中港路后一路往沙鹿方向骑过去，在经过大远百时她看一眼而慢了下来，接着待转过马路找停车位。
    她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跟着人潮走，除了市场、卖场、酒专、书店、食品材料行、bar、调酒器具专卖店，她不知道多久没有逛这些以外的地方。
    进去百货公司里搭着手扶梯一层又一层逛上去，内心有道声音告诉她可以买点东西，买什么都好，让自己日子不一样点。最后她还是两手空空走出百货公司，随便转个方向走，路上有几个人注意她，不久后她察觉到的转头看着几个女高中生也回头看着她。那不像是在讲她坏话，还是让徐镇涵继续往前走没几步后开始感到不自在。
    所以她掉头，想离开了。
    加快步速往自己的机车方向走，来到机车旁打算回家时看到一旁有个女孩子在桥机车，她顺手帮忙把车子拉过去好让对方有多一点空位移出来，女孩抬起头对上她的眼。
    这应该是彼此见过最美的双眼之一，使得女孩停下来注视着徐镇涵，虽然这女孩的双眼动人，徐镇涵看到的时候倒没有像女孩那般动心。
    「谢谢你。」女孩说。
    「不会。」徐镇涵说完把脸别开戴上安全帽。
    「你的伟士牌超好看的。」
    「谢谢。」
    「应该是有整理过吧？」
    「嗯。」
    女孩眨几下眼想想后又问：「你住在这附近吗？」
    徐镇涵听了回望上女孩，她不是一个迟钝的人，不然就是这女孩的双眼已经透漏太多讯息。徐镇涵凝视那双眼许久，心脏咚咚跳了几下。这七年来她差不多就是守活寡般的在度日，她都会说自己是单身，但很纯粹只是不希望有人追问起她的情人是谁？
    反正如果你的对象是像林品叡那种除了徐老大可以知道他们关係以外谁都不行的时候，说单身会让事情变得很简单。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另寻对象，即便有对象出现她也不会多心，这七年来她只忠诚痴情于林品叡，即便以前比较容易因为没有林品叡在而感到寂寞时有想过找另一个梦也没这么做过。
    这几天当她知道多一点所谓的爱情时她想过如果换作是跟别人在一起呢？
    可是她不知道要怎么跟林品叡以外的人在一起。她几乎可以说是无法想像……
    徐镇涵只是给女孩一个微笑就发动机车离开，心脏咚咚跳几下跟心动一点关係都没有，只是觉得紧张而已，这七年来也不是没有人直白大胆的追求她，但是现在单身身分遇到这种事情心境不一样，她可以有选择权了。
    也无须再忠贞于林品叡因此防备、顾虑与推辞。
    可惜，徐镇涵或许很轻易被林品叡带走，却无法这么轻易走出这段感情……
    王筱楠喝一口自己调得马汀尼吓了一跳，脑中开始搜寻回忆第一次喝到徐镇涵调得马汀尼时才发现……自己调得更难喝！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王筱楠念念有词着，脑中跑过所有她看过的马汀尼资料后，把她最喜欢的坦奎利十号琴酒冰进冷冻库里。
    「原来如此什么？」陈帧妍问。
    「噢。没有，就是……你晚餐要吃什么？」王筱楠问。
    陈帧妍看一下錶发现才七点左右便微笑说：「我们去逛夜市顺便找吃的好吗？」
    「噢。好啊。」王筱楠经过陈帧妍先去房间里换衣服，却一直咬着指甲不停思考着要如何创造出一杯属于自己的马汀尼。
    如果可以的话，她有看到另一个比赛项目是马汀尼比赛。那里没有mark，可是她认为只要她表现出色，这种事很快会传开。如果是用传得传到mark耳中……感觉会更屌。
    到了夜市，他们去吃了牛排，陈帧妍讲起她在新工作的近况，听上去她好像还满喜欢这份工作，貌似也很稳定。
    「我们主任跟我说他还满喜欢我的，搞不好下个月就会帮我调薪，如果我再表现更好一点，也许他应该是会升我当领班。」陈帧妍说。
    「真的喔？太好了。这样不用担心会失去这份工作。」王筱楠笑着说。
    陈帧妍也笑出来说：「对啊。我还一直很担心他不喜欢我呢。听到他这样说我也好讶异。」
    王筱楠摸摸陈帧妍的头说：「我等等请你喝饮料。」
    「不用了啦。我出就好了，我请你喝饮料。」说着起身先去结帐牛排的钱，王筱楠转头看着陈帧妍结帐的背影，内心祈祷着拜託这次陈帧妍要一直做下去，她并不是希望陈帧妍终于有钱可以请她吃饭或买东西给她，但至少这也可以让陈帧妍心情好一点吧？
    有钱不一定快乐，没钱绝对不快乐。
    买完饮料后他们逛去娱乐线，以前他们还满常来逛夜市的，后来因为王筱楠工作的关係变得很少，陈帧妍几乎没什么收入也不会提议要去哪走走都是关在家比较多。
    「可是我不想玩……」王筱楠跟陈帧妍站在一个射击摊位前说。
    「没关係，我出嘛。」
    「这不是你出不出钱……」王筱楠说到这边见陈帧妍动作非常快已经付钱买了两支枪，只好闭上嘴巴。
    拿起空气枪的时候她看一眼在瞄准气球的陈帧妍，突然想着算了，感觉得到陈帧妍今天很开心，也许也是松一口气终于找到喜欢的工作又受到主管青睞，自己好像不用多替陈帧妍的钱包着想，顺着陈帧妍的意思好了，不然会显得自己太扫兴了。
    这几个月来两人之间的一些摩擦跟紧张似乎在今晚顿时消失不见，彷彿又回到刚开始在一起时只有单纯的快乐时光。那时候他们不怎么为没钱的未来苦恼，抱着微薄薪水也有微薄薪水的过法而简简单单、快快乐乐过日子。
    有钱人出国去猎熊收藏熊掌、他们玩吊娃娃机吊熊娃娃;有钱人吃鱼翅，他们可以吃冬粉。※
    有钱人去拉斯维加斯豪赌一场，他们在夜市玩宾果。只要别想那么多，日子好像可以很好过。
    ※我之前在火锅店打工的时候，我们店长有次很白痴的跟客人说：要点什么？看要鲍鱼还是鱼翅我们这里都有。客人问她说哪来的鲍鱼跟鱼翅？她回答：鲍鱼就香菇、鱼翅就冬粉啊。
    如果不懂这意思的话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反正我觉得非常好笑……她形容得非常贴切又北七。

 Chapter 56

    「再一局。」陈帧妍对着麻将宾果老闆说。
    「还要再玩？你已经玩很久了耶。」王筱楠说。
    「没差嘛。反正我今天领钱。」王筱楠无奈吐一口气，也不想阻止她的拿出手机查看一些资料，听着陈帧妍说：「其实我在想啊。我现在大夜薪水还不错，一个月起码也可以存下五千、八千的。我们要不要一起存钱，搞不好两年后就可以存到一笔还不错的数目开间小店。」
    王筱楠抬起头看着她说：「一起存钱可以，但我不会跟你开店的。」
    「我没有说你就不能玩你的调酒了啊。只是自己当老闆总是……」
    「我不是在玩，我是在学。」
    「我的意思差不多就是这样啊。反正我没有说你要放弃调酒，可是你真的想要一直当员工吗？」
    「我也不只是个员工。」
    「不然呢？」
    王筱楠吐一个耐心的气说：「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我的心情？我不只把风藏当做是一个工作，我还把它当做……呃嗯……那里有一切目前我想要的，所以我不是去玩也不单单只是去工作，那里可以说是我的学校。」
    「没给你薪水你会在那吗？」
    「我的意思是它&quot;不单单只是工作&quot;。」王筱楠摇摇头看着手机说：「你不懂就算了，我不想讲了。」
    「我只是在想我们的未来然后跟你讲而已。」
    「你是在想你的未来不是我的未来。」王筱楠抬起头看着陈帧妍说：「那根本不是我要的。」
    「那不然开一间小酒吧也好啊。难道你要一直当员工吗？」
    「如果可以起码也十几年后了。」
    「干嘛要等到这么久以后？你不是已经学得差不多了吗？小黑进去他们店里半年就是老鸟了。」
    王筱楠不晓得为何陈帧妍就是爱鬼打墙，讲也讲不听、听也听不懂，反正关于这点他们理念永远不合。
    「我不懂，你为什么总是要这样？」王筱楠问。
    「怎样？」
    「我觉得你很不尊重我的专业，我甚至觉得你是&quot;故意&quot;看轻我的职业。」陈帧妍低下眼没有回答。「你从来不愿意去试着了解，总是&quot;刻意&quot;的认为我所学得很简单、调酒其实根本不需要花这么多时间与心力投注下去，这样彷彿就可以指责我是故意忽略你、是我不想跟你有未来。」
    「我没有啊。我只是讲一下而已又没别的意思。」
    王筱楠闭上嘴巴吞了口水，所以是自己误会囉？好吧。便转移话题问：「那也不是你要的未来吧？你真的想开一间小酒馆吗？」连自己都还没想过这个呢。
    「我没差，能当老闆都好。」
    王筱楠不知道要回什么的说：「等你工作稳定后再说吧。」
    回家的路上陈帧妍骑着机车时说：「为什么每次我聊到我们的未来时你都要这么不耐烦？」
    「因为你都一直在逼我啊。你知道我是不可能跟你一起开店的，却还是一直这样打算。我只想跟你说，不管你问几百次我的回答都一样—我不会跟你一起开店。」
    「那我说的是开小酒馆啊。」
    「你说要一起开店时没有说是酒馆，而且这真的有点想太远。」
    「我也只是在想我们的未来而已。」
    「你先稳定现在再来谈未来吧。」
    陈帧妍哼笑一声说：「你这根本就是在意有所指我好像又会很快就换工作。」
    「我没有意有所指，我的意思就是这样，你才在那边待一个月而已，起码待了两年再来谈。」
    陈帧妍安静一会儿后说：「你讲话变得好刻薄。」
    「刻薄！？我陈述的是事实，难道不是这样吗？你会觉得刻薄是认为我在刁难你吗？要你做一份工作起码待两年以上才来想未来是一件很刁难的事？」
    「我是说语调。」
    「因为我已经讲了又讲、讲了再讲。」
    「我只是想说也许你会改变心意啊。人的想法本来就一直都在变。」
    「我不会改变心意，你不用去等这个机会。」
    「你又知道？」
    「你不会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的。」因为你从来没有为了一件事去坚持并执着。
    「算了我斗不过你，你变得很会讲话。」
    「你觉得我在跟你争论！？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听我说的每一句话？到底愿不愿意去了解我说的每一句话？其实我说得很白，到底有哪里不懂？我才不懂，要你工作稳定你不懂吗？」陈帧妍没有说话。「你根本只是不想听到这些话而已。但我不会说出你想听的话，你可能又会觉得我很刻薄，可是我没有办法一次又一次去跟你说&quot;没关係。&quot;」
    回到家后，两人的气氛降低了不少，王筱楠穿上室内拖鞋后往厨房走过去，陈帧妍则回自己房间。
    蒋卓颖跨进去这间新开幕不久的麵包店闻到更浓郁芳香的麵包味时决定大开杀戒了！有时候想想比起咖啡她好像比较喜欢蛋糕跟麵包这类的，但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要再学新的事物会提不起劲儿。
    看着架子上好多精緻麵包跟蛋糕让蒋卓颖双眼闪闪发亮，虽然还没吃过不晓得口味如何，但先以外表来看的话可以感觉到麵包师傅有花不少巧思来製作麵包。尤其是蛋糕。噢天啊。她的弱点，如果蛋糕跟哥哥落下水她会救蛋糕。
    每一个看起来都超新鲜好吃让她犹豫不决，有看起来好繽纷的综合莓果口味还有抹出一圈又一圈不同顏色的咖啡巧克力加花生，最吸引她的应该是有放大量新鲜蜜桃的六吋蛋糕。
    这时候门又打开，她没看过去却听到熟悉的声音说着：「你要去参加那个派对吗？」蒋卓颖吓一跳往声源看过去，惊愕看到是曲嘉幸跟萧雉苹一起走进来。
    蒋卓颖赶紧把头转掉，想着要往另一边走时却看到两个女孩走到她右前方的让她又转身。曲嘉幸他们站在比较靠近柜台的地方挑选，柜台前又有人在排队让蒋卓颖暂时不晓得该怎么先结帐的烙跑。
    旋即又觉得自己满像白痴，说实在她干嘛要躲？她又没有做出对不起曲嘉幸的事。不过因为上次听到徐镇涵的警告，听起来只要像是会带给别人困扰的事会让蒋卓颖感到紧张，怕连让曲嘉幸看到自己都会带给曲嘉幸困扰。
    她眼角馀光看到两个女孩往这边绕过来，要绕走时却听到曲嘉幸说：「喔……要看到自己喜欢的人跟别的人这么亲密你应该会很难受吧？你确定真的要过去？」
    「我也不知道自己可以起什么作用，但真的有个什么万一的话我也许可以帮忙当个备案b吧？」萧雉苹说：「我只是担心她会被坤宇骗走就被玷污了。」
    「这样你就可以来个英雄救美，一亲芳泽……」曲嘉幸说完自己都笑出来。
    「我才不是抱着这心态要去的好吗……」萧雉苹夹走一个椰子蛋糕说：「只是很单纯的有时候想替喜欢的人做些事而已……当然我希望她没事啦……」
    蒋卓颖听到这里，两个女孩又走远挑另一边时，她忍不住偷看一眼曲嘉幸跟萧雉苹。那内容听起来怪怪的。有人会支持自己女朋友喜欢别人？还是他们分手变成好朋友了？还是……还是他们本来就只是好朋友？
    蒋卓颖看着两个女孩又挑一块麵包后去排队结帐，她偷偷站远一点看着两个女孩的互动，但这样看也看不出所以然来，有时候情人的互动也会像朋友，反之亦然。
    轮到两个女孩结帐时，曲嘉幸看到探头出来望一眼生意状况的陈思琳便挥手引陈思琳注意，陈思琳张大双眼开心走出来说：「阿幸、小苹！你们又来了！」
    「讲得好像不欢迎我们来。」曲嘉幸说。
    「哪是！只是你们这几天都有来我以为今天应该就不会出现了，你们真的一天就干掉这些份量喔？」
    「不然阿幸为什么会有点肉肉的？」萧雉苹捏两下曲嘉幸的手臂说。
    「闭、闭嘴啦！」曲嘉幸胀红脸说，她一直都是个不胖但也不瘦的女生，标准高一点的人会说她是肉肉的女生。
    陈思琳哈哈笑出来说：「阿幸的身材是最标准的啊。抱起来不会没有存在感也不至于很拥挤。」
    「你的形容也太糟糕了吧！」曲嘉幸说，萧雉苹跟陈思琳一起大笑出来。
    「你们等等要去哪？」陈思琳帮忙包装问。
    「要去看电影，《永夜魔女》。」
    「唉一ㄜˊ，你们敢看这种片喔？」
    「阿幸超爱看的！她超爱看鬼片跟杀人片！」萧雉苹说。
    「真是看不出来耶！」
    「事实上我是什么片都爱看……」曲嘉幸说。
    两个女孩没有逗留太久，后面还有人要结帐所以他们提起袋子跟陈思琳说再见后就离开了，蒋卓颖连忙走到柜檯那边等结帐。
    轮到蒋卓颖时陈思琳还在帮忙打包结帐，看到陈思琳给自己一个很灿烂的笑容时，蒋卓颖转转眼珠子说：「刚刚那个是阿幸吗？」
    陈思琳抬起眼看着蒋卓颖回：「你是……？」
    「噢。因为我刚刚一直在想那到底是不是曲嘉幸，怕认错所以没有来打招呼……」
    「噢。对啊。她是阿幸。你是她朋友吗？」
    「算，就是朋友的朋友，吃过她做的蛋糕觉得很好吃所以对她有点印象……」
    陈思琳这才放下不少防备心露齿笑出来说：「她手艺真的还满不错的，连我朋友也都对她讚誉有加。」
    「嗯……感觉她也是一个很好的人。」
    「确实啊。」
    「而且她女朋友好正哦。」
    陈思琳跟已经看过好几次曲嘉幸跟萧雉苹因此也算认识的柜檯员工听到都笑出来说：「他们是好朋友啦！不要再这样误会了，他们很介意这种事。」
    「啊……是喔。抱、抱歉……」
    结帐出来后，蒋卓颖抱着麵包袋吐一口气，旋即抿紧唇想着真的很糟糕。无论是自己还是林孟婷都很糟糕。但自己应该不太算很糟糕，这次她并没有那么相信林孟婷说的话，只是不想去质疑的一直问真的吗？
    她还是尽量客观的去想着也许就因为曲嘉幸跟萧雉苹感情太好才会被林孟婷这样误认。
    不管这个，那个，反正蒋卓颖突然攀起一股奇妙的感觉，脑中不停旋绕起哥哥唱的那句—噢可惜爱不是几块饼乾几座蛋糕……
    但、是、为、什、么、不、行？

 Chapter 57

    「高登这个牌子的琴酒味道厚实，杜松子的味道浓郁，而庞贝有十种香草跟水果酿造而成因此口感比较香醇……」徐老大边说边将台上将近十种的琴酒一一举起来说明。「大家也知道越简单就越难的原因是因为如此一来本来不明显的缺点也会变得很明显，所以马汀尼这一杯儘管相当简单只有两种材料，也因此品牌的选择跟比例会变得非常重要，必须要严守酒类的品牌跟份量……」王筱楠捏着嘴唇思考徐老大说的话，接着看徐老大拿起最喜欢的庞贝来调製马汀尼。「马汀尼的重点在于冷却跟混合，它必须要有一定的低温喝起来才会柔顺，不过要注意每一种不同琴酒品牌的风味得如何彰显。
    但在后人开始追求越来越dry的口味时，调製马汀尼的方法又变成更难的技术了。我们都知道马汀尼不够冰的话喝了会死人，保证你这一辈子永远不想再看到马汀尼这浑帐。可是如果够冰的话自然也逃不掉被冰块水稀释掉的问题……」徐老大蹲下打开卧式冷冻库门拿出一瓶冰镇过的庞贝起身说：「于是有人想到一个绝佳的方法—吵什么吵啊！把琴酒冰冻起来不就得了！」学生们大笑出来。「这也可以是个方法，但是我认为，你要找出属于自己的方法来调製出自己的马汀尼……」
    王筱楠沉稳呼吸着看徐老大做出了马汀尼要学生们去试喝，王筱楠过去拿吸管接一口试喝，双眉挑一下后笑出来。累积了喝琴酒的经验后也许她真的懂了一些什么，这杯马汀尼的浓度对她来说虽然有点辛辣，可是庞贝琴酒的风味与特性发挥得淋漓尽致。
    即便她最爱的不是庞贝，但她知道为什么这杯她喝起来还是这么好喝了。
    「你要跟我去买茶叶吗？调酒要用的。」下课时，徐镇涵走向王筱楠问。
    「哦！好啊。那……既然要出去，方便载我去酒专一趟吗？」说完露出了自以为是最迷人的要求笑容。
    徐镇涵回：「好啊。」
    坐进车子里王筱楠系上安全带说：「听说今天晚上会下大雨。」
    「嗯……梅雨季节快来了，如果真的太大你可以搭计程车上班请款。」
    「是说，我昨天好像有听到乡酩要约你去逛夜市对吧？」
    「对啊。」
    「那……你有答应吗？」
    「我跟她说如果可以的话再请你转达让她知道。但是我应该……不会跟她去吧。毕竟我跟她不是很熟，虽然她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可是……」
    「可是什么？」
    「嗯……你会在意吗？」
    「啊？」王筱楠顿时感到些许慌张说：「我、我要在意什么？我、我、我当然不会在意你跟女生出去……」
    「她是你的好朋友，如果我拒绝她你会觉得我太不通人情吗？或者是说怎么可以对她有防备心，她是你的好朋友。」
    「喔！喔！」王筱楠点点头，为自己刚刚不晓得在想什么而感到些许难堪的说：「我当然不会在意这种事啊。你也不需要因为我的面子关係而勉强跟我朋友出去吧？也可以理解你对不熟悉的人总还是会有隔阂感，对于不了解的人都会这样吧。」
    「那就好。你帮我传达她我没有要去，不过也许以后有机会，等我们熟悉一点要约出去当然是ok，我希望你让她知道我不是讨厌她。」
    「ok。」王筱楠点点头，看着窗外想了想后转过头去说：「不过有件事得跟你说，虽然那只是我们的猜测……」
    「嗯？」
    「就是其实……我们怀疑她好像喜欢你，所以……你知道的……她有女朋友了……然后……」
    「我还以为是我多心了。」
    「耶？」
    徐镇涵舔舔唇说：「我不是一个很迟钝的人，可以清楚分辨得出对方是喜欢我这个朋友还是喜欢上我，当然这也是靠经验累积的。」
    「噢……」
    「我想说她有女朋友，你也说过她就是这样的人时，我想着应该是我多心了。」
    「我没有跟你说她对喜欢的人才这样……」
    徐镇涵点点头回：「我知道了。」
    「你不会恶狠狠的对待她吧？」
    徐镇涵笑了出来说：「当然不会。」便斜睨王筱楠故意说：「我要跟她说是你跟我说的。」
    「吼……你不要这么恶狠狠的对待我好不好……」
    两个女人买完茶叶，王筱楠也在酒专买了几支不同品牌的琴酒后，提议不然一起去吃个午餐好了，过中午了，他们都还没吃。徐镇涵同意了，她也不想再忍到送王筱楠回风藏才吃。
    他们找了一间泰式餐厅，点完餐后徐镇涵问：「你要参加马汀尼比赛吗？」
    「对啊。」
    徐镇涵点点头微笑说：「加油。」
    「你有特别喜欢用哪一支琴酒吗？」
    「坦奎利十号，或高登。前者口感清澈、后者味道扎实浓郁。」
    「我也是喜欢坦奎利十号。虽然我觉得英人也很顺，但还是坦奎利十号最耐喝。」
    「你已经想到要怎么呈现你的马汀尼了吗？」
    「还没。」王筱楠不假思索的回答让徐镇涵噗出来。「我这阵子会试调几杯，喝了以后差点像徐老大说的永远不想看到马汀尼。」
    徐镇涵挑挑眉说：「但它总会让人忍不回头再看一眼。」
    「你在这杯有遇到挫折吗？」
    「当然。它的重点是冷却跟混合，也就是说你要怎么去stir与什么时候停止stir都是需要经验累积。」王筱楠噘起唇。「加油吧。人类总是有办法找到出口跟方法对抗逆境，你一定也可以的。」
    王筱楠突然察觉到，当徐镇涵对她说你一定也可以时就是指她相信自己。那么也就是说她只是没有明说，但其实她肯定自己，已经把自己当成是一名调酒师看，不再是学徒了。
    当然王筱楠知道，也许在这条路上，即便是像徐镇涵这样的调酒师，或许都还是&quot;学徒&quot;。
    餐点一道一道送上来了，徐镇涵看一眼说：「你确定可以吃光吗？」
    「我确定，我饿个要死，吃不完大不了打包嘛。」王筱楠盛了一碗满满的饭，徐镇涵则帮自己添了不到半碗的份量。「你是本来就小鸟胃还是你要减肥？你一点都不像是会减肥或维持身材的人。」
    徐镇涵噘噘唇说：「我想我确实是暂靠这蠢方式来维持身材，因为我没有在运动。」
    「呃……我也没有……可是我以为你是会运动的傢伙。」
    「其实我很懒惰好吗……重点是我不擅常运动。」
    「真的假的？实不相瞒我高中时是排球健儿耶。现在是低能儿就是了。」
    「我才是低能儿吧。当初在斯奇丹学花式的时候真是要惨我的命，不过我想很多事情只要你愿意去学的话总还是会有不错的成绩，但可能只会抵达到一个门槛就无法再上去了。」
    「你会花式？」
    「斯奇丹那时候要求调酒师都要学花式。」
    「可以教我几招吗？感觉好像很有趣。」
    「是可以……但我已经好几年没有甩了，我怕教你时示范的时候砸到你的脸。」
    「没关係，我国小躲避球最会的就是躲。」徐镇涵露齿笑出来。「也很会接唷！」
    「听起来你真的是个健儿怎么没朝这条发展？」
    「我要是朝这条发展恐怕真的会饿死吧……」
    徐镇涵摆了一个也是的肩膀捞了泰式绿咖哩甩进碗里，看一眼夹柠檬鱼的王筱楠配着饭吃一大口，咀嚼食物的样子时而吞了一口口水。
    她现在才发现到王筱楠吃相很好看，有一种人他咀嚼食物时的样子跟嘴型莫名让人觉得食物很好吃的样子。
    「看你吃东西会食慾大增，你害多少人不停的吃？」徐镇涵说。
    「你也这么觉得哦？我朋友们也都说看我吃东西好像很好吃，小洋有时候突然想减肥时会叫我闪远一点不要在她面前吃东西。但她每次没有减肥成功也不是我害的啊。」说着又夹了一个花椰菜故意在徐镇涵面前吃入口并咀嚼着说：「又没关係，吃东西还要顾虑那么多吃得这么痛苦干嘛？胖了大不了用力跑步嘛。而且你真的会在意身材吗？」
    「你也知道，除了跟健康有关以外……」徐镇涵吃了一口咀嚼着说：「我们吧台跟我家楼梯其实满窄的，我现在这体型都觉得很ㄎㄟˋ。」
    「噗！」
    林品叡边开车边对着手机说：「我要最高层楼，然后开八五年那一支，还有，我全部毛巾都要换新的。」因为自己跟徐镇涵都有洁癖。「任何一点菸味都不准有。」徐镇涵超讨厌菸味的。「还有……」林品叡说到这边突然看到一个画面的慢下来瞇起眼睛看清楚。
    她看到徐镇涵跟王筱楠从一间泰式餐厅走出来，王筱楠靠近徐镇涵的耳朵说了些话后徐镇涵露齿开怀的跟王筱楠一起笑了出来，徐镇涵还捏了王筱楠的脸一下便走到车子旁打开门进去。
    林品叡吞一口口水盯着这幕，直到后面有人叭她，她才回过神来加快点速度往前行驶。耳机传来助理问她还有要什么时她掛断了电话，咬紧牙根看着前方隐约可见的饭店，这本来是她今天要带徐镇涵过来的。
    她咬住牙根耿耿于怀着刚刚看到的那几幕画面，儘管依旧不足以证明什么但总有几分可疑的亲密感，而且……徐镇涵还笑得出来？她不相信徐镇涵跟自己说了那样的话还有心情跟王筱楠出来有说有笑的吃饭。
    她不相信徐镇涵这次下定决心。
    事实其实是……
    「有一天小楠跟小涵说：『你背我游园里、你背我游园里……』」说到这靠近徐镇涵耳边用诡异的音调气音说：「你背后有怨灵……」
    徐镇涵开怀笑出来转过头去用力捏王筱楠的脸说：「你很无聊耶！这是惩罚。」
    「噢！你捏人好痛喔！」

 Chapter 58

    「骑单车！？」风藏三个调酒师听到陈思琳这个邀约都惊恐的说。
    「对啊。要不要？这周六我们要去后丰铁马道，想说……你我也认识满久了吧？」陈思琳看着徐镇涵跟叶泽东说：「我约得动你们了吧？」
    「呼……」王筱楠拍着胸膛松口气，幸好她跟陈思琳不熟的拍拍徐镇涵跟叶泽东肩膀说：「很好啊。听说那边风景优美，骑骑单车、流流汗也不错嘛。」
    「你以为你可以躲过一劫吗？」徐镇涵斜睨王筱楠说完轻拨掉王筱楠拍她肩膀的手。
    「你要怎么对待我都没关係，就是不要这样对待我……」
    「你们女人的聚会你们去就好了，多我一个男人总是怪怪的……」叶泽东说。
    「噢！这时候你就很懂得不往女人堆里鑽！」
    「你还不是一样也在这时候很懂得松一口气。」
    「是真的有这么要你们命吗？」陈思琳笑了出来说：「又没有要你们竞速。」
    「好啦。我开玩笑的啦。我是ok。」叶泽东说。
    「其实我也是可以，可是最近梅雨季节，很容易下雨吧？」王筱楠说。
    「我有看一下一周天气预报，这礼拜大概是会午后雷阵雨或下晚上。」陈思琳说。
    「我可以带朋友吗？」
    「当然可以啊。」陈思琳看着徐镇涵说：「你还没回答我唷。」
    「我可以用走的吗？」徐镇涵问。
    「不行。」三个人异口同声说。
    「ok……」
    陈思琳把酒喝光说：「早上十点那边见囉。」便下了椅子去结帐。
    「也许我可以请你喝这杯酒。」徐镇涵说。陈思琳哈哈笑出来叫徐镇涵别孬了，徐镇涵结完帐跟陈思琳说了再见后转头看着同仁说：「那天你们有人会等我吗……」
    王筱楠大噗一声说：「好啦！我会等你啦！」
    「谢谢……」
    「你是在担心这个！？」
    「嗯……反正累就累嘛。但慢的话……」
    叶泽东说：「我可以陪你一起慢。」
    「男人不快女人是不会爱的。」王筱楠说。
    「但我久啊。」
    门这时候推开，王筱楠跟叶泽东才赶紧停止耍嘴皮向进来的客人打招呼。
    「嗨。claire。」徐镇涵微笑说。林品叡抽抽嘴角拉椅子坐下，王筱楠跟叶泽东则往旁边走离。「还是一样吗？」
    「不。我今天要巴哈马。」
    徐镇涵眨两下眼后说：「ok。」转身拿了兰姆酒、南方安逸利口酒、香蕉利口酒。
    「知道我为什么点这杯酒吗？」
    徐镇涵嚥口口水倒酒进去雪克杯里回：「嗯……」
    徐镇涵二十五岁那一年跟林品叡唯一一次出国游玩的国家，可能因为风景环境太过于优美，还有在林品叡身边可以多逗留好几天让徐镇涵激起大量汹涌澎湃的热情，她对林品叡讲了一些……嗯……跟永远在一起永不分离有关的话。
    还有结婚之类的。这些她一直以来不敢说却说出来的话—离开丈夫。
    徐镇涵把酒推到林品叡面前，林品叡只是凝望着徐镇涵没有拿起来喝。这杯也是当时他们去bar里为了应景点来喝的调酒，如今当然成了一杯属于他们回忆的调酒之一。
    但现在林品叡才想到要喝这杯已经太晚了……
    「我今天可以上楼吗？」林品叡问。
    「嗯。」徐镇涵微笑说。
    下班时王筱楠拿着两碗泡麵走出来，将一碗递给叶泽东问：「等下吃完你可以试喝看看我的马汀尼吗？」
    「好啊。你有什么心得了吗？」叶泽东问。
    「没有。」
    「没有你还敢调给我喝！」
    「批评指教一下是会怎样喔？」
    「好啦、好啦。」
    徐镇涵拿着营收袋转过身说：「我先上楼了。」
    「ok。」叶泽东跟王筱楠回。
    徐镇涵打开门走了上去，进去家里时看一眼抬起眼看着她的父亲，走到桌子边把东西放下走进去房间，徐老大看着徐镇涵把房门关上，绷紧下巴啜饮一口酒，内心有点不安。
    林品叡一看到徐镇涵进房门来露出了微笑从椅子上起身走向徐镇涵，二话不说环上徐镇涵的脖子。徐镇涵倒是没有反抗或推开的让她抱着，不过徐镇涵没有回抱她。
    一会儿后林品叡将头移出来看着徐镇涵，见徐镇涵也是露出一抹微笑看着自己，林品叡认为自己又恢復资格的将唇靠向徐镇涵时，徐镇涵才终于有了动作回避掉说：「不……claire。」
    林品叡哼笑一声一手抚上徐镇涵的脸说：「你不是真的这么想的。」
    徐镇涵吞了口水将眼睛往下垂，林品叡为何可以这么确定就是因为她不敢看林品叡，等于心意不够坚决。
    但徐镇涵抬起眼来了，直视着林品叡说：「就算我不这么想，我也要这么做。」
    林品叡沉住气看着徐镇涵的眼睛，徐镇涵说话没有一丝颤抖，也不像是在背台词般的僵硬。也就是说，这是她真的思考过后想说的话。
    「你不爱我了吗？」林品叡问。
    徐镇涵吞口口水回：「我还是很爱你。」
    「你在怪我吗？你在任性吗？」
    「我没有。」
    林品叡眨几下眼睛想想后说：「我知道我们的关係没有这么单纯，但是，我们不快乐吗？我说过，在你身边时我是真的爱你，这不表示不在你身边时我就不爱你了。」
    「嗯。」
    「而且，你早就愿意妥协了不是吗？我也给过你选择，你是选择跟我继续相爱，我也真的很高兴，并没有到有你、没有你都无所谓。这七年多来我们都这样走过了，每次见面也很愉快，我该给你的也给你了，你还是觉得不够吗？」
    「就你的情况而言，你已经给我很多了。」
    「那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不要跟我只有单纯的快乐就好？不要想那些，我们拥有的美好不够多吗？如果你还爱着我，何不继续跟我在一起？我也是有让你得到你其他部分想要的不是吗？」
    「我知道。」徐镇涵轻轻拉开林品叡抱住自己的手说：「这么多年来，我已经越来越不会去想你跟你丈夫的事了。一直以来我都觉得你说得也没错，爱情本来就没有完美，终将要面临非常多的问题，这些问题都可能导致两个再相爱的人告别彼此。
    如果我不要去想那些、也不要贪求更多，把这些多馀的慾望过滤掉，我还是会得到最精华的部分，还是可以拥有你。我也已经不会再去想当你在他身边时，你是怎么亲吻他、怎么抱着他甚至……」跟他做爱。「反正你不在他身边时也是会跟我做这些事，那么某方面我跟他确实如你说的一样得到公平待遇……」徐镇涵说到这紧盯林品叡双眼细声说：「但这怎么会公平？我知道，我也没资格去要求什么公平，是我选择这种关係，我也不想去求什么真正的公平了。」
    「为什么不要继续？」
    徐镇涵舔舔唇回：「我不想再傻傻的爱着你了，我没有办法……不要求更多。既然我要不到……就学着放手吧。」
    林品叡鼻喷几口气说：「为什么突然会想这些？又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想？」
    徐镇涵看着林品叡双眼好一会儿后说：「因为我长大了。」林品叡微蹙点眉。「我已经不是那一个懵懂无知……任你操控摆佈的年轻女孩了。」便看向了门说：「我给你的爱已经很多了，没有办法再更多了。」林品叡听了吞口口水。「你走吧……不要再回来了。」
    林品叡咬紧牙根，想着也许时间不够久，就像一些人下定决心做些什么事时头先会很坚决，一段时间过后可能释怀也可能发现到自己真的办不到。所以林品叡先离开，这不表示她放弃。
    她要上哪找像徐镇涵这样的女孩子？
    徐老大看到林品叡走出房间朝门口前进而睁大眼，不会过夜？这可真难得。
    林品叡停在侧门前想了一下后看着徐老大说：「镇涵最近似乎跟筱楠走很近？」
    「唔……有吗？他们是同事啊。」
    林品叡舔舔唇说：「你知道镇涵最近发生什么事吗？或者是有接触到什么人？我觉得她变了。」
    徐老大噘了噘唇后看着林品叡说：「人都是会变的。」
    「但是她……」林品叡说到这停了下来，鼻眼有点酸楚的说：「她要离开我……我不知道，虽然我知道……」说到这又不晓得怎么说下去的摸摸额头。
    徐老大见她似乎真的有在难过便起身走过去说：「claire……」林品叡抬起头，眼眶湿润的看着徐老大。「我知道你当然是会难过，我知道……我相信镇涵也知道，你也是爱着她。但是……常常我觉得自己实在不是一个称职的老爸，我应该早就跟镇涵聊聊这件事却迟迟不晓得怎么开口。我们同样都是有儿女的人，希望你可以明白我的心，如果你始终只会选择一个的话，我希望你就放了我女儿吧……」林品叡绷紧脸皮的看着徐老大。「我们都是大人了，会知道怎么好好继续过日子的。」
    林品叡点点头，转身开门离去。徐老大咬住下唇听到楼下的铁门声关上才坐回自己的位置。
    叶泽东跟王筱楠这时候刚好走到风藏外面把门锁上，叶泽东对着王筱楠说：「你总是搅拌过头，因此不是让味道变稀了点就是改变琴酒该有的风味……」说到这跟王筱楠看到林品叡从旁边巷子快步走出来而睁大双眼。
    林品叡快步经过他们面前时只是瞄他们一眼就离开，叶泽东又开口要继续跟王筱楠说些该注意的眉角时，听到高跟鞋的声音变近，接着林品叡站在两人旁边让两人吓一跳。
    林品叡抬起头看着王筱楠并用力顶一下王筱楠的肩膀说：「离我女人远一点！」又转身大步离去了。
    王筱楠跟叶泽东皱眉撑大眼看着林品叡穿越马路走到一台黑色宾士旁开门进去，咻的一声消失在眼前后，王筱楠茫然看着叶泽东问：「她女人是谁啊？」
    「嗯……」叶泽东摸摸下巴鬍子说：「也许她其实是在说—离我远一点你这个女伦？」
    「你明知道那根本差很多！你耳包的太严重了吧！」王筱楠斜睨一眼叶泽东后于脑袋叮咚一声讶异的看着前方说：「难道！？」
    「嗯……」叶泽东也沉沉回应。
    此时徐镇涵看着林品叡的车子离开后，眼泪才滑落下来轻声说一句：「再见了……」我的爱、我的痛苦。

 Chapter 59

    「你早就知道了？」王筱楠问。
    「我没有早就知道，其实我也是在林品叡跟你说了那一句时才知道，因为谁知道涵会谈感情啊……可是我习惯性隐瞒所以你没察觉到的当下我惯性乱掰……」不过王筱楠还是想到了，叶泽东也掰不下去了，实在太明显，楼上也只有住一个女人。
    王筱楠可以理解叶泽东的惯性乱掰，就像当有人问起林品叡出现在灯光昏暗的bar里干嘛要戴墨镜时她也会习惯性的能掰则掰。
    「她那句话的意思是……」王筱楠皱紧眉头茫然的看着前方眨好几下眼后看着叶泽东问：「她虽然很生气，但她好像有哭过……」
    「嗯……」叶泽东摸着下巴思考起来。
    王筱楠左思右想着后像想到什么的说：「该不会是上次那件事让她误会了吧？」
    「哪件事？」
    「说来话长。」王筱楠咬咬指甲想想后转身打开风藏的门说：「我上去找一下涵，我不希望他们为了我吵架。」
    「他们干嘛要诡异到为了你吵架？」
    「唉唷。你不要问那么多了啦！先回去啦。」王筱楠回完鑽进去店里面，不管那么多的直衝二楼。
    听到自家门打开让徐老大吓一跳，看到王筱楠行色匆忙出现而疑惑问：「筱楠？你为什么跑上来？」
    「对不起，徐老大，原谅我擅自作主的跑上来。」
    「喔……没关係啦。反正你哪一次不是这样？」
    「我有事要找涵，她在房间吗？」看到徐老大点点头，王筱楠连忙走向徐镇涵的房间敲起了门。
    徐镇涵挥走泪水揉揉眼睛后走过去开门看到是王筱楠而讶异说：「是你？」
    「涵，你听我说……」王筱楠鲁莽的说到这而察觉到异色问：「你在哭？」
    「有什么事快点说。」
    「你为什么在哭？」
    「这不关你的事，快点说到底有什么事？」
    「是我害的吗？」王筱楠神色更加惊恐的说：「是我害你们吵架吗？」
    徐镇涵皱紧眉问：「你怎么会知道？」便将王筱楠拉进去房间里关上门说：「不管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你谁都不能说知道吗？不然会毁了她。」
    「我知道。而我会知道是因为……」王筱楠将刚刚的事说给徐镇涵听，徐镇涵愣了一下。「我想起上次我来陪你时她出现的时候我刚好抱着你，我担心她是因为这样而误会所以跑来质问你，我见她好像有哭过的样子，如果这误会让你们吵到这么兇会让我过意不去……」王筱楠不安的看着徐镇涵。「但你看起来好像比她难过……」
    徐镇涵嚥口水把脸转向旁边回：「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跟你说这种话，也许就像你说的她误会了……因为我们结束了，我跟她说我们结束了。」
    「她以为你是因为我所以跟她分手吗！？」
    「我不知道。我们从头到尾没有提到你，她应该也知道这不是重点，我不知道她为什么遇到你要跟你说这一句。」徐镇涵看向王筱楠说：「总之这不关你的事，你不用担心这么多，我会再跟她解释的。」
    王筱楠点点头后小声问：「你没事吧？」
    徐镇涵苦笑一声低头回：「也许时间会冲淡一切的……」却忍不住滚下泪水，如果不是王筱楠突然敲门让她赶紧把泪水收起来的暂时压抑住，否则林品叡一离开她早已无法控制自己的拼命掉泪了。王筱楠软下了肩膀，看着徐镇涵边擦拭眼泪边说：「我不知道……」时间会冲淡一切这句话讲出口让她好难过，她并不会真的想忘记林品叡，她心情很复杂，也许最叫她难受的是为什么林品叡不试着割断这份感情或者她丈夫何不就回心转意了，却是要由徐镇涵&quot;亲手&quot;将这本来就挺残破的爱情割到碎裂？
    对徐镇涵来说有点残忍，又不得不这么做。
    她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事，只知道这带给她的痛跟失去了lucas一家人及母亲不相上下，而这些年她所承受面对的各种失去，唯一能给予她力量的人她却要下定决心离开。
    她真的快崩溃了。
    王筱楠听着徐镇涵语无伦次的说出这些，用自己偶尔会有的神领悟串连起来后跟着感到徐镇涵的无助与失措而忍不住再一次将徐镇涵拥进怀里，紧紧的拥抱着……
    「起床！」一早八点，王筱楠闯进去蔡诗洋房间里用力掀开被子喊着，看到一个令人惊奇的画面而吓一跳大叫：「靠北！」赶紧又把棉被铺回去遮住躺在蔡诗洋身边全裸的男人。「带男人回家是不会讲一下喔！」王筱楠脸胀红说，害我看到不该看的。
    「噢天啊……」蔡诗洋身体捲缩起来用双手遮脸，躺在她旁边的男人也被吵醒的露出难產脸。「大小姐你好心一点好不好……拎周骂宿醉头超痛……」
    「你答应我今天要跟我们去骑单车的。」王筱楠揪起蔡诗洋领口说。
    「那时候我醉了……你要我带你去西班牙裸奔我也会说好……」
    「吼！」王筱楠松开手让蔡诗洋躺回去的说：「算了。」王筱楠也不喜欢卢小小，说好的事如果对方爽约她可以自己去。
    她回房间换运动衣，顺便擦防晒油，准备一些东西放在小背包里，突然闻到菸味的转过头看到蔡诗洋一头乱发叼着菸靠在门边说：「你们真的要去骑地狱单车？我还以为你只是跟我说说的而已。」
    「我是绝对不会开要去骑单车这种玩笑的，又不是找死。」
    蔡诗洋把烟从鼻子里喷出来说：「好啦……我跟你去嘛。」
    「你如果真的无法就算了啊。你知道我才不会在乎这种事。」
    「我要去嘛。」
    王筱楠转过头去露出微笑说：「你快点去准备啦。」
    蔡诗洋刷牙洗脸完后神清气爽点了，她进去房间里脱到一丝不掛换上运动服时看着郑坤宇说：「你再自己回去吧。我要跟我女人去骑单车了……」
    「你真的骑得动吗？我光听就头晕……」郑坤宇说。
    「反正我都晕一晚了。」蔡诗洋走过去爬上床吻住了郑坤宇的唇好几秒后移开说：「掰啦。」
    「嗯。注意安全啊。」
    王筱楠跟蔡诗洋到了楼下后，王筱楠发动机车等蔡诗洋坐上来说：「你什么时候交男朋友都没说的？」
    「喔……」蔡诗洋点了菸说：「因为我们也是昨天做完爱才在一起的。」
    王筱楠转动手把开始上路了说：「不过他很帅耶！好像安立奎喔！」
    「你感兴趣的话可以让你玩几下。」
    「不了。我对他小乌龟没兴趣。如果他是真正的安立奎我可以来一下。」
    「哈哈哈哈！」蔡诗洋从后环住王筱楠的肩围说：「你这傢伙真是痴情，从大一认识你就喜欢安立奎到现在没喜欢过别的男人耶。」
    「因为我觉得他长得很漂亮……」
    「原来是这样，你果然gay到灵魂深处。」
    到了风藏，两个女孩已经看到叶泽东和徐镇涵一人一边站着把自己的单车扛到车顶上固定好，王筱楠把车停好跟蔡诗洋一起走过去，徐镇涵注意到的往他们方向看过去而露出一个微笑。
    「早。」徐镇涵推好墨镜说。
    「早啊。」王筱楠看向叶泽东说：「你也太专业了吧……」叶泽东穿着单车服。
    「跟我朋友借的，还不错吧？」叶泽东摸摸自己厚实胸膛说：「感觉也好像职业赛车手喔！你看这logo很酷吧？我朋友以前是职业的单车手有在比赛，这是他的厂商赞助耶。」
    「下面有点突出。」蔡诗洋说。
    「不要乱看……」叶泽东尷尬的用手遮住。「没办法，我有泰坦族的基因，有些东西就是大了点。」说完坐进去驾驶座了。
    王筱楠跟蔡诗洋坐进去后座，王筱楠看着徐镇涵说：「你竟然偷懒不开车。」
    「别这样。为了今天我昨天白天还去游泳锻鍊身体。」徐镇涵说。
    「一天是可以锻鍊个屁。」
    「有比没有好……」
    「你会游泳？」
    「其实也不太会。不过，我好久没有游泳，昨天又去的时候突然又感到一点兴趣。」
    「如果你想学我可以教你啊。筱楠没跟你说吗？我从国小到大学都是游泳队的。」蔡诗洋说。
    「真的吗？」徐镇涵转过头去看着蔡诗洋说：「你要跟我一起办会员教我游泳吗？」
    「当然可以，我会把你操——得很爽。」蔡诗洋说完露出邪恶笑容。
    「讲话斯文一点。」
    「全世界你是唯一一个敢性骚扰涵的人……」叶泽东跟王筱楠说。

 Chapter 60

    到了约好的地方，萧雉苹看到蔡诗洋也从徐镇涵的车子里被吐出来时张大双眼把墨镜推到头上，紧张一下拉拉曲嘉幸说：「小洋也来了！」
    曲嘉幸打一个呵欠望过去，推好墨镜说：「对耶……她穿得好随……」又打一个呵欠说：「性。」
    「你一直打呵欠，昨天很晚睡吗？」
    「因为昨天我爸妈……」又打一个。「他们吵架。天啊……吵到一个……」再打一个。「天荒地老、永垂不朽的，我觉得邻居应该也都在干ㄍ1ㄠv……」又打了一个。
    萧雉苹笑出来从包包掏出绿油精说：「这给你提神。」
    「噢。感谢。」曲嘉幸拿过手说。「你竟然会有这么oldschool的东西。」
    「这提神超好用的！我工作的时候一定要闻一下让精神抖擞、甩一甩神清气爽。」
    「还可以防蚊。」曲嘉幸抹在人中说。「我有跟你说过高中时，我有一个朋友抽菸的时候很妙，她都买一毫克的菸但在滤嘴点一滴绿油精变凉菸。」
    「她何不乾脆买凉菸？」
    「凉菸比较贵。」
    「她还活着吗……」萧雉苹说完感觉到徐镇涵他们走过来了跟曲嘉幸一起望向他们。「涵！好难想像你会跟我们一起出来哦。」
    徐镇涵笑一下说：「你穿这样不会冷吗？」
    「我相信骑到一半会想脱光。」
    「tony你也太专业了吧！」许铃葵跟曲嘉幸看到叶泽东全副武装大叫出来。「你当你是林志颖啊！」
    「欸。我今天一早穿上它照镜子时真的有想过这就是林志颖的感受吧？」叶泽东回：「可是裤子就不像了啦。」
    「你下面可以遮一下吗！」许铃葵说。
    「臭女人不要老是往男人下面看！」叶泽东双手摀住下体说。
    「是它太明显好吗！」
    「没办法……我也为我的大而困扰……」
    一行人开始骑了，一开始大家保持在差不多的距离并且热烈聊天，骑一段时间过去后总有人开始慢慢落后了，第一个是徐镇涵。
    「你也太快就落后了吧！？」王筱楠注意到而放慢速度转头喊着。
    「唔……我从国中毕业后没再骑单车了……」徐镇涵微喘气的说。「没关係，你不用真的等我。」
    「我说会等你就会等你嘛。」王筱楠往前看过去，见大家其实也三三、两两并肩骑着，放慢速度更多等徐镇涵追上来。一等到徐镇涵跟自己并肩上，看到徐镇涵已经汗流浹背、双颊晕红便笑出来说：「幸好你不是用脚做酒。」徐镇涵苦笑一声。
    此时郭薏葶转头看着许铃葵问：「你ok吧？」
    「ok啊。」许铃葵微喘气说：「真看不出来你体力这么好耶。到现在你还脸不红气不喘的……」
    「其实我回家满常是走楼梯的，去公司偶尔也会走楼梯，所以有锻鍊到体力吧。事实上我有点害怕搭电梯。」
    「耶！？竟然没听你说过。」许铃葵跟陈思琳异口同声说。
    「觉得害怕这种事挺丢人的所以没说……可是有人陪在我旁边就不会那么怕了。小时候被困在电梯里过所以有阴影……」
    「你应该要早点说的，以后我们回家走楼梯就好了啊。」陈思琳说。
    许铃葵觉得被抢先一步说走的感觉而紧闭双唇，听着郭薏葶说：「没关係嘛。」又看向许铃葵问：「你等下想吃什么？」
    「随便啊。看大家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吧。」许铃葵耸着肩膀说。
    陈思琳转过头去看着大家一眼后笑出来说：「涵竟然是最后一个。」
    许铃葵跟郭薏葶也一起转头望过去说：「真的耶！想不到她那么逊！」
    「涵！你跟上来我就请你吃中饭！」许铃葵大喊。
    只见徐镇涵在王筱楠耳边说了一句话，王筱楠大声回：「她说她有带钱！」
    「你也太弱了吧！连讲话都没力气！」
    王筱楠又大喊：「她叫你闭上你的鸟嘴！」
    「不要乱传话啦！」徐镇涵踢了王筱楠一脚。
    「噢天啊……我竟然不是最后一个我本人都惊讶……」蔡诗洋大喘气说：「到底还要骑多久啊？我觉得已经过了一个世纪怎么还是白天？」
    「你要休息一下吗？你的脸色似乎真的有点发白……」萧雉苹说。
    蔡诗洋抹去汗水说：「其实我今天宿醉……现在头还在晕。」
    「你要不要真的休息一下啊？我怕你猝死。」曲嘉幸说。
    「不然我载你啊。」萧雉苹说。
    「我单车怎么办？」蔡诗洋问。
    「牵着啊。」萧雉苹停了下来，蔡诗洋跟曲嘉幸也剎车住。「我跟你说怎么用。」
    王筱楠看到萧雉苹他们停下来，接着看到蔡诗洋跨上萧雉苹的后座并抓着龙头颈让萧雉苹载着也顺利牵着自己单车往前动时说：「小洋这傢伙也太爽了吧！」
    「真羡慕啊……」徐镇涵说。
    「喔天啊……感谢上帝……」蔡诗洋靠上萧雉苹的背说：「不过你体力真好，竟然还载得动我，这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道理吗？」
    「哪有人这样形容娇小的人很厉害的。」曲嘉幸说。
    「我做粗工的体力当然好。」萧雉苹说。
    「粗工？你是说会喝阿比的工人吗？」蔡诗洋问。
    「对。」
    「真的假的！？你开玩笑的对吧？」
    「是真的。小苹跟她爸爸一起工作的，搭铁棚你知道吧？有人办流水席的话负责绑铁棚的。」曲嘉幸说。
    「靠！那超粗重的耶！我老爸也是干那个的，我帮过他一次打死不要干这行！」
    「对。」萧雉苹说。「所以我满会喝酒就是这样，因为有工作的时候就是跟老爸还有工人们喝酒提神，真的是喝阿比哦。套养乐多超好喝。」
    蔡诗洋却仰头大笑出来喊着：「你太酷了！」
    终于骑到有市集的地方，一群人停下来纷纷把墨镜推到头上喘口气，叶泽东拉拉裤子说：「真的是……下面湿闷到差点又多长出一条杏鲍菇来……」
    「哈哈哈！你很靠北。」王筱楠说。「金针菇而已吧。」
    徐镇涵先去买一瓶舒跑，喝一大口后说：「第一次觉得舒跑是琼浆玉液……」
    陈思琳说：「我不敢相信你体力这么差！」
    「我懒得运动嘛……」
    「你要吃什么？」
    「我都可以。」徐镇涵又喝一口说：「吃土也会觉得美味了。」
    「如果来杯酒更好对吧？」徐镇涵笑出来跟陈思琳一起往一个摊子走过去。
    「啊……我不知道要吃什么……」许铃葵茫然看着好几个摊子说。
    「你喜欢吃豆花我们先去吃那个好吗？那里有一摊。」郭薏葶说。
    「噢！好啊。」
    「走吧。」郭薏葶说着抓住许铃葵的手腕过马路去。
    其他人也都往他们要吃的摊子走过去，王筱楠跟叶泽东先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喘口气，叶泽东脱下头巾说：「虽然好累但有一种值得的感觉。」
    「对啊。沿路风景还满美的。」王筱楠擦着汗回答。
    「但过隧道时我有点惊，小时候听过表哥说只要是隧道都一定有鬼时让我到现在对隧道还是有阴影。」
    「原来你会怕这个啊……我跟你说一个笑话。小楠有一天跟小东说：『你背我游园里、你背我游园里……』」便靠近叶泽东操着鬼里怪气的音调气音说：「你背后有怨灵……」
    「你很无聊耶！」叶泽东抓住王筱楠的脸推开说。「不过我上次听到你们说小洋带的那个朋友很臭屁，我也想到了一件事。」
    「什么？」
    「因为她叫姚莉秀嘛。姚莉秀、姚莉秀—要你秀。她才很爱秀嘛。」
    「再见。」王筱楠起身走掉了。
    叶泽东起身追上去说：「不要这样嘛。」
    「不要跟过来，你这个冷王。」
    郭薏葶抽出湿纸巾帮许铃葵擦掉脖子上的汗水说：「你拼命流汗耶。」
    「你不觉得今天有点热吗？」许铃葵吞下了豆花说。「很闷，感觉要下大雨……」
    「讲话小心一点！」
    「啊对齁……你是雨女。」
    「是你！」郭薏葶说完跟许铃葵同时听到遥远的天空打一阵闷雷声而吓一跳抬头看。
    「靠夭！好像真的是我耶！」许铃葵吓到咬着手说。
    「啊……」陈思琳跟徐镇涵一起抬头往天空看着说：「天气突然变了。」
    「这季节说变就变。」徐镇涵说：「我们先找地方躲雨好了，应该只会是阵雨。」
    「嗯嗯！」
    但是两人才离开摊子没几步突然飘起雨来，接着一眼瞬间变成倾盆大雨让街上的人起一阵喧哗纷纷往有屋簷的地方跑过去。
    「真的是见鬼了！」许铃葵一手端着豆花、另一手拉着郭薏葶赶忙往一旁棚子跑过去，抵达后说：「我都不要出来玩了啦！」
    郭薏葶看着雨景说：「不会啊。别有一番乐趣。」许铃葵转头看着在看雨景的郭薏葶，微笑盯着郭薏葶的侧脸。「没有下雨就不像我们一起出来玩了。」许铃葵又笑一下看紧郭薏葶。
    她说得对。他们两个一起出来不免俗都是要躲雨，虽然总会感到扫兴却也在无形之中成了两人很特别的回忆。就像一个记忆中的印记，只要看到了雨会想起两人一起出去玩的日子。
    好像雨天的日子是属于他们的，是他们两个一起共同拥有的。
    看到郭薏葶一直维持微笑表情看着雨景，好像是在说只要跟自己出来，雨天她也感到开心，因为跟自己出来只会感到开心，什么异变都不扫兴。
    事实上自己也是。只要郭薏葶在身边，不管雨天、晴天或阴天对她来说都是大好天气。只要她在身边，什么事都不会打坏自己的心情……
    注意到许铃葵一直盯着自己看，郭薏葶转过头去对上许铃葵的双眼微笑问：「干嘛？」
    许铃葵吞了口口水，突然弯点腰俯身吻上郭薏葶的唇……
    郭薏葶抖了一下身体，太震惊而反应不过来的感觉着许铃葵捧住她的脸给了更深的吻。太深了。郭薏葶一时是感到不忍心的推开，闭上眼睛任许铃葵亲吻她……

 Chapter 61

    「这雨到底要下到哪时候啊……」叶泽东抓抓裤子说。
    「你不要一直擼胯下好不好！」王筱楠说。
    「我也不愿意啊！下雨后变得很潮湿但还是闷热！超不舒服的！」
    王筱楠不得已脱下外套丢到叶泽东身上说：「遮着啦！真的很不雅观耶。」
    「好咩……」叶泽东把衣服反绑在腰间转过身去继续擼擼胯下，王筱楠翻白眼咬一口大肠包小肠后惊见到许铃葵跟郭薏葶的互动而轻拉站旁边的徐镇涵。
    「嗯？」徐镇涵咬断自己的食物望向王筱楠，只见王筱楠偷偷指着他们的十点鐘方向，徐镇涵望过去也怔一下。
    「薏葶不晓得躲在哪……」陈思琳环视着街道搜寻郭薏葶身影。
    徐镇涵跟王筱楠听到立刻转头望向在寻找郭薏葶身影的陈思琳，见陈思琳的视线已经从十二点鐘方向慢慢转到十一点，王筱楠紧张的用眼神散发出该怎么办的讯息看着徐镇涵时，陈思琳看到这一幕了。
    许铃葵移开了唇，看着郭薏葶没有说话的表情，惊觉自己干了蠢事的慌张把视线别开并且往旁边退一小步，忐忑不安感一秒一秒的加深，最后冒雨落荒而逃去找曲嘉幸。
    郭薏葶舔舔唇看着许铃葵落荒而逃的背影，神色沉重的垂下头……
    「哇赛。真的有小老鼠耶。」蔡诗洋看着萧雉苹弯起手臂说：「感觉好man啊！」
    「不要用man来形容啦……」萧雉苹不好意思的把袖子捲下来说。「你是做什么的？」
    「我是做设计的，平面设计。」蔡诗洋啜饮一口水说：「我跟你说哦。我公司里面啊……呃！」蔡诗洋说到这看到站在萧雉苹背后的曲嘉幸突然被一个人破雨衝过来抱住而吓一跳。
    曲嘉幸也吓好大一跳不小心把手上的大肠包小肠捏太紧而喷出了香肠喊着：「啊！我的香肠！」低头看一眼抱着她的人说：「小葵！？」
    「你发神经啊！？」萧雉苹讶异看着许铃葵，连忙抽掉自己身上的毛巾说：「你一直到现在都没找到躲雨的地方吗！？」
    许铃葵只是慌张抓住曲嘉幸说：「我干了一件超蠢的事！」
    「淋雨吗？」三个女孩异口同声问。
    「我不小心亲了薏葶！」
    「你们跌倒吗？」曲嘉幸问。
    「不是，她站在我旁边跟我一起躲雨，我看着她，看着看着就……」
    「那就不算是不小心。」蔡诗洋说。
    曲嘉幸皱紧眉说：「我还以为你已经收回对她的感情了……」
    「我也以为我办得到，可是……」许铃葵茫然的摇摇头，露出懊悔的表情说：「我办不到……只要还看得到她，只要她还是继续对我这么好我就办不到……」
    另一边的王筱楠跟徐镇涵抿着唇握紧食物不晓得该说什么，陈思琳看着郭薏葶把头垂下来的样子，身影看起来好孤独无助。
    徐镇涵感觉到王筱楠有开口的动静而偷拉王筱楠的小拇指，王筱楠及时闭上嘴巴看着徐镇涵轻微摇头，只好识相的还是别说任何话的听陈思琳说：「我过去陪她。」
    「嗯……」徐镇涵与王筱楠沉沉回，看着陈思琳用手挡在额前破雨前进。
    「嘿……宝贝……」陈思琳一抵达到郭薏葶面前后抬起郭薏葶的下巴。
    郭薏葶回过神来看着陈思琳而挤出微笑说：「嘿……」见陈思琳也只是给一个温柔的笑容便说：「你干嘛跑过来啦。」然后抽掉掛肩上的毛巾帮陈思琳擦乾说：「感冒怎么办？」
    陈思琳依然只是笑笑的看着郭薏葶问：「你没事吧？」
    「嗯？我会有什么事？」郭薏葶轻轻擦拭着陈思琳脸上雨水问。
    陈思琳眨几下闪烁的眼，然而郭薏葶并没有发现到她的表情不对劲，陈思琳也不打算直接说出来，或者是说当下她没有勇气谈起这件事，郭薏葶也很明显不跟她说许铃葵吻她。
    再说陈思琳不知道该担心什么，她并没有看清楚郭薏葶的表情因此无从判断真正的情形，也就是说郭薏葶如果是毫无防备之下被偷袭呢？那么他们就不算是两厢情愿，郭薏葶就应该没有对自己的爱动摇过。
    「我只是看你一个人躲雨好像很孤单无助的样子。」陈思琳说。
    「有吗？」郭薏葶笑一下将毛巾环住陈思琳脖子说：「你想太多了。」
    陈思琳微笑点点头轻吻上郭薏葶，郭薏葶闭上双眼回吻陈思琳，内心突然一阵绞痛。她移开唇双手环上陈思琳的脖子靠上陈思琳肩膀，胸口持续不断抽痛着……
    回程的路上，许铃葵改骑在曲嘉幸旁边，郭薏葶看着许铃葵还可以跟曲嘉幸他们谈笑风生的样子，便感到口乾舌燥。
    一个吻可以这么深，相信那份情感是经过时间累积的。多久了？从他们认识的第一天开始还是半年后？为什么自己都没发现到？自己怎么可以这么笨都没有发现到？
    然后……让她看着我们这么亲密。
    回家的路上，许铃葵跟曲嘉幸他们坐在后座，曲嘉幸跟萧雉苹也像掩护般的拼命跟许铃葵聊天好让气氛不至于到很奇怪。陈思琳听他们聊起每次去唱歌的蠢事不时跟着一起笑出来，郭薏葶也会挤挤嘴角配合一下气氛。
    送许铃葵下车时，许铃葵对着车里的人说再见，郭薏葶也回头跟她挥手，她也挥了手。关上车门后立即头也不回的走掉，郭薏葶看着许铃葵匆忙的背影走进去屋子里，某种情绪在胸口上下起伏着。
    抱歉。
    蒋卓颖推开风藏的门，却是听到王筱楠跟叶泽东跟她打招呼，她看不到徐镇涵的走向叶泽东问：「涵呢？」
    「她今天休假。」叶泽东回。
    「啊……是喔……」
    「不好意思让你白跑一趟了，要不要喝杯水？」
    「没关係啦。」蒋卓颖拉了椅子坐下，反正她也认识叶泽东的说：「涵都会调饮料给我，你也可以帮我调一杯饮料吗？」
    「当然可以啊。我帮你调雪莉波登？」
    「那杯我喝过了。」
    「椰子可乐？」
    「椰子可乐？ok，喝看看，是椰子水吗？」
    「是椰奶，所以会比较偏甜哦。虽然还有加柠檬汁，可乐也只有适量而已。」
    「唔……好，喝看看。」
    叶泽东将椰奶跟柠檬汁倒进去雪克杯里加冰块shake均匀后倒入加冰块的高球杯中再加可乐到九分满，推给蒋卓颖说：「你今天也休假啊？」
    「对啊。」蒋卓颖喝一口后说：「阿幸最近有来吗？」
    「她这两天没有来，我们上礼拜六才一起去骑单车，我想她应该也虚脱到爬不过来喝酒了。」
    「她很爱喝酒吗？」
    「我想她爱吧。但她不太会喝酒，都点酒精浓度很低的几乎像果汁。」
    「是喔。」蒋卓颖往前倾一点的说：「她有女朋友吗？」
    「唔……如果你要挖八卦的话，我恐怕没有办法告诉你……」
    「我没有要挖八卦，我只是想了解一下……」
    「你应该要自己去了解她会比较好，不过有没有女朋友这件事我倒是可以跟你说没有，要了解她更多的话就无法跟你说了唷。」
    蒋卓颖笑出来回：「没关係，这就够了。」
    「干嘛关心这个？有什么企图吗？」
    「才没有咧。她会很多人追吗？」
    「这我真的不知道了。到底想干嘛啊你这臭小子？」
    蒋卓颖扭扭身体说：「这有点一语难尽……不过你应该知道我跟她的一些事吧？」
    「你跟她有什么事？」
    「你知道林孟婷吗？」
    「大概知道。」
    「那你知道我跟林孟婷的事吗？」叶泽东点点头。「你知道林孟婷做给我吃的蛋糕其实是阿幸做的吗？」
    「嗯……」
    「总之，我最近又知道了一些事……我发现到一个叫小苹的是孟婷前女友，他们分手不过几个月前的事而已……」便将自己的近况转告诉叶泽东。「所以，我想多认识阿幸。」
    叶泽东眨几个眼睛试图不让自己的无法理解表现太明显回：「到底是什么关键因素会让你想多认识她？」
    「这有点难以啟齿，因为有点蠢……」也许多数人都会像哥哥一样的想法吧……
    「没关係，你用你的方式表达我可以试着理解也不会笑。」
    蒋卓颖彆扭一下说：「之前我还满欣赏孟婷的时候，我哥都会在那边唱噢可惜爱不是几块饼乾几座蛋糕。但我的想法是—为什么不行？」
    叶泽东点点头回：「确实没有说绝对不行，可是……为什么这跟想多认识阿幸有关？」
    「就是、就是……」蒋卓颖吞吞吐吐不晓得该怎么说。
    王筱楠的脑袋突然叮咚一声说：「我知道了！所以你因为这原因喜欢阿幸！？」
    蒋卓颖脸胀红起来看向王筱楠说：「没有到……喜欢啦……」
    「你怎么猜的啊？」叶泽东张大眼看着王筱楠问。
    「因为我有神领悟能力。」王筱楠拨拨斜瀏海说。
    叶泽东啐了她一声看着蒋卓颖说：「蠢在哪？」
    「就是我只是因为饼乾跟蛋糕……」蒋卓颖微低下头搓着手指说：「好像有点怪诞荒谬……」
    「会吗？这道理应该就像我有一个朋友本来对对方没有感觉，结果对方亲手织了一件超漂亮的毛衣给她，她因此觉得对方原来有这个还满吸引她的才能就喜欢上对方了。」王筱楠说。
    「如果有女人愿意亲手织毛衣给我，我应该也会……」叶泽东羞赧的说着。
    「我们不想知道你的心情。」
    「所以你觉得我这样不奇怪？」蒋卓颖问。
    「我觉得……你为什么要觉得奇怪？你可以有你自己的任何原因喜欢一个人，你自己知道就好，为什么要担心别人觉得奇怪？甚至连自己都担心自己好奇怪？」
    「对啊。就像你是同性恋还要有原因吗？你要觉得自己是同性恋跟我一样爱女人很奇怪吗？」叶泽东说。「阿翰会唱那种歌是因为他是你哥，所以他总会多担心一点的要你再多了解对方，就像不要只是因为长得帅就爱上对方。但你爱上对方的原因可以是他长得帅，可是总不能单单因为这样就跟他坠入爱河了吧？那有可能真的会&quot;坠入爱河&quot;哦！」叶泽东说到最后一句听到有叠音而惊讶看着也讶异看着他的王筱楠。
    「你干嘛抢走我的台词！」王筱楠说。
    「我话是说完了吗！」
    「好，让给你，你很冷。」
    蒋卓颖大噗一声后说：「那我知道了……你们可以透露让我知道她大多时候都什么时间跟日子会来吗？」
    「可是……」
    「我绝对不会用很奇怪或会吓到她的方式去接近她，只要她觉得反感，我会马上消失不见。」
    「也不是这样……」
    蒋卓颖想到上次徐镇涵说的问：「因为孟婷的关係吗？」
    「嗯……就像你知道的，孟婷认为阿幸抢走小苹，其实阿幸也已经知道孟婷这样误会她，事实上阿幸还满生气的，所以……」叶泽东说。
    「原来阿幸知道……难怪涵会跟我说她不想跟孟婷的女人有任何瓜葛，但我又不是林孟婷的女人。」蒋卓颖一手托腮歪着嘴巴，她也不是不能够了解曲嘉幸的心情，如果人家不想跟与林孟婷有关的人牵扯上，自己好像也不应该太白目。因为那可能会造成蒋卓颖最不想带给别人的困扰。
    「我再帮你问阿幸好吗？然后把你的心情转述给她ok吗？」王筱楠问。
    蒋卓颖双眼这才又闪烁起来的望着王筱楠回：「嗯！」又不好意思的脸红问：「我忘记你叫什么名字了……」
    「我叫楠。」
    蒋卓颖露出感激的微笑说：「谢谢你，楠。」
    王筱楠也微笑回：「不客气。」

 Chapter 62

    萧雉苹下了计程车后看一眼这栋位在郊区的透天别墅，已经听到里头传来音乐声，萧雉苹舔舔唇走进去看一眼环境，跟郑坤宇介绍给他们看的照片差不多，大庭院有一座泳池。
    现在放眼望过去几乎都是人，倒没有拥挤到让人觉得很烦，萧雉苹东张西望找起蔡诗洋的身影便听到赵明豪喊了她一声。
    「嘿！」赵明豪走过来说：「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有事情拖晚了一点……小洋呢？」
    「我们在那边喝酒，快点过来。」赵明豪露出灿烂笑容大勾一个手好像这是他办的一样。
    他们走到泳池其中一边有特别放长沙发排成l型还有桌子的区域，一接近就看到蔡诗洋坐在郑坤宇的腿上仰头喝一大口酒，低下头来看到萧雉苹的说：「嘿！小苹！」
    「嗨。」萧雉苹笑一下回。
    「去拿酒找个位置坐啊。跟我们一起玩几局牌。」
    「ok。」萧雉苹回完望向另一边，见到有简单的几个punch，走过去拿了放一旁的透明大塑胶杯帮自己盛一大杯后走回去坐在最边边角角看着大家玩这一局牌，蔡诗洋背靠上郑坤宇看着郑坤宇手上的牌。
    萧雉苹啜饮一口酒看一眼搂住蔡诗洋腰身的手，是没什么吃味的感觉啦……就像那天去麵包店时与曲嘉幸说的，她只是不放心蔡诗洋才会来这场郑坤宇他朋友办的派对。
    虽然喜欢着蔡诗洋，萧雉苹倒是未曾对蔡诗洋想入非非过，无非因为她知道蔡诗洋是一个直到骨子里的女人。但自己就这样对一个异性恋有好感，又没有办法即刻放下，因此像她说的纯粹为自己喜欢的人做一些事来暗地里看顾蔡诗洋，免得她被郑坤宇骗上床。
    所以看到她跟郑坤宇有这样的互动对萧雉苹来说很正常，反正她早就知道蔡诗洋超爱男人的。也料到今天来大概整场下来都会看到蔡诗洋跟郑坤宇黏一起。
    也会认识郑坤宇是因为自那次蔡诗洋说萧雉苹跟曲嘉幸可以当酒咖后，后来他们有几次约去最近新开幕的重型酒鬼，郑坤宇是在那边认识到的。
    萧雉苹不认为蔡诗洋是笨蛋会轻易被骗，但有时候一个不轻易被骗的人都是被难得去信任的人骗。郑坤宇确实不太像是爱泡妞的人，他到重型酒鬼都是跟哥儿们玩飞镖或撞球，跟蔡诗洋搭上后若有来重型酒鬼也只找蔡诗洋不会找其他女人。
    她相信蔡诗洋一定有考量好什么才会选择了郑坤宇，毕竟跟蔡诗洋喝过几次酒下来她发现到蔡诗洋跟赵明豪虽然老爱像花痴一样的看帅哥，但并不是一个这么随便的女人。
    她只是爱跟人家曖昧一下，也只有一下不会维持长期。在重型酒鬼已经有不少人想要约蔡诗洋，蔡诗洋都会拒绝。萧雉苹也发现到，蔡诗洋喝酒虽然很猛，但绝对不会让自己醉到被捡走。
    儘管相信蔡诗洋会选择郑坤宇一定也是有慎重思考过，私底下他们若也有来往怎么相处的才会让蔡诗洋认为这个男人可以来往萧雉苹也不知道，萧雉苹总还是认为在这种地方遇到的人……可信度很低。
    而且有一种猎人是属于耐心等候型的。
    「我不玩了啦！都一直输！」郑坤宇把牌丢到桌上大喝一口啤酒后抬头看着蔡诗洋说：「我们去跳舞吧。」
    「好啊。」蔡诗洋跳下郑坤宇的腿让郑坤宇拉走时看着萧雉苹说：「过来跟我们一起跳舞。」
    「噢不……你们去就好了。」萧雉苹摇头说。
    「来嘛。」蔡诗洋伸长手说，看到萧雉苹还是摇头便放下手微笑说：「好吧。我再回头来找你—如果我没有醉到跌进泳池溺死的话。」说完被郑坤宇拉走了。
    萧雉苹笑了出来，她知道蔡诗洋根本不可能会让自己醉成这样，但她又老爱在嘴边掛上这些好像她很常醉死在路边的话。
    萧雉苹走到一处人比较少的地方靠在围墙边看着在泳池另一边有比较大空地，人们都挤在那边跳舞的方向，她边小口小口喝酒边看着在人群里舞动的蔡诗洋。
    有时候喜欢一个人只要看到他就好了并不见得想要得到他，原来这种心情不假。当然可以得到最好，但是当你知道有一百个原因得不到他时，萧雉苹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会努力推翻那一百个的勤劳型追求者……
    原则上有三个如巨石般推不动的不可能就够多了，三个以上真的别肖想了。蔡诗洋只有一个，那一个就够大了。
    加上萧雉苹的个性是没拥有前她不执着，就算很喜欢到想拥有对方，但在一起前有大变数她都可以坦然接受失去。爱情很美好，人生也很美好，她不喜欢囉哩巴缩，要就要、不要就不要，世界上人这么多，她总可以再找到一个与自己相爱的人。
    她不想浪费时间在犹豫不决或难以搞定的人身上。
    结果蔡诗洋根本忘记要回头来找她，几杯黄汤下肚她跟郑坤宇磨蹭到都慾火焚身了，郑坤宇带着蔡诗洋上二楼，因为是朋友的所以他可以擅自带女人上去开房间。
    关上门后，两人立刻撞抱一起激吻着，郑坤宇一把将蔡诗洋抱起来走到床边，跟蔡诗洋一起跌到床上，蔡诗洋主动脱去衣服，郑坤宇也脱去扔一旁又俯身将舌头鑽进蔡诗洋的嘴巴里，蔡诗洋则解开郑坤宇的裤子，抚上郑坤宇热情如火的命根子。
    蔡诗洋兴奋急喘好几口气让郑坤宇脱掉裤子，自己也迫不及待似的张开双腿环住郑坤宇腰身后捧住郑坤宇的脸拉过去激吻几下喘着气说：「别搞那些有的没的了，快点进来。」
    郑坤宇笑出来说：「我就是欣赏你这不囉嗦的个性。」便顺从了蔡诗洋的要求，长驱直入进蔡诗洋体内，蔡诗洋拱起背来爽快的淫叫几声……
    时间是凌晨两点，蔡诗洋穿上衣服往后看一眼在抽菸的郑坤宇，走过去抽走郑坤宇手上的菸吸一口后吻上郑坤宇吐进他的嘴巴里。
    移开唇后看着郑坤宇露出靦腆笑容的把烟吐出来后说：「我先走了。」
    「真的不需要我送你？」
    蔡诗洋翻一个白眼转身说：「我又不是国小生。」
    郑坤宇笑着起身说：「也许下次我们可以约吃个饭就好？」
    走到门口的蔡诗洋转头哼笑一声回：「好啊。」转头离开了，郑坤宇低下头看着手中的菸，露出羞涩又甜蜜的笑容后再吸一口看着窗外—不敢相信他拥有了全世界最棒的女人。
    蔡诗洋尽量保持脚步平稳的走下楼，看到屋子里跟硕大庭院横尸遍野让她忍不住打一个哆嗦，根本世界末日。幸好自己的宗旨是永远不可以喝醉，就算不小心醉了也要撑到回家看到床才倒下，死也不要睡在路边或别人家。
    她小心跳过几摊很像呕吐物的东西，觉得自己真像玛莉兄弟跳过重重危险的成功抵达庭院才让她松一口气迈开脚步要离开时却惊见一个外星生物—坐在墙前抱膝撑头在睡的萧雉苹。
    这绝对是这个横尸遍野之地最不正常的画面，放眼望去有谁可以像她这样优雅的在睡？大家都以不符合人体工学、恶灵附身般的呈现怪异骨骼姿势睡死，很明显萧雉苹并没有喝醉。
    「嘿。」蔡诗洋蹲下抓住萧雉苹的手腕，萧雉苹的头顿时失去支撑力嗑了下去而惊醒过来看着蔡诗洋。「你为什么睡在这！？你并没有喝醉啊。」
    「喔……我……我……」萧雉苹一时吞吞吐吐不晓得怎么正确回答。
    蔡诗洋笑一下先不追问下去把萧雉苹拉起身说：「我们走吧。你不会真的希望睡在这种地方的。」萧雉苹点点头。「但可能要再玛莉兄弟跳一下了。」蔡诗洋看着大门口前的景象，抿紧唇的说。

 Chapter 63

    两人成功跳到门口后并肩走向大马路，萧雉苹看着蔡诗洋走路还不至于到太歪斜时说：「我以为你这次真的醉倒了。」
    蔡诗洋拽起一边嘴角看向萧雉苹说：「我不会让自己喝醉到不醒人事的，除非是在自己家。」看到蔡诗洋那喝酒后的反骨不羈眼神总是特别抚媚勾人，萧雉苹心跳加速起来。
    萧雉苹别开眼睛揉揉鼻子问：「你跟郑坤宇是一夜情吗？」
    「我们不是一夜情。」
    「喔……所以，你们在一起吗？」
    蔡诗洋挤眉弄眼的思考过后说：「算在一起。」
    萧雉苹露出苦瓜脸说：「这到底是……」算？
    「反正那不重要。」说完来到大马路上跟萧雉苹一起停下脚步等计程车。
    萧雉苹看一眼抱着自己手臂在摩擦生热的蔡诗洋说：「我外套给你穿。」
    蔡诗洋张大双眼转过头去看着萧雉苹说：「你的外套！？」萧雉苹点点头把外套递过来，蔡诗洋茫然的接过手眨了好几下眼说：「如果你不介意我说我们的身高差距有点……」
    「噢。你可以裹着啊对不对？就是，裹着。」
    蔡诗洋才噘噘唇的将这件对她来说犹如小朋友的外套往后甩披上肩的说：「谢谢。」两人起码差了一颗头。他们招到计程车一起坐进去后蔡诗洋才想到的问：「啊。明豪咧？」
    「喔！他回家了，他还满神的耶！我看他醉到不行的衝去庭院角落帮自己催完吐后拿出手机应该是在叫计程车，讲完后跌跌撞撞死撑到计程车来坐上去。」
    「这小子长大了啊。之前他才不会这样，但来我家睡过几次沙发后应该是感到痛苦而不敢再醉倒于自家床上以外的地方了—你也知道隔天醒来会因为一晚睡了沙发而更痛苦。」
    「这我就不知道了。」
    「你没喝醉过吗？」
    「我光用听的就知道很痛苦，所以我不会让自己这样的。」
    蔡诗洋扬起一边嘴角挑挑眉说：「聪明。」
    「不过你今天没有喝很多吧？见你现在还满清醒的。」
    蔡诗洋舔舔唇后靠近萧雉苹谨慎小心的说：「喝太醉什么感觉都没了啦……」
    萧雉苹意会的噗出来说：「看来是有备而来……」
    蔡诗洋扭扭肩膀望向窗外说：「他怎样也算是我男朋友吧。我已经很久没做爱了，当然要松弛筋骨一下……」
    萧雉苹又笑出来，蔡诗洋会让自己这么有印象无非因为可以强烈感觉得到这女人讲话很直白，对萧雉苹来说等于不拐弯抹角这么囉嗦。
    「可是你没有醉为什么要睡在那边？」蔡诗洋转过头来再问一次。「你这么捨不得离开？」
    萧雉苹努努唇后回：「我在等你啦。」
    「等我？」
    「因为我担心在bar里面遇到的人都不太是可以信任的人，郑坤宇会耍什么诈把你骗走，原来他是你男朋友了。」
    蔡诗洋先是愣一下，接着笑出来又看向窗外说：「这么贴心……」突然让她感觉很像一个人—王筱楠—让蔡诗洋又把头转过去说：「谢谢你哦。」
    「没什么。」
    「但以后不要这样，累了快点回去睡，我会知道要保护自己的。」
    「嗯。」
    蔡诗洋笑着又看向窗外，像想到什么回望萧雉苹说：「其实满看不出来你这么贴心耶。」
    「没关係，大家都看不出来。」
    蔡诗洋放声大笑出来说：「你感觉就酷酷的，还有点冷漠的感觉，可是骑铁马的时候你还载我，现在又怕我有危险的在等我。」便搭上了萧雉苹的肩膀靠近小声问：「你对朋友都这样吗？」
    萧雉苹转头看着蔡诗洋，看到蔡诗洋左边眉头一闪，总觉得蔡诗洋在套话。她怀疑自己的原因有可能出在其实他们也不到很熟，就算萧雉苹把自己当朋友了，但有可能已经把自己当成是像曲嘉幸那种老朋友了吗？
    再说蔡诗洋又不是笨蛋，追求她的人这么多，大家会有什么破绽她看过不少，就今天而言，如果自己是曲嘉幸，蔡诗洋或许还相信萧雉苹会等自己等到睡着，但自己不过就是个蔡诗洋。
    看看连赵明豪这个好姊妹都没有等自己到最后也没担心这个。
    「看是什么样的朋友。」萧雉苹回。
    「那我是什么样的朋友？」蔡诗洋问，严格来说他们应该只是酒伴吧？
    萧雉苹眼神倒也没退缩回：「既然你知道了干嘛明知故问？」蔡诗洋只是维持拽起一边嘴角的没回答。「但我没有想要干嘛，因为我知道是不可能的。」
    蔡诗洋微笑着慢慢移开手跟身体靠回窗边看着窗外不发一语，心情顿时有点难以言喻。原则上她只纯粹把萧雉苹当一个酒咖，虽然她发现到萧雉苹有一点拗个性，但大致上来说萧雉苹是一个阿莎力的女孩。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你不太会去注意的人，也没想过这个人会特别注意你—某方面就像蔡诗洋说的她觉得萧雉苹感觉有点冷漠、很酷，应该也只是把自己当酒咖—结果她却是对自己有好感时，难免感到一点震惊。
    再说他们怎么看都不像会来电的人，两个人都这么有个性又硬，目前他们能够相处融洽是因为他们仅是酒伴而已，若当朋友很可能会有摩擦了。
    萧雉苹家先到了，她付钱后打开门说：「我先回家了，回家早点休息。掰。」
    「你也早点休息。」蔡诗洋回，看着萧雉苹把门关上后转身离去，蔡诗洋把头转回来看着自己的腿。
    回到家，蔡诗洋付钱下车刚好撞见也下班回到家的王筱楠，王筱楠把车厢盖好后张大双眼看着蔡诗洋问：「你为什么要买这么小件的外套？你以为你是芭比娃娃吗？」
    「这小苹给我穿的啦！但她忘记拿走我也忘记还给她了。」
    「喔。」王筱楠将西装外套甩到肩后勾着跟蔡诗洋一起走进大楼里问：「今天去的派对好玩吗？」
    「还不错啊。」蔡诗洋环上王筱楠肩围问：「你怎么感觉心情不是很好？」
    王筱楠跟着蔡诗洋一起走进电梯里才露出苦哈哈的表情说：「我一直调不好马汀尼……」
    「你最近一直在练习的臭琴酒喔？」
    「对啊。」
    蔡诗洋点点头跟王筱楠走出电梯后说：「心平气和点嘛。对不对？你都可以爆冷门的做到现在并小有成就，我相信你也可以克服这杯的。」
    王筱楠哼笑一声回：「嗯！」
    「拍谢，我有约了。」许铃葵扮着鬼脸对男同事说。
    「又有约了！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过去一直以来那一个烦死同事不偿命、週五卢小小姐上个礼拜有约、这个礼拜也有约！」男同事不停敲打许铃葵桌子说：「这不是许铃葵！她怎么可能不白目的放过同事自己跑去跟别人约会！」
    「这就是你当初不珍惜我的下场，现在终于体会到要及时把握不要失去后才懂得珍惜了吧？」许铃葵得意的笑着说。
    男同事假装抽泣几下问：「你是交男朋友吗？」
    「我不能有朋友喔？」
    「那就把你朋友一起约来啊。反正我们都这么好相处。」
    「他害羞啦。反正，你们去就好了。」许铃葵挥着手说。
    「吼。这样你好姊妹要难过了哦。你上次没有去她是哭着喝光那间居酒屋的酒呢。」
    「她是我的好姊妹自然会比你懂得还要谅解我立场好吗？」
    男同事噘高了唇露出不服气的样子拉住许铃葵的袖子晃来晃去说：「我不管、我不管啦！你今天就是要跟我们去看夜景啦！」
    「你很卢小小耶！」许铃葵挣脱着说。
    「我模仿你，知不知道你抓破几件我的衬衫袖子了？」
    许铃葵跟男同事哈哈大笑出来，男同事也放过她不闹她了，转过头跟大家说许铃葵很靠北的又不去，以后都不约她出去了。许铃葵摆了一个无所谓的肩戴上眼镜看着电脑准备度过最后半小时，郭薏葶则看向许铃葵。
    许铃葵跟同事的互动与往常一样，就是跟自己不太一样了……目前为止同事们还没察觉到，毕竟大多时候他们在公司里比较不会像私底下来往这么亲密。
    上个礼拜郭薏葶想说许铃葵这个周五姐应该还是会跟同事们揪揪出去所以也答应一起去居酒屋，许铃葵却说不去。郭薏葶想着应该是真的不去，但这个礼拜她知道许铃葵是因为自己而拒绝的。
    郭薏葶低下头看着文件，这两个礼拜许铃葵也不会传简讯给自己，平时她三天、五天就会传讯息跟自己聊上几句或传北七影片与梗图，这应该是他们这么好以来第一次隔了两个礼拜许铃葵都无消无息的时候吧。
    她传讯息给许铃葵的话，许铃葵的回答都很简短，感觉很冷漠。郭薏葶可以了解许铃葵为什么会这样对自己，可是，她有想过自己也是会难过吗？而且自己的难过是加倍的。
    她从没想过要伤害许铃葵，却在浑然不知的状况下伤害到许铃葵，郭薏葶只要想到换做自己是许铃葵，她的胸口便紧缩起来。
    她到底忍多久了？她到底用怎样的方式努力强迫自己在郭薏葶跟陈思琳面前时还是展露开朗的笑容？即便郭薏葶也知道自己是无心的，但如果她再细心一点也许可以察觉到许铃葵那不一样的眼神？那么，她会尽量不要在许铃葵面前跟陈思琳这么亲密，多少可以降低许铃葵的痛楚吧？
    这也怪不了郭薏葶，她怎么知道许铃葵也会对人动情，再说自己没察觉到是因为许铃葵对大家都差不多，只是跟自己来往比较密切，否则她对自己没有更特别的地方。
    但这些已经是她无法去改变与弥补的地方了，她现在只希望，许铃葵不要因此跟她渐行渐远啊……某方面，郭薏葶会觉得好无辜。可是要许铃葵维持跟以前一样的话是不是太自私了？也许该给她点时间？等她放下自己，也许他们又可以恢復到昔日友情。

 Chapter 64

    徐镇涵看到推门进来的是许乡酩跟另外一个新面孔而露出微笑说：「嗨。乡酩。」
    许乡酩跟朋友拉了椅子坐下后不好意思说：「我今天邀主管一起来。」
    「嗨。」徐镇涵望向男人微笑说。
    「嗨。我听乡酩说你的调酒很好喝，说好几次了，今天一定要来试看看。」男人回。
    「平时有喝酒吗？」
    「有啊。威士忌、白兰地、红酒、白酒……啊。反正只要是酒我都爱，但我倒还没喝过调酒，因为我不喜欢加来加去的。」
    「今天是要按照平常的习惯还是嚐试喝调酒？」
    「来嚐试没喝过的调酒。」
    「ok。有什么特别要求吗？喜欢什么口味？需要什么酒当基酒？」
    男人搔搔下巴思考一下后说：「用白兰地似乎太浪费了点……」
    「听起来比较独钟白兰地。」
    「对，我老男人嘛。」说完跟徐镇涵一起笑出来。「白兰地拿来调酒应该很浪费吧？」
    「对于喜欢喝白兰地的人来说或许会感到浪费，但用太低价的话又会很难喝。」
    「对，没错。我就是担心这一点。你打算用什么调製给我喝？」
    徐镇涵拿出轩尼斯vsop说：「我用这瓶帮你调製。」
    男人搔搔下巴看着徐镇涵而拽起微笑说：「好啊。」徐镇涵又拿出班尼迪克丁利口酒。「上面的d.o.m.是什么意思？」
    徐镇涵抬起眼看一眼男人的样子，低下眼说：「d.o.m.是拉丁文的缩写，班尼迪克丁是法国修道院着名的利口酒，浸渍了二十七种香草再加入蜂蜜跟番红花，装在酒樽里成熟，口味是香甜的。d.o.m.是修道院祈祷的话—deooptimomaximo—意思是献给至高无上的神。」
    「低欧欧什么？」男人挤眉弄眼往前倾问。
    「deooptimomaxiom。」
    「低欧哦闢底欧……」
    「是闢替—」
    「替欧欧闢底……」
    「是低欧哦—闢替……」
    「噗！」许乡酩喷笑出来打断两人。
    男人不好意思把身体缩回来尷尬笑着说：「算了，我念不出来，我之前听人家说过那一瓶的发音也是发不出来。」
    「哪一瓶？」徐镇涵问，看到男人指着酒柜的波兰生命之水说：「哦。那是波兰文，rektyfikowany。」
    「啊利抵费抠挖……挖什么？」
    「不是，首先re的时候舌头要抖—」徐镇涵又示范一次。
    「涵你可以不要跟他认真吗？他绝对抖不出来的好吗！」许乡铭说。
    男人大笑说：「搞不好我这次抖得出来呢。」徐镇涵将做好的酒推到男人面前，男人喝一口后点点头看着徐镇涵说：「你这杯做的真的好喝。还可以喝到白兰地的风味以外，也能够喝到另一杯酒的药草味道呢。」
    「我就说她很厉害吧。」
    男人撑头看着徐镇涵说：「能够把b&amp;b这杯酒用stir方式成功形成复杂的白兰地跟班尼迪克丁的层次口感确实是有一定功力。」
    徐镇涵也拽起一边嘴角说：「我就知道你在装傻。」
    男人大笑出来说：「抱歉啦。请原谅我的无聊，老头子没事可以做就是喜欢去戏弄一下调酒师，但我倒还没来过这间也真的唸不出那些发音。不过你怎么知道？」
    「你从一开始的表情还有说话方式跟几个也是想考验试探调酒师的样子几乎一样，所以只是经验而已。你一点都不感到稀奇，想必已经喝过不少用白兰地做base的调酒了。你一点也不讶异加了另一种酒还可以彰显白兰地的风味，看来也喝过把这杯调得很好的b&amp;b。通常不相信的客人第一次喝到会很惊愕。最后你自己说出来了，你知道这杯的酒名也知道用stir的方式会让这杯更危险，可是你知道调得好会有什么样的层次口感。」
    男人又欢笑几声后托腮看着徐镇涵说：「你不只长得美丽，还很聪明。你不是光靠外表的女人，是真的很用心努力做酒在吸引客人。」
    「谢谢。」
    「我一直觉得懂酒的女人很性感也很有品味。」徐镇涵只是给一个微笑。「可惜我可以当你爸了。」
    「对！你知道就好，你这个不输鬼！」许乡酩说，早知道不要带他来！
    「但我顶多大她二十岁而已嘛！」
    「二十岁够大了！」
    「你看起来不像五十岁的人。」徐镇涵说。
    男人张大眼睛遮着嘴巴说：「难道你已经三十岁！？」又更惊讶看着许乡铭说：「其实我才大她十五岁而已耶！爽减五年！」
    「涵有男朋友了。」许乡酩故意乱说。
    「啊……该料到的。」男人露出失望的表情。
    「你今天又出差吗？」徐镇涵也转移话题看着许乡酩问。
    「对啊。好累哦。才想说来这边放松一下。」许乡酩说。
    「可惜筱楠今天休假，她说要跟诗洋他们去吃饭，我以为你们会一起。」
    「我知道啊。但看时间我一定是来不及所以没答应，而且我也没有一定要来找她啦……」许乡酩低下头越说越小声，旋即又抬起头问：「对了。什么时候我才可以约你出去？」
    「如果要来找我，随时可以到风藏来找我。」
    「你说得哦。」男人说。
    「不要，你可以不要这样吗？」许乡酩斜睨主管问，真的超后悔约他来。
    「我真的只是想来喝酒没有想入非非。」
    「你最好是。」
    男人挑起一边眉的往后倾，看着许乡酩脸拉下来喝着酒便哦了一声啜饮自己的酒说：「原来是这样啊。」
    「怎样？」
    男人笑出来一口气喝光酒说：「我突然想到我有事，我得先走了。」
    「有事快点去忙啦。不要留在这边讲一些不输鬼的话。」
    男人开怀笑出来起身拍拍许乡酩的肩膀说：「加油啊。」就大步走向柜台。
    「加什么油啊……」许乡酩挤眉弄眼看着主管结完帐离开后看向徐镇涵说：「对不起啦涵……如果我主管刚刚有说什么让你感到冒犯的话你别放心上，我不知道他私下这么疯疯癲癲，他上班时很严肃正经。」
    「没关係。」徐镇涵回。
    「所以……什么时候才可以约你出去？」
    徐镇涵想起王筱楠说不要恶狠狠对待许乡酩便说：「等我有时间的话会跟你说，这段期间若你有什么事要找我，可能要麻烦你到风藏来好吗？」
    许乡酩微笑点点头说：「我可以留你的电话吗？」
    不要恶狠狠对待她啊。徐镇涵保持一样的表情回：「嗯。」
    曲嘉幸跟萧雉苹傻眼的听完王筱楠转述后互望彼此，萧雉苹先笑场出来，曲嘉幸白了萧雉苹一眼说：「你这时候笑出来真的很可恶耶！」
    「我只是觉得……噗！你就这样勾引到一个妹子了。」萧雉苹说。
    「阿幸小姐的意下如何？」王筱楠问。
    「不如何，我不要。」曲嘉幸啜饮一口咸狗。
    「有什么关係？你先跟人家当朋友嘛！」萧雉苹说。
    「不。」曲嘉幸竖起指头严肃说：「这种事情可大可小。」
    「有什么事情能够到可以大又可以小的？人家不过是喜欢你而已嘛。」
    曲嘉幸摇摇头，握着酒杯思忖好一会儿后看着萧雉苹说：「jane有一部分的细节我没跟你提到。」
    「jane是谁？」萧雉苹问。
    「就是孟婷那一任復合又秒甩人家的jane啊。」
    「噢。」萧雉苹拿起她的白色佳人看着王筱楠说：「不提起林孟婷这号人物我也差点忘记这个人的存在了。」便喝了酒。「你真的很会隐瞒事情，把秘密交给你都不用怕被风拿走散播出去，竟然还有细节没有说？」
    「因为这细节真的不重要，但现在对我来说有点重要。我不想跟林孟婷的女人有牵扯—包括还不是她女人但是她喜欢的女人。」曲嘉幸回：「jane当初搞外遇时，孟婷有带朋友去跟对方谈判。」
    「自我离开高中后已经好久没有听到谈判两个字了。」王筱楠说。
    「你是说带她那群酒肉朋友吗？」萧雉苹挑起一边眉问。
    「对。你知道她那几个朋友有时候萧萧，他们现在已经认定你跟她分手是因为我抢走你，如果又让他们发现到蒋卓颖喜欢上我……」曲嘉幸说。
    「你担心他们会找你碴？」
    「这不是不可能好吗？你知道她的。」曲嘉幸看着王筱楠说：「所以不要，帮我跟她说我心领了，我们不要有任何来往。」
    「如果她是你的真命天女呢？」王筱楠问。
    曲嘉幸翻白眼说：「她才不会是我的真命天女咧。」
    「你怎么知道？你又不认识她，感觉她是一个很通情达理的女孩子。」萧雉苹说。
    「是不是我的真命天女我自己会最清楚吧？」
    「你确定你自己会最清楚？你连感情都还没谈过。」
    「但我有喜欢过人ok？虽然已经久到不可考，也差不多快要忘记那种感觉了……总之—」曲嘉幸面向王筱楠将手臂交错成一个大叉叉。
    「好啦。我知道啦。但如果你是担心被找碴的话也许有别的方法呢？否则像小苹说的你又不够认识她，搞不好她是一个不错的对象。」王筱楠回。
    「我知道没有很开心。」
    「因为你多少卡在林孟婷吧？撇开林孟婷的话，你真的不会想要认识一下吗？而你也该交个女朋友了吧？」萧雉苹说。
    「我干嘛该交一个女朋友？我一个人过得好好的。」
    「一个人是可以很好，但两个人可以爽啊。」王筱楠说。
    「爽什么？」萧雉苹瞇起眼睛拽起嘴角问。
    「有人可以陪着一起分享喜怒哀乐能让心情舒爽更多。」
    「是嘛？我觉得你不是这个意思哦。」萧雉苹望向徐镇涵说：「你是不是该再教育这个调酒师？她老爱开黄腔。」
    「我才没有开黄腔咧。是你心术不正！」
    「谁叫你讲话猥褻。」徐镇涵说。
    「我哪里猥褻了！好吧。就算如此，我有说错吗？」
    「是也没错。」萧雉苹搭上曲嘉幸的肩膀说：「你是该滋润一下了，太乾对皮肤不好。」
    「我乾爽。」曲嘉幸回。「是说，小葵最近有来吗？」
    「没有耶。怎么了？」王筱楠问。
    「就是……上次我们去骑单车的时候有发生了一些事……」曲嘉幸将那天的事简约说过一次。「我知道你们不会说出去，但还是要叮嚀一下这件事千万先不要让思琳知道。」
    王筱楠跟徐镇涵一起看着曲嘉幸，再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后一起对曲嘉幸点点头说：「我们不会说的。」

 Chapter 65

    「最近在公司感觉得到她变了一点，以前她周末都会揪同事出去，现在都不会了。大家还没察觉到什么，但我总觉得她是不想跟薏葶出去，她也没再来跟我说什么，我有问她需不需要人陪或者聊一聊她都说没事，我觉得她不像是没事。」曲嘉幸说。
    「也许时间还不够久吧？她还能去上班我想也是在慢慢度过才对。」王筱楠回。
    「希望是这样。我只是觉得还满不可思议的，我以为她已经放下了，她感觉不是一个会很执着的人。」
    「就我们对她的认识或许真的会以为她很开朗所以很快能放下，但她不是没谈过感情吗？搞不好连她也不知道自己竟然会继续执迷吧。」萧雉苹说：「我没谈过感情以前也以为自己这一辈子才不会搞爱情这幼稚的事，更没想过跟一个人在一起后会变得很执着。」又看着曲嘉幸说：「就像你现在这样觉得一个人很好也喜欢自由，搞不好你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人家要放你自由你还巴着对方不放。就像韦春花，龟公要她别做妓女了她死都不肯离开妓院。」
    「烦死了啦你……」曲嘉幸喝一口酒后说：「其实我更担心薏葶的心情。我感觉得出来薏葶这阵子也是挺不知所措，我不知道薏葶到底怎么看待那一吻，但我看得出来薏葶很重视小葵这个朋友。我想着如果换成是我的话……」曲嘉幸说到这看着萧雉苹。
    萧雉苹挤出一个大微笑说：「放心，我永远不会喜欢上你的，你可以安心交女朋友。」
    王筱楠笑出来说：「我发现你今天很活泼耶！而且今天也很幽默唷！」
    萧雉苹转换表情看着王筱楠问：「有吗？」
    「你大多时候就是像现在这表情。」酷酷冷冷的感觉。
    「因为心花开啊……」曲嘉幸说。
    「住口！」萧雉苹紧张的遮住曲嘉幸嘴巴说：「你要嘛就是守口如瓶、要嘛就是爆料！」
    「我从来没说我是守口如瓶的人。你说的。」曲嘉幸拉下萧雉苹的手回。
    「难怪我觉得你这样子好面熟。」徐镇涵瞇起眼睛说：「让我想起快一年前你前女友挽回你的时候，你也是藏不住笑意并活泼点。」
    萧雉苹才收敛更多恢復平时会摆的表情，揉揉鼻子说：「但这次不可能，我只是先单恋而已。而且她有男朋友了。」
    「你喜欢上有男朋友的人！？」王筱楠讶异问。
    「我喜欢上她之后没多久她就交男朋友了。」
    「啊……好可惜喔。慢了一步。」
    「没差。反正她本来就是异性恋。」
    「也不一定啊。试着掰一下搞不好就弯了，我朋友小洋跟她女朋友交往前也铁口断言自己是喜欢男人才不可能跟女人在一起还不是被掰的弯成一座桥，她才发现自己是双性恋。」
    萧雉苹恍神一下看着王筱楠问：「小洋是双性恋？」
    「对啊。应该吧。」
    「应该是什么意思？」
    「她现在有男朋友了，而她跟前女友分手后也没见她再对女人感兴趣，身为好朋友但我没过问这种事。不过我想她应该不会再跟女人交往了吧。」
    「为什么？」
    「噢……因为她跟女人交往有不好的回忆，当然那也是因为她的个性其实有点偏激啦。所以她觉得女人都是混帐。」
    萧雉苹茫然的眨几下眼后又问：「她跟那女人发生什么事？」
    「嗯……那女人终于把她掰弯以后……就离开了。」
    「蛤？」
    「就是……」王筱楠耸着肩膀回：「我也不清楚那什么心态，就是一时的吧……或者是说当下喜欢上小洋时冲昏头之类的，终于得到以后就冷静下来的面对现实了。」
    「所以……她才觉得女人很混帐？」
    「对啊。那是我第一次看过小洋哭，她真的伤得还满重的。她发毒誓再也不要喜欢女人，不然她就戒菸。」
    「她是该戒一下菸啊。她菸也抽满兇的……」曲嘉幸说。「这听起来真像是被男人伤害的女人发誓不再跟男人交往跑去找女人一样，她应该不是因为这样而交男朋友吧？」
    「应该不是吧。我只是觉得那很不像小洋，她第一任男朋友对她也不是很忠诚时她倒没有这么激烈的反应说些再也不要喜欢男人的话，我想是因为她对第一任没有到爱吧。」
    「好像比掰弯她更棘手了。」曲嘉幸看着萧雉苹说。
    「请留意你的用词……」萧雉苹咬紧牙让字从齿间鑽出来小声说。
    「什么意……」王筱楠说到这轻抽一口气微掩嘴的看着萧雉苹说：「难不成你喜欢的人是……」萧雉苹绷起下巴躲避王筱楠视线。「我是不是让你打击更大了……」
    萧雉苹挑起双眉揪揪鼻子回：「也许有一点。」
    打烊时，王筱楠边擦桌子边想着早一点的状况后突然一股洩气说：「我想我真的该学着不要那么心直口快……」本来只是想鼓励一下萧雉苹别限制在性向里的该尝试一下……
    徐镇涵写着帐本说：「我们的优点往往也会是我们的缺点。」便转头看着扁起嘴巴吁一口长气有点沮丧的王筱楠说：「但能够发现并检讨自己的过失是很大的优点。」
    王筱楠苦笑一声回：「你在安慰我吗？」
    「没有。」
    「你觉得早一点我蠢到爆了对吧？」
    「没有。」徐镇涵把东西收一收抱在怀里转身看着王筱楠说：「雉苹的事我不觉得你有不对的地方，你又不知道她喜欢的是诗洋。我只是觉得心直口快这个性人们有的话确实该稍稍改进点。这是你很迷人的地方，表示你很单纯，但有时候也可能让你变得讨人厌。」又走向王筱楠身边说：「只不过你不用太沮丧，我们怎么可能把每件事都做得很好？」
    王筱楠转头看着徐镇涵说：「你就可以。」
    「我只是没有你那么衰而已。」
    「噗———」
    徐镇涵拍拍王筱楠肩膀说：「别愁眉苦脸、唉声叹气了，那不像你。」说完走向上楼的门。
    「你有好一点了吗？」王筱楠转过去面向徐镇涵问：「就是……跟林品叡的事……」
    徐镇涵手握手把看着王筱楠几秒后回：「没有。」
    「你需要……」王筱楠才说到这看见徐镇涵轻摇头。「ok……」
    「这不表示我不需要你，懂吧？」
    王筱楠笑一下回：「我知道，别担心，我不会怎样，只是希望你可以开心一点。」
    徐镇涵点点头说：「谢谢你。」便转开门走进去，关上门后两秒又打开来探出头看着王筱楠说：「我也希望你开心一点。」王筱楠给了一个很大的微笑点点头，徐镇涵扬起两边嘴角把门关上。
    到了楼上走进房间，徐镇涵脱下制服换上家居服后坐下椅子拿出手机看着她仅有一张的林品叡照片，她思念起林品叡时大可以上网找到一堆照片，不过只有这一张可以带给徐镇涵真实的感受。
    而且这是他们的合照。
    徐镇涵不知道要花多久时间才可以连心都离开林品叡，但她早就知道这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从她并没有选择离开林品叡那一天开始就不容易了。她关上手机靠在椅背上望向窗户，想着曾经有过好几次她与林品叡一起坐在窗台上的日子。
    林品叡从来没发现到自己的转变，她为什么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后来看到她的时候不再像以前那个在她身边时的徐镇涵？她有认真聆听过自己的心跳吗？她是无所谓还是觉得很正常，毕竟在一起也久了，怎么可能走了这么多年过去徐镇涵看到她还是会小鹿乱撞。
    但是若她有发现的话为什么没有认真去思考过这隻鹿不再跑的原因？当然也许她知道吧。她在意过吗？可是她却在乎起王筱楠这号人物。
    徐镇涵望向床，表情更加软弱。儘管后来徐镇涵总是偏向机器人般的与林品叡相处，要自己别存有太多属于自己的意识与林品叡见面，也尽量不要有太多的在乎，她依旧是期盼看到林品叡出现。
    徐镇涵是狠下心离开了，但依然捨不得闭上眼睛，捏捏眉间要自己别再想过去七年跟林品叡的点点滴滴，她不能因为捨不得以及失去林品叡而爬上的寂寞让决定变得脆弱。
    她可以回忆，但不能让这些回忆引诱她回头。
    虽然离开没有松一口气，好像更加束缚，但也许是自己没有放自己自由，不是林品叡。
    王筱楠打开门看到蔡诗洋正打开酒柜听到开门声而吓一跳赶紧说：「我只是喝一杯而已！」
    「我没有说你不准喝。」王筱楠边脱鞋子边说：「但你可以不要鬼鬼祟祟的样子吗……看了真讨厌。」
    蔡诗洋才安心倒一杯兰姆酒，喝一口问：「你怎么看起来有点糟糕的样子？」
    「真的吗？」王筱楠把发圈拉掉，拨拨头发说：「可能大姨妈快来了吧。」
    「嗯……是说，」蔡诗洋走向王筱楠表情有点不自在的说：「我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说，不是什么可以让心情好一点的事，你有心情听吗？」
    「不要跟我说阿帧在房间里睡觉。」
    「这倒没有。」
    王筱楠耸肩膀回：「那应该有心情听。」
    「但差不多也跟你女朋友有关。」
    「她怎么了？」
    「嗯—这个月的房租钱她还没拿给我，于是我今天回家遇到她叫她把钱给我时，她跟我说她没钱了，叫我先垫一下但不要跟你说，她过几天再拿给我—虽然她叫我不要跟你说，但她不是我好朋友。」
    「蛤？她没钱？」
    「就是没太多钱。」
    「她才刚领完钱十天，怎么可能……」王筱楠见蔡诗洋扮一个鬼脸。「ok……」王筱楠轻叹口气从背包里拿出皮夹。「shit，我要先去领钱，还是你可以刷卡吗？」
    蔡诗洋哼笑一声说：「我不是来跟你要钱的。」便抚上王筱楠的颈边柔声说：「我是要你海扁她一顿。还是说她有什么困难吗？」
    「她是有一些些债务要付，但只有一些些，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没什么钱了。」
    「她是在外面养个小的吗？」
    「嗯……至少她还懂得什么是责任了，虽然不是给我。」
    「噗。」
    「我再问她，我还是先把钱给你。」
    「不。」蔡诗洋举起酒说：「把你那瓶新开的兰姆酒给我就好了。」

 Chapter 66

    陈思琳站在厨房里望着外面的来客数，脑中却一直浮现那天看见许铃葵跟郭薏葶接吻的画面。直到现在她还是没跟郭薏葶讲起这件事，郭薏葶大多时候在她面前与平常并无两样，但少部分时间里陈思琳察觉到郭薏葶会突然出神，心思不晓得飘去哪。
    也许她只是掛心好朋友的心情。亦也许……她在犹豫吗？
    陈思琳垂下眼像是发呆般的动也不动，她也不晓得该有什么心情，如果郭薏葶是在犹豫的话。虽然她愿意再回到自己身边，这一点都不表示她会是以前的那个郭薏葶还会想永远在自己身边，也许自己只是稍微好运一点刚好郭薏葶这两年没有对别人心动，也许也好运在……郭薏葶还没发现到对许铃葵也有特殊情感。
    如果郭薏葶会对许铃葵动心的话倒也不意外，许铃葵是陪郭薏葶走过伤痛的人，陈思琳早早已经可以强烈感觉到郭薏葶有多重视许铃葵，她的话题永远不会离开许铃葵，每次他们相处时郭薏葶一定会提起许铃葵在公司又干了什么好笑的事。
    也许郭薏葶只是爱自己比较多因此忽略了对许铃葵的感情，但那一吻可能让郭薏葶正视到了。
    「噢！」突然一条橡皮筋射到陈思琳的脸让她回过神来抚着脸望出去，见到曲嘉幸跟萧雉苹欢笑出来。
    「神准耶你！」萧雉苹笑到捧着肚子说。
    「我以前都是拿橡皮筋射蟑螂的。」曲嘉幸抬起骄傲的下巴说。
    陈思琳揉着脸走出去说：「真看不出来你竟然这么皮……」
    「我已经叫你三百次了，其实这次不准，我本来是要弹你的鼻子。」
    陈思琳看着他们买的麵包说：「这次又是买这么多啊……」
    「对啊。阿幸太爱你的麵包了，所以你看。」萧雉苹用力捏出了曲嘉幸的腰边肉。
    「欸！很烦馁！」曲嘉幸脸胀红拍掉萧雉苹的手说：「本来就有了好不好！」
    陈思琳笑着说：「你们今天有空吗？」
    「其实除了上班以外我们都挺间的，不然我这些肉哪来的？」
    「要约我们吗？但我们对死会的女人没兴趣。」萧雉苹说。
    「喔你好敢说喔。」
    「住口。」萧雉苹踩了曲嘉幸的脚一下说。
    陈思琳看着两个好朋友又在打闹也跟着放松一点说：「想说等我收工后要一起去风藏吗？我差不多八点就可以离开了。」
    「好啊。反正我们也没事。直接约风藏吗？」
    陈思琳点点头，看着两个女孩把装好的麵包提走时说：「阿幸你好像真的有变胖。」
    「真的假的！？」曲嘉幸五官扭曲看着陈思琳又看看柜台工读生，见柜檯工读生也点点头，曲嘉幸扁起嘴巴说：「那、那我少吃一个。」
    「勇敢说出你现在几公斤？」萧雉苹说。
    「死都不会说。」
    「起码破六了吧？」陈思琳说。
    「啊——我不想听！」
    「没差啊。反正你够高。」
    「我最讨厌听到的就是这一句，好像我还可以继续长肉。」
    「反正你也没在克制。」萧雉苹说。
    「我也希望我矮一点就可以很瘦。」
    「我瘦不是因为我矮，而你重不是因为你高。」
    「我不想讲了。风藏见哦。思琳。」曲嘉幸讲完转身就走，萧雉苹对陈思琳扮了一个&quot;曲嘉幸在闹脾气囉&quot;的鬼脸后也赶紧跟着出去。
    「你不会真的在不开心吧？」萧雉苹问。
    「没有啦。」曲嘉幸迫不及待拿出一个麵包拆开来咬一口说：「我只是有点难过……我也不想要这么胖……」
    「你不要边吃边说这种话好吗？而且好啦！我开玩笑的嘛。」
    「你知道这让我想起大学的时候参加一个同志社团，」曲嘉幸咬一口边咀嚼边说：「有一天我不小心听到几个社员在讨论社团哪个女生还不错，其中有一个说到我的名字，但另一个竟然说：『可是阿幸有点肉耶！』那个提到我名字的说：『对啊。所以我也在挣扎犹豫。』」
    「噗！」
    「算了，我那时候胖到八十五公斤确实有点可怕。」
    「现在六十五真的很刚好啊。」
    「我没有六十五！」
    「所以是七十吗？」
    「我的意思是没有到六十五！」看到萧雉苹仰头捧腹大笑出来，曲嘉幸握紧拳头说：「你这阴险的傢伙……我要让你嚐嚐七十公斤的拳力！」便挥了出去，萧雉苹笑着往后退开却一个不小心撞到经过她身后的人。
    「啊！」萧雉苹连忙收起玩闹心转身说：「对不起！」
    曲嘉幸也跟着赶紧说：「对不起，你没事吧……」看清楚对方后抽了一口气。
    蒋卓颖一脸惊喜的说：「嗨、嗨。阿幸。」
    「嗨……」曲嘉幸紧绷身体看着蒋卓颖用闪闪发光的眼神看自己更加不自在。
    蒋卓颖摆几个不知所云的手势后说：「你也喜欢这里的麵包吗？」
    「嗯……」
    蒋卓颖察觉到曲嘉幸不是很自然的反应也慢慢歛起笑容点几下头收回些许热情的音调说：「那……我不打扰你了。」便半举高手挥了两下。
    「嗯……」曲嘉幸回招两下，连忙跟着萧雉苹闪人。
    蒋卓颖看着曲嘉幸匆忙离去，站在原地想了又想后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念头与脚步追上去说：「阿幸！」
    曲嘉幸彷彿被电到一样抖了双肩小声说：「天啊……她想干嘛？」
    「我不知道，需要我帮你挡吗？」萧雉苹问。
    曲嘉幸绷起脸摇摇头后停下脚步转身问：「有什么事吗？」
    蒋卓颖缓缓停到曲嘉幸跟前抬起头说：「我可以跟你聊一下吗？」
    曲嘉幸斜睨萧雉苹，想想后回：「嗯。」萧雉苹先走到一边，曲嘉幸单手绞紧麵包纸袋问：「要说什么？」
    蒋卓颖思忖好一会儿后问：「楠有跟你说……我对你……那个……」
    「嗯……」
    蒋卓颖单边嘴角往上抽了两下说：「我想你还是不要吧？」
    曲嘉幸若有所思点点头回：「抱歉。」
    「当然我没有说要考虑我的心意，只是连当朋友也不会吧？」
    「嗯……」
    蒋卓颖凝视着曲嘉幸的双眼说：「这我是也不会勉强……我只是想跟你说，我跟林孟婷只是朋友。」
    「还是不要啊。总之你不会了解的，我没有讨厌你，但我们还是……」
    「我也可以不要跟她有任何瓜葛啊。她现在对我来说不是那么重要了，如果你担心她又误会你，我可以解释。」
    曲嘉幸皱紧眉挤出彆扭的笑脸回：「误会什么？」她还是不想说林孟婷的不是只好装傻。
    「就像她误会你跟小苹一样。」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她也跟你说小苹是我抢走的吗？」
    「嗯。」
    「重点是你怎么知道这是误会？」
    「因为我听到了，有一次我来这间买麵包时你们也有来只是没发现到我，我无意间听到你们的对话。」便稍微提起她听到的部份而解释为何知道这是误会。曲嘉幸眉头才松开一点的看着蒋卓颖，卸下一点防备心。「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因为她而不想跟我有所来往，当然你如果不再因为她却还是不想跟我来往的话，我不会再打扰你了。」
    曲嘉幸低下头说：「我不知道……」又抬起头看着蒋卓颖说：「我跟她发生过一些事，加上她误会我跟小苹，因此我觉得她对我的敌意有点深。我不知道你跟她解释她会不会听进去，我实在……实在不想被找麻烦……」
    「如果她听不进去也不是你的问题。」
    「重点在她可能不管到底是不是我的问题而认为就是我的问题才逼得她找我麻烦，虽然我可能想太多，她也不可能毁尸灭跡，顶多烙她的朋友赏我一个耳光，但我真的不想……莫名其妙被赏耳光。」
    「她会这么做吗？」蒋卓颖皱眉问。
    「我不确定，如果她不会，我们要当朋友当然不是什么问题……」
    「我可以跟她解释啊。不管她听不听得进去。」
    「我不知道……但我想比较保障的方法是，你放弃吧。」
    蒋卓颖想想后说：「我们总可以先交换电话吧？传简讯聊天什么的她也不可能会知道。」
    「这样偷偷摸摸的感觉更有鬼……」
    「可是我不想错过啊。我不想因为这种鸟事搞得连跟你朋友都当不成，再说，搞不好你喜欢我这个朋友呢？」曲嘉幸扁起唇，蒋卓颖再走向前一步轻声说：「可以考虑吗？」
    曲嘉幸看向萧雉苹，萧雉苹耸一个&quot;需要她过去吗？&quot;的肩膀，曲嘉幸舔着唇回转过头看着蒋卓颖说：「先留个电话，但我要思考一下。」蒋卓颖露齿笑出来赶紧拿出手机跟曲嘉幸交换通讯方式。「先这样，再见。」
    「嗯！再见。」蒋卓颖笑着看曲嘉幸快步走到萧雉苹旁边然后走掉，便低头看着曲嘉幸的大头照—啊天啊……照片里外的曲嘉幸都好迷人啊。
    「你们聊了什么？」萧雉苹坐上机车后座问。
    「没什么结果的内容。」曲嘉幸发动机车驶出去说。「她好像知道所有事情，但我还是跟她说我想一想，因为我担心的重点不是孟婷误会我，而是她找我谈判……我高中有次被学姊找去谈判时挫到差点尿失禁。」
    「你为什么会被学姊找去谈判啊？」一点都不像会被盯的人啊。
    「因为她男朋友喜欢我。」
    「八十五公斤还是会有人爱啊。」
    「八十五公斤是大学的时候！」
    萧雉苹笑到花枝乱颤后说：「好啦我不闹了。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所以你也不知道吗？」
    「如果是我的话我才不怕林孟婷烙人来跟我谈判，可是你会怕，也似乎不想要我帮忙。」
    「因为我是希望这种事最好都不要发生。」
    萧雉苹摸摸下巴说：「还是我们亲自再去找林孟婷好好聊一下？」
    「噢拜託。上次还不够好好的聊吗？她根本听不进去。连对蒋卓颖都是说我抢走她女朋友，她要嘛不是认定这件事，要嘛就是纯粹这样想可以让自己好过一点。」说完叹一口气。「总之，看怎样再说吧……」

 Chapter 67

    陈思琳推开门看到曲嘉幸跟萧雉苹老早坐在吧台前也过去拉了曲嘉幸旁边位置说：「你们等很久吗？」
    「噢没有。我们没有在等你。」曲嘉幸回。
    陈思琳看着徐镇涵说：「涵，给我一杯沉默第三者，我要3:1:1。」酒精浓度会高一点，酒名似乎也挺符合现在的心情，某方面陈思琳觉得自己是第三者，因为她销声匿跡两年又再次出现，彷彿才是那一个介入郭薏葶跟许铃葵生活的人。
    或许这也是她还保持沉默的原因。
    「怎么临时起意突然想跟我们喝酒？」萧雉苹问。
    「应该算是我希望你们陪我喝吧。」陈思琳苦笑一声。曲嘉幸跟萧雉苹看到陈思琳的表情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开始建立起心理准备并绷起神经等陈思琳再开口。酒推到面前，陈思琳啜饮一口后看向曲嘉幸问：「薏葶最近在公司有什么不一样吗？」
    「嗯……没、没什么两样。」曲嘉幸回。
    陈思琳点点头，将唇上残留的酒味舔到没有味道后又说：「我知道这样很不好……」又看着曲嘉幸问：「但在我没出现之前，薏葶跟铃葵是否有比较特别的互动？」
    曲嘉幸吞一口像鸡蛋一样浓稠的口水说：「你知道了对吧？」
    陈思琳眨几下眼边思考边回：「我不知道你指得是什么，是他们本来就有特别互动还是……还是那天骑单车时他们有接吻？」
    「噢天啊……你看到了是吗？」
    「嗯……你也看到吗？」
    「没有……是小葵慌张跑来跟我说的。可是我希望你不要怪小葵，也不要质疑薏葶，我想薏葶没有对小葵动心。」
    「真的吗？」
    曲嘉幸赶紧点头说：「他们没有什么很特别的互动，就是好朋友这样子而已。而小葵是情不自禁，她也很懊悔，我希望你可以原谅她……」
    只见陈思琳却是意外笑出来，曲嘉幸跟萧雉苹都呆一下的听陈思琳说：「我只是想知道薏葶是不是也对她有不一样情感过而已，如果其实她只是一直当铃葵是好朋友的话，我就放心了……」
    「你不会怪小葵吧？」
    陈思琳边摇头边喝一口酒吞下回：「我从头到尾都没有对小葵產生愤怒的情绪，我比较在乎掛心的是薏葶心情。」曲嘉幸听了露出一个浅浅笑容，他们三个人之间确实是郭薏葶的心情会最为复杂。「只是我不确定薏葶最近会出神想着一些事情时是单纯掛心好朋友的心情还是在我跟小葵之间犹豫，如果是后者，我也不是说……不能成全他们。只是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所以还不敢跟薏葶聊起。」
    「你真的可以成全他们！？」萧雉苹问。
    「有什么不能的？其实我一直很感谢薏葶，她愿意回到我身边我觉得很不可思议，我做了很多对不起她的事，最基本该给她的快乐没给多少，反而带给她许多不愉快。
    我莫名其妙离开两年，很自私的完全不顾虑她心情，如果铃葵吻了她让她发现其实对这个陪她走过伤痛的好朋友也有好感时，我完全可以理解。虽然她回到我身边，如果对我的爱已经没有像以前那样无法轻易离开，也是相当合情合理的事。
    她没必要再像以前一样执着于我，我也发现到这两年她改变不少，变得更坚强独立也相当有自主性，不太像以前是个小女孩的百依百顺，现在已经是个会替自己做决定的大女孩了。」
    「嗯……我觉得你还是该跟薏葶聊这件事，毕竟我只是旁观者。而我的意思是，你应该要去关心薏葶的两难心情不是吗？事实上她在公司是有一点不一样……但我觉得应该是比较偏向你说的单纯在乎好朋友的心情不是因为她犹豫不决。小葵很刻意回避她，我想这也让薏葶更不好受吧。」曲嘉幸说。
    「小葵刻意回避她？」
    「嗯嘛。」
    「原来如此……」陈思琳摸摸下巴说。
    「薏葶没跟你谈这件事吗？」萧雉苹问。
    「没有。我觉得她不是刻意隐瞒我，只是不想让我烦恼担心而已。不过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陈思琳露出和善笑容看着曲嘉幸说：「谢谢你。」
    「有什么好谢的……」曲嘉幸说。
    「我只是觉得……我都已经是个三十几岁的女人了，遇到这种事却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还胡思乱想，并奇怪的拖了两个年轻女孩听我讲心事，可以很简单我却想得很复杂……」
    「欸欸欸。你那年轻女孩好像有种轻视的意味在，感觉另一种意思就是竟然找小屁孩聊心事。」
    「就是说嘛！好歹我们也出社会好几年了好吗！你顶多大我们六岁秋个屁。」萧雉苹说。
    陈思琳笑出来说：「我真的没那个意思。只是我第一次谈感情，为这种事情纠结烦恼你们应该觉得我很嫩吧……」
    「欸欸欸。你不要又讲得好像我们是身经百战情场老手好不好！感觉就是在说小屁孩没定性所以情人一个接一个换的累积不少淫乱经验了。」曲嘉幸说。
    「就是说嘛！阿幸可是母胎单身二十六年了！」萧雉苹附和着。
    「你也可以不要炫耀般的说得好像我是老处女一样吗？」曲嘉幸瞪向萧雉苹说：「你才是那个淫乱的小屁孩。」
    「屁啦。淫乱的是小洋好不好？」萧雉苹跟曲嘉幸一起哈哈大笑五声后嘎然止住看向王筱楠说：「我没有……说你好朋友坏话的意思……」
    「没关係，她是卖骚了点没错。」王筱楠回。「但是你们看到她工作的一面就很不一样了哦。」
    「总之，你找个时间先跟薏葶聊这件事，不然我看她最近好像挺苦闷又不知所措，如果你让她知道你的心情她可能会好过一点。」曲嘉幸望着陈思琳说。
    「嗯！」陈思琳点头回。
    「她对你有什么改变吗？」
    「目前是还好，就是心不在焉比较多。她这女孩子以前就是这样，都把心事藏心里。不过也许这次我可以懂她在继续闷闷不乐什么。」陈思琳若有所思说。
    喝完酒后陈思琳结帐就离开了，萧雉苹跟曲嘉幸一起向陈思琳挥手说再见，看着陈思琳消失在门后萧雉苹斜睨曲嘉幸问：「你这么迟钝，你百分之百确定薏葶没有对小葵產生任何心动吗？」
    「我确定好不好！」
    「凭什么？凭你的直觉吗？」
    「我只是觉得真要有什么早有什么了好吗？而且我觉得薏葶才不是那种需要一个吻才发现到自己对小葵是心动的，我觉得她是一个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女生，好比她那时候跟陈思琳在一起时也是。」
    「嗯……你说得倒也是……」
    郭薏葶已经躺在沙发上发呆很久了。她一下子看着手机、一下子又放下手机，彷彿在等待什么，也像是在挣扎着自己是否该主动打破什么。虽然知道要给许铃葵时间，但将近快一个月过去许铃葵仍然没有回到像以前会常传讯息给她或邀她出去，她不晓得许铃葵到底是还没放下或者是放下了却不晓得该怎么恢復以往跟自己的互动。
    儘管一个月还不够久，又郭薏葶可以强烈感觉到许铃葵非常喜欢自己的话，她相信一个月是不够的。不过这一个月来直到今天，郭薏葶发现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心境日以遽增，虽然有细微上的差异，然而一种熟悉的孤凌感再次涌上心头。
    就像陈思琳刚离开时一样。
    郭薏葶拿起手机打开与许铃葵的聊天纪录还有他们出游时的照片，越看越无法接受几乎形影不离的他们竟然会沦落到将近一个月都没有交集。
    他们是这么的好，却要因为这种事变成这样，这同时也让郭薏葶心翻起了当初陈思琳离开时曾產生过的负面情绪……
    玩游戏。
    王筱楠轻叹一口气靠上椅背看着电脑，画面是陈帧妍这一阵子老是在玩的线上游戏。因为调查实在很不像王筱楠的个性，因此陈帧妍毫不防备让游戏掛着练功，王筱楠都不用输入帐号密码一打开萤幕开关就看到游戏画面，这游戏会有消费纪录，陈帧妍的收入起码有三分之一都花在这游戏上。
    她的薪水说低不低但说高也不高，花了三分之一是很可观的数目。扣除她要缴的款项以及食衣住行跟娱乐，难怪她没钱缴那些房租。
    王筱楠忘记听谁说过如果你的另一半超爱玩线上游戏的话，别奢望他可以靠着玩游戏加入竞技赛得到冠军而好好跟你过日子，十个人只有一个人可以靠玩游戏赚钱，其他都只是花钱如流水而已。可能十人里面还一个都没有呢。
    王筱楠关掉萤幕走去厨房，她暂时不想被这件事干扰到比赛心情，反正该陈帧妍缴的房租水电部份她先拿给蔡诗洋，等比赛完后再坐下来好好跟陈帧妍谈这件事，目前什么事情都不会比比赛重要。
    『傻傻的去爱着她不求回报便很快乐是爱最单纯的部分，我们之间的难能可贵就建立在于此……没有这单纯的部分，我是留不住深爱着丈夫的她的……』
    王筱楠酒拌着、拌着突然想起那天徐镇涵跟林品叡分手时对自己说过的话。
    『我以为爱情就是这样，也许多数人的爱情都是这样，所以我一直以为我跟她的爱情是正常的爱情。因为她说过，爱情本来就不是被幸福包围，只有苦涩才可以恆久远。』
    那个当下一直到现在，王筱楠突然有一种使命感升上来。她发现徐镇涵会这么悲观不是没原因，当然有一部份也是个性使然，徐镇涵可能比较容易放大不好的心情。
    王筱楠觉得这很不公平，某种命运之类的对徐镇涵很不公平。当认识到徐镇涵越多，会发现到徐镇涵越多难得一见的单纯。她应该要得到更好的什么，儘管她不是没有，但也似乎什么都失去过。
    亲情、友情跟爱情徐镇涵竟然可以没有实质拥有过任何一个，有也只是一半，只剩下徐老大。
    这让王筱楠想要给徐镇涵快乐之类的东西，她一定要成为一个比现在更有能力的人，也要让自己看更多世面而学到更多、懂更多，她就可以带给任何一个她在乎的人更多的快乐与幸福，更知道怎么去付出。
    但是她现在苦笑一声，认为自己真敢想这种事。眼前她跟陈帧妍的问题都不知道该怎么解决，丝毫一点解决的能力都没有就想到那么远。
    她忽然更加深一层体会徐镇涵向她说这些话时的迷惘跟无所适从，她跟陈帧妍的感情是正常的吗？也许她跟陈帧妍的感情还谈不上正常与不正常，比起林品叡跟徐镇涵，自己跟陈帧妍的问题倒没这么复杂。
    但她也不禁开始质疑起爱情哪有很甜美？一开始是有，其实也没像听说的那般甜美。她想起跟陈帧妍在一起没几个月的时光里，她很开心，也没有到像听说的那般境界。
    她还是照样睡她的觉、做她的工作，不会像许乡酩跟李文爱热恋时期连觉都捨不得睡、工作也犯相思的提不起劲、见到面欣喜若狂，她没有到这级数的心情过。
    这样的感情经验真是叫人有点失望与肚烂，不然起码也带她上过天堂再慢慢坠落地狱，但是她还没体验过爱情的天堂现在彷彿已经开始慢慢往下坠。
    谈感情真的烂透了。
    烂到透顶。
    最烂的就是，放不下。

 Chapter 68

    「哇赛！」赵明豪跟蔡诗洋一起惊呼出来看着萧雉苹又成功击出全倒的说：「真的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耶！」
    「你们可以不要再认为这是讚美人了吗……」曲嘉幸看着赵明豪跟蔡诗洋哭笑不得的说完跟许乡酩一起看见徐镇涵跟王筱楠出现了。「涵！楠！这边！」曲嘉幸高举手挥挥说，许乡酩的双眼总算有心情撑开看着徐镇涵望过来露出平常那般迷人温和的微笑而跟着展开笑容。
    「你们今天这么復古啊。」王筱楠走过来看着蔡诗洋说：「竟然想要玩保龄球？还跑到大雅未免太远了吧！」
    「就我的资料库纪录只剩下大雅这间保龄球馆了。」蔡诗洋说。
    「大观路那边明明也有一间。」王筱楠把车钥匙交给徐镇涵的坐下，许乡酩看到徐镇涵也很顺手把钥匙放进掛在腰际间的小皮革包里面时，她觉得王筱楠跟徐镇涵这般的互动很不寻常。
    太自然了，自然到好像他们好常出去。虽然他们是同事老是出去不意外，但情人眼里总是容不下一颗沙，即便那颗沙是你的好麻吉。搞不好因为是麻吉才会觉得这颗沙特别刺眼。
    再说怎么会没想过以徐镇涵的魅力很有可能吸引到王筱楠咧？就算王筱楠有陈帧妍，但是……许乡酩跟赵明豪及蔡诗洋他们一样都理解到陈帧妍不是让人很满意的情人，儘管许乡酩也知道王筱楠似乎不这么认为，但现在又过这么久，她怎么晓得王筱楠对陈帧妍有没有改变想法？
    正常脑袋应该会察觉到陈帧妍有点糟糕吧？
    「啊乡酩。」王筱楠看着许乡酩笑出来并像以往一样对朋友会毫无顾忌的手来脚来抬起许乡酩的下巴说：「你未免把自己化得太漂亮了吧？唉唷！我要移情别恋了啦。」她暂时没想到是因为徐镇涵会来。「来，好朋友亲一个。」感觉还是很王筱楠让许乡酩不好意思笑着，偷看一眼也微笑看着她的徐镇涵，不过徐镇涵没说什么。
    「你不要色性大发连好朋友都下手好不好？你整个样子超像色老头。」赵明豪说。
    「但是很少看到乡酩化粧啊。好可爱喔。」王筱楠笑着转头望着徐镇涵说：「对不对？」问完才惊觉挫赛，她知道许乡酩为何特意化妆了。「ok。我们去租鞋子吧。」王筱楠的口气立刻转为正常音调僵硬说，起身看着徐镇涵示意徐镇涵一起去租鞋吧。
    「我不太会玩保龄球，一定要租吗？」徐镇涵抬起头看着王筱楠而不安的问。
    「就是听到你不太会玩才硬要拉你来，来嘛。我教你嘛。」
    「我可以教你啊。」许乡酩以期待音调说，脑中开始幻想起贴着徐镇涵教她掷球姿势，然后徐镇涵转过脸来两人肯定是靠很近……搞不好今天自己这样子会让难得靠自己这么近的徐镇涵心动……
    「让小苹教吧！她刚刚那一局打到两百五十八分耶！超吓人的！」蔡诗洋看着萧雉苹问：「到底有什么是你不会的？你撞球也神准。」重型酒鬼酒吧有撞球桌。
    「你没发现我不太会去玩飞镖吗？」萧雉苹说，那间酒吧也有飞镖机台。
    徐镇涵还是跟王筱楠去租鞋子了，看着徐镇涵在比脚大小时王筱楠笑着说：「你对运动真的很不在行耶。」
    「我比较喜欢解释那叫做没兴趣。」徐镇涵回。
    「该不会超不爽我拉你来玩吧？」
    「不会啊。」徐镇涵跟柜台说自己是几号鞋后望着王筱楠说：「你很会玩吗？」
    「还不错啊。国中时我可是保龄球一姊，连我都对自己甘拜下风。」
    「现在呢？」
    「漏风吧。」
    「你还敢说！好汉是不提当年勇的。」
    「我也没说我是好汉……」
    回去后，许乡酩看着在穿鞋子的徐镇涵问：「你这样收店直接过来玩会不会很累？」
    「不会。我也没那么早睡，玩个两局应该是ok的。」徐镇涵踏几下脚让鞋子固定好说。
    「你有玩过吗？」
    「只有一次而已……那一次是跟家人来玩，我父母很喜欢玩保龄球，事实上那次我是在旁边看比较多，我妈看不下去叫我别玩了。」
    「哈哈哈！干嘛不教你一下？」
    「她不是什么很有耐心的女人。」
    「涵，过来吧。」王筱楠在球道上说，打断了许乡酩想再开口问的问题，许乡酩只好眼睁睁看着徐镇涵起身走过去，自己完全没机会指导徐镇涵。
    「欸。」萧雉苹推一下蔡诗洋问：「你朋友对涵是不是有意思？」
    蔡诗洋倒抽一口气小声说：「真的已经这么明显了吗？」
    「我见她跟我们进来到涵来之前她都无精打采的样子，现在整个非常有精神的看着涵。应该不是在看楠吧？」
    「嗯……」
    萧雉苹面向蔡诗洋说：「你朋友不是有女朋友了？」
    「又如何呢？」
    「我以为你的朋友圈里只有你跟明豪最淫乱。」
    「我哪有淫乱！明豪是没有错。」蔡诗洋看到萧雉苹又关注一下许乡酩便露出算了，这也不关我的事的靠上椅背看着赵明豪掷出第二球，给人感觉萧雉苹似乎很在乎的问：「你是在担心什么吗？」
    「没有啊。」萧雉苹拨拨瀏海平淡回。「我要担心什么？」
    「你感觉好像……很在乎这件事。」
    「也没有。我怎么可能在乎这件事……」萧雉苹皱起眉斜睨蔡诗洋，一脸就是我干嘛要在乎？你怎么会这么想啊。很诡异馁。
    「因为你好像……有点不屑的感觉。」
    「也没有到不屑。」萧雉苹将双手环在胸前提了一下说：「可能会看不太过去，可是我现在知道那不关我的事，没什么好看不过去的。」
    「看不过去？看不过去什么？」
    萧雉苹揉揉鼻子说：「这样说自己有点奇怪……其实我是一个道德观念很强的人。」
    「你！？」
    「我知道你看不出来，反正我本来就是表里不一的人。」
    也是，她看起来就是很冷漠，但她并不是一个这么冷漠的人。她看起来好像也是一个在感情里来去如风的样子，其实并不然。蔡诗洋想着应该要察觉到的，或者是她察觉到但是没认真去记住，酒喝太多了她。不然，那天派对过后她就察觉到认识萧雉苹多一点的话就不太会形容她给人感觉冷酷，而是正经八百。
    「你是看不过去我朋友吗？」蔡诗洋问。
    「没有到看不过去啦……我只是觉得有些人好奇怪，不能好好的谈一段感情然后想结束也好好的结束吗？移情别恋或无缝接轨我觉得很ok，起码你正式结束了上一段。但是精神出轨、劈腿以及欺骗之类的我实在是难以接受……当然我现在知道这对有些人来说就是很难果断吧。我也不能要每个人碰到感情都懂得坦率点，这样整个世界似乎也会显得无趣、索然无味。」
    「你就是个无趣又索然无味的人啊。」蔡诗洋开玩笑说，见萧雉苹只是耸耸肩膀一副&quot;无所谓，我就是&quot;的样子而收起玩笑说：「跟你在一起肯定很辛苦。」
    「会吗？我要的这么简单，忠诚跟诚实而已。」
    「越简单越难啊。」
    萧雉苹张大眼睛眨两下，然后说：「也是……」
    「啊……」徐镇涵看着自己的球只撞倒一颗保龄球瓶而发出感叹声。
    「涵，你调酒以外的事似乎都很不在行—你打超烂的！」赵明豪看着徐镇涵的分数说。
    「我还会画画。」徐镇涵拽起一个不是很在意的嘴角说：「至少我学精一项专业也算是对人生有完整的交待了。」
    「就是说嘛。你凭什么吐槽涵。」王筱楠踢赵明豪一脚说。
    「我只是开玩笑嘛……」赵明豪吐舌头说。
    「我肚子有点饿想去买个吃的，你们想吃什么？」徐镇涵问。
    「都可以。」赵明豪跟王筱楠说。
    徐镇涵走回去问了许乡酩跟曲嘉幸，许乡酩逮到机会说：「我陪你去。」
    「没关係，我去就好。」徐镇涵回。
    「我陪你去嘛。」许乡酩坚持的起身，徐镇涵只好答应了。
    走出去他们看到左边前方不远还有路边摊的亮灯而感到幸运的走过去，沿路许乡酩绞尽脑汁想着该怎么好好把握这机会跟徐镇涵多认识一点，否则徐镇涵超难约以外，她有徐镇涵的好友通讯，可是徐镇涵不是很热络。
    可能时间问题，通常徐镇涵若回覆的话都三更半夜了，那时候她下班要休息了才有空，许乡酩早睡死了。就算徐镇涵也是会很早起，但是她的上班时间似乎不单单是晚上那七个小时。
    许乡酩可以理解徐镇涵真的很忙，她的时间都投注在店里，现在还跟徐老大一起开班授课，徐镇涵的私人时间真的不多。相对的是也好难约出来，她可以谅解徐镇涵不喜欢跟不熟的人约会，然而他们也没机会透过通讯的方式认识彼此更多。她也察觉到徐镇涵对客人是一回事，私底下跟人相处时非常慢热……
    不过这大多是因为许乡酩不知道徐镇涵已经知道她的心意了，因此尽量回避。
    只是没想到这样的回避非但没有让许乡酩减少对徐镇涵的好感，反而因为不顺而更加想要徐镇涵……的衝动。
    「我主管私下没有跑去骚扰你吧？」许乡酩问。
    「没有，那天他跟你来过以后再也没出现了。」徐镇涵操着温和语调回。
    能够在风藏以外听到徐镇涵依然操着这般儒雅温柔的声调让许乡酩忍不住说：「你的声音好好听……」因为是在风藏以外的地方又只有两个人加上衝动促使许乡酩变得大胆。
    「谢谢。」徐镇涵含蓄回，开始感到一点不自在。希望许乡酩不会再多做表示，当然徐镇涵不会不知道怎么拒绝，只是她真的也满喜欢许乡酩这个客人，就像当时她跟王筱楠说过觉得许乡酩很可爱。
    如果她可以有个妹妹，也许就是希望像许乡酩吧。
    走到摊子前点完东西后两人先走到一旁等待，许乡酩抬起头看着徐镇涵问：「有女生喜欢上你过吗？」
    「嗯……有。」
    「你有心动过吗？」
    「没有。」
    「因为你是异性恋？」
    徐镇涵思考起来，她自然也察觉到许乡酩犹如把握机会般开始问起比较私人的事，徐镇涵不禁想着以往她都是因为有林品叡而不加思索的拒绝其他可能，现在没有林品叡了，对于其他可能却还是存在着惯性的忠诚。
    也可能她心理还是只有林品叡因此自然而然排斥其他可能，但她知道总不能一直这样子。不过，她也知道当她还无法放下一个人的去接纳另一个人时是不该轻易乱答应或给机会，起码也要把自己收拾整理好再投入另一段感情。
    可是给机会这方面倒也不是不可以再给了……她没喜欢过其他女孩子，跟林品叡分手后也没去希望过可以再遇到像林品叡这般气息的女人，相对的也没去想过希望可以遇到什么样的女人。
    她解释不了第一眼看到林品叡时为何么就篤定这女人是她想要的，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属于一见钟情还是因人而异，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就喜欢像林品叡那种目中无人的高傲姿态，因为也许这种姿态只有在林品叡身上散发出来特别让徐镇涵感到迷人，从其他女人身上出现没一定会吸引徐镇涵目光。
    简单来说她根本不知道会被什么样的女人吸引，可能也还不晓得想要的是什么。她到底是容易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的人也不晓得，所以虽然她对许乡酩没有一见钟情，跟林品叡分手后也没有特别对许乡酩动心，可是谁知道当他们再熟一点或久一点不会呢？
    至少她不讨厌这女孩。
    不过，徐镇涵没忘记李文爱这号人物。

 Chapter 69

    「我不是异性恋。」徐镇涵老实回，看到许乡酩的双眼太明显的亮起来。
    许乡酩心脏扑通扑通跳着，她很想问徐镇涵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但她实在不想再慢慢去抽丝剥茧得到对自己有利的回答说：「我很喜欢你，我是说，喜欢上你的喜欢。」讲完心跳得更快转面向徐镇涵说：「可以给我机会让我多认识你吗？」
    「你有女朋友了。」
    「我可以为了你跟她分手。」
    「我只把你当妹妹看。」
    「也许你跟我多认识点就不会只把我当妹妹看了。」
    是没错。就像刚刚想的，也许多认识点可能日久生情。徐镇涵顿时不晓得该回答什么是最好的而看向摊子思考起来，她也不想回答不知道这种不明不确的话。
    但是她可以明确的回答什么？好或不好或让我再想一想？
    结果她发现这三个选项都没出现在她的脑海中让她思考要抉择哪一个回答，她根本什么都不想回答或解释。
    她没心情。
    或许她不是因为惯性的为林品叡保留自己，可是林品叡确实影响了她对感情的憧憬与期待，还有她的心情。
    她根本无力去想以后也许有可能，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当下她只想回答：「放弃吧……对不起，我对你没有……感觉。」希望这样的口气称得上是婉转，便不至于是恶狠狠对待许乡酩吧？
    「也许我们多点相处就会有不是吗？如果你认为这样很不好，我可以马上跟女朋友分手。」
    「我希望你是否要跟女朋友分手不是因为我，在我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的时候。而且我不在乎，我不在乎多点相处说不定就不一样了。」徐镇涵的意思是—错过了她也不在乎。
    许乡酩暂时没说话，东西用好了，徐镇涵付过钱拿着东西跟许乡酩往保龄球馆走回去，两人持续沉默着。
    「连给我多认识你的机会也没有吗？」许乡酩打破沉默问。
    「对不起。」徐镇涵看着许乡酩说：「我现在只想要一个人……」她也是真的提不起劲啊。即便徐老大也意有所指过要她多认识一些人，她真的无力去行动。
    「我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吗？」
    「嗯……」
    「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我会愿意为了你做改变。」
    徐镇涵淡笑出来摇摇头回：「我不喜欢这样子。」
    许乡酩停下脚步，神色起了变化，一种告白失败而失恋的人才会有的失望表情说：「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你……」
    徐镇涵停下脚步半转过身看着许乡酩已经热泪盈眶，于心不忍的走回头柔声说：「对不起……乡酩。」
    「我不想听到你跟我说对不起……」许乡酩抽泣起来的说：「我没有办法……」讲到这边低下头讲不出话来的哭起来。「我已经很喜欢你了……」
    「这种事是没有办法勉强的。」
    许乡酩也知道，但是好难接受啊。她要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前所未有的。对，前所未有，表示李文爱也没给她这样的感受过。虽然她跟李文爱刚开始在一起时也是打得非常火热，她也总是以看着徐镇涵的眼色去注视着李文爱，可是在她还没跟李文爱交往前，她对李文爱不至于到这么深。
    没错。她跟徐镇涵根本什么都还不是的状况下，却对徐镇涵有了很浓郁的情感。
    许乡酩突然快步走掉，儘管是往保龄球馆的方向，看到这异样举动让徐镇涵不放心的也加快脚步跟上去，看到许乡酩是经过大门口继续往前走。
    「乡酩，你要去哪？」徐镇涵小跑步起来追上去，看到许乡酩停在一台机车旁拿出钥匙，看来是想离开了。「乡酩。」徐镇涵拉住许乡酩说：「你先冷静下来，我担心你现在的状况骑机车有危险。」
    「我不要……我没办法继续看到你……我真的很难过，我想要离开……」许乡酩边哭边说。
    徐镇涵了解，但是：「不行。我叫楠陪你。」便拿出手机。
    「不要……」许乡酩彆扭的扭动手腕想挣脱掉徐镇涵的手。「我不想让她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也不想让她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
    「相信我，楠会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要……我不会有事，我想要回家……」
    「可是你现在……」
    「你不要关心我。」许乡酩抬起头说：「你这样只是会让我更不好受而已……」徐镇涵闭上嘴巴看着许乡酩眼泪一颗推着一颗滚下脸颊，只好慢慢的松开手，看着一得到解脱就匆忙离开的许乡酩，徐镇涵低下头站在原地良久才拖着脚步回保龄球馆里。
    爱情很美好，也很残酷。
    「乡酩咧？」看着只有徐镇涵回来的王筱楠问。
    「她说不舒服先回家了。」徐镇涵回，王筱楠点点头没有怀疑的跟赵明豪他们大快朵颐起来，徐镇涵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许铃葵将机车熄火后，下了机车将安全帽跟口罩脱掉的呼一口气，拿出钥匙要打开门时却听到有人叫住她，声音太熟悉的让她猛然转头一看，见到是陈思琳将机车熄火停在一旁让许铃葵吓到寒毛都竖起来。
    为什么陈思琳知道她家住哪？干嘛突然找自己？平时许铃葵可能不会这么紧张，但她最近有做过会让她心虚的事，这件事还跟陈思琳有深切关係。
    不过陈思琳拿掉安全帽跟口罩露出脸时却是笑笑的说：「抱歉……我不知道你家在哪，所以我一路跟着你了……」
    表情看起来没任何敌意，但特地跟踪自己感觉就是有大事要发生，而她为什么不是用问的是用跟踪的？想必就是已经知道不好问起郭薏葶吧？这么一来一定也是知道什么端倪了吧……
    「你不要紧张。」陈思琳走向前一步以安抚口吻说：「我不是要来找你麻烦的。」
    「那、那你找我有什么事？」
    陈思琳又试探性走向前一步，停下后露出和煦微笑问：「你还要回避薏葶多久？」
    许铃葵全身皮都绷紧的说：「我也不愿意这样做，可是我……」
    「别说你不愿意，你已经这么做了，如果你不愿意你不会这么做的。」
    「但是我现在真的没有办法面对她……」
    「那你起码也要告诉她。」陈思琳回，许铃葵隆起眉间肉看着陈思琳又走向前一步说：「用传简讯的也好，应该告诉她你暂时无法面对她，不该像我这样一声不响的就躲开。」许铃葵撑大双眼抬高头看着陈思琳。「这是我到现在还很后悔自责的地方，那么简单的同理心我当初竟然不会想到，我一直很自责我怎么可以这么自私？我知道你有你的为难之处，可是你们是这么好的朋友，如果你真的这么喜欢她也重视这份友谊，应该也要顾虑保护她的心灵。
    就好像你也不会希望自己的另一半想跟你分手了却是选择以消失不见的方式吧？如果想要离开起码也要跟她说一句，再怎么说不出口也该想到用写的，我却很没种又不负责任的使用丢下她的方式。」许铃葵扁起嘴看着陈思琳。「拜託你传个简讯跟薏葶说一下也好，不要让她为了你使心情不停周旋在闷闷不乐与沮丧之间，最起码这是对所我们所爱的人一个尊重。」
    许铃葵嘴巴压得更扁说：「我知道了……」
    陈思琳又勾起嘴角拍拍许铃葵肩膀说：「然后，不要告诉她我有来找过你跟你说这些。」
    「为什么？」
    「就当是我们的秘密，假以时日你放下她或释怀了想回头跟她恢復友情，你会因为有这告知的行为让你们之间疙瘩减少。」
    「可是如果不是你告诉我这些，我根本不会想到那边……」
    「拜託。起码这可以让她以为你其实还是很重视她的心情而让她开心一点，我希望你可以帮我让她拾回一点好心情，这件事只有你才可以，拜託好吗？」
    许铃葵愁眉苦脸低下头懺悔说：「对不起……我很没礼貌的亲了你女朋友……」
    陈思琳笑出来说：「没关係的。」
    「而且我还曾经很邪恶的希望你们可以分手……我觉得我超糟糕的……」许铃葵哭出来说：「我好坏喔……你人这么好，我竟然有这种心态过……让我觉得好对不起你……」
    「不要哭了。」陈思琳安慰着说：「我不介意的，我也有过很丑陋且心胸狭隘的时候，你绝对不会比我糟糕的。在我们还年轻的时候都会做出一些想不开又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而做了蠢决定的事，我也不希望你到时候跟我一样后悔当初为何要选择以这种方式回避薏葶。」
    「你现在说给我知道，我就后悔了……」许铃葵抽泣着说。
    「你还来得及。」
    高道德观啊……
    这又不能代表一切。蔡诗洋再看一次手机里曲嘉幸传给她的大致方位抬起头看着前方不远的街上架起一半的铁棚，看来应该是那里没有错吧。
    她缓步走过去，手上提着一个纸袋，一靠近便听到工人们大喊着：「小心一点啊。」瞧见站在a字梯最上面，低头正在栓螺丝的萧雉苹。
    蔡诗洋眉毛一闪看着萧雉苹穿着白色无袖上衣、腰间系着一件牛仔衬衫并掛着工具包，使她看起来更娇小，也好担心她身上掛着那些拎拎噹噹的工具会让她身体不平衡从a字梯上跌下来。
    她倒是站得很稳，栓螺丝时臂上的肌肉也忽隐忽现，蔡诗洋还是只能想到用真man来形容。
    「嘿。」蔡诗洋抬高头喊一声，萧雉苹闻声往下看见是蔡诗洋而怔住表情。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萧雉苹问。
    「我问阿幸的。」
    萧雉苹停下手边工作从a字梯爬下来疑惑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把外套还给你。」蔡诗洋将袋子推出去说，偷偷仔细看着萧雉苹身上铺的薄汗。让这哈比人看起来还满狂野性感的。
    「喔。我都忘记了。」萧雉苹接过手后抬头看着蔡诗洋说：「还特地送过来，今天超热耶。」
    「反正我今天没事。今天真的很热，你在这大太阳底下工作应该快晕倒了吧？」
    「是还不至于。」萧雉苹抹去额上的汗水说：「但也有点受不了就是了，觉得今年夏天比去年热，害我对这工作开始產生厌烦感……」蔡诗洋笑出来听到不远处有人喊着可以休息吃饭了。「你等我一下。」萧雉苹转过身要过去领便当又想到什么而停下脚步转头问：「还是你要先离开了？」
    「没关係，我、我等你。」蔡诗洋回，萧雉苹点点头后小跑步过去拿便当，蔡诗洋嘖一声内心自责干嘛要留下来？天气那么热以外……她干嘛想要留下来？

 Chapter 70

    「你吃了吗？」萧雉苹回来问。
    「没什么食慾。」
    「我想也是，这鬼天气。还是要喝点冰的？」
    「酒吗？」
    萧雉苹笑出来先领着蔡诗洋到有棚子的地方安置一个位置给蔡诗洋后走去老爸那边盛两杯药酒加养乐多跟冰块走回来，一杯递给蔡诗洋。
    蔡诗洋喝一口后说：「还满好喝的耶！只不过好甜喔！」
    「阿比是有点甜又加了养乐多，可是很提神。」萧雉苹打开便当说：「不够冰还有冰块，虽然也融得差不多了……这天气超可怕。」
    「没关係，已经很冰了。」蔡诗洋又喝一口后放一边的托腮往前望去看着其他工人席地而坐的吃饭喝酒说：「让我想起那时跟我老爸搭铁棚时也是这样随兴的日子。」
    「怀念吗？」
    「不……」萧雉苹笑出来。「你怎么有办法做这么久？」
    「习惯了。是很累没错，但收入好。」
    「不会想做办公室之类的吗？」
    「我有做过办公室，一个月就离职了，还满沉闷的。虽然我现在做的工作也是很无聊啦。但总比关在室内好。」
    「你是读什么科系？」
    「我跟阿幸一样是学会计的。」
    「真是看不出来耶！？你一点都不像是学会计的！」
    「这种话我也不是没听过。」
    「你这人真的很妙耶。纵使知道你表里不一，总还是会有让我感到惊讶的地方。」
    「也有可能是你们都刻板印象啊。谁说学会计一定要阿幸那类型的？」
    「是没错。只不过学商的跑来做工也挺妙的。」
    「也是因为我爸很矛盾，是他跟我说女生去学商就好，结果也是他拖我来跟他一起做工。」
    「你是独生女吗？」
    「嗯啊。你也是吗？」
    「对啊。你是跟家人住一起囉？」
    「没有，我一个人住。」
    「是喔。你家人会管你？」
    「不太会。但一个人住总是自由自在多了。」萧雉苹听到怪声音的回头问：「是你的肚子在叫吗？」
    「嗯……」蔡诗洋尷尬的摸着肚子说：「有时候我们的内脏会有他们的独立意识……」还有吃饭时间到纵使没食慾看到有人在吃饭，菜色看起来又不错的时候难免还是饿了。
    「喏。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萧雉苹把便当督到蔡诗洋面前说。
    「你吃吧。你还要上工需要补充体力。」
    「我有酒。」
    蔡诗洋接过手来看一眼拿起酒喝好几口，吐一口气随兴将双手撑在后边阶梯靠着的萧雉苹，这角度让蔡诗洋看到萧雉苹的性感事业线让她赶紧把眼神移开的扒几口饭吃。
    「同性是不可能永远在一起并且有好结果的。」她说。
    「这种话你竟然说得出来！？当初接近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到底想要我什么？」蔡诗洋问。
    她摇摇头，面带歉疚看着蔡诗洋说对不起。
    「我不想听对不起，我想听到的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子？你到底在想什么？只是想跟我玩玩的吗？」
    「……也许吧。」杨琴回，蔡诗洋听了闭上嘴巴看着杨琴，胸口感到一阵闷热，眼眶跟鼻子也好像灼烧起来。「似乎玩过火了……」听到这一句就好像听到自己的死讯一样让蔡诗洋心脏被用力绞紧拉扯，视线一瞬间模糊看着杨琴一脸惭愧转身离去。
    最叫人痛彻心扉的是她一脸惭愧不是因为对蔡诗洋感到抱歉，而是对她自己的荒唐行径感到后悔。
    她根本并没有对蔡诗洋感到那么多的抱歉，只是要蔡诗洋认为就当作是自己倒楣吧。
    蔡诗洋一个大动作放下便当跳下阶梯快步离去，萧雉苹吓一跳看着蔡诗洋的背影，回过神来追过去喊着：「喂！小洋，你怎么了！？」她没追到，看着蔡诗洋骑着机车飆走了，萧雉苹停下来喘气看着蔡诗洋的身影在转了弯后消失，无奈又一头雾水走回去看一眼明显没吃几口的便当拿起来喃喃自语着：「不好吃到吓跑吗？」但还是不要浪费的吃光好了。
    听说自动送上门的都很廉价。还有，得到了也很廉价。当她穷追不捨的时候是因为你不想被她征服让她觉得很有挑战性也有趣，征服后就无趣了。
    你迷恋她的样子让她觉得不好玩了吧。或意识到不能再玩了，你已经太迷恋她了。
    王筱楠听到门打开的声音而探头出去，看到蔡诗洋脱下薄外套便走出去厨房问：「我有买剉冰你要吃吗？」
    「喔。好啊。」蔡诗洋把外套掛好坐上沙发点一根菸。「可以加酒吗？」
    「当然。」王筱楠将兰姆酒倒进去两碗剉冰里，端出去递给蔡诗洋说：「外面很热吧？」
    「嗯。」蔡诗洋低头拌着剉冰回。
    王筱楠把头低下试图看清楚蔡诗洋的表情问：「你怎么了？」
    蔡诗洋嚥口口水，吃一口剉冰吞下后说：「有没有那种一辈子都很衰的人？」
    「啊？」王筱楠想想后回：「一辈子都没签中乐透算是一辈子都很衰的人吗？」却见蔡诗洋勉强挤嘴角但不是挤出微笑。「你遇到什么衰事吗？」
    「我只是觉得……当两次我用心去付出感情时，一个只是透过我想靠近你、另一个只是在耍我罢了。然后我不是那么想用心去经营的人，倒是很爱我。」
    「嗯……」
    「不过我有时候会想，如果我又认真的话，本来爱我的是不是又不爱我了？」
    「怎么会？他们一定会很开心啊。」
    「你怎么知道他们会这么喜欢我只是因为还得不到我也掌握不住我而已？」
    「你跟坤宇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我们算很好，至少我跟他有共识，想要自由也想要有个叫做爱情的东西，但别奢望我们会认真经营。」
    「所以……你爱上谁了吗？」
    「也还没有到爱上……只是那种感觉让我很害怕，担心如果我又认真的话……这段又不是我的了。」
    王筱楠想想后说：「不会这么衰吧……」
    蔡诗洋望向王筱楠问：「你有想过一辈子都会跟女人在一起吗？我的意思是，不一定是同一个，而是一辈子都喜欢女人。」
    「当然，废话，我又不是双性恋。」
    「你怎么知道以后不会喜欢男的？」
    「我当然知道，这种要怎么解释？这天性啊。我幼稚园就知道我喜欢女生了，还很白痴的跟我幼稚园女同学说以后会娶她，幸好她也是小朋友所以没被我吓跑还说好啊。」王筱楠皱紧眉头问：「你该不会是对女人动心吧？」见蔡诗洋抿紧唇一脸心虚，王筱楠用惊喜的语气单手贴着胸口问：「是我吗！？」
    「不是，别笑成那样。」
    「我哪有笑成哪样……谁？我认识吗？明豪吗？」
    「小苹。」
    王筱楠眼神呆滞一下后问：「是萧雉苹吗？」
    「嗯……」
    「那、那不错啊。其实她对你……」
    「我知道。」
    「噢……她这么行动派啊。」
    「可是……可是如果她跟杨琴一样呢？」
    「不是每个女人都像杨琴那样有点神经病好吗？而且不要因为杨琴的针对女人好吗？」王筱楠放下剉冰将蔡诗洋拉转过身说：「我希望你也不要去想着爱情都是得不到才最珍贵，或许那确实是没有错，物以稀为贵嘛。」王筱楠放下手靠上椅背低下头若有所思说：「但如果是我的话……真希望我喜欢的人也可以是这么的喜欢我……」又看着蔡诗洋说：「一定也是有像我这样的人吧？」
    「小苹会是那一个吗？」
    王筱楠咬咬唇后说：「不是的话再找下一个嘛。再不然，大不了……单身而已。」
    曲嘉幸噗了出来打着字回：「你怎么那么衰啊？」
    「很倒楣吧？我哥说那是因为我太容易相信别人了，但是一直花心思去质疑别人不会很累吗？」蒋卓颖回。「反正两千块而已……再赚就好了。」
    「不过借钱这种事真的要三思会比较好，我以前跟你一样想说是好朋友应该不会被坑，结果也是被坑了。」
    「但是看到朋友有难也于心不忍吧？再说那几千块是我的能力范围内我是觉得还好啦……」
    「我也是这么想，但如果三个个别借两千块就六千了……以前住外面刚开始手头比较紧的时候，每次到月底我会想念那六千块……」
    「你以前一个人住喔？」
    「对啊。大学毕业搬出去住，后来又搬回来跟家人住。」
    「真好。我从来没有离开过家里，以前跟我哥说我想要学习独立搬出去住，他跟我说学习独立在家也可以，我可以自己倒垃圾跟煮饭……」
    「我发现你好像都是被你哥在控管的。」
    「是啊！他管我超多的，比我父母还多！当然他也很疼我……但有时候他真的很烦，我知道他很关心、照顾我，但我觉得我会那么弱都是被他保护得太好了，然后他又会怪我是温室花朵，但也是他不准我干嘛、不准我干嘛。」
    曲嘉幸笑出来，感觉到同仁们纷纷坐好岗位后回：「我休息时间到了，有空再聊吧。」
    「喔好。等一下！再十五秒！」
    「嗯？」
    「礼拜六可以约你吃饭吗……」
    曲嘉幸想想后回：「过两天再回答你。」
    「ok。上班加油哦。」
    「你也是。」曲嘉幸将手机放进抽屉里，手支下巴想着该不该跟蒋卓颖出去。
    他们聊天聊得还满开心的，而且她发现到蒋卓颖跟自己的个性挺相似，他们都没谈过感情，对朋友也很好因此也遇到几次被朋友利用的经验。虽然这样形容自己很奇怪，但蒋卓颖跟自己一样都挺单纯的。
    套句萧雉苹会说的—傻傻的。
    还有，他们都超爱陈思琳跟ping的手艺，听蒋卓颖说她每次去也买一堆两天就干掉，唯一差别是只有曲嘉幸变胖……
    蒋卓颖滑着手机回顾与曲嘉幸的交谈纪录，这几天曲嘉幸跟她的交谈比较热络点，否则刚开始曲嘉幸或许还有点顾忌因此要回不回，最近可能卸下一点心房吧。
    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肚子里翩翩飞舞，蒋卓颖想着这一次搞不好能够轮到自己了。她不晓得为何一直没有感情运，不管是自认还是公认都是一个不错的女孩，然而活到现在二十四岁没谈过半段感情，这次跟林孟婷彷彿两情相悦时却遇到鬼状况。
    不过这样突发转变倒是替她带来一个很不错的对象，能够在曲嘉幸的字里行间里感受到这女孩是一个很真诚又温和的人，曲嘉幸看起来很机灵，却是傻大姊个性。也许就是这样子才更吸引蒋卓颖吧。
    相信曲嘉幸应该也有察觉到彼此很相似吧？会不会因为发现到这点才慢慢敞开心房？

 Chapter 71

    「没有卡在林孟婷的话，你对这女孩到底会不会心动？」萧雉苹吞下拉麵问。
    曲嘉幸挤挤嘴角回：「还没想到那边去。」便拉起了麵呼着气。
    「你可以跟她聊这么多表示你们还算满投契不是吗？」
    「我们也没有到聊很多，有话聊不见得会有心动的感觉。」曲嘉幸拿起湿纸巾擦嘴巴，放下纸巾看着萧雉苹降低音说：「好啦。其实我不是没想过，她真的是个不错的女孩，还很刚好是难得一见没谈过感情的人。」
    「对啊。你之前不是说如果可以遇到一个也没谈过感情的人会很好吗？」
    「可是我觉得……」曲嘉幸说到这边表情像便祕一样的顿时拉不出话来。
    「嗯？」
    「我觉得……」曲嘉幸做一个握拳的手势，表情有点惶恐的看着萧雉苹说：「是不是没谈过感情又单身太久加上也不讨厌单身因此导致我……生锈了之类吗？」
    「什么部位生锈？」
    「你的表情很猥琐。」
    「你想太多了，我又不是王筱楠。」
    「你果然就是在想一堆骯脏的。」曲嘉幸翻一个白眼后正经说：「心之类的吧。又或者是说当我去憧憬感情时，也都只是我设定好的剧本而已。」
    「所……以？」
    「所以就是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去跟人有这么亲密的互动与相处，你懂吗？在我的想像里，」曲嘉幸以食指在太阳穴旁转个圈说：「有完美的互动跟对话，比如我想像女朋友会在我洗澡时敲门问我可以一起洗吗？我跟她说好，于是我们很甜蜜的抱在一起洗澡开槓，可能还不时交换甜蜜眼神—落到现实里我根本只会僵住也不习惯吧。」
    「都会去想像这些怎么会不习惯？」
    「因为用想像的话这个人物并没有真正的介入到我生活啊。」曲嘉幸又夹起麵说：「简单来说想像通常比现实美好多了。」
    「说穿了你是在害怕？」
    「也称不上是害怕吧……我已经单身太久所以习惯了吧。偶尔羡慕别人有伴归羡慕，等到真的有感情时可能会令我感到毛骨悚然与不自在。」
    萧雉苹点点头大概可以理解，曲嘉幸跟单身相处得很融洽也有自己的生活步调并且乐在其中，她并不感到寂寞与孤单啊。
    「也许她还没touch到你心中的某一个点。」萧雉苹说。
    「也许吧。」曲嘉幸耸个肩膀回。「你说小洋那天怎样奇怪？」
    「就像我说的，她吃几口便当后就像是吓到的跑走了。」
    「是便当太难吃吗？」萧雉苹大噗一声后慢慢放声大笑出来，果然是好朋友呢。想得都一样。「笑什么？」
    萧雉苹停下笑意揉揉鼻子摇头回：「我想那绝对是不可能的吧……」
    「你不打算关心询问一下吗？」
    「等哪天遇到再说吧。」如果她感觉是这么惊慌失措，也许要等到她冷静下来再问会比较好。「你有没有要跟她去吃饭？」
    「啊……你不讲我都忘了。」曲嘉幸擦擦嘴巴，挤眉弄眼噘着唇说：「我不知道……」
    「吶。也许可以跟她出去一次看看？搞不好你的习惯还有毛骨悚然也是你的幻想，你又没跟人在一起过怎么知道会不习惯？」
    「我觉得这种感觉比幻想还要真实，因为我假设过如果跟你约好要出去，对方也希望我陪她并且独处时，我会觉得满讨厌的。」
    「搞不好你爱上的话就不会了，换成是我约你让你觉得烦。而且那只是假设，实际接触到底会发生什么事你根本不知道。」曲嘉幸噘高唇一脸任性的样子，虽然萧雉苹说得也没错……「你去担心这个未免太杞人忧天了吧！」
    「我如果可以阻止我的脑袋去假设这种事情我也想啊。」曲嘉幸不服气拿起果汁吸一口，眼角馀光瞄见外头有一对熟悉的身影而望过去，发现是许铃葵跟郭薏葶。
    郭薏葶保持沉默的沉淀消化许铃葵说的话后，抬起眼望着许铃葵的双眼露出一抹淡淡笑意回：「嗯！」
    「所以……就……」许铃葵眼神闪烁的飘来飘去说：「原谅我，给我一点时间……我希望你可以知道那不是因为我不把你当一回事了……」
    「你跟我说我就知道了，我会给你时间的。」郭薏葶又展开更多笑容说：「我真的很开心你愿意跟我说。」让许铃葵正视着郭薏葶，见到郭薏葶的表情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笑意说：「其实我一直在等你跟我说，我明白你为什么要逃避我，可是……你的方式只会让我想到跟当初的思琳很像……」许铃葵听了内心翻腾起来。「我当时其实有气过她为什么是用这种方式对待我，难道我是不可以沟通的吗？我也等过她的简讯，但她始终没有跟我说她想先离开我。那让我的心情很复杂以外，也给我一种……我一文不值的感觉，我是个随手可丢的人……」
    「我真的没有这么想，对不起……给你这样的感受……」许铃葵惭愧低下头说，也于内心感激陈思琳说对了，如果假以时日许铃葵长大成熟点可以懂了郭薏葶心情时，她真的会后悔当初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逃避。
    「我知道了。」郭薏葶微笑回：「我希望你可以好好照顾自己。」许铃葵点着头。「还有……我会等你的。」许铃葵突出下唇点点头，郭薏葶便离开了，许铃葵站在原地目送郭薏葶骑着机车离去，然后又垂下头。
    「感觉好像不太对劲耶……」萧雉苹说。
    「我出去找她一下。」曲嘉幸把嘴巴擦乾净后起身走出去。「嘿，小葵。」
    「唔！你怎么在这？」许铃葵吓一跳抬起头看着曲嘉幸说。
    「我们在那边吃饭看到了，你没事吧？」
    「喔……我没事啦……」
    「确定吗？」
    「非常确定，我只是觉得……」许铃葵便转述刚刚跟陈思琳的事。「我是不是应该要老实跟薏葶说这其实是思琳跑来提醒我的？」
    「如果思琳不希望你说你就不要说了。」
    「但这根本不是我发现到的……」
    「可是我想思琳志在可以让薏葶心情好，别再让她有被乱丢掉的感觉，思琳才不在乎是谁发现到的咧。起码这是善意的谎言，让她觉得你有重视到她的感受并尊重她而感到开心有何不可？」曲嘉幸抓住许铃葵双臂说：「所以你死都不能说知道没？如果你觉得思琳人很好，你就应该遵守跟她的约定！」
    「我知道了啦……」
    此时郭薏葶推开陈思琳麵包店的后门，刚好撞见陈思琳坐在一个桶子上转动手臂休息着，关上后门问：「你很累吗？」
    「耶？你怎么来了？」陈思琳起身问。
    「想说……好一阵子没来看你工作的样子了……」郭薏葶脸红起来说。
    「今天怎么有心情来？」郭薏葶靦腆一笑上前抱住陈思琳。「唔。怎么了？今天心情那么好喔？」
    「嗯！」郭薏葶将头移出来看着陈思琳说：「其实我最近跟小葵发生一些事……」
    「什么事？」陈思琳问，听到郭薏葶把所有事都讲出来时让陈思琳憋住笑意，假装第一次听到的说：「这样子啊……所以这是你最近闷闷不乐的原因吧？」
    「嗯……可是她刚刚下班有跑来跟我说她暂时无法面对我，所以希望我可以给她时间沉淀，这段期间她可能无法跟我出去或有任何私下来往。听到她终于肯跑来跟我说让我心中的苦闷终于散开了，起码她让我知道她还是在乎我的感受，我是个值得她说一句道别的人。」又抱住陈思琳说：「不会像你这么王八一句话都不说就走了。」
    「啊……别挖苦我了。」陈思琳抚着郭薏葶的头说：「她能够重视你的心情我也感到开心，这几天看到你闷闷不乐的样子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问起，见你好像也不是很想跟我聊。」
    「我不是故意都不跟你说的，我只是不想让你误会跟担心。」
    「我现在知道了。」陈思琳抓住郭薏葶的肩膀说：「既然你心情好很多了，晚上我们去风藏喝一杯吧。」
    「嗯！」
    徐镇涵看着推门进来的客人有松口气的感觉说：「嗨。乡酩。」看来没事。许乡酩没有回答，只是拉了最边边的座位坐下来，直勾勾的看着徐镇涵。「今天想喝什么？」
    「内格罗尼。」
    「嗯。乡酩，我想这杯酒你可能还不太适合饮用，如果你想嚐试肯巴利，也许可以先喝泡泡鸡尾酒？」
    「我要内格罗尼。」
    徐镇涵点点头，转身拿了琴酒、甜艾酒跟肯巴利苦酒，虽然这杯酒最常见的调法是搅拌法，但考量到许乡酩喝酒资歷太浅又无法喝高浓度酒精，徐镇涵使用摇盪方式可以让酒感温驯点。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点这杯酒吧？」许乡酩说，徐镇涵维持一贯微笑将酒倒进去杯子里没有回答。
    原则上点调酒时，千万不要像漫画或电影里一样的跟调酒师说给我一杯像爱情的酒或是给我一杯符合我现在心情的酒。
    没人知道你现在什么心情，也没人知道你的爱情观。
    每个人都有一杯属于自己心情的酒，而自己的心情是属于何种抽象味道也只有自己最清楚，因此点酒时还是老老实实说出要何种酸甜口感会比较不白目，也比较讨喜点。
    其他人若问这一句，徐镇涵可能不太清楚知道对方为何点这杯酒，原因太多了。每个人对一杯酒的心得皆不同，这杯内格罗尼有人视为人生的酒，也有人视为是爱情，亲情或友情或最近发生的事而產生的感想都可。
    又苦又甜。
    许乡酩喝一口尽量压制住扭曲的五官吞下后看着徐镇涵说：「你不能阻止我喜欢你吧？」
    「我确实不能阻止你。」徐镇涵操着理智谨慎口气回，许乡酩点点头喝好大一口。「喝慢一点。」
    许乡酩手抚着胸膛差点断气的吞下，看着徐镇涵说：「你也不能阻止我踏入深渊。」徐镇涵抽搐一下眉间，她不是很了解许乡酩这句话。
    看着许乡酩又大饮一口，徐镇涵保持耐心的说：「乡酩，喝慢一点。」
    「你关心我吗？」
    「我当然关心你。」
    「因为我是客人吗？还是朋友？」
    徐镇涵一时回答不出来，想起王筱楠后回：「都有。」他们毕竟是好朋友，如果让许乡酩很难受，王筱楠也不好过吧……
    许乡酩点点头推出空杯说：「我要再一杯。」
    「但我可以阻止你喝酒。」
    「在店里也许可以，走出风藏就不能了吧？」徐镇涵被堵住了嘴。「如果你关心我，起码在店里你可以看顾我喝酒。」徐镇涵无话可说，只好再调製一杯给许乡酩。
    许乡酩就知道徐镇涵会这么做，虽然她不晓得徐镇涵的出发点在哪，也不知道对其他女孩徐镇涵是怎么应付的。但是她知道徐镇涵不会对自己太残忍。
    那么她还可以从中获取一丝徐镇涵对自己的关照，虽然只会让自己更不好受，但她想开了—或者更想不开—总比得不到徐镇涵一切来得好。
    儘管那也像是在自欺，但你阻止不了她踏入深渊。假的也好，只把她当客人或朋友也好，她需要徐镇涵的关心。
    她知道徐镇涵会这样关心一个客人的。她要这样的呵护感。
    多少也仗着她知道自己是王筱楠的好朋友，徐镇涵不可能对她置之不理的。
    喝完第二杯她就吐了。

 Chapter 72

    徐镇涵看着许乡酩艰困的衝去洗手间，她看一眼察觉到事情好像不太对劲的叶泽东，沉沉吐一口气而绕出吧台大步走向洗手间。
    一般来说这样的人可能会让徐镇涵觉得很烦，某种死缠烂打般的让她心生反感。但最近她情感或许也正处于极度脆弱之中还在慢慢修復，或者是说她体验到另一个感受，以前的她除了林品叡，对其他追求者倒是没什么同情心，这样刻薄不是不好，可是现在她的状况令她狠不下心。
    她替这女孩感到难过。
    但徐镇涵总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
    她察觉到许乡酩似乎是个有点极端的女生，换成是别人她不在乎，但许乡酩猜中了，许乡酩不一样，她是王筱楠的朋友。
    徐镇涵站在许乡酩的背后抚着许乡酩，在她漱完口、洗把脸后蹲下去时抽了几张擦手纸递给她，许乡酩头晕目眩接过手，用擦手纸遮着脸并大口喘气。
    徐镇涵静静的蹲在许乡酩前面看着许乡酩的样子，看了也是不好过吶……踏进感情里，大家都变得像神经病一样。
    『爱本来就不好受。我们大家都一样，通常都不是被爱的幸福感包围，而是折磨……美丽的爱情都会像烟火一样稍纵即逝，只有苦涩的爱情才能恆久远……』
    徐镇涵嚥了口水想起这句话，胸口紧缩住彷彿压迫到心脏的绞痛起来伸出手轻抚着许乡酩的肩膀。爱与被爱都一样痛苦，人们在追求爱的时候到底是在追求快乐幸福还是其实是无知的在追求事实上是很不幸又难受的东西？
    徐镇涵突然发现到，当你以为你摆脱了一个伤痛能够从此远离时，事实上并不然。
    「可以吗？」叶泽东出现在女厕门口小声问，徐镇涵转头点着，叶泽东将一手搁在脸颊旁几近气音问：「要不要叫楠过来？」
    徐镇涵摇摇头说：「帮我叫徐老大下来，谢谢。」叶泽东点点头转身离去，徐镇涵重新望向许乡酩柔声说：「乡酩，你可以起来吗？」许乡酩点点头，徐镇涵将许乡酩扶起身说：「我背你，帮我点忙好吗？」许乡酩点点头尽量撑住自己不要东倒西歪，不然徐镇涵背不起她。
    这情况在风藏不常见，所以常客看到徐镇涵背一个女醉鬼从洗手间走出来都睁大眼睛，但也很识相的看一眼便移开视线不讨论。
    走到门边徐老大刚好开门，看到徐镇涵揹着一个女孩问：「喝醉了？」
    「嗯。」徐镇涵回，徐老大帮忙把门敞开让徐镇涵上楼并带上门，然后看向叶泽东。
    「那个女孩是？」
    「筱楠的朋友。」叶泽东回。
    「哦唔。」徐老大走进去吧台深处将雪克杯放在自己的习惯位置。
    徐镇涵呼着气努力将许乡酩背上楼的同时更深一层发觉到自己体力真的太差，她真的要安排一个时间去段练体力才可以。
    许乡酩这时候还保有一部份的清楚意识，她搂紧徐镇涵，紧靠在徐镇涵肩膀上闻着徐镇涵身上的香气还有徐镇涵的柔软身子，忍不住在徐镇涵耳边低语着：「我真的好喜欢你……」
    像蒸气般的溼热温度黏附在徐镇涵的颈边，很快又冷却。徐镇涵吃力开了楼上门后将许乡酩小心翼翼背到房间，再谨将这女孩放在床上，挺直身微喘气看着这女孩没头没脑抓了被子盖着，睁不开的双眼眼角有泪水痕跡。
    徐镇涵看着这样的侧容很久，一种感触直伸心头。
    林品叡每一次离开伦敦后……自己似乎就是这样的侧容。
    那时候她多希望可以看到门奇蹟的打开，林品叡站在门口跟她说：『我不会再离开了。』
    曲嘉幸看一眼手錶，离约定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但她实在没事所以提早来了，想不到自己也没等太久便看到蒋卓颖的身影出现在餐厅里。
    看到曲嘉幸坐在他们预定好的位置上让蒋卓颖心脏七上、八下的跳，曲嘉幸答应吃饭似乎就是在说她更接近曲嘉幸一步，这可以慢慢增加机会，想得月也得先上楼台，纵使在简讯里可以聊得非常热络也绝不会比能够私下独处来得更有利益。
    而且在手机聊天时的感觉是一回事，碰面相处的感觉又是另一回事了。起码彼此都可以知道对方说每一句话时带着何种表情，也能够知道对方的语气跟肢体动作，这才是真正能够了解彼此的实际方式，亦能培养起踏实的感情。
    「等很久了吗？」蒋卓颖拉了椅子坐下问。
    「我没有在等你啊。」曲嘉幸回完见到蒋卓颖的表情是愣住而补充：「我开玩笑的……」便觉得有点难为情拿起水喝一口，不够熟还是别乱开玩笑比较好，有些人容易认真。
    蒋卓颖不是很懂这玩笑的意义（虽然玩笑本身通常没意义）在哪还是笑了一下拿起单子问：「你有来这间吃过吗？」
    「没有。不过我想寿喜烧应该都差不多吧？」曲嘉幸摊开单子回。
    服务生走过来问两人要点的汤底，因为是鸳鸯锅因此一边寿喜烧，另一边两个女孩点了昆布汤。
    「都有吃牛肉吗？」服务生问。
    两个女孩点点头后曲嘉幸说：「我要加点一杯霜冻草莓戴克利。」
    「那不是酒吗？」蒋卓颖问。
    「对啊。可是酒精浓度超低的几乎像草莓冰沙。」
    蒋卓颖点点头跟服务生说：「我的饮料煎茶就好。」便将单子还给服务生后看着曲嘉幸说：「你总是要喝酒吗？」
    「我喜欢喝酒，但没有总是在喝啦……我不是酒鬼，也没办法喝太浓的。」
    蒋卓颖想起叶泽东有说过的问：「那你跟朋友很常去bar吗？」
    「只比较常去风藏，偶尔会去重型酒鬼，有朋友也喜欢那边。」
    「你也是上白天班，这样上班不会很累吗？」
    「我通常是周末才去。」
    「哦。」蒋卓颖点点头，看着服务生把锅子端上来后说：「你有喝醉过吗？」
    「没有，从来没有。」
    「所以你喜欢那种氛围喔？」
    「还不错啊。可以放松，但不要太乱啦。你不喜欢吗？」
    「涵的bar我不讨厌，不过我想那是因为有涵跟tony，不然我对这种地方都会有点怕怕的，而且我不会喝酒。」
    「你哥应该也不允许你喝吧？」
    「对，没错……」蒋卓颖翻了白眼回。
    「但你也满听你哥的话。」
    「不然我就没饭吃了啊。」曲嘉幸笑出来，蒋卓颖看到她的笑容感到一阵酥麻，可能灯光、可能喜欢所以让她觉得曲嘉幸笑起来很美因此感到雀跃。
    情感真的是很神奇的东西，头先蒋卓颖并不特别注意曲嘉幸这号人物，更不用说会觉得她看起来像现在眼中的这般美丽。
    她知道这就是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吧。当时在她的眼里自然是觉得林孟婷最正点，回忆起曲嘉幸的样貌可能还很模糊。但是现在喜欢上曲嘉幸时，那身影变得是如此的清晰。
    这是爱情总令人疯狂以及心醉神迷的原因？一切画面都变得好美，让人无时无刻都感到开心，即便尚未拥有对方，但能够看见对方便有股幸福感包围着。这份幸福感来自于感谢上帝让他们相遇、让他们交谈、让他们能够一对一、面对面的坐下来共进晚餐。
    能够让你这么近的看着她，而她看起来也不像是讨厌你，一种可能会被赏识的成就满足感。还有怀抱着期待时带给你充满希望的能量感受。
    但是希望就像是一艘漂流在海上的橡皮艇。
    「你身边真的没有人追求你吗？」蒋卓颖问。
    「没有……我几乎都两点一线的也很难认识其他人。」
    「两点一线是？」
    「家里、公司来回往返一直线。」
    「可是去bar应该可以认识到其他人吧？」
    「你觉得在那种地方认识到的人可以信任？风藏或许还可以，重型酒鬼我想就……」
    「听起来很乱。」
    「比较欢乐一点。」
    「那你还去……感觉也有很多不三不四的。」
    「我不是独自去嘛。」
    蒋卓颖点点头改问：「那你还有跟林孟婷联络吗？」
    「嗯……还是有，也几乎像是没有了。最近一次对谈是上个月她问我还记不记得我们高中时常去吃的那间粉圆店位置在哪？我回答她这样。你呢？」
    「比较少一点点，不过其实我自发现到蛋糕是你做的以后，我们差不多就是这样的热络程度了。」
    「她应该还是有继续追求你吧？」
    「事实上她一直以来都没有很正面的在追求我……不过对我的关心还是没有变就是了。偶尔字句里会让人感觉有点曖昧……但也不常见。」
    曲嘉幸点点头说：「这很像她，她通常不会把话说得太明。」
    「所以……她一直都是个很花心的人吗？」
    「她不算是花心，她没安全感，某方面她其实很专情，但就是安全感不够因此做些……让人觉得她很三心二意的事。」
    蒋卓颖点点头，吃几口食物后问：「那你去重型酒鬼那间会有很多人搭訕吗？」
    曲嘉幸眨几下眼思考片刻后回：「那间只要有女的进去都会被搭訕吧……」
    蒋卓颖微蹙眉头的说：「不能只去风藏就好了吗？」曲嘉幸不晓得怎么回，蔡诗洋也满爱那边的，而只要她约通常萧雉苹不会说不，自己铁定是跟着去。再说听起来很危险其实也不危险，违事的会把闹事的拎出去丢到街上。「不然你以后要去我可以陪你一起去。」
    「你不是不喜欢吗？放心我不会怎样好吗？那里有认识的，都是还不错的人。」
    「我是不喜欢但又没说不会去。」曲嘉幸无话可回，她也不能阻止蒋卓颖去。「你不会不跟我说吧？」
    「可是……」
    「你不会希望我担心吧？」
    「当然不希望。重点是你不需要对我担心吧？」
    「你总可以理解我还是会担心吧？」
    「嗯……好啦。」曲嘉幸挤微笑回：「谢谢你。」
    「干嘛跟我说谢谢……」蒋卓颖低下头脸红回：「你应该明白我会什么会这样……这是人之常情吧？」看到蒋卓颖羞涩的样子，曲嘉幸又挤了更大的笑容。

 Chapter 73

    蔡诗洋被开门的声音吵醒，睡眼惺忪起身听到外面好像是王筱楠跟谁的对话让她打一个呵欠下床好奇走出去看谁来家里，一打开门看到是萧雉苹跟曲嘉幸刚好一起经过她房前让她大愣。
    「嗨。」两个女孩微笑看着蔡诗洋打招呼。「小洋果然是个很大方豪迈的女人呢。」曲嘉幸说。
    看到萧雉苹跟着露齿笑出来蔡诗洋才惊觉到曲嘉幸的意思赶紧把门关上，抓起椅子上的牛仔裤穿上，再把头发梳好后夹起来的开门，走到厨房看着两个女孩跟王筱楠皆在此。
    「你们怎么来了？」蔡诗洋问。
    「楠下礼拜要比赛了，我来喝她的马汀尼。」萧雉苹一脸容光焕发，喝马汀尼好啊。
    「干嘛不请涵过来？」
    「她标准太高了，我不能因为她重挫我还是想比赛试看看自己手艺的心情。」王筱楠回。「我昨天被她ㄉ一ㄤ超惨的……惨到我差点做恶梦。」叶泽东觉得不错，就先别理徐镇涵那个完美主义者了，你总得先前进一步才可以追求到更高的境界。
    蔡诗洋看着萧雉苹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发现能够一醒来就看到这女孩的感觉也挺不错……
    shit.
    蔡诗洋急忙要转身回房间时却来不及了，郑坤宇已经被蔡诗洋吵醒的走出来，也走到蔡诗洋身边一把紧搂住蔡诗洋吻几下说：「你怎么这么早起啊？」平时郑坤宇来家里都是么豪迈，反正王筱楠也不会在意。「咦？阿幸跟小苹怎么也在啊？」
    「嗨。」两个女孩回。
    蔡诗洋觉得很烦的堆着郑坤宇走向房间说：「把衣服穿好！」
    「看来激情一晚。」曲嘉幸说。
    「哪一次不激情啊？」王筱楠抽出琴酒说。「呃……你不会在意吧？」
    「当然不会。只不过，她心情好一点了吗？」萧雉苹问。
    「她心情不好吗？」
    「我不知道，只是她上次拿外套还给我时，便当吃到一半突然原因不明的好像吓到就跑走了。」
    「便当吃着、吃着吃到突然领便当了吗？」王筱楠开始搅拌，说完像想到什么的回：「你说她还你外套的那一天？」
    「啊！你怎么可以停下搅拌！」
    「啊对！靠！」王筱楠也大叫出来，这杯失败了。
    「这样不专业哦。」
    王筱楠无话可说的把酒倒掉，因为是在家里所以松懈，否则专业的调酒师即便是在搅拌过程也不会轻易被外来影响而不小心中断的。除非辉修处。
    这一次王筱楠心无旁鶩的把要比赛的作品递给萧雉苹，萧雉苹喝一口后说：「嗯。我觉得很好喝啊。口感很平衡，琴酒的香气也都发挥出来了。涵是嫌你什么？」
    「班上第一名，全校第一百名，整个世界的一粒沙。」
    「真的很刻薄……但确实，可是你只学两年多，她要求真的太高了。我觉得跟tony的手艺差不多，你短短两年可以快追上tony也很厉害了。」
    「得意忘形在自己天份里的人，通常都是被努力认真十年的人拿走宝座。」
    「结果你还是被涵影响到心情嘛……虽然她说得也没错。」曲嘉幸说。
    「但我想她应该只是不希望你忘记努力吧？她并没有阻止你比赛不是吗？」萧雉苹问。
    「是没有。」王筱楠又调第二杯递给萧雉苹说：「她只跟我说路是我自己要走的。」
    萧雉苹啜饮第二杯后滚滚喉咙说：「嗯！跟上一杯味道几乎一模一样。」王筱楠听了才稍微安心松一口气。「不过……」王筱楠紧张的看着萧雉苹。「有点……」萧雉苹咋咋舌说：「我不知道要怎么形容，我喝过涵跟tony属于他们的马汀尼，喝的时候虽然很锐利但都给我一种俐落感。」又继续咋着舌说：「而且齿唇留香，不过你的……」
    王筱楠也赶紧喝一口，在吞下后等待时间过去时才惊觉到徐镇涵说的：「登不上大雅之堂，喝了让人很不爽。」
    「原来她的意思是不够爽快的意思……」王筱楠洩气说。
    「对！就是这种感觉，俐落爽快感。」萧雉苹说。
    「噢天啊……」王筱楠放下酒杯搔着额头愁眉苦脸的说：「我竟然没有发现……」
    「可是你现在发现还来得及改良吧？」曲嘉幸问。
    王筱楠没说话的插腰看着一旁思考，蔡诗洋这时候又走过来见到气氛怪怪的问：「怎么了？」
    王筱楠吐一口气拨着头发回：「反正你也不会懂。」让三个女孩都顿了一下的看着王筱楠心浮气躁来回走过两次，接着看向蔡诗洋说：「对不起，我刚刚的口气还有说的话很糟糕……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係，反正我也确实不懂……」便将手放在王筱楠肩膀上说：「不管怎样，不要气馁好吗？」
    王筱楠点点头抚几下蔡诗洋放她肩上的手背说：「我出去一下。」又看着两个女孩挤出微笑说：「把这里当自己家吧。」就叹一口轻气大步离开厨房走到玄关出门了。
    「失败吗？」蔡诗洋看着两个女孩问。
    「不完美。」萧雉苹回。
    「其实说涵要求太高，楠自我要求也是超高的啊。她根本就是想直接追求到像涵那样的境界吧？不然也不会被影响这么深。」曲嘉幸说。
    「对啊。听到我说她快追上tony她似乎也没比较开心。」萧雉苹看着一旁的马汀尼说：「但这样不行啊……涵难道没跟她说过这样是不行的吗？她要追求的是属于自己的臻至完美不是涵的啊……」
    「我想涵一定有说过，只是她太崇拜涵了。」
    萧雉苹努努唇后看着蔡诗洋问：「她会去哪？」
    蔡诗洋耸着肩膀回：「见她心情差到爆应该是去雕塑公园吧。」
    萧雉苹点点头拿出手机传简讯后收起来看着曲嘉幸说：「帮忙收拾完我们去吃饭吧。」
    「我也可以一起吧？」蔡诗洋问。
    「好啊。」
    王筱楠站在公园湖水旁的木头长廊上看着几对鸳鸯从面前游过去，要让她心情烂到爆并不简单，这是第三次，第一次是国中的时候面临父母离婚、老妈出轨。第二次是跟蔡诗洋不和睦的那段日子，两次她都是跑来这边。
    这次一杯小小的酒，竟然可以让她想哭。
    她拭去晕溼眼眶的泪水，觉得自己很没用感到自暴自弃的站在这边想了好久好久后拿出手机打字给徐镇涵说：「我不想参加比赛了。」
    「为什么？」徐镇涵的声音竟然是从后面冒出来让王筱楠吓一跳。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雉苹跟我说的，她说你需要我。」
    萧雉苹怎么会知道？但王筱楠没心情去想这个答案的将脸面向湖面回：「我确实还登不上大雅之堂，我还是别得意忘形了。」
    徐镇涵跟着靠在栏杆上看着阳光照射而闪着金黄耀眼的湖面说：「你发现到了？」
    王筱楠哼笑一声回：「最糟糕的莫过于此，还不是我发现到的。」
    徐镇涵舔舔唇后从口袋拿出了鱼饲料，王筱楠斜睨徐镇涵一眼，应该是进来公园找自己的途中看到有在卖鱼饲料，但她竟然有这间情逸致想餵鱼？
    「你不觉得鱼吃饲料时的嘴巴很好笑吗？」徐镇涵撒着鱼饲料问。
    「嗯。还满滑稽的。」王筱楠双手托腮看着一群鲤鱼聚集过来吃饲料回。
    「你也很好笑。」徐镇涵边倒鱼饲料在手上边说：「难道我觉得你讲话很冷你就不再开玩笑了吗？」王筱楠扁起嘴巴看着徐镇涵拋出鱼饲料。「我不是恶意打击你，但我以为你是一个接受打击会知道怎么站起来的女生。」就看着王筱楠问：「你就这么在意我的批评？还是你就这么在意批评？」
    王筱楠嚥口口水别过头说：「我在意你的批评。」
    徐镇涵低头倒着鱼饲料问：「你会想扁我吗？」
    「当然不想。」
    「如果不会被警察抓走我也不反抗、不告你的话。」
    「当然想。」
    徐镇涵把鱼饲料递给王筱楠说：「你要不要努力一点让自己总有一天拿我调的酒，换你可以把我的酒泼在我脸上跟我说：『这种尿称不上是酒，你也没多厉害嘛。』」王筱楠嘴巴更扁的接过鱼饲料看着徐镇涵。「你现在就可以练习泼酒的姿势了。」
    王筱楠抿紧双唇拿着鱼饲料往前泼洒着说：「我真想泼在你脸上……臭徐镇涵！」便收起手低下头说：「可是我又希望可以是你……」说实在的她对徐镇涵真是又爱又恨。
    「你不可以是我。」徐镇涵手伸过去握住王筱楠拿鱼饲料的手说：「你不可以把我当目标，你要把我当敌人，想尽办法找到你最好的方法击败我。」王筱楠目不转睛看着靠自己很近的徐镇涵那张秀丽侧脸，徐镇涵轻晃两下王筱楠的手抖出饲料后看着王筱楠说：「这些鱼就会是你的了。」王筱楠低头看着鲤鱼群变成聚集在她前方底下水里，徐镇涵才把手收回来。
    王筱楠看着这群鲤鱼很久后小声问：「你老实说，你一点都不认为我有资格比赛对吧？」
    「重要吗？」
    「我知道你觉不觉得一点都不重要，但我就是想听你说。以朋友身份的话。」
    「每个人都有资格参赛，我说的是实话。我只是觉得你……」王筱楠听到这紧张的看着徐镇涵，却见徐镇涵弯起一边嘴角样子颇邪恶又挺淘气的说：「一定会被笑而已。」王筱楠深吸一口气。「我倒是很想看你被笑。」王筱楠紧咬牙根看着湖，呼吸急喘了一点。
    纵使知道徐镇涵的意思是想看到她被笑、受到挫折而怎么站起来的样子，王筱楠还是忍不住扭开鱼饲料罐子泼着徐镇涵吼着：「你那嘴脸真的很令人讨厌！你这靠北的女人！我真希望这一罐是盐巴！」
    徐镇涵笑着举手挡着说：「这么迷信啊？」
    「我一定会击败你，你这个击败人！」
    「听起来好像有点不雅。」
    「你没听错啊。」
    徐镇涵微蹙眉头说：「你这傢伙讲话猥褻又爱讲粗话，真是我见过最没品的调酒师了。」
    「我就是啊……」王筱楠停下反击动作说：「你当我是调酒师？」
    「我何必浪费时间跟学徒讲那么多？」
    是没错……徐镇涵是不会跟还无法得到她认同的学徒讲这么多话的，就像当初一样她连跟王筱楠讲话都不想。
    「你什么时候把我当调酒师看的？」王筱楠脾气收敛点忸怩的问。
    「昨天。」
    王筱楠脸又拉下来看着徐镇涵脸上那抹狡诈的微笑，耐住性子吐一口长气说：「我从来没这么讨厌过一个人……」但也从来没有这么崇拜过一个人，才会对于她说的每一句话都这么在意，而讨厌的话会让人听了难过又恨吧。
    看着王筱楠不玩了把双手插进口袋里，徐镇涵走过去低声问：「真的不参加比赛了？」
    王筱楠扭扭嘴后重新靠上栏杆回：「这又不表示我退缩了。」便趴在栏杆上说：「不过你说得对……我不可以是你。那么，我想把最好的自己培育出来再去比赛，真的要比的话……我一定要得第一名。」既然自己那杯马汀尼已经发现到瑕疵，短时间内要改善应该是没办法，她才不想抱着第三或第四也不错的还是去比，也不想抱着当个经验。
    她要就要最好的。
    徐镇涵露出微笑也靠上栏杆说：「我已经推荐你去斯奇丹了。」
    「为什么！？」
    「这是调酒师必经之路。」阳光直射让徐镇涵瞇起眼睛看着王筱楠说：「你已经在风藏待两年了，你必须到处看看，每间bar的风格与经营方式、做酒方式都不同，连客源也都不一样，你的经验越多，手艺才会精进。」
    「可是……」王筱楠垂下眉头低着眼说，可是她捨不得离开风藏啊……这里根本就像是她的家。
    「不离开家里是不会长大的。」
    王筱楠沉默好一会儿后理解的点点头，抬起头依依不捨看着徐镇涵说：「我知道了。」
    徐镇涵笑了说：「mark会很欢迎你去的，已经有客人帮你把你的名字宣传出去了。」
    「真的假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难道你没发现到来找你的客人变多了吗？」
    「可能你们的太多了所以显得我很微不足道……」
    徐镇涵笑出来说：「加油吧。我在斯奇丹学到很多，我相信你一定也可以吸收到很多的。」

 Chapter 74

    看着曲嘉幸去洗手间，萧雉苹才看着蔡诗洋问：「你有好一点了吗？」
    「啊？」蔡诗洋疑惑看着萧雉苹。
    「你那天突然跑走啊。没事了吧？」
    蔡诗洋顿时感到些许尷尬回：「嗯。」见萧雉苹听到没事只是点点头低头捲着义大利麵，她感觉得到萧雉苹对她的关心真的很有分寸，再不然就是……她已经把自己当朋友了。「你应该不是那种会玩弄人的人吧？」
    「蛤？」
    「你觉得得不到的才珍贵吗？」
    「得不到什么？东西吗？」
    「也可以吧。」
    「当然啊。东西到手后本来就不像没得到时感到那么稀奇了。」萧雉苹放下叉子说：「我觉得这间餐厅真的怪怪的……」就看着蔡诗洋说：「帮我看一下东西……我去洗手间……」
    「嗯。」蔡诗洋看着萧雉苹跟刚刚的曲嘉幸一样匆忙去洗手间，她把头转回来看着自己的食物。
    这件事本来就是如此了。否则人们干嘛会在感情里到处碰壁？这世界上果然没有真爱……有也不会轮到自己。
    萧雉苹脸色惨澹的走到洗手台洗手，要嘛不是这间餐厅有问题就是自己肚子有问题，但这么巧曲嘉幸也是？可是蔡诗洋感觉安然无恙。
    出去后她见到蔡诗洋的位置上没有人而坐上自己的位置后看着曲嘉幸讶异问：「该不会连小洋都跑厕所了吧！？」
    「没有，她说她突然有事先离开了。」曲嘉幸将食物推走说：「我不敢吃了……」
    「我也是……」萧雉苹拿起果汁喝一口说。
    「但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太多，小洋说她得回去关心她男朋友。」
    「是喔。」
    「但她要跟我们出门的时候我才问她要不要约坤宇一起，她不是才说管他去死吗？」
    「可能起口角，现在心情平復点了吧。我们去吃别的啦！我肚子还是很饿！整个拉空了我。」
    「哈哈哈！好啦。我们去买思琳的麵包吃，她家的麵包绝对不拉。」
    「好。」
    「你没有要去比赛了？」陈帧妍怔住问。
    「对啊。」王筱楠拿起pizza回：「等我手艺再更好一点吧。」陈帧妍点点头，内心却感到松一口气。她倒认为这是王筱楠容易放弃的个性出现了，不单单是因为想准备更好。「不过我过几天会开始去斯奇丹。」
    「为什么？」
    「涵希望我到处见识、磨练。」
    听到王筱楠可以不必跟徐镇涵共事让陈帧妍满开心的，但旋即想到什么的问：「你好像说过mark就是引荐徐镇涵去国外的人对吧？」
    「对啊。因为mark有加入国际调酒师交流会，他是台湾代表之一因此常国内外跑，认识不少外国酒吧老闆。只要他觉得可以提拔的，都不吝于帮助培养更多优秀的调酒师精进求精。」王筱楠笑一下看着陈帧妍说：「这是我可以好好表现的机会之一，虽然有点不捨风藏，但涵说得没错，我应该要到mark身边好好表现。」
    「所以你根本……没有打消要去国外工作的念头？」
    王筱楠收起笑容低下头继续吃着pizza说：「我不可能……打消的，除非我永远没机会。」
    「那我呢？」
    王筱楠转过头看着陈帧妍，彼此凝视许久，王筱楠却不晓得该说什么回：「可能也是满久以后的事了。」
    「但也许总有一天对吧？」
    王筱楠放下食物拿起湿纸巾擦嘴巴后靠上椅背吁一口气后说：「一次也好，你不能替我感到开心吗？我拥有这个大好机会。」
    「我没有不替你开心。」陈帧妍把头别开咬牙回。
    王筱楠审视陈帧妍表情后回：「你并没有替我开心。」也把头转向一边，想起徐镇涵当时跟自己说的话—最后就会知道自己要的结果了。
    现在还只是空谈梦想，实际上究竟有没有这机会也不晓得。可是王筱楠明白了，这么多个月过去了这念头她始终没有为陈帧妍打消过，也就是说，哪一天她的梦想真的可以成真时……她不会为陈帧妍留下的。
    如果硬要她做选择，她现在知道……自己已经做出选择了。
    「我们已经变了对吧？」陈帧妍说。
    「我们没有变！」王筱楠小激动的说：「我们感情没有变，至少我对你的感情没有变。」
    「但等你哪一天真的可以出国，渐渐就会变的。」
    王筱楠不想去安慰般的跟陈帧妍说也可能不会出国，毕竟这只是个目标跟想法，但她才不想触自己眉头。要讲出&quot;可能不会&quot;这种话自己也难受，而且为什么要先去说这种话？为什么要说出这种话？
    为什么她跟陈帧妍聊到这个时，她不能是说：『我一定会办到的。』
    「如果可以我是为了学习更多而不是为了离开你。」王筱楠看着陈帧妍一语不发，顿时感到一股无助爬上心头软下口气问：「为什么你不能支持我、陪伴我？难道你不知道我有多需要你的鼓励吗？有多需要你陪在我身边吗？」
    「但你并不想陪在我身边。」
    「我说了我不是为了要离开你才一直怀着这计画。」
    「但你还是可能选择离开我。」
    「难道你看的爱只有这样吗？难道我们的爱只有这样吗？」
    「事实上你也从来没说过你爱我。」陈帧妍正眼看着王筱楠说，王筱楠顿时说不出话来。「你根本就不爱我。」
    「但是我很喜欢你，纵使我爱你我还是会去啊！」
    「但事实就是你不爱我。」
    王筱楠抿紧唇的移开脸。
    其实是可以的。当然，&quot;其实是可以的&quot;不是说你觉得可以就可以，不如这样说好了—如果她这两年来有稳定工作、有责任心点、愿意支持我做任何对的事、愿意鼓励我去追求梦想，我一定会爱上她的。
    可是现在问题就是，王筱楠就算没有爱上陈帧妍也不会因此就少了点责任心。也没有老是想着要离开陈帧妍，更没有三心二意过。为什么她就是不能想到自己即使没有爱上她，也为她付出了差不多只有爱上一个人才会这么多的心意，而她却鑽牛角尖着自己并没有爱上她？
    不重视珍惜自己的付出吗？起码也来一句谢谢。
    「如果你爱我，你就会懂我的心情。」陈帧妍说。
    王筱楠望向陈帧妍说：「所以……你也没像你说的那样爱我。」
    陈帧妍吞了口水回：「也许吧。」这回答其实还好，王筱楠没要求陈帧妍得爱上自己，她也不想去在乎陈帧妍一直以来说爱自己其实只是说说的，起码她感受到陈帧妍倒也是真的很喜欢自己。「但我是慢慢退到变成只喜欢你而已。」
    这句话杀伤力就很大了。
    没有增加没关係、骗自己有增加也没有关係—减少就很刺痛人了。
    而且这对王筱楠来说很冤枉，她真的做错什么吗？也许对陈帧妍来说她就是错了吧。
    「我们分手吧。」陈帧妍回。
    「噢……不要……」王筱楠眼眶立刻湿润的伸手握住陈帧妍的手，这是她第一次听到陈帧妍把这句话说出来，原来听到这句话真的会感到椎心之痛，一直以来以为那是浮夸而已。「你不要在这个时候离开我……」
    「我们已经回不到像以前那样了。」
    「为什么不行？我们的未来还这么长，总有一天可以的不是吗？我还是跟以前一样喜欢你啊。」
    「如果我们都没有变为什么要等到总有一天才可以像以前一样？」
    「日子是不可能不变的……但是我的心意没有变啊！」
    「还没而已，再说事实上你已经变很多了，如果是以前的你，你不会离开我的。」
    「我说了不是要离开你啊！」
    「但你也无法为了我回到像以前那样的日子不是吗？」
    「难道以前的日子真的比较好吗？难道你没有办法了解我以前过得浑浑噩噩、漫无目的时内心其实很沉重并且失落吗？你不懂那种无力感吗？」
    「但至少我们以前很单纯的过日子。」
    「现在没有吗？噢天啊……」王筱楠手扶额，她实在不了解陈帧妍到底在想什么、说什么。
    虽然以前的日子比较简单。努力本来就是一条艰困的路。
    「我们分手吧。这不是我要的了。」陈帧妍摇摇头说。
    王筱楠努力的嚥一口口水。她很想再说一些不要分手、留下来之类的话，但既然这不是陈帧妍要的，说了也太自私。又如果你真的要她留下来，那么你就变成……必须成全她要的，可是王筱楠办不到。
    话虽如此她也办不到点头妥协让她走，只是保持沉默。
    陈帧妍见王筱楠变得不多说一句便问：「你早就希望这样了吧？」
    「怎样？」
    「等着由我来提出分手。」
    王筱楠苦笑出来，拿起纸巾擦了嘴巴，轻摇两下头垂下眼把玩着卫生纸。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一句吶……或许吧。虽然王筱楠从没这样去等待过，但现在这样的场面，或许吧。
    「我离开你也开心吧？不用当你的绊脚石了。」陈帧妍说。
    王筱楠继续苦笑着低声说：「天啊……」便抬起头看着陈帧妍说：「你还要说多少这种话来刺伤我？难道我的样子是开心的吗？」
    陈帧妍把头别向一边，许久后见王筱楠依旧没有再说一句挽留之类的话，在内心嘖一声赌气般起身回房间，王筱楠则动也不动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仔细听着陈帧妍在房里的动静。
    她听见陈帧妍打开衣柜的声音、拉开行李箱拉链的声音……
    半个小时后她拉着行李、背着背包走出来看到王筱楠始终坐在沙发上低头一语不发，仍然没有要对她开口说些什么让她紧咬住牙根说：「剩下的我找时间来搬。」就拿着东西离开了。
    门碰的一声彷彿震碎了王筱楠的世界，王筱楠闭上眼睛鼻叹了好长一口气用力咬住牙根。
    蔡诗洋此时正把机车停好，走到大门刚好看到陈帧妍拖着行李出来问：「你们要去旅行啊？」
    「我要搬回家住。」陈帧妍冷冷回。
    「喔。」看来又吵很兇了。
    「帮我照顾筱楠。」
    「嗯？」
    「我们分手了，她现在很难过。」蔡诗洋愣住。「帮我安慰她，让她理解这不是我想要的。」
    蔡诗洋听了皱起眉头，然后耸肩膀说：「我知道了，这样也好。」
    「嗯。」
    「她本来就值得更好的。」蔡诗洋挑了一边眉看着陈帧妍说完就转身进去大门里，陈帧妍听了怒瞪蔡诗洋，她就知道蔡诗洋讨厌她！
    到了自己的楼层蔡诗洋用跑的回家，打开门看到王筱楠样子有点失魂落魄的静静坐在沙发上低头玩卫生纸，蔡诗洋把工作背包丢到地上的走过去说：「嘿……」
    王筱楠回神过来转过头去回：「嘿……」又把头转回去的低下。
    蔡诗洋吞了口水望着王筱楠，看上去失落感很重，不过好像没有很激动的便说：「我刚刚要上楼遇到陈帧妍了。」
    「嗯。」
    「你知道……你值得更好的。」王筱楠只是哼笑一声没有回应。「你不需要为了那种人难过，她离开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王筱楠还是保持不动的没回应。「别跟我说你为她掉眼泪过。」
    「我只是眼眶湿而已。」
    「湿也不行，你从头到尾都不该为她湿，湿任何地方都一样。」
    王筱楠哼了一声，她知道蔡诗洋根本没有替自己感到不好受，毕竟就蔡诗洋的立场而言这是好事因此还有心情开玩笑，她长叹一口气抠着指甲说：「我知道你觉得她很不好，但起码她陪我度过了最艰困的日子……」
    「她并没有陪你度过你最艰困的时刻，你是说在你去风藏之前吗？你们只是一起堕落而已。你不是白痴，不要这么看不清好吗？你知不知道那时候的你连我都快要唾弃了？想不到会有比我更散漫的傢伙，可是你现在变好了，她反而选择离开这到底什么心态？我看她根本见不得你好。」
    王筱楠又长叹一口气拿起pizza咬一口，漫不经心的在咀嚼，心情实在难以言喻但还吃得下东西。
    已经知道走上这条路会落得孤独—因为陈帧妍早早就摆明了说一但如此会离开—但她不是无法回头，而是不想回头。
    所以她也只能无奈再无奈的接受这结果，鼓起更多勇气继续走上去。

 Chapter 75

    「嗨。roger、abner。」徐镇涵打着招呼说。
    「猜猜我们这次来这里干嘛？」roger拉了椅子坐下笑瞇瞇问。「我们是要来看未来同事的。」
    「你起码也给人家猜的时间嘛！」abner看着王筱楠说：「哇……我们bar总算有女人要进来了！还是个美女耶！」王筱楠听了不好意思笑一下。
    「你明明就看过她。」叶泽东说。
    「那时候她不过是个学徒而已谁会注意她。」
    「他讲话就是这样靠北，你到时候要习惯。」叶泽东看着王筱楠说。
    「abner知道有女人要来当调酒师开心的呢。还说总算有机会死会了。」roger说。
    「我有男朋友了。」王筱楠谎称回。
    roger大笑出来对着abner说：「你一辈子当王老五吧！」
    「没关係，可以调戏。」abner看着王筱楠说：「今天就让你来帮我们调製两杯酒吧。会是让小师妹推荐过来的身手一定了得。」
    「拜託你不要再叫涵小师妹了！听了真的很噁心耶！」roger吼完看着王筱楠说：「我要琴蕾，希望你调这杯已经不会还太早了。」
    这是一句来自侦探小说《漫长的告别》主角马罗的经典台词—现在喝琴蕾还太早—让这杯一跃成闻名的鸡尾酒。roger的意思是希望王筱楠已经有足够能力把这杯酒调好了。
    「那我就来最最最简单的琴费士。」abner说。
    这两杯都是很考验调酒师功力的酒，叶泽东笑出来说：「你们根本就是来这边下马威的啊。」
    「当然囉。难道我会因为她是个女人而兴致昂昂的来吗？」roger抚着脸说：「听到是女的要来真是让我绝望的呢。bar里都没有帅哥。」
    「你最近没有对象吗？」徐镇涵问。
    「是有啦……但还再拖就是了。」roger挥手后跟abner专注看着王筱楠调酒。
    製酒过程已经很纯熟又流畅，每个动作都是一气呵成，在王筱楠身上几乎已经看不到生涩模样，这些基本功原则上都不会难倒她了，接下来就是累积经验而已。
    酒推到两个调酒师面前，两个拿起来啜饮一口后，roger挑高双眉说：「我收回那句你让我感到绝望的话了。」
    abner拿过琴蕾喝一口后笑出来说：「你真的不简单耶！roger这小子学两年多时这杯琴蕾……」
    「妈的你不要在新同事面前讲我糗事！」roger急忙遮住abner那不饶人的嘴巴。
    「涵喝了他的琴蕾后……」abner推开roger的手继续说，roger找到空档又遮上去。「不客气的直接跟他说……」
    「啊！你真难缠！」roger放弃，自暴自弃的说：「她说：『如果你这杯叫琴蕾的话，不只过早以外你还喝太多猪尿影响味觉了！』」abner大笑出来。「我寧可自己讲！」
    「经典名言啊！我上次才引用一下跟ken说而已。」
    「你讲话真的很毒耶！」王筱楠看着徐镇涵说。
    「以前比较自大……」徐镇涵铁青脸说。
    「那ken学得如何？」
    「还是马马虎虎啦……但他很认真就是了，可是要调得好可能要再多磨练了，不过他甩瓶满厉害的，倒也是救回他一点。」abner说。
    「你知道斯奇丹要学花式吗？虽然现在只有周末才会有花式表演。」roger问，王筱楠点点头。「你有兴趣吗？」王筱楠双眼发光的猛点头。「那就好，不要像涵那样混水摸鱼，mark现在都还会念一下涵很狡诈的偷懒。」
    「起码那几招就打天下了……」徐镇涵说。
    「不过你放心，你来的话我来教你不是mark，别看我这样，我花式调酒比赛得过第一名。」abner竖起食指得意的说。
    「一辈子也就那么一次而已讲到下地狱去。不过mark怎么没说是你要教的？」roger问。
    「我刚刚决定了。」
    「你不要真的想调戏别人好不好！？」
    「我刚刚有听到你说跟你的对象还在拖，那个人是赵明豪吗？」王筱楠问。
    「你也知道他喔？」
    「他是我的好姊妹。」
    roger抖了一下说：「他没跟我提过你的名字，他都只跟小洋来，我以为他们才是好朋友。」
    「他明明就有提过。」abner说。
    「好吧。那就是我忘了，但我现在会记住你的名字了。」
    「是说，斯奇丹那不成文的规定还在吗？」徐镇涵问。
    「太多了你说哪一条？」
    「后辈要跟前辈敬三杯。」
    「当然有啊。这是我们的传统耶。就像加入兄弟会是一定要灌酒的啊。」
    「才三杯而已我是可以撑住。」王筱楠看着徐镇涵说。
    「每一个人三杯。」徐镇涵回。
    「每一个人！？」王筱楠震惊看着abner问：「不包括服务生吧？」
    「不包括，但我们调酒师目前就有四个人，放心，shot杯而已。」abner回。
    「那也有360ml啊……纯饮吗？」
    「当然！这样才是一条好汉啊。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mark曾经说过你跟涵一样不服输原来是真的，涵当初都可以硬撑着喝完你一定也行啦。」
    王筱楠感到忐忑的眨眨眼，每间酒吧的风格跟氛围真的不同呢……她早知道斯奇丹比风藏活泼多了，没想到这么活泼。
    「放心。那天我会去。」徐镇涵说。
    「你可以不要进来吗？我怕到时候连你也算进去三杯。」王筱楠说。
    「怕了吗？斯奇丹跟风藏可不一样哦。风藏比较斯文，我们可能会稍微粗鲁一点，女生也一样哦。」abner说。
    「我不怕啊。」王筱楠回：「我只是担心会吐出来那很糗。」说完看着徐镇涵问：「你有吐吗？」徐镇涵听了只是把眼睛移开。
    「我们有照片，到时候你就可以看到啦。」roger回。
    「噢……你们竟然还留着。」徐镇涵感到头痛的说。
    「你的特别贴中间。」
    「我也要看！」叶泽东说。
    「不行，不是斯奇丹的人不可以看内部最高机密。」
    「就这样轻易说出来还叫什么最高机密啊……」
    两人哈哈大笑出来后又各自喝一口酒便准备离开了，结帐离开时不忘再对王筱楠说：「期待你来哦。」
    王筱楠笑出来回：「谢谢，我也很期待可以过去。」
    门关上后，徐镇涵转头望着王筱楠说：「别看他们嘻嘻哈哈，其实他们非常严格，一开始进去可能会感到落差，但只要得到他们进一步肯定，他们也不吝于鼓励你的。」
    「喔。这方面我已经不是初体验了。」想当年你跟tony对我的态度也是差别有够大。
    打烊时，徐镇涵像往常一样拿着东西准备上楼时看到手机传来林品叡的简讯问：「可以让我看看你吗？」徐镇涵愣一下。也许一直盯着手机在等待，见到徐镇涵已经阅读讯息，林品叡又传过来：「我不会越矩……我只是很想你。在楼下见个面也好，可以吗？」
    徐镇涵绷着下巴回传：「嗯。」便上楼把营收袋放好后从另一边下楼，没多久看到林品叡的身影转进巷子里来，徐镇涵顿时分泌很多口水的猛嚥下去，强忍住还是会为了她激动的情绪。
    「嗨。」林品叡停到她面前抬起头微笑说。
    「嗨。」徐镇涵操着一如既往的口气，视线却仔仔细细扫量过林品叡一遍。儘管他们本来就不常见面，但这一次又见面的感觉不一样。
    林品叡换发型了，徐镇涵忍不住还是为了她走神几秒。
    「最近过得怎样？」林品叡问。
    「老样子。你呢？」
    林品叡点点头低下眼思考片刻后回：「应该也算是老样子吧。」便跟徐镇涵一起轻笑一声。「一样的忙碌、一样的……无所适从。」
    「嗯……」真的是林品叡，她确实一直都因为丈夫感到无所适从。
    林品叡盯着徐镇涵的双眼说：「更加无所适从了。」
    徐镇涵听了逃避那双眼的移开，她不想心软，也不想心疼，她知道林品叡就某部分而言其实是一个很孤独的女人。但她的孤独演变到最后是自找的，就像……徐镇涵到最后感到加倍孤独也是自找的。
    「我最近会想起我们在伦敦……」林品叡说。
    「不要说这些。」徐镇涵打断回：「不要提起我们的回忆。」
    林品叡点点头说：「所以……你也打算要抹灭我们的回忆吗？」
    「我没有要抹灭。」徐镇涵看着地上说：「但我一个人回忆就好，我不要跟你一起回忆。」这样只是很阴险的可能又让她软弱回去了。「我也不要知道你会回忆我们。」
    「你会想我吗？」
    徐镇涵抬起头回：「会。」林品叡听了露出浅浅的微笑。「但我会试着慢慢的不再去想你。」
    林品叡才又缓缓的收起笑容说：「你快乐吗？没有我你快乐吗？」徐镇涵没有回答，林品叡走向前一步。「但有我时你还算快乐吧？」
    徐镇涵苦笑一声回：「你说你不越矩的。」
    林品叡只好后退一小步说：「对不起……我只是……我只是真的很想你。」
    「你也试着慢慢的不要想我了……」
    林品叡抬起头看着徐镇涵，见徐镇涵坚毅的表情而轻笑一声说：「你变得更迷人了……反而变得更迷人了……」林品叡的意思是，会反抗她的徐镇涵、与她的感情里变得很有自己想法跟个性反而更有魅力。
    起初她可能还讨厌徐镇涵反驳她，没想到现在只是让她更加着迷。
    林品叡转身离开了，确定徐镇涵是不会回到像以前一样的，真的像她说的，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可以任凭摆佈的女孩，已经是个女人了。
    徐镇涵看着林品叡右转离开这条巷子，继续站在原地，一种进退不得只能先卡在原地的感受，内心在打起混战。看到那背影让徐镇涵好想跑过去抱住林品叡，她真的捨不得看见林品叡变得这么渺小的样子。
    可是她不能过去，又怕转身会后悔没追上去……好挣扎。就算离开那女人，她依旧还是很有力量的在操控自己，徐镇涵真的不晓得要花多少时间才能够慢慢走出林品叡的枷锁中。
    然而王筱楠的身影却衝出来在巷子口，看到徐镇涵站在这里赶紧拔腿又跑过来紧张问：「你没事吧？」
    徐镇涵回过神来摇摇头回：「你还没离开？」
    「我要离开时看到林品叡从巷子走出来，所以我才跑过来……总之，你没事就好。我先走了。」
    「陪我好吗？」王筱楠转过身看着徐镇涵。「可以吗？」
    「当然好。」

 Chapter 76

    「你跟阿帧分手了？」徐镇涵怔住双眼问：「为什么？」
    「她觉得我还是没有为了她打消想去国外的念头。」王筱楠拆开徐镇涵递给她的旺仔小馒头回。
    「喔……」
    「你为什么要给我旺仔小馒头？我像小朋友吗？而且你家没小朋友买什么旺仔小馒头？」
    「只有小朋友才可以吃吗？」
    看到徐镇涵一脸有点不解的样子让王筱楠惊愕说：「这该不会是你爱吃的吧！？」
    「我跟我爸都满爱吃的。我去看还有没有别的饼乾。」
    「不用了啦……」王筱楠一口气吃掉一小包边咀嚼边说：「反正我也没食慾……」
    「好像有雪饼。」
    「我要吃……」
    徐镇涵拿过来剪开后说：「难怪我觉得你这两天话有点少。」不过跟上一次比起来倒是稳重很多，至少没有丢三落四的，只是比较安静一点点，感觉得到王筱楠真的变得成熟稳重多了。「心情不好还陪我，为什么不叫我陪你？」
    王筱楠喀拉喀拉咀嚼着，吞下后望向徐镇涵回：「对啊……我怎么还有心情陪你？」徐镇涵笑出来，王筱楠耸着肩膀咬一口雪饼说：「其实我也没有到心情很糟啦。看看我还有食慾，倒也没有像别人说的失恋会茶不思、饭不想或暴饮暴食。」
    「你恢復倒是挺快的嘛。」
    王筱楠又喀拉喀拉咀嚼着，吞下后看着徐镇涵说：「对啊……经你这么一说好像真的有这么一回事……难过是有一点，但无奈比较多。」
    「这样很好不是吗？难过太久也不像你。」
    王筱楠苦笑一声回：「可能即使如此我还是很期待去斯奇丹吧。」徐镇涵挤出双边酒窝。「你会觉得我这样很糟糕吗？」
    「为什么？」
    王筱楠又拿一个雪饼拆开说：「其实今天有一种解脱感……虽然想到回家去又要面对空荡点的房间、看到她还留在这里的东西会泛起一股思念、日后都不会再听到她的声音还有让她抱着睡，但至少我没有牵掛了。虽然也少了一份动力……不过算了，总不能身边要有人才有衝劲去追逐梦想。」
    徐镇涵笑着回：「我一点都不觉得你很糟糕。」
    「真的吗？」
    徐镇涵低下头说：「至少你很勇敢。」又抬起头看着王筱楠说：「你知道我为什么离开伦敦吗？其实我本来的梦想是像mark一样成为国际调酒师交流会的台湾代表之一，可是，我因为感情而缩回台湾了。」
    「因为感情？林品叡不希望你待在伦敦吗？」
    「不是，因为我发现到她有老公了……所以我很没用的振作不起来，回来台湾窝在这个小酒吧了。」
    「不一样啊！如果我发现到阿帧其实劈腿，我……我……」讲到这王筱楠不太能掛保证自己也会这样，不晓得是不是因为对方是陈帧妍的关係。可能打击会比现在更大，不过……也许吧。她对陈帧妍不到爱，而且是因为很多因素无法爱上陈帧妍，因此可能也还是会满快就想开了。
    徐镇涵说：「你不会像我这样的。」
    「那是因为你很爱她，我觉得不会很没用啊。如果我很爱一个人，我就可能会跟你一样吧。不过你现在完成这梦想来得及吧？感觉随时都来得及。」
    徐镇涵摇摇头回：「我不会不满意现在的生活，现在这样很简单就好了。」
    王筱楠笑出来伸出手抚着徐镇涵的颈边说：「至少你最后还是得到你想要的。」
    徐镇涵也回以一个微笑说：「我希望你可以继续勇敢下去，也一直保持乐观。」
    「我会的。我还没杀了你。」徐镇涵露齿笑出来。「你会回到她身边吗？」
    「嗯……是不会，但我刚刚看到她的样子却还是会挣扎着……」
    王筱楠鼻喷一口气的凝视徐镇涵说：「阿帧跟我分手那一天，小洋跟我说了一句我值得更好的。我一直不是很能够明白这一句话，不知道所谓的值得跟不值得之间的区别与条件或……分数？我不知道在哪。但我现在隐隐约约好像就看见那值得与不值得之间的衡量方法—」便将手轻贴上徐镇涵的脸意正严词说：「你值得更好的。」
    电铃在凌晨四点左右犹如鬼魅尖叫般在风藏二楼响起，刚要入睡的徐镇涵打开房门看着也从房间里走出来的徐老大说：「我去看就好。」徐老大点点头，但没有回房间的看着徐镇涵打开侧门下楼，站在原地注意动静。
    徐镇涵踏着铁梯一格一格慢慢往下走，期间努力想看仔细楼下的身影是谁，走完最后一个阶梯看到是许乡酩。
    「乡酩？」徐镇涵解开铁门锁打开说：「你怎么……」
    「我睡不着。」许乡酩说，双眼有点迷离让徐镇涵看出来她喝不少酒，听到这句话徐镇涵闭上嘴巴，她也看出许乡酩红肿的眼睛不单单是喝太醉了。「因为你。」徐镇涵不动声色的看着着这女孩，只见许乡酩五官渐渐挤成一团小声说：「我好想你……我没有办法停止，我喝了很多酒……试图让自己睡……可是我睡不着，我好希望你可以抱着我……」说着便失控哭了出来。「我没有办法停止想像……停止去想像你属于我……然后……然后……」
    「你先冷静一下好吗？先进来坐着好吗？」
    「终于我还是忍不住过来了……我想见你一面……」许乡酩还是自顾自的说着，徐镇涵只好耐心的听她说话。「怎样你才可以爱上我？」许乡酩抬起头看着徐镇涵说：「你可以不要让我这么痛苦吗？」
    徐镇涵皱起眉头看着许乡酩，她不知道要说什么，而且不好受，各方面的不好受。她说的这番话每一字都让徐镇涵听了好难受，那是这么的似曾相识……
    许乡酩突然一个反胃的走到一边乾呕，她就是在家里吐太多而吐到清醒了点才有力气跑过来，所以没啥东西可以吐了。
    「我送你回家休息。」徐镇涵走过去扶着许乡酩说。
    「我不要回家……」
    「到我家休息好吗？」
    许乡酩愁眉苦脸的摇摇头，然后抬起头看着徐镇涵的关切表情后又哭出来抱住徐镇涵说：「我只想要在你身边……」
    徐镇涵吁一口气，生疏犹豫的缓缓抬起手轻环住许乡酩腰身，让这女孩在自己肩膀上无理取闹的哭泣，耐心等她停止。
    停止哭泣后许乡酩进入空壳状态，徐镇涵问她要不要上楼她不回应、说要送她回家也不回应，只是一直紧抓住徐镇涵的手腕不放，徐镇涵只好强硬决定拉许乡酩上楼。
    到了楼上徐老大看到是一个样子很诡异的女孩子，眨两下大眼看着徐镇涵牵着许乡酩经过眼前，徐镇涵轻摇头要徐老大别问也别管了，去睡觉吧。
    进去房间里，徐镇涵把门关上后转头望着空神状态却死命牵着她的许乡酩，徐镇涵突然露出一记浅淡微笑柔声说：「先休息好吗？」许乡酩不回答。「我会陪你。」许乡酩这才抬起眼看着徐镇涵，见徐镇涵给的笑容是这么温和让她又开始有了反应的想哭，让徐镇涵轻柔牵着自己到床上。
    看着许乡酩因为喝醉加上哭过所以很快就入眠后，徐镇涵坐在旁边轻轻将许乡酩的头发拨好，再轻轻用指头拂过许乡酩的清秀脸颊，看着许乡酩睡脸好久。
    隔天，许乡酩就像上次一样在徐镇涵家里醒来后看到徐镇涵睡在一旁的椅子上，内心开始感到过意不去。她坐在床上看着徐镇涵的模样，眼睛鼻子忍不住又酸楚起来。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
    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喜欢她喜欢到理智都失窃了。但是已经这么做了，有一种……既然都这么做了，就不能回头了。但每次清醒过来后感受到的却是加倍孤单，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不单单是因为徐镇涵始终不会接受自己。
    只是她可以有苦衷吗？谁能够明白她也是不好受？
    她起身轻步走向徐镇涵，操着迷恋眼神看着徐镇涵熟睡时的清秀脸庞。看到这睡脸让她更难以放弃，也难以恢復理智，她可以感觉得到徐镇涵不怪她，一点都不委屈的睡在这窄小椅子上。
    她想伸手触摸徐镇涵，但她没这么做。
    跟上次一样拖着复杂且疲惫的脚步离开了。
    然而这却一点都不担保她下次不会再这么做。
    「那女孩喜欢你吧？」徐老大看到徐镇涵晚一点起床走出门时问。
    徐镇涵抓抓头操着还带点睡意的口吻问：「她几点离开？」
    「八点左右。」徐镇涵听了没说话的走去饮水机前盛一杯水。「你不跟她好好谈谈吗？我看她的状况似乎不是很好。」
    「她听不进去。」
    徐老大抓抓下巴问：「你打算怎么做？」
    徐镇涵呼一口气看着窗外细声说：「我还在想……但我想不管我说什么她应该都不会放弃，也许还是要交给时间吧……」
    徐老大鼻叹一口气翻开书说：「可怜的女孩，如果不放下，放弃也没用。」
    徐镇涵听了眨两下眼后看向徐老大。

 Chapter 77

    「是说，我们是不是该再出去玩一趟？」萧雉苹说。
    「我是ok啊。反正我之后去斯奇丹比较可以跟涵排到休。」王筱楠看向徐镇涵问：「对吧。」
    「你摆明了就是不想提起我啊。」叶泽东说。
    「你不是说都女人的你一个男人不太好？」
    「这次不安排骑单车你就接受我这句了。」
    「总不能为了你休店吧。」
    「你果然就是不想约我！哼。」
    「哈哈哈！我哪有！只是不然怎么办？」
    「如果真的有要这么做的话我可以也请mark帮忙。」徐镇涵说。
    「我不要了啦！」叶泽东说。
    「任性什么啦你！只是我干嘛要特别想约男人？」王筱楠说。
    「你说得也是。」
    「你也可以顺便约个蒋卓颖啊。」萧雉苹推推曲嘉幸说。
    「怎么可能。」曲嘉幸边喝酒边白萧雉苹一眼。
    「搞不好去那边可以培养出更不错的感情。」
    「我们还没那么熟，这样约出去玩很奇怪。」
    「搞不好玩一趟生米就煮成熟饭了。」
    「在那边爱说笑。」曲嘉幸放下酒看着萧雉苹说：「我是这么随便的女人吗？跟她才认识不到三个月而已。」
    「你就是不够随便才单身母胎二十七年，适当的随便有助于筋骨发展。」
    「你才爱开黄腔吧你！」
    「可能秋天来了。」王筱楠说。「起秋了。」
    「你去斯奇丹有福了，abner跟roger也很爱讲这些不正经的。」曲嘉幸说。
    「说到这个，我最近好像都没听到你们说跟小洋去其他bar。」
    「对啊。好像就是自从她还我外套那一天后到现在我都没接到她邀约，不然她通常一个礼拜会约一次。」萧雉苹说。
    王筱楠像想到什么的问：「你是在那时候跟她说你的心意吗？」
    「不是。还满久以前了。」
    「我知道你对她有好感以前吗？」
    「嗯嗯。差不多在重型酒鬼开幕没多久那时期吧。」
    「唔。很久耶。」
    「对啊。但那一天我同时也知道她跟坤宇交往，所以算了。」
    「算了的意思是你不喜欢她了？」
    「嗯……」萧雉苹挤眉弄眼的思考着。
    「撇开她有男朋友。」
    「嗯。」
    「所以……你都没有对她表示什么吗？」
    「当然没有，我才不可能介入别人感情。」
    「虽然看起来很像是会抢别人女人的坏女人。」曲嘉幸说。
    「真的。」王筱楠说。
    「闭嘴啦。」萧雉苹说。「怎么了？」
    「好奇问一下而已。你干嘛喜欢她啊？」
    「我干嘛喜欢她？」萧雉苹张大双眼的结巴着说：「我、我干嘛啊……我、我也没想干嘛啊……我也不知道……就这样记住她了。那时候我跟阿幸吵架的时候，不就是你跟她跟我讲你们之间的事吗？然后她的身影就留在我脑海里了。如果问我要&quot;干嘛&quot;的话……想想我也不能干嘛。我连追求的机会都没有，她知道时已经死会了。」
    「在这之前你怎么没有想表示什么？」
    「除了因为我以为她是直到不能再直的异性恋以外，她爱抽菸又是个酒鬼也让我挺犹豫的……又感觉是个随便的女人……」
    「噗！」
    「其实她知道也是不经意的好吗？反正她就是知道，而我也没有否认，但她知道的时候已经完全没有我的机会了。」
    「她没有真的那么随便啦。」
    「我知道啦。」萧雉苹拿起酒喝着说。「出去那么多次我看得出来她骨子里不是很随便的傢伙。」
    「她只是觉得人都是得不到的最珍贵，才不轻易给真心。」
    萧雉苹吞下酒扬起下巴看着王筱楠几秒后抽动几下眉头问：「你刚说……她觉得人都是得不到最珍贵？」
    「嗯啊。其实她这么疯疯癲癲也只是……」
    「你是说她这么想还是她觉得大多数的人都这么想？」萧雉苹打断问仔细点。
    「怎么被你这么一问我有种没差别的感觉啊？欸……她觉得大多数的人都是这样，就是得到都觉得廉价了。」
    萧雉苹看着王筱楠而静静眨几下眼，王筱楠也看着她有点不明白萧雉苹干嘛这样看自己的回眨两下眼。
    萧雉苹舔舔唇后看向右边，指头轻敲几下桌子后望向曲嘉幸说：「我们上次去吃饭时你不是说觉得小洋怪怪的吗？我忘记你说为什么会这样觉得了。」
    「但是你解释后我觉得也挺合理的。」曲嘉幸回。
    「说一下，我忘了。」
    「她说要回去关心一下坤宇啊。但我们要出门时我问她要不要约坤宇一起……」
    「噢对。她说管他去死。」
    「对。但你又说可能心情平復了所以回去关心，这倒也对。」
    萧雉苹又用指头轻敲几下桌子说：「你去洗手间时，她问我会不会觉得得不到的比较珍贵。」又看向王筱楠问：「这问题是不是……？」
    「你怎么回答？」曲嘉幸跟王筱楠不约而同问。
    「我回她当然，东西得手后本来就不会再感到稀奇了。」
    「你又不是这样想的人你干嘛这样回答！？」曲嘉幸讶异问。
    「因为她问我的是物品！」
    「所以……她就这样离开了不是我多心？」
    「是吗？」萧雉苹看着王筱楠问。
    「我想是吧。因为她根本不会关心坤宇啊。他们不会吵架，但也不会特别在乎对方的心情，他们会搭上是因为他们达成一个共识－可以同时拥有自由跟感情、可以不用在乎一般情侣会去在乎的那些小事，他们喜欢彼此但不会绑住彼此也不会想进一步了解彼此，可以很做自己。」
    「超小洋的啊。她为什么要问小苹这句？小苹是不可能要这种情侣模式的。」曲嘉幸说。
    「但其实她还是希望可以有一段真心相爱的感情。」
    「所以，她问我这一句的意思是……？」萧雉苹问。
    「我想她在试探你吧……我想她喜欢你吧……好吧。不是我想，她跟我承认了。就在她还你外套的那一天。」
    「还我外套的那一天！？」萧雉苹皱紧眉说：「所以她莫名其妙离开是因为她喜欢我？」又看向曲嘉幸，表情有点茫然说：「有点无法理解这行为逻辑……」
    「这个我就不太知道确切原因了……我只知道她回来后闷闷不乐的突然跟我说两次她想认真时都遇到不好的状况，认为是不是得到都当草了。所以我才以为……你是不是那一天让她知道你的心意，结果她发现对你感觉也不错可是因此想起不好回忆吧。」
    「惨了。你还这样回答她。」曲嘉幸说。
    「欸拜託。根本是很卑鄙的陷阱啊。我当下根本不懂她在指什么，我问她是物品吗？她还跟我说&quot;也可以&quot;。什么也可以嘛。这是可以相提并论的吗？你如果要试探人家，怎么可以拿东西来跟爱情比论？」
    「想说那就是你的价值观了吧。如果一个容易对物品喜新厌旧的人，对人应该也很快就腻了。」
    「难道我会跟物品做爱吗？好吧。算了。情趣用品也算是物品。」
    「噗！」王筱楠的反应。
    「就知道你特别会有反应。」曲嘉幸斜睨王筱楠说。「怎么办？你要跟她解释吗？如果你对她还是有感觉的话。」
    萧雉苹左思右想后问：「假设她因为我的解释可能就跟坤宇分手之类的话……我这样算介入他们吧？」
    「他们之间根本没有真感情，坤宇只能算是她的男朋友罢了。」王筱楠说。
    萧雉苹突然想起那时候蔡诗洋确实说郑坤宇&quot;算是&quot;男朋友这种模稜两可的说法，这下她大概明白那个意思了。
    「所以……」曲嘉幸问。
    萧雉苹咬咬唇后耸一个肩膀，双手托腮边想边说：「所以那天她突然跑走是某种逃避对我的感情吗？」
    「这听起来满有可能的，如果她刻意不对女生心动的话。」
    萧雉苹暂时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看着桌面，有点无奈的扁着嘴巴想着又是这样，又是一个以奇怪方式去在乎自身价值的人。蔡诗洋跟林孟婷之间有异曲同工之妙的地方，前者认为不轻易让人得到自己才会显得珍贵，后者则是做些奇怪的事让另一半在乎而提升自己的价值感。
    最叫人感到无力的是这种人无论你做多少事或多爱他，他们总还是不会摆脱这样的观念，永远都不会觉得自己在对方心中是至高无上的，总有一天还是会变的，就像年龄增长行情会降低，在一起越久价值也就越低。
    所以他们得拼命想尽各种方法来维持自己的价值感。
    然后就会表现出不在乎你，或者甚至逃避自己的情感且不断告诉自己绝对不可以爱你比你爱他多，起码绝对不可以让你知道。
    总之他们其实都缺乏安全感。
    操他妈的这种人真的很烦！
    根本变态。
    「这到底要人家怎么追？」萧雉苹没头没脑的说。
    「嗯？」曲嘉幸跟王筱楠疑惑的看着她。
    「不是追求，而是追上。他们总是在逃跑，就算发现到你拼命的在追还是会逃跑。」萧雉苹啜饮一口酒后呼口气说：「从来没想过追的人久了也会累。」
    「但他们应该也是逃得很辛苦吧。」曲嘉幸说。
    萧雉苹咬着牙鼻喷一口气问：「我到底要怎么安抚他们？到底要怎么做才可以安抚他们不安的心情？他们那种人有时候甚至……甚至不会觉得失去了是自己的问题，只会一味的想着果然，果然你终究会离开。他们永远无法满足，永远无法，就像海绵一样的一直吸乾你，直到你乾涸他们也还是觉得不够。」
    曲嘉幸跟王筱楠听了都闭着嘴巴，连王筱楠也不太能反驳，因为她知道蔡诗洋确实有这么一点倾向。
    「我为什么老是遇到这种人啊？」萧雉苹摊着手说：「好笑的是我老是喜欢上这种人，我第二任跟第三任也是。」
    「你第二任跟第三任也是？」徐镇涵问。
    「对啊。当然我不晓得是否有一部份是我让他们感到压力，查觉到我太喜欢他们但他们无法给予同样的回报，或者是担心甩不掉我。也许我第三任是，但我确定第二任也跟林孟婷和小洋差不多都是没安全感。」
    「给越多反而越没安全感啊……」徐镇涵摸摸下巴思考着说完突然傻笑一下。
    「你干嘛突然诡异的傻笑一下？」王筱楠斜睨她说。
    「我只是觉得还满有趣的，原来还有这种事啊。嗯—」徐镇涵抚抚自己的脸边思考边喃喃自语般的说：「主动的那一方都很廉价，付出最多的那一个只会显得卑微。」
    「我才是那一个很廉价的人吧？难怪他们要这样对我……」萧雉苹说。
    「但你的个性不会这么想。只不过有趣的是他们也不会这样看待你，反而给我一种你给越多，他们会觉得自己越渺小的感觉，这根本也无法提升他们自我价值的认同。因为你太强大，让他们显得更加微不足道，是你加深了他们的没安全感、是你让他们更害怕失去。」
    「所以是我的错？」萧雉苹愣住指着自己问，表情跟说法让王筱楠掩嘴噗出来，她可以强烈感觉到萧雉苹感到荒谬与错愕。「我到底该怎么做？什么都不做吗？」
    「但什么都不做他们会更不满意。」曲嘉幸说。
    「做也不满意、不做也不满意，做人真难。」
    「也许你可以少做一点。」徐镇涵说。「你是个很勇敢的女孩，但你并不是所向无敌的。」萧雉苹皱眉看着徐镇涵。「你应该要让他们知道，你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便看着曲嘉幸说：「你应该要让他们看见你在嘉幸面前的那一面。」又看着萧雉苹微笑说：「在朋友面前的那一面。」

 Chapter 78

    蒋卓颖紧张的站在办公大楼外，时不时看着手錶，已经五点十五分，曲嘉幸应该要下来了才对。她探头再看一眼，差不多又等三分鐘便看见曲嘉幸从办公大楼走出来，一种等待是值得的心情让蒋卓颖兴奋看着曲嘉幸走到机车停放区，见曲嘉幸在移机车，蒋卓颖赶紧跑过去轻声说：「美丽的小姐需要帮忙吗？」
    「你这傢伙与其在那边油腔滑调还不快点帮我来移机车……」曲嘉幸边说边回头，看到是蒋卓颖而吓一跳说：「呃。原来是你。」还以为是许铃葵，只有许铃葵才会叫自己美丽的小姐。「抱歉，我以为你是我同事……」说完笑了一下，竟然有人跟许铃葵一样白痴胡闹的老称自己美丽的小姐，更满难相信那个人是蒋卓颖。
    感觉她就不像许铃葵这么北七。
    「你怎么会在这？」曲嘉幸问。
    「当然是……来找你啊。」蒋卓颖戳戳指头说：「我知道有点冒犯……可是……嗯……」
    「没关係。」
    听到这句让蒋卓颖的双眼又恢復光芒笑出来问：「那我们可以一起去吃饭吗？还是你想去哪都可以，我、我可以陪你吗？」
    「嗯。」曲嘉幸看一眼手錶后说：「但不是现在……我得回家洗衣服加晾衣服……」
    「哦……ok。好。」
    曲嘉幸挤挤一边嘴角思考过后问：「还是如果你不怕无聊……要先跟我一起回家等我吗？」
    「好好好。」蒋卓颖点头像捣蒜的说完赶紧跑去牵车，沿路兴奋尾随在曲嘉幸身后。
    她这一辈子还没去过喜欢的人家里耶。所以……搞不好如果在自己的地盘就会有安全感，有安全感也容易卸下防备。那……如果曲嘉幸邀请自己去房间，她就有机会进一步打开曲嘉幸心房，说不定今晚就可以入住。
    没有的话就是耐心等候她跟自己出门，但又会变得比较难以侵略，可是没关係，秋天来了秋意浓，今晚的微风夹带着诗意，她应该可以跟曲嘉幸去看夜景……吹着舒适的夜晚秋风能够让人情绪舒缓，都会公园那边又有演奏表演—拜託好运一点唱个浪漫抒情的—也许可以有催情效果，那她就算还无法入住，说不定能够先有个情不自禁的吻……
    什么都没有就回家抱枕头吧……
    「我家有点乱……」曲嘉幸把车随意停在家门口说：「我爸妈昨天又吵架……吵到不可开交的翻桌子丢椅子的，所以他们两个今天都离家出走了，我妈因此叫我回家洗衣服，她再也不要当姓曲的奴才。」
    「噗。」
    曲嘉幸无奈的打开门，蒋卓颖好奇看着外型，不应该这样，可是……这超级破旧的房子一点都不像曲嘉幸会住的地方。从外观看就知道里面一定很小，这是平房，二楼是铁皮屋加盖但也看得出来已经盖好久、好久了，铁皮屋有经年累月的摧残不是锈跡斑斑就是多处凹陷，感觉下一次有大颱风过来就吹飞了。
    它本身已经歪一边的感觉。
    不过当蒋卓颖走进去时却吓一跳，她不懂为什么不装潢门面只装潢过内部，至少出入口也重建得更牢固点啊……
    「看吧。」曲嘉幸指着一张掰咖的椅子说：「这我老爸昨天的杰作。」又指向一个玻璃柜的破窗口说：「这我妈的杰作……」
    「真的吵好兇……」
    曲嘉幸无奈叹一口气打开开放式厨房的卤素灯说：「喝冰茶好吗？」
    「好啊。」蒋卓颖跟着走过去靠在吧台桌另一边说：「为什么只装潢内部不全部都重建过？」
    曲嘉幸从冰箱拿出冰茶转身翻白眼说：「他们就是为了这件事整天吵个不停！」然后转开瓶盖倒进杯子里说：「我妈希望可以搬家，她担心哪一天天灾会吹垮楼上，不只家毁一半女儿也死了—我睡楼上—但我爸不要搬，他说重新装潢一下就好了，我妈觉得浪费钱装潢这破屋，所以她死不出钱，我爸只能先装潢一楼里面，让我妈更不爽，他还真的花钱来整修这鬼房子。
    我爸摆出花都花了，不准搬以外我妈也出点钱把门面整一整顺便加盖坚固的二楼，我妈死不肯，从此，就是三天两头一大吵了……我本来是想说不然我出一部分钱把我二楼整修一下，但我妈威胁我要是敢这么做她就死给我看……」
    「噗……」
    「反正很烦，他们已经为这件事吵两年多，我当初搬回来就是因为再不回来他们可能会吵到家里毁掉的……」
    「可是二楼看起来真的超危险的，你睡那边不怕有危险吗？」
    「嗯……」曲嘉幸抬头看着天花板说：「我看等他们有吵出一个小结论或累的时候再看情况吧。不然我现在两边不是人，虽然我比较认同我妈。」曲嘉幸喝光茶说：「你随意吧。我先去洗衣服。」
    「我可以帮你啊。」
    「二楼很危险的，你还是乖乖待地面吧。」
    「没关係嘛。」蒋卓颖还是跟过去，曲嘉幸倒也没阻止，两人一起走上陡峭的阶梯。
    蒋卓颖想着自己真好运，曲嘉幸的父母不在……嘿嘿。
    上去二楼蒋卓颖发现到这格局超怪的，反正，一上去是曲嘉幸的房间，还满没隐私权的，因为要经过她房间才可以到阳台，洗衣机摆在阳台那边。
    看到曲嘉幸的房间让蒋卓颖觉得果然是曲嘉幸，可以把破烂地方摆设的这么温暖的感觉，而且好乾净，一点都没有外表看上去二楼这般旧旧脏脏感。
    她看着曲嘉幸站在洗衣机前低头咬指甲好像在研究思考，走过去跨出阳台问：「你该不会不知道怎么使用吧？」
    「欸……我有用过，但这台是新的我只用过一次，可是我忘记我妈教的程序了……」曲嘉幸抠抠下巴的说。
    「我会，你先把衣服倒进去吧。」
    「哦。感谢。」曲嘉幸照做，把洗衣精倒进盒子里后说：「不然你再教我一次好了……」蒋卓颖简单扼要的快速教完，曲嘉幸感激的说：「幸好你有来，不然这台可能被我搞到爆炸。」蒋卓颖笑出来。「我们先下楼等吧。你要顺便吃东西吗？我家里有很多吃的。」
    「好啊。」
    「但你先下去，我换个衣服。」
    「喔好。」蒋卓颖赶紧走出去下楼，在厨房吧台那边等待，差不多过十分鐘她听到曲嘉幸踩铁梯下楼的声音，转过头去张大双眼看着曲嘉幸。
    满少机会能够看到曲嘉幸这么休间的样子，她把长发挽起来随兴夹住，捲起七分袖子走进去厨房里面打开冰箱说：「我做三明治好吗？」蒋卓颖没有回答，僵住看着曲嘉幸背影。「要吗？」曲嘉幸转头问。
    「噢！好啊。」好什么她也不知道，看着曲嘉幸又把脸转回去，蒋卓颖胀红脸直盯着曲嘉幸背影曲线。
    曲嘉幸几乎不太会穿这么紧身的衣服，可能觉得自己有点肉因此都穿衬衫跟长裙吧。不过那看起来也比较得体，较适合穿去上班。
    虽然确实有点肉，蒋卓颖觉得超性感。
    「我、我帮你。」蒋卓颖说。
    「不用了，你坐在那边等吧。你已经帮我很大的忙，我明明才是住这里的人竟然要别人教我用洗衣机。」曲嘉幸洗着生菜说。「你坐着等吃就好。」
    蒋卓颖只好乖乖坐着，双手托腮看着曲嘉幸，看到曲嘉幸若隐若现的锁骨让她差点脑充血的移开视线咳两声说：「有冰块吗？」
    「有。」曲嘉幸放下刀转身从冷冻库拿装冰块的大碗出来递给蒋卓颖说：「你很热？需要开个冷气吗？」
    「没关係，我添冰块就好了。」蒋卓颖不停夹着冰块进去自己的冰茶里说。
    「唔。你喝这么冰喔。」曲嘉幸把冰碗重新放回冷冻库说。
    「对啊……」蒋卓颖拿起来啜饮着说，眼睛又偷偷飘回去曲嘉幸身影上。「睡铁皮屋冬天不会很冷吗？」
    「超冷。」曲嘉幸切着起司说：「去年冷到有好几度差点把小苹挖起来要她过来陪我睡或我去她家睡，夏天又热到不行但幸好有冷气。」
    「如果今年冬天很冷你可以叫我过来陪你睡啊。」蒋卓颖以率真口气说，见曲嘉幸只是抬起眼看着她给一个浅浅微笑后又低下去改切火腿片。「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啦……或者你需要的话……」曲嘉幸没有反应。「我没有要干嘛。」
    曲嘉幸笑一下依旧没抬起头回：「我没有想着你要干嘛。」
    蒋卓颖指头敲敲桌面说：「还是你觉得我讲这种话太冒犯了？」
    「不会。」曲嘉幸转身拿出麵包放进去烤麵包机里，再转身切牛番茄。「我想当我们对一个人有好感时，都会有这些想法跟表现的。」
    蒋卓颖脸又泛起红润，不过听到曲嘉幸这句谅解的话让她斗胆起来说：「你现在这样子好性感……」只见曲嘉幸抬起眼看自己，蒋卓颖羞愧遮着嘴巴脸更红辣，结果曲嘉幸还是没有任何回应继续切蔬果，不过蒋卓颖看到曲嘉幸的脸好像也有点红润，感觉得到她挺不好意思的。
    果然在自己家会比较松懈也敢真情流露点对吧？蒋卓颖心想。
    说不定在自己家也能够不那么拘谨，而且在自己家不需要防东防西。也就是说在自己家，曲嘉幸暂时不会因为顾虑到蒋卓颖跟林孟婷之间的事才没有表现出阻止蒋卓颖靠近的行为。
    再不然就是曲嘉幸对自己应该有提升点好感吧？因为洗衣机吗？啊……也好。
    不行，她一定要靠近曲嘉幸。
    「我帮你切其他的。」蒋卓颖绕过去说，曲嘉幸看她一眼，这一次倒没有阻止让蒋卓颖抽起另一把刀切小黄瓜片。「为什么你可以买到这么大片还有动物图案的土司？」
    「叫思琳帮我做的。」
    「哦。」
    曲嘉幸瞄一眼微弯腰切小黄瓜片的蒋卓颖，儘管有一点点不自在，但她站在身边的感觉倒也没这么差。想起萧雉苹说过自己没跟人交往过怎么会知道不习惯？实际接触到底会发生什么事也不知道。
    不过她现在发现到连有没有喜欢一个人似乎也不太清楚，应该说她捉摸不到，她离曾经有过的心跳感已经太久太久，当时也挺短暂的，这十几年来从未对人动心过，这种事情对她来说变得很陌生。
    儘管喜欢一个人应该会有比较特别的感觉涌上来才对，她不讨厌蒋卓颖，在身边的感受也不错，不过总觉得就是朋友感觉。而且知道蒋卓颖对自己有好感到现在依然没有特别开心，不过，自己确实还釐不清不特别为这种事感到窃喜是因为对蒋卓颖没感觉还是因为林孟婷的关係。
    虽然她似乎不是那么在意林孟婷了。

 Chapter 79

    「这牙籤应该固定不住吧？」蒋卓颖把土司压紧材料说。
    「我有长叉。」曲嘉幸转身拿一个袋子，抽出几根叉子说：「看起来很假掰的叉子。」
    「真的耶。」蒋卓颖接过手插在吐司对角两边说：「怎么这么华丽？」
    「跟涵买的调酒水果叉，你千万不要跟她说我买来插吐司，怕她会吐血。」蒋卓颖笑出来抽出麵包刀。「你可以吗？」
    「可以。」蒋卓颖把刀子对好两边角说：「不是很纯熟就是了……」
    「啊咧……」曲嘉幸还是让蒋卓颖执刀，但是当她看到蒋卓颖挺有困难在切这厚三明治时忍不住伸手过去指导说：「你不可以压着它们。」便将蒋卓颖的手轻拉起来再轻放在吐司上说：「扶住它们就好，不可以施力，要当你的手像靠板一样靠上去不是压下去。」又抓住蒋卓颖拿麵包刀的手说：「一气呵成切下去绝对不会歪掉或爆出食物。」便俐落往前切再往后拉的切成一半。「不可以用锯的。」
    「原来。」蒋卓颖抬起头看着曲嘉幸尷尬说：「早知道还是你来就好。」
    曲嘉幸不好意思拿起一半咬一口说：「我之前也搞超久，是涵教我的。」
    「涵也会切麵包？」
    曲嘉幸吞下食物说：「风藏满久以前白天是早午餐，晚上才是酒馆。涵说那时候她高中假日白天要帮徐老大还有藏镜人一起做吐司、汉堡，还有小pizza。」
    「我不知道……感觉她真多才多艺。」
    「可是她运动很烂。」蒋卓颖噗出来。「我不是恶意要扯她后腿啦。是满可爱的，上次骑单车她最后一个，打保龄球她分数也是最烂的，哈哈哈。」
    「这就是她说她也有很多缺陷的地方吗？」
    「她这样说过吗？这不算缺陷吧？每个人本来就有强项跟弱点。」曲嘉幸说完愣一下，像想到什么的说：「我知道涵的意思了！」
    「嗯？」
    曲嘉幸赶紧把三明治放下擦手绕出厨房走到沙发，拿出手机传简讯给萧雉苹，五分鐘后萧雉苹回：「我已经知道意思了啦……」
    「喔……你会这么做吗？」曲嘉幸回。
    「这样不会太刻意吗？」
    「哪会刻意？如果你觉得这样很刻意，那一直以来也可以说你是逞强。」
    「我没有逞强。」
    「对。我知道你没有逞强，相对的你也不会是刻意，你总该让他们知道的，起码要让小洋知道吧？」
    「嗯……你在哪？」
    「在家。」
    「我过去找你吧。」
    「但卓颖也在我家。」
    「卓颖在你家！？」
    「对啊。她陪我回来洗衣服，如果你不在意就过来。」
    「我当然在意啊。卓颖在你家先关心好你的感情吧！」萧雉苹哭笑不得回：「我真的服了你，我不过去了啦。」怎么还是一样？只知道先关心朋友的事，再这样下去曲嘉幸真的会单身一辈子。
    虽然萧雉苹觉得这是曲嘉幸最迷人的地方。
    曲嘉幸脸晕红回：「又还不算感情……」萧雉苹嘘她一声像在赶狗，曲嘉幸只好把手机放好返回去吃东西。吃完后衣服也好了，蒋卓颖跟上去帮曲嘉幸晾衣服让曲嘉幸不好意思的说：「你根本是过来帮我做家事……」
    「只是帮你晾个衣服而已，做三明治那个不算吧。」蒋卓颖说。
    曲嘉幸挤了微笑说：「谢谢……」
    「我很乐意。」
    晾完后曲嘉幸走过去问：「你想去哪？」
    「都可以啊。看你想去哪我都可以陪你去。」
    「嗯……」曲嘉幸低下头思考起来，真讨厌，平时若跟萧雉苹挺知道要去哪，现在却一个地方都想不起来。
    「不然待你家也可以啊。」
    曲嘉幸抬起头说：「我家没什么好玩的，会很无聊吧。」
    「有你在就不会无聊了嘛……」蒋卓颖说着羞涩低下头。
    曲嘉幸难为情的沉默几秒后小声说：「其实我是一个满无趣的人耶……」蒋卓颖抬起了头。「嗯……也就是说，如果有人跟我在一起，我想她会觉得日子过得挺闷吧……」
    「我、我不会在意啊。我又不是要追求轰轰烈烈、精彩无限的日子。」蒋卓颖靠近曲嘉幸一步说：「日子中有最重要的人陪在身边就是最美好的事了不是吗？」
    曲嘉幸抬起眼看着蒋卓颖，两人凝视彼此许久。其实曲嘉幸不知道是不是像蒋卓颖说得那么有一回事，应该是吧。蒋卓颖舔舔唇再靠近一步，曲嘉幸低下眼看着蒋卓颖越来越靠近自己，也感到一点紧张的又想着萧雉苹说没跟人交往过怎么会知道不习惯？
    只是就在蒋卓颖貌似要吻上来前，曲嘉幸突然说：「不然我们去逛逢甲。」
    「噢。」蒋卓颖停下动作说：「好啊。」
    「你先下楼等我，我……换个外出衣。」蒋卓颖微笑点点头离开，曲嘉幸看着蒋卓颖转身离去的背影，感到一丝叫困惑的东西爬上脑袋。
    日子中只有她一个人其实也过得挺美好。
    王筱楠吐一口气站在镜子前，将袖子捲起来用银色袖环扣住，再把黑色衬衫拉好。跟风藏不一样，斯奇丹的制服没那么拘谨，还可以穿简单轻松的牛仔裤跟觉得舒适好看的鞋子。
    她把绅士帽戴上后叫自己不要紧张，一样都是吧台只是不同bar，她有自信自己的手艺可以很快得到这里的人认同。调酒师不可以没自信。
    她举起手打算要做个唷喜的动作，突然想起在风藏做这动作时被徐镇涵说很丑，便阻止自己这愚蠢行为走出员休室。
    唯一要去适应的应该是斯奇丹的灯光，风藏也很暗，但是吧台灯很亮，斯奇丹没有吧台灯！
    不过吧台里面要切水果或洗东西时会有一个小灯光，除此之外吧台唯一的光源是酒柜里的几颗照射灯。但还是暗到让王筱楠想着如果是林品叡来光顾的话，根本无法再戴墨镜。
    「你知道要做什么吧？」mark问。
    「酒吗？」
    「你认为自己可以做酒了？」
    王筱楠张大双眼，脑袋一转说：「好吧。我知道要干嘛了。」走过去拿起擦酒布默默擦起酒瓶，还是有得重头来过的程序，她总得先记住酒柜上的酒摆放在哪。
    「欸新来的。」ken走过去说：「去卸货。」王筱楠斜睨他一眼。
    「ok。」王筱楠放下东西回，跟着ken走出去卸货区。
    「听说你在风藏混得很不错。」
    「我没有混。」
    ken挑挑眉说：「还是一样讲话很呛嘛。」
    「我哪有呛，只是实话实说。」王筱楠开始搬酒回。
    ken点了菸吐出去问：「徐镇涵那傢伙都有指导你吗？」
    「不要叫她那傢伙好不好？」王筱楠搬着酒经过他说。
    ken等王筱楠又出来时问：「你的手艺应该也跟她一样好了吧？」
    「差远的咧。」王筱楠弯腰再把酒搬起来说。
    「她还是一样靠北吗？」
    「你才靠北。」
    ken自讨没趣看着王筱楠把酒两箱、两箱搬进去，不晓得为什么，他觉得王筱楠并没有变太多，起码跟当初菜鸟时一样有话直说。
    但是完全脱去当初的稚嫩感。
    「嘿！」王筱楠看着打开门进来的蔡诗洋跟赵明豪，开心的挥着手。
    蔡诗洋跟赵明豪则愣住问：「你为什么在外场？」
    「噢……因为我是新来的。」其实在调酒界也还是菜鸟，总还是要先做外场才可以熟悉这间bar。
    「什么！？我们就是要来这边捧场你的酒、拉高你的人气啊！」赵明豪说。
    「没关係啦。我会靠自己拉高人气，你们要坐吧台还是桌边？」
    「当然是桌边，让你多服务我们才可以快一点被认同。」
    王筱楠带蔡诗洋两人到小圆桌，门这时候又打开，王筱楠跟着其他服务生一起往门口望过去喊招呼语，惊见是曲嘉幸跟萧雉苹。
    「她不是今天来斯奇丹吗？」萧雉苹看着吧台问。
    「可能去洗手间吧。」曲嘉幸回完看到王筱楠走过来了。「耶？你怎么在外场？」
    「因为我是新来的……你们是来看我的吗？」王筱楠开心问。
    「当然啊！结果你在外场！？我们本来还想说……」
    「不用想了，我会靠自己，看到你们来看我就很开心了，要坐吧台还是桌边？」
    「当然桌边，我们是要来找你的。」
    「过来坐这里，这里有潺潺水流声让你听了也出水。」
    「真的很烦。」萧雉苹坐下王筱楠帮她拉的椅子说。
    「还是要喝一样吗？」
    「不一样。」
    「你们先看一下。」王筱楠把水放下后又走过去蔡诗洋那一边。
    「你没有在吧台好奇怪！」蔡诗洋点了菸说：「我喝啤酒就好了。」
    「干嘛不喝调酒？mark是涵的师傅耶。」
    「好吧。我要戴克利。」
    「明豪咧？」王筱楠问完便听到有人喊她。
    「为什么你在外场！？」陈思琳睁大双眼说，旁边跟的则是郭薏葶。
    「吓我一跳。」王筱楠说完开心抓住陈思琳说：「你也是来看我的吗！？」
    「我们刚刚去风藏，没有看到你，tony说你被踢走了，因为你在风藏犯了天大的错误—觉得自己很美丽又性感。」郭薏葶说。
    「靠北tony……不过我好感动你们因此又跑过来。要坐吧台还是桌边？」
    「我好像看到小苹他们，我过去跟他们坐。」陈思琳说。
    「好啊、好啊。我等一下再过去。」
    「小苹他们有来？」蔡诗洋抬起头看着王筱楠问。
    「有啊。在那桌。」王筱楠指过去回。
    蔡诗洋看一眼后小声说：「先不要让他们知道我有来。」
    「喔……好啦。」王筱楠点好赵明豪的酒先去柜檯进单，再走过去萧雉苹那一桌说：「你们太有义气了吧！我才来第一天就过来看我了。」
    「这样以后都不用来看你了。」曲嘉幸回。
    「看到你在外场有种好怀念的感觉。」萧雉苹说：「但变得不适合你，还是比较习惯看你站吧台。」
    「你多久才可以进去？」陈思琳问。
    「看我的能力囉。」王筱楠回。

 Chapter 80

    叶泽东把酒递给客人后走向徐镇涵问：「楠第一天过去应该ok吧？」
    「她又不是小孩子了不要像老爸担心她好吗？」徐镇涵不疾不徐的把调酒要用的自製果酱包好说，看到叶泽东噘起唇便苦笑一声回：「你不相信她吗？」
    「也不是不相信啊……只是mark很靠北你也不是不知道。」
    「她一定可以习惯被靠北的。」
    「我不敢相信你也来了！？」王筱楠讶异看着许铃葵说：「以为你永远不会出现在我面前了。」
    「虽然我没有再去风藏了……可是我有注意你的动向哦。」许铃葵笑笑说：「而且我一定要来看你，当初是你鼓励我的，所以我也要来鼓励你。」
    「哈哈哈！我都忘记这件事了，你要跟阿幸一起併桌吗？只不过思琳他们也在……」
    「没关係我坐吧台，我有约朋友，她还在停车而已。」
    「好啊好啊。」
    「她把风藏的客人都拉过来了，风藏今天应该很冷清吧？」赵明豪看到又是一个看过的面孔说。
    蔡诗洋看王筱楠笑得灿烂的样子便把菸熄掉说：「这样很好啊。她要开始飞翔了。我想这是涵推荐她来的原因吧。」
    「什么意思？」
    「总不能把她关在风藏，她是个有能力可以振翅高飞的人，得让她飞出去。」
    「今天果然很冷清啊。」叶泽东擦着杯子说：「刚刚看到思琳他们转身离开我就知道大家都跑去找楠了。」
    「争风吃醋什么。是说，这三个你觉得哪一个？」徐镇涵拿着三张履歷表递给叶泽东问。
    「我觉得三个态度都满轻浮的……像这一个，我问他为什么喜欢调酒，他回我：『不然我能干嘛？』答非所问嘛！」叶泽东老大不高兴的放下乾净杯子又拿起另一个说：「就不能有像楠这样的吗？」
    「你也太眷恋她了吧。」徐镇涵笑出来说：「一开始还不是嫌成那样。」
    「她不一样嘛。」叶泽东默默擦过几个杯子后抬起头看着徐镇涵说：「你知道lucas过世前一天我去伦敦桥那边喝到烂醉，是楠来接我的吗？」徐镇涵眨两下眼表示不知道，叶泽东低头继续擦着杯子说：「我不知道你能不能体会那种感受，至少对我来说……那让我很感动，尤其是她跟我说：『我来带你回家了。』」叶泽东扁起嘴巴。「直到现在想起她跟我说过这一句还是让我很想哭……你也知道，我选择调酒师这一路后我爸妈超生气的，觉得我很没出息跑来做这个让他们很丢脸，当时我身边认识的女人一知道我要来做调酒师放弃接家里企业都很现实的不再理我……我一直有种无家可归的感觉，又遇到你这刻薄的傢伙……」
    「真是抱歉吶。」
    「社会是这么的现实，虽然也有温暖，但总是残酷比较多，一直都有飘飘荡荡的感觉。每次听到客人的不好遭遇时只是让我的绝望更深一层，常常还是会想着干嘛要走上一条孤独的路？你又这么刻薄……」
    「好了。」
    叶泽东抬起头看着徐镇涵说：「但听到有人要带我回家的感觉真好，你可以懂吗？这么多年来，那次难过到喝个烂醉，我不是一个人回家。」又低下头说：「难道你不会觉得她很特别吗？她是我们教的这么多学徒中唯一一个从没让我们失望过的。」
    「不然我干嘛推荐她去斯奇丹？只有在mark身边，她才有机会往更开阔的世界发展。」看到叶泽东笑了一下，徐镇涵呼一口气说：「好吧。」
    「嗯？」叶泽东不了解徐镇涵在好吧什么的。
    门又推开了，王筱楠转头望过去喜出望外说：「涵！？」
    徐镇涵露出微笑说：「嗨。」
    「我以为你会晚点才来，结果竟然这么早就来了，噢……我好开心喔！」
    「欸，你是故意瞎掉我吗？为什么我跟她同时进来你却只看到她？」叶泽东说。
    「哪有。我有看到你，只是没喊你的名字而已。」
    「我就是在意这个啊！」
    「在意这些幼稚的事干嘛啦！」王筱楠带着徐镇涵跟叶泽东到陈思琳那一桌，全部人因为看到风藏调酒师过来更加为之兴奋，气氛也加速热烈。
    「我们为什么要像高中毕业舞会里没有被邀请当舞伴的边缘人坐在这边？」赵明豪看着很欢乐的那一桌说：「明明我们也认识他们。」
    「可是小苹在那边。」蔡诗洋说。
    赵明豪鼻喷一口气手杵脸看着好姊妹说：「我要说几次？你的问题本身就很奇怪！你不能因此认为她跟杨琴一样是贱婊子啊！你看我也是个很喜新厌旧的人。但我可专情的呢。」
    「你没有。」
    「我这次可真的很专情，是roger犹豫不决。」
    「我要是知道你前科累累也会犹豫不决，所以我可以懂roger的心情。」
    「跟坤宇搞那种奇怪关係的人在那边懂roger的心情。那你们有试着懂我的心情吗？」
    蔡诗洋闭上嘴巴不说话，眼睛移到萧雉苹的背影去，看到萧雉苹不晓得听到什么跟曲嘉幸一起仰头大笑出来的迷人模样，她觉得自己真像怪胎。
    「好吧。我们过去。」蔡诗洋一口把酒喝光说。
    「你终于想通了！这才是我的豪迈女王嘛！」赵明豪开心的抱了一下蔡诗洋便赶紧跟蔡诗洋起身走过去，张开双臂对着这桌人说：「嘿！我可以加入你们吗？」
    「耶！？原来你也在这！」叶泽东跟曲嘉幸讶异的说。
    「当然啦！我们是小楠的好姊妹怎么可能不过来？不介意我坐你旁边吧？」赵明豪走到叶泽东旁边挑逗一下叶泽东说。
    叶泽东笑出来回：「我担心roger会吃醋。」
    「谁理那臭婆娘啊。」
    「我还以为你们不会过来。」萧雉苹看着插坐到她旁边的蔡诗洋说。
    「你看到我们了！？」蔡诗洋讶异问。
    「我早就看到你们了。」
    「你们干嘛不过来？」
    「你又没约，我见小楠也没特别跟我们说所以就没过去了。」萧雉苹啜饮一口酒后望向蔡诗洋问：「你们干嘛不过来？」蔡诗洋顿时回不了话。「你不想过来对吧？」
    「没有啊。我干嘛不想过来？」蔡诗洋装没事回。
    「阿灾？可能对于上次我的回答让你不满意所以不想看到我吧。」
    蔡诗洋双肩抖了一下，见到萧雉苹扬起阴险的嘴角便说：「你知道什么了吗？」
    「应该什么都知道了。」
    蔡诗洋吞口口水，王筱楠这时候问她要加点吗？她点点头点一杯双倍老爹后看着萧雉苹说：「所以……你应该也不在乎了吧？」如果在乎，知道的话应该会跟自己解释才对。
    萧雉苹啜饮一口酒缓缓吞下，看着蔡诗洋问：「你在乎吗？如果我在乎的话。」蔡诗洋蹙起眉间不懂意思的看着萧雉苹。「我不喜欢犹豫不决的人，因为我也是会害怕的。」让蔡诗洋张大双眼。
    有时候或许面对这种个性的人，可能就是因为发现到你太爱他，才会更害怕失去。就像我们总是会害怕失去美好。但他们又胆小到怕没能力去留住这美好，因此开始会有些奇怪举止出来。
    你的拼命保护与勇气反而让他们忽略到一件事—你也是会受伤的。
    一直以来萧雉苹从来不会在情人面前表现出脆弱一面，她认为对方已经这么胆小了，她不能跟着害怕下去。再说她够强壮，可以承担这些任对方予取予求、胡作非为。
    可是你应该让他们知道自己也是会难过的，就像曲嘉幸知道她也是会受伤一样，她应该要让对方了解自己这脆弱的一面。而这并不是刻意。
    当然，知道也不见得他们会有所作为，所以如果蔡诗洋知道还是没有作为就算了，总也要找一个可以保护你的人，你不可能所向无敌只能一直担任那个保护别人的人。
    你不表现出来，那些胆小鬼有时候根本不会主动换个立场去试想你的心情，一但你让他们看见这一面，也许可以让他们惊觉其实我们都一样，都会害怕。
    再说有时候偏激的人实在没什么同理心，他们只会一味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惨的人，好像全世界只有他受过伤。
    「你今天真的要陪我到最后喔？」王筱楠站在徐镇涵旁边问。
    「对啊。」徐镇涵回。
    「这样你不会很累吗？叫tony陪我就好了。」
    「我是不会累喔？你这傢伙真的很偏心耶。」叶泽东说。
    「我干嘛关心男人累不累？」
    「你又说得也是。所以有老二就是该死囉？」
    王筱楠耸个肩膀，赵明豪赶紧说：「不会、不会，有老二最棒了。」
    「反正我没喝酒，而且我答应要负责载你了。」徐镇涵说。
    「好吧。先给你我家地址，我也担心我会掛掉……」王筱楠说。
    「对了。我听阿幸说你们有要安排去玩是吗？」陈思琳问。
    「对啊。应该还没排定好哪时候要去跟去哪玩吧？」王筱楠望向曲嘉幸他们问。
    「是有想过下个月差不多年底的时候……但我跟小苹还在想……有过跨年你们要吗？这么一来我跟薏葶也比较好排到休，而这里上休红日工作的好像比较多，但这么一来你跟涵他们会不会比较难桥？那时候bar应该是最忙的吧？」
    「风藏是还好，客源与风格关係，年轻人的日子比较不会影响到我们生意。」叶泽东说。
    「像重阳节跟清明节风藏生意就很好。」王筱楠说。
    徐镇涵说：「你很机车耶。」
    「你竟然说我机车！？」
    「难道不是吗？」
    「我之前问你姚莉秀之不之巴还要我逼你讲你才讲，骂我机车倒是很顺口啊！」
    「我现在是客人。」
    「那又怎样？这是kimogi问题。而我相信我是客人你也会这样说。」
    「但我们是朋友嘛。」
    王筱楠听了才噘起唇吸一口气后用满意口气说：「好吧。算了。」又看向曲嘉幸问：「你们有什么理想之地吗？」
    两个女孩想了起来，徐镇涵说：「还是你们想去我一个朋友的南部别墅？」
    「啊。你是说lucas的吗？」叶泽东问。
    「对啊。」
    叶泽东看着大家说：「那边还满棒的哦！我有看过照片，离海边近，人也不会太多，别墅里还有泳池跟温泉池，以前lucas还满常在那边办派对。」
    「真的吗？听起来好像真的很不错耶！」赵明豪说。
    「冬天去海边不会很冷吗？」曲嘉幸问。
    「南部才不会，而且有温泉池啊。」萧雉苹说：「不然就去那啊！感觉超棒的，还省下住宿费。」
    「那就是先敲定那边吗？」陈思琳问，大家点点头。「看怎样你们再传讯息跟我说，我得先走了，明天还要早起。」
    「okok。」大家便举高手向陈思琳他们挥手道别。
    「我过去小葵那边。」曲嘉幸跟萧雉苹趁机说。
    「原来你们有看到喔。」王筱楠说。
    「当然，但刚刚思琳他们在暂时走不开。」曲嘉幸拿起包包说：「顺便问一下小葵要不要一起，礼貌性问也好。」王筱楠便陪曲嘉幸跟萧雉苹走过去。
    叶泽东笑一下说：「难怪今天风藏这么冷清，原来人都跑到这边来了。」
    「风藏会不会因此倒了？」赵明豪说。
    「那你又想太多了，凭那傢伙想要打倒我们风藏这两个调酒师还是太早了。」叶泽东看着在吧台前的王筱楠说：「但是我有自信，那傢伙如果继续认真多磨练个两、三年，搞不好可以超越roger跟abner了。」ken自然不在话下。

 Chapter 81

    蔡诗洋望向萧雉苹的背影，耐心等待王筱楠过来后问：「欸。你是不是鸡婆多嘴的跟小苹说什么？」
    「嗯？有吗？哪有？没有啊。」王筱楠装傻回。
    「我看你这样子就知道你有，你到底跟她说什么？」
    「比较偏向是聊起你。」
    「聊我什么？」
    「聊起她为什么喜欢你之类的。意外发现到原来你问过她会不会觉得得不到比较珍贵，更加进一步发现你的问题本身很奇怪。」
    「我就说她的问题本身很奇怪，哪有人拿物品跟爱情相提并论嘛。」赵明豪说。
    「小苹也是这么觉得。」蔡诗洋顿时无言以对。「你们刚刚遇到有聊什么吗？」
    「没聊什么……只是我想说她知道我的问题很奇怪为什么没有来跟我解释？我以为她不在乎所以没差，然而她跟我说她也是会害怕。还跟我说如果她还在乎的话我会在乎吗？虽然我有点不太懂这句话的意思。」
    「我懂！」赵明豪敲下酒杯看着蔡诗洋说：「说真的你在乎吗？」
    「我、我当然在乎。」
    「是吗？你只是在乎人家还喜不喜欢你，但是你在乎人家的感受跟想法吗？你跟roger一样根本就不在乎或甚至根本没想过一件事—不是只有你们害怕失去好吗？也不是只有你们会害怕受伤。更不是只有你们对爱情產生不信任感。
    小苹若跑来跟你解释你真的会听进去吗？用心的听进去，你可会想到主动的那一个需要多大的勇气？每次要面对你们质疑的眼神、摇摆不定的心情还有忍受你们的过去带给你们的阴影知道要花多少心思跟力气吗？所以我说你们有试着懂我们的心情吗？你们害怕我们假情假意时，难道我们不会担心你们老是摇摆不定最后要因为害怕而退缩离开吗？」赵明豪鼻喷一口气拿起酒说：「保护自己也要有个限度吧？等我们哪天放弃了不要怪我们果然就是容易放弃，其实也没有这么喜欢你们，只是我们也会累会受伤好吗？知不知道你们这样的态度也是让人感到很挫折又失望？」
    蔡诗洋哑口无言，徐镇涵笑出来说：「明豪真的懂雉苹的心情。」
    「当然。」赵明豪优雅的拨拨头发说：「因为我们都是真性情也用情至深的人。」
    「也很坚强。」徐镇涵望向蔡诗洋问：「但我们要要求对方为自己坚强多久？我们总也得保护对方吧？」蔡诗洋愣住的看着徐镇涵。
    「没错！涵你切到重点了！」赵明豪感动的手贴胸前看着徐镇涵说完又望向蔡诗洋道：「你如果鼓不起勇气的话我告诉你，不要再去掛念小苹也不要去烦她，你的在乎也一点意义都没有，只在乎人家会不会喜欢你够久或者会不会伤害你却一点都不懂得别人追得多辛苦又多用心的人根本也是在伤害别人，你们伤害别人都可以理所当然，一点同理心都没有。」又啜饮一口酒后看着蔡诗洋说：「你知道什么样的自己最廉价吗？当他放弃离开而你感到后悔时，这样的你最廉价了。」
    「你要嘛就是真的坦荡荡不在乎，要嘛除非你可以知其辱、守其荣，为天下式。」王筱楠说。
    徐镇涵看向王筱楠说：「捷克作家赫拉巴尔的《过于喧嚣的孤独》。」
    王筱楠脸红回：「对……」
    「那不是老子说的吗？」赵明豪问。
    「但赫拉巴尔有改编一下词来表达另一种情境……意思就是虽然感到挫折、耻辱但还是以最好最光荣的姿态呈现在眾人面前的话也算是一种天下楷模。」
    「所以，」徐镇涵望向蔡诗洋微笑问：「你想要承担哪一种后果？」蔡诗洋只是吞口水的回望徐镇涵。「你认为她现在是因为得不到你因此觉得你很珍贵，如果她跟你说她放弃是因为认为主动送上门对你来说果然是廉价的呢？」蔡诗洋嘴巴张张合合暂时回答不出来。
    「某方面你跟那些会抱持着得不到最珍贵的想法的人半斤八两嘛。」叶泽东说。「事实上你也是这么认为，根本认同他们想法了。」
    「对嘛……我就觉得那时候小苹问我是小洋觉得得不到比较珍贵还是她觉得别人都这样想的时候我听起来好像没有差别。」王筱楠恍然大悟说。
    「那你真是不只便宜还很没用。」赵明豪说。「伤就伤嘛会死人吗？留得一条命在不怕没血流。」
    「不要这样说，每个人感受不同。」徐镇涵说。「我也不是一个能够轻易走出来的人，」又看着蔡诗洋问：「但我们是有能力可以想办法的人吧？」蔡诗洋抿紧唇看着徐镇涵。「我想你有这能力吧？」
    叶泽东说：「来，喝下这杯艾碧斯立刻让你脑袋打通回路。」
    「那个通常是我拿来撕裂记忆的最佳酒饮。」蔡诗洋回。
    「看来你得到一个方法了。」徐镇涵说。
    「这种方法未免太痛苦了吧……」
    徐镇涵揪揪鼻子耸个肩膀拿起饮料说：「也许有时候让自己好过的方法就是折磨自己？」便饮了一口，然后挑起眉看着蔡诗洋，蔡诗洋瞇起眼睛回望过去。
    徐镇涵也这么病态？
    凌晨一点蔡诗洋他们也先行离开了，毕竟都有喝酒所以感到疲惫，蔡诗洋回到家后先脱去一身脏衣服扔进去洗衣篮里，洗澡时脑子里一直想着早一点大家跟她说的话。
    想到自己的彆扭也是让自己感到不舒服，但就像徐镇涵说的每个人感受不同，有些人遇到跟她一样的事可以摸摸鼻子很快不被影响，有些人跟她一样于内心留下阴霾、处处防备。
    但就像赵明豪说的，谁不害怕？谁没受伤过？也像萧雉苹坦承的她也会害怕。她突然想起第一次遇见萧雉苹的时候，虽然她知道的不多，但那时候大概知道萧雉苹跟林孟婷的事。
    儘管当时萧雉苹心情低落跟林孟婷无关，不过似乎也是跟林孟婷在一起时遇到不少跌跌撞撞的事。没记错的话林孟婷喜欢欺骗她。
    蔡诗洋躺在床上闭上眼睛静静想了很久、很久。
    这几年来自己好过吗？
    她拿起手机，犹豫思忖好久后传封简讯给萧雉苹，此时门铃响起，蔡诗洋起身应门看到徐镇涵气喘吁吁说：「抱歉……我没有手可以开门。」后面背的是王筱楠。
    「她为什么醉成这样！？」蔡诗洋讶异问。
    「呼……先让我背她回房吧。」徐镇涵回，蔡诗洋赶紧帮忙将王筱楠扶回房间床上躺好，徐镇涵又大呼一口气搧着领口说：「真是强壮的女人……」比许乡酩重了不少。
    然而王筱楠一躺下没多久便起身衝去洗手间大吐特吐，蔡诗洋赶紧跟过去问：「到底为什么她会喝这么醉！？」
    「斯奇丹的传统。」徐镇涵在旁帮忙着说了大概。
    「真是变态耶……」
    两人扶着王筱楠回房间，躺下后王筱楠气喘吁吁张开眼睛糊里糊涂看着徐镇涵说：「不要走……」
    「我没有要离开。」徐镇涵坐在床上说：「我会陪着你。」
    王筱楠点点头安心闭上眼，蔡诗洋看了看王筱楠紧握住徐镇涵的手又看着徐镇涵凝视着王筱楠的眼神，抓抓耳垂小声问：「请问你们……是什么关係我还不知道吗？」
    徐镇涵抬起头回：「应该不是你想得那样。」
    「哦。」蔡诗洋理解点点头，拉椅子坐在旁边看着王筱楠很痛苦的入睡后说：「剩下我来照顾就好了，你要不要回家休息？」
    「不。」徐镇涵试图轻轻掰开王筱楠抓她的手说：「但我借一下洗手间……」
    结果王筱楠因为感觉到有人掰掉她的手又惊醒过来并失控抱住徐镇涵说：「不要离开！我不要你离开！」
    「okok……我不会离开。」
    蔡诗洋露出有鬼的表情说：「我才不信咧！」
    「真的没有。」
    「那她为什么这么黏你？」
    「嗯……我想她还没完全放下阿帧吧。」
    「所以她现在是把你当成那傢伙吗！？差那么多！」徐镇涵只是笑了一下，温柔抚着王筱楠的头。「我来帮你哄一下。」蔡诗洋坐过去拉起王筱楠。
    王筱楠又醒过来说：「我不要！我不要离开！」
    「她只是去洗手间！」
    「喔……」
    「噗。马喜咧勾椎。」徐镇涵感激的赶紧先去洗手间上个厕所并且洗把脸，然后摘下拋弃式隐形眼镜戴上眼镜，折返回去王筱楠房间里。「噢我的天啊……」
    「嗯？」徐镇涵接手搂过王筱楠，望向蔡诗洋疑惑着我的天啊什么。
    「要不是我心有所属，你戴上眼镜根本杀手级了……」
    「杀手级？」
    「你前任看到你戴眼镜不会马上扑倒你吗？」
    「噢。」徐镇涵意会后斜睨蔡诗洋说：「斯文。」
    蔡诗洋看着王筱楠这次是真的进入深眠状态后才放低声音说：「所以我没说错吧？你有谈过感情。」因为徐镇涵说自己也不是轻易走出来的人，应该算是透漏坦承其实有谈过感情。
    「嗯。」
    「为什么一直说自己没谈过感情？因为是不好的回忆吗？」
    「不是。但我不能说就是了。」
    「嗯……」既然如此蔡诗洋也不追问了。「其实你看出来了吧？」
    「嗯？」
    「你看得出来我没有比较好过对吧？」
    徐镇涵领悟的笑一下回：「没有。」
    「那你跟我说那句的时候为什么还挑一下眉？感觉意有所指什么。」
    「我是用猜的，我的语调是用问句。」蔡诗洋傻眼。「我猜中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想骂你靠……念在你是杀手级所以算了。」蔡诗洋丢一个白眼后问：「会这样猜是因为你这样做过吗？」
    徐镇涵耸了肩膀低头将王筱楠的头发勾到耳后回：「也许某方面是吧。」
    「你也被伤害过？」蔡诗洋问。徐镇涵抬起头看着蔡诗洋，看了很久让蔡诗洋忍不住问：「干嘛这样看着我？」
    「总觉得好像在参加走出情伤互助会。」
    蔡诗洋瘫了身子说：「我不知道你私下是个这么烦的人耶！」接着露出哭笑不得表情。「还以为你是一个没有幽默感又正经八百的人。」
    「我是满认真这么觉得。」
    「好吧。」
    「我不当那是伤害。也许我会当那叫做自残？」徐镇涵回。「但我知道你的状况跟我不同。」
    「嗯……」
    「你有什么想法了吗？」
    「嗯……」蔡诗洋双手环胸起来说：「在你们回来前没多久，其实我有传讯息给小苹。」
    「她回什么？」
    「我还没看，因为我传完没几秒你们就回来了。」
    「不去看一下吗？」徐镇涵见蔡诗洋神色怪异问：「怎么了？」
    「我现在酒醒不少……发现我传的内容好像怪怪的……」徐镇涵偏侧点头等着蔡诗洋说。「我传了让我保护你……」
    「噗。」
    「因为我不知道要传什么比较好，然后想起我跟小楠他们大三的时候很爱玩一个叫让我保护你的北七游戏，只要听到有人说好可怕或我会怕，我们会说&quot;没关係，让我保护你！&quot;」
    「是大三还是小三？」
    「大三。超蠢的……她一定觉得我在起酒疯。」
    「但你并不是，应该不是真的在闹着说吧？」
    蔡诗洋绷起下巴思考后说：「等我有勇气再看她回了什么吧……超丢脸的……」
    徐镇涵点点头看着蔡诗洋好一会儿问：「是说，可以请你们帮我一个忙吗？」
    「嗯？」

 Chapter 82

    王筱楠惊醒过来，感觉到身边有个不寻常的柔软而更加吃惊抬起头，看到徐镇涵以艰困姿势在睡觉时更是吓到差点尖叫出来的抽身摀嘴睁大眼看着徐镇涵。
    我的天啊！？我干了什么好事！？我竟然让徐大小姐这么委屈用这睡姿睡觉！？
    「我昨天干了什么好事！」王筱楠衝进去蔡诗洋房间里大吼。
    「噢天啊！」蔡诗洋吓醒过来看到是王筱楠而松一口气的遮着眼睛说：「你光现在又干一件好事了……」
    「为什么涵会睡在我旁边？还是以这么高难度姿势在睡！？我光用看的就腰酸背痛。」王筱楠跳上蔡诗洋的床说：「我昨天到底做了什么！？她会不会杀了我？她这人其实跟方丈一样满小气的！」
    「噢……我想如果我是她，你把我当成陈帧妍的话我确实会杀了你。」
    「我把她当成阿帧！？」王筱楠难以置信抓头低声尖叫：「差那么多！」
    「你真的清醒了。」蔡诗洋弹起身说：「但我真的难以相信你竟然还是放不下那傢伙，你可以再清醒一点吗！」
    「噢拜託。你这个眼睛瞎的人有资格叫人家清醒点吗？再说，哪有可能说全放下就放下的，起码要再给我一点时间吧？我才跟她分手两个礼拜！」
    「凭那傢伙两个礼拜就够多了好吗？」
    「你也用心喜欢过一个人，明知道就算了解她是一个糟糟糕糕的人还是无法马上全放下不是吗？」王筱楠白了她一眼下床说：「有时候只是纯粹难过怎么会这样而已啊。起码我不会有阴影。」
    「噢你现在是刺痛我吗？好啊。你知道你昨天吐在涵身上还让她得到膀胱炎。」
    「真的假的！？」因为已经走到外面，避免吵到徐镇涵，王筱楠气音尖叫出来。
    「你还把她当陈帧妍的性骚扰她。」
    「啊！」王筱楠抱头歇斯底里气音惨叫。
    「噗。」
    「你噗那什么意思？你是唬烂我？」
    蔡诗洋揽住王筱楠肩围小声说：「喝醉的感觉如何？」
    「糟透了好吗！」
    「不过有一点我良心保证没唬烂，你是让涵背上来的。」
    「噢天啊……」
    「没关係，你可以帮她一个忙。」
    「什么？」
    「帮她去陪一个人?虽然那是我们本来就该陪的。」
    「啊？」
    许乡酩打开门看到蔡诗洋、王筱楠跟赵明豪不禁愣住听着三人说：「嗨。乡酩！」
    许乡酩痴呆的回神过来问：「你们怎么……过来了？」
    「喔—」蔡诗洋露出微笑，那双总是慵懒的眼神慈柔看着许乡酩说：「很抱歉我们这么晚才过来。」让许乡酩听了大惑不解，她有约他们过来吗？
    不过许乡酩还是让三个好朋友进屋子里，关上门后她转过身，因为疑惑而感到些许不自在的抱自己身体用手磨蹭手臂几下问：「你们怎么突然过来？」也许若是之前她不会感到不安，但最近她有做一些会令她感到心虚的事，还是一件死都不可以让好姊妹们知道的事，所以见到他们突如其来拜访才会疑神疑鬼一下。
    虽然她称得上是满开心看到他们出现。
    「干嘛不过来？我们买了你最爱吃的生煎包额！」赵明豪招着手说。
    许乡酩见到赵明豪像以往她所认识的样子，终究是好朋友，很快卸下一点防备走过去挤坐在他们之间问：「你们跑去沙鹿喔？」
    「对啊。买一些我们以前翘课或放学会去买来吃的东西。」蔡诗洋拆开自己的意麵说：「噢天啊。离开学校已经快五年了，这味道还是让人一闻就认得。」
    「噢。你以前真的很爱吃这间意麵耶。我还记得那时候明豪老是亏你说你会变成意麵妹，越吃越像那个老闆。」
    「对，那时候我听到快笑死了！明豪讲话真的很靠北！」王筱楠说。
    「笑屁啊！妈的，都是因为他那样说害我那一阵子没胃口吃这间意麵，我才不要变得像猪哥亮咧！」蔡诗洋说。
    「但你也很萧d哥啊。老是性骚扰学弟。」赵明豪回。
    「我哪有！我只是跟可爱的学弟们闹着玩而已。」
    「对！我想起来了！我还记得那时候小坤学弟跑来跟我求救说：『学姊，你可以跟小洋学姐说不要再抓我屁股了吗？我真的觉得很害羞……而且我有女朋友了……』」许乡酩说。
    蔡诗洋吊着冷漠双眼咀嚼着麵说：「那叫赏识不是性骚扰好不好？」
    「你还有跟小坤学弟联络吗？」王筱楠咀嚼着烤甜不辣问。
    许乡酩摇摇头回：「毕业一年后他交了另一个女朋友，他那女朋友超爱吃醋，非常介意学弟还是会约我出去吃饭，所以学弟很婉转又不好意思跟我说他以后可能不太能跟我出去，我们也就渐行渐远。」
    「是喔。不然那学弟真的满可爱的说，又很单纯。」王筱楠说。
    「但就是马子狗。」赵明豪说。
    「不要这样说吼！他只是比较重感情嘛。」许乡酩用手肘推了赵明豪胸部说。「你们是特地去沙鹿买这些吃的？」
    「对啊。突然心血来潮想怀念我们的学生时代，可能真的快老了吧。」王筱楠说。「而且那时候真的很快乐。」
    「嗯……那时候真的很快乐……」许乡酩吞下食物想起片段回忆说：「光是听到你们三个老是惹出一堆白痴事就很好笑了，尤其是小洋跟明豪，你们那时候真的很活跃耶。」
    蔡诗洋放下筷子抽卫生纸擦擦嘴巴后将手绕到许乡酩身后椅肩上问：「你还记得我们三个很白痴要去救小坤学弟为情自杀的事吗？」许乡酩眨几下眼看着蔡诗洋。「还记得你跟他说过的话吗？」许乡酩晃晃眼珠子努力寻找记忆中陈旧对话。
    「你跟小坤学弟说：『为了爱情失去自我的人都是笨蛋！』」王筱楠说。
    许乡酩呆滞住看着王筱楠，蔡诗洋说：「你那时候真帅，害我差点湿了，所以我们才会记得这么清楚，那好不像平时温文儒雅的你。」
    许乡酩低头回：「我不记得我有说过这样的话了……」
    「你会过去我听了也是大吃一惊，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比较胆小的女人，想不到你还满有种的嘛。」赵明豪说。
    「现在也是啊。」蔡诗洋抬起许乡酩的下巴说：「为爱情失去自我的人是笨蛋，但能够这样也是一种勇敢。」许乡酩张大眼眨好几下。「现在想想我好像才是我们五个人中最胆小的那一个。」
    「灾丢贺。」
    许乡酩把眼睛移到一边，表情突然变得冷漠并充满防卫问：「你们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我们连你的三围都知道了，还有什么可以不知道的吗？」
    许乡酩看过三个好朋友后，最后将视线落在王筱楠双眼上说：「她是请你们过来劝我的吗？」
    王筱楠摇摇头回：「她是叫我们过来陪你的。」看到许乡酩一脸不太能领情，甚至有点误解的表情，王筱楠起身挤坐到许乡酩身边说：「不要这样……她只是认为最该陪你的并不是她，因为她是没有办法陪你走过这段的。」让许乡酩转头面向王筱楠，露出不太能理解的表情。
    怎么会？她不相信徐镇涵不知道自己最希望的便是有她陪伴。
    蔡诗洋看着许乡酩好一会儿后问：「你好受吗？」许乡酩绷着脸没有回答。
    王筱楠把手放在许乡酩腿上说：「你知道你这样让涵很难受吗？」许乡酩只是吞吞口水。「但不是让她觉得很烦的难受，而是……她在你身上看到她年轻时徬徨无助的样子。」许乡酩皱紧眉头看着王筱楠，表情有点吃惊。「她曾经爱过一个……一辈子都不会全心全意爱上她的人。」
    我最近总是会想着，如果可以回到过去，我会遇到当时已经知道她有丈夫，还是选择跟她在一起，却总还是会对这件事感到伤心且孤单无助的我。即使那时候我并没有选择离开，但是有好一阵子我还是处于摇摆不定的心境中。我告诉自己我不应该留下来，我只要想到她不在我身边时会回到她丈夫身边我就好痛苦，但是离开她我也好痛苦。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好几次我想她想到快疯的时候好想打电话跟她说想见她一面，但是我知道这样的要求太任性也会干扰到她，而我害怕她会觉得我太超过而离开我因此我不敢这么做。
    每次看到她得离开的时候，我都要强行忍住压抑住想留住她的衝动，还有克制住问她怎样你才可以爱上我的衝动。常常我也很想跟她说……你可以不要让我这么痛苦吗？
    但是，这份痛苦是我自找的。
    所以……我也没有办法跟任何人说，我可以怎么跟别人说？是我要这么做的。我觉得自己也没资格说什么……
    可是当我最近想起那段日子时，真希望我可以回到过去，不是要劝自己离开，而是……我发现到……比起希望她可以突然又出现在我门口，更多时候其实我多希望那时候能够有个谁陪伴我，然后告诉我：你不是一个人。
    你因为爱她反而感到加倍孤单时，我会陪你度过。
    我可以谅解你的陪着你。
    许乡酩垂下眉头看着王筱楠，听着王筱楠继续说：「她想起你说过她无法阻止你跌入深渊，因此她觉得……你也是这么想的吧？有关于你的所作所为……你能跟谁说？又跟她一样走不开，反而让自己跌入深渊……但你要求谁去同情你？谅解你自找的痛苦？」便举起手抚着许乡酩的脸温柔说：「但涵认为……你比她幸运多了。」
    「因为你有我们这群好朋友啊。」赵明豪说。「你有我们可以陪伴着你。」
    「这是她叫我们来的原因，如果她那时候不要这么孤傲，又或者是说可以认识到像我们这样的好朋友，也许……她也不会这么痛苦，更或者她会早几年就想开点离开对方了。」
    蔡诗洋紧搂许乡酩的肩膀说：「涵认为我们是绝对可以谅解你的行为的，你也真的很不好受对吧？但是你又不能跟我们说自己的痛楚……谁会同情你？所以她不希望你最后会跟她一样，没人可以诉说也得不到支持的越来越孤单，而越孤单就越走不开，放任自己失去自我的越跌越深。」
    「要离开放下喜欢的人不容易，她并不是那一个可以陪你熬过的人，她只是让你越陷越深的人。但你不是一个人，你有我们可以陪你熬过。」王筱楠说。「她说你更幸运的是，你有好多兄弟姊妹，更尤其是你二哥很疼爱你不是吗？所以……你不要感到无依无靠，也不要……嗯……为了一个人，堕落。
    虽然她不是那么了解爱情，她一直都是傻傻的去爱着一个人……但是她这几年听了很多、看了很多，她知道你跟文爱的事还有我跟阿帧的事时，她觉得喜欢一个人或者是跟一个人在一起应该是要懂得成长才对。」
    「你跟筱楠都是懂得靠着喜欢一个人而让自己成长的人－虽然你们都遇到不会支持你们的人……可是起码你们终究了解一件事，爱应该是要可以互相扶持的，让人有动力去跟现实竞争、面对挑战并且越爬越高，不是堕落。」蔡诗洋说。
    「她认为这是她以前没有想到的事，现在才知道，没人告诉她，她也不去寻求帮助，虽然她不后悔爱过对方，她还是觉得因此委靡不振无法追梦的自己满没用的，她不希望你沦落到像她这样……而我们要学会的是放下，不是放弃。」如果放不下，放弃也没用。如果放不下，寻找下一个也没用。如果放不下，你永远都要受他影响、操控以及羈绊住。
    如果放不下……你会错过很多人也还是没有重新站起来。

 Chapter 83

    许乡酩哭出来，蔡诗洋抱住她安抚着说：「我了解、我了解，想当初我也差点失身给涵，她太有魅力了。可是没关係，幸好你有我这个好朋友，我最擅长带人走出失恋之痛还有忘记过去，晚上带你去重型酒鬼喝几杯艾碧斯你马上对涵的记忆出现裂痕。」
    「你会害乡酩失智的……」王筱楠说。
    许乡酩哭到一段落后，王筱楠抽卫生纸帮她吸着泪水时，许乡酩抽抽噎噎说：「可是她跟我说她没有谈过感情。」
    「喔……有点复杂，她不能说。」王筱楠回。
    「她很爱那个女人？」
    「嗯。」
    「那女人一直在伤害她吗？」
    「她说她不当那是被伤害。」蔡诗洋突然轻笑一声说：「她说也许可以当那叫做自残。」这下蔡诗洋稍微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真是另类幽默啊……
    「我知道短时间内你是不可能放下涵的，但是当你感到不好过时，随时可以叫我们来陪你好不好？除了上班时间……」赵明豪说。
    「我知道文爱可能让你感到……不体贴，涵却超级体贴才会让你疯狂迷恋她……最重要的是我希望你不要更加觉得自己无依无靠，还有我们好吗？」王筱楠说，许乡酩突出下唇点点头。
    「不然你暂时跟我们一起住啊。反正老王单身，越单越深。你们可以像加入走出情伤互助会一样的互取温暖跟互舔伤口。hi?我是王筱楠?哈囉王筱楠，你遇到了什么事呢？」蔡诗洋说。
    「你讲话很z掰耶。」王筱楠斜睨她说。
    「这涵说的。」
    「她讲话真的很z掰耶！」王筱楠吼出来。
    「你跟阿帧分手了！？」许乡酩讶异说。
    「喔……对啊。我被甩了……」
    「可笑的是她还是被甩的那一个。」蔡诗洋说。
    「你怎么没有跟我们说！」赵明豪说。
    「我想说不想让你们跟着一起心情不好……」
    「这种天大的喜事怎么可以不说咧！」
    「你也很z掰耶……叫我感到无言的是越看到你们这么开心，就逼得我看越清楚自己的难过显得很低能……」
    徐镇涵拿起手机看着王筱楠传给她的讯息里说明许乡酩的状况，许乡酩现在有好一点，还需要时间，然后问徐镇涵要吃什么？他们要回家了。
    徐镇涵回自己也要回家了，从王筱楠的床上起身，戴上眼镜看一眼王筱楠房间，见到书柜上有好多调酒书跟烈酒书让她扬起一边嘴角后走出去，开车回家。
    回到家上楼后徐镇涵脱掉衣服、拔掉发圈拨拨头发后先去放洗澡水好解除一身疲劳，泡进去热水澡里总算有种放松的疲软感，她闭上眼睛吁好大一口气差点又直接入睡?毕竟昨天真的睡得很不好，王筱楠又重?她点开音乐，把头靠在浴缸后放空听着johndenver的《takemehomecountryroads》，双眼迷离看着气窗外所能看见的天空范围。
    countryroads……takemehome……
    totheplace……ibelong……
    脑中此时浮现旧画面，十六岁有一次高如凡驾车载着她跟lucas在凌晨时奔驰返回台中的公路上，三个一起高歌合唱这首曲子。
    lucas唱得最投入，他最爱唱歌了也唱得最好，他坐在后座，总是坐后座因为位置最大只有他一个人，当他唱得很投入时还有很大的空间能让他挥舞手。他也总是会倾身向前勾住高如凡跟徐镇涵肩围更陶醉忘我高唱。
    那时候真的好快乐……有他们陪伴好快乐，还没接触过爱情这领域时好快乐……
    她闭上了眼睛。
    你总还是要走过去的，就算前方的路根本不是你想走的，可是别无选择，过了也没比较好时，总还是要走过去的。
    许乡酩会走过去的，王筱楠也会，就跟自己一样都会的。
    而林品叡……也会的。
    蔡诗洋看完简讯回覆后收起手机说：「你们先走吧。我要去一个地方。」
    「你要去哪？」王筱楠问。
    「流浪。」蔡诗洋回完就骑着机车离开了。
    王筱楠跟赵明豪互看一眼，赵明豪摆摆肩回：「她可能喝酒喝到no掉了。」
    蔡诗洋将机车停好在目的地，摘下安全帽看着前方不远铁架上的萧雉苹正蹲在上面锁螺丝，蔡诗洋吸吐几口气后迈步走向前去。
    她爬上a字梯，萧雉苹听到有人踩梯子的声音疑惑转过头去，看到浮上来的面孔是蔡诗洋让她愣了一下。
    「嘿。」蔡诗洋说。
    「嘿。」萧雉苹挪了挪角度转过来问：「你怎么爬上来了？干嘛不叫我下去？」
    「怀念一下啊。以前也帮我爸一起搭铁棚过。」
    萧雉苹转转扳手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嗯……」
    「是要跟我解释你昨天发酒疯吗？」
    蔡诗洋窘了一下，早一点她鼓起勇气看萧雉苹回传的简讯，果然像她所想的萧雉苹回传：『你发酒疯喔？』让蔡诗洋急忙说：「不是……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我要来跟你解释昨天不是发酒疯啦……」
    萧雉苹挤眉弄眼问：「你是认真！？」
    「我知道那感觉很不认真……但我是认真的。所以我才问阿幸你今天在哪的过来找你，我得当面跟你说好让你知道我不是在闹……」萧雉苹点点头看着蔡诗洋，蔡诗洋转转眼珠子后尷尬说：「你可以不要一直看着我却一句话都不说好吗？」
    「但我要说什么？」
    「知道我不是发酒疯传给你那样的讯息应该有什么感想吧……」
    萧雉苹转个身坐在铁架上，将脚搁在a字梯顶端环抱住膝盖低头看着蔡诗洋良久后说：「但是太快了吧？才过一天，你有想清楚吗？我也不是要你立刻敞开全部心房，如果你还没有准备好，我没有办法接受你长时间发神经。」
    「我才不会发神经咧。」蔡诗洋看到萧雉苹有点质疑的样子，才发现到不被信任的感觉超级差的。「我真的在乎也懂你的心情！」萧雉苹把眼珠子转过去凝视她。「虽然那不是我发现到的……」蔡诗洋心虚低下头。「虽然才过一天，今天发生很多事。」蔡诗洋抬起头看着萧雉苹说：「大家都好勇敢，只有我很胆小。大家受了伤或难过还是努力在面对及过活，只有我在逃避摆烂。」萧雉苹手托下巴认真聆听，看来她今天真的遇到不少事才会有这样的心得。「今天看到两个朋友因为感情的事而表现出脆弱难受的样子时让我心有馀悸，那种还是离爱情远一点比较好的心态又浮现出来……但我还是想来找你。」萧雉苹露出一抹温柔笑意。「不要陷入感情会让自己好过点没错……但如果错过你我一定会后悔且更难受，就像明豪那婊子说的，我才是让自己变得一文不值的人。」萧雉苹抬起一边嘴角。「所以……所以……」蔡诗洋摇头晃脑后看着萧雉苹说：「也许我的问题跟想不想得清楚没关係……」一直以来其实都很清楚自己的中心思想。「而是我敢不敢行动。」
    萧雉苹露齿笑出来，蔡诗洋错愕看着她，很少机会可以看到酷酷的萧雉苹能够笑得这么开放。不过笑成这样怎么给人感觉是在嘲笑？
    萧雉苹收起笑容后安静思考着，她并没有思考很久，总归起来她依旧是个较不畏惧的性格，徐镇涵要她示弱的用意只在于得让对方知道她并非所向无敌，搞不好也可以让像蔡诗洋这样的人得到天啟般的开窍。
    蔡诗洋倒是挺让人满意。
    「你跟郑坤宇分手了吗？」萧雉苹把更在意的问出来。
    「要跟他分手还不简单。」
    「你竟然还没这么做……」
    「因为不重要啊。我马上做！」蔡诗洋把手机拿出来对着萧雉苹输入简讯给郑坤宇：『我们关係结束。』郑坤宇毫不犹豫回覆：『ok。』让萧雉苹眼珠子差点滚出来，这到底什么鬼关係。「看吧。我就说这还不简单，我跟他之间的情感根本不重要。」
    萧雉苹看到鬼一样哑口无言样说：「嗯……你以前怎样乱来我不在乎，但你应该记得我说过我不喜欢……」
    「不会了！我不会再这样了，那只是我以为会比较好过的生活，并不是我真正想过的。」蔡诗洋急忙抓住萧雉苹说：「龟缩起来也不是我想过的……其实。」就像逃避虽然可耻但有用，可是有时候逃避真的很可耻且根本没用，只是更不好受。
    叫自己别陷入感情会比较好过但其实是一折磨，好比喝烂醉能好过点但也是一种折磨。
    也许有时候喜欢上一个人也是一种折磨，但好过点。
    萧雉苹看着蔡诗洋这模样让她咬几下下唇后俯身想吻上蔡诗洋，蔡诗洋紧张倒抽一口气准备迎接的时候有人从旁打断说：「欸。丫头，工作时还有在公眾场合下有分寸点。」一个男人双手叉腰抬高头冷冷说。
    「喔……」萧雉苹停下回，男人瞥一眼蔡诗洋就离开了。「我老爸。」
    「唔！我先闪好了，你收工再打给我。」听到是老爸还是快点先闪人比较好，萧雉苹仍揪住她领口拉过去低头吻上她，移开后蔡诗洋既为这甜美的吻感到晕眩又为萧雉苹老爸的存在神经紧绷说：「你这样会被骂吧……」
    「管他的。」萧雉苹说完露出一抹带点邪恶的光芒。
    「噢天啊！你们可以不要再吵了吗？」曲嘉幸终于还是受不了的摊手说，饭桌前的父母才暂时闭上嘴。「整天为了这种事情吵个不停烦不烦？你们意见相左是吵不出结果来的啦！」
    「我也不想吵啊！就好好待在这个家不行吗？」父亲恶狠狠瞪着妻子说。
    「你都捨得把钱花在这间烂屋子干嘛捨不得买再好一点的房子？」母亲也回瞪过去。
    「你逼我要买那么贵的房子我是不会妥协的！」
    「你也逼我住在这么烂的房子啊！」
    「离开啊！」
    「好啊！我一直都是说要离开的！」
    「但不准把我女儿带走！」
    「她是我女儿我非得带走她！」
    「她是我女儿！她姓曲！」
    「她可以改姓杨！而且我比你跟她多相处十个月，还是在我肚子里跟我相处的！」
    「你他妈你这臭婆娘就是有理讲不清！」父亲气到拍桌起身。
    「你才是不要脸的傢伙！」母亲也站起来了。
    「欸我拜託你们两个……」曲嘉幸放下碗筷试图制止，但就像往常一样马上大打出手。「不要打了！」曲嘉幸哀嚎出来起身上前想制止，父亲已经拿起椅子往妻子那边用力扔过去吓吓她的砸碎妻子身后玻璃柜。「噢天啊……我才换上新玻璃而已……」曲嘉幸看了心更碎说。
    「你有种就砸死我啊！」母亲也扔了椅子过去，父亲身后的电视遭殃。
    「我的电视！」曲嘉幸抱头大叫出来。「住手啊你们！」但从来没用，此时电铃响起，曲嘉幸赶紧跑去应门，打开看到是蒋卓颖。
    「嘿……我想说我没事了，所以我就提早……」蒋卓颖说到这听到屋子里传出脏话连篇的吓一跳问：「发生什么事了？」
    「你等一下……」曲嘉幸说到这听到里面的门被用力推开。
    「我要离开了！」她妈边穿外套边气喷喷走出来，曲嘉幸来不及叫住她，她妈就啟动机车飆走了。
    随后她父亲也叼一根菸走出来很不爽的走出门，骑着脚踏车摇摇摆摆要去找他亲弟弟臭骂老婆，顿时全面安静下来。
    「他们又离家出走了……」曲嘉幸双眼空洞的看着蒋卓颖。
    「嗯……」

 Chapter 84

    「太夸张了吧……」蒋卓颖进去屋子里看到里面的惨况说：「根本战场啊。」比上次看到的还要混乱。
    曲嘉幸长叹一口气把液晶电视搬起来，见镜面裂得像冰块结晶差点哭出来，这台是她出一半钱买的耶。她起身无奈坐在沙发上，蒋卓颖走过去坐到旁边看着她。
    「我帮你打扫嘛……」蒋卓颖说。
    「不用啦……等我心情好一点再整理就好，我现在一点也不想处理这鸟事。」便起身说：「我上去换个衣服再出门吧。」
    「你还有心情出去吗？」
    「我更没心情待在这里。」两人双载到了目的地，各自捧着自己的冰淇淋到店外面找位置坐下，曲嘉幸吃几口后心情终于开怀点的靠上椅背边擦嘴边说：「我最难过的是电视破掉了……」
    「噗。」
    「看到电视破掉的那一瞬间，突然好希望你们就把彼此砸死吧……那台很贵耶！」
    「你爸妈恢復理智都不会后悔吗？」
    「会啊。但就变成继续吵的理由。」曲嘉幸挺回身子离开椅背拿起汤匙重新挖着冰淇淋说：「神经病。」
    「但一直破坏家里的东西不会更浪费钱吗？」
    「所以我就不懂。就觉得很奇怪！又讲也讲不听……」曲嘉幸挖一大口冰淇淋说：「害我饭也没吃完。拍谢……让你撞见这种场面，还跟你发这些牢骚。」
    「没关係嘛。」
    曲嘉幸微笑一下捧起冰碗挖着冰吃时看到有人骑机车停放在这边的空位，后座那个人即使没有把安全帽跟口罩拿下来她也熟悉到不行的看着萧雉苹跟蔡诗洋将东西都放好后手牵手走到对面。
    「欸。是小苹跟小洋耶。」曲嘉幸张大双眼循着他们的路线过去。「手牵手！？在一起竟然没有跟我说！」便赶紧把冰淇淋扒光说：「我们去跟踪他们。」
    「这样好吗？」
    「陪我闹他们一下啦。」
    蒋卓颖看到曲嘉幸像小孩子一样兴奋的样子起身跟她过去偷偷尾随在萧雉苹跟蔡诗洋身后。
    「我才不会这样子做咧！」蔡诗洋听着萧雉苹详细叙述当年她为什么跟曲嘉幸吵架，然后在风藏第一次遇见蔡诗洋的情况后说。「我可从来没有耍过人哦。」
    「我又没有说你会这样做。」萧雉苹说。
    「可是你的眼神就是质疑。」
    「是你心虚吧？我只是看你一眼而已。」
    「不过你怎么没有去赏她耳光？」
    「可能我觉得阿幸那时候伤我比较深吧……她是第一个让我哭的人耶！你就知道我当时有多难过……」
    「哈哈哈哈！」
    「笑什么笑！？」
    「虎霸母也会哭。」
    「听说你跟前任分手时哭非常惨。」
    蔡诗洋瞬间拉下脸说：「王八蛋筱楠竟然连这都跟你说……她到底在你面前撕了我几张面子？」
    这时候曲嘉幸拿出手机开啟相机功能，蒋卓颖小声说：「你竟然要偷拍！」
    「这样人证物证才可以确凿，然后狂发给她，小苹的讯息声会一直响起，我光是想像她看到的反应……噗……噗噗……」曲嘉幸努力憋住笑声到手都在抖，她好想大笑但会被发现。蒋卓颖没想到曲嘉幸有这么调皮的一面。「不行……我笑到没有办法对焦……」
    「我来、我来。」蒋卓颖拿过手帮忙对准。
    曲嘉幸靠过去说：「对准那手。」
    「你真的很乐耶！」
    「我已经可以想像得到小苹看到时会东张西望找我的身影，一看不到我就随意大叫曲嘉幸！」曲嘉幸讲完又笑到靠在蒋卓颖肩膀上。
    蒋卓颖拍几张后看到他们停下来，赶紧推着曲嘉幸挤到旁边躲起来，偷偷探出眼窥看两人正面对面。
    「所以你出去玩不可以跟我睡一起喔？」蔡诗洋说。
    「我不想丢阿幸一个人，不然谁跟她睡？」萧雉苹说。
    「我可以叫小楠陪她睡啊。反正小楠也单身，两个睡一睡搞不好凑成一对。」
    「小楠单身！？什么时候的事？」
    「两个礼拜前。」
    「噢天啊……她不难过吗？」
    「有什么好难过的？她解脱了好吗？」
    「为什么？」
    「反正……我们认为那是解脱。」
    「好吧。但……反正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总是有很多时间出去玩，所以让我陪阿幸好吗？」
    「好啦……那你今晚陪我睡。」蔡诗洋露出狡诈邪笑靠上萧雉苹说。「就一笔勾销。」
    「是很猴急的意思吗？」萧雉苹抬起头也拽起一边嘴角问。
    「当然猴急……」蔡诗洋食指轻滑过萧雉苹的前身来到脖子边低声说：「我已经很久没有碰女人了……这种事我不囉嗦的。」萧雉苹笑了出来，迎上蔡诗洋的吻。
    「拍拍拍拍拍啊！」曲嘉幸焦急拍打蒋卓颖肩背小声说。
    「我拍了！」蒋卓颖说。
    「快拍几张！」
    得手后曲嘉幸连忙狂传到萧雉苹的通讯帐号，萧雉苹移开蔡诗洋的唇低头搜寻手机想说谁那么夸张一直连续传讯息，看到照片傻了眼，开始东张西望，找不到人只好拨打电话吼着：「曲嘉幸！你给我出来！」
    曲嘉幸终于可以放声大笑，跟蒋卓颖现身说：「意不意外？」
    「你很贱耶！」
    「谁叫你不跟我说？」
    「我才刚跟她在一起！」
    「想不到你这么皮……」蔡诗洋说。
    「喔。她就是这样没错。」萧雉苹望向曲嘉幸说：「你们怎么会在这？」
    「我们在那边吃冰看到你们。」曲嘉幸说。
    「天气变冷了你们还吃冰这么勇。」萧雉苹看看蒋卓颖又看向曲嘉幸说：「激情过后在降火吗？」
    曲嘉幸脸胀红说：「不要乱讲话！」
    「难怪看你气色不错，不再乾爽了吧。」
    「闭嘴，你这王筱楠上身的傢伙，讲话猥褻！」曲嘉幸遮住萧雉苹嘴巴说。
    「那你把照片给我删掉！」萧雉苹伸出手试图抢过曲嘉幸的手机。
    「不要。」
    「给我删！竟然敢这样整我，亏我刚刚还跟小洋说无论如何出去玩都要跟你睡！」
    「我无所谓。」
    蔡诗洋双手环胸跟蒋卓颖站一旁看着两人扭打便说：「好朋友都这样。」
    蒋卓颖回：「嗯。」
    「你们两个在一起了没？」萧雉苹问。
    「噢！你报復心很重耶……」曲嘉幸满脸通红说。
    蒋卓颖回：「看她心意囉。」
    「脸红成这样心意应该有到只差还没说出口唷。」萧雉苹把曲嘉幸的脸掰过去说。
    「你再说我就传到脸书上！」曲嘉幸甩掉萧雉苹的手说。
    蒋卓颖熄了火，看着曲嘉幸下车摘掉安全帽还给自己后说：「谢谢你载我。」
    「不客气。」蒋卓颖接过手看着曲嘉幸回。见曲嘉幸跟自己对到眼后就不好意思的闪开，看来还受刚刚萧雉苹的影响感到难为情便问：「该不会下次不想跟我出去了吧？」
    「不会啊。为什么这么说？」
    「觉得你好像尷尬到要躲起来先。」
    曲嘉幸脸又红起来的飘开眼睛说：「是真的很难为情……感觉也对你很不好意思……」
    「我不介意啊。」蒋卓颖看到曲嘉幸还是尷尬到不行，模样超单纯让蒋卓颖忍不住放胆伸手牵住曲嘉幸的手，曲嘉幸低头看着被牵住的手，在感受上有一种小孩第一次看到一样东西的陌生与新奇感。
    她谈不上这是什么感觉，可能偏无感，又或者应该是说－不过就是牵手，没什么奇特的。
    然后，她稍稍彆扭尷尬的将手慢慢抽开，勉强挤了微笑说：「对不起，我……」
    蒋卓颖看到这样的反应也把手慢慢缩回，笑容渐渐平復问：「你朋友没有说中对吧？」
    曲嘉幸不自在的扭扭肩膀回：「不知道……我只知道不讨厌跟你出去，但是，就算知道你对我有好感，可是截至目前为止……我还没认真想过这件事……」似乎也还是不太能想像这种事，不禁懊恼着到底是自己一点都不感到寂寞因此对感情毫无憧憬，还是仍没遇到那个人？
    还是像自己说的心生锈？但有一个重点就在，当她偶尔感到寂寞时，也不太会去想到多希望有人陪。
    蒋卓颖点点头，挤了微笑说：「没关係，慢慢来好吗？」曲嘉幸点点头。「我先回家了。」
    「嗯……」曲嘉幸挤了微笑回：「骑慢一点。」
    目送蒋卓颖离开后，曲嘉幸站在原地微低下头，内心感到愧歉与无奈，可是她不想为了让对方好受一点而讲出违心之话，虽然看到对方失望的样子好难受……
    她叹口气转身进去屋子里，再次看到战况后大翻一个白眼。
    也许这是影响她对感情很少有憧憬的最大原因。
    「这张拍得还满不错。」蔡诗洋滑着手机看照片说：「我站你身边你看起来竟然这么娇小……」这感觉真妙，虽然她知道萧雉苹很娇小，但萧雉苹满强壮的。「原来我大隻成这样……」
    「你不是你们那群里面女生最大隻的吗？」萧雉苹边拿隐形眼镜边问。
    「对……但我实在不太想承认这种事，因此一直当筱楠才是最大隻的。」
    「为什么不想承认？高不好吗？」萧雉苹俯身从包包里翻找眼镜盒问。
    「也不是不好。还是运动员时满得意有这优势，但以前去打工的时候，我就是因为高，体格又不错，老被叫去搬重物。连我爸当初叫我跟他一起去搭铁棚时也跟我说：『反正你汉操那么好。』」
    萧雉苹戴上眼镜走过去坐到蔡诗洋旁边看着照片说：「真难以置信我们第一次合照竟然是被偷拍……」蔡诗洋看着萧雉苹的模样，胸口骚动起来。「我才发现其实满近的耶！」萧雉苹拿过手机仔细看的说：「他们从头到尾离我们满近的跟踪我们耶！」萧雉苹滑过一张又一张的看着距离感说，绝对不是拉近镜头，因为太清楚了。
    「原来你戴眼镜也是杀手级……」蔡诗洋呼吸急促起来说。
    「嗯？」萧雉苹回了一个疑惑，继续低头滑手机，内心ㄍ1ㄠv着曲嘉幸竟然快拍这么多张超靠北。
    蔡诗洋从旁紧搂住萧雉苹，唇不安分的在萧雉苹颈边游移亲吻，萧雉苹这才抬头转过去，吻上蔡诗洋的唇。
    深吻萧雉苹的时候蔡诗洋突然发现到，让自己不自由的不是杨琴，而是自己。是她没有试着拔掉钉住她脚的那个名字。
    伤总是会好的，虽然会留疤，但不会再痛了，也许过那么久还会刺痛自己的人是自己锥的。
    而她也发现，我们是不可能忘记那个伤害我们的人的，他甚至会比其他人还要让我们加倍清楚记得。
    但是我们应该……要加倍记得真心爱我们的人才对。
    「你真的喜欢我吗？」蔡诗洋移开唇问。
    「当然。」萧雉苹摸着蔡诗洋的脸回：「我只珍惜我拥有的。在我能力范围内，能给你的一定会尽量给你，相对的，我希望你也可以如此……我不会要求你把所有一切都给我，但我希望当你可以的话，不要因为害怕而收回，那一直以来只会让我觉得……自己事实上在对方心里也许什么都不是吧。」这种话萧雉苹从来不想说，因为她不想显示软弱让对方更加不知所措，那些人已经有太多自生的无谓烦恼，她不敢去要求一份呵护。起码她承担得起也扛得起，正所谓力量越大，责任越大……
    不过她也因此发现前几段的感情失败是自己不说出来，所以徐镇涵的提议有一小部分用意也在你该让对方知道自己另一层面的感受，对方就有可能意识到这件事而有所改变，好比蔡诗洋。如果没有，其实这样也好，你就知道这样的人不需要再去强求。
    极端的两种心态碰在一起，这个两人世界是不会平衡的。
    「我不会的。」蔡诗洋吻着萧雉苹说：「我明白这感受，不会这样对待你。」
    萧雉苹微笑回：「我相信你。」

 Chapter 85

    蔡诗洋听了内心好沸腾，也许这一次真的遇到了一段真正且认真的感情。她懂相信人的感觉，就像那两次她也是如此信任对方才奉上真心，然而她没得到相同回应。
    可是这次有，她终于拥有一份彼此真心相爱的感情了。这一次付出的真心，恐怕真的会有回应了。
    不要再去想别人会不会懂得珍惜自己了，也许有时候想要得到别人重视之前，得先掏出这份心意。如果不如预期，就像王筱楠说的吧。大不了单身。
    伤就伤吧。她不是没能力想办法让自己好过，就算很折磨，就磨吧。
    但无论如何，她不想再因为害怕承担不好的结果而停下这份心动，因为那更不好受。如果会死，就死得漂亮点。
    蔡诗洋深吻上萧雉苹，舌头探进萧雉苹嘴里让萧雉苹的呼吸也急促起来。好像是一种早可以预料到的狂野不羈风格，蔡诗洋早一点也挺直接坦白今晚如果跟她回家睡，她要吃了萧雉苹。
    儘管这不太算是萧雉苹一贯作风－太快了－但没办法，喜欢上蔡诗洋也不是自己会选择的类型，可是会喜欢她就因为她这带点野蛮的性格不是吗？还满难得的知道对方死会时依旧默默喜欢对方，否则以前的萧雉苹就放下了。
    所以她根本难以抵抗蔡诗洋的魅力，那些理智跟原则暂时都甩到脑后。
    性果然是万恶深渊啊……纵使对感情忐忑不安，心动了还是想跟对方上床……
    虽然不是萧雉苹一贯作风，既然管他的了，那她的床上风格其实跟蔡诗洋挺像。所以她的激情回应让蔡诗洋心脏差点负荷不过来，跟自己一样不囉嗦，好快就把手先伸到蔡诗洋下体爱抚着一点也不羞涩。
    蔡诗洋最爱在床上不害羞的人了，她不觉得那很可爱反而觉得很烦。既然意识到要上床了，用下半身思考就好了，变态一点也没关係，不要在那边遮遮掩掩、磨磨蹭蹭的。
    所以她也迅速脱光彼此的衣服，抚上萧雉苹的胸部后令她情绪更加激昂沸腾，好久没抓女人胸部了啊……听到萧雉苹低吟几声，蔡诗洋更加迫不及待把手摸到萧雉苹身下准备大显身手一次征服这女人，萧雉苹却翻身将她压身下。
    好吧。也是可以，先让她吧。看来跟自己一样想先征服自己，好像很了不起的样子，晚一点再给萧雉苹压轴好戏，让她才是不能没有自己的那一个。蔡诗洋在床上不是一个很好摆平的人，她倒想看看萧雉苹挫败的样子。
    但是就在萧雉苹把手伸到她的下体，蔡诗洋感觉到那种摸索的爱抚而想着应该会搬弄很久时，突然颤一下身子低吟出来，接着快感一阵一阵涌上来，萧雉苹的手也越来越快且熟稔，蔡诗洋张开眼睛难以置信看着萧雉苹，嘴巴也控制不住的微张着，最后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浪叫出来，萧雉苹神不知、鬼不觉就让蔡诗洋外体迅速进入高潮……
    王筱楠打一个大呵欠开门走出房间撞见萧雉苹站在蔡诗洋房门外抬头迎接蔡诗洋俯身下来的吻而愣住停下脚步。
    萧雉苹注意到王筱楠而转过头去微笑说：「早啊。」
    「喔……早、早啊。」王筱楠睡醒呆回。
    萧雉苹又转头看蔡诗洋说：「收工再来找你。」
    「嗯嗯！」蔡诗洋点头说。
    王筱楠跟蔡诗洋看着萧雉苹离去，便望着蔡诗洋说：「你们在一起了？」
    「对啊。噢靠……」蔡诗洋突然腿软抓着手把撑住自己。
    「干嘛？怎么了？」王筱楠走过去问，见蔡诗洋脸色有点苍白的努力走回房间里。「姓蔡的，你为何面有菜色？」
    蔡诗洋啪的倒在床上说：「我昨天整个被小苹搞到腿软……她让我完全没机会上她，完全没力气！我差点晕死过去。」
    「她这么厉害？」
    蔡诗洋翻过身来双手抱头说：「噢天啊……我现在还可以感觉到自己下面在跳动……」结果昨天一夜下来是自己被征服了。「她好快就摸到我的点，而且超灵活！好像她早就很了解我的身体一样。」
    「我干嘛一大早要听到这种让人既羡慕又嫉妒的事？诅咒你们为了柴米油盐酱醋茶分手。」王筱楠说完便去浴室刷牙洗脸。
    「你也太没风度了吧？」蔡诗洋在房间大叫出来。王筱楠开始刷牙，蔡诗洋此时幽幽走过来说：「别跟我说你还在为那傢伙感到寂寞。」
    「才没有咧。」王筱楠露出讲鬼话的表情边刷牙边说：「只是你长那么丑又低级下流为什么可以有女朋友，我长那么帅又玉树临风却没有？你们哪时候在一起的？」
    「昨天。」
    「昨天你就把人家吃了！？你这个禽兽！」王筱楠喷着牙膏泡沫说。
    「是我被吃……」
    王筱楠漱口吐掉水，抽了毛巾擦乾嘴巴说：「你昨天说要去流浪是去找她？」
    「对啊。」
    王筱楠把毛巾掛好走出去说：「你会好好对待人家吗？我觉得小苹真的是个很不错的人，你不要用你那套古怪的方式伤害人家。」
    「我才不会，她不一样我知道好吗……」
    王筱楠才抚着蔡诗洋肩膀说：「你快乐吗？」
    蔡诗洋靦腆一笑回：「嗯！」
    「难怪笑起来的样子像智障。」
    「靠。怎样？你又给我回到陈帧妍之前的模式是吗？」王筱楠大笑出来。「你就不要又给我谈感情！」
    王筱楠摆摆手说：「爱情不过是俗事而已，凡夫俗子才搞这套。」蔡诗洋晃晃下巴看着王筱楠跩跩走进去厨房，这是王筱楠谈感情之前最爱说的话了。
    不过这让蔡诗洋知道王筱楠真的走出来非常多了。
    「楠！」门一推开，进来的女孩子立刻欢天喜地喊着王筱楠，引得ken也看过去。
    王筱楠把水杯放下转过头去后微笑说：「嘿。penny、jack。」
    jack斜一边嘴角看着自己女朋友penny开心的拉着王筱楠又看着王筱楠说：「她这傢伙，说今天一定要再来找你，我说她移情别恋了吧。」
    「可是小楠真的很有趣啊！」penny看着王筱楠说：「我已经决定了，我们结婚你要来哦！我希望你可以当我们婚礼的调酒师。」
    「你怎么知道我是调酒师？」王筱楠说。
    「我那天后来结帐时问roger你来多久了？roger跟我说你刚来斯奇丹，可是你之前是在风藏当两年多的调酒师。」
    「你在风藏当两年调酒师听说还被涵讚誉有加，为什么你到斯奇丹只是外场？」jack问。
    「因为我刚来。你也认识涵？」王筱楠回。
    「我不认识。但是差不多四年前的时候我表弟有去风藏应徵学徒，每天跟我抱怨涵跟tony有多机车就有多机车，他待三个月就烙跑了，听到你在那边可以待上两年多还被称讚，应该是很厉害的调酒师才对才纳闷你怎么做外场？」
    「所以拜託，拜託你到我们的婚礼帮我们调酒好吗？」penny说。
    「真的可以吗！？」王筱楠感到难以置信的喜悦说：「当、当然是好。」
    「yes！」
    「你们今天一样要坐吧台？」
    「不要，我们今天要坐桌边。」
    「我带你们到这有潺潺水流声的座位，感觉浪漫。」
    ken望着他们，内心感到一股失落感。那是上个礼拜的事了，jack本来是满喜欢ken，如果有来都是找ken，差不多维持一年了。半年前，有天penny进来，那是她第一次来，神色看起来有点落寞，给人第一印象感觉是很拗又很任性的年轻女孩。
    她坐在吧台，跟jack隔一个人的位置而已。她点酒的方式是随便，引来jack看她一眼。总之jack攀谈上penny，那一晚他成功让penny将两年多的坏心情全部打散，两人因此陷入热恋，在交往过程中发现到彼此默契绝佳，简直就是传说中的天造地设一对，才会交往短短半年就决定要结婚。
    因此上个礼拜，两人又来斯奇丹，当然是找ken，penny说这种感觉很不可思议，过去那两年她的感情总是很不顺，试过很多方式认识异性，比如旅游、参加联谊，每每都遇不到像jack这么契合的男性，却在这里遇到了。
    所以既然ken是jack的调酒师，她希望ken调一杯酒来象徵他们的爱情。
    ken先调天使之吻，可是penny不是很满意，觉得有点差强人意的传达性，ken又调一杯a1，表示你们的爱至高无上，penny还是觉得不太符合她的心境以外也有点落俗，表情越来越不满意的摆臭脸给ken看。
    这时候一直在后面擦酒瓶的王筱楠无厘头插嘴说：「不然喝哈维撞墙好了啦。传说之一哈维撞墙这杯酒是一个叫哈维的衝浪手四处寻找这杯对他来说最棒的酒却处处碰壁，终于最后他在一间酒吧里找到了。很有趣的一杯酒……」说到这看到ken瞪她一眼，她只好收起笑声自讨没趣继续擦瓶子。
    penny却说：「我喜欢！很符合我遇到jack过程以外，也超幽默的！」让ken傻眼听着penny说很有趣以外，她跟jack的注意力瞬间转到王筱楠身上。
    于是penny跟jack这次直接找王筱楠了……
    abner看一眼ken，便说：「你有去过风藏看过楠的工作表现吗？」
    「没有。」ken回。
    「你看得出来你跟她的差别吗？」
    ken吞口口水回：「我看不出来……」
    「你看看她的样子。」abner指着正在帮另一桌客人桌边服务的王筱楠，那桌四人边点头边听王筱楠解释酒，随后一起放声大笑出来，王筱楠打了一下笑最夸张的男生，对方也打了她一下在那边打闹。「你没有幽默感以外，」abner望向ken说：「也不够全方位。在风藏的环境下，楠的表现温文儒雅，但是在斯奇丹，也懂得成为一个相当活泼的人。你不是，你就是僵硬死板，一点都不懂得变化。但这种种一切你始终输给她的最大原因知道出在哪吗？」
    「在哪？」
    「你没有她那么爱调酒。你只是喜欢调酒，你的心态只是觉得好玩有趣－但是她把调酒当自己的生命一样热爱，这就是你跟她同期进来调酒圈为什么你差这么多的原因，你没有她那么用心。」abner低头擦杯子说：「她很快可以进来吧台了，你啊……有好胜心很好，但别爱面子跟意气用事了。」ken硬吞一口口水。
    王筱楠边伸懒腰边冲洗马桶泡沫，洗完这间她就可以回家了，斯奇丹是风藏两倍大的空间，光打扫都快要累死她了。
    「哈囉？」
    王筱楠吓一跳看着进来的身影，连忙关掉水喜出望外问：「你怎么来了！？」
    徐镇涵笑着提着袋子走过去说：「拿这东西给你。」
    「这什么？」王筱楠接过手打开低头看一眼问：「酒吗？」
    「是练习酒瓶，让你练花式的。」徐镇涵伸手抽出一个说：「这个比较旧一点是我以前在练的，另外两个是我买来送给你的，想说都给你好了。」
    「噢……谢谢你，还特地破费买给我，这种东西应该是要我自己买的。」
    「没关係嘛。当作是我给你的鼓励赞助。」
    「你要走了？」
    「对啊。我只是拿来给你而已，你打扫完也快点回家休息吧。我想你也很累了。」
    「好怀念在风藏一起吃泡麵的日子……」王筱楠扁着嘴巴说。「这里没有吃泡麵的习性。」
    徐镇涵点点头后问：「要来风藏一起吃泡麵吗？」

 Chapter 86

    蔡诗洋用手肘推推赵明豪，赵明豪赶紧抽卫生纸递给蔡诗洋，蔡诗洋又递给李文爱，两人一起看着用力擤鼻水，眼泪终于差不多停止的李文爱将卫生纸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
    李文爱吸吸鼻水后嚥口水气声说：「算了……」
    「嗯？」两人抬起眼做了反应。
    李文爱哼笑一声回：「我不想挽回了……」两人突出下唇，垂下眼瞼。「之后我有工作其实也没什么时间跟她相处，她也是，硬要在一起总觉得还是迟早分手。」便转头看着两个好朋友说：「我没事了，你们回家休息吧。谢谢你们陪我。」
    「你随时可以叫我们陪你啊。如果我们有空的话……」赵明豪说。
    「还是年底你要跟我们去玩一下散散心？」蔡诗洋把李文爱拉过来搂住说：「会有很多这个额。」蔡诗洋竖起小拇指说。
    「这个是什么？」李文爱不懂的问。
    「女人啦！」
    李文爱苦笑一声说：「我才刚失恋哪有心情找别的女人……」
    「就是刚失恋才要找别的女人抚慰心灵。」
    「不要把你的淫乱病毒感染给自己的好姊妹好吗？」赵明豪说。
    「过一阵子吧……我没时间，觉得我好像也不适合经营感情。」李文爱回。
    「你的控制慾还有疑心病确实该改一下，两个人在一起本来就要互相信任。」
    「说得都马很简单。」
    「好啦。对啦。你说得也是。」赵明豪露出无话可反驳的表情回。
    「我也知道我的行为不好，但是当下无法克制自己，现在也很后悔干嘛要这样……」
    「重点是你应该要支持她吧？」
    「我没有不支持她……好啦……我表现出来的样子就是不支持她。是我的问题没错，因为我还是学生，回来只是社会新鲜人，什么都要从头开始，她却已经有一番小成就，我也不知道追不追得上，担心她嫌弃我……」
    「嗯……」
    「我知道这心态很要不得，所以算了……她因为这样喜欢上别人也是我活该。」
    蔡诗洋跟赵明豪晃一下头惊讶问：「她跟你说她喜欢上别人！？」
    「嗯。我没有跟你们说是因为觉得这种事让我感到挺没面子……她说她喜欢上别人所以跟我分手，我问他们两个在一起了吗？她是跟我说他们也不会在一起，但是没办法跟我交往了。」
    「她有说是谁吗？」
    「没有。不过我知道是谁。」
    「为什么你知道！？」
    「我只知道名字，不知道长怎样。那天在她家谈分手时我们闹得挺不愉快……她最后哭到睡着时我偷翻一下她的笔记本看到的，叫徐镇涵，你们也认识不是吗？是筱楠的同事。」
    「但我们不熟。」赵明豪即时回。
    「超不熟，去喝酒只看过几次……我们主要是去找筱楠。」蔡诗洋回。
    「她长怎样？」李文爱问。
    「阿灾？bar那么暗，不熟到其实她什么发型我们也没注意。」
    李文爱点点头说：「我越看真的是越火大，笔记本写得满满都是对那个傢伙的爱恋，甚至还会妄想跟那傢伙上床……就算我没看到也差不多透过她的叙述亲眼看见那画面。她还是在我留学期间就喜欢那傢伙了，好一段时间了咧！我看那傢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不知道乡酩有女朋友吗？还给乡酩那么多机会。感觉她有意从中破坏。」
    「绝对没有！」蔡诗洋跟赵明豪紧张说完，蔡诗洋连忙改变语调说：「呃……其实我们真的不熟啦。但是印象中她的……影子，不是那种会搞破坏的人。」
    李文爱扁起嘴翘着说：「不知道……反正我觉得很肚烂。筱楠跟她很熟吗？」
    「只是同事，私人时间没交集。」赵明豪抠抠耳后说。
    「但他们没瓜葛了不是吗？乡酩也说他们不可能在一起。」蔡诗洋说。
    李文爱扁着嘴巴沉默好一会儿后说：「关于旅行的事我过两天再回覆你好了。」
    「我刚想到一件事，小苹不是说不要约她不认识的吗？这样她就不去了。」赵明豪说。
    「噢对！对耶！我都忘记这件事了，幸好你提醒我！」蔡诗洋遮着嘴巴讶异说完看向李文爱露出抱歉表情说：「对不起，我忘记这件事了，她早一开始有声明，你知道我那朋友的个性就像之前阿金学长一样靠北又z掰，你懂的吧？」
    「是喔。没关係啦。反正有点太突然而且我也不太有心情，我现在回来了，以后我们多得是机会一起出去玩。」李文爱说。
    「当然、当然。」两人回。
    走出李文爱家后，赵明豪看着蔡诗洋紧张问：「怎么办？这件事是不是应该跟小楠说？」
    「当然。起码告知她一下。」蔡诗洋拿出手机说：「他妈的没事写什么笔记、又糟糕的去偷看什么笔记啊……」便拨打电话给王筱楠。
    王筱楠这时候跟徐镇涵坐在风藏里边吃泡麵边看以前的照片，当徐镇涵看到王筱楠相本里有一张小时候的王筱楠时便笑出来说：「你小时候好可爱，眼睛好漂亮。这张眼睛怎么这么水晶？」
    「我哭过的，自己都觉得可爱所以留在手机里。」王筱楠回，看到徐镇涵笑得这么开心，打算再让徐镇涵看其他白痴照时蔡诗洋却来电了。
    「欸。你下班了没？」蔡诗洋问。
    「下班了。干嘛？」
    「过来重型酒鬼一趟。妈的我今天行程怎么这么多？」
    「我才不要咧。」
    「过来啦。快点。我们现在要过去，小苹已经在那边等了我不放心她等太久，过来我有事跟你说。」
    「有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长话短说吗？」
    「给我过来就是了！」
    王筱楠傻眼看着自己被掛掉的电话，看向徐镇涵说：「我要去重型酒鬼……」
    「ok。」徐镇涵看王筱楠一脸不甘愿便问：「怎么了？」
    「你可以陪我去吗？当然如果你太累的话……」
    徐镇涵擦乾净嘴巴回：「好啊。」便将东西收一收问：「怎么这么突然？」
    「谁知道？他们今天去找文爱，不晓得说了什么。」
    「她回来了？」
    「对啊。延后回来，上礼拜才回来。」
    「我开车载你过去吧。」徐镇涵穿上外套说。
    「不要。」王筱楠也穿上外套眼睛闪闪发光问：「可以让我骑你的伟士牌载你过去吗？」
    「好。」
    「又进洞了！」赵明豪喊出来后看向曲嘉幸说：「我改下注给小苹。」
    「不行！哪有人这样！」曲嘉幸回。
    「好嘛妹妹。你人比较好。」赵明豪拉着蒋卓颖的衣袖撒娇晃两下。
    「不要这样拉别人啦。」曲嘉幸扯掉赵明豪的手说。
    蔡诗洋鼻脉喷张看着萧雉苹又进一球，耸耸肩膀说：「没什么。不过雕虫小技，我跟你说，我女朋友比你厉害。」
    「真的吗？」萧雉苹拿巧克磨磨球桿顶端说：「我女朋友就超烂。」
    「靠……」蔡诗洋骂完看到王筱楠跟徐镇涵进来，讶异走过去将王筱楠推挤到一边说：「干嘛带涵过来？」
    「不能吗？」王筱楠斜睨她一眼。「干嘛不欢迎她来？」
    「不是不欢迎……只是……」蔡诗洋不安看着徐镇涵走去蒋卓颖那边，转回来低声说：「你知道吗？文爱超火大涵。」
    「为什么？难道乡酩有跟她说！？」
    「不算是，反正乡酩有跟文爱说自己喜欢上别人，文爱发现到是涵，还知道她在风藏上班。」王筱楠吞了口水。「我们是绝对无法阻止到她找天会去看涵长怎样，到时候……你知道的，你知道文爱那死个性。」
    王筱楠眨几下眼看着徐镇涵，思考过后说：「我才不管咧！莫名其妙，我们已经是大人了，我绝对不会再像以前大学时，只要是她讨厌的人我们就不来往，我是绝对不会不跟涵来往。」
    「我没有叫你不要跟涵来往，但不要让她知道你跟涵很好。」
    「你这么晚还待在这不怕昇翰担心吗？」徐镇涵看着蒋卓颖问。
    「我才不管咧。而且，我不放心阿幸在这。虽然她有很多人陪，但我不要，我也要在旁边。」蒋卓颖回。
    徐镇涵微微一笑说：「你们有进展了？」
    蒋卓颖噘起唇说：「没有。就慢慢来……」
    「得失心别太重，嘉幸不是一个轻易能够动摇的人，希望你还是可以很顺利。」
    蒋卓颖甜甜一笑回：「谢谢……」
    「涵，你要过来玩吗？」萧雉苹问。
    「我不太会玩。」徐镇涵回。
    「我教你嘛。过来。」萧雉苹勾勾食指说。
    王筱楠此时双手插腰呼一口气后不耐烦说：「好咩！我知道了。」
    「不要这样……文爱是我们多年好友耶……」蔡诗洋哄着说。
    「好咩。」王筱楠又碎念一句烦死了就走过去撞球檯那边，看到徐镇涵一脸觉得撞球还满有趣的样子，便扁起嘴巴。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有人火大徐镇涵让她也很火大，而那个人竟然还是自己的好朋友……
    「欸我进洞了耶。」徐镇涵喜出望外说：「是因为我刚刚那姿势跟角度是对的吗？」
    「赛丢的而已好吗？」赵明豪说。
    「喔……」
    王筱楠看到徐镇涵有点呆蠢的可爱模样后斜睨蔡诗洋说：「你们应该要跟她说涵才不是像她想的那样吧？」
    「她才不会听进去。」蔡诗洋回。「现在重点是涵是她的情敌不是她纯粹讨厌的一个人好吗？」
    王筱楠收紧下巴不发一语走去找徐镇涵，蔡诗洋无奈叹一口气走向萧雉苹。
    「怎么了？干嘛唉声叹气？」萧雉苹问。
    「就一些鸟事……」蔡诗洋坐下拿起酒大喝一口吞下说：「这世界上鸟事真是有够多，所以酒才这么重要。」又大喝一口。
    回家路上，坐在后座的徐镇涵感觉到不对劲便靠向前问：「你怎么了？感觉闷闷不乐。」否则去重型酒鬼时王筱楠话超多，而她通常话都很多。
    「没事啦。一些鸟事而已。」王筱楠冷冷回。到了风藏，她把机车停好后将钥匙还给徐镇涵说：「谢谢你让我骑你的机车又陪我去。」
    「不会，跟你们出去很好玩。」
    「你真的这么觉得吗！？」
    「我看起来不开心吗？」王筱楠扁起嘴巴，徐镇涵上前一步关心问：「到底怎么了？」
    「没有啦。我只是有点累了。」
    「真的？」
    「嗯！」
    「快点回家休息，骑车小心点好吗？」
    「嗯！你也早点休息。」
    徐镇涵微笑回：「嗯。」王筱楠多驻留几秒看着这微笑后绷起下巴转过身，觉得很干的快步走向自己的机车骑回家。
    开门后看到蔡诗洋跟萧雉苹都在，却脸很臭的关上门经过他们斜睨一眼，蔡诗洋起身摊手说：「干嘛要那么火大！」
    「我火大的原因你还不知道吗！」王筱楠停下转头说。
    「不是啊！你根本已经……」
    「我就是不爽她误解涵！根本有病，fuck！」王筱楠气急败坏朝天比一个中指后走回房间用力把门甩上。
    蔡诗洋站着磨着牙齿，萧雉苹起身说：「她跟涵那么好，会气成这样是一定的。」
    「不。」蔡诗洋看着萧雉苹说：「我从没看过她这么火大。我的意思是，她之前会火大陈帧妍放食物在冷冻库还糟蹋她的酒，或者是说更以前她也火大过她老爸－但她通常都是理智的。」
    「所以？」
    「她这次火大到有点失控还给我摔门、比中指、ㄍ1ㄠv脏话，前所未有。」
    「所以……」萧雉苹看着蔡诗洋，蔡诗洋严谨点点头，两人瞇起眼睛看着王筱楠紧闭的房门。

 Chapter 87

    「我有叫阿天叔叔多绕去别墅，你们有什么事情就找他知道吗？」徐老大站在徐镇涵房门外看着徐镇涵在整理行李说。
    徐镇涵皱紧眉转过头去说：「我不是国小三年级要出游玩，你不要麻烦阿天叔叔这种事好吗？」
    「反正他也没事嘛。」
    「噢拜託。打电话叫他别这么做。」
    徐老大噘噘唇看着徐镇涵起身把充好的备用充电器塞到包包一边又说：「你不用带防狼喷雾器吗？还是说带个防身用的……」
    徐镇涵哭笑不得看着父亲说：「我会照顾好自己，我只是去lucas的别墅。」
    「我知道嘛。只是你好久没出远门了，就算只是在台湾我顿时有点不放心……」
    「我不会有事，我保证。」
    「嗯……你们一定要开夜车去吗？不能一早再出发吗？你有去检查车子吗？」
    「我已经有去检查完车子了，大家都很兴奋想早一点去，不改变了。」徐镇涵看到徐老大又在想着该提醒什么时便说：「你可以跟我说玩得开心点吗？」
    徐老大脸晕红一下回：「当然、当然。其实我很开心你又要出去玩了。」便走过去笑着摸摸徐镇涵脸颊说：「也好久没有看到你这么开朗的样子了。」徐镇涵也微笑看着老爸。「多拍几张你现在的样子烧给你老妈看。」徐镇涵拉下脸，徐老大咯咯笑了出来。
    徐镇涵手机此时响起，看到是叶泽东打来的，便背起背包跟行李说：「我们要出发了，我已经帮你准备好四天的早中晚餐在冷冻库，你再微波来吃就好了。」
    「我帮你提下去。」徐老大拿过行李跟徐镇涵出门说。
    到了楼下，徐镇涵眼睛很尖的看到赵明豪跟蔡诗洋各抱一个箱子放在陈思琳的车子便说：「请问那是酒吗？」
    「对啊！」蔡诗洋跟赵明豪兴奋说。
    王筱楠耸肩膀说：「他们说开夜车就是要喝酒，反正也不是他们开车。」
    徐老大挑挑眉说：「看来你真的可以玩得很开心。」
    两队人马各自坐进车子后，叶泽东边拉安全带边说：「如凡跟我说他第二天会过来跟我们会合，还ㄍ1ㄠv了你一下怎么没揪。」
    「我以为他很忙。」徐镇涵桥后照镜回：「几岁了还任性。」旋即发动车子。
    「我可以把手机放架子上吗？」王筱楠问。
    「可以啊。但你要干嘛？」叶泽东问。
    王筱楠把手机拿过去扣住手机架说：「小洋说要live连线……」
    「我才发现我们这一车都是单身狗耶！」曲嘉幸讶异说。
    「不要提这种伤心事……」叶泽东回。
    「请你说单身贵族。」王筱楠疑惑问：「你怎么知道我单身？」
    「小洋说的……」曲嘉幸回。
    「你跟阿帧分手了！？」叶泽东转过头去讶异问：「什么时候的事？」
    「快两个月前的事了。」王筱楠说。
    「啊……这样喔。」叶泽东把身体转回来说：「怎么最近听到分手的消息比较多啊。」自然包括徐镇涵跟林品叡。
    「悲剧比较令人雋永。」
    「是没错。可是每天都要面对残酷的悲惨世界，我还是比较希望可以看见美得深邃点的好事，没几多机会能在现实生活中看见美好。」
    「可以不要说这些比单身还要更令人难过的事吗？」
    两台车一上公路，王筱楠的手机响了，打开来看到蔡诗洋那一车，很明显蔡诗洋跟赵明豪已经喝几瓶水果酒走了。
    「活在现代真的超好的！我想起以前大学有次开四车出去的感觉总是差了点，大家途中要分开真讨厌！」蔡诗洋说：「现在有双向视讯可以看到彼此了。」
    「阿幸你该不会睡着了吧？」萧雉苹挤过来镜头前问。
    「噢……我真的差点睡着……」曲嘉幸揉着眼睛说。
    「阿幸是个一上车就睡的人。」
    「小楠也是。」赵明豪咕嚕咕嚕喝掉一瓶水果酒后说：「她以前更夸张是坐在机车后座也睡。」
    「真的。我载她超辛苦，压力也好大。」蔡诗洋说。
    「实不相瞒－徐镇涵也是。」叶泽东竖眉认真说：「载这种人超讨厌，看他们睡那么爽就是不爽。」
    「今天大家都不能睡，要一路狂醒到南部，谁睡了就要被绑在车顶上！」
    「喔……很折磨耶……」王筱楠跟曲嘉幸哀号出来。
    「我已经做好我的枕头了说……」王筱楠捏捏外套摺成的枕头。
    「没关係，明豪一开金嗓你就惊醒了。」蔡诗洋说。
    「真的那么可怕吗？」陈思琳问。
    「唱歌，明豪。」
    「不要不要！」王筱楠紧张的制止，赵明豪还是唱歌了。
    「哈哈！」徐镇涵开怀笑出来。
    「你听到他的歌声竟可以笑出前所未有的开怀！？你的品味太差了吧！？」
    「没听过这么难听的，觉得很稀有。」
    「叫阿幸唱歌，她唱歌超好听！」郭薏葶说。
    「对！快点，阿幸。」萧雉苹挤到镜头说。
    「不要……好奇怪喔……」曲嘉幸说。
    但蔡诗洋跟赵明豪强力怂恿，曲嘉幸无奈只好唱一小段，徐镇涵转过头去讶异说：「你唱歌真的很好听耶！」
    「欸欸欸。看前面。」王筱楠顺手把徐镇涵的脸推过去。
    徐镇涵露出靦腆笑容看着后照镜里的曲嘉幸说：「我要听徐佳莹的歌。」
    「吼。连你都这样……」曲嘉幸红了脸说。
    「不过lucas的别墅有歌唱厅，设备还满好的，但应该没有太新的歌。」
    「真的假的？」蔡诗洋挤到镜头前说：「那个lucas也太有钱了吧？」
    「所以……」徐镇涵又靦腆看着曲嘉幸说：「到时候可以唱歌给我听吗？」
    曲嘉幸看到徐镇涵的模样笑出来说：「看到你这模样真是不忍心拒绝……」
    「哈哈！真的！好可爱喔。」王筱楠忍不住伸手抚几下徐镇涵的脸说：「一秒变迷妹。」
    看到王筱楠的举动，蔡诗洋跟萧雉苹瞇起眼睛，互看彼此点一个意味深长的头。
    抵达目的地已经是早上了，每一个拖着行李走进去里面都张大眼鼻，前几天已经有叫人先来整理过，因此乾净明亮整齐又气派。
    徐镇涵把墨镜推到头上说：「所有房间都整理好了，看你们要挑哪一间吧。」便看着赵明豪勾勾手说：「来吧。明豪，你跟我和tony是这一间。」
    赵明豪开心小跳步过去说：「我可以跟你睡同张床吗？」
    「也是可以。」
    大家挑好房间后叶泽东带大家到通往海边的落地窗口，蔡诗洋跟赵明豪看到一起惊呼着：「太棒了吧！」赶紧脱掉鞋子边衝过去边脱衣服，先玩水去了。
    「我们也过去吧。」萧雉苹看着曲嘉幸说。
    「你跟他们先去玩好吗？」陈思琳看着郭薏葶说：「我真的好想睡……」
    「没关係，我带薏葶去。」王筱楠说完看着徐镇涵说：「你应该也很累了吧？先去睡一下好吗？」
    徐镇涵点点头说：「你们好好玩。」便跟陈思琳先一起转身离开，各自回房间后啪一声就掛了。
    「也太现实了吧！？」王筱楠讶异看着叶泽东说。
    「超现实的好吗？」叶泽东拨拨湿发说：「可是我不后悔，虽然搞得好像什么都没有了，但努力坚持到现在，这个职业仍然是我想要的。」便拍着王筱楠肩膀说：「有失必有得，你只要坚持下去走喜欢的路，将来会拥有比以前更多的。」
    「嗯！」
    「听abner说已经有很多客人喜欢你，还有客人请你去他的婚礼当调酒师不是吗？有没有觉得很开心？」
    「超开心！到现在还是觉得小不可思议，虽然没有之前claire邀请你跟涵去参加的规模这么大，但是……我真不敢相信我可以站上小小舞台了……」王筱楠脸红说。
    叶泽东笑着说：「我可以了解，我第一次被邀请的是一群大学生办的小派对，全场只有我一个调酒师，那时候我兴奋紧张到睡不着，我会是焦点之一又被那么多人认同，感觉就超爽。
    也是在这个时刻进一步了解到自己选择是对的，这小成就让我感到的是无比开心，不是觉得其实也没什么，所以我再也不想回头了。」王筱楠扁起嘴巴感动看着叶泽东，她完全能够理解这感触，失去陈帧妍是不好受了一下，但是她根本不想回头。
    即使失败，只会想再更努力的走下去。
    这时候徐镇涵跟陈思琳下来了，王筱楠赶紧起身走过去问：「你们有睡饱吗？」
    两个女人点点头说：「但饿了。」
    「我把他们叫回来，他们说等你们醒来再去吃东西。」
    「他们还在玩水喔？太有活力了吧。」陈思琳走过去说。
    「你脸这边怎么了？」徐镇涵看着王筱楠的脸中间有一条红线问。
    「这里的太阳还是很可怕……」王筱楠摸摸晒成一条痕跡的红线说：「莫名其妙晒一条红带在我脸上……」
    「好可爱。」
    「我担心它黑掉就不可爱了，会很像土着。」
    玩水的通通回来换上乾净衣服后，一群人浩浩荡荡走在有市集的大道上，进去一间有在卖调酒的餐厅，几乎每一个都二话不说先点调酒再点餐。
    「波本跟可乐真的超搭的啦！」赵明豪啜饮一口波本可乐后爽叹一口气说：「我一个人在家搞设计的时候可以把整瓶波本加着可乐喝掉。」
    「你真的从以前到现在都一样喝酒不节制耶。」王筱楠说：「小心该硬的器官不硬，不该硬的就硬了。」
    「你为什么不能好好讲肝硬化？」徐镇涵斜睨她说。
    「她自从被陈帧妍开发过后就开窍了。」蔡诗洋说。
    「有点过度开发。」赵明豪说。
    王筱楠胀红脸吼着：「不要讲我跟阿帧的事！」
    餐点一一送上来，曲嘉幸拿过麵包边涂果酱边看着徐镇涵问：「风藏到现在还没请到学徒，你跟tony不会超累吗？」
    「跟楠还没来之前一样囉。真的累坏了再请徐老大下来帮忙顾。」徐镇涵说。
    「应徵到也不一定可以休假啊。」叶泽东边咀嚼边说：「现在有毅力的年轻人不多了，很多只是觉得调酒很帅才想学，根本不是因为喜欢调酒。除非像abner，他当初也是因为觉得当调酒师很帅踏入这行，不过起码他努力让自己名副其实的帅。」
    「我可能会录用二十岁那个男生，他感觉上还满有热诚。」徐镇涵吞下食物看着叶泽东说：「徐老大已经老了，整天又醉生梦死，还有课程要教，我担心他身体会打坏。」
    「不然我休假时可以代班啊。」王筱楠说。
    「你好好专注在自己的事情上就好了。」
    「我还是会专注在自己的事情上，也知道怎么安排自己的时间，我有八天假的时间少个两天跟你们平均一样都休六天根本不打紧好吗？」徐镇涵还是轻摇头。「你寧可要徐老大下来而不要身强体健的我过去！？这什么逻辑！」
    「你错了。我们是寧可一个月休两天。」叶泽东说。
    王筱楠吓一跳看向叶泽东说：「不要跟我说你们上个月只休两天。」徐镇涵跟叶泽东只是耸耸肩膀。「噢天啊。这逻辑更怪了！风藏会一次死三个调酒师的－让我代班！」
    「我希望你休假时间好好练花式。」徐镇涵说。
    「代班后我还有六天假可以练，多得是时间可以练，我爽的话搞不好去练极限运动都练得来。」王筱楠看徐镇涵只是静静咀嚼东西一脸不想回答了便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坚持？」
    「因为我寧可你真的爽的话就去练极限运动吧。」

 Chapter 88

    王筱楠整个傻眼，见徐镇涵转移话题的跟曲嘉幸聊起蒋卓颖的事，只好先作罢听着陈思琳问：「你怎么没有带女朋友来？」
    「喔……我们分手了。」王筱楠回。
    「耶？什么时候啊？」郭薏葶问。
    「快两个月前吧。」
    「蛤……是喔。你很难过吧？」
    「现在是不会了，刚开始那一、两天确实不太好受。但我真的有点忙，晚上睡觉时想来难过一下就睡着了，因此没时间难过了。」
    「忙碌比时间还要有疗效。」陈思琳感同身受啜饮一口阿拉斯加说：「还有旅游。我以前就是间到没事干才会一直鑽死胡同。」
    「但太多事要忙的时候，回到家又累到希望有个人可以陪……虽然之前也是因为有小洋陪让我好受许多。」王筱楠吞下食物看着郭薏葶问：「小葵还是没有理你吗？」
    「噢……可是我们说开一些事了。」郭薏葶转述给王筱楠听。
    「是喔！原来还有这种事。难怪你有心情出来，你之前闷闷不乐到思琳还以为你在为两者之间做选择而苦恼。」
    「就知道你会这样想。」郭薏葶斜睨一眼陈思琳。
    陈思琳抓抓额头说：「唉唷……正常都马会这样以为嘛。」
    「不过我想我那时候会那么不好过是因为感受到她很喜欢我吧。」郭薏葶望向王筱楠说：「你可以懂那种心情吗？知道最好的朋友那么喜欢自己，但是……自己却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喜欢上她。虽然好希望她可以继续跟我当朋友，又因为知道她的为难之处而让她继续回避我的不去打扰她，一开始要接受她的回避真的好难熬，要去习惯她不常在身边了，所以才会没心情出门跟理会思琳……」
    「我懂，如果是我也会。」王筱楠说。
    「但同时我也有点不太高兴她这样对待我，换成我是她的话，我会跟对方说暂时别见面了，如果我那么清楚知道对方也这么重视我这朋友的话，我不会抱着&quot;你该懂我为什么这么做&quot;的心态就什么都不说的逃避了。就像我也讨厌过思琳以前摆这态度不告而别，什么都不说比她离开还要让我感到受伤。」
    「真的。不告而别最差劲了！」王筱楠指着陈思琳说。
    「啊……不要你也挖苦我啦……」陈思琳垂了头说。「我可以问一个八卦吗？」
    「嗯？」
    「小苹跟小洋是在一起吗？」
    「喔对啊。」王筱楠看一眼坐在对面的蔡诗洋跟萧雉苹。「在我失恋的时候交女朋友，她可真有义气。」
    「不要这样嘛！你这么有趣又迷人，一定很快又可以吸引到对像。」郭薏葶说。
    王筱楠笑一下回：「我开玩笑啦……我没有急这种事。」
    如果要说感到寂寞，王筱楠感受到的不是身边没人陪伴的寂寞，她在这段感情学习领悟到的是如果没有感受到心灵上的支柱与依靠，纵使身边有人还是觉得好孤独。
    大家吃完后去几个风景区，王筱楠趁徐镇涵跟曲嘉幸走在一起时问叶泽东徐镇涵跟她说那句话的意思，叶泽东摸摸鬍子思考一会儿后回：「我想她的意思是希望你把时间都拿去做你想做的事吧。风藏现在遇到的小麻烦是风藏的事，不关你的事，她希望你好好把握时间吧。」
    王筱楠翻白眼说：「我想帮助你们又不是在浪费时间，起码这也是我想做的事啊。」
    「嗯。我知道。可是你知道涵有时候有很固执又让人摸不着头绪的地方，可以理解她的用意又难以理解，也许这对你来说没什么，可能对她来说很重要。你可能觉得又不差那几天时间，她会觉得分分秒秒都该把握吧。可是你该知道她这样都是为了你好。」
    「我知道，但她又不是我妈！」
    「真是叛逆女儿的口气吶。」
    王筱楠脸泛红一下说：「我的意思是，如果她希望我是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人，她替我着想的事也未免太多了吧？好像我没能力替自己着想。」
    「是对啦……她这点个性跟徐老大有点像，严苛要求你要离开舒适圈，又会小掛心一下的帮你舖个路。我还是希望你可以明白她的心意，风藏的事是她的事，她会去想办法解决，你有你该做的事。」便看向王筱楠说：「我想她可以了解你有多想完成你的梦想而希望你心无旁鶩吧。」又看向崖边下的海域说：「有时候感情用事会耽误拖延到自己计画的，虽然这样说好现实又无情，但有时候不这么做……不自私一点，离梦想会又远一点。我想她也是想让你知道如果你不想做跟你未来一点帮助都没有的事她是可以理解与支持的以外，你不会因此失去这份情感。」叶泽东看着王筱楠说：「她真的很在乎你。」
    「在、在乎什么？」
    叶泽东耸个肩膀回：「跟她共事很久了，没看过这样的她，不晓得是不是她在你身上看到什么，总之她真的很在乎你，从她一开始愿意带你这大菜鸟一起去见识claire邀请的派对上我就说过她对你期望莫名高。」叶泽东皱起眉头斜睨王筱楠说：「我甚至有点怀疑claire跟你呛那句不要靠近她的女人是不是你真的有影响到他们的感情？」
    「才没有咧！起码涵跟我说是没有的。」
    「我说的影响也不是指你破坏了什么或潜入涵的内心，而是也许……你让涵看开想通什么，或者是你的出现让她感到开朗一点，毕竟她也确实因为你出现后渐渐变得开朗许多。你还没出现前我跟她在风藏里是很严谨的，就算她后来对我讲话不会那么机掰，但我们并不亲近。
    你来了以后不一样了，她偶尔会跟我打闹一下了，甚至连要应徵什么人还会问过我让我吓一跳她什么时候懂得理会我的想法了。而且那么盪森小气的傢伙竟然愿意提早收店跟我一起过去看你，我当下一度怀疑她被鬼上身。也许你又改变了她，我是这么觉得的。」说到这又推推王筱楠说：「不过也说不定哦。」
    「说不定什么？」
    「说不定她有尬意你，搞不好claire会呛你那句不是没原因。」
    「不可能，这我很确定，虽然涵也不清楚她为什么会呛我这句，但我可以强烈感受到涵还是很爱claire。」
    「可是她跟claire分手都快一年了。好吧。也许claire真的误解什么，而或许涵还是对她有馀情，也不表示她对你没有感觉不是吗？也许是最近有？我不知道她对claire痴情到什么程度，起码我感觉得到她刚跟claire分手时直到最近散发出来的情绪有差别。
    也许她之前对你的赏识真的很单纯，但最近真的有趋向热情，她还特别跑去斯奇丹送你练习瓶不是吗？我不知道，但就我对她的认识，这是前所未见的。也可能只是像我前面刚刚说的她可能在你身上看到什么才会这样吧。」
    王筱楠转头偷看一眼跟曲嘉幸聊得很开心的徐镇涵，越看越觉得不好意思的把头转回来，顿时感到脸好热。
    「涵你超厉害的耶！」蔡诗洋放下空气枪对着徐镇涵说：「你每一颗子弹都打在球的上方，这也不失为是一种超能力！」
    「嗯……」徐镇涵一脸窘样放下空气枪看着自己的球十颗没打中一颗的说：「总有安慰奖吧？」
    「有有有，我安慰你，拿去。」王筱楠递给徐镇涵在一旁买的养乐多冰沙说。
    「谢谢……」
    「跟你玩这些超没成就感，我好想知道你学生时期是怎么过的？」赵明豪问。
    徐镇涵吞下饮料回：「我学生时期没什么人会约我出去，当然是我也没主动加入团体。」
    「为什么？你感觉不像没人缘的样子。」陈思琳说。
    「嗯……我以前个性不好。」
    「个性不好？」大家疑惑皱眉。
    「我懂。」叶泽东瞥一眼徐镇涵说。「她没说错，她以前个性差到爆！」
    「真的假的？看不出来耶。所以这是你跟卓颖说你有很多缺陷的原因吗？」曲嘉幸问。
    「嗯……」徐镇涵回。「我本来因为一些因素不想当调酒师，所以我很拼命念书想当老师，成绩很好因此满高傲，惹来不少人的讨厌。」
    「你当老师一定也很多学生讨厌你或不喜欢你，你教学超无聊，我每次上你的调酒课都好想睡。」王筱楠说。
    「可是去店里找涵聊天的话都满有趣也很放松啊。」萧雉苹说。
    「你来当她的调酒师看看。」王筱楠跟叶泽东异口同声说。
    一行人又继续走，徐镇涵小声问：「你上我的教学时真的很想睡？」
    「对啊。」王筱楠回。
    「难怪我就觉得为什么每次你听我教学时一直打呵欠，我还以为是你没睡饱。」
    「原来你有发现到……」王筱楠觉得被抓包超糗的脸胀红说。
    「打到脸部都扭曲到有一个大窟窿在眼前谁不会注意到？」
    「吵屁啊。这也不能怪我。」王筱楠白徐镇涵一眼，看到徐镇涵笑了一下，王筱楠想起下午叶泽东跟她说的话又开始感到不好意思的把眼睛别开，脸颊开始发烫起来。
    这种感觉很奇妙，她的意思是，她从来没有去误会过徐镇涵对自己这么好是否别有心意，而若之前她听到叶泽东这样的猜测她只会翻叶泽东白眼觉得他有病在那边乱讲话、乱联想，不会把这种事放在心上。
    可是此时此刻她想着如果徐镇涵真的对自己有感觉的话……发现还满暗爽的耶。仔细想想她也察觉到徐镇涵最近真的比较不一样，或者是说自她去斯奇丹后她跟徐镇涵之间的友情确实加速燃烧许多，他们真的比以往还要更亲近。
    本来她还是没多想这种事啦……但是经叶泽东这样一提……她完全无法挥掉另一种可能性的存在。儘管只是猜测，但不由自主越放越大。
    莫名还忆起那天徐镇涵在她身边睡着，她抱着徐镇涵的柔软感让她的双颊更加灼热。再仔细想想，最近看到徐镇涵出现时似乎也比看到其他人还要感到开心……而她会被蔡诗洋他们说对感情很迟钝不是没原因。
    当初如果不是陈帧妍主动追求她，她也没察觉到会特别想去攀谈陈帧妍就是產生好感。
    「这里真的变好多。」徐镇涵走到一个地方突然停下来往旁边海滩望过去，王筱楠跟着停下来，见徐镇涵跨过矮墙也跟过去到一颗大石旁，看着徐镇涵好像在找什么东西，最后找到笑一下看着王筱楠说：「没变的目前还是没有变。」王筱楠疑惑走过去看着徐镇涵用手机手电筒照着石头上某处，上面刻着lucas、高如凡跟徐镇涵的名字，但已经挺模糊。「小屁孩。」徐镇涵揪揪鼻子模样带点淘气说，王筱楠看着徐镇涵用怀念眼神看着名字说：「本来要更屁孩的刻到此一游，可是lucas刻完我的名字就说他手痠了，这很难刻他懒得再刻更多字。」
    「而且你名字的笔划还不少……」
    「对。」徐镇涵笑着。
    听到徐镇涵又一次这么开朗的笑声让王筱楠感到全身热血沸腾，真的吗？她真的因为自己而开朗快乐很多吗？这一直都是王筱楠想给她的，自己真的办到了吗？不管这是否跟自己有关，此时此刻王筱楠想给眼前这女人更多，多到她还是想要掏出私人情感给这女人。

 Chapter 89

    她不知道徐镇涵需不需要，但她还是想给，她不想再看到徐镇涵不开心，也不想再看见徐镇涵很孤单的样子。这一瞬间情感攀升得好快，王筱楠不懂为什么，叶泽东那番话像是一种催化剂，即便是猜测，却像是误打误撞什么而撞开王筱楠没发现的暗门。即便只是猜测，已经让她无法再单纯看待自己跟徐镇涵之间，即便是猜测还是让她澎湃汹涌。
    而真的太快了，快到成谜让她几乎没有办法理智思考着应该先弄清楚真相，应该先知道徐镇涵是否需要她更多，快到让她没有办法阻止自己，在徐镇涵转头要跟她说&quot;走吧&quot;时，她擅自作主付出了徐镇涵也不晓得要不要的私人心意而吻上徐镇涵。
    快到连王筱楠都感到头昏脑胀，移开后看到徐镇涵用错愕眼神看着自己，她觉得惨了，虽然她老是会很衝动又无厘头做一些事，对于感情还没这样过，就算因为她迟钝，可是当时发现自己也对陈帧妍有好感时她没这么激昂又失控。
    起码她知道对一个人做出这种行为是很没礼貌又冒犯的，跟衝动去做一件事大不同。不然至少她也只是衝动一点的先不管徐镇涵怎么想就表明自己心意，哪可以这样吻人家？
    结果徐镇涵回过神来问的第一句话却是：「你其实还是很难过是吗？」
    「啊？」王筱楠晃一下头，神不解为什么这是徐镇涵的第一个反应。
    「就像那天你喝醉我才知道你其实还是为阿帧的离开感到无比难受。」
    王筱楠眨几下眼后扭曲五官说：「我才不是因为感到寂寞而意乱情迷的吻你咧！」旋即苦笑一声，那a阿内？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反应，是比她赏自己一巴掌好多了……
    徐镇涵怔一下问：「所以是真的？」王筱楠感到羞愧低下头默认。「不是意乱情迷？」
    王筱楠立即抬起头说：「不是好吗！我没有感到寂寞好吗？而且我那时候喝醉想起她离开而难受不是因为我还很喜欢着她，我只是感到无奈，有很大一部分只是纯粹难过就这样失去一段感情，可是我已经没有希望她回到我身边。」
    徐镇涵垂下眼瞼思考一下后又抬起眼问：「真的吗？」
    「干嘛一直执着这点怀疑我的回答？」
    徐镇涵眨几下眼睛像是在快速衡量什么又一次说：「你发誓？」
    王筱楠哭笑不得回：「我发誓我才不是因为这样子而吻你，我是因为喜欢你。是有点突然，但我想那是因为……」说到这王筱楠顿时也说不出因为什么。
    「因为什么？」
    王筱楠发现到徐镇涵挺打破砂锅问到底而抬起头疑惑看徐镇涵一眼后回：「我没查觉到而已，但我很明确是喜欢你不是一时寂寞作祟。我知道太衝动也毫无预兆，但……是真的。」真不明白徐镇涵干嘛追根究柢。
    徐镇涵又想了一下，看着王筱楠说：「你知道我总是很相信你。」
    「我没有骗你。」王筱楠以坚定诚挚口吻说，突然看见徐镇涵露出一个微笑给自己，然后回应自己的吻。
    王筱楠傻眼看着徐镇涵移开唇，一脸羞涩靦腆让王筱楠喜出望外搂上徐镇涵脖子要再吻她时却听到朋友们大叫他们名字的声音。
    王筱楠只好停下所有动作后退一步说：「暂时别让他们知道……」
    徐镇涵微蹙眉头问：「为什么？」
    「因为……」才说到这就听到蔡诗洋鬼叫自己的名字让王筱楠大喊：「烦死了！不要在大庭广眾下一直叫我的名字啦！」只好拉了一下徐镇涵，先过去跟他们会合。
    快步走在前面的王筱楠，自然没有发现到徐镇涵看到自己像是快点逃离现场的背影而露出不一样神情。
    「两个躲在那边偷偷摸摸的干什么？」蔡诗洋一看到王筱楠现身，后面跟着是徐镇涵立即质问。
    「没有干嘛！只是看石头而已！」王筱楠回。
    「干嘛看石头？这种怪诞的行为显得你们更非比寻常，事情一点都不单纯。」赵明豪说。「赵警官眉头一皱－发现眉毛不见了。」
    「真的啦！」王筱楠将一部份事实说出来。「不信我带你们过去看，涵只是带我过去看那名字还在不在而已。」
    蔡诗洋这才觉得无趣的挥挥手，一行人打算回去别墅了。
    隔天高如凡一早就出现了，虽然在场他只认识叶泽东跟徐镇涵，对王筱楠没什么印象，但是一起围聚在庭院里吃早餐的时候听到赵明豪说看到屋子里有衝浪板，得知到高如凡、徐镇涵还有lucas以前会玩衝浪而要求他们指导，在吃完早餐休息一会儿后拿着屋里所有衝浪板前往海边时倒是很快跟其他不认识的减少生疏感了。
    王筱楠看着徐镇涵把披在身上的大浴巾拿掉放在一边，拿着衝浪板走过来时，她的心脏一直狂跳。虽然她暂时还不想被发现自己跟徐镇涵的曖昧关係，不过昨天蔡诗洋他们似乎採信自己跟徐镇涵没有鬼鬼祟祟偷干一些事，那她应该是可以跟徐镇涵一起玩并且不会被怀疑什么吧？见蔡诗洋跟赵明豪直到现在没再用质疑眼神看她，她应该可以暂时安心接近徐镇涵便飘飘然的想走过去跟徐镇涵一起玩衝浪时，两个衰鬼却该死的抢先一步衝过去。
    「你穿这样也太性感了吧！」蔡诗洋跟赵明豪大叫出来。
    「知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你差点把我掰成直男？」赵明豪说：「我愿意付你钱教我玩衝浪。」
    「但我衝得没有比如凡好。」徐镇涵说。
    「可想而知，但没关係，你拿衝浪板的样子就是帅。」蔡诗洋说。
    王筱楠绷着脸，讨人厌的是萧雉苹也没有吃醋，她本来就不爱吃醋，重点是她也觉得徐镇涵穿比基尼好迷人的跟曲嘉幸抢着要徐镇涵教，自己完全没有接近徐镇涵的机会。
    她还是可以啦……不过她本来以为徐镇涵衝浪一定也很烂，那大家应该比较会一窝蜂找高如凡，这么一来她就顺理成章可以跟徐镇涵独处一下还不会被怀疑多一举两得？
    结果徐镇涵干嘛穿这么性感的比基尼……
    看到大家都围在徐镇涵身边，连陈思琳都跟徐镇涵打闹，肉墙挡在那边王筱楠也没机会接近只好去边缘人区。
    「结果靠过来的仍是个男人。」叶泽东抹掉脸上的海水说。
    「靠夭喔！」王筱楠吼出来。
    高如凡靠在浮于水面上的衝浪板看着徐镇涵那边说：「涵还是这么高人气啊。」
    「谁叫她耍贱穿布料这么少的比基尼。」王筱楠手靠在衝浪板上撑头说，这是连曲嘉幸跟郭薏葶都靠过去的原因，因为这实在有点颠覆大家对徐镇涵那有点拘谨的印象。「我以为她会穿保守一点的泳衣。」
    「她才不会穿保守一点的泳衣咧。」高如凡说：「以前我们到lucas这边，她半夜会偷跑去海边裸泳好吗？幸好lucas别墅这边的海域半夜根本没人。」
    「是喔。」
    「她觉得泡在水里就是要脱光光才舒服。只能无奈的穿着泳衣之下布料越少越好，以前如果不是有我跟lucas左右护花使者，她一定会被很多萧d哥缠住。」
    「这样说起来她啥运动都不行倒还是会一点点游泳应该真的满喜欢水吧。」叶泽东说。
    「喔！喜欢的呢。她国、高中时来这里是玩水玩最久的，所以她以前超黑，你们有看过她以前的照片吗？黑到不行。」
    「我回去再逼她让我看。」王筱楠说。
    「你干嘛跑过来这边？」叶泽东看着王筱楠问。
    王筱楠抓抓脸回：「看你们两个可怜没女人陪我才过来的。」
    「我们要真的女人陪啊。」
    王筱楠瞪他一眼，手撑头看向徐镇涵那边好一会儿后看着叶泽东说：「我昨天吻了涵。」
    「虾密！？」连高如凡也跟叶泽东一起惊叫出来。
    「你也太突然了吧！？」叶泽东说。
    「这都要怪你好吗！」王筱楠顶叶泽东胸膛说。
    「甘我屁事！我昨天有叫你吻她吗！？」
    「都是因为你跟我说她搞不好对我也有感觉才会对我这么好啊。」
    「是没错，但也只是我的猜测，我甚至连叫你试着去试探她都没有，而且你不是不信吗！」
    「对，我是有点不信。」王筱楠撑着下巴看向徐镇涵正在郭薏葶旁辅助滑行，接着转过头看着叶泽东说：「可是那感觉很妙，我难以形容，我没想过这种事，可是经你这么一提……我就多想到那边去，进而发现如果真的是的话，我其实还满开心的。」便不好意思抓抓额头说：「让我想起小苹之前说过小葵跟薏葶的事，搞不好小葵跟薏葶表白后会让薏葶发现到对小葵的感觉不只是朋友。只是在你说之前我不会想到这么曖昧。」便耸耸肩膀瞇起眼睛看着郭薏葶从衝浪板上慢慢站起身说：「也许之前你这样跟我说我还是不放心上，但我想现在会影响到我是因为我单身了，也走出上一段，心里已经可以接受另一个人了。」
    「但是快到不可思议，其实你早就喜欢她了吧？老实说，你跟阿帧在一起的时候到底有没有对涵动心？」叶泽东指着王筱楠问。
    王筱楠白他一眼回：「没有。」又撑着头说：「那时候我只是很喜欢她这个前辈而已，我想我是在走出上一段后开始对她有感觉吧……只是我没发现到。」
    叶泽东摸摸下巴说：「好像也是，我发现到你自从去斯奇丹后对她越来越偏心，以前倒是还好。」便斜睨王筱楠说：「你也太迟钝了吧？还要我这样猜测你才登愣，是不是我没说你根本不会发现？」
    王筱楠红了脸回：「有可能……因为我根本不会想到那边去啊！可能就会慢了很久才发现吧……」
    「但一发现就亲人家你也太急了吧？还说我直接压倒女生很骯脏，结果你半斤八两嘛。」
    王筱楠脸更红说：「我没压倒她！」
    「看来你们没在床上。」
    听到床让王筱楠的脸胀到额前都浮出青筋说：「但是那情感跃升的超快，快到我也觉得难以理解……」
    叶泽东谨慎看着王筱楠问：「重点是她的反应呢？」
    「你终于问了，我一直在等这段！」高如凡看向王筱楠。「我好想知道！认识她这么久，没看过她谈感情，她有反应吗？」
    叶泽东跟王筱楠有默契摆一个只有彼此才懂得秘密脸，王筱楠不好意思说：「她是没有说她也喜欢我或在一起，可是她有回吻我，这算好吗？」
    「她回吻你肯定是算好的啊！」两个男孩一起吼叫出来。
    「你怎么可以迟钝成这个样子！你不喜欢会回吻吗？」叶泽东说。
    「是没错，可是我想说她也没说什么，我担心她是不是因为我跟她很好因此礼貌性回应我……」
    「没人会礼貌性的用吻去回应你好吗？我跟你这么好，你吻我我一定揍你一拳。」
    「她比较绅士。」
    「涵会比较绅士，可是她绝对不会对不喜欢的人这样，即便是她再喜欢的朋友。」高如凡说：「所以她喜欢的是女人喔？哈哈哈！我还以为她只喜欢老汤姆啊、坦奎利啊、哈瓦那啊、苏格兰登啊、马汀尼啊、内格罗尼啊……等等的。」
    「那你干嘛过来不过去？」叶泽东更疑惑问。
    「你觉得我有机会接近她吗？」王筱楠看着他们说：「但这件事你们先不要跟其他人说。」
    「好啦。不过涵的品味这么差喔？」
    「闭嘴。我哪里不好？该有的都有、不该有的就没有。」
    「那你今天要不要跟我换房睡？」叶泽东笑笑推推王筱楠问。
    「我才不要让你跟阿幸睡一起让你有机会对她辣手摧花咧。」
    「我最好这么下流啦！」

 Chapter 90

    当大家衝浪玩得差不多累的时候在海上浮浮沉沉，王筱楠看到徐镇涵游去远方本来想趁机过去却被赵明豪一把捞着回别墅帮忙等等中午的烤肉，理由就是反正你单身。
    「奇怪耶！徐镇涵也单身你干嘛不拖她一起来！」王筱楠边碎念边放木炭说。
    「好歹人家也是带我们来这间的主人，重点是，你汉操比较好。」
    王筱楠白赵明豪一眼，明明徐镇涵也不小隻，根本就是偏心的吼着：「为什么阿幸不用！」
    「她比较温柔。」
    王筱楠叠好后说：「小洋汉操最好了，就算她有女朋友还是要来好吗？」
    「我们单身狗不能体贴一下有女朋友的人吗？他们总是需要独处。你不要一直抱怨了啦！我也很埋怨啊！就是小洋讲这干话踢我过来的！」赵明豪洗着食物说。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大家陆陆续续回来，王筱楠转头看着两对情侣亲密靠一起走进来，接着是曲嘉幸跟徐镇涵边聊天边跟上来，王筱楠慢慢停下煽火动作看着徐镇涵也望向自己并给一个微笑，王筱楠整个手都停摆的目不转睛凝视徐镇涵，要起身走去找徐镇涵时，高如凡却先挟持住徐镇涵领着徐镇涵回屋子去好像要给她看东西。
    王筱楠转了角度想从另一边进屋子里过去，蔡诗洋却出现在旁边说：「你有没有搞错？火还那么小！」
    「这很难升耶！我已经搧超久了，搧到我手超痠。」
    「我来好了，谢谢你先帮我们叠好。」萧雉苹说。
    「麻烦你了。」王筱楠赶紧把扇子交给萧雉苹，要转身进去却被蔡诗洋拉住后面泳衣带拖过去。「干什么啦！」
    「我他妈刚刚才发现事情超挫屎的！我的提款卡竟然拿错！现在身上现金只有两百块，你身上有多少现金？」蔡诗洋问。
    「八千。」
    「你有病吗？带那么多现金在身上。」
    「想说应该会懒得去提款。」
    「先一半借我四千……」
    「好啦。我晚一点拿给你啦！」
    「现在拿给我啦！我要去租机车还有买酒。」
    「好啦……」无奈只好先带蔡诗洋回房间拿钱，下楼看到徐镇涵已经换上乾净衣服跟大家坐在庭院里。
    机会总算来了让王筱楠快步走向庭院，赶紧拉椅子凑到徐镇涵旁边坐下，引来徐镇涵注意转过头来，王筱楠有一股感动涌上心头说：「嗨……」
    「嗨。」徐镇涵微笑回。
    「我刚刚听小洋说……」
    「欸。小楠换你来烤，我快热死了。」赵明豪起身搧着领口打断说。
    「为什么是我……」王筱楠无辜看着赵明豪。
    「你看起来最间了。」
    「我来啦！不要一直叫楠嘛。」曲嘉幸起身说。
    「不要啦。你好好聊天嘛。她是我好姊妹当然是使唤她。」
    「没关係啦。」
    王筱楠在内心感谢上帝转头要继续跟徐镇涵说话时，叶泽东跟高如凡此时却走进来说：「欸，小洋说要租机车晚上去看夜景，顺便等一下也可以去几个风景区，我们已经租完了，你们有谁要分配一下等等谁载谁吗？」
    「我要跟……」王筱楠说到此。
    「当然是我跟小楠。」赵明豪说：「我要新车！」
    「喔好。那这给你，这好像是最新的。」叶泽东走过去递钥匙说。
    「我才不要跟你双载咧！」王筱楠吼出来。
    「不然你要跟谁？」赵明豪问。
    「我当然是跟……」但她才讲到这就听到徐镇涵已经答应载曲嘉幸了。「你……」便觉得靠北的拿食物狠咬一口，算了，反正现在徐镇涵坐在旁边。
    结果时运一直都不是很好，因为高如凡来了，当然也是找徐镇涵比较多，徐镇涵也因为跟他认识最久的聊得最热络。然后王筱楠看到曲嘉幸汗如雨下觉得过意不去只好还是过去接烤肉位置，等大家吃饱喝足骑机车去风景区，她还很倒楣要全程载着赵明豪?因为赵明豪不太会骑机车?眼巴巴看着骑在一旁的徐镇涵跟曲嘉幸聊得倒是很愉快。
    终于他们来到其中一个定点，停机车的时候她看到徐镇涵也望向这边有意要走过来时，高如凡却走过去跟她说些&quot;真怀念这里啊&quot;的话让徐镇涵停下脚步，让高如凡先搭着肩走向前去。
    王筱楠绞紧双拳管他的，她要过去破坏两人的回忆，蔡诗洋他们却先走过去搭上徐镇涵他们，这下又变好多人挤在他们之间。
    我放弃了。
    「哈哈哈哈！」王筱楠跟赵明豪放声大笑出来，赵明豪说：「我偶尔想起我们以前玩这个北七游戏都觉得丢脸，你竟然拿来泡妞！？」
    「我那时候就想到这句话嘛。」蔡诗洋脸红不好意思看萧雉苹一眼，萧雉苹抚抚蔡诗洋脸颊。
    「不过那个游戏到底是谁先起头的？」赵明豪问：「是我吗？」
    「是筱楠，因为她跟我们说她高中时有一个学长很喜欢她，有次他们大伙一起去露营，筱楠被老鼠吓到尖叫出来，那学长马上衝过去说：『不要害怕！让我保护你！』她觉得学长很夸张，我们觉得很爆笑就开始玩起来。」蔡诗洋说。
    「喔对！我都忘记这件事了耶！我当下真的觉得他超浮夸！」王筱楠说。
    「可是很好笑！」曲嘉幸说。
    「对，就是也很好笑，讲什么奇怪的话。」王筱楠翻了白眼，此时陈思琳他们也过来了，牵着郭薏葶一起泡进温泉池里，接着是徐镇涵跟叶泽东现身，王筱楠看着徐镇涵走上温泉池，看在王筱楠眼里是超优雅的走下温泉池，坐在她对面的位置，然后对上自己眼给一个含蓄微笑。
    「后来你是怎么拒绝那学长？我忘了。」赵明豪问。
    王筱楠回神过来将视线从徐镇涵身上移开回：「什么学长？」
    「刚刚说让我保护你的那个学长啊！我们才刚聊这话题你就忘了，你也太不喜欢他了吧！」
    「噢。」王筱楠不好意思搔搔头说：「我是真的很不喜欢他啊！我从头到尾都拒绝他，他还死缠着我并讲怪话。最后、最后终于让他不再缠着我是我唬烂他我堕过胎，两次，他就没再找我了。」
    「这种唬烂你说得出来，到底哪来的灵感？」叶泽东说。
    「随口乱掰嘛。」
    「感觉你以前在学校人气应该很高吧？」郭薏葶问。
    「还好。我讲话有点直，又很爱翻人家白眼……满多人觉得我很靠北。而且我高中时脾气很坏，因为我爸老惹出一堆事，我每天都很不耐烦。」
    「也好难想像哦！感觉你是一个脾气超好的人啊！」
    「听到思琳以前的坏脾气我也想像不出来。人都会变得嘛……」
    陈思琳脸红说：「年轻时脾气比较无法收敛得住，后悔过几次自己的脾气后就会开始学着忍耐了。」
    「真的！我也后悔几次过对几个学弟妹那么兇，才慢慢收敛，上大学认识到明豪他们就被驯化了。」
    「虽然如此如果你们看到她火大起来是超可怕的，ㄍ1ㄠv脏话啊、摔门啊……」蔡诗洋说。
    王筱楠脸胀红紧张的从水里偷踢蔡诗洋说：「住口啦！」
    「比中指啊……」
    「你明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子，你真的很贱馁……」
    「什么事情可以让你火大到这地步？」赵明豪张大双眼看着王筱楠说：「我没看过你这样。」
    「很在乎她齁？」蔡诗洋眉毛一挑说。
    「你闭……」王筱楠说到这边看到蔡诗洋的模样而慢慢皱起眉，彷彿意会到蔡诗洋那表情的闭上嘴巴感到心虚不安的别开眼睛，然后才发现到，啊……那时候已经这么在乎徐镇涵了啊……所以蔡诗洋察觉到了？
    想到这王筱楠脸胀红，这么说来……蔡诗洋昨天肯定才不相信纯粹只看石头那番鬼话，她只是没有追问而已。但那也是意外啊。他们也可以真的是没什么，总之王筱楠还是暂时不想坦承，起码回去再说。
    「你们要喝香檳王吗？」高如凡此时走过来问：「我有买三支，应该是够喝吧。」
    「香檳王！？当然要！」大家听到立刻起身匆忙跨过温泉池。
    「那很好喝吗？」郭薏葶看到大家反应傻眼问。
    「要看……但他们也太夸张了。」王筱楠说。
    「我是觉得很好喝，你要喝看看吗？」陈思琳看向郭薏葶说：「喝个经验也不错。」郭薏葶点点头，便跟陈思琳出去。
    「不喝白不喝……」王筱楠也打算动身离开去喝一下，猛然发现不对的定格住动作?突然之间竟然有机会只剩下她跟徐镇涵！？
    只见徐镇涵好像也为刚刚大家的尖叫反应而感到惊奇惊讶的看着一伙人在屋子里大叫欢迎香檳王出现，看来香檳王对她来说很不陌生才没有立即行动。
    王筱楠感谢一下香檳王出现。
    徐镇涵笑一下把头转过来，才发现到陈思琳他们也离开，便对上一直看着她的王筱楠，露出一个微笑。
    她也觉得终于可以独处了。
    「嗨……」王筱楠慢慢游过去，停到她面前轻声说。
    「嗨。」徐镇涵回，看着王筱楠已经呈现水晶眼，让她想起看过王筱楠小时候哭过的照片而笑了出来，也因为感受到王筱楠的双眼里充满爱恋而在笑容里添加许多羞涩，那样的眼神让她觉得很迷人的跟着陶醉。
    但隐藏一丝戒心。
    本来好像很多话想跟徐镇涵聊，而平时也可以有很多话跟徐镇涵扯，现在王筱楠却脑袋一片空白－没有，不完全空白，是她满脑子只想再吻这个女人，文字都被挤到边缘地带。
    应该可以吧？起码徐镇涵昨天有回应，表示自己是可以吻她吧？但可以随心所欲吗？可是王筱楠没有办法继续理智思考该与不该，她已经忍一整天了，现在这机会可能很快又泡汤，虽然回去有好多机会，可是……可是……
    她游向前，见徐镇涵没有移开动作，王筱楠毫不犹豫再吻上徐镇涵，比昨天深了一点让她深吸一口气捧着徐镇涵的脸，试图让彼此的吻有更加深刻的印象。
    然而她却感到一股不对劲的移开，微蹙眉看着徐镇涵满冷静的只是舔舔唇，表情没什么太大变化的看着自己，王筱楠退缩往后游移一点说：「你其实……没有喜欢我吧？」所以昨天……昨天她的回应……还有今天她也会看向自己似乎想靠过来，该不会只是因为……她一直以来对自己的例外？
    就像叶泽东说的徐镇涵总是特别对自己好，也许因为她没什么朋友也不容易亲近，王筱楠难得可以让她感到愉快，所以她变了，可能已经变得不像高如凡说的会对好朋友明确拒绝？

 Chapter 91

    「我没有。」徐镇涵从水里拉住要往后退的王筱楠说：「我没有不喜欢你。」
    「可是，你的吻好冷漠……」
    徐镇涵咬咬下唇后说：「因为……因为我不懂你为什么要刻意隐瞒我们的关係，我……这种感受，我……虽然我相信你……可是……相信总是……很危险……」
    王筱楠猛眨几下双眼听着徐镇涵语无伦次说这串话，旋即领悟低声吼出来：「我绝对不是别有用心的刻意隐瞒！」她才知道徐镇涵昨天干嘛执着同一个问题追问她了，让她拍一下额头又贴上前抬起徐镇涵的脸说：「我真的不是因为感到寂寞才吻你，其实心里还想着阿帧，没有！我那天喝醉真的不是想起她，只是很纯粹难过失去一段感情，没有人陪在身边让我感到失落而已！」说到这开始脸色发青说：「不要先说出去是因为……小洋跟明豪那两个贱傢伙一定会一直在那边说些有的没的屁……我才不要让他们在大家面前不停糗我们咧！」
    「真的只是这样？」徐镇涵双眼退去戒心问。
    「真的！我打算回去再跟他们说……不想让他们把我们搞到超尷尬都不敢靠一起，我告诉你，他们真的超会！我有过经验所以我知道！」徐镇涵这才放松表情露出笑容，她觉得这可信度非常高，感觉蔡诗洋跟赵明豪就是会嘴砲没错。「我有跟tony还有如凡说，所以我绝对没有什么亏心事……」王筱楠说到这总觉得这样说不太好，好像在批评林品叡做亏心事。「呃……我没有暗指什么。」
    「没关係，我知道。」徐镇涵笑出来说。
    「总之，我童叟无欺。」王筱楠看到徐镇涵低下头笑得超灿烂，松口气浅笑出来靠上徐镇涵细声说：「我不会伤害你，也绝对不会欺骗你。」徐镇涵抬起眼看着王筱楠。「我的心里只会有你一个人，心也会只属于你的。我不想再看到你孤单一个人了，你也不会再孤单了，我会全心全意只喜欢你，一直陪伴着你。」徐镇涵展露更大微笑，双眼闪烁点点头，主动回吻王筱楠。
    又一次回吻让王筱楠心脏跳到脑壳里乱窜，这吻跟刚刚差很多了，蕴含大量热情，让王筱楠强烈感受到徐镇涵不用说便可以清清楚楚她的心意，清楚到让王筱楠觉得很惊奇。
    「你早就喜欢我吗？」王筱楠移开问，否则怎么会这么清晰？
    徐镇涵想了一下回：「没有。」便凝视王筱楠含蓄笑着说：「我从没想过我们会变这样，可是昨天你吻我，虽然我很错愕，但……那吻给我感觉还满好的……」王筱楠脸泛红。「然后……很快的其实我还满开心……吻我的是你。」接着有点不好意思低下头说：「我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这感觉，总之，撇开昨天你说不要讲出去让我对你还有点疑虑，我昨天睡觉的时候有想了一下如果……如果下一个可以是你，」又抬起眼看着王筱楠靦腆微笑说：「就太好了。」又低下头双颊微红傻笑一下让王筱楠觉得可爱炸了！「害我昨天还梦到你……」说完脸更红，难为情到遮住嘴巴。
    王筱楠紧靠上徐镇涵低声问：「梦到我什么？」
    「嗯……不是很正常的梦。」
    「色、色的吗？」王筱楠紧张起来问。
    「不是。」徐镇涵斜睨王筱楠一眼回：「你跟我说其实你是有某种超能力的人，你吻我只是要吸乾我的能力，让你变成调酒之神，我被你吸乾后就掛了，刚好也达到你想杀了我的目的，简直一箭双鵰。」
    王筱楠面有难色说：「好像真的是我会说的话……」
    「害我难过一下，原来只是这样而已。」
    王筱楠搂紧徐镇涵说：「但是好不像你会做的梦哦。」
    徐镇涵抬高一点下巴样子颇理直气壮说：「我、我只是没跟你说过而已，其实我很喜欢看超能力片……」
    看到徐镇涵的模样又说出这样的话让王筱楠以宠溺方式吻上徐镇涵，内心几乎可以说是欣喜若狂，儘管挺有惊无险，原来徐镇涵对她变得更好根本不是别有心意，可是幸好，幸好她喜欢自己的吻。
    虽然徐镇涵已经知道王筱楠不公开的实情也欣然接受，但王筱楠没想到会让徐镇涵在意一个晚上，这令王筱楠感到过意不去，她不想做任何让徐镇涵感到不舒坦的事，起码她可以了解徐镇涵在心颤什么，她应该要让徐镇涵更安心。
    吼。可是想到蔡诗洋跟赵明豪的嘴脸就让王筱楠觉得很机车，她不会忘记当年刚跟陈帧妍在一起时，这两个臭傢伙把他们搞到多尷尬……
    晚一点王筱楠趁蔡诗洋跟赵明豪一起走去吧台要盛酒时，衝过去要两人跟她一起到后院，两个拿着酒疑惑的跟王筱楠到后院，看着王筱楠转过身一脸严肃说：「我要跟你们说一件事──非常认真严肃的一件事！」王筱楠指着两个好友严厉说：「你们不准在知道以后说些有的没的屁话，否则我真的会火大！」又看着蔡诗洋说：「你知道我火大起来是什么款。」
    「好咩……你要说什么？」蔡诗洋吞口水说。
    王筱楠拨拨瀏海想想回：「我……我跟涵在一起了……」见两个好友先是张大眼睛，接着嘴脸渐渐变得搞怪后王筱楠立刻低吼：「不准再像上次那样这么无聊幼稚加白目！我不想让镇涵难为情与不自在，你们要是敢这样的话我真的会打人喔！」王筱楠握紧拳头挥一下说。
    「我的天啊……你老是为了她可以火大成这样。」蔡诗洋说。
    「老是？」赵明豪疑惑看向蔡诗洋问。
    「我整个怀疑她为文爱的事火大到失去理智根本是护涵心切。根本超越对朋友的保护了。」
    王筱楠脸泛红，果然，蔡诗洋早一点说的话中有话，她早就比自己还早察觉到的说：「总之，你们不准再像上次一样开一些自以为有趣的白痴玩笑，听到没？」
    「好咩……」
    「开你玩笑总可以吧？」赵明豪问。
    「不准。烦死了。」王筱楠说完走进去屋子。
    赵明豪跟蔡诗洋互看一眼后说：「她一直是一个不解风情的调酒师。」蔡诗洋噘起唇点点头。「但涵不会这么不解风情。」赵明豪说完跟蔡诗洋一起露出贼笑点点头。
    王筱楠一走入客厅后开心问大家：「我们要去看夜景了吗？」
    「喔好啊。也吃得差不多了。」大家回。
    「快快快，车钥匙给我！」王筱楠兴奋拍打高如凡肩膀伸手要钥匙，本来大家是要骑机车去，却都受不了香檳王的诱惑而喝好几杯，只剩下王筱楠跟徐镇涵没喝酒，提议换开车过去，其中一台是高如凡的volvo。
    「你确定是要开如凡的车！？」叶泽东说。
    「我会开车好不好？」
    「重点不是会不会，而是好不好。」
    「算满好的。」
    高如凡笑出来说：「没差啦。」
    「看人家多大方！」
    「你现在是嫌涵跟思琳的车烂囉？」叶泽东说。
    「我才没有咧！少在那边挑拨离间！」
    这时蔡诗洋跟赵明豪进来听到说：「她怎么捨得嫌涵的车子呢？她爱护都来不及了。」
    「对啊。一种爱屋及乌的概念，爱她的人连她的车子裤子老子小子王子孔子庄子条子乱子银子正仁君子天王老子孤臣孽子毛头小子两把刷子都爱。」赵明豪一口气说完。
    王筱楠掉了下巴说：「你们真的很ㄐ……」
    「噢天啊。明豪你好厉害喔。」徐镇涵却状况外笑了出来说，王筱楠听了差点吐血。
    「你少了卵子。」蔡诗洋说。
    「噢对。还有卵子跟奶子。」赵明豪说。
    「不要讲这些不大不七的话！」王筱楠胀红脸大叫出来。
    「噢唔。」徐镇涵好像听出一点点意思了，收起笑容绷紧脸。
    王筱楠看到徐镇涵的表情，双手立刻握拳轻颤着咬牙说：「你们根本不把我的话当一回事，根本就是！」最气的是才刚警告完而已！
    「眼里看的是夜景，心里想的是镇涵；手里操着方向盘，心里操着徐镇涵。」蔡诗洋继续说还打起节奏。
    「一定是特别的缘分──才可以一路走来变成了一家人──」赵明豪扯起破锣嗓子高歌起来。
    「这什么状况？」曲嘉幸想笑又不知道笑点看着萧雉苹问；「他们喝醉吗？」
    「我要杀了你们！」王筱楠衝过去说。
    「到底怎么回事？我不懂，是他们好朋友之间的梗吗？」郭薏葶挤眉弄眼问，但看到他们样子又觉得好笑。
    「应该是……他们在一起了……」萧雉苹说，大家露出&quot;哦&quot;的表情然后惊讶转头看徐镇涵，徐镇涵咬着下唇难为情点点头。「小洋他们真的很无聊耶……」
    这时候蔡诗洋嘻嘻哈哈衝到徐镇涵后面架住徐镇涵说：「我挟持你女人了，再不收起拳头我就乱摸她喔。」
    「噢天啊。」王筱楠滑步止住。
    「欸！她这次真的停下来耶！」赵明豪惊奇大叫后看着其他人说：「她上次还是衝过去说管他的，我非得扁你的把小洋跟阿帧撞倒。」
    「放手。你不要碰她。」王筱楠说。
    「保护慾这么强？」蔡诗洋看一眼徐镇涵。「戳一下。」便戳一下徐镇涵的脸让徐镇涵开始哭笑不得，完全理解王筱楠为什么暂时不想说。
    「啊！不准碰她！烦死了！」
    「好嘛给你给你都给你。」蔡诗洋推挤着徐镇涵过去。
    「让你们stir一起不分离。」赵明豪也趁机把王筱楠推过去。
    「不要！你们不要又来这招！」王筱楠转身挣扎，这时候赵明豪力气就特别大，两人合力把徐镇涵跟王筱楠一起推到户外，迅速把落地窗全部反锁起来。「真的很贱耶！」王筱楠气得用力拍打玻璃窗，望向另一边跑过去。
    「快点快点侧门！她跑不快！」赵明豪指示着蔡诗洋说。
    曲嘉幸笑了出来说：「很白痴耶……小楠好可怜喔……」接着他们听到王筱楠在侧门那边的怒吼声，没一会儿看到王筱楠跑过他们面前试图往另一边衝进来，蔡诗洋也很忙的跑出来衝向另一边。
    高如凡此时却说：「我来、我来，我去关。」便跑去反锁。
    「竟然连你也！」王筱楠还是慢一步的大力拍打玻璃怒吼。
    「我也想看涵的反应嘛。」
    「噢天啊……」王筱楠摆臭脸的后退到沙发区不爽坐下来喘气。
    侧边的徐镇涵尷尬敲打玻璃说：「开门啦。」
    「不要、不要咧。」赵明豪跟蔡诗洋扮鬼脸说。「抱一起亲一起才开门。」
    「你们真的很坏耶……」郭薏葶说。
    「听到了吗？不然关一晚哦。」蔡诗洋敲敲王筱楠这边窗户说。
    「奇怪耶！你们交男朋友我都没这样，干嘛特别要这样对我！」王筱楠气急败坏说。
    「是你不这么做的。」蔡诗洋吐舌头说。
    「靠……」
    「而且整你最好玩啦。你的表情都超丰富的。」赵明豪拿出手机拍张照，王筱楠看了气到不行，根本像在看笼子里的动物还拍照。「还不快过去？」
    「搞成这样子谁敢啊！」王筱楠回：「上次我跟阿帧根本是分开睡，尷尬到不行！」
    「你忍心看着涵一个人在那边不知所措吹着冷风吗？」蔡诗洋说。
    王筱楠扁起嘴巴望过去，见徐镇涵坐在泳池边躺椅上无所适从的样子，便咬咬唇起身走过去。

 Chapter 92

    「她真的走过去耶。」赵明豪又一次惊奇说，上次的隔天他们放陈帧妍跟王筱楠出来闹着王筱楠过去陈帧妍身边，王筱楠死不要甚至觉得很丢脸。
    王筱楠轻步走到徐镇涵旁边停下，见徐镇涵抬起头是给自己一记甜美微笑让王筱楠稍微松口气软下身子说：「对不起……让你这么不自在，我就说他们很会……」
    徐镇涵把头转回去低下说：「没关係，我不介意。」王筱楠怔了怔看着徐镇涵。「虽然一开始真的满尷尬，不过……」便抬起头笑得更羞涩说：「能够让大家知道的感觉还满好的。」
    王筱楠整个气大松的垂下肩膀，旋即暗爽坐在另一张躺椅上说：「真的吗？」
    「嗯！」
    王筱楠傻笑出来搔搔额头，只要是让徐镇涵感觉好的并且有趣的，任何恩恩怨怨、烦人恼事她可以立即拋在身后的感到飘然。
    看到两人也不知道讲了什么氛围突然变得很青涩的样子，高如凡用融化口气说：「我的天啊。涵这样好可爱喔！」
    王筱楠偷瞄一眼徐镇涵，见徐镇涵含蓄归含蓄但有一种沐浴在此状况的气息与表情，让王筱楠感受到徐镇涵是享受这番被大家知晓也认同的感情里。王筱楠当然知道，这是徐镇涵没有拥有过的。
    她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这种感觉。看到徐镇涵这模样，在胸口里甜到发热的感觉前所未有。或许因为这几年经歷过很多事加上对徐镇涵的了解，她知道……她知道这次不一样。
    就像徐镇涵也知道这次不一样，如果下一个是王筱楠就太好了。
    既然被丢在这，好吧。其实是给他们独处的好机会。
    看到徐镇涵这样子，王筱楠已经没心情在意蔡诗洋他们恶整自己，随便他们又在那边嘴砲啥，她这次不想在意，除了徐镇涵，谁也不会轻易影响左右她心情太久。
    她完全无视有旁人，已删除他们存在的坐到徐镇涵旁边靠过去说：「让我抱一下你……」徐镇涵露出酒窝点点头，看着王筱楠贴上来时又说：「顺便亲一下……」徐镇涵露齿笑出来，迎上王筱楠的吻，轻柔交吻着……
    「他们根本……」赵明豪跟蔡诗洋贴在玻璃上看着交吻很久的两人说：「是不甩我们了……」也就是说他们根本不是为了达到蔡诗洋的胡闹要求，完全是逮到机会随心所欲。
    「羞羞脸、羞羞脸。那个说不屑谈感情、爱情只是俗事的傢伙现在却谈第二段，第二段额！」赵明豪跟蔡诗洋一人一边坐在王筱楠旁搔着脸学蜡笔小新口气说。
    王筱楠撇撇嘴角白两人一眼，懒得鸟他们的继续吃着早餐。
    「那时候还说看到我们谈感情的样子都像智障一样，智障才谈感情，身为一个人类应该有更多伟大的事可以做，在那边小情小爱什么，结果有人小情小爱了两次额！」蔡诗洋比着二正反转来转去。
    「昨天还吻得超火热得额。」赵明豪抱着自己扭来扭去说。
    「根本把大世界拋在身后，只沉浸在两人小世界额。」蔡诗洋说，王筱楠揉揉鼻子屈身向前拿桌上的牛奶又靠回椅背喝着，一听到有人下楼的脚步声立刻回头。
    「你们还在闹她啊……」曲嘉幸抓抓乱发说：「放过她了好吗？」便哭笑不得转去开放厨房的冰箱拿出自己的早餐。
    萧雉苹打个呵欠也走向曲嘉幸对着蔡诗洋他们说：「今天要跨年，不要再整他们了啦。」接过曲嘉幸帮她拿出来的食物。
    「噢天啊……」蔡诗洋起身走过去说：「你一头乱发的样子真的好性感喔……」便从后抱住萧雉苹，亲暱吻几下萧雉苹的脸颊。
    王筱楠斜睨蔡诗洋，听到徐镇涵的声音传下楼说：「我记得lucas好像是放在地下室。」接着传出下楼梯声音，王筱楠立刻起身抓过桌上的早餐走过去。
    「是喔。够吗？」高如凡跟着下楼问。
    「没关係，我不用穿。」徐镇涵回完下到最后一格，看到王筱楠停在自己面前便微笑说：「早。」
    「早……」王筱楠双眼无法眨的回说：「我有帮你买早餐，可是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但上次去吃泰式料理时我发现你满爱吃虾子，所以我给你买虾排三明治……但你那么挑嘴，我也不知道……」
    「没关係，我喜欢。」徐镇涵接过手说：「谢谢你。」便亲一下王筱楠的脸颊说：「我先去地下室一下。」就边拿早餐出来边跟高如凡走向地下室。
    「有、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王筱楠跟过去问。
    「拿潜水衣跟浮潜眼镜而已。」徐镇涵说完咬一口三明治咀嚼几下后皱点眉头。
    「你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了。」王筱楠扳着脸说。
    「不是你的问题。」徐镇涵回。
    「你想吃啥我帮你做嘛。」
    「没关係嘛。」徐镇涵回完打开地下室门，边下楼边说：「中午吃好吃点的就好了。」又咬一口三明治。
    高如凡转头说：「要是让lucas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他一定会大笑超久。」
    「闭嘴。」徐镇涵推一下高如凡说：「我都还没找你算帐，你昨天竟然跟着一起闹。」
    「你昨天果然很在意啊！」王筱楠说。
    「真的没有，但我特别看不顺眼他。」
    高如凡打开地下室灯说：「你昨天真的好可爱哦。我有拍下几张照，可以烧给lucas看。」王筱楠听了一起大笑出来。
    「你竟然跟徐老大讲一样的无聊话，他叫我烧照片给我妈，上了年纪的男人都这样吗？」徐镇涵白高如凡一眼说。
    「我还没三十五耶！」
    「我竟然跟着上了年纪的男人一起笑……」王筱楠扳下脸说。
    上楼后，王筱楠一路紧跟在徐镇涵身边走到后院，赵明豪吞下早餐后说：「我觉得这次筱楠很不一样哦。」
    「既意外也不意外。」蔡诗洋含过萧雉苹餵她的布丁说：「不要说我现实又爱比较，跟陈帧妍比起来当然该比较喜欢涵。或阿幸，或小苹──但她是我的──或我。」
    「我发现你很不喜欢那个叫陈帧妍的，她真的很糟吗？是说认识筱楠这么久了，我竟然没看过她前女友。」曲嘉幸说。
    「对耶！经你这么说我才发现都没看过她前女友。」萧雉苹说。
    「筱楠也不常提起前女友，反倒她比较常提起你。」
    「我知道她比较爱我。」蔡诗洋拨拨头发耍帅说：「我跟她感情比较深。」
    「你们没看过很正常，如果不是因为小洋跟小楠住一起，其实我们也没看过阿帧几次。」赵明豪说。
    「为什么？」曲嘉幸问。
    赵明豪耸着肩膀说：「我想这也是我们不喜欢阿帧的原因之一，天晓得为什么她不特别参与小楠的生活，却会要小楠参与她的生活。」
    「噢……该不会是自我为中心那一型吧？」萧雉苹说：「我前女友也是会这样，她不在乎我的梦想跟日子怎么过，只在乎我能不能陪她一起完成梦想跟过日子。对我来说重要的对她来说一点都不重要，对她来说重要的我要一起觉得很重要。」
    「你前女友也这样？」蔡诗洋微蹙眉说：「你有没有爱上我了？」
    「还没。」
    「我就知道你犯贱，这种女人你就爱，摩羯座不是应该很务实吗？」
    「你们射手座才犯贱吧！」
    「你前女友也是射手座！？」
    「嗯哼。」
    「那你前女友真有自己的想法。」
    萧雉苹把布丁吃光看着蔡诗洋说：「你这点比她有趣可爱多了。」便捧着蔡诗洋的脸靠近说：「在床上也比她性感多了。」
    「别一早就让我湿。」
    赵明豪看到两人情不自禁接吻便翻白眼说：「有时候我讨厌女同志就是这样，看到女人已经够烦了还要看到两个女的热恋，画面超诡异。」
    王筱楠已经完全不在乎朋友的眼光了，一直以来她都不是一个喜欢在朋友面前放闪的人，也不太会跟情人卿卿我我，后来是因为陈帧妍常住家里，因此王筱楠才敢解放一点，但顶多只是在蔡诗洋面前亲一下陈帧妍的脸颊或额头。
    她发现自己比较没有办法抗拒徐镇涵的吸引力，无论内外。
    只不过到了高如凡跟徐镇涵他们以前常去浮潜的水域时，一开始是徐镇涵主动伸出手牵着她一起进去水里，但不到半小时又被迫分开，主要都是赵明豪那衰鬼，他很爱什么鬼事都叫徐镇涵过去看。
    王筱楠知道赵明豪不是恶意的，他确实很喜欢徐镇涵，每次出去都是他特别喜欢调侃一下徐镇涵就可以感觉到他很喜欢跟徐镇涵出来。但王筱楠还是觉得他很贱。
    算了，来日方长，她总还是有很多时间可以跟徐镇涵相处。
    「欸，王八蛋小姐。」趁王筱楠落单，蔡诗洋游过去点了她肩膀说：「你会让乡酩跟文爱知道你跟涵交往吗？」
    「蛤？」王筱楠继续看着在海上指导郭薏葶的徐镇涵。
    「蛤什么蛤？给我回神过来！」蔡诗洋把王筱楠的头跩过来说：「醒来！」
    「干嘛？」
    「我说！你会让乡酩还有文爱知道你跟涵交往吗？」
    「有什么好不能让他们知道吗？」王筱楠又把头转过去注视徐镇涵身影说：「当然会说。我不可能让镇涵跟我在一起要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样子，我绝对不会再让她体验这种感觉。」
    「再？」
    「因为她跟前女友在一起不能曝光。」
    「对吼。她前女友为什么要这么神秘？你看过她前女友吗？」
    「没有，我不认识。」王筱楠拉下潜水镜说：「我看到镇涵需要我，我先过去。」
    「她看起来一点都不需要你好吗……」蔡诗洋看着王筱楠快速游过去，不禁笑一下跟着游过去。
    看到王筱楠并不为李文爱跟许乡酩的事受影响对蔡诗洋来说反而松一口气，身为两方的好朋友，如果有一方可以是不受影响跟困扰的话，中间者也比较不那么为难。

 Chapter 93

    「今年跨年应该是最爽的一次吧！」赵明豪提着一手酩悦香檳跨过曲嘉幸将其放在桌上说。「不用人挤人就能看到烟火，还能舒舒服服坐在沙发上！」
    「烟火不会很漂亮就是了。」高如凡推来一桶插很多啤酒跟水果酒的大冰桶说。「都是观光客或当地人自己买的烟火来放。」
    「也很热闹啊。」蔡诗洋望向海的那边，有好多人站在那边，海岸线一排过去都是人。
    「还是会很热闹啊。虽然我跟涵还有lucas只有一起在这边跨过两次，但两次都很热闹。」高如凡坐下打开一瓶啤酒说：「晚一点会出现不少醉鬼便是了。」
    「没关係，这里也会倒一片。」赵明豪打开香檳，帮大家都倒一杯说：「今天没有醉不能睡！」
    「真的要到这样吗！？」郭薏葶跟曲嘉幸惊恐说。
    「当然。」赵明豪把酒递给他们说：「人生难得几回醉？没醉到抓兔子过别说你喝过酒。」
    郭薏葶跟曲嘉幸虽然听了心惶惶，但没有再反驳，也许赵明豪说得对，至少对曲嘉幸跟郭薏葶来说要有醉过的经验很难，这次真的挺难得大家可以一起出来玩，不坚持了。
    反正在这里醉倒也挺安全。
    「这种东西要喝醉得喝几杯啊……」萧雉苹吞下香檳说。
    「不愧是酒国王后超大口气。」叶泽东出现听到说：「放心，我有买你最爱的。」便将整箱装酒箱子摆上桌，王筱楠提着一小袋东西过来放在桌上。「我会调你最爱喝的马汀尼。」
    「还以为我今年跨年会喝不到调酒咧。你们还去买雪克杯？」
    「没有，涵车上本来就会放，她这人什么都没有，酒跟调酒器具最多。」王筱楠从袋子里拿出一堆调酒用具说。
    徐镇涵跟陈思琳也端一堆食物过来，赵明豪再次声明今晚不醉不能睡。
    「要醉到吐吗？」王筱楠转开一瓶龙舌兰问。
    「当然。」
    「那先来一杯tequilaboom吧。」王筱楠在酒口装上酒嘴，拿出早一点她已经榨好的柠檬汁瓶也装上酒嘴，接着将十个威士忌杯放一排，俐落将酒跟柠檬汁同时翻转一个接一个倒进杯子里，拉超高却超精准没乱喷。整排拉过去后在最后一杯结尾时帅气俐落收手，每一杯份量都一样。
    「哇靠……你是又进步了吗？」赵明豪蹲下来看着十杯里的酒等量平齐说。
    「斯奇丹练出来的，我们会有时段促销，比如这杯酒这两个小时八折，因此超常一次就是好几十杯，目前我最多是倒十九杯。」王筱楠转开雪碧说。
    「你已经可以进去吧台了？」蔡诗洋问。
    「对啊。因为促销时段太忙了我要进去帮忙，幸好我没漏气被暂时认同了。」
    「第一天没有漏气吗？」
    「好啦。一开始有啦！风藏都用jigger，很少在用酒嘴吼！」
    调完后叶泽东教大家怎么喝这杯酒，它必须用硬板杯垫盖在杯子上，连着杯垫跟杯子拿起来往桌子上碰撞，碳酸饮料会因为这激烈摇晃撞击產生大量气泡，接着就可以拿起来喝了。
    「这么简单还需要教什么教！」赵明豪迫不及待拿起来说。
    「不是，因为……」叶泽东说到这，赵明豪就boom下去了，结果气泡不停溢出来。「看吧。这需要一点技巧……不然就浪费了。」
    「你不能有耐心点吗！死酒鬼！」王筱楠吼出来。
    不过第一次大家都不太成功，不是溢出来就是怕溢出来撞太小力而少了气泡感，但，还是超好喝。
    「加啤酒来boom！」赵明豪很爱的说。
    「你根本是希望我跨过生死界不是跨年吧！」蔡诗洋白赵明豪一眼的点菸说：「那我要台啤……」
    「为什么你今天抽的菸这么香！？」萧雉苹讶异问。
    「好像是樱桃味耶。」曲嘉幸抽抽鼻子说。
    「为了你我去买捲菸自己捲。」蔡诗洋说。
    「你不是说交女朋友要戒菸吗？」
    「谁跟你这样说的？」蔡诗洋愣住。
    「筱楠。」
    「喝醉酒发的毒誓可以听吗？」
    「也给我一根吧。」叶泽东说：「好久没抽捲菸了。」
    「不会自己舔哦。」蔡诗洋掏出菸草跟菸纸丢给叶泽东说。
    「我不会捲……」
    「我帮你，如果你不介意我的口水的话。」高如凡伸手过去说：「我以为不能抽菸就没把我的捲菸拿出来了，我车上有全部口味的菸草。」
    「全部口味？」徐镇涵眨眨眼说：「菸草有这么多口味？」
    「有啊。也可以拿来调，还有酒的口味。」
    「真的？你要去拿出来吗？」
    「你不是不抽菸也讨厌菸味？」王筱楠问。
    「但我从来不讨厌如凡跟lucas抽的菸，只是我不知道原来有这么多口味。」
    「听到可以调整个兴趣就来了。你真是调魂耶。」高如凡帮叶泽东把菸捲好后沿着边缘舔过去将其黏紧，起身去车里拿菸草出来坐到徐镇涵旁边说：「原则上它跟调酒有不少相似的地方。」高如凡拿出手机找一个网站递给徐镇涵说：「也会有基草与不同方式的製作方法，有些需要醒草，这个东方菸草需要一点这种拉塔基亚菸草来提味。」
    「太有趣了。」徐镇涵兴致昂昂说。
    「菸草纸也有分，你菜鸟可以用有截角的。」高如凡将所有菸草纸摊开来说。
    「好久没听到有人叫我菜鸟了。」徐镇涵靠向王筱楠小声说完又靠回去认真听。
    「哈哈哈哈！」王筱楠大笑出来。
    「所以到底要怎么捲？」叶泽东靠过去问。
    高如凡便示范了，徐镇涵跟叶泽东仔仔细细看过一遍后开始拿起纸跟菸草，但不是太细就是太粗或歪七扭八。
    「噢天啊……我好久没有感受这种七零八落的挫败感了……」徐镇涵将失败的拋在桌上说。
    「我也是……」叶泽东说完跟徐镇涵又拿起新的纸跟菸草异口同声说：「妈的我不信我不行！」
    「你竟然爆粗口！？」王筱楠讶异看着徐镇涵说。
    「听mark说过涵还是菜鸟时满常爆粗口的。」高如凡小声说。「大概就是现在这样的气势与态度。」
    王筱楠笑着看徐镇涵认真低头小心慢慢滚动菸草，时不时会停下来思考一下再继续滚动，叶泽东也是。这感觉好妙，王筱楠没想过会在这两个调酒师身上看到自己是菜鸟时会有的表情与挫败，原来大家真的都走过同样的路才会这么严厉对学徒，却也相知相惜。
    「我这根满漂亮的耶。」叶泽东惊奇说。
    「赛丢a啦。」徐镇涵看一眼泼冷水回。「就像你一开始一定也有不小心调得很好喝的马汀尼。」
    「对啦。烦死了。幸好我不是跟你同期学调酒，不然我会哭着放弃。」叶泽东瞪徐镇涵一眼说。
    「你才不会。」徐镇涵小心捲起来舔过去包好说。
    叶泽东听了先是一愣，接着不好意思笑一下又拿起另一张新菸草纸说：「我们风藏也卖一下菸草好了。」
    「我刚也这么想过。」徐镇涵抬起眼说：「原来它这么有趣。」
    「你们要不要先抽看看？」高如凡将捲好的递给徐镇涵说：「如果你不介意我的口水的话。可是你不会抽菸先别抽那么大口。」
    徐镇涵便叼了菸点燃，轻轻吸一口，滚滚喉间后挑挑眉细声说：「原来它也是这么有深度的东西……」便看着王筱楠，双眼充满惊奇而闪烁着说：「天啊……这东西竟然这么迷人……它的后味味道会变耶。跟调酒好像哦。」
    「真的吗？」王筱楠也接过手吸一口吐出去后滚滚喉间并深吸一口气说：「嗯──好甜。」然后笑了出来说：「我喜欢。」
    「我要来试这个。」徐镇涵抓过另一个口味，低头开始捲着。
    「不要抿嘴，很丑。」王筱楠在一旁报一箭之仇说。
    徐镇涵把唇翻出来瞪王筱楠一眼说：「贱。」
    「先不准玩菸！休想逃过喝醉的下场！」赵明豪说，徐镇涵跟叶泽东却头也没抬没听到的继续练捲菸。
    「他们不会听到的。」蔡诗洋喝一口酒吞下说：「就像那时候小楠在练酒时根本也不会听到我在旁边讲什么。」
    「我有这样吗？」王筱楠问。
    「你看你连自己有这样都不知道，根本无视我的存在，记忆中那一天也没有我的纪录。」
    「哪时候？」
    「你调戴克利失败的时候。」
    「喔！就是我酒加太多而满出来的那次吗？」
    「对……这你就记得超清楚……」
    「不然也来杯戴克利好了。」王筱楠起身抽了兰姆酒说。
    「完全不感到抱歉啊你──但我也要一杯……」
    许久后，徐镇涵轻叹一口气拿起酒喝一口，把自己捲的菸放在正中间说：「看你们有谁要抽吧……这是稍微成功点的菸……」
    「你终于肯醒来了。」赵明豪说：「也太多了吧！」
    「没有菸草纸了。」
    「太夸张了吧！这样你才肯停！不管了，你刚刚都没有喝酒到现在一点茫的感觉都没有。」赵明豪倒半杯威士忌递给徐镇涵说：「给我喝光！」
    「好咩……」徐镇涵接过手说：「很有趣嘛……」便仰头将半杯威士忌喝掉，吐一下舌头说：「好久没这样喝酒了……」
    「再一个shot杯！」
    「可以给她一点缓衝时间吗！」王筱楠吼出来。
    「没关係。」徐镇涵接过装满酒的shot杯一口饮尽说：「既然答应要这么做就这么做。」
    「这才对嘛──」赵明豪温柔笑出来递过香檳说：「这瓶你可以慢慢喝了，如果把它喝光，小楠今晚就是你的了。」
    「你叫她一个人喝光一瓶不会太夸张了吗！」王筱楠吼出来。
    「她不是本来就是我的吗？」徐镇涵问。
    「我说肉体。」赵明豪说。
    「闭嘴啊你！你这变态！」王筱楠胀红脸大叫。
    徐镇涵打开香檳说：「喝光就没意识了……」便抬起头看着赵明豪说：「所以可以特别宽待给我一点意识吗？」
    「哦！话中有话哦。好啦。你特别可以有一点意识所以三分之一瓶就好了，筱楠今晚是你的了。」
    「为什么可以不问我的意见……」王筱楠说。
    「别饿鬼装小心。」
    「屁啦！你很烦耶！是还在故意整我吗！？闪一边去玩啦！」便望向徐镇涵但不太敢正视徐镇涵说：「你不要理他……这玩笑真的有点过火，你刚在捲菸时他喝不少在那边起酒疯……」便拿起酒喝一口看着海那边有人陆陆续续在放烟火。
    徐镇涵看了大家一圈，才发现每个人已经在徐镇涵埋头捲菸的时候被赵明豪灌到茫茫的，郭薏葶跟曲嘉幸只能在睡梦中跨年了，他们眼睛已经半闔。

 Chapter 94

    「你不想吗？」徐镇涵靠近王筱楠问。
    「嗯？」王筱楠转过头去回。
    徐镇涵一脸含蓄问：「你不要吗？」
    王筱楠胀红脸回：「我当然没有不想，只是、只是……我想说起码等我们回去有时间独处时再製造这机会吧……我不是拒绝你般的才吼他，我只是觉得他开这玩笑真的很机车……比昨天还要尷尬。」
    徐镇涵靦腆笑着贴上王筱楠耳边问：「你要跟我离开吗？」王筱楠皱紧眉傻眼看着徐镇涵，她这么热情？「反正没人会发现我们离开。」
    「你no了吗？还是你也在整我？」王筱楠想起徐镇涵酒量很差，刚又灌太猛是在起酒疯吗？
    「如果我不想就不会受他影响问你了，会当开玩笑而已。」王筱楠张大双眼看着徐镇涵给自己很甜美又柔情的微笑问：「要跟我走吗？」王筱楠身体顿时发热起来，烧坏了反应。
    徐镇涵见王筱楠的样子，试探性牵王筱楠的手拉起身，王筱楠像个娃娃一样被拎走了。
    她心醉神迷看着徐镇涵牵着自己上楼期间会时不时转头给自己带点调皮又引诱的笑容，在踏上走廊后转身拉着王筱楠双手边后退边说：「我昨天根本睡不好……好想抱着你、亲吻你……一早看到你拿早餐给我时也好想这么做，一整天都想这么做，可是我怕这样会吓到你，一直叫自己保持理智冷静一点……」便将王筱楠轻拉进去另一间空房，反锁上门后将王筱楠搂进怀里说：「我不知道……快到我也担心你质疑我的真诚度，但是当昨天所有一切疑虑都消除后……我没有办法控制喜欢上你的感觉加速在心里蔓延沸腾……」然后那以为除了林品叡以外很难敞开的心扉、无法掏出的情感，在确定了王筱楠这段感情后立即敞开心房毫无顾忌的：「好想把一切都给你……」便捧着王筱楠的脸深吻上去。
    那无法想像会跟别人在一起的陌生感在王筱楠身上完全不存在，甚至可以想像跟王筱楠在一起就像知道下一个会是王筱楠就太好了一样──一定会很棒的。
    王筱楠的胸腔里彷彿被倒进一锅热水，她还以为徐镇涵应该是比较慢热，应该没有像自己那么快就超喜欢对方，因为今天一整天下来徐镇涵倒没有像自己一样会紧盯着对方不放，态度也是从容不迫的。
    原来那都是她叫自己保持理智而已。
    王筱楠环住徐镇涵的腰身，托起徐镇涵的背将自己贴好紧，她忍不住将舌头探进徐镇涵嘴里，得到了同样回应后王筱楠兴奋急喘气，轻推着徐镇涵到床上，激情热吻徐镇涵，叫不住自己的手伸进去徐镇涵衣服里。
    快到也很不像自己，但他们这三年来早培养出一段感情出来，只是那段感情没有越线。王筱楠崇拜徐镇涵，徐镇涵特别喜欢王筱楠这个朋友，如今这段感情一触即发，过去那份友谊情感跟着提升融合。
    王筱楠轻柔将徐镇涵压躺在床上，边吻着徐镇涵边解开徐镇涵衬衫钮釦、轻慢脱去后移开唇低下头欣赏着徐镇涵的身材，指头轻滑过徐镇涵胸线，气息也急躁起来。
    她俯身吻了徐镇涵的胸部，双手则在徐镇涵腰际边来回抚摸，唇又爬回去徐镇涵颈边亲吻，双手伸向徐镇涵背后解开徐镇涵内衣扣，接着起身坐在徐镇涵身上一把将自己的衣服脱掉、发圈扯掉轻甩一下头发后露出一抹微笑，双手捧着徐镇涵腰身缓慢抚摸上去，感受徐镇涵的气息因为她的触碰而渐渐加速、看着目不转睛望着自己的徐镇涵那双眼，王筱楠微啟唇吸一口气后将徐镇涵的一隻手拉过去摸自己身体，由臀际来到她脸庞后，王筱楠闭上眼将嘴鼻埋在徐镇涵掌心里。
    徐镇涵呼吸更加急促，看着王筱楠用脸颊磨蹭自己的手，大拇指轻滑过王筱楠的唇，看着王筱楠模样性感的伸点舌头舔她指尖，徐镇涵情慾难耐的起身，手扣着王筱楠后颈拉过来深吻上那张嘴，另一手则爬上王筱楠的胸部。
    已经有民眾陆陆续续在放烟火，但两个女孩完全听不到外面的喧嚣，沉浸在彼此怀里只听见彼此的喘息与心跳声。王筱楠修长指头温柔探进徐镇涵身体里，看着、听着、感受着徐镇涵在自己怀里喘气、浪叫接着高潮抽搐。
    翌日──
    王筱楠看着在她怀里睡觉的徐镇涵，爱不释手的轻抚徐镇涵睡脸，上次徐镇涵睡在自己房间里因为吓到没仔细看，现在才知道徐镇涵睡觉的样子好可爱。
    徐镇涵感觉到有人不停触摸自己的颤几下眼皮，接着张开迷糊眼睛看着王筱楠，羞涩一笑说：「早……」
    「早。」王筱楠笑了出来低头亲吻徐镇涵。「有睡饱吗？」
    徐镇涵点点头回：「你有睡吗？醒很久了吗？」
    「没有很久，半小时而已。」
    徐镇涵点点头靠回王筱楠怀里一会儿后又抬起头微笑说：「昨天很棒。」王筱楠耳根子热起来。「但以后不准这样。」徐镇涵拉下脸说。
    「怎样？」
    「我叫你停，你就应该把机会让给我，哪有人这么自私一直衝进来的！」
    「我不想停嘛……」王筱楠脸泛红说：「谁叫你这么性感……」
    徐镇涵白了王筱楠一眼躺回去说：「这样太过分了。」
    「好嘛。回去再给你嘛。」王筱楠轻晃两下徐镇涵说。「不要生气嘛。」
    徐镇涵才抬起头微笑说：「嗯！」
    王筱楠觉得很可爱的又轻吻几下徐镇涵后说：「欸对了……」
    「嗯？」
    「嗯……我们要不要趁小洋还没醒来时先整装好出去？我死都不要让她跟明豪知道我们偷跑来这边干坏事。我上次才吐小洋跟小苹交往第一天就吃掉人家很禽兽，结果我好像也很禽兽……我一定会被吐到爆！」
    「但是是我先主动的。」
    「我也很愿意啊。总之拜託。我不想再被吐了，好烦。」徐镇涵点点头起身，王筱楠也坐起来看着徐镇涵光裸的背肌，昨晚的片段画面又重现脑海里让王筱楠脸红心跳、头昏脑胀的爬过去从后抱住徐镇涵说：「再抱一下好了……」徐镇涵转过头去笑着回应，将头靠上王筱楠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头。「不然再亲一下好了……」
    「你不是不想被嘴砲？」
    对。顿时又想管他的。为什么发生不开心的事很烦，开心的事也要很烦？
    结果幸好，两人走出去看到部分人睡在外面沙发区、部分人想必努力爬到屋内的沙发各佔一角，大家都还没醒来。
    「我去调红眼给他们醒酒。」徐镇涵说，这是一杯番茄汁加啤酒的调酒，酒精浓度仅2%，喝起来几乎不太有啤酒味。
    王筱楠出去先把环境收拾、收拾，第一个醒来的是蔡诗洋。
    「噢天啊……」蔡诗洋看一眼王筱楠，又望一眼躺在她身上仍在睡的萧雉苹，将手放在额上说：「这应该是我这几年来喝最惨的一次吧……」又望向王筱楠问：「你怎么可以这么早起？」
    「喔……因为我有喝解酒的。」王筱楠心虚回。
    「解酒液吗？那东西根本没用啊。」蔡诗洋轻环抱住萧雉苹说：「我昨天吐到连我女朋友是谁都不知道了。」
    「我想她也不太清楚你是谁，只是觉得你很好躺而已。」
    蔡诗洋大笑出来，吵醒萧雉苹，萧雉苹脸色苍白坐起身双手扶额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其他人也陆陆续续醒来，徐镇涵递给每个人一杯红眼。
    「我刚还在想怎么又是酒，结果超好喝。」曲嘉幸双眼还涣散说。
    「而且胃有比较舒服一点……」郭薏葶说：「可能因为几乎都番茄汁，有饱足感比较好受点了……」就看向陈思琳问：「你有办法开车吗？」
    「我还在想……」陈思琳竖起指头没头没脑晃着说：「要怎么开车……」
    「你跟小苹的脑子应该是裂得最厉害的吧？」叶泽东一口气喝光红眼说：「一个灌马丁尼、一个灌阿拉斯加，你们还知道自己是谁吗？」
    「起码这次醉得满开心。」
    全部人花不少时间整理打扫，将近中午才打道回府，回到台中后大家都回家各自休息，徐老大看着徐镇涵打开门拉行李进来，旁边跟的是王筱楠便起身笑笑问：「玩得开心吗？」
    「嗯！」两个女孩点点头。
    徐老大松口气将手放在徐镇涵肩上说：「那就好。」又看向王筱楠，用手在自己脸上画一条线问：「你脸这边怎么一条黑黑的？好像土着。」
    「好难过我竟然还跟上了年纪的男人说同样的话……」王筱楠扳着脸说。
    徐镇涵转过头去说：「原来你还在意这种事。」
    「小在意……」
    「不会。很可爱。」徐镇涵轻捏一下王筱楠的脸又抚几下，徐老大眨眨眼睛看着这举动，见王筱楠揪揪鼻子，徐镇涵也揪回去的互动后再猛眨好几下眼睛怕自己老花看错。「我们先进去休息了。」
    「噢。ok。想必是玩得很累了，快去休息吧。」徐老大让了让身子看着两个女孩进去徐镇涵房间里，摸摸下巴鬍子若有所思着&quot;我们&quot;？
    如果没看错也没猜错……是王筱楠的话就太好了。
    「我回去了，你快点先休息吧。」王筱楠将徐镇涵的另一个行李放好说。
    「不留下来吗？」徐镇涵转身问。
    「徐老大不会怀疑吗？」
    「没关係嘛。还是这让你感到不自在？」
    「只是有点不好意思，因为他是你老爸，如果是你老哥就没差了……」
    「难道你老爸不知道你的事吗？」
    「知道啊。他还满生气的，应该是说他不赞成。」
    「我爸不会不赞成。」
    「但我老爸其实也有点不高兴在我干嘛找一个在街头表演游荡的人……」
    徐镇涵听了挺直身转过去鼻吁一口气说：「不要跟我说你觉得我们之间有身分上的差别，我已经不是你的老闆。」
    「但你仍是我的前辈在领域里有所成就，我确实还只是个菜鸟……资深菜鸟。」
    徐镇涵揉揉鼻子转身将另一个枕头套上新套子说：「于公上是这样没错。」又转过身将王筱楠拉过去说：「于私里我们没有界线，我爸不会这样看你好吗？真不敢相信你会这样子想。」
    「我当然不会这样想。只是想说天下老爸都一样嘛……但我爸是比较糟糕的老爸没错啦。」
    徐镇涵搂紧王筱楠说：「你以后可以把这里当自己家了。」
    王筱楠甜笑出来点头回：「嗯！」
    ken看着自游玩回来后老是不停在偷窃笑的王筱楠，虽然看得不顺眼，但王筱楠那有点失神的模样倒没做坏酒过。
    「楠，我要一杯自由古巴。」一名男客人进来立刻坐在王筱楠面前说：「我要是代表胜利的兰姆酒。」
    「哦？」王筱楠转身拿百加得兰姆酒说：「言下之意是你成功了？」
    「对，没错！」客人笑得开心边捲衬衫袖子边说：「终于跟她离婚了！」
    王筱楠将酒杯倒进可乐，再把酒慢慢倒进可乐里。本来这一杯是古巴成功脱离美国独立出来的代表性调酒，当时古巴一独立，人人都高举这杯酒高喊自由古巴万岁。
    后来有另一个象徵性，可乐是美国出產的，一般都是先倒兰姆酒在杯底再加可乐，但如果先倒可乐再倒兰姆酒有古巴压倒美国的胜利性象徵。
    「我让她知道我也有感受与想法，以前处处让她或许因为我软弱，但不能让她再这样欺负我的硬起来了。」客人啜饮一口说。「结果她还哭着求我别离婚，我坚持跟她说来不及了，一切都无法挽回了，是她糟蹋我对她的爱。」
    「是喔……她对你真的很兇耶。我不会忘记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你整个超狼狈，我可以从你左脸知道你老婆手掌跟我一样大。」
    「我真的要感谢你。」
    「嗯？」

 Chapter 95

    客人拿起酒晃两下说：「那天你就是调这杯激励我给我勇气的，也老是逗我笑，让我心情舒坦很多，懂得往好的方面想。」然后放下酒杯说：「看到她终于签字的那个当下……原来我感受到的是松一口气以及自由，不是难过捨不得这段十五年的感情……你说得对，我也不知道过去十五年在看不清什么，为了贪求那小小满足，大大失去自我，其实我过得并不开心。」便举起酒笑着说：「我很开心你是那一个愿意直话直说的人，很多人都跟我说在一起十五年了，能忍就忍，那些话反而听了更烦燥。」
    「我说完其实还满挫屎耶！好像说太直了。」
    「但这个世界需要你这种实话实说的人。」客人啜饮一口酒后打趣问：「我现在单身了，你们bar有没有单身女客人？」
    「不准在我们bar里面乱泡妞。」
    「好嘛、好嘛。真严格。还是你不是单身吗？」
    「我已经是五个孩子的妈了。」
    「真的假的你生那么多喔！？」
    「对啊。年轻不懂事就乱生小孩，也太间了因此不停生小孩。」
    「是你老公带的吗？」王筱楠忍不住笑场。「吼！你又耍我了，偏偏我每次都会被你骗到。」
    「你就是那么单纯才会被压得死死，哈哈哈！笑死我了。」
    客人白她一眼后说：「我还是很感谢你陪我走过这一段，也一直激励我。」
    王筱楠笑着低下头，发现这股喜悦带来的沸腾感跟得到徐镇涵的感受不分轩輊，她确定了，这是她不后悔的路。
    ken看着那客人离开后走过去小声问王筱楠：「你到底怎么掳获客人的心？」
    王筱楠转过头看他一眼回：「没什么手段啊。自然而然。」
    「怎样的自然而然？」
    「我不知道怎么解释啦！」
    ken扁起唇沉默好一会儿后缓下口气说：「可以教我吗？」
    「嗯？」
    「教我怎么成为一个更好的调酒师。」
    王筱楠停下洗酒杯动作看着ken好一会儿后说：「涵跟tony教我怎么成为一个好调酒师的唯一方法就是多自动学习。」又低下头继续洗杯子说：「我自认为还没有资格批评指导一个人，但说真的，我发现你根本没变。」ken睁大眼看着王筱楠。「你根本不愿意去思考，也不愿意去多看。根本还是很自以为是。」又抬起头看着ken说：「你以为你会调所有酒，就是一名调酒师吗？你以为比别人早进来就有资格吼人家新来的去搬酒吗？」又低头将杯子泡沫洗乾净说：「我记得我进去风藏前，当我跟涵说我想当调酒师的时候，涵跟我说我当然可以是一名调酒师，但这条路不像我喝的亚歷山大把东西加一加、摇一摇就是亚歷山大。」
    「什么意思？」
    「你看，你竟然到现在还不知道意思。那你还记得离开风藏前涵跟你说的话吗？」
    「嗯……」
    「就你目前看到的所有调酒师，被说很厉害的你觉得他们只是因为调酒很厉害吗？」便将杯子上的水用力甩掉放在滤盘中转身说：「自己好好想想。」
    ken吞口口水说：「果然风藏出来的，口气态度跟涵还有tony好像……」
    「有、有吗？」王筱楠脸晕红一下。
    「也很像你。」ken舔舔唇后低下头彆扭说：「谢谢你。」
    王筱楠抖一下身子说：「你在不爽吗？」
    ken苦笑一声回：「没有……只是……abner那天跟我说的一些话让我想很多，现在你又讲这些让我觉得……」便突然哽咽起来说：「我开始感到惭愧，我无话可说……也好后悔，是我太爱面子了，是我太自以为是……我……我……浪费好多无谓的时间逞强赌气，我……」
    「欸欸欸……」王筱楠把手放在他肩膀上说：「要哭给我去员休室哭！」
    「你干嘛？干嘛弄哭我们的ken？」abner走进来看到说：「果然是一个只会让男人哭的女人。」
    「少在那边讲风凉话，把你这丢脸的徒弟带去后面！」
    「好大的官威，我是你前辈还是涵的师兄耶。不要以为我有几个客人转风向找你就跩了哦。你这死小三。」又看着ken厉声说：「但对，你可以不要这么丢脸在吧台里面哭吗？给我进去员休室！」ken抽泣的走去员休室，abner回望王筱楠说：「你干嘛弄哭人家？比涵还要恶劣，果然是毒师出恶徒。」
    「我可没说人家的酒像尿，但你跟涵都说过。」
    abner放声大笑出来说：「好啦。不管他了，软弱的傢伙。是说，你下个月月初要跟我们去一场宴会。」
    「什么宴会？」
    「你还记得我一个客人阿哲吗？超害羞讲话……」
    「超小声的阿哲，只喝百家得这杯酒。」
    「对。你知道他姊竟然是网球女将jessica吗？」
    「jessica是谁？」
    「吼！反正，下个月跟我们去当他们的宴会调酒师啦！人家出国比赛凯旋归来，要庆祝得冠军啦。」
    「听起来好像是超大宴会。」
    「很大啊。所以不要漏气。mark那天也会去，你最好不要丢我们斯奇丹的脸。」说完就离开了，王筱楠则呆站在原地好久。
    徐镇涵将营收的钱全数装进袋子里看见大门被推开，正要开口说已经打烊，也瞄一眼是不是招牌灯没关，就看到是王筱楠现身。
    「嗨。」徐镇涵露出微笑说：「你怎么过来了？」
    王筱楠羞涩一笑走过去说：「想说来陪我女朋友回家，我担心她下班太晚回家的路上有危险。」
    「真贴心。」
    王筱楠倾身向前靠在柜台边伸手拉住徐镇涵的领带说：「过来让我亲你一下……」
    「欸。别间店的别来风藏泡妞可以吗？」叶泽东将最后一瓶擦好的香甜酒锁好放回原位说。
    「原来还有别人。」
    「靠……不准在神圣的吧台卿卿我我。」
    「好咩。」王筱楠看着徐镇涵喜滋滋说：「其实我过来还要说一件事啦。就是今天abner跟我说……」便将宴会的事说出来。
    叶泽东张大眼睛说：「你可真的千万不可以漏气啊知道吗？mark会出场的宴会绝对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会参加还会有记者，你不只是代表斯奇丹的调酒师，也是代表自己。」
    「而且会遇到很多懂酒的人。」徐镇涵说。
    「我知道啦……」王筱楠抠抠额头傻笑说：「所以我是过来跟你们说这消息的，我……我……噢天啊。我超开心的，也超兴奋──但也超紧张。我这次是站在大宴会的吧台里耶。我真的……站进去里面了……」
    徐镇涵微笑摸着王筱楠的头说：「努力一定会有收穫，大获小获而已，恭喜你离梦想越来越近。」
    「你们可以来吗？」
    「怎样都还是算私人派对，我们没有收到邀请没办法进去。」叶泽东说。
    「喔……」王筱楠失望说。
    「干嘛那么失望？我们有去没去有差吗？」
    「就一种如果可以出国比赛也希望老爸老妈能在现场看的感觉……」
    「我不会原谅你说我是你老妈老爸的。」叶泽东跟徐镇涵异口同声说。
    「依赖性可以全数消失了吧？」徐镇涵斜睨王筱楠一眼说。
    「好咩。」王筱楠说完又靦腆一笑问：「我们可以一起去吃宵夜吗？我开心到好想喝啤酒配烧肉……我家附近刚好有新开一间烧肉店到凌晨四点，我们可以用走的过去畅快喝酒又走回家，tony可以睡我家，我们还有一间客房。」
    「好啊。不约小洋他们吗？」叶泽东问。
    「我约看看小洋跟明豪。」
    此一同时，陈帧妍放下手机沉闷的接过贝斯手递给她的酒，闷闷的喝一口，贝斯手跟鼓手互看一眼，鼓手内心感到些许不耐烦，但念在还是有一份友谊在的继续待着啜饮一口啤酒。
    「她应该下班回到家了吧？」贝斯手看一眼手錶说：「还是你乾脆就去找她？」
    「我也觉得你乾脆就去找她啊。在那边不爽人家心态未免太奇怪了吧？」鼓手说。
    「她如果真的像她说的那么喜欢我，她应该要留住我才对啊。」陈帧妍说。
    「你坚决要走，人家干嘛要留住你啊？留住你就不能追梦了，还是说你可以支持人家去追梦？」
    「我没有说不支持啊。但我觉得她根本就只是因为徐镇涵在那边煽动才会有这个念头，她只是傻傻的照做而已。」
    「筱楠又不是笨蛋。而且你为什么要这样想啊？就算是煽动也是希望她更好，这根本不是坏事啊。」
    「如果是以前，她才不会这么想的要离开我。」
    「你可以不要一直执着于以前了吗？我是不清楚你们以前到底怎样的相处细节啦。但人本来就是会变啊。她变更好你到底在不爽什么？」
    「我没有不爽。」
    「随便，你继续否认，谁会承认这种丑陋心态？」
    陈帧妍咬紧牙根恶狠狠看着鼓手，贝斯手连忙说：「你少说两句好不好？阿帧也只是因为很爱筱楠才捨不得筱楠离开啊。又不是说不支持她，筱楠也确实没多站在阿帧立场想啊。」
    「这种称做是爱，我也寧可不要，少在那边滥用爱的名义好吗……」鼓手小声碎念着说，贝斯手跟陈帧妍没听到，他承认自己小俗辣，担心陈帧妍怒火攻心要扁自己时，他一个人打不过两个……
    「不然我们陪你去找她啊。她可能以为你不要她了而不敢打来吧。你就出现让她知道你没有不要她啊。」贝斯手说。「我跟阿彦也可以在旁帮忙缓和气氛。」
    「你们自己去吧。」鼓手说。
    「你真的要这么没义气吗？」贝斯手狠瞪鼓手说：「你就真的要这样冷眼旁观吗？我们几年的朋友了。」
    鼓手吐一口耐心的气后，突然想着去也好，这两个白痴不晓得会做出什么事为难王筱楠──鼓手认为王筱楠根本不想回头──虽然他打不过两个，但王筱楠汉操不错可以帮忙挡这两个白痴干蠢事……
    陈帧妍鼻喷一口气说：「好吧。我钥匙还没还给她。」
    「直接进去人家家里太没礼貌了吧？」鼓手说。
    「她那天其实也没有妥协分手啊。」
    鼓手无奈鼻叹一口气，你到底要人家怎样？却还是起身说：「好啦、好啦。要去就快点去啦。」真倒楣回来不巧遇到他们，虽然当下他并不真的那么讨厌遇到老朋友，听到陈帧妍失恋也义气陪伴，却听到这些奇怪的话让他后悔留下来。

 Chapter 96

    「你看到镜头要记得比ya。」蔡诗洋说。
    「我才不要干这种一点都不庄重的事咧！」王筱楠吼叫出来。
    「如果你真的这么做，别说你是我们的好姊妹。」赵明豪说：「比ya超蠢！」
    「我也不会再去喝你的酒了。」萧雉苹说。
    徐镇涵将手中啤酒喝光，王筱楠见徐镇涵已经喝到满脸通红便说：「你不要再喝这么多了啦。」
    「没关係嘛。啤酒跟烧肉超配以外，」徐镇涵拿起夹子翻肉说：「我也很开心。」然后笑着望向王筱楠说：「我还记得那时候你跟我和tony去参加那次的宴会时，你坐在吧台外的样子。看起来好无奈，脸色生涩又茫然，标准菜鸟表情。但是眼光一点都不退缩，散发出一股斗志盯着tony看。」
    「原来你有注意到我喔……」
    「我带你去当然是想看你反应，想看你有没有很认真在观察我们，而不是被眼前的五光十色给迷惑，我那时候就可以强烈感受到你真的很爱调酒，因为你一直盯着我们吧台里看，吧台以外的世界你暂时不看在眼里。」王筱楠脸泛红起来，原来徐镇涵一直都在观察自己，原来她并不是莫名其妙特别对自己好，是她发现到的。这应该就是叶泽东说过徐镇涵有在自己身上看到什么的地方吧。她好早就看到王筱楠这些特质了。「其实我看了满感动，已经好久没在风藏收到一个像你这样的学徒了，所以我一直幻想……幻想看见你总有一天可以熠熠生辉的样子，一定很迷人。」
    王筱楠都快哭的看着徐镇涵，她知道那种感觉，就像她也一直觉得有自信又专职的徐镇涵跟叶泽东看起来真的很迷人，而那样子让人看了就是舒坦。
    「我一定可以办到的。」王筱楠终于可以这么说。
    徐镇涵露齿笑出来，抬起头对赵明豪说：「再来一手啤酒吧！乾脆叫大瓶的好了。」
    「我就喜欢这样的豪气！」赵明豪说。
    「但你还是少喝一点可以吗……」王筱楠说。
    「两手好了。」叶泽东说。
    「不要比我high好吗！一手就好！」
    吃饱喝足后，一行人散步般的走在回家路上，王筱楠看着酒喝多了，笑容也变得更开放的徐镇涵不时因为赵明豪讲的白痴话哈哈大笑，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情油然而生……
    「过来让我抱一下嘛。」王筱楠拉住徐镇涵的脚步说。
    「你会冷吗？」徐镇涵关心问。
    「不能抱你一下吗？」
    「我只是以为你会冷嘛。」便靠上王筱楠说：「你刚说明天要去家具行干嘛？拍谢，我有一点no掉了……」
    「我想换大张一点的床，虽然我不在意，但我发现这两次我们睡一起到了半夜你的腿会伸过来压住我……你应该已经很习惯自己家的大床所以伸展得比较开。」
    徐镇涵面红耳赤说：「对不起……」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干嘛不跟我说你比较喜欢睡大床？」
    「但你家就单人床啊……你房间已经很挤了，特地为了这买双人床太搞刚了吧？」
    「我的东西其实很少，那些都是阿帧还没搬走的东西……清空以后就塞得下双人床了。」
    「我还以为是你爱看漫画跟模型玩具。」
    「我比较喜欢看小说，漫画喜欢不至于到买，我对模型玩具挺无感的，不过墙壁上那把空气枪是我的，帅吧？」
    「你要叫她过来搬？」
    「对……我最近一直要叫她过来把东西搬一搬但我都忘了……我过两天会叫她来搬，可是先陪我去看寝具好吗？」
    「好啊。」
    「今晚还是委屈你一点了……」
    「不会嘛。」徐镇涵搂紧王筱楠说：「我如果无法忍受会说出来，没说你就不要想这些让自己感到愧疚好吗？」
    「嗯！」王筱楠环住徐镇涵脖子说：「也让我亲一下……」
    「不行。」徐镇涵头别开回。
    「为什么！？」
    「先不让你得逞，等下回房间你会比较迫不及待。」
    「太狡诈了吧！？而且我随时都迫不及待。不管，给我过来。」
    「不要。」徐镇涵吐了舌头，接着调皮笑着大步走开但又会回头露出引诱王筱楠的眼色。
    王筱楠跨大两步追上去拽住徐镇涵说：「我发现到了……你只要酒喝多一点就会这样……」
    「怎样？」徐镇涵身子往后倾的挑眉问。
    王筱楠急喘几口大气说：「眼神跟笑容充满挑逗……」徐镇涵笑了出来，一脸承认的往后退。「太邪恶了！今天晚上不可以怪我又不给你。」
    「那你今天也别想碰我。」
    「蛤……但让我先嘛。」王筱楠追过去从后扣抱住徐镇涵说。
    「不行。」徐镇涵转头皱眉说：「亏我相信你说下次会给我，所以上次我相信你的让你先，结果你还是一样！」
    「吼唷！对不起嘛。这次绝对不会食言而肥，我发誓！」
    「还是你不想让我碰你？」
    「绝对不是，绝对！」王筱楠胀红脸说：「只是我……我……」脸上的赤色越加越深说：「其实我也没有这么想上一个人过……虽然阿帧不太让我碰她，可是我也没有特别想要对她……」
    徐镇涵转过身捧起王筱楠的脸凝视双眼问：「真的吗？」
    「真的！」
    徐镇涵舔舔唇后低声说：「其实claire也不太喜欢我碰她，你跟她的情况可能不同，但总也是让我觉得她有部分应该只是纯粹不喜欢被夺走某种操控权吧。」
    「我绝对不是这样。我当然也很想，可是……噢天啊。谁叫你这么该死？」
    「怪我囉？前两次我尊重你以为你其实有障碍或忌讳之类的，我现在知道了，你今天晚上别想得逞。」
    「拜託！不要这样，我发誓、我发誓！我今天不会再这么自私了！」
    「不要。」徐镇涵甩身走开。
    「好嘛好嘛。都给你都给你，可是让我亲一下，亲一下就好。」王筱楠又拉住徐镇涵说。徐镇涵才慢下脚步笑着回头看王筱楠，见王筱楠突出下唇的可爱模样便亲了一下王筱楠，王筱楠拉下脸说：「这根本蜻蜓点水。」徐镇涵欢笑出来。「过来，给我过来！」王筱楠强行拉住徐镇涵，架住徐镇涵的头吻了上去。
    「筱楠真的变得好不大不七喔。」赵明豪双手环胸站在大楼大门看着不远处的王筱楠说。「她以前不会这样明目张胆耶。」
    「原来她跟阿帧在一起时一直都算是正常的……」蔡诗洋摸着下巴反向思考说完听到大门开啟的声音而让开身子，却惊见出来的是陈帧妍。「你为什么会从这边走出来！？这里有住着你认识的吗？」
    「我只是……我只是……」陈帧妍有点心虚的说到这听到王筱楠哈哈大笑的声音从前方传过来而望过去，张大眼睛看着王筱楠爱不释手的摸着徐镇涵漫步阑珊往这边走，时不时又偷袭徐镇涵，就连都已经走到近在咫尺内她也没注意到这里多站了一个自己，并且听到王筱楠跟徐镇涵说：『你那天要跟我洗鸳鸯浴吗？』徐镇涵也没注意到的回：『好啊。』让王筱楠又乐不可支的抱住徐镇涵。「我不敢相信你真的这样对我！」陈帧妍生气的说。
    王筱楠吓一跳这才注意到的更惊讶说：「你怎么在这！？」旋即想到一件事说：「太好了，既然你在这我顺便跟你讲一下你的东西……」
    「亏我相信你说没有喜欢徐镇涵，结果你根本就是喜欢她啊！我看你根本也劈腿吧！」
    「我才没有劈腿！我是跟你分手后才喜欢上她！」
    「屁啦！」
    「信不信随便你，只是我要跟你说你的东西……」
    「我才不相信你跟我分手不到三个月就喜欢上她，你跟我分手才&quot;不到三个月&quot;耶！」
    王筱楠晃晃眼珠子后回：「所以呢？我有点不太明白……这意思，我们就是分手了不是吗？」
    「才不到三个月你就放下我了？我以为你会来找我，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
    王筱楠茫然看向蔡诗洋，蔡诗洋大翻一个白眼挡在王筱楠面前用力顶陈帧妍说：「你到底以为你是谁？我们家的筱楠干嘛要去挽回你？她又不是空a或啪带了！你真的很有病，你知不知道……」
    「我看这一切根本都是你的计谋吧！」陈帧妍不等蔡诗洋说完用力推开蔡诗洋，跑过去徐镇涵那边挥了一拳，幸好站在徐镇涵身边的叶泽东反应很快挡下来，徐镇涵只是不稳后退几步，跟叶泽东一起惊讶看着陈帧妍。「你根本就是一步一步的想抢走我女朋友而已啊！」
    「你会不会太夸张了！？」王筱楠气恼的一把揪住陈帧妍后领往后拖的推到陈帧妍朋友那边说：「你太没品了吧！管好你们的朋友好不好？」
    「阿帧会生气也不是没原因啊！要是我女人这样被抢走我也不爽，你知不知道阿帧在家里等了你一个晚上啊？你也太无情了吧？」贝斯手说。
    「在我家等了一个晚上！？」蔡诗洋跟王筱楠讶异说。「她没把家里钥匙还给你！？」蔡诗洋转头看着王筱楠将重点摆在这问。
    「好、好像是，我忘记了……」王筱楠脸晕红说。
    蔡诗洋又转头看着陈帧妍生气说：「你知不知道你擅闯的不只是她家还是我家？我要报警，你这个闯空门的王八！还讲得很痴情似的等一个晚上，根本是无耻失礼一个晚上！我家里少一块肥皂都会怪罪于你！」
    陈帧妍恼羞成怒又想衝过去海扁徐镇涵，王筱楠跟蔡诗洋立即挡下来，合作无间用力将陈帧妍甩回朋友那边，王筱楠喘着气说：「你敢再接近我的镇涵一步，我真的会报警抓你！」便看着蔡诗洋说：「你们先帮我带镇涵上楼……」
    「不需要我陪你吗？」蔡诗洋问。
    「不用，我跟她的事我自己解决，先帮我带镇涵上去啦。」
    「我可以陪你解释。」徐镇涵说。
    「不要，你上楼嘛。好吗？」
    徐镇涵看着王筱楠坚持自己解决这私人恩怨，点点头妥协跟大家先进去，王筱楠看着徐镇涵坐进电梯里被载上楼后松一口气，接着怒眼瞪向陈帧妍，一把用力的将三个人都推进去大楼里关上大门。
    「不甘你们的事你们两个给我滚到一边去。」王筱楠指着陈帧妍的朋友说。鼓手跟贝斯手吞口水看着王筱楠，没看过王筱楠这样子火大，力气也超大，便识相先走出去。王筱楠望向陈帧妍，压住怒意说：「你到底想怎样？」
    「我没有想怎样，只是我不相信……」陈帧妍说。
    「你要不相信什么？」王筱楠打断她回：「不相信我那么快放下你？你到底想要我怎样？坚持离开的也是你，你希望我留住你吗？你也不会希望不是吗？你说这不是你要的，我应该没听错吧？」陈帧妍吞口口水。「你知道你刚刚真的超过分吗？要不是你没成功伤害到镇涵，不然我真的会揍你。你最好快点说到底想干嘛，如果不说，我希望你快点把东西搬一搬的再也别出现，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你竟然想扁镇涵。」
    「你跟她在一起多久了？」
    「快两个礼拜而已，我既没有劈腿也没有精神出轨过，信不信随便你。」
    「那你们上床了吗？」
    「这干你屁事！」
    「我就是想知道，而这也是我想问的！」
    王筱楠眨几下眼有点吞吐回：「所以呢？你想怎样吗？」
    「你那么快就放下我……也那么快就跟她上过床……你到底有没有像你说的那样喜欢我啊！」

 Chapter 97

    王筱楠瞇起眼睛看向陈帧妍说：「你觉得我应该要一直掛念着你？凭什么认为我该一直为你这么做？你有病吗？你自己要离开，我放下你还变成是我的错？所以你是故意的？故意跟我提分手，以为我会留住你的打消追梦念头吗？可是我却没这么做，所以让你很生气？」陈帧妍又猛吞一口口水不说话，样子格外心虚。「你未免太可笑了。」王筱楠哼笑一声别过头用不屑口气说：「我真的从来没有看不起你过……」又看向陈帧妍说：「但这次我真的超看不起你！」接着火大起来说：「我警告你，我懒得跟你这个老爱鬼打墙的傢伙说那么多，但我希望你可以清楚明白你已经是过去了，&quot;彻底过去了&quot;，你对我来说已经什么都不是，这段话你听得懂吗？要装北七听不懂我也拿你没輒，也不想再听到你跟我说那些屁话！你最好明天就过来把东西搬一搬，最重要的是你敢再动我女人一根寒毛，我会跟你没完没了，我是说真的陈帧妍，我们连朋友都当不成了。」便伸出手说：「然后把钥匙还给我。」
    「你要给徐镇涵吗？」
    「快点还我。」
    陈帧妍低下头一下又抬起来说：「你真的那么快就把我们三年的感情都拋在脑后了？」
    王筱楠耐住性子鼻叹一口气，想着彼此也是互相真心喜欢过并共度一段快乐时光，口气缓和点说：「对不起……但，是真的。」
    「为什么？为什么可以那么快？」陈帧妍不敢相信的说。
    王筱楠抿紧唇，她本来一点都不打算跟陈帧妍说这些，何必特别跟陈帧妍说这些？但陈帧妍出现，总得让她死心。
    「其实你离开后没多久我发现我松一口气，我其实有一种解脱感。而且……」王筱楠低下头说：「你离开的那一天我无奈比较多，其实没有那么难过。」又抬起头看着陈帧妍说：「但你有想过我为什么会这样吗？当然，我已经不奢望你去想一想了，因为我已经不在乎了。如果你还是要怪我，怪我吧。如果那让你比较好受的话。」
    沉默好一会儿后陈帧妍说：「你真的不会再回到我身边了吗？」
    「不要讲这种无理取闹又厚顏无耻的话，钥匙快点还给我。」王筱楠伸出手说。
    「我们可以重新来过……」
    「还给我！快点，天快要亮了！」王筱楠焦急的说，天亮就没气氛了吼。
    「你跟她在一起还没有很久，感情还不够深厚，也许……」
    王筱楠低吼一声觉得很烦，又在鬼打墙的暴怒走过去用力跩住陈帧妍的掏她口袋钥匙，然后蛮力的揪着陈帧妍领口不管她说什么的使尽力气推到门口扔出去说：「要来搬东西前记得先打电话并且准时到，我给你一个月期限，一个月不来搬我通通扔掉！」便关上门转身走向电梯。但是在等待过程听到大门有人敲打，她烦燥转过头看到是鼓手，大步走过去开门说：「叫朋友来说情也没用，你们再不走我要报警抓你们！」
    「我只是来确定一下你真的要跟阿帧分手吗？」鼓手问。
    「对！没错！」王筱楠说完想了一下回：「不对，我们早就分手了！」
    「你坚持？」
    「废话！我都已经有女朋友了，你们真的是臭味相投耶！莫名其妙听不懂人话啊！」
    「不要说我们是臭味相投……我只是来确定一下你没有心软而已……」鼓手一脸便秘样说，王筱楠愣了一下看着鼓手。「她确实是叫我来帮她说情，她说她看得出来你有点心软，所以我才过来问一下，不然我才不要帮她说情……」
    「她果然只想看她想看的、听她想听的……我哪里心软了！」
    鼓手苦笑一声回：「对……没错……」
    王筱楠上下打量鼓手后说：「你跟她不是好朋友吗？」
    鼓手噘噘唇说：「她没跟你说我已经离开乐团好一阵子了吗？起码也一年多了。」
    「一年多！？」
    「嗯……」鼓手转头看一眼陈帧妍，小声跟王筱楠说：「虽然我也没资格说什么……但其实，我以前就跟他们一样好高騖远又好逸恶劳……」便低下头有点惭愧说：「说实在的，这也是我交的女朋友一个个都离开的原因……以前我也会怪他们真现实，但长大成熟一点后我发现是我自己活该。」又抬起头看着王筱楠说：「我不能说我完全可以知道阿帧的心态，但是我猜她十之八九就跟我以前的心态差不多吧。她不肯放你走又一直打击你只是要你放弃梦想回去跟她一起堕落而已，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既害怕又嫉妒你变得更好，她知道要追上很难又很累，但这不是自卑，只是懒惰而已。
    是我自己后来发现再这样下去真的不是办法，我不想再混日子了，所以我离开了那不成气候的乐团。她有跟你说过吗？其实我们一直都没有什么表演机会，我们根本没有实力却又不肯努力，有一点屁就想要去表演，根本就是很可笑。而我想她也没跟你说过吧？她其实一直都没有去摆摊，当小荣说不要继续摆的时候。而且……其实她又没工作了……」
    「为什么？她不是满喜欢那个工作吗？也有可能升迁不是吗？」
    「那她就这样啊……你以为当主管就可以很轻松吗？所以她是升迁了没有错，当了个小组长，一个礼拜就不干了，说事情都丢给她，但那本来就是她要做的啊……我说这些有点太废话了，那也不关你的事了。
    总之，我希望你可千万不要心软，我不知道她以后会不会改变，但我想她短期三、五年内应该还是这调调吧。你可千万不要为了她，捨弃自己的理想，她不值得你这么做的。」
    「这就是为什么我很快就放下了……」
    「听说你调酒师做得很不错，那你明年可以来我的婚礼当调酒师吗？」
    「你要结婚了！？」
    鼓手靦腆一笑低下头说：「对啊……过得比较踏实后，终于有女人肯嫁给我了……虽然还是没车没房啦……」
    「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肯认真过日子。不然我也没车没房……」
    鼓手笑着凝视王筱楠说：「加油，不要回头了。」
    「你也是。」王筱楠微笑回。
    鼓手点点头便折返回去，王筱楠看鼓手一眼后将门关上，陈帧妍跟贝斯手见鼓手回来焦急问：「你有说服她吗？」
    「放过人家好吗？」鼓手看着陈帧妍说：「去找一个跟你一样的人，虽然我知道那很难才会让你死缠着她不放，但放过她好吗？」
    「你讲这什么话啊！」陈帧妍气愤的说。
    「你自己心里有数。」鼓手说完便离开了。
    蔡诗洋听到开门声立即跟徐镇涵起身问：「你没事吧？」
    「噢。没事。」王筱楠脱掉鞋子说：「钥匙我拿回来了。」便走向蔡诗洋说：「拍谢啦……我整个忘记钥匙还在她那边。」
    「你以为我真的会怪你这种事吗！？我怪的是她！」蔡诗洋说。
    「不要怪她也别理她了。」王筱楠挥挥手望向徐镇涵微微笑说：「这钥匙给你……」
    「给我？」徐镇涵疑惑问。
    「这样你随时可以来我家了……」
    「给我回神过来。」蔡诗洋伸出手在他们之间弹弹手指说：「你们谈得怎样？」
    「阿灾？看她怎么想了。」又笑咪咪看着徐镇涵问：「你洗澡了吗？」
    「回神。」蔡诗洋再弹一下手指问：「她会再过来吗？」
    「阿灾？」再笑咪咪看着徐镇涵说：「你要先去洗澡吗？」
    「回神。」蔡诗洋又弹一下手指说：「你什么都阿灾还跟她在楼下谈这么久，她要是再找涵麻烦或过来卢小小咧？」
    「管他的。」
    「所以可能会再来卢小小？」
    王筱楠摆一个无可奈何的肩膀说：「随她吧。反正她是一个容易放弃的人。」
    大家听了不再追问，叶泽东说：「不过你真是个蛮力十足的傢伙耶！我们一直有在看大楼的监视录影机，担心她又失控会扁你，结果你竟然整个拎着她的丢出去大门，你汉操真的很好耶！」
    「调酒师说起来根本也是要出大量劳力的职业啊……反正，你们不用担心啦。抱歉害你们到现在还没睡，快点休息了。」
    大家才点点头完全松一口气的各自回房，徐镇涵跟王筱楠进去房间后说：「真的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不用。」王筱楠边解开衬衫钮釦边说：「这是我跟她的事，就像你也不会希望我从旁插手你跟林品叡之间的事吧？」徐镇涵理解的点点头，王筱楠将脱下的衬衫掛好后转身推着徐镇涵说：「你快点先去洗澡嘛！天都快要亮了！」
    「我还撑得住，你很累先洗，洗一洗快点先睡。」
    「我没有很累……只是……反正快点啦！」
    「好咩……」
    看着徐镇涵乖乖去洗澡，王筱楠期待的坐在床上等待，她已经决定换自己时要洗战斗澡──尽量乾净的战斗澡──这样应该赶得及天未亮，结果手机却响起来，是陈帧妍打来的。
    王筱楠鼻喷一口气接起来问：「有什么事？」
    「我现在就要把我的东西搬走。」陈帧妍说。
    「现在！？不能明天吗？」
    「那是我的东西我当然要快点搬走。」
    王筱楠翻了白眼说：「你为什么上个月不这么想？如果赌气的话可以明天再赌吗？你今天已经闹够了，我们不用睡吗？」
    「我也没睡啊。」
    王筱楠咬紧牙根沉住气，她再也不想听到这种强词夺理的说法说：「你最好给我乖乖的收拾好就离开。」便将手机丢到床上起身穿衣服，这么一来天一定会亮，但为了杜绝后患，现在就现在！
    放陈帧妍上来后，王筱楠站在门口监视陈帧妍，陈帧妍却收超慢，王筱楠觉得她真的很故意的低声催促：「你可以收快一点吗？」
    「她今天要过夜吗？」陈帧妍看到陌生的衣服问。
    「不关你的事，快点收一收。」王筱楠回。
    「有什么好躲躲藏藏的，做什么亏心事吗？」
    王筱楠鼻吐一口气说：「不关你的事，快点收。」
    「到底为什么以前你不会这样跟我说话，现在对我讲话都要这样？分手一定要这么绝情吗？她叫你这么做的吗？」
    「不准再给我提到她，会让我觉得你在侵犯她。我说你可以把所有错怪到我身上，但不准怪到她。」
    陈帧妍默默封完一箱后起身看着王筱楠露出难过表情说：「我真的没有不支持你，我只是害怕失去你而已，可是我知道错了，你只是因为气我才跟她在一起的吧？」
    「收一收──离开。」看到陈帧妍又想说些什么的让王筱楠抱头叫出来说：「你真的好烦！」便走进去把陈帧妍的东西快速放进去另一个空箱说：「我建议你回去后去看心理医生，你真的病得不轻还有妄想症，你从来──从来不把我的话听进去，永远都一味、一味、一味的自以为是！」便站起来转身用力推陈帧妍一把说：「以前我喜欢你所以算了，也不想对你讲太难听的话刺激你，还被你不断的鬼打墙搞到团团转，但你休想以为可以再把我搞得糊里糊涂的达到你的目的及取得一再原谅！」又转身继续快速收拾、封箱的搬到玄关放好，折返回去房间低声怒吼：「你要继续否认随便你，但我希望你不要再来烦我，装可怜也没用，搬着那箱给我滚！」
    陈帧妍绷紧下巴搬起箱子慢条斯理走出房间，王筱楠紧跟在身后走到一半注意到浴室门打开的连忙走到陈帧妍另一边挡住徐镇涵，徐镇涵愣了一下看着陈帧妍，陈帧妍则充满敌意瞪着徐镇涵。

 Chapter 98

    「马上离开。」王筱楠竖起指头说。
    陈帧妍紧咬住牙根走到玄关后转头看着王筱楠说：「你不会成功的。」王筱楠只是忍住性子回望她。「我看过你很散漫的样子，本性是很难移的。」
    「嗯哼。」王筱楠冷冷回。
    陈帧妍看着王筱楠无动于衷的样子，感到愤怒的转身推着箱子走出去，王筱楠立即跨前一步关上门，听到喀一声关门音让王筱楠大松一口气，终于结束了……
    「你不会把她的话放心上吧？」徐镇涵走过去问。
    王筱楠转过头看着徐镇涵又看一眼窗外，长叹一口气说：「我先去洗澡……」便拖着脚步垂下头走开。
    徐镇涵在房间里等了半小时，看到王筱楠走进来表情还是有点臭，便坐在旁边等王筱楠把头发吹乾才开口说：「不要让她影响到心情好吗？」
    「她当然不会影响到我的心情。」王筱楠把吹风机线捲好收起来回。
    徐镇涵见王筱楠走过来爬上床的表情还是很沉重便抱住她说：「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说，但我想起你之前跟铃葵他们说过你以前也是个三分鐘热度的人，你不要因为阿帧那样子说，就认为自己……」
    「我根本没把她的话放心上，她只是个屁话王而已。」
    徐镇涵紧闭嘴巴想想后说：「你快点休息吧。你应该很累了。」王筱楠点点头又鼻叹一口气躺下去。「你明明很在意，不要在意那种无理取闹的话好吗？」
    「我真的当屁听，她一直执着以前不愿接受或承认我的改变，随她去了谁鸟她。」
    「干嘛一直叹气？」
    「因为天终究还是亮了……」王筱楠黯然销魂垂下眼瞼，扁起嘴巴。
    徐镇涵转转眼珠子后说：「是什么笑话梗我没听懂吗？」
    王筱楠张开眼睛突出下唇望向床头柜一排蜡烛及事先摆好的红酒杯跟一瓶红酒说：「我本来计画你下次来我家的话，要跟你浪漫一下……」又黯淡的闭上眼睛将下唇突更多说：「还选好音乐了说……」便拉起棉被自暴自弃说：「罢了。」
    徐镇涵才恍然大悟王筱楠干嘛一直催促她去洗澡，俯下身吻了王筱楠，让王筱楠稍微好受一点的环抱徐镇涵，彼此交吻几下后徐镇涵移开说：「今天下班我可以送你回家吗？」让王筱楠破愁为笑点点头，让徐镇涵紧拥入怀。
    「筱楠今天应该会很顺利吧？」曲嘉幸啜饮一口酒问。
    「阿灾？今天一早她醒来呆坐在沙发上，感觉很紧张兴奋却冷静坐着，脸色看来没异样应该是有准备好了。」蔡诗洋说。
    此时门有动静，都还没敞开、人影还没现身，他们就听到相谈甚欢的声音，其中夹杂熟悉的人声让三个女孩望过去，见到推门的是一个很高壮的女子笑着对旁边的王筱楠说：「放心，就我对她的了解，她不会找你麻烦的。」
    「嗯……」王筱楠进来看到蔡诗洋他们便说：「耶？你们也在这啊？」
    「嘿嘿嘿！」蔡诗洋跳下椅子说：「结果你今天表现得如何？有没有红了？」
    「喔……先别提了……」听到今天的宴会，王筱楠又露出苦瓜脸。
    「呃……怎么了？表现不好吗？」
    王筱楠抬起头扁着嘴巴看向徐镇涵，徐镇涵跟叶泽东皆瞇起眼睛看着她，王筱楠垂下眼说：「后面我有点搞砸……」
    「并没有到搞砸啊。」旁边的女生说。
    蔡诗洋微抬头看着这个高到吓死人的女生问：「你是？」
    「抱歉。忘了自我介绍，」对方伸出手微笑说：「我叫jessica。」
    「喔……你好。」蔡诗洋回握一下后抓着王筱楠问：「到底搞砸什么？」
    「jessica不是那一个吗？」曲嘉幸看着萧雉苹说。
    「哪一个？」萧雉苹回。
    「就是筱楠今天去参加庆功宴会的主角不是吗？乒乓球国手。」
    「对吼！」
    「是网球……」叶泽东纠正说：「听得出来你们没有在看网球比赛……」
    「对啦……网球啦……」萧雉苹跟曲嘉幸脸红回。
    因为吧台没位置，蔡诗洋跟两个女孩先坐桌边，听着王筱楠说：「差不多要到尾声的时候，jessica才终于有时间过来点一杯调酒喝，她有一个朋友也靠过来，对她讲一些有的没的话，jessica都很委婉且礼貌回应，那女的还是很白目一直讲屁话，连我都听得出来她在那边扯东扯西的批评jessica，都是一些很神经病的指责让我听了都觉得烦，jessica还是超有风度有耐心的听没有甩身离开。最后那女的稍微休息一下的没礼貌敲敲吧台桌叫我来一杯适合她的。
    点酒方式也超没礼貌。谁知道她适合喝什么酒？我问她偏好什么口味？酒精浓度要高还是低？她跟我说随便，适合她的就好，连点酒都有毛病，所以我就更白目……」王筱楠说到这低下头，两手大拇指互相转绕着说：「做一杯无酒精的给她，不跟我说浓度我就给她0%，她喝一口臭骂我她要的是酒干嘛给她果汁？我回她：『你不是要适合你的？这杯叫週一药方，你该吃药了，不然你病得好可怜才会胡扯有的没的。』然后她什么话都没说就走了，jessica在旁边笑出来没有责怪我，但我发现我挫赛了……」
    「放心，你不会挫赛的。」jessica说：「她是一个欺善怕恶的人，我是不想跟她计较因此她一直以为我好欺负，但是你一呛她她就什么话都不敢说的离开，她一直都是这样。」
    「这样不是更奇怪吗？她老是这样对你，我才不相信你身边没有人呛过她，她应该会怕到不敢再酸你那些吧？」王筱楠说。
    jessica舔舔唇喝一口水回：「其实她是我表妹。」
    「蛤啊！？」
    「大家都知道她是我表妹，所以……会因为看在我面子上的关係不敢对她说话这么直，她才会软土深掘，不停针对我。」
    「我还是会很惨啊……」王筱楠无奈看着蔡诗洋。「其实我担心的是mark……他整个气到不想跟我讲话就离开……」便轻叹口气说：「我要失业了……」
    「我可以帮你跟mark说两句话。」
    「这不是问题所在……」王筱楠轻摇头说：「而是身为一个调酒师……竟然这样对客人。」
    徐镇涵见王筱楠油头结面的样子便走出来关心问：「你怎么了？」
    王筱楠抬起头看着徐镇涵，耸了肩膀说：「我毁了自己一生，可能会被踢出斯奇丹。」
    「这么严重？」徐镇涵皱眉坐下问：「你做了什么事？」
    王筱楠再转述过一次又叹口气说：「算了，做都做了，后果自己承担吧。谁叫我又是这么心直口快，霎那间忘记你曾经跟我说过我这个性要稍稍改进……」便看着徐镇涵语重心长说：「你还是离开我吧。我已经自毁前程是个没有未来的调酒师，就像葛原的徒弟犯错被逐出师门并且封杀断了他的调酒师路到处找不到bar录用他，我看我又要回去做设计继续过着更加行尸走肉的日子了……」
    「白痴。」
    王筱楠斜睨徐镇涵说：「你为什么笑得出来？我的意思是，我之前对姚莉秀讲话稍稍点没礼貌你就责备我，这一次我超级没有礼貌你竟然没有责备我？是因为我没在风藏吗？如果我是在风藏你也会把我踹走吧？穿厚底鞋踹。」
    徐镇涵微微笑说：「先别担心这件事。」便看着jessica说：「你带jessica来应该是要开开心心陪她继续喝一杯。」
    「噢对。」王筱楠看向jessica说：「抱歉，我带你来就是想让你品嚐涵的手艺，我却在那边发牢骚，希望没有影响到你的心情。」
    「当然不会，我可以理解你的担忧，也很感谢你替我讲话。」jessica说。
    「你有偏好什么口味或特定喜好的酒吗？」徐镇涵问。
    「嗯……」jessica想了一下后看着徐镇涵说：「你要替我决定吗？我不知道要点什么，回国后参加不少庆功宴会，每个调酒师都给我不同象徵性的酒，我想知道你要给我什么。」
    「ok。」徐镇涵说完转身离去。
    「你要不要叫小苹他们也过来？」王筱楠看着蔡诗洋说。
    「对吼。」蔡诗洋起身走过去叫曲嘉幸跟萧雉苹过去桌边。
    「她是你最好的朋友吗？」jessica看着王筱楠问。
    「对啊。你叫她小洋就好，然后现在要走过来比较矮的那一个是她女朋友小苹，高的那一个叫阿幸。」王筱楠回。
    「嗨。」萧雉苹跟曲嘉幸看着jessica打了招呼。「恭喜你赢球。」萧雉苹看着jessica说。
    「喔！谢谢你。」jessica看向萧雉苹灿笑着说。
    「你认识她？」蔡诗洋看着萧雉苹疑惑问。
    「她是jessica啊！那个网球国手！筱楠今天参加的宴会就是为了她办的。」萧雉苹回。
    蔡诗洋抖一下回望jessica尷尬说：「拍谢……我没有在看网球也不关注体育……」
    「没关係。」jessica大方回。
    此时徐镇涵端着酒走过来递给jessica说：「这杯酒叫百家得，酒名是取自于一款知名兰姆酒品牌百家得。在一九三六年四月的时候……」
    「噗！」jessica笑场出来打断徐镇涵。
    徐镇涵瞇起眼疑惑问：「怎么了？」
    「因为法院裁定只能用百家得兰姆酒调这杯酒，其他兰姆酒品牌调都不能称做百家得，你想说我无可取代的意思吗？」
    徐镇涵轻点几下头看了看王筱楠又看着jessica说：「是你猜到我的用意还是筱楠也调这杯给你？」
    jessica耸耸肩膀拿起来喝一口后看着王筱楠说：「真的比你调的好喝多了，口感更细腻。」
    「不用讲我也知道……」王筱楠双手环胸脸红说，偷偷看一眼徐镇涵觉得很害羞，她也好讶异徐镇涵跟她一样的思维。
    「她果然是你带出来的。」jessica抬起头看着徐镇涵说。
    徐镇涵看一眼脸胀得更红的王筱楠便揪揪鼻子说：「原来我做的梦有一半是真的。」
    「噗。」王筱楠意会的笑出来。
    徐镇涵又看向jessica说：「我没梗了，希望你不介意再喝第二杯。」
    jessica看着徐镇涵先进去吧台忙便望向王筱楠说：「她气质真好，好有魅力，应该很受欢迎吧？」
    「没有，她很讨人厌。」王筱楠回。
    「怎么说？那你为什么还特地带我来喝她的酒？」
    「噗。」

 Chapter 99

    打烊时，王筱楠目送jessica跟朋友们离开后折返回去风藏打算帮忙收拾却被叶泽东赶去厨房帮忙泡泡麵就好。
    当三个人可以坐下开始吃宵夜的时候，王筱楠说：「为什么你听到我今天做的事没有责备我？」
    徐镇涵拉起麵来边呼气边回：「我会看事情好吗？」然后吃下麵咀嚼吞下说：「如果是我，我不会把你踢走，会原谅你。」
    「为什么？」
    「你后悔对客人说这些话吗？」
    「当然后悔。mark一定不会原谅我。」
    「你只是后悔在这么做会被mark炒魷鱼。不过据我对mark的了解，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就离开我想他不反对你的行为但也不鼓励才会不发一语，不然你以为他会放过你吗？他会当场叫你滚。」
    「真的吗！？」王筱楠重拾一线生机说。
    「我们都有对客人很没礼貌过。调酒师当然也会有私人感受与偏见，还有底线，自然有情绪不稳定的时候。我们尽量保持在最好、最中立并释放出最大包容对待客人，一些无理取闹讲些屁话但还可以在包容范围内的一样给他最好的服务，我们不可能做到像漫画那样夸张好吗？
    对我来说姚莉秀那种人品的客人是小事，可是难道你遇到人品超恶劣的客人还要对他笑笑的吗？如果是我，客人不追究我也不会追究了，但我想明天mark应该会找你谈，他当然还是希望你尽量不要这样子，但是他可以理解。」
    叶泽东大概听出问题问：「你ㄍ1ㄠv客人？」
    「没有到骂粗话啦……酸她一下而已。」王筱楠再把大概情况转述给叶泽东听。
    叶泽东夹着罐头鰻鱼配着泡麵说：「这种事在所难免，mark还ㄍ1ㄠv过客人三字经咧。」
    「真的假的？」
    「还不只一次，而那时候徐老大跟我一起站吧台时，他也满常被客人气到吼客人滚，我有次遇到一个客人一直超夸张残忍羞辱常来找我的客人，连我都听得很肚烂，我不想在店里闹事惊动到其他客人的忍到他结帐出去外面，我立刻衝出去在外面赏他几拳，然后我就被警察抓走，是徐老大把我保出来的。尽量不要这样，只是我们也会有看不过去事情的时候而不爽衝动起来啊。但做久你就会被磨练出更好的容忍度了，我想这是不管酒吧还是餐厅或者饭店那些有提供服务性质的人都会有过的经验吧。」
    「有些客人就是白目到不像话，幸好只是少数。」徐镇涵擦着嘴巴说：「所以如果mark没有怪你的话，又或者是说不管他有没有怪你，我觉得……」徐镇涵微笑看着王筱楠说：「你今天的表现可以说是不错。」
    「起码你掳获今天宴会主角的心，如果是我……我会讚许你的。」叶泽东说。
    「真的吗！？」王筱楠燃起大量希望说。
    徐镇涵跟叶泽东点点头，起码除了这件事，整场宴会下来倒没有人抱怨过王筱楠的酒跟服务态度，甚至有人对mark说这次带的新徒弟实力不错哦。
    「thisismyfightsong（这是我的战斗之歌）──provei&#039;malrightsong（证明我是对的）──startingrightnowi&#039;llbestrong（从现在起我要更坚强）────※」王筱楠在厨房里跟着放超大声的音乐一起高声歌唱。
    「假日一早你可以让人睡久一点吗……」蔡诗洋翻出三眼皮抓着头发站在厨房外幽幽说：「这首歌你唱五天唱不腻啊……」然后抽抽鼻子睁大眼说：「咦！？不对哦。」快走两步进去看到王筱楠是在煎松饼的说：「你是在做吃的不是在做酒耶！？」
    「对啊。想说好久没有吃这个松饼了，麦当劳又超贵超少量。」
    「我要夹培根跟起司！另一份要冰淇淋跟枫糖！」
    「灾啦。」
    端出去后，蔡诗洋开心的切着松饼说：「你今天怎么有雅兴要做这个？」吃进去后张大双眼看着王筱楠说：「你为什么连做吃的手艺都进步了？」
    王筱楠脸红说：「因为我只要去镇涵家过夜的话……她跟徐老大也会教我做吃的……」
    「我以为你去她家都是做爱而已。」
    「屁啦！」说完用怪腔怪调说：「当然是会有──可是也会做很多别的事好吗！」
    蔡诗洋又吃一大口说：「我如果是你老婆会很感动我下班回家终于可以吃真正的食物了。」便贼笑推推王筱楠说：「涵应该有给你加分吧。」
    「算了吧。」王筱楠翻白眼吃口松饼说：「她嘴巴超挑好吗？我怀疑她不太跑bar去喝酒就是因为她太挑，虽然她会吃泡麵，但那是她饿了可以随便吃。跟她在一起后我发现到她跟徐老大是几乎不吃外食的，除非有抓到他们胃口的，所以他们会外食的就那几间。」
    「她不吃麦当劳喔？」
    「饿的话。可是她跟她爸又爱吃甜到爆的旺仔小馒头，有时候我觉得他们父女俩也满怪胎。」
    「那mark那天跟你谈过以后有说什么吗？」
    「没有了，他本来就不是很常在店里，他有其他副业在搞。」
    结果就像徐镇涵他们说的，mark没有特别责备她，只是也不鼓励她的希望她尽量不要有衝突，告诉她以后遇到类似这等级的事可以改变方法，比如更关心jessica或另想办法让jessica重拾好心情。
    「对了，你今天要去涵那边睡吗？」蔡诗洋问。
    「应该会吧。」
    「你的房间可以借乡酩睡吗？」
    「可以啊。但不是有客房吗？」
    「但这两天都会很冷，我这人非常自私的不要小苹去陪阿幸睡觉取暖，要阿幸过来我们这边睡比较温暖。」
    「是喔。原来阿幸这么怕冷。」
    「你知道她是睡在铁皮屋吗？快垮、快垮的铁皮屋，门窗都关不紧会渗风进来。」
    王筱楠皱紧眉斜睨蔡诗洋说：「干嘛不搬走？」
    「这说来话长。」
    「好吧。我房间还有一条热毯，你到时候再拿给阿幸盖──是说乡酩怎么要跑来家里睡？」
    「我希望你不要生气。」
    「你说吧。」
    「因为她最近被文爱小骚扰……」
    「蛤啊？」
    「文爱这几个月不晓得在想东想西什么，想着、想着整个不相信乡酩没跟涵有一腿过，一直逼问乡酩到底有没有背着她跟涵上床过，乡酩一直跟她说没有她还是不相信。」
    「干嘛突然这样？而且她有没有逻辑？我上个礼拜有跟他们说我跟镇涵交往，镇涵如果跟乡酩上上床就不负责任、始乱终弃的我还会跟镇涵交往吗！」
    「她才不管那些，而且她知道你跟涵交往后也不爽我跟明豪骗她说我们跟涵不熟……」
    「你们干嘛要骗她！？」
    「那天在重型酒鬼时我不是跟你说了她超火大吗？我跟明豪情急之下就否认跟涵很熟……」
    王筱楠鼻喷一口气问：「可是她干嘛突然发这么大神经怀疑到那么深的地方去？乡酩有做出什么让她怀疑乡酩不是只单纯精神出轨吗？」
    「因为……其实文爱会发现到是涵是她看到乡酩在笔记本上写下一些……对涵的性幻想，嗯……」
    「蛤？」王筱楠大楞说：「乡酩性幻想我的镇涵！？」
    「不要这样，那时候你跟涵完全没感情。」
    王筱楠闭上嘴巴思考一会儿后回：「好吧。所以……？」
    「所以文爱开始深深怀疑那不是幻想，搞不好是真的。」
    「为什么要执着于这种事？就算是真的又如何？乡酩也跟她分手了。难道这样她才有理由可以好好赏乡酩两巴掌吗？」
    「或者是赏你女人两巴掌吧。」
    「到底又关我女人什么事了？」
    「我希望你不要生气的地方来了，」蔡诗洋挪了屁股面向王筱楠说：「乡酩这几天会如此不堪其扰就是因为文爱一知道你跟镇涵交往后，老是跑去乡酩家问一些为什么你要跟阿帧分手？她说你避重就轻的回……」
    「我跟她说我懒得解释。」
    「这就算是避重就轻。」
    「好吧……重点是那是重点吗！？我跟阿帧分手的理由很重要吗！？」
    「你也知道文爱跟阿帧其实不熟，她对阿帧的印象一直停留在你们刚在一起时的时候，后几个月她因为要准备去日本比较少时间跟我们出来都是乡酩出场。后来文爱就去日本了，更别说她有多清楚你跟阿帧后来的状况，所以她一直认为你们明明很好，为什么突然分手？你竟然还是跟涵在一起。然后她看到阿帧的脸书发表一些感觉很深情的话，也发表一些……她始终觉得是涵介入你们并煽动你的动态。」
    「文爱相信镇涵有介入他们？」
    「大概是这样。觉得涵就是爱抢别人女朋友，乡酩跟她解释事情并不是她想的那样，也跟她说明她跟阿帧根本不熟，但她跟阿帧都相信你们只是在袒护涵而已。一个不承认有跟涵上过床、一个不承认劈腿。」
    王筱楠大翻一个白眼说：「随便。我已经不在乎他们么想了。」
    「所以乡酩觉得好烦，今天要到我们家避避风头。」
    「怎么有办法都讲也讲不听？」王筱楠吐一道沉沉的气后说：「我终于明白恨是由爱衍生出来的原因了，爱情虽然会给人正面能量，同时也会让人变得很丑陋，甚至会扭曲一个人的心态与观点让心胸变得狭隘、心眼变小。
    小葵喜欢薏葶的时候会暗自在心里诅咒薏葶跟思琳分手、小苹的前女友为了得到更多关注而有那些荒诞行径、涵跟前女友分手时，对方还不明就理责怪我认为是我介入之类的。就不用再说文爱、阿帧跟之前的乡酩了，每一个理智跟情绪都失控，思维与行动都变得很奇怪。」
    「嗯……还有我。」
    王筱楠手支下巴看着一边许久后，头转回去收拾空盘，起身沉默不语走进去厨房清洗，蔡诗洋看了抿紧唇，可以了解王筱楠感受差到连脏话都不知道怎么骂出来的超级无奈兼无言的心情。
    ※王筱楠唱的歌曲为rachelplatten的《fightsong》。

 Chapter 100

    「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跟她沟通了，你也知道她个性就是讨厌一个人会彻底讨厌到老死，又可能她最近工作找得不是很顺利，越想越苦闷，昨天回到家看到她在我家堵我时我吓超大的。
    然后讲着讲着就哭了，说她从日本回来感觉什么都没有了，我精神出轨就算了，她最好的几个朋友竟然如此不顾她的感受跟她情敌这么好，其中一个还跟她情敌在一起，这到底算什么？」许乡酩坐在沙发上说：「当然我也知道这种感受真的非常差……这归咎到底是我不对，如果我喜欢的人不是涵或许她不至于这么气你们及感到如此无助跟遭背叛的感觉。」
    赵明豪扁起嘴巴看着蔡诗洋说：「早知道那时候不要骗她我们及筱楠跟涵不熟……」
    「拜託。」蔡诗洋白赵明豪一眼后吸口菸吐出去说：「就像我跟筱楠也说过的，现在重点卡在那是她的情敌不是她纯粹不喜欢的一个傢伙，我们如果帮涵说话她只会觉得我们竟然在偏袒她的情敌！？」
    三个人沉默绷紧下巴，他们不是无法体会李文爱的心情，因为那是情敌，想想如果换做自己，搞不好也会有股遭受背叛的感觉。
    「晚一点我女友跟她朋友会来，你要不要先去洗澡？」蔡诗洋转移话题看着许乡酩问。
    「好啊。」许乡酩起身先走向一进来就注意到的酒柜说：「哇塞！好像比我上次来看到还要多更多酒耶！」
    「有没有觉得很赏心悦目？」赵明豪也转换心情走过去环搭上许乡酩肩膀笑瞇瞇看着酒柜说：「他们家最美丽的风景就是这酒柜了。」
    「筱楠真的很爱她现在的工作。」
    「爱得呢。爱到连女人也挑一个调酒师。」赵明豪说完跟许乡酩一起笑出来。「你应该已经放下涵了吧？」赵明豪低头看着许乡酩温和问。
    「听到她跟筱楠在一起也该放下了好吗？」许乡酩双手环胸继续盯着酒柜说：「而且跟我比起来，筱楠确实比较适合她。筱楠总是很可靠又有担当，很知道怎么消化负面情绪，又极具幽默感，」这里的幽默感指得是心态与风度，不是讲话好不好笑，王筱楠比较可以将各种不好的情绪与事情化为幽默轻松点看待，然后一笑置之。「她才是可以把涵带出伤痛的人，所以知道涵是跟她在一起我也放心了。」
    「若是听到跟小洋在一起就不放心了齁。」
    「对啊。」
    「欸。」蔡诗洋瞪了两个讨厌的背影，手机此时响起来是萧雉苹他们到了，便下楼接他们，想着是不是也该打把钥匙给萧雉苹了？那她也跟萧雉苹要钥匙！
    「好朋友之间就是这样吧。」赵明豪看着酒柜说。
    「嗯？」许乡酩抬起头看着赵明豪。
    「我们都爱小洋，她莽撞、机歪让人讨厌也还是爱她，我们无法不爱她也希望有人爱她，但是听到涵若是跟她在一起又会想着糟糕了，涵跟她在一起不太好，但并不表示我们不爱小洋了。」许乡酩垂下眼瞼眨了几下。「事情会过去的。」赵明豪低眼看着许乡酩说：「文爱总有一天还是会知道我们依然很爱她，而我相信她还是很爱我们才会在意到这么深。」
    「但是我们还能跟她说什么呢？」
    赵明豪歪了嘴巴后抬起眼看着酒柜，他也不知道的又换话题问：「你把涵放下了有想过要重新出发吗？」
    「啊……这种事喔。」许乡酩伸个懒腰后说：「其实我这阵子有认识到新竹一个还不错的女业务，前几天我们一起去吃饭时她跟我发几句牢骚说她实在是受够男人老往她胸部看过去时我超心虚的跟她说：『对啊……这种男人真讨厌。』」赵明豪放声大笑出来。「可是不看一下真的对不起自己，她都穿衬衫嘛。很合身的那种，很明显看得出来她胸型超美耶！」
    「像个臭男人一样在那边幻想。」
    「唉唷。幻想又没有罪。」许乡酩捏捏鼻子说：「可惜她有老公了。」
    「没关係，去哪里找女人跟男人这种事我跟小洋最清楚！假日都留给我们吧。不想遇到也给你遇到。」许乡酩跟赵明豪一起哈哈大笑出来，门此时打了开。
    「冷到一个翻耶！」三个女孩赶紧鑽进屋子里，曲嘉幸搓着手说：「每年冬天都促使我想不顾一切搬出家里。」
    「我真心觉得你该搬，比给小洋的心还要真。」萧雉苹边脱鞋子边说：「昨天去你家睡也有点受不了，你知道吗？问题不在于今年冬天比去年冷──而是你房子一年比一年破。」
    许乡酩这时才跟赵明豪一起将视线移过去，赵明豪移离许乡酩的身子没注意到许乡酩表情一怔看着一个对她来说最性感、最完美又最标准的身影。
    「还是我去便利商店买酒来喝？我比较不怕冷。」赵明豪说。
    「酒柜一堆酒还买什么酒？」蔡诗洋说。
    「那是筱楠的可以拿吗？」
    「我老婆的酒就是我的酒。」蔡诗洋走过去酒柜毫不客气拿了威士忌、琴酒、伏特加跟兰姆。「我现在才发现我们四个爱的基酒不同，性格差那么多现在竟然可以共处一室。」
    「我要纯饮。」萧雉苹坐下沙发说。
    「我也要纯饮。」赵明豪说。
    「有果汁吗？」曲嘉幸边拿下围巾边说，当许乡酩看到曲嘉幸把外套脱掉后身形又更明显点时，脸整个胀红看着曲嘉幸转身把衣服掛好。
    「乡酩应该不喝吧？」蔡诗洋转过头去看着许乡酩说：「筱楠也有买一堆可可粉跟阿华田来调酒，你可以泡热的来喝。」
    「好啊。」许乡酩回。
    「她是谁？」曲嘉幸看一眼许乡酩问。
    「她是许乡酩啊！小洋他们的好姊妹之一。」萧雉苹惊讶看着曲嘉幸说：「她有跟我们去打过保龄球你忘了喔？」
    「啊贺啊你，竟然敢忘记我的好姊……」蔡诗洋说到这被许乡酩打断。
    「我们有一起打过保龄球！？」许乡酩看着曲嘉幸说，旋即想起当初好像还有这么一个人影没错，可是她那时哪有心情注意？否则的话……她打从娘胎出来最欣赏的身材就是像曲嘉幸这种有点肉的，而且曲嘉幸也好美。然后你第一眼就可以强烈感受到她是一个个性很温驯的女人，许乡铭喜欢温柔的女人，当初也是因为喜欢徐镇涵的温柔才坠进去。
    当然李文爱也是温柔的女人，但交往到后来在情人面前有种原形毕露的感觉。也许自己对李文爱的感觉会一点一滴消失是因为她不喜欢李文爱的坏脾气，而那总是无理取闹。
    「原来你也忘了……」蔡诗洋说。
    「我想起来了，你那时候化妆。」曲嘉幸也想起这张人影说。
    「我化妆前后差那么多吗？」许乡酩哭笑不得回。
    「对阿幸来说你只要脸上多一撇她就差点认不得了。」萧雉苹啜饮一口酒回：「我有次只是画点眼妆她就认不出我是谁了。」
    「拜託！眼妆差别很大耶。」曲嘉幸斜睨萧雉苹说。
    「万圣节你画成那样我就认得出是你，哼。你化成灰我都认得，看我对你的情谊有多深。」
    「好咩。」
    徐老大打开门看到裹着厚围巾、穿着徐镇涵的大衣外套的王筱楠说：「喔！嗨。小楠。」
    「徐老大，拍谢，我又来打扰了。」王筱楠的双颊被冷风刮到通红说。
    「没这回事，快进来吧。外面好冷。」徐老大让开身子让王筱楠进门，带上门后他说：「你今天比较晚下班。」
    「对啊。今天有活动。」
    徐老大点点头说：「她在房间等你了。」
    「我先进去囉。」王筱楠笔直往徐镇涵的房间走去，一打开门看到徐镇涵的姿势便问：「你在干嘛？」
    「看不出来吗？」徐镇涵回，她在抬腿看小说。
    王筱楠边将围巾绕转开来边说：「我以为你一点都不在乎腿会废掉。」
    「谁不在乎？每天站那么久脚超痠，而且我已经老了。」
    王筱楠笑了出来，房子以外的徐镇涵很迷人，但私下的徐镇涵让她觉得更可爱。毕竟徐镇涵总是给人端庄谨慎的感觉，任何同年纪甚至比她大的人站在她面前都可能觉得自己显得像莽撞的小屁孩，因此看到她超居家的一面让王筱楠觉得更亲近。
    王筱楠走过去将双手交盘在徐镇涵头顶上的床上，两人以上下颠倒视角互望着，徐镇涵将小说放在一边微笑说：「要学蜘蛛人吗？」
    「咦？没这体验过，不然来试看看好了。」王筱楠往前挪一点与徐镇涵交吻几下，移开后轻声问：「如何？」
    徐镇涵露齿笑了出来说：「难以形容的感觉，但满不错的，只是有点不习惯……」
    「就像插错洞一样，但可能没那么糟，有新的体验。」
    徐镇涵双手捏住王筱楠的脸说：「想打什么歪主意？」
    「搞不好你爱。」王筱楠忍不住又吻几下徐镇涵后说：「我先去洗澡。」便起身把大衣外套脱掉。
    「现在几点？」徐镇涵把脚放下来坐起身看一眼时鐘说：「啊。影片要开始了。」便起身穿着室内拖鞋说：「我先去帮你放洗澡水。」
    放好以后，王筱楠拿着浴巾进去浴室，徐镇涵套一件毛衣走到父亲旁边坐下看着电视等影片播放，徐老大笑一下说：「我一直很想问──怎么会？」
    「什么事怎么会？」徐镇涵倒一杯威士忌问。
    「你跟小楠怎么会在一起？我不是说不好，只是……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们这么好是有感情的，即便你们单身期间也一点蛛丝马跡都没有只是纯粹好朋友，这火花到底怎么擦出来的？我很好奇。」
    徐镇涵靦腆一笑啜饮一口酒后看着电视说：「你当然不可能知道，毕竟有时候连自己都不知道能够轻易敞开自己心房的人是谁。」便瞥了徐老大一眼说：「跟小楠最难得的地方就在，你不质疑这火花怎么就这样冒出来。」然后饮一小口酒滚滚喉咙说：「彷彿我们在一起不是偶然……是必然。」
    半小时后王筱楠从浴室里走出来看一眼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父女，此画面让王筱楠微微一笑想赶紧进房间把头发吹乾出来加入，她喜欢看见父女俩在一起的画面，觉得这才叫父女但又像绝佳拍档，是她一辈子在自己父亲身上望尘莫及的。
    可是没关係，起码她现在可以加入，跟着融入这从小到大未曾有过的氛围。
    但走没几步她察觉到一个古怪的地方停下来再转头看父女俩，父女俩也因为她的怪异停顿瞥她一眼。
    「你们干嘛不要用我跟小洋搬给你们的暖炉？」王筱楠望着父女俩依旧窝捲在那台旧旧小小的暖炉前问，就是因为上次寒流来看到父女俩挤在小暖炉前让王筱楠觉得真可怜，才跟蔡诗洋把大暖炉搬过来。
    儘管本来是她跟蔡诗洋要用的，买来后却只用过一次，因为他们的家满冬暖夏凉，会掀起买暖炉的念头是因为从外面回来很冷才衝动买了，事实上待在家就温暖起来了。
    或许因为徐镇涵他们住的房子比较旧，所以冬天不暖、夏天不凉。

 Chapter 101

    父女俩脸红起来，徐老大吞吞吐吐说：「太新了……捨不得用……」
    王筱楠大翻一个白眼说：「你们两个逻辑有时候真的很有问题！」上次是徐镇涵寧可累死老爸或自己也不要王筱楠代班。「你们寧可冷死也不要用新暖炉，脑袋是冷到结冰吗！」虽然类似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
    王筱楠后来才知道父女俩住的地方不是刻意装饰得这么復古，当然他们也念旧，但最主要是因为他们已经节俭习惯了。听说以前徐老大刚创业时生意不好一直赔，有好长一段时间家里经济是靠妻子的存款跟收入过活。
    这养成他们现在经济宽裕还是不敢乱花钱，东西要用到烂才捨得买新的。
    王筱楠强势把小暖炉扔到一边，将新的佇立于父女俩旁边说：「给我用！不要再无理取闹了！」便进去房间。
    徐镇涵跟徐老大互看一眼说：「一个强势执意把我们小暖炉扔掉的人竟然说我们无理取闹？」
    「我知道了。」徐老大指着徐镇涵说：「你交了一个像你妈的女朋友──你竟然爱上你妈！？」
    徐镇涵白了徐老大一眼，才发现对耶。王筱楠其实很像她妈，如果她老妈还在，肯定像王筱楠超不爽父女俩又省一些有的没的，从以前到现在就是这样，她妈也老骂徐老大省到很无理取闹。
    徐老大咯咯笑着说：「是不是偷生的都知道。」
    徐镇涵脸红起来饮了酒，她知道徐老大的意思是父女俩都喜欢同一个调调的女人，并且视这样的女人为生命中最特别的一个。
    王筱楠走出来看到父女俩总算不像刚刚捲成两颗球的坐在徐镇涵旁边说：「这样不是很舒服吗？」
    「好嘛。」徐镇涵回，王筱楠握住毯子里徐镇涵的手，难得变得好温暖，否则徐镇涵的手脚一直都呈现冰冷状态。
    直到影片播完，徐老大说要回房睡觉，徐镇涵按着遥控器挑选影片问王筱楠要看什么？王筱楠微噘唇回：「噢。都可以。」然后转头抚上徐镇涵的脸问：「你今天过得如何？」这总是她会问的话。
    徐镇涵看着电视选频道扬起一边嘴角说：「今天有客人送我一组菸斗配备跟几包菸斗草，感谢我上次给他的建议。」
    王筱楠睁大双眼说：「不要跟我说你跟tony最近已经晋升到沉迷在菸斗草世界。」徐镇涵先是一愣，然后假装没事看着电视。「面对我！你这傢伙！」王筱楠把徐镇涵的脸拽过去说：「到底趁我不在的时候跟tony抽几箱走了？」
    「哪有到几箱这么夸张？」
    「你跟tony就是会这么疯狂啊。一摸索研究起来没完没了，我绝对不会忘记上次来找你，整间店都是捲菸菸味！」
    「风藏要进菸草了。」
    「不要给我转移话题。」
    徐镇涵拽拽唇后小声说：「可是很好玩……」
    王筱楠哭笑不得把徐镇涵的脸推开，她知道他们不会上癮只是觉得有趣好玩并且抱着研究精神，还是不忘说：「拜託少抽一点好吗？调酒师最重要的是味觉不是吗？」
    「其实那也需要味觉……」
    「嘘！」
    「好咩。」徐镇涵有点无奈乖乖坐好看电视。
    王筱楠斜睨徐镇涵几秒后，看到她的样子还是忍不住融化了。为什么她每次都要为这女人破例？喝酒不太算，可是她也很讨厌抽菸，之前唯一对陈帧妍的要求就是戒菸，否则休想进她房间。
    比起酒她可能更抗拒抽上一口菸，觉得那东西臭到一个没天理，抽个一根整屋子臭。她不会禁止朋友这么做，但绝对禁止女朋友抽菸。
    然而她竟然跟徐镇涵说：「我可以抽看看吗？」
    徐镇涵眼睛一亮看着王筱楠，竖起指头掩藏不住兴奋说：「我跟你保证──比捲菸还好玩。」便开心起身走去房间准备把傢私拿出来。
    王筱楠苦笑一声，受不了，一让徐镇涵着迷的东西她就是会这么投入。想到这王筱楠脸烫热起来，难怪总是受不了她看着自己的眼神，徐镇涵什么话都不必说，王筱楠便可以从她那双看着自己的炽热眼神中强烈感觉到她有多迷恋自己、多想要自己。
    徐镇涵花点时间教王筱楠怎么添菸、点菸，间聊一下徐老大也超爱。用好后王筱楠将菸斗叼在嘴里按照徐镇涵指示吸一口时立刻呛到咳出来，跟捲菸不同的是菸斗太浓。
    「这会死人吧！」王筱楠咳到眼泛泪光说。
    「第一次在所难免。」徐镇涵轻拍王筱楠的背说。
    王筱楠又咳几声，同时感到一点晕眩说：「我等等再抽。」
    「我先抽。」
    王筱楠瞪她一眼，但算了，她心知肚明徐镇涵还是会有节制，她跟tony当初试抽捲菸也是一人一口或两口就捻熄掉换别种口味，显得很浪费。
    平顺一点后，王筱楠看着徐镇涵吸一口菸后缓缓吐出一缕白烟，然后慢慢深吸口气闻着芳香时，王筱楠暖下双眼伸手撩上徐镇涵后颈细语柔声说：「你抽菸的样子好性感……」便倾身向前吻上徐镇涵，将徐镇涵慢慢压在身下。
    深吻片刻后她移开唇看着徐镇涵，指头轻滑过徐镇涵的眉毛、鼻子，最后来到唇缝。
    接着她看到徐镇涵轻握住她的手，轻吻几下她指头的抚媚表情，微啟唇轻含住她食指指腹。
    王筱楠失魂般的俯下去深吻上徐镇涵，舌头轻盈温柔伸过去缠上徐镇涵的，刚刚被亲吻的手则紧紧握住徐镇涵的手搁在彼此胸前，进行冗长但一次比一次更加刻骨铭心的缠绵……
    「我喜欢你这次吻我的方式。」激情大火退到只剩文火时，徐镇涵将手轻放在趴躺她身上还微喘气的王筱楠头上说。
    「嗯？」王筱楠抬起头看着徐镇涵。
    「跟前几次不太一样……」徐镇涵露出羞涩含蓄表情说：「有一种从急川变成细水长流的感觉。」
    「好啦……我前几次是鲁莽了一点。」
    「我都喜欢，」便闭上眼睛将唇轻触在王筱楠额前小声说：「不管变得怎样我闭上眼睛都认得出是你在吻我。」
    「真的吗？我下次要你把眼睛蒙上让所有人吻你看你可不可以认出。」
    「可以不要吗！？」徐镇涵吓到弹开眼皮说：「这样我要跟很多人接吻。」
    「当然是开玩笑的，我担心是我提议要这么做却又杀了他们。」
    「不然你蒙眼。」
    「喔唷……我也不希望你为了我杀人啊。」王筱楠露出甜滋滋表情摸着徐镇涵的脸说。
    「我不会。」
    「你太有风度又大气到让我很受伤……」王筱楠脸立刻臭掉说。「我可以好奇问你一件事吗？」
    「嗯？」
    「我跟林品叡类型差那么多，为什么我也会吸引你？」
    「我跟阿帧……」
    「好我修改，我是说个性。」王筱楠起身坐在徐镇涵身上说：「跟她相形之下我应该很像小孩子吧？撇开她跟她丈夫，感觉她是一个稳重又……不知道怎么说，好像莎莉赛隆跟……安娜法瑞丝的差别。」
    「安娜法瑞丝？安娜法瑞……丝？」徐镇涵微蹙眉想着这耳熟的名字，联想到那张脸后仰头大笑。
    「你也笑得太豪迈太可爱了吧。」停下后徐镇涵伸出手，食指轻滑过王筱楠腰身曲线，来到王筱楠胸部下轻挠着美丽胸型，王筱楠感到一阵养又一阵酥麻的扭扭肩膀鼻喷气说：「讲话不能好好讲一定要在那边毛手毛脚嘛……」
    「我一直记得她叫辛蒂而已。」徐镇涵还是故我的继续在王筱楠裸身上滑行。「可是她的每一部片我都有看。我觉得她很可爱。」
    「真的假的你会喜欢那种风格的女生喔？」
    徐镇涵垂下眼注视自己的指头跟王筱楠的身体思考片刻说：「其实我不太知道怎么回答你这问题……我从来没有去……设定过。」又抬起眼看着王筱楠说：「我跟阿帧的风格也天差地别啊。」
    「好吧。我问了一个蠢问题。」王筱楠趴躺下去徐镇涵身上，沉默好一会儿后说：「但我比较无法抗拒你的魅力……」
    「但如果是现在的话你们两个出现在我面前我会觉得你比较迷人……」徐镇涵跟王筱楠的声音重叠在一起，两人一起停下来，睁大双眼看着彼此。
    「你先说嘛。」王筱楠说。
    「你很在意这种事吗？」
    「当然多少会在意一下下自己在另一半心里特别过前任什么地方啊……没有就算了，有的话我想知道在哪。你不会吗？」
    「嗯……是也有一点点。可是以前我不敢问。」
    「她老公不是她前任。」
    「嗯。我没说过我是她第一个女人。」
    「原来还有这劲爆内幕！？」王筱楠遮着嘴巴讶异说。
    「我是她第三个女人，跟她在一起时，她跟前女友还没分手，遇见她的那一天她其实是来伦敦找前女友，但他们那天白天一言不合吵一架，晚上她才来我的bar看上我，然后带我去她的饭店。我们相处到第七天我整个就是……嗯……像个小女孩一样觉得……幸福甜蜜到爆时，她前女友却出现了。」徐镇涵耸个肩膀说：「那时候她推着大吵大闹的前女友到一边，我还是可以看到他们的互动只是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她安抚着那位英国女孩，后来英国女孩冷静一点后哭着点点头，然后……林品叡吻了她几下她就先离开了。」
    「在你面前这么做！？」
    「离我二十步以上她可能觉得不算在我面前，是我自己看到的。」
    「呃。」
    「我没有在开玩笑。」徐镇涵抬起眼看着王筱楠说：「这就是她的思维，如果那一天我这样跟她说她怎么可以在我面前亲吻那女孩，她会理所当然回我刚刚说的那一句。就像她走回来时是如何解释那个吻的说：『我只是在安抚她而已。』」王筱楠不晓得要有何反应的看着徐镇涵。「我总是信服她的说词。现在仔细想想……其实她早表露出她是什么样的女人了。」
    「喔……你不要说了，只会让你不开心……」
    徐镇涵却露出微笑将手移上去抚着王筱楠的脸说：「不会。在你身边后过去那些已经不会再给我任何痛楚感，」又把手往下摸到王筱楠颈边。「当你吻我的那一刻……当我确定可以把心放手交给你的那一刻，所有疙瘩全部散去、所有对她的疑惑我也不想知道答案了。」然后将王筱楠轻拉过去吻了一下细声说：「我满心满脑只有你而已……」
    王筱楠露出感动表情凝视徐镇涵好一会儿后说：「那你要戒菸吗？」
    「我是说以人类来讲的话，我满心满脑只有你。」
    「啐。」
    「我想这是你比她特别的地方，或者是说这是你比任何人都还要特别的地方──你可以让我好快对你毫无疑虑。你要知道，要对一个人毫无疑虑不是那么简单又轻易的事，纵使我们是十年好朋友，但只要变成情人还是有可能產生疑虑。」又抱紧王筱楠说：「可是我总是很相信你……就算我们只是朋友时，也总是这样深信你……」
    王筱楠也紧搂住徐镇涵。
    要知道，也许有时候爱一个人很简单，信任是一回事。就像王筱楠还是爱她爸，但要她相信老爸总是信誓旦旦说的：「拎北才不会那么白目喝酒还骑机车。」及「拎北已经很少把钱花在赌博上了好不好？我是拿去做公益！」她死都不会相信。
    而当有一个人能够令你如此相信他时，爱他根本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Chapter 102

    王筱楠发现陈帧妍错了。陈帧妍根本不爱她。或者是说陈帧妍给她的爱太狭隘，是会让人窒息的爱。
    爱应该不是让人喘不过气，要是让人感到温暖及有力量的才对。而不是后来听到陈帧妍说爱自己时，总有一种好无力的感觉。
    好比徐镇涵也是，直到后来每每听到林品叡说爱自己时，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听到什么，就像小时候过七岁生日时，她妈妈说要亲手做她最爱吃的乳酪蛋糕，她开心又满心期待的跟爸爸在客厅等待，结果端出来放在桌上时她跟老爸都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吃的又是什么。
    徐老大还很笨拙迟钝问：「欸老婆，这、这、这是什么？」她老妈整个见笑转生气吼他们吃就是了。
    两个女孩此时静静凝视彼此、认真感受彼此。
    彼此都带给自己这一次将会很特别的感受。或许这就是王筱楠对徐镇涵情感攀升如此之快，徐镇涵也在那一吻中很快打开心房接纳的原因，他们一起经歷不少事，而且相扶相持，也因为皆体验过感情上的挫败，因而了解到什么叫难能可贵，而这份难能可贵他们在还是朋友时便在彼此身上看见了，心房扫除一空立即吸引彼此。
    他们从没想过其他可能，也没心情想其他的梦。但是当他们发现到彼此时，这一次都可以在彼此身上很确切清楚意识到──这个是我要的。我真正想要的。
    臻至完美的女人。
    王筱楠俯下身以细嚼慢嚥的品尝姿态轻吻徐镇涵，徐镇涵也以此回应。也许有时候就算初恋不是一个很理想的人，但他终究还是一个教会你开始懂得什么是爱的人。
    「你对蒋卓颖真的没感觉喔？」萧雉苹问。
    「这种事情也是勉强不来的啊……」曲嘉幸鼻叹一口气，双手捧着装热巧克力的马克杯说：「总觉得在她身上就是感觉少了一个什么－我是说，一直以来都有这种感受，对于其他追求者也是。」
    「所以你只对一个女生心动过耶。她到底多特别？」
    「她没有很特别。」曲嘉幸想想后说：「可能那时候我对人类还有感觉。或也可能我仍然无法避免的觉得感情很难美好且都是虚假比较多吧。」
    「为什么会这么想？」萧雉苹露出难以理解且带点惊愕口气说，这实在有点不太像她认识的曲嘉幸，儘管她一直也说不上曲嘉幸是属于乐观性格还是悲观。
    「可能跟我父母有关吧。」曲嘉幸耸肩膀说：「整天听他们在那边为了钱吵来吵去……加上这几年看见的一些事，觉得爱情根本就是很黑暗。」
    「你竟然只看负面，还是有好的一面不是吗？」
    「我没有说那影响到我对感情的信任度……」
    「不然呢？」
    曲嘉幸苦笑一声回：「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形容。反正，这根本不重要。」
    「反正多看多认识嘛。筱楠也有对人类极度没兴趣过的岁月啊。」蔡诗洋说。
    「不然你跟jessica出去嘛。」萧雉苹说。
    「jessica？」蔡诗洋愣一下后惊讶大喊：「jessica！？」
    「对啦。就是那个jessica啦。」
    「她、她、她、她……」
    「对，她说她第一天在风藏看到阿幸就煞到阿幸，看看我家的阿幸多迷人。但好难追。」
    曲嘉幸白萧雉苹一眼后说：「我才不要跟她出去。」
    「她还满不错的。为什么不要？」蔡诗洋问。
    「她一定抱得动你。」萧雉苹说。
    「你以为我还会在意你嫌我胖吗？」曲嘉幸说。「我没说她不好，但就是不想……再说她那么高，光进我家门都不知道要撞几次头。」萧雉苹跟蔡诗洋哈哈大笑着。「我开玩笑的啦。」曲嘉幸把巧克力喝光起身说：「ok，结束话题，我要去睡了。反正遇到心动的我会回应，一辈子都没遇到我也不会感到遗憾。」便走向厨房。
    「这性格真是帅气瀟洒又迷人。」蔡诗洋手杵头看着曲嘉幸说：「喜欢她的女生应该都是超喜欢她吧？」
    「对啊。她的个性总归下来还是比较中庸，不会直到让人觉得真没礼貌，也不会婉转到让人觉得彆扭。她说她最喜欢涵不会大惊小怪所以让她感觉很舒服，她其实就是这样的人。」
    「难怪有办法成仙。」
    萧雉苹亲了一下蔡诗洋的脸说：「我先去洗澡。」
    「嗯嗯。」蔡诗洋微笑点点头也起身进去房间。
    差不多到了午夜，许乡酩才放下手机暂时休息看追踪的影集，抱着自己哆嗦一下。早一点其实很想逗留在外面跟大家聊天，可是想想又不熟所以作罢的鑽回王筱楠房间里追影集。
    最近她常感到羞耻，当李文爱来跟她闹那些事情时，某一方面像是在揭露她的疮疤。她也是最近才知道原来李文爱有看她的笔记，说真的当下她一阵气恼又一阵羞愧。
    也逐渐对自己稍没自信。
    就像是心里有鬼一样。
    她拿着杯子起身打算再泡杯热茶，打开门看到厨房有亮灯的走过去惊见曲嘉幸也在泡热饮。
    「噢。嗨。」曲嘉幸看到许乡酩，温柔一笑让了位置。
    「嗨……」许乡酩不好意思的走进去，从柜子拿出茶包，偷看一眼曲嘉幸在搅拌的东西。
    「很冷齁。」曲嘉幸啜饮一口热可可问，因为是蔡诗洋跟王筱楠的好朋友，曲嘉幸很快不感到生疏的操着间聊口气。
    「对啊。」许乡酩抬起头看着曲嘉幸问：「你常来这边过夜吗？」
    「没有，是因为最近真的太冷，小洋叫我过来这边睡。」曲嘉幸揪揪鼻子回：「我住在一间破房子，超冷的。」许乡酩笑了一下。「你常来这过夜？」
    「没有……今天是因为，嗯……跟前女友有点问题所以来这边打扰。」
    「哦。原来如此。」曲嘉幸点点头后微笑说：「我先回房了，晚安。」
    「嗯。晚安。」许乡酩回完感觉到曲嘉幸经过她身后的走到门口时又叫住曲嘉幸说：「今天真的很抱歉。」
    「抱歉？」
    「我竟然没认出你……」
    「喔！那又没什么！」曲嘉幸笑着说：「我也对你很抱歉，我也没认出你啊。你竟然会把这种事放在心上，不要介意了好吗？」许乡酩点点头，曲嘉幸才走出去，过了两秒后曲嘉幸又探出头说：「还有，你化妆前后没有差别太大，那只是我的……问题，希望你不要在意这件事。」
    许乡酩点点头回：「嗯嗯。」
    曲嘉幸露齿笑着说：「晚安。」便离开了。
    那记笑容真是要人命。许乡酩捧着茶不用喝就已经感到热呼呼了，但是想到一些事又让她气馁起来。
    其实走出不少后她也不是没对其他人心动，女业务就是其中一个，可惜事后知道对方有老公了。话虽如此，她却半点行动的勇气都没有。
    经过徐镇涵的事件后，她觉得自己……是一个丑陋无比的人。
    王筱楠一看到mark打开门进来，立刻跑过去说：「你可以喝我的酒吗？」
    「我现在没空。」mark看也没多看王筱楠一眼的大步走进去里面。
    「喝一杯就好，完全不佔用到……」说到这mark把办公室门关上了。
    王筱楠扁着唇无奈的先走进去吧台里，等他出来再去卢他好了。搞不好她这几天有小惹火到mark，因为她前几天听roger说mark有意要找调酒师去美国曼哈顿一个朋友开的酒吧观摩一年，听到是曼哈顿王筱楠心花整个大放超想要这个机会，所以一知道mark前几天回国她一直传讯息要mark喝她的酒，mark都不理她。
    mark又走出来了，王筱楠快步走过去，mark却举起手说：「我现在不想听你讲话。」
    「好，我不讲话就是了，但你喝一下……」
    「roger过来。」mark朝着roger说。
    「一分鐘就好。」mark没回答的看着roger走过来。「三十秒。」mark带着roger进办公室。
    王筱楠感到气馁的垂下双肩，abner走过来说：「反正他这几天应该都会过来，你还是有机会嘛。」
    「应该而已又不是一定。」王筱楠回完脑子转了一下跑进去吧台里，耐心等到mark跟roger从办公室走出来后，她立刻调製一杯曼哈顿，端过去用力拉住mark说：「拜託！喝一口，喝一口我的酒──我保证你一定满意！」就把酒督给mark。
    mark看王筱楠一眼，roger正要开口说些话时却看到mark拿过手啜饮一口，跟王筱楠一起摒住呼吸看着mark反应。
    mark舔舔唇后点点头把酒还给王筱楠说：「好喝。」王筱楠露出喜悦表情，却是看到mark头也不回离开而瞬间收下笑容纳闷看着roger。
    roger耸了肩膀说：「mark要我去美国……」王筱楠整个晴天霹靂。「对不起……」
    王筱楠闭紧双唇后回：「算了……没关係啦……」便拖着脚步走回吧台，要把酒倒掉前被abner阻止的拿过手喝一口。
    「哇塞……你的曼哈顿调得比你的马汀尼好喝多了。」abner讚叹说：「也算是先驾驭了后啊！」曼哈顿有鸡尾酒之后的美称。「可是你要知道一件事，不是酒好喝就可以得到mark的赏识跟青睞。」
    「不然呢？」王筱楠问。
    「他心中有一把尺。当初他不特别觉得涵的酒好喝，涵还是没管他的跑去比赛获得优胜，他因此引荐涵去国外工作是因为他喜欢涵的胆色。」abner说。
    「所以他喜欢有胆色的人？可我也有啊！」
    「不一定吧？师父心中有自己的一把尺啊。我不是一个很有胆色的调酒师，酒也没特别好喝，我超纳闷他怎么会是希望我去美国……」roger说。「还说我是他心目中的人选，我吓超大一跳……」
    王筱楠扁起唇，abner拍着她肩膀说：「别气馁，还是做你自己，这一切都会看在mark眼里，只是机会还没轮到你而已。」便突出下唇说：「也还没轮到我……」
    「我以为会是你耶！」roger说。
    「怎样？你现在秋到了是在跟我炫耀是吗？」
    「我哪有……」roger看到王筱楠回去吧台便走过去说：「不要难过好吗？还是你有在生我的气？我真的不知道我是他心中人选才告诉你这件事的。」
    「还好了。」王筱楠把酒瓶擦一擦放好说：「我没生你的气啦。反正凭我的酒艺，我相信我多得是机会。」roger跟abner听了皆露出一个微笑，感觉得到王筱楠真的没放在心上了。「去曼哈顿后可以拍你的酒吧生活给我看吗？」
    「当然。我一定会拍很多，然后把我在那边学到的事情说给你知道。」
    王筱楠这才露出微笑说：「你去美国就有很多美国时间了。」
    「你很无聊耶！」
    此一同时，徐镇涵脸色苍白捧着肚子走出洗手间，叶泽东关心问：「你没事吧？要不要叫徐老大下来？」
    徐镇涵嚥口口水看一眼时间，只好点点头走上楼，徐老大见徐镇涵上班时间走上来疑惑问：「怎么上来了？发生什么事？」
    「你可以帮我站吗？我好不舒服……」徐镇涵回。
    「当然好啊。」徐老大起身走过去关心的将手放在徐镇涵额上说：「我的天啊。你发烧耶。怎么现在才上来啊真是的。」便扶着徐镇涵进去房间里，惊见徐镇涵的床一片溽湿。「噢shit。」徐老大抬起头看着天花板说：「又漏水了……明天再叫你姑丈过来一趟好了。」
    徐镇涵因为不舒服而烦躁的说：「干嘛就是不要找阿利表哥他们来帮我们翻修？老是出这问题很烦耶……」
    「但这样对你姑丈很不好意思……」徐老大说到这看到徐镇涵又吐一个超不耐烦的口气便说：「先睡我房间好吗？先休息好不好？」徐镇涵点点头改走过去徐老大房间。「更不舒服再打手机给我，我带你看急诊。」
    「ok。麻烦你了。」

 Chapter 103

    隔天徐镇涵坐计程车去看病，回来时边咳边走向家门口，天气又冷让她抖到拿钥匙时很不顺畅，拿出来却因为无力的掉到地上，令她备感烦躁的弯下腰捡起来时，看到两道人影在身边。
    「阿……帧？」徐镇涵疑惑看着陈帧妍，更加疑惑看着另一个女孩子。
    「我是李文爱。」李文爱抿紧双唇看着徐镇涵说。
    「噢……」徐镇涵吞口口水，感到喉咙肿胀疼痛又头痛欲绝问：「有什么事吗？」
    李文爱眨几下眼显露不安，像心一横的抬起头看着徐镇涵说：「你老实跟我说……你到底有没有跟乡酩……上床过？」
    徐镇涵眉头紧皱，心里想着：『不会吧？在这个时候？』在她神智不清又很想躺平的时候？
    徐镇涵靠着意志力站好的吸吐一大口气拉好口罩说：「我没有。」
    「你当然会说你没有啊！难道你要我们相信这么巧的事吗？就那么巧许乡酩是因为认识到你后跟李文爱闹分手，我的筱楠也是因为遇见你慢慢的想要离开我？你到底什么心态？你觉得介入别人感情很有成就感吗？」陈帧妍生气说。
    「我没有介入。」
    「他妈的你当然……」
    李文爱阻止陈帧妍说：「她好像很不舒服，你不要那么兇，我来说好了……」
    「她也让我很不舒服！」陈帧妍气恼的甩掉李文爱手说：「就算你没有介入，肯定也是跟他们说一些应该要离开我们之类的话。你凭什么认为自己有资格叫一个人离开另一个人？你很清楚别人的相处吗？你凭什么认为自己有资格建议别人该怎么做？」
    徐镇涵看着陈帧妍几秒后才有办法听懂这段话的意思，吐一口气说：「如果有人会离开你们……是因为他们比我更清楚你们的相处细节……才选择离开你们。」
    李文爱吞口口水说：「所以……所以乡酩在你面前到底说了我多少？」
    徐镇涵看向李文爱，咳几声后气若游丝回：「她从来……没有跟我提到你的任何不是……」看向陈帧妍说：「筱楠也几乎不太会提到你的事。」
    李文爱紧闭双唇不说话，陈帧妍说：「那你到底都跟我的筱楠说什么？为什么自从她来你的店工作后就变了？直到后来还是想要离开我，乡酩我是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但你早就想从我身边抢走我的女人了吧？」
    面对陈帧妍的大吼小叫让徐镇涵头部剧烈疼痛，她皱紧眉喘急气的用手压着头，好想快点回房间躺下的看着陈帧妍说：「如果一个人离开自己总是只知道怪别人或怪对方的话……」徐镇涵边咳边说：「你当对方……是笨蛋吗？」让她想起了林品叡……总是在当自己是笨蛋吗？「自己做了什么……心里其实最有数……」咳到一个段落又抬起眼看着陈帧妍说：「如果连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让对方离开都不知道……未免、未免……」又咳好长一段后吐出字说：「太差劲了吧……」
    李文爱绷紧脸看着徐镇涵，陈帧妍不高兴的推徐镇涵压制在门边说：「你现在是要说你比我们优秀吗？你这自以为的傢伙！」
    「不要这样好不好？」李文爱更加心虚不自在的拉住陈帧妍说。
    「难道你不觉得这女人的嘴脸就叫人感到肚烂吗？」陈帧妍望向李文爱说：「好像以为自己很厉害，所有女人都会听她的话或爱上她。」
    徐镇涵嚥口水看着陈帧妍说：「我不会原谅你找我碴，」又看向李文爱，口气却不一样的柔声说：「但我会原谅你。」李文爱怔住看着徐镇涵，只见徐镇涵回揪住陈帧妍的领口，因为不舒服所以火大说：「你现在这样子是因为以为我很好欺负吗？还是你觉得我会因为心虚所以退缩的胆小鬼？」她使用蛮力反而揪着陈帧妍的领口逼后退陈帧妍两步说：「原则上你应该要跟筱楠说道歉，你在她最需要你的时候莫名其妙离开让她难受，现在又因为莫名其妙的嫉妒与吃醋跑来说她是你的？并且还是一直把她当笨蛋看？」接着用力推走陈帧妍，不舒服咳几声后看着陈帧妍说：「我不管你心里到底有多不平衡，但你不准再把她当笨蛋看。」又痛苦扶着额头等痛楚感退去一点点后说：「而且她已经不是你的筱楠了──她是我的！」
    「抢别人女人还敢这么大言不惭！」陈帧妍生气的要再走过去却被李文爱阻止。
    「我们说好只是要来跟她讲一下就离开了！」李文爱说：「不要使用暴力好吗！？」
    陈帧妍不爽的甩开李文爱的手径自走掉，李文爱转头看着徐镇涵几秒后问：「你说会原谅我是什么意思？」
    徐镇涵呼几口气吞口口水几近气语说：「也许……我可以理解到……现在带给你如此不好感受的不只是我跟乡酩……你只是把气……都出在我身上而已……但，我觉得那是人之常情。」
    李文爱绷紧下巴看着徐镇涵，旋即感到一点伤心及内疚的低下头，转身离开了。徐镇涵看着两人离去，转过身抖手开门进去，锁好门后她根本没力气上楼的直接倒在其中一张四人桌沙发上休息。
    「小苹说阿幸的生日她想要帮阿幸办在她家楼顶，那天你可不可以排出假来？」蔡诗洋问，见王筱楠迟迟没回答的看过去说：「死了是不是？」
    「我有在听咩。」王筱楠边上眼线边回：「我会排那天假的。」说完收笔看着蔡诗洋眨两下眼问：「如何？」
    「你以为她这样会更爱你吗？」
    「说不定额。」王筱楠把工具跟镜子边收起来边说：「我几乎可以想像得到她一看到我就说：『哇塞你今天好不一样，我一看到你就想吃了你。』我欲擒故纵一下看她慌乱不已的样子，最后抓着我说：『拜託让我吃了你！』哈哈哈哈！光想像她那样子我就爽。」
    「完全只是你的心声，不会是涵的。难怪只能想像而已。」
    「说不定她今天突然比昨天更喜欢我就失控了。」王筱楠说完起身进房，再出来时准备去找徐镇涵了。
    「香水也喷太浓了吧！是我都反感！」
    「我是真的不小心喷太多……」王筱楠穿好鞋子后说：「好了，我要去找我宝贝了，没事千万不要打电话过来破坏好事知道没？」
    「我才没那么白目。」蔡诗洋看着王筱楠哼着轻松快乐的曲子离开跟着哼笑出来。
    一来到风藏，王筱楠迫不及待走过去推门却发现门还是锁着。这令她感到很意外，通常这时间徐镇涵早已经在店里准备前置，不会把门继续锁着。
    王筱楠只好走到另一边出入口按电铃，看到是徐老大出现在楼梯上头。
    「啊。是筱楠啊。」徐老大边说边下楼，开铁门后说：「来看镇涵吗？」
    「对啊。我来找她，她怎么没在楼下？」
    「她还在休息，她这次很严重，昨天晚上我赶紧带她去掛急诊吊点滴，才总算比前几天好一点点了。」
    「吊点滴？」
    「她还没跟你说喔？」徐老大把楼上的门打开回：「她这几天病得超严重啊。」
    「她竟然没跟我说！？」
    「喔……呃……」徐老大抖一下回：「那……那……」
    「她不希望我出现吗？」
    「我想她只是不要你担心而已……」王筱楠绷着下巴，徐老大赶紧拍着她肩膀说：「你知道她这人就是不喜欢人家担心她嘛。她会很开心你过来的，她在我房间。」
    「为什么她在你房间？」
    「因为她房间漏水。」
    王筱楠点点头，不了解徐镇涵干嘛不跟自己说她生病了，不过她还是先别问的走进去徐老大房间，缓步走过去床边看着徐镇涵戴着口罩拉紧棉被，是缩成一团在睡觉。
    王筱楠突出下唇，看着边睡边咳的徐镇涵，由此可知她不舒服到无法入眠。
    「为什么不跟我说？」王筱楠放下包包，坐下床搂住徐镇涵说，语气没有责备，只是有点无奈。
    徐镇涵吓一跳抬起头看着王筱楠问：「你怎么会出现！？」又咳出来。
    「我不能出现吗？」王筱楠抚着徐镇涵的背说：「你不要我出现吗？」
    徐镇涵摇摇头，咳完后嚥口口水回：「我没有……」
    「为什么不跟我说？」
    「只是没想到而已……」
    「没想到？你怎么可以……」王筱楠说到这房门敲响两声。
    徐老大轻轻开门以气音提醒说：「那个……她该吃药了。」
    「好，我来。」王筱楠起身走向徐老大。
    「她喝水会反胃，这新的舒跑。」徐老大把药跟水还有舒跑交给王筱楠说：「她喝光了还想喝的话，外面还有半箱。」
    「好。」王筱楠拿着东西折返回去，百思不解徐镇涵怎么能够没想到自己？可是看见徐镇涵一脸难受的样子就不再追问继续坐在旁边抚着徐镇涵的额头。
    徐镇涵平顺好气后睁开眼睛看着王筱楠，吃力挤出微笑说：「今天怎么化妆？」
    「本来要给你个小惊艳的……」王筱楠脸晕红回：「害我还偷偷幻想一下你的反应。」
    徐镇涵笑一下的闭上眼睛小声问：「什么反应？」
    王筱楠这才感到心虚回：「一些你才不会有的反应就是了……」
    「比如？」
    王筱楠努努唇回：「反正只是一些有的没的，不重要啦……」她俯下身轻声问：「今天让我过夜好吗？」
    「但我不能陪你……」
    「我可以陪你啊！为什么？难道每一次你都认为是你在陪我，不是我也在陪你吗？」
    「没有，我只是……」徐镇涵说到此摇摇头将手绕上王筱楠脖子说：「对不起，我只是还不习惯……」
    「不习惯？」王筱楠纳闷问，听到徐镇涵又狂咳便说：「先不要讲话了，休息好吗？」
    徐镇涵点点头躺好，看一眼王筱楠说：「你这样好可爱……可惜我今天没办法好好看你……」
    「喜欢我下次再化给你看。」
    徐镇涵点点头，眼皮真的撑不开的继续闭着，王筱楠只好出去卸妆，再进门换上轻便衣服，脱下裤子后听到徐镇涵说：「就这样在我面前换衣服会让我想吃了你……」
    「什么？」王筱楠停下动作愣住看着徐镇涵说：「这样就可以让你说出这句话，我干嘛大费周章化粧！」
    「什么意思？」
    「罢了……」王筱楠穿好衣服后拉起棉被鑽进去搂住徐镇涵说：「本来想说你看到我化妆会拜託我让你吃了我，哈哈哈。」
    「难道我平时都表现出不想碰你吗？」
    「也不是啊。只是想看看你更难耐的一面嘛。」
    「可是你香水喷得有点太浓了……此时此刻的我闻到好想吐……」
    「这个真的是不小心……」王筱楠起身说：「我看我先去洗个澡好了……」
    「先不要。」徐镇涵转身抱住王筱楠说：「先让我抱着你，抱到等我睡着你再去洗好吗？」
    「如果你受得了的话当然可以啊。」王筱楠又躺好小声说：「但你真的会吐吧？如果知道你生病我也不会喷香水了。」
    徐镇涵摇摇头说：「我想要你留着。」

 Chapter 104

    王筱楠点点头让徐镇涵靠在怀里，拿起手机传给蔡诗洋说：「结果我的镇涵生病了……」
    「哈哈哈哈哈！春梦瞬间泡汤。」蔡诗洋笑死回：「她没事吧？」
    「徐老大跟我说她昨天病到去吊点滴……」
    「也太严重了吧！？你可别趁人之危啊。」
    「什么趁人之危，每一次都是两厢情愿好嘛！」王筱楠回完看一眼徐镇涵后说：「她等等应该会睡着，我们去买阿幸的生日礼物吧。」
    「谁要跟你去。你自己去，我要跟小苹去买啦。」
    「吼唷。好啦、好啦。」
    「不然你可以约明豪啊。明豪也会去阿幸的生日派对。」
    「好吧。我再约他。」王筱楠传了简讯给赵明豪。
    「人家已经跟乡酩在外面挑了啦。你自己去买。」赵明豪回。
    「吼唷。咦？乡酩也在挑？」
    「对啊。她今天本来约我吃饭，我跟她说我要去买阿幸的生日礼物，她说她也要参加。」
    「是喔。她认识阿幸？」
    「保龄球那次他们有见过面啊！然后前几天不是都才去你家睡而已？」
    「对齁。」
    「涵三个月前说了什么话都可以记得清清楚楚，几天前我们发生什么事就可以全部忘记。」
    「不要讲这种情绪化的话好吗？」
    许乡酩看到赵明豪笑得很开心问：「怎么了？」
    「只是觉得筱楠变得很好笑。」赵明豪把手机收进包包里说：「她跟涵交往及跟阿帧在一起时差超多的，整个有小女人到。」
    「是喔？想像不出来。」
    「只要涵在身边，她都超黏涵的说。」
    许乡酩拿了一个音乐鐘说：「如果下一个可以遇到比上一个好的，当然要死命把握住啊……」说着将东西放下说：「你有想到要送什么给阿幸吗？想想我跟她超不熟真的不知道要送啥。」
    「不熟就送纪念性，让熟的去送她实用性的啊。」赵明豪斜睨许乡酩问：「不过你怎么会主动想参加她的生日？」
    「想说她那天给我感觉人很好啊。」许乡酩拿了另一个纪念性物品说：「感觉是一个可以交起来的朋友。」
    赵明豪偷偷打量许乡酩后操着间聊口气说：「她真的很温柔就是了，个性也很好，手艺又不错，唱歌很好听。」
    「真的喔。」
    「她还满喜欢喝酒的，都小酌一杯而已啦。」
    「嗯嗯。」
    赵明豪又多看几眼许乡酩，感觉很平常心，口气也不令人可疑，但有碍于之前认识到许乡酩很不一样的一面，赵明豪提醒叮嚀般的说：「可是要打动阿幸超难的，听小苹说过这么多年来追求阿幸的没一个成功。」
    「是喔。因为她心里有人吗？」
    「没有。好像比较偏向单身主义者吧。或是单身爱好者之类的。」
    「是喔。」许乡酩表情依旧没太大变化的挑着物品。
    赵明豪嘖嘖舌说：「但也不一定啊。搞不好只是还没遇到而已。」
    「对啊。就跟筱楠以前一样，还有前一阵子的小洋。」
    「所以面对这样的人也不用太死心眼及强求，会伤身。」
    许乡酩没说话，她知道赵明豪不是恶意的，只是这就像凡走过必留下痕跡一样，你做过了什么事都会留给别人一个印象，无法抹灭。许乡酩也没想要去抹灭否认，甚至不由自主会开始否定自己。
    朋友还会支持认同你，他们可能不会在乎到这么深，可是另一半会吗？她又想起赵明豪那天在酒柜前说的话，会不会哪一天她追求一个对象，刚好那对象也不是那么好追求时，大家心里是否都会想着上一次自己的偏激行为，而认为惨了，这个新对象又要备受困扰了？
    儘管大家还是会爱她，可是想到这些就不禁让许乡酩退怯一点。有时候就算是再好的朋友，看着你的眼神背后可能都隐藏另一种目光在注视你。
    「她跟我说对不起时我超不好意思的。」曲嘉幸跟萧雉苹一起从计程车出来往斯奇丹方向走说：「他们个性真的都不一样耶。如果是小洋才不会放在心上，筱楠就是嘻嘻哈哈的在当下说拍谢啦之类的，但是我感觉得到许乡酩是&quot;很在意&quot;。」
    「你知道乡酩喜欢过涵吗？」萧雉苹说。
    「真的假的？」
    「那次打保龄球时我就有发现到了。」
    「蛤啊。那、那她跟筱楠不会有点尷尬吗？」
    「应该是有讲开化解了吧。我只知道他们中间似乎又有发生一些事，可是小洋死不跟我说，那天她也去小洋那边过夜是因为她前女友在骚扰她，她跑去避风头。」
    「喔。她好像也是这么说。骚扰是……什么？」
    「好像就是不高兴乡酩精神出轨过吧。」萧雉苹推开斯奇丹的门继续说：「也认为乡酩会提分手是因为涵有介入过或从中挑拨离间。」
    曲嘉幸翻白眼回：「想不到她前女友也是这种人，说起来涵真是有够衰的，干嘛每一个人都要这样误解她？让我想起林孟婷也误解过。」说着半举手跟王筱楠还有已经坐在那边的蔡诗洋、赵明豪及许乡酩挥手打招呼。
    「你说什么？」萧雉苹惊愕抬起头看着曲嘉幸问：「林孟婷也这样误解过是什么意思？」然后跟曲嘉幸一起入坐。
    「喔……超久以前的事了，我没讲起而已。」曲嘉幸把包包塞到身后说：「她也质疑过你喜欢过涵。」
    萧雉苹翻白眼说：「神经病一堆。她跟蒋卓颖现在还有联络吗？」
    「两位可爱的姑娘还是喝一样的吗？或者先吃饭？」王筱楠走过来捧着热情微笑问。
    两个女孩一起回答对，又看着彼此，曲嘉幸说：「没有，因为卓颖没理她啊。虽然我有看到她两个月前在卓颖的脸书留言，然后……」
    王筱楠看向蔡诗洋，蔡诗洋边弹菸灰边耸肩说：「习惯就好，他们只要一聊开来也完全无视于我的存在。」王筱楠只好乖乖去调製两个女孩常喝的酒。
    「所以她有勾搭上另一个女孩但又跑来跟卓颖说很想念她之类的？为什么这种人总是很有办法那么快就认识到女生？就像我永远都不了解我明明很认真在工作却还是买不起车子，我表哥醉生梦死却能够换过三次车。」萧雉苹大翻白眼喝一口水说：「这世界真是令人唾弃到……」讲到这看到门打开进来的身影，差点把水吐出来的抓住曲嘉幸小声说：「靠！是jessica！」
    「靠！她怎么会过来？」曲嘉幸转头说。
    「你不要转头啦。」萧雉苹把曲嘉幸的头掰回来说：「可能是来找筱楠的……」
    「吼唷！怎么办啦？」
    「我想一下……」但来不及了。
    「嗨──」jessica已经站在曲嘉幸旁边。
    曲嘉幸稳了一个气后转头微笑回：「嗨。」
    「不介意我坐你旁边吧？」
    「嗯……不介意。」
    「嗯－」蔡诗洋看一眼后边吐烟边说：「awkward.」
    「awkward什么？」王筱楠抬起头看着蔡诗洋问。
    「jessica没跟你说吗？她喜欢阿幸。」
    「真的假的！？」王筱楠回完倒抽一口气说：「难怪她上次来会一直问我阿幸的事。」
    「你真是我看过最迟钝的调酒师了。」赵明豪说。
    「阿幸好像不是很喜欢jessica。」蔡诗洋说。
    「是喔。」王筱楠看向曲嘉幸，似乎真的看得出来曲嘉幸面有难色。
    「你通常是假日这个时间点过来吗？」jessica直勾勾看着曲嘉幸双眼问。
    「嗯……不一定。」曲嘉幸尽量简短回。
    jessica努努唇，由于私下她会跟曲嘉幸传讯息，儘管聊得不多但也算是聊一阵子的小声说：「可以给我个机会跟我单独出去吗？也许你多认识我以后就会有所改观？」
    曲嘉幸斜睨她一眼回：「不要总是认为说这种话就可以有所不同了好吗……」干嘛每一个人都是这样？
    「不然你希望我怎么做？我怎么做你才会愿意跟我出去？」
    「我没有希望你怎么做，」曲嘉幸也降低声音靠近jessica说：「我想跟你出去自然会答应，拒绝就是不想啊。」
    「是我不够好吗？」
    「跟你够不够好一点关係都没有，只是我的意愿问题。」
    「但你不给我机会多跟我相处、多认识我，这样怎么提升你跟我见面的意愿？」
    「如果你觉得这样对你很不公平的话我很抱歉，我也不是在一味的否认你，但是我就……不想啊……」
    jessica暂时闭紧双唇，曲嘉幸啜饮一口酒的鼻叹一口气往一边瞄过去，听到蔡诗洋低声哀号：「你不要一直把青椒丢给我啦！」
    「我不敢吃吼。」许乡酩说。
    「你不敢吃叫什么青椒炒牛肉饭。」
    「因为我看成黄椒……」
    「青跟黄差那么多！你眼包啊！」
    「这里比风藏暗吼！」
    「再怎么暗青跟黄的一撇一竖也差太多！」
    「看走眼的话什么都马可以看错，我上次把麻辣豆腐看成麻婆豆腐，送来整个傻眼。」曲嘉幸说。
    许乡酩笑出来说：「看吧。」
    「看什么看？你以为这样可以把结果推卸到我这边来吗？」蔡诗洋回。
    「大不了请你喝杯酒。」
    「好吧。都给我吧。」蔡诗洋把自己的盘子端过去盛着说：「最喜欢吃青椒了。」
    「你也太容易被收买了吧……」萧雉苹说。「你没个性的时候真的超没个性。」
    「吼！许乡酩你再给我过分一点，我只是要青椒！」
    「可是它份量有点太多了……」许乡酩赶紧刮一半饭到蔡诗洋盘子里说：「你有女朋友比较需要多吃一点补充体力。」
    「谁跟你说我体力不好的？谁跟你说的？」蔡诗洋以非常在意的口气问。
    「哈哈哈！乡酩每次只要一喝过酒讲话就直了。」王筱楠说：「超可爱。」
    「你为什么不要去筱楠那边住？」徐老大跟着徐镇涵一起走向下楼的门说。「睡楼下很不舒服吧？」
    「不会。」
    「干嘛不要去筱楠那边住？」
    徐镇涵从鞋柜拿出鞋子边穿边说：「嗯……好，对，我应该要问她才对。」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我只是……只是没想到要去她那边住。」徐镇涵说完把鞋穿好挺直身开铁门。
    「没想到？为什么会没想到？你们最近有起口角吗？」徐老大也走出去带上门说：「你上次生病得那么严重竟然也没跟筱楠说，我还以为你有跟她说，她说没有时我小尷尬一下。」
    「我只是真的没想到……」徐镇涵说到这根本来不及反应。
    此一同时在吧台里榨柠檬汁的叶泽东听到外面铁梯传来激烈碰撞声，他停下动作张大眼睛望过去，三秒后听到外面的铁门发出强大撞击声让他吓一跳的跟外场服务人员赶紧跑出去，一把侧门打开出去再打开铁门惊见一对父女倒了出来。
    「我的天……这……」被压在身下的徐镇涵眼冒金星、头晕目眩完全搞不懂现在是怎么回事，只觉得腿部渐渐有剧烈疼痛感爬上来。
    「我的天啊！快叫救护车！」叶泽东看着jim大喊。

 Chapter 105

    「我觉得她应该不会给我机会吧。」jessica站在柜台前无奈苦笑一声说。
    「不要这样嘛。阿幸好像还不是很想谈感情，就像她说的不是你不好。」王筱楠说。
    「可是如果我对她来说够好的话，她就会心动了。」
    「搞不好是你太好了帅到被分手。」
    「你总是还有办法逗我笑。」
    「不要想那么多好吗？这种事本来就没办法勉强。」王筱楠拍着jessica的肩膀说。
    「唉。好吧。我知道了。」jessica说完又无奈叹一口气败兴而归。
    萧雉苹看一眼离开的jessica后说：「她的背影看起来好落寞，你又让一个女人心碎满地。」
    「不要讲得这么伤感好吗！？我又没有对他们做什么！」曲嘉幸低声哀号说：「我也很不愿意这样对待他们啊……但没感觉咩。」
    王筱楠这时候走过来说：「你们今天约晚餐时间过来是因为晚一点又有续摊吗？」
    「对啊。周末就是要狂欢，晚一点我们要去唱歌没有你的份。」赵明豪说。
    「最讨厌周休二日的人了……」
    「反正你跟涵活在你们的两人世界就够精彩了。」
    「少在那边口气酸溜溜的。」
    这时候abner走进来吧台说：「欸！风藏有事情发生耶！」王筱楠跟大家听了转过头去看着他。「tony刚打来店里要我跟你说徐老大病倒，涵因此受伤所以他们父女都住院了。」
    「蛤？」王筱楠跟其他人露出觉得诡异的表情，为什么徐老大病倒，徐镇涵要跟着受伤住院？「噢天啊。那我、那我、那我可以……」王筱楠回神过来先不管来龙去脉的焦虑说。
    abner要开口跟她说可以请假时，门却推开来进来一个常来找王筱楠的客人喊着：「楠！」让大家看过去，见那客人小跑步衝过来拉了吧台椅，满脸哀愁趴在吧台上说：「可以看到你真是太好了……你知道我今天遇到什么鸟事吗？我忍一整天好难受，一直想着工作结束后一定要来找你聊天然后喝你的酒，不然我会爆炸！」
    王筱楠吞口口水看着对方，这客人每次进来都这么夸张，而且超依赖王筱楠。王筱楠眨几个不知所措的眼后说：「好啊。你今天要喝什么？」
    「我们父女俩好久没睡一起了呢。」徐老大看着躺另一张病床的徐镇涵说。
    徐镇涵哭笑不得说：「你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徐老大哈哈笑了几声后又咳几声说：「对不起……我竟然害你受重伤……」
    「没关係好吗？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我刚刚一度真的……」徐镇涵手扶额吞了口水小声说：「以为我也要失去你了……」
    「我好像真的太醉生梦死了。」徐老大望向坐他旁边的叶泽东说。
    叶泽东苦笑一声说：「你才知道喔？你知不知道我吓坏了？」又揉揉眼睛，早一点他一直往坏的方向想所以哭到眼睛很痠，超怕一直很尊敬的师傅就这样掛了。「你跟涵都要去运动啦！」
    徐老大开怀大笑出来，徐镇涵看着父亲问：「你还会很不舒服吗？」
    徐老大看一眼徐镇涵用支架固定住的小腿惭愧说：「目前应该比你好受一点……」
    「对不起……」徐镇涵难过看着父亲说：「我应该要多注意你的健康，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反正你劝我少喝一点我也不会听。」
    徐镇涵露出苦笑脸，接着看到好几张身影匆忙出现在面前，徐镇涵张大双眼问：「你们怎么都来了？」
    「我们刚好在斯奇丹所以听到这消息啊！」赵明豪看一眼徐镇涵的脚，感到很痛的揪着五官问：「我的天啊……你没事吧？」
    「现在不舒适感有退去一点了。」徐镇涵回：「谢谢你们还特地过来，不用担心了……」
    「筱楠应该等一下就会到了。」蔡诗洋走到徐镇涵旁边说：「她有些事情耽搁到，因此我们先来。」
    「没关係，不过你们怎么会知道？」
    「是我说的。」叶泽东回，徐镇涵瞇起眼睛看着他。「不要这样好吗？这种事情本来就是第一个让家人知道，第二个是另一半。」
    「筱楠在上班，你应该要等下班后再告知。」
    「噢拜託。你以为她下班才知道就会比较好过吗？」
    徐镇涵这才抿紧双唇没说话，萧雉苹问：「没有病房吗？」
    「可能要等到明天才有了。」叶泽东起身说：「我一泡尿憋超久的，我先去洗手间。」
    「为什么徐老大病倒你也会受伤？」曲嘉幸疑惑问。
    「我们刚好要下楼梯，他晕倒往我身上压过来，我们一起滚下楼梯……」徐镇涵说。
    全部人五官都扭曲，这种事情光用想像的就很痛，曲嘉幸看一眼旁边柜子上的水壶说：「我去帮你们装水。」
    「谢谢你。」
    「你可以吃东西吗？你有吃东西了吗？」许乡酩问：「我可以去帮你跟你爸爸买。」
    「不用麻烦了，真的很感谢你们还特地跑过来，但我们没事了。」徐镇涵微笑说。
    「又不会麻烦。真是幸好我明后两天都休假，可以过来帮忙。」赵明豪说：「不然晚上应该没人顾吧？」
    「没关係，我姑姑会来。」
    「你要住院不需要拿衣服吗？小楠有你家钥匙吗？」
    「不用麻烦到筱楠了，我再请我姑姑明天拿来给我们就好了。」
    「为什么又是说不用麻烦到我？」王筱楠的声音突然出在在大家身后，站在床尾的许乡酩跟赵明豪转头看过去，王筱楠喘着气走过去抱住徐镇涵说：「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徐老大病倒你也会受伤！？」徐镇涵将事情再说过一次。「噢天啊……」王筱楠看一眼徐镇涵受伤的腿又抱紧徐镇涵用脸磨蹭着她的脸一会儿后问：「徐老大呢？」
    「我在这。」徐老大挥挥手说。
    「唔。」王筱楠抖一下看着徐老大问：「你没事吧？」
    「目前没事，但之后要乖乖定时吃心脏的药。」
    王筱楠才松一口气说：「你像熊一样大隻就这样跟镇涵滚下楼……」
    「对。差一点是她死亡。」
    王筱楠转头抚着徐镇涵的脸说：「我有请明天的假，所以可以照顾你。」
    「我姑姑他们明天会来，所以没关係啦。」徐镇涵说。
    「不要讲那种话。」王筱楠用力捏了徐镇涵的脸说：「abner一脸就是事态超级严重的害我一路骑过来心惊胆跳！差点尿失禁！」便尷尬起身看着大家说：「所以我先去尿尿一下……」
    这时候叶泽东走过来说：「你们今天都去斯奇丹喔？这么早去？」
    「顺便在那边吃饭。」蔡诗洋回完看着徐镇涵说：「你知道小楠为什么会比较晚来吗？」
    「为什么？」徐镇涵问。
    「因为有客人要喝她的酒。」
    叶泽东笑了一下回：「我知道，刚刚我去上厕所时abner有打给我问现在情况如何？顺便跟我说很不巧刚好有客人进来想喝筱楠的酒，筱楠答应做酒给客人，但做完就离开，abner在她旁边跟她说这酒他来做，要筱楠快点离开时，筱楠说：『他需要的是我的酒不是你的。』」徐镇涵跟徐老大听了张大双眼眨两下。「她坚持要做完这杯酒，abner说那杯酒没有做坏。」徐镇涵露出微笑。「abner说：『帅到连roger都差点想娶她。』」徐镇涵露齿笑了出来。
    王筱楠这时候走出来坐在徐镇涵身边说：「我等等去家里帮你跟徐老大拿些盥洗用品，钥匙跟楼上保全密码给我。」
    徐镇涵苦笑一声后看着王筱楠说：「徐老大的东西都在我姑姑那……」
    「是喔。为什么徐老大的东西都在姑姑那？」王筱楠转头看着徐老大问：「你离家出走喔？」
    「嗯……我们家二楼最近在翻修。」徐老大回。
    「是喔。」王筱楠没多想说：「不然给我姑姑的地址，我等等把你们的盥洗用品先拿过来。」
    「我的盥洗用品没有在我姑姑那……」徐镇涵回。
    王筱楠回看徐镇涵疑惑问：「为什么？」然后皱点眉问：「那、那你二楼在翻修，你东西没在你姑姑那，那你……」
    「她这三天都睡楼下。」叶泽东抓抓耳后说：「她没告诉你而已。」
    王筱楠眉头皱更深问：「为什么又没有告诉我？」
    「对不起……我只是没想到……」徐镇涵回。
    「又没想到？你怎么可以……」说到这护士跟医生过来要检查，王筱楠跟其他人只好往后退一步。
    王筱楠整个感到有点苦闷的去买一瓶贩卖机的咖啡，想到现在讲这些也不适宜的暂时拋脑后回去看着大家说：「你们要去唱歌就去吧。剩下的我来就好。」
    「没有唱歌的心情好吗？」赵明豪说。
    「别这样，他们没事了，唱歌欢乐一下。不然看要去哪也好，不要一直待医院啦。」
    「好吧。你如果顾到有点累的话，明天我过来跟你换班。」蔡诗洋说。
    「我没问题，你们想来再来，不用特地过来。」王筱楠一口气把咖啡喝光压扁说：「周末要狂欢啊。我照顾就好了，你们去玩吧。」大家才点点头相继离去，叶泽东跟王筱楠则站在旁边看着父女俩，王筱楠继续挤压咖啡罐小声说：「风藏这几天不就要休息？」
    「对啊。」
    王筱楠沉住气看着徐镇涵，内心的疑惑也越拌越浓。她不懂，为什么？是真的没想到自己还是理由？又如果是真的没想到自己，这到底又为什么？难道她其实没有这么需要自己吗？
    现在仔细想想，如果不是自己总是问起徐镇涵今天过得如何，徐镇涵也几乎不太会主动聊起。虽然从他们还是朋友的时候，徐镇涵本来就比较没有这种&quot;依赖性&quot;，可是在一起后仍然没有的话开始让王筱楠觉得她是否不认为我们是一体的？
    想起她上次生病时说没有办法陪自己这句话也是怪。到底在想什么？在想什么为什么不跟我说？为什么不是&quot;主动&quot;说呢？
    隔天abner跟roger看到父女俩在吃东西皆松了好大一口气，roger说：「我刚搭电梯时超担心会看见你们奄奄一息。」
    「昨天有一度确实是这样没有错……」叶泽东说。
    「谢谢你们过来。」徐镇涵微笑看着两名调酒师说。
    「一定要过来啊。拜託。」abner拿着水果走过去放好说：「我这做师兄的怎么能够不来看小师妹咧？还有我的前辈。」又看向徐老大。
    roger抚着脸说：「突然就这样习惯你还是不要脸的叫涵小师妹。」
    「mark要晚一点才会过来。」
    「告诉他不用过来，我们已经没事了。」徐老大吞下食物说：「镇涵的问题比较麻烦而已……」
    「风藏怎么办？涵起码要休养两个月吧？」
    「到时就是我去了，我们有请到学徒。」
    「筱楠咧？」roger看着左右问。
    「她去帮忙拿盥洗用品拿到美国去了。」叶泽东说。
    此时，王筱楠正好把车停在一个难得的空位，将手剎车拉好下车，看一眼面前的旧公寓，幸运的遇到有人正开门出来而赶紧跑过去，走上三楼按门铃。
    不到三十秒后，李文爱打开门疑惑看着王筱楠问：「你怎么突然过来？」
    王筱楠看着李文爱好一会儿，垂下眼眨几下后又抬起眼看着李文爱，以发自内心的诚恳口气说：「我想要来跟你说……对不起。」

 Chapter 106

    李文爱皱紧眉问：「干嘛……要跟我说对不起？」
    王筱楠舔舔唇后咬咬下唇几下，整理好思绪回：「因为……某一部份，我确实伤害到你。」李文爱微扁唇看着王筱楠。「我只是想让你知道……」王筱楠看着李文爱的双眼说：「这不表示你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或者是说……我觉得你比较差劲。我只是想让你也知道，你依然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还是一样……很爱你，我没有因为跟镇涵在一起，就觉得你什么都不是了。虽然我很生气过你，但是……希望你可以明白，你们两个对我来说都很重要──你们所有人对我来说都很重要。」李文爱嚥几口口水继续听着王筱楠说：「我知道这让你的感受很差，我也想过如果换成是我的话……或许也会觉得遭受背叛。甚至会觉得是不是自己真的很糟糕，才会连好朋友们……好像都是选择站在情敌那边──我要来跟你说不是这样的，」王筱楠摇摇头看向一边细声说：「不是这样的……」又抓着下巴思考片刻后说：「我一点都不想失去你，当然，如果你还是很难接受的话也不勉强你。但是希望你一定要知道……」抬起眼看着李文爱双眼说：「我不会为了谁离开镇涵──也不会为了任何一个人离开好朋友。」
    李文爱垂下眼没有说话，王筱楠轻点几下头后转身要离开时，李文爱问：「为什么要这么……突然？」
    王筱楠停下来转回身，思忖片刻后回：「因为……」说到这苦笑一声说：「因为昨天我的镇涵受重伤了……」李文爱愣一下看着王筱楠，王筱楠哭笑不得说：「我突然觉得……某种恩怨跟仇恨……瞬间消失，我……我骑去的路上，在我还不知道实际状况时……我整个──我只希望天啊，什么都好、什么事情都可以算了，我只希望我的镇涵没事。
    然后……当我听到她是从楼梯上滚下来时，我当下没有办法去停止胡乱猜想如果她伤到的是头呢？或者是脊椎之类的。很幸运的一点是她伤到腿而骨折，但还是几乎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我可能失去全部的她或一半的她，我有可能很多事来不及跟她做、很多话来不及跟她说。」王筱楠又摇两下头回：「是我想得太夸张了，但是……」又看着李文爱说：「我不想失去任何一个我还在乎的人，&quot;任何一个&quot;。只要我还在乎，我不想在乎那些是非对错了，只想要珍惜……」
    李文爱垂下头，许久后说：「我也要跟你说抱歉……」
    「你不需要跟我说抱歉，换成我是你的话，搞不好我也是会……」
    「我那天跟阿帧有去找镇涵……」
    「蛤？」
    「我们找她……谈判了一下。明知道她很不舒服还是拉着她，口气也对她很差，我……我真的很抱歉。」李文爱抬起头看着王筱楠说：「是我太在意到胡思乱想，可是她好像……好像可以知道我的心情，这让我觉得很羞耻……」李文爱又低下头说：「她知道我把气全发在她身上，她说这是人之常情……她似乎可以知道……我感受到的伤害不单单是因为乡酩跟她的存在……」
    王筱楠沉默一下后说：「没关係，我可以原谅你。」
    李文爱抬头扁唇说：「她也是跟我说这样的话……」
    「但我不会原谅阿帧！因为我没有对不起她！」
    「你们果然是一对……」李文爱哼笑一声后彆扭问：「你女朋友没事吧？」
    「需要满长一段时间休养就是了。」
    李文爱点点头看着王筱楠说：「也许……改天我们可以一起去吃饭。」
    「真的吗！？」
    「嗯。」
    王筱楠笑了出来，忍不住走回去抱紧李文爱说：「对不起，原谅我跟着隐瞒这件事让你感受特别差，希望你可以知道我并非是在偏袒镇涵，我做错了，对不起。」
    「没关係……是我太任性……」
    王筱楠紧抱李文爱良久后说：「我得先回医院。」
    「ok。你快去。」
    王筱楠拿着一个大袋子走进去病房看见好朋友们都在里面，蔡诗洋起身说：「你终于回国了！」
    「你是迷路吗？怎么有办法拿这么久？」叶泽东问。
    王筱楠把袋子提起来放在桌上说：「转去找一下朋友咩……」
    「谁？可以特地让你跑去找他一下。知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涵以泪洗面……」赵明豪说。
    「我去找文爱。」
    赵明豪瞬间闭嘴回：「喔……那、那你怎么突然找她？」
    「我去跟她说对不起。」王筱楠把徐老大的毛巾拿出来递给叶泽东，自己则拉出徐镇涵的毛巾。「我昨天领悟到一件事，除了不想失去还在乎的人以外，我好像不应该一直指责文爱，前一阵子还打算她不理我，我也不会理她。」便走进去洗手间将毛巾浸湿后走出来坐在徐镇涵旁边帮她擦个脸说：「好像都是她的错一样……可是，我想她只是无助跟害怕而已。一回来感觉什么事都变了，工作又不顺才会让她往死里鑽……我们也确实伤害到她不是吗？」赵明豪、许乡酩跟蔡诗洋皆闭紧双唇，徐镇涵暖下双眼看着王筱楠。「如果一开始我们老实跟她说我们跟镇涵很好，搞不好她不会觉得事情好像更有鬼的越加胡思乱想，让她这么痛苦有一部份是我们说谎。我们为了镇涵跟她说谎，也一直试图让她改变对涵的印象只会让她觉得我们在偏袒镇涵，身为十几年的好朋友一点都不重视她也有受到伤的感受。搞得她越来越讨厌镇涵……该让她知道，她对我们来说还是很重要。」
    「也不是你该说对不起……是我们自作主张当把你拖下水……」蔡诗洋说。
    「我也去说抱歉……」赵明豪说。
    「我也要去。」蔡诗洋跟着走出去，回头丢一句：「乡酩你不用过来了，这是我跟明豪白目干的蠢事，我们去就好了。」
    「喔……」许乡酩停下脚步，看着他们离开后转身问：「文爱有说什么吗？」
    「她说以后有机会大家可以一起去吃顿饭。」王筱楠转头微笑看着许乡酩说，许乡酩也笑了一下，王筱楠又把头转回去，用毛巾轻拭过徐镇涵的脖子时看着徐镇涵双眼说：「她还有跟我说，她有跟阿帧去找某人谈判过。」徐镇涵听了绷紧下巴看着王筱楠。「我沿路一直在想，某人是不是又没想到要跟女朋友说这件事？也好想知道某人到底还有多少事没想到要让女朋友知道？」
    许乡酩感觉到气氛不对的看着叶泽东说：「我去星巴克买咖啡，你要喝什么？」
    「我、我跟你一起去好了……」叶泽东回，感觉得到王筱楠是真的很在乎所以非常不爽才会不管旁边有人的跟徐镇涵算帐。
    徐镇涵看着两道闪离的人影，徐老大也超识相把头转到另一边装睡，徐镇涵垂下眼猛眨好几下后回：「我真的只是没想到而已……」
    王筱楠暂时没说话但面无表情起身去洗毛巾，出来后把毛巾掛好一旁坐在躺椅上靠着墙，双手插在口袋里摆着脸不发一语好一会儿后说：「我就知道你说满心满脑只有我都是屁而已。想不到你竟然也是一个只知道哄骗人、说一些只是甜言蜜语的话而已。」
    「是真心话。」
    「满心满脑只有我竟然可以数度忘记我的存在？」王筱楠白了徐镇涵一眼。
    徐镇涵沉默一会儿后回：「我只是还不习惯……」
    「不习惯什么？不习惯我在你身边吗？」
    「不是……我只是……」徐镇涵低下头掰着指头回：「我只是习惯遇到事情时……我……我……」王筱楠耐心等着有点障碍的徐镇涵。「对方都不在，所以我……没有故意……嗯……」
    王筱楠紧皱眉头看着徐镇涵，突然头上若有一个大问号会裂开来跳出一个惊叹号让王筱楠愣了一下，想起lucas过世的时候，林品叡突然闯进来说的话──涵，我看到如凡传给我的简讯说……
    想到这些让王筱楠眉头更加紧锁，涌上来的情绪一部份是自责太大意了、另一部分是怜悯。
    王筱楠扁起了唇。
    一直都是这样，遇到再怎么重大的事，林品叡也不会是透过徐镇涵知道，都是从旁人得知──因为林品叡也不见得会出现。
    徐镇涵早已习惯了，习惯这么久以来都是独自面对事情跟情绪，因此她是真的没想到要跟自己说，就像她也很少主动跟自己聊起今天的状况，她根本没有可以依赖情人的体验跟感受过。
    所以她也总是会觉得好多事似乎都麻烦到自己、上次又说生病就无法陪自己的话──因为一直以来林品叡出现并不是想来陪伴徐镇涵，是单方面需要徐镇涵的陪伴罢了。
    「总之对不起，我会学着去……」徐镇涵抬起头看着王筱楠说。
    「没关係了……」王筱楠咬咬下唇后起身过去搂紧徐镇涵说：「你不是一个人了好吗？只要你需要我陪你时，我有空一定会来到你身边，我也想跟你一起分担解忧啊。如果我去找你，不单单只是因为我想要你陪，我也想陪在你身边。」然后移开脸捧着徐镇涵的脸说：「我的全部都是你的，你想要怎么佔有都可以，在我身上你不需要顾虑这么多──也不要想到这么少！你要多少都拿去，我绝对不会吝于给你，我怎么会吝于给你呢？」又搂紧徐镇涵好一会儿后细声说：「我只爱你一个人……」徐镇涵听了紧搂住王筱楠。「只有你一个，永远不会有其他人。」
    徐镇涵露齿笑出来抚着王筱楠的背说：「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有人说爱我时，感到自己是有价值并感动的，而且毫无疑问。」
    王筱楠露出微笑，准备把唇凑向前给徐镇涵一个深吻时却听到徐老大说：「我好像可以安心升天了。」
    「不要躺在病床上说这种话好吗？」两人一起斜睨徐老大说。
    此一同时，跟叶泽东排队的许乡酩看到侧门进来的两个女孩，其中一个的穿着打扮让她忍不住低语惊叹：「我的天啊……」
    「怎么了？」叶泽东听到转头看着许乡酩，见许乡酩张大眼口，口水彷彿要流出来的样子让他疑惑的往许乡酩视线望过去，立即看到熟悉人影说：「嘿！小苹、阿幸。」
    两个女孩听到紧急煞住脚步，见到是叶泽东跟许乡酩便走过来，曲嘉幸将墨镜推到头上说：「现在不能进去病房吗？」
    「没有啦。我们只是下来买喝的。我劝你们先不要上去比较好。」
    「为什么？」萧雉苹问。
    「就……不然我问一下徐老大好了。」叶泽东拿出手机回，瞥一眼许乡酩。
    「他们有好一点了吗？」曲嘉幸望向许乡酩问，许乡酩点点头，叶泽东看到她有点痴呆的脸很想笑。「那就好。」
    「你们要喝咖啡吗？」许乡酩问。
    「喔。好啊。」
    叶泽东看到徐老大回的讯息后说：「你们要喝什么我们帮你买就好了，可以上去了。」
    「麻烦你了。」曲嘉幸跟萧雉苹吩咐完后急忙上楼。
    叶泽东双手环胸站在一旁看着许乡酩的头跟着两个女孩身影转过去直到看不见，哼笑一声说：「阿幸很美吼？」
    「喔。嗯……」许乡酩回过神来含蓄说：「还满美的。」
    叶泽东憋着笑意，买好咖啡送上去后坐到王筱楠身边小声说：「我要告诉你一件很有趣的事。」
    「冷笑话王会有有趣的事要分享？」王筱楠拆了吸管套插进去咖啡里说：「你看到有人穿跟你一样的鞋子所以撞鞋了吗？」
    「冷王你也当之无愧啊。」叶泽东瞪着她回。「乡酩刚刚看到阿幸时整个夸张的喊天啊──魂瞬间被勾走。」
    王筱楠傻眼回：「说真的还假的？」
    「真的。」叶泽东回完比了比许乡酩。
    王筱楠抬起头望过去，见许乡酩目不转睛看着跟徐镇涵讲话的曲嘉幸，张大眼眨了好几下。

 Chapter 107

    「你不过去一起打撞球吗？」许乡酩看着坐在旁边喝酒的曲嘉幸问。因为重型酒鬼在医院附近，晚上他们来此吃晚餐兼喝杯酒。
    曲嘉幸吞下酒回：「其实我差不多跟涵一样对运动相当笨拙。」便看向许乡酩说：「你跟小洋他们这么好，怎么很少看你跟他们一起出来？」
    「噢……」许乡酩搔搔额头回：「以前很常啊。三年多以前。后来我前任去日本，我的工作开始比较繁忙以外……也被管得有点严。当然还有一小部份是我不喝酒，他们多是约喝酒我就没跟了。」
    「是喔。你是做什么的？」
    「我们公司的开发业务。」
    「我刚出社会也是做开发业务，做半年换现在的会计。」
    「是喔。为什么不做了？」
    曲嘉幸扳下脸看着许乡酩回：「因为我是超级路痴又看不懂导航还不会开车，很常去完新客户那边就不晓得该怎么回家，上面的要我去哪里我都找超久才到而被骂个臭头，那时又玻璃心就很软弱的离职了……」
    「我也是路痴耶！」
    曲嘉幸哭笑不得拿起酒杯回：「你竟然可以为此感到自豪。」
    「也没有自豪啦……只是想说我们真多一样的地方，先是认不出彼此、会看错字，现在又一样是路痴。」
    曲嘉幸挑挑眉回：「好像是耶。」便继续看朋友们打撞球。许乡酩绷了绷下巴，有被给句点的感觉，拿起热饮喝一口。「你怎么不跟着一起打？」
    「看他们玩就很有趣了。」许乡酩手托下巴回：「我从以前到现在跟他们出去都是在旁边看他们耍白痴就觉得很有趣的人了，尤其是小洋跟明豪，什么触桃都有。」
    「他们两个是真的满好笑的，嘴巴又贱。」
    「你跟小苹认识很久了吗？」
    「很久了。六年、七年有了。」
    「你上次说你住在破房子是什么意思？」
    「这说来话长，反正我就是住在一间破房子，夏天超热、冬天超冷。」曲嘉幸拿起酒啜饮一口说。
    「你喜欢去海边吗？」
    曲嘉幸吞下酒看向许乡酩。「你话题也太跳了吧？」
    「噢……」许乡酩脸泛红回：「我就……想到什么问什么。」
    「好吧。」曲嘉幸又看向朋友那边回：「喜欢啊。算喜欢吧。」
    「jessica有再找你吗？」
    「没有找我，会传讯息东家长、西家短一下……」
    「你喜欢玩海盗船吗？」
    「ㄟ……呃……ㄟ……」曲嘉幸突然不晓得怎么回答又看向许乡酩，见许乡酩是一脸认真在发问的看着自己让曲嘉幸挤眉弄眼说：「应该……应该……不喜欢吧？」
    「你泡茶包是先放茶包再加水还是先加水再放茶包？」
    「呃……ㄟ……我……应该……好像是先放茶包……」曲嘉幸说到这萧雉苹跟蔡诗洋走过来了。
    「过来跟我们一起玩，有人俗辣退场了。」蔡诗洋拉着许乡酩说。
    「我只是休息一下！」萧雉苹说。
    「可是你们跟我玩一定超无聊的又不是不知道。」许乡酩抬起头看着蔡诗洋说。
    「没关係，我们有跟比你更无聊的徐镇涵玩过撞球，你绝对比她有趣多了。」蔡诗洋回。
    许乡酩于是跟蔡诗洋走过去，萧雉苹喝一口酒看曲嘉幸的脸部表情怪异问：「你干嘛想笑又不笑？」
    「只是觉得我刚刚……」曲嘉幸望向萧雉苹说：「突然像个白痴一样……」
    「什么意思？」
    「就……乡酩问的问题都很简单但我竟然不晓得怎么回答。」
    「什么问题？」
    曲嘉幸沉默一下看着许乡酩跟蔡诗洋好一会儿后问：「你喜欢玩海盗船吗？」
    「呃……我、我想……应该喜欢吧？」萧雉苹皱眉说：「谁会花时间仔细思考到底喜不喜欢玩海盗船！」
    「对。她刚刚就是问了我一、两个这样类似的问题。」曲嘉幸苦笑一声回：「超无厘头……但还满可爱的……他们那一掛的果然都很有趣。」曲嘉幸说完，牵起嘴角注视着与蔡诗洋跟赵明豪互动的许乡酩。
    王筱楠一把车停好，赶紧下车绕过去副驾驶座打开门将徐镇涵搀扶出来，再从后座拉出徐镇涵的行李箱，小心带领徐镇涵回自己家。
    坐下沙发后，徐镇涵松口气将拐杖放一边说：「这样子走路超吃力……」
    「所以你选择来我家住是对的！有床可以睡又有电梯！」王筱楠把行李暂搁玄关走过去抱住徐镇涵说：「好像跟你同居，我好开心喔！」又移出脸抚摸徐镇涵的脸露出感动表情说：「我下班回来可以看到你在家等我耶……」再次兴高采烈起身说：「我先去把衣柜挪一个位置出来放你的衣服。」就哼着曲子拖着行李先走进去房间。
    徐镇涵拿过拐杖撑起身走进去说：「我可以帮你。」
    「你帮我最大的忙就是闪边去。」王筱楠半身探进去衣柜里把眾多衣服塞进去点好让出一席空位说。
    「喔。」徐镇涵回完咬着下唇提起拐杖戳一下王筱楠的屁股。
    「干嘛啊你！」王筱楠脸胀红挺直背转身怒吼：「不然你也戳屁股肉嘛！」
    「我怎么知道那么准戳到中间……」
    「不要闹了，掰咖就给我坐好。」王筱楠又转身继续整理。
    徐镇涵坐下床说：「想到之后除了復健以外都间间没事就好闷。」
    「谁说你没事的？你要准备早中晚餐给我，睡前要唸故事或唱摇篮曲给我听，还要照顾我的薄荷叶跟迷迭。」
    徐镇涵噘起唇单手托腮看着王筱楠上下一眼说：「你屁股怎么变更翘的感觉？」
    「因为我有偷练。」王筱楠回完转身将行李拉鍊拉开把衣服拿出来放进衣柜里。
    徐镇涵笑一下说：「你跟爸爸都没连络了吗？」
    「非常少──他也不希望我打扰他好吗？每次打给他，都不耐烦问我衝瞎啦！我最近怀疑他根本交女朋友。」王筱楠说着起身把衣服放进衣柜。
    「你妈妈呢？」
    「哦。她几年前有一个新家庭了，现在住基隆，其实我有一个同母异父的七岁妹妹。」
    「你不会想念她吗？」
    「一开始很想。现在还好了，偶尔电话问候。」王筱楠把行李箱拉好放一边拍几下手说：「好了。」走过去环住徐镇涵脖子说：「你已正式入我王家大门，心中想的念的盼的都不能是别人，不然我就给你毁尸灭跡。」
    徐镇涵笑了出来，闭上眼迎上王筱楠贴过来的唇，两人越吻越火热，王筱楠急喘气将徐镇涵压躺下去爬上徐镇涵，迫不及待脱去自己衣服后弯下去深吻徐镇涵。
    「这跪姿弯身曲线挺火辣性感的。」蔡诗洋说。
    「对啊。原来筱楠的身材这么有女人味。」赵明豪说。
    「屁股还满翘的。」许乡酩说。
    「对，我也是注意到屁股。」李文爱说。
    「靠！」王筱楠吓到併轨，连忙拉起棉被裹住自己跟徐镇涵说：「你们也太没礼貌了吧！擅闯就算了还在那边评论！」
    「拜託。你门没有关简直是在说欢迎光临、入内观赏，谁知道你们在亲热？」蔡诗洋摊着手说。
    王筱楠胀红脸抓过衣服边穿边说：「你们怎么全部都来了！？不用上班吗！？」
    「我们不只是你讨厌的周休二日一帮，还是你更讨厌的见红就休一派。」赵明豪揪揪鼻子说。
    王筱楠大吊白眼，超讨厌有好多假可以休的人，蔡诗洋说：「我们要去以前大学时常去的简餐店，当然是要叫你一起来。」
    「喔天啊。还要特地跑到沙鹿？」王筱楠说。
    「我们可以等你们做完爱，反正我也要先洗澡。」
    「闭嘴……」王筱楠掀开棉被下床笑着走向李文爱说：「我真的很欢迎又高兴你过来了。」便抱紧李文爱。
    「我不是说找天一起吃饭吗？昨天听说你女朋友今天出院，刚好休假就约今天了。」李文爱看向徐镇涵，抿紧双唇说：「上次真的很抱歉……」
    「没关係。」徐镇涵微笑回。
    李文爱又上下打量徐镇涵，今天徐镇涵没有戴口罩所以看到整张脸，让她鼻喷一口气在王筱楠耳边说：「你女朋友真的很有魅力……」王筱楠害羞的笑一下。「但怎么跟你……」
    「怎样？我该有的都有、不该有的就没有！」
    其他人先出去了，王筱楠把门关上后徐镇涵说：「第一次看到你们五个同时出现。」
    「我现在才发现时间飞超快，」王筱楠脱去徐镇涵的衣服帮她换外出衣说：「你知道我们上一次五个人聚一起是什么时候吗？是我第一次去风藏的时候，那时候我还觉得跟你彷彿隔着一条楚河汉界，乡酩跟文爱也还在一起，结果这次我们再聚一起时我跟你是情侣了，乡酩跟文爱已经不是一对，乡酩还貌似喜欢阿幸。」
    「乡酩喜欢嘉幸？」徐镇涵愣一下看着蹲在前面非常缓慢小心帮她脱裤子的王筱楠。
    「喔……对。猜测而已，tony跟我说的。」
    徐镇涵挑个眉说：「世事真是难预料，嘉幸还不知道这件事吧？」
    「应该不知道吧。」王筱楠起身将衣服套上徐镇涵说：「阿幸应该很难追吧？」
    「嗯……从我认识她到现在，据我所知没有一个成功，拒绝的原因千篇一律都是没感觉。」
    「哇靠……也太难打动了吧……她很多人追吗？」
    徐镇涵笑着说：「她应该是我在风藏目前为止看过最多人追求的，她第一次出现在风藏时立即吸引到我们一位常客，连ian都追求过她。」
    「哇塞……虽然我第一眼看到她时也觉得她给我感觉很好。」
    「藏镜人叔叔跟我说如果他年轻二十岁就追嘉幸，我说他根本不舒鬼。」
    「连藏镜人都注意到阿幸！」
    「嘉幸气质太好了，又确实是一个很温驯的女孩。」
    「但真的很难追的样子……小洋说阿幸不喜欢jessica，可是我觉得jessica很优秀啊。阳光大女孩，心地又很好。说起来卓颖也不错。邻家小妹妹型的，结果都打动不了阿幸。我没有看不起乡酩的意思，但这么一来乡酩她……」
    徐镇涵摸摸下巴思索片刻后回：「有时候我觉得……也许嘉幸要的不是很优秀的。」

 Chapter 108

    「我觉得这间还不错。」萧雉苹贴在曲嘉幸身边跟曲嘉幸一起低头看着手机租屋网说：「离我家又近！根本用走的就可以到我家！」
    「可是蓝色墙壁会让人blue变得啊撒不入。」曲嘉幸说。
    「没关係，如果房东准许的话，叫小洋去画上几朵白云还有彩虹。」
    「也可以画灯笼鱼啊。蓝色又不一定是天空。」
    「你的品味也太差了吧……画什么灯笼鱼……」
    「你信不信等一下问筱楠画什么好？她会说药丸。」
    萧雉苹仰头大笑，听到蔡诗洋说：「是谁让我宝贝笑到这么可爱的？」便环上萧雉苹腰身亲吻萧雉苹的脸颊。
    「噢。嗨。」萧雉苹看着大家说。「你好一点了吗？」
    「嗯！好很多了。」徐镇涵微笑回。
    「我们上去吧。」赵明豪领先在前说，大家一起跟在他身后，他边走楼梯边说：「以前大学我们五个超爱来这间，小火锅很好吃。」
    「小洋都来这边性骚扰老闆的弟弟。」李文爱说。
    「我哪有性骚扰他！我有问过他可不可以摸他胸肌好不好？」蔡诗洋说。
    「第一次有问而已。」
    「她是谁？」曲嘉幸靠近萧雉苹很小声问。
    「他们五个好朋友之一的李文爱。」萧雉苹回。
    「哦。」
    「乡酩的前女友。」
    「哦！」曲嘉幸回完又低头看手机。
    进去后他们坐好在订位上，各自点完餐后，蔡诗洋看着曲嘉幸说：「听小苹说你要搬出来？」
    「对啊。我真的受不了了。」曲嘉幸捲起袖子说：「你看。」
    「噢靠！为什么会这样！？」蔡诗洋吓到紧闭双眼说：「超骇人！」
    「她昨天下班回家不知道父母有回来又吵架摔东西，她踩到玻璃痛到滑倒被满地碎玻璃割伤。」萧雉苹说。
    「我再住下去有一天真的会死亡。」曲嘉幸把袖子捲好后低头看着手机说：「我受够了。」
    「不然住我家啊。你上次睡客房的那间有满意吗？」王筱楠问。
    「你们不是要拿来当客房？」
    「不是，是因为当初租不到两房一厅才租三房两厅。」
    「是喔。但我不习惯跟人共用浴室……」
    「喔！没关係啦。」
    「还是要挑我那栋？或乡酩那栋。」赵明豪拿出手机说：「给你看我家的格式。」
    「你们都住外面？」曲嘉幸说：「在场只有我一个人是妈宝还跟家人住！？」
    「还有我。」徐镇涵说。
    「明豪家不错。」曲嘉幸拿过赵明豪手机看着说：「但你这间很贵吧？」
    「对啊。一万七。」赵明豪说。
    「一万七太夸张！我将近一半的薪水都飞了！」
    「还不知道明豪最假掰了吗？虚荣。」蔡诗洋说：「乡酩那边不错。好像八千。」
    「但我那栋有点老旧。」许乡酩说。「不过应该比住在破房子好点。」
    「哪里？」曲嘉幸问。
    「靠逢甲。」
    「离我公司太远……没关係我再慢慢找。」
    许乡酩双手托腮看着曲嘉幸好一会儿后说：「你爸妈吵架都吵这么兇喔？」
    「对啊。神经病。」曲嘉幸滑动萤幕回。「搞不好哪天破房会垮不是天灾而是人祸。」许乡酩笑了出来，曲嘉幸听到许乡酩的笑声抬起头看一眼，旋即露出一抹浅笑又低下头看着萤幕说：「你今天精神好像比较好一点，前几次见你有点憔悴的感觉。」
    「对啊……前一阵子睡不好。」许乡酩摸摸自己的脸回，见曲嘉幸只是再抬起头给自己一个微笑便低回去，又给自己句点了。「你的公司在哪？」
    「东区那边。」
    许乡酩点点头后又说：「你今天穿这样很美。」
    曲嘉幸抬起头看着许乡酩几秒后微笑回：「谢谢。」又继续看手机。
    「有人说过你声音很好听吗？」
    「嗯。有。」曲嘉幸头也不抬回。
    「你有谈过感情吗？」
    「没有。」
    「为什么？」
    「没遇到。」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曲嘉幸又抬起头看许乡酩了，虽然自己很迟钝，但不是低能儿。不过话说回来，她也不是属于抗拒爱情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人，这因人而异。大部分追求者，曲嘉幸通常还是抱着多认识看看的心情，只是不是每一个，有时候这就是一种感觉，jessica不是那一个。
    蒋卓颖的部分是有点小复杂才会让她一开始这么抗拒有交集，否则多数里曲嘉幸不会这么强硬──除非对方是男人。
    因此若有查觉到一点蛛丝马跡的话，对方想多了解自己她也不会这么小气的回：「其实我也不知道。」通常她不喜欢企图心太强的，只是也会有例外，起码许乡酩跟蒋卓颖一样给她第一印象还算不错。
    「你不知道？」
    曲嘉幸耸耸肩膀把手机放在桌上，一手托腮思考片刻后说：「我除了高中时有对一个女生心动过以外，一直到现在十几年过去了我没有对任何人心动过。」
    「噢唔……」许乡酩隐隐约约可以感觉到赵明豪说的曲嘉幸很难追这句话，她知道真的很难追，因为她见识过对人类没兴趣时期的王筱楠，若有人试图拿槌子打王筱楠的心是槌子碎掉。「你喜欢放风箏吗？」
    曲嘉幸看着许乡酩好久后像是放下什么说：「我都放不起来……之前跟小苹去美术馆放风箏，我们两个怎么搞都搞不出一个鬼来，于是默默回家做一个迷你风箏绑在电风扇前算是安抚我们两个受伤的心。」
    「感觉你们两个感情超级好的。」
    「对啊。我没什么朋友，只有她而已。」
    「为什么？感觉你人缘也很好。」
    曲嘉幸挑挑眉又思考良久后说：「可是要让你化成灰都认识的人没几个。」
    许乡酩眨好几下听不懂的眼，此时餐点一一送上来了。
    「我帮你夹。」王筱楠靠向徐镇涵说。
    「我是脚受伤又不是手受伤……」徐镇涵说到这，王筱楠拽了她的手一下。「噢唔！」徐镇涵揉着指头傻眼看着王筱楠。
    「你现在手受伤了。」王筱楠说完帮徐镇涵把火锅料丢进去小火锅里，徐镇涵哭笑不得只好放下筷子让王筱楠帮她服务。
    「你跟mark说了吗？」
    「嗯嗯。」将王筱楠借风藏两个月。「我是跟abner说的，mark都不在，他最近很忙，还要去当评审。」
    「我是觉得平常日客流量没这么多，如果我在吧台放一张椅子……」
    「为什么就是不肯好好休息？」王筱楠打断瞪着徐镇涵问：「就真的这么要你的命吗？当然我知道间间没事的感觉很差，可我说过你不会没事。」
    「但浪费你的时间。」
    「不要再说这种话。」王筱楠将火锅料盛到碗里推给徐镇涵说：「你这点有时候真的很讨人厌耶……就像好心过头的人反而让人觉得很烦。」说着将徐镇涵的脸拽过来说：「我很感动你老是替我着想，但你当我是低能儿吗？我没有能力做出最好或最对的选择吗？」
    「我当然没这样看你，只是觉得拖累到……」
    「嘘！嘶！」王筱楠用怪音打断徐镇涵说：「你这傢伙最讨厌的地方就在话还没说完即知道你要说讨人厌的话，给自己一点权利好吗？」
    「什么权利？」
    看到徐镇涵一脸空白的样子让王筱楠哭笑不得回：「依赖女朋友的权利。」
    徐镇涵双颊泛红低下头说：「谢谢你……」
    「又说讨人厌的话。」
    「为什么说谢谢也讨人厌？」
    「应该要说：『是，我知道了。』」
    「是，我知道了。」
    「有感情一点！」
    徐镇涵呼口气靠在王筱楠耳边柔声细语说：「是，我知道了。」
    王筱楠胀红脸回：「在眾目睽睽之下不要把感情放得这么过度……这叫人怎么受得了？」
    好像回到故乡一样真是令人怀念。
    王筱楠走进去风藏吧台，笑着摸过酒柜，其实也才离开一年多，平常时候又常出现风藏，可是吧台这地方永远都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魔力。
    不同bar的吧台有不同氛围，一个小小的地方彷彿是一个世界。
    「欢迎回娘家。」叶泽东笑着说。
    「走开。不要站我的位置。」王筱楠挥手拨开叶泽东说。
    「既然你是代替涵，当然要站主吧。」叶泽东回，看到王筱楠大愣而笑出来说：「怎么？hold不住吗？既然如此还敢大言不惭想替涵代班？」
    「我、我当然……」
    「停顿了。」
    王筱楠轻咳两声说：「我可以。」即笔直走向主吧。
    在风藏的两年来王筱楠只能站在副吧，在斯奇丹也是。两间主吧定义不相同，以一条线的酒吧来说，风藏的主吧即是靠近柜檯收银与大门，副吧在靠近厨房那边；斯奇丹的主吧在中间，两旁位置皆称副吧。
    做的事差不多，主吧地板也不会垫高一点，可这是一种&quot;升迁&quot;的感觉，站在主吧位置彷彿握有大权，必须要像个领导者。
    吧台与外场的大小事都要由自己扛起一切责任，你是今天的主秀。
    通常这个位置理所当然是徐镇涵在站的，徐镇涵休假自然是叶泽东。王筱楠暂定在主吧前，胸口澎湃的摸着主吧工作檯，这块区域也不会特别是用鑽石或黄金打造的，同样是不銹钢工作台、木头吧台，然而一切是这么的不同。
    我是今天的灵魂人物。

 Chapter 109

    「欸。我听说mark是让roger去曼哈顿。」叶泽东走过去说。
    「对啊。」王筱楠低头将工作台擦乾净点回。
    「别放心上啦。roger不管怎样也是多你五年经验的调酒师，虽然经验不一定代表实力，但你怎么说也才三年左右还是个大菜鸟……」
    王筱楠笑出来说：「不要安慰我好吗？我没事好吗？mark不让我去一定有他的原因，原因若只是很纯粹的&quot;我还很糟&quot;我也相当可以坦然接受好吗？」又低下头将工具摆整齐点说：「而且可以多陪镇涵我很开心……」
    「你千万不要在镇涵面前说这种话，她会不高兴，又不是不知道她这人很机歪。那时候她家在翻修时我跟她说过干嘛不要去住你家？她一直说不想麻烦到你。」
    「她只是不习惯嘛……」王筱楠说到这大门打开，一个年轻男孩卖笑匆忙经过吧台进去员休室。「他是？」
    「唉。新来的学徒阿毅。」
    「唉什么唉？」
    「很常迟到啊……」
    「之前那个呢？」
    「没干了。」
    王筱楠看向走出来的阿毅，阿毅露出糊涂笑脸说：「今天要做什么？」
    「当然是擦酒瓶啊废话！」叶泽东走过去严厉说：「我说你啊……」
    王筱楠耸个肩膀没继续听下去，门又推开进来客人，王筱楠赶紧招呼着，于是忙到九点半现场才温和下来，阿毅赶紧跑进来洗杯子，洗完擦乾净后抓着几只鸡尾酒杯走到王筱楠这边打开冷冻库将杯子冰进去。
    放好后起身看着王筱楠问：「你是新请的调酒师吗？」
    「不是，我只是来帮镇涵上班的。」王筱楠抬起头看着高高瘦瘦年轻男孩微笑说：「我叫筱楠。」
    「涵呢？」
    「她受伤了。在家静养。」
    「是喔。」阿毅松口气说：「虽然不希望她受伤，但她休假少一大半压力。」
    「怎么？她给你很大压力吗？」
    「我觉得她很不屑我，都不跟我讲话，问她也不理我，重点是我做错事她也不会骂我，总觉得……我死了她也不会鸟我。」
    王筱楠低头将自製桂花酱封膜套好、盖子转紧说：「加油。」
    「调酒师都这么冷酷吗？感觉你很温和。」
    「可能我不是在这工作吧。」
    「喔……」阿毅退缩一点说。
    「开玩笑啦。」
    「真的是开玩笑吗？」
    「真的。」
    阿毅又松一口气说：「tony跟涵都不开玩笑的，我觉得超可怕。害我最近感到无所适从，总觉得他们很讨厌我。」
    「你有想过他们为什么讨厌你吗？」
    阿毅想了想回：「因为我的长相吗？」
    「自己好好想一想囉。」
    「你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吗？tony也老是要我自己想一想，可是我怎样都想不出来到底惹火他们什么，从第一天进来就这样了。」
    「你为什么想当调酒师？」
    阿毅想想后回：「想说高职是餐饮科毕业的，有在学校学过调酒觉得挺好玩就来应徵了。」
    「你这么年轻！？」顶多十八岁而已，阿毅不好意思抓抓头笑笑。「来到这里有觉得不好玩了吗？」
    「有一点……跟想像中的不太一样，以为可以很快就学调酒了。」
    「你想像中的是怎样？」
    「就是……进来就可以学啊。然后就可以做酒了……但是我都一直是擦瓶子跟洗杯子而已，还有顾外场。」
    王筱楠点点头把综合莓果酱也包好放回原位抬起头看着阿毅说：「你知道镇涵跟tony当多久调酒师了吗？」阿毅摇摇头。「镇涵快十四年，tony快九年，在这之前他们起码也是花了三、四年的努力才稳当当站在吧台里，你凭什么认为自己才来一个月不到便可以轻易得到全部？」阿毅绷紧下巴看着王筱楠。「出社会全部都归零了，懂吗？而且你没发现到跟学校教的完全不同了吗？又你认为，只要学好人家跟你说的事吗？只能像个军人一样叫你做一你就做一、叫你做二你就做二，不能想着主动去做些什么三或四吗？」阿毅歪着嘴巴低下眼。「还有你迟到真的很糟糕。」
    「我只是想说……」阿毅说到这闭上了嘴，却看到王筱楠是看着自己耐心等待，跟tony不一样是愿意聆听的才继续说：「我都不知道在这里要干嘛……一股热腔都被泼熄，所以才……散漫下来，有点力不从心……」
    「难道你不会觉得他们两个很讨厌吗？」王筱楠问，阿毅睁亮眼睛抬起头。「讲话机歪、嘴脸又欠打，」阿毅猛点头。「不会想让他们刮目相看吗？」
    阿毅绷起恢復点自信的下巴说：「你说得对。」
    「加油。干掉他们，想办法洗他们的脸，让他们知道自己也是可以很优秀。」
    「嗯嗯嗯！」阿毅猛点头问：「大姊也很讨厌他们喔？」
    「不要叫我大姊！叫姊姊就好了！大姊感觉大你十几岁，我才大你……」等等，十岁没错。「算了……大姊吧……」岁月真是杀猪刀。「当然。我超讨厌他们，恨得要死。」阿毅咯咯笑出来。「所以当初想尽办法要让他们喜欢我，换我讨厌他们。尤其是那个徐镇涵。那双不屑的眼神至今仍深深烙印在我记忆中，超想把她眼睛挖出来泡进福马林里每天在她眼珠子前比中指……」说到这门打开，王筱楠立刻转头，看到是徐镇涵杵着拐杖走进来立即转变口气软绵绵说：「嗨……镇涵……」
    「嗨。」徐镇涵拽起一边嘴角拉吧台椅坐在王筱楠面前。
    阿毅看着王筱楠口气与眼神跟刚刚完全不同并显得有点噁心諂媚说：「大姊刚刚不是说讨厌她吗？」
    「谁跟你说的？快点出去外场忙不要这这边间置聊天、碍手碍脚。」王筱楠把阿毅推开回。
    徐镇涵看着阿毅匆忙离去后望向王筱楠说：「又在抱怨我吗？」
    「发一下牢骚而已嘛。」王筱楠把水递过去问：「你有吃饭吗？」
    「嗯嗯。跟诗洋他们去吃饭，吃完绕来这边，他们要去逛逢甲。」
    「你干嘛不一起去？」
    「不方便还要麻烦他们很不好意思，想说来看看你。」
    「是齁。我在斯奇丹你根本不太来喝我的酒。」
    徐镇涵把枴杖立好后说：「你那时候还没资格当我的调酒师。」
    「一进来就讲讨厌的话，不只要挖双眼还要把嘴巴撕烂……你现在是把我当你的调酒师？」讲到最后王筱楠愣住问。
    徐镇涵手托腮说：「我一直在等你当我的调酒师，听说你曼哈顿调得非常好喝，实不相瞒，我当初先驾驭的也是鸡尾酒之后，我就是去参加曼哈顿鸡尾酒比赛获胜的。」王筱楠脸胀红。「来一杯吧。」
    王筱楠赶紧准备酒，冰镇搅拌杯时看着徐镇涵问：「你说一直……是从哪时候开始？」
    「你第一次到顶楼陪我的时候。」
    「这么久了！？为什么？」
    徐镇涵托下巴的指头轻敲几下自己的脸说：「那时候我隐约感觉到，你是个我想诉说的对象、是个可以信赖的人。」
    「但你根本没这么做啊……」
    徐镇涵舔几下唇说：「我不习惯……」
    「噢……宝贝别那表情好吗？我原谅你。」
    「在吧台里不要叫我宝贝！」徐镇涵斥责着，脸却胀红起来。
    「吼。很不解风情耶！」王筱楠停下冰杯动作把融水倒掉，加入裸麦威士忌、甜苦艾酒开始搅拌。「不对啊。我是你女朋友，你本来就要什么事都跟我说了，难道要等我有资格当你的调酒师你才愿意说？这样不是很……」
    「可以专业一点吗？」
    王筱楠立即闭上嘴巴，把酒认真做好后递给徐镇涵，看着徐镇涵啜饮一口，惊觉自己一点紧张感都没有了，并且是跟当初要mark试喝一样胸有成竹的看着徐镇涵──保证连你也会喜欢我的酒。
    就算不是自己有把握的酒，也不担心自己会被骂。王筱楠竟然不知道自己变得这么成熟稳重了，似乎可以开始独当一面。
    今天叶泽东让她站主吧看来不是因为要帮徐镇涵代班，而是因为她已经无需再理所当然当那一个依附的调酒师。
    「你叫什么名字？」徐镇涵问。
    王筱楠憋住笑意回：「筱楠，王筱楠。」
    「我记住你的名字了，以后就喝你的酒。」王筱楠感动失笑出来，揉着鼻子目不转睛看着徐镇涵又喝第二口。「我女朋友也是学调酒的，她以前调的酒超难喝像尿一样。」
    「你不担心回去后你女朋友把你钉在十字架，放在避雷针上面吗？」王筱楠垮下脸说。「而且我一直有个疑惑，不然你是喝过尿吗？」
    「喝过。我女朋友以前调的都是尿。」
    「为什么明明该笑你喝过尿，却是那一个把酒调得像尿的人该被笑？我奉劝你少说两句，不然你回家会被你女朋友罚跪算盘，你现在腿断一隻跑不过她──虽然你没断也跑不过她。」
    徐镇涵笑着靠上椅背说：「我前些日子满对不起我女朋友。」王筱楠紧闭双唇看着徐镇涵低下眼轻转杯子说：「她后来很善解人意的原谅我，但是，她失望的表情一直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我觉得自己很糟糕，除了不习惯，也自以为这么做是对她好、关心她，结果，我竟然没发现自己让她不好受。」王筱楠咬紧牙根，不意外徐镇涵耿耿于怀，徐镇涵是一个很悲观的人，她不会去记得给王筱楠多少快乐，只会记得带给王筱楠不好的感受。她不会留意自己的好，只会留意王筱楠的好。「我很懊悔，而这突然给我一种相当茫然的感觉。」王筱楠沉稳看着徐镇涵。「我可以很确定自己的心意，也很确定她是我想一直走下去的女孩子，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好好跟她走下去。
    我听说过两个人在一起可以像朋友一样，或者是像关心客人一样的关心，只是我们会多更多亲密。然而透过我女朋友，我进一步发现……两个人在一起好像还需要更多什么……一些不是&quot;只要在身边就好&quot;那么简单的事。」
    说到此徐镇涵双手指间交错握住挨在吧台前微微垂着头，姿势样子有点像是懺悔的无声思考许久。
    王筱楠看着徐镇涵垂下的眼瞼、纤长睫毛停滞着飘动，感受得到徐镇涵似乎为此事感到相当自责，难受的说：「你女朋友会原谅你的，她也原谅你了不是吗？」
    「我要得不是原谅。」徐镇涵沉沉说：「我发现我在感情里好像……很无能。」哼笑一声抬起头看着王筱楠说：「不觉得很好笑吗？我都已经是个过三十岁的女人了，跟我女朋友在一起才没多久就让她浮现这种表情，给她最基本的都办不到。」看向别边喃喃自语着：「真是蠢爆了。」
    王筱楠这才发现徐镇涵是很单纯在跟自己透露心情，没有一定要安慰的话或建议，只是想把苦闷说出来。
    她会以客人身份来跟自己聊，就是因为，如果她是私下跟王筱楠说起这些，王筱楠一定会说些安慰她的话，甚至是贴心的话。可是徐镇涵不要这些，她要王筱楠以调酒师身分默默听她心情，不要有私人情感去同情她、心疼她。
    聆听就好。

 Chapter 110

    王筱楠回家闻到厨房传来蔡诗洋带点兴奋的谈话声还有马铃薯燉肉香气，让王筱楠迫不及待把鞋子摆好小跑步过去厨房滑停在门口，张大眼睛看着蔡诗洋捧过徐镇涵递给她的小碟子，试饮一小口汤汁。
    「阿拉、耶穌！拜託祢把筱楠赶出去让涵住进来吧！」太美味了，蔡诗洋忍不住仰天咆啸感动大喊。「你住这里的话我每天下班都准时回家吃爱妻晚餐。」
    「请註明一下是别人的爱妻好吗？」王筱楠走进去顶开蔡诗洋说。
    「唉唷。我们是好朋友共用一下会怎样？有奶都是娘、会下厨的都是妻。」
    「可以吃了。」徐镇涵微笑看着王筱楠说。
    「你还真的煮啊……我只是跟你开玩笑。」王筱楠说。
    「你不要吃，诗洋端走吧。」徐镇涵看向蔡诗洋说，蔡诗洋赶紧端出去，王筱楠脸臭了一下。
    在风藏讲那些话时还叫王筱楠感到迷人一下当场真想紧抱她，现在又讨厌回去了。
    徐镇涵又炒一盘菜还煮一锅浓汤，儘管没有很丰盛，但是对两个厨艺笨拙的女生来说这是今天最棒的自煮宵夜。
    王筱楠还是吃得很开心，就算徐镇涵讲话机车，徐镇涵看着王筱楠塞到双颊鼓鼓的，抽了湿纸巾轻拭王筱楠嘴角汤汁说：「吃慢一点好吗？」
    「你不知道小洋是蝗虫吗？不吃快一点会抢输她。」王筱楠口齿不清说：「而且很好吃嘛。」
    此时徐镇涵手机震动，她拿出来看着简讯，王筱楠见她脸色一沉，快速敲打键盘回简讯后把手机关掉收好，拿起热汤喝一口。
    吃饱喝足回房间后，徐镇涵将拐杖放一边转身说：「你要先去洗澡吗？」
    「嗯。」王筱楠看着徐镇涵拐脚走过来帮她解开制服衬衫钮釦说：「刚刚是谁传简讯给你？」
    徐镇涵低眼慢慢将钮扣解到第三颗回：「claire。」
    好像可以猜中的让王筱楠静默几秒说：「她要跟你见面？」
    「嗯。」
    「你想见她是可以见她的。」
    「嗯。」
    王筱楠低下点头小声问：「你是不是对她还有点……留恋？」
    「当然没有。」徐镇涵惊讶抬起王筱楠下巴说：「我承认，我陷入她的感情非常深，以至于到现在她还是可以影响我的心情。」
    「嗯……」听了真是有够不舒服。
    「但是你也影响我很深，将我慢慢从深陷她的世界里牵到你的世界去。」
    王筱楠这才露出安心又感动的微笑抱住徐镇涵说：「虽然担心这个超蠢，我也知道你很爱过她，但你真的不会回到她身边？」
    「我如果想回到她身边就不会跟你在一起了，我没有办法一心二用，喜欢你又依恋着她，我没有办法这样。我曾经爱过她，就像现在爱你一样多，但对她的已经停止并留在过去，跟你的还在进行，有天会培养出我们都未曾抵达过的深度。」
    王筱楠甜甜笑着将徐镇涵抱紧拖走一步说：「跟我一起洗澡。」
    「我的脚很麻烦……」
    「不管，我会帮你注意。」便拉着徐镇涵深吻上说：「这样还不要吗？」
    徐镇涵含含下唇说：「嗯──都这样了，当然要。」
    看着徐镇涵三隻脚慢慢走向玄关穿好鞋子，王筱楠扁着嘴巴问：「你会回来吗？」
    徐镇涵哭笑不得说：「当然会。」看着王筱楠突出下唇依依不捨又小掛心的样子说：「不相信我吗？」
    「也没有……只是怕你被强行掳走。你可以跟我保证不会跟她抱抱吗？就算是友情的可以也不要吗？」王筱楠垂下头说，觉得说这些话好没风度又小气爱计较。
    可是连好朋友或任何一个谁碰到徐镇涵一根寒毛都让她看了很火大，更何况是徐镇涵的前女友。
    徐镇涵站在原地看着王筱楠许久后，突然笑一声轻摇头拿出手机，王筱楠疑惑着徐镇涵的笑意跟摇头，看着徐镇涵用完手机收好后再度凝视自己说：「过去了。」王筱楠双眼不解。「过去留在记忆里就好了。」徐镇涵低头脱着鞋子，走过去抱着王筱楠，很难得主动吻上王筱楠。
    未来就在眼前，过去怀念就好。
    领悟到徐镇涵为了自己改变主意让王筱楠惊讶又感动的搂紧徐镇涵，徐镇涵深情至极的吻令王筱楠更加刻骨铭心，回到房间，向来私下跟自己相处总还是显得低调的徐镇涵，这次也改变点风格以热情无比的吻势寻遍王筱楠身体每一处。
    她脱去王筱楠的衣服，轻柔将王筱楠翻转过身脱去自己的衣服，趴躺的王筱楠感到徐镇涵胸前柔软贴上自己的背而脸胀红发热，徐镇涵从后抱紧王筱楠并频频落吻在王筱楠背上。
    王筱楠缩点肩膀，但挡不住柔蜜刺激，徐镇涵每一个吻富含情慾与呵护，还有珍惜跟爱恋。就像一杯调酒，任何一杯调酒，总不是那么单一，即便有些人认为那不纯粹，失去原酒的风味，但调酒便是要增添一杯酒更多样貌，以多重层次打造另一种最纯粹的灵魂。
    徐镇涵抚过王筱楠的腰身曲线，来到王筱楠胸前硬挺柔稔着，刺激快感让王筱楠呻吟出来，一手爬上徐镇涵的手加强感受徐镇涵爱抚自己的感觉。接着，徐镇涵的手顺着王筱楠胸间一路轻缓滑到王筱楠两腿之间，踏入王筱楠湿热禁区，开始满足王筱楠渴求不已的脉动之蒂。
    王筱楠哼吟而出，手抓紧枕头不停喘呵着气，同时感受徐镇涵手指头给予她的爱意与背上依旧不停落下的吻，此时徐镇涵另一手撩开王筱楠的头发，吻舔上王筱楠敏感后颈。
    王筱楠轻震一下叹口长气，她当然也非常喜欢徐镇涵的触摸，徐镇涵总是可以让她在生理与心理都获得满足，带给她无穷无尽的回味。
    随着刺激度提高，王筱楠于徐镇涵怀里颤几下身子，徐镇涵慢慢停下动作，继续轻吻王筱楠的肩头、脸颊，王筱楠稍微冷静点后一手绕到后面环住徐镇涵，转头吻上徐镇涵。
    两个女孩浓情蜜意交吻着，徐镇涵的手缓爬上王筱楠的身子再一次揉上那柔软胸部，将王筱楠轻转过来含吻上王筱楠的顶峰，另一手不忘在王筱楠胸上製造热度。
    「噢……涵……」王筱楠舒服的拱起一点背，轻抚徐镇涵柔软并带着花果香的头发。「我爱你……镇涵……」王筱楠说着将徐镇涵拉上身吻着，双手架着徐镇涵的脸，与徐镇涵的双唇交吻摩擦到生热后，王筱楠将唇滑下来吻舔徐镇涵的下巴。
    徐镇涵微仰头让王筱楠在身上用吻挑逗她颈部敏感地带，表情投入且浸淫，王筱楠看了心如火烧，这样子的徐镇涵看起来既性感又撩人，她环紧住徐镇涵的腰身，吻上徐镇涵的胸部。
    徐镇涵双手弯撑在王筱楠两旁低喘着气，身体不时因为王筱楠舌尖的挑触而颤着身体，彷彿王筱楠是带微电的让她酥麻感一波接一波流遍身体。此时王筱楠的指头轻滑过徐镇涵的臀沟让徐镇涵感到阵养阵麻，起了点鸡皮疙瘩的徐镇涵靠在王筱楠头上感到脸颊热烫。
    「不要乱走……」徐镇涵咕噥着。
    听得出来徐镇涵的口气充斥着害羞让王筱楠觉得可爱极了笑出来，故意在那地方来回滑动几下后来到徐镇涵的幽秘地区，徐镇涵的双腿紧张般的夹了王筱楠身体一下，王筱楠将两指探进徐镇涵湿软温热的深处，来回摩娑着。
    徐镇涵随着王筱楠的指头上下轻摇摆，在取得越来越多快感时徐镇涵开始轻声叹息着，软下身体躺在王筱楠身上，王筱楠另一手环紧住身体越来越紧绷的徐镇涵，另一手则拚命要完成天大任务般的继续快速摩娑，最后徐镇涵环紧王筱楠的颈子，越勒越紧，直到无法再施更多力。
    王筱楠微喘气慢下动作，看着在她怀里痉挛的徐镇涵，忍不住露出带点沉溺与欣赏的微笑用吻安抚徐镇涵的情绪，等徐镇涵抽搐过了，王筱楠指头缓缓离开徐镇涵体内，紧紧拥住徐镇涵，脸不停磨蹭着徐镇涵。
    徐镇涵的模样让王筱楠读一千遍都不会厌倦，真希望可以天天、天天，待在有徐镇涵的地方，天天都可以看见徐镇涵。
    「你会想天天都看见我吗？」王筱楠抚着徐镇涵的手臂轻声问。
    徐镇涵勾起嘴角在王筱楠颈窝旁磨几下回：「当然。」然后微叹一口气环紧王筱楠腰身更用力鑽进王筱楠怀里说：「想天天都看到你可爱的脸、充满活力的声音，以及抱着你睡觉、时不时想要就可以靠近你温柔怀里。」
    王筱楠感到窝心的抱紧徐镇涵说：「我也是……」
    太温暖的地方了，让两人都难以离去，一切又是这么的芳香、清新而诱人，叫人连闭上眼睛都捨不得。尤其是徐镇涵，王筱楠知道她或许比自己更渴望情人可以常待在身边的感受。
    「跟我住一起好吗？」王筱楠说，徐镇涵抬起头看着王筱楠。「我想要……你跟我住一起，让我们一起生活好吗？」
    徐镇涵很心动，但还是低下眼说：「我不能让我爸爸一个人生活……尤其是他现在心脏发现到有问题的时候。」
    王筱楠咬着下唇说：「不然我过去跟你住，可以吗？我会付房租。」
    「这不是房租的问题，你要丢诗洋一个人？」
    「反正她有小苹了嘛。」王筱楠抓着徐镇涵的肩膀说：「我会跟小洋讨论看看，如果可以我们住一起好不好？我想要天天陪着你、想要天天看到你。」又搂紧徐镇涵说：「难道你不希望日子里天天都有我吗？」
    「当然希望……」
    「我们就一起排除万难，让我们一起生活好不好？」
    徐镇涵抬起头微笑回：「嗯！」

 Chapter 111

    「不行，我不可以教你，不要烦我好不好？」王筱楠压着水果挥挥手赶着阿毅说。
    「为什么不行？你也是我前辈不能指导我吗？」阿毅继续缠着王筱楠说：「我听了你的建议有去几间酒吧，还是搞不太懂圆形冰跟方形冰的差异，为什么要用圆形冰？还有重型酒鬼用的是扁扁的冰块，那个优缺点在哪？」
    王筱楠鼻喷一口气看着阿毅说：「因为球体是所有立方体中接触面积最小的。因此相较于方形冰溶解的比较慢。冰块融化速度除了温度以外，就是看表面体积。如果一块方冰每一边3公分，表面面积就是54cm2，volume=27cc，又如果一块volume一样的圆冰表面面积只会有43.5cm2，扁冰你可以想像一块方冰是由很多扁冰叠在一起，它的表面面积又会多大？」
    「ㄟ……呃……」阿毅愣住双眼于脑海中计算想像着。
    王筱楠摆一个总算可以让他安静一点的表情，将做好的酒递给客人，门此时推开，王筱楠望过去，惊见来者是mark。
    看得出来mark一脸疲倦，虽然如此鬍子还是刮得乾乾净净，一丝不苟的形象未曾改变，只是双眼多一层双眼皮的拉椅子坐在王筱楠面前。
    「你看起来快要灵魂出窍了，要我调一杯神风把你炸醒吗？」王筱楠说。
    mark轻揉两下眼后看着王筱楠说：「给我马颈吧。」
    马颈这杯古典鸡尾酒的特色真的很独特。有一说是十九世纪时，在欧美各地，每年秋收一结束就举行庆祝活动，在这种庆祝中人们喝的就是装饰着像马脖子的柠檬皮的鸡尾酒，此款鸡尾酒便命名为马颈。
    也有一说是美国西奥多?罗斯福总统，狩猎时骑在马上，喜欢一边抚摩着马脖子，一边品着这款鸡尾酒，此款鸡尾酒便命名为马颈。
    以鸡尾酒来说，它的特色中之特色是来自于那旋螺状柠檬皮。如果是丙级调酒考试抽到这一杯，柠檬螺旋状切得好不好反而是佔这杯很大分数。
    王筱楠还记得自己的马颈演化史，一颗柠檬削到底，最初她当然削不到底中途频断，等到终于可以削到底时宽度不一并呈现波浪状，终于波浪状的状况改善多一点后却是像衰老垂下的肉毫无弹性，如一条垂死柠檬皮。
    但这绝对是一杯让初学者练刀工的鸡尾酒。
    王筱楠现在自然是得心应手，削了一条宽度仅零点五公分没有一丝偏差的长条柠檬皮放进酒杯里沿着杯子绕转上来一路沿到杯外拖在桌上，像是一个穿着长礼纱拖至在地的舞者或新娘。
    mark拿起来啜饮一口后看着王筱楠，点这杯有他的用意，他觉得王筱楠就像这杯马颈，有特色外的特色，不一样的重点。
    身为一个专职调酒师，对mark来说王筱楠的酒艺虽然进步得快却依旧达不到他满意，可是，他却喜欢王筱楠的酒。
    「曼哈顿我没有让你去，是因为你一点都不适合那边。」mark说。
    「喔。没关係啦。我早已经不在乎这件事了。但我想知道为什么我不适合？我有哪里不足的吗？」
    「你有太多不足了。」mark说，王筱楠只是认真看着他。「我们都会有太多不足，话虽如此，我说你不适合那里是因为你太适合那间酒吧了。」王筱楠皱起眉头疑惑看着mark。「让你去一个你很快就可以适应的单间酒馆文化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适合你，去了一点意义都没有，roger适合去是因为他没有你的挑战心与机灵。」
    「你也不需要为了安慰我所以把话说得这么动听好吗？」
    marl露齿笑出来又啜饮一口酒后凝视王筱楠说：「喜欢西班牙吗？」
    「雪莉酒国家西班牙吗？什么都没有只有酒鬼的西班牙吗？」
    「那里有一间我朋友的小酒馆，那环境比较适合你，想去吗？」王筱楠睁大双眼。「绝对是一个与你所待的风藏跟斯奇丹截然不同的酒吧，那里是一个大熔炉，你会见到比这里更多各式各样的客人──当然，也会有更多问题。」mark眨一边眼说：「会很刺激冒险哦。」
    「我、我……」
    「我会给你一点时间考虑，但不要考虑太久，不要让我失望。」
    这说法很清楚了，非王筱楠去不可。
    回到家王筱楠坐在沙发上思考着，她想着mark喝完酒离开还跟她补一句：「我知道你现在跟涵在交往，但是，我不希望你为了她犹豫不决，相信她也不会阻挡你对吧？」说得就是要王筱楠这两天便给一个明确答案。
    当然啦。王筱楠非常想，可是……她确实还是顾虑到徐镇涵。她咬一下指甲，才跟徐镇涵交往没几个月，前几天又说好要住一起，儘管她还没跟蔡诗洋谈这件事，但是……就算她无法常陪在徐镇涵身边的状况跟林品叡不同，可是……又要丢徐镇涵孤单一个人了？
    虽然她知道，知道徐镇涵绝对不会允许她这么想，可是她真的很想去补足那段徐镇涵没人伴在身边的漫长日子，认为自己有那责任与义务不再让徐镇涵形单影隻。
    「噢天啊。你为什么不开灯！？」徐镇涵开了灯脸色苍白说：「想说明明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应该是你，外头却一直没有动静。」跟蔡诗洋一样一出来看到黑暗客厅里有人影晃动还以为是幽灵。「怎么了？」徐镇涵撑着拐杖到王筱楠身边椅把上坐着问。
    王筱楠抬头看徐镇涵，靠躺在徐镇涵腿上说：「mark今天来找我……他要我去西班牙。」
    「真的吗！？」徐镇涵欣喜的说：「你答应了吗？你是答应的吧？你非得去那一间，那一间可以让你学到更多在风藏与斯奇丹学不到的经验。」
    「你去过？」王筱楠抬头讶异问。
    「嗯！待过半年，那四年我不只待在英国的酒吧，我只是待在英国比较久，否则我也去过奥地利、葡萄牙跟捷克。」原来这就是当初她提起过到处去流浪的意思，徐镇涵抓起王筱楠说：「你一定要去，虽然那间酒馆很复杂，但我是在那边学到如何面对形形色色的人。」
    王筱楠一点都不意外徐镇涵的口气还有不少兴奋，想必一半替自己开心，一半是在国外的酒吧回忆也让她怀念不已。
    「为什么不是很开心的样子？」徐镇涵抬起王筱楠下巴问。
    「我没有不开心，我只是……那你呢？」
    「你不需要为了我犹豫。」徐镇涵看到王筱楠垂下眼，轻皱眉头说：「为什么会是这样子？我记得你当时就因为阿帧不愿意你把目标放到国外去而失望，为什么现在你可以了却不这么做？」
    王筱楠沉默一会儿后说：「我突然觉得她以前跟我说过的一句话搞不好是对的，她说如果我爱一个人，会为对方留下来。我现在似乎可以体会到她这句话的心情……我……」
    徐镇涵吞口口水望着王筱楠的脸说：「你不是这样的人。你不是一个该留下来的人，你该要是一个儘管朝你想要的路走过去，但如果可以的话，是不会被距离跟时间动摇改变到你爱我的心的人。这才是你爱我的方式，这才是你。」
    王筱楠扁起嘴巴抱紧徐镇涵腰身说：「你被拐走怎么办？」
    徐镇涵笑了一下将手放在王筱楠头上说：「将眼光放远一点，会改变的事情就会改变，不会变的永远不会变。」
    「你为什么就是要讲那么讨厌的话……」
    「你不能要我保证或承诺什么，你不可以。」徐镇涵伏下身亲吻王筱楠的头说：「但你要相信我，就像我也相信你一样。」是没错。但真希望可以听到一句会等我回来，只不过王筱楠还是问不出口……「我会等你回来。」徐镇涵小声说，王筱楠惊讶抬头。「无论多久我都会等你回来。」纵使有可能是不一样的关係。「因此我希望你可以安心待久一点，不要那么快回来。」
    王筱楠哭笑不得抱紧徐镇涵，在徐镇涵怀里用力点着头。
    「你可以去你男神安立奎的出生地耶！这不是很棒吗！」蔡诗洋说。
    「这不是重点好不好？」王筱楠将酒倒进去杯子里递给蔡诗洋说。
    「多久以后要去？重点是你会西班牙文吗？laislabonita──alle,alle,allelaufenruckw?rts──」赵明豪唱起madonna的laislabonita跟henke的zeitmemory。
    「少丢脸了好不好？后面那个是德文好吗？」李文爱推了赵明豪说。
    「是喔。」赵明豪掩嘴巴脸晕红说。
    「我会先去学西班牙文，要卧薪尝胆了……」王筱楠说。
    「我可以协助你啊。你忘记我大学有选修西班牙文吗？只是我比较喜欢日文。」李文爱说。
    「对耶！」蔡诗洋跟赵明豪吼叫出来。
    「这样我们有理由跟藉口去西班牙找筱楠了。」许乡酩说。
    「没有啊。她没在那边我也会找理由跟藉口去西班牙玩。」蔡诗洋说。
    「多年的友情可以让一句话就破碎。」王筱楠瞪着蔡诗洋说。
    「拜託！为了你我还要去找新房子住！」
    「好咩……你何不搬去跟小苹住？」
    「她不要。」
    「为什么？」
    「她说我们两个人的个性比较适合有自己空间。」
    「你们这期间住一起只会让彼此阴道破皮吧？」赵明豪说。
    「靠夭喔？你又知道？你最懂？」
    「那涵呢？」许乡酩问。
    「喔……她当然是全力支持。不过，听到她也待过那间酒馆让我有安全感一点，也让我觉得离她似乎没有那么远。」王筱楠靦腆一笑说。
    「你也可以去elfloridita朝圣啊。我上次看报导说那是海明威也常去的。」赵明豪说。
    「你真的很让人头痛耶。那里是古巴啦！」李文爱说。
    「喔……谁说在西班牙不能去古巴朝圣？」
    「要去当然是先去海明威也常去马德里光顾的cerveceriaalemana。」
    「为什么你懂那么多！你常跑酒吧吗！最讨厌的是你吐我槽！」
    这时蔡诗洋说：「我会帮你照顾一下镇涵。」
    「你可不要给我顾到床上去。」王筱楠说。
    「真是这样肯定是我们两情相悦，你也恨不了谁。」
    时间很快来到年底，再五天王筱楠即将跟mark出发，她将新买的笔电套进笔电套拉鍊拉上放在行李箱旁边后吐口气看一眼住好多年的房子，内心百感交集。
    这几个月她跟徐镇涵像是要把握短暂的相处时间而如胶似漆，越缠绵越让王筱楠的心提得更高，儘管她知道现在资讯相当发达，要联络跟见面其实不难，思念可以透过萤幕补足，只不过因为时差问题，王筱楠想到自己工作是徐镇涵休息时间，徐镇涵工作时间是自己休息时间，原则上他们要靠视讯会面也没那么容易。
    而且这几天虽然把握时间相伴在彼此身边，可几乎是剩下睡觉时间才专属两人，毕竟王筱楠要强力恶补西班牙文。
    王筱楠轻叹一口气，心情总是很难形容，很偶尔的时候当她看着徐镇涵熟睡脸庞时内心会想着为什么不可以晚一点？但是这样的想法实在是太消极又不稳重。
    只是在两人感情还不到稳定之前就要相隔这么远，难免令人忐忑。但是想到&quot;不够稳定&quot;又让王筱楠觉得这种说法挺不妥，其实他们是相当稳定的，纵使在一起才快一年，但他们是捧着坚定的决心与认清很多事实并一起经歷过许多事，共同长大后而在一起的。
    如果没有这件事，他们对彼此根本不太有猜忌跟不信任，他们是因为了解而在一起。
    此时王筱楠想着一直顾虑自己心情好像也不对，她怎么可以没想到不是只有她要承受这段距离？徐镇涵不可能不感到不捨，也不可能不会有想到王筱楠要离很远而升起的人之常情孤单不安感，徐镇涵不表现出来肯定是不要王筱楠因此犹豫不决，她怎么可以只想到老是希望徐镇涵安抚自己，自己却没这么做咧？
    「欸。我不在台湾的时候，你们有什么健康的节目可以也约我的镇涵一起去吗？」王筱楠传简讯给在上班的蔡诗洋。
    「请解释健康的节目。」蔡诗洋回。
    「比如科博馆、展览、看电影或踏青……」
    「只要有心也可以在这些地方搞得很不健康。」
    「你敢这么做的话就保佑我一辈子不会回台湾。」
    「好啦。我当然会帮你多陪陪镇涵，搞不好她还不需要我们陪咧。」
    「那就帮我监视她。」
    「这才是你的重点吧！」
    「反正，就是麻烦你们了。」
    「不要这么说，镇涵也是我们的朋友，你安心去工作，心无旁鶩的深造自己吧。」
    王筱楠看着蔡诗洋贴了送飞吻的贴图而笑出来，想到要跟这群好友们离得这么远也是不捨，不过也是因为有他们才让自己在这一条路上始终有动力走下去。因为每次遇到挫折时，在他们身边总是可以很放松，才能让自己变得更坚韧。

 Chapter 112(END)

    离别的这一天，王筱楠跟朋友们拥抱一一道别后，有一度真不想看向徐镇涵的转身离开，然而还是很没用的将视线停放在徐镇涵美丽清秀的脸上，走过去将徐镇涵紧搂住。
    两人静静拥抱直到即将起飞，王筱楠才不捨的移开身子吻了徐镇涵，移开唇后抚几下徐镇涵的脸，背起背包跟mark转过身，叫自己千万不可以回头的去登机。
    回到台中后，蔡诗洋环住徐镇涵肩膀说：「筱楠说她不在的期间由我来好好陪伴你，你如果寂寞无聊随时可以叫我过来陪你，做什么事都可以。」
    徐镇涵斜睨一眼蔡诗洋的手势说：「不要比这么下流猥褻的手势。」
    「你怎么知道！？唉唷！还以为你很纯情。」
    「我有看过日和。」
    蔡诗洋认真点看着徐镇涵说：「你们会度过吧？我可不希望……看到你们因为这样子而放弃这段感情。」
    徐镇涵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蔡诗洋好一会儿后跟他们道别。
    她不想自作主张替王筱楠跟着保证&quot;我们&quot;会度过，她不要求王筱楠要坚守这段感情，因为王筱楠永远都该是自由的。
    但她不会轻言放弃。
    回到房间，徐镇涵看一眼到今天早上还睡在她床上的王筱楠位置，床单还没拉平，上面还有王筱楠睡过的痕跡。
    过于安静的房间让徐镇涵落寞感升上来，这是无法避免的，却是她很愿意去承受的。
    徐镇涵打开广播，听着tina有朝气的声音，她泡一杯热茶，坐在房间书桌前看小说，听着tina说：「距离对很多恋人来说都是一项残酷的考验，」让徐镇涵抬起眼看着收音机，这么巧？「但可以是一场磨练，让两人在这段距离中学习到更深切的珍惜价值，体会到这段感情的难能可贵。」徐镇涵瞇起眼睛。「我也想藉由这位听眾的来讯点歌跟这位我也认识的调酒师朋友说，你不会是一个人的，你们都不会是一个人的。虽然这样说很陈腔老调，但你们的心会是在一起的。筱楠想跟你说你永远都是她的终点站，有你在的地方才是她最想待的地方，只是有时候我们必须多绕一点路去完成自己想做的事才可以提升自己好安心无虑陪在彼此身边，可她一定会回来，你一定要等她回到你身边好吗？镇涵。」徐镇涵鼻眼酸楚起来听着王筱楠偷偷传讯息跟tina点的歌。「想我的时候就喝我最爱喝的manhattan吧。或听这首歌吧。」
    听到前面的旋律让徐镇涵失笑出来垂落眉头，悸动的眼泪在眼眶里流转着……
    lovingcanhurt爱会伤人的
    lovingcanhurtsometimes有时爱伤人很深
    butit&#039;stheonlythingthatiknow但爱是我唯一懂得一件事
    「如何？去了一个月有什么心得？」王筱楠在自己小宿舍里躺着看萤幕里的徐镇涵。
    「噢天啊……终于可以看见你了……」王筱楠眼泪快喷出来说，刚来的不适应期让她完全抽不出时间跟精神跟徐镇涵视讯。「我好想你喔……」王筱楠快哭了，这是崩溃的想念，因为徐镇涵离自己的住所不只二十分鐘。
    「乖嘛。我也很想你。」
    王筱楠扁着嘴巴看徐镇涵温柔眼神，是很想跟她抱怨很多事，文化的差异、沟通上的诸多不顺──雇主超兇！
    大多时候王筱楠听不懂雇主骂她什么，但一定不是很好听的内容，而且兇不拉机好几次王筱楠都被那嗓音吓到。她顿时觉得叶泽东跟徐镇涵一开始的态度其实温柔到如丝绸般珍贵。
    「嗯。他很兇没错。老调酒师的一股脾气，跟我爸以前一样，但他的酒真的很好喝。」徐镇涵说。
    王筱楠扁着嘴巴看着徐镇涵说：「好想抱抱……」
    「不可以讨拍。」
    「蛤！徐镇涵你是恶魔！你是恶魔！」王筱楠手脚拍打床任性闹着，徐镇涵哭笑不得看着很少会这样闹严重脾气的王筱楠。
    但她知道，那只是一开始去一个陌生国度遇到挫折感总是会比在熟悉的家乡感受还要更恶劣。
    andwhenitgetshard当爱情变得困难
    youknowitcangethardsometimes你也明白爱情有时是很艰难的
    itistheonlythingthatmakesusfeelalive但爱是唯一让我们感受活着的事
    王筱楠扁起嘴巴看着蔡诗洋脸书上的十几张照片，徐镇涵跟他们去日本玩，看到徐镇涵穿和服应景的样子让王筱楠怨念加深。
    既然去日本干嘛不要来西班牙？
    这时雇主那宏亮嗓门再度响起，王筱楠挫了身子赶紧把手机收起来，来了五个月，她总算可以听懂一点点雇主到底在骂她什么，都跟笨蛋有关。
    「有很多客人说你的酒难喝死了！」雇主说，王筱楠绷起下巴。「你到底知道不知道来这里是要干嘛？度假吗？还是可以远从台湾来到这里工作是一件很爽的事？真是这样的话给我滚回你的国家！」
    王筱楠咬紧下唇，内心总有一颗石头塞着，但是不能退缩。不能。
    wekeepthisloveinaphotograph让我们把爱当相片收藏
    wemadethesememoriesforourselves我们为彼此创造回忆
    whereoureyesareneverclosing在那里我们永远不会闭上眼睛
    heartsareneverbroken我们的心永不破碎
    andtimesareforeverfrozenstill时间永远静止在那美好时光
    王筱楠啜饮一口改良过无数次的酒，滚滚喉咙后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情涌上来，她还是把这杯记在笔记上，然后也许会让雇主明天试饮看看。来到这里一年半也不惜投资自己在休假时去了解当地更深的饮食文化，她稍微可以揣摩出饮食上的差异。
    起码来到这里一年半昨天终于有一个常客说她的酒还不错，变得还不错。但那句还不错跟徐镇涵的不错一样，不至于让他们吐到地上罢了。
    王筱楠停下练习拿起手机看着徐镇涵的照片，多亏徐镇涵曾经告诉过她的才让她理解到雇主说的话。
    &quot;很多酒里面混合着来自不同国家配置的酒，无论是製酒方式与饮酒文化差异极大的两个国家，调配一起竟然可以成为一杯口感平衡又美味的酒。&quot;
    来到不同国家，就是要学习不同饮酒差异跟味感不是吗？这要是她来的最大目的之一。
    soyoucankeepmeinsidethepocketofyourrippedjeans你可以把我放进你刷破的牛仔裤口袋里
    holdin&#039;mecloseruntiloureyesmeet抱着我靠近你直到我们眼神交会
    youwon&#039;teverbealone你不会感到寂寞
    waitformetocomehome请等我回家
    徐镇涵笑着说：「你这样一直摸着，好像真的可以摸到我一样。」
    「你感觉不到我在摸你吗？」王筱楠趁感觉还很犹新的时候抚着萤幕上徐镇涵的脸说，前阵子她回国一趟了。
    徐镇涵笑着静静看王筱楠，已经可以相当明显看得出来王筱楠此时此刻的神态跟气息与两年多以前刚去西班牙时完全不一样。
    lovingcanheal爱可以治癒一切
    lovingcanmendyoursoul爱可以治癒你的灵魂
    andistheonlythingthatiknow这是我唯一知道的事
    iswearitwillgeteasier我保证我们将会渐入佳境
    rememberthatwitheverypieceofyou我会记得所有关于你的点滴
    andit&#039;stheonlythingwetakewithuswhenwedie这是唯一只有我们才可以共同携有一直到老死的事
    雇主嘴巴左歪右歪，表情一下像是困惑、一下又像是能够理解，王筱楠看到雇主一言难尽的表情说：「其实你可以说&quot;还可以&quot;让我们大家都好过点，免得你一直绞尽脑汁想找个形容词也是头痛，我也可以明白那不表示我很厉害。」
    雇主用力瞪着王筱楠，王筱楠猛吞一口口水，比徐镇涵跟mark恐怖，然而雇主耸肩膀说：「好吧。还可以。」王筱楠露出淡淡微笑。「还是只值得这样子。」雇主毫不留情泼在水槽里离开，意思就是不值得喝完让王筱楠在内心比中指。
    不过呢。雇主差不多就是徐镇涵那般挑剔，王筱楠倒是已经收拢好几个客人的心，这三年多来还是有值得相当肯定的地方。
    ohyoucanfitmeinsidethenecklaceyougotwhenyouwere16你可以把我的照片放进那条你十六岁时得到的项鍊坠子里
    nexttoyourheartbeatwhereishouldbe在你心跳旁的位置才是我该存在的地方
    keepitdeepwithinyoursoul让爱保存在你灵魂最深处
    「虽然不是在安达鲁西亚，但给我一杯rebujito。」王筱楠听了抬起眼看着化了点妆，声音超级熟悉但香水很陌生的女人朝她露出个微笑让王筱楠倒抽好大一口气。「帮我加点薄荷叶，谢谢。」徐镇涵托着腮微笑说。看到王筱楠嘴巴张张合合的样子让徐镇涵笑出来说：「这样非常不专业。」
    王筱楠赶紧帮徐镇涵调製这杯西班牙国民酒之一，眼泪差点跟着滚落下来。
    回到王筱楠住处，王筱楠立刻将徐镇涵抱紧抓过来拥吻，再六十天王筱楠会换工作到比利时的酒吧，因此她势必继续待在国外，本来她不想接受雇主的推荐，想着来西班牙四年了，徐镇涵当初也只是在国外待四年，她想要回家了。
    徐镇涵说不行。
    「你什么时候把头发留到这么长我怎么会不知道？」缠绵过后，王筱楠躺在徐镇涵身上用指头梳着徐镇涵及胸的发尾问。
    「你上次回来说想看我留长发的样子，所以我想给你个惊喜，每次跟你视讯我都故意把头发绑成球形让你看不出来长度。」
    「喔……天啊好过份喔。这样突然让我看见要我怎么让你离开？」王筱楠看着留长发后别有一番风味的徐镇涵，而四年过去徐镇涵增添不同成熟韵味搭配这发型让王筱楠看了心脏一直跳不停。「你会待多久？」
    「十五天。」听起来好久，半个月，但他们知道会像十五秒一样很快过去。「原本可以待更久，但香港的讲座我已经答应mark要去了。」
    「没关係啦……你会出现我就很开心了。」王筱楠紧搂住徐镇涵说。「你还会继续等我吗？」
    「当然。我不就是一直在等你吗？但如果可以不要因为我而回来好吗？」徐镇涵回。
    王筱楠看着徐镇涵而点点头，深吻上徐镇涵。
    andifyouhurtme如果你伤害到我
    wellthat&#039;sokbabyonlywordsbleed放心我没有关係的
    insidethesepagesyoujustholdme在我们的人生篇章里你只需要抱紧我
    andiwon&#039;teverletyougo而我永远不会让你走
    「你这傢伙很讨厌馁！我们还没去西班牙找你，你就给我跑来比利时了！」赵明豪在王筱楠待的比利时酒吧怒吼着。
    「虽然比利时也很棒啦。我们昨天喝的那啤酒真是讚到我又想回归啤酒界。」蔡诗洋说。
    王筱楠笑了出来，虽然好可惜其他好朋友无法排出一样的时间一起过来因此派蔡诗洋跟赵明豪两个大酒鬼代表，还是让王筱楠一个小时前不小心失态尖叫出来让雇主跟前辈们瞪她好几眼。
    「你打算多久会回来台湾？」赵明豪问。
    「我计画在这里待一年，然后……再去巴黎待一年或一年半吧？就会回台湾。」王筱楠说。
    「涵有跟你说她有计画要再开一间酒吧吗？」蔡诗洋问。
    「真的吗！？她没跟我说……」
    「好像也是这两个月才有这想法，你也知道她很忙，最近去香港又去日本开讲座才没跟你说吧。她几乎快要成尤达大师级了！」王筱楠喷笑出来。「我有听到她是想跟你一起经营的。」王筱楠睁大双眼。「我那天听到她跟mark开玩笑说要高金聘用你。」
    「真好，我也来过比利时她可以高金聘用我吗？」赵明豪说。
    「你又不会调酒。」
    「但我很会喝酒可以当sakura。」
    王筱楠欢笑出来，蔡诗洋看着王筱楠微笑说：「加油喔。快点回来──但不是现在──我们都很想你，不是只有一个人在等你。」
    王筱楠暖下眼神回望着说：「嗯！我也会很想你们……」
    wheni&#039;maway当我不在你身边
    iwillrememberhowyoukissedmeunderthelamppostbackon6thstreet我会记得在第六街的街灯下你如何亲吻我
    hearingyouwhisperthroughthephone透过电话听着你在耳边的呢喃
    「你在比利时跟巴黎前后加起来都快三年了，竟然到现在才来过伦敦！」王筱楠早在西班牙认识到的第一个英籍台英混血儿女性朋友怒吼着说。
    「唉唷。这里是我女朋友以前长驻的地方，我怕一来就太想她，才想说等要回台湾前再好好来这边一趟嘛。」王筱楠手拖腮在桥墙上看着一旁耸立的大笨鐘说。「我女朋友当初应该也是这样子看着大笨鐘吧……」
    「真奇怪？你何不之后跟她一起来？」
    「我想要感受她一个人在这里的心情。」王筱楠目不转睛说：「这样好像我也接触到她那段我无法参与的过去，我似乎真的拥有她所有人生了……她在我旁边我就感受不到不认识的她了。」
    「你太爱她爱到有点病态你知道吗？」
    「叫什么叫。」
    朋友大笑出来后看着戴毛帽的王筱楠说：「难怪我怎样都勾引不了你。」
    「少在那边讲屁话。」
    「但我真的很佩服像你这样的人，怎么办到的？前前后后离开你刚交往没多久的女朋友将近七年，要是我肯定偷偷满足自己需求的。」
    「因为只要想到她会难过我就很难过。」王筱楠低着头说：「即使我不爱她也不会这样伤害她……」又抬起头白了她朋友说：「你真的很拉撒鬼耶！真是幸好我把持得住！」
    「唉唷。我可不随便挑的呢。」两人便挺直身打算找间餐馆吃东西，开始移动脚步时朋友问：「你订哪时候的机票？」
    「十九天后，我还有些事情要在英国处理。」
    朋友微笑问：「我们会再联络吧？」
    「当然。」
    「但不要跟你女朋友说我在西班牙时想勾引你，我怕你女朋友不准你跟我联络。」
    「我也不会这么白目好不好？再说勾引我的人是你一点也没啥好炫耀。」
    「你讲话怎么这么伤人！」
    王筱楠笑了出来，又回头看一眼大笨鐘。
    剩十九天了，镇涵。
    waitformetocomehome再等一下我即将要回家了
    ※歌曲是edsheeran的photograph，是可以边听边看这段啦……应该会比较可以有感受？但是我有删掉重复的歌词。
    最后，很谢谢从头看到尾的大大们，感谢你们发挥耐心的看到完结，看三次拍拍手、看五次抱一下~（亚洲空干王模式xd
    酒别喝太多唷。
    <a href="https://www.youtube.com/watch?v=qgmxpcx4vzu" target="_blank" class="linkcontent">https://www.youtube.com/watch?v=qgmxpcx4vzu</a>(歌曲网站)

 番外-Chapter 1

    这雨下得真是有够大的。
    曲嘉幸跟萧雉苹一进去曲嘉幸家里后，曲嘉幸边脱雨衣边说：「真是幸好你上次帮我把房间漏水的地方补起来，不然这雨可能会淹没我的房间。」
    「我看明天休假我们很勤劳的去看房子好了。」萧雉苹把雨衣递给曲嘉幸掛上勾子说。
    两人上楼后曲嘉幸开房间灯说：「我这两天是有上网找，但没找几间也没有满意的，你等一下要陪我一起看吗？」
    「好啊。」
    「我去帮你开热水，你先洗澡免得感冒了。」
    萧雉苹拿着衣服跟浴巾走进去一个狭窄空间看着在开水的曲嘉幸说：「既然筱楠要去国外了，你何不就租她那一间？浴室会变成是你独立在用的了。」
    曲嘉幸调着水温说：「这样我岂不是要再等好几个月？我打算下个月就搬走了。」
    「嗯。也是。可惜我那一栋的套房都没了，不然你跟我一起住在同一栋大楼多方便。」
    「我是有找你家附近的，但没满意的。」曲嘉幸转身回：「真是讨厌馁！早知道当初不要搬回来了，现在也不用这么麻烦。」
    「没关係嘛。搬出去就好了嘛。。」
    曲嘉幸无奈叹口气，两个女孩前后洗完澡后一起坐在电脑桌前，等所有程式跑完后曲嘉幸开啟视窗在首页输入租屋网搜寻，没几秒看到电脑下面闪着橘光，可以等晚点再看的，然而曲嘉幸有个习惯，或者该说无法忍受未读讯息。
    对话列上旁边显示的来讯数字带给曲嘉幸的感受好比看见计算机上贴着钱币、笔记本上的字超过线、使用油性笔写久难免溢出的墨水珠点在卫生纸上时，那张从左上角开始点点点的突然不晓得哪个王八蛋给她点在中间空白处皆令曲嘉幸感到烦躁。
    她一个个的快速读过好消掉数字，多数不是朋友只是她加入的官方帐号比如电影杂志。如果是朋友的她会看一下，等到她点到最多留言讯息的许乡酩时不禁跟萧雉苹一起睁大浑圆双眼。
    除了有不少租屋讯息以外，许乡酩还一间一间备註上离曲嘉幸公司骑车约莫多少分鐘，而如果曲嘉幸看上哪一间，不管是哪一间，每一间许乡酩都有亲自打电话给房东询问过更细节的事附註上来供曲嘉幸参考。
    其馀没问到的若曲嘉幸感兴趣再自行问房东吧。
    「她人也太好了吧！？」曲嘉幸看着萧雉苹讶异说。「而且好细心，她问房东的问题好多都是我不会问的，她这么鸟毛喔？」比如屋子以前有没有死过人、附近是否发生过窃盗事件与可疑人物徘徊……等等之类很多安全疑虑问题。
    「真的只是纯粹人太好吗？」萧雉苹手搭曲嘉幸肩上撑头说：「上次我跟小洋间聊到乡酩总是会问你很跳的问题时，小洋很惊愕，她说乡酩向来是偏文静的女生，通常是别人问她问题她才会开口说话，若她有问别人问题也不会这么跳，除非是她有好感的人。」
    「嗯?」曲嘉幸点开许乡酩传给她的网址瀏览，她也不是没察觉到，只是许乡酩不够明显，因此她并不特别放在心上。
    之前问个曲嘉幸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可能只是好奇而已。再说许乡酩问题都跳来跳去，曲嘉幸其实搞不太懂当许乡酩问出貌似正经点或不怪的问题时是否认真想知道。
    「那她真是特别。」曲嘉幸说。
    「你要考虑她吗？」萧雉苹问。
    「嗯?」曲嘉幸一手托腮、一手滚动滑鼠说：「基本上我会出去的都是有在考虑的。」萧雉苹拽拽唇，她也知道曲嘉幸并非拒人于千里之外，只是难以有感觉。「乡酩是还满可爱的。」
    「哦唔？」萧雉苹挑高一边眉看着曲嘉幸，儘管这非特别意外，曲嘉幸愿意私下出去的都是让曲嘉幸印象不错的。
    「嗯。我觉得她怪怪的。」曲嘉幸说完失笑一声按了另一个连结。
    「呃。这是你觉得她可爱的原因？」
    「嗯……也不完全……」曲嘉幸词不达意的打起字问许乡酩：「你找好多喔。这不会佔用到你太多时间吗？」
    许乡酩秒读秒回：「不会啊。我是有空才帮你找的，再说只是上网还有打几通电话问同样问题，不太碍事。」
    「真的是很谢谢你。」
    「不用客气，你有看到喜欢的吗？」
    「目前看到两间挺喜欢的，明天应该会跟这两间的房东约时间。」
    「那就太好了。」
    「但你不要再花时间帮我找了好吗？虽然你也是有空才帮我，可这种东西其实我来就可以了啦。不过我真的很感谢你，真的。」
    「嗯?好。」
    看到许乡酩不坚持的回覆曲嘉幸不自觉牵起嘴角问：「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吃顿饭或看场电影，感谢你帮我找房子。」
    「噢……不用了啦……只是滑个手又没动脚。」许乡酩不好意思的回。「分开付可以约啦。请我就不用了。」
    「好吧。你想吃饭还是看电影？」
    「嗯……看电影好了，我比较喜欢看电影。」
    「你想看哪一部？我打算要去看《夺魂锯8》。」
    「你很变态耶！干嘛约人家看那种噁烂片啊。」萧雉苹打一下曲嘉幸说。
    「搞不好她爱，蒋卓颖就爱。」
    「那不是会把人家切成肉块的片吗？」许乡酩问。
    「对啊。你爱看吗？」
    「我、我不敢看……原则上我只看爱情片、喜剧片跟剧情片，有时候动作片跟灾难片有血腥的我也觉得挺可怕。」
    「看吧？谁像你们这么变态。」萧雉苹说。
    「自己还不是也喜欢看。」曲嘉幸斜睨萧雉苹说。
    「我没有喜欢，我只是不怕而已。」但砍到血肉模糊是萧雉苹底线，她才不要陪曲嘉幸看这种片。
    「好吧。我们看《淑女鸟》。」
    「好。我想看。」许乡酩说。
    「那部我也超想看耶。」萧雉苹说。
    「一起看啊。」曲嘉幸说。
    「不要，我不要当你们的电灯泡。」
    「什么电灯泡啊……」
    「起码也等你们出去几次过你还是对她没感觉后再约吧。」
    许乡酩站在戏院广场紧张的看一眼手錶，离约定的时间越近她就越紧绷，直到看见曲嘉幸的身影，那独特的气息立即让许乡酩的紧张化为飘然。
    以一个穿长裙的女人来说，曲嘉幸除了显得格外有气质以外，许乡酩觉得曲嘉幸还带有一丝帅气俐落感。
    「你等很久了吗？」曲嘉幸走到许乡酩身边问。
    「没有，五分鐘而已。」
    「那就好，我们去买票吧。」曲嘉幸勾勾食指说，许乡酩紧跟在曲嘉幸身边，闻到来自曲嘉幸头发的香气让许乡酩晕眩神迷。
    排队时，许乡酩看着曲嘉幸掀开小包包里拿出皮夹后说：「你用这么男性化的皮夹喔？」
    「这很男性化吗？」曲嘉幸愣住问。
    「男生通常都用方皮夹，女生会用长皮夹并且有拉鍊的。」
    「我以前会用那个，但那拉鍊很麻烦好不好。短皮夹不佔空间，我也不习惯塞一堆有的没的在里面鼓鼓的会让我很烦躁。」
    「感觉你很讨厌麻烦，可是你却喜欢穿裙子。」
    曲嘉幸沉默的前进一格后小声说：「因为上厕所很方便……我实在不是很喜欢拉鍊这种东西。」
    许乡酩抿嘴一笑说：「原来你不喜欢拉鍊啊。」这才发现曲嘉幸的小包包也是束口跟钮扣。
    「对啊。你应该要问我喜欢拉鍊的皮夹还是掀式皮夹。」
    许乡酩露齿一笑问：「那你涂护唇膏会先涂上唇还是下唇？」
    「你呢？」
    「我会先涂下唇在抿一抿让上唇也有。」
    曲嘉幸笑着说：「我想一下，下唇吧。」然后看着许乡酩问：「你真的会记得我的回答吗？」
    「记得啊。你说你算喜欢海边、不是很喜欢海盗船、泡茶会先放茶包再加水……」许乡酩一个个回答彷彿如数家珍。
    曲嘉幸笑出来说：「ok……」又跟着人群前进一格。
    「为什么不喜欢海盗船？」
    「觉得晃来晃去的很无聊，除了到最高点会有趣点，但也只是一下子而已。你喜欢吗？」
    「不喜欢，我不敢坐那种东西，我去游乐场都是顾行李，大不了玩旋转木马或碰碰车……而且我有惧高症，连摩天轮我也不敢搭。那你会怕鬼吗？」
    「呃。我想我怕吧。」曲嘉幸再前进好几步说：「我指得是如果真的看见我会怕吧。」
    「有男生带你去夜游试图吃你豆腐的吗？」
    「有啊。高中的时候有阵子很流行，我们班的男生死命约我们女生一起去夜游，有一个男的自告奋勇要跟我一组，结果不晓得他是真的有看见什么还是看错什么而吓个半死竟然给我先逃跑，丢我一个人在那边有够机车的……幸好我啥都没看到所以不会怕。」
    「你会玩刮刮乐吗？」又跳。
    曲嘉幸噗一声看着许乡酩说：「嗯……过年吧。」
    「你喜欢偶数还是奇数？」
    曲嘉幸噘噘唇想了想后问：「你真的会去想过你喜欢的是偶数还是奇数吗？」
    「我喜欢奇数，很巧，我从小到大的学号号码都是偶数，所以我喜欢奇数，就连我现在住的地方门号也是偶数。」
    曲嘉幸眨眨眼，一种近似哭笑不得的说：「ok……我、我想我比较喜欢偶数吧。」还真的有去想过呢，如此不假思索的回答并给了原因。
    轮到他们买票，服务人员点好单后询问两人要不要加购爆米花，曲嘉幸看向许乡酩用眼神询问许乡酩需不需要？看到许乡酩带点羞涩的微笑与听到爆米花像孩子般喜爱某事物的闪亮双眼含蓄点头，曲嘉幸凝视走神几秒后举起两边嘴角。

 番外-Chapter 2

    真是有点尷尬馁……
    曲嘉幸表情镇定内心却相当慌张的左看右看，靠近许乡酩气音说：「你也哭得太惨了吧！？」这部片的哭点到底在哪啊！？起码到目前为止实在没什么可以哭的地方。
    即便到了结尾，ladybird的成长以及母女之间的僵局打破也没有感人到让人眼泪一直滴，许乡酩眼泪却狂洒在连ladybird也没哭的失恋桥段上。
    「因为我可以非常体会她当时的心情。」散场出来后许乡酩扁着嘴说：「我没有办法像她这样翻个白眼就好，我那时候失望难过到超惨的……」
    「你的意思是你有跟她差不多的遭遇？」曲嘉幸笑出来问，虽然这部片的女主角应该是不少女孩子都经歷过的青春印记，可曲嘉幸只有在母女之间的鸿沟桥段特别有感。
    其他关于少女对爱情的梦幻编织期待、未来不切实际的憧憬与爱慕虚荣曲嘉幸倒没这样过。
    「嗯。我高中时很喜欢看穿越漫画，其中我最爱的是渡瀨悠宇画的《梦幻游戏》，噢……那时候我超喜欢鬼宿的，算是我十六岁时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吧。」
    曲嘉幸憋住笑意，你的白马王子真特别，人家都是要金发碧眼并且是一个国家的王子，风度翩翩、彬彬有礼、智勇双全。鬼宿嗜钱如命又穷又刻薄是个小老百姓，虽然爱上美朱时他是很温柔又深情啦。但实在不是什么典型的白马王子，不然也星宿嘛。
    「所以那时候我很喜欢我们学校一个在练国术的学姐，也总是会期待编织着与她的邂逅剧情。」许乡酩继续说：「比如英雄救美之类的……」
    「噗?」好小女生。
    「幻想破灭时真的很难过好吗？」曲嘉幸咯咯笑着，许乡酩揉揉鼻子脸红说：「不要笑啦……」
    「但我觉得很可爱，嗯。真的。」曲嘉幸看着一旁在卖的乾滷味说：「等我一下下，我买个滷味。」
    许乡酩点点头，看着曲嘉幸夹完东西后低下头掏着皮夹里的零钱，修长的指头与白皙手背上葱绿色的浮筋让许乡酩看了脸温热，曲嘉幸的手很美。
    在曲嘉幸身边的感觉真的好棒，虽然不能够挽住她的手，如果能够挽住她的手一定非常美好吧？
    「我可以陪你回家。」曲嘉幸拿过滷味看着许乡酩说。「现在时间有点太晚了。」
    「这样你要骑来骑去不会太麻烦吗？」
    「是不会。当然如果你不方便就算了。」
    许乡酩挣扎几秒回：「还是不要好了，这样太麻烦了。」
    「好吧。你骑回家要小心一点哦。」
    「嗯嗯。」许乡酩看着曲嘉幸高举手跟自己挥着再见，曲嘉幸的背影脱离自己一段距离后许乡酩反悔说：「等一下！」
    「嗯？」曲嘉幸停下转过头看着许乡酩，看到许乡酩面红耳赤又手足无措的紧张样子让曲嘉幸笑出来，那样子有点彆扭、胆怯与畏缩。
    「我想……你陪我好了。」
    蒋卓颖按了电铃，看到曲嘉幸打开门，蒋卓颖立刻露出大微笑说：「嗨！阿幸。」
    「咦？」曲嘉幸愣了一下说：「你怎么来了？」
    「我想说，我来载你啊。」他们几个约好要去山上的庭园式餐厅。「听说要去那一间的路上有一段路很险峻。」。
    「是喔？但我想我应该ok吧。你不需要特地载我啦。」
    「没关係嘛。我只是担心……你会有危险而已。」
    曲嘉幸哭笑不得说：「我才不会咧。再说有什么地方比我房间危险的吗？」
    「反正，没差嘛对不对？我都来了。」
    「嗯……好吧……你要先进来吗？现在去会合地点不会太早吗？」
    「好啊。」蒋卓颖走进去说：「你找到新家了吗？」
    「嗯嗯。我找到了，下礼拜会搬过去。」曲嘉幸将茶递给蒋卓颖便先上楼换衣服。
    下来后蒋卓颖说：「我可以帮你搬啊。」
    「不用麻烦了啦。我自己慢慢搬就好了。」曲嘉幸扣好衬衫袖扣说。
    「不会麻烦啊。不然你一个人搬会很累吧？」
    「嗯……」曲嘉幸侧头想了想回：「我想是不会。」
    「好吧……那如果你需要我帮忙的话再跟我说，不要老是怕麻烦我，我不方便会老实跟你说的。」
    曲嘉幸露出温和微笑点了头，蒋卓颖看了微低头傻笑，儘管到目前为止蒋卓颖跟曲嘉幸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中实在感受不太到曲嘉幸对自己的好感提升，但是曲嘉幸对其他追求者也是毫无感觉，那么自己总还是会有点希望才对，因为曲嘉幸不是对谁比较有好感才导致自己迟迟跨不进曲嘉幸的心房里。
    他们稍微聊了一下，便双载前往会合地点。
    「结果你那天跟阿幸出去有擦出什么火花吗？」蔡诗洋推推许乡酩问。
    「没有……」许乡酩突出下唇露出失望表情几秒后双眼又闪了点光芒说：「不过她很贴心，有陪我回家。」
    「她陪你回家？」萧雉苹说。
    「嗯嗯！我们本来是约看七点的，可是我临时有事情要去客户那边拖到改看十点半的，看完已经午夜了，她认为有点晚了所以说要陪我回家，但我想这应该也不代表什么。」
    「阿幸是很贴心没有错，但……」萧雉苹想着许乡酩还不知道曲嘉幸知道许乡酩的心意。「但这其实有点不太像她耶。」尤其是知道对自己有意思的，因为怕带给对方误解，或许还是会有些贴心举动，但&quot;陪回家&quot;就曲嘉幸的性情风格而言显得是殷情了。
    「听起来好像很有希望的感觉耶。」赵明豪说。
    许乡酩面红耳赤说：「是、是吗？话虽如此，其实我跟她说不用的时候她倒也算是挺乾脆的就不坚持，是我自己反悔又把她叫回来的……」
    「饿鬼装小心什么啊你。女人就是这样，爱gay仙。」
    「这到底有代表什么吗？」蔡诗洋看着萧雉苹问。
    「不知道，阿幸这几天是没有特别跟我提起关于乡酩的事。」萧雉苹看到许乡酩露出小失望的表情赶紧说：「但这不表示她讨厌你，原则上……」萧雉苹说到这又挣扎了一下，最后判断其实也没什么好不说的回：「其实她大概有感觉到你喜欢她。」
    「你说什么！？」许乡酩双手捧着热烫的脸说：「我有这么明显吗！？」
    「痾……你很明显啊。起码了解你的人都知道你喜欢一个人的特徵。」蔡诗洋说。
    「虽然阿幸比较迟钝点，但经验累积让她对于自己被喜欢这件事变得较敏感一点，我也不知道你们之前聊过什么让她察觉到，但是我也有跟她透漏过就是了，所以原则上，她会跟对方出去都是印象还不错的，但能不能让她有感觉又是一回事了。」萧雉苹说。
    「天啊！这样太尷尬了吧！？太难为情了，会害我不敢再面对她！」许乡酩嚷嚷着。
    「少在那边那么彆扭了啦你。」赵明豪说。「你就敢直接跟镇涵表白。」
    「那不太一样好不好……」许乡酩说。
    这时候曲嘉幸跟蒋卓颖到了，坐在另一边聊天的许铃葵跟朋友还有徐镇涵与王筱楠一起走过来，许铃葵一如往常白痴说：「美丽的小姐，为了纪念我跟你第一次出游玩，我要送你一个小礼物。」便递给曲嘉幸一个小木盒。
    「最好真的是，里面一定是空的。」曲嘉幸说。
    「才没有咧！我是这么没诚意的人吗？」
    「不然就是整人的。」
    「吼！美丽的小姐你很无趣耶！」
    「是我已经摸清你的底子好吗？你这个全身都破绽的傢伙。」
    「所以她现在的意思是我跟你是超有趣的人吗？」赵明豪看着许乡酩问，只有他们两个被吓到。
    「可能在这方面是吧。」许乡酩歪着嘴巴无奈说。
    一行人开始上山了，要抵达餐厅前就像蒋卓颖所言的会有一道非常斜的坡度，原则上125的要顺利上去比较简单，125以下的除非很老旧会爬得比较吃力否则也上得去，问题出在双载的即便是新车也不见得好爬上去。
    蒋卓颖以为自己的100上得去，然而却跟不知情的许乡酩及蔡诗洋一样根本几乎前进不了。
    「这段路也太斜了吧！机车耶！」蔡诗洋怒叫出来。
    「我下车好了……」萧雉苹下了车，蔡诗洋才终于多少可以前进，于是萧雉苹在后面帮忙推。
    「我也下去推好了。」曲嘉幸下了车说。
    「不不不，我来推。」蒋卓颖赶紧说。
    「没关係啦。我推，又没差。」
    「不要，我推。」蒋卓颖按紧剎车下了车说。「真的，我推。」
    曲嘉幸歪着嘴巴说：「好吧……」
    几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过这段斜坡，结果谁知道在即将过小弯处他们都看到餐厅位在更斜的高度上。
    「靠！那一个不现在衝会衝不上去的！」蔡诗洋大喊完立刻加速全力以赴飆转过去，蒋卓颖看了也催紧油门跟着一起衝上去。
    如果没有那段助衝他们非常有可能卡在一半甚至下滑，这个斜度要推上去绝对比刚刚的还要吃力，蔡诗洋跟蒋卓颖也几乎是千钧一发之际才抵达上头，结果没看见许乡酩。
    大家往下望过去听到赵明豪在底下吼着：「许乡酩你很逊馁！」
    「这那么斜我一度很害怕咩！」许乡酩不服气回吼。「你下车自己走上去啦！我要掉头再衝一次了啦！」偏偏又不能停在这边，毕竟这里是车道。
    「噗。」曲嘉幸笑出来说：「我下去帮乡酩好了，好可怜。」便跑下去了。
    上来以后许乡酩很感激曲嘉幸帮自己，可是想到萧雉苹说曲嘉幸知道自己的心意便自己尷尬得要死把眼睛飘到一边小声说：「谢、谢谢……」害她根本不敢看曲嘉幸，讲话也结巴。
    「不会。」曲嘉幸把车立好熄了火给以一个友善微笑便将车还给许乡酩，走到蒋卓颖那边将安全帽摘掉放好。

 番外-Chapter 3

    坐下预定位置点好餐后，许铃葵的朋友陈依婷看一眼曲嘉幸说：「她是你同事喔？」
    「对啊。」许铃葵说。
    「有这么正点的同事竟然从没介绍过？」
    「我怎么可能把正点的同事介绍给你让你荼毒。」
    「我才不可能这样对待美女呢。」陈依婷便看向曲嘉幸说：「你是单身吗？」
    「你干嘛问人家这种事情啦！」许铃葵紧张的拉拉陈依婷说：「阿幸你可以不用回答，不用理她。」又轻搥朋友别不认识就问这隐私问题。
    「我只是好奇问一下而已。」
    曲嘉幸看着陈依婷几秒后只是给一个友善微笑不打算回答的看着许乡酩说：「对了乡酩，我有找到房子了。」
    「喔……是、是喔……」许乡酩要看不敢看的飞瞥一眼回。
    「我是挑选你连结给我的其中一间，我要跟你说谢谢。」
    「没、没、没什么啦……」许乡酩手托腮唇下眼假装在看餐巾纸上的图纹说。
    曲嘉幸眨眨眼看着许乡酩的样子，内心疑惑为什么今天见面有看到自己像看到不想遇见的人的态度？是她有做什么让许乡酩讨厌吗？
    「你不要这么扭捏好不好？」赵明豪拉拉许乡酩小声说。
    「闭嘴，烦死了你。」许乡酩扭开赵明豪的手说。
    「阿幸已经够难追了你还这么扭捏，几岁了还像小女生一样，我怎么不知道你是这种人？」虽然经过徐镇涵事件后赵明豪也无法搞懂许乡酩究竟哪种人，可是跟李文爱在一起时也没这样子。「你知不知道现在坐她旁边的那个女生也是想追求阿幸的？」
    许乡酩看一眼蒋卓颖后弱弱说：「是喔……」感觉是挺可靠的女生。
    「人家可是很主动的，你要是继续在那边要又不要小心连她新家都进不去，被阿幸知道你对她有感觉是会怎样啦？她又不会因此离你远一点，没听小苹说对你印象不错才愿意跟你出去吗？」
    许乡酩撇撇嘴角，她倒觉得那只是因为自己有帮曲嘉幸找房子的回礼罢了。再说……其实那是因为被喜欢与喜欢人的差别，还有程度上的关係。跟李文爱在一起前他们本来就是以好姊妹打基础，是李文爱跟自己告白后才觉得对李文爱感觉也很不错。
    但是在这之前许乡酩并没有动心的人，好姊妹们因此没见过许乡酩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本来就比较彆扭且胆小。
    徐镇涵是意外也不一样，喜欢上徐镇涵的时候是许乡酩对李文爱的爱处于恶劣时期，加上工作关係还有察觉到自己出轨时对李文爱的愧歉及与李文爱多年感情的却是面临李文爱的极度专制与不体贴，这些爱恨交错与对徐镇涵的出轨事实因此在心情上產生复杂纠结，多少也有因为跟李文爱的远距离关係让心情低落疲惫的许乡酩极端了点。
    然而其实正常来说，许乡酩的个性就是像现在这样，喜欢上一个人就跟高中时喜欢那个国术学姐一样，敢主动接近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就是不敢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心意。
    严格说起来，许乡酩不是一个很有自信的女生。
    「我昨天跟小洋去逛寝具店时觉得这个还不错又不会很贵，你要不要换这个啊？」萧雉苹拿出手机跟曲嘉幸看着说：「不然你之前的床垫已经旧到我睡到都会腰酸背痛。」
    「我都没说你老是把脚压在我身上让我腰酸背痛还嫌我的床。」曲嘉幸看着床垫说：「但确实该换一下了。」
    「全身肉肉的很好垫脚嘛。」
    「别人说我肉肉的时候我会觉得嗯，对，肉肉。你说我肉肉总有一种我很油腻的感觉。」
    「哈哈哈?干嘛把我想得这么邪恶！」
    「但是我觉得你的身材很标准又性感，」陈依婷拽起撩妹帅气嘴角插嘴说：「我前女友跟你很像，抱起来感觉超棒的。」陈依婷说完完全没察觉到有四束锐利目光射向她，简直希望穿过她的身体让她倒地。
    萧雉苹挤眉弄眼看着曲嘉幸，曲嘉幸只是尷尬牵牵嘴角对陈依婷点了一个头，也听到的蔡诗洋跟王筱楠一起低着头手遮脸强忍住笑意，萧雉苹打了蔡诗洋要她别这么失礼。
    「你笑什么？」坐在最边边的徐镇涵疑惑看着王筱楠问。
    「就……噗噗……」王筱楠双手掩脸把头垂更低说不出话。
    「你喜欢喝调酒吗？」陈依婷又问。
    「噢……嗯。还满喜欢的。」曲嘉幸回。
    「看哪时候有空我请你喝杯调酒，我知道有一间的调酒师很厉害，你有听过比利酒馆吗？」
    「嗯。」
    「有一个调酒师的拿手是玛格丽特，你知道这杯吗？」
    「嗯。」
    「这杯有个很美的爱情故事喔。是当初发明这杯调酒师给他心爱女人的，我可以带你去那边请你喝这杯，你一定会喜欢的。」陈依婷挑起双眉说。
    蒋卓颖听不下去的翻白眼想要讲个话禁止陈依婷骚扰曲嘉幸时，曲嘉幸却先回：「我不喝龙舌兰。」然后耸个肩说：「我想你的&quot;很美&quot;爱情故事要改成&quot;凄美&quot;爱情故事，那个调酒师是以他&quot;死去&quot;的妻子命名的。」
    「噢唔……是喔……」陈依婷总算尷尬一下回。
    「我刚好有两个好朋友是专业调酒师。」曲嘉幸指了指王筱楠跟徐镇涵，陈依婷更尷尬的看着跟她挥一下手的两个女孩，陈依婷这才稍微收敛点先不骚扰曲嘉幸。
    餐点一一送上来，曲嘉幸看到附加的番茄酱太少而伸手要拿番茄酱时，许乡酩也刚好伸手要拿，两人一起把手缩回去，曲嘉幸说：「你先用吧。」
    「不好意思……」许乡酩羞怯回，赶紧拿过手快速挤一坨后递给曲嘉幸。
    看着许乡酩的样子，曲嘉幸笑一下拿过手挤压两下而已就喷空气了，她用力甩挤下来还是喷一点点。
    曲嘉幸无奈起身要去拿时，蒋卓颖跟陈依婷同时说：「我去帮你拿。」蒋卓颖傻眼看着动作比她还要超迅速的陈依婷立刻起身。
    「欸！不用，我自己去……」曲嘉幸说到这看到陈依婷已经大步伐走向吧台，无奈鼻叹口气把空的番茄酱罐放一边，内心开始小不爽起来。
    「欸，小葵，这你哪里认识来的朋友啊？」蔡诗洋趁机对许铃葵说。
    「嗯？她是我大学同学，怎么了？」许铃葵问。
    「你朋友把妹台词未免太老套了吧！真是笑死我了。」
    「什么意思？」
    「你没听到吗！？她说阿幸很像她前女友啊。」赵明豪问。
    「我没听到，我刚在拚升等级……但是阿幸不像她前女友啊。」许铃葵疑惑看着曲嘉幸说：「奇怪了，为什么这么说？」毕竟她从不撩妹也不知道怎么做更不关注这类的事所以状况外得很厉害。
    「你朋友可能煞到阿幸了。」
    许铃葵平静两秒后惊愕说：「真的吗！？」便摸摸下巴一脸惊愕有所领悟说：「难怪她刚刚莫名其妙问阿幸是不是单身，我以为她真的只是好奇。原来她说怎么没把正点同事介绍给她是说真的啊……」然后一脸抱歉看着曲嘉幸说：「对不起……美丽的小姐，我会叫我朋友别打你主意的。」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又不关你的事，你也不用那么难做人去跟你朋友说这些啦。」曲嘉幸笑一下回。
    陈依婷拿回来了，蒋卓颖鼻喷一口气故意问：「那你为什么跟你前女友分手？是因为你太花心爱泡妞吗？」
    「才不是呢！她跟我说我太爱她让她喘不过气来，说跟我暂时分开就再也没回来了。」陈依婷说。
    「这样子喔。」蒋卓颖口气不屑回。
    「我很专情的，也对女朋友很好。」陈依婷看着曲嘉幸又挑挑眉说。
    曲嘉幸忍住翻白眼动作假装没看见，许铃葵并不知道陈依婷跟前女友分手真正原因，听到后说：「原来你这么惨啊！？阿玲也太狠心了吧！」
    「嗯。对啊。」陈依婷说。
    吃完后，曲嘉幸跟萧雉苹先去外面庭园看看，一走出去后萧雉苹说：「你有傻眼吗？」
    「我超傻眼的好不好！超衰的还坐她对面。」曲嘉幸一手贴额头、一手插腰呼口气说：「我对这型的特别反感，她跟jessica感觉就是同款的。」
    「我好像稍微可以知道你比较不爱的类型了……」萧雉苹若有所思说。
    「嗯……」曲嘉幸抬眼思考着说：「对耶。我好像真的特别不喜欢jessica跟陈依婷这种的。」
    「但是之前你有跟怡美出去过，怡美好像也是这种风格调调的。」
    「对，但是……怎么说，怡美感觉比较偏像卓颖这种女生……差不多就是在卓颖跟陈依婷这种的之间。」
    萧雉苹摸摸下巴思考着，此时陈依婷的声音冒出来问：「你喜欢花吗？」
    「噢天啊……」曲嘉幸低声叹口气回：「还好。」
    「你是单身吗？」
    「嗯。」
    「这么漂亮还单身？大家瞎了吗？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意思？你没交过吗？」
    曲嘉幸看了她一眼，因为是跟jessica同调调的因此很不客气回：「你问那么多干嘛啦？」
    「我只是好奇一下，那我可以跟你交个朋友要你的帐号吗？」
    「是可以啊。当朋友当然是可以。」便看着陈依婷说：「但如果你是要泡妞的话，还是别浪费时间了。」
    「哇唔。原来你这么直接啊。感觉你是一个很温柔的女生，不过直率一点也不错，你应该很多人追吧？所以防备心比较重吧？但我不是那种不三不四的人啦。搞不好多聊多认识对我感觉就不一样了。」
    曲嘉幸终于忍不住翻白眼回：「你们大家怎么都爱说这种话啊。无聊！」便转身走进去往洗手间方向走。
    「呃。她不高兴吗？」陈依婷说。
    「我看你还是死心吧。不要骚扰她了。」萧雉苹说完也走进去了。
    看着曲嘉幸走去洗手间，赵明豪说：「你现在是打算一辈子都不接近阿幸了吗？」
    「也、也没有啊……」许乡酩回。「吼唷！你不要一直在我耳边嚷嚷这种事啦！我压力很大耶！我都不急你是在那边急什么。」
    「你不要一直催促乡酩吼！」王筱楠说。
    「唉唷！我只是怕她流失机会嘛。」赵明豪说。
    徐镇涵笑一下说：「我觉得慢慢来会比较好，我觉得……嘉幸也很不喜欢企图心强，拼命要靠近她的人。」
    「那阿幸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啊？」
    「我不知道，我认识她很久了，在你们之前我也没看过她谈感情。」
    「可是阿幸有送乡酩回家耶。」蔡诗洋说。「那天他们去看电影阿幸说太晚了要陪乡酩回家，小苹说这挺不像阿幸风格。」
    「但我还是不觉得这代表什么啦……」许乡酩回。
    「可是你真的要因为她察觉到你的心意就避开吗？」萧雉苹问。「当然你也不要那么急燥，或者是说当阿幸拒绝时一直试图要说服她，不然的话，我想阿幸对你的印象真的很不错，她上次跟我说觉得你问奇怪问题还满可爱的。其实这点也挺不像她，她通常不太会发表对对方的感想。」
    「真的吗！？」许乡酩张大双眼问。
    「嗯嗯！阿幸她其实对自己的感觉还处在……」
    「我的问题真的很奇怪吗！？」
    他们静了几秒，赵明豪跟蔡诗洋大吼：「你重点摆哪啊！你这白痴！」

 番外-Chapter 4

    曲嘉幸吐了一口气，抹掉额头上的和环视一圈新家，终于把东西全部都搬过来了，她蹲到一个箱子前拆箱，接下来准备将东西归位。
    讯息声此时响起，萧雉苹传来问：「你东西都搬好了吗？」
    「嗯！搬好了，你们玩回来了喔？」
    「对啊。快要回到台中，我们回家洗完澡后要去吃火锅，你要不要一起？」
    「好啊。我搬完家也好饿了，传给我地址要去哪一间吧。」
    「ok。那我今天要睡你家，哈哈哈哈哈！当第一个破处的！」
    「你只能当老二好吗？」
    「好吧。还是紧。」
    「你在乎什么松紧度啊你！不要再跟王筱楠过度来往了！」
    「好啦。」萧雉苹把手机收起来对蔡诗洋说：「我也约阿幸跟我们一起吃火锅哦。」
    「好啊。」坐在车上的蔡诗洋低头操作着手机说：「她今天搬家你干嘛不过去帮她搬？游乐园我们可以下次再去就好了啊。」
    「阿幸不要，她这傢伙除非她不会的，不然她不是很喜欢人家帮忙。」萧雉苹抱着蔡诗洋说。
    「是喔。」
    「她很独立好吗？有时候我想她可能就是太过于独立了才对感情没啥憧憬，她可以一个人吃饭逛街，根本不太需要人陪。」
    「可是你也是啊。其实我也是。」
    「当然不可能每个这样子的人都倾向一点也不需要人陪嘛。」
    「也是。」
    由于东西真的不多，曲嘉幸很快整理完的坐下沙发休息滑个手机回讯息，然后点进脸书看到蔡诗洋一个小时前上传的照片，笑了出来看着蔡诗洋跟萧雉苹两人今天去游乐园玩的搞怪照，看到赵明豪留言：『我一度把大怒神的脸看成是你。』
    蔡诗洋回：绝对是你眼睛有问题不是我的问题。
    王筱楠：『明豪看每个女人都是大怒神脸吧。』
    赵明豪：『我看你女人不会。』
    王筱楠：『我最希望的就是你把我女人看成大怒神，你就会离她远一点了。』
    许乡酩：『身为一个gay不要跟les抢女人好吗？你这样不是很怪胎吗？』
    赵明豪：『你自己最怪胎还在那边说别人怪胎，我才不会因为自己喜欢的人知道自己心意就躲远远咧。』
    蔡诗洋：『怪胎这件事你们两个不要狗咬狗一嘴毛了。』
    李文爱：『你们四个都很怪胎好不好？』
    赵明豪：『我告诉你，你最怪胎！因为我们四个都很怪胎，你最正常就显得你是最怪胎的！』
    曲嘉幸哭笑不得看着这五个好朋友，兜一起的时候总是变得更幼稚的感觉像五个小朋友，只不过看到赵明豪那段话让曲嘉幸感到些许怪异。
    所以……赵明豪那段话说得应该是自己对吧？还是许乡酩有另外喜欢的人？如果不是的话，这是许乡酩那一天对自己表现出很不自在的原因吗？
    但为什么因为这样就要躲？
    躲远远三个字让曲嘉幸说不上来的小在意因此点进去许乡酩的脸书，但是她设为好友才能看，曲嘉幸想了想，传讯息问：「那天我们看完电影我陪你回家其实让你感到困扰吗？」儘管是许乡酩说可以的，但会不会只是因为觉得拒绝自己好意而不好意思才又反悔，自己太迟钝才没察觉到。
    「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许乡酩立刻回。
    曲嘉幸思忖一会儿后把看见赵明豪的留言讲出来后说：「那个人指得是我吧？是吗？毕竟我确实是知道的。」
    「嗯……」
    「但、但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就要离我远一点？」
    好一会儿后许乡酩回：「是我自己的问题……是我自己觉得很难为情。知道对方知道自己心意总有一种做什么事好像都会被检视的感觉，虽然小洋说是我自己表现得太明显……」
    曲嘉幸柔下眼看着这段话，其实对曲嘉幸而言许乡酩并不明显，就像之前说的曲嘉幸或许因为经验累积而敏感点，但是许乡酩问题都跳来跳去因此曲嘉幸非常不确定，是萧雉苹跟她说她才知道的。
    想起这几年来出现的人、种种与曲嘉幸的互动让曲嘉幸觉得……许乡酩真特别。也真的好胆小，大家企图心都那么强并且好主动，几乎都急着想要让曲嘉幸知道心意以及知道曲嘉幸的心意，许乡酩却是躲起来。
    而那天去庭园式咖啡厅的感受让曲嘉幸一直以来有的疑惑与缺少某种的感觉似乎在看到这么胆小畏缩不太有自信的许乡酩后有了一个渐渐明确的答案，曲嘉幸升起一种保护心上来说：「不要躲我好吗？我很喜欢跟你出去。」
    「真、真的吗！？」
    「嗯。」曲嘉幸想了想后回：「让我多了解你好吗？」
    男人偷瞄一眼许乡酩，看到许乡酩在回程的路上时不时也不晓得想到什么而憨笑的样子在转了个弯问：「你为什么要一脸花痴样？」
    「我哪有？」许乡酩赶紧敛起笑容看着上司说。
    「是因为你跟风藏那个调酒师有进展吗？」
    「没有，我们只是朋友了啦！」
    「你这么逊没追到喔？」
    「喔……反正那过去了啦。她现在跟我朋友交往。」
    「那你在花痴笑什么？」
    「没有啊。我才没有。」许乡酩手杵下巴望向车窗外回：「只是很开心去总部开会时副总称讚我……」说到这许乡酩张大双眼看着一个坐在便利商店里的人。「停！」
    「噢雪特咧！干什么啦！？」男人吓一跳说。
    「停吶、停吶、停吶！」
    「等一下啦！哪能这样说停就停的啦！」男人找了个空位转过去停下来说：「干什么啊？你三急吗？」
    「我先下车了，我再自己回家。」许乡酩解开安全带连忙下车小跑步到便利商店，一抵达后在门外看着橱窗里，曲嘉幸一脸很烦闷的看着手中咖啡杯，许乡酩顺好气后走进去。「嘿……」
    曲嘉幸吓一跳抬起头看到是许乡酩便挤了微笑说：「嘿。你怎么在这？」
    「我、我刚好经过看到你。」
    「噢。」曲嘉幸让微笑更柔一点看着许乡酩坐在身边。
    「你怎么了？」
    曲嘉幸扭个肩，啜饮一口咖啡说：「跟家人吵架了。」
    「喔……是为了房子很破而吵架吗？」
    这问法让曲嘉幸苦笑着说：「嗯……今天不是。」便双手摩娑着咖啡纸杯。「他们不高兴我搬出去住，并且连知会他们一声都没有，我的立场觉得……你们真的会在乎吗？再说你们老是离家出走，待在家容易有火药味，我要怎么提这件事？还有，我都已经快三十岁了难道这种事还需要跟他们讨论吗？」曲嘉幸把头垂更低说：「接着扯到我是同性恋这件事，跟上一次我要搬出去住一样怀疑我是不是跟女朋友同居而说我竟然还没改掉这变态噁心的癖好……之类的。」许乡酩绷紧唇看着曲嘉幸。「真是让人难过又无奈呢。」曲嘉幸拿起咖啡说：「每次吵着要离婚时总是要争取我说得很爱我、对他们来说很重要似的，羞辱我倒是不会手下留情，总是口口声声说爱的人我想就是因为只能就说的来证明了吧……有时候我都不知道他们是谁了。」然后耸个肩膀喝着饮品。
    许乡酩睁大眼眨好几下，瞬间领悟原来曲嘉幸那时候说能够化成灰都认识的却没几个这种话原来是受到家庭影响。连自己的父母都常让人感到陌生，要怎么容易信任别人？原来曲嘉幸并非外表感觉起来这么温柔正面，她内心有相当沉重到喘不过气来的地方。
    就像不久前她跟萧雉苹说过自己多少也是受到家庭影响关係对感情不信任，萧雉苹也意外过曲嘉幸有相当黑暗的一面，事实上她所受到的影响比她带着叙述自己感受想法的侃侃而谈语气重量还要深。
    「嗯……」许乡酩应了一声。
    听到许乡酩的音调，曲嘉幸笑一声将口气转得比较轻松点说：「不过其实也没太大碍，虽然每次发生这种事总是觉得难过，可也习以为常了。」曲嘉幸耸个肩膀说，看到许乡酩一脸欲言又止便问：「怎么了？」
    「没有，我只是……嗯……很想说个什么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帮助你……」
    「噢。我不需要帮助啦。跟你抱怨牢骚这些不是希望你帮助我什么或讲些让我心情好一点的话啦。」曲嘉幸挥挥手说。
    许乡酩不发一语看着曲嘉幸抵着咖啡杯的手，很想握住她的手却因为不敢的改轻捏住曲嘉幸肩膀，曲嘉幸转头看着许乡酩的模样，难得產生一种看到一个女孩子，坏心情可以打消许多的感觉。
    一股不同的力量。
    曲嘉幸露出微笑问：「你父母赞同吗？」
    「喔……我父母当然也是非常不赞同，如果不是我二哥很疼我因此很挺我的话，那时候住在家里不小心被他们发现的往后日子好煎熬。」
    「为什么被发现？」
    「我妈偷看我的日记……」
    曲嘉幸哼笑一声说：「家长这样真是挺糟糕的……」
    许乡酩拉拉耳垂若有所思说：「其实我还满难过的，我的意思是，我并不讨厌我父母，即便是他们对于我的性向如此不认同并加以谴责，我也接受他们的想法。但是……因为他们管很严，可我向来都乖乖听话，也是不想增添他们负担并让他们担心，我不懂我妈为什么还是做出了不信任我的举动。」便露出一记有点挖苦的笑意看着曲嘉幸说：「这才是真正叫人感到失望与难过的。」
    曲嘉幸看着许乡酩扁起一点嘴巴的样子，那种令她不由自主、油然而生的保护慾又升上来，下意识的轻握住许乡酩的手，许乡酩却吓一跳，曲嘉幸赶紧把手抽离充满歉意要开口道歉时，许乡酩又反应过来把曲嘉幸缩回去的手拉回来握住，同时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可笑的丢脸。
    曲嘉幸看着许乡酩红炸的脸却死命抓着自己的手所综合的样子，不是很多人喜欢扭捏、胆小与畏缩的人，曲嘉幸却觉得这样的许乡酩对她而言相当特别并且可爱。
    「嗯?原来牵手的感觉是这样。」曲嘉幸低眼看着自己与许乡酩交握的手说：「真的满温暖的。」当然或许这是对心动的人来说才会有这样的感触。
    「你连……牵手都没有过？」
    曲嘉幸揪揪鼻子回：「我很鲁。」
    许乡酩哭笑不得回：「那以一个鲁蛇来说你真是成功。」
    曲嘉幸笑一声拿起咖啡喝光后又看着许乡酩，所以喜欢就是光看着她即会觉得很满足并且愉快吗？
    与友情的差别是，似乎胸口还会有一种相当不同的踏实感。

 番外-Chapter 5

    「我不觉得她喜欢你。」赵明豪听完许乡酩说起前几天跟曲嘉幸巧遇于便利商店的互动及最后曲嘉幸载许乡酩回家后如是说。
    许乡酩敛起兴高采烈心情说：「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她喜欢你，她载你回你家就会吃了你，可她却提议去吃宵夜并在吃完烧饼蛋后就离开，由此可见烧饼蛋在阿幸的眼中比你更有魅力。即便那天去庭园式餐厅，她会终于对上你的眼只是因为她刚好也要番茄酱而已，事实证明你连番茄酱都不如。」
    「虽然知道你是在那边瞎扯，听了还是有点打击……」
    「你可以带她去喝玛格丽特啊。」蔡诗洋说完自己噗出来。
    「啊哈哈哈哈！那真是发生在我人生中的趣事之一了！」赵明豪说。
    许乡酩噘起左上唇，儘管她也没资格说什么，毕竟当下她又没做什么，但想到那天那个女的就让她不高兴。可是一看到曲嘉幸跟萧雉苹走进这间美式餐厅里，眼神立刻化为柔情的看着曲嘉幸坐到自己身边并给一个甜美微笑。
    「外面下雨喔？」蔡诗洋帮萧雉苹把外套脱下感到一点潮湿说。
    「飘毛雨。」萧雉苹回。
    「这样音乐表演会不会取消？」
    「应该是不会，我刚刚看到广场上还是好多人，除非下大雨吧。」萧雉苹靠向曲嘉幸一起看着菜单说：「有什么好吃的？」
    「每一个看起来都好好吃。」曲嘉幸咬咬指甲说：「我要a餐。」曲嘉幸把单子递给萧雉苹说：「加点苹果派跟炸物海鲜拼盘。」
    「你真的吃得下吗？」许乡酩张大眼问。
    「她吃不下。」萧雉苹看着单子说：「但她就是爱吃也爱点一堆，吃不完再打包。我要c餐。」萧雉苹把单子递给蔡诗洋。
    「结果你有继续跟那女的联络吗？」赵明豪问：「陈依婷。」
    「那女的很烦好不好？」萧雉苹翻白眼说：「她有邀阿幸的脸书好友但阿幸拒绝，她竟然趁小葵不注意用小葵的脸书看阿幸的脸书还敲阿幸耶。」
    「害我还以为她是小葵而跟她聊了一下，最后识破的时候她倒也不觉得愧疚或丢脸的跟我说我们有好多相似的地方，」曲嘉幸翻白眼啜饮一口水说：「真是有够令人厌烦的。」
    「竟然有人比我还变态？」蔡诗洋说。
    「没有人比你还变态，是你们一样变态。」赵明豪说。
    餐点送上来了，萧雉苹看着吃饭过程中曲嘉幸跟许乡酩的互动忍不住挑起一边眉，儘管曲嘉幸向来是一个很顺其自然的人?除非是她很不喜欢的会有股不自在?因而跟许乡酩毫无隔阂似的，但那笑容跟眼神就是不太一样。
    更尤其他们吃完去广场看音乐节的表演，要挤过一段拥挤人潮，曲嘉幸主动伸长手牵住许乡酩时，萧雉苹觉得这样的曲嘉幸更不一样了。
    「我想要尿尿。」赵明豪缩着屁股说。
    「吼唷。挤过来之前你怎么不说啦。」许乡酩说。
    「想尿尿这种事又不是我可以预测的！你陪我去尿尿啦。」
    「你男生叫女生陪你去尿尿？」曲嘉幸疑惑问。
    「她可以在外面等嘛。」
    「哦。是没错。」
    「习惯就好，明豪都要女生陪他小号，只有乡酩才会鸟他。」蔡诗洋说。
    「好啦。吼，又要挤出去了，你最好给我努力忍到购物中心里不要被挤喷出来。」许乡酩推着赵明豪说。
    「不会啦！我才不会那么丢脸！」赵明豪说。
    两人只好又挤出去，萧雉苹见曲嘉幸望着许乡酩，眼神有点不安，直到看见许乡酩貌似没发生什么意外的跟赵明豪顺利挤过去后才把头转回来看着台上的乐团。
    「你们最近有见面吗？」萧雉苹问。
    「前几天有遇到。」曲嘉幸回。
    「你们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感觉你对乡酩有某种快速进展？」
    「没有发生什么事，那天只是聊天而已。」
    「是吗？我可是知道一切哦。」蔡诗洋装神弄鬼说。
    想不到曲嘉幸没被吓唬住一点也不紧张跟心虚说：「一切什么？」蔡诗洋把曲嘉幸跟萧雉苹还没来之前跟好友的对谈转述过一次。「明豪也太坏了吧。」曲嘉幸苦笑说：「我也不是真的那么喜欢吃烧饼蛋啊！但偶尔就是会想吃不特别喜欢吃的东西的时候嘛。餐厅附的番茄酱太小沱了啊。」
    「你也不需要特别认真在烧饼蛋跟番茄酱这件事而解释啦……」萧雉苹说。
    「所以是我们家的乡酩胜出吗？」蔡诗洋双眼散发开心光芒问。
    「嗯……她对我而言确实很特别。」曲嘉幸说。
    「但我很好奇为什么？我的意思是，你跟乡酩认识不久，当然她确实跟其他追求你的类型不一样，可你第一次看到她过后根本就忘记这号人物啊！这么说起来她也没有因为跟其他追求者不一样才让你觉得特别之类的，否则你早该对她印象深刻才对不是吗？」。
    「我想是因为那时候我没跟她有任何对谈与互动吧。而且我不是因为她的外型跟其他人不太一样才觉得特别啦。是相处的一种感觉……怎么说，」曲嘉幸抠抠额头看着萧雉苹说：「我感觉上是那种很需要被保护帮助的柔弱女生吗？」
    面对有点跳的问题让萧雉苹愣了一下后回：「不会啊。为什么这么问？」
    「不会吗？阿幸感觉上确实很像乡酩那种气息的柔弱女生啊。」蔡诗洋说。
    「她那么大隻！说像乡酩会不会太夸张了，像思琳还比较有。」
    「就是大隻的乡酩，但跟思琳也不一样好吗！思琳比较偏向我这型的吧！」
    「你是野兽派好吗？」
    「思琳外型气息根本不是柔弱型的好吗？她感觉就是比较强势的女人，薏葶才是柔弱型的！而你，硬汉。」
    萧雉苹摆了个肩翻白眼懒得跟蔡诗洋争论有关于自己是硬汉这件事的看着曲嘉幸说：「这很重要吗？为什么问这个？」
    「我只是觉得这么久以来直至最近我才发现到一件事，你不觉得那些人都差不多调调跟风格吗？都搞得好像我很需要被帮助跟保护，拼命要帮我做一堆事情，彷彿要让我觉得他们是可以依靠的，但，但其实我根本不想依靠谁啊。只是我更想问为什么我都是遇到这种类型的……即便连我的朋友也都是。」蔡诗洋跟萧雉苹睁大双眼。「尤其是像jessica跟陈依婷那型我更是……吼……烦死了，他们根本是男人心吧。」蔡诗洋跟萧雉苹把眼睛张得更大。「我想这就是我之前有说过……在这些人身上我总是找不到&quot;一种感觉&quot;，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是因为我从来没遇过像乡酩这类型的女生……」
    「卓颖很像啊。」萧雉苹说。
    「我觉得你man到看大家都很不man，卓颖确实还好，可她气息感觉比较偏向筱楠较中性的，跟乡酩差十万八千里远好吗！乡酩跟薏葶气息比较相近吧！」蔡诗洋说。
    「哦对。薏葶，薏葶很不错。」曲嘉幸微笑说。
    「原来你根本是喜欢那种非常女性化的！」
    「嗯……我想是吧……」曲嘉幸脸微红说。
    「像明豪跟乡酩那种小女生！？」萧雉苹说。
    「呃……我想我对明豪绝对没有。」
    「我才离开没多久就这么想念我的提到我名字啊。」赵明豪突然出现说：「肯定是说我坏话！」
    曲嘉幸看到许乡酩一脸疲乱的样子关心问：「为什么感觉很累的样子？」
    「一直挤来挤去很累啊……」许乡酩垮着肩膀说：「明豪走路又超快，我得加快脚步跟上。」
    曲嘉幸笑一下问：「需要我帮你拿包包吗？」
    「噢……」许乡酩脸红说：「谢谢你……」便将包包递给曲嘉幸。
    「不会啦。」
    许乡酩害羞的低下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真的喔？阿幸原来是喜欢像明豪跟薏葶这类型的女生喔！」王筱楠说。
    「噗！一定少不了明豪做类比。」蔡诗洋说。
    「但想想好像也是吼。」王筱楠看着徐镇涵说：「从我认识阿幸到现在，虽然第一眼也觉得她是非常柔软的女生，不会像我们都这么粗鲁，可其实她超大而化之的。」
    「骨子还是超强悍的，她直接了当说&quot;根本不想依靠谁&quot;，不假思索的。」
    「有些人确实比较喜欢照顾人，不喜欢被照顾，嘉幸身边都是很独立的人，追求她的人也是，才会让她一直以来不晓得为何对那些人没感觉也无法產生感觉吧？」徐镇涵说。
    「对啊。她的意思差不多是这样。」蔡诗洋说。
    「她跟乡酩真是天生一对，虽然乡酩现在也比较独立会照顾自己了，但乡酩还是比较喜欢被照顾。」王筱楠说。「他们在一起了吗？」
    「还没。但他们最近很常出去，今天也去看电影，还是看爱情片额！我跟小苹都不知道几百年没一起看爱情片了。」
    「你跟小苹才在一起一年左右就已经退去热情了！？」
    「因为我们比较喜欢上演实际动作爱情片。」
    「喔……好像又有点热情过头了。」
    另一边，曲嘉幸跟许乡酩看完电影走到停车场后曲嘉幸问：「需要我陪你回去吗？」
    「今天不要了，每次都让你陪我回去，很麻烦你……」
    「我觉得麻烦就不会这么做了，但如果你真的不想我也不会勉强的，我非常了解那种感觉很讨厌，你骑回家小心一点哦。到家打给我。」
    「欸欸……」许乡酩抓住曲嘉幸的包包说：「但不能多陪我一下吗？」
    「噢。当、当然可以啊。我只是想说有点晚了……」
    「嗯……是没错。但，你都不会想要多跟我相处吗？」
    「我当然想，所以我才几乎天天跟你出来，可我想，我已经佔用够多了，才没有留你，你总也得回家休息吧？或者是有点私人时间。」
    许乡酩惭愧脸红，是她才佔用曲嘉幸太多时间吧。儘管也是因为明天休假了她才会提出这要求，便放开了手说：「抱歉，我太黏了……」
    「我不是这意思吼。」曲嘉幸轻捏两下下巴说：「还是……你要来我家吗？」

 番外-Chapter 6

    到了曲嘉幸的小窝，许乡酩仔细看过曲嘉幸整齐的床铺、电脑桌、客桌跟家具，曲嘉幸的东西很少显得无法凌乱，可也看得出来曲嘉幸总会维持整齐度。
    她看着曲嘉幸把冰箱打开，问她要喝什么时，她看着整齐排放与分类的冰箱说：「我长那么大……你是第二个我遇过可以把家里所有一切整理得这么整齐乾净的人。」第一个是徐镇涵。
    「会吗？筱楠家也很整齐啊。」
    「喔……她自从学调酒后确实会开始在意这些，否则以前还是有点凌乱。」
    「这样你会有图书馆大便身吗？」曲嘉幸取出一壶鲜果汁说。
    「其实图书馆很乱好不好？尤其是小间市立图书馆。」
    「哈哈。也是。不过与其说我喜欢整齐一致的感觉不如说我比较喜欢空旷感，乱的话会觉得很狭窄，所以我东西也不多。」曲嘉幸将倒好的一杯果汁递给许乡酩。
    「你来我家应该会感到压迫，我家只有你家的一半。」
    「一个人住应该也是ok吧？」
    「可我以前跟文爱一起住。」
    「噢……感觉好挤喔。」曲嘉幸啜饮一口果汁走到客桌前的地毯坐下说：「我老家就是很窄很挤的平房加盖铁皮屋，连大门口都超小一个，我需要弯点腰，住在那里真的很不舒服，尤其是我又这么大隻的时候。」
    「你跟家人有好一点了吗？」
    「一样囉。我才懒得鸟他们了呢。」便放下果汁一手托腮看着许乡酩。
    许乡酩脸微红问：「干嘛？」
    曲嘉幸笑一下把手放下靠上床边低头说：「其实我是个很无趣的人，如果有人想跟我在一起，我想她日子会过得挺闷的。」又看着许乡酩说：「我承认你对我而言感觉很特别，也是我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让我挺期待见面的人。」许乡酩听了眼睛立即添满光彩。「但我们不见得适合彼此。」光彩又暗淡回去，许乡酩看着曲嘉幸把头转回去耸个肩膀说：「我没什么浪漫有趣的细胞跟天分，这阵子相处下来，我想我根本不适合你。」沉静一会儿，曲嘉幸见许乡酩没动静而转头关心一下却看到许乡酩眼眶湿润。「呃。」
    「你现在是在婉转的拒绝我吗？」许乡酩扁起嘴巴说。
    「不是，我只是把情况告诉你。我惊觉到你这样的性情是我喜欢的，可这阵子相处下来也惊觉到我根本满足不了你……理想的条件。我不是什么……」曲嘉幸搔搔额头摆了个手势说：「白马王子之类的。」就耸了个肩拿起果汁喝一口。「差得非常非常远。」
    许乡酩拍了额头，一定是这几天聊天时她聊起编织的爱情让曲嘉幸误会了，虽然曲嘉幸很喜欢这个有点梦幻的小女生，觉得她很可爱，但根本无法製造那种氛围与情节。
    她甚至没有马。
    「那只是个幻想而已，我也已经知道那只是幻想，难道你都不会幻想吗？」许乡酩说。
    「不会。」这么斩钉截铁的回答啊……「我对感情其实没什么憧憬……不然我怎么有办法单身这么久？不是我消极，是我根本就不需要。当然那不是说我不需要你之类的，只是我也做不出什么让你觉得……总之，你知道吗？」曲嘉幸半转过身将手搁在床上说：「之前跟朋友去唱歌的时候有人点了赵咏华的《最浪漫的事》，于是我们开始玩起认为最浪漫的事，先是问起会製造什么样的浪漫给生日的女朋友，在奢侈预算之下来个富豪式幻想。」
    「小苹说一定会带女朋友在她的私人豪华飞机在空中度过，我有个朋友说会请所有她女朋友喜欢的十个创作歌手为她录製一张新情歌专辑只有她女朋友独有，你猜我说什么？我没有唬烂也没有在闹，我能想到的就是，买一栋她喜欢的房子给她吧。」
    「嗯……相比之下真的挺无趣的。」许乡酩说。
    「浪漫的什么求婚方式更不用说了，我那次根本pass过这个问题直到现在都没想法。连小苹都说得出来她会盖一个小礼堂，就为这场婚礼。想不到我连有钱都没想法。」
    「噗……等等，这不重要啊！」
    「嗯……我只是要告诉你我是这样的人，可能不太符合你心中的期待。」
    许乡酩苦笑一声后想了想说：「如果你愿意听我说，我就很开心了……」曲嘉幸疑惑的看着许乡酩。「文爱都会叫我闭嘴不要再想那些不切实际的，其实我也只是讲讲而已。我不是有心要给谁压力或者暗示，只是把想法说出来，可以有当然好，没有也不会对谁失望。
    就像你也总会希望有个什么较难得手的东西，可没有就算了，不可能因为这样影响到生活作息与心情吧？当然如果你觉得我讲这些很烦，我也不会白目的一直讲啊……」
    「我不会觉得很烦，我觉得还满可爱的。」曲嘉幸笑了一下说。
    「真的吗？」
    曲嘉幸拽起嘴角转过头看着许乡酩回：「嗯！」许乡酩努力看着曲嘉幸，她总是觉得曲嘉幸这个角度的眼神与微笑很好看又感性。
    而她看得到曲嘉幸双眼注视自己时的心绪，有着宠溺与令人受宠若惊的认真，她几乎可以感受得到曲嘉幸不用说，她在曲嘉幸的眼中是相当美好的。
    许乡酩摒住了期待的气息，目不转睛与曲嘉幸凝视对望，结果听到曲嘉幸说：「我想做个培根蛋三明治来吃，」移开了身子起身问：「你要吃吗？」
    「喔……好啊。」
    「继烧饼蛋后，我的魅力好像连培根都比不上。」许乡酩手杵下巴若有所思说。「儘管我心知肚明事情才不是这样，但是……她这样看着、看着我不是应该要吻我吗？为什么她看着、看着是想要吃培根……还多费点心思去加颗蛋的三明治？是我又抱着带点梦幻的期待了？」
    「你何不把自己夹进吐司里或放进餐盘里呢？或者在唇上涂一层果酱，她不只吻你还会舔你一次把你搞定。」赵明豪说。
    许乡酩垂下意志消沉的眼，有气无力拿起酒啜饮一口，蔡诗洋身子倾前看着许乡酩说：「相信我，这绝对不是你的错。」
    「真的吗？」许乡酩叹气回。
    「没有办法成为一条培根或一颗蛋从来不会是我们的错啊。多少人试着努力成为培根或蛋也无法成功，因此绝对不是因为你不够努力或不够聪明才无法变成培根跟蛋。」
    「嗯……我想也是。」
    「你可以成为别的啊。比如生菜沙拉，我想那对我们人类来说或许会简单一点，你只要撒点紫高丽菜丝、美生菜跟红黄椒在身上，淋个几圈凯萨酱或和风酱把自己装在高级一点的玻璃碗里，对阿幸来说绝对会非常可口。」赵明豪说。
    「或者找符合你身高体型的蠔壳让自己躺在上面，她会速的超快把你吃掉。」蔡诗洋说。
    「我担心我腥味会太重她不喜欢，毕竟我现在在发情。」许乡酩手托下巴自暴自弃说。
    「我有荳蔻粉可以帮你去点腥味。」王筱楠晃了晃荳蔻粉说。「或者是柠檬汁跟酒，酒吧里什么都没有就柠檬跟酒最多。」
    「好吧……我会努力让自己变成生蠔的。」许乡酩叹气说。
    「不然想尽办法勾引她啊。舔唇。」赵明豪说。
    「太骚了吧。」
    「主动亲吻她。」
    「她没那意愿亲我，我这样只是冒犯她吧。」
    「我发现阿幸本质就是一个很难打动的人，偏偏她又是个小吃货，吃货最难搞了！难怪她都不在乎没人陪，她根本有很强的寂寞孤单及性慾抗体啊。」蔡诗洋说。
    「真的。她那天&quot;斩钉截铁&quot;说她对爱情没憧憬，她不是消极，是&quot;根本不需要&quot;。」许乡酩说。「字字都听得令人心惊胆跳。」
    「我要是她好不容易遇到让我心动的女人，下面没养过也开始养了。」
    「你那么骚包，阿幸才不是那种用下半身思考的女人咧。」
    「你又希望她对你上下其手！对啦。现在用下半身思考的是你不是她。」
    「不然学一些想出名的脑妹啊。你就随便买个还算可爱的东西放在胸前自拍，但大露乳沟传给她。」赵明豪说。
    「我觉得她只会说：『那东西真的满可爱的。』」
    「那可不一定喔。我的意思是你总得有个什么东西留在她的浅意识里，比如乳沟、假装不小心走光的乳晕、穿高叉到几乎快见毛的比基尼或是紧到可见驼峰的裤子，她当然不会去跟你说些&quot;你真是个来势胸胸&quot;的女人，但这些东西都强迫她看见了，那么可能会出现在梦境里，或者是她看到骆驼照片与w甚至i跟o这些英文字母就会想到你，后知后觉的就这样激起了她对你的好奇与性趣，懂不懂啊你？
    而且她是会计，她总会天天看到1跟0这个与i和o相似的数字，那她就会想到什么线啊、什么洞啊的想起你了。我们要给她植入有关于你的第二性徵概念！让日常生活中会出现的种种去给她加以洗脑！」赵明豪双手抵着两边太阳穴振振有词说。
    「我为什么要那么悲哀啊……我是想被吃的还要用到洗脑手段……」
    「或者你跟她出去就吃些香肠、香蕉、喝瓶装海尼根舔舔瓶口、没事手就转着钥匙圈。」蔡诗洋说。
    「为什么我要听你们讲这些……」许乡酩趴在桌上说：「突然觉得阿幸没有吻我也没令人这么无奈了。如果不是因为阿幸要来，我一点都不想待在这！」
    风藏门此时推开，赵明豪高举手说：「嗨。阿幸、小苹。」
    「这么有朝气啊。发生什么好事？」萧雉苹问。
    「因为在唱歌啊。给我一个吻?可以不可以?」赵明豪走音高唱，许乡酩七孔差点喷血。
    「你发春喔？」曲嘉幸说。
    「对?你闻到了、你闻到这里有人发春！」
    「不就你吗？在那边想要索什么吻真是有够猥褻下流的，没事就是在想这些有的没的有够令人不耻。」曲嘉幸哼笑一声说，许乡酩在内心羞愧的狂吼尖叫。
    「难道你觉得有人想要你吻她是一件相当不耻的事吗？」
    「谁啊？无论是谁，太奇怪了吧？」
    「哦唔?无论是谁。」
    曲嘉幸觉得赵明豪眼神曖昧闪烁很奇怪的看着王筱楠说：「楠，我要喝贝里尼。」
    「我要吉普逊。」萧雉苹说。
    曲嘉幸将包包放好在萧雉苹身后走到许乡酩身边站着说：「嗨。」
    「嗨。」结果看到曲嘉幸还是心情大好。
    「你看起来好像很疲惫，今天工作很累吗？」
    「没有，有时候比起人跟人之间的相处，工作一点都不累。」
    「怎么了？跟同事还是客户发生什么事吗？」
    「没有，是朋友，听他们讲屁话觉得好累。」
    「是喔……没关係嘛。至少你还有这四个好姊妹啊。」许乡酩差点大翻白眼，然而却意外的听到曲嘉幸说：「而且还有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番外—Chapter 7(END)

    就像是在粪土中（一堆干话里）挖到了一条金块，许乡酩看着曲嘉幸拐起那总是让许乡酩看得心脏收缩不已的嘴角弧度，忍不住抓着曲嘉幸拉过来靠紧一点。
    看着许乡酩黏人的可爱模样让曲嘉幸笑了出来，忍不住用指背轻抚几下许乡酩喝了点酒微红的脸颊。
    「你喜欢我在你身边的感觉吗？」许乡酩问。
    「嗯！」曲嘉幸点着头回。
    许乡酩甜甜一笑说：「你知道吗？其实只要你继续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还有靠我这么近，我就觉得很浪漫了。因为是你，是我喜欢的人愿意在我身边并且也喜欢我。」
    曲嘉幸靦腆笑了出来，思忖几秒后，便看着许乡酩的唇试图性靠过去，许乡酩睁大眼睛把持住凌乱气息看着曲嘉幸似乎是想往她的唇靠过来……
    「靠！」许乡酩大叫出来，曲嘉幸则吃疼的噢了一声遮着被许乡酩撞到嘴巴。
    「你也推太大力了吧！？你这笨蛋！我只是叫你轻轻点她一下而已！」蔡诗洋用力打了赵明豪一下说。
    「我推很小力！是她可能呈现轻飘飘状态受力才会这么大！」赵明豪说。
    「为什么我交的女朋友都有这么蠢蛋的一面……」萧雉苹头痛说：「你们射手座真的很令人讨厌……」
    「我真的很讨厌你们，今天！」许乡酩吼完转过头去看到曲嘉幸用手指抿抿牙齦后沾在指上的红色液体让许乡酩差点魂归天。
    「对不起啦……阿幸……」赵明豪跟蔡诗洋赶紧露出无辜脸说。
    「没关係啦……」曲嘉幸说着便走向洗手间。
    「我的美好爱情都被你们毁了啦！」许乡酩跳下吧台椅跟过去说。
    「其实我们本意是要替你製造美好爱情的……」赵明豪食指互抵说。
    许乡酩走进去女厕看到曲嘉幸在漱口，拖着想死的脚步走过去说：「对不起……」
    曲嘉幸吐掉水笑了一下说：「没关係啦。」便照镜子检查一下牙齦说：「我知道他们本来就很爱闹了。」
    许乡酩垮了肩膀看着曲嘉幸镜中的整齐洁白牙齿，如果自己有这一副几乎可以代言的牙齿被这样乱闹乱撞她一定会超不爽。
    曲嘉幸擦乾嘴巴将卫生纸扔进垃圾桶里后看着魂飞魄散的许乡酩好一会儿后，无奈笑一声说：「不要这样子，我没有生气。」许乡酩的肩膀更垮，看到许乡酩立刻露出无言想哭的破绽表情，曲嘉幸笑出来。「不要这样子嘛。」
    许乡酩抬头看一眼曲嘉幸，又低下眼露出失望表情小声说：「可是你刚刚好像要……嗯……」真的好烦啊！为什么那两个傢伙要破坏自己跟曲嘉幸的初吻，而且还是曲嘉幸主动的馁！
    曲嘉幸看着许乡酩的表情彷彿看出了心思，便抬起许乡酩的下巴，思量几秒后低头轻轻吻上了许乡酩。许乡酩惶恐的接下这个吻，曲嘉幸很快移开的说：「抱歉吶……没想到只能在洗手间里……」谁知道变这样？
    「没关係！」许乡酩连忙搂住曲嘉幸又吻了上去。「在哪都没关係。」但不要在那两个王八蛋周遭就好了。
    曲嘉幸笑出来与许乡酩轻柔交吻没两下，蔡诗洋走进洗手间说：「阿幸，真的很抱歉?噢唔！」
    许乡酩忍度破表回头怒吼：「你们比培根蛋还要讨厌！」
    「对不起嘛……」蔡诗洋连忙离开。
    曲嘉幸笑着从后搂住气炸的许乡酩说：「不要生气了。」
    「啊?你不会了解的。」许乡酩张牙舞爪的说，这已经不是今天第一次让人觉得他们很讨厌了。
    曲嘉幸亲暱的吻了许乡酩脸颊后细声说：「今天来我家过夜可以吗？」
    许乡酩难以置信的转过头看着曲嘉幸，赶紧点点头又转身抱住曲嘉幸吻上了彼此。
    「我觉得你会变懒惰鬼的。」蔡诗洋说。
    「我也是有分寸的好不好？」许乡酩把箱子封好说。
    「但你们才在一起三个月就决定同居不会太仓促了吗？」
    「这是我们彼此同意的，阿幸说这样比较能够就近照顾我。」
    「你真的会变懒惰鬼的。」蔡诗洋翻白眼说。
    上个月他们去外地玩便见识到了曲嘉幸的照顾能力与许乡酩的废，煮饭洗衣做便当每天榨不同新鲜果汁装水壶给许乡酩带去公司、不辞辛劳几乎天天接送许乡酩上下班、出去玩也是曲嘉幸帮许乡酩打理好一切只差没餵她吃饭还有看到水滩舖外套给许乡酩踩过去而已。
    神奇的是你也不会说曲嘉幸奴性高或反相掌控，她纯粹喜欢照顾人的感觉，以及许乡酩很乐意接受并依赖她的可爱模样。或许这可以带给曲嘉幸成就感，但更多是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开心，自己也能从中得到快乐感受。
    「你不会觉得自己很废吗？」蔡诗洋问。
    「有时候确实会这么觉得……不过阿幸没这么盲目好吗！她只是不喜欢给物质上的满足，认为做这些比较实际，不会买什么礼物给我也不会说些要养我之类的话。」
    「她帮你做这些已经够多了还要花钱在你身上那她肯定是傻子或盘子。」
    「我会帮她按摩。」
    「听起来真棒不是吗？我也寧愿当那个只需要按摩的人。」许乡酩白了一眼挖苦她的蔡诗洋，蔡诗洋哈哈笑着说：「不过我很替你高兴，真的。你们都会是彼此很棒的情人。」
    「谢谢。」许乡酩口气不是很有感情与信任说。
    这时候曲嘉幸开门进来许乡酩家，看到蔡诗洋也在而问：「你怎么在这？」
    「跟乡酩偷情啊。」蔡诗洋环住许乡酩肩身说。
    「很公平啊。你女朋友也比较常跟我出门。」
    蔡诗洋哈哈大笑说：「来帮乡酩搬家的啦。」
    「噢。真是麻烦你了，谢谢你。」曲嘉幸微笑说，虽然比较喜欢当照顾人与协助的那方，曲嘉幸倒不会相当独霸与不高兴另一半找自己以外的人。
    「这样你们住一起后，小苹岂不是不能在去你家过夜了？」
    「可以啊。我们为了她买了一张沙发床。」
    「你们到底比较爱彼此还是爱我女朋友？我都没对她这么好了。」
    「那你终于知道她为何比较常跟我过夜了吧。」
    蔡诗洋耸着肩膀说：「算了，反正我早就知道爱情本来就很不公平了。」
    三个人将东西全部搬到曲嘉幸家后，蔡诗洋便先离开了，曲嘉幸跟许乡铭又花了差不多快两个小时才把东西全部一一归位好。幸好曲嘉幸很会收纳，东西也不多，否则许乡酩的物品恐怕会塞爆这间屋子。
    「你真的不会觉得很挤吗？」许乡酩忧心的再问一次。
    「当然觉得满挤的，可是我也很想跟你住一起，只是房子刚签约没办法，等之后再搬大一点就好了。」曲嘉幸拆平箱子说。
    「这样你不会觉得超麻烦吗……」
    「这种麻烦我不在意。」曲嘉幸把扁平的箱子一一叠好后走过去抱着许乡酩说：「不能跟你住一起与拥挤比起来我寧愿忍受后者，反正也几个月的时间而已嘛。」
    许乡酩甜甜一笑的环上曲嘉幸脖子说：「你今天回家跟家人没事吧？」
    曲嘉幸耸个肩膀说：「不过我诚实跟他们说我确实跟女朋友住一起，所以我不会搬回去的。」
    「这、这样好吗？」
    「有什么好或不好的吗？我甚至不了解他们是不是真的在乎这种事，更不了解到底要我住在家干嘛，可能这样才有人帮他们收拾残局吧。」曲嘉幸低下头说：「我也有我的人生要过……」又抬起头看着许乡酩说：「现在又遇到了一个让我人生更美好的人，我才不想理会他们咧。」然后紧抱住许乡酩说：「我也有我想要经营守护的家跟人了。」
    许乡酩听了心头发热紧靠在曲嘉幸怀里，儘管曲嘉幸不太懂得花言巧语，也不知道怎么给另一半惊喜，但是她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把另一半捧在手心上总是帮许乡酩打理好许多事反而是让许乡酩过得像公主一般的生活，这种情人也是民间少有，在梦里才会出现的。
    「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不会辜负你的决定跟心意的。」许乡酩抚上曲嘉幸的脸说。
    曲嘉幸羞涩微笑点点头，轻柔的吻上许乡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