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


 Chapter 1

    为什么？
    汤蕴霓开着车前往w镇，听着车上播放出来的黑死金属摇滚乐。
    『你为什么会听这样的歌啊？』
    她停在红绿灯前，拿起网路上买的trolli软糖，这叫做爆酸蚯蚓。
    『你为什么会喜欢吃这种东西啦！』
    好吃。算是好吃吧？虽然汤蕴霓也酸到栋抹条，她还是吃完了再买、吃完了又买。
    『耶！？为什么跟她分手了！？』
    绿灯亮了，汤蕴霓踩下油门继续往前，瞇点眼睛看着早上九点的阳光，觉得今年夏天会非常热。
    『为什么要选择过去？这份工作对你来说有这么重要吗？』
    当然重要，汤蕴霓的意思是，工作不重要吗？钱不重要吗？但到底有没有比小默重要？起码汤蕴霓那时选择赋予工作是有意义的一方，也解释那时候她跟小默都还太年轻，没有一方有必要为对方牺牲什么。
    『为什么选择跟着爸爸？因为你很爱他吗？』
    『当然也是有爱。』
    当时的汤蕴霓以为妈妈回答完了，现在想想，那好像不是完整的回答，似乎还有一个"然后"呢？
    我人生的重点到底在哪？
    汤蕴霓快速越过路边设的w镇牌，再开一小段公路差不多抵达镇中心了，第一次来到这个小镇是将近快四年前的事，然而时代变迁的超级有够快，也不过短短快四年时间，这小镇瞬间繁荣许多，像她现在要经过镇中心的途中，旁边那片区域也已经开发好了，好像才不到半年前的事而已，那边已经要有新商圈了，她看到近距离处有一间便利商店了呢。
    从这里开到镇中心差不多二十分鐘，儘管也才二十分鐘，但在这之前真的算是一片荒凉，反正现在的人沿途开车超过半个小时都没看到半间便利商店就是鸟不生蛋，才不管沿途其实还有住家、小摊贩跟学校。
    没记错杨登彦跟她说过这个新商圈其实吵了好久，因为那里本来是一片违建的，后来因为城镇更建计画的关係必须打掉重建，建商啊、政府啊跟这些住在违建里的居民周旋好久。
    不过对汤蕴霓来说的重点是w镇其实好大啊！就好像她记得国小跟同伴骑脚踏车到处玩耍的乱骑到台中太平市，是一直到了上大学被朋友约去有名的太平蝙蝠洞又一次踏入太平区域里才发现?唔！妈啊。原来太平这么大！
    不过看来不会是一个规模太大的商圈，可无论如何仍旧提升w镇的生活机能。
    汤蕴霓不晓得该说好还不好。
    『像你这样的女人应该很瞧不起我这样的女人吧？』
    『怎样的女人？』
    『那种走在时代尖端独立自主的女人啊。会瞧不起像我这种夫唱妇随的女人而嫁到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小岛上吧。』
    走在尖端吗？
    汤蕴霓差一点就放空在开车，很多问题，或者是很多时候听到别人说出的一些话?比如像你这样的女伦?汤蕴霓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身为一个超级业务，她好像没有人们眼中那么能言善道。
    有没有那么一首歌，会让你轻轻跟着和。
    音乐换到下一首是周华健的《有没有那么一首歌会让你想起我》，看吧。我也是会听这种歌啊。
    但到底有没有那么一首歌会让我轻轻跟着和？汤蕴霓可能需要想一下。
    也许有些事情不用去特别的想。
    是要去感受。
    好像是天意，汤蕴霓解释不上来相不相信天意这件事，天意应该就是命运的意思吧？似乎可以解释是上天给你的好意或善意，但你给的人家又不一定要?这样想好遭天谴。
    也可以说是指引啊对不对？
    或者巧合罢了。
    但其实汤蕴霓会比较相信上帝不会掷骰子。当然剩下的，都还是你的选择。
    其实没有天意。所有一切都是个性使然跟选择而影响一辈子。
    汤蕴霓缓下车速看看后边有无来车，在等待几辆车经过的同时她再看一眼她的目标，那是一间设置在前往镇中心公路上的汽车旅馆，风格就像老美电影里逃犯会去的廉价汽车旅馆，但是在几年前经过翻修粉刷后成了别緻优雅的英式木屋。
    像你这样的女人。
    汤蕴霓回过神来，见前后没来车便打了方向灯转过去，那些堆积如山的问题她目前想不出一个解释就先别去想，可是她很清楚明白一件事对目前的她来说很重要?工作。

 Chapter 2

    「有客人反应牙膏是空的。」洛琼恩把装在一个小木篮里的瑕疵品递交给汤蕴霓说：「还有梳子很多短射。」
    「真是糟糕。」汤蕴霓翻搅篮子的瑕疵品说：「我很抱歉，明天立刻补给你。」
    「呃，不用特地啦。下次送货再补就好，只不过要请你们跟工厂讲一下多注意品质囉。」
    「没问题，真的很抱歉。那么我们的新纸巾好用吗？」
    「嗯嗯！很不错，连琳香都想在家里使用这款新纸巾。」
    汤蕴霓露出白灿牙齿笑着问：「小r快满周岁了吧？」r?雾是洛琼恩的多年好友，琳香是他老婆，尤于女儿长得实在太像爸爸，因此爸爸是大r，女儿便是小r。
    「是呀。就在下礼拜一，那天我们会在侧院替小r办个小小生日派对，你要参加吗？」洛琼恩将手靠上货品架，样子随和问，但脸上少不了一丝倦意。
    汤蕴霓歪点唇思考，原则上她一个月会来镇上寻三至五次，看看她底下的业务跟司机有没有怠慢到客户。虽然她一个礼拜都会因为私事来镇上二至三次，但她男朋友希望她来寻店时?更或者能来就来?就顺便去找他。
    儘管她也没有总是这么做。
    「好哇！可是我不太晓得要给婴儿什么礼物比较好，你有什么建议吗？」汤蕴霓答应了。
    「没差，她不过是一岁小孩，还有没完没了的生日可以过，不差这次没收到礼物?甚至连今天是她生日都不知道，就像隔壁九十七岁的阿骂也不知道自己生日。」洛琼恩回。
    「ok，几点方便过来？我需要带什么吗？」
    「r?雾那天傍晚六点就没事，我要到八点多才有空，他会直接载烤肉食材跟器具过来，你再看什么时候想来吧。至于要带什么……要喝酒的话带个安全司机吧。我的民宿下礼拜都客满了。」
    汤蕴霓点点头记好在行事历后先行离去，洛琼恩走到出入口双手环胸倚在柱子旁目送汤蕴霓开着福斯金龟车往镇中心方向过去后，转回头来看着前往镇中心公路的另一头，也就是她民宿的平行方。
    什么时候才会有人陪我共赏这片美景？细数无数个秋季所落下的金叶子？
    这个礼拜真是有够难熬。
    或该说哪一天好熬的？
    霍书笛走到中医院旁的停车场，按下中控锁解开她的极光白infinitiq50，坐入后吐口气啟动引擎把方向盘往家的方向转过去。
    也许范自奇会买一瓶她爱喝的粉红气泡酒，常常夫妻俩都是这么过星期五的晚上，即便隔天霍书笛要再上半天班。也可能范自奇在下班回家途中把这阵子想到的新调酒材料买回家，特调一杯给辛苦工作当中医药师的老婆喝。
    范自奇曾经做过调酒师，不过那算打工性质，后来在镇上当房仲。偶尔他还是会突发奇想创意调酒，调上一杯让霍书笛嚐嚐。听上去霍书笛像是实验品，而大多时候不怎么好喝，霍书笛还是能够接受范自奇这样的周末安排。
    当然她还是比较希望丈夫买气泡酒会更好。
    回到家后，霍书笛把车停好便进屋去却发现灯没亮，她疑惑的开灯，怎么范自奇还没回家？
    「老公？」霍书笛把钥匙放进钥匙盒里喊着，无人回应让她又大喊一声：「范自奇！」依然没回应。
    什么嘛！亏她满心期待回到家可以喝到酒，结果范自奇跑哪去了？霍书笛拿出手机看，范自奇也没传讯息或打电话，他偶尔确实不会报备，但常常知道要说一声才对。
    霍书笛播了电话。
    「哗！」范自奇突然从后抱紧霍书笛，害霍书笛吓好大一跳的搧了个巴掌过去。「靠……」范自奇捧着脸吃痛叫出来，这巴掌很响。
    「噢雪特！是你！吼！你吓死我了！天啊你有没有怎样！？」霍书笛赶紧转身查看范自奇的脸。
    「怎样？牙都被你打喷一颗了！」范自奇故意生气一把擒住霍书笛说：「连自己老公都认不出来？我要惩罚你！」便搂紧霍书笛的身体咬吻上霍书笛脖子。
    「唉唷！这怪我吗？」霍书笛哭笑不得说。
    「不怪你吗？你应该要熟悉我从后抱你的感觉。」
    「这个嘛……」
    「别这个、那个了，你打我就要接受我的惩罚！」范自奇急喘着气将双手滑到霍书笛的臀部用力掐住并提上来，刻意的用自身下体顶撞一下霍书笛，霍书笛感受到丈夫裤襠里头的硬物时相当惊讶。
    惊讶是因为，即使他们还不到死床，但是热情早远不如从前，霍书笛二十四岁邂逅了年长她八岁的范自奇，交往五年后结婚，就算到现在两人婚姻才经营三年，也在一起八年了，这两年一个月有做爱四次就算相当幸福美满了。
    那么也就是说，无论是哪一方走到八年，通常需要一些刺激才能產生性慾，產生的还不见得相当旺盛，像范自奇此时此刻的硬度差不多要等神蹟了。
    很难得她老公此时的活力像年轻时一样让霍书笛不想放过的回应深吻范自奇，儘管范自奇才四十岁，也还算是身强体健，但不晓得是压力大还是不管怎样都比三十岁左右的体力来得弱，即便范自奇从来不会不举，却总是没那么硬，也不像年轻时那样持久，霍书笛这两年有点慾求不满。
    就已经很少在做了，想要时还得不到期望中的快意。
    「你今天……」霍书笛兴奋大喘着气将手抚向范自奇的裤襠说：「性致相当高昂唷……」
    「被你这么一巴掌打下去，痛了点，但莫明有股兴奋感……」范自奇也大喘着气说。
    「好啊你这个老m……」霍书笛听了更加兴奋的解开范自奇裤子拉鍊钮扣后，几乎是一如往常的反过来抓住范自奇的衣服转向沙发将范自奇推倒在沙发上后爬上范自奇的身体。「喜欢被我打是吗？」
    范自奇看着变得狂野的霍书笛，他的老婆总是喜欢在上面。霍书笛脱下范自奇的裤子，看着范自奇那根热腾挺拔的阴茎弹了出来后，霍书笛可说是迫不及待爬上去，把腿劈开点便用自己炽热湿润的阴道享用今天这隻状况相当良好的命根子。
    女人偶尔狂野确实很性感，可是有些男人常常还是比较喜欢掌控权，好比范自奇。
    当然，也许有时候这是一种表现问题，或者是态度。
    好比说有些女人在上位时，姿态与表情仍是让男人感受到这个女人是被自己征服的。
    霍书笛从来不是这个样子。
    范自奇今天叛逆了，他挺起身将一隻手环抱过霍书笛的腰身后迅速转了位置把霍书笛压制在身下让霍书笛错愕了一下，接着范自奇有节奏却粗暴了点的抽插撞击霍书笛。
    「啊……啊哈……」霍书笛颤音几声喘着气说：「你……」她老公今天真的很不一样，是吃壮阳药了吗？怎么那么猛？但是霍书笛说不出来，因为她才说到这范自奇就相当快速又猛烈的抽插着她，霍书笛因此低声叫着：「啊、啊！」比较近似惨叫。「范自奇、不要、啊、啊、哈……哈……」霍书笛把头别一边，双手紧抓住范自奇的肩膀，她不能说没有快感，起码是这两年来让她感受最强烈的一次，可是：「痛……自奇……」
    「等下就不会痛了，」范自奇大喘着气猛烈摇晃臀部，沙发也因此强烈摇晃着。「我很快就把你越干越湿……」霍书笛匆匆瞪一眼范自奇，什么时候连讲话也这么粗鲁了？
    霍书笛说不上讨厌或喜欢，只是她无力反抗，这一次就这样被范自奇狠狠征服的强力高潮抽搐着……

 Chapter 3

    这不是在计划之中。
    半天班收工后，霍书笛觉得盖边还痛痛麻麻的，坐进去车子里她揉两下鼠蹊边，都不晓得要怎么看待这件事，昨晚她很难得享受了高潮快感，可是范自奇实在有点太粗暴了。
    霍书笛是很愉悦，但是像霍书笛这样的女人，就是跟别的女人不一样不会因此心花怒放，儘管她老公床上状况时好时坏，但这几年来的"时好"也没有昨天这么好，更没道理他突然回到两人初恋时般的勇猛吧？
    再说按照霍书笛对范自奇的了解，年轻时范自奇再怎么持久，在霍书笛高潮阴道紧缩时范自奇也会无法承受这样的紧度而射精，没道理昨天霍书笛高潮后范自奇还是可以继续带她衝往第二次高潮，不可能是霍书笛收缩时没以前这么紧吧？拜託，他们多久才做一次爱？而霍书笛又还没生育，平时也有在运动，范自奇的东西更不可能让她那么快松弛。
    有时候她怀疑范自奇后来总是很快就射了就是因为霍书笛还是太紧了，而范自奇的忍耐持久力已远不如前。
    难道他真偷吃什么壮阳药？还是不太可能呀。若要说是为了驳回面子或是取悦老婆，他早就该吃了好不好。
    反正霍书笛觉得范自奇一定有鬼。
    回到家里，她看到范自奇还在睡觉，霍书笛想了想，决定做她从来没有做过的事?范自奇也认为她不可能这么做?将范自奇的手机拿过来，小心翼翼把老公的食指贴在辨识指纹纽上。
    霍书笛很快看到范自奇的好友聊天列里第一个暱称叫老婆的对话框，头贴不是霍书笛。霍书笛沉住气点开来，相当有耐心的把以前的对话看到现在，来到昨天这个老婆传来：『老公，抱歉我今天无法跟你见面，爸妈突然要带我跟他们去市区找外公，对不起啦。』
    范自奇回：『没关係啦。明天我去接你下课就可以见面啦。只是今天没有看到你也没有你陪在我身边，我会好无聊又好想你唷。』
    老婆：『对不起嘛北鼻。明天再好好补偿你。』
    范自奇：『你说的唷。那我要狠狠操你两次，操到你腿软。』
    老婆：『你真的好坏唷……』
    范自奇：『多坏？你不就喜欢我对你坏坏的吗？你不喜欢被我操吗？』
    老婆：『喜欢呀……今天本来已经准备好你要求的性感内裤说……』
    范自奇：『嘿嘿！你才坏吧。看你这么清纯可爱样，骨子倒是很淫荡，被我调教出来的吗？』
    老婆：『不然还会是谁？光是看到你传讯息给我，我就很湿了……好想要北鼻插进来的感觉……』
    范自奇：『明天你补偿我，我也会好好疼爱你的餵饱你，乖，我可爱的老婆。』
    老婆：『那你今天怎么办？』
    范自奇：『没怎么办呀。边想你边打手枪囉。』
    老婆：『是齁？你不会背着我跟你老婆上床吧？』
    范自奇：『我跟她上床只是尽一个丈夫的义务，但我跟你上床是因为爱你，你懂吗？所以这不叫背着你上床，只是像一种工作，懂吗？』
    老婆：『嗯嗯。我懂了，那北鼻老公我先跟家人出门唷！爱你想你。』
    范自奇：『我也爱你想你，亲亲。』
    手机差点自霍书笛的手上折腰成两半。
    难怪昨天范自奇这么勇猛，肯定吃了什么让他在那女孩面前有面子的药物，否则，霍书笛会不晓得自己睡八年的男人现在根本无法一夜两次吗？一次就够让他闪腰了。
    霍书笛暂时压抑住怒气的离开视窗后点开相本。她不敢相信范自奇竟然敢这么放肆妄为的利用她对他的信任，他现在就是吃定自己从来不会看另一半的手机所以把第三者的照片都放好、放满就是了！
    霍书笛怒视着照片中的女孩，很轻易看的出来这女孩还只是大学生，除了有范自奇跟女孩的合照，还有超多张性爱照片跟影片！
    霍书笛一张一张仔细看完，脸上的火意也逐渐转为冰冷，最后她把影片也一个一个点开来，直到有一个影片实在太过于激情，无论男女都叫得像野兽时，范自奇因此被吵醒了。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微皱眉，看到霍书笛坐旁边的背影，样子像在看什么，而他听到尖锐的叫床声，糊涂的说：「你在看a片吗？」内心同时有点诧异霍书笛什么时候对a片感兴趣？
    虽然他们有过看a片助兴，但那对霍书笛来似乎不太有帮助，毕竟是范自奇找的嘛。影片当然都是着重在女优，霍书笛对女人的表情跟叫声没感觉以外还觉得很怪，而或许常常会特写到男优的生殖器官，但也不晓得怎么搞的范自奇都不会找些男优比较强壮的。
    其实男优鸡鸡也不一定都很大嘛。有些甚至长得很奇怪或短小让霍书笛看了就想笑。短小成那样女优也可以叫得这么爽让霍书笛更想笑。
    「a片？是呀。我在看a片。」看到后来，就像看到短小鸡鸡也能让女优尖叫得那么惨让霍书笛想笑，范自奇也不过就是小尔尔，他的"老婆"也能叫那么爽。
    「我在看你自拍的a片！」霍书笛下床转身把手机面向范自奇生气说。
    范自奇看了吓到清醒过来说：「书笛……你听我解释……」
    「你不用解释！你上面已经讲得非常清楚，就连你给那女孩输入的暱称也都明明白白让我知道她才是你的老婆！」霍书笛气得把手机用力丢向范自奇说：「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我每天辛辛苦苦的上班，你却在我工作时间背着我跟其他女人上床？这个甚至都快要可以当你女儿！你真是令我想吐！」
    「书笛……不是这样的……」
    「不然是怎样？范自奇！你真的很噁心！你跟别的女人上床又跟我上床，你根本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凭什么这样弄脏我的身体！」霍书笛气得用力揍范自奇好几拳，范自奇缩成一球在床上任霍书笛殴打。「你如果以为我会原谅你那就大错特错了！你喜欢那种处处顺着你、听你话会在家煮饭等你的女人是不是？甚至钱赚得要比你少的女人、永远都笨得不会察觉到老公背叛自己的蠢女人你就去！你当我是谁？啊？听你说个北鼻就会被你哄骗回去的小女孩吗？」北鼻两个字霍书笛刻意用撒娇软绵的口气说。「滚出我的房子范自奇，我要跟你离婚?而我永远不想再看到你！」便一把用力把范自奇抓起来拉下床再狠狠推向门边。「滚！滚出我的房子！」
    「你不能这样对我！」范自奇狼狈站稳后抹去鼻子流下的血也生气说：「别说得好像都是我的错！你怎么不会检讨自己？」
    「我要检讨什么？我安分守己过日子，每一个想靠近我的男人我都一一回绝，认真工作就为了我们的家，你趁我在忙的时候去操别的女人还要我反省！？」
    「你为什么就不能多尊重我？你真的有关心过我的感受吗？我做什么你都有意见，你从来就不支持我，对啦！你赚得是比我多，但我对你没有付出吗？」
    「付出什么？你付出什么？而我哪里从不支持你？」
    「我想做什么生意你都不赞成，想辞掉工作重新追梦去当一名调酒师你也不准，而我尽心尽力去讨你父母欢心，你爸想要炒房我就用尽所有人脉与关係去协助他，可是你却从来不会在你父母面前替我说话只会数落我！」
    「我哪里数落你？如果你说的是你想做生意或去当什么狗屁调酒师?我认识你到结婚这八年，你有哪一个月的薪水拿超过四万的？这栋房子是我结婚时我爸买给我俩住的，结婚的时候你跟我说你不会白白住这个房子，跟我承诺你会努力赚钱跟我爸买下这房，我并没有叫你这么做也从来没有问过你究竟有没有拿钱给我爸，当然我也知道你没有?那你知道这表示什么吗？你连现在的工作都做不好了还在那边想东想西！我寧可你就继续在这份工作废，也不要废到还让自己负债！」霍书笛瞇起眼睛气冲冲说：「炒房的事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我父母对你的尽心尽力总是摇头叹气，如果不是我老在他们面前帮你说两句好话，即时在当初，你以为我父母会让我嫁给你吗！」霍书笛说到最后发尖音说。
    「对啦！我知道，你跟你父母一样都看不起我！可是你以为你就有让我父母满意吗？身为我范家的媳妇，只有过年才会跟我回家，其馀时间你跟我父母打过几次照面？」
    霍书笛气急败坏说：「我当初要嫁给你之前就跟你说过我不是那种会去服伺你爸妈的女人，也休想要我嫁给你只是为了传宗接代，如果不行就不要结婚，你自己跟我说那不重要，现在跟我翻这种事？你父母不满意也是你家的事！你也只是为了讨好我父母才跟我回家，别说得好像你有多关心我父母！」
    「起码我还懂得讨好你父母，你有吗？而且身为一个妻子，就是该崇拜你的丈夫！支持你丈夫要做的任何一件事！」
    「我这次绝对百分之百支持你去跟你的老婆相亲相爱一辈子?给我滚！范自奇！」霍书笛又一次拳打脚踢把范自奇踢出门外，中途她拿了放一旁的铁撬，走出去停在范自奇的车子旁毫不犹豫狠狠把范自奇的车子挡风玻璃敲出裂痕来，再把左侧车身敲打至她体力尽失后喘着气把铁撬丢到一边对范自奇说：「这车子有大部分的钱是我家人帮你出的，我就毁我们出的钱，其馀的完整留给你！」
    「霍书笛你真的是个疯婆子！你这贱女人、贱婊子！」看到爱车被打成这样，范自奇终于崩溃气爆尖叫出来。
    「没有你外面那个女人贱！我用烂到不想用的东西她觉得好用就拿去用，范自奇你以为自己很有魅力吗？你的附加价值都是我跟我家人给你的！否则你以为凭你现在的条件可以让你泡到年轻女孩吗？房仲干那么久了连个屁主任都升不上去，照照镜子吧你！」霍书笛说完把门用力关上。
    「霍书笛，你去死，你最好走在路上被人干死！」
    门这时又打开，霍书笛把家用小厨馀桶里的餿水狠狠往范自奇身上泼过去说：「你才被狗干死！你这垃圾、烂支巴！干！」便再把门用力关上反锁。
    霍书笛气愤的将桶子用力甩在一边后双手撑着额头顺着门滑蹲下去咬牙哭了出来，这眼泪相当复杂，有伤心、有气愤，是情绪太过于激烈而无法控制住的。
    但是没有后悔翻开范自奇的手机看到真相。

 Chapter 4

    我希望你永远保持童稚之心。
    w国小的五年六班班导师姚凤盈很快就发现到班上的李昊靖、吴歷翔跟何进泰和其他同学不太一样。
    学校与社会型态大概可以分两种（大概，即便是所谓的物以类聚，这三个孩子还是有不同鲜明的性格）：
    ?受欢迎的同学：通常是运动好、有趣搞怪、才华洋溢、脸蛋姣好、家境富有。
    ?不受欢迎的同学：通常是与常人不太一样、比怪胎更怪异的言行举止、丑肥矮、家世不起眼。
    这三个孩子是在不受欢迎里面，所谓的怪胎、边缘人。不过这有时候要看学校的风格与气息，虽然在本地学校于七至十八岁这年纪里歷年来几乎是如此，coolkids永远是像篮球队队长、啦啦队女孩、贵族世家的孩子。
    当然这只是一个相当粗略的分类，好比郭士道，他们那一掛总是在找李昊靖他们麻烦，但郭士道不算是可以列属在受欢迎的同学里，然而他们还是符合coolkids的标准。
    怪胎这个定义反倒比较曖昧与模糊，就像姚凤盈其中一个超人气好姊妹在性爱上喜欢一点不一样的也被称为怪胎过。
    而杀人魔性格也会被称为怪胎，但不是每个怪胎都是杀人魔。麦克杰克森也被称为怪胎，却是世界流行天王。所以怪胎不一定是失败的，很多有才华并且成功的都是怪胎。
    简言之，李昊靖他们还是通称的输家。
    大多时候这三个孩子在学校是平安无事的，大家通常是无视这三个男孩比较多，不像郭士道看不过去他们会找他们碴。但是你也别想着要上前替李昊靖他们解危，这三个孩子不见得希望有人帮他们这么做。
    他们虽然无法成为酷小孩，但也不要被当妈宝。
    「最近还有什么新游戏可以玩的？」李昊靖跟伙伴们从教室走出来问。他是一个体型有点肉、满脸雀斑并且一头黑色捲发的男孩。
    「room3。」吴歷翔说，相形之下吴歷翔相当削瘦，他的两隻小腿加起来还没有一个成人的小腿粗，有两颗微暴的门牙。
    「早就破关了。」何进泰跟李昊靖说，即便是跟好朋友在一起，何进泰还是稍嫌内向文静的男生，他最大的兴趣是阅读。
    「啊。真是有够无聊的。」李昊靖双手撑在后脑说：「我爸妈晚上会出去，我姊肯定又要叫我顾家，还是你们要一起玩魔法世界桌游？」
    「我可以啊。」吴歷翔说。
    「我得问妈妈，基本上我是可以的。」何进泰说。
    「你姊姊真的跟郭士道他表哥在一起喔？」
    「对啊！被我亲眼目睹到，真是有够噁心的，不单单是郭士道他表哥，我姊每次都装扮得像一尊大体，边走边掉粉。」李昊靖说：「女生最讨厌了。」
    吴歷翔跟何进泰一起猛点头，女生真的好讨厌，很多时候比郭士道讨厌。不是扭捏再不就是好做作！他们搞不懂为什么会有人喜欢女生这种生物，女生根本就是一个相当麻烦的东西，只是踩到泥巴就尖叫。
    「嘿！怪胎们，你们今天又要到什么地方去找愚蠢的传说啊？」郭士道的声音突然从后面传来，三个男孩吓到耸一下肩膀，停下脚步有点畏怯的转头看着郭士道。
    就像常见的小霸王，旁边总是会有两个高大壮硕长得像猪也有一颗猪脑的跟班，一起摩拳擦掌的看着李昊靖他们。
    「这不关你的事。」李昊靖说完跟伙伴们继续走。
    「你竟然敢对我用这种说话态度？」郭士道说：「你这个废物！」
    「你才是废物咧！」李昊靖说完跟伙伴们赶紧拔腿跑走。
    「你有苦可以吃了培根靖！我会把你灌进水泥里丢进东京湾！」郭士道跟伙伴们也立刻追过去。
    「他真是我见过最老套又无能的恶霸了。」吴歷翔边跑边说。
    「为什么我们还要跑？」何进泰问。
    「即使如此我们还是打不过他咩。」李昊靖跟吴歷翔说。
    「再说要是被打到，我爸又不明就里以为我在打架了啦。」吴歷翔说完，三人同时抵达他们的脚踏车，连忙牵着跨上快速骑走。
    他们被追了几条街后郭士道终于放弃，在后面呛着：「今天放过你们，来学校你们就死定了！」
    三个男孩又转进一条无人巷子才得以喘口气。
    歇息完后三个男孩绕去常去的杂货店，w镇有分南北区，因为观光事业发达起来整个小镇开始有了极大变化，通常都是发展在南区，北区相形之下还是有点乡下。像杂货店这种东西在南区几乎是看不见的，北区倒是还有好几间，保留着w镇的纯朴样貌。
    他们父母的童年回忆便是杂货店，这几个住北区的孩子自然不例外。虽然住北区的孩子也很多跟南区小孩一样一人一手手机整天滑来滑去，但是李昊靖他们也喜欢父母那年代的童年趣味。
    杂货店总是会有集字抽。
    「我再收集到一个字就可以换到隐藏卡了。」李昊靖从他的背包里掏出集字卡说：「今天就给它拚四张！」
    「欸。分享包只剩一包耶。」吴歷翔看着一旁架子上的惊喜包说。
    「那垃圾有什么好买的，小鬼才喜欢那东西。」
    吴歷翔噘起唇，话是没错，里面无非就是普遍可见的笔记本、通常女生才会喜欢的小贴纸跟白痴缎带，还有融进亮粉的小削铅笔机、可爱造型橡皮擦……等等一堆像李昊靖说的垃圾?他四年级时因为喜欢买，现在有十几本笔记本摆着不知道要干嘛，可他们三个又习惯与喜欢把东西收集着不乱丢。
    有时候确实会期待着那份惊喜，好比吃冰棒希望抽到再来一枝，明知道一百枝里九十九枝皆铭谢惠顾，说不准一百枝里都没有，仍会抱着这一包说不定与以往不同的憧憬想买。
    于是吴歷翔伸出手打算买下这一包，某种迷信，就只剩这一包，说不定就像很多英雄、传奇与奇幻故事一样，某个东西只剩下一个东西这么巧的经过一段时间都没有人拿走或主角偶然因为反正只剩一包的买下来而变成了永垂不朽的伟人，里头说不定有着什么东西特别指定吴歷翔买下来才一直孤单躺在这。
    天选者。
    命运的安排。
    哪个小孩不会幻想自己会是那一个英雄？经由一件小事，变成了一个大人物。
    但现实是残酷的，有人也伸手拿了这一包。
    吴歷翔抬起头看着跟他同时伸手拿惊喜包的女人，两人一起睁大眼看着彼此。吴歷翔迅速扫视过女人上下，她绑着一个高马尾，但那马尾长度判断只有到肩膀，揹着一个稍嫌旧的黑色后背包、穿着印有《復仇者联盟》logo的上衣跟一件普通牛仔裤、卡通汤姆与杰利的手錶。
    不能，不能是这样的，世界只要一个英雄，不能有两个。落单孤寂的惊喜包同时被两个人伸手拿只有三种情况：一是吴歷翔才是那个英雄，这女人是大坏蛋要阻止命中注定成为英雄的吴歷翔。二是这女人才是那个英雄，吴歷翔不是大坏蛋而是小笨蛋的阻碍真正英雄蜕变。三是惊喜包只是个惊喜包，有一个大人跟一个小孩同时想买而已。
    然而大人永远是赢家。
    因为他们污秽、下流、仗势欺人。你会发现大人永远比郭士道还有女生可恶，他们曾经是小孩，长大却只知道压迫小孩，大人永远不会礼让小孩，也不会把小孩当个人看，他们甚至不认为小孩有人权这东西。
    所以大人永远赢，因为他们认为自己才有资格使用权利与享受自由，小孩子的资格就是闭嘴。
    他们甚至要你读书，却不太给你选择书籍的权利。
    女人趁吴歷翔有点退缩之际赶紧把惊喜包抢过来抱在怀里，那双清澈的褐眼直盯着吴歷翔那双同样清澈的棕眼说：「这是我的。」
    因为是大人，吴歷翔稍微不敢造次，李昊靖走过来说：「那是小翔先看到的，而且你一个大人买这小孩子的东西干什么！」
    「这有规定只有小孩才可以买吗？」女人的样子稍带一点畏缩，可是为了惊喜包，她还是鼓起勇气挺直身捍卫说：「我只是身体比较大一点，在生物界定义上也确实是一个成年人了，但、但我不能买吗？」可惜不够有魄力，连小孩子都看得出来这个大人有点胆小。
    「当然你没有不能买，但你一个这么大又差不多可以说是老的女人跟小孩子抢这个不会太丢人现眼吗？」李昊靖说。
    「没关係啦。就给阿姨吧。」吴歷翔说，反正那包惊喜包一定没什么，英雄通常不会是女人。
    「叫什么阿姨啊真是的……我也才二十五岁……」女人不服气的碎念着，拿着惊喜包过去收银檯前交给杂货店老太婆，又拿了冰柜里的西瓜冰并抽了十张集字卡。
    李昊靖看到女人转过身来将西瓜冰套子拆掉时顿时感到难以言喻的看着何进泰，他们两人也在吃住在北区小学生最夯的西瓜冰。
    三个男孩看着女孩走出去杂货店外的长板凳坐着，将西瓜冰含住的撕开集字卡，李昊靖皱眉睁大眼甚至微啟唇的看着女人撕集字卡的样子好像跟他们三个人的表情差不多，眼睛闪闪发亮的充满期待。
    「我知道她是谁。」何进泰说。
    「谁？」李昊靖问。
    「她是旧书摊兼民宿的女儿。」何进泰最近喜欢上旧书摊的感觉?旧书摊总是神秘并且隐藏世界上许许多多秘密?会去那边找好书因此看过女人。「她叫蓝语罄，有一个非常美丽温柔的妈妈、显得有点恐怖的老爸。」
    「谁的老爸不恐怖？」
    「但温柔美丽的老妈几乎没有人拥有。」话虽如此，何进泰觉得自己的老妈也很美丽温柔，事实也是如此。
    「也是。」
    「yes！」蓝语罄撕完全部集字卡后开心的握个拳，小跳步重新进去杂货店里，三个男孩表情像是在观察一名奇怪生物，带一点傻眼。

 Chapter 5

    蓝语罄拿过老太婆给她的贴纸，兴奋轻轻撕开贴纸看着隐藏在底下的第二张贴纸，李昊靖眼睛很尖看到是加百列而大叫出来：「那一张是我最想要的！」他刚刚拿到的是已经多到烂的钉头狗。
    「这张每个人都想要。」蓝语罄得意说。
    「我可以用死神跟你换加百列吗？拜託拜託！我真的好想要加百列！」李昊靖立刻显弱没用的哀求。
    「我也有死神了，而无论如何我都不要换。」
    「鬼萝莉你也有？」吴歷翔问，他也满想要加百列。
    「嗯哼?我有两张。」
    「不公平！这不公平！你是大人要这个干嘛！为什么连我们小孩子这一小小的乐趣都要剥夺！」李昊靖偏激吼着。
    蓝语罄微蹙眉咕噥着：「我只是身体比较大……到底谁规定这东西大人不可以买？烦死了……」便不太高兴闹点小脾气的走到外面将后背包拿下来打开掏出集卡本。
    「哇塞！这么厚一本里头都是满的吗！？」吴歷翔惊喜问。
    「就差两张。」蓝语罄低头小心翻着贴纸卡到最后空白页，把加百列小心翼翼塞进去套子里。
    「我可以看吗？」何进泰好奇又心动问。
    蓝语罄转过头看着何进泰几秒后认出这男孩会来自家书摊买些旧书回去的扬起微笑说：「好啊。但要小心一点翻，不要把西瓜冰滴上去。」
    两个男孩保证不会的肩并肩坐着拿过收集本，李昊靖有点不服气还是忍不住过去看蓝语罄的收集贴纸，发现蓝语罄把难以拿到的隐藏卡都收齐了！
    「好酷喔！」三个男孩忍不住讚赏着。
    「酷吧。」蓝语罄得意说完又掏出一本东西。「怪兽卡我已经全部都收集到了。」
    「我的天啊！传言它有四百五十张耶！」李昊靖兴奋到快要疯掉说：「我可以看吗？」蓝语罄露齿笑着点点头。
    「我可以看看你的惊喜包有什么吗？」吴歷翔将收集本还给蓝语罄说。
    「好啊。我也想看看这次有什么，搞不好我是命中注定的那个英雄。」蓝语罄拿出惊喜包说。
    『你竟然有跟我一样的想法，听到一个大人这么说显得愚蠢……』吴歷翔心想。
    结果一掏出最大的笔记本封面是哈囉凯x让三个男孩大笑出来，蓝语罄绷紧脸看着这盗版甚至有嘴巴的有嘴猫，样子窘迫与失望。
    「很好啊。适合女生。」李昊靖捧肚大笑着。
    「我才不喜欢这种东西咧……」蓝语罄还是把笔记本收进包包里，同样的她也有收集的习惯不随意乱丢。「这手銬钥匙圈挺酷的。」
    「我有三个了。」换吴歷翔得意说。
    蓝语罄耸个肩膀说：「起码我现在也有了。」又掏出一枝不用写就知道会断水的笔、鮭鱼寿司造型难用橡皮擦、小本着色本?还是他妈该死的芭比娃娃惹来三个男孩再一次欢声大笑。
    「你可以卖给我们同学宝儿，她是标准典型的女生。」李昊靖说。
    「也许我送给她就好了，」蓝语罄抽出一条永远意义不明的粉红色缎带说：「还有这条蠢缎带也是。」
    「那真是够蠢的东西，但宝儿超爱，她收集各种顏色，有次来学校把每种不同收集到的缎带拿来绑头发。」吴歷翔说。
    「好蠢。」蓝语罄咯咯笑着说说。
    「这个是什么？」何进泰好奇轻触别在蓝语罄背包上的胸章问，看起来是自製徽章，上面图案是画得挺精緻的摩天轮。
    蓝语罄紧张护住徽章说：「不行碰！这只有白色圣灵成员才可以摸的神圣徽章！」
    「白色圣灵是什么？」三个男孩愣住问，听都没听过。
    「它是、它是……」蓝语罄略显紧张的把东西收好说：「我不能跟你说更多，凡人不可以知道那么多。」
    「说得好像你有超能力似的。」李昊靖说。
    「我有！但、但不是现在，也许有一天我会有。」
    「所以这是跟超能力联盟有关之类吗？」吴歷翔问。
    「不是。」
    「有很多成员吗？」何进泰问。
    「我不可以透露那么多。」蓝语罄咬着指甲紧张说。
    「不然会怎样吗？」李昊靖问。
    「……其实我还没想到会怎样，也许……也许会被禁足？或者是说不可以玩电动一个礼拜及不可以吃布丁吧。我也还没想到惩罚……」
    「你？你的意思是这是你的组织？」李昊靖看着蓝语罄一直咬指甲的样子说：「拜託。我们又不会说出去。」
    「但这是秘密。」蓝语罄说，听到祕密让三个小男孩眼睛睁更亮。「恐怕会有点危险。」
    「你这样只是会让我们更想知道而已。」吴歷翔说。
    「反正你又还没想到惩罚方式，趁还没有惩罚条例出来前说出来也不会怎样吧。」李昊靖说。
    蓝语罄想想后说：「成员只有我一个……」三个男孩把眼睛睁到更大看着蓝语罄窘迫说：「但、但我只是还没找到成员而已……」越说越小声。
    「这个组织的目的是什么？」何进泰问。
    蓝语罄吞口口水回：「寻、寻、寻找佛德的真相。」
    「佛德？」三个男孩更疑惑问。
    「不行，我不能再说更多，其实我有一个成员，也许我该回家跟她讨论该不该说给其他人听。」
    「一下说只有你一个人、一下又说还有一个成员，我看你根本在唬烂嘛！」李昊靖说。
    「我没有唬烂！」蓝语罄在意着急说：「只是、只是……那个成员是我妈……」三个男孩眼球都快滚出来了。「我妈是个很酷的人好吗？只是、只是她可能有点老，而且她并不去我们的秘密基地。」
    「你们还有秘密基地？」
    「我们也有秘密基地……」吴歷翔说完被李昊靖打了一下赶紧闭嘴。
    李昊靖耸一下肩膀说：「算了，我不想知道了，都是女生的秘密基地一定超无聊又超粉红。」
    「才没有咧！我们是很酷的秘密基地！」蓝语罄抗议。
    「听你在唬烂，你根本是唬烂王，还是超逊的那种唬烂王。」李昊靖了无兴趣的将大拇指往下比说：「我看那个佛德也不过是一个什么男生而已吧。你们女生只会来这套，有够没创意。」说完便走了。
    其他两个男孩似乎也认同李昊靖，女生永远就是很无聊，只想要谈恋爱，讲话也不好笑。
    虽然这个阿姨有那么一点不太像那些雌性生物，但她终究还是有子宫跟月经的女生，这年纪的男孩子们很正常的都不太喜欢跟尿尿时要坐着并老在厕所待很久的异性来往。
    看着三个男孩离开后，蓝语罄显露失望的低下头，就像一个想要交朋友的孩子又没交到朋友的无奈起身牵着自己的五段式脚踏车骑回家。
    「你这个笨蛋！你怎么可以把我们有秘密基地这件事说出来？我们是默默守护这个地球的神战士联盟，不可以让别人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骑回家的路上李昊靖指责多嘴的吴歷翔说。
    「我只是想说既然她都跟我们说了……」吴歷翔说。
    「她才没有秘密基地咧！她是唬烂的，女生才不会做这种有趣的事，他们的秘密基地通常是跟男朋友约会的地方。」
    「但他们不会称那叫做白色圣灵，听起来其实满酷的。」何进泰说。
    「我也觉得挺酷的，感觉很原创。」吴歷翔说。「而我喜欢白色。」
    「我也喜欢白色。」何进泰说。
    「才不酷呢。我们的神战士联盟才酷。」李昊靖回。「白色更不酷，蓝色才酷。」
    两个男孩闭上嘴巴，他们不讨厌蓝色也志同道合，但李昊靖总显得比较专制喜欢掌控，于是两个孩子便顺从他了。
    他们或多或少也认为那阿姨有点唬烂吧。甚至脑袋也有点问题，一个二十五岁的女人却像十一岁小孩，绝对有智能发展迟缓之类的问题。
    不然就是有彼得潘症候群，总之那女的肯定不正常，是个怪胎大人。
    「嘿。妈。」蓝语罄推开书店门说。
    「嘿。宝贝，有收穫吗？」母亲吴芳瑜视线移开书籍展露大微笑看着蓝语罄问。
    「嗯。我有加百列隐藏贴纸了。」
    「太酷了，你可以跟爸爸炫耀一下。」
    「爸爸现在才不会想看，你要看吗？」
    「当然好啊。宝贝。」
    蓝语罄走进去拥挤柜檯里，在很久以前她能够轻易进出，自十三岁开始她一年接着一年觉得柜台渐渐在缩小。
    她将收集本拿出来翻开拉出加百列的卡小心递给母亲，母亲也小心拿过手撕开贴纸一角看着加百列说：「这超酷的。」便贴好还给蓝语罄，宠溺抚着蓝语罄的头笑眼说：「恭喜你啊。宝贝，努力果然都会有收穫。」
    「嗯。对啊。」蓝语罄谨慎的把贴纸卡塞回原位说。
    吴芳瑜瞇起眼睛问：「怎么了？感觉心情不是很好，不是应该要很开心吗？」
    蓝语罄彆扭耸个肩膀说：「我遇到何阿姨她儿子和他的死党。」
    「哦？」
    蓝语罄又一次扭个肩膀不太情愿说出来但太苦闷还是将心事透露出：「他们说我是唬烂王。」
    「为什么？怎么会？」
    「我不小心洩漏了我们的秘密基地……」蓝语罄用愧疚眼神看着母亲，见母亲没有责备她把母女之间的秘密说出去，反而鼓励蓝语罄继续说下去。「我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洩漏了……或许因为其实我早就知道他们也有秘密基地吧。」有次无意间发现到的。「但我不能说出来才对，于是他们说我是唬烂王，就离开不理我了。」
    「噢……亲爱的，你该告诉他们的。」
    「但那是我们的秘密基地，也许我该先经过你的同意。」蓝语罄耸着肩膀说：「算了。反正我也不需要他们相信。」
    吴芳瑜笑出来说：「但我感觉得出来你想跟他们当朋友。」
    三个男孩住的地方离旧书摊并不远，但只有爱看书的何进泰会来旧书摊光顾，因此三个男孩满常在这附近一带出现，吴芳瑜注意到蓝语罄总是会偷偷看着三个男孩，用一种羡慕的眼光。
    「我才不想跟他们当朋友，他们只是怪胎。」蓝语罄撒娇的靠在母亲肩膀上说：「我有你这个朋友就够了。」
    「但你需要更多朋友不是吗？」吴芳瑜抚着蓝语罄黑色秀发说，蓝语罄没有讲话。「去跟他们说，说我们的秘密基地有多酷，他们一定会很愿意当你朋友。」
    「真的吗？我真的可以说吗？」蓝语罄拾起期盼与希望眼神问。
    「当然。你是我们的队长不是吗？这一切都由你做主?当然我很开心你不是一个如此专制的首领，懂得尊重你的伙伴。」蓝语罄靦腆笑着。「不过你得这礼拜六再去跟他们说，快要晚上了，你今天已经在外面玩一整天了。」
    「好。」
    「不如我们今天去阿米的餐馆吃晚餐好吗？」
    「好啊！我还没收集到义大利、纽西兰、瑞典、越南跟西班牙的国旗。」
    「走吧。庆祝你抽到加百列，说不定你今天的儿童餐会插上西班牙国旗。」
    「但愿如此，我猜阿米的英国国旗订太多了，我已经有十六支英国国旗，好像我都可以统治英国了。」母亲咯咯笑着。「我可以喝可乐吗？」
    「不行，那是礼拜六才可以喝的。」
    「好吧。」

 Chapter 6

    「shit又是英国国旗。」李昊靖看着送上来的儿童餐翻个大白眼说。
    「谁不是？」吴歷翔无奈的把插在饭上面的国旗拔掉擦乾净说。「你就这样跑出来不顾家好吗？」
    「谁鸟他啊。我姊想趁汤尼跟妈不在家跟男朋友约会，我也想趁机做点我想做的事。她再这么自私总有一天我会跟妈说她男朋友是鱷鱼帮的，妈一定会痛斥她一顿。」
    「你何不现在就跟她说？」何进泰说，他的是中国国旗，也是很逊。
    「时机还不到，我打算用在下个月我跟她同时被老妈逼迫参加的青年教会无聊露营上，先威胁她我知道你跟谁在交往，如果不希望我告诉老妈，帮我隐瞒我没有去露营的事。」
    「但你那三天要去哪？」
    「我们要一起去等彗星。」
    「你根本没说这件事。」吴歷翔说。「我爸妈怎么可能让我三天跟你去南树林里等彗星！」
    「我妈也绝对不可能的啊……」何进泰说。
    「那你们就报名青年教会露营，我会威胁我姊顺便替你们保密。」李昊靖说。
    两个男孩噘起唇，想要又不敢要，他们担心李昊靖的姊姊第二天就毁约了，与其被怪胎废物老弟威胁，让母亲知道自己跟不良少年交往而讨一顿挨骂还死得比较光荣。
    这其实极为有可能，他姊姊不想参加的心情绝对跟李昊靖一样高，谁都不会想受这番屈辱。
    「欸你们看！又是那个阿姨！」李昊靖看到蓝语罄跟母亲推开阿米的餐馆门低声说，两个男孩转过头去看。「旁边那个就是她妈吗？」
    「对啊。那是吴阿姨。」何进泰认得出来说。
    「我的天啊。跟家人出来吃饭是世界上最丢脸的一件事了。」李昊靖摊个手说。
    「别这样，我也会跟爸妈还有哥哥出来吃饭……」
    李昊靖摆了一个你是我好朋友，但还是很丢脸的手，看着那对母女在离他们不远的位置坐下，十五分鐘后他们餐点送上去时李昊靖低声怒吼：「她拿到埃及的国旗！」
    「她竟然吃儿童餐……」吴歷翔抽搐嘴角说，儘管没有人规定大人不可以吃儿童餐，可是蓝语罄吃就是怪胎。
    「她似乎不是很高兴。」何进泰眨眨两隻大眼，稍微可以了解到蓝语罄的举止反应说：「她要嘛不是对收集国旗没兴趣就是已经有埃及国旗了。」
    「shit我想要埃及！」李昊靖羡慕嫉妒说：「为什么那傢伙今天总是这么好运！」
    「对你而言的好运，别忘了她的惊喜包一堆比垃圾还垃圾的东西。」吴歷翔说完跟两个男孩噗了一声，谁会忘记芭比娃娃着色本跟（偽）哈囉凯x封面笔记本这种惨痛经验？
    「不如我帮你过去问她要不要埃及国旗。」何进泰说：「顺便跟吴阿姨打招呼。」
    「这样好吗？不会太丢脸吗？」李昊靖说。
    「如果你不想我就不问了，但我得跟吴阿姨打招呼，她对我很好，总是会推荐很多有趣的故事给我看。」
    两个男孩表认同的挑挑眉，跟何进泰比起来两个男孩没有这么喜爱看书，但何进泰分享的故事内容确实挺有趣的。
    「好吧。你帮我婉转的问她吧。如果她想要交换什么也可以，跟她说我有两支瑞典国旗。」李昊靖说。
    「你寧愿跟她交换也不愿意跟我交换！？」吴歷翔讶异的看着李昊靖说。
    「我才不要芬兰的。」
    何进泰走过去了，还没走到，吴芳瑜便看到他而露出亲切大微笑说：「嗨！小泰。」引得蓝语罄也转头过去看。
    「嗨。吴阿姨，看到你所以过来跟你打声招呼。」何进泰说。
    「噢。你真的是一个好有礼貌的孩子，你妈妈一定相当以你为荣，你是跟家人一起来吃饭的吗？」
    「我是跟朋友。」何进泰比了比自己那一桌。
    吴芳瑜看一眼说：「哦。」便注意到蓝语罄也转过头去看着另外两个男孩，转回头时表情落寞又带点忐忑。
    「我们看到你的旗子是埃及国旗。」何进泰看着蓝语罄说。
    「噢……是啊。你们眼力真好……」蓝语罄还是有点胆怯的将放在另一边桌上的国旗拿起来说：「可惜我早有一枝了，你们有在收集吗？」
    「有啊。你愿意交换吗？阿靖说可以用瑞典国旗跟你交换，你有瑞典国旗吗？」
    蓝语罄睁亮双眼看着母亲，母亲只是举起两边嘴角，蓝语罄回望何进泰的点点头说：「要，我要交换。」
    「那我过去跟他说，你等我一下吧。」何进泰开心的走回去。
    吴芳瑜看到蓝语罄隐藏不住的笑容感到太可爱的说：「你何不现在过去跟他们说我们的秘密基地？也许我们还可以带他们去看。」
    「但是这么晚了……」蓝语罄说，儘管才七点，可不管对大人小孩来说这时间进树林深处总有点危险。
    「有我大人陪你们去嘛。」蓝语罄出现犹豫表情了。「去嘛。说不定你们就可以当朋友了。」
    蓝语罄抿紧唇思考一会儿后点点头起身走向李昊靖那一桌，李昊靖正在思考要约蓝语罄什么时间交换国旗就看到阿姨先走过来，三个男孩一起抬起头看着她。
    「我妈说……可以带你们去看我的秘密基地。」蓝语罄说。
    「我们并不想看啊。」李昊靖回，另外两个男孩的表情则迂回。
    「我保证很酷，你们一定会喜欢，如果很逊，埃及国旗直接送给你。」
    李昊靖跟两个男孩的眼神讨论过后抬起头说：「好吧。一言为定，不能反悔。」
    「如果我们喜欢呢？」吴歷翔疑惑问。
    蓝语罄紧张的搓着裤子边线说：「那、那我可以当你们朋友吗？」三个男孩的眼球差点滚出来。
    这阿姨到底他妈的怎么回事？

 Chapter 7

    什么是特别的人？
    其实现在的状况于汤蕴霓来说想这些有点太早了，她才二十八岁，这像是人生大事的事情实在还不需要急于一时。
    不过对于身边那些总是有点迂腐的朋友来说，都知道青春苦短把握机会并脚踏实地，汤蕴霓绝对比谁还要懂这道里。
    再说，她拥有全天下女孩梦寐以求的浪漫爱情与标准情人，杨登彦已经是一个相当特别不可求的男人了，还要去想什么特别的人？
    对，没错。汤蕴霓没有说跟杨登彦的爱情索然无味，她甚至也是感到不可思议能够被这么多人抢破头的杨登彦青睞，自己顿时像是活在童话世界里。
    身为继承人的杨登彦是这个镇上最有钱的人，高富帅条件全部符合。总之，杨登彦几乎什么都不缺，汤蕴霓很可能从中拥有全部。
    只是最近杨登彦说的话令她感到些许忐忑不安。
    『你太独立自主会嫁不出去啦。』朋友说。
    像你这样的女人。
    也许吧。也许我就是这样的女人。
    「hello。」汤蕴霓下车后往洛琼恩汽车旅馆的侧院走过去，大老远就闻到这边传来阵阵烤肉香。
    「嗨！」琳香露出热情欢迎的笑容，生產过后让她身材丰腴不少，脸也圆了许多有着若隐若现的双下巴，不过汤蕴霓觉得琳香这模样笑起来更甜美慈柔。
    「我实在不晓得要买些什么，听我一些当妈妈的朋友说可以送尿布跟擦屁屁的婴儿用湿纸巾，不晓得这合不合适小r。」汤蕴霓把一大袋袋子放上桌说。
    「太破费了，你肯拨空来就好了，但还是很谢谢你。」
    「不会啦。」汤蕴霓靠过去用指背轻轻揉抚两下胖嘟嘟的小r说：「生日快乐呀。可爱的小天使。」
    「要喝酒吗？我见你没有带安全司机来。」r?雾在一旁边烤肉边喝冰啤酒问，汗水在他身上被火光照耀的像是身体在发光。
    「喝个一瓶，我今天不打算回市区。」汤蕴霓转过去面向r?雾说，接过r?雾轻拋过来的一瓶冰啤酒打开听到嘶一声后赶忙喝一口吞下问：「琼恩呢？」
    「她本来在这，可是十分鐘前突然有一个退房，她觉得很可疑所以我刚刚陪她去看，妈的我赶紧跑回来！」
    「怎么了？」
    「干！超噁烂的！婚外情或是找小姐来这边做爱吧？在女方生理期期间。」汤蕴霓露出吃到臭酸食物的表情。「要不是有看到同样一男一女离开，还以为是兇杀案。真的会这么夸张吗？女人。」r?雾看着老婆问。
    「啊灾？是有听说过生理期来做爱更爽，但你休想在这期间碰我就是了。」琳香回。
    「我也不要，超恐怖！」
    汤蕴霓苦笑出来，她本来想去帮一下洛琼恩，前思后想算了……洛琼恩应该很能应付这种场面，汤蕴霓没办法。
    三十分鐘后洛琼恩过来了，看到汤蕴霓跟她挥手便率性的说：「欸？只有你一个人呀？太好了，你今天可以不醉不归了，我突然空出一间房。」
    「我才不要……r?雾刚跟我说状况了。」汤蕴霓回。
    「放心啦。除非你活到现在没住过旅馆饭店，不然你睡过的床一定有过这痕跡。」洛琼恩坐下连着桌子的长木椅拿起喝到一半的啤酒说：「这个还不算太糟，之前有过更糟的害我连床垫都要换，机车。」
    「还有比刚刚更糟的你确定不是闹命案！？」r?雾惊讶说。
    「看起来会这么多是因为棉被跟床单会晕开啊。实际上没有喷血啦。」
    「这种你要怎么处理？」汤蕴霓好奇问。
    「通常我们会给洗衣厂特殊处理，视情况。」洛琼恩把装一堆食物的盘子推到汤蕴霓手边说：「吃呀。汤小姐。」
    「叫我蕴霓就好了。」汤蕴霓拿了一串烤青椒说。
    「可是我觉得那个男的有点面熟。」洛琼恩拿了烤香肠咬一口边咀嚼边说：「觉得他很像霍药师的老公。」
    「霍药师？你是说霍家族的三女儿霍书笛吗？」
    「噢对。是吧。我老是记不太清楚他们霍家三个女儿的名字哪一个是哪一个，反正就是做药师的那一个。」
    「你要很确定才可以这么说耶。不然……这事情也太大条了吧！？」
    「嗯？为什么？」
    「我是透过我男朋友才接触过霍家族的人，霍家跟我男朋友家毕竟都是这镇上数一数二的势力家族因而有交流，如果范自奇外遇不只损害到霍家的名誉，范自奇真的会死很惨，别想在w镇上混了。」
    「反正他本来就混得不好啊。」r?雾说：「我去ace的酒吧有听说范自奇很爱靠着老婆娘家在那边吹嘘碰轰，说什么他岳父岳母多喜欢他这个女婿还要把家族事业继承给他，一些白痴就信了会迎合讨好他，最好霍家有四个小孩是会传承给女婿。」
    「但我听登彦说确实打算继承给二女婿，可说是这么说，管理的还是二女儿吧。」汤蕴霓说。
    「我真好奇怎么不是传给霍药师？」琳香问。
    「本来是这样打算的，但霍书笛她就是一个……嗯……怎么说，我个人认为是一个挺有骨气又浪漫的女人，范自奇并不让霍家人很满意，霍书笛的母亲黄艾芬本想以此要胁霍书笛若嫁给范自奇就休想分到家產，但霍书笛因为爱而不要江山。」
    「这么伟大？」
    「我个人觉得很伟大，所以如果那个真的是她老公的话超该死，先别说得那么现实面，但霍书笛是真心真意爱范自奇耶……不是很势利的女人。」
    「换做是你会为了我这么做吗？」r?雾看着琳香问。
    「不会，我要家產。」琳香不假思索回，洛琼恩跟汤蕴霓笑了出来。「拜託你换个角度想好不好？我还不是就这样嫁给你这个穷光蛋了？」
    「你怎不换个角度想是我娶了你这个穷光蛋？」
    「后悔去找小姐啊。或去找别的女人跟刚刚那一对一样闯红灯。」
    「不要……噁心死了……」
    琳香翻了丈夫一个白眼后看着汤蕴霓问：「你跟杨登彦在一起多久了呀？」
    「嗯……三年左右。」汤蕴霓回。
    「不长但也不算短，感觉你们很稳定，不会想要结婚吗？」
    汤蕴霓缓缓深吸一口气微笑说：「这个吗……也许过两年再说吧。」
    「但是以一个家世背景如此雄厚的男人来说，杨登彦算是挺专情。」洛琼恩手支脸间聊般说：「起码从小到大住在这我没听过他什么风流事，倒是他姊杨秋慈可能会成为史上第一个染性病的女同志。」
    汤蕴霓笑出来问：「你认识他姊？」洛琼恩翻一个大白眼，汤蕴霓笑着不解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前几个月的事，你也知道他们有钱人开车就是这样，好像路是他们家开的?对啦。他们家族资助不少钱给镇长做建设，路确实有一大部分算是她家开的?明明她红灯还狂按喇叭要我们让她过，我差点来不及的紧急剎车雷剷，她也因此吓到甩了半个尾就下车气急败坏的本来要找我理论。」
    「然后……？就……？」汤蕴霓睁大双眼看到洛琼恩又翻一个大白眼。「不会吧！？」
    「笑死我了！不然你认为琼恩现在这台酷炫新机车是怎么来的？」r?雾说。
    「我怎么可能会知道……但也太扯了吧！？可是我怎么都没听她提起过？当然我不是那么常跟她见面，他们姊弟不是很合。」
    「她怎么没翻车啊。」洛琼恩吊着白眼说。
    「不错啊。你就跟杨大小姐在一起，搞不好你们超配，然后你们两个就变亲家了。」琳香指着洛琼恩跟汤蕴霓说。
    「少怪胎了。」洛琼恩口气毫无感情说。

 Chapter 8

    结果汤蕴霓喝完后还是过去不心理障碍无法买下洛琼恩那间空房的去找杨登彦好了，只是当她开没五分鐘又慢速下来犹豫着要不要去杨登彦家，便停在路边思考着是要转去找姚凤盈还是睡车上。
    儘管杨登彦也不是天天都会在字里行间暗示跟结婚有关的事，可是距离上次提起只不过是昨天，汤蕴霓同样以不回应当做先不讨论这件事而划下话题句点，谁知道杨登彦今天会不会又试图聊起？
    杨登彦毕竟三十岁了，虽然这年纪又有事业的人再晚几年结婚多得是，可是汤蕴霓察觉到杨登彦暗示的情形越来越常发生，另一方面汤蕴霓不想总是对杨登彦这么抱歉。
    其实她没有不想，只是想结婚跟准备好是两回事。
    她真的准备好要跟这男人一辈子吗？还有经营家庭。重点是她想把自己所有一切都奉献给这个男人吗？
    奉献。对，这是奉献的问题。
    爱吗？
    捫心自问，其实她爱杨登彦。再说起来她也是爱小默。跟小默在一起的那四年跟杨登彦在一起的这三年，事实上在相处上没有太大问题，而她心知肚明这两个都是可以依靠的人，并且也相当愿意让她依靠，可是……她还是不想要他们。
    虽然小默没要求她改变，但她就是不想为了小默留下。
    没有留下也不是因为她有多热爱这份工作，加倍的薪水与升迁的职位跟小默同样不让她感到迷人，可为何她还是选择过来无非就是因为发现自己并不想为小默留下来。
    其实选择小默而损失这薪水与主管位置她没差，重点是反之亦然，既然如此，似乎就让汤蕴霓知道了些什么。
    最后汤蕴霓决定还是回头过去找间民宿买一晚好了，去找姚凤盈恐怕不是明智之举，虽然姚凤盈几乎把自己当好姊妹看，可她毕竟是杨登彦从高中认识到现在的朋友。
    不过汤蕴霓还是不想回洛琼恩那间空房，即使她相信洛琼恩能处理得很好，也像洛琼恩说的只要睡过外边饭店旅馆都不用怕没躺过爆过血的床，但不知道的情况下心里不会毛。
    于是她随意往一条街开进去，很意外没开多久就让她看到一间亮着空房的民宿，她赶紧把车开过去停好。
    汤蕴霓是把镇中心也就是南区那边都搞满熟的，北区她不太了解，这间又是在内围?洛琼恩那一圈是外围?她不太常进来过。
    这是一间旧书摊兼民宿，汤蕴霓才发现到她不是不知道这间旧书摊，但不晓得有民宿，会知道这间是旧书摊也是经过而已没仔细看。
    推开旧书摊的玻璃门便听到有个女人说：「宝贝，你该睡了，最近太贪玩了唷。」汤蕴霓没多加注意，直觉是女人在跟小朋友讲话。
    「等一下、等一下嘛。」嗯？听起来好像是成年人的声音。
    「不行，蓝语罄，给我乖乖上楼洗澡睡觉。」
    「蛤?等一下嘛！我快要刻好了啦！」
    「请问一下……」汤蕴霓拨拨刘海说。
    「你这几天未免太不听话了吧？那明天还可以刻，你不立刻上去睡觉我就禁足。」吴芳瑜口气严厉点说。
    「好嘛……我去睡就是了……」蓝语罄扁着嘴巴放下工具从侧院走进来，恰巧看到汤蕴霓。「妈妈，有客人。」
    吴芳瑜连忙转身拾起笑容说：「你好啊！请问需要什么？」
    汤蕴霓则是眨眨两下大眼看着站在那边的蓝语罄，呃。儘管看起来确实比自己年轻，但绝对是成年人吧？这妈妈对她讲话怎么这么像是对一个国小生？
    「小姐？」吴芳瑜再唤了一声。
    「噢。呃。请问你们还有空房吗？」汤蕴霓回过神来问。
    「有哇。是一位吗？」吴芳瑜走进去柜檯问，看着汤蕴霓点点头，吴芳瑜先拿出填写表让汤蕴霓写下简单资料，蓝语罄趁这时候又偷偷打开侧院落地窗。「蓝语罄。」
    「好嘛、好嘛。」蓝语罄边关好落地窗边咕噥：「要是明天密教徒派人来找我们怎么办？我们没武器。」
    吴芳瑜接过汤蕴霓写好的资料边输入电脑边回：「不会，他们明天不会来。」
    「你又知道？」
    「因为我是精灵女王。」
    汤蕴霓不小心噗一声，看到吴芳瑜也挑起一边嘴角，眼神彷彿在对汤蕴霓说：『没办法，跟小朋友就是要这样子对话。』又继续看着电脑输入资料
    但是那眼神诉说让汤蕴霓错乱了一下看着蓝语罄扁起嘴巴不甘愿转身要上楼，吴芳瑜说：「既然你精力还那么充沛，带这姐姐去她的房间吧。」便将钥匙交给汤蕴霓。
    蓝语罄一脸叛逆对母亲露出讨厌的表情，但是一看到汤蕴霓走过来她赶紧露出难为情又羞涩的笑容小声说：「姐、姐姐，这边请。」
    汤蕴霓用充满惊喜的眼光看这个高挑年轻女人说：「谢、谢谢。」便跟蓝语罄一起进去电梯里。
    上去三楼的期间，汤蕴霓时不时偷望几眼蓝语罄，那表情还有点不甘愿着被母亲叫去睡觉，然后注意到蓝语罄的衣服上都是木屑，短裤下那双修长的腿连到脚掌是套着印有鬼马小精灵图案的白袜。
    其实这不能代表什么，最主要是那散发出来的气息让汤蕴霓忍不住好奇问：「请问你几岁？」一定成年了吧！
    蓝语罄转过头，羞涩畏缩回：「二、二十五岁……」
    竟然才小自己三岁，起码汤蕴霓是猜刚好二十岁，这样她叫自己姐姐好奇怪，儘管对啦。她是该叫自己姐姐，但是一般来说……她这个年纪了，父母应该是要对她说：『既然你精力还那么充沛，带汤小姐去她的房间吧。』
    走出电梯汤蕴霓忍不住再好奇问：「实岁？」
    「嗯嗯！」蓝语罄停在一扇门前说：「姐姐，这、这是你的房间。」
    「噢。谢谢。」汤蕴霓走过去门前，蓝语罄弯了一个相当恭敬的腰身说句祝福语就转身离开，汤蕴霓看着不搭电梯而是转向楼梯直接从扶手滑下去的蓝语罄。
    汤蕴霓可以感受到这番孩子气跟她所遇过的孩子气完全不一样。

 Chapter 9

    烂透了、烂透了，这一切都烂透了！
    霍书笛吸了好几下鼻水，一手操作着方向盘、另一手不停揉着发痒的鼻子，她的脸上有泪痕，样子很憔悴双眼却精神奕奕，她在镇上漫无目的的行驶，一会儿经过了南区树林外围的祭祀台、一会儿又沿着高街圆环大道把w镇的心脏绕过一圈又一圈。
    高街圆环大道是w镇最黄金的地带，有杨氏家族的酒店跟赌博娱乐、霍氏家族的饭店企业、知名厨师黛安娜饮食集团、w镇最完善的医疗中心……霍书笛本想找间牛郎店，以一种报復性的偏激想法去玩男人，让范自奇知道不是只有你才可以这么对待我。
    但霍书笛绕了好几圈最着名的牛郎店门口不下十次始终没有停下来过。
    或许她不至于到这么崩溃，因此始终有份理智牵制她的疯狂想法，可笑讽刺的是让她保有冷静的关键就是那些性爱照片跟影片，就像那天她看到时的表情转换，从满腔怒火渐渐转为麻痺无感。
    就好像当我们老是面对一次又一次的挫折跟失败时，挫折跟失败反而无法击垮我们了，很能耸耸肩面对处理。
    如果霍书笛没有选择把照片一张张看完、把对话逐字读完，或许她还会对范自奇存有情感，不至于这么死心。她不知道选择看光光是对的还是错的，可是事情彷彿木已成舟，现在要去想些范自奇的好与温暖她怎样都无法有死灰復燃感。
    可能现在这么愤怒与绝望是因为噁心感。
    那些对话也令她噁心！
    还有一种自尊心，这一切到底算什么嘛！好啦。霍书笛捫心自问对范自奇当然没有像以前这么热情，心底深处对于范自奇这个男人、这个老公的评价也越来越不尽她意，但起码她对这个男人有最基本的责任跟忠诚，她大可以跟那几个对她相当有好感并且比范自奇年轻有为的男人搞一起不是吗？也让她在家族里比较好抬头。
    欸，范自奇，你认为我家人看不起你的时候有想过我的感受吗？你也牵连到我被家人看不起！这个你没想过就算了，也从没想过婚姻是我们的，关其他人屁事啊。
    说得好像你尽心尽力讨好我家人会让我听得开心似的。
    肤浅的男人。
    霍书笛改变念头往北w镇开过去，接到公路上她一路狂飆往北方开去，中途她把喝了几口的威士忌打开再大口喝了好几口，反正这个时间公路上没什么人车，她要在极速中把自己灌茫製造一种像是在飞翔的错觉。
    这时洛琼恩在大门口做最后一次巡查，确定没怪异后把披在身上的手工毛织围巾裹紧自己抖了个身子，每一个山上都是后母心，虽然w镇的海拔并不特高，可它毕竟离地面还是有段距离，因此到了晚上温度骤降到活像冬天寒流来袭。
    这时一台车从她民宿前呼啸而过，她吓了一跳看着那台车的车尾灯也迅速消失在眼前，她自言自语碎念着：「赴死唷……」儘管这情形不罕见，这条公路平日这时间没什么人车，很多飆仔喜欢在这里飆车。
    洛琼恩想着也许该请她的r?雾水电工兼木工好友来帮她盖个栅栏，免得哪天有些车失速失控往她这边旋转衝撞过来她就完蛋了。每一台车要开进来民宿前会先经过柜檯，柜檯后方是洛琼恩的起居室，有围墙护住她最珍贵的房间，但没有铁门也没有围墙护住她的私人起居，真要发生这种事肯定是往她的柜台兼家里衝过去。
    当然最好是那些赴死的往墙那边撞过去，但就是怕那万一。
    而且，她也考虑要不要请r?雾盖木车棚，她经营的虽然是汽车旅馆，但不是一楼有停车库、二楼才是房间的格局，车子是停在房间前的停车格。
    山上很容易下雨。
    洛琼恩转身回家睡觉了，把所有保全都设定好后留下柜檯灯跟门口灯，招牌灯下亮着满房。
    半小时后，一阵阵急促又刺耳的喇叭声划破寂静的北w镇。
    洛琼恩手忙脚乱滚下床，脑袋根本没办法处理好思绪去想着现在到底发生什么事？只是机械反应当务之急便是出去看外头谁在三更半夜发神经。
    打开凌晨快三点的柜台门，一阵山上冷风像隻趁机偷溜进家里厨房的猫从她脚边掠过，有一、两间住客也被这喇叭声吵醒的站在门口睡眼惺忪又充满怒气看着是谁这么没水准？
    洛琼恩走过去一度被车子的强光照射到无法睁开眼，她还穿着室内拖鞋，但不管那么多的踩过会让她脚底板刺痛的碎石路到窗口用力敲车窗户大喊：「不要再按喇叭了你这神经病！你有什么事吗？」
    喇叭还是一直响着，洛琼恩气急败坏把脸贴在使用极黑隔热纸车窗上看里头情况，愕然发现车主趴在方向盘上。
    吼！真的是很找我麻烦馁！

 Chapter 10

    洛琼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霍书笛拖进起居室里，老大不爽的把霍书笛用力拋落在沙发上，微喘气看着糟透的霍药师。
    洛琼恩替自己倒了杯温开水啜饮解渴，光是猛敲玻璃大叫要霍书笛醒来把车熄火就让她口乾舌燥，真是幸好霍书笛还知道要拉起手剎车，否则岂不是真的衝过来了？也幸好霍书笛持着最后一份意志力开门，但这一开也是有够讨人厌，直接跌出来让洛琼恩措手不及害洛琼恩跟着跌倒。
    莫明奇妙成为肉垫，洛琼恩屁股痛死了。
    霍书笛开始发出像是病人疼痛的呻吟声，洛琼恩厌世眼看着霍书笛，儘管洛琼恩活到现在三十五岁从来没喝醉过，但她知道霍书笛是因为酒喝到痛苦境界才发出这种呻吟。
    以前她常在亲阿姨身上见识到这种情况，洛琼恩甚至怀疑霍书笛跟阿姨有同样原因喝酒?失败的婚姻。
    洛琼恩才想起那一天她可能真的没看错那个弄脏房间的男方。
    阿姨也总是躺在那个沙发上，最后死在那张沙发上。
    这片段回忆闪过后让洛琼恩再回神过来看着霍书笛，这女人以同样醉到不成人形的状况出现并躺在沙发上只是添加洛琼恩一个新的坏回忆。
    不过接下来霍书笛的反应跟阿姨不太一样，虽然，只不过差别在阿姨是直接吐在地上。
    霍书笛一个作噁反胃的弹起身，手摀嘴往她所能看到的那扇门衝过去。
    「不！那不是厕所！」洛琼恩也弹起身来衝过去要阻止，霍书笛推开发现不是厕所，可她忍不住了……「不不不不不！我的天啊！」洛琼恩崩溃抱头尖叫出来，那是她的瓶中船工作室。
    洛琼恩赶紧拖过一个垃圾桶强行压住霍书笛的头朝垃圾桶吐，在霍书笛继续呕吐连天的同时洛琼恩绝望抬起头看着工作桌上完成一半的海盗船，这女人为什么不好好的弯腰吐地上而是要喷射式的吐咧？洛琼恩的海盗船毁了啦……
    幸好清理呕吐在洛琼恩人生中有相当丰富的经验，儘管如此她还是感到噁烂的把海盗船从稀巴烂腐臭吐物中拿出来，如果她是这艘船的船长一定觉得自己船沉得很不风光。
    清理好后她走出去听到霍书笛呻吟着说：「水……」
    洛琼恩翻白眼叹口气去倒杯水，没好气的把霍书笛拉起来坐在旁边餵水给霍书笛喝，像天降甘霖似的，霍书笛大口大口咕嚕，不少水从她嘴边隙缝流出来，喝完后她要求再一杯。
    解渴后霍书笛恍惚沉默许久突然开口问：「还有酒吗？」
    「没有。」洛琼恩冷冷说。
    最讨厌喝酒喝到把自己搞成这样的傢伙了，不然就好好在家喝死随便，为什么酒鬼最爱麻烦别人？
    「我在哪？」霍书笛恍惚看着周围，但她到了一种即便这是在她家，也会问这句的失智状态。
    「你在我家。」
    霍书笛没有办法处理洛琼恩说给她听的讯息，也不是真的那么在意自己现在在哪，甚至听了就忘了。接着她打几个酒嗝，洛琼恩沉住气有耐性的斜视她。洛琼恩对霍药师的印象普通，可是听说在镇中心里那些去她就职的中医诊所看诊的病人倒是对霍书笛评价有加。
    当然没有人能确定对她评价有加是因为她的家世身分还是她的专业，不过专业程度肯定也是很优秀，洛琼恩有阵子因为腰的问题去看中医，然而那间的中医师有六个，佔了四个是出了名的容易不耐烦与平庸，只有两个是良医。洛琼恩不知道因此随便给一个医生看，机率自然很高的被安排给不良医看。
    反正洛琼恩没有在她的主治医生口中听到常识与平民听得懂的建议，觉得自己每次去只是像个做错事的坏孩子被教训，好像她的腰会出问题是她不乖。对啦。也是的不是吗？现代人会生病不少都是自己爱吃、爱喝、爱玩，但也不需要说得好像我在找你麻烦。
    所以有一次洛琼恩真的听不懂医师在说什么，不得已在领药时再问药师刚刚医生和她说的那些话到底什么意思？霍书笛倒是挺鉅细靡遗回答。她平时毕竟也要担任卫教问题讲师。
    这是霍书笛在洛琼恩印象中还不错的根据，之后洛琼恩再也没跟霍书笛接触了。
    一直到今天，一年后。
    洛琼恩看着霍书笛把头垂着但死不肯将眼睛闭上，就好像一些猎食性动物明明很想睡却因为天性的关係在还得不到完整安全感时不肯把眼睛闭上的度估，洛琼恩不晓得她是在沉思还是在放空。
    洛琼恩不想多事，很想简单跟霍书笛说如果无法回家就睡一晚沙发没关係，但是看到霍书笛散发出来的气息好像对人生绝望似的让她无法不產生惻隐之心而叹口气问：「你没事吧？」
    「我只想再喝酒……」霍书笛沉沉说，她讨厌现在恢復点清醒。
    「我没有酒。」
    「我车上还有酒……」其实霍书笛只喝一半，就是因为只喝一半因此还有办法思考着别衝太远太快的回头，可是真的有点撑不住而看到洛琼恩的民宿?但无法理解满房两字的意思?才没头没脑弯进来拉起手剎车知道自己大概安全了就不支倒在喇叭上。
    洛琼恩无奈拿过霍书笛的车钥匙出去帮她拿剩下半瓶的麦卡伦威士忌，洛琼恩看了一下年份心想真好，还可以喝那么贵的酒烂醉。洛琼恩对酒不会没好感，是人的问题不是酒的问题，r?雾跟琳香都喜欢喝酒，如果他们聚在一起，洛琼恩并不排斥与他们一起饮酒。
    她帮霍书笛倒一小口，霍书笛接过一口饮光，洛琼恩再帮她倒一杯，她再度一口饮光后觉得洛琼恩不甘不脆便不耐烦抢过酒瓶替自己倒了半杯威士忌满。
    最讨厌喝醉酒的人的一种情况就是失礼。
    不过洛琼恩想着霍书笛现在会以这样糟透的方式出现在她面前，那么那天她看到范自奇带一个年轻女孩来汽车旅馆的事就是肯定的了，这么一来霍书笛现在的状况倒是挺值得同情，加上汤蕴霓透露出来的事，洛琼恩可以明白霍书笛满肚子委屈。
    洛琼恩假装不知情问：「你发生什么事了？」
    「我老公外遇。」唔。洛琼恩没料想到霍书笛挺直率坦然。「现在应该要说是前夫了。」
    「嗯。」
    想到那些性爱照片、那些对话，霍书笛又愤恨起来说：「没用的傢伙……肤浅的男人，如果他喜欢的是蠢女人，当初干嘛跟我在一起？他以为我是蠢女人吗！」洛琼恩没说话。「说我一点都不可爱也不会撒娇，根本就不懂男人的心，外面那个女人什么事都听他的、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也崇拜他，还会乖乖在家等他下班，所以他现在认为蠢得像狗一样的女人才叫做懂男人心吗？」又忿忿喝一口酒后咬牙说：「男人就是这样……永远都不允许女人比他聪明有能力，好像只有他们才可以看不起女人、物化女人，女人不可以这样对待他们；好像他们才有灵魂、才有尊严。」又倒了一杯喝掉后生气的把杯子摔出去说：「肤浅的尊严！」
    『你也不要在人家家里乱丢人家的杯子嘛…….』洛琼恩头痛看着地板上碎玻璃心想。
    「如果你要的就是这么简单……我这么多年来的付出还有失去的到底都算什么？」霍书笛掌心揉着眉间说：「原来我辛苦做的每一件事比那女人一个撒娇还有一句北鼻廉价……留不住这个男人只因为我没有撒娇的叫他一声北鼻……呵……」霍书笛又绝望哭了出来。「烂透了……真的烂透了！」
    北、北鼻？洛琼恩愣了一下，旋即用力捏着嘴唇避免失礼噗叱出来。当然她不是在笑霍书笛，或多或少她笑范自奇吧。或者是想笑这个婚姻失败的原因很瞎。
    洛琼恩克制住笑意后抽几张卫生纸递给霍书笛，霍书笛并没有嚎啕大哭，倒是理性的在流泪，洛琼恩可以感觉到那不是失去一份爱的伤心，不是因为她还爱着那个男人，但也不是恨，那眼泪很自我，也很值得令洛琼恩钦佩，霍书笛是在为霍书笛流泪。

 Chapter 11

    洛琼恩的阿姨不再为了跟别的女人跑的丈夫哭了，却为那样的男人失去灵魂。
    这表示霍书笛起码还有救。
    很有救。
    所以隔天，洛琼恩以鼓励性与钦佩心情鸡婆的替霍书笛准备早餐，像是一种致敬。虽然她对于别人婚姻失败的聆听经验并不多，但鲜少遇到像霍书笛这种能够如此果断的人，洛琼恩的意思是，他们婚姻问题应该是最近才爆发的吧？但是不少人只有在多年后才会开始懂得不该再为那个变心的人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在冗长疗伤期过后才领悟到要爱自己。
    霍书笛很快就做到了。
    难怪她老公离开她。虽然这样想好坏唷。当然这绝对不是洛琼恩真心想法，她也讨厌范自奇那样的男人。什么嘛。就只是因为撒娇跟北鼻。洛琼恩大概知道那种男人的心态。
    霍书笛此时醒了过来，很快察觉到自己在一个陌生空间立刻警觉性全提高挺起身张大双眼看着四周，看到在一旁小厨房前的洛琼恩而讶异问：「我在哪！？」
    洛琼恩转过头看到霍书笛一头乱发，活像被炸弹炸过的女人说：「你在我家。」
    「我为什么在你家！？你是谁！？」
    「依照昨天的情况?我才要问你为什么跑来我家还有你是谁吧。」洛琼恩刚好把做好的总匯三明治切四等份放在盘子上，拿着牛奶一起端过去放在霍书笛前说：「先吃点东西吧。」见到霍书笛防备的看一眼食物。「别搞得好像我把你绑架来并逼你吃有毒食物好吗？不知道昨天喝酒吗？」断片归断片，不可能不知道昨天喝酒。
    霍书笛当然可以立刻记起断片前的事，也记得清楚打算喝烂醉飆速飞翔。
    她稍微感到一点羞耻的小声说：「谢谢……」其实她不是没这样过，高中时期更疯，有一次醉到差点淹死在水里是在湖边醒来，觉得自己命超大没有因为体温过低死掉。
    不过那一天有个醉友死了就是了。
    「请问我还在w镇吗？」霍书笛再确认一下问，没印象自己回过头来，要前往下山的公路中还有另一个小镇，不确定自己有没有飆到那边。
    「是，但在北区。」
    「哦。」霍书笛看一眼三明治，确实有飢饿感，同时感受得到身体各种状况都糟透了包括口腔残留的噁烂味问：「可以借我洗手间吗？」便指着洛琼恩的工作室。
    「你不要再进去那间了?洗手间在这边。」洛琼恩指着另一个方向说。
    霍书笛点一个抱歉的头赶紧起身进去洗手间，关上门照镜子后她都快败给自己，已经好多年没有因为酒精搞成这团乱了。
    结果因为一个烂男人重新经歷一次。
    她拿起一旁的梳子把染烫均匀的奶茶灰色长捲发梳好后发现到洗手间有好多包饭店民宿提供的一次性牙膏牙刷包装，她拆了一个使用。简单梳理好后她走出来坐回洛琼恩旁边紧绷问：「我有……造成你什么损失吗？」
    「嗯……一个威士忌杯、我辛苦手作的海盗船以及……精神之类的。」洛琼恩耸肩讲完看到霍书笛一脸发窘的样子便温和点说：「没事，先吃点东西吧。」
    霍书笛点点头拿起一小块咬一口进嘴里后，脸上终于出现元气的挑起双眉说：「嗯?很好吃。」洛琼恩只是给一个浅晒表示你喜欢就好，霍书笛再咬大口点的四口吃掉一角后端起牛奶说：「我好像看过你，你应该有来过我任职的中医诊所看过医生吧？」然后喝牛奶。
    「你记性真好。」洛琼恩吓一跳说，她不过跟霍书笛交谈过一次，其馀就是拿药袋跟霍书笛匆匆几秒交集过，霍书笛一天一定见过不少病人，竟然还会记得一年多没去的人。
    再说那时候洛琼恩只去过八次就不想去了。
    霍书笛记人确实挺一流，她记什么都挺一流，但对洛琼恩印象会比较深刻点是因为洛琼恩是霍书笛少数几个会懂得欣赏的美丽女性。
    像霍书笛这种女人通常会把女人当作敌人，但就是会有这么几个让她不產生劲敌心态，可能跟气质与磁场有关，洛琼恩散发出来的隐约中性气质以及讲话的口气让霍书笛感受到的是随和直率。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霍书笛……」
    洛琼恩笑一下回：「我知道，你是霍药师。」
    「哦唔。」霍书笛觉得更尷尬了，知道自己在镇上的形象与评价还不错，现在她丢人现眼极了还扰民。
    「放心，我不会把你今天的事说出去。」洛琼恩看出霍书笛的尷尬表情补充说。
    霍书笛抬起眼用感激的眼神看着洛琼恩，觉得洛琼恩乱到有型的黑色短发相当可爱，又环视一下屋子问：「只有你一个人住？」
    「嗯哼。」
    霍书笛点点头后看着洛琼恩难为情问：「我昨天有说了什么吗？」
    「把你喝酒的原因全都说了?但你还是放心，我没那么八卦。」
    「哦……我很感激，但这件事也不是只有你知道，要跟别人说也无所谓了。」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洛琼恩笑一下问：「所以……就只是因为一句北鼻吗？」
    「北鼻？」霍书笛先是一愣露出疑惑表情，旋即像是领会的扶额苦笑说：「看来我说了很多……」
    「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只是觉得你老公变心的原因很瞎。」
    霍书笛无奈苦笑几声后看着洛琼恩问：「你真的这么觉得？」
    「当然，有人不觉得吗？」
    霍书笛耸个肩膀说：「我哥哥跟姊姊不这么觉得，当然这不是在说他们支持我前夫，他们也很不喜欢我前夫，可是……他们觉得这部分确实是我的问题。」
    「好吧。见仁见智囉。」洛琼恩看着霍书笛说：「不过我想跟你说虽然我不了解你，也一点都不清楚你们夫妻间的来龙去脉细节，可是就我昨天听你说的话，」还有那天看到范自奇带生理期间的小三来民宿做爱。「就当你前夫已经死了不要再因为他喝酒了，你是个非常有能力又独立自强的女性，也相当懂得自爱，他完全没资格与能力弄乱你的生活。」霍书笛露出微笑看着洛琼恩。「或许你也不是为了他喝酒，我想你这样的女生只有自己才能搞砸自己?但也只有自己才能超越自己。」霍书笛露出大微笑看着洛琼恩。
    她甚至感到惊喜，到底是昨天她真的说太多而把性情都流露出来让人一览无遗还是洛琼恩心思细腻？
    如果要说或许因为同样是女人因此洛琼恩了解自己那才不是，霍书笛几个女性朋友的重点根本摆错位置，比如亏你为了他不要家產还买一台bmw给他。

 Chapter 12

    「杨先生，您的订位已经帮您安排好了。」经理相当有礼貌并微弯腰的说，另一名服务生恭敬引领杨登彦与汤蕴霓到指定座位。
    如果没有杨登彦，汤蕴霓想着自己是高薪族，这一生还是不会有三次以上机会到这间黛安娜的法式餐厅用餐吧。
    「喜欢吗？」杨登彦看着柔美气质型的汤蕴霓那张绝美脸蛋问，见到汤蕴霓双眼充满光彩、惊喜的点点头让杨登彦感到满足露齿一笑说：「我一辈子都会给你最好的。」汤蕴霓羞涩一笑，拿起menu跟杨登彦一起点餐。
    一辈子这三个字好令人忐忑不安。
    「过年年假你想去哪一个国家？希腊？奥地利？或是整个欧洲都可以。」点完餐后杨登彦看着汤蕴霓问。
    「嗯……这几个都还好耶。」
    「好吧。你有其他建议吗？」
    「也许可以来一点特别的？」
    「我最喜欢特别的，说吧。」
    「亚马逊河丛林？我一直很想体会看看在丛林里冒险的生活，或者是非洲狩猎之旅，我想那应该满酷的。」
    「这会不会有点太特别了？」杨登彦举起手轻挥两下笑着说：「你是说真的吗？」
    「好啦。我只是开玩笑。」
    「我一直很喜欢你的幽默感。」杨登彦双眼诚挚说，汤蕴霓只是维持甜美亲和笑容看着杨登彦举手轻爬过短发说：「我希望可以带你去有更多乐趣的地方，比如巴黎、伦敦与义大利。」
    「那些地方一定很有趣。」汤蕴霓微笑说。
    那些地方"也会"很有趣。汤蕴霓真心这么想。
    餐点送上来了，汤蕴霓跟杨登彦互视一笑后拿起汤匙准备喝浓汤时，外面突然起了不小骚动引得两人及靠窗座位客人都往外看，汤蕴霓张大双眼看着一大张、三小张身影从对面废弃大楼惊慌失措奔跑出来，会引得旁人注意除了他们四个的惨叫声，再来是后面伴随大量狗吠。
    「天晓得里头会塞那么多隻大野狗！」李昊靖、吴歷翔、何进泰跟蓝语罄边跨上脚踏车边说。「见鬼了什么三头狗！结果是他妈的三十隻狗！靠！」
    「你怎么知道有三十隻狗？你还有时间数！？」蓝语罄讶异又佩服说，回头看一眼还在追他们的狗群，吓得加快骑车速度。
    「我不用数，这绝对有将近三十隻！」李昊靖说。
    汤蕴霓露出想笑又因为一头雾水而纳闷的表情看着四人仓皇失措骑着后头插一支白色圣灵旗帜的脚踏车逃离。
    自从见过蓝语罄后，汤蕴霓最近开始注意到他们四个人挺常一起骑着脚踏车出没在w镇大街小巷里。
    他们好像好忙，每次看见他们都像是要去完成什么大事业的骑着脚踏车在街上流窜，有两次汤蕴霓都撞见他们从很奇怪的地方出来。
    「真是怪胎。」杨登彦哼笑一声说。
    汤蕴霓转过头去看着杨登彦问：「为什么这么说？」
    「那个女人啊。镇里的人大多知道她是谁，她从小就是个怪胎。」
    「从小？」
    「高中时她有两个同样是国小生的朋友，组了一个叫冒险特攻队一听就知道是国小生的无聊组织，甚至连大多国小生都会觉得无聊的东西。」汤蕴霓挑一边眉，就算她不熟悉蓝语罄，行为模式感觉得到超蓝语罄。「总之她长大后还是很怪胎，都二十五岁了还没工作过以外，大多时候都是一个人。她没有朋友，最常伴在身边的是她母亲。」
    「是喔。」
    「我听住北区的朋友说她常看到蓝语罄?这是她的名字?去杂货店买集字卡、去泥泞边捉蝌蚪……啊对。还看过她跟她妈一起玩战斗陀螺，而她总是会吃着西瓜冰或弹珠汽水收集那个弹珠，我朋友还看过她在阿米餐馆里都是点儿童餐。」
    「噗！」
    「很可笑吧？我个人觉得她脑袋有问题，智能发展那一面。」
    那你还叫她怪胎，这样不会太失礼又歧视了吗？汤蕴霓心想。
    但说出来也没用，那些站在主流线上的人多数不会听进去并反省，因为他们是强势团体，世界的许多准则由他们在运行，无关有钱没钱。
    汤蕴霓又看一眼窗外，那栋废弃大楼根本不太有人会进去，大不了流浪汉或一些街头小混混跟毒虫，他们为什么要进去呢？
    「我想你以前在学校也是风云人物吧？」杨登彦问：「我是说国小这年纪。」
    「嗯……这样有点太自夸……」汤蕴霓不自在的耸个肩膀。
    「会吗？我也是风云人物啊。」
    「你当然会是风云人物。」汤蕴霓发现这样说有点诡异，儘管她了解杨登彦并不会想太多这说得好像只是靠家里有钱跟那张脸，还是连忙补充：「你这么迷人体贴又有趣，大家当然都喜欢你。」
    「我国小的时候很会打躲避球，参加躲避球校队，还收集到nba篮球员sj代言的所有篮球鞋。」
    「哇唔。真棒。」
    「还有玩街舞，以国小生来说我们水准算很棒了。」
    「感觉你的国小生活也是精采有趣。」
    杨登彦笑着靠躺上椅背翘起二郎腿说：「我没有办法过很无聊的生活，人生应该要尽情享受乐趣。当然这样可能会显得我有点像小孩子啦……」
    「不会。我喜欢孩子气的人。」
    杨登彦笑着凝视汤蕴霓说：「跟我在一起，我会让你每天都过得像在游乐园一样。」
    汤蕴霓也透出闪着热切的眼神回望杨登彦，她真的喜欢看杨登彦这个样子。

 Chapter 13

    「够了蓝语罄！你到底还要惹出多少麻烦？」父亲蓝傅研对着蓝语罄怒吼，蓝语罄吓得躲在母亲后面两眼发直看着地板。「你这阵子是怎么回事？疯了吗？先是偷闯进去教会的地下室、再来是去违禁废大楼引出一堆野狗，那个大楼已经有告示牌说明不可以进去你还跟朋友跑进去，你们有蠢到看不懂字吗？」
    「因为我们要找出佛德……」蓝语罄紧抓住吴芳瑜手臂看着地板试图解释。
    「闭嘴！我不要再听那套解释！蓝语罄你都几岁了，拜託你长大一点……」
    「你可以小声一点吗？一定要这么大声骂我们的孩子吗？她偷闯进去教会或许不对，但哪一个孩子不会有好奇心？」吴芳瑜说。
    「噢天啊芳瑜。」蓝傅研抱着头晃了身子一下后降低音量指着蓝语罄说：「你怎么可以直到她都二十五岁了还把她当个孩子看！」
    「她是个孩子。」
    「不！她是因为你的关係才一直像个孩子！你不可以保护她到这种地步，你看看她现在这个样子，有哪一个心智正常的大人还要像个十岁小孩被这样斥责？她甚至连出来面对指责的勇气都没有，你根本是在害惨我们的女儿！我们无法照顾她一辈子！」
    「我会，你不想照顾她一辈子可以离开。」
    「我当然不是……噢天啊……」
    吴芳瑜此时转头温柔对蓝语罄说：「但我也得惩罚你。」蓝语罄露出担心想哭的脸看着母亲。「去收集旧书。」
    「可是我已经跟朋友约好……」蓝语罄说。
    「住口。我已经给你放宽门禁到十一点，你的朋友有哪一个门禁是可以到十一点的？你不会希望我重新调回七点。」
    「是的……妈妈……」蓝语罄失望说完赶紧先离开免得老爸又发飆破口大骂。
    她在玄关穿着鞋子时听到父亲说：「要是你走了怎么办？」
    「我不会这么轻易就走的。」吴芳瑜说。
    蓝语罄听了眨几下眼想想后，背着背包出门去收集旧书了。
    这是她每个月有五天会进行的收购，挨家挨户询问有没有旧书要卖或不要的给他们。蓝语罄挺喜欢这工作，因为有时候会收到有趣的书籍，尤其是去敲鬼公寓?北区的人几乎这么称呼这栋破旧公寓?的门，里头皆住着千奇百怪的人?毒虫、亡命之徒、落魄的跑路者……等等。
    不过今天她骑着脚踏车去比较远的地方，接近南边界线的中產阶级区，这里的人大多数还是比住南边镇中心的人友善，可是比上流阶级的人还要假掰?有点屁钱而装得超有钱?不过这至少有点好处，他们会假掰的尽量示好表现出自己是有上流修养的人，然而很多只是显得不伦不类。
    「你为什么不要搬去登彦的房子住？」姚凤盈看顾果汁机问。
    「我只是希望可以有私人空间。」汤蕴霓切着蔬果准备帮两人做三明治当中餐说。「当然啦。我住台中市离公司比较近。」
    「登彦有司机ok？也超多车，别忘了他有十二台名车。」
    「嗯……」
    「你不需要证明自己不是吗？没有人会说你也是靠他才过的起皇宫生活不是吗？就算有，他们只是嫉妒。如果我是他，我也会娶你。」
    谁不喜欢汤蕴霓？从国中开始她就是一个相当受欢迎的女生，聪明有才华又善解人意，懂得玩乐并且敢玩，谁不爱派对女王？当然她现在收敛多了，那是学生时代的事了，然而现在依旧抹不去辉煌光芒。
    她跟杨登彦根本是天生一对，他们都是主角，从来不会是配角。
    「我没有要证明自己，我只是……还没这打算。」汤蕴霓说。
    「噢……别跟我说你们还没有上床。」
    「我们当然有……在一起三年哪可能没有？」
    「那还紧张什么？你也不怕他吃了你啊。是我跟他交往第一天就住进他家了，你知道他家还有热气球吗？我的天啊。可以跟另一半乘坐私人热气球是多浪漫的事。你搭过了吗？」
    「噢。嗯。我搭过了。」
    姚凤盈将蔬果汁倒成两杯，拿起其中一杯喝一大口吞下说：「真是有够羡慕的。」
    汤蕴霓只是挤一个微笑将餐点推到朋友面前，那一天确实很棒，他们就这样飘在半空中看着日落，杨登彦还吻了她?他们的初吻?汤蕴霓确实一辈子不会忘记那画面与感受。
    但我喜欢热气球，却不需要热气球。
    门铃此时响起来，姚凤盈放下刀叉说：「搞不好是你的王子驾着白马拖着好长的礼车过来了。」
    「爱说笑。没关係，我帮你去开好了。」儘管自己是客人，见姚凤盈好不容易可以吃饭，汤蕴霓洗手擦乾走去应门，一打开后张大惊喜双眼看着眼前这名女子。
    不是汤蕴霓的万人迷白马王子，而是一个穿星际大战衣服、为了收购方便将后背包背在前面，汤蕴霓才注意到她背包上有变形金刚博派logo、骑着铁马的女人。
    「嗨、嗨？」汤蕴霓用一种像是看到小孩子会有的笑容与友善眼神打着招呼。
    「大、大姐姐你好?」蓝语罄慌忙鞠个躬。
    汤蕴霓用着佈满更多惊喜眼神看着蓝语罄而笑一下说：「你好，你真有礼貌。」她不敢相信这女人竟然真的这么像小孩子，也因此汤蕴霓才会像对小朋友一样的说这句。
    汤蕴霓同时也发现到这孩子只是紧张才讲话结巴，与智能有点障碍的人讲话结巴完全不一样。
    「你还记得我是谁吗？」汤蕴霓问。
    蓝语罄挺直身看着汤蕴霓几秒后说：「咦？你是上次来家里住宿的大姐姐……」汤蕴霓望一眼蓝语罄指着自己的手势，跟一般人不太一样不是食指伸出来，是三指弯着，大拇指会抵在食指第一节跟第二节横纹上，汤蕴霓笑个不停，她的小外甥跟外甥女指东西时也是这样的指法呢。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汤蕴霓口气充满温柔与好奇问。小朋友，你想干嘛呢？
    这口气让蓝语罄脸突然胀红起来呆滞着表情，加上今天大白天的她这才把汤蕴霓五官看得更清楚。
    这一看得过于仔细真是不得了。
    传说中邱比特的金箭是爱情、铅箭是憎恶，而祂经常随便乱射。

 Chapter 14

    「嗨？」汤蕴霓抬起手在呆若木鸡的蓝语罄眼前挥两下说：「怎么了？」
    「噢……我、我要说的是……」蓝语罄回过神来，脸胀红把视线落下喘着气，觉得自己好像那天被狗追一样的骑着脚踏车狂踩三公里远后喘到连话都说不好，胸口还因为脚踏车踩得太激烈与惊吓过度而有点闷痛。
    「你可以慢慢说。」汤蕴霓温柔说。「还是你要进来喝杯蔬果汁？你敢喝加了菠菜的果汁吗？」
    「我、我不喜欢吃菠菜……」蓝语罄小声说。
    汤蕴霓笑着说：「不然我泡一杯低脂奶昔给你喝好吗？」
    「可是、可是我妈妈说不可以随便接受陌生人的邀请跟物品，虽然大姐姐很温柔又……又美丽（重点？），可是、可是如果让我妈妈知道……」
    「她会打你？」
    「不会……但会很担心……」
    「好吧。你真的好乖又聪明，但如果我跟你说我是李昊靖他们导师的朋友呢？」
    「你是我死党们的老师的朋友？」蓝语罄抬起头看着汤蕴霓说。
    「噢。原来你们是死党。」汤蕴霓笑得更灿烂，蓝语罄看到她的笑容，眼睛根本无法眨的感到一阵飘然，大姐姐笑起来好梦幻柔美，有两颗好可爱的大门牙，就像卡拉古奇诺的齿型。「要吗？」
    「我、我看还是不要好了，谢谢你。」
    「好吧。你敲门是为了什么呢？」
    「我、我是旧书摊的二代传承人，」传承人这三个字总是很酷。「你是否有不要的旧书可以给我或者是卖、卖给我。」
    「哦！我家里有，但这里并不是我家。抱歉啊……不然我改天过来时再拿去给你好吗？」
    「好、好，麻、麻烦姐姐了，谢谢姐姐。」蓝语罄说到这，姚凤盈出现了。
    「小霓，是谁啊？为什么……蓝语罄？」姚凤盈看到蓝语罄立即皱紧眉说：「你出现在这干嘛？怪胎，滚离这里，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小盈不要这样，她只是……」汤蕴霓讶异阻止着，身为一个国小生老师可以说这种话吗！？儘管老师也是人，但现在这种行为显示着你这老师不是人。
    「对不起……我马上离开。」蓝语罄当然认得姚凤盈，以前也是欺负她有份的，敬一个礼骑着脚踏车赶紧离开。
    「嘿！语罄！不要……」汤蕴霓试图喊住蓝语罄，但蓝语罄像飞的一样快速远离她视线，汤蕴霓洩了点气望向姚凤盈说：「你为什么要这样！？」
    「拜託，她是个怪胎好不好？少接近那傢伙，她脑袋很有问题，我最近还看到她跟我班上三个小男孩玩一起，根本有病?而那三个小孩也是我班上有名的怪胎。」汤蕴霓吐口长气，懒得跟姚凤盈说明与指责的返回去屋里。「怎么了吗？你为什么感觉很不高兴？」姚凤盈摆一个不解的手，接着耸耸肩关上门。
    骑回家的路上，蓝语罄双眼稍微出神不停回想着汤蕴霓。
    这么一箭忽然射过来无非是她可以感觉得到汤蕴霓给她的笑容以一个陌生人来说与其他人是完全不一样的，那是发自内心的真诚，不是敷衍。
    蓝语罄看过太多嘲笑鄙视她的双眼，包括老师们。所以就经验而言，她也看的出来，汤蕴霓看着自己的双眼里一点：『这傢伙真是有够怪胎。』的讯息也没有。
    就像母亲的双眼。
    回到家，吴芳瑜赶紧起身问：「如何？今天收到多少书？」
    「噢唔。我收到十五本，有十本是免费送给我的。」蓝语罄将包包卸载掏出书说。
    母亲笑着说：「辛苦你了，剩下的钱就给你当零用钱吧。」
    「这么多？还有五百五十块耶。」
    「你不是想存钱买火车？」
    蓝语罄靦腆一笑说：「谢谢妈妈……你还有在生我的气吗？」
    「没有，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吴芳瑜抚着蓝语罄的脸说：「有时候总是要犯点规才可以找到真相不是吗？别理爸爸?不过你要相信他也是很爱你的。」蓝语罄微笑猛点头。「等下去跟爸爸说句对不起，你知道他还是会原谅你并继续帮你盖树屋的。」本来有一个，但去年颱风天因为太老旧垮掉了。
    蓝语罄点点头后说：「我想跟你说一件事……」
    「嗯？」
    「我遇到上次来住宿的大姐姐，她看着我的时候……就像你看着我一样。」吴芳瑜张大双眼。「我觉得、我觉得……我不知道，我觉得……她好像是一个很好的大人。」吴芳瑜感到相当意外惊喜。「不一样的大人……声音也好温柔、好好听，我胸口会有痒痒热热的感觉……」
    这可真是稀奇了。吴芳瑜震惊心想。蓝语罄竟然对感情產生兴趣！？

 Chapter 15

    琳香把宝宝放在柜檯旁的婴儿床后挺直身看着洛琼恩问：「我比较疑惑的是你有需要化妆吗？别跟我说你在打什么坏主意。」琳香有个自製手工皂的工作，很自由，因此洛琼恩需要有人帮忙看顾民宿都是找琳香，这里才会有一台固定放置的婴儿床。
    「我没有打坏主意。」洛琼恩踏两下脚把高跟鞋穿紧一点说：「起码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坏主意。」
    那天后霍书笛说无论如何都要请洛琼恩吃顿饭，本来要去黛安娜的餐厅，洛琼恩觉得太贵，她不觉得这件事情需要到去那间餐厅的代价，而且不认为霍书笛比自己好过，当然她认为霍书笛会很懂得让自己好过，可不管怎样最近都会是霍书笛的低潮期，洛琼恩说去ace的酒吧。
    霍书笛比自己更需要这种放松的环境吧。
    话虽如此，洛琼恩鲜少出关，以前她算是挺常跟r?雾及琳香去镇上各酒吧?其实当时她也会特地打扮自己啊?只是现在他们有小孩因此极少跑酒吧了，洛琼恩不想一个人去。
    可只要有机会拋头露面，洛琼恩还是会抱着某种把握机会的心态看能不能在酒吧有个什么艳遇邂逅。当然如果可以的话霍书笛也行呀。但洛琼恩重点暂时不摆在霍书笛身上。
    「如果杨秋慈又拿什么自以为可以讨女生开心的东西过来，帮我打她的脸。」洛琼恩要走之前告知琳香。
    「你是说扎实的把巴掌摑在她脸上还是用言语？」
    「看你心情，我都不介意?如果她讨好你，你不会被她收买吧？」
    「视情况而定囉。给钱总是好办事。」琳香转着笔吊儿郎当说。
    洛琼恩哭笑不得说：「去你的，再见啦。」
    「玩得开心点唷！」
    是呀、是呀。可以遇到一个不错的女人真的就开心了。洛琼恩走出去看到霍书笛的车子已经停在前院，她走过去打开门坐进去，闻到来自霍书笛身上怡人的香水味。
    「嗨。」霍书笛扬起大微笑看着洛琼恩说。
    「嗨。」洛琼恩也微笑打招呼，同时觉得这女人状况恢復良好的速度快到令人诧异。
    一般来说看到其他人像那天霍书笛的状况，通常还是可能再颓废落魄的过好一阵子，今天也不过六天后。
    「你看起来状况真是有够好的，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洛琼恩说。
    「我本身也不会允许再过得像那天一样糟，那天是意外。」霍书笛播放歌曲说：「那天会让我再激起忿忿不平的情绪主要是因为听了哥哥姊姊说的话，还有一些朋友的糟糕发言。」
    「哦。你父母怎么说？」
    「我父母很生气，只不过……我也不晓得该怎么形容，也许他们有一半真的替我感到不平，但另一半是因为他们不喜欢我前夫，好像如果他们喜欢我前夫，或许会试着叫我再给对方一次机会。」
    「真是糟透了。」
    霍书笛苦笑几声说：「是呀。糟透了。」
    半小时后他们抵达ace酒吧并推开门，ace看到洛琼恩便大叫出来：「琼恩！我好久没有看到你了呀！你眼睛怎么还是跟酷企鹅一样跩！」ace是酒吧里最豪迈的调酒师，调酒也很豪迈，就是一边随兴倒酒一边说青菜啦、青菜啦的调酒师。
    结果意外好喝。
    「ace，还有位置吗？」洛琼恩提高音量问，人很多因此有点嘈杂。
    「等我一下，」ace用力巴走坐在吧檯的两位熟客说：「滚开、滚开啦！」两个醉茫的傻汉狼狈滚下椅子，边打酒嗝边摇摇晃晃的乱走。「有两个位置了！」
    「那两个阿弟仔没事吧？」洛琼恩跟霍书笛入座说。
    「别理那两个死屁孩，倒是你们两个要喝什么？」ace问。
    「随便啦。」
    「既然两位美女特地前来当然要好好替你们做酒囉。」ace说完，拿出冰镇杯放入几颗大冰块，眾多材料刷刷刷后递给两个女孩血腥公牛。
    都不用三十秒。
    但霍书笛知道其实最后ace将番茄汁拉很高的倒进杯子里就是把所有材料混合且降温，这不是随便乱倒，大哥是有练过的。
    可称得上是高手。
    霍书笛会知道是因为范自奇也会来ace这边喝酒，回家跟霍书笛间聊起。霍书笛都不知道干嘛连这种事情也记得清楚，她不觉得这些很重要，也不会说自己把范自奇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得清清楚楚这么厉害，但她始终觉得范自奇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人?在瓦解掉霍书笛的信任以前。
    酒上面的芹菜条杯饰ace也是用扔的扔进去像把纸团丢进垃圾桶，莫明有种自然率性美，两个女孩啜饮一口皆露出意想不到的好喝表情。

 Chapter 16

    「他为什么要说你眼睛像酷企鹅？」霍书笛看一眼把短发梳成女强人油头造型的洛琼恩问。
    「因为他觉得我的眼神总是很厌世像酷企鹅……还说过像billieeilish。」洛琼恩讲完翻个白眼吃着炸物说。
    「噢对。我对你印象会挺深刻也是因为你那双眼睛好像外国人才有的！」双眼皮摺痕很深又比较宽，看起来总是有点慵懒、不屑与傲慢。
    「好吧。」洛琼恩回，比r?雾说她那双眼跟宫城良田一样欠打来得好。
    「你是w镇人吗？」
    「嗯嘛。没有离开过。」
    「你父母呢？」
    「在我六岁的时候因为车祸死掉了。」
    「噢……」
    「别这样。」
    「所以是让亲戚带大？」
    「嗯嗯。这汽车旅馆本来是我阿姨的，后来她也死了?就死在你那天躺的沙发上?于是变成我的了。」
    「噢……我的天啊……」
    「放心，她的鬼魂没有附在那张沙发上。」
    霍书笛苦笑说：「我不忌讳这种事好吗？我只是觉得……」便摆了摆手不晓得该怎么说，就是……也太惨了吧？亲人都死光了。莫明其妙的霍书笛觉得自己还是非常幸福的，不过就是婚姻失败。
    洛琼恩善解人意说：「你不用觉得过意不去，没有他们我过得比较好。」
    霍书笛歪歪嘴巴，人世间就是这样对吧？霍书笛还有亲爱的家人因此幸福，但其实洛琼恩没有家人比较幸福，所以我们不要乱同情别人，起码搞清楚状况再施捨，毕竟有时候我们认为幸福的存在对他人是一种痛苦。
    像傅长膨说的：『我的蜜糖，你的毒药。』
    「你没有结婚吗？」霍书笛改话题聊。
    「没有。」
    「是喔？你不会是不婚主义者吧？」
    「原则上我满渴望跟谁组织一个家庭的，只不过……不知道我能不能是一个好的经营者。」
    「什么意思？」
    洛琼恩耸个肩膀说：「因为我没有过家庭感，所以渴望；但就因为从没有过家庭感的经验，所以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经营得好。」
    霍书笛立即明白这女人在父母双亡前也不是在一个状况良好的家庭说：「其实就算有过家庭感也不见得可以经营得好，我的原生家庭儘管仍称得上良好却也是很复杂，因此可以懂你渴望的理想家庭，跟前夫结婚时我把原生家庭里的缺点尽全力改善但保留优点，起码我自认为比我的父母还要更能把家庭带入一个真正有温暖的感觉，结果还是失败了。」
    「你也别太气馁。」
    「是不会了，也许一直以来只是我自以为的温暖吧。」
    「何谓的温暖？」
    霍书笛想想后说：「其实父亲是入赘的，家族企业现在虽然亮着父亲的名字，但我妈才是幕后真正掌权者，只是外公很传统，只想把家族事业传男不传女，即便知道他的独生女是非常优秀的女人，但是就是……男人嘛。会有可笑的性别优越感，所以你大概可以想像我父母之间的感情……有一种不协调。」洛琼恩点点头。「话虽如此，爸爸其实挺温柔的，反而是妈妈非常强势，虽然小时候她会灌输我们父亲才是一家之主，但我们四个小孩都心知肚明做主的才是母亲。
    反正，我一直不是很喜欢母亲的教育方式，她很现实又势利，我觉得她根本不是真的懂怎么爱我们四个小孩，只是用她自认为的爱给予我们，但都是冰冷的，物质只是满足精神的表面，起码对我而言是如此。」洛琼恩点点头。「当初她觉得我可以为了前夫不要继承家族事业是一件很笨的行为，但是我觉得金钱不能拿来衡量爱情，不是要说我很了不起或不重视钱，经济在爱情里是辅助而已，可以确保我们有个避风雨的家、舒服的床，还有能够帮助后代学习的经费，最重要的还是爱。
    我当然不会希望丈夫一事无成，也希望他能功成名就，但因为经济这东西我可以靠自己，所以我更想追求的是我所没有的，就是好好爱我以及懂得珍惜。」洛琼恩露出大微笑看着霍书笛。「虽然我现在确实觉得自己很笨，但我指的不是为了范自奇而拒绝继承家族事业。」
    「你不笨，只是无知。」洛琼恩说，霍书笛斜睨她一眼。「无知跟愚蠢的差别在?无知可以靠学习而补足。」
    霍书笛挑起一边眉想想后笑一下说：「说得真好。」
    「加拿大影集《双面葛蕾丝》里说的。」
    霍书笛露齿笑出来看着洛琼恩说：「范自奇是我第一个认真的男人，当然，也是我第一段婚姻。但我真不明白这段婚姻我要学习吸收的是什么，该多陪伴吗？还是说不要太信任对方？」
    「该叫北鼻。」
    「烦死了。」
    「我觉得你只是遇人不淑，起码目前听起来是这样，毕竟我仍不了解细节，可是我觉得你的观念很好呀。只是有时候追求理想感情或婚姻时，很可能会因为求好心切而忽略什么，导致一种状况就是……这段婚姻或爱情你所努力追求的只是"你的"理想，不是"你们"的理想。」霍书笛挑高两边眉看着洛琼恩的酷企鹅眼。「至于范自奇嘛……我觉得问题大多是出在他身上吧。就像你说的他喜欢小鸟依人的女人就去追求小鸟依人的女人啊。你们结婚前也已经交往五年了，除非你婚后大变，否则那五年他还不晓得你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吗？」
    霍书笛有一种惊艷与雀喜，明明洛琼恩才跟她认识没多久，人家就知道这段婚姻的重点话题该往哪里延伸讨论，为什么那些她认识这么多年的好姊妹只会认为范自奇错在害霍书笛损失物质上的利益。
    都没人想到霍书笛的灵魂在哭泣吗？
    「我承认我或许也有点强势吧。但我该这么做，我也不是要他凡事都听我的或凡事由我做主，如果他是个总能够提出好办法的人，我当然也希望他能帮我省点心，重点是他就没有。」霍书笛说。「每次我把他想法上的利弊说出来，只会觉得我在泼他冷水。我没有要求他给我一个相当富裕的生活，也不希望我们穷困潦倒还负债好吗？算了，说多了只是觉得自己蠢到可以会爱着这种男人。」
    「他本来就是这么传统大男人主义吗？」
    「以前还好，我想他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因为他失败了，可能以为自己可以成功，所以当初跟我结婚时信誓旦旦。现在想想那时候我就该了解他是个肤浅的男人，却误认为那是他一种心意，只是想给我过好生活而已，没想到他更需要的是对他撒娇说北鼻。」洛琼恩大笑出来，霍书笛跟着自嘲般的笑着说：「一个已经四十岁的男人了，还丢脸到要拉着父母到我家跟我父母苦苦哀求与陪罪，老实说如果不是他蠢得这么做我父母也不会那么快知道这件事。」
    「超没有担当。」洛琼恩笑个不停说：「好像成年人了还要父母陪伴去应徵工作一样。」
    「就是啊！」霍书笛哭笑不得说。
    「真的是北鼻，老北鼻。」
    霍书笛放声大笑出来。

 Chapter 17

    霍书笛拉起手剎车后微笑看着洛琼恩说：「谢谢你，我今天很开心。」
    洛琼恩解开安全带也微笑看着霍书笛说：「你开心就好。」
    「你会想再跟我出去吗？老实说我很高兴可以认识到你，有时候要经歷过一些事才会知道身边的人还值不值得来往，这件事后才惊觉到自己没什么知心的朋友。」
    「有何不可？」
    「但今天都是在讲我的事?或说这两次都是?下次跟我说多一点你的事吧。」
    「我没什么故事好说的……我没谈过恋爱。」
    「什么！？」
    「这反应让人不想跟你来往了，难怪你没知心朋友。」
    「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只是怎么会呢？我很少讚美女人，但觉得你超棒的。」
    「可能觉得我超棒的人我一点都不觉得他很棒吧。」
    「我要多心这句话吗？」
    「噢没有，我绝对不是在说我一点都不想跟你当朋友，我也觉得你很棒，我没什么朋友，但有一个非常棒的好姊妹，以为没有人能跟她匹敌了。」
    霍书笛笑着说：「这样下次我们约见面时再看要不要带你的好朋友一起出来认识，我相信你的朋友我也会喜欢。」
    「如果你认为这是一种物以类聚的话，劝你话别说太早，我那朋友很机车。」
    「其实我也很机车，看来你很能跟机车的人来往。」
    洛琼恩苦笑说：「第一次听到这种见解。」便率性挥个手说：「好啦。你开车回家注意安全，回到家再讯息我。」
    「ok。你也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
    看着洛琼恩走进屋子里后霍书笛才发动车回转往家里方向开过去，途中她回想起今晚跟洛琼恩在酒吧里到了后面变成天南地北乱聊的画面时，不禁莞尔一笑。
    以一个三十五岁的女人来说，她觉得洛琼恩是一个相当单纯又自然坦率的女孩子，可是又有三十五岁该有的稳重与成熟。
    霍书笛身边没有这样的朋友。
    大家都好世故。大家都没有精神。
    「如何？有艷遇吗？」琳香看着洛琼恩问。
    「没有，我挺意外跟霍书笛满有话聊，害我忘记物色了。」洛琼恩摘下耳环说。
    「是喔。」
    洛琼恩走过去逗弄几下小r后问：「杨秋慈有来吗？」
    「有，然后全部被你说中了，她捧着超大一束玫瑰花还有一个礼物进来，我说琼恩一点都不喜欢花她还错愕了一下，但坚持要我转交礼物给你说你一定会喜欢，我当着她的面拆开看到那支錶便大笑出来问：『琼恩说过她喜欢粉红色吗？』她说没有。我说：『那你到底凭什么根据认为琼恩会喜欢粉红色？这款式跟顏色连我看了都想吐。』顺便帮你打脸。」
    「她就是这样，我看都不用看就知道她送很纤细秀气的錶。」
    「正确，但是是香奈儿的。你不要我要，可以二手拍卖掉。」
    「不行，我一定要还给她，免得她之后见笑转生气说我是一个拿她东西还不给她操的母猪。」
    「然后她请我喝咖啡要收买我，因为只是星巴克咖啡所以我没有被收买。」
    洛琼恩抱住琳香甜蜜说：「你真是我的好姊妹，超有义气的。」接着给琳香一个锁喉。
    「所以霍书笛跟你讲了什么？她跟老公离婚真的是因为外面有第三者吗？你上次看到的那个真的是她老公吗？」
    「真的是范自奇，但我没跟她说这件事，而确实是因为她老公外遇。」便把概况说给琳香听。
    「好白痴。」琳香吊白眼说：「我前男友也是这样，蛋蛋就那么小，自尊心比地球大。」洛琼恩笑个不停拿出咖啡泡。「他嫌我没女人味，我不能嫌他做爱技巧差吗？他还反过来嫌我叫床叫得不够淫荡很无趣，然后跟一个叫床叫得像尖叫鸡的女人搞一起。」
    「你怎么知道？」
    「被我看到他们录下的性爱影片啊。噁心死了，更噁心的是分手后没多久我跟r?雾交往，前任也不知道在恼羞成怒什么超不要脸的想要挽回我，于是我跟他说我才不要回到他身边，我比较喜欢被r?雾干。他很生气到处跟朋友说我是肤浅的女人、淫荡肉慾女。
    这就是为什么我爱死r?雾，因为r?雾知道这件事后称讚我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跟那种男人讲道理或者是检讨这段感情为何会结束的原因他才不会理解并一直死缠烂打，要快速解决这种男人就是要正中他下怀，他就只在意那些肤浅的事。r?雾真是超懂我。」
    「重点是你真的比较喜欢被r?雾上？」
    琳香假装羞怯说：「是啦。」洛琼恩笑个不停把泡好的咖啡递给琳香。「所以我懂霍书笛的心情，那种男人真是烂透了。」
    洛琼恩想着这或许就是霍书笛砸烂范自奇半边车子的原因吧。表面上霍书笛像在跟范自奇斤斤计较与物质有关的事，但霍书笛当下毕竟气到不行因此难免產生报復心，能够成功重伤范自奇的方法就是用最肤浅的方式。

 Chapter 18

    「我昨天跟男朋友讲电话，他说会摘下星星给我。」宝儿跟姊妹们炫耀着说。「我觉得他好浪漫。」
    「噢真好！我也好希望可以有个男朋友。」姊妹们说。
    「我们这年纪是该有个男朋友了，我希望十八岁就可以嫁出去，跟他有个小北鼻。」
    李昊靖大翻白眼说：「你知道你男朋友光是要摘下离我们最近的星星前就老死了吗？」
    「而且已经死了百年之久，也就是说到时候你也根本不在这世界上了。」吴歷翔说。
    宝儿吐李昊靖说：「怪胎不要跟我讲话，你们不会懂什么叫浪漫！」
    「我也不太愿意跟女生讲话好不好？只是听不下去了。你懂这涵义吗？起码对我来说会说要摘星星给你的人都表示他的承诺是唬烂的，因为那等于办?不?到。」李昊靖说。
    「那明明是罄说的才不是你说的。」何进泰说。
    「是我跟她一起想的。」李昊靖没好气说，稍微知耻的不再说话继续吃点心。
    「你们真是有够无聊，会有女生喜欢你们才有鬼！」宝儿不服气回嘴。
    「你们才无聊咧。跟我姊一样一个个花痴，谈恋爱什么的最无聊了，我也不需要。我们有很多伟大的事情要去做，只有时间多没事干的人才谈小情小爱。」
    「爱情就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一件事，它甚至很神圣！」
    「如果哪天我们真的可以到最近的星球，我相信那些科学家绝对不是为了爱情而去，是为了伟大真相。为了真相冒险才值得，为了一个你？得了吧。所以真相才是世界上最神圣的！」
    「欸够了哦。你们这些男孩子，」姚凤盈插话说：「我很高兴你们有认真把我教的地球科学听进去，你们可以纠正同学，但不要讽刺同学。」
    三个男孩才乖乖低头吃饭。
    「什么嘛。姚老师真的很偏心馁。」放学后，李昊靖骑着脚踏车不服气说：「她从来不会去指责其他同学嘲笑我们，却会指责我们。」
    「她有帮过我们啊。但你一脸臭。」何进泰说：「我还是喜欢姚老师，她的地球科学很有趣，起码跟两次来代课的甘老师有趣多了。也许她说的对，我们不应该讽刺宝儿。」
    「得了吧你。」李昊靖一停在蓝语罄家前面边跟死党们别上白色圣灵徽章边说：「我一点都不觉得讽刺宝儿有什么不对，宝儿会直接人身攻击说我是头会说话的肥猪！」便跟死党们一起推开旧书摊大门。
    「嘿！你们来了！」蓝语罄立刻放下书从地上起身说，她每天最期待的就是李昊靖他们放学，起码可以待到七点。
    「hey、heyman。」三个男孩各别跟蓝语罄拍一下手。
    「阿姨身体好一点了吗？」何进泰问。
    「嗯嗯。小感冒而已，我还是希望她多休息，你们知道的。」蓝语罄回。
    三个男孩点点头，李昊靖说：「说到这，我有问到我姊男朋友关于那间镇立泳池的事了。」
    「结果呢？」
    「她男朋友说两千块，可他无法保证不再让其他人进去。」
    「两千块也太贵了吧！我们哪有这么多钱啊！」蓝语罄跟吴歷翔一起低声哀号。
    「我已经用尽洪荒之力了?我可是拿出绝招去威胁我姊帮你问到这件事，而因为这个威胁还少一千块。我姊说如果敢再讨价还价，她不介意让老妈知道，也可以宰了我。」
    「当然啦……我很感谢你帮我这么大的忙、牺牲这么多。」蓝语罄说。
    「也不单单是帮你啊。我也想知道是否真有这么一回事，虽然我们已经吃两次鱉了。」儘管如此，那过程还是让他们四个感到有趣。
    「搞不好我们只是运气差了点，可是为了那件事，我们不能放弃。」吴歷翔说。
    「谢谢你们……」蓝语罄感动的说。
    「别肉麻兮兮了，我们是死党又是伟大神圣的古老白色圣灵骑士团，这是我们的天职。」李昊靖说，古老感觉超有权威霸气。
    「而且我喜欢我们的精灵女王。」何进泰微笑看着蓝语罄说。
    「我也喜欢。」吴歷翔说。
    「嗯……我也喜欢。」李昊靖彆扭说：「她做的提拉米苏最好吃了。」
    「说到提拉米苏，」蓝语罄起身跑去后面客厅一会儿后又出来，端着一个盘子放在他们面前说：「差点忘记这件事，我妈妈昨天身体比较舒服点后有做提拉米苏了。」
    「太感谢了?虽然这样说超不上道，但我还惋惜着要好几天吃不到阿姨的提拉米苏了。」李昊靖拿起蛋糕说。
    当四个小孩在大快朵颐之际，旧书摊门拉开，蓝语罄怔住看着进来的两个人，三个男孩转过头去看到其中一名来者吓好大一跳赶紧说：「我们绝对没有秘密集会讨论要在学校兴起革命这件事，我们只是在吃提拉米苏！」
    汤蕴霓挑高一边眉笑笑看着姚凤盈说：「你是一个很独裁的班导师吗？」姚凤盈只是翻一个白眼就走出去了，她一点都不想进来怪胎罄的房子，汤蕴霓露出更大微笑把视线落在蓝语罄身上，提起一个纸袋说：「你还要书吗？」
    蓝语罄回神过来急忙起身走到柜檯里，紧张却叫自己保持镇定拿过纸袋将书一本本拿出来问：「姐姐真的不要？这些故事都超有趣的，怎么会捨得给我们？」
    三个男孩也走过去，何进泰拿起汉声拇指文化的《永远的狄家》说：「我家有一系列拇指文化的青年文学，如果是我，一辈子都不会卖出去。」
    「没错，我也是。」蓝语罄说，她私人的也有整套。
    汤蕴霓揪揪鼻子说：「我也是。但也许我只要一套就好。」
    「你有两套？」何进泰睁大双眼说。
    汤蕴霓耸一个轻松肩膀看着蓝语罄说：「我学生时代有着比较严重的收集癖好，所有喜欢的书都会有两本。」
    「你也太有钱了吧……」李昊靖说。
    「家里一定也够大。」吴歷翔说。
    汤蕴霓笑笑看着三个男孩，又抬起头看着大孩子说：「我为我朋友上次对你的失礼说句抱歉，她……」想要说姚凤盈不是有意的，可是汤蕴霓说不出口，姚凤盈并非无心之过。「总之，我真的很抱歉，你可以不用原谅她，她真的很差劲。」
    「没、没关係啦。那也不是姐姐的不对，姐姐不需要跟我说抱歉。」蓝语罄脸红慌张说。
    汤蕴霓无法收起笑意的凝视蓝语罄，或许因为太常在外面逗留游玩，蓝语罄的肤色晒得有点黑，不过不晓得她怎么可以晒得这么均匀?还是她天生肤色比较深？
    那比较像是古铜色，看起来很健康。
    不晓得是不是因为童心未眠，蓝语罄有一张看起来好年轻又漂亮的脸蛋，不说她二十五岁，汤蕴霓会以为她是大学新鲜人，但不是娃娃脸。
    「我好像打扰到你们了，继续你们的秘密集会。」汤蕴霓看着三个男孩说：「但我可以好奇问一下你们为什么要去那栋违禁大楼吗？」
    「你怎么知道！？」吴歷翔惊讶问。
    「我看到了，那时候刚好跟朋友在对面餐厅吃饭。」
    「这是秘密不可以说，即使你是老师的朋友。」李昊靖说。
    「okok。」料到的汤蕴霓笑着又看向蓝语罄，见到蓝语罄终于敢看自己久一点便以无比温柔与不自觉流露出的些微不捨语调说：「我有空再来，bye?bye囉?」
    「bye、bye?bye?」蓝语罄说完直盯着汤蕴霓离去的背影目送到汤蕴霓不在视线内还是无法将目光收回，彷彿期盼着汤蕴霓会为任何一件事重新回来，但现实总是很残酷的没有。

 Chapter 19

    「妈，你有好一点吗？」蓝语罄拿一杯水跟药走进去父母房间问，从事殯葬业的父亲在家时间不一定。
    「谢谢你宝贝，我好很多了。」吴芳瑜接过药与水说，蓝语罄关切看着母亲把药吃下去，好像亲眼看着母亲吞下感冒药会更快好起来。「你有把铁门锁起来吗？」
    「你又不相信我。」蓝语罄没好气说。
    「我没有不相信你，只是人总会有遗忘的时候，我是提醒你。」
    蓝语罄歪歪嘴巴想想后说：「大姐姐今天有来。」
    「哦？」
    「她拿一整套汉声拇指青年文学送给我们。」
    吴芳瑜瞇点眼睛说：「她上次为什么没有拿给你？」
    「因为她不是本地人。」
    「这样子啊。看来是一个很热情友好的大姐姐。」母亲看到蓝语罄因为听见自己讚美那个女孩而露出靦腆笑容，便说：「你非常喜欢她对吧？」
    「我不知道……没有吧。也许吧……」蓝语罄低下头咬咬指甲说：「但她应该不会喜欢我吧。」
    「怎么这么没自信呢？」
    蓝语罄扭个肩膀说：「她感觉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因为她认识姚凤盈……」吴芳瑜听到这个名字露出一点厌恶与排斥的表情，她当然也不会忘记这个在以前把她女儿欺负到的姚凤盈与杨登彦。「她不会喜欢我这种人的。」
    「你知道她对你是真的友善不是吗？」
    「我不知道……」蓝语罄低下头抠着指甲说：「我现在也不应该谈感情，我们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再说，如果让阿靖他们知道这件事，他们会笑我……」
    「噢……阿靖他们或许还不懂感情这件事，但你可以懂了。」母亲抚着蓝语罄脸颊说。
    蓝语罄噘起唇说：「我还是希望这件事你暂时不要跟阿靖他们说。」
    母亲点点头露出大大鼓励微笑说：「我不会告诉阿靖他们的。」便伸出手跟蓝语罄打勾勾。
    「我去睡觉了，晚安妈妈。」蓝语罄抱了母亲一下说。
    「晚安。」吴芳瑜亲一下蓝语罄的额头，看着蓝语罄离开后手支下巴思忖起来。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汤蕴霓笑着问。
    「快了、快了，快到了。」杨登彦牵着被他矇住眼的汤蕴霓说：「你一定会很喜欢。」
    「到底？」汤蕴霓因为看不见不安的问，又有神秘刺激感而期待着。
    差不多再走两分鐘，杨登彦到她身后说：「可不要尖叫哦。」便慢慢将黑眼罩解开，汤蕴霓难以置信看着空无一人只有他们的夜间游乐园，惊愕转头看着杨登彦。「我包三个小时，你可以玩一百次的云霄飞车。」
    汤蕴霓兴奋抱住杨登彦说：「谢谢你！」
    杨登彦开心抱着汤蕴霓走一段路后放下汤蕴霓，两个欢声呼叫出来兴奋先跑去坐最刺激的云霄飞车。
    等到所有玩过两次后，他们才坐进摩天轮里，于至高处时因为有杨登彦的吩咐而停留得比平常还要久，会等杨登彦吩咐工作人员才转下来。
    「喜欢吗？」杨登彦从后抱紧汤蕴霓问。
    「嗯！」汤蕴霓开心点头说，把头转回去看着夜景。
    「如果有流星会更美。」杨登彦说。
    「或者是一群会闪闪发亮的小精灵在天上飞。」汤蕴霓忍不住兴奋说。
    杨登彦挤眉弄眼微笑看着汤蕴霓说：「你有时候真像个小孩子，不是孩子气，是小孩子。」汤蕴霓赶紧收敛点。「但我很喜欢，你让我的世界变得有趣许多。」
    「真的吗？」汤蕴霓转过头看着杨登彦问，杨登彦点点头。「如果我说……也许会有一堆狼人衝出来爬上摩天轮准备要吃我们，我们却很英勇帅气死里逃生呢？你不觉得这更酷吗？」
    「嗯……听起来是一个挺破坏气氛的桥段，但确实是挺酷的，如果真的能够死里逃生的话。」
    「你会希望自己是《决战异世界》里的主角吗？和狼人英勇对战。」
    「这个嘛……也许我会比较喜欢《暮光之城》的爱德华。」
    「ok。」汤蕴霓微笑抚抚杨登彦的脸后又转头看着夜景。
    「你不喜欢吗？」
    「喜欢啊。」但是身为一个超酷的吸血鬼遇到阳光身体会发亮实在有点逊掉了。
    就别提他们还吃什么素。
    吸血鬼应该要像《魔咒女王》或《决战异世界》那样。
    「我爱死布莱德了！」李昊靖他们看着《刀锋战士》说。
    「吸血鬼就是要这样，我也好想当吸血鬼喔！」蓝语罄兴奋说。
    「搞不好哪一天我们可以找到德古拉，请它让我们当吸血鬼。」吴歷翔吃着小熊软糖说。
    「我比较想要当凡赫辛。」何进泰说。
    「当然啦。如果换成是猎杀吸血鬼角色来说的话，我也希望我是凡赫辛。」李昊靖抓起一大把甜爆米花塞进嘴巴里说。
    「我还是比较想要当布莱德，因为他同时也也是在猎杀吸血鬼。」蓝语罄说。
    「对齁！」
    「我比较想当林肯。」吴歷翔说。
    「不能有两个凡赫辛，你得选别的！凡赫辛是我先选的。」何进泰说。
    「好吧。我要当杰克。」李昊靖说。
    「喔……这样我也犹豫了，我爱约翰卡本特。」蓝语罄说。
    「其实我也是因为爱约翰卡本特……」
    「欸。你们看。」吴歷翔偶然往窗外看?他们刚刚在看影片因此没注意到?说：「为什么游乐园这时间还亮着？」
    「咦？对耶。现在已经十点半了。」李昊靖张大双眼意外说：「他们夜间营业时间延长了吗？」
    「还是……？」蓝语罄眼睛转来转去瞄一眼死党们，死党们也瞄来瞄去。
    山上那座游乐园有好几个都市传说，其中一个是如果在凌晨三点看到摩天轮亮起来，每一个包厢会站着在那座山上死去的幽灵。
    为什么呢？谁知道，反正颇毛就是了。
    「但现在才十点半又过两分鐘，幽灵提早来了吗？」何进泰问。
    「也许只是维修吧。不只摩天轮亮灯，云霄飞车轨道也是亮着。」吴歷翔说。
    「哪有可能整座游乐园都在维修，通常都是一个一个来。」
    「废话少说，我去拿长倍数望远镜出来看。」蓝语罄起身跑进房间里，今天是礼拜五，死党们获得家人允许到蓝语罄家过夜。
    三个男孩紧张看着蓝语罄把望远镜架好，四个人互看一眼皆忐忑不安着担心真的看见幽灵，可是又好想看见幽灵。
    「不如我先看好了。」蓝语罄说，三个男孩点点头，蓝语罄吐一口气，战战兢兢站在望远镜前，鼓起勇气瞇起一隻眼睛弯下腰，从最右边的摩天轮空车开始慢慢一个一个看上去，每往上一格心就跳好大一下，这一台空车里什么都没有搞不好下一台就有了。
    当她看到至高点时，吓得低声一叫移开视线，三个男孩跟着吓一大跳惊恐大叫出来问蓝语罄：「真、真、真的看见了吗！？」
    「我、我不确定，但、但我好像有看到人影……」蓝语罄背脊发冷说。
    「真的假的啦！」吴歷翔无比紧张，全身鸡皮疙瘩都竖起来说。
    「好，我来确定。」李昊靖吞口口水，走到望远镜前低下头瞇起一边眼睛看到真的有人影在那台包厢里而尖叫出来：「啊啊啊啊！」李昊靖边叫边跳脚并不停摩擦着立鸡皮疙瘩的手臂。
    「啊啊啊啊啊！」其他三人跟着一起尖声惨叫。
    「啊啊啊啊！你看到什么了！」何进泰跳着脚问。
    「啊啊啊靠！这一次我们好像真的找到传说中的幽灵了！」李昊靖叫到胖脸都胀红说。
    「我、我也看一下好了……」吴歷翔说，何进泰脸上已经失去血色，还是抱着一丝兴奋期待排队想看。
    「等、等一下……」李昊靖阻止着，将倍数再调近一点的说：「这……这好像……这他妈的好像是我们班导师她朋友是嘛！？」
    「蛤？」蓝语罄他们愣住回。
    「班导师朋友死了吗？」吴歷翔思绪混乱问。
    「靠！这根本不是幽灵！我认出她后面那个傢伙是谁了……我的天啊。这是传说中的四脚兽吗！？」李昊靖惊奇的说。
    「你到底看到什么？我也看一下。」吴歷翔推开李昊靖看了看后说：「那个不是杨登彦吗！？他们在交往吧！这肯定是杨登彦包下游乐园了，真是的，什么嘛！」
    蓝语罄恍一下神问：「为、为什么说他们是交往？也许他们只是一起坐摩天轮不是吗？」
    「一看就知道啊。他们根本是激情热吻，噢！真是有够噁心的。让我想起撞见我姊跟她男朋友喇舌的画面，他们到底是存什么心态想含着对方舌头？这不是很噁心吗！」李昊靖说。「讨m，结果只找到传说中的四脚兽，而这一点都不稀奇。」李昊靖没好气的坐回去。
    蓝语罄眨好几下慌乱的眼，还是寧可眼见为凭重新看着望远镜，瞳孔立即缩成一个小点看到杨登彦从后紧搂住汤蕴霓与汤蕴霓热吻着以外，他甚至已经解开汤蕴霓的衬衫钮釦，一手爬进去汤蕴霓的内衣底下。
    蓝语罄视线赶紧移开这十八禁的画面，胀红着脸，胸口却感到一阵闷痛的默默将望远镜收起来。
    没有看见幽灵已经很呕了，还要看见……自己的女神是跟……杨登彦那傢伙在一起……

 Chapter 20

    「还好，我没有很气那个女生。」霍书笛闭着眼睛跟洛琼恩在一间美容护肤中心做脸说。「不管她是不是故意介入，我不觉得问题出在她身上，因为在发生这件事以前，也是有追求我的几个男人试图介入我跟前夫，我可以不让这种事情发生，范自奇却无法阻止事情发生，问题就落在他身上了。」
    洛琼恩坐在旁边跟着一起做脸的嗯嗯两声回应，这阵子他们的友情迅速升温，霍书笛一个礼拜收工后至少会前来洛琼恩家二至三次间话家常，休假的话每个礼拜都约洛琼恩一起逛逛市区、看看电影或吃吃饭。
    虽然她几个好朋友们强烈建议她该重新考虑当初为了范自奇而拒绝在外的追求者，而她的母亲更像是早就蠢蠢欲动般的想让自己满意的几个女婿人选来跟女儿相亲，但霍书笛充耳不闻。
    儘管跟范自奇的婚姻没有让她感到失去自由，但这样的结局让霍书笛认为浪费时间在一个废渣身上，我们会在这时候开始斤斤计较那些小事，比如范自奇怕水，所以想去海边玩个衝浪或游个泳的霍书笛因此好多年没有到海边娱乐。
    再来就是跟朋友相处的时光，就算霍书笛身边的朋友几乎都有家庭因此根本不太有时间同她一起进行朋友会做的事，但即使有非常难得的朋友聚会，霍书笛也为了要多陪陪范自奇而拒绝赴约。
    最近她会想着搞不好范自奇根本不需要她这么做，是她自作多情。好吧。就算是她自作多情好了，她仍然"已经"把时间就这样花在范自奇身上了，现在她要把那些不管有无意义的贡献时间趁机补回来到自己的自由享乐时光上。
    或许范自奇多少也影响到霍书笛对感情失去些热诚跟憧憬，所以霍书笛现在暂时不想碰跟感情还有男人相关的事，不过影响霍书笛比较大的是世界观，这是霍书笛没有自觉的。
    世界观的意思是，霍书笛是一个活在比较传统异性恋生活圈的女人，不管家庭还是人际圈皆是，所以在她的世界里，若我们跟她说下一个会更好，怎样都会比范自奇好，她的想法仅有男人都一个样。
    既然都一个样，当然就对感情暂时失去热诚与憧憬。
    「不过有时候第三者嚣张的嘴脸真的很令人讨厌。」洛琼恩说。
    「是啦。但也是你另一半纵容出来的，之前有个男的一直试图煽动我的心，最后说我前夫根本是小白脸只会靠女人的没用傢伙，我立刻揍他一拳，这种事轮得到他来说嘴吗？甘他屁事？我老公如果真的废到不行我会处理，你管好自己就好了还管到我跟我老公。他恼羞成怒骂我是个臭八婆，真是有够不要脸。」
    「你手不会痛喔？」经过这阵子相处后洛琼恩挺了解别看霍书笛看上去是个斯文人，骨子超强悍。
    「会啊。不过我觉得摑巴掌比较痛，我的手掌比较薄，而且你要揍对地方，不要错手揍到对方牙齿，那真的会超痛。」
    洛琼恩咯咯笑个不停说：「你从以前就是不爽起来会挥拳的人吗？」
    「不会，火大才会，我脾气没有真的那么差?当然我也不会说自己超温柔?只是不能好好讲话吗！还有，想要从中破坏别人的感情这行为已经很不知羞耻，还得寸进尺批评我老公，要是你不火大吗？」
    「火大啊。即便我对另一半感情不在了还是火大，也挺赞同你说的另一半烂渣鸟我会处理，就像轮不到别人来管我小孩。」
    「对！没错！」霍书笛说到这睁开点眼睛看一眼洛琼恩好奇问：「你不会想要有小孩吗？」
    「呃。我得先有个伴吧？」
    「是没错。你很挑吗？」
    「怎样？你现在是要鸡婆介绍男人给我吗？」
    霍书笛笑了一下说：「没有，我只是好奇！你都三十五岁了却从来没有交过男朋友，没道理你身边没有追求者呀。那就一定是因为你很挑。」
    「也许吧。」洛琼恩回。
    霍书笛又看一眼闭眼享受做脸的洛琼恩，她非常喜欢洛琼恩这个新朋友，最近跟洛琼恩相处的时间很快乐，好像回到学生时代老跟朋友疯玩的时光，洛琼恩甚至让霍书笛领悟到一件有趣的事，我们身边一定要有一个或两个很爱单身的朋友，这样如果我们像霍书笛被劈腿而离婚了都不怕找不到朋友陪。
    而她也感受的到洛琼恩喜欢跟自己来往，可同时察觉到洛琼恩对她并不是那么掏心。也不是说洛琼恩对自己仍有戒备或防卫，更不是在说洛琼恩对自己不够真诚，只是这一个多月来的相处，洛琼恩始终不太提自己的事。
    洛琼恩只会说她没什么故事可以说，这一生平淡无奇，霍书笛只知道汽车旅馆是阿姨留给她的，然后阿姨死在沙发上以及父母双亡。交友圈方面霍书笛只知道跟洛琼恩最亲近的就是r?雾还有之前提过的好姊妹琳香，然后他们是夫妻就这样。
    这女人没养过狗、没养过猫，甚至连兔子也没养过。
    当然霍书笛也知道有些人就是非常低调，或超慢热，何况他们充其量还是只认识一个多月没很熟，可是连谈起把汽车旅馆留给她的阿姨也只能提起阿姨是死在沙发上这样？总还是有更多可以提起吧？还是洛琼恩觉得聊日常生活没什么有趣的？
    但是霍书笛觉得如果一个人会把他的财產留给我们，我们跟他多少有挺深厚的情感联系吧？当然这厚度不一定是好的，坏关係也能让彼此的情感紧密联系上，比如愤恨的情感。
    她在洛琼恩身上始终感受不到一种东西，就算洛琼恩可以跟她聊天聊到开怀大笑，也会关心她的心情，行为表现也是一般正常人，洛琼恩依旧缺乏热情。
    不过洛琼恩是个相当棒的聆听者就是了，也很健谈，原则上她什么话题都可以聊，目前为止他俩倒不太有什么冷场。
    好像洛琼恩挺能融入这个世界，但这个世界要融入她的世界没那么简单。

 Chapter 21

    「其实药师的工作还满累，精神上的累，配置药粉什么的一克都不能出差错，除此之外也要调配药膏、药草那些。」霍书笛跟洛琼恩去逛瓶中船的材料行时边好奇翻看边说：「因此不能精神恍惚，我觉得我可以那么快放下范自奇有一小部分原因也是这份工作把我训练成工作时不能分心，所以上班期间没心思去想不好过的事，我甚至还不是刻意藉工作来逃避呢。」
    「你应该爱你的工作胜过前夫。」洛琼恩挑几个需要的材料说。
    霍书笛沉默了一下并看一眼洛琼恩，洛琼恩算是说中了吧。
    「更准确来说我热爱我的工作跟爱我前夫是不一样的，爱情是责任，但我的工作是使命，毕竟我是从医的，人命关天。」霍书笛回。
    「而且工作不会要求你叫它北鼻。」
    霍书笛笑出来打一下洛琼恩说：「北鼻梗到底还要用多久？」
    「你真的从来没有跟男人撒娇过吗？」
    「有啊！没那么常就是了，但我不是刻意不这么做或是觉得那样很丢脸，我的个性就这样啊……」
    「不过你平时跟前夫的互动以及讲话口气跟态度就像现在这样吗？」
    「对啊。我姊都说我跟前夫互动比较像朋友不那么像夫妻，但是这样不好吗？起码我前夫也不觉得不好。」
    「见仁见智囉。但如果是像现在这样，我一点也不觉得你是很强势的女人。」
    「我确实是有我很强势的地方，就是我不要的绝对不会妥协，比如范自奇他老妈要我每个月都捐油香钱保佑我们工作稳定还有身体健康。」
    「噗。」
    「他老妈觉得我不是没那些钱干嘛这么小气？这才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咧。」
    「这是自由选择的问题。」
    「对！而且他妈超烦，每个月不辞辛劳打电话叫我捐钱，还老是说我到现在生不出一颗蛋来就是没有去拜拜。范自奇后来觉得我很烦，就顺一下他妈每月给个一千块搪塞一下也好免得他妈一直吵，但我死都不肯，他觉得我太硬。要是你会妥协吗？」
    「嗯……不知道……没遇过。如果是朋友的父母或邻居，也许我会骂他们，但另一半的父母唷……看情况吧。可是我不会觉得你有错，这本来就是自由选择的问题，他妈有点扰民。」
    「就是说嘛！虽然朋友也觉得我太硬了，并认为干嘛要浪费时间跟精神和婆婆争辩，可是我就是没有办法服从，寧可跟她争执，反正她也没放弃过，我干嘛要放弃？」
    洛琼恩咯咯笑着说：「你下一个对象要找抖m，全家都是抖m。」
    霍书笛大笑说：「你真的很白痴！只有你才会讲这种话。」
    「没有人觉得你就像女王吗？」
    「女王是没有，通常都说我是女汉子，但没有人会说抖m比较适合我啦！」
    「那抖m有比较适合你吗？」
    「多抖？」
    「抖抖手啊抖抖脚啊勤做深呼吸?」
    「学爷爷唱唱跳跳我也不会老?」霍书笛很顺的接下去唱着范晓萱的《健康歌》，看到洛琼恩咯咯笑个不停，霍书笛露出一个大微笑说：「有人说过在你身边可以很放松吗？」
    「没有。你这么觉得吗？」
    「嗯。但怎么会？」
    「什么怎么会？」
    「嗯……不知道怎么说耶。也许因为我身边朋友没有像你这样的吧。很难得遇到一点心机都没有的人，我的生活圈就是……很大人、很现实的世界。」
    「好像在说我很幼稚……」
    「不是，是……单纯。生活也很单纯。」
    「我都独来独往比较多很难不单纯。」
    霍书笛笑着说：「也是。不过，你似乎比较喜欢独来独往，会觉得我太打扰你吗？」
    「不会啊。如果我不想就会拒绝了，我没有喜欢独来独往，是习惯独来独往。」便看向霍书笛微笑说：「我没有觉得你打扰我，除了你那次喝醉，」霍书笛仰头苦笑几声。「不然，我满开心你可以陪我，否则我日子很无聊。」
    「你觉得我是陪伴你？」
    「嗯嘛。」
    霍书笛感到非常开心的露齿笑了出来，如果洛琼恩当自己的存在是一种陪伴，那么霍书笛比较不感到孤单。她从来不是一个非常自私的人，她喜欢洛琼恩这个朋友，在洛琼恩身上得到了想要的友情陪伴，理所当然希望自己能有所贡献与回馈。
    我们都不想遇到把对方当朋友，结果对方根本没把我们当朋友。
    而且在这年纪要交上像青春期时那样真的朋友很难，何况霍书笛的人生在青春期也没有交上什么无比真诚的朋友。她现在的朋友们是还不至于都烂透了，但，没一个比的过洛琼恩的好。

 Chapter 22

    「我试着跟我妈多要五百块，她说除非我这次月考七科全部一百会给我七百块，我问她五科一百会给我五百块吗？她说只要一科没有一百就什么都没有，你们不觉得我老妈是世纪唬烂王吗？」李昊靖撑着雨伞走向旧书摊方向说。
    「还不错了，我妈连唬烂都不想唬烂，我只是跟她多要两百块，她直接了当说不行。」吴歷翔臭脸说：「我的扑满才一百三十块，当我敲破它的看见真相才清醒过来以往提起来那么重仅因为它是陶製扑满。」
    「有些真相确实很令人心碎，我印象中投不少钱币进去扑满，倒出来只有一百五十块。」李昊靖回，全部都是一块，所以他的印象没有错，确实投一百五十次这么多，是金额太小。
    「我有五百八十三块。」何进泰得意说。
    「还差一千一百三十七块，我不相信罄有这么多。」
    「虽然这样说总是有点奇怪，可是以一个大人来说她连一千一百三十七块都没有未免太可悲。」吴歷翔说。
    「她连基本两千块都掏不出来早已经是个相当悲戚的大人了，不过那是因为她前天还是选择把存到的五千块拿去买蒸汽火车模型。」
    「好吧。是我也先这么做。」
    「早知道那要两千块，我过年领到的压岁钱就不要全部砸下去买ps4跟三片游戏片，只要买游戏片继续去小泰家玩就好了。」李昊靖叹气懊悔说。
    「我也替当初还是小圣灵的我懊悔怎么会想投胎当我妈的儿子。」吴歷翔叹更大的气，压岁钱早被他妈通通拿去了。
    「为什么感觉很沮丧呢？」汤蕴霓突然冒出来走在三个男孩身边，三个男孩吓一跳抬头看着同样撑伞走在大雨中的汤蕴霓。
    「你怎么会在这？」李昊靖问。
    「你又怎么会在这？」汤蕴霓打趣问。
    「才不告诉你。」
    「那我也不要告诉你们。」汤蕴霓看向前方噘起唇说，儘管非常明显都是要往旧书摊去。
    「你不要走这边啦！才不要跟女生走一起。」李昊靖嫌弃挥挥手说，两个男孩倒是没有意见。
    「干嘛排挤女生？小罄也是女生啊。」儘管汤蕴霓知道这年纪不只男孩，女孩团体也不太轻易让异性渗透，除了那些相当早熟的比如宝儿，否则这年纪的男女生根本是水火不容。
    另一个无法轻易融入他们的群族，同样视为对立方的便是大人。
    「她不一样。」李昊靖说，另两个男孩一起点点头。
    「好吧。」汤蕴霓回。
    蓝语罄确实不一样。
    一大三小一起停在旧书摊，收伞时李昊靖没好气看着汤蕴霓，觉得她一定是某邪恶反派的派来跟踪他们或色诱套话。我们可是训练有素、恪谨忠贞的伟大古老白色圣灵高级骑士团绝不投服邪吻！
    「你们敢吃这个爆酸软糖吗？」温蕴霓从提袋里拿出常吃的软糖问。
    三个男孩噘圆唇贪吃样的看着蚯蚓形状软糖，汤蕴霓笑一下直接塞给三个男孩一人一包，推门走进去。
    蓝语罄抬起头望过去看到是汤蕴霓而僵住身体，汤蕴霓走到柜檯前将提袋放在桌上后看着蓝语罄柔声柔气说：「嗨。」
    「嗨、嗨……好久不见……」蓝语罄低下眼猛眨着眼皮紧张焦虑问：「请、请问姐姐需要什么？」
    「我拿书给你。」
    「嗯、嗯。」蓝语罄稍嫌笨拙的起身，从袋子里把书一本本拿出来看过一次后说：「谢、谢谢姐姐……」
    汤蕴霓感觉到蓝语罄的反应跟上次不太一样的问：「这些故事你不喜欢吗？还是你有了？」
    「不会啊。只要是故事我几乎都喜欢，有几本我有，但有几本是我想看还没看过的。」
    「嗯……但你感觉不是很开心。」
    「没、没有啊。我很开心。」蓝语罄依旧不敢正眼看着汤蕴霓说。
    汤蕴霓相当确定蓝语罄所言不从心，可她不说，汤蕴霓也逼不了她，只是有点担心也不好受，遇到什么事？有人欺负蓝语罄吗？或者又被父母念？
    「欧卖尬！这酸到让我怀疑你绝对是邪恶党派的！」李昊靖脸还揪着指向汤蕴霓说：「让我们酸到睁不开眼也说不出话！」五官都挤一起了。
    「话虽如此，」吴歷翔又丢一条蚯蚓进嘴巴里，五官瞬间挤一起的度过酸感后松一口气撑开五官容光焕发样竖起大拇指说：「超好吃的！」
    「那什么？」蓝语罄好奇看着男孩手上的软糖问。
    「噢！你也有一包。」汤蕴霓从提袋底掏出来递给蓝语罄，蓝语罄接过手好奇看着蚯蚓。
    这时吴芳瑜从后方走出来说：「我好像听到你的伙伴们来……汤小姐？」汤蕴霓微笑挥个手。「你怎么来了？」
    「我拿旧书过来的。」
    「下大雨还特地拿过来？太谢谢你了。」
    「没差啊。」汤蕴霓又转头看着蓝语罄问：「你们聚一起要干嘛？」
    吴芳瑜此时也走向男孩们看着袋子内容物说：「你们要做蜡烛？」
    「是啊。我们打算一个卖十块，两百个就有两千块了。」何进泰说。
    吴芳瑜笑着说：「很好啊。如果生意兴隆，你们可以考虑把做蜡烛当一个事业。」
    「这只能是副业，我们有比卖蜡烛更伟大的事要去完成。」蓝语罄说。
    「除非我到了七十九岁仍然连一个屁传说都没找到，才会乖乖考虑製作蜡烛赚点微薄钱。」李昊靖说。
    「说不准你四十岁就跑不动了，我妈连走路去房间都觉得累。」吴歷翔说。
    「你妈是懒惰。」
    「有需要我帮忙的吗？」汤蕴霓问。
    「不需要，从来都不需要。」
    「噢……」汤蕴霓抬起头看着蓝语罄。
    可以看到汤蕴霓还是好心动、心也好热，见到她又出现在家里也是很开心，然而同时也有讨厌的微微刺痛感。

 Chapter 23

    蓝语罄垂下眼说：「女生跟怪胎禁止进入我们的科技研发室与神圣秘密大厅。」
    汤蕴霓哭笑不得说：「好吧……」
    「蓝语罄，还有你们三个也是，我说过不可以对任何人有偏见与歧视，姐姐好心想帮你们，你们不需要这种态度吧？让姐姐加入。」吴芳瑜说。
    「如果她是邪恶组织派来要渗透分化我们的呢？或者是政府派来监控我们的间谍。」李昊靖说。
    「帮你们做个蜡烛没什么好监视的，而且有姐姐在旁边辅助你们我比较安心让你们使用火，我现在还没有办法离开店里。」吴芳瑜说。
    「不要把我们当小孩子看好吗！」四个人齐声抗议。
    「你们很棒很聪明，但有时候很蠢又粗心。」
    四个人不说话，一脸很臭的引着汤蕴霓走进去后面，汤蕴霓挑起一边眉好奇环视蓝语罄的居所。后面是有客厅跟厨房的地方，底边是一片落地窗还有后庭园。
    看到这个庭园会以为这户人家有小孩，有盪鞦韆、还在盖的树屋、橡皮游泳池、草地上还有小皮球、玩具推高机。
    「你还在玩小皮球？」汤蕴霓看着蓝语罄好奇问，有好几样东西是连李昊靖他们都不想玩的。
    「她就是一个小鬼。」李昊靖将纸袋里的材料一一拿出来说：「有时候我还要照顾这个小鬼真是有够费劲，我的事情还不够多吗？」
    蓝语罄脸胀红，汤蕴霓笑出来问：「你要照顾她什么？」
    「听他在鬼扯，我才不需要人家照顾呢。」蓝语罄紧张说。
    「喔是吗？我以后不煎松饼给你吃了，还有你鞋带掉了自己绑。」
    「好啊。我以后也不要帮大家租限制级的恐怖影片。」
    「吼！罄，你可以针对阿靖就好了吗？」吴歷翔说。
    「别内鬨了你们，不快点製造蜡烛去卖一卖会耽误计画。」何进泰把小金属锅放在炉火上说。
    另外三个才赶紧凑过去炉台前，看着说明书把材料倒进金属小锅子开了小火。
    「我也不能知道你们在进行什么计画吧？」汤蕴霓问。
    「当然不行。」四人专注小锅子回。
    「好……吧。」汤蕴霓咬咬下唇后问：「有什么方法可以加入你们？」
    「没有，我们人员已经足够了，再多一个人只是碍事。」李昊靖口气不是针对，是就事论事。
    太少会人手不足，太多确实只是碍事，四个刚刚好。
    汤蕴霓歪着嘴巴一脸自讨没趣样看着蓝语罄转身先将等等煮好要倒进去的小蜡烛盒整齐摆好在桌上，也伸出手拿出小圆碟说：「我帮你。」
    蓝语罄紧张小声说：「谢谢姐姐……」
    「不会。」
    「我有点担心一个卖十块不会有人想买。」吴歷翔说。
    「生活工场都卖得出去了。」李昊靖回。
    「那是生活工场，这些是我们做的。」
    「拜託！这可是我们神圣之手下去做的耶！我们的天命如此伟大却来做这渺小东西，该一个收两千块。」
    汤蕴霓听的出来这几个孩子需要两千块的问：「你们要两千块干嘛？」四个孩子缄默不回。「如果你们急需两千块，我可以借你们。」
    「才不要拿大人的臭钱。」李昊靖说。
    「那我两百个都买？」四个孩子一起睁大双眼看着汤蕴霓，旋即露出天真无邪大微笑。「但我要知道你们要干嘛？」四个又犹豫起来交换眼色。「我绝对不会跟别人说。」
    「你就是别人。」李昊靖回。
    「嗯……不然我可以当你们的史官呀。把你们伟大事蹟记录下来的史官，流传百世你们才能成为经典永垂不朽传奇英雄不是吗？」四个孩子听到睁大双眼心动不已。
    旋即围聚成一圈小声讨论，何进泰小声说：「有人记录我们的歷程超酷耶……我也希望后代可以知道。」
    「真的很酷……不服气的是你们竟然没有人先想到！你们是猪吗！」李昊靖不服气回，蓝语罄跟另两个男孩微垂下头像被上司挨骂的部下。「但是加入白色圣灵成员一定要配宝剑，除了精灵女王，女性与怪胎是没有资格配宝剑的！」
    「可是这种话女王听到又会不高兴了……」吴歷翔小声说，四个人又沉默。
    「不然我们直接把她看成男性好了，我隔壁的大哥哥也是有女生胸部。」何进泰说。因为那男生有一百五十公斤。
    「好吧。」李昊靖省下麻烦跟其他死党挺直身说：「我就封你为白色圣灵成员的……」李昊靖停顿下来愣一下小声问何进泰：「她刚刚说什么官？」
    「史官啦。」
    「噢对，史官！理应要配你一把弒魔宝剑，可是没有了，要等过几天我们身兼木匠的白金骑士小罄刻好。」蓝语罄倒是微怔看着汤蕴霓，真想不到汤蕴霓竟然会成为自己的伙伴？朋友？
    「谢谢你。」汤蕴霓笑出来问：「所以你们要干嘛？」
    四人继续忙着製造蜡烛说：「我们要在特定时间凌晨三点进去镇立游泳池找传说啦。」
    「都市传说？」汤蕴霓双手托腮好奇问。
    「你不用先记录下来吗？」何进泰问。
    汤蕴霓赶紧从提包里拿出笔记本跟笔，李昊靖说：「把我的形象写帅气挺拔点，就说我有一百九十公分，浑身是力量的猛男。」
    「哪有这样不符合事实的，要留给后代的是真相。」蓝语罄说。
    「吵什么吵？我说的算。」便指着蓝语罄对汤蕴霓说：「写她是小鬼，连鞋带都不会绑所以都穿没有鞋带的鞋子。」
    「我才不是小鬼……」蓝语罄偷看一眼汤蕴霓小声无辜说：「我也会绑鞋带……」让汤蕴霓听到就是觉得无比丢脸。
    「我也常穿没绑鞋带的呀。」汤蕴霓伸出脚秀出她的布鞋说：「方便多了。」便偷偷朝蓝语罄眨一边眼，蓝语罄不好意思的把头垂更低但傻笑着。
    「谁在乎史官穿什么鞋，我们才是主角，反正好好记录下来就是了！」李昊靖说。

 Chapter 24

    「r?雾这阵子的工作很不顺。」琳香咬口自己做的铁观音口味饼乾说：「设计师都在坳他们这些师父，我跟r?雾说反正你也学会电脑绘图那些的，乾脆自立门户，可是他很犹豫。」
    「资金问题吗？」洛琼恩问。
    「对，还有在这镇上很难抢过那两间知名室内设计公司，也要考虑到其他小间的，竞争过大，要发展恐怕得去大市区。但搬离这里r?雾不想，其实我也不太想。」
    「听起来去市区才是明智之举不是吗？」霍书笛端起琳香自製的花茶喝一口，三人悠哉躺在洛琼恩家后边走廊屋簷下听雨聊天。
    雨声是大自然最优美的旋律。
    「是没错。不过我们暂时认为换跟吕设计师合作看看，真要又是个王八，也许我就改变想法了，儘管我也捨不得这里。」琳香说。
    「有时只能改变了，如果会是更好的话。」霍书笛说。
    「唉。是呀。」琳香看向洛琼恩说：「这样我就比较少机会看到小洛洛了。」并抚摸洛琼恩的秀丽脸颊。
    「我从头到尾没挽留。」洛琼恩淡定啜饮洋甘菊茶说。
    琳香换用力捏拉洛琼恩的脸害洛琼恩嘴里的茶像瀑布一样全部流出来，模样逗得霍书笛哈哈大笑，洛琼恩气急败坏抹挥身上的茶，门铃此时响起。
    洛琼恩骂了琳香一句三八后赶忙去应门，霍书笛看着进屋里的洛琼恩一眼后望着琳香说：「琼恩似乎相当习惯一个人了。」
    琳香拿过一块新饼乾咬一口耸肩说：「这也无法强求不是吗？」
    「虽然她很能与人融洽相处，可似乎很难走进她的内心。」
    琳香挑边眉看一眼霍书笛，吞下食物说：「这总需要点时间，她喜欢你，不等于信任你；她信任你，不等于喜欢你。」
    霍书笛扬高两道黝黑浓密的柳眉，扁噘点唇轻点两下头说：「听起来好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没有。」琳香把一小块饼乾扔进嘴里拍掉手上屑屑说：「只有懒得提起的事。」
    此时洛琼恩打开通往柜檯的门看到汤蕴霓跟蓝语罄他们，洛琼恩疑惑望着汤蕴霓问：「怎么你们认识？」
    「我现在是白色圣灵的史官。」汤蕴霓说。
    洛琼恩哭笑不得说：「ok，你们有什么事吗？要先进来吗？」
    「不用了，谢谢姐姐，我、我、我……」因为是要卖东西让蓝语罄超生疏胆怯，洛琼恩倒是很有耐心等她说，这时琳香跟霍书笛也过来了。
    「唉唷。你这败事的。」李昊靖挤过来抬头对洛琼恩大声说：「阿姨你好，我们製造了永生蜡烛，买永生蜡烛会让你永生不死，一个只要十块，请问你们有要买吗？」后来还是决定出来卖，不卖给汤蕴霓，总不能让汤蕴霓在史书上写着：『四个伟大的英雄亲手製造两百个永生蜡烛，我一口气全买下了。』
    蓝语罄气馁的站在后面，汤蕴霓感到好笑又一点心疼的小声说：「没关係嘛。我刚开始当业务，也是很生涩胆怯的。」蓝语罄才扫点颓气点点头。
    「你们自己做的唷？」琳香拿起李昊靖递给他们的蜡烛说：「这么厉害十块就可以永生不死，我全买啦。」
    李昊靖转头看着跟他一样喜出望外的伙伴，连忙催促汤蕴霓说：「快点记录下来这是李昊靖魔法大骑士卖的！」
    「你们要不要先进来？外面还在下着雨，要吃麻糬冰吗？」洛琼恩问。
    「要！要！」四个孩子嚷嚷着。
    一个个进去后，洛琼恩对最后进来的汤蕴霓问：「你怎么会认识到他们？」
    汤蕴霓边脱鞋子边笑笑回：「可能是……传说中的缘份囉。」
    四个孩子乖乖围着桌子坐地上，等洛琼恩把甜食拿过来，四个有礼貌的说声谢谢后迫不及待拿起叉子戳开来吃。
    「你们为什么要卖蜡烛？」洛琼恩入座问。
    「这是秘密。」李昊靖回。
    「好吧。」
    汤蕴霓挤眉弄眼看看霍书笛问：「霍药师怎么也会……在这里？」
    「嗯？你认识我吗？」霍书笛看着汤蕴霓，脑中快速翻找对这女孩的记忆，实在没印象看过汤蕴霓。
    「不认识，但我有透过男朋友接触过你们家人，我男朋友是杨登彦。」
    「噢唔！什么？小彦什么时候交女朋友了？」
    「我们已经在一起三年了。」
    「哦！嗯……我结婚前还住家里时是挺常跟他见面的，但结婚后就……」霍书笛挥个手后交握住的揪揪鼻子说：「真是不好意思，我竟然浑然不知。」
    「没关係，其实登彦也没有这么常带我去找你家人交流。」两个女人会意的给彼此一笑，有了感情后就是这样吧。
    「你为什么要吃得好像麻糬会从嘴巴滑走咧？」琳香替李昊靖擦嘴边的粉末说：「幸好我生的不是儿子，男生总无法避免蠢这个字。」
    「你们女生才蠢到连蠢是什么都不晓得。」李昊靖没好气说。
    「你这小鬼讲话真的很傲慢。」
    汤蕴霓笑出来，看到洛琼恩也抽张湿纸巾帮蓝语罄沾到脸颊的粉末擦掉时，不晓得为什么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尤其见蓝语罄脸红通通的对洛琼恩说谢谢姐姐时。
    「我听说了。」姚凤盈说。
    「什么？」
    「登彦觉得你并不想跟他结婚。」
    「嗯？他有跟我求婚吗？」
    「你是真的听不出来他的暗示吗？我才不信呢。他已经注意到好几次当他跟你讲起一辈子还有未来时，你都没什么反应。」汤蕴霓没有说话。「为什么呀？不懂馁。他还有什么好挑剔的吗？」
    「没有。」
    「你都不心动吗？还是你是担心害怕才不晓得该有何反应？」
    可能刚好就是情绪累积到一个底线让汤蕴霓感到不耐烦说：「他在字里行间透露着如果嫁给他，搬过去跟他住，帮他一起经营家族事业。」
    「呃。这不是非常好吗？」
    「为什么、为什么、」汤蕴霓感到脸颊跟身体热热的，一种恼怒而產生的生理反应，就像生气或害羞会感到体内温度上升。「为什么都是女人要牺牲？」说出这句感到身体更热。
    「啊？」姚凤盈不解这句话的意思。
    「为什么都是女人要放弃自己一直以来的日子、居住地，甚至是事业？什么嘛……因为丈夫是住在小岛上经营民宿所以也要嫁过去跟着住在小岛上帮忙一起经营民宿，为什么都不是男人离开家里？为什么、为什么都是这样？」姚凤盈张大双眼，可能她讶异比较多的是汤蕴霓干嘛讲到结结巴巴的。「什、什么夫唱妇随嘛……我最讨厌这种传统观念了。」
    汤蕴霓说完，喘急气看着地上没有说话，与姚凤盈突然身处在尷尬又不知所以然的氛围中片刻后，汤蕴霓便将提袋拿起来快速离开朋友的家撑起雨伞准备前往蓝语罄家。

 Chapter 25

    洛琼恩抬起头看到推门进来的是杨秋慈，忍不住翻白眼说：「你为什么要像误踩到的口香糖那样难缠？」还很难清理。
    「别这样，我今天不会造成你的困扰。」杨秋慈双手放在柜台桌上说。
    洛琼恩看看杨秋慈几眼，感觉喝点酒，精神有点焕散却熄灭不了那双眼的狂傲，而真难得这傢伙今天领带松开点，杨秋慈总是很注重自己的外型得不得体，有时这样的挑剔反而让人觉得她一板一眼。
    最主要的是她那头总吹得挺立的短发现在有点塌陷，洛琼恩觉得她可能遇到什么灾难。
    其实这也不是杨秋慈第一次来找洛琼恩聊心事了。有时人跟人之间总有奇异联系，杨秋慈的追求固然让洛琼恩觉得烦，但这样的接触跟互动倒也让他们无形之中培养出莫明其妙的情谊。
    当然洛琼恩不会称这傢伙为朋友，在爱情方面更不想给这傢伙面子与机会，只是在情理上，若她看到杨秋慈遇到麻烦，不可能无情到置若罔闻，还是会视情况伸出援手。
    杨秋慈看来需要有人陪。
    确实，她需要，第一个想到的自然又是洛琼恩。虽然她知道洛琼恩不会给她亲暱的温柔，但能单方面从心仪女人身上汲取想要的陪伴。
    洛琼恩开门让杨秋慈进来柜檯里边坐着，看杨秋慈拉拉西装裤坐下铺着肥厚柔软座垫的木椅后问：「你要喝点什么吗？」
    「如果有酒更好。」杨秋慈翘起二郎腿，手爬过耳上光秃秃的头皮，嚥口口水看洛琼恩走进去起居室并相当防卫的把门反锁。
    五分鐘后洛琼恩拿出一瓶琳香留在这的六日本琴酒及一只一口杯说：「你至多只能喝三杯。」
    「这么小杯？」
    「你以为我会让你心想事事成吗？」洛琼恩替杨秋慈倒一杯满，把酒瓶放自己脚边免得杨秋慈偷拿。「你发生啥事？」
    「家里烂事。」杨秋慈啜饮一小口说，只有三杯，顿时感到珍贵，心里头不舒畅想喝酒说个话，酒有限让人感到戒断般的焦虑。「我弟很不要脸，他现在认为高街那边的酒店由他来管理会更恰当，因为他知道男人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来取悦男人，说这不是我可以懂的，因为我对取悦男人没兴趣，即使我身为同性恋者，想要的仍与男人大相径庭。」
    「嗯。」
    「我跟他说如果连女人都有办法让我们的公关取悦到，我缔造的会是突破。他认为男女要的一种感觉跟氛围仍不同，但我认为他是在攻击歧视我的性取向而已，他从以前到现在就看不过去我老爱跟男人竞争。」
    洛琼恩打了呵欠，咋咋舌说：「继续。」
    「他觉得我永远不可能比男人厉害，因为我终究不是男人。」
    「嗯。」
    杨秋慈看一眼洛琼恩说：「你好像在说他是对的？」
    「我有说什么吗？我不知道你弟弟到底怎么跟你互动与对谈的细节，酒店管理这种事我不是很清楚，我是觉得你们两个考量的都没错。只是你的心态也要转转，不能面对男人时，他们不把你的话听进去就认为他们在歧视你。你每次都这样，竟然也这样说我朋友r?雾。」
    「他们绝对就因为看不过去我身为一个女的老是争着做男人在做的事甚至跟他们争女人才总是不把我话听进去并攻击我没老二！」
    「r?雾才没攻击你没老二。」
    「他心里一定这么想，认为我只是一个也很想有老二的女同性恋！」
    「是喔。原来你还会读心术，也好像你很了解r?雾。」
    「男人都一样。」
    洛琼恩轻叹气说：「好了，你一次把三杯喝光离开吧。」
    「你好像觉得我问题比较大。」
    「你心态问题确实也很大，工作方面我不晓得，但我不想再听你那些偏激的结论?因为你是女人、因为你是同性恋这类的。也许是，但有件事实也存在?就是你只会把所有不得你意的问题归究在这原因上。
    男人或异性恋跟你抢车位也是歧视你、东西怕你搬不动他来搬也是歧视你、开车叭你也是歧视你，你都不会想到自己问题出在哪？」
    「我问题在哪？」
    「跟你弟的我不知道，但跟r?雾的事就是你有问题。」洛琼恩挠挠后颈长出的头毛说：「也许你经歷过不少迫害、轻视与不公平，但还是要明辨是非以及承担错误好吗？也许你弟认为你不适合管理酒店是不是因为你手不安分？老实说在这点，杨登彦的裤子真的收得比你的手紧。」
    「我也只不过操过我两名公关小姐！难道这就要否定我这么多年来的努力跟实力吗？」
    「是不至于因此否定你多年来的努力跟实力，但也不能否认在这方面杨登彦比你公私分明。」
    「谁知道他私下有没有操过女公关只是没说。」
    「谁知道?谁知道就是你根本不知道，少臆测了。」
    杨秋慈沉了口气后望向洛琼恩说：「其实你在乎我的风流史对吧？」
    「呃。你是说哪方面的在乎？」
    「你介意我的过去，但我可以老实跟你说自从我喜欢上你后这几个月我没碰过任何一个女人，这是我第一次想专情于一个女人。」
    洛琼恩转过头去手贴胸口睁大眼问：「我从哪里让你感觉到我相当在意你放荡不羈的歷史？还是我说了什么话让你这么以为？」
    「你总是挺针对我的风流过去，其实那就是你最在意的点。」
    「我有总是吗！？我也只不过是刚刚把杨登彦可能考虑进去的问题讲出来，而这是事实。」
    「你可以讲别的问题，偏偏就是要这一件事。」
    「我认为，你自大狂妄又偏激的个性是改不过来的，那么你这个性可以去找别的事来做，别再跟你弟争了。你可以去女子监狱当典狱长，什么都可以你说的算还没有男人，甚至多得是让你上。」
    杨秋慈轻吁口气说：「你怎么知道你会不喜欢我？你知道吗？我真的很愿意为了你改变，也许有人认为我们不需要为了谁改变，因为那或许只是一种迎合，但我是甘愿的。如果可以成为你想要的人，我很愿意放下身段。」
    「你还是摆高你的姿态就好了。」
    「我不信你不想要有人陪，我愿意陪你，好吗？甚至愿意你要我陪的时候我才出现、你不要我陪我就离开。或许我不是你心目中的理想，但不能给我个机会去追求吗？不要这么快就否定我所有。」
    「我如果否定你"所有"不会让你坐在这，你全身上下由里到外有太多我讨厌的特质包括你挑皮鞋跟香水的品味。」
    杨秋慈眼睛亮起希望光芒问：「你这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连对你最基本的人情味也没有，只把你当无生命的石头。」洛琼恩讲这句话时的眼神相当可以定住杨秋慈，因为洛琼恩那双独特的眼睛詮释起傲慢与冷漠是无比传神的。

 Chapter 26

    霍书笛提着厨师哥哥帮她做的餐点，下车关上门后哼着小调准备要走进去跟洛琼恩一起吃晚餐，恰巧遇到独自走出来的杨秋慈。
    两人一起停下脚步看着彼此，同时睁大眼问：「你怎么会在这里？」然后一起回答：「我来找琼恩。」再一起异口同声问：「你认识琼恩？」
    再这样下去很烦的让霍书笛举起一隻手说：「我先说?怎么你也认识琼恩？」
    「那是一个意外?你为啥也认识琼恩？」杨秋慈非常好奇问，据她所知的霍书笛不太可能跟同志来往啊。
    「呃。也是意外。」
    杨秋慈懒得知道是什么意外，霍书笛也差不多，霍书笛跟杨登彦交情还不错，跟杨秋慈相当普通。他们几乎是两个不同世界，并且是难以融入彼此的异性恋圈跟同性恋圈，儘管这并没有造成霍书笛跟杨秋慈彼此之间是交恶的，但也相互没兴趣交流。
    「你跟她认识多久了？」杨秋慈好奇问。
    「没有很久，三个月左右。」
    「三个月？」杨秋慈看一眼霍书笛手上的精緻纸袋问：「这不是你哥哥的餐厅吗？」
    「是呀。我买来要跟琼恩一起吃的。」
    杨秋慈一边眉挑得老高的看着霍书笛，她知道霍书笛跟范自奇的事，基于她对霍书笛的了解让她随便乱串连的说：「你该不会跟琼恩在交往吧！？」她见多被男人伤害或对男人感到失望迷惘就找女人的例子，另外这该不会是洛琼恩拒绝她的原因之一吧？
    「我怎么可能跟她交往？我又不是同性恋，琼恩……」霍书笛讲到这顿了一下用不确定口吻说：「琼恩也不是同性恋吧？」
    「她这样跟你说的吗？好吧。」杨秋慈察觉到自己不小心露出破绽，但耸着肩以不负责任的态度就挥手道别坐进去保时捷休旅车开走了。
    霍书笛看着杨秋慈离开而眨了眨双眼留在原地好一会儿后，转过头去面向柜檯微蹙眉头大步走过去推开了门，洛琼恩抬起头见到是霍书笛便起身说：「嘿，你来了啊。」
    霍书笛停在柜檯前把袋子先放上桌，打量洛琼恩上下后问：「你为什么没有跟我说你喜欢的是女人？」
    「呃。你怎么知道？」
    「秋慈说的，重点是你为什么没有让我知道？」
    「需要让你知道吗？」
    「当然要让我知道啊！这样我才知道要跟你保持在什么样的距离，你看你身边的人都知道你是同性恋只有我不知道，我又那么常来找你，人家会不会认为我跟你有一腿？而我连澄清的机会都没有！」
    「如果有人就这样认为我跟你有一腿是他们的问题，跟我是不是同性恋以及你知不知道我是不是同性恋一点关係都没有。」
    「但是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我不想被这样看待！要是有人到处乱说我是同性恋怎么办？」
    洛琼恩滚了滚白眼说：「你滚啊。现在就可以滚了。」
    「你应该要尊重我！」
    「所以你滚，我没有要求你试着接受我这个朋友?滚。」洛琼恩说到最后一字挥了一个指头就坐下继续看影集。
    短短几个小时就遇到两个疯婆娘真是有够令人厌世。

 Chapter 27

    汤蕴霓走进去洗手间看到姚凤盈正在补妆，两人从镜中对视一眼，汤蕴霓显得有点尷尬与愧疚将视线别开走进去其中一间小解，出来洗手时与仍在补唇膏的姚凤盈保持好一会儿沉默。
    汤蕴霓关上水，拿过一旁叠整齐的擦手巾擦手开口小声说：「谢谢你……没有把那天我说的话，说给登彦听……」姚凤盈只是扬扬两边嘴角，继续仔细补唇膏。
    汤蕴霓看到姚凤盈这反应便没多说两句将手巾投进洗洁桶里要离开，就算姚凤盈没有说给杨登彦知道，不表示姚凤盈是出自于把汤蕴霓当朋友看。汤蕴霓上次那番话，像姚凤盈这样的女生听了只是会叱之以鼻吧？
    杨登彦身边好几个女性朋友才不吃汤蕴霓这套，还觉得你自命清高什么？他们也对那些主张凡事都靠自己的女人感到厌烦，搞不好姚凤盈根本不当汤蕴霓那番话一回事，因为有些时候我们总得说这种话，强调自己才不是看上对方的钱、仍可以靠自己，说得理直气壮结果还是嫁过去收了对方送的五克拉鑽戒、蓝宝坚尼跟所有爱马仕包包。
    我就看你最后是不是答应杨登彦。
    所以姚凤盈才没有说给杨登彦听，因为可能没必要，搞不好汤蕴霓那番话要留着在汤蕴霓跟杨登彦的婚礼上说出来洗一下汤蕴霓的脸会比较有趣。
    你看看你。
    「我跟前男友分手是因为他叫我过去台北。」姚凤盈突然开口说，汤蕴霓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姚凤盈，姚凤盈一副瀟洒自如的把唇笔插回盖子说：「『又不是只有在这里才可以当老师。』他那时候这样跟我说。『所以只有台北才可以当工程师吗？』我这样回他。」便转过身来露出了姚凤盈式的跩脸说：「儘管我对老师这职业没什么太大热诚，也绝非对我的学校有任何依恋，但我很爱台中。」汤蕴霓露出微笑。「虽然我老是跟你说如果是我，第一天就住进去小彦的家，但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如果你是在意别人用酸葡萄心去看你，你不用管那些白痴的目光。」便拽起一边嘴角说：「看来你不在意，是真的不想住进去。」汤蕴霓扬起双边嘴角看着姚凤盈。
    这时候门打开，杨登彦头探进来看到两个女孩在对话便问：「你们在聊什么为什么要在洗手间里讲不出去外面？讲秘密吼？」
    「是啊。我跟蕴霓说下次来找我时别再打菠菜汁给我喝了，我喝到快可以跟阳光起光合作用。」姚凤盈说完拿起小化妆包走出去了。
    杨登彦旋即看着汤蕴霓说：「我想说你怎么上个厕所上那么久，结果你上好了吗？」
    「嗯。我上好了。」汤蕴霓回。
    「我们离开吧。去我的酒吧喝杯酒。」
    坐上杨登彦的车后汤蕴霓问：「可以去ace那边喝吗？」
    「嗯？」
    「我一个老客户那边，ace调的酒还满厉害。」
    「是吗？有比bruce厉害？」
    「至少我觉得那里的调酒师调的比较合我味。」
    杨登彦点点头踩了油门上路好一会儿后笑一声说：「我一直很喜欢你相当有自己的主见跟想法。」
    「你能不喜欢吗？」
    杨登彦笑笑说：「你明明晓得我很难对除了brucr以外的调酒师所调的酒合味。」
    「不然，可以送我到ace那吗？」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也许汤蕴霓只是装傻，可确实有一半她也不晓得。自恋型的都有这几点，他们喜欢掌控人、享受被崇拜、热爱自己具有绝对影响力、认为自己的品味独一无二且高尚。
    其他他们不屑的都是耸。
    偏偏汤蕴霓特别独钟这类型的人。起码她喜欢很有自信与很有自己想法的人。
    只是小默跟杨登彦到后来还是让她不由自主想唱反调，她不是恶意，是不由自主，所以称不上为了反而反。
    她只是以为小默跟杨登彦不会是那一个让她想唱反调的人。
    汤蕴霓知道杨登彦特别在意自己说的那句"我觉得那里的调酒师调的比较合我味。"
    就像最好不要看到杨登彦戴iwc柏涛菲诺系列独钟的手錶，却跟他说还是觉得jaeger?lecoultre比较好。
    不过相信汤蕴霓，她不是因为杨登彦这个性而扣分数，她不觉得杨登彦这种有点专制、自恃的个性讨人厌。
    杨登彦还是跟汤蕴霓去了ace那边，停好车后跟汤蕴霓一起走过去时而上下瞧一眼这间酒吧的外观，不是杨登彦特别喜欢的风格，low。
    「嘿！蕴霓。」ace老样子的活力有朝气宏亮声音灌爆整间酒吧。「唉唷唉唷！难得带你男人唷！」这样的气质让杨登彦在内心翻了白眼，果然格调就是跟自己的酒吧有差。

 Chapter 28

    「你的酒吧还是好热闹唷。」汤蕴霓看着ace说。
    「我调的酒这么好喝，不识货的才不知道要来抢，你们要喝什么咧？」ace问。
    「我来一杯蓝月。」
    「独到唷！杨董呢？」
    杨登彦呼口气说：「一杯水就好了。」汤蕴霓微皱眉看着杨登彦。
    「只喝水？不陪女朋友喝一杯吗？」
    「我只喝真正的调酒。」
    汤蕴霓傻眼看着杨登彦，ace彷彿对于这种挑衅意味特重的状况习以为常说：「一个真正懂调酒的人，来这里不会只点水的。」便挑高两边眉吊儿郎当样凝视杨登彦不悦的双眼，ace才没在怕这个人是镇上的权利人士。
    「ace抱歉，我们突然有事要先走了。」汤蕴霓连忙说。
    ace耸肩看着杨登彦说：「我想也是。」汤蕴霓便先离开位置走掉，杨登彦下吧台椅前再狠狠瞪一眼ace。
    ace从头到尾眼神没逃避过的盯着杨登彦离开后他的副手问：「你不怕他封杀你喔？」
    「反正我也一无所有了还怕什么失去的吗？萧查ㄅㄡ，自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喔？北懒。」ace不以为意回。
    此时汤蕴霓坐上车后不高兴的说：「你有没有搞错？为什么要说这种话！？干嘛呛他？」
    「我只是实话实说。」杨登彦回。
    「但是非常失礼?非常、非常失礼！」
    「他才失礼吧？一间小小的bar、一个小小调酒师，可能有好运的得过奖，就那么高傲。」
    「我不相信若有人去你的酒吧劈头就说得你们的调酒不是真正调酒你不会不高兴。」
    「一个高格调的调酒师不会这么无聊幼稚回呛。」
    「噢是啊。有所谓高格调的人先呛人家。」
    「你有必要这么不高兴吗？」
    「我看你根本就不想去，我也没叫你一定要去啊。你也根本打算不想喝、不屑喝，还故意挑衅人家。我喜欢喝ace的酒，你现在也是在批评我囉？」
    「我当然不是在批评你，只不过我认为你应该要选对的调酒师来帮你调对的酒。」
    「对，你最对。」汤蕴霓手支下巴看一下窗外又转头过去说：「而且你有想过吗？那是我的客户！」
    「有必要奉承一个小客户吗？他是可以让你赚多少钱？不过就是一间烂酒吧。」
    「你从来没有喝过，别说人家是烂酒吧。不必奉承一个小客户？所以因为你是杨登彦，ace就该对你有礼貌？」
    「你干嘛一直帮他讲话？」
    「这不是帮他讲话，这是事实！再说撇开这件事?你有想过我的处境吗？对你而言不过是小客户，对我而言每一个都是我的收入！」杨登彦暂时不说话，汤蕴霓吁口气说：「放我下车。」
    「可以不要这样吗？」
    「放我下车。」
    「我不可能放你在这边下车。」
    「我再说一次?放我下车。」
    杨登彦鼻吐一口气停在路边，汤蕴霓马上解开安全带下车，杨登彦也立刻下车说：「就因为他是你的客户所以你认同他的态度？」
    汤蕴霓停下来转头看着杨登彦说：「就因为我是你女朋友所以都要站在你那边？」杨登彦只是把下巴跟嘴绷紧，看着汤蕴霓转身走离。

 Chapter 29

    汤蕴霓走到一间杂货店，挑了旷世奇派冰棒解怒火，付给老婆婆钱后坐在外面板凳上吐口气撕开包装纸。
    其实平时杨登彦那自傲性情表现出来时汤蕴霓没那么在乎，她不觉得自傲不好，有自信不是坏事。
    但没必要挑衅别人。
    话虽如此，又觉得自己反应似乎也无需过度到要下车。
    「我们是正义的一方，要和恶势力来对抗?」蓝语罄踩着脚踏车轻盈飘动到杂货店前，心情爽朗唱着《无敌铁金刚》：「有智慧、有胆量?」便下了车把脚踏车佇立好，汤蕴霓张大眼看着蓝语罄边挥着宝剑走进去杂货店边朗声唱着：「越战越坚强、赫赫赫?」然后乱挥剑。「婆婆！正义的英雄来了！」
    「嘿，罄啊。」老婆婆从其中一条货架走出来说：「帮妈妈出来买东西唷？」
    「对啊！顺便看看有没有坏蛋，我可以帮婆婆击退邪恶！保护弱小市民是我白色圣灵成员的责任，」蓝语罄挥几下自以为很帅气的剑说。「看我的盪剑式！咻咻咻咻咻?」蓝语罄帮自己製造挥剑声说。
    「没有坏蛋。」
    「喔。」蓝语罄感到无趣的把剑收好说：「好吧。我要一瓶酱油。」
    「你妈妈身体好多了吗？」婆婆帮忙拿酱油包起来问。
    「好多了，她可是伟大精灵女王，小病菌侵害不了她的，精灵能力很快能自行復原。」
    「那就好，来，给惩奸除恶的英雄一根大棒棒糖。」
    蓝语罄接过手靦腆笑着说：「谢谢婆婆……」便开心的赶紧拆开来舔着。
    「骑回去小心点，乖乖听话别那么皮又贪玩让你妈妈操心嘿。」
    「我很乖好不好……」蓝语罄没好气拿过酱油就离开。
    「嘿。小罄。」汤蕴霓喊住走出来的蓝语罄。
    蓝语罄吓一跳说：「姐、姐姐怎么在这？」
    「嗯……怎么你还没睡喔？」汤蕴霓问。
    「现在才八点。」
    「噢。对。我在你这个年纪……我是说，我在你死党那年纪时我妈妈都会要我九点以前就去睡了。」
    「昊靖的妈妈也是，但她会在差不多十点的时候跟男友汤尼去约会，所以昊靖还是可以混到十二点多才去睡。汤尼有大鬍子，喜欢收集回纹针，是镇上家里最多回纹针的回纹针冠军。」
    「这么酷？」
    「超酷的。可是昊靖不喜欢他，因为他老是放蒜味很重的屁。」
    「噗！」
    「你的冰棒要滴下来了。」
    「喔！」汤蕴霓这才注意到舔了一下，但是有点来不及的沾到手而嘖一声，蓝语罄急忙从腰包里拿出随身携带湿纸巾递过去。「谢谢你。」
    「不客气。」蓝语罄连忙把手缩回去并后退一步小声说：「那……我就不打扰姐姐了。」
    「你要回去了？」
    「嗯嘛。」
    汤蕴霓咬咬下唇想想后抬起头看着蓝语罄问：「你可以陪我一下吗？」
    蓝语罄眨眨眼，点点头走过去坐在边边，舔几下棒棒糖后小声问：「姐姐心情不好吗？」
    「有一点。」
    「妈妈念你唷？」汤蕴霓笑出来，多希望只是被老妈念呢。「还是爸爸不让你出来玩？还是饼乾被兄弟姊妹吃掉了？」
    汤蕴霓笑着望向蓝语罄说：「是跟朋友吵架。」
    「喔……我昨天也跟昊靖吵架。」
    「为什么？」
    「他吃了一个我要留在最后吃的布丁酥。」
    「好过分唷！」
    「超过分的。我满心期待着而把饭吃快点，也逼自己要把青椒吞下去，就是为了那三块布丁酥。」蓝语罄转过头说：「你朋友也偷吃你的东西吗？」
    「没有，但他也做了一件我认为失礼的事。」汤蕴霓说到这瞇起眼睛伸出手问：「你嘴角为什么瘀青？」蓝语罄赶紧闪开并且胀红脸。「怎么撞的会撞到嘴角？」
    蓝语罄低下头说：「因为前天被揍……」
    「谁做这么过分的事！？」
    「昊靖他们学校的小霸王。」
    「昊、昊靖他们学校？你是说……同年级的吗？」
    「嗯。他叫郭士道，都会找我们麻烦，昨天跟他的小跟班突袭我们，就被他们揍了……」汤蕴霓猛眨好几下眼，她竟然被十一岁的小孩揍，还输了。「但那可不是我们弱！而是因为他们是凡夫俗子，我们是一群有超凡能力的人，是要来对付有邪恶魔力的怪物，对普通人来说是致命一击，我们是饶了他们！」
    汤蕴霓哭笑不得说：「你饶了他们是对的，你可千万别出手。」不管怎样蓝语罄毕竟是成年人，她刚刚在杂货店里挥剑的霍霍声汤蕴霓有听到，挥声如此厚重，是一个成年人的力道。
    只是也别真的被揍嘛。

 Chapter 30

    「很痛吧？」汤蕴霓忍不住又伸出手想抚摸一下。
    「才不痛。」蓝语罄回，一感觉到汤蕴霓触摸自己的嘴角，马上改口小声说：「是有一点点痛……」便让汤蕴霓轻抚几下，面红耳赤偷看汤蕴霓好几眼。
    蓝语罄所有反应转折都好像一个小朋友让汤蕴霓柔下双眼目不转睛看着蓝语罄如此青涩的模样。
    这与青春期的青涩是不同的。
    这是无瑕的。无比纯真的。
    特别的。
    特别的女孩。特别的女人。
    「姐姐。」
    「嗯？」
    「我很想多陪你，可是我得回家了，怕妈妈念我。」
    「噢。」汤蕴霓放下手说：「ok。」
    蓝语罄起身说：「希望你心情可以好一点，我如果心情不好都会看爸爸送给我的彼得潘夜灯，也许你可以去买一个。」便有点依依不捨般的再看汤蕴霓几秒才转身走向脚踏车。
    汤蕴霓想想后起身喊住蓝语罄，蓝语罄转过头去听着汤蕴霓问：「你们家还有空房吗？」
    吴芳瑜听到推门拉开声头也不抬问：「又偷偷跑去哪里玩耍了？为什么买瓶酱油买那么久？」
    「才没有咧！」蓝语罄没好气说。
    「钱有找对吗？」
    「嗨。」汤蕴霓出了声。
    吴芳瑜这才抬起头来看到是汤蕴霓而赶紧温和点说：「嗨。汤小姐，你怎么来了？」
    「听小罄说还有空房，所以我想住一晚。而且，是我在杂货店遇到小罄，叫她留下来陪我才会拖得有点晚，抱歉。」
    「如果是这样的话没关係。」
    「看吧？」蓝语罄说。
    「看什么看？你再不快点把玩具收拾乾净，一个月都不准玩。」吴芳瑜变成严厉口气说。
    蓝语罄才乖乖没说话走进去把酱油归位，汤蕴霓笑一下好奇问：「她玩什么玩具？」
    「只要是玩具她都玩。」吴芳瑜见汤蕴霓又笑一下的一直看向里头，瞇起一点眼睛问：「你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会叫我女儿陪你？」
    「喔……没什么事了。只是当下心情不是很好刚好看到小罄，想要有个人陪。」
    吴芳瑜点点头，看了一下汤蕴霓，也许她心情真的差到有人陪一下在身边谁都好，如果她遇到的是李昊靖或吴歷翔说不定也会这么做。只是叫吴芳瑜这阵子有点质疑困惑的是?这个女人跟大家都不熟，却说要加入白色圣灵。
    吴芳瑜相信汤蕴霓绝对是因为蓝语罄，而她看蓝语罄的眼神真的很不一样，吴芳瑜知道女儿很特别，也不是没看过感到惊奇的眼神，即使如此，也不会像汤蕴霓这样巴不得把眼睛一直黏在蓝语罄身上。
    可能她只是纯粹好奇，但吴芳瑜也确实看见汤蕴霓眼中有蓝语罄所说的跟自己一样的光芒。
    慈柔跟宠溺。吴芳瑜特别质疑后者从何而来？
    「妈妈！我的电动玩具咧！？」蓝语罄慌张跑下来问。
    「我说了晚上不准玩你还是偷玩，我没收了。」吴芳瑜说。
    「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乱没收我的电动玩具！」
    「谁叫你是不乖乖睡觉的坏小孩，我要没收一个礼拜，一个礼拜后还你，如果你还是趁我们睡觉时间玩，我会没收一个月。」
    「这不公平！」
    「这没有不公平，是你不听话。」
    「哪有人这样的！」蓝语罄气呼呼又跑上楼喊着：「我都不要跟你说晚安了！」
    「你知道，」吴芳瑜拿过门房钥匙对汤蕴霓说：「她终究是有生理期的，只要生理期来，都会这么任性。」汤蕴霓惊艳的张着嘴巴，吴芳瑜揪揪鼻子后突然一个脑筋转的说：「不然这样好了。」便弯下身双手盘在柜檯上说：「反正你是白色圣灵的史官，就是我女儿的朋友，你睡我家吧？」
    「这怎么好意思！？」
    「有什么关係？那三个男孩也几乎每个礼拜五都来我家睡了，你直接上楼吧。叫罄带你去客房。」
    汤蕴霓点头说了谢谢，吴芳瑜看到的是迫不及待快步上楼的汤蕴霓。
    「妈妈是个大笨蛋！」汤蕴霓一上楼就听到蓝语罄气呼呼的声音而往声源快步走过去。
    一停到门边却看到一个男人的背影与蓝语罄并肩坐着说：「不行这样说妈妈，是你晚上真的该睡觉。」
    「但是她不应该没收，该再给机会让我证明自己会守规矩。她明知道我有多喜欢那游戏机，怎么可以不经过我同意进去我房间搜括走！竟然还知道我藏在哪。」蓝语罄边收拾玩具边说，汤蕴霓看到蓝语罄的手举起来左右伸缩两下，这举动让汤蕴霓哭笑不得，生气到还哭了在擦眼泪。
    「好了，别生气了嘛。」蓝傅研搂住蓝语罄的肩围柔声说：「爸爸再帮你去跟妈妈求情好吗？」
    「真的吗？」蓝语罄转头看着父亲问，父亲点点头，蓝语罄才稍缓下气来把眼泪擦乾说：「谢谢爸爸……」
    「可是你要保证大家睡觉时间不可以再玩了。」
    「我保证。」
    蓝傅研笑出来边抚着蓝语罄的头边亲了一下，旋即注意到门边有人的转过头问：「你是谁？」
    「姐姐！？」蓝语罄讶异起身问：「你怎么跑到我家了？」
    「我……」汤蕴霓便将事情说出来。
    蓝语罄惊愕的说：「你要睡我家！？」便慢慢流露出笑意说：「真的吗？」
    「我都在这了。」
    蓝傅研也起身说：「你快点去帮姐姐整理一下客房。」
    蓝语罄猛点头的走过去靦腆一笑说：「姐姐，这、这边。」
    蓝傅研站在后边看着两个女孩的背影，扬起嘴角挑起一边眉?真是稀客啊。以蓝语罄朋友为名的竟然有成年人。
    蓝语罄也难得有（非熟人）不畏惧的成年人。

 Chapter 31

    蓝语罄把新枕头套装好放下后转身说：「好了，姐姐，帮你铺好床了。」
    「谢谢你。」
    蓝语罄脸泛红羞涩一笑说：「那、那我先离开了。」
    「你不多陪陪我吗？」
    「唔……」蓝语罄眨好几下眼看下看右的，表情比较像是无法理解多陪陪的意思。
    也许听到母亲说这句她会知道，或是听到死党这么说她也晓得怎么做，只是遇到差不多年纪的，这经歷没有过让她不知道还可以做什么。
    虽然她想多看看汤蕴霓，可是她没忘记汤蕴霓是谁的女朋友。
    这可能是蓝语罄更搞不懂该有什么反应的地方，她已经不是很能理解汤蕴霓为什么会想要加入白色圣灵?虽然她很开心，也有点担心?更别说她能够理解那个看自己极度不顺眼的傢伙的女朋友怎么会想叫自己多陪陪她。
    只不过蓝语罄没花太多时间去深思，因为她的心灵就像个小孩，很容易被其他事情转移注意力。
    最重要的是，等等收拾好玩具她要去看卡通，虽然她可以跟汤蕴霓说她要去看卡通，或邀请汤蕴霓一起看，但她同时又是个贴心的小孩，女神现在好像需要自己留下来。
    只是虽说是女神，亦是一个难得让蓝语罄情动的女孩，但小孩子对喜欢的人跟想看的卡通，通常还是比较想选卡通。
    再说像蓝语罄这样的女孩，即便情动了，也没有任何邪念。心动喜欢是一回事，交往追求毫无概念。
    见蓝语罄犹豫不决，汤蕴霓笑一下说：「如果你不想，要去做别的事也没关係。」
    蓝语罄有点彆扭的噘嘟起唇说：「我是有点想看卡通……」
    汤蕴霓笑着说：「你就去看嘛。还是我可以陪你看吗？」
    「你也想看吗？」
    「好啊。」
    「那我先去把玩具收拾好。」蓝语罄小开心连忙又跑去玩具房。
    差不多五分鐘后，蓝语罄出来领着汤蕴霓去客厅，汤蕴霓稍好奇环视四周，看到一个木柜上摆了不少相框，她微弯腰一张张看，有夫妻俩年轻时的合照、跟朋友的合照，再来应该就是蓝语罄出世到现在的。
    汤蕴霓发现到蓝语罄小时候开心大笑的样子跟长大后没两样，指的是散发出来的气质非模样。
    还有一张是蓝语罄小时候趴在桌上写字，角度是由左上角拍下去，嘟起唇不是很甘愿乖乖写字，旁边则是长大后的蓝语罄，同样的角度、同样趴着噘起不甘愿的唇在写字，两张对比让汤蕴霓不由自主一直笑着。
    这两张差别只在字体从毛毛虫变大人笔跡、女孩身体变大而轮廓也成熟多、握在手中的铅笔看起来没有这么长了，但是小朋友那讨厌被叫去写字的幼稚坏脾气气息没太大变化。
    「喝咖啡吗？」蓝傅研突然出现在旁边问。
    汤蕴霓挺直身说：「好啊。谢谢。」
    蓝傅研扬起两边嘴角将握在手中的美式咖啡壶倒在空杯子后递给汤蕴霓，汤蕴霓微微一笑接过手啜饮一口，蓝傅研也帮自己倒一杯，啜饮一口后说：「你好像不是本镇人。」
    「不是，我是台中市人。」
    蓝傅研点点头说：「感觉很年轻，应该跟我女儿差不多岁数吧？」
    「大三岁而已。」
    蓝傅研一直保持和善笑容看着汤蕴霓又轻点两下头，不晓得为什么，汤蕴霓喜欢看见蓝语罄父母的表情，起码那是汤蕴霓出社会后已经很难在父母脸上看见的。
    当然，汤蕴霓的父母也是挺疼爱自己的，只是父母已经不太会对她露出这种她在国中以前才会看见的宠爱表情，大部分时间都是以大人的态度跟目光望着自己。
    「姐姐，要开始了，你有要看吗？」蓝语罄坐在沙发上问。
    「好哇。」
    蓝傅研揪揪鼻子说：「不好意思，还要让你陪我家的小鬼看卡通。」
    「不会，我很乐意。」汤蕴霓便走过去，蓝傅研站在原地，眼神变得深邃看着沙发上的两个女孩，握着杯子的指力不小心有一点情绪反应而抡紧一点。
    「傅研，有件事我必须老实跟你说。」老友林医师说。
    「怎么了？」
    「……其实手术成功机率微乎其微，又如果不手术，芳瑜也随时都有可能……」
    蓝傅研紧闭双眼轻摇两下头走出客厅，咬紧牙根走没两步就靠在墙壁上垂落下眉头。
    「结果我们等到凌晨四点半一个鬼影子都没看见，早知道那两千块拿去阿米的餐馆叫十六份薯条吃到饱。」蓝语罄跟汤蕴霓一起坐在她关了灯的房间地板上看彼得潘夜灯在屋子墙上慢慢旋转，聊起那天去镇立泳池要等传说中的颠倒世界出入口开啟，结果等到最后只有李昊靖姊姊的男友打开门怒吼他们可以滚蛋了让蓝语罄翘起唇一脸失望。
    「你们进去颠倒世界干嘛？」汤蕴霓问。
    「听说很多不可思议的生物都住在颠倒世界里，我想要豆荚里的小精灵，带回我们的世界它会变回普通豆子外表但还是有神奇效果吃了可以身强体壮。」
    「一颗就可以了吗？」
    「三颗。」汤蕴霓忍俊不住。「不过虽然他们会变回普通豆子，佛德说煮它们的时候还是要记得把锅子扣紧，不然豆子会跳走，到时候就不好追了，它可能会假装自己是绿色m&m巧克力，或者憋气憋到全身胀红佯装成红豆。」
    汤蕴霓仰头笑出来，自然顺势的将头侧靠上蓝语罄的肩头说：「好聪明又狡猾的豆子唷！」
    蓝语罄脸热红起来偷瞄一眼靠在她肩头上的汤蕴霓小声说：「对啊……」便转过头去看着汤蕴霓细声问：「姐姐会相信我说的吗？」
    汤蕴霓弯起两边嘴角眨几下眼看着蓝语罄那清澈无比的双眼，彷彿就像是看着可爱动物影片般让汤蕴霓有强烈融化感，忍不住又轻抚上蓝语罄嫩滑秀丽脸颊柔声细语说：「我相信，只要是你相信的、你说的我都相信。」她不算是哄骗小孩。
    蓝语罄也轻扬起两边嘴角，羞涩靦腆垂下眼感到满足的紧抱住屈膝双腿，汤蕴霓看着蓝语罄长长睫毛、红润嘴唇与浑身散发自然纯真无邪的气息时，也许世界上真的有奇蹟。
    「罄睡了吗？」蓝傅研躺在床上看着小说问。
    「还跟汤小姐聊得很开心。」吴芳瑜梳好头发便爬上床。
    蓝傅研点点头，将书闔起来看向也拿过书要看的吴芳瑜，舔舔唇后说：「我想说……」
    「嗯？」吴芳瑜头没转，食指在书面上的字旁轻滑下来逐字阅读。
    「也许……也许你可以不要动手术。」蓝傅研低下头边吞嚥口水边说，吴芳瑜转过头去看着丈夫掰弄着指头，动作跟表情与蓝语罄不知所措时一模一样。「搞不好……你就可以陪我们久一点……」
    吴芳瑜抿抿唇后将书放到一旁抚上丈夫的头轻抓着泛灰的发丝说：「别像个小孩子贪图短暂相处时间，要像个大人勇敢面对，就算机率很小但还是有可能成功，如果成功就无后顾之忧了。」蓝傅研还是低着头。「搞不好会有奇蹟啊。你不相信吗？你知道我意志力是非常坚强的。」
    「是没错，可是……可是……」蓝傅研哭丧脸说：「我好害怕……」
    「不要害怕。」吴芳瑜搂住丈夫亲吻几下他的头说：「我不会轻易丢下你们的。」
    蓝傅研在妻子怀里低声啜泣着说：「我跟罄没有办法失去你……」
    「不会的，你知道我一直都是为了你跟罄活着，所以我不会死。」
    「你保证？」
    「我保证。」
    蓝傅研将吴芳瑜再搂紧一点，脸埋进吴芳瑜的颈窝旁，吴芳瑜心疼爱怜抚着丈夫，看着床头柜上那张几年前树屋盖好时，父女俩手足舞蹈的样子，还有一起朝在拍照的吴芳瑜吐舌头、拉下眼瞼扮鬼脸的样子?那天父女俩对吴芳瑜说：『女生不可以进来。』就嘻嘻哈哈一起爬上去树屋让吴芳瑜好气又好笑。
    就为了这个男人、这个女孩，吴芳瑜说什么都会奋战到底。

 Chapter 32

    汤蕴霓从架子最上层搬下一次性肥皂，拋摔在地上后跳下小凳子蹲在箱子旁边翻着过往订货资料边概括数过箱子里的数量。
    仓库门这时推开，汤蕴霓转头很疑惑并且讶异的提高警觉，不可能是洛琼恩，更不太可能是客人，客人不知道仓库的位置。
    「嗨。」霍书笛见到是汤蕴霓，尷尬打声招呼。
    「书笛？」汤蕴霓松好大一口气起身问：「你找我？」她猜是不是洛琼恩说她在这，不然，霍书笛出现在这是要找洛琼恩才对。
    「呃。不是，我……我是要找琼恩，可是我没看到她。」霍书笛难为情说。
    「哦。她这时间通常在做房务。」
    「哦！原来，谢谢。」霍书笛不知道，她没那么早来找洛琼恩过。「你忙你的，辛苦了。」便转身离去，她该想到这间汽车旅馆只有洛琼恩在顾，总共也才八间房，洛琼恩肯定是兼房务。
    此时洛琼恩把床单用力甩拋出去，床单因为空气阻力慢慢往下降，一落到床垫后顿时柔顺得像均匀涂抹在蛋糕上的鲜奶油。
    她先将一头的床单塞入床垫底，再到另一边把床单拉到最紧緻，就看到霍书笛站在门边。
    洛琼恩稍停下动作微喘气用手背抹去额上汗水及脖子上因汗而黏上让人发痒的灰尘。霍书笛紧蹦唇望着喘口气的洛琼恩，洛琼恩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像跑了地球一圈，房务是最吃重的工作了。
    「需要……帮你拿水吗？」霍书笛想着先表达善意好化解两人之间的尷尬，但她看到洛琼恩视线落在外边的房务车，上头放着一瓶装两千cc的水。「嗯。那……需要我帮你什么吗？」
    洛琼恩气顺点后低头重新把床单拉紧问：「你有什么事吗？」口气毫无感情。
    霍书笛嚥口口水犹豫着要不要走过去，也有点懊恼挑错时间来，洛琼恩现在看起来只愿意把耐心花在房务上，就算霍书笛是想来和解，洛琼恩不见得有那心情。
    叫霍书笛更加窘困的事情是，这是她第一次在乎一个女性朋友，所以她现在才在这边，不然，她通常对于跟同性之间的情谊看得可有可无。
    当然她也不太在乎那些男性朋友，可当她对一个人產生在乎感时都是男性?通常就是心仪对象?所以就以往经验，她挺知道怎么哄骗讨好男人来化解恩怨。
    女人的话嘛……霍书笛顿时觉得自己就像那些永远搞不懂女人在气什么以及笨到不晓得怎么跟女人和好的单细胞男人。
    洛琼恩见霍书笛杵在那边老半天，看上去还挺不知所措样的莫明让洛琼恩感到好烦又好笑。其实她挺意外霍书笛又出现了，洛琼恩不是不晓得霍书笛什么硬脾气，也老早察觉到霍书笛对某些族群怀有偏见、对两性有令人难以忍受的愚蠢观点。
    事实上霍书笛的女强人形象并非是为了证明自己不输给男人，因此若男人比她有成就她不太会產生不服气感，可是女人比她优秀，她比较容易產生妒意与敌意。
    反正霍书笛这女人就是，凌驾于男人之上没有比击败女竞争对手还要让她感到来得有成就、优越感。
    只不过霍书笛对于这次第三者介入抢走她男人这件事的看法倒是挺正当的，否则依霍书笛的个性跟思维，应该会把小三修理得很惨，或者把对方骂到狗血淋头、难听至极才对。
    那天过后也半个月过去了，洛琼恩早不把霍书笛的事放心上，只是现在洛琼恩的态度让霍书笛很茫然，就算他们不是熟友，洛琼恩怎么有办法那么快把她当陌生人似的？
    好像她对于跟霍书笛的这段友情有或无都没差，她不是说过喜欢自己的陪伴吗？霍书笛寧可洛琼恩还在生她气，那么霍书笛方能从中感受到自己是被在乎的。

 Chapter 33

    洛琼恩把这间房全整理好后拖着吸尘器走出去，拿水大口喝完后，倚在房务车上看着霍书笛几秒后问：「你到底有什么事？」
    霍书笛两边嘴角各挤一次后说：「我……就是……有关于上次我对你说的话，我很抱歉。」
    洛琼恩只是看着她没讲话，那眼神让霍书笛感到很紧张馁！我们都知道了洛琼恩那双眼的特别之处，霍书笛分不太清洛琼恩现在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到底只是看着自己，还是"冷眼"看着自己？
    不然也有点反应嘛……都没反应的，好像就是冷眼对吧？虽然那看起来也有点像疲倦，毕竟洛琼恩已经收过四间房了。
    光只是整理一间就能让人满头大汗、腰痠背痛，四间就是爆四倍汗、痠痛乘以四倍。
    「我觉得自己……反应太过度。」霍书笛说。
    「嗯哼。」
    听到这句就有反应让霍书笛唇抿死紧，好像可以了解抱歉什么的洛琼恩不想听，要听的是知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毛病？
    「我觉得自己挺可笑的。」霍书笛轻耸肩膀说：「其实你也没有对我做什么，甚至没有……让人厌恶的地方。」
    「厌恶？」洛琼恩挤点眉说，不然你本来是很厌恶同志？但你根本没半个同志朋友。
    「就是……不懂尊重吧。」
    「不懂尊重？你到底都是怎么看同性恋的？你有同志朋友吗？还是说你有遇到同志很不尊重你的？」洛琼恩冷哼着。
    「……都没有。」霍书笛看到洛琼恩露出见到奇葩的表情便叹气说：「也许我都只是听说的、也许我都只是接收到偏颇资讯与针对的负面新闻，因此以为这就是事实。」洛琼恩才收起看见奇葩的表情转换成不难理解这状况的脸色。
    有时可悲的不是散播谣言的人，而是轻信的人。是不是从不怀疑事情真相是否如此，是因为在心里也这么认定？
    然后事后再说我怎么知道是假的？
    「总之……」霍书笛看着跟自己差不多高的洛琼恩说：「可以原谅我的无知吗？」
    洛琼恩挤挤嘴角开始有所动作把下一间要补充的一次性物品先分门别类整理出来说：「可以。」就推着房务车往下一间去了。
    如果是别人，洛琼恩这种傲慢的态度会让霍书笛重新火大起来，没必要摆出这种得理不饶人的姿态吧？但想想当时霍书笛那番话确实挺羞辱人，好像跟同志来往是一件令霍书笛感到丢脸的行为，更何况，也许那也伤到了洛琼恩，这个伤不一定是因为攻击她的性向，而是，如果洛琼恩也喜欢霍书笛这个朋友，就因为自己是喜欢女人便要听到霍书笛说那些话，换成霍书笛也觉得太伤人了。
    霍书笛甚至不能为自己辩称当时是无心之过，毕竟事实并非如此。
    霍书笛默默跟上去，看着洛琼恩拉出万用感应卡嗶开另一间房，然后呆滞样的站在门口看着洛琼恩开始进行打扫，也许洛琼恩现在没心思跟体力和她多聊两句，洛琼恩的衣服背面已经让汗水浸湿到腰部，形状真像是个不知名的新大陆地形。
    霍书笛想着换做是自己，就算他俩相安无事，这时刻她也无法摆好脸色给对方看。
    这时汤蕴霓出现了，内心纳闷着霍书笛干嘛脸色凝重的站在门口，但她没问的先朝在整房的洛琼恩说：「琼恩，我已经把盘点表写好放在你桌上了。」
    「谢谢。」洛琼恩头也没探出来的在厕所里刷着马桶回，口气显得漫不经心。
    汤蕴霓不以为意的看向霍书笛并给一个微笑，霍书笛坐立难安似的为求进一步确认小声问：「她只要整理房间时态度都这么冷漠吧？」
    「大部分是，除非她心情特好，否则房务超累。」
    「哦。的确、的确。」霍书笛安心了一下。
    「如果你有事要找她，先回柜台等吧。她现在没力气心思跟你讲话。」
    「哦。当然、当然。」霍书笛讲完看一眼从厕所走出来，表情变得更厌世用手背不停抹去额上汗水的洛琼恩，还是先别打扰洛琼恩好了，便跟汤蕴霓离开。「你都帮她盘点吗？」
    「没有，看我来的日子，今天接近月结算日，既然我来了就顺便帮她盘点。」
    霍书笛点点头后问：「你跟琼恩认识很久了吗？」
    「嗯……算满久了，我们已经合作快三年了，但不是非常的熟……我是说，大多时候我也只有来这里寻店时才会跟她接触到，通常都是交谈公事。」
    「噢唔。了解。」
    汤蕴霓看一眼霍书笛后问：「你跟琼恩发生什么事了吗？你刚刚站在那边看起来好像打出一记红不让砸破别人家玻璃要硬着头皮去讨球回来的样子。」
    霍书笛哭笑不得说：「你形容得挺贴切，但我比较像个疯婆子不明就里乱砸破人家玻璃现在才知道要来赔罪。」便叹口气思考片刻后把事情转述给汤蕴霓听。

 Chapter 34

    「我想你不用担心吧。」汤蕴霓把放置柜台的咖啡粉泡了两杯将其中一杯递给霍书笛说：「虽然我也不是很确定琼恩会不会再把这件事放心上。」
    「我觉得我真是个混球。」霍书笛对自己感到无奈的啜饮一口咖啡说。
    「但我真意外你会这么想，以为你是个思想很开明的女人。」
    「我……」霍书笛吐出这个字就闭上嘴，欲言又止好一会儿后说：「原则上我不会认同你说我这样是思想不够开明的女人，好像不接受同性恋或对他们產生偏见是思想封闭，起码我不会恶意去攻击他们并且包容他们的存在，他们也不需要听到我们反对就直接抨击我们无知、歧视、霸权或古板，好像接受同性恋的人才叫做有脑子、进步。」讲到这霍书笛露出复杂迂回表情好一会儿后细声说：「但现在我……我……我确实就直接攻击琼恩。」汤蕴霓倒是笑了一下，霍书笛的表情非常生动的詮释出深深懊恼与觉得自己真够愚蠢，起码她是真的后悔愧疚。
    「也许我该跟你说抱歉，我改变我的说法，你只是在某些事情或领域里，思想不够开明甚至非常自大，不然，我不会意外你竟然会这样对琼恩。」
    霍书笛苦笑两声看着汤蕴霓问：「你也早知道琼恩喜欢女人吗？」
    「呃……其实我不知道，你说我才知道。」
    「噢shit！我又混球了一次！」
    「我会假装不知道啦。」
    「感觉她不是一个怕别人知道性向的人，为什么要这么低调？」
    「这有时候跟怕不怕没关係，是想不想。」汤蕴霓捏捏下巴后说：「就像，我跟前女友在一起时除了身边几个非常亲密的好朋友知道，我也不会说明另一半是女生。」霍书笛张大双眼看着汤蕴霓。「我是双性恋。」
    「我觉得我真够糗了。」
    「不要这么说嘛……」
    「我的意思是，我明明知道人都有好有坏，却从来没有认真去想过不管什么恋的人都有好有坏。你跟琼恩都是这么的……起码也比我身边那些朋友好多了。」
    「别这样，至少你肯改变与认错，对我而言，比很多人还要有勇气跟担当。我相信琼恩会原谅你，她一定会跟我有一样想法。」
    这时洛琼恩拖着疲惫脚步走进来柜台，两个女人望向她，她行尸走肉般的没看两个女孩只是挥个手说：「你们继续聊，我去冲个澡。」就拿出钥匙打开起居室门进去了。
    「她感觉累爆了。」霍书笛说。
    「嗯。毕竟只有她一个人在撑，难道你不觉得她每天看起来都很疲倦的样子吗？」汤蕴霓说。
    「是有一点，但有时又觉得她是不屑。」
    汤蕴霓笑个不停说：「对啦。琼恩的眼神就那样，我第一次跟她打照面，看到她看着我的双眼时，有一种莫明其妙这女人干嘛要用看不起人的眼神盯着我？但认识久了会发现她是累比较多。」
    「她应该要多笑，她笑起来超可爱的。」
    「我想她多数时间也没什么力气一直笑着吧。」
    半小时后洛琼恩出来了，见到只剩下霍书笛在柜台里，她拉张椅子坐在旁边说：「感谢你帮我顾柜台。」
    「我觉得我是别无选择……」霍书笛回，汤蕴霓在洛琼恩进去洗澡没多久就因为要寻其他店得离开，她跟霍书笛说这期间有客人来就说满房了，所以不会有特别需要处理的事因此请霍书笛帮忙看顾。
    「你肚子会饿吗？」洛琼恩问。
    「你想吃什么？我可以去买。」霍书笛说。
    「叫外送就好了，今天好热。」洛琼恩拿出手机点开说。
    霍书笛看着洛琼恩在找外送的侧容好一会儿后小声说：「如果还是让你感到不自在的话我可以离开，我也没说你一定要现在原谅我。」
    洛琼恩偏过点头看着霍书笛说：「我不是说不怪你了吗？」
    「是没错……但总觉得气氛有点僵冷……」
    「那就放点音乐来听便行了。」洛琼恩不假思索的操控一旁滑鼠点了音乐，继续看着外送一分鐘后突然说：「其实我很高兴你出现了。」让霍书笛眨几下亮眼。「就算你那天讲的话很机掰又不可理喻，当下真希望你去死一死算了这个贱货。」霍书笛苦笑出来，她也不是不知自己的性格。「但其馀跟你相处的时间真的很愉快。」
    霍书笛垂落眉头想哭的说：「我也是……对不起，琼恩，我这半个月来过得穷极无聊以外，失去前夫都没有像这半个月一样彷彿失去左手臂。」是洛琼恩让她更快忘却前夫留给她的各种伤，有一度霍书笛认为幸运之神还是有眷顾她的，因为祂安排洛琼恩让她遇见。「好不习惯……」
    洛琼恩露出一个浅淡微笑给霍书笛，霍书笛也回以一个甚至想抱住洛琼恩，然而霍书笛不是一个习惯与他人搂抱的女人，所以没有这么做。
    这令她感到一点彆扭的无奈，却又无法突破与另一半以外的人有亲密肢体接触。
    「那这顿外送费你出吧。」洛琼恩说。
    霍书笛笑出来说：「那有什么问题？」
    「还有你哥的料理真是又贵又难吃。」那天霍书笛发疯完就把食物留着离开了。
    「实不相瞒我也这么觉得……不晓得为什么这么多人爱吃。」
    「那你还买来跟我一起吃！？」
    「搞不好你就是爱的那伙人啊。我是还不至于觉得难吃死了。」
    「滷肉饭还比较好吃，又便宜。」
    「他听了真的会生气。」
    「像你这样疯狗乱吠吗？」
    「你现在就是要拿这件事当梗的想到就酸我吗？」
    「有新梗干嘛不用？」洛琼恩点好要吃的就把手机交给霍书笛点。「以后我们去看电影时你买一号位置我就买五号，这距离够安全。」
    「可以啊。我们甚至可以约视讯逛街就好。」霍书笛回，洛琼恩大笑出来，霍书笛忍不住转头看着洛琼恩大笑不已的模样也忍俊不住。
    差一点因为愚蠢而失去洛琼恩，这样就没有人陪她脸萧崴了。
    认识到洛琼恩她才发现本来该会成为疙瘩或阴影的事，竟然也可以变成是一件拿来当作笑话而大聊大笑的事。

 Chapter 35

    「我认为登彦就像你所想的吧。」霍书笛把剥好的虾子壳扔进放在两人之间的小塑胶袋里说：「杨登彦这傢伙是个自恋狂，我相信他绝对不把他姊放眼里也语中带有恶意中伤秋慈，但他对谁都一样。」
    「是喔。」
    「起码就我所认识的杨登彦是如此，但杨秋慈……原则上我跟她不是很熟。」霍书笛讲到这便吸着虾头。「高中时她跟弟弟是交恶最严重的时候，我们这一帮跟杨秋慈那一帮简直水火不容，但也是高中时的事了。」洛琼恩想起霍书笛跟杨秋慈是同届，杨登彦则是霍书笛的学弟。「说起来，你应该是读我们镇上的高中吧？你没听过我们吗？」
    「我读夜校。」
    「哦。你跟r?雾是在那时候认识的吗？」
    「嗯嘛。」
    「同班同学？」
    「不是，他别班的，他以前不住镇中心，跟琳香结婚后搬过去镇中心，因为琳香讨厌r?雾的爸爸。」
    「为什么？」
    洛琼恩想想后靠近霍书笛耳语着，霍书笛听完后惊讶说：「真的假的！？」洛琼恩严肃点点头。「r?雾还愿意搬过去跟琳香家人一起住！？」
    「r?雾觉得没差，没要琳香一定得喜欢他家人，但虽然事情很夸张，琳香的家人对r?雾真的很好，可是r?雾的妈妈非常厌恶琳香，因为琳香长得太像母亲了。」
    「那……现在呢？」
    「嗯……更复杂了，我懒得说。」
    霍书笛仰头苦笑说：「你这样只是让我更想知道……」
    「反正，r?雾跟琳香很好就好了。」
    霍书笛想想后说：「倒也是，虽然是一家人，情关仍是各自闯。」
    「你不是说你妈现在挺积极要介绍男人给你吗？你都不去不会被念吗？」
    「谁鸟她啊。管那么多。」霍书笛拿着汤匙要捞汤起来喝时忽地停顿下来若有所思几秒后看着洛琼恩说：「我也不会说完全都不在乎我妈，我的意思是，母亲就是一个……无论你多想逃离她的掌控，也永远都会影响到你的人物。有关于我为了范自奇不要继承家族事业这件事评价很两极，有人说我是真爱、有人说我笨蛋。但我心里真正感想是，我觉得是真爱，也同时是个笨蛋。
    我爱过范自奇，当然我不会说走到后边对他的爱依旧是这么完整纯粹，或者是说对他无怨无悔。但在这同时……其实我也希望他可以长进一点，好让我母亲可以认同。」
    「你不是说你不在乎吗？爱情是你们的。」
    霍书笛歪了歪嘴说：「要全然不在乎是不可能的，起码我没有因此严苛要求范自奇，他已经很蠢了，我不希望他再做出更蠢的事让我家人对他跟对我都有话讲。」便哼笑一声看着洛琼恩说：「难道我不能对他有最基本的要求吗？但他似乎觉得我给他压力并看不起他也不支持他。」
    「当然可以。」
    霍书笛又哼笑一声喝几口汤说：「男人就是这样，他外遇的时候说得好像是我的错，是我让他不得已这么做，但如果今天换成我外遇，他还是会认为是我的错。」便丢下汤匙说：「男人都是自大狂。」
    「也许吧。」
    霍书笛看向洛琼恩说：「呃……我一直聊男人你会不会觉得很无聊？」
    「不会。」
    「我很好奇，你根本没谈过感情怎么知道自己喜欢的是女人？」
    「你国中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喜欢的是男生吗？」
    「当然。」
    「当然。」
    霍书笛咋咋舌后问：「你有喜欢过谁吗？」
    「文具店的女生。」
    霍书笛笑个不停问：「她知道吗？」
    「大概知道，虽然我没亲口说。」
    「然后呢？」
    「……没然后了。」
    霍书笛瞇起眼睛看着洛琼恩的侧容几秒后细声问：「她伤害你吗？」
    「没有，她只是希望我是男的。」
    「……然后呢？」
    「就没然后啊。因为我不是男的，所以放弃了，有好一阵子不去找她，但是有一天她又突然来找我，问些为什么那阵子我都没去找她？我掰了些藉口，她说很想念我们在一起的时光，于是我就……又去找她了，噗。」
    霍书笛哭笑不得说：「噗什么噗啦！？然后呢？」霍书笛真的好想知道，因为这是洛琼恩第一次提起跟情感有关的，是有温度的事。也是很隐私的事。
    「反正就是没然后。」
    霍书笛气馁一下问：「你只是喜欢我但不信任我吧？」
    「我干嘛要信任你？」
    「你也太直接了吧！？」霍书笛好气又好笑说。
    「但我的不信任不是怕你说出去，又不是不可告人的秘密。」洛琼恩说，霍书笛换回面无表情正经凝视洛琼恩。「只是诉说是寄託。」霍书笛皱紧眉头看着洛琼恩。「你不是我能寄託的人。」

 Chapter 36

    你不是我能寄託的人。
    休息时间，霍书笛坐在车子里看着天空放空许久了，她这几天一直在整理这九着字，好像这九个加起来六十八笔的字中蕴含六亿八千万条讯息。
    一开始霍书笛听了心里头不是相当舒坦，但过去这几天来这九个字似乎可以咀嚼出味道来。虽然霍书笛也想过，她干嘛要去在意这几个字？
    『我没有喜欢独来独往，只是习惯独来独往。』
    霍书笛垂下眼，看着自己的左手轻抚过右手背、右手又交接般的抚过左手背。
    『因为我没有过家庭感，所以渴望；但就因为从没有过家庭感的经验，所以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经营得好。』
    霍书笛抬起眼看着要变天的乌云从远方飘过来，不晓得为什么，心里头油然而生一股既陌生又熟悉的蠢蠢欲动，类似一种父母性，一些不喜欢小孩的人，甚至讨厌小孩的人，在有了小孩后才发现自己深爱着这小孩。
    也许当我们接受了本来无法接受的事情时，有时候会容易被打动了"如果没有发生这件事"、"如果没有遇到过"就不会知道的另一种情。
    汤蕴霓转着笔发呆似看着杨登彦的酒吧窗外的行人与车子，还不晓得要怎么看待那天晚上在蓝语罄房间里產生的诡异情愫跟荒唐感受。
    说诡异与荒唐是因为总有那么一点点带给她我是不是有恋童癖的错觉，虽然比喻到恋童癖三个字更荒唐诡异，蓝语罄实际年龄已经二十五岁。
    最重要的是，杨登彦那天就算让她不高兴，绝对不至于到让她走心的程度，顶多就是再多不爽杨登彦两天罢了。
    因此她对这样的自己很陌生。
    像你这样的女人。
    ……
    ……
    怎样的女人？
    不然你是多了解我是怎样的女人？也许你不了解是应该的，是我从来没有说，表现出来的也是你会认为的那种女人。
    但是为什么我没有留下来、双眼讯息不是透露着yes，ido就要说我是这样的女人？不会去说人家干嘛要为了你留下？人家干嘛要回覆你叶斯挨肚？
    「还在生我的气吗？」杨登彦走过来坐到旁边问，汤蕴霓吓好大一跳连旋转的笔都飞出去，杨登彦睁大双眼看着笔落地而笑着说：「看来是非常投入思考某件事情。」便起身走过去帮汤蕴霓捡笔，回去递给汤蕴霓问：「在想什么？」希望是在想要不要跟我结婚的事。
    「没有啦……」汤蕴霓啜饮一口咖啡回。
    「还有在生我的气吗？」
    「还生你的气干嘛来？」
    杨登彦扬起两边嘴角环搂上汤蕴霓的腰说：「我以为你最近在躲我。」
    「没有，真的没有，是还有回家处理一些事所以好累，回租屋就洗洗睡了。」
    「家里发生什么事了？」
    「爸爸胃溃疡。」
    「这样啊……还是要带他来这里给我认识的医生治疗？」
    「没关係啦。还不算太严重，要注意饮食这样，我妈就可以把我爸照顾得很好了。」杨登彦点点头。「是说，你应该没有忘记晚上七点要去接你表妹吧？」
    杨登彦眨眨傻眼说：「对吼！她是今天来，我记成明天了。」他拍一下额头后双眼充满感激看着汤蕴霓说：「谢谢你提醒我，不然你也知道我表妹挺正儿八经又刻薄，说好的事我因为糊涂忘记她会记仇。」汤蕴霓笑了一下。「我也得快点先去叫人把她的住处玻璃擦乾净，本来想说明天一早再叫人去擦，还得去跟我爸拿钥匙。」
    「需要我陪你一起吗？」
    「没关係，没几个小时的事，继续喝你的咖啡把这难得悠哉的下午过完。」汤蕴霓点点头，杨登彦此时柔眼望着汤蕴霓说：「真感谢有你帮我记得这件事，说起来你也总是会帮我记得很多事，如果我没有你该怎么办？」
    「你可以多请一名助理。」
    杨登彦的微笑瞬间僵了点，点点头后起身弯腰吻了汤蕴霓的头后说：「我先离开，晚一点看怎样再打给你。」汤蕴霓点点头，看着杨登彦踩着名牌昂贵皮鞋大步离去的身影。

 Chapter 37

    「什么嘛！都是这种残弱不堪的！」李昊靖随手把小隻蚯蚓丢回土里说。
    「不行，我好累，我不想再挖了。」吴歷翔满头大汗又脏兮兮的跌坐在草地上说：「搞不好金蚯蚓跑到别的森林里去了。」
    何进泰看着继续在挖的蓝语罄说：「罄，我们放弃了啦……挖了三天，连个金色蚯蚓的影子都没看到……」
    「说不定再挖深一点就会找到了。」蓝语罄不放弃的说。
    「再挖深一点就变成你要躺进去的坑了啦。」李昊靖拍掉手上泥土也坐下来喝水说：「如果金色蚯蚓没找到，接着最后的枯井也没有时，我要写一本书叫《佛德的真相：真相就是这老傢伙是世纪大骗子》！」
    「他才不是骗子。」蓝语罄说。
    「搞不好他真的就是，还害我们白白花两千块去白痴游泳池枯坐四个小时。」李昊靖又大口灌饮冰水，越想越不爽加上天气热让他更火大的转头对蓝语罄说：「我寧愿相信我姊还有把我当弟弟看也不要再相信你了！我不要找了啦！」
    「我没有骗你，是真的！」
    「证明啊！你这次如果真的有找到金蚯蚓我就信你，不然你就是个骗子！搞不好那也是你编的一套故事，只是为了想要拉拢我们罢了，不然谁想要跟你这个怪胎当朋友！」
    「才不是我编的！」
    「那你就证明啊！不然你就是个骗子，我才不要跟骗子当朋友！」
    「我不是骗子！」
    「随便你，反正我不要找了，本大爷活着不是要一直被唬烂的！这全部的真相烂透了！」李昊靖没好气的起身拿着剷土工具跟桶子走过去脚踏车旁放好看着两个朋友问：「你们要继续留下来陪这个大骗子吗？」
    「我不是骗子！」蓝语罄气急败坏说。
    吴歷翔跟何进泰互看一眼，他们不至于觉得蓝语罄是骗子，但是好热又挖得好累，他们也想放弃，多少认为不会找到金蚯蚓。
    「我要回家吃薯条配可乐玩电动，春假就是该这么过！」李昊靖不想理会两个朋友的跨上脚踏车掉头骑走了，吴歷翔跟何进泰看一眼双眼无辜且孤苦伶仃的蓝语罄，如果都找不到当然也想回家玩电动的让两个小男孩起身拍掉屁股上泥土跟枯叶说：「罄……对不起……」也拿着工具放在脚踏车上跟着离开。
    蓝语罄轻叹一口气虚脱看着自己挖的大洞，她也好热又好累，但是……时间已经不多了。
    吴歷翔跟何进泰快速跟上李昊靖，李昊靖瞄他们一眼问：「那白痴还留在那吗？」
    「嗯嘛。」吴歷翔回。
    「哼……我们早就该了解她说的故事是假的，真后悔跟她干了那么多蠢事！」吴歷翔跟何进泰听了没说话。
    就在这时一台车行驶过来缓停在三个男孩旁边，驾驶座的窗户拉下来，汤蕴霓叫住三个男孩问：「嘿！你们要去哪？」
    「回家啊。」李昊靖以冷淡口气回。
    「你们怎么全身都脏兮兮？」
    「因为我们被骗了。」
    「被骗？」
    「我懒得解释啦！」
    汤蕴霓挑一下眉感受得到李昊靖很火大便又问：「小罄怎么没有跟你们一起？」
    「她就是那个骗子！」
    「呃……发生什么事了吗？」然而李昊靖只是不耐烦的直接骑离开，汤蕴霓恍一下头，吵架吗？
    「如果你要找她去祭祀台那边吧。」吴歷翔说完也跟何进泰一起骑走了。
    汤蕴霓眨眨双眼看着三个男孩离去的背影，不免好奇心提起往祭祀台方向前进，抵达后停在一个空处，步行前往祭祀台就看到蓝语罄趴在一个小丘旁很努力在挖土。
    汤蕴霓走过去，蹲下要呼唤蓝语罄的同时，蓝语罄把身子缩回来摊开手，汤蕴霓同一时间问：「你在干嘛？」蓝语罄吓一跳转头看着汤蕴霓，汤蕴霓视线顺势往下望着蓝语罄手中的东西而吓好大一跳狼狈往后跌坐地上。「你干嘛抓虫！？」
    「这不是虫啦……」蓝语罄把手伸过去说：「这是蚯蚓。」
    「还是很噁心！不要伸过来！」
    蓝语罄连忙把手缩回去小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吓你的。」
    「你抓蚯蚓干嘛？」
    蓝语罄抬手把脸上汗水抹去却留下一抹泥土脏污痕说：「我要找传说中的金蚯蚓。」
    「你找那个干嘛？」汤蕴霓把眼睛睁到最大，就算她知道蓝语罄他们在这镇上老是东窜西鑽的就是要找出各大传说生物或珍宝，如果是噁烂生物就不必找吧！
    蓝语罄没有说话，把手上那隻小蚯蚓随手丢一旁继续挖洞。
    汤蕴霓蹲在一边看着蓝语罄认真挖土，好一会儿后问：「你跟朋友吵架了喔？」
    「嗯。」
    「为什么他们说你是骗子？」
    「他们开始不相信佛德的真相，所以认为也不会找到金蚯蚓。」
    汤蕴霓抱着双膝眨几下眼，她也满想劝蓝语罄不要挖了，绝对不会有什么金蚯蚓，天气又那么热，稍微可以了解李昊靖为什么这么火大。
    但是看到蓝语罄的表情还是有着相当坚毅的执着便说：「搞不好今天金蚯蚓真的不会出现了，改天再来挖呀。」
    「我也是有这么想，可是……」
    「可是什么？」
    只见蓝语罄出现一抹哀伤苦涩神情，汤蕴霓看了感到一股强烈不捨感，像这样的表情不应该出现在蓝语罄的脸上。
    她应该要是永远都保持着无忧无虑、天真快乐的模样。
    「我不知道时间还够不够……」蓝语罄说，口乾舌燥的吞了吞口水。
    「什么意思？」
    蓝语罄又抬手挥走挡住视线的汗水，边挖边说：「精灵女王生病了……我想我没时间去找枯井里的生命宝石，之前的也都没找到，现在只剩下金蚯蚓，只要找到把牠放在病人的床下，病人所有病况都会很神奇渐渐好转的……」
    汤蕴霓愣一下问：「什么？」
    蓝语罄边吸鼻水边抹去唇上的汗说：「我妈妈脑袋里长了一些坏东西。」汤蕴霓傻眼看着蓝语罄。「他们以为我不知道，但我不是笨蛋，我看得懂检验报告，第一天就知道了。」汤蕴霓错愕看着蓝语罄，想到蓝语罄上次跟她讲起去镇立泳池的原因，原来这几个孩子会这么忙碌的要找出佛德的真相不单单只是为了满足好奇心，一切都是为了想要拯救精灵女王。「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相信也许我真的可以找到传说中能够拯救母亲的生物或宝石……或可以重生的凤凰羽毛。我不想绝望，父母总是跟我说，只要相信就会有希望，也会找到传说……前几次只是我们运气不好，我相信这次一定可以。」
    汤蕴霓垂落眉尾看着蓝语罄，蓝语罄并没有边说边哭，很坚强的忍了下来，不让眼泪软弱了依旧保持坚毅的双眼。或许有人听到这番话会觉得她愚蠢到不行，果然就是小孩子才会有这样天真的想法。
    然而汤蕴霓觉得，这并非是因为蓝语罄思维像小孩，这是信仰，当人们到了无计可施时总是会寄託在信仰上，盼望能够有奇蹟出现。或者是像很多故事里，主角为了拯救心爱的人不惜去做些人们只会当他是傻子的冒险。
    那些主角往往还是大人呢。
    儘管超怕软体生物，汤蕴霓还是捲起袖子说：「我陪你一起找。」
    蓝语罄停下动作转头看着汤蕴霓几秒后问：「姐姐真的相信吗？」
    「我相信你。」汤蕴霓微笑说，看到灰头土脸的蓝语罄也露出微笑，汤蕴霓内心有股情感大量流转着。

 Chapter 38

    傍晚五点，李昊靖接了何进泰打来的电话，听到何进泰刚刚有去旧书摊，得知蓝语罄还没回家，李昊靖冷漠说：「甘我屁事？」
    「……你真的觉得她是骗子吗？」
    「她绝对是骗子啊。」
    「搞不好只是我们运气不好没遇到罢了，不表示佛德的真相都是假的。」
    「不要再帮她说话了！我还是相信世界上一定存在各种不可思议的事就是不会再相信佛德的真相了！」
    「……虽然我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但可以很确定的一件事是罄是我们的伙伴。」
    「谁跟她是伙伴！我早就该觉得一个成年人想跟我们当朋友是很诡异的一件事，你想跟她当朋友自己跟她当朋友，那我们就切八断！」
    「……可是精灵女王快要手术了。」何进泰说，李昊靖闭上嘴吞口口水。「就算我不晓得这么做到底有没有用……但总比都没做的好，我不想失去精灵女王，难道你不想再吃到她的提拉米苏吗？」
    「搞不好她不会死啊。既然她是精灵女王就一定不会死！」
    「希望是如此，但空抱着这希望，还是让我忐忑不安……」
    李昊靖喘着气没说话，就算他是个小孩子，也不是没有怀疑过真实度；但就因为他们是孩子，因此会选择相信。
    「李昊靖你要跑去哪！都已经晚上了，你以为放假可以说出去就出去嘛！」母亲对一溜烟跑出去把脚踏车牵出来的小儿子怒吼着。
    「我有我的人身自由！」
    「小屁孩谈什么人身自由，不立刻把脚踏车放好回来，你没有晚餐吃了！」
    「不吃就不吃，反正你煮的饭那么难吃。」
    「说什么啊你这臭小孩，老娘辛苦煮的饭你给我嫌难吃！」
    「你也只是煮一锅饭！配罐头倒不如去吃土，我有大事要做你休想阻止我。」
    「什么大事？」
    「说了你也不会信。」李昊靖讲完就跨上脚踏车快速离开了。
    就在李昊靖快要接近祭祀台的森林里时刚好看到吴歷翔在前方已经把脚踏车佇立好开着手电筒要走进去，李昊靖喊住吴歷翔，吴歷翔转头讶异问：「你怎么来了？」
    「又为什么你会在这？」
    「有点担心罄还在挖，我觉得她不会死心，毕竟时间已经不多了……就算我也有点怀疑金蚯蚓的存在，但……我不想丢她一个人在这。」
    「那个笨蛋确实还在这。」
    「不过你怎么来了？我以为你不相信了。」
    李昊靖鼻喷一口气开啟手电筒说：「我只是来看看她有没有找到，没找到我要当场嘲笑她一番。」
    「明明就是也不放心。」
    「谁要不放心她啊？她一个大人需要我们小孩子不放心吗！」李昊靖说完跟吴歷翔同时听到后边传来剎车生銹的摩擦刺耳声而转过头去。
    「咦？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小翔你怎么也在这？」何进泰喜出望外看着伙伴说。
    「我只是要来笑罄的！」李昊靖嘴硬回。
    三个男孩便前往祭祀台，在快抵达时意外看到蓝语罄那边不是一个人，不过颇奇怪是汤蕴霓跟蓝语罄都蹲着并且低头在翻找东西似的让三个男孩跑过去，一起好奇看着他们在看什么。
    「唔！你们怎么来了？」蓝语罄错愕问。
    「我是来笑你的！」李昊靖回。
    吴歷翔把手电筒照在那堆土上问：「那是什么？」
    「我跟姐姐也在研究这盒子是什么。」蓝语罄回。
    「你挖到的？」何进泰蹲下去看着破木盒说。
    「嗯啊。」
    「干嘛不打开啦！搞不好有宝藏！」李昊靖说。
    「如果像聚魔柜一样有恶灵怎么办？」
    「唔?」三个男孩同一个反应。
    「会不会是祭物？」何进泰小声说。
    「真的吗！？」蓝语罄跟另两个男孩讶异说，可口气同时蕴含一丝兴奋感。「大人不是说这只是谣言吗？」
    「可是你们没有怀疑过为什么大人也禁止我们来这里吗？」
    「我姊也禁止我踏进她房间一步搞得有什么天大秘密，其实里面都是一堆骚到不行的衣服。」李昊靖说。
    「我妈也禁止我去星大叔叔的早餐店吃东西，说他们是臭玻璃会传染爱滋病。」吴歷翔说。「我妈根本不了解爱滋病才不会透过蛋饼跟萝卜糕传染咧。」
    「什么祭物？」汤蕴霓外地人不晓得。
    「这本来是一个我们小镇的都市传说，听说在很久以前这个森林有邪教活动，会称这里叫祭祀台就是你看到那边的石板上是邪教徒拿来祭祀生物的，但不是生祭人，是动物，可以跟魔鬼许愿。」何进泰说。
    「他们会在石板上活活烧死动物，再把烧成灰的动物放在木盒里并放入许愿纸的埋进土里。只不过后来大家都说只是谣言，纯粹只是因为后来这里有人经营露营区，编了这样一个故事吸引人前来而已，经营者也早在二十几年撤去了。」蓝语罄说。
    「会不会是仍有人相信而这么做了？」汤蕴霓回，三个男孩又睁大双眼跟蓝语罄互望，汤蕴霓看到他们这样子就想笑，小朋友就是小朋友，一秒前还在吵架，一秒后就和好了。
    「我看我们还是不要打开好了……毕竟是祭献给恶魔的，就算不晓得是不是真的，但若真的有人相信而这么做的话，有点诡异恐怖……」何进泰说。
    「难道你不会想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吗？说不定是更久以前的，那就有可能证明这不是谣言。」李昊靖说。
    「那更恐怖了……」
    汤蕴霓看着四人身陷苦思盯着木盒，汤蕴霓是非常铁齿的，便拿过盒子说：「我来开吧。」于是超级毫不犹豫用铲子用力一撬的撬开，四人尖叫出来，旋即又安静下来张大双眼看着汤蕴霓，她没有被抓走也没有当场死亡，盒子打开也没有恐怖咆啸声或冒出一阵白烟、丈青光芒之类的让四人压不住好奇心凑向前看
    「唉额！好像真的有人这么做耶！」吴歷翔看着里头的焦黑物，鸡皮疙瘩都立起来说。
    「有纸耶……要拿出来看吗？」蓝语罄犹豫着，汤蕴霓又毫不犹豫拿出来让四人再倒抽一口气，不敢相信这姐姐这么大胆。
    既然有人当肉盾，四个人就敢凑过去一起把手电筒聚光在纸张上好奇看着内容，看到最后三个男孩掉了下巴互看彼此，李昊靖率先狂笑出来。
    「笑什么？」蓝语罄跟汤蕴霓疑惑问，内容其实挺没什么，似乎有人相信这个谣言，因此真的来许一个爱情愿而已。
    「啊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三个男孩捧肚大笑，李昊靖说：「你们知道那上面的名字是谁吗？」汤蕴霓跟蓝语罄摇了一个怎么可能知道的头。「是宝儿的姊姊！」又跟何进泰与吴歷翔笑到躺在地上。
    「噗！」蓝语罄知道宝儿因此跟着大笑出来。
    「果然就是宝儿的姊姊，他们这对姊妹就是花痴又诡异！」李昊靖抽过纸条说：「我放完假一定要拿去笑宝儿，看她姊还敢不敢嚣张说我是芝麻肉饼！」
    「她姊还说我像是擤过鼻涕乾掉而皱掉的垃圾卫生纸、说阿泰是有伊底帕斯情结的娘娘腔。」吴歷翔臭脸一下说，小孩子果然都好毒吶。
    「我还是没有找到金蚯蚓……」蓝语罄无奈说。
    「起码你找到这东西，这绝对比鸡毛、三十几隻狗还有夜间摩天轮有趣多了！」李昊靖又哈哈大笑出来，吴歷翔跟何进泰推了一下李昊靖，李昊靖赶紧闭嘴。
    汤蕴霓看到这四个人的反应立刻感到不对劲，眨几下眼问：「什么夜间摩天轮？」除了这四个孩子单纯到容易有破绽，汤蕴霓会敏感也不会没原因。
    「我们该回家了。」蓝语罄说。
    「对对，该回家了。」三个男孩也连忙起身说。
    超不会掩饰的让汤蕴霓哭笑不得说：「你们看见了？」四个孩子都把眼睛别开。「你们为什么会看见？」
    「我们不是故意偷看你们亲亲的……只是以为幽灵出现了……」蓝语罄低着头说。
    被小孩子看到那种画面真的很难为情，但知道蓝语罄也看见了，汤蕴霓不只是难为情，更有一股慌张失措。
    「我、我只是纯粹生理需求……」汤蕴霓说完更惊慌着干嘛跟蓝语罄解释，而这解释超级有够鸟，她只是想表达那不完全是真感情，但是……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意图？
    然而蓝语罄看着汤蕴霓几秒后问：「什么是生理需求？」
    呃。

 Chapter 39

    霍书笛把车子停好在自家门口后，下车傻眼看着坐在她家门前走廊单人沙发上的范自奇问：「你坐在这里干嘛？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范自奇模样显得憔悴起身说：「书笛，我们可以坐下来再好好谈一下吗？」
    「没什么好谈的，你快点离开，我一点都不想看到你。」
    「你一定要这么绝情吗？」
    「到底是谁为了短暂的欢愉把八年感情与其中三年婚姻毁掉的？」
    「我知道我犯了错，可是谁能无过？我知道你没有办法马上原谅我，但不能给我个机会好好补偿吗？」
    「我不需要你的补偿，请你马上离开，不然我就报警。」
    范自奇颓废的说：「书笛，我求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知道我做错事、我对不起你，也深深感到愧歉与懊悔！你说的对，是我为了短暂欢愉、因为自尊心作祟而一时糊涂犯了无比愚蠢又伤害你的错误，搞砸这八年来的感情，可是我对你付出过的真心都不算了吗？我难道没有让你感到很幸福还有快乐过吗？」霍书笛皱眉吞口口水看着范自奇，范自奇藉机靠近一点柔声柔气说：「我知道你不是一个轻易被哄骗的女人，所以我绝对不会笨得只是想来哄骗你，书笛，我是真心对你感到愧歉、是真的后悔?也是真的还很爱你。」
    「我不相信一个人深爱着一个人时会做出这种事。」
    「那是因为我很迷惘又无助！我一直希望可以得到你的肯定，知道你并不要求我给你过上相当富裕的生活，但是我想啊！我想啊不行吗？却一直无能为力，所以很沮丧因此胡思乱想。」霍书笛又嚥了口水看着一脸变得哭丧的范自奇。「我只是怕你嫌弃我、怕你不要我……所以做了一件愚蠢至极的事。我总是跟你说我爱你是真的。」
    「你也说你爱她。」
    「那绝对是哄骗，也许我这样说只是让你更看不起我，但对，我只是想要那女孩的肉体，那纯粹只是发洩，她对我来说根本什么都不是！如果她身上才有我真正想要的一切，我大可以跟她在一起不是吗？」
    「发洩？」霍书笛哼笑一声说：「你也大可以去玩高空弹跳，或者真的?你大可以就跟她在一起吧！你以为我会在乎她到底是不是真的你想要的吗？那也是你的选择！而你都已经这样对待我了，现在才跟我说她什么都不是？你操她的时候我也什么都不是！」
    「但我从来没想过跟她要有未来，我心中认定的妻子只有你啊！」
    霍书笛微喘气看着范自奇好一会儿后问：「你突然出现跟我说这些干嘛？怎样？你被她甩了是吗？」
    「是我甩了她，那一天你发现到时我就甩了她了！我发誓！」霍书笛微蹙眉头看着范自奇，范自奇又靠近点已经滑下眼泪软弱说：「书笛，拜託，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这一次不会这么懦弱了。」
    霍书笛垂下眼思考许久后说：「我需要点时间想想………」
    「书笛，求你……」
    霍书笛抬起头说：「我总得需要时间考虑！就算我可以不计前嫌，但你以为三言两语就可以马上重新拥有吗？先撇开你偷吃这件事，那天你对我说的话让我知道你真正的想法，我还没有办法释怀。」
    「我那天说的都是气话！」
    「这就是癥结点，你做错事还敢对我生气并说气话？范自奇，我告诉你，你不要真的以为我是笨蛋，白痴女孩很可能因为你这番话心软，但如果你认为我这样就心软的话那就错了。你看女人还是一样这么肤浅又自以为，等你做到让我觉得你是一个全新的范自奇再说吧！你以为我会先回到你身边再慢慢等你改变？你做梦吧！先改变过后再说。」
    范自奇点点头说：「你果然就是你。」
    「怎样？」
    范自奇舔舔唇后问：「还是你有别的男人了？」
    「噢天啊。范自奇，你少在这边丢人现眼了。」
    「我知道你妈妈很积极在介绍男人给你，还有你那些好闺蜜，你遇到别的男人了对吧？才会对我如此的无情。」
    霍书笛双手握拳气到发抖，一个忍不住又一拳狠狠挥过去，范自奇防备不及因而狼狈往后跌两步就倒下了，霍书笛气急败坏说：「我看你根本就是过来要让我打的！」便走过去。
    「书笛……不是……」
    霍书笛一接近立刻往范自奇的腹部踹一脚，范自奇捧着肚子蜷缩起来痛到胀红脸，霍书笛蹲下去抓住范自奇的头发拉起来说：「你爸教你过来这样跟我说的是吗？他是不是跟你说女人很容易心软，苦苦哀求个几句、多说几次我好爱你就会回来了？还有他是不是也跟你说女人生气都是因为不理性，所以你他妈的才把老娘说的话全当狗屁是吗？你觉得我只是在任性耍脾气吗？只是故意刁难你吗？」
    「不是不是……书笛……」
    「闭嘴！」霍书笛又往范自奇的正面揍一拳。
    「噢天啊！书笛……我求你不要再打了……」范自奇双手摀嘴鼻的喷泪出来说。
    霍书笛站起身喘着气说：「好好检讨你自己吧！不要只会检讨我！」

 Chapter 40

    正在哄逗小r的洛琼恩听到推门铃鐺声而转过头，看到霍书笛样子有点狼狈疲态而抖一下身子转过身问：「你从山上滚下来吗？」霍书笛通常都穿衬衫、西装裤上班，衬衫衣襬会整齐塞入西装裤，现在一边扎在裤子里、一边垂在外头以外，肩线相当明显往左歪一边。
    霍书笛拨好小嫌凌乱的瀏海说：「我心情烂透了。」
    「看的出来。」洛琼恩瞇起眼睛问：「你知道你的手在流血吗？你是去追野猪、杀野猪吗？」在霍书笛拨发时瞄见的。
    霍书笛这才看见的说：「厚……shit。」
    「先进来吧。」洛琼恩打开进来柜台的门说，看着霍书笛弯腰驼背拖脚步进来，洛琼恩关上门转身顺势打开墙上柜子拿出医药箱说：「肯定又揍人了。」
    「别说得我老是在打架好吗？」霍书笛吊着白眼说：「这是意外。」
    洛琼恩坐到霍书笛旁边将霍书笛的左手拉过来看了后小讶异说：「唉额！还满多的，你都失准打到牙齿唷？」
    「喔……我想那有些不是我的血……」毕竟她挥第一拳就立即让范自奇流鼻血，第二拳下去沾到的。
    「那个人还活着吗？」洛琼恩拿生理食盐水说。
    「是我前夫。」
    「干嘛？」
    霍书笛把来龙去脉告诉洛琼恩后又老大不爽起来说：「就不能好好讲话吗！我对他无情他有想过为什么吗？难道我要因为有新男人了才会对他无情？没有新男人的话我不可能这样对他？到底在自以为什么？真以为我不知道怎么判断吗？又如果我真的那么绝情，会说再给我时间考虑吗？」
    「你真的有想过要考虑喔？」
    霍书笛挤挤嘴角想想后说：「因为他说被我发现后立刻跟那女孩断乾净，我想说他应该不会骗我这种事，他知道我很可能质疑他的说法，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嗯……不知道……他或许真的……并不是因为爱上那女孩才背叛我，也可以说他不是不爱我了才找其他女人，只是没那么爱我了然后做错事了，那么……嗯……儘管我还是需要时间考虑。」
    「嗯。」洛琼恩把医药箱盖好锁紧后起身放回去柜子时说：「我认为他没有爱那女孩。」霍书笛转过头去看着洛琼恩把柜子关上，转过头来对自己说：「对你也不是他说的爱。」
    霍书笛微蹙眉问：「什么意思？」
    洛琼恩咬了咬右边下唇犹豫许久后说：「他骗你的。」霍书笛眉头又多一道皱褶，洛琼恩只好把那天小r生日时遇到的状况说给霍书笛听，而那是在事情爆发后过没几天的事。「但是又好一段日子过去了，搞不真的结束关係了才来找你，只是事情并非他所言的一经你发现就立刻与那女孩分手。」
    霍书笛把头面向大门面无表情的沉默，洛琼恩腰臀靠在霍书笛左侧柜子旁双手环胸努努唇跟着不说话，约莫五分鐘后霍书笛转头望向洛琼恩说：「谢谢你告诉我。」洛琼恩紧咬唇微低头抬起眼看着霍书笛，霍书笛见洛琼恩的模样像是一个犯错的小孩而哼笑一声说：「反正就算我相信他说的还是要时间考虑，现在反而让我知道根本不用考虑了。」
    洛琼恩舔舔唇后过去坐回椅子看着霍书笛几秒后微声说：「我觉得你比那个女孩子漂亮多了。」霍书笛笑出来转头看着洛琼恩。「真的。我也很少在称讚女人。」
    霍书笛露齿笑说：「是齁？」
    「你也绝对比她聪明多了。」
    霍书笛弯起好看的嘴唇与洛琼恩互相凝视几秒后问：「要是你会喜欢上我这样的女人吗？」
    洛琼恩刻意收点微笑把头别向前侧容对着霍书笛说：「放心，不会。」
    「这不是放不放心的问题，我、噢天啊?我没有防卫的意思，我只是好奇。」
    洛琼恩把头偏过去点斜睨霍书笛那棕色虹膜几秒后扭点脸问：「你会揍我吗？」
    霍书笛苦笑说：「没事我不会乱揍人啦！好好讲话、好好做人都没事。」
    洛琼恩把嘴角挤到一边思忖片刻后说：「也许吧。」
    「也、许？」霍书笛挤眉弄眼着说：「这么不甘不脆。我真的不会因为这样又乱对你发疯啦！」
    「原则上你以为我会怕你对我发疯吗?但不要打我牙齿。」霍书笛还是故意轻搥洛琼恩那可以代言的美齿。「会吧。」
    霍书笛眼睛有雀跃光芒摇曳着问：「为什么？」
    洛琼恩想了想后说：「我觉得你最吸引人的特质便是那强烈的性格分明让人又爱又恨……你有不少会让人难以恭维、喘不过气的缺点，但是你的优点，又相当足以弥补你的衝动与过失。」霍书笛眼神变得极度温柔看着洛琼恩侧容。「就像你又出现了……莫明其妙乱叫乱吠过后又出现了，你或许有很硬又固执的脾气，但是，你很愿意为了喜欢的人或甚至爱的人检讨以及改过。」便露出浅晒看着霍书笛说：「这对我来说是相当令人钦佩的，因为不管这个人你到底在不在乎，愿意承担错误并且改过对很多人来说是相当艰难的一件事，很多人甚至不会自觉。虽然你并非是会虚心求教的性格，起码你总还是会去学习、去懂以及了解一些事。
    或许常常你还是会被你的观念框架住，可是只要有机会见识到与你所想所闻的不同，你愿意去思考是非对错，就算这个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你也不会是对每一个人都愿意做这样的嚐试，可至少对喜欢的人、有感情的人……你有一颗很柔软的呵护之心。」
    霍书笛感动看着洛琼恩好一会儿后细声说：「要是有男人像你这样多好。」
    洛琼恩叹声说：「也是有这样的男人，你只是遇到一个范自奇。」
    「我的意思不是你是男人多好。」霍书笛把手伸过去覆在洛琼恩手上轻握着，洛琼恩内心有点错愕霍书笛这举动的转头看着霍书笛。「也许我也没必要说有男人像你这样多好?是你就好。」洛琼恩眨一下大眼看着霍书笛。「你愿意让我成为你寄託的人吗？」

 Chapter 41

    「嗨，吴老师。」汤蕴霓小步走进病房说。
    吴芳瑜抬起头，露出大微笑说：「你好啊。」
    汤蕴霓将水果放一边桌上问：「小罄呢？」
    「我叫她先回去顾店，你还特地来看我，真不好意思。」
    「不会。」汤蕴霓收了一下长裙坐下后看着吴芳瑜。
    吴芳瑜也回望汤蕴霓几秒后问：「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的吗？」
    汤蕴霓舔舔唇后说：「你知道小罄找佛德的真相是为了什么吗？」
    吴芳瑜把两边嘴角扬高回：「为了我。」
    「你知道！？」
    「当我发现他们只特别找故事里的几个传说时就大概猜测到了，都跟重生、疾病康復有关。」
    「所以你也知道小罄早已知情了？」
    「当然，虽然一开始我们确实想隐瞒她，但就像《第十三个故事》里常重复的那句话，家里只要有小孩是藏不住秘密的，不过她不晓得我已经知道了。」看着汤蕴霓轻点两下头，神情迂回着，吴芳瑜将书放一边问：「听说你有陪罄一起挖土找金蚯蚓？」
    汤蕴霓露出靦腆笑容说：「她跟你说的吗？」
    吴芳瑜点点头，看到汤蕴霓羞涩般的低下头笑着，吴芳瑜瞇起眼睛看着汤蕴霓这模样几秒后柔声问：「你跟杨登彦在一起多久了？」
    汤蕴霓慢慢敛起笑容抬起头看着吴芳瑜说：「三年多了。」
    吴芳瑜维持一样的柔笑点点头问：「跟他在一起，应该满快乐幸福的吧？」
    汤蕴霓微笑中有点空泛的没任何反应，视线往下放的思索或回忆，许久后抬起眼说：「不否认有幸福跟快乐，他对我很好，很疼爱我。」
    吴芳瑜点头后挤眉弄眼用轻松间聊口气说：「跟他在一起压力会很大吗？像电影小说里头跟富豪在一起都会有让人不自在的目光检视之类的。」
    「一开始会有点，但偏向是心理作祟、胡思乱想的会担心他家人或朋友挑剔我的家庭背景，然而其实还好，我的意思是……当然是有，但没有很严重或夸张。」
    「能够在一起三年多了，你爱着他吧？」
    汤蕴霓看着吴芳瑜轻轻点好几下头后迟疑说：「我爱他。」
    吴芳瑜扬起更高嘴角柔声说：「你晓得，大人跟小孩之间对于爱的最大差别在哪吗？」汤蕴霓只是眨眨眼看着吴芳瑜。「孩子爱恨相当分明，因为他们不复杂，爱恨的那条界线相当清楚，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当然他们也容易喜新厌旧啦。」吴芳瑜揪揪鼻子，汤蕴霓笑了一下。「但大人总是想得比较复杂，在爱恨之间我们容易模糊不清，可以说因为我们顾虑得总是比较周到，也可能是我们慾望太无穷，这样的a也想要、这样的b也想要，因为前者有后者没有的、后者有前者没有的，不知道该选哪一个比较好。」汤蕴霓渐渐把笑容歛起更多认真看着始终保时柔笑柔声的吴芳瑜。「而我们更容易发生一时的意乱情迷，因为当我们长大后，偶尔总是会对现实感到疲惫，如果突然有间糖果屋出现在眼前，我们难免想踏进去，可是我们始终会出来，因为我们已经不太吃糖果了。」汤蕴霓紧闭双唇看着吴芳瑜。「或者我们比较想住的还是帝宝。」汤蕴霓轻轻苦笑一声。「我知道我的女孩很特别，我很开心你愿意当她朋友，也意外她喜欢跟你当朋友。但她可能会只是闪着漂亮七彩光的泡泡，当然我最希望的是，你不会只是个泡泡。」
    开车前往民宿的路上时，汤蕴霓有点毛，想必吴芳瑜这一阵子都有偷偷仔仔细细观察过她，话虽如此，她倒不觉得这样的观察让人感到不自在或產生排斥感，起码汤蕴霓可以强烈感受到那番话不是一种下马威或警告，反而是给汤蕴霓如母亲温柔贴心小叮嚀般的舒适感觉。
    不愧是蓝语罄的妈妈以及有在写儿童故事书的女人，从头到尾讲话口气跟表情都好像对小孩子般慈柔。
    汤蕴霓确实该釐清自己的感受。若她只是一时感到惊艷特别，那么她很快会落回现实考量；如果她看见了变化，比如蓝语罄因为环境状况造就或始终自然不可逆的成长，失去独特性质，那么全部一切都会像泡泡一样破灭。
    她想着这就是吴芳瑜为什么会挺直接问她跟杨登彦在一起幸福快乐吗？爱他吗？像吴芳瑜这么敏锐的女人，她想看汤蕴霓回答时是不是在说谎。更或者吴芳瑜偏向是认定汤蕴霓跟杨登彦之间应该没什么问题，想进一步确定汤蕴霓靠近蓝语罄以及那越来越不一样的眼神只是意乱情迷。
    或许吴芳瑜有点偏见，她应该有想过像你这样的女人，会跟杨登彦在一起的女人，照道理不会喜欢蓝语罄才对。可能吴芳瑜没把她看得这么肤浅，但是，调性完全相反啊。
    这也是吴芳瑜会问起她跟杨登彦在一起，会不会受到目光检视的原因吧。是不是在杨登彦身边难免有点压力，在蓝语罄身上暂时感受到无忧无虑与自由喘息硕大空间而一时迷失？
    车停好在旧书摊旁边停车场，汤蕴霓把装寿司的盒子拎起来开车门出去，这阵子跟蓝语罄他们很常混一起，稍微更了解蓝语罄一些喜好，另外她终于有宝剑了，但大家的宝剑上都有镶一颗弹珠只有她没有，原因只是史官不会有魔法不需要魔法弹珠，她莫明对这人物设定感到挺不公平。
    起码这人物是她先想出来的，要由她来设定有没有魔法吧！

 Chapter 42

    一推开门，她看到是蓝傅研在柜檯而愣一下问：「小罄咧？」
    「噢。汤小姐，她跟朋友在后面用东西，所以我来帮她顾一下，你进去吧。」蓝傅研看起来像刚睡醒没多久，会等蓝语罄出来就去医院照顾妻子。
    汤蕴霓点个头致谢后走去后边就听到挺热闹的声音，先入耳的是r?雾的声音说：「干嘛摺那么大隻啦！」
    「越大隻才越有力量啊！」李昊靖说。
    「这样不是很突兀嘛！大家都一样大小你的突然这么大隻！」
    也看到琳香咕噥着：「明明我国小时摺这个超快、超厉害，为什么现在像手残……」
    「你摺错边了。」洛琼恩拍一下琳香的手说。
    「吼靠！」
    「大姐姐摺好快唷。」吴歷翔小害羞看着霍书笛说，霍书笛给吴歷翔一个甜美微笑让吴歷翔脸胀红。
    洛琼恩跟琳香相当讶异霍书笛（这隻母老虎）挺有孩子缘的?应该要说男孩子缘。
    「为什么你们只唯独是叫我阿姨，其他都叫姐姐？」琳香说。「更何况我才二十八岁比在场的人都年轻。」
    「可能你怎样就是有妈妈的味道，小孩子有一个妈就很头痛了。」洛琼恩说，脸立刻被琳香砸纸鹤。
    「我喜欢琳香姐姐。」蓝语罄说。
    「噢……果然还是女孩子贴心，我真的很开心生的是女儿。」琳香一脸融化看着蓝语罄，接着恶狠狠看着三个不知好歹的男孩说：「男生就是不知趣！」
    「你们都在这唷。」汤蕴霓意外说。
    蓝语罄马上转过头去开心说：「姐姐！」
    「早知道有这么多人，我就买多一点了。」汤蕴霓走过去蓝语罄旁边将寿司放桌上看着大家都在摺纸鹤。「不会是要摺千纸鹤吧？」她知道蓝语罄跟三个男孩放弃找金蚯蚓了，一直找不到。
    「是万纸鹤！乘以十倍力量才会加强，再加上我这隻鹤王，精灵女王连蛀牙都消失！」李昊靖说。
    「我妈妈没有蛀牙。」蓝语罄说。
    「好吧。那一辈子不会打喷嚏了。」
    「我也来帮忙。」汤蕴霓拉下椅子坐好说。
    「这是什么？」蓝语罄抓了提袋问。
    「寿司，我只有买两盒……」汤蕴霓说完看到好几个人一脸好饿的表情盯着寿司盒，莫明感到惭愧。
    「先充飢一下也好，我超饿了……」吴歷翔说。
    「想吃快点吃，」汤蕴霓帮忙把寿司盒打开说：「抱歉，我不知道有那么多人。」
    「干嘛抱歉啦。」琳香感激的捏过两颗将其中一颗塞到r?雾嘴巴里。「要谢谢你有买食物过来。」
    「你们打算在今天摺完吗？」
    「希望是可以，最晚明天吧。」蓝语罄说，后天就要动手术了。
    汤蕴霓拿过一张摺纸问：「现在有几隻了？」
    吴歷翔看一下纪录说：「七百八十二隻。」
    汤蕴霓点点头又看向蓝语罄，见蓝语罄腮帮子鼓鼓的因为太认真在摺纸鹤而忘记咀嚼食物，汤蕴霓神情复杂又柔情的看着蓝语罄。
    人都是会变的。最主要的是，不管是在什么地方遇到了这个人，今后他又即将前往哪个地方去，我想不想要如影随形？
    洛琼恩又多待一个小时就准备回家了，由于满房，而这个时间房客都去观光游玩了她才可以放一下空城，只是不能放太久的打算拿走一包新摺纸回家继续。
    霍书笛跟着离开，搭上车后霍书笛看一眼系好安全带就手支脸望窗外的洛琼恩，抿抿唇发动汽车，回程中说：「你打算这样多久？」
    「怎样？」洛琼恩头也没回问。
    「像现在这样。噢天啊……难道我会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以及想什么吗？如果你要说我只是一时迷惘，我再怎么迷惘、怎么对男人失望也不会想到要去找女人，大不了继续单身或还是试着去认识新的男人。我认为说"遇见"了你才是最符合我的心境，刚好你是女人这样。」又停了一下细声说：「然后我心动了……」洛琼恩没说话，但是突然把头转过来，只不过就是一直盯着霍书笛看，看到霍书笛开始感到疑惑猛眨眼问：「干嘛一直看着我但是都不说话？」并时不时回望一眼。洛琼恩继续静静看着霍书笛直到抵达家里停下车熄火后，霍书笛拉起手剎车转头看着洛琼恩问：「到底？」

 Chapter 43

    洛琼恩凝望霍书笛的眼睛许久后才有些微反应的低下眼小声说：「我也没有认为你是意乱情迷。」
    「不然呢？你在顾虑什么？」洛琼恩又在思考，最后挤挤有点无奈似的嘴角转身打开门下车，霍书笛露出苦涩一笑的伤脑筋表情也开门下车，跟着洛琼恩进去柜台后忍不住追问：「拜託你说句话好不好？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到底在想什么？」
    洛琼恩只是把摺纸先放在桌上，转身面向另一个置物柜背对霍书笛，装忙似的拿出茶包要冲茶，霍书笛大概可以知道这是洛琼恩想分散注意力的行为，有时候霍书笛不想面对一些事情或暂时不想某件事情?可那件事还是死缠烂打着她脑子?时也是像无头苍蝇般的看到什么就去做一下的装忙。
    但这种事发生在霍书笛身上的次数屈指可数，她通常没什么不想面对及难以抉择的事，这女人肠子毕竟有点太直了，常常显得衝动鲁莽，在意或听不过去甚至只是凭着当下的情绪化处理吸收的讯息令她不满就直接喷出来。
    「你为什么不要直说咧？」霍书笛口气急躁了点说：「如果无法接受就拒绝我。」
    洛琼恩依然没说话的把茶泡好后转身坐着，霍书笛垂落点肩膀，她个性毕竟不这么彆扭，可就她认识的洛琼恩也没这么扭捏?虽然有些人在朋友面前很直率不等于遇到感情也一样?于是跟着坐下看着洛琼恩。
    霍书笛也不是不知道这种情况就是都不要再说话也不要问了。
    片刻后洛琼恩才说：「我没有无法接受。」霍书笛眨两下眼。「你家人会认同这种感情吗？」
    霍书笛立刻绷紧唇说：「嗯……我想应该不太会，我家人对同志群族的态度就跟我之前一样……原则上，我们表态的是不支持但也不反对，认为这是尊重以及包容的行为，也不会去恶意攻击，但……我现在知道了这样的行为是无视于他们的存在?他们被攻击了我们也不会帮他们说话。」便摊摊手说：「可是那又怎样？你以为我会在乎他们怎么想吗？他们也不是那么认同我跟范自奇的感情。」
    「可是你总还是会在乎，那是你说过的。」
    「对，没错，但如果我对范自奇的爱远不如前跟我家人一点关係都没有，面对家人跟范自奇是两回事，我也说过对范自奇是基本要求，你也认同我总可以有基本要求不是吗？但即使我希望他可以再上进一点点的好让我家人对我们多认同点，我自始至终都没有因为家人的反对而动起离开范自奇去找一个能让家人认同的人的念头。」霍书笛看到洛琼恩垂下眼，放柔声音小声问：「你担心我家人会影响到我跟你的感情？可是你明知道我对范自奇的失望几乎不是家人，家人只是佔一小部分，根本边边角角，若家人的影响力可以这么大，我老早就不会跟他结婚了。」霍书笛看到洛琼恩抬起眼盯着自己，霍书笛双眼眨也不眨的看着洛琼恩眼底片刻后说：「当然，你可以因为我有这样的家庭而拒绝我，我不可能因为这样就不再跟家人来往……你总是要面对，你不想我也不会怪你。」洛琼恩像是被说中的抿紧双唇垂下眼。「但我绝对敢跟你说，只要我跟家人有分歧，就算我对另一半也大有微词，我始终都会捍卫我的另一半?即便家人的微词跟我一样。」
    洛琼恩又抬起眼看着霍书笛，这她倒是不质疑霍书笛，这几个月来跟霍书笛频繁的接触与交谈，字里行间让她了解到霍书笛这女人在想法与看法上不太有前后矛盾的地方，讲话也不太会颠三倒四的。
    所以霍书笛在她面前的样子几乎是没有什么隐瞒，她看到的就是霍书笛最真实的样子，因此是可以信赖的。
    只是先不想值不值得好了，而更或许这个人到底"能不能"寄託也先摆到其次，最主要的是我们想不想？愿不愿意？

 Chapter 44

    汤蕴霓打开门看到是杨登彦而小小惊愕问：「你怎么来了？」
    「嗯……难道我想女朋友不能来看她吗？」杨登彦扬起嘴角问。
    「噢……当然可以啊。」汤蕴霓连忙抱住杨登彦说：「只是想说时间有点晚了……」便拉着杨登彦走进自己家里说：「快点进来吧。」
    「你在干嘛？」杨登彦看到汤蕴霓桌上一叠摺纸问。
    「摺纸鹤。」汤蕴霓坐回去圆筒矮沙发回。
    「为什么要摺纸鹤？」杨登彦拉另一张同样的沙发坐到旁边问。
    「因为吴老师要动手术了。」
    「吴老师？」
    「蓝语罄的母亲。」
    「你什么时候认识他们的？」
    「无意间经过无聊进去看有什么书而接触认识到的。」
    「是喔。」杨登彦没有怀疑，他知道汤蕴霓很喜欢看书说：「是什么样的手术？」
    「脑部，听说成功机率很低，才摺纸鹤来祝福吴老师可以手术成功。」
    「蛤……是喔……」杨登彦垂落点眉头，拿过摺纸说：「我也来帮忙摺吧。听起来就好危险，希望她可以没事。」
    汤蕴霓露出微笑望一眼杨登彦，她想着这或许就是吴芳瑜为什么会判断得那么准确的原因，跟吴芳瑜也接触过好几次了，汤蕴霓不是很迟钝又太稚嫩的女孩，稍微了解到吴芳瑜不是很偏激又心胸狭隘的个性，也睿智又明事理，所以吴芳瑜不会因为一个人做错事便全盘否定到底，只是当然她对杨登彦直到现在一定还会心存质疑，毕竟这男人曾经把她女儿欺负到很惨，但吴芳瑜早就知道汤蕴霓男朋友是杨登彦，却没有阻止蓝语罄跟汤蕴霓来往。
    吴芳瑜的做法很明显偏向顺其自然，只是不忘静观其变。也就是说，吴芳瑜当然会知道杨登彦以前或许是笨色印那，不表示现在也是，大多数的人本来就没有所谓的大好或大坏，我们都有很良善与很令人反胃、作噁的一面。
    杨登彦或许高傲自我，到现在还是会用不屑与嫌弃眼光看蓝语罄，但他不会坏到当哪一天看到蓝语罄躺在血泊中还有一口气在时，不赶紧打通电话叫救护车。
    吴芳瑜也一定知道杨登彦大体上来说仍算是个善良的男人，因此照道理来说，汤蕴霓应该没什么可以挑剔杨登彦的地方，除非汤蕴霓极端受不了杨登彦自我高傲性情，很明显也不是如此，至少在行为上，汤蕴霓通常不是在奇怪的时间点或莫明其妙突然来找蓝语罄。
    行为上指得是，有时候两个人在一起，大致上我们是喜欢着他的，总也有相当无法忍受他的一、两件事，每当要面对让我们无法忍受的一面时，久了我们难免会有疲惫感，囤积的无力感可能会让我们一时情绪失控想着分手算了！
    只是怎么可能说分就分？即使那情绪上来也不会让我们遗忘他的好，但可能会影响到我们的忠诚度，这不一定是说我们会开始寻找下一个，但开始有机率出现肉体或精神上的出轨，或被有机可趁。
    因此大多时间里，我们还是相安无事跟原伴侣生活，可只要又一面临他那令人厌恶的死个性，我们会烦烦烦烦烦、气气气气气的?突然跑去找精神出轨对象。
    可能在三更半夜的时间点（无人的黑夜总是能让正在离经叛道的人以为安全而遮蔽良心）出现、可能突然出现却说不出具体的理由或吞吞吐吐；也可能表现出让人觉得奇怪，百八年没出现了为什么突然说想要找我？
    这些汤蕴霓都没有，那么可以暂时假定她并不会极端无法忍受杨登彦那一、两件小事，而事实上更明显的是汤蕴霓挺纯粹是被蓝语罄独特孩子性吸引目光。
    但是吴芳瑜疑惑过汤蕴霓那越来越不一样的眼神，若杨登彦没什么让汤蕴霓挑剔的地方，汤蕴霓不太有理由把心思放在另一个人身上才对。当然，这种事难说，杨登彦无可挑剔归无可挑剔，搞不好汤蕴霓对这段感情腻了，那张脸已经看到厌了。她对蓝语罄就可能產生强烈新鲜感，但这不太会是吴芳瑜期望的，所以她更不希望汤蕴霓只是泡泡也包含这样的意思。
    或者是汤蕴霓多少还是有点小无奈杨登彦那死个性，刚好蓝语罄没有，那么会像吴芳瑜说的慾望太无穷，这样的a也想要、这样的b也想要，因为前者有后者没有的、后者有前者没有的，不知道该选哪一个比较好。
    吴芳瑜只是没说乾脆两个都要。
    也可能汤蕴霓跟杨登彦的感情完全没问题，很幸福又快乐、还是很爱杨登彦，只是也煞丢蓝语罄，除非汤蕴霓是个能够超果断做出选择的人，否则还是比较有可能出现乾脆两个都留着。
    综合以上几点再考虑到杨登彦与蓝语罄之间几乎相反性情的差别，吴芳瑜会统整出三种结论，一是杨登彦有蓝语罄没有的、蓝语罄有杨登彦没有的，汤蕴霓小受不了杨登彦那几个令人阿杂的地方而感到窒息，在蓝语罄身上可以感到无比自由轻松。
    二是汤蕴霓既喜欢如此成熟稳重，也喜欢如此孩子性的。
    三，大人的爱情总是不会这么单纯，就像十七岁谈感情与二十七岁谈感情怎么都不一样了？十七岁的爱情像梦一样美，二十七岁的爱情没时间跟心情做梦了。
    吴芳瑜认为二比较不可能，有点太极端了，那么第一点跟第三点比较有可能导出她今天跟汤蕴霓说的?一时的新鲜惊喜。
    汤蕴霓最近确实有在徘徊两个人之间，虽然吴芳瑜的口气与表达态度从头到尾没认定，她只是把汤蕴霓比较可能產生的心理状态说出来，提醒汤蕴霓若真是如此，蓝语罄只会是一个泡泡。
    但有一个挺重要的点是吴芳瑜不知道的，汤蕴霓其实不太有特别喜欢的类型，当然会有几个基本条件，要善良的、不要有够愚蠢的、不要卫生习惯超级差的。大致上她还是比较重感觉，好比小默不是什么风趣的女人，几乎是一板一眼，跟她在一起很沉闷，汤蕴霓跟她在一起四年，连性生活也没什么特别让人血脉喷张的，不过汤蕴霓还是爱小默，还是对她会有性慾。
    杨登彦跟小默比非常不一样，无论是生活还是性，都比跟小默在一起还要丰富有趣，而每一次的性更是让汤蕴霓晕头转向。然而汤蕴霓并没有因此而爱死杨登彦、要死一起死，事实上，她爱杨登彦的份量跟小默一样多，互动与应对态度甚至在性渴望上也是差不多，。
    这两个还不够极端吗？
    ※祝各位大人新年快乐唷~防疫期间也记得戴口罩，希望大家都能健康。

 Chapter 45

    不过汤蕴霓不太晓得在徘徊什么，今天是有好好深思过吴芳瑜那番话，思考分析着自己到现在。吴芳瑜也把蓝语罄形容为是泡泡，意思就是蓝语罄可能只是个幻想，总有一天会破灭。
    这是另一道提醒叮嚀的讯息，汤蕴霓今天下来深思过她徘徊不是在衡量现实，现实就是比如她比较希望另一半是个可以让她依靠的人，她也不是无法独立。
    只是想是这么想，相处后又是另一回事了。
    就汤蕴霓对自己的了解，其实不太会去挑剔另一半，也不会是一个不懂指责另一半不对的女人，只是她对爱情没什么加分、扣分的，除非对方做出太夸张又非常不合理的事。
    上次杨登彦挑衅她的客户，她会生气也不会吞声的算了，但那件事没让她对杨登彦扣分?相对的杨登彦改进这种个性，汤蕴霓也不会加分，她会偏向这本来就是该改进的有什么好棒棒？
    「今天就要摺完吗？」杨登彦再拿过一张纸打断汤蕴霓思绪问。
    「最快希望可以是明天。」汤蕴霓把摺好的轻放在罐子里说。
    杨登彦看一眼变得不是很厚的摺纸又望一眼时间说：「剩下的明天一定赶得及，我们休息好吗？」
    汤蕴霓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她明天还要上班，本来预计摺到凌晨一点，考虑到杨登彦明天也是要早起回w镇工作，汤蕴霓把这隻摺好后说：「我们休息吧。」便环上杨登彦的肩围靠在他肩膀上说：「谢谢你帮我。」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也是很希望吴老师可以手术成功。」杨登彦抚着汤蕴霓的手臂说。
    「你跟吴老师熟吗？」
    「不是很熟，虽然我对蓝语罄不是很欣赏，终究是两回事。」
    「你有欺负过蓝语罄吗？」
    「噢拜託一下……那是我很年轻时候的事了，我也跟她说对不起了啊。我承认那时候对她是恶劣了点，现在也没有对她有所谓的愧疚感，起码我知道那时候真的很无聊幼稚，现在对她没好感归没好感，不会再那么无聊幼稚去捉弄她了好吗？」汤蕴霓挑了个好吧的眉。「他们跟你提起这件事？」
    「没有，我只是好奇问一下。」
    「你不会因为这样子就对我印象不好了吧？」
    「不会。」汤蕴霓收着桌子说：「孰能无过？」只是有时候人们犯的错很难追究，如果蓝语罄因为当时姚凤盈与杨登彦的关係而影响一生呢？
    年少真是一个恐怖的阶段，我们似乎都该庆幸能够活过二十二岁，在这之前我们太轻易因为无知幼稚与衝动爱玩带给人阴影，或被幼稚无知与衝动爱玩的人造成心灵创伤。
    也或者自己害了自己，好比汤蕴霓有时候想起国小时光，为什么那时候她敢从盪高的鞦韆上跳下来呢？那时她还那么小，如果摔断腿，可能一辈子难过日子。
    但这样的事也不是长大便能逃过，长大要开始面临一连串的选择，有时候一个选择不对，人生也是灰飞烟灭。
    一般来说，好像理所当然要是选择杨登彦对吧？儘管汤蕴霓也非被理所当然影响到选择能力。
    「你表妹还能适应这里的生活吗？」汤蕴霓关灯爬上床问。
    「我想除非是太极端的气候或环境，否则她应该哪里都有办法适应。」杨登彦将汤蕴霓搂在怀里说。「你呢？会喜欢w镇里的生活吗？」
    这真的很纯粹是一个习惯问题，就像住家隔壁是costco、过马路前面是硕大丰乐公园并且有捷运站，也不会随意搬到生活机能一样非常好的逢甲。
    儘管当初汤蕴霓就这样从台北来到台中，只是因为她惊觉这件事发生后并不想为了小默留台北?留下来也不会是为了小默，因此从中察觉到小默在她生命中并不深刻?当然是继续做这份会有发展性的工作来了台中。
    「我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汤蕴霓回，杨登彦只能挤挤微笑点点头，维持现况。「你今天身上有不一样的味道。」汤蕴霓嗅闻着杨登彦颈边说。
    「是啊。阿凯买了体香剂，胡闹往我身上喷。」杨登彦另一手也抱住汤蕴霓小声问：「你讨厌吗？那我再去冲个澡。」
    「不会，只是想说怎么有陌生的味道。」汤蕴霓亲暱搂上杨登彦脖子柔声说：「其实还不错……」便轻吻一下杨登彦右边轮廓，再移上去点亲吻杨登彦脸颊，引诱杨登彦将脸转过去吻上汤蕴霓，汤蕴霓很快回应一记相当深的吻，舌头轻撬开杨登彦的齿关缠上杨登彦的舌头。
    她将手伸下去到杨登彦双腿间，身体轻扭动着磨蹭杨登彦并刺激爱抚杨登彦的命根子使其变得更加硬挺，又一番煽情舌吻后她呵喘气细声说：「我很想要了……」
    杨登彦拽起一边嘴角边吻着汤蕴霓的身体边往下滑，唇来到汤蕴霓双腿间轻舔一下汤蕴霓的慾望地带，便兴奋得意的吻舔上，汤蕴霓轻哀一声拱点背，热情渴望着杨登彦。

 Chapter 46

    彷彿是决战时刻。
    三个男孩无法跟蓝语罄一起待在医院等手术，儘管他们的母亲也是诚心诚意希望吴芳瑜能够手术成功，只是身为家长总还是不希望年纪太小的孩子在医院逗留太久。
    汤蕴霓跟r?雾有在现场，汤蕴霓挺意外父女俩相当平静，还散发出吴芳瑜一定会没事的信心，因为吴芳瑜跟他们保证过不会轻易离开，而吴芳瑜从来没有对丈夫与女儿失守承诺过。
    反倒是r?雾不时抖着脚或去上厕所，谁都感觉得出来他相当紧张，汤蕴霓夹在父女俩与r?雾之间，一半跟父女俩一样怀着希望、一半难免跟r?雾同样忐忑。
    其实才刚进去半个小时，但这绝对是汤蕴霓跟r?雾度过最漫长的三十分鐘，两个同时发现自己还比父女俩坐立不安，由此可见一件事，他们一家人的心系得有多紧密，而这对父女，超乎想像的信任吴芳瑜，如果他们内心仍有些许颤抖也不是在怀疑吴芳瑜对生命的一再保证。
    即便生命其实是无法保证的。
    汤蕴霓察觉到父女俩这点后，内心突然有一种感触。她跟家人的关係也是相当密切，同样是在一个充满不少爱的家庭环境下长大，然而汤蕴霓已经跟大多数的人一样，早早开始在撰写属于自己的独立篇章，在仅属于她人生的新故事里，她没有家庭。
    像她这样的女人，一点都不像是想要有家庭的女人。
    「我去一下洗手间。」r?雾起身说。
    「r哥哥你尿好多。」蓝语罄察觉到转过头去说。「但我见你没在喝水。」
    「是啊。我口水喝太多了。」r?雾说，蓝语罄发出像小朋友般的咯咯傻笑声。
    这时蓝语罄跟汤蕴霓的手机同时响起来，汤蕴霓大概猜得到应该是来自白色圣灵的群组，一滑开便看见李昊靖传讯息问：「精灵女王回来了吗？」
    小孩子怀抱希望的方式即是相信故事或编织故事，他们称这场手术是世纪史诗大对决?精灵女王vs脑魔?也深信精灵女王会战胜凯旋归来，因为有看过主角战死的故事吗？再说精灵女王这次出征身边还有李昊靖特别为她摺的鹤王神兽作为辅助，脑魔必死无疑。
    「才四十分鐘……」蓝语罄回。
    「四十分鐘还不够吗？我妈之前手术掉鸡眼十分鐘就好了。」
    「也许再十分鐘吧。如果我妈脑子里长的是鸡眼可能会快多了，可惜不是。」
    汤蕴霓强忍嘴角往上飘动，李昊靖坏坏，汤蕴霓看过一次李昊靖的母亲，相当明显看出李妈妈非常努力建立自己在别人眼中会是个优雅淑女的形象，这死小孩毫不避讳说出她长过鸡眼，对淑女来说是件多丢脸的事。
    「脑子才不会长鸡眼咧！」何进泰说。
    「你又知道不会？看看子宫本该是孕育着小宝宝，我妈去年也能孕育出肌瘤。」吴歷翔说。
    「那才不是孕育出来的。」
    「不然从哪里来的？」
    「反正我就是知道那才不是孕育出来的。」
    「你妈怎么没有把那肌瘤生出来？这样你就有弟弟或妹妹了。」李昊靖说。
    「我妈不想生了，她总说生我一个够麻烦了，而且我比较希望有哥哥。」吴歷翔说。
    「我也希望有哥哥！」蓝语罄跟另两个男孩说。
    「姊姊不好吗？」汤蕴霓加入话题。
    「姊姊哪里好！看看我姊，我也不过是用手抹掉鼻涕她就尖叫，又不是拿她的手抹我鼻涕。」李昊靖说。
    「是你太脏好不好！」蓝语罄跟另两个男孩说，汤蕴霓看到这三个人的反应才欣慰点。
    「我这个姐姐就不错吧？」汤蕴霓说。
    「你不过是史官。」李昊靖回，汤蕴霓苦笑出来，原来这是他们不怎么特别把自己当姐姐或阿姨看的原因。他们好像觉得史官地位是最低的，到底有没有把她当伙伴看都不知道。
    汤蕴霓发现自己有点在意这种事。
    「我觉得姐姐很好……」蓝语罄此时小声对汤蕴霓说，汤蕴霓露出大微笑转头看着蓝语罄低下头害羞的样子，继续跟朋友聊着如果有哥哥有多好又多好。
    这年纪就是爱彆扭，李昊靖是最突显这年纪特质的男孩，讨厌死女生、一但有了喜欢的女生会否认到底；没有喜欢的女生，会讨厌朋友竟然会喜欢女生，真是噁心巴拉。
    蓝语罄当然有点例外，无论如何她还是有比三个男孩成熟的地方，如果是在私底下，像李昊靖这样的男孩也不会去跟欣赏的女生澄清解释。
    这种事让汤蕴霓想起国小时，她喜欢的男孩跟李昊靖一样，明明也喜欢自己，在朋友面前却否认到底，也没私下跑来跟自己解释过，那时候的汤蕴霓直接认为一切只是自作多情罢了。
    这就是她在蓝语罄身边感受到最绝妙的地方，如果不是接触到蓝语罄及这三个男孩，她都快要遗忘自己有过的可爱时光。
    终于，在长达好几个小时的手术后，那道命运之门终于打开，汤蕴霓跟r?雾和父女俩一起站起来，蓝傅研率先走过去询问认识的医生。
    医生摘下口罩那一当下汤蕴霓就看出来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了，你要相信，世界上是充满无数希望的。
    但是鲜少有奇蹟。

 Chapter 47

    「咦？」霍书笛看到是琳香在柜檯而疑惑问：「为什么是你？琼恩不在？」
    「噢……她还在哀悼。」琳香挤着嘴角说。
    霍书笛舔舔唇走过去小声问：「她跟吴老师的感情很好？」
    「嗯……」琳香若有所思一会儿后说：「吴老师终究是她人生中难得出现的一颗小太阳，温暖过她的心。」
    霍书笛点点头后问：「我可以进去吗？」
    「她在教堂那边。」
    「喔喔好！」霍书笛转身要离开汽车旅馆时又停下转头看着琳香问：「她有信仰？」
    「没有，只是教堂安静得跟密室一样，毕竟鬼才会去。」镇上还是信佛道教多。「只不过，她确实会去那边点个蜡烛，但跟信仰无关。」仪式而已。
    霍书笛点点头就赶紧前往教堂，虽然教堂两字听上去好像超气派，其实很破旧，镇上只有佔不到百分之一的人会前来，除非有活动，否则空荡荡的。
    但是对像蓝语罄跟三个男孩那样的小朋友来说这间教堂神秘诡异的相当吸引他们，这间小教堂也有许多孩子们的怪谈传说。
    霍书笛抵达后走进去到下午五点前都开放的教堂，一眼就可以看到洛琼恩坐在左手边前面数来第二排的长板凳上，洛琼恩听到高跟鞋踩踏声而转过头，两个女人对上彼此的眼。
    「嘿……」霍书笛轻轻滑坐过去到洛琼恩身边细声柔语说。
    洛琼恩非常小声应一声，继续看着前方，双手交叠在併拢的腿上，霍书笛看一眼左前方的三层烛台，第三层最左边小烛台是点燃的。
    陪着洛琼恩静静坐许久后霍书笛小声说：「我不知道你跟吴老师有渊源。」她甚至不知道这间教堂真的安静到像跟世界绝缘。
    「嗯。」
    「……你会告诉我吗？琳香说吴老师曾经温暖过你的心。」
    洛琼恩缓慢眨着看似慵懒的双眼几下后说：「这是一个挺长的故事。」
    霍书笛静默片刻后问：「我可以知道吗？你愿意跟我说吗？」
    洛琼恩吁一口长长的气，比较像是疲倦的说：「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没有家庭感吗？」
    「嗯嗯！」
    「……我会存在，是个恐怖的意外。」洛琼恩双眼直盯前方的大十字架说：「是我长大后才发现的，我说六岁那年父母车祸双亡是对外说的版本，实际上我不知道爸爸是谁、妈妈是自杀的。」霍书笛皱紧眉头看着洛琼恩以平常心口气说：「妈妈在十七岁那一年生下我，印象里，妈妈那双恨透我的眼神让还只是孩子的我都不禁会去想着如果你那么恨我干嘛生下我？我们总是被左邻右舍指指点点，邻居总是指责母亲是个不知检点的女孩、伤风败俗之类的。
    面对这样的舆论压力她总是把气转嫁到我身上，说我是噁心的种、毁她一生的人，终于在我六岁那一年她承受不了外界的批评压力自杀了，于是我的监护人变成外婆。我让外婆接进家里，成员还有舅舅，他们看着我就好像我是一颗肿瘤，或者是爬满蛆的腐烂尸体。」霍书笛眉头越皱越深，同时感到震惊，却也不高兴洛琼恩骗说自己没故事，但是又去想换作自己搞不好也不想再提起这件事。
    就像琳香说的只有懒得提的事。
    「反正，我过得不是很好，我是一个寄生虫、出世是毁了这个家庭，他们最常骂我的话就是杂种，同时指责批评母亲是骚货婊子才会有我，我的存在对外婆跟舅舅来说像是他们替母亲挨上一刀的疮疤，丢家里的脸。
    十五岁那年外婆肝癌过世，舅舅结识到一个女人，于是舅舅把我送到阿姨这边，将房子卖了拿着那笔钱带他女人搬去市区住，从此我开始跟酗酒阿姨住一起。」
    「她也这样对待你吗？」霍书笛愁眉苦脸说。
    「没有。对我而言阿姨对我是最好的，因为她对我漠不关心，虽然她酒醉时会乱骂我、看不过去就直接巴我头或拿皮带抽我，但那并不经常发生。」听到皮带抽洛琼恩这句让霍书笛紧闭一下双眼并反射性把手伸过去抓紧洛琼恩的手，好像刚刚真的有皮带鞭在霍书笛身上。「多数时间她沉浸在让丈夫背叛的伤痛中，对我而言反而是庆幸的，即便我在她身上也得不到任何一丝温暖。
    高中毕业，本想着终于可以逃离小镇，阿姨却中风了。我挣扎许久还是动了惻隐之心决定留着照顾她并继续经营这间汽车旅馆，多少也是念在……她至少还是这样养了我并且是我认为对我最好的。
    就这样一直过好几年，二十六岁那一年，有一天我醒来走出房间想着屋子怎么安静到这么不像话？没有阿姨的咳嗽声，甚至没有呻吟声，更诡异的是感受不到除了我以外的气息，于是就看到阿姨坐在那张沙发上，再也不会动了。」洛琼恩说到这深吸一口气后边吐气边说：「终于……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便转头看向表情迂回复杂的霍书笛，霍书笛却是看到洛琼恩露出一抹浅晒，让她内心不禁有大量情感排山倒海而来的将洛琼恩拉过来点让洛琼恩依偎在她身边。

 Chapter 48

    「遇到吴老师是在十四岁那一年，那一天我翘家，在镇上乱晃，但我又饿又渴，就这样随便乱走到当时还有在经营的小型游乐园?也就是之后废弃成为罄的秘密基地?刚好的我覬覦着带罄去游乐园玩到一半跟罄坐在餐饮区用食的吴老师那桌上的热狗。
    我趁吴老师转过身去替才四岁的罄擦掉满嘴边番茄酱时一把抓走热狗，罄看到大叫出来，吴老师反应相当快的起身追没两步就逮到我。她没有骂我，很吃惊问我为什么要偷食物？」洛琼恩说到这轻笑几声说：「觉得满好笑。」霍书笛苦笑出来轻抚两下洛琼恩的头。「反正，我没有说话，吴老师察觉到我一定有困境，她买了食物给我，问我住在哪？我只好老实跟她说我住哪，而我翘家了。本来她说要带我回家，但我不要，她便说她住在哪。总之，我没再去找她过，是后来有一天放学时她拦住我，说她有打听到一些关于我的事，怀疑我的监护人对我不是很好，要我老实跟她说，她可以帮助我。我不要，我没有办法相信她，或者是说……我渴望有人帮助，但是我不要怀抱着希望，当妈妈死了以后，我怀抱过希望，也许外婆跟舅舅会对我好一点。」
    「你母亲还在的时候从没跟原生家庭有来往吗？」
    「妈妈的家庭环境本来就很复杂又乌烟瘴气了，有了我以后外婆家根本不想认这个女儿，所以我们住在北区那栋人们说的鬼公寓。」霍书笛脸部扭曲，她从来不认为那是人住的地方，那栋公寓简直是凡间的地狱。「吴老师似乎发现到我是什么个性的女生，暂时不跟我谈这件事，但是很常在我放学后来找我，并且邀请我去她家。我不能说对她仍防备，我只是不想……再失望。反正，我几乎都是拒绝她。可无论如何，她的关心终究是在我心中留下一道温暖，让我知道世界上还是有好人。
    后来我比较大了，也就是高中毕业时，有一天我主动去找她了，主要是让她知道我活过来了，而也许我也度过了吧。虽然要继续照顾阿姨并且不能逃离这个地方，可是……不会有人再伤害我了。我跟吴老师的故事并不多，就是这样，我久久才会来找她，她也是，但她在我心中自然成了相当重要的份量。」
    霍书笛抿紧唇揉抚洛琼恩的手后问：「你说长大后才发现到的恐怖意外是？」
    「你这样听我说起母亲跟邻居的批判，觉得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嗯……你妈妈可能比较爱玩？就是……男女关係复杂之类的吧……青春期嘛。」
    洛琼恩笑出来说：「我也是这么以为过，但只有爱玩是正确的。」霍书笛挤眉弄眼看着洛琼恩。「母亲是被轮姦的，我是性侵犯罪者的孩子。」
    「为什么没有报警！？」
    「有。但我妈那年代w镇的警察相当迂腐，而妈妈认识的男孩不少是镇上帮派分子，警察根本不怎么把我妈的遭遇当一回事，甚至认为她自作虐。」
    「可是，为什么邻居跟你母亲的家人也要指责她？」
    「一样。」
    霍书笛皱紧眉头说：「噢天啊?烂透了！噁心！」
    洛琼恩轻耸肩膀说：「公平世界谬误。」
    「烂透了……真的噁心死了……」霍书笛咬牙切齿的说：「如果是我，我就揍每一个指责我的人！炸了那间警察局！」
    「你手会烂掉。」
    霍书笛沉默消化所有讯息与内心愤怒后才想着难怪洛琼恩总缺乏一股热情，洛琼恩看到的世界是如此骯脏又污秽，不管是她还是她的母亲都没有做错事也要被如此严苛批判，这要她怎么对这世界充满热情？
    「你知道轮姦你母亲的是谁吗？」霍书笛小声问。
    「只知道两个，但他们早已经不在这个镇上居住了，据说是六个。我也是后来打听到我妈是男孩子缘很好的女生，而她本身也爱玩，来往的男生多到数不清，但会多到数不清有不少是男孩子那边的朋友，大家玩一块这样，另外四个她不是很熟悉，是熟友的朋友。
    这事情是我在阿姨过世后整理阿姨的遗物时发现到母亲的日记本，因而得知她的遭遇与我存在的原因，而家人的反应是她第二道伤害。」
    「我很不想批评别人的家人?好啦。其实我很会批评别人的家人?但你的亲人烂爆了！」
    「嗯。虽然我也为妈妈打抱不平，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恨我，但……我终究还是觉得没有家人我过得很好，就算这么说对妈妈很不公平，可是……」
    「可是你也是无辜的……再说你才跟她相处六年，那时还那么小又完全不了解事情真相，无论如何你对她產生的恨意没有因为知道真相而消失殆尽并不为过，希望你别苛责自己。」
    洛琼恩挤挤嘴角后说：「也许吧。」
    霍书笛又紧握住洛琼恩的手说：「我不知道该再说什么话可以让你好受点……」
    「你不需要这么做。」洛琼恩苦笑说：「对我而言那是过去了，虽然知道真相加上我后来的人生旅程让我好多年在痛苦与愤怒情绪中打滚，但也度过了。讲起这些事并不会让我的心情起任何涟漪，就像是在诉说别人的故事一样，如果人生可以分上、下部，洛琼恩的上部故事已经落幕了。」
    霍书笛舔舔唇后非常小声含蓄的说：「现在还有一个新的转折……」讲完脸莫明烧烫起来偷看一眼洛琼恩，洛琼恩微低下头弯起眼并露齿靦腆一笑，霍书笛忍不住从旁将手伸过去轻环住洛琼恩的腰身说：「跟我同居好吗？我想好好照顾你，你不要再独居了好不好？现在有我了，我是你的家人。」
    「我才不需要你照顾。」
    「你也太泼冷水了吧……」
    洛琼恩笑出来看着扁起嘴巴的霍书笛几秒后小声说：「我不是要博取你的同情。」
    「我也不是因为同情才说这些，如果你不是我喜欢的人我才会同情，但并不会想要照顾你并呵护你甚至因此而动情，只因为你已经是我喜欢的女人，才让我更想去疼惜你。」
    洛琼恩沉默凝视霍书笛那双柔情似水的诚挚棕眼好一会儿后，试探性的小心翼翼把唇靠过去，在快接近时迟疑一下，但这让霍书笛感到惊讶与雀跃的在洛琼恩停顿之际，反主动往前追上洛琼恩的唇。
    霍书笛紧闭双眼将双手滑上洛琼恩的脸捧着，深深倒吸一口气将唇紧紧贴在洛琼恩唇上去深刻感受洛琼恩的温度，洛琼恩也闭上双眼感受霍书笛唇间的细緻触感。
    好一会儿后两个女人才微微移开，仍然闭着眼睛将这吻反覆回味与咀嚼，好像这是他们的最后一吻，要狠狠刻印在脑子里。
    许久后洛琼恩舔舔唇小声说：「原来接吻是这种感觉……」
    霍书笛笑出来睁开眼紧张问：「感觉如何？」
    见洛琼恩双颊难得泛红羞涩说：「疗癒。」霍书笛露齿笑出来宠溺般的将洛琼恩抱过来，把脸深埋在洛琼恩颈窝边磨蹭着。「你呢？」
    「我想不到比美妙更好的形容了。」

 Chapter 49

    汤蕴霓把车门关上后踏着轻盈脚步往蓝语罄家走过去，打开门后她愣住看着坐在柜台里的父女。
    「这样很好吃吧？」蓝傅研边咀嚼食物边看着蓝语罄说，蓝语罄双颊也鼓鼓的看着父亲，眼睛亮亮的点点头，如果汤蕴霓没有看错，父女俩好像在吃用两片pizza夹着薯条、炸去骨鸡腿肉、德国香肠跟多到吓死人的番茄酱，因为父女俩嘴角都溢着番茄酱。「你妈说这吃了会烙赛，往另一方面想，吃青菜跟水果可以助于排便，跟吃这个烙赛不是一样皆大欢喜？再说这不是没有蔬果类，番茄一次揽括蔬菜跟水果。」
    「真的，爸爸好聪明。」蓝语罄钦佩看着父亲说。
    「可以不要乱教吗……」汤蕴霓哭笑不得说，引来父女俩注意。
    「姐姐！」蓝语罄开心喊一声。
    「汤小姐。」蓝傅研赶紧把嘴擦乾净说：「你怎么来了？」
    「我买便当来给你们。」汤蕴霓走进去把便当放桌上，看清楚他们还有一大碗巧克力麦片浸泡在巧克力牛奶里当汤之类的食物、一人一杯透明冰霸杯装着疑似是可乐的饮料。
    所以小孩子不可以给男人带，当然像这种事情汤蕴霓不知道该怎么想，毕竟蓝语罄也成年了，是可以一直喝可乐了啦……
    「不好意思老是让你破费……这东西我们买就可以了……」蓝傅研不好意思看着汤蕴霓说。
    「没关係嘛。」汤蕴霓看到父女俩面露有点为难的样子便说：「好啦。我知道了，我只是担心你们。」
    「我们没事的。」蓝傅研见汤蕴霓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便叫蓝语罄先把便当拿去冰起来，然后对汤蕴霓说：「你不用担心罄，她其实比我们想像中还要坚强独立。」
    「我知道，我只是……」只是有点看不惯蓝语罄这样子，虽然她叫自己姐姐时的语调还是一如往常如孩子般活泼欢喜，也只剩这样了。「昊靖他们还有过来吗？」
    「没有了，我有跟她说还是可以跟男孩们出去玩，但是她不要了。」蓝傅研歪着唇拿汤匙拌拌巧克力麦片说：「她说再也不会相信那些传说故事了，也不应该再跟小朋友玩一起。」
    汤蕴霓垂下眼，其实这整个过程令汤蕴霓挺意外，她不是不相信蓝语罄无比勇敢与坚强，只是这种事若换汤蕴霓遇到不见得有办法在短时间内平復心情。当然她知道蓝语罄并没有平復心情，只是蓝语罄的表现满意外稳重。
    儘管那天蓝语罄跟爸爸在医院哭到泣不成声，葬礼上蓝语罄倒没什么掉泪，三个男孩当然是哭到就像个小朋友，其实若蓝语罄哭得像小朋友对汤蕴霓来说比较好，反而当那些孩子跟蓝语罄说这一定不是真的精灵女王，神兽一定先带着受重伤的女王躲去生命泉水里浸泡着，这是脑魔骗他们的尸体，就像很多故事里坏人（有时候是正义的一方）会吹嘘自己赢得胜利，当然不会说让对手逃跑了好掳获人心时，蓝语罄却是以带点冷淡的平常心口吻对三个男孩说：『人死了就是死了，别再讲那些天方夜谭。』让汤蕴霓听了更不好受。
    这半个多月蓝语罄很正常过生活，但几乎就是……一个二十五岁女孩该有的样子。她能够不沉浸于哀伤是很好的一件事，汤蕴霓觉得也不该变成是这样子。
    「姐姐吃了吗？」蓝语罄走出来问。
    「嗯嗯。我吃了。」汤蕴霓柔笑望着蓝语罄，见蓝语罄也给自己一个大微笑后拿起食物咬一口，汤蕴霓抽了卫生纸说：「慢慢吃啦……还有你到底加多少番茄酱？」便拭去蓝语罄溢出嘴角外的酱。
    「将近半罐唷！」蓝语罄得意笑着说，就是那种大人不在，逮到机会可以狂吃零食的忘形模样。
    「喜欢吃可以但不要那么夸张过量好吗？」天然的还可以算了。
    「好嘛……」蓝语罄噘噘唇说，蓝傅研在一旁安静卖乖，不敢咬太大口怕被汤蕴霓发现他的番茄酱也相当容易爆出来。
    他偷看着帮蓝语罄擦嘴的汤蕴霓，想着老婆怎么没有跟他提过这件事？蓝傅研的意思是，吴芳瑜没提过汤蕴霓对蓝语罄是否心动，原则上蓝傅研可以察觉到一些细节，吴芳瑜不可能没察觉到。
    蓝语罄肯定没有察觉到，像蓝语罄这样的女孩，不会想太多，只会单方面单纯喜欢上一个人，但就只是喜欢上一个人这样，对她而言喜欢着汤蕴霓跟喜欢着那三个男孩一样，只是对汤蕴霓的感觉会多一点。
    要说具体差别，大概像上次汤蕴霓来家里住，洗澡的时候蓝语罄让汤蕴霓去她房间挑选乾净衣服，汤蕴霓挑了蓝语罄最宝贝的印有美国队长盾牌的t－shirt，那可是吴芳瑜的学生从美国买回来送给蓝语罄，三个男孩都好想穿看看可蓝语罄死不肯跟朋友分享的东西?有时候小朋友宝贝的东西是喜欢跟朋友炫耀不是分享?却让汤蕴霓穿了。
    不是只有汤蕴霓觉得蓝语罄这模样很讨喜，可是若要说喜欢蓝语罄，洛琼恩他们对蓝语罄也相当友善，倒没像汤蕴霓三不五时跑来找蓝语罄。
    而且眼神就是不一样，洛琼恩他们不会目不转睛看着蓝语罄，显而易汤蕴霓也过于喜欢蓝语罄了吧。到底是因为觉得太新奇还是……？
    如果蓝语罄现在是四十岁，汤蕴霓会这样吗？
    就像自己现在五十三岁，吴芳瑜看自己的眼神没有太大改变。
    汤蕴霓的手机此时响起，见到是杨登彦打来的，只好对父女俩说她得先离开，父女俩跟汤蕴霓道声再见后，蓝傅研望向拿起可乐在喝的蓝语罄问：「宝贝，你还喜欢着蕴霓姐姐吗？」只见蓝语罄眨眨眼，双颊慢慢变红的轻点两下头。「这样啊……你知道她已经名花有主了吗？」
    「嗯。」
    「是喔？你知道喔？那……你还是要继续喜欢蕴霓姐姐吗？」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想着，姐姐不知道这件事，我也没打算跟她说明我的心意，这么一来她有喜欢的人，我还是喜欢着她应该没有关係。」
    「喔……你不难过吗？」
    「一开始有点小失望，不过至少姐姐不讨厌我。」
    「喔……可是你不会想谈感情吗？」只见蓝语罄一直眨眼，这是一件她确实有想过，但根本不真正晓得谈感情是什么的东西。「你不会想跟爸爸一样有个老婆吗？或是像妈妈一样有个老公？」搞不好蓝语罄也会喜欢男生。
    「我不知道……」蓝语罄微皱眉噘唇一脸小懊恼说：「我想我会比较希望像爸爸一样有妈妈……」
    「呃……你妈妈不是我妈妈，你妈妈是我老婆，而你应该不太有机会有妈妈了。」
    「嗯……好吧。也许我现在比较想要有妈妈。」
    蓝傅研歪着嘴巴，摸着蓝语罄的头说：「你可以把爸爸当做妈妈。」
    「妈妈才没有鬍子。」
    「我刮掉就好了嘛。」
    蓝语罄不满意的噘高唇说：「妈妈声音才没有这么低沉粗糙。」
    「好吧。我就是个不称职的妈妈可以了吧？」蓝傅研不服气的噘高唇任性说，逗得蓝语罄笑一下。「不过你怎么知道蕴霓姐姐有男朋友了？她跟你说的？」
    「不是。」蓝语罄便将事情说出来，蓝傅研感到有点难为情，却听到蓝语罄说：「但昊靖是个大笨蛋！」又把李昊靖不小心说溜嘴的事转述出来。「幸好姐姐没有骂我们怎么可以偷看，即使那是我们不小心的。」便看着爸爸说：「但是姐姐说那纯粹只是她的生理需求。」
    「啊？」蓝傅研听了有点糊涂，觉得这解释好奇怪，撇开蓝语罄好了，谁会跟小朋友做出这种解释？
    「爸爸，什么是生理需求？」
    呃。

 Chapter 50

    「这个嘛……」蓝傅研抓抓下巴鬍渣思考良久后说：「就是……性慾。」
    「性慾？」
    「也包括比如……你会想亲喜欢的人对吧？」蓝傅研看到蓝语罄一脸很懂的闪闪发亮双眼马上强调：「但不是亲你妈。」让蓝语罄双眼光芒立即熄灭推满疑惑。「你也看过好几百万次我跟你妈那样啾啾，」蓝傅研用双手做出啾啾的动作。「我跟你妈啾啾就是对彼此有性慾，懂吗？」
    「懂，这样我跟妈妈对彼此也有性慾啊！」蓝语罄得意的说，一脸就是妈妈不是只想跟你亲亲，还有我。
    「不是！这样说好了，你跟妈妈啾啾完会想摸她胸部吗？」
    蓝语罄五官有点扭曲说：「这样不是很奇怪吗？」
    「对，你摸是奇怪，但我摸就不奇怪，而我喜欢摸你妈胸部也总是想这么做并且常常这么做。」蓝傅研看到蓝语罄用惊讶眼光望着自己，哭笑不得说：「不要用那眼光看我……会让我莫明有羞耻感……总之，你会想跟蕴霓姐姐啾啾吗？」
    「这样不是很奇怪吗？」
    「哪里奇怪？你上上一句才奇怪，」蓝语罄想着自己上上一句说什么，怎样都想不起来了。「反正，若你想对蕴霓姐姐啾啾还有摸摸，最后是……」蓝傅研想着说插插很奇怪便拿出纸笔说：「你这小孩真讨厌，你妈在时为什么都不会提出这疑问？难道你从没想过自己是从哪里来的吗？」
    「我知道，我在子宫里。」
    「很好，有想过你为什么没事会在里面吗？」
    「我是细胞分裂出来的，妈妈跟我说过。」
    「是啦。但你不可能无中生有啊。你妈又不是圣母玛利亚，你会出现是因为还有我。」
    「你也在里面？」
    「曾经某个部位在你妈身体里过没错。」
    「哪里？舌头吗？」
    蓝傅研惊讶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学好！？偷看了什么你？」忽然脸红傻笑搔着头说：「但也有过没有错啦。你妈爱得很呢……」看到蓝语罄一脸不解他在得意忘形什么赶紧又正经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便将简单画好的图展示给蓝语罄看并仔仔细细解说，蓝语罄一脸惊奇听着。「这就叫做生理需求，也就是性慾。」
    「哇……感觉好不可思议。」
    「很神奇吧？」
    「我也想要有生理需求！」
    「呃……原则上你会有，但不要随便有！」蓝傅研将笔放好在笔筒里说：「所以囉。如果你喜欢蕴霓姐姐，不会想亲亲她吗？对她有一种更特殊的渴望。」
    「我是有渴望过跟她一起去南树林爬树，或者是今年山顶有下雪，可以邀约她一起去玩推雪人与打雪球仗。」
    「我是问你有没有想亲她！」
    「嗯……像想亲妈妈一样吗？」
    「不是，先把你妈撇到一边啦。」
    蓝语罄深思许久说：「我可以这么做吗？」
    「你当然要经过她的同意。」蓝傅研咬一口食物回。
    「她都有男朋友了。」
    「你真的有介意或在乎的感觉吗？总觉得就算你因此心情低落，事实上根本不太晓得究竟是什么影响到心情……反正，这些是题外话，只是让你更深入了解什么叫生理需求。爸爸比较想知道的是，蕴霓姐姐真的跟你解释她纯粹生理需求吗？」
    「对啊。」
    蓝傅研眨眨两下眼问：「你有想过蕴霓姐姐也喜欢着你吗？」
    「真的吗？」蓝语罄意外又惊喜问，看来是没想过。
    「那……你觉得她是好女孩吗？」
    「当然，起码她很好心帮我一起找愚蠢的金色蚯蚓。」
    蓝傅研抿紧双唇好一会儿后小声说：「罄……不要当那行为是愚蠢的好吗？我曾经因为你要寻找佛德的真相而向你发脾气，但那是因为我很害怕，妈妈生病了，我们很可能失去她因此不安忐忑才骂了你，并非是真正想阻止你这么做。」
    「本来就是。」蓝语罄垂下眼拌着已经软烂的巧克力脆片说：「如果我不要那么幼稚相信那种事，就可以多点时间陪在妈妈身边。」
    「妈妈不会真的希望是这样的，妈妈就是喜欢你这模样。」蓝语罄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吃着巧克力脆片。

 Chapter 51

    汤蕴霓觉得应该会被怨死。
    她看一眼餐点已经吃得差不多，端起白酒喝一口，让这顿晚餐画下一个美丽句点而脸上推积满意表情的杨登彦，她也放下叉子拿起白酒啜饮一口。
    自吴芳瑜过世后这一阵子汤蕴霓想了很多、很多，参加葬礼那一天她站在一旁看着低头面无表情的蓝语罄，不管是不是汤蕴霓自行过度解读，看见蓝语罄跟蓝傅研彷彿像被家人拋弃的无助孤儿，汤蕴霓的心情有了非常奇异的巨大变化。
    就算她知道父女俩还有彼此，但这种心情就好像在某一天醒来看着窗外的晨曦，突然什么都不想要了只想要飞或想要去死。吴芳瑜的过世让汤蕴霓也受到衝击，她活到现在还没遇过认识的人远在天边了的经验，她发现当她遇到重大事故时，这阵子以来寻求陪伴在身边的都不是杨登彦。
    杨登彦吞下酒后满脸温和笑意看着汤蕴霓问：「要说为什么突然邀我来这边请我吃饭了吗？」
    汤蕴霓看到那表情觉得不太妙，总觉得杨登彦似乎误解什么，这间餐厅是他们刚开始交往没多久时，汤蕴霓带杨登彦来过的地方。
    当时她带杨登彦来有点小用意，因为小默突然又出现，说希望可以復合之类，但那时候汤蕴霓跟杨登彦在交往了。杨登彦知道这件事时态度很绅士，汤蕴霓事后才知道杨登彦内心是相当忐忑不安的。
    所以她带杨登彦来这里，告诉他以前因为工作关係若她有需要来台中总公司时前任都会陪她过来，他们一定会在这里用餐，这里是汤蕴霓只跟情人来的餐厅，如果小默没陪她来，她不会一个人或跟朋友来这里。
    杨登彦那时候立刻热泪盈眶。
    只不过交往三年多来今天不过是第三次光临，我们都知道了杨登彦向来还是比较独钟自己所爱，汤蕴霓便鲜少提议。
    当然啦。从跟小默在一起的日子直到现在也好多、好多年了，汤蕴霓对这间餐厅的喜好自然降低不少。
    汤蕴霓思考着要不要说些场面话，衡量过后还是以实事求是的方式说：「我知道有关于我有没有意愿跟你一起步入婚姻这件事，我的答案你心里有数了。」杨登彦慢慢歛起笑容。「我发现……我相当确定了，我一点都不想……嫁给你。」杨登彦的笑容完全收起的吞口口水看着汤蕴霓。「我……很抱歉浪费了你的时间，如果你想要的是可以跟你结婚的女人，我办不到，而我……我……我想我们就结束吧。」
    杨登彦平静的看着汤蕴霓许久后问：「你是不爱我了所以想跟我结束还是不想浪费我的时间？」
    汤蕴霓点点头后说：「我不爱你了。」
    杨登彦点点头靠躺上椅背吞了几口口水后说：「就因为我想跟你结婚但你不想所以能如此轻易的不爱我？就算我的想望与你的期望完全不同，你怎么有办法只是因为这样就不爱了？这样你真的有爱过我吗？」
    「我爱过你。」
    「那难道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这样？」
    汤蕴霓舔舔唇后说：「我爱过你……」也爱过小默。「但是在面临人生大事这关卡时，或甚至还没面临的情况下，我再怎么爱你，却从来没有想过要与你经营婚姻，或甚至可以说是一点都不想。也许我想过跟你走得长久，但那只是想要一个稳定的说法，可是你到底是不是我想要在一起一辈子的人……我想我会如此犹豫的情形之下即是我并不想。」
    「你的意思是这段感情会结束只是迟早的？」
    「也许吧。」
    杨登彦沉默片刻后哼笑一声说：「我真想不到你竟然是一个这么绝情又自私的人，能够说不爱就不爱。」
    小默也说过这句话。汤蕴霓只是垂下眼细声说：「对不起。」
    杨登彦握拳抵着下巴，齿根紧锁看向一边不发一语片刻后看着汤蕴霓说：「你根本没有爱过我，根本没有！你认为你爱过我，只是你认为，你的说法还有现在的行为充分表示你就像个只是想打炮的傢伙！你以为爱情是爱就在一起、不爱就拍拍屁股走人？你根本就是一点责任心都没有的傢伙！」杨登彦几乎是一口气说完没有换气，说得口沫横飞、满脸胀红。「你的爱根本是谎言！」
    小默也说过的话。汤蕴霓均匀吸吐几口气后说：「是。」
    这回应让杨登彦抿紧唇开始轻颤起来，忍住撕裂情绪而泛起眼泪用怨懟口气说：「你到底是谁？」
    「对不起……」
    「谁要烂人的对不起？你就跟我姊一样烂！用爱来包装你们的自私与肤浅来伤害玩弄人们的真心！」杨登彦把铺在胸前的口巾抽掉用力扔在桌上，起身前丢下一句：「你真是令我噁心！」便转身大步走掉了。
    汤蕴霓叹一口长气的捏捏眉心，一旁的客人也连忙把头转回去别多事的继续用餐，一名服务生尷尬又胆怯但贴心的走过去问：「请问……需要先帮你结帐了吗？」汤蕴霓挤出微笑点点头说句麻烦了，递给服务生信用卡，看向窗外那处已空置的停车位。

 Chapter 52

    洛琼恩推着回收车出来看到杨秋慈刚好把车门关上，她冷眼看着露出志得意满笑容的杨秋慈，像没看到的继续推车。
    杨秋慈小跑步过去说：「我帮你。」好吧。洛琼恩在杨秋慈一握紧推车把手后移开让杨秋慈一个人推，杨秋慈不太高兴洛琼恩故意与她保持距离，好像她是病菌。「不要每次连我纯粹想帮你做些事情，都好像我是意图不轨。」
    洛琼恩吊着眼球说：「你哪里"每次"在帮我做什么事？也不过今天恰巧看到而帮我推个车。我警告你，要是敢对外说你"老是"在帮我的忙，不要以为你是杨秋慈我就会忍气吞声。」
    杨秋慈无奈叹口气把车推到洛琼恩指的定点后说：「你不想对我温柔也至少友善吧？」
    「你好像在说我看到你就不由分说的报警并刺破你车子轮胎。」
    「你如果真的想这么对我，我不会怎样，因为你是特别的，其他女人要这么对我，我是不会原谅他们的。」
    「看来你也不介意我对你不友善。」
    「当然不介意，因为是你啊。只是我希望你可以对我友善点，我不是你想的那样。」哪样？但洛琼恩轻叹口气没回应，这是她可以给杨秋慈最友善的态度。「我们为什么要站在这？」杨秋慈左手摩娑右手臂感到冷问。
    「等回收婆婆，她快到了。」洛琼恩看一眼手錶说。
    杨秋慈瞇细眼看着洛琼恩手腕上的玫瑰金cartier手錶问：「那谁送你的？」没道理洛琼恩会去买这么昂贵的，更何况?她当初把錶退还给我的理由不是说因为不习惯戴錶嘛！
    「要你管。」洛琼恩把手环在胸前，双颊不能克制的微微泛红像是传说中的亚特兰提斯从海底无意间缓缓优雅浮上来让世人看见它确实存在的真相。
    杨秋慈立刻知道这肯定是某个公子哥或千金小姐送的礼物而问：「欧阳家的小儿子吗？」也是镇上权势家族之一，小儿子出了名喜欢送这品牌给心仪女孩。
    「不是。」
    「还是……」杨秋慈要再猜时跟洛琼恩停到有车子开进来辗压碎石的沙沙声。
    霍书笛下车瞪一眼超挡路的保时捷休旅车，没认出那是杨秋慈的，要走进去柜檯时听到洛琼恩喊了她。
    「你干嘛站在外面？现在只有三度耶！」霍书笛讶异的走过去，接着看见杨秋慈也在。
    基本上杨秋慈压根儿没再怀疑霍书笛跟洛琼恩的关係了，毕竟据她所认识的霍书笛那群都是反同派。
    但霍书笛儘管不晓得杨秋慈对洛琼恩的情意，可现在身份不同的关係让她敏感起来问：「你在这干嘛？」
    「找琼恩啊。」杨秋慈回。
    霍书笛没什么好意的上下打量杨秋慈，但杨秋慈从来不是她会感到威胁的角色所以没多问，而杨秋慈见到霍书笛的眼神也不以为意没想太多，毕竟霍书笛那一伙老是这样看杨秋慈那一伙。
    「你手上一袋袋的是什么？」洛琼恩问。
    「哦！这是要给你的。」霍书笛想起来说：「冬天的衣服，还有其他保暖的，今年冬天会超冷。你们要聊天不能进屋聊吗？」霍书笛哆嗦一下。
    「在等回收婆婆。」
    「哦。我先把东西放进去好了。」霍书笛转身快步往屋子走。
    「为什么你有办法跟那傢伙这么好？」杨秋慈疑惑问。
    「你都可以在这边了。而这不是在说我跟你很好的意思。」洛琼恩回。
    「你知道她跟她那几个姊妹涛都是有极端优越感的恐同症患者吗？也根本是直女癌。」
    「书笛没有。」
    「她是没那么严重，但漠视就是等于反对，还要装得自己是中立更机掰。」
    「她现在不会。」
    「你又知道？」
    洛琼恩抬点头瞪着比她高的杨秋慈说：「那你上次不是超没礼貌替我乱出柜吗！」
    「我是不小心说溜嘴……」
    「一样，你以为我会当无心之过吗？没事干嘛跟她聊到我的性向？有什么话题可以让你一跟她撞见就拐到我喜欢女人？」
    「我很抱歉……」洛琼恩鼻喷一口气算了。「你怎么说服她的？」
    「我没有说服她，她自己想通了。」
    杨秋慈睁大双眼说：「怎么可能？他们那种人对这种事的脑筋是打死结的。」
    「但她就在这。」洛琼恩揉揉冰冷鼻子看到回收婆婆过来了，要过去帮婆婆把大推车推过来时说：「并且是我女朋友。」
    杨秋慈下巴掉的看着小跑步离开的洛琼恩。

 Chapter 53

    杨秋慈跟霍书笛帮洛琼恩一起把回收放到婆婆推车时，不时瞟过霍书笛一眼又一眼，在那一眼又一眼几次后，霍书笛像是有人拿橡皮筋射她而感到皮肤刺刺的回瞟杨秋慈几眼。
    她大惑不解杨秋慈干嘛看起来很不悦？立即联想到的是：「你如果不想搬可以不要搬啊。我跟琼恩一起整理就好了。」洛琼恩听到也回头看一眼。
    「我看起来像不想搬吗？我是真心乐意想替琼恩做事，不是虚情假意。」杨秋慈说，洛琼恩叹口气。
    霍书笛听出杨秋慈口气里的敌意而停下拍齐纸箱的手问：「我说你虚情假意了吗？如果你不想搬，就不要搬这样，没人会怪你。」
    「我不想搬干嘛在这？」
    「脸干嘛这么臭？」
    「我什么时候看到你会有好脸色？」霍书笛听到杨秋慈跩声跩气跩脸很不爽，但说的也是，霍书笛算了。
    「如果你看到书笛无法给她好脸色看，要不要滚？」洛琼恩说，杨秋慈恼羞成怒胀红脸看着洛琼恩，见到霍书笛望向帮自己讲话的洛琼恩而露出淡笑更是羞恼到头昏脑胀。
    输给霍书笛跟输给杨登彦一样让杨秋慈心里相当无法平衡，简直就像最喜欢的人竟然跟死对头在一起。
    「你到底知不知道这女人有多卑劣！」杨秋慈看着洛琼恩指向霍书笛说：「高中时，她联合我弟还有她那几个婊子姊妹老是羞辱我们，在我们柜子放假阳具还狂传老二照片给我们说：『这是你们最想要但没有的。』」又恶狠狠瞪霍书笛说：「你甚至传a片给我耻笑说：『你的手有办法像这样把女人x得这么爽吗？』」
    霍书笛顿时像反应迟钝的痴呆老人说：「我、我……」
    「我一个学妹还被他们拖到男厕逼迫站着尿尿，学妹哭到不停求绕，他们还是不愿意放过她！」杨秋慈愤恨看着霍书笛说：「像你们这种人早该死一死了！」
    霍书笛嚥了口水说：「对你们造成的伤害我很抱歉……我、我知道我做什么都无法弥补我犯下的错，但，我真的很抱歉。」
    「这种行为你们并没有停止，从来没有！只是变成没有亲自动手，依旧冷漠的旁观者！」便转头看着洛琼恩说：「这种人你还要跟她在一起？」洛琼恩吁口气请婆婆先离开，等婆婆离开后杨秋慈问：「她有跟你说过这些事吗？」
    「没有。」洛琼恩回。
    「你到底什么心态跟洛琼恩在一起？」杨秋慈厉眼望向霍书笛问。
    「我没有什么心态！我是真的喜欢她！」霍书笛说。
    「你相信？」杨秋慈看着洛琼恩问。
    「我相信。」洛琼恩回。
    杨秋慈摇摇头头说：「你根本是叛徒。」
    「什么叛徒啊？我跟你一伙的吗？」
    「你应该要站在我们这边！」
    「书笛已经不是以前的书笛了，照你的逻辑她才是叛徒，那她现在跟我们是志同道合。」洛琼恩舔舔唇后走向杨秋慈柔声点说：「书笛曾经确实深深伤害过你，或者该说一直到现在无形之中还在伤害你，她确实相当卑劣且无知，你可以不要原谅她，哪天她向你求助也不需要伸出援手?但我愿意谅解她。」
    「哼。不是发生在你身上的事，你当然可以谅解。」
    「我真的明白被迫害的愤恨及痛苦感，能够感同身受你的心情。」
    「噢是吗？你也被拖去男厕逼迫站着尿尿吗？还是也被冷嘲热讽当你被女人操的时候有感觉到东西在里面吗？」
    「没有。」
    「那你就无法感同身受！你只是想像！根本不会了解这种痛不欲生的感受！」杨秋慈顶了顶洛琼恩肩膀愤怒说。
    霍书笛过去推开杨秋慈说：「我劝你说话最好小心点，别人没经歷过你的事不表示他经歷过的迫害感不比你深也不了解这种苦，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认为自己才是最不幸的。」
    「我不幸也是你害的?噢！你这是对我感到抱歉的态度吗？」
    「我对你感到抱歉跟你对琼恩的态度是两回事，这是我跟你之间的私人恩怨，琼恩只是局外人，不要把她也拖下水！」
    「局外人？她不是你女人吗？」杨秋慈哼笑一声看着洛琼恩说：「看清楚了吗？这种女人就是这样，她更无耻直接当着你的面撇清你们的关係，我相信她也不敢在自己生活圈里公开你是她的女人！」便瞇眼看着霍书笛说：「像你这种女人我见多了，被男人伤害对男人失望就跑来找女同志取暖，像血蛭一样吸乾我们的血来復原伤口，等伤痛过后就重新投入男人怀抱，再解释自己是双性恋、真爱本来就不分性别?屁啦！」
    「我说过你还是要懂得明辨是非……事情根本不是像你说的那样！」洛琼恩说。
    「你追异女时最好都不会说真爱不分性别，忘记我当时就是笑你讲这种话追我认识的朋友吗？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拼命拿这句狂骚扰我朋友?重点是，是我追求琼恩的！琼恩本来根本没那意思，是我追到她的！」霍书笛说，杨秋慈皱紧眉看着霍书笛。「满意了吗？我不是来取暖的，她根本没有给我很曖昧的温暖，纯粹友情，甚至一开始我根本不晓得她是喜欢女人，而琼恩没泼我太多冷水就不错了?这一点你根本也不了解。
    我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女人因为被男人受伤害就找上你或你朋友，所以你这样看待我，那些女人有些可能确实是贱人，但我不是！我跟你好歹从高中认识到现在，你总该了解我是这样的人吗？」杨秋慈微喘气吞口口水，是没错，她对霍书笛的了解恐怕比洛琼恩多。
    杨登彦说过霍书笛这种女人，别以为条件好就可以追求到霍书笛，要成为霍书笛的人只有一个条件?运气。
    「我说她是局外人，难道不是吗？这是我跟你的事，甘她屁事？难道要因为她是我女朋友，我跟你之间的恩怨也要算在她头上吗？而现在你也知道我跟她的关係，我根本不怕你说出去，我有叫你别说出去吗？」霍书笛说。
    「那你说了吗？」杨秋慈问。
    「……还没。」
    「这根本不是重点啊。重点是，书笛"改观"了！你可以不相信也不接纳她、原谅她，但我接纳她了。」洛琼恩说。
    「是啊。因为她欺负的不是你、你没经歷过那种愤恨痛苦感当然可以看得很开。」杨秋慈冷冷说。
    「你为什么要这样？」霍书笛蹙眉说。「你为什么要像我这么可耻？为什么对待琼恩的态度要像我一直以来对你的态度一样？因为她跟你不同，所以你就要对她这么不友善？我没有欺负过她，她就从来没有经歷过跟你一样程度的痛苦吗？」
    「噢！你现在知道要说这种话也这么想了？」
    「那你还不知道吗？」
    杨秋慈咬紧牙根暂时没说话的凝视霍书笛，霍书笛要再开口说些话时突然有人打断说：「姐姐！原来你们在这边！」是蓝语罄，旁边跟了汤蕴霓。
    洛琼恩跟霍书笛一听到是蓝语罄马上改变脸色?就好像大人在吵架时看到有小孩出现赶紧转换表情?洛琼恩和顏悦色说：「嘿……罄。」便看一眼已经查觉到现场状况氛围非常不对劲的汤蕴霓一眼，不是冷天气冻结眼前三个女人的气氛，是三个女人吐出来的气冻结整个世界。
    蓝语罄完全没发现（儘管她有感觉到这里好像更低温的哆嗦一下）的从袋子里拿出自己做的提拉米苏说：「这是我做的唷！爸爸说跟妈妈做的一样好吃，喏。」便递给洛琼恩跟霍书笛一人一个三角形蛋糕包装盒。
    「噢！谢谢。」霍书笛笑了出来接过手说：「我相信一定跟你妈妈做的同样好吃。」
    蓝语罄傻笑几声看到一旁的杨秋慈，她对杨秋慈有印象，很久以前看过杨秋慈跟姚凤盈一起出现几次，但杨秋慈并没欺负过她，便单纯也释出好意拿出一个问：「你要吗？」
    杨秋慈不耐烦说：「少烦我了！低能儿！」便老大不爽先走掉，觉得今天看到的鸟人跟听到的鸟事够多了。
    「杨秋慈！」汤蕴霓气急败坏吼出来要走过去说：「为你说她是低能儿道歉！」
    「算了啦。姐姐。」蓝语罄赶紧拉住汤蕴霓说，看着杨秋慈头也不回坐进车子后说：「反正又不是只有她会叫我低能儿，我有时也会说别人是低能儿……所以算了啦。」
    汤蕴霓满脸不悦看着杨秋慈驾车从她面前呼啸而去，转过身看着洛琼恩跟霍书笛问：「你们刚刚发生什么事了吗？」
    两个女人只是挤着嘴角一脸一言难尽。

 Chapter 54

    汤蕴霓消化讯息后说：「你们有权有势的风云人物都这样过日子吗？」霍书笛紧抿双唇，她知道汤蕴霓只针对自己跟杨秋慈，汤蕴霓曾经起码是杨登彦的女朋友，她晓得什么是"霍书笛一伙"跟"杨秋慈一伙"，觉得两边都很有事。「狗咬狗一嘴毛……重点是关小罄什么事？」
    「对不起，我……」霍书笛都不知道该说什么的轻抚两下蓝语罄的肩膀说：「对不起，让你扫到颱风尾。」
    「颱风尾？」蓝语罄停下吃洛琼恩给她的大蒟蒻果冻疑惑问，她不懂这形容的意思以外，有果冻吃早就忘记杨秋慈刚怎么对待她了。
    「就像郭士道被妈妈骂刚好看到你们就找你们算帐，超衰小的。」洛琼恩说。
    「哦！」蓝语罄秒懂说：「真的！超倒楣，老是这样，甘我们什么事？他不被骂也找我们算帐，那叫恶霸吧。」
    「也是很贴切。」洛琼恩耸肩说。
    「难怪他们姊弟这么不合……杨登彦以前对他姊未免太过份了吧？还有你也是。」汤蕴霓说到最后斜睨霍书笛，霍书笛绷紧下巴无言以对。「唉，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原则上你们各自有相当恶劣的地方，就像杨登彦上次也对ace超级有够失礼，而你改观以前对秋慈他们的心态真的很差劲?但说实在的秋慈也没好到哪里去。」便看到蓝语罄在捞果冻时因为太q弹不小心弹到盘子外，蓝语罄慌张了一下。「没关係。」汤蕴霓赶忙微笑的抽卫生纸帮蓝语罄收拾残局，蓝语罄觉得很难为情又懊恼的小声说谢谢。「起码直到今天，他们姊弟俩的问题还是很大。」便看着霍书笛几秒后微笑说：「我说过你愿意坦承自己犯错并且改变想法是一件相当勇敢的事。」
    霍书笛垂落眉头感激的看着汤蕴霓后说：「但伤害终究造成，秋慈会这样是我造就的。」
    「也许吧。我的意思是你造就了跟你曾经一样差劲的人，或该说你们，但我不认为该把杨秋慈做的烂事全都归咎在你们身上，我常在他们家过夜，知道不少事情，她也伤害很多人。」
    「也是我造就的……」霍书笛说。
    「不，她性格上有些缺陷是来自于家庭。你不需要把所有责任揽在身上，只需负责你该负责的，同样的我认为他们家庭也是承担该承担的，其馀的是秋慈该去承担的。你们若把所有错都怪自己身上，只会让她从差劲变卑劣，那么到这地步就真的全部都是你们的错了。」汤蕴霓说。
    「不能让她只知道都是别人对不起她、害得她变成这个样子，这会造成她伤害别人，也归咎是你们害的。」洛琼恩说。
    「对，秋慈便是有这样的倾向，她或许过得比登彦辛苦点，但……我不会这么说。总之，我说这些不是要降低你的罪恶感，你该去承受秋慈的指责，但不是连你没做的也承受。」汤蕴霓说。
    「好了，别说这些了，其实。」洛琼恩搂搂霍书笛肩膀说：「我同情她才没当面反驳她，否则她今天讲起你的恶行恶状，目的根本不是要你的抱歉或知错，她只是恼羞成怒、试图动摇我跟你在一起的决定，即使你没这么对待她，她也会说你其他不是好让我重新考虑跟你的感情而已。」
    霍书笛吞口口水抬起头看着站自己旁边的洛琼恩问：「你后悔了吗？」
    「没有。即使我能够理解她内心的不平衡，但你的改变有目共睹，她刚刚的行为只是让我怀疑她一直以来要的究竟是让世人更了解并尊重且视我们为平等？还是她要的是权利？反正暂时别理她了。」

 Chapter 55

    「姐姐心情还是不好吗？」蓝语罄双手插黑色羽绒外套口袋里跟汤蕴霓一起走回家路上问。
    「还好了。」
    「可是你都没有笑。」
    汤蕴霓才笑了一下抬起头看着高她许多的蓝语罄说：「我只是……在思考。」
    「思考什么？爸爸最近也要我去思考。」
    「思考什么？」
    「思考该不该去找阿靖他们。」
    「然后呢？你有什么想法？」
    蓝语罄噘起唇说：「我还在思考……」
    「你想念他们吗？」
    蓝语罄歪歪嘴巴说：「我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老是跟他们出去玩，我现在必须多做妈妈之前还在家里要做的事。」
    「你总还能邀请他们来家里玩吧？」
    「他们不会老是想待在家，我没办法再跟他们玩探险游戏了。」
    汤蕴霓看着蓝语罄几秒后问：「你当那只是游戏？」
    「那本来就是游戏，虽然很好玩……但我不能再陪他们这么做了。」便转过头问：「姐姐会觉得我这样想很无情吗？爸爸说我拒见小靖他们会伤他们心，可是……」蓝语罄低下头小声说：「反正他们只是小孩，很快会忘记不愉快。」
    汤蕴霓微锁眉垂点头思忖片刻说：「你别变成这样好吗？」
    「嗯？」
    「我是说……你这样想很好，也该这么做，可是……」汤蕴霓欲言又止后彷彿是一种衝动，或是爆发，想为蓝语罄做点什么事的慾望涌上而说：「你还有我啊。」蓝语罄一头雾水看着汤蕴霓。「我、我……总之，我可以处理这件事。」
    「处理？」
    「反正就是……我可以帮你分担，我可以、就是、愿意、很愿意当你的、你的?工作伙伴。」汤蕴霓支吾讲完见到蓝语罄对此疑惑便说：「就像……小帮手。」
    蓝语罄张大双眼说：「小帮手？」
    「你现在……能够独当一面了，有资格拥有一个小帮手，我可以当你的小帮手。」
    蓝语罄的表情简直像是看见金银岛一样不可思议，汤蕴霓不禁垂落点眉头扬起柔软微笑目不转睛看着蓝语罄这模样，顿时不再感到寒风是刺骨的，胸口有团无名火在熊熊燃烧。
    她突然好渴望、好渴望拥有蓝语罄。
    「不要再愁眉不展了好不好？」洛琼恩轻抚两下霍书笛眉间说。
    霍书笛从思绪中回来看着洛琼恩说：「我只是在想该不该跟你解释，虽然那也不足以证明什么。」
    「解释什么？」
    「就是……我没有寄a片给她，那是我的闺蜜之一珊蒂做的，当然，我事后知道也跟着一起笑了出来，躲避不了什么责任。」霍书笛挠橈侧颈说。
    「你该说呀。就像蕴霓说的不是你做的不需要承担，当然我知道若你刚跟秋慈解释她只会觉得都一样。」
    「确实半斤八两，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没有做到这样，但我一直都没有阻止朋友们这样对待秋慈他们。」
    「你为什么没跟着一起做？」
    「啊？这需要原因吗？之前看到新闻报导那些反对者上街抗议或去找对方麻烦的行为原则上我觉得很无聊，我知道你不支持，我也不太支持，但我们有更重要的事得做吧？」
    「换做你被剥夺你就上街了吧。」
    「对。但我那时觉得不喜欢别理他们也别来往就好了。」
    洛琼恩挑高两边眉，这确实很霍书笛的个性，就像老早洛琼恩发现到的霍书笛是很自私的，这份自私是她只替自己人说话，交情不到那边她不太有同理心。
    洛琼恩看一眼单手托腮噘唇的霍书笛，便轻吻霍书笛脸颊让霍书笛愣住看到洛琼恩柔笑说：「别想这些了，至少我知道你很懂保护自己重视的人，很多人反而只知道伤害对自己好的人。」
    霍书笛鼻喷两口气将洛琼恩搂抱过来吻上洛琼恩的唇，轻柔交吻几下后霍书笛忍不住加深吻势将舌头伸过去洛琼恩的嘴里勾缠上洛琼恩的舌头，当洛琼恩也回应的与她舌身热情互动时，霍书笛进一步确定对洛琼恩的情意，毋庸置疑產生浓烈情慾。
    她的双手开始往下游移渴望抚摸洛琼恩身体，鼻息变得急促以外，下腹部也强烈收缩好几下，私处开始有了骚动……
    「不能现在……」洛琼恩感受到霍书笛越发激昂的反应后不得不打住小声说：「现在才八点多……」就算洛琼恩是老闆，还是要遵守十二点才关柜台，这时间房客多数还没睡。
    霍书笛觉得涌起的慾浪要打住简直像看到影片中期待男女主角在一起，终于盼到他们解开心防决定靠近彼此来一记浪漫轻吻时，全台跳电了。
    如此让人穷极难耐，霍书笛吞口口水深呼吸几次说：「我去洗个脸……」
    洛琼恩感到些许愧疚小声说：「你今天留下来过夜嘛……」
    「可以吗？」洛琼恩含蓄点点头，霍书笛靦腆一笑后恢復正色说：「我还是要去洗把脸。」
    洛琼恩将起居室钥匙交给她，霍书笛进去洗手间后打开冷水泼几下脸，冰到性慾跟毛细孔一样都不见了，她才熄火吐出一口长气抽几张卫生纸擦拭脸。
    走出去后霍书笛恢復一如往常理性口气问：「你有考虑我说住一起的事吗？」
    「没有。」
    「我能有一个小小要求吗？你讲话直接没关係，口气能不能婉转一点？」
    洛琼恩转过头去说：「好嘛。我没有考虑是因为没有办法，老实说这间旅馆只是不至于让我饿死还有露宿街头，我私人费用还是要省吃俭用，其馀都是备着要花费在消耗品上，而我打算把床头柜全部换过。也就是说我没有更多馀的预算请员工。」
    「但你现在有我呀。老实说我不只是药师的收入，我很会投资跟理财?这点我没跟范自奇说免得他动歪脑筋耍更废?靠这个赚不少钱也一直进帐中，药师是我的使命而我喜欢工作这样，员工可以我来请。」
    「你不担心我耍废吗？」
    「别败家就好，否则废在我身边有何不可？我愿意。」
    「不要。」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霍书笛挤挤无奈嘴角想想后说：「等等，我觉得你是在拒绝住一起这件事。」
    洛琼恩抽抽几下嘴角想想后回：「我需要再多一点时间好好想这件事。」便看着霍书笛小声说：「抱歉，也许我想，但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没关係的，我才该说抱歉，我操之过急了，希望你不要有压力。」霍书笛摸上洛琼恩的头说：「但如果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别吝于开口好吗？」洛琼恩微笑点点头。

 Chapter 56

    霍书笛洗完一个热腾腾又舒服的澡，脸跟身体皆红通通的走进洛琼恩的寝室，见到洛琼恩盘腿坐在床上翻看一些像文件的纸张。
    霍书笛用毛巾搓擦几下湿发后将毛巾从头上拉下，长发因为是湿的而显得落下速度很笨重，她看了看梳妆台问：「我可以使用哪把梳子？」
    「都能。」洛琼恩把文件分类着头也不抬回。
    霍书笛拿过一把后看一眼洛琼恩，心头有份不自在问：「你整理文件为什么不要在桌上？」让洛琼恩疑惑抬头。「我是觉得……床是睡觉的地方。」
    洛琼恩先是皱紧不悦的眉，可是很快松解的把文件收收后摆在一旁小柜上，摘下眼镜下床走过去问：「我帮你吹头发？」
    霍书笛脸红小声说谢谢，洛琼恩拿过吹风机跟梳子，霍书笛从镜子看着洛琼恩，洛琼恩彷彿也感觉到目光注视往镜子瞥过去，对上霍书笛全神关注的眼神，洛琼恩感到一点害羞的低下眼继续替霍书笛整梳头发。
    吹乾头发后霍书笛看着走到一旁弯腰拔掉插头，接着挺直身将线收好的洛琼恩，那侧身曲线让霍书笛砰然心跳。霍书笛不会不敢相信自己对女人的身体竟然会產生邪念，因为对一个人心动与渴望通常是不需要信仰的。
    等洛琼恩收好后，霍书笛起身一把抓住洛琼恩的胳膊拉入怀里吻上，洛琼恩先是一阵错愕，很快反应过来搂紧霍书笛脖子与霍书笛的红润双唇交叠含吻，并将霍书笛紧拥在怀里，有股温暖与感动，让她感到有点虚幻。
    可是洛琼恩不愿相信这是虚幻的，用更深的吻与更佔有慾似的臂力紧抱住霍书笛努力追求真实感，并且深吸着属于霍书笛的气味，让霍书笛的所有一切都深深刻印在各种感知里好让洛琼恩明白怀里与眼前的女人不是一个紧握在手上就会从指缝流走的细沙。
    霍书笛是具体的。是存在的。
    霍书笛彷彿能够感应到洛琼恩的心境，她内心汹涌澎湃的让吻势变得激情，洛琼恩就像是她人生的奇异点（而她深深明白这奇异点不会再有下一次了，这本来就是一件相当难得一见的事，很多人一辈子不会发生）让她晓得自己还能对接吻这种事感到不可思议。
    或是爱情这件事还能让她有震撼感。
    两个女人来到床上缠绵，洛琼恩顺着霍书笛的耳垂、侧颈一路舔吻而下后脱去霍书笛的上衣，在此同时她偷瞄一眼霍书笛的上空部位，因而脸胀红。
    霍书笛看了觉得好可爱的勾上洛琼恩脖子小声问：「喜欢吗？」洛琼恩害羞点点头，霍书笛感到相当有成就感的吻上洛琼恩，看自己裸体的反应是害羞还真的只在洛琼恩身上体验过。
    洛琼恩潜下身去舔吻上霍书笛已经相当硬挺的乳头，冷冷的空气让洛琼恩的舌头显得无比温热，一接触上使霍书笛舒服的拱点背呻吟几声，洛琼恩另一手也不忘刺激爱抚霍书笛的乳房。
    一个段落后，洛琼恩也开始感到身体发热的挺直身，替自己把上衣脱去扔一旁后，要继续俯下身时霍书笛突然挡住她让她疑惑的睁开眼看着霍书笛瞠目结舌看着自己身体。
    那表情让洛琼恩脸胀红细声问：「怎么了？」这多少让洛琼恩胡思乱想，她还没在别人面前裸体过呢……是不是霍书笛对自己身材有意见？
    霍书笛回神过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神色轻抚过洛琼恩的体侧，指尖再慢慢顺着洛琼恩胸部轮廓轻滑过去说：「为什么我都没有注意到你这么有料！？」
    「嗯。很好啊。这表示我是平的你也不在意，只是你挺幸运抽到很立体的。」
    霍书笛双手轻推上洛琼恩的胸部说：「哇……」然后感到新奇般的掐掐捏捏又揉揉压压的说：「原来大胸部抓起来的感觉是这样呀……」
    眼神突然变得无比炙热的凝望洛琼恩，洛琼恩彷彿看到魔鬼发红的双眼而瑟缩一下小声问：「你要干嘛？」
    「你说呢？」霍书笛揽着洛琼恩的腰身一个大翻身将洛琼恩压在身下，洛琼恩惊恐了一下，嘴巴马上让霍书笛封住深吻，来势汹汹的让洛琼恩有点招架不住，可是这番热情却一点都不粗鲁，洛琼恩不晓得霍书笛怎么办到的，可能她是江湖老手吧。
    这导致洛琼恩的些许恐惧很快被霍书笛的火热给臣服，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这个久不经人事的身躯好快就让霍书笛挑起满身慾火，忍不住说：「书笛……我很想要了……」
    霍书笛狂野归狂野倒是挺按部就班，该给洛琼恩的都给足，当最后她的一指缓缓插入洛琼恩湿热的阴道里时，霍书笛感到自己好似进入一个魔幻世界……
    「琼恩、琼恩！」霍书笛兴奋的气语两声。
    「嗯？」洛琼恩思绪都在飘的勉强睁开眼睛看到霍书笛表情惊喜而问：「你样子干嘛突然有点像小罄……」
    「因为我觉得太神奇了，我从来没想过会摸进其他女人阴道里，我又不是妇產科医生。」
    「嗯……所以呢？」
    「我只是要跟你说这感觉超妙，而且……噢天啊。」霍书笛亢奋的不停亲吻洛琼恩说：「我好喜欢在你里头的感觉唷！」
    洛琼恩脸红到快烧起来不知道该回什么说：「嗯……谢谢……喜欢就……多待着吧……」
    「你里面好热唷……」
    「你可以不要讲话吗？」洛琼恩觉得难为情说，看到霍书笛乖乖闭上嘴巴然后雀跃新奇般的开始在她身体里抽动时，洛琼恩有股难以言喻的心情，虽然做爱本就先需要探索陌生身体，但是当我们亲眼看到这个人真的一脸在探索我们身体时，莫明感到现在是躺在解剖台上。
    很快洛琼恩没时间有难以言喻心情了，她不晓得为何霍书笛可以这么拿窍，当然绝大部分也是因为她很想要霍书笛，因此思绪很快又投入在霍书笛给予的刺激快感里。
    当最后她在霍书笛怀里高潮抽搐时，霍书笛简直就像张开嘴巴抬头看着彗星一样痴傻的看着洛琼恩每分每秒抽搐细节与变化。
    霍书笛没看过彗星，可她知道，这画面会比她看到彗星还要更惊艷动人且美丽。

 Chapter 57

    蓝傅研斜睨一眼站在第二排书架前的汤蕴霓跟蓝语罄，蓝语罄脸上掛着招牌天真微笑，压根儿没有查觉到在旁边拿着笔记本记下书架分类方法与位置的汤蕴霓这举动哪里不对劲。
    当然，蓝傅研知道蓝语罄是不可能发现的，那天她回家时像是报喜事般的兴高采烈说：『爸爸！姐姐说我独当一面了有资格拥有小帮手！』就像之前她玩的游戏终于练到有隻神兽跟在旁边般的欢天喜地。
    她更不会发现到汤蕴霓不只是小帮手，汤蕴霓可以是……当家的好吗！
    蓝傅研觉得这样不行的闔上手边书轻咳一声后走过去问：「汤小姐……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哦。好啊。」汤蕴霓回。
    蓝语罄咕噥着：「为什么不让我知道？」
    「因为你有更伟大的事要去做?把鼠妖收拾、收拾。」蓝傅研回。
    蓝语罄赶忙走向后院，她已经等好几天期盼捕鼠笼抓到老鼠了，等蓝语罄离开后汤蕴霓才抬头看着蓝傅研问：「怎么了？」
    「嗯……」蓝傅研摸摸下巴思考一番后说：「我、我很感激你的心意，一直以来……你都很照顾我家的罄，现在因为我妻子过世后也这么热情好心来协助罄，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这是我愿意的。」
    「嗯。但是……就是，虽然如此，可是……」蓝傅研吞吐起来。
    「你可以直说，你不希望我这么做吗？我带给你们的其实是困扰吗？」
    「不是、不是，是……我不可能真的让你这样做。」汤蕴霓平静点点头，似乎可以理解蓝傅研的想法，结果蓝傅研面容变得尷尬说：「我……我没那预算……」
    汤蕴霓愣了一下说：「预算？」
    「当然，我们的收入一直以来是很可以温饱一家三口，我也不是付不起，只是、只是……」
    汤蕴霓笑了出来说：「我没有要跟你们拿薪水。」
    「可是这样很过意不去，你会太累，当然你也不太可能一直待在这，我知道你的用意，只是觉得你因此老要特地过来，我不可能视为理所当然或者是一直接受你的好意，其实我在家就可以让罄出去玩?儘管她现在不太想?你不需要因为……」
    「你可以请我吃饭就好，或请我喝杯咖啡。」
    蓝傅研哭笑不得说：「哪是这样就可以让我良心过得去？」
    「我说真的，不然就是……让我免费看一下书也行呀。我只是真的很想这么做，而我很知道怎么安排时间，也跟小罄沟通过，所以不用担心我会很累。」
    蓝傅研努起唇看着汤蕴霓几秒后冒险问：「你喜欢罄吗？」
    「当然喜欢。」
    「我是说……更特别的。」只见汤蕴霓没回答，脸却瞬间胀红。「噢……」这破绽让蓝傅研不晓得该开心还是该担心的说：「我真的觉得很荣幸像你这么优秀又出色的女孩子会青睞我家的罄，但是……如果你是因为喜欢着她而想陪伴她甚至帮助她才这么做，我认为你不应该这么做，因为……你有男朋友。」汤蕴霓抿紧双唇。「也劝你对罄產生的情愫要三思。」
    「为什么？」
    「你是一个正常的女孩子，需要的是爱情，这目前是……罄无法给你的。」
    「我不认为她不正常。」
    「我不是说她不正常，我的意思是……好啦。她还是有点不正常，就是?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情好吗？」蓝傅研讲到后边哭笑不得说：「虽然她好难得对你心动，但……我觉得她还分辨不太清楚对你的喜欢跟妈妈有什么不同，或许她知道是不太一样的啦……但搞不好她说不上哪里不一样……」
    「你刚刚说什么？」
    「就是她对爱情根本毫无概念，儘管我也不晓得她真的有个伴侣时会不会就晓得怎么经营……」
    「我是说，你说她对我心动？」
    「噢shit……」蓝傅研才发现到说溜嘴了。
    只见汤蕴霓渐渐眉开眼笑问：「是真的吗？」
    「去鑽牛角尖说起来的话，表面上她是这么说，但实际上?你懂吗？你懂我刚刚跟你说的意思吗？她对感情根本"毫无概念"。」蓝傅研两根食指比着左右太阳穴说。
    汤蕴霓才觉得不能高兴太早的点点头说：「嗯。我懂。」
    「你知道她上次跟我说……」蓝傅研摊摊手把那次跟女儿的对话大概转述给汤蕴霓听但没提及解释性慾这件事，汤蕴霓笑个不停，蓝傅研跟着笑场出来说：「儘管那天她看上去好像懂了什么，但我觉得……她仍然暂时无法理解。」
    汤蕴霓点点头思考许久后说：「如果你们愿意，我还是很想并且愿意这么做，你不需要觉得对我过意不去，因为……我当然是想做我觉得开心的事。」
    蓝傅研歪着嘴巴迟疑的点两下头说：「我只是替你担心，杨登彦要是察觉到……不会对你做出什么事吗？」
    「事实上我跟他分手了。」
    「呃……」蓝傅研转了转眼珠后小小声说：「欸咿，如果你是为了罄的话，我还是劝你三思……就像我刚刚说的你需要的是爱情，罄她……暂时无法给你。她根本是笨蛋。」
    汤蕴霓想想后说：「我不会说我一点都不想要小罄给我什么，但目前为止我就是只想要在她身边。」
    蓝傅研抿紧双唇的看着汤蕴霓，眼眶有点潮湿，这促使他想起了吴芳瑜，接着赶紧猛眨眼睛好让泪水不积得太多而小声说：「那是你我才这么说的，你看要不要给我女儿一吻开窍。」
    「呃。」
    「我老婆当初就是这样让我开窍的。」蓝傅研因为害羞而小小声说：「虽然当时我对芳瑜就有特别感觉了，但我也是一个对感情很晚才有概念的人……」
    「真的吗？」汤蕴霓见到蓝傅研点点头而说：「但小罄会吓到吧？」
    「呃……不然你牵牵她的手看看。」蓝傅研用手肘轻推汤蕴霓两下说。
    「你不要像一群喝醉的大叔在怂恿其中一个大叔去叫酒促妹妹过来陪大家聊个两句啦……」

 Chapter 58

    琳香看一眼走进来的两人，闻到异常新鲜浓郁沐浴乳味道后说：「天气冷容易饿齁。正中午就吃这么饱。」洛琼恩跟霍书笛脸红的样子顿时变得呆滞，这阵子洛琼恩跟霍书笛常一起过夜，琳香忍不住笑出来说：「杨秋慈早一点有过来。」
    「她过来干嘛？」洛琼恩问。
    「某种"知道你名花有主了，我们仍可以以朋友身份往来吧？"的心态以外，顺便八掛问问你知不知道蕴霓有没有遇到谁？当然她也有问我，还请我喝巴拿马艾利达庄园的日晒艺技。有时我觉得她人挺不错。」琳香拿起剩下的喝一口，感到幸福而轻晃两下身子。
    「遇到谁是什么意思？」
    「她怀疑蕴霓是爱上别人才甩了她弟。但只是她怀疑，没跟杨登彦说。」
    「蛤？蕴霓跟杨登彦分手了？」
    「我知道这件事，登彦有跟我一个朋友说，这件事已经在朋友圈传开了……我跟你提过与我最好的朋友橙小妃也说怀疑蕴霓是爱上别人，但就是大家猜测而已。」霍书笛说。
    洛琼恩暂时没说话从起居室拿了琳香的六琴酒，太冷了她想跟霍书笛喝一小杯，琳香故意孩子般的跟她争夺"酒是我的不是你的"而拉扯几下后跟着要一杯来喝。
    「会猜蕴霓爱上别人一定有根据吧？」洛琼恩问。
    「据说分手原因很瞎，」琳香说，霍书笛跟着点头。「烂人爱说的理由。」
    「感觉很白痴，所以说什么？」
    「呃，我认真觉得听蕴霓说比较好，杨秋慈有跟我说，可是我才不要相信从她嘴巴筛过吐出来的话呢。」琳香说。
    「我也这么觉得，小妃讲的也是筛过很多话的版本。」霍书笛说。
    「所以到底是什么？」洛琼恩问。
    「蕴霓不想嫁给登彦说要结束关係，登彦觉得只因为这原因要分手太瞎，质疑蕴霓有没有爱过自己？蕴霓一开始说有，登彦认为如果有怎么可以因为这样就不爱了？蕴霓又改口说没有，登彦认为蕴霓只把他当性伴侣，玩腻就不要了，一直以来对他说的爱都只是谎言。秋慈认为是爱上别人了，并认为是爱上女人，蕴霓毕竟跟女人在一起过，跟她弟那种男人交往肯定会让蕴霓重新发现女人比较好。」琳香说。
    「乍听之下蕴霓的分手理由颇瞎，秋慈的质疑原因也很瞎。」洛琼恩苦笑说。
    「跟我听到的相差不远，不过小妃还有说蕴霓说登彦是她不想走一辈子的男人，似乎就算不想结婚也不想在一起到最后，所以分手只是迟早。小妃认为结婚这件事刚好让蕴霓借题发挥，应该是一直以来都想开口提分手却不晓得该怎么说。登彦想跟她结婚也不是这几天的事，不晓得怎么开口为什么突然开口了？才怀疑到一定是爱上别人。」霍书笛说。
    「……还是挺有出入，撇开她有没有爱上别人，琳香的版本是蕴霓把登彦当作是性伴侣罢了，一直以来说爱登彦都是欺骗；你的版本是蕴霓本来就没那么爱登彦，也许只是喜欢，那么她说爱登彦还不至于算是一种欺骗，并没有把登彦当性伴侣。」洛琼恩说。
    「若扯到爱上别人，我觉得你朋友的挺有可能，太突然了吧？」琳香说。
    「但有一点我觉得满好笑的，登彦本身似乎没这样怀疑不是吗？怀疑的都是旁人。」
    「嗯……原则上他们姊弟都是自恋自大狂，儘管相比起来登彦比较专一，对每一段感情都是真心的，但这是登彦第一次被甩，就我对他的了解他第一个念头先想到的会是我这么优秀出色你怎么可能不爱我了？的相对之下不会认为有谁能比他优秀而勾引走他女人。」霍书笛说。
    「你们觉得蕴霓有没有爱上别人？」琳香问。
    「不知道。」两个女人回。
    「她有没有把登彦当性伴侣而已？」
    「不知道。」
    「但我有个疑问，你说蕴霓对登彦可能只是喜欢而已，那么她说爱登彦还不至于是欺骗，她并不爱登彦还说到爱为何不算欺骗？」
    「我大概理解琼恩的意思，就是……爱这种心情本来就很浮动啊。今天我觉得很爱你就说我爱你，不代表每天都爱你。儘管大多时候那个情绪没上来的话你给他的感觉只是喜欢，可不代表他说出我爱你时是欺骗。」霍书笛说。
    「一种基本上他还是有真心喜欢你，欺骗是指他说爱你，结果连对你一点喜欢都没有。」洛琼恩说。
    「好吧。」琳香回。
    「但是秋慈真的很讨厌馁。又随便乱帮人出柜了！」
    霍书笛才想起汤蕴霓说过洛琼恩他们不知道汤蕴霓是双性恋的说：「蕴霓是有跟我说过……」
    「我已经跟她说过了她跟别人讨论这件事情时麻烦不要再提到蕴霓是双性恋跟女人交往过的事，超不尊重蕴霓，她说她又不是恶意散播是不小心说出去的。」琳香说。
    「她不小心不尊重别人都可以，别人不小心不尊重到她就一直欢必霸。」洛琼恩翻白眼说。
    「说起来，她有跟我导了一下她送你这么多东西，虽然你都退还，但机车还不是收下了却是选择跟书笛交往，早知道不要送你东西了。」
    「机车是她要赔偿我的！那包括了医药费好吗！」
    「我也跟她说了，她说至少她有那诚心弥补，很多人连一毛钱都不想赔。我直接跟她说你怎么不去死一死？然后她就买咖啡给我喝。」
    「其实他们姊弟都满无法接受拒绝的，只是登彦过得比较顺遂点。登彦跟我哥也处得不太好，讲白了我哥很讨厌他，因为我哥也是自我为中心的人，尤其登彦还会去指正我哥的料理该怎么做比较好，我哥很气，觉得一个不会料理的人跑去教他怎么做菜？只会吃跟会做是天差地别远，听说这点黛安娜也很不爽。」霍书笛说。
    「哇塞！多说点，好想知道你们这些在镇上有头有脸的人的闹事唷！」琳香说。

 Chapter 59

    汤蕴霓把成推的垃圾推到子母车前，桿直腰用手背抹去额上的厚厚汗水大呼一口气，房务真的不是人干的……她现在假日都会帮蓝语罄一起做房务，儘管她通常只是帮蓝语罄补补消耗品还有收垃圾，其馀几乎是蓝语罄在做。
    但她今天多学习如何铺床的技能，累到她歪腰。
    让她印象挺深刻的是蓝语罄似乎很捨不得的叫她去休息，汤蕴霓拒绝，可蓝语罄坚持的样子莫明让汤蕴霓看了心跳加速，因此她又变成帮忙补补东西。
    汤蕴霓把子母车盖子翻起，脑中回味般的想着蓝语罄那不捨与坚持的模样，心头不禁热起来。当下她真想抱住蓝语罄，可又不是很确定蓝语罄对她的情感到底怎么一回事？
    有时她很想跟蓝语罄讨论，但是看到蓝语罄纯真无邪的样子又让她把话吞下去，莫明有一种先别在蓝语罄这张白纸染上顏色的羞愧感……也怕这种话题是给蓝语罄压力。
    只是看越久蓝语罄单纯青涩的模样，汤蕴霓更加蠢蠢欲动，明知七彩斑斕绚丽的鸟儿是该自由飞翔的，牠属于天空，在那里牠才是快乐的，却还是好想拥有牠在身边……
    「你为什么会在这边？」保时捷休旅车停在一旁，里头的杨秋慈戴着墨镜看住汤蕴霓问。
    汤蕴霓吓一跳问：「你才为什么在这边吧？」
    杨秋慈先熄火，开门下车走过去，停在离汤蕴霓约莫半个人的距离后摘下墨镜微蹙眉说：「我找朋友，她是那间的老闆。」便指向约五十公尺距离外的一间精品西装店。
    「喔。」汤蕴霓平淡回应后拉着推车离开。
    「喂喂。等一下啦！」
    「干嘛？」
    「你是在帮那个低能儿工作吗？」杨秋慈满脸纳闷说。
    「你再说她是低能儿一次！」
    「okok。我是说……算了，我也忘记她叫什么，重点是你为什么帮她工作？」
    「关你什么事？」
    「原来你这么有爱心。」
    「你再给我说一次这种话试看看。」汤蕴霓瞪大双眼说。
    杨秋慈哼笑一声说：「好啦。你脾气很差耶。不过你很聪明，这点倒是让我挺欣赏。」
    「什么？」
    「选择甩掉我弟重新回到女人身边呀。你早该这么做了，我知道最近他身边的朋友把你讲得不是很好听，但放心，还是有支持你的人，就是我。」
    「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弟笨到又自以为是所以不会猜想到，但我知道你肯定是爱上别人了对吧？而且是女人。」
    汤蕴霓内心小挫，她知道杨秋慈偏激又机车，可是敏锐度挺高，只是也没敏锐到这么百分之百精准吧！？
    「你为什么会这样说？」汤蕴霓还是选择继续装一下傻，目前绝对不可以让这傢伙知道她移情别恋的对象是蓝语罄，以保护蓝语罄。不过杨秋慈从头到尾没联想到是蓝语罄，她一点都不认为蓝语罄会有正常心智的人喜欢。只不过听完杨秋慈的解释后，汤蕴霓有点无言的叹气说：「登彦没有很差劲。」
    「没有很差劲干嘛甩掉他？」
    「即使如此我也不会因为透过男人或女人来发现男人还是女人比较好好吗！都有好有坏！」
    「双性恋的说法都这样齁？」
    「你到底对双性恋有何意见？不要以为我忘了当初你知道我前任是女人时你对我叱之以鼻的嘴脸。」
    「我对双性恋没意见啊。只是他们要男人又要女人都不做出一个决定到底要的是女人还是男人让人觉得很糟糕而已。」
    「原来你是这样看我！？哪里糟糕？既然就是双性恋了还决定什么要爱男还是爱女吗？」
    「我只是难以理解。」
    「你难以理解就难以理解不需要说成糟糕。」
    杨秋慈半举高双手说：「嘿。别这样，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我一点都不需要你站我这边，少跟我讲些屁话就好了。」
    「但你是不是真的爱上别人？」
    汤蕴霓迟疑两秒后说：「没有。」
    杨秋慈捕捉到迟疑的两秒说：「你跟我说我也不会和我弟说好吗？是女人吗？」
    「就跟你说没有。」
    杨秋慈感到无趣也不信的说：「好吧。算了，只是我要跟你说如果是跟女人的话，欢迎你带女朋友来我新开张的圈内pub。」
    「你什么时候开的？」
    「算是投资给我les朋友，月底就开张，不然这小镇的女同志过得多无聊？九成九都是异性恋酒吧跟pub，剩下的零点一是gaybar。」
    「你们不是有聚点吗？」
    「还是有异性恋啊。我的pub只限女同志。」
    「噢是齁？我是双性恋也可以吗？」
    「起码你终于张开雪亮双眼知道要回归女同志圈了。」
    汤蕴霓不晓得要说什么但念在杨秋慈是出于对圈内人的团结心便说：「好啦。我会跟朋友去光顾。」
    「报我的名字就有瓶雪树喝。」
    汤蕴霓哼笑一声说：「嗯。好，谢谢。」
    杨秋慈重新戴上墨镜后说：「我很好奇想问一件事，跟男人做爱比较爽还是女人？」
    汤蕴霓耐住性子说：「我没有确定答案，这看人。」
    「我弟应该没有比较好吧？」
    「……就我个人经验，登彦让我比较惊艳。」
    「骗人，你只是故意要气我。」
    「随便你，你可以离开了偏激份子。」汤蕴霓转身走掉说。

 Chapter 60

    「姐姐，我帮你榨了一壶柳橙汁。」房务忙完后蓝语罄跑出来说：「快点进来喝！你今天很累了！」
    「还好了啦。」汤蕴霓温和说，她才跟着舖两张床就气喘吁吁。
    听起来才两张床就气喘吁吁超弱，但是要注意的眉角超多，而拉紧床单是相当需要出力的事，非得要把床单拉破似的。汤蕴霓才拉个两床加上天气寒冷，指关节就磨破皮。
    她才发现到蓝语罄的指关节上有茧。
    汤蕴霓在喝柳橙汁的时候眼角瞄到关注她的蓝语罄，样子好像去动物园看到在吃香蕉的猴子让汤蕴霓哭笑不得问：「你不喝吗？」
    「你喝不完我再喝。」
    「我一定喝不完，而你不渴吗？」
    「想说你先喝嘛。你看起来好累。」
    「没有，我只是……孱弱。」汤蕴霓又啜饮一口看着蓝语罄说：「儘管我做业务也是跑来跑去很耗体力，但是……整理房间耗的体力又不一样了，我都觉得手臂可以长出肌肉了。」
    「我有唷！两隻小老鼠。」蓝语罄得意说。
    「真的假的？」
    蓝语罄将袖子捲到最高的弯起手臂说：「这隻我给牠取名叫蓝狄、这一隻是蓝星……」汤蕴霓傻眼看着蓝语罄那结实且诱人的手臂线条。「肚子有巧克力……」蓝语罄低头翻着衣服说：「爸爸说是我巧克力砖吃太多所以有巧克力砖肚。」
    汤蕴霓当然知道巧克力砖肚的意思，看到蓝语罄秀出隐隐约约的腹肌线让汤蕴霓手摀嘴巴脸胀红。
    儘管不意外，蓝语罄一直以来的活动量跟小朋友一样巨大，几乎天天骑脚踏车跟三个死党在镇上闯来闯去一整个白天，常常还会跑去南树林爬树到高点、以及被郭士道追杀逃跑……
    因此成年人当然会练出健美身体。
    「不过要吸口气才会明显点还会硬硬的。」蓝语罄便吸口气戳玩自己那隐约的肌块，汤蕴霓赶紧把视线别开，脸更红烫了。「爸爸说等它顏色变深就可以剥来吃了。」汤蕴霓笑个不停，她的父母真的很可爱耶。「唔。好冷喔。」蓝语罄赶紧把衣服拉好说。
    汤蕴霓笑个不停说：「很像笨蛋耶……」
    蓝语罄脸红一下后说：「姐姐，我有想过你还是别当我小帮手好了。」
    「为什么？」
    「因为我应该要想到你有自己的工作，还要来帮我会很累的，而且我才想到暂时不能给你薪水……」
    「是爸爸和你说的吗？」
    「啊？」
    「你这么想的！？」
    「嗯。只是听到你愿意当我小帮手时我太开心了因此没想到这么多，可是今天看到你这么累我真的很过意不去，也不好受……我也不能决定支付你薪水……」
    「我没有要薪水。」
    「哪有不要薪水的道理……」蓝语罄咕噥样的看着汤蕴霓说：「虽然爸妈说这间店是继承给我的，但是财务一直是爸妈在管的，而爸爸还在，财务仍是他在决定……」
    「你当我朋友还是员工？」
    「当然是朋友，但就算是朋友也不能帮我做白工吧？」
    汤蕴霓竟然脱口而出说：「那我当你女朋友就可以了吧？」蓝语罄张大双眼，汤蕴霓才发现自己竟然衝动说出这句而脸上起火。「我是说……嗯……比朋友再亲密一点也可以……或是女朋友也可以……」结果她发现这样讲只是让蓝语罄变成越听越不懂。汤蕴霓挠挠额头问：「你喜欢我吗？」
    蓝语罄看着汤蕴霓几秒后露出靦腆大微笑说：「喜欢。」
    嗯……那口气、态度甚至气息只是让汤蕴霓联想到小外甥女，她搔搔太阳穴想起蓝傅研提议的牵牵手，儘管汤蕴霓没有採纳，可她真的也很想知道蓝语罄到底分不分辨得清楚对自己的喜欢是哪种喜欢？
    汤蕴霓想着要怎么问会比较好？后来想着若太婉转或以暗示性的方式，蓝语罄一定听不懂。
    「我意思是……你会希望我是你女朋友吗？」汤蕴霓问。
    「你不是有男朋友了？」汤蕴霓觉得比较奇妙的是蓝语罄竟然没有半丝讶异感。
    「嗯……我已经没有男朋友了。」
    蓝语罄挤眉弄眼侧头想想后扁噘起唇说：「我不知道希不希望你是我女朋友……」
    「什么意思？」
    蓝语罄样子有点彆扭，双手不停在腿间磨蹭着低头说：「虽然当我知道你有男朋友时，我有种闷闷不乐的感觉……」又抬起头看着汤蕴霓一脸豁然开朗样说：「但后来知道你也是喜欢我的，就不会闷闷不乐了。」
    汤蕴霓仰头哭笑出来，接着问：「那……你不喜欢我囉？还是说你对我的喜欢只是朋友的喜欢？」
    蓝语罄又想很久，努力思考着该怎么解释这种细腻微妙的感受说：「我总是会希望你出现，你没有出现我会有点失望，可是我不敢去找你。但如果小靖他们没出现我也会失望，只是我敢去找他们。」汤蕴霓张大点眼睛。「我想我对你也有朋友的喜欢，可是……跟小靖他们不太相同，虽然我还是比较喜欢跟小靖他们玩一起，但是……如果你能出现我会更高兴。」
    汤蕴霓扬起双边嘴角柔声问：「你喜欢我陪在你身边吗？」
    蓝语罄靦腆含蓄微笑说：「喜欢。」旋即又表露出些许懊恼样说：「但我还是不晓得希不希望你是我女朋友……只不过如果你是我女朋友，还会是我的小帮手吗？」
    汤蕴霓想哭又想笑说：「我想我应该问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女朋友？」
    「当然知道，郭士道也有女朋友，可是我不想要他那种的女朋友，他女朋友会跟着一起欺负我们。」
    「不是那个年纪的啦。好吧。你总该知道什么是爱情吧？总也听过吧？」蓝语罄点点头。「你会想跟我拥有爱情吗？」
    「好哇。」
    「……我觉得你以为那只是一隻宠物。」汤蕴霓顿时有种一急之下只好接受蓝傅研的提议，倾身向前吻上蓝语罄的唇。
    只不过很轻也很短，移开后汤蕴霓稍嫌紧张的摒住呼吸张大眼看着蓝语罄的反应，只见蓝语罄呆若木鸡样，完全不晓得这一瞬间发生什么事，汤蕴霓咬了咬下唇不得已再贴上去给蓝语罄一个更深刻点的吻，蓝语罄也闭上眼睛，像胡乱摸索般的方式回应汤蕴霓的吻，也是很短暂，汤蕴霓克制住的停下，眼睛张得更大想看仔细蓝语罄表情中的细节变化。
    只见蓝语罄像是吃完点心轻舔舔嘴角后抿紧双唇看着汤蕴霓，脸上慢慢出现孩子般的雀跃、惊喜与羞涩小小声说：「好新奇……」
    汤蕴霓脸胀红，没有办法不去猜想这句话搞不好非她所以为的是带给蓝语罄无比美好的感受，紧张问：「怎么新奇？」
    「和妈妈亲亲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听到这见解的心情……也许该开心吧。汤蕴霓面容尷尬心想着后问：「你喜欢吗？」蓝语罄双眼都在发亮的点点头。「呃……虽然你说跟妈妈的感觉不一样，但你真的知道差别在哪吗？」
    蓝语罄羞涩点点头说：「我跟妈妈亲亲不会小鹿乱撞……可是跟姐姐会。」
    汤蕴霓内心顿时有交响乐与合唱团在演奏、演唱着韩德尔的哈利路亚，天空也有不停绽放的灿烂烟火让汤蕴霓有种皇天不负苦心人的感受而泪流满面?感谢主，蓝语罄真的懂也分的清！
    一吻开窍真的有用呢。

 Chapter 61

    霍书笛打开家门看到今晚要在她家过夜的洛琼恩站在开放式厨房里一手拿食谱、另一手搅拌锅里酱汁时一股感动升涌而上，赶紧把鞋子脱掉大步走过去，从后抱紧洛琼恩并将唇紧紧贴在洛琼恩颈边说：「可以一回家就看到你的感觉真棒……」
    「唔。」洛琼恩停下搅拌动作偏点头看着霍书笛。
    霍书笛的脸马上移上来吻住洛琼恩，洛琼恩也回应了，谁知道才交吻没几下霍书笛的吻势就变得热情，把洛琼恩翻转过身将舌头佔据洛琼恩的口腔勾缠着。
    洛琼恩有点招架不住，赶紧把炉火关掉捧着霍书笛的脸热情回应好一会儿后移开喘气问：「你不饿吗？」
    「饿呀……」又深吻上洛琼恩。
    「我不是说这种饿……」洛琼恩趁缝隙移开唇，霍书笛紧追上洛琼恩的唇，一会儿后洛琼恩不得已又移开问：「不能先吃东西吗？」
    霍书笛才稍微克制住说：「再亲一下下就好？一下下。」便微啟唇表情极度渴望再吻上洛琼恩的于洛琼恩唇前呵气游移着。
    洛琼恩顺应的含上霍书笛的唇，一下下时间过后洛琼恩说：「你很讨厌馁……这是陷阱。」霍书笛笑出来，洛琼恩也笑出来说：「先做爱再说了啦！」便拉着霍书笛的手跟霍书笛一起跑上楼，进去房间后两人情慾立即全部释放。
    两个多小时后……
    「我好想起来吃个东西……可是脚还不太有力……」洛琼恩趴着朝向左侧微喘气说。
    霍书笛则趴在洛琼恩背上说：「我有种阴道会不停收缩到明天一早的预感……」
    洛琼恩笑了出来像个老人家翻过身抱着霍书笛轻柔吻一会儿后问：「要先洗澡吗？」
    霍书笛点点头说：「一起洗」一个小时后两个女人更懒散的坐在沙发上捧着燉饭挖着吃，霍书笛头垂过去靠在洛琼恩肩上说：「是说，我们家每个月会有一至三次家庭聚会，月底你要跟我一起回家吗？」
    「你希望我去吗？」
    「嗯……我当然希望你去，虽然我还没告诉家人跟你的关係，但……我打算藉由这次跟他们说。」洛琼恩暂时没回答，她不知道该说想不想跟霍书笛出现。「其实我家人没那么坏。」霍书笛见洛琼恩出现犹豫说。
    「我也没这么想。」
    「好比我妈，她是现实了点，也不是太称职的母亲?儘管她自认为是优良母亲?可是她也真的教会我很多事，让我们四个小孩皆成为出色的人。」
    洛琼恩一点都不否定这种事，点头问：「你比较少提起姊妹，他们在干嘛呢？」
    「哥哥你知道了，也是镇上的名厨，开了四间餐厅，即使成就远不及黛安娜，却也闻名遐邇。姊姊年长我两岁，跟姊夫从认识到结婚十二年了，她本来是美容师，结婚后成家庭主妇。」洛琼恩想着霍书笛家的人对感情婚姻倒是挺重视。「妹妹嘛……还太年轻了，才二十四岁，或许有些……负面传闻，但还不能因此否定她一生。」洛琼恩同样想着霍家的小孩如果有负面新闻确实都发生在年少时期，过了年少阶段，几乎听不太到丑事。「她现在是舞蹈家，在那领域算是混得小有名堂。」
    「大嫂跟姊夫呢？」
    「姊夫现在便是在替家族工作。」
    「你家人喜欢他吗？」
    「嗯……」霍书笛侧头想很久。
    「你们家的人都很难喜欢别人！」
    霍书笛哭笑不得说：「我妈是个完美主义者，完美主义的永远有得挑剔，即便人选是她挑的，只是她挑的比较愿意宽容，也比较懂她眉角。姊夫是她选的，可是姊夫有点过度表现自己，因此适得其反……幸好有姊姊在旁辅佐，及时挽救，可总的来说姊夫不至于犯下大蠢事过让我妈评为不及格。」洛琼恩点点头。「至于大嫂，是高中老师，就这样。」
    「你对大家的看法呢？」
    「嗯……不管是好是坏，终究是自己家人。」霍书笛又看着洛琼恩说：「如果你还不想接触我家人也没关係。」
    洛琼恩想了想，多少明白霍书笛再怎么不高兴家人一些行为跟干涉，终究是个需要让家人肯定的女人，一个小小认同也好。
    「就去吧。如果你希望我跟你一起出席的话。」洛琼恩说。

 Chapter 62

    汤蕴霓看着响起的手机显示姊姊汤彩阳，猛然想起一件事的慢点车速按下接通扩音说：「糟糕！我忘记你是今天回来台湾本岛！」
    「齁。真难得你会忘记我回来的日子，怎样？跟登彦上哪撒野去？」汤彩阳用调侃的语气说。
    「没有，并不是这样。」
    「所以你一个人？那还不快点过来，你外甥跟外甥女想念死阿姨了。」
    「喔……我也很想念他们，可是今天没有办法了，我有点事。」
    「什么事？」
    汤蕴霓左思右想后说：「我交女朋友了。」
    「蛤！？」
    「就是……我跟登彦分手了，然后我交新女友，我现在便是要过去找她，要陪她去找她朋友。」
    「什么！？分手是多久以前的事？」
    「没多久，差不多……快三个月前吧。」汤蕴霓看一眼路边的w镇指示招牌。
    「新女友呢？」
    「半个多月前。」
    「你竟然都没有跟我说！？爸妈知道这件事吗？」
    「不知道，噢对，你先不要跟爸妈说，他们是不会说什么，可难免会担心。」
    「你又交女朋友，那你既然是喜欢女的，干嘛不回到小默身边？」小默是姊姊的好朋友，汤蕴霓是透过姊姊接触到小默的。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们这种问题馁。」
    「那为什么跟登彦分手？他跟你求婚吗？」
    汤彩阳的第二个问句让汤蕴霓无言，眼看着快要接近蓝语罄家了便说：「你们会待一个礼拜是吧？我会在你们回去小岛前去找你聚聚的。」
    「吼！好啦、好啦！你最好记得跟我讲，偷偷让日子变化这么大竟然都没跟我说，那个以前很爱把所有事都第一个透露给我的可爱妹妹上哪去了？」
    「还在这。还有，也先不要跟小默说。」
    停好车后汤蕴霓大步走向旧书摊，拉开门看到是蓝傅研坐镇，双方给彼此一个温暖微笑后蓝傅研说：「你等她一下，她还在洗澡。」
    「没问题。」
    蓝傅研突然意正严词说：「今天罄才老实跟我讲一件事。」
    「嗯？」
    「她跟我说，你不久前说要当她女朋友是真的吗？」蓝傅研问。
    「噢。原来是这件事。嗯……嗯。」汤蕴霓脸晕红说。
    「那……她真的知道这是什么关係吗？」
    「我认为她是知道的……只是概念不深吧。至少我确定的是她分辨的出来对我跟对吴老师的喜欢不同。」汤蕴霓脸红尷尬说：「我这样的说法是不是很奇怪？」
    「不会，如果这是跟我女儿的对话很正常，她真的知道这不同？」蓝傅研再一次确定问，汤蕴霓点点头，只见蓝傅研嘴角渐渐迈开手贴胸膛说：「我女儿真的开窍了？」汤蕴霓笑着点点头。「噢天啊……」蓝傅研垂落眉头感动说：「谢谢你……」
    「为什么要谢谢我？」
    「就是……谢谢你懂得欣赏我女儿还有接受她，虽然我跟她妈并没特别担心她以后会不会有伴侣，但如果能有懂她、爱她的人会更好，但我还是要教她一些该懂的事。」
    「你要教她什么？原则上我不认为她有什么需要该知道或该教导的，因为爱情是去亲身体验的事情，并且顺其自然发展。这不只是她，大家都一样，如果她跟我在一起会懂得学习如何更爱我，那么我就是她想要的人，反之亦然，她自己自然会知道。」
    蓝傅研扁起嘴巴近似一种感动的看着汤蕴霓许久后说：「真希望我老婆能够看到这一幕……老实说，芳瑜本来还有点小忧心你会伤害到罄?这绝对不是因为她不喜欢你！」汤蕴霓笑了出来点点头表示理解。「但我现在反而有点担心那傻蛋会伤害到你……或者是，辜负你。」
    「没关係的。而且，我相信她会懂的，你们早已让她知道什么是爱，这点她学得很好，我相信在不同的形态里，她也会知道怎么运作的。」

 Chapter 63

    「姐姐……我看还是不要好了……」蓝语罄拉住汤蕴霓说。
    「为什么？我们都来到这了。」汤蕴霓说。
    「是没错，可是……我是说我很喜欢也很高兴你当我的女朋友，并对我很好的想让我跟阿靖他们出去玩，因此来学着帮我顾店，但……我不能真的这么做啦……」
    「所以……你不要我再帮你顾店了？」
    「不是。」蓝语罄摇着头说：「我当然希望你能在身边，但我不要因为这样子便理所当然的跟阿靖他们出去玩，而我说了他们不会愿意只待在家里……我想就算了，也许不要再当朋友比较好，我们本来就不应该是朋友，我现在人生不一样了……更何况我也有女朋友了，不可以贪玩了。」
    汤蕴霓想想后抬起头看着蓝语罄说：「你当然不能贪玩，但，你可以跟他们出去玩啊。不然这样好了，反正你现在就是先跟阿靖他们和好，其他属于我跟你的事回家再说好吗？」蓝语罄还是犹豫着，汤蕴霓走向前牵住蓝语罄的手问：「不听我的话了吗？」
    「当然听，可是……」
    「是我允许的，你该有朋友啊！」
    「可是爸爸说我该试着跟大人交朋友，不能让你也跟着和小朋友玩。」
    还是乱教了。汤蕴霓说：「我喜欢阿靖他们?我喜欢跟小朋友玩。」
    「真的吗？」
    「真的，我喜欢你所有一切，难道你不喜欢我所有一切吗？」
    「喜欢。」蓝语罄靦腆一笑说：「我也很喜欢你陪我一起看卡通。」
    「那快点去找小靖他们好不好？」
    蓝语罄点点头，走过去李昊靖家门口按了电铃，没一会儿后是李昊靖的姊姊打开门，蓝语罄紧绷的说：「姐姐好……」汤蕴霓苦笑不已，李昊靖的姊姊才十四岁。
    「谁是你姊啊！白痴！」李昊靖姊姊凶巴巴说完朝屋子里头大喊：「干！肥猪靖，是跟你一样蠢的阿姨来找你啦！妈的你不会自己来应门喔？废物！」
    几秒后传来门用力打开声，李昊靖也不爽吼着：「你才臭三八！再叫我废物一次试看看！」
    「不然你想怎样？干！」姊姊用力把房门甩上说。
    「应该跟姊姊老早就在吵架……」蓝语罄小声跟汤蕴霓说。
    「他姊姊真的好派喔。」汤蕴霓第一次见识到说。
    「他姊姊男朋友是鱷鱼帮的，所以他姊姊也是鱷鱼帮的。」
    「鱷鱼帮是什么啊……」
    李昊靖脸臭的走到门口抬起头看着蓝语罄，脸于是更臭问：「你来干嘛？」
    「我……我……」蓝语罄一时说不出话来，汤蕴霓在旁偷偷鼓励性的捏捏蓝语罄小拇指，蓝语罄嚥口口水鼓起勇气说：「我为之前对你们说的话抱歉，我并不是真心想这么说的……我还是很想跟你们玩一起，依旧把你们当朋友……」
    李昊靖怒气冲冲对蓝语罄说：「我们从来就不是朋友！谁要跟阿姨当朋友啊！之前会跟你玩一起只是可怜你！不用再顾虑你的心情我们都松一口气！跟一个阿姨玩在一起只是让我们超丢脸！」蓝语罄抿紧双唇。「不要再出现了！我们一点也不想念你，大家根本不想再看到你了！」李昊靖讲完把门再度用力关上后，转过身回房间扁嘴巴看着插在桌子上的白色圣灵旗帜以及始终还留着的徽章跟弒魔宝剑。
    他摆着倔强表情用力抹掉差点不争气流下来的眼泪，想起一些吴芳瑜还在时的时光。李昊靖本来就是三个男孩中最彆扭的，也许有时候他嫉妒蓝语罄有这么温柔的母亲，毕竟他觉得自己老妈像虎姑婆。
    何进泰跟吴歷翔还会跟精灵女王瞎聊并且偶尔讨个拍，李昊靖就是会有种装酷的感觉，他对吴芳瑜讲话不会不礼貌?可以说是他最有礼貌的态度与口气了?但非常矜持。
    小男孩还在后悔着当初不该这么彆扭，不该在吴歷翔跟何进泰都毫无保留热情称讚吴芳瑜的提拉米苏超好吃、超爱、超喜欢时，他都只是淡淡说句：『嗯。好吃。』
    超不可爱。
    「你知道小靖只是在说气话。」汤蕴霓抚着蓝语罄肩膀安慰说。
    蓝语罄轻摇头说：「他说的也没错……是我说不要再来往，是我先这么做的。」
    汤蕴霓挤着嘴角，手顺着蓝语罄手臂滑下牵住蓝语罄的手，沉默的先跟蓝语罄转身要打道回府时，突然两道剎车生锈嘎拐声停在眼前，两个大人跟两个小孩都定格住看着彼此。
    何进泰率先回神过来迈开笑容说：「你终于肯再出现了！」让蓝语罄有点受宠若惊的脸胀红，汤蕴霓也彷彿看到一线生机般的露出微笑。
    何进泰本打算要走过来，吴歷翔却紧张抓住他小声说：「我们答应过阿靖的，要让他知道我们再跟罄玩一起他会跟我们绝交……」说是这么说，吴歷翔还是忍不住多看两眼蓝语罄，而眼神在焦虑矛盾的另一边是开心。
    何进泰这也才犹豫起来扭扭肩膀说：「是没错……但他是叫我们不准再去找罄，现在是罄找我们应该不算违背他吧？」吴歷翔努努唇想着好像也是。
    小孩子哪有什么规范标准可言，大人都不太有了。
    汤蕴霓推了蓝语罄一下，蓝语罄本身也感觉到何进泰他们没有像李昊靖这么愤怒，更何况他们是死党，蓝语罄当然也了解何进泰跟吴歷翔的性情没有李昊靖这么忸怩，于是走过去停在两个男孩面前露出难为情的浅笑说：「嘿……」
    「嘿……」何进泰也变得拘谨跟吴歷翔一起回打招呼，彼此又尷尬的沉默几秒后吴歷翔问：「你在阿靖家门口干嘛？」
    「我……来跟他说抱歉的，也要跟你们说抱歉，并希望能够继续当朋友。」
    两个男孩听了都微微突出下唇仰高头看着蓝语罄，他们本来就没有生气蓝语罄，但是李昊靖很生气，就这样。
    「看来阿靖没有答应。」何进泰说。
    蓝语罄无奈失望点点头，吴歷翔有点焦虑的小声说：「如果阿靖没有答应以及原谅你……我们也没办法……」
    「我知道。」蓝语罄理解回。
    两个男孩又努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唇，何进泰便先问：「那……你好点了吗？」
    蓝语罄点点头，吴歷翔小声问：「听说你现在是继承人了？」蓝语罄再点点头，两个男孩突然变得好奇而闪亮双眼问：「掌权的感觉如何？可以呼风唤雨了吧？」
    「有点累，但是我多了一个小帮手。」蓝语罄指着汤蕴霓说。
    「你让史官升级了！？」
    汤蕴霓就知道史官根本没有地位可言，而那两个小男孩彷彿很惊讶这没前途的职业怎么可能升级了？
    「也许阿靖过几天就改变主意了。」何进泰说。
    「会吗？他看起来很生我的气。」蓝语罄说。
    「是没错。但他本来什么事就可以生气，我想他这次会气那么久是因为你竟然真的都没出现了。」
    「真的吗？」
    「嗯嗯。他不是一直想去树林之眼吗？我们当初说好要一起去，可是自从精灵女王失踪后他再也没提过这件事。」吴歷翔说。
    「这很不像阿靖，我觉得他是执着在这是我们四个人说好要一起去的。」何进泰说。
    吴歷翔点点头说：「而且他很机车的把我跟小泰的白色圣灵旗帜折断……」说到这吴歷翔忍不住脸臭一下。「他的却留着！」
    「我认为搞不好过几天他就会说一起去找你了。」何进泰说。
    「你们会原谅我吗？」蓝语罄问。
    两个男孩犹豫一下小声说：「我想你也只是难过吧……」
    「总之我们会再跟他说继续和你当朋友的事，他现在拒绝你很可能只是倔强，毕竟他当初叫我们不准再跟你来往，他自己违反会觉得很丢脸，可如果我跟小翔同意，他就会顺理成章了。」何进泰说。
    「谢谢你们……」蓝语罄感动说。
    「其实我很开心可以再看到你……」
    吴歷翔跟着小小声说：「我也是……」
    蓝语罄垂落眉头笑出来说：「我也是……」

 Chapter 64

    蓝傅研看着进来的蓝语罄跟汤蕴霓便放下笔问：「如何？跟死党们重修旧好了吗？」
    蓝语罄傻笑说：「小翔跟阿泰还是有把我当朋友。」又沉下脸有点担忧说：「阿靖还在生我的气……」
    「是唷？没关係啦。小靖那男孩本来就比较彆扭，等爸爸休假去把你们的秘密基地再好好整理过一番你带他们去，他一定很快就忘记你们发生的不愉快。」
    「那我们的树屋咧？」
    「你也体谅一下你老爸都五十三岁了，哪可能像第一次一样霍霍两下就把树屋盖好了？现在是霍?霍?霍?的好几下才可以完成好吗？」
    「你也霍太久了吧？」
    「少瞧不起大人了臭小鬼?去练车啦！」
    「喔……」蓝语罄便乖乖走出去。
    「练车？」汤蕴霓问。
    「学骑机车还有开车呀。总得学会这些交通工具吧？都交女朋友了。」蓝傅研回。
    「就叫你不要乱教吼。她不会我可以载她。」
    「是没错。但如果你人不舒服之类的咧？更何况她应该要去接送你。」
    「你不要拿你男生那一套去规范她！」
    「不、不要吗？」蓝傅研脸红说。
    「不要！」
    「可是……就算你是她女朋友，没必要这样帮她的来来回回，她去接送你是应该的吧？」
    「是我愿意的就没有应该的问题。」
    「好吧。她总还是该学一下吧？我也有需要她载我的时候。」
    好吧。这么说就没疑问了。
    半小时后汤蕴霓在民宿外看到刚好骑着机车回来的蓝语罄，蓝语罄停住后兴奋开心说：「我今天进步很多骑到镇中心耶！」
    「这么厉害。」汤蕴霓笑着说。
    「但看到车那么多就害怕的掉头回来了……」
    「没关係嘛。慢慢来呀。不然，你要学载人吗？」
    「蛤?可是我没载过人，有点……怕。」
    「慢慢骑嘛。你想试看看吗？」
    蓝语罄挣扎了一下，很恐惧又有点想尝试，最后迟疑点点头说：「好，我试看看。」
    汤蕴霓走进屋子里多要一顶安全帽，蓝傅研苦笑说：「你都不怕死馁。」便将吴芳瑜的安全帽递给汤蕴霓。
    「我相信她才没那么逊。」汤蕴霓说完就出去了。
    汤蕴霓跨上后座后蓝语罄战战竞竞问：「姐姐，坐好了吗？」
    「嗯嗯！」汤蕴霓双手轻环上蓝语罄腰身回。
    「好……呼……」蓝语罄紧张的吸吐两口气说：「我再吸两口气……」这时蓝傅研关心的走出来站在门口看。「好，姐姐，我数到三……」
    「好。」
    「一……二……等等，一起数到三好了。」
    「好。」便跟蓝语罄一起数到三。
    蓝傅研看到蓝语罄几乎是龟速并摇摇晃晃前进便捏紧眉心说：「你这个笨蛋……」旋即还是露出暖心一笑看着慢慢骑远的两个女孩。
    上了公路后蓝语罄还是四平八稳的，信心因此一次提昇许多说：「其实也没那么难嘛！搞不好我是骑机车天才。」便转过头去看着汤蕴霓问：「有吗？姐姐，算很稳吧？」
    「嗯嗯！」
    蓝语罄得意载着汤蕴霓经过洛琼恩的民宿再一直往北骑，当她超过洛琼恩的民宿约一公里远时突然有点紧张说：「我没有到这么远的地方过。」
    「你没离开过小镇吗？不可能吧？」
    「离开过，可是……如果是我一个人，爸爸通常不太允许我超过这小镇范围。」蓝语罄想想后说：「其实我跟小靖他们一直很想到s镇有名的精神病院见识……听说那里很久以前收容一名杀人犯，最后大屠杀医院所有的人，从此不见踪影，据说杀人犯已成魔能在阴阳两界来回，幸运的话会遇到……」
    「幸运吗？」汤蕴霓不知该怎么解析这说法回：「怎么可能你们会乖乖听话不偷溜去看看？」
    蓝语罄心虚脸红说：「是有试图偷溜去过，可是骑到一半被从市区回来的汤尼逮到，很讨厌。」
    「你想去吗？」
    「姐姐想去吗？」
    「好哇。」说得一点都不害怕，她还是不太愿意相信有鬼。
    儘管她相信有鬼，还是会毫不犹豫想陪蓝语罄去。
    蓝语罄想想后说：「算了。」
    「为什么？」
    「那一定是谣言，觉得终究浪费时间。」
    汤蕴霓想想后说：「我不认为做自己想做的事是浪费时间，即便旁人认为这件事毫无利益。而意义见仁见智，也大有人认为努力没有意义，即使努力是属于正向的。」便把手滑上去轻放在蓝语罄胸口上说：「最重要的是别太轻易摒弃自己的信念，我知道当我们遇到事故时，想法、个性难免会改变，但还是尽量别忘记初衷。」
    蓝语罄沉默许久后说：「我们去看一眼就好，什么都没看到可以去看s镇独有的皮偶戏，小孩门票要两百，大人才一百。」因为那通常是大人把小孩丢进去看戏的地方，大人可以稍解脱一下。
    汤蕴霓笑着搂紧蓝语罄，侧脸贴上蓝语罄肩背说：「好哇。」
    「姐姐要回家了是吗？」从s镇回家后，汤蕴霓帮蓝语罄解开安全帽时，蓝语罄微低头看着汤蕴霓问。
    结果他们根本没有去废精神病院，因为蓝语罄看到s镇有间新奇古怪小博物馆，立刻改变主意，却被骗了三百块看些蠢复製标本。
    「嗯。差不多了，我明天一早要开主管会议。」汤蕴霓回。
    「哦……听起来好像是长老谈判，感觉很多秘密。」
    「呵呵！好像也差不多是这样耶！」
    「姐姐是最古老的长老吗？」
    「不是，我是最年轻的，最古老的是我老闆。是……白发苍苍的大长老。」
    「感觉很慈祥。」
    「一点也不。」汤蕴霓抱紧两顶安全帽抬头看着蓝语罄问：「怎么了？」
    「嗯……没事啦。」
    「什么事不跟我说？」
    「只是想说姐姐还有工作，老是这样跑来跑去真的会很累……另一部分是我也希望姐姐可以留久一点……所以……」
    汤蕴霓挑边眉问：「你希望我过夜是吗？」
    「嗯嗯！明天我可以骑机车载你去公司，反正我会载人了。」
    汤蕴霓笑出来说：「如果你愿意让我过夜，我当然很愿意，明天一样可以自己开车回去嘛。」
    「不行，我载你，你还可以小瞇一下。」
    「呃……我们先进去再说，外面好冷。」
    两人进去后蓝语罄说：「还是姐姐别这么常来了，我可以去找你。」
    汤蕴霓很想说她才不放心咧！这不放心也不是怕蓝语罄出意外，蓝语罄总有初生之犊不畏虎的憨胆，可反应也是机灵。比较担心的是蓝语罄好奇心太盛、太容易被新奇事物吸引，去到汤蕴霓家都过两天了，因为跑去玩了。
    「我说我不会累啊。」汤蕴霓回，也真的不累，她本来就满常市区、小镇来回，来回一个小时的车程对汤蕴霓来说小意思。
    或者说心甘情愿的都小意思。
    其次，汤蕴霓觉得来也没干嘛，没动到什么劳力，只有今天拉床单有歪点腰，否则根本算是来陪伴蓝语罄。
    「反正我知道怎么做好吗？你不要担心，但今天无法陪你过夜，因为明天一早要开会。」汤蕴霓说。
    「喔……好吧。」蓝语罄努努唇说：「姐姐开车小心点，回到家一定要跟我说唷。」
    「嗯嗯！」
    蓝语罄站在门口看着汤蕴霓坐上车，汤蕴霓发动福斯金龟车后看一眼站在门口目送的蓝语罄，心里头莫明有股把蓝语罄丢在一旁不管的愧疚感，即使蓝语罄双眼里并没有露出苦苦哀求的讯息，但若她留下来，蓝语罄一定会相当开心。
    汤蕴霓从来没有做过留下来的选择。
    像她这样的女人，当然是以麵包为主。
    我表现出来的确实如此，但那是因为你们并非是我的重点。
    蓝语罄看到金龟车突然停止颤抖，车门打开、汤蕴霓一下车她立刻惊讶的跑过去说：「姐姐？」
    汤蕴霓把车门关上后说：「你不要我离开，我就不会离开的。」蓝语罄惊喜的抱住汤蕴霓，汤蕴霓笑出来抚着在她颈边磨蹭撒娇的蓝语罄。

 Chapter 65

    停好车后，霍书笛看向洛琼恩进行最后一次确定问：「你真的准备好要见我家人？要反悔还是可以。」
    「嗯嗯。我准备好了。」洛琼恩毫不迟疑说。
    霍书笛稍松一口气说：「其实我也有点紧张。」
    「你没有一定要今天就说我们的关係。」
    「不行，我认为一定要快点让他们知道，至少免得我妈仍一直企图介绍男人给我。」霍书笛稍停片刻思忖两分鐘又看着洛琼恩说：「他们对这种关係或许不怎么认同，但就跟我以前一样，也不会恶意攻击，这点你可以放心。」
    「你说过了。但你有想过事情换作发生在你身上时他们反应会不一样吗？」
    「搞不好他们会跟我一样改观啊。他们了解我，知道我又不是什么脑袋有问题或异于常人，如果他们反对，重点也不是在性别上。」
    洛琼恩点点头后握住霍书笛的手微笑说：「进去吧。」
    霍书笛也微笑点点头说：「先亲一下。」
    两人一起下了车，洛琼恩稍环视霍书笛家里外围一圈，她以前有经过霍家，是一个佔地很大的别墅，围墙相当高显得戒备森严。旁边停着四台昂贵名车，洛琼恩觉得这里有五栋房子。
    开门的是一名叫陈妈的老管家，她见到霍书笛马上露出和蔼笑容说：「书笛，怎么每次看到你，你都变得更漂亮些了？」
    「因为我真的又变得更漂亮了呀。」霍书笛笑出来说。
    「这位就是你说过的朋友吧？」陈妈同样慈眉善眼看着洛琼恩，洛琼恩含蓄点个头。「跟朋友快进来吧。你父母已经在等你们了。」
    两个女人便一起走进去，洛琼恩的唇微微噘成o型看着室内装潢，好像小型博物馆，灯光也是比较昏沉的夕阳色。
    「爸爸喜欢收集一些古物。」霍书笛小声解释，洛琼恩点点头跟霍书笛一起走过长廊来到一个出入口拐了进去，这应该是用餐的厅堂，洛琼恩只在电视中看过，放着一张铺白色餐布的长桌，中间摆放蜡烛。
    坐在前后两端的是霍书笛父母，其他人已经坐定位在两旁，洛琼恩一进去就看到坐在面向出入口的黄艾芬，第一印象跟许多人一样，那微笑的面容让人看了是背脊发冷。
    「我才在想你们应该快到了。」黄艾芬看着坐到她左手边第一跟第二位置的霍书笛及洛琼恩说，只稍打量洛琼恩，洛琼恩趁机打了招呼，黄艾芬并不是很放心上的回点一个头后对陈妈说可以上餐了。
    洛琼恩稍看一眼其他人，哥哥霍同安是块头相当大的男人，手臂粗得跟自己小腿一样而手毛很多，相当俊俏，大嫂则显得平庸；姊姊霍穌雯跟霍书笛完全不同类型，属于笑脸迎人甜美型的，洛琼恩联想到的人物是《麻辣女王》里的雪若。姊夫很像米开朗基罗的朱利亚诺?德?美第奇石膏作品，俊美到能闭月羞花；妹妹霍叡格有股跟霍书笛截然不同的傲气，全身散发着叛逆与不可一世，感觉比霍书笛更白目，她是整个家族里若拍全家照，会活脱脱像合成上去的人。
    霍爸爸则像个凡事温良恭谦让的男人，绝对是整个家族里让洛琼恩感到最舒适的人物，比过那总是笑脸迎人的霍穌雯?难道不觉得一个人没事都维持热情洋溢的笑容很诡异吗？
    霍同安问了一下霍书笛跟洛琼恩怎么认识的？霍书笛在叙述过程中黄艾芬显得漫不经心，她才没耐心听两个人怎么认识的，不过是朋友又是同性，霍书笛讲到一半她就打断说：「既然你有那么多时间交朋友，为什么不要认识欧阳皓？」口气甚至有点不悦，因为霍书笛拒绝的理由都是"没空"。
    「当然是因为我不想。」霍书笛不想找理由的说，口气有点恼怒母亲打断自己，洛琼恩有点尷尬的拿过水杯喝一口，这对母女太快就有火药味了吧？「而且我认识欧阳皓。」
    「你认识的只是高中时期的他，他现在变很多。」
    霍书笛本来想说变成神仙她也无动于衷，但想着别对母亲太衝，原则上她并非跟母亲太犯冲，只是不高兴母亲很爱明知故问。
    「书笛总需要点时间吧？范自奇这样对待妹妹，难免还是需要多点时间疗伤。」霍穌雯说。
    「我没有需要疗伤。」霍书笛回，口气变得比较温和。
    「我也认为不需要什么疗伤，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痛苦着一个不懂珍惜你的男人身上。」姊夫说。
    「确实。」霍书笛赞同说。
    「既然如此就有心情迎接新感情吧？」黄艾芬说。
    「也要看是什么样的人。」霍书笛又变得不耐烦说。
    霍同安缓颊着：「总得让书笛透口气吧？现在最重要的是书笛快不快乐，如果她一点都不喜欢欧阳皓，妈要他们多认识只是让书笛不好受。」
    「我甚至觉得妈你不会太夸张吗？姊姊正在讲跟朋友认识的事，你这样打断，就为了无聊小事，尊重一下姊跟她朋友好吗？」霍叡格说。
    「就是嘛。这种事是家务事，不要在客人面前谈这个啦！」
    黄艾芬吁口气露出微笑对洛琼恩说：「抱歉，洛……洛小姐。」
    「她叫琼恩。」霍书笛口气有点冷的提醒。
    「没关係。」洛琼恩回。
    「你说你是经营……？」黄艾芬问。
    霍书笛在内心翻白眼，知道黄艾芬从头到尾没在听的说：「汽车旅馆！」
    「哦。跟丈夫一起经营吗？」
    「不是，我还没结婚。」洛琼恩回。
    「那么是跟家人？」
    霍书笛不耐烦再说一次：「是阿姨留给她的。」
    「哦。那父母呢？」
    霍书笛看一眼洛琼恩，洛琼恩迟疑几秒后说：「父母在我六岁时过世了。」
    「噢天啊……」霍穌雯立刻露出同情表情问：「为什么？」
    洛琼恩稍微讲述对外版本，但没提到有关丑陋的一面跟母亲死亡的事实与经歷。洛琼恩没有讲太久，很快结束关于自己的话题，免得让氛围变得太沉重，霍同安第一个开口说：「洛小姐的口气、态度还能这么平稳，真的是相当坚强的女人。」
    黄艾芬的微笑加深点说：「能够靠自己的人，永远不怕孤单。」洛琼恩也表了个微笑给黄艾芬。
    黄艾芬的笑里让洛琼恩相当确定一件事?要不是这个女人是霍书笛的母亲，洛琼恩压根儿不会想跟黄艾芬这种女人接触。

 Chapter 66

    过程中洛琼恩更深入点了解到霍家人性格，大致上来说霍家人很注重家庭观念，人生在世就是要成家跟立业?洛琼恩始终不晓得成家跟立业哪一个比较强人所难。
    霍同安是一个生来只会做厨师的人，这说法不是一种讚美，含有点贬意，因为除了料理，各方面像个笨蛋。霍穌雯则是一个……不会是洛琼恩讨厌的女生，但会是洛琼恩最受不了的女生，开口闭口都是世界真美好、处处鸟语花香，若换成琳香的个性，她肯定一看到这女孩开口就翻白眼进入假死状态，听霍穌雯讲话会脑死。
    洛琼恩真怀疑霍书笛的个性怎么受得了霍穌雯？
    霍叡格是目前唯一还住在家里的孩子，不把黄艾芬放在眼里的态度跟霍书笛不同，霍书笛还是重视家人的，霍叡格是更不同于霍书笛的自我中心。从对谈中也看的出来霍叡格并不喜欢家里每一个人，而她多少尊敬霍书笛仅因为霍书笛揍范自奇的行为满酷的。
    霍爸爸在家里没地位，从头到尾都是陪笑，没能让他插上半句话，他似乎也习以为常。
    霍穌雯话很多，在一个义卖会上买到的马克杯也可以讲一个多小时（其中还讲到她有多关心那些孤儿，皮皮是个好男孩而皮皮的外号是她取的以及她为何想给那男孩取名叫皮皮），霍同安话次多，除了料理以外他讲的都是蠢话。
    霍书笛一直找不到好时机公开她跟洛琼恩的关係，直到饭局接近尾声，洛琼恩想去洗手间，霍爸爸吩咐陈妈（霍爸爸终于讲话了）带洛琼恩去，大家因此稍停下嘴，霍书笛才终于找到插话时机说：「我有件事情想跟你们说。」大家望向她，但她只看着黄艾芬。「其实琼恩是我女朋友。」霍书笛以无比冷静又坚定的眼神看着母亲，这个老女人才是重点。
    霍同安跟霍穌雯还保持着笑容但变傻了，好像他们脑袋还无法处理女朋友三个字的意思，彷彿从未听过的网路流行新词。
    「女朋友是……什么意思呀？」霍穌雯还维持着灿烂笑容问。
    「我也有点听不太明白。」霍同安傻笑看着霍书笛说。「应该只是在说女性朋友吧？这我们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霍叡格哼了一声觉得哥哥姊姊不用装傻就像傻子的笑说：「二姊在说她搞同性恋啦！」便又哼一声，一种"好戏要上场囉"的态度。
    霍同安跟霍穌雯傻眼，大嫂跟姊夫以及霍爸爸都紧抿双唇。
    黄艾芬面无表情看着霍书笛许久后说：「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不是。」霍书笛意正严词说。
    其他人都看着黄艾芬，这时洛琼恩回来了，看到霍叡格用一种嘲讽眼神看她，姊夫跟大嫂则以一种像是心虚的表情望她一眼，霍同安跟霍穌雯面无表情瞟她一下，洛琼恩马上感受到不寻常的气压。
    她想到看过的黑道片，大哥本来跟几个重要的兄弟吃饭谈笑风生，但这场饭局主要是大哥已经知道帮里有告密者，和乐融融的饭局过后大哥指头夹着雪茄笑呵呵的突然说句：『你们当中有一个人出卖了我。』兄弟们的笑容瞬间不见的瞪大双眼看着仍笑瞇瞇的大哥。
    洛琼恩坐回位置，见到大家眼神都在装忙、黄艾芬跟霍书笛两个眼神胶着，好像有火花劈啪闪，洛琼恩意识到了。
    黄艾芬把视线移开挤出一个浅淡笑容说：「年纪大了，越来越无法坐久，我想休息了，你们想离开的也离开吧。」
    大家纷纷识相的收拾、收拾东西，霍穌雯先过来亲一下母亲的脸道声再见，仍然是满脸笑意对洛琼恩挥手说拜拜，再来是霍同安，最后霍爸爸起身送他们到门口。
    终于剩下黄艾芬、霍书笛、洛琼恩及坐在那边咬着口香糖一脸要看好戏的霍叡格。

 Chapter 67

    「你也离开。」黄艾芬摸摸额头显得疲惫说。
    「妈……」霍书笛说。
    「离开。」黄艾芬口气仍保持平静说：「等想清楚了再来跟我讨论这件事。」
    「我想得很清楚！」
    黄艾芬只是用食指作了一个划破空气的打断手势说：「你这阵子遇到太多事了，等想清楚再来跟我说。」
    「我才不是因为被范自奇……」霍书笛要再解释，洛琼恩偷偷抓了她一下，霍书笛只好把话吞回去将东西收拾、收拾后跟哥哥姊姊一样亲了一下母亲的脸就道别了，洛琼恩跟着霍书笛走出去时看到霍叡格翻了一个好无趣的白眼。
    到了客厅撞见霍爸爸，霍爸爸只是和顏悦色说句开车小心，两个女孩一起点点头走出去坐上霍书笛的车子后霍书笛说：「你为什么不要让我解释？」
    洛琼恩拉过安全带说：「你妈妈现在暂时不想接受这事实，她不想讲这件事只想逃避假装不知道，还有一小部分是觉得你是因为对男人失望，所以你现在跟她说你想清楚她也不会信。」
    「我说到让她相信啊。」
    「白费唇舌而已，她要看见的可能是时间的证明。」
    霍书笛明白意思的绷紧下巴发动车子开上路，沉默了约莫十分鐘后说：「我第一次看到妈妈这样的反应，好像我是在跟她说我杀人了。」
    「你妈妈算很理智的不接受，我一个les朋友她妈妈反应才真的像是听到她杀人了。」
    霍书笛哼笑一声后突然正色看着洛琼恩问：「什么les朋友？」
    「就也是一个女同性恋。」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为什么没有听你提起过有les朋友？」
    「因为交情很普通啊。」
    「你有几个les朋友？」
    「严格说起来我跟那群人不算是朋友吧？我贴身的朋友只有r?雾跟琳香。」
    「那群人听起来超多的。」
    「那是一个小小的圈内社团，里面其实只有三十几个人，我有参加过一次网聚，琳香陪我去的，后来我都没去了，只有单独会面。」
    「单独会面？」
    「但也不是很常，光是从我跟你认识到现在这么多个月都没跟任何一个约见面了。」
    霍书笛沉默一会儿后说：「原则上我不会介意你交朋友，可是我希望你想跟朋友见面时我可以在场。」
    「这样要怎么讲你的坏话？」洛琼恩故意说。
    「嗯……你跟琳香单独一起我不介意呀。我相信她陪你讲我坏话会更有趣。」
    洛琼恩笑出来摸着霍书笛的手说：「你现在才是我最亲密的朋友，要讲你坏话也是当你面讲。」
    「我想也是。但我还是要出场。这不是不信任你，而是我相当难以忍受有其他女人注视或覬覦我的人，我一定要知道你的朋友有哪一个是有那企图心的，我要让对方死心。」
    「好嘛。」
    霍书笛点点头，回到家后像想到什么说：「等等。」
    「嗯？」洛琼恩鞋子脱到一半转头看着霍书笛回应。
    「我好像忽略到一件事?有男人在追你吗？」
    「没有。」
    「是吗？我想起来隔壁那个民宿老闆挺常来找你的?噢shit！我怎么现在才意识到男人也会是我该堤防的！」霍书笛抱头错愕说。
    「你省点心吧。」洛琼恩穿上室内拖鞋走进屋里去说：「还是把重心放在怎么面对家人吧。」
    霍书笛挤个嘴角走过去搂住洛琼恩说：「如果像你说的，就是先让时间证明了。」
    「你是怎么说的？」
    「直接说啊。」
    「你真的是一点提心吊胆都没有耶……」
    「有什么好提心吊胆的？」霍书笛松开手走到冰箱前拉开门说：「难不成她还有什么可以威胁我的吗？家產我也不要了，她会要胁我断绝关係吗？」
    「你知不知道真的会有这种事发生？」
    霍书笛拿出水眨眨两下眼后看着洛琼恩讶异说：「真的吗！？」
    「你真的超不了解同志处境的……」洛琼恩哭笑不得说。
    「嗯……但我跟范自奇在一起她还不是要胁我了？重点根本取决于她喜不喜欢这个人与是男是女无关吧？我还是觉得到断绝关係好夸张，用金钱要胁亲人不到心狠地步，反正钱这种东西自己赚就好了，但用亲情来要胁未免太丧心病狂了，爱不是随手可得的东西，更不是能够轻易建立的关係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还是你那朋友交的伴侣比范自奇糟糕？」
    洛琼恩觉得霍书笛这方面单纯可爱的不停笑着说：「不是。当然你前面说的是没错。但这不见得符合你妈的状况，她可能会认为你不该跟范自奇那种男人在一起?但更不应该跟女人在一起，不管她比范自奇好上多少，你应该要去找比范自奇好的男人。」
    「应该、应该?我妈才不会这么说呢。」霍书笛啜饮一口水后说：「按照她的个性会说?你"必须"这么做！」洛琼恩噗了一声。「算了，就是先给她时间吧。」
    「嗯嗯。」
    「当务之急是先了解一下你的圈内朋友。」
    「没什么好了解的好不好……你在乎的话大不了下次他们约聚餐，你就跟我一起赴约吧。」
    霍书笛点点头后说：「我们今天睡你家好了。」
    「干嘛突然改变主意睡我家？」
    「因为我还没在新床上吃掉你。」
    「我看你吃饱就想干这种事！」洛琼恩脸胀红说。
    「唉唷。谁叫你这么鲜嫩……多汁。」
    「多汁的说法超讨厌……」洛琼恩脸红到脖子的看着霍书笛笑出来，便也笑了出来闭眼迎上霍书笛的吻。

 Chapter 68

    蓝语罄睁开眼，发现身边没有人，她迷迷糊糊揉着眼睛看一眼钢铁人闹鐘，吓得跳下床跑出去大叫：「爸爸爸爸爸爸！」
    一分鐘后蓝傅研也像是受惊吓的跑出房间，身上睡衣袍敞开、里头穿着四角裤跟吊嘎啊，一头乱发紧张问：「发生什么事了！？」
    「快点帮我！我睡过头了！现在已经下午一点多了，还没开店也会来不及整理房间！」
    「什么！？你这臭小子怎么搞的给我睡到这么晚！我要跟姐姐说不可以太纵容你让你一直玩电动！」蓝傅研气急败坏的说。
    「我才没有咧！是姐姐竟然没有叫我起床！」蓝语罄坐在楼梯手把上一口气滑下去到一楼说。
    「姐姐没有义务要叫你啦！你就不能自己起床吗！」蓝傅研跟着滑下去说：「我真的会被你气死馁！」多少也感到心虚，因为汤蕴霓太常来过夜了，她都会叫蓝语罄起床，蓝傅研就整个摆烂而睡得非常香甜，都交给汤蕴霓处理了……
    「你帮我整理三楼，我去整理四、五楼，等一下三点就有订房要来了！」蓝语罄打开仓库门要把房务车推出来时惊见一台房务车不见了。「爸爸爸爸爸爸！」
    「又怎么了！？」蓝傅研衝进来问。
    「一台房务车不见了！」
    「这么大的东西你也可以顾到不见真是有够家门不幸的?但怎么会不见？」
    「是有小偷吗？保全也没响啊。」
    「偷房务车也太没格调了吧……」蓝傅研比较快冷静的想了想后，某种直觉告诉他一件事的让他转身衝向客人用电梯，蓝语罄跟着一起跑过去，一搭上三楼，父女俩跑出去，蓝傅研拿出备用感应卡嗶开房间，跟蓝语罄瞠目结舌看着整理乾净的房间。
    几秒后蓝语罄回过神惊奇说：「东西竟然都自己归位了，我们家变魔法屋了吗？」
    「最好是啦。」于是蓝傅研又跑上五楼，果然，在最后一间看到汤蕴霓已经吸完地正在收吸尘器了。
    父女俩目瞪口呆看着汤蕴霓，汤蕴霓也才看到父女俩而微笑说：「你们起床了唷？」
    蓝傅研回过神来赶紧先把睡衣袍拉好，蓝语罄跑进去错愕惊讶问：「姐姐？房务是你做的！？」
    「嗯嘛。」汤蕴霓抬起头看着蓝语罄说：「但你可以再检查一下我床铺得好不好。」
    蓝语罄还呈现呆滞状态看着一旁的床说：「噢……姐、姐姐铺得很好。」又看着汤蕴霓说：「你干嘛不叫我起床？」
    「想说我已经学会铺床，假日让你睡久一点呀。」便揪揪鼻子用指背抚抚蓝语罄的脸说：「这样你下午跟小靖他们出去玩就不会没精神了。」
    蓝语罄脸晕红看着除了吴芳瑜以外，汤蕴霓有着一样如此宠爱自己的眼神跟口气，便微曲点身环住汤蕴霓腰身靠在汤蕴霓肩上小声说：「谢谢姐姐……」胸口更是有股滚烫感。
    早知道汤蕴霓对她很好并且也喜欢她，但这是她第一次从父母以外的人身上感受到一股强烈的爱，这份爱跟父母是不太一样的，但同样让蓝语罄產生强烈共鸣。
    「我全身都是汗臭……」汤蕴霓轻抚两下蓝语罄的背后脸胀红轻推开蓝语罄说：「我先去洗个澡，你跟爸爸去吃个东西，我有煮一锅广东粥，再热一下就可以吃了。」
    「我帮你把东西全收回去，你快点去洗澡休息了。」蓝语罄说，汤蕴霓点点头便走出去。
    经过蓝傅研时，蓝傅研感激不尽又感动内疚细声说：「谢谢你……但我还是觉得你不要那么累啦！这样我们会很愧疚……」
    「不要愧疚，我只做我认为值得做的事。」汤蕴霓回完赶紧先下楼去洗澡了。
    蓝傅研扁起唇看着汤蕴霓走进去电梯后进去房间跟拉着吸尘器的蓝语罄说：「喂。虽然我也认为你该跟小靖他们和好，并很开心你们终于和好，」就像蓝傅研说过的，一带三个男孩去整顿过的秘密基地后，李昊靖马上忘记所有不愉快。「但只要姐姐在这里过夜，你就不准跟他们出去玩，乖乖陪姐姐！」
    「好。」蓝语罄不假思索回。
    蓝傅研有点意外的挑个眉，还以为这小鬼听到不准出去玩会耍脾气，于是说：「你今天也不准跟死党们出去玩，就跟他们说下次了。」
    「好。」
    蓝傅研挑高眉的弯下两边嘴角打量蓝语罄上下后说：「你带蕴霓去透透气，我等等拿钱给你，也买些她想要的东西给她。」
    「我要带她去哪里透气？」
    「你不是最会乱跑？就带她去玩啊。我打赌她应该没有去过你跟小靖他们爱去闯荡的地方，不然也可以带她去绿色碉堡。」
    「好。」
    「还有我告诉你啊。你给人家睡了好一阵子了，抱也抱过、吃也吃过了，对待她要有更强烈的责任心知道吗？而她对你的好你要懂得感恩不能理所当然，我的话你可以不听，但她的话你一定要听，明不明白？」
    「明白了，爸爸。但吃也吃过是什么意思？」
    蓝傅研愣了一下问：「你没吃掉人家吗？」
    蓝语罄讶异说：「我又不是食人族！」
    蓝傅研想着好像是他太一味的主观而脸红一下改口问：「不然……你们在房间里都在干嘛？」
    「都在干嘛吗？」蓝语罄手摸下巴皱眉头回忆说：「有时候她会陪我一起看恐怖游戏实况，她都不会吓到我觉得她好勇敢。有时候我们会一起坐在被窝里玩扑克牌，输的要讲出自己做过或遇过最糗的事。再不就是陪我一起看恐龙图鑑，但这应该比较算是我使用恐龙图鑑一一告诉她我的恐龙骨架模型是什么龙跟什么龙，我让她多知道了三十五种恐龙。」
    蓝傅研该想到跟他女儿关在房间里大概就是这样子的问：「那……你们没有亲亲吗？」
    「要睡觉时我会跟她说晚安然后亲一下她的脸颊，她也会这么做。」
    「你有摸她吗？」蓝傅研瞇起眼睛问。
    「摸什么？」
    「嗯……好吧！你一样要好好珍惜人家，人家都陪你玩扑克牌还有看恐怖实况了！」
    「我又没有不珍惜她。」蓝语罄没好气哼一声便拖着吸尘器跟房务车去仓库归位。

 Chapter 69

    汤蕴霓走进去一楼厨房看到父女俩吃得差不多而紧张问：「好吃吗？」
    父女俩露出傻笑点点头害羞说：「好吃。」
    汤蕴霓松口气过去拉椅子坐着说：「我不太会下厨，还担心会不符合你们胃口……」虽然他们的胃口很简单，他们爱吃的多是垃圾食物，但是自己煮的汤蕴霓不晓得他们会怎么吃。
    「我去帮你热一碗。」蓝语罄起身说。
    「谢谢你唷。」
    「不用跟她说谢谢，那是她该做的。」蓝傅研说，汤蕴霓只是靦腆一笑便转头注视着蓝语罄。
    蓝傅研吃完收拾后先出去顾店，蓝语罄把汤蕴霓那份端过来放在桌上说：「你一定很饿了，快点先吃吧。」
    「你有吃饱吗？」
    「当然有。」蓝语罄看到汤蕴霓放心的点点头，捞一口粥含进嘴巴里时小小声说：「姐姐。」
    「嗯？」
    「我今天要取消跟小靖他们出去的行程，我想带你去绿色碉堡。」
    「为什么突然这样改变！？该不会是你爸叫你这么做吧？」
    「爸爸叫我这么做没错，但我也想呀……」
    汤蕴霓挤眉弄眼看着蓝语罄的表情问：「你真的想？你比较想跟小靖他们出去吧。你就跟他们出去玩呀。我说过我在这，就是要让你有时间出去呀。」
    蓝语罄咬着下唇思忖一番后说：「我很喜欢跟他们玩一块。」便把眼珠子转过去凝视汤蕴霓说：「但我更喜欢有你陪在身边。」又低下眼显得羞涩说：「朋友可以很多……没有再找就好了，真的还是找不到就算了……」再度抬起眼看着汤蕴霓说：「但是女朋友只有一个，可不是没有再找就好了。就像爸爸说我不可能有新妈妈了，因为他再也找不到更认为不可能有像妈妈一样好的女生了。」汤蕴霓垂落眉头露出微笑看着蓝语罄。「所以我也想多陪在你身边……」
    汤蕴霓笑出来抚上蓝语罄的脸，蓝语罄也露出柔和浅笑将手覆在汤蕴霓的手上，汤蕴霓说：「不然，小靖他们也跟我们一起去嘛。我可以开车载大家。」
    「不要，让他们看到我跟你手牵手一定会笑我。」
    「我们不要手牵手嘛。」
    「不要，」蓝语罄像孩子赌气般的双手抱胸噘起唇说：「我要跟你手牵手。」
    汤蕴霓被蓝语罄的可爱模样逗笑说：「那我们大家一起手牵手。」
    「他们才不会想这么做，我也不想跟他们牵手，最重要的是你不可以跟他们手牵手……」讲到这蓝语罄微蹙眉嘟噥着：「虽然他们只是小鬼……」便揪起半边鼻翼思考衡量过后说：「还是不行，只有我才可以牵。」
    汤蕴霓又惊又喜的笑出来，这是她第一次体会到被佔有的感受是这么美妙，儘管这也不是在说以往两段她只会感到窒息，但总是带给她一股无形的压力。
    蓝语罄的佔有慾却像是一阵甜蜜漩涡，汤蕴霓被捲进去了也不想逃出来，就算头晕目眩、就算会死，只要是在蓝语罄的世界里或怀里也是得偿所望。

 Chapter 70

    汤蕴霓面红耳赤泡在热水里，嘴巴压得很扁并感到身体逐渐发热，想到他们今天下午去绿色碉堡的互动，还有蓝语罄充斥孩子气的笑容与光芒，老实说汤蕴霓几乎不太记得那边的景色，因为她一直注视的是蓝语罄，好像蓝语罄不过轻轻皱个眉就比这个世界精采万分。
    当然不单单只是今天，这一阵子汤蕴霓几乎天天来过夜，跟蓝语罄相处的时间越久，她间隔来镇上的距离就越短，第一次过夜还有隔了五天，第二次跟第三次也是五天，但一个月后变成隔四天、隔三天、隔两天……现在整个只想下班就直接天天回w镇。
    加上蓝语罄今天的佔有慾表现，让汤蕴霓有股热火佔满胸腔，把许许多多关于自我的成分都烧个精光，不想再保留。
    洗完后经过玩具房看到蓝语罄坐在里头地板上正在研究今天买的遥控游艇，本来她真的想拿爸爸给的钱买个礼物给汤蕴霓，但汤蕴霓什么都不要反多赞助几千块加爸爸的钱买这个遥控游艇给她，蓝傅研差点吐血。
    「你知道要怎么操控了吗？」汤蕴霓走进去问。
    「姐姐！」蓝语罄看到汤蕴霓出来了便把游艇放下伸高手讨抱，这模样可爱到让汤蕴霓都快腿软的跪坐下去时顺势抱住蓝语罄，蓝语罄用脸颊磨蹭几下汤蕴霓后说：「我大概知道怎么操作了，你要陪我去玩吗？」
    「好啊。但我要先去吹一下头发。」
    「我也要去！」蓝语罄跳起身跟汤蕴霓一起走回房间说。
    期间，蓝语罄坐在一旁双手托腮看着汤蕴霓吹头发，儘管不是第一次看过了，每一次还是操着好奇眼神看着汤蕴霓吹发的一举一动，好像汤蕴霓在耍魔法。
    她或多或少有这种感受，她其实不太会吹头发，一直以来都是吴芳瑜帮她，现在是汤蕴霓，但她的发长只到肩膀又是直的，妈妈跟汤蕴霓都又长又捲，她觉得他们可以很俐落的边转绕梳子边吹着发、独自完成后头发一点都不乱很厉害，因为她自己吹都变乱了。
    除此之外，她对汤蕴霓自然有着更不一样的眼神注视。
    汤蕴霓吹好后给蓝语罄一个温柔微笑，蓝语罄也露出靦腆羞涩的浅笑，看着汤蕴霓在收拾吹风机时突然说：「你真的好美唷……」让汤蕴霓颇意外的停下动作看着蓝语罄那双眼变得像喝过一杯酒的微醺样说：「我还以为每次去南树林爬到树端上看到的夜景是最美的了。」
    汤蕴霓笑个不停也一手托腮亲暱的看着蓝语罄问：「真的吗？」
    蓝语罄点点头说：「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每次爸爸休假就只想跟妈妈关在房间里一整天，因为有时候这种美不想跟别人分享。」
    汤蕴霓的微笑变得有点尷尬，她总觉得可以知道蓝语罄的父母为什么会关在房间一整天，似乎不是蓝语罄想的这么单纯。
    「我也喜欢你跟我一起关在房间，好像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的小天地了，还可以牵手睡觉。」蓝语罄笑得傻里傻气说，汤蕴霓笑了出来垂落眉头忍不住一手抚上蓝语罄的秀丽脸庞，蓝语罄闭上了眼抓住汤蕴霓的手蹭着说：「我也喜欢你摸我。」
    汤蕴霓吞口口水感到身体发热起来靠蓝语罄更近点细语问：「你会想摸我吗？」
    「我可以吗？」蓝语罄睁开眼睛，双眼清澈到像透着阳光的棕色彩绘玻璃。
    「当然。」
    蓝语罄听了小心翼翼用指尖触上汤蕴霓的右脸，这似乎让她感到惊艷又喜欢的慢慢把掌心轻贴上汤蕴霓的脸，好像她触碰的是易碎珍品，对于能够触摸稀世珍宝而感到不可思议。她一直还是有一种不太敢触犯到汤蕴霓的隔阂感。
    「好滑唷……」蓝语罄说。
    「还有呢？」汤蕴霓小声问，视线无法自己的不停落在蓝语罄那双湿润红唇上，气息也随秒加速可依然紧紧压抑着。
    「还有……」蓝语罄说着脸凑向前，汤蕴霓倒吸一口气的张开唇闭上眼睛紧张又期待着蓝语罄要吻上来时，蓝语罄只是用脸蹭着汤蕴霓的左脸颊说：「好香唷。」让汤蕴霓有坠落谷底的无力感而苦笑出来，谁知道蓝语罄却又蹭下去到她颈边并嗅闻着，手则变成在她右脸颊与右颈边上下抚摸着说：「摸起来的触感好舒服……」便又撒娇般的与汤蕴霓耳鬓廝磨着。
    汤蕴霓猛吞口水，为了压抑喷张的气息因此呼吸变得格外笨重，蓝语罄彷彿摸她摸上癮，沿着她的肩膀一直摸下去到手臂，接着又绕到汤蕴霓背后紧抱住并上下抚摸着，期间一直不停嗅闻着汤蕴霓兼蹭着。
    汤蕴霓可以知道蓝语罄就像是抱到好摸又香的被子忍不住揉揉捏捏又蹭蹭磨磨，因为蓝语罄的气息一直都是平稳的。
    汤蕴霓抱住蓝语罄的头，指间紧揪着蓝语罄的头发，脸胀红到额前青筋都浮出来的忍耐着，自从当了蓝语罄的女朋友后有件事汤蕴霓最挣扎了，虽然一吻让蓝语罄开窍，但她真的不太想再用同样招数的一脱让蓝语罄开窍转大人?她甚至不太确定这可以让蓝语罄得道。
    我想有一小小部分原因在我好像是褻瀆孩童。
    最重要的是蓝语罄看着自己……即使到了现在这样的过份行为了！对自己还是毫无色念时（她也不太会吻汤蕴霓，顶多脸颊啾一秒），汤蕴霓真的不晓得该不该染黑这张白纸。
    但这是一件很美好的事，对于相爱的两个人来说，渲染上的只会是最温暖的顏色。
    「小罄……」汤蕴霓轻唤蓝语罄一声。
    「嗯？」
    「呃……你会……你会不会想……呃……跟我……跟我……」汤蕴霓超支吾，蓝语罄只是一脸乖巧样看着汤蕴霓。「也许我应该要先问，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做、做、做……」然后觉得超难为情的凑到蓝语罄耳边气音说出最后一个字。

 Chapter 71

    「不知道。那什么？」蓝语罄回。
    「好吧。我想也是。」汤蕴霓歪着嘴巴思考片刻后又凑到蓝语罄耳边气音问：「还记得之前你问过我什么是生理需求吗？」
    蓝语罄头上亮灯炮说：「我知道！爸爸有跟我说！」
    「噢？真的吗？真是太好了，那、那他怎么跟你说？」
    「他说那叫性慾。」便把蓝傅研之前跟她讲解过的性教育说过一次。「我听完也很想要有生理需求，但爸爸说我不能随便有。」
    汤蕴霓很开心蓝傅研这次没乱教的说：「喔。你确实不能随便有?你只能对我有。」
    「你对我也有吗？」
    「当然。」汤蕴霓看到蓝语罄露出惊喜的笑容便说：「怎么觉得你只是很高兴我们拥有同一个某种东西……」汤蕴霓一手环腰、一手掌心揉抚着眉心思考着怎么让蓝语罄转大人……汤蕴霓把手放下看着蓝语罄挣扎许久后淡淡说句：「下次吧……」便起身将蓝语罄牵起身说先去玩游艇吧。
    霍书笛闻到一股浓郁香水味而醒过来，她睁开眼睛看到站在全身镜前的洛琼恩，被洛琼恩裸露出来的秀白背肌惊艷到睁亮双眼坐起身问：「你要去哪？」
    洛琼恩戴好大圆耳环后转过身微笑说：「你睡迷糊了喔？我不是跟你说今天要去参加琳香一个朋友的婚礼？」便走过去拿起床旁矮柜上的小包包。
    霍书笛嘴巴一直微啟呈现呆愣状的爬过去洛琼恩那边说：「我的天啊……你穿小礼服的样子好美喔……」又闭上眼深深吸一口气说：「喷的香水也迷死人了……」
    洛琼恩看到霍书笛这痴呆模样就好笑的弯身亲一下霍书笛的脸说：「我要快点去了，琳香已经在等我了，估计下午两点会回家，我有先帮你做好早餐，中餐你再自理。」
    「我可以改变主意跟你一起去吗？」本来想说是琳香的朋友她不熟所以不想去，但看到洛琼恩美到不像话她想跟了。
    「不行，没时间等你了。」
    「很快！三分鐘？」
    「不可以穿得很随便，琳香她这朋友很注重服装。」
    「不会，拜託三分鐘。」霍书笛哀求着。
    洛琼恩看一眼手錶后说：「好啦。快点，五分鐘。」
    霍书笛马上跳下床衝进去浴室里，快速洗刷过后边跑出来边脱衣服又跑去她的更衣间，洛琼恩觉得很滑稽的收了裙子先坐在床上，五分鐘后看到霍书笛滑到门口微喘气扣上西装钮扣说：「好了！」
    「唔。」洛琼恩起身走过去上下看一眼霍书笛说：「还满帅的……」跟上班时穿的不同风格，比较都会型的，西装外套跟裤子都是剪裁合身的，材质也升级，上班就是古板严谨的风格。
    「好想吻你喔……」霍书笛看着洛琼恩那双涂上鲜亮口红的唇瓣说。
    「不行，会被你搞得乱七八糟，快走啦。」
    两个女孩搭上r，雾的车后琳香说：「我以为你没有要去。」
    「我改变主意了。」霍书笛不好意思说完便看向坐旁边的洛琼恩，她才不要放过洛琼恩现在这模样的一分一秒呢。
    到了婚礼会场，算是很小型的，可是很精緻，霍书笛想起自己的婚礼是她包办所有一切但骗父母都是范自奇一手策画，黄艾芬才稍稍微宽心点想着范自奇倒挺有心愿意砸重金娶她女儿让霍家很有面子，她女儿当然要值这些钱跟场面。
    但场面也几乎是霍书笛撑起来的，因为她认识的朋友是范自奇的一百倍多。黄艾芬不会知道霍书笛这么多朋友，还以为大部分是范自奇的友人，又稍稍微愿意赏识范自奇的人脉。
    霍书笛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当初不晓得在为什么人拼命，结果得到的认同某方面都是买来的。难怪范自奇始终无法深得父母心，终究还是背叛自己。
    整个婚礼过程中霍书笛像被下迷药一样，当她看着洛琼恩笑得美丽轻盈与朋友互动以及上台演说时，她的内心突然有种丰饶感。
    霍书笛早就知道物质只能满足精神表面，然而当初她还是这么做了，现在想想当初到底是因为深爱范自奇还是喜欢被赞同、欣赏自己的选择跟眼光？也许都有吧。
    而那时候她自然也是怀抱一点希望自己为范自奇所做的一切都能够从范自奇身上得到回馈，最起码懂得珍惜她长久吧。
    但这一次，她当然也是希望洛琼恩不会太轻易离开自己，可是，她不再需要的是大家对她的认同与支持，而是对洛琼恩的认同与支持。
    也许当初她拼命的大多仍是为自己，但这次，她想为了洛琼恩。
    「你会愿意嫁给我吗？」霍书笛问。
    「蛤？」洛琼恩停下夹食物的动作愣住看着霍书笛。
    「就是……嫁给我啊。」
    洛琼恩眼神闪烁飘开继续夹着长桌上提供的小蛋糕说：「你被催眠了，走出这个地方就会醒过来了。」虽然如此双颊还是晕红起来。
    「拜託。这梦幻氛围只会对没结过婚但憧憬的人洗脑成功，我有一段失败婚姻馁。」
    「也许因为失败所以更渴望美好。」洛琼恩放下夹子走到另一边说。
    「是呀。如果遇到美好自然会渴望拥有。」霍书笛紧跟过去，像个缠人的小鬼说：「如果不是你，你以为我会被你朋友这场婚姻骗了吗？他们现在笑得这么幸福、话说得这么信誓旦旦、爱让他们有恃无恐，三年后就惊声尖叫跑出家里搭第一班飞去非洲的班机只想远远离开彼此了啦。」霍书笛看到洛琼恩噗出来，加把劲的抓住洛琼恩又要走移的身子说：「你了解我不是这种人，当初我也不是一个把婚姻看得多神圣又美好才执意想嫁给范自奇，或许我坚持不是因为对他的爱那么纯正，多少是我想要被认同，但我对你完全不是这样的。」洛琼恩这才转头看向霍书笛，那双独特眼睛此时显得无比魅惑让霍书笛心跳不已说：「当初我不是捧着一颗跳动不已的心答应范自奇的求婚，很大一部分只是认为既然都在一起五年挺稳定，那么确实可以谈婚姻了。但在你身上感觉到的完全不一样，与你在一起是充满灵性的，不管我是什么样的人、曾经做过什么事，你还是愿意去爱我、珍惜我的女人，这就是为什么我可以因为遇见你以后，很快敞开所有心防、毫无挣扎的彻底改变三观，不管你爸爸是谁、你是怎么出现这世界上、到底还有多少心门没有为我打开、你曾经做过多荒唐的事?只要你是你，我就只想爱着你。」
    洛琼恩感到眼鼻痠热的看着霍书笛片刻后问：「不管遇到什么事你都不会放弃我？」
    「不会，还记得我说过对范自奇是责任、对工作是使命感吗？」洛琼恩点点头。「你是所有，也是恩赐。」
    洛琼恩微低下头靦腆一笑后抬起眼说：「很会撩妹，当我未成年少女喔？」
    「要撩也真的去撩一个年轻妹妹比如那一个，干嘛要撩你这个老女人？」
    洛琼恩噘唇挑眉说：「你妈不会赞成吧？我的意思是，你可能不会管她赞不赞同仍执意要去做一件事，可是你总还是需要家人的祝福。」
    霍书笛抿紧唇思考良久后说：「我过阵子会去找我妈谈的。」

 Chapter 72

    蓝傅研收工回来看到只有汤蕴霓坐在柜檯前时问：「罄呢？」
    「哦！她跟小靖他们去树林之眼，说九点以前就会回来。」汤蕴霓微笑说。
    「哦……」这臭小鬼！不是跟她说过只要汤蕴霓在她就不准出去玩吗！虽然蓝傅研也知道一定是汤蕴霓允许的，他还是觉得蓝语罄很白目！
    「你今天忙到比较晚，吃了吗？」
    「还没吃。」
    「我有煮，去热给你吃。」汤蕴霓起身说。
    「噢不、不！我自己用！」蓝傅研连忙阻止，便自己走进去厨房把东西热一热的全放在一个大碗里又走出来挤进去柜台里坐在汤蕴霓身边说：「臭小鬼没有陪你，我陪你。」
    「是我叫她出去玩的。」
    「哇丢灾……」
    汤蕴霓看蓝傅研挖一大口饭配菜吃再度紧张问：「好吃吗？」
    「嗯嗯！好吃。」
    「你可以老实告诉我，因为我发现小罄都吃不多……」
    「哦。真的好吃，而你不用想太多，从小到大叫她吃饭像要她吃屎一样，就算是我老婆在也是餐餐要逼着她把饭吃完。你不可以让她边玩电动或边看电视吃饭，她会吃一百年这么久还吃不完。」
    「哦……我会让她看一下漫画。」
    「不行，你要像隻老虎盯着她，她就会发抖了，当然很多时候我老婆会炸些可乐饼或布丁酥引诱她把饭吃完就可以吃这些。」汤蕴霓笑出来想起好几个月前蓝语罄跟她抱怨李昊靖偷吃她的布丁酥。「还有她超爱喝玉米浓汤，但你不可以老是煮玉米浓汤，她就不吃饭只会喝玉米浓汤。」
    「ok……我知道要怎么让她乖乖吃饭了。」
    「不可以心软唷?而且我发现你都没煮菜。」蓝傅研翻搅碗中物说。
    「因为她不喜欢吃嘛。」
    「呃，说到底我觉得你可以不用管她好不好？我的意思是你不用帮我们煮饭啦……」便把碗放下抽张卫生纸擦乾净嘴巴后看着汤蕴霓说：「她真的要吃什么自己去想办法，你太宠情人会把情人宠坏啦。」
    「我只是很想照顾她嘛。」
    「她也要照顾你啊。死小鬼还是给我跑出去玩丢女朋友在家……我真的会被她气死！」
    「是我哄骗她出去玩的……」蓝傅研傻眼看着汤蕴霓。「你总也会想跟朋友出去吧？而且九点回来是她跟我说的，我本来跟她说玩得尽兴点，她说不想把我丢在这边太久，所以九点就会回来。」
    「你怎么哄骗她？」
    「她不出去玩我也没必要来了，她就赶紧跑出去了。」
    蓝傅研手支下巴说：「算她还知道女朋友比较重要……」
    「我知道她很重视我并且很听我的话，下午的时候她说有我陪她玩就够了，所以迟迟没有打电话回覆小靖他们要约几点去树林之眼，是我觉得她还是要有朋友。」
    「喔……干嘛不要就你陪她玩便好了？」
    「等我学会爬树吧……还有我还在克服抓鱼，我有点怕滑溜感。」
    蓝傅研哭笑不得捧起碗继续吃着说：「既然这样不用为了她学抓鱼啦……」
    「我想陪她嘛。」
    蓝傅研咀嚼食物看着汤蕴霓，吞下后语重说：「我女儿真的值得你这么做吗？」
    「嗯？」
    「我不是在说我女儿没价值……可是，你要的好像就是罄这样子就好了，好像最基本的要求是她爱着你就好，其他的可以都不要，但这样就够了吗？爱情……不是只要爱着你就好其他事都不用做吧？」
    「她没有什么事都不做呀。」
    「是没错，我的意思是……你看你现在根本天天来，罄不希望你太累说要去找你，你也不要；你有正职工作，下班回到这里又要帮我们煮饭、打理家事、顾店还要陪那臭小鬼玩耍，假日你甚至还把她的房务工作都做走，或许你真的很爱罄，但她真的值得你做到这样吗？」
    「不值得我不会这么做。」
    「你会中风的。」蓝傅研把碗放下思考片刻后说：「你只是她女朋友?当然我不是说女朋友的身分微不足道?不是她老婆，就算是她老婆也不需要这么做吧？你有你的工作、你的生活也还有你的健康呀。
    我要说的是，就算假如你真的是她老婆，我也不希望你做到这个样子，就像我也不会允许任何人这样要求我女儿?我的天啊！你做得还比我老婆多。」又看着汤蕴霓说：「当然我很感动，真的，想不到罄能跟我一样幸运的遇到像芳瑜那样的女孩，但像你这样的女人……」
    汤蕴霓敏感打断问：「怎样的女人？」
    对于汤蕴霓特别在意的口吻让蓝傅研疑惑了几秒但还是先不多想，理所当然回：「就是很特别的女人啊。会懂得爱自己的女人，有自我的女人，不需要为了我家那臭小鬼奉献这么多吧？她才该每天去找你！虽然她也有这份工作，但起码还有我帮她，你的工作有人协助你吗？还要这样跑来跑去……不行，我一定要阻止你这么做！」
    汤蕴霓哦了一声后笑出来，眼神变得深邃的看着蓝傅研说：「就凭着你这段话……一切便值得了。」
    「嗯？」
    汤蕴霓沉默许久后娓娓道来：「我姊姊曾经跟我说像我这样的女人……一定很看不起她吧？为了她老公而捨弃前途看好的事业嫁过去一个鸟不生蛋的小岛帮老公经营名不见经传的民宿，像我这种女人一定看不起她这种夫唱妇随的女人吧？
    我当初选择来台中，小默也跟我说为什么选择过来？这份工作对我来说真的有这么重要吗？我几个朋友安慰她说像我这样的女人，当然是以事业为主。像我这样的女人……像我这样的女人?不管是小默、登彦或是我的朋友，他们为什么从来没有去想过?你们凭什么认为我"应该"为你们留下来？这难道不是我来选择的吗？你们凭什么认为我才是该为了你们奉献一切的一方？」蓝傅研才明白汤蕴霓为什么会打断他的话。「但其实我也是遇到小罄后……才渐渐看清楚我到底是怎样的女人。」便转过头微笑说：「其实就跟我母亲还有姊姊一样的女人。」
    蓝傅研垂落眉头凝望汤蕴霓眼中的柔情似水后用三根指腹掩住唇，双眼潮湿看着汤蕴霓好一会儿后说：「我女儿嫁给你好了……任你使用。」
    汤蕴霓笑出来看着蓝傅研双手在脸颊旁搧风的呼着气并猛眨眼睛把眼泪眨乾的模样很逗趣而笑得更开怀。
    蓝傅研用指头捻走眼角残泪后看着汤蕴霓说：「虽然我已经这么看待你了，但……你愿意成为我们蓝家的一份子吗？」汤蕴霓张大眼。「虽然成为蓝家人不会比成为杨家人过得那么好……」
    「我希望你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喔……对不起啦……但……我们不会亏待你的，我跟老婆其实有替罄存一笔满可观的积蓄，可以在市区买个舒适的小窝给你和罄住，名下是你的，然后你不要再来来回回帮我们经营这间民宿，我会叫罄……」
    「我才不要这些。」
    「吼唷……你可不可以要点什么？」
    「我要你女儿。」

 Chapter 73

    「姐姐！我回家了！你知道我带了什么吗？你一定也会很喜欢……咦？」蓝语罄发现在柜檯的是父亲而问：「姐姐呢？」
    「姐姐说你是个不守时的傢伙所以生气气不要你，再也不来了。」蓝傅研说。
    蓝语罄马上露出哭丧脸并带点委屈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已经尽量赶回来了，」便举高一直合起来的双手说：「可是我没有东西可以包这个，所以没有手可以抓脚踏车龙头因此骑慢一点，我只是怕会摔破……」
    「吐血！你一路从树林之眼放手骑脚踏车回到这！？」
    蓝语罄点点头哭出来的说：「她真的不会再出现了吗？我可以跟她说对不起吗？我可以跟她解释吗？我可以给她看这个吗？」
    「那什么？」
    「鵪鶉蛋……」蓝语罄哭着摊开手说：「李伯伯说快要孵出来了所以给我们……」
    「噢天啊。你也拿太多颗了吧！」蓝傅研把蛋拿过手说：「好啦。不要哭了啦。我骗你的，蕴霓在洗澡。」
    蓝语罄马上换成怨懟双眼看着蓝傅研说：「你很过份……」
    「谁知道你爱哭鬼？」蓝傅研把蛋放在布上说：「你过来，我要跟你讲一件事。」
    「我才不要跟你讲话咧！」蓝语罄一把抓起布包着蛋跑上楼大声说：「我都不要把小熊软糖分给你吃了！」
    「你没分过我啊……」
    蓝语罄跑上去跑向房间大喊：「姐姐！」
    「噢shit！」汤蕴霓赶紧抓过一件上衣，速度完全赶不上蓝语罄跑过来，就看到蓝语罄打开门，反应超快的蹲下让床遮住。
    「姐姐，你看！」蓝语罄跑过去兴奋喊着。
    「不要过来！」汤蕴霓脸胀红大叫。
    蓝语罄煞住脚步张大眼问：「怎么了？」
    汤蕴霓面红耳赤说：「……我没穿衣服。」
    蓝语罄连忙转身低头慌张说：「对不起！」
    汤蕴霓赶紧穿上又拿过内裤穿好后说：「没关係啦……但以后记得敲门。」便又把长裤穿上走过去问：「怎么了？匆匆忙忙的好像有急事要跟我说？」
    「有……有蛋……」蓝语罄还是头也不敢抬的举高手中的布说。
    汤蕴霓纳闷接过手摊开来后笑一下说：「你去买鵪鶉蛋唷？」
    「李伯伯给我的，他说快要孵出来了……」
    「真的吗！？」
    「嗯嗯。我想跟你一起看牠孵出来……李伯伯有跟我说拿回家要怎么做……」便赶紧经过汤蕴霓身边按照李伯伯的指示等孵出。
    期间汤蕴霓见蓝语罄还是不敢看她便说：「我没有怪你，还是你仍在尷尬？」便看到蓝语罄脸胀红还是不敢看她，汤蕴霓笑了出来小声说：「你打算今天都不看我吗？」便看到蓝语罄偷偷瞄她一眼让汤蕴霓觉得很可爱的笑出来暂时不闹她的让她自行度过尷尬。
    许久后蓝语罄小声说：「我想起那一次不小心看到你跟杨登彦在摩天轮里的画面……」汤蕴霓微蹙眉看向蓝语罄。「他把手伸到你衣服里……」汤蕴霓傻眼，她不知道蓝语罄看到这个，当初蓝语罄跟李昊靖他们只是说看到她跟杨登彦在接吻。「你说你只是生理需求……所以你们那时候就是要那个吗？」她当时不知道是要那个、那个了。
    汤蕴霓绷紧唇看着蓝语罄许久，她很想骗蓝语罄没有，反正蓝语罄应该不会去追问不然她干嘛回答只是生理需求？但她还是选择老实回：「嗯。」然而蓝语罄只是努起唇点点头，下巴继续搁在叠起来的手上看着鵪鶉蛋，汤蕴霓不停嚥着口水都不知道该讲什么觉得这是史上最无言的时刻。
    「姐姐、姐姐！你看！」蓝语罄突然兴奋的抓着汤蕴霓的手摇晃好几下说：「这颗在动了！」
    「哇唔。真的耶。」汤蕴霓感谢鸟蛋动了让氛围又渐渐柔软起来而拿出手机拍摄。
    「哇?」蓝语罄惊叹张大眼，嘴巴也开开的。
    一个二十五岁的女人看到鸟破壳而出活像其他二十五岁女人看到爱马仕包包一样，汤蕴霓忍不住录下蓝语罄的模样。
    「好不可思议……」蓝语罄目不转睛看着蛋说：「看牠样子好挣扎、好痛苦，但还是一直不愿意放弃，努力的想要来到这世界上。」便将头侧趴在桌上陶醉般的说：「好厉害。」
    汤蕴霓凝视这样的蓝语罄片刻后抓住蓝语罄的手靠近说：「罄……」
    「嗯？」蓝语罄维持侧趴姿势但眼球移过去看着汤蕴霓。
    汤蕴霓喘着细细的气小声说：「你是唯一一个我想付出所有一切的人……」便将手滑上蓝语罄的脸抚着，将唇移向前几近气音说：「不管你是从何而来，今后从何而去，我都只想……跟随你的脚步。」
    蓝语罄两边嘴角翩翩扬起，汤蕴霓柔笑出来落一个轻却深重的吻在蓝语罄唇上。

 Chapter 74

    霍书笛关上车门后拉了拉西装外套，走向家按了门铃，等待时摘下墨镜收好在胸前口袋中时陈妈就打开门的说：「是书笛呀！今天怎么有空来？」
    「我有事找妈妈，她应该在家吧？」
    「在呀。正跟几个朋友在喝下午茶，但我相信她一定很欢迎你加入。」
    霍书笛发现来的很不是时机，但算了没差，她今天有一整个下午的时间耗。
    走进去就看到黄艾芬跟她的三个闺蜜坐在庭院里的马棚下聊得很开心，霍书笛又觉得也许时机不算差，妈妈心情应该是很好的。
    她都没意识到事情跟她和范自奇在一起时面对黄艾芬的反对情况有更不一样的差别。
    「咦？书笛你来得正好，快来跟任阿姨打声招呼，她难得从加拿大回来台湾一趟，你们也好久没见面了。」黄艾芬操着愉悦口吻说。
    霍书笛跟三个与母亲差不多年纪的阿姨们一一打过招呼，其中任姨跟母亲感情是最好的，年轻时就跟霍书笛与橙小妃一样，只要有这两个女孩在场，马上把全场目光吸引过来形成一股巨星风暴。
    霍书笛现在觉得他们是残花败柳了，发福的发福、整坏的整坏、垂奶的垂奶、皱掉的皱掉，相比之下黄艾芬是保养最好的仍风韵犹存。
    「我正跟你妈妈聊到你的感情事呢。」皱掉的任姨说，指头叼着一根塞在长滤嘴里的细菸。「我就说我们的笛儿太容易心软，对男人是不可以心软的，他们只会吃定你。」霍书笛挤了一个微笑觉得母亲很烦，干嘛跟他们讲到自己的感情。
    「反正你那么年轻，男人再找就有了，范自奇做那种事是他的损失。」另一个说。
    霍书笛尽量客气说：「都过去了干嘛还要聊起这些？」
    「你妈妈担心你仍被那男人影响太深而变得不敢相信男人，虽然阿姨可以明白不信任男人的心情，但世界上不是只有范自奇呀。看看我最后不也嫁给一个不错的男人？这只是一个人生必经过程。」任姨说。
    霍书笛觉得更烦的偷瞪黄艾芬一眼，看来表面上母亲想逃避假装不晓得她爱上女人的事实，内心根本惦记这件事。
    「我是觉得台湾男人不会有适合你的，台湾男人还是太多死观念的，艾芬认为也许你可以跟我一起到国外，就算天下男人差不多，但外国男人比较多喜欢独立自主的女性。」任姨说。
    霍书笛维持大微笑看着黄艾芬说：「你现在要遣开我是吗？以为试图把我送到国外，就会改变我现在的决定吗？」
    「我只是希望你多看看，世界很大、人很多，不需要因为一个男人而变得更加狭隘与偏激。」黄艾芬也是皮笑肉不笑的回望霍书笛。
    「哦。好哇。去国外，如果可以我也比较喜欢洋妞，而且加拿大也是可以跟同性结婚，那更好，进步又和平，确实比这个小世界还要令人嚮往多了。」
    黄艾芬咬紧牙根冷眼看着霍书笛一眼后对三个闺蜜说：「我有些事情要跟书笛讲，也许晚一点我再跟我先生过去你的宴会。」
    三个女人敏锐感觉到情势突然不对便点点头离开了，黄艾芬跟霍书笛听到陈妈把门关上的声音后，彼此沉默不语片刻，霍书笛才开口说：「我要跟琼恩结婚了。」
    黄艾芬冷笑一声，看向霍书笛说：「你都几岁了？当婚姻是儿戏吗？当初我叫你不要嫁给范自奇，你怎样都听不进去认为我不懂，结果现在后悔了吧？然而你竟然是这么不懂教训，选择一个更没有未来的说结婚就结婚，同样不会去想清楚再来做这个决定，我还寧可你当未婚妈妈也不会比像个花痴一样见一个就结一个最后都是离婚收场的让我还要丢脸！」
    「原来你是这么看我的？你觉得我嫁给范自奇只是花痴？」
    「那个一眼就看的出来只有皮囊好，一点内涵都没有的人，难道你不就只因为爱上他的俊俏吗？」
    「随便，但我不是花痴，然后对，我后悔浪费时间在范自奇身上，但我这次同样想得很清楚，只是我上一次选错人。」
    「这一个更是错得离谱。」
    「哪里错得离谱？起码琼恩安分守己又懂得珍惜我及爱我，光这些她就比范自奇好上一万倍。」
    「当然，谁都可以比范自奇好上一万倍，像范自奇那种人我也不会要你继续跟他走下去?但你该找的是另一个比他更好的男人。」霍书笛挺讶异洛琼恩说对了，她才发现自己好像把这件事情看得太……正常？「我查过那个女人，我看你根本是被她骗走，你都三十二岁了还可以蠢到这地步，我还以为你是霍家最聪明的孩子！到底要鬼迷心窍几次？」
    「你跑去调查她！？」
    「一个来歷不明的人我当然要提防去调查，我们霍家有头有脸谁知道那些靠近我们家的人怀什么鬼胎？我才不相信一个人经歷那样的童年跟成长过程不会影响到人格发展，而她从跟你遇见到在一起的过程莫明奇妙，我合理怀疑她因为知道你是霍家人而跟你搞一起。」
    「你真的是……很机车耶！」霍书笛尖叫出来，洛琼恩说过他们家很难相信别人，但她不敢相信妈妈会做到这地步，就只因为洛琼恩的家世背景就怀疑她的人格？
    「你知不知道她妈妈是怎么怀她的？她根本就是出生在一个非常不洁的家庭，她妈妈爱跟不三不四男人廝混所以被轮姦而怀她的，你认为像这样一个人出生在那种家庭会有多正常？」
    「她妈妈不三不四与被轮姦是两回事！」霍书笛气得起身握紧双拳说：「我不敢相信你竟然是一个这么冷酷无情毫无同理心的女人，你怎么敢……你怎么可以这样去批评她！」
    「难道不是吗？」黄艾芬也起身不甘示弱气愤说：「跟一个女人又是杂种在一起，你还要让我们霍家顏面尽失到什么地步？你如果是因为同情她而对她產生奇怪的情愫，我就绝对不会允许这段感情！这根本不是真感情！」
    「你不准说她是杂种！」霍书笛不敢打母亲，所以超气的翻桌又摔椅子，黄艾芬怕被波及的吓到后退好几步。「你竟然敢这么说！我不敢相信你是一个这么恶毒的女人，你什么都不了解却这么自以为是且傲慢的看待这种事情而下了这么恶毒的评论！就是有你这种人她的母亲才会自杀！我有你这种母亲才丢脸！」
    「书笛……」陈妈赶紧跑出来阻止一直乱摔东西的霍书笛。
    霍爸爸这时候也赶紧跑出来问：「发生什么事了？噢天啊……」看到庭院满地都是霍书笛爆气砸烂的盆栽让霍爸爸赶紧跑过去阻止说：「书笛，你冷静一下……」
    「冷静个屁！干！垃圾！烂透了、烂透了你们！」霍书笛完全失控的甩开陈妈跟霍爸乱踢乱摔庭院的装饰品跟大盆栽。
    也许她伤心吧。
    当我们深信本质仍是相当善良，又是一个我们始终还敬仰的母亲其实如此毒蝎心肠时。
    「你看你现在什么样子又满口粗话，你就是跟那种人走太近了！」黄艾芬气愤说。
    「闭嘴！」
    霍爸不懂状况还是好声好气对妻子说：「先少说两句好吗？」
    黄艾芬也见霍书笛情绪很失控便不刺激她，可离开时仍气愤丢下一句：「愚蠢！」
    也许她也伤心吧。
    当我们认为这四个孩子中最出色、最引以为傲又聪明的女儿一再负了我们期望时。

 Chapter 75

    「我回来了……」霍书笛一脸狼狈的开门进来，有气无力说。
    坐在地板地毯上看目录的洛琼恩跟琳香一起抬头，两人抖了一下后琳香说：「你去爬玉山是吗？」
    「又滚下来吗！？我的天啊。」洛琼恩立刻起身跨过琳香跑过去抓起霍书笛包扎的手说：「你又打人了是吗！？」焦急的巡视霍书笛脸上、脖子的血痕。
    「没有。」她狂摔盆栽，但有些盆栽太大就用推的，那一倒下去爆碎喷射的瓷片当然让她受伤了?噢当然啦。她要走前还发疯的用力把掛在客厅墙上的大张全家福相框玻璃一拳砸破。
    霍爸爸就先带她去诊所包扎了。
    「我只是又起肖了……」霍书笛拖着脚步走向冰箱，打开拿出冰水大口灌饮。
    洛琼恩挤着无奈嘴角跟琳香互看一眼，洛琼恩走过去问：「你遇到谁？」
    「我去找我妈。」霍书笛弯腰双手盘在大理石吧台桌上回。
    「你打你妈！？」
    「没有啦……我怎么可能打她？」霍书笛疲惫的挠挠额头说：「我先去洗个澡。」就上楼了。
    琳香走过来说：「我觉得你应该带她去看一下跟情绪控制有关的病。」
    「她没有到病的地步，只是踏到她的点她无法控制，可通常是对方讲话让她觉得完全不合理又很不尊重她的时候。不然她前夫早被她打死了。但对……我想她确实也该学会君子动口不动手。」洛琼恩叹气说。
    霍书笛洗完澡后走进房间坐下化妆檯前发呆看着镜中自己，开始有点后悔对母亲大发脾气，但没有后悔跟母亲说那些话，只是她实在不该吓到母亲。儘管黄艾芬没有被吓到。
    接着她闭上眼睛感到一股虚脱，这是她从来不会去想像过的灾难感，就因为洛琼恩是女人所以母亲可以有这种藉口去调查洛琼恩？难道范自奇不会是来歷不明的人吗？
    她不敢相信这比当初和范自奇在一起所面临到的挫折还要大上好几倍，她才知道这条路没走过的话有时候会超倒楣的遇到很难走的路。
    她长那么大从来没有被针对过、被羞辱过（她不那么觉得范自奇变心的原因是羞辱她，因为那些原因其实是能让她感到自豪的），更没有看过母亲这么陌生的恐怖又噁心一面让她顿时像个小女孩的掩面哭出来。
    「噢天啊……你到底跟你妈聊了什么？」洛琼恩进房间看到这一幕难受的走过去坐在旁边一手环过霍书笛肩围抚着问，霍书笛靠上洛琼恩的肩膀啜泣着，洛琼恩蹙起眉头抹去霍书笛的泪痕。
    「我觉得我像个白痴……」霍书笛也帮自己抹去一行泪的搂紧洛琼恩腰身说：「我以为面对的大不了跟当初和范自奇在一起时的气焰，但我妈的态度还有所讲的话完全出乎我意料之外……」害她震惊到只懂得骂脏话比较多不太晓得怎么反驳便懊恼般的吸了鼻水说：「我还以为能很快就说服她……或者起码不会听到那种烂话……」
    「她讲什么？」
    「……反正就是干话。」霍书笛保留回。「她还试图要把我送到国外，她以为我是高中生吗？」
    洛琼恩只是挤个嘴角问：「你过去到底跟她说什么？」
    「跟她说我要跟你结婚了。」
    洛琼恩感到的是好气又好笑，这女人真的很理直气壮耶。虽然，这样非常好，但霍书笛根本像是一个大步走进去杏林医院大言不惭说：『哪可能有鬼。』就被鬼抓走了的傢伙。
    强势的活着、强势的死掉。
    「你总得需要给彼此时间，两个多月前她才知道你交的是女朋友，现在你就说要结婚了，她当然更加觉得仓促鲁莽。」洛琼恩说。
    「她才不是这样咧。噢对，姊夫是她挑选的所以跟姊认识四个月就结婚都很正常?她还说我是花痴！」霍书笛忿忿抽卫生纸擤了鼻水后清醒点说。
    洛琼恩总觉得霍书笛刻意隐瞒部分实情，因为她始终不讲细节，洛琼恩想着黄艾芬一定没有好好说话，肯定讲了什么让霍书笛感到不合理又扭曲的事实。
    霍书笛不是一个拐弯抹角的人，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她不会支支吾吾，洛琼恩想想后问：「你妈妈说了我什么？」
    「没有。」霍书笛垂下眼瞼说。
    「嫌我条件不好吗？」
    「噢。当然，这意外吗？」
    「那还能有什么事可以让你这么气的？」
    「她的嘴脸吧。」
    洛琼恩挑高一边眉看着霍书笛，算了，不讲她也不追问了说：「别气了好不好？你要看我们上次去参加婚礼拍的照片吗？有好几张r?雾把我们拍得挺好看，跟我挑个两张请他洗出来给我们。」
    「嗯。」霍书笛回，看着洛琼恩起身要先下楼，上下快速打量她一眼后突然叫住洛琼恩的说：「琼恩，不要坐在客厅地毯上。」
    洛琼恩抿抿唇点头说：「好啦。」就离开房间了。

 Chapter 76

    「结果你们后来再去谈得怎么样？」琳香把大片葱油饼撕成好几半后沾酱咬了一口问。
    洛琼恩倒了两小杯琴酒，一杯递给琳香，坐了下来啜饮一小口说：「总的来说，大家其实没意见。可是我认为原因只有二。」霍书笛对母亲疯狗乱吠过后一个礼拜，两个女孩被叫去家里谈这件事，跟霍家族的全部人。「一是我觉得她的兄弟姊妹有一种懒得讨论这件事，就是……如果是十年前大家都间间没事干的话就会把这件事放大来讨论，但十年后大家都有家庭跟事业，便有一种就算不太认同但也懒得去反对了。」
    「好啦。书笛跟女人结婚噁心又丢脸，但拜託一下我还有新餐厅要拓展、有好几间饭店公务要去处理，书笛跟女人结婚这种事根本变得相当次次次要。」
    「对。」
    「二呢？」
    「他们霍家有一种……跟你们一样的家庭观念，盲目的在追求家庭感。」
    「噢天啊。」琳香吊着白眼吃一口葱油饼说：「我都不知道他们还在那边跟人家谈什么家庭价值很重要，说什么家人就是无论如何都要团结在一起、因为我们同舟共济?心早就搭逃生船的搭逃生船了、在独自漂流的独自漂流，只有大约在冬季才会会合一次然后继续大谈家庭价值很重要、家人就是要团结一起的莫明。」
    r?雾的父亲跟琳香母亲彼此搞外遇后，子女因为这样结识而结婚，因此现在变成琳香跟r?雾被双方家长要求维持那所谓的家庭价值，特定节日两家还是会聚会，琳香跟r?雾看到双方家长彼此见面都假装和乐融融好像我们是两家幸福大家庭时，夫妻俩都觉得无敌彆扭但又不想打破这奇怪泡泡。
    所以就算心里有很深的芥蒂，各自都对彼此不满与厌烦，霍家也是为了那畸形的家庭价值而维持着表象。
    更正确来说霍家是自从小孩子都成家立业后，这种表象才越来越明显，家庭核心价值早已越来越脆化了。
    「所以总结起来?他们不算是欣然接受，大家都只是不想破坏家庭幸福快乐的气氛。」洛琼恩说。
    「外表水水，里面垃圾鬼好不好。」琳香挤挤嘴角边沾酱边说：「你确定不要考虑清楚吗？我是因为身不由己，嫁给r?雾后，我们的父母才突然变得重视这种奇怪家庭感，我已经脱不了身了，但你还脱得了，你总得要面对他们的家人吧？」
    「书笛是也有跟我说过这种事，但我选择点头答应了。」
    「我觉得这很可以是个理由好吗？虽然书笛不可能要你跟她家人住一起，但你一定总是要面对她的家人，就算她的家人并不会对你做什么，但这种虚偽氛围你待得下去？我当初要是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我才不要嫁给r?雾咧。」
    「你干嘛不离婚？」
    「重点来了，因为r?雾跟我真的都是受害者，但你确定书笛是吗？老实说，我不是那么相信她说范自奇在她心中评价越来越差跟家人不太有关係?一定有很大影响。」
    「但是她被背叛耶。她大可以是背叛或拋弃的那一方。」
    「是没错。」琳香挤着嘴角。「但你确定这一次是她可以承受的压力吗？你知道，书笛一直都是处在强势团体里，就算她跟范自奇在一起时家人不认同，她还是强势的那一方?现在跟一个女人家在一起她ㄉㄨㄞ的一下子掉到弱势族群这边，简直就像公主嫁给了乞丐。
    她跟范自奇在一起时被舆论的也只会是范自奇，这一次是她也要被舆论了?然后你真的不得不注意一下她的个性很萧婆，谁知道她又会怎么起肖？她之所以一直可以很强悍是因为她从来没有被霸凌过，她是霸、权、者！」

 Chapter 77

    「琼恩姐姐！」蓝语罄欢乐的喊着。「还有琳香姐姐！」
    洛琼恩跟琳香抬头看到蓝语罄跟汤蕴霓一起把车门关上，然后蓝语罄快了两步进来，汤蕴霓则跟在后边露出大微笑，洛琼恩站起身说：「这是你们的团服吗？」便笑了一下看看蓝语罄跟汤蕴霓各自穿一样印着白色圣灵logo的灰色厚帽t。
    「这是我们特别去印刷订製的唷！」蓝语罄开心的拉拉衣服说。
    洛琼恩笑着打开门让两人进来，对汤蕴霓说：「我都不知道你这么喜欢小朋友。」汤蕴霓只是把双手放在帽t前口袋靦腆笑着。
    「我也要一件！」琳香说。
    「不行，女生跟怪胎不可以加入。」蓝语罄晃晃食指高傲说。
    「规定一堆也没遵守半条的?你们就是女生跟怪胎的组合好吗！」
    蓝语罄发出孩子般憨笑后举起手上的木笼子说：「我是要拿这个给琼恩姐姐的。」
    「哇。怎么会有？」洛琼恩拿过手看着里头活泼乱跑的两隻鵪鶉说：「好可爱喔。」
    「但很吵，我有六隻，姐姐都不用叫我起床我就可以起床了。」
    「那你还送我。」
    「可是很可爱啊。虽然如此我还是很捨不得好吗？但姐姐都跑出黑眼圈了。」汤蕴霓露出真的快疯掉的苦哈哈表情，还是允许蓝语罄可以留四隻。「如果琼恩姐姐不要我可以送给r哥哥。」
    「我要，你送的我当然要。」洛琼恩慈悲的放在一边后察觉到一件事的疑惑问：「怎么你们还一起睡觉是吗？」就看到蓝语罄也把双手插进衣服前的口袋转头靦腆一笑的跟汤蕴霓互望一眼，洛琼恩的厌世眼神第一次变得无比有精神。
    蓝语罄转头过来害羞小小声几近气音说：「姐姐说要当我老婆。」又笑得傻里傻气起来，洛琼恩跟琳香下巴掉的看着汤蕴霓，汤蕴霓脸胀红但笑得很甜的轻点两下头，蓝语罄口气像是挖到宝藏的小声说：「她还说要跟我一起养小宝宝，一堆小宝宝。」
    「没有，我没有说，你少滑溜了，不准养虫宝宝。」汤蕴霓赶紧说，看到蓝语罄扁起嘴巴，汤蕴霓脸色苍白慌张说：「不行！我最怕虫了！其他你要养什么都可以，养小鬼我也没意见，就是不准养虫！」
    「好嘛、好嘛。」
    「要喝点酒压压惊吗？」洛琼恩看着光只是听到虫便花容失色的汤蕴霓问。
    「好……」汤蕴霓回。
    「我也要喝酒。」蓝语罄说。
    洛琼恩两边嘴角弯下摇两下头说：「我觉得你不会想喝，恐怕光用闻的你就晕倒了。」
    「但是爸爸说大人就是要学会喝酒。」
    「听你爸在那边唬烂，不信你闻看看?」洛琼恩把汤蕴霓的杯子拿起来移到蓝语罄鼻子下。
    「嘎咿?」蓝语罄像是被水喷脸而眼一挤、脖一缩的堆出双下巴往后滑移两吋。
    「看吧。还叫了疑似鸟类的不明声音。」洛琼恩说，汤蕴霓则笑个不停看着不停揉鼻子表情苦涩、被酒辛辣味刺激到而泛泪光的蓝语罄。
    于是洛琼恩泡了棉花糖热可可给蓝语罄。
    「怎么这么突然？」洛琼恩说，跟汤蕴霓一起啜一小口时看一眼坐一旁在看《玩具总动员》的蓝语罄。
    「是有点突然……但，我跟她第一次相遇是偶然，第二次我想就是必然了吧。传说中的命中注定。」
    琳香把杯子放下后看着汤蕴霓说：「所以……你真的是因为爱上别人才跟登彦分手？」汤蕴霓点点头。「也真的讲话反反覆覆吗？一下说爱过他、一下又改口没爱过他？」
    「确实。」
    洛琼恩挤着嘴角思忖几秒后说：「他似乎一味认为你在欺骗他的感情，可这点我有点不明白……或许是我的直观，我不相信你是这种人，除此之外……你有什么需要欺骗别人感情的原因？我想那是需要得到一些好处吧？我想不到你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绝对不可能是贪图他的身价，也不太像只是寂寞需要有人陪……性吗？」性的猜测也是让洛琼恩感到彆扭。
    汤蕴霓沉默许久后说：「如果说欺骗感情的话某方面也许是吧。我经歷过的这两段感情都让他们认为我很爱他们、似乎想跟他们走一辈子，可其实我根本没有这么爱他们、也一点都不想跟他们走一辈子，但我却都没有说。」
    「你只是喜欢他们吧？」
    「唉。事实上我当然是有爱他们，不然怎么有办法在一起？但是……说爱不见得是代表内心的立场。」汤蕴霓吁口气看着洛琼恩说：「我爱他们?但我根本就不想为他们奉献一切。」便再把那天跟蓝傅研说的说给两个女人听。
    洛琼恩跟琳香挑个眉看一眼在捞棉花糖吃的蓝语罄，便望着汤蕴霓说：「他们觉得你的分手理由很烂，一夕之间成了一个烂情人代表。」
    汤蕴霓苦笑两声说：「我不会否认，也一点都不打算用我的立场去跟他们解释我的想法，我知道这会换来一些骂名，但没关係，我不在乎。」便凝视两个女人问：「你们介意吗？我竟然是……这样的人。」
    琳香耸个肩膀说：「你知道，如果你耍烂的人是我，我就会希望你去死。」
    「r?雾以前也对女孩子渣过，但他对琳香是真心深情的，不管怎样我觉得……感情是家务事，至少在友情方面，你们都是值得来往的朋友。」汤蕴霓露出感激的微笑看着洛琼恩。「而我能明白你的心境。」洛琼恩双手环在胸前思考片刻后说：「我也跟你有同样的心情。」

 Chapter 78

    「对书笛吗？」汤蕴霓问。
    洛琼恩脸颊微泛红的含蓄点个头说：「对这个女人……总有一种雄心壮志在心头。」又挠挠头说：「我们通常爱一个人……除了爱上她这个人以外，好像也嚮往着跟她能够有着甜蜜爱情故事吧？即使知道两个人在一起终将会面临许多问题，那都可以摆着以后再说，也很可能不会遇到什么事情。
    然而明知道跟这个女人在一起……绝对要面对很多光想就让人觉得厌世的事情，那是完全避不开、一定会降临在我们身上的烂事，都还不晓得这个人到底值不值得我们牺牲，却总有一种属于内心更深邃的力量在推动自己：『就跟着这个女人走吧。』」
    汤蕴霓露出同感表情垂落眉头说：「对……」
    「都不知道……对她到底从哪冒出如此无所畏惧的爱。」
    这大概就是那股力量与精神吧。
    爱一个人很简单，勇敢却是最难的。
    一直以来，日子对洛琼恩来说，那么长的黑夜终于过去了，她只期盼能有个平静安然但无趣也没关係的爱情，只想好好过日子，就像她与世无争的性格，仅仅希望有人可以跟她一起静静的看细水长流，然而她却选择霍书笛这淌浑水，这是一场就算洛琼恩始终孤单，可至少不再有人伤害她，她却选择牺牲安逸的爱情。
    「你有没有去跟妈妈说你要有老婆了？」琳香推推蓝语罄问。
    「还没，我想给妈妈一个惊喜，等娶到了再跟她说。」蓝语罄回。
    琳香抽湿纸巾帮她擦去唇上的巧克力痕说：「你这叫做先斩后奏，会把你妈吓死的。」便坐着滑轮椅忍不住滑回成人区小声问汤蕴霓：「罄真的知道你们谈的是爱情吗？」
    「知道好不好！」汤蕴霓不服气回。
    「喔……那，她知道什么是大人的游戏吗？」琳香的个性。
    洛琼恩跟琳香看到汤蕴霓脸一半红一半绿，洛琼恩憋笑说：「看来不知道。」
    「她也不算不知道，但……就像我们知道麵包是麵粉做的。」汤蕴霓回。
    「但不知道怎么做。」琳香接着说，汤蕴霓只是绷紧下巴。「你不会教她喔？或是让她看《肠肠开轰趴》啊。」
    「我觉得她会看不懂那部动画片……」洛琼恩说。「或是该懂的没懂到。」
    「但总觉得我好像是一个很猥琐的女人去公园抓一个可爱小妹妹问她要不要跟我玩大人游戏？我给你糖吃。」汤蕴霓说。
    「你没把她当女人看吗？她二十六岁了馁。」琳香说。
    「我知道。」
    「还是你本来在床事也是比较被动的？」
    「嗯……不算被动，跟小默过后再遇到杨登彦对这种事就不会被动了，而前男友比较有情趣，教会我很多事。」
    「老司机了还在那边装害羞！」
    「这不一样……我的意思是，如果她只是害羞，很害羞，我可能就比较不害臊、不彆扭点，起码她是知道我们即将要干嘛。可是罄……我在她面前发浪、在她耳边说我好湿了她也不知道我在干嘛还有表示什么。她上次摸我抱我又……反正我都有反应了她竟然大气都不喘一口。」
    「怎么有种可怜兮兮的感觉……」琳香跟洛琼恩哭笑不得说。
    「我还在想要怎么让她更具体了解这件事并且融会贯通懂得享受其中……」
    「辛苦你了……身为罄的女人确实该有这个责任义务让她转大人。」琳香拍拍汤蕴霓的肩膀说。
    「嗯……」
    三个女人说到这一起望向背对他们看卡通而完全不知情的蓝语罄，犹如三隻野狼在盘算着一隻小羔羊，没一会儿后琳香说：「原来老司机的铁板不是更会玩的，而是不晓得老司机在勾引自己的人。超糗。」
    「超糗。」洛琼恩说。
    「超糗。」汤蕴霓说。

 Chapter 79

    霍书笛用力把门关上后大步走向家门口，陈妈打开后她没打招呼就直闯进去，笔直往母亲书房走去，有点失礼的不敲门擅闯进去看到黄艾芬正坐在一张单人古典沙发上翘着优雅二郎腿边喝茶边看书籍。
    「这什么意思？」霍书笛边走过去边挥舞着一张长方形海军蓝的信封，抵达黄艾芬面前把信封甩拋在桌上。
    黄艾芬看一眼说：「刘议员的宴会，不然你没去过吗？」
    「我知道，但以往我跟范自奇会各一张，这次为什么只有我的？」
    黄艾芬只是端庄的拿起茶啜饮一口吞下说：「你们也还没结婚不是吗？」
    「我现在就跟她去结婚。」霍书笛说完这句转身要走。
    「站住。」黄艾芬叫住了霍书笛，霍书笛是站住了但没转身。「我已经不反对你们结婚了，但你能不能不要宣扬这件事？」
    霍书笛转过头说：「让你很丢脸吗？」
    黄艾芬耐心吁吐一口气后说：「原则上你总是让我很丢脸，我知道你可能会觉得我很强势、专制，但是你可有想过，」便盯着霍书笛的双眼说：「我总是为了你让步吗？」
    霍书笛吞嚥一口口水看着黄艾芬，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讲白一点，四个小孩中黄艾芬最疼爱霍书笛，她强势安排老大跟老二的婚姻以及干涉很多事，对于小女儿，还年轻以后再说。但是霍书笛，她再怎么不满意霍书笛选择的很多事情，先别说她做到忍气吞声这么伟大好了，起码她会闭嘴。看看媳妇跟二女婿，这两个在黄艾芬面前谁敢多吭声？以前二女婿也会为了讨好黄艾芬而油腔滑调几句，黄艾芬马上把他钉死让二女婿变得脚踏实地，只要二女婿做蠢事，她才不会给黄穌雯面子。
    霍穌雯满常哭着对母亲埋怨对自己特别刻薄。
    但黄艾芬无敌受不了范自奇那像韦小宝的嘴脸跟奉承，当然她忍无可忍还是会打枪一下，可是为了霍书笛，她常常选择忍耐。
    再来像这种宴会场面，这是范自奇的最爱，虽然他总是很失败，他想跟上流人士打好关係，却是用小丑的方式，或许有这么几个人喜欢他的马屁而说会关照他（然后他屁股就会翘）可其实只是把他当小弟，以及看在霍家人面子上罢了。
    黄艾芬也受够了范自奇那在宴会里的行为，讲难听点简直像在卖笑的廉价牛郎，黄艾芬觉得丢脸死了。但是为了霍书笛，她还是勉强把范自奇当成家人而让他参加霍家人必须都出现的场面。
    当初她要胁霍书笛跟范自奇结婚就不给她家產，但是霍书笛毫不犹豫接受让她很错愕又生气，内心深处却也没真的这么坚决。或许她有点在等霍书笛回头吧。那么她很愿意出尔反尔，同样把家里的企业交给霍书笛管理。
    「霍家可以欢迎洛小姐参加我们的家族聚会，但我希望你这次能懂得给我点顏面。」黄艾芬说。
    霍书笛微喘气看黄艾芬，她的母亲不会去对孩子们说爱这么肉麻兮兮的话，可她了解这是母亲要表达她爱霍书笛的方式，起码胜过霍书笛的兄弟姊妹。
    「不要再叫她洛小姐了，她会是霍家的一份子，是加入我们的家族聚会不是像客人一样参加而已。也不要说"可以"。」好像批准似的，这要是"本来就能够"的事。霍书笛讲完就戴上墨镜大步离开了，黄艾芬重叹一口长气咬紧牙根继续看着书。
    「唉。你不要因此不去好吗？」洛琼恩说。「既然那是很重要的宴会，霍家人要全部都到好给刘议员面子，你当然一定要去啊！不要因为这样让刘议员跟你们霍家有芥蒂好吗？」
    「但是这样一点都不尊重你，我干嘛就要尊重他们？」霍书笛老大不爽的叭了前方龟速的车。
    洛琼恩想起霍书笛死不捐油香钱那件事，便挤挤嘴角想着自己不用去有松一口气，她知道刘议员是反对同志那一派的，去的肯定大多都是同温层，她才不要跟这些对立的官僚们接触咧。
    但是她又想到如此一来霍书笛要一个人面对有孤军奋斗的感觉，洛琼恩心一软的说：「不然，我就先以朋友身份跟你去嘛。朋友身份总可以带去吧？」霍书笛的双眼像要杀人的直盯前方，像这种她一丁点儿都无法认同的事她最讨厌去让步?也从来没有让步过。
    最讨厌输的感觉。
    何况明明是要我赢啊！
    为什么是我要盖牌！

 Chapter 80

    停好车关上门后，洛琼恩见霍书笛始终不肯说句话、不肯妥协，在推开ace的门时咕噥着：「人家罄都知道要听老婆的话……」
    霍书笛张大了一下双眼，脸微微泛红但恼羞的吼着：「吵死了！那你当她老婆啊。」
    「喔……我不是她传说中的女神，好笑的是我高中毕业去找吴老师时，我想我那时候是无比透彻的厌世，所以才八岁的她一看到我这双眼睛看着她，她就吓哭了，跑去跟她妈妈说有一个眼神很恐怖的姐姐……」
    霍书笛笑场出来觉得洛琼恩很烦的捏了她的手臂一下，一起走进去ace的酒吧，结果巧遇到霍叡格也跟一群朋友坐在桌子那边，便说：「我过去找一下妹妹，你帮我点我常喝的。」洛琼恩点点头，霍书笛迅速在洛琼恩脸上落下一个吻就往霍叡格那边走过去。
    兄弟姊妹里霍叡格算是让霍书笛感到比较合的一位，但这并非是她喜欢霍叡格，只是霍叡格从来不选边站，她看不起范自奇、对于霍书笛为了范自奇跟家人闹僵用嘲讽态度对待霍书笛、轻蔑霍同安的脑容量、对于霍穌雯讲的每一个字都想吐、当母亲是老婊子、父亲是软脚虾。
    她觉得全世界的人都是白痴，但也许这次霍叡格那叛逆反骨的个性会嘲笑鄙夷黄艾芬是老古董。
    「我觉得你快点把书笛拉回来比较好。」ace把酒送上后对洛琼恩说。
    「为什么？」洛琼恩拿过鸡尾酒杯装的特调烈酒问完啜饮一口。
    「因为……早一点我听到霍叡格跟她的屁孩朋友们说：『我真的不懂我姊在想什么，她可以对上个男人失望，但没必要对所有男人失望，我更无法理解怎么有办法不爱男人？跟女人有什么搞头？手吗？好笑，男人没手吗？用手叫做爱？如果人性交只能用手叫做废吧？笑死了！』」洛琼恩绷紧唇看着ace。「我有呛她说：『那你要不要让我的手随意进入你阴道？那不构成性侵吧？』」
    「我的天你真呛，她怎么还想待在这？」
    「他们霍家都有疯子基因，她只是鄙夷狂笑，可能觉得我在硬坳吧。」
    洛琼恩想起杨秋慈说过这种人有些观念都打死结，洛琼恩关心的看一眼霍书笛后又望回ace说：「她应该不会敢当着她姊面前……」谁知道才说到这就听到后边传来譁然声还有碰撞声，洛琼恩回过头看到霍叡格那桌变得很混乱。
    接着听到霍叡格轻视般的笑个不停，对于自己最近新交的男朋友跟姊姊讲话无礼并没有感到恐惊或抱歉，也对于自己男朋友因此被霍书笛揍一拳而觉得好笑，反正两个对霍叡格而言都是白痴。
    结果就在霍叡格置身事外般的拿起酒要再喝时，冷不防就被揍一拳了，她的头因此撞到后边墙壁，轻视狂傲的笑容终于在她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两条鼻血。
    「现在懂了吗？啊？拳头是拿来这样用的明白没？混帐！」霍书笛气呼呼的说。
    洛琼恩衝过来抓住霍书笛惊讶问：「你为什么又要打人了！？」
    「一群臭小鬼不给他们教训，当我是病猫吗？」
    谁知道霍叡格的男友这时坐起身来抹去鼻血却还是笑得疯癲说：「我家开情趣用品的，要不要送你们假老二用？结果到头来你们还是需要老二嘛！哈哈哈哈！笑死人了！」
    「你这个……」霍书笛气得握紧拳。
    「书笛！不要！」洛琼恩抓住霍书笛喊着，但是霍书笛意志坚定的要往前走，ace也赶过来帮洛琼恩把霍书笛抓出人潮。
    「想生小孩记得跟我说啊！我库存量很多也很大方，射到你们两个都大肚子好几次唷！」霍叡格另一个男性朋友嘻皮笑脸大叫着，又跟霍叡格男友一起拍桌狂笑。
    「你他妈再说一次！」霍书笛回吼。
    「好了！书笛！」洛琼恩说。
    「借过一下啦！」ace边跟洛琼恩一起拉着霍书笛往后退边跟客人说，第一次讨厌店里爆满客人。
    到了外边后，霍书笛用力甩开两人说：「不要拉着我！」
    「书笛……」洛琼恩试着劝霍书笛冷静。
    「闭嘴！住口！」霍书笛愤愤说完便大步往车子走去。
    ace对洛琼恩使个眼色说：「你快点过去，里面的我来对付。」
    洛琼恩点点头就跑过去，追上后拉着霍书笛说：「书笛你冷静一点……」
    「不要拉着我！烦死了你！」霍书笛再度用力甩掉洛琼恩的手。
    走到车旁洛琼恩说：「我来开车，你现在情绪不稳定。」
    「你他妈到底要不要上车！」霍书笛根本不想听的开门坐进驾驶座说：「如果要上车就少废话！」然后用力关上门。
    洛琼恩抿紧唇只好快点上车，回家的途中霍书笛一直忿忿碎念一些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她说话、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嘲笑她，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烂人……

 Chapter 81

    「你干嘛要打他们？」回到家后洛琼恩问。
    「不该吗？你看他们讲那什么北懒话？」霍书笛忿忿的脱下西装外套说。
    霍书笛过去时霍叡格的男友就一直用轻挑眼神看着霍书笛，霍书笛当下没发现，但她有察觉到霍叡格对她有种爱理不理感，她想着霍叡格跟朋友已经喝到某种程度了，还是聊几句就离开好了。
    谁知道霍叡格男友突然说：「一根指头还是两根指头？」
    「啊？」霍书笛疑惑问，瞥见霍叡格在一旁不停窃笑。
    「拿我老二的粗度来讲，起码要拳头进去你才知道有东西在里面了吧？」男孩握起了拳头说，霍叡格跟朋友忍不住大笑出来，男孩也跟着疯癲笑着说：「哇塞。这样子到底是抽插还是打拳击啊？」屁孩们放声狂笑，霍书笛一领悟，霍叡格男友就被左鉤拳了。
    想到这如此羞辱的语言让霍书笛有点迁怒般的对洛琼恩说：「你干嘛要阻止我！」
    「我能不阻止你吗？天啊。你就不能理智点面对事情吗？我知道那种话听了会让人火大，可是你以为用拳头就可以解决问题吗？就算别人讲话不合理，甚至人身攻击，你也不应该就只知道拿拳相向吧？君子是动口不动手……」
    「对！你最理性、最君子！我才不要像你这么窝囊又懦弱只知道被羞辱假的！只会在这边对我说些道貌岸然的话就滚回你家，我不想看到你！滚！滚啊！」
    洛琼恩绷紧下巴看着霍书笛几秒后便转身离开，关上门后双手插在大衣口袋强忍住泪水的往家里方向走，走了五分鐘左右后眼泪开始滴下来，泪水这一掉就像是破了一个小洞的米袋掉下一粒米后就开始越掉越多的渐渐撑开破洞而倾巢而出。
    她用嘴巴呵着气，她多久没哭了？自从那一条条无情的鞭痕、一块块、一包包让大人抓着去撞墙的瘀青跟肿包留在她身上、头上时，她就不哭了。因为这些人其实没有真正伤害到她，伤的只是皮肉，不是心，她对他们没感情。
    我们不必要为我们不爱的人哭，即使他让我们皮开肉绽，但没关係，最重要的是灵魂仍完整。或许这些伤痕很痛，但灵魂从未颤抖过。
    洛琼恩早就发现，舅舅、外婆甚至阿姨对她施以暴虐的模样，滑稽到让洛琼恩想笑。我们能明白吗？洛琼恩才是赢家，因为她的存在才是磨耗到这些人的精神，是她搞疯他们，不是他们搞疯她。
    他们连晚上睡觉都要因为想到她的存在就全身不对劲的睡不着觉、看到她就烦躁厌恶，折损精神、负担情绪的是他们。我们该看看他们的样子，像被吸乾精力的枯尸，丑得要死。
    但霍书笛真的伤害到她了，因为她爱霍书笛。
    而她真的好害怕霍书笛会因此放弃她。霍书笛曾经是一个掌权者，她真的甘于为了一个女人一瞬间掉落到成为毫无人权的阶下囚似的任人宰割与辱骂戏謔吗？
    洛琼恩已经走上公路了，霍书笛仍没出现。

 Chapter 82

    「琼恩！」
    洛琼恩停下脚步，睁大双眼抽泣着转头，看到霍书笛快跑过来，最后是从后扑抱过来搂紧洛琼恩的肩围喘个不停，洛琼恩嘴巴微啟想讲点什么又讲不出来的看着霍书笛暂时趴在她肩背上顺气。
    等大气喘到变小气后霍书笛才把洛琼恩拉转过身来捧住洛琼恩哭到变温热的脸喘气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又起肖了……」洛琼恩鼻子又一痠的扁着嘴巴看着霍书笛。「我为我说的话还有口气道歉……对不起，我不应该这样对你说话的。」又把洛琼恩搂抱过来抚着洛琼恩的头说：「亲爱的对不起……」
    洛琼恩忍不住又哭出来，也搂紧霍书笛说：「我知道你的心情，也知道你需要时间思考消化，其实也不怪你用这么恶劣的口气对我说那些话，我难过的是……你叫我滚回我家……」
    霍书笛听了心抽痛好几下说：「是我不对、我该死！这里是你的家、那边也是我的家，两处都是我们的家，我不会再这么说了！」便移出头心疼抹去洛琼恩的泪水柔声柔气：「跟我回家了好吗？」洛琼恩含着下唇点点头，霍书笛不捨的又把洛琼恩抱在怀里柔抚着说：「我发誓，我不会再对你发这种脾气，我一时气昏头，我不应该这样对你的。」便紧闭上双眼抓紧洛琼恩的乱发说：「我不该说你窝囊又懦弱……你才是那一个要陪我一起正面迎击的人，你是我的伙伴，」又移出头柔下表情将洛琼恩黏在脸上的发丝拨开说：「也是要与我同甘共苦的妻子。」
    洛琼恩才破涕为笑的闭上眼将额头靠上霍书笛的，霍书笛心疼爱怜的吻上洛琼恩，结果吻了约莫十五秒左右后感觉到一旁有动静，两个女人停下交吻动作往一旁看，恰好看到汤蕴霓正尷尬的要拉走蓝语罄，但这被一看到像玩木头人一样让两个女孩都拿着西瓜冰定格住所有动作包括呼吸的胀红脸看着霍书笛跟洛琼恩。
    「我们、我们只是想吃西瓜冰然后顺便散步找看看有没有大蜗牛……」蓝语罄握紧西瓜冰用有点无辜又瑟缩的口气看着两位姐姐说：「不是故意的……」
    「没关係啦……」洛琼恩跟霍书笛才难为情的说。
    「我曾经就是那一种人，我大概知道他们会再继续来什么把戏。」霍书笛讲完拆了一颗乖乖软糖吃，他们就来蓝语罄家了。
    「老实说我真的很好奇你们这样做到底可以从中得到什么？」汤蕴霓手支下巴舔着西瓜冰问：「这样对待我们你会很爽吗？你没钱可以拿、每中伤一个天上也不会落下上帝之吻在你们脸上而获得荣耀，好处到底在哪？」
    「太多原因了。当然对我而言我没有亲自去欺压过所以没有什么爽不爽的问题，但是会去羞辱人的绝对会觉得爽。」
    汤蕴霓撇了嘴角翻个白眼，转过头去对蓝语罄说：「就像郭士道。」
    蓝语罄微皱起没好感的眉把含住的西瓜冰抽出来拽起左上角的嘴嘀咕着：「讨厌恶霸。」又看着霍书笛问：「但是你们又不是怪胎，为什么有恶霸想欺负你们？」
    「因为我们跟你一样是同性恋。」洛琼恩说。
    蓝语罄眉头皱非常深的噘高唇看着汤蕴霓问：「什么是同性恋？」
    「呃……她不知道什么叫同性恋！？」霍书笛小声问汤蕴霓。
    「嗯……她的概念里没有什么恋，好比她知道男生喜欢女生、女生喜欢男生，但没有异性恋的概念。」汤蕴霓回。
    「真好，她的情感世界是这么纯粹又和平。」霍书笛又丢一颗软糖进嘴巴里咀嚼着说。
    「不管怎样，我希望你不要再动粗了，因为那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也会让人们对我们有更深一层的误会。虽然你不再这么做的表现出风度与幽默也不见得会让他们对我们印象变好，可起码他们不会有更多话讲。我也不是要你忍气吞声，但口舌之争就好了。」洛琼恩说。
    霍书笛点头叹口长气说：「真想不到我竟然会变成是听见这种话的人，我以前为什么会觉得橙小妃跟登彦他们把假老二放在杨秋慈他们那群女同性恋的柜子里是很幽默又有创意的事？还觉得你们这种人被这样对待是做自来……真是愚蠢可笑至极。」
    「那你现在就知道怎么看他们了，也会知道拳头根本无法解决问题，而你不是最会欺负别人吗？」洛琼恩扬起一边嘴角说，霍书笛嘟起唇看着洛琼恩，思忖片刻后哼笑出来。

 Chapter 83

    「姐姐。」
    「嗯？」汤蕴霓把摺好的衣服放进衣柜关上门后转头望向坐在地毯上拼装小模型机器人的蓝语罄。
    蓝语罄边将机械人手臂卡上去凹洞里边问：「什么是假老二？」
    「嗯……」汤蕴霓走过去坐在蓝语罄身边说：「那是一种情趣用品。」
    「什么是情趣用品？」
    「就是……大人的玩具。」
    「玩具？」蓝语罄眼睛睁亮说。
    「……对。」
    「只给大人玩的玩具？」
    「对啊。你该睡觉了。」汤蕴霓边收拾的模型残壳边说。
    「你玩过吗？」蓝语罄乖乖收拾着模型问。
    「没有。」
    「我也可以玩了吧？」
    「嗯……可以呀。但……我可以跟你玩更好玩的唷！」汤蕴霓挑起一边眉扬起同边嘴角说，看到蓝语罄双眼散发着期盼又让汤蕴霓漏点风，她才不知道汤蕴霓在讲什么呢。让汤蕴霓又有超糗的感受。「去刷牙洗脸，我们该睡觉了，改天再跟你玩。」
    「喔……」蓝语罄失望了一下仍起身走进去浴室里，汤蕴霓看着在洗手的蓝语罄，嚥了口口水把模型残壳扔进垃圾桶里也过去洗漱。
    洗漱的过程，汤蕴霓时不时偷看镜子中穿着深蓝色背心的蓝语罄，贴身的服饰显露出蓝语罄的成熟女人曲线，汤蕴霓扫过蓝语罄隆起的胸部、平坦的肚子、挺翘的小臀与修长的双腿，当视线滑到蓝语罄弯起而微微隆起的手臂线条跟拿着牙刷的修长指头时，这一趟人体视觉上的旅程让汤蕴霓像游过酒海一样双眼已经呈现迷茫，思绪就像发烧时一样昏头转向。
    关灯上床后，蓝语罄一如往常面对着汤蕴霓靦腆一笑说：「姐姐晚安。」
    「晚安……」汤蕴霓也侧躺面对蓝语罄说，看到蓝语罄就此满足的闭上眼睛准备睡觉，汤蕴霓则凝视着蓝语罄相当久后细声说：「罄……你睡着了吗？」
    「嗯？」蓝语罄张开稍稍微迷糊的眼睛，但还是显得挺有精神。
    汤蕴霓舔舔唇又咬咬下唇的看着蓝语罄许久后，纸上谈兵不如亲临战场的吻上蓝语罄。一开始就像往常一样只在蓝语罄唇上轻柔点水好几下，而蓝语罄通常也不太知道什么互动只是微噘起唇像鱼啵啵啵的让汤蕴霓亲着亲着，但这一次汤蕴霓亲到后来却用舌头轻撬开她的唇与其深深密合住，感受到汤蕴霓含住自己的下唇让蓝语罄眼睛张开又张大快斗鸡眼的看着汤蕴霓。
    汤蕴霓的吻势加强，舌头像偷溜进去家里的贼，轻手轻脚的舔上蓝语罄的舌尖，蓝语罄的眼神瞬间变得迷濛，加上她看着汤蕴霓，总能感受到很不一样的情感，也能感觉到汤蕴霓的呼吸变得很不一样，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改变，但觉得这样喘气的汤蕴霓好动人，更有一种被强烈爱着的共鸣感让她思绪难以言喻的涣散而闭上眼睛，体验汤蕴霓更不一样的吻。
    汤蕴霓兴奋到都快要流鼻血了，只能说马的我已经忍很久了，所以仅这样还普遍级的吻就让她血液快速沸腾的全身发热，身体每一吋都有静电感，她真的极度飢渴蓝语罄的抚摸跟更紧密煽情的拥抱、无敌渴望蓝语罄上她。

 Chapter 84

    「罄……」汤蕴霓喷喘着气将蓝语罄抓过来压在自己身上后细声说：「把舌头伸过来……」蓝语罄听话照做，汤蕴霓迫不及待把蓝语罄的头抱过来，含上蓝语罄的舌头。
    蓝语罄身体紧缩起来，觉得很奇怪又很奇妙，但很快的她觉得满舒服，不知不觉被汤蕴霓引导着，不再只是僵硬死板的把舌头塞进去汤蕴霓嘴里，而是去模仿汤蕴霓的舌头如何勾缠舔绕着她的舌头。
    稍微抓到诀窍后感觉提升更多让蓝语罄头皮有阵酥麻感，也感到呼吸稍微困难的让她移开唇说：「姐姐……我觉得身体怪怪的……」
    「正常。」汤蕴霓快速回完又把蓝语罄拉过来继续吻着。
    因为太渴望蓝语罄，汤蕴霓身体很快就敏感起来的拉着蓝语罄的手摸上自己的乳房，蓝语罄感到惊艷的让汤蕴霓操控着，很快她就顺着本能慾望以及带点好奇的轻捏几下汤蕴霓的胸部。
    渐渐的蓝语罄感到一股吸引力，她没有办法停止去抚摸汤蕴霓，体内有股不可思议又难以言喻的东西在流转，她甩开汤蕴霓的操控，随心所欲揉捏汤蕴霓的乳房。
    「啊……」汤蕴霓忍不住呻吟一声，她现在身体每一吋都无比带感，双脚忍不住抬起来夹紧蓝语罄的腰身磨蹭两下。
    蓝语罄听到全身起鸡皮疙瘩，一种电流感窜过而起的鸡母皮，性感。但她唯一能形容的就是这声音好好听，她本来就很爱汤蕴霓那温柔好听的声线，可是现在这一道呻吟莫明像触角一样鑽入她心底缠绕揪紧，让她忍不住又揉捏好几下。
    「噢……呵……罄……」汤蕴霓已经晕头转向的把蓝语罄抱过来乱吻一番后说：「把我衣服脱了……」
    「可以吗？」
    「唉、呦?」汤蕴霓的音调俏皮将蓝语罄的双手往下推，再抓着衣襬往上拉，蓝语罄脸胀红并瞠目结舌看着汤蕴霓渐渐裸现的身体。
    退去后，蓝语罄一看到汤蕴霓的裸身，全身发热到头昏脑胀无法思考的说：「姐姐……我……我有点晕……」并感到身体软到有点撑不住的把头软垂下。
    汤蕴霓露出浅笑勾住蓝语罄的下巴抬起来，看到蓝语罄的眼皮也软掉像是快睡着一样的撑不住而柔声说：「你喜欢吗？」蓝语罄软软的点两下头，汤蕴霓觉得可爱死了将她拉过来吻着。
    这一吻又让蓝语罄涌起更多的慾望，脑中不停盘旋着刚刚看见汤蕴霓的裸身画面，接着彷彿就像看着、看着便好想去抚摸的又将手覆上汤蕴霓的胸部，而她很快就精明的发现当她拇指滑压过汤蕴霓的乳头，汤蕴霓会叹出更柔美的声音时，她于是揉压上去。
    「啊?」汤蕴霓叹了一声销魂长气，蓝语罄兴奋又惊奇的看着汤蕴霓，觉得汤蕴霓有另一种不一样的美，同样也是深深吸引着她。
    「姐姐、姐姐！」蓝语罄兴奋的抱紧汤蕴霓喘着大气说：「你好美喔……」便用脸蹭着汤蕴霓的脸、爱不释手的大幅度抚摸汤蕴霓的背跟腰、脸滑下去蹭着汤蕴霓的颈边、锁骨说：「我可以这样抱着你睡觉吗？」
    「先别睡啦……」汤蕴霓轻轻把蓝语罄推开，将身体稍撑起一点在蓝语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蓝语罄先彆扭的小声说：「但是这样很害羞……」
    「如果你不想就算了没关係……」
    蓝语罄又想了想，自觉到如果是别人对她提出这个请求，她一定会觉得对方是变态！可是汤蕴霓的话，她不这么觉得，衡量过后她桿直腰坐在汤蕴霓身上，双手交叉抓着衣襬在犹豫、陌生跟羞涩中慢条斯理拉起衣服，汤蕴霓呼吸急促看着蓝语罄脱衣服而伸展的身体，肚子因此变得紧緻而勾勒出结实线条，汤蕴霓忍不住一手贴上蓝语罄的腰肚并抚摸上去。
    摸到一半汤蕴霓兴奋起身搂紧蓝语罄腰身，唇轻溜过蓝语罄的侧颈、锁骨到胸口，蓝语罄觉得很奇妙，汤蕴霓经过的地方都令她感到像在河里抓鱼时，阵阵水流滑过她的脚的触感，舒服又柔软。
    然后她觉得自己的胸部有点胀胀的，尤其是乳头，有一种撑到太过于饱满而不舒服的感觉，却又不是生病的不舒服。
    汤蕴霓吻上了蓝语罄的脖子，蓝语罄肚子绷紧，感到身体有股陌生的变化，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体内破壳而出，接着汤蕴霓双手慢慢滑向她的内衣扣解开，蓝语罄既慌张却又不晓得为何没做出反抗动作，让汤蕴霓缓缓脱去……

 Chapter 85

    汤蕴霓赏心悦目般的看着蓝语罄适中浑圆的乳房，好一会儿后她含吻上，蓝语罄面红耳赤紧闭双眼抱紧汤蕴霓说：「姐姐……」
    「这时刻不要叫我姐姐……」汤蕴霓移开唇咕噥着：「叫我的名字。」
    「蕴霓……我……」
    「不舒服吗？」
    「不是，只是……有种怪怪的感觉……一种很强烈的什么在肚子里鼓譟着……」
    汤蕴霓靦腆一笑说：「正常。」
    真的正常吗？蓝语罄小脑袋里混乱的想了一下，又让汤蕴霓继续这么对待，片刻后她的确感到舒软，总觉得体内有东西在打水漂，随即汤蕴霓滑到她耳边说了几句话，她点点头，唇便让汤蕴霓覆上，双手撑捧着汤蕴霓的背，缓缓将汤蕴霓压下身后，便移下去吻舔着汤蕴霓的胸部。
    她如法炮製，但是在感受到汤蕴霓的喘息与声音变化，还有身体上一些微妙的扭颤后，她很喜欢汤蕴霓这些反应，她总还是能感受到汤蕴霓的呻吟是一种舒服的频调（因为不舒服应该就是喊疼或尖叫，音调三岁小孩也听得出来此人正受难中），所以她开窍的耍点花俏。
    「噢……」汤蕴霓在愉悦中绽放惊叹，小朋友果然都很会玩呢……
    而蓝语罄也喜欢这样裸身跟汤蕴霓紧密贴身拥抱，因此从中体会到更不一样的喜爱感觉，原来喜欢可以有这么多种变化，也能够越来越浓烈。像是用唇舌代替了视觉来欣赏着汤蕴霓美丽身体，蓝语罄开始往汤蕴霓身体其他部分亲吻，而透过唇的触感也能让她在脑中形成一个画面，更深刻印在脑海里。
    片刻后汤蕴霓把蓝语罄拉上来又在她耳边呢喃几句，蓝语罄点点头便起身跃跃欲试的拉下汤蕴霓的裤子，接着靠自己的慾望伏下身抱着汤蕴霓一隻大腿亲吻着，汤蕴霓有点慌张又害羞的看一眼蓝语罄，虽然她很高兴蓝语罄按本能行动……
    好一会儿后汤蕴霓又把蓝语罄拉上来，然后将蓝语罄的手拉到自己的双腿间，抓着蓝语罄的指头轻拨开自己湿热的肉瓣，蓝语罄小慌张问：「怎么湿湿的？」
    汤蕴霓脸胀红说：「因为我想要你……」便又在蓝语罄耳边小小声解说原因，蓝语罄露出惊奇的表情，旋即喷吐几口兴奋气息后点点头按照汤蕴霓的指示行动。
    汤蕴霓在蓝语罄耳边边说边带着蓝语罄刺激自己的兴奋之蒂，但是说到一半汤蕴霓说不下去的软躺回床上只能丢一句：「继续像我跟你说的不要停……」便只剩下头昏脑胀跟喘气，没有办法说话的抓紧蓝语罄的肩膀闷哼着。
    蓝语罄紧张又新奇的看着汤蕴霓的模样，当最后见到汤蕴霓低声哀号并抽搐着身体时，她慌张停下手抱紧汤蕴霓说：「你没事吧！？」汤蕴霓暂时无法回话的只是哼哼做声，蓝语罄试图公主抱起汤蕴霓慌到不行的大喊：「爸爸！爸爸！」
    「不！」汤蕴霓用尽吃奶力气解脱高潮感的遮住蓝语罄嘴巴低声说：「嘘！嘘！」见蓝语罄不出声了才软下身体跟手说：「我只是很舒服而已……」
    「样子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妈妈有次肠胃痛也是蜷缩得跟你一样在抽搐……」
    「嗯……反正做久你就知道了。」但还是跟蓝语罄说明原因，蓝语罄听得惊奇的懵懂点头，为了让蓝语罄能有参予感，汤蕴霓摸着蓝语罄的脸柔声娇媚说：「这同时也表示……我很爱你。」
    蓝语罄的双眼又开始有活力的闪烁起来说：「真的吗？」
    「嗯！因为很爱你，所以不会有顾虑、内心一片清澈的接受你，享受着爱你的感觉，而这种感觉相当强烈，就像浪潮推到最高处的那样激昂澎湃才会让我招架不住，但那是舒服愉悦的。」
    蓝语罄听了露出陶醉又柔软的微笑说：「我也爱你……」
    汤蕴霓笑了出来细声问：「真的吗？」蓝语罄点点头。「那……还有另一种方式唷。」汤蕴霓讲完都觉得害臊，但不管，她今天就是要让蓝语罄转成一个大人！

 Chapter 86

    「她也会有今天喔？」杨秋慈冷笑一声说。
    「唉。你可以不要讲这种话吗？你再这样给我滚出去。」洛琼恩没好气的白了杨秋慈一眼说。
    她今天来是好奇想问洛琼恩那天ace的酒吧发生什么事？她朋友那天也在现场，因此透过朋友知道霍书笛在酒吧闹事。
    「那是她的报应好不好？我一点都不同情她，现在知道我当初的心情了吧？」杨秋慈依旧毫无悔意的啜口酒说。
    「那才不是报应，现在是要说我们被这样对待都是报应吗？谁叫我们搞同性恋吗？」
    「发生在她身上就是报应。但我在乎的是你，你不应该因为她而遭受这种攻击，我告诉你，她家人是绝对不会认同你们的。她姊寧可关心别人家不要的小孩也不要关心同性恋被火烧，你们现在遇到这种事他们家人只会觉得是你们让他们家丢脸，这种人跟这种家庭你要跟着她？」
    「嗯。」
    「噢天啊。」杨秋慈摆了摆手后拍下大腿说：「你跟着我还比较幸福，我家人跟朋友都是支持接受的。」
    「你家人跟朋友都支持接受？」
    「是啊。除了我弟，但他只有一个人不用在乎，你要面对的是霍家整个家族耶。要是这事让橙小妃那群八婆知道，你光是看到他们停在路边的车子就像是被他们的车辗过一样，你会过得水深火热好吗？」
    「我知道。」
    「我就知道你跟着她不会有好日子过，后悔还很来得及好吗？」
    「我没有后悔。」
    「没有后悔干嘛跟我抱怨？」
    洛琼恩皱眉睁大眼错愕说：「我哪有跟你抱怨！？是你来问我那天发生什么事，我跟你讲霍瑞格跟她男朋友如何对待我们，有够畸形的这样，要说抱怨我也只是抱怨他们讲话下流无耻，不是在跟你抱怨书笛。」
    「你跟着她会有好日子过吗？」
    「……我不是为了要有好日子过才跟着她，当然，我希望有好日子过，但我不会因为这样就离开的。」
    杨秋慈叹口气，暂时跟洛琼恩静静望着外边的大雨，好一会儿一起看见霍书笛的车子转进来，杨秋慈撇撇嘴角说：「虽然我他妈超不甘心你竟然跟这女人在一起……但你们婚礼我还是会去的。」
    「谢谢你……」洛琼恩微笑说。
    「我是为了你，给你面子，你现在也会需要友情支撑，但我也不怕老实跟你说我会天天诅咒霍书笛很快失去你！」
    洛琼恩哭笑不得说：「你可以有风度点吗？」
    「噢妈呀。突然下这么大的雨，我看到蕴霓跟小罄还在积水的路边玩玩具鸭，他们真的是两小无猜很可爱馁。」霍书笛边收伞边甩着水说完转过身喜乐说：「我还闹了他们一下故意开快一点飆过去把水泼在他们身上，哈哈哈。」于是走近柜台才看到坐在一边的杨秋慈，她刚刚站的角度看不到。「你为什么在这？」
    「我不能在这吗？这里又不是你家。」杨秋慈翻白眼没好气说。
    「这里也是我家！」
    「好了啦。她只是无聊找我聊天。」洛琼恩说。
    「喔……」
    「不过……你刚刚说蕴霓跟谁两小无猜？」杨秋慈问。
    霍书笛看到洛琼恩拼命使眼色，面无表情回：「我有提到她吗？你听错了吧？我说路边有淤泥积水。」
    杨秋慈怀疑的看着霍书笛，便耸个无所谓的肩膀起身说：「我不打扰你们了。」
    「雨很大，你开车小心点。」洛琼恩说，杨秋慈只是挥个手表示知道了，头也没回的跑出去坐进去车子里，洛琼恩看向了霍书笛。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怎么知道她在这边？」霍书笛扁起嘴巴无辜说。
    洛琼恩笑了出来跟霍书笛隔着柜檯说：「罚你在外边半蹲十分鐘。」
    「吼唷。」
    「但他们两个淋雨玩鸭子喔？」
    「是没有，但就一起穿很可爱的斗篷式雨衣蹲在那边放超多玩具鸭子，我超想拍起来，但想说先整他们好了。」
    「你有时候真的很坏耶。」
    杨秋慈缓下车速皱紧眉看着两个蹲在雨中的女孩，他们前面有一大滩积水，上面放着十隻玩具鸭，但其实是两人各五隻并两种顏色，大雨让积水翻腾推动鸭子们碰撞，也就是说他们在玩搏斗。
    杨秋慈慢慢开过去停在他们前面，落下窗户说：「你有病吗？」引诱汤蕴霓跟蓝语罄一起抬起头。
    「说谁有病？」汤蕴霓口气不客气问。
    「你啊！我的天啊。你竟然跟这种人在一起！？」
    「哪种人？」
    「就算我弟不是一个好东西，但你干嘛要跟智能不足的交往？你是认真的吗？」
    「我喜欢跟谁在一起不关你的事。」汤蕴霓说完白了杨秋慈一眼就收着鸭鸭小声对蓝语罄说：「罄，我们去别的地方玩。」
    「喔……好。」蓝语罄也跟着收拾，时不时偷偷望一眼像看到奇形怪状生物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杨秋慈，蓝语罄因此显得卑微的低下头不敢再对上杨秋慈的眼。
    但蓝语罄因为很紧张又有点害怕，所以拿着鸭子跟汤蕴霓转身走没两步就掉了两隻，她慌张哎呀一声，汤蕴霓赶紧说：「没关係、没关係，我去捡。」
    杨秋慈看了觉得畸形又好笑的说：「你确定你是她女友？还是只是她妈？」
    汤蕴霓捡起来挺直身只是朝杨秋慈比个中指就转身拉着蓝语罄快步走掉。

 Chapter 87

    回到家，蓝语罄看一眼脸色变得极度难看的汤蕴霓，蓝语罄拨下雨衣帽抿紧唇低眼思忖片刻后小声说：「姐姐可以不要生气了吗？」
    「我不是在生你的气。」汤蕴霓也拨下雨衣帽，将蓝语罄拉转过身来解开蓝语罄的雨衣釦。「我是在生那傢伙的气。」
    蓝语罄舔舔唇后更小声说：「都是因为跟我在一起对吗？」
    汤蕴霓抬起头说：「不是你的错。」
    「但是你不好受……我不希望你不好受，如果你不想被排挤，可以不用理我没关係，阿正他们也是因为这样就远离我了。」
    「谁理他们?阿正是谁？」
    「很久以前玩一起的朋友，可是他们同学看到是跟我玩一起便排挤他们，所以阿正就说不要跟我当朋友了，他不想被排挤。」
    汤蕴霓吁口气脱下蓝语罄的雨衣说：「我不会这样离开你的，因为我是你老婆。」
    「但是杨秋慈跟姚凤盈是一国的，我担心他们会跟着欺负你。」
    「不会，他们没那么厉害可以欺负到我，」便抬起头疑惑问：「为什么说他们两个是一国的？你知道我跟小盈是朋友，但我从来没看过他们有交集。」
    「我国中时姚凤盈跟一个女生把我的脚踏车丢进大水沟里，杨秋慈就站在旁边看，然后就跟他们一起有说有笑的走掉了，虽然杨秋慈没有欺负我，但他们是朋友。」
    汤蕴霓先是傻眼的听着这段话，旋即暗下眼说：「她自己还不是袖手旁观！真的很机车耶！」
    这时蓝傅研从后边走出来听到汤蕴霓的怒吼便说：「蓝语罄！你惹姐姐生气了是不是？」
    「我才没有咧！」蓝语罄抗议说。
    「不然呢？」蓝傅研看向汤蕴霓问。
    「没事啦。我只是……跟朋友吵架然后抱怨给罄听。」汤蕴霓回。
    「哦。」蓝傅研才安心的对蓝语罄说：「乖乖听姐姐的话。」又看着汤蕴霓，口气温和许多说：「我今天可能会晚一点回家，再麻烦你了。」
    「别这么说，你快点去忙，路上小心。」
    蓝傅研点点头便拿过雨伞撑开出门了，蓝语罄咕噥着：「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就以为是我惹你生气……他才爱惹妈妈生气呢。因为他都骗妈妈说乳玛琳不是他挖来吃光的，还推卸到我身上说是我吃的。」
    如果可以，汤蕴霓希望生这种幸福的气。
    只不过有时候事情是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久了总为了小事吵架，乳玛琳这件事若换到汤彩洋身上搞不好也是跟丈夫吵，就像上个礼拜汤彩洋打来抱怨丈夫不爽她把吃完的义大利盘子叠起来拿去洗，因为叠起来下边就会油油的要多洗那一面，汤彩洋也不爽认为又不是你洗。两人因此起了一阵口角，为了盘子叠不叠起来。
    「罄，你刚刚说如果我不想被排挤的话可以离开你，你是真心这么想的？」汤蕴霓跟蓝语罄坐在柜台里时问。
    「嗯嗯。」蓝语罄点两下头说。
    「你……你不会捨不得我吗？或者是难过我因此离开你吗？」你怎么有办法直接想都不想的就这么提议了？
    「捨不得当然会有……」蓝语罄双手托腮若有所思回：「虽然阿正他们离开时我很难过……但姐姐的话不会。」便看向汤蕴霓说：「如果离开我，姐姐就不会再被排挤而不会再生气或难受，那我也不会难受了。」
    汤蕴霓搞懂了蓝语罄的思维后感动的突出下唇看着蓝语罄许久后把她拉过来抱着说：「你要明白一件事，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很快乐也很幸福，你也可以很放心的爱着我、赖着我，」便捧着蓝语罄的脸说：「就算你是麻烦，也是我想永远拥在怀里不放的麻烦，你是我这辈子都想担在身上的重物。」
    蓝语罄扁起嘴巴一脸撒娇样说：「真的可以这样一直赖着你吗？」
    「当然可以。」汤蕴霓回完见蓝语罄低下眼而关心问：「怎么了？你在犹豫什么？」
    蓝语罄抬起眼皱了一下左边眉头说：「那我可以跟你一起去上班吗？」
    「啊？你跟我去上班干嘛？」
    蓝语罄样子有点彆扭的低头掰着指头说：「我讨厌想念你的感觉……虽然晚上你就会过来了。」又抬起头说：「我不想要当小老闆了，我只想要跟你在一起……我可以过去跟你一起住，我可以当你的小帮手。」
    「那这间店怎么办？」
    「叫爸爸去请人或自己管理了。」
    汤蕴霓想想后说：「不行。」
    「喔……」
    汤蕴霓抬起蓝语罄失望的脸说：「但我会解决这件事情的，给我点时间好吗？」蓝语罄疑惑归疑惑还是点点头了。
    ※疫情严峻，大家要做好防疫保护自己、保护他人唷~
    不要抢钱、抢粮、抢娘儿们！
    大家一起度过这难关吧！

 Chapter 88

    「结果我们把土挖开来后发现竟然只是一隻袜子！」霍同安讲到这笑到岔气并胀红了脸，除了他老婆及霍穌雯很捧场的跟着笑个不停，其他人则跟洛琼恩一样勉强把嘴角挤高听着霍同安仍旧笑到快断气的说：「竟然只是隻袜子……喔……」便稍微停歇下来要伸手抽卫生纸擦擦笑到溢泪的眼角却发现没有卫生纸。
    洛琼恩马上说：「我去跟陈妈说。」
    「噢不不不。叫我老婆去就好了，洛小姐是客人，不用麻烦了。」霍同安回，便吩咐老婆进屋子里去叫陈妈。
    洛琼恩只好又坐下来，小庆幸了一下霍书笛去上厕所没听到这句，不然她一定又不高兴了。不是在说洛琼恩不在乎，但在意料之中，所以挺不以为然的。
    她拿起水啜饮一口，觉得自己就好像是一个长毛的怪物误闯到无毛动物圈中，但霍家人的风格即是不会用异样眼光一直看她，却是有意无意的把她当作透明人，如果她现在突然口吐白沫，大家也不会马上注意到。
    「洛小姐喜欢露营吗？」霍同安弯起笑眼看着洛琼恩问，同样只有霍穌雯还愿意跟着一起看着她，黄艾芬简直不当洛琼恩在现场。
    黄艾芬的漠视让洛琼恩脑中闪过了一个旧往片段，阿姨还在的日子。
    甩散这个闪现的往事，洛琼恩嚥了口口水说：「嗯嗯。算是满喜欢的，以前有跟朋友露营过几次，有次遇到一件很有趣的事，就是……」
    「这让我想起之前带孤儿院的小朋友参加教会儿童露营，那两天发生超多好玩的事！」霍穌雯打断的看着家人说，家人们也都转移视线洛在她身上听着她开始滔滔不绝。
    洛琼恩闭上嘴巴挤挤嘴角，低头插着红萝卜球，这时霍书笛终于出现了。
    霍书笛拿起水杯喝一口说：「你们在聊什么笑这么开心？」
    「在讲我之前带孤儿院小朋友去参加教会儿童露营的事，书笛，你有空该再跟我一起去看看那些小朋友。」霍穌雯说。
    「嗯。我有空会再去看看的。」霍书笛耸个肩膀说：「搞不好可以去领养一个。」
    「你确定？」
    「嗯嘛。其实之前就有想过也许可以领养一个，我是满希望有小孩，但我不太想生，可是这点跟前夫理念不是很合，他觉得我们应该要有自己的小孩……」
    「噢……我希望你可以打消这个念头。」霍穌雯笑笑的说：「这些小孩需要的是完整的家庭，要领养就要负起全责好好教育他们并建立正确观念，你知道我有多重视这些小孩，所以我在乎他们的未来，你做任何事情我都不会反对，唯独这件事我没有办法接受，小孩需要的是健康又正常的家庭关係。。」
    洛琼恩看到霍书笛摆腿上的手握起拳头，连忙伸过去抓住，霍书笛大大的吸口气又吐口气后便把拳头松开，与洛琼恩指间交握住的看着霍穌雯说：「我有在徵求你的同意吗？原则上这是我跟我老婆在决定的事，跟你们只是聊个话题。而如果要论起健康家庭，我跟琼恩从来不需讨好迎合彼此来维持感情，我们不做表面的事，只做撕开表层而袒诚相对的事，我想一个真正完整的家庭，就是要发自内心的爱。」
    霍穌雯还是维持笑容但收起许多，霍同安则傻笑看着霍书笛，大嫂跟姊夫都假装置身事外的挠挠额头或脖子，黄艾芬此时拿起酒杯说：「穌雯只是在说自己的想法跟立场，并没有针对的意思，你口气何必这么衝？她是你的亲姊姊，她只是在关心你，不希望你做错事。」
    「噢对啊。这不是针对，那我说她去的那个教会全部都是邪教徒也不算针对囉？」
    「你不可以这样说我教会里的朋友，他们都是好人！你可晓得他们有多关心这些小孩？付出多少心血在照顾教育这些小孩正确的观念？所以我们当然不可以让像你们这样的人毁了我们的心血！」霍穌雯说。
    「是教育还是洗脑啊？分清楚一点好不好?啊。你分不清，因为你也被洗脑得很严重。等等，你有脑可以洗吗？你是空头壳被塞进猪脑才对。你害我现在超后悔长期资助给你们教会的孤儿爱心基金，我竟然花这么多钱让一群神经病教育小孩，那些钱拿去请一个杀手把你们扫射掉还比较值得，你们那么爱上帝就通通去祂身边少留在这里貽害人间，别再让小孩跟你们这群魔乱舞了。」
    姊夫这时说：「书笛，我念在你是我的小姨子，是穌雯的妹妹?但你不准这样跟我老婆说话。」
    「那要不要叫你老婆也不要这样跟我老婆说话？」洛琼恩冷眼看着姊夫说。
    「这里还轮不到你来发言。」霍穌雯扬起假微笑看着洛琼恩说：「这是我们霍家的家务事。」
    「好吧?你到底要不要叫你老婆不要这样跟我老婆说话？」霍书笛看着姊夫问。
    「霍书笛，够了。」黄艾芬咬牙放下酒杯看过去说：「你需要因为这样跟家人为敌吗？我们从来不会反对你做任何事，也包容你一直以来的坏脾气跟固执，但是你不能视为理所当然并且强迫我们始终要无条件接受理解你的行为！我们如果不尊重你跟洛小姐，你以为我会让你们一起出席家庭聚会吗？你还打伤了你妹妹！」
    「说得好像是我苦苦哀求你们让我参加一样，如果你要说你从来不反对我做的任何一件事，那当初你为什么要拿家產要胁我？我是你女儿，我不依照你的意思选择我爱的人你就威胁我，到底谁才与谁为敌？如果让我跟琼恩一起参加家庭聚会是出于尊重，那你就不应该怪我揍霍叡格。」霍书笛乾笑一声说。

 Chapter 89

    「好了。大家都少说两句了好吗？」霍爸爸跳出来当和事佬说：「我们大家都有不对的地方，没有谁是对的。我们该试着去理解书笛跟洛小姐的关係，而书笛，你总得给大家时间。」
    「对啊、对啊！我们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观念不同难免会有误会，也会起衝突，但这都不表示我们不接受呀。只是像爸爸说的需要一点时间而已。」霍同安也附和着。「但其实就我个人立场，我赞同书笛跟洛小姐的关係，我们大家换个角度想，难道不觉得两个女孩也好过两个大男人在一起吗？哦？对不对？」霍同安看着姊夫跟父亲说。「两个男人才噁心吧！」
    霍书笛翻了一个大白眼说：「是呀、是呀。两个女人缠在一起的画面多唯美对不对？乳房蹭一起的画面也好过两根棒子打来打去更容易激起你的性致?我劝你还是跳回去反对我们吧。换了一个更变态的角度看我们，你这才不叫认同，完全就是物化女人在娱乐自己，我甚至还是你妹！我现在知道你是用什么心态看待我们了，你敢再多看我老婆一眼我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塞到你的蛋蛋里！你这一生说的蠢话比你做出好吃的菜还要多，我看你不要当厨师改行去当语录王还比较有前途。」
    霍同安脸胀红又愤怒的看着霍书笛，大嫂也护航说：「书笛，你哥哥是好意，而他好歹也经营了四间餐厅，你一个不懂做菜的没有资格去看轻且批评我先生的实力！」
    「那就少说废话！」霍书笛环视大家说：「给点时间让你们检讨反省自己的愚蠢当然可以。」最后耸着肩膀说：「没有什么大家都有不对的地方?这一次我没有错。」
    「我也没有错！」霍穌雯不爽的把口布甩在桌上说：「不管你们是什么恋我都不想管，反正那也不关我的事，但关係到小朋友我是绝对无法忍受你们如此胡作非为！」便起身拉着丈夫先行离开了。
    「说得我们没有在忍受你一样。」霍书笛耸个肩膀不以为意拿起酒说。
    「这就是你要的吗？」黄艾芬靠躺椅背上冷眼看着霍书笛说：「带着一个女人进来把家里搞得一团乱？」
    「家里本来就不整齐了，而我们只是来吃个饭、聊个领养小孩的天，就要被说会影响小孩三观不正、胡作非为，你们怎么这么难聊天？」
    黄艾芬沉住气摇摇头说：「想要我们接受你们，你们得先学会尊重我们的感受与想法。」
    霍书笛看着黄艾芬说：「想要我们接受你们，你们得先学会尊重我们的感受与想法。」
    「你们离开。霍书笛，随便你要跟洛小姐去办什么可笑的婚礼，我绝对不会承认洛小姐是我们霍家一份子。」
    「不承认就不承认，她又不是因为爱你才愿意嫁给我，我承认就好了。」霍书笛牵着洛琼恩起身说：「走吧。老婆，我们回家吧。我们家比较温暖又香香，这里瀰漫垃圾话的味道，臭臭。」洛琼恩忍不住露齿绽笑跟着霍书笛离开。回到家后霍书笛傻笑的问：「老婆，我有没有很乖？」
    洛琼恩笑了出来抱住霍书笛说：「你今天的表现超棒的。」便蹭着霍书笛的鼻子说：「还以为你只会揍人，竟然连句粗话也没说。」便勾起霍书笛的下巴抚媚说：「想不到嘴上功夫跟床上功夫一样好……」
    霍书笛牛喘两口气说：「懒得做口舌之争当然是揍人比较快让人闭嘴……」便拖起洛琼恩的腰背说：「勾引我……我今天不会让你闭嘴了……」就毫不客气的把洛琼恩推倒在沙发上，爬上去深吻洛琼恩好一会儿后说：「你顶嘴姊夫的样子好性感……也是你第一次称我老婆，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称呼我时会让我有归属感的时候……」因为范自奇还是会想讨好她的父母，如果今天换做是范自奇跟她一起面临这种状况，范自奇一定又会像个小丑一样卖笑、劝霍书笛少说两句。「有时候我还是很羡慕哥哥跟姊姊……就算姊夫跟大嫂可能对他们仍有非常不满的地方，但是至少对外，他们夫妻总是同心齐力。」
    洛琼恩将霍书笛的头发勾到耳后，顺着抚上霍书笛的脸说：「你不用再羡慕了，从今以后都会有一个我在你身边。我要的没别的，就只要你，所以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你的。」
    霍书笛柔下眼扬起大微笑，落了一记情深义重的吻在洛琼恩唇上。

 Chapter 90

    汤蕴霓呼了一口气，抹掉额上汗水看一眼家里地板上几个封装好的大纸箱，便坐回沙发上打开矿泉水大口灌饮好几口的松口气休息一下，想着今天就整理到这，等等她去冲好澡就回蓝语罄家了。
    此时门铃响起，她吞下水疑惑起身走过去从门眼看到是杨登彦，困惑打开门问：「你为什么过来？」
    杨登彦暂时闷不吭声但牙根咬紧冷眼看着汤蕴霓，事情本来是有点可笑的，杨秋慈是抱着想要嘲笑杨登彦的心态而告诉杨登彦这件事，试图羞辱一下杨登彦输给了一个智障低能儿。
    可想而知这正中杨登彦下怀，本来他并不相信周遭人的臆测，虽然也不是说他不相信，是因为他有偷偷看汤蕴霓的网路动态，他发现汤蕴霓的生活没有什么可疑的改变，因此他否认了朋友推测汤蕴霓爱上别人这件事。
    而这阵子他多少有点在等汤蕴霓回头，他认为汤蕴霓只是因为要结婚压力大所以讲那些话，汤蕴霓一定会后悔。结果汤蕴霓始终没出现，好吧。我杨登彦也不怕没女人，没回来就没回来吧。那也只会是你的损失，多少女人想要我？儘管本来以为你是一个特别的女人，我也是因为你跟其他女人与眾不同才想跟你结婚，结果你跟其他女人一样是个蠢货。
    然而杨登彦意想不到汤蕴霓的蠢简直是在污辱自己！
    虽然让杨登彦知道汤蕴霓爱上等级比自己低的他总是会不爽，可他意想不到那么低！如果是ace那种货色好了（本来杨登彦小怀疑汤蕴霓爱上的是ace，凭据那一次汤蕴霓帮ace说话），起码ace总有照顾人跟生存的能力，蓝语罄？这个只会玩滑溜梯的傢伙，她唯一的能力就是还懂得呼吸！
    「你到底在想什么？」杨登彦感到不平的瞪视汤蕴霓：「你随便挑一个谁就算我心不服也口服，即便那个人是我姊我也认了，结果你因为一个低能儿离开我？你有没有搞错啊！」
    「够了！你们姊弟俩不要再说她是低能儿了！那只会显得你们更愚蠢！」汤蕴霓受不了的大声说。
    「你跟她在一起她能照顾你什么？她连最基本的生存能力都没有！」
    汤蕴霓哼笑两声微垂头思忖片刻后抬起头冷语说：「你有吗？如果你的一切不是你父母给的，你有办法靠自己成为镇上的势力份子吗？又如果哪天你们杨家垮台了，你父母无法让你依靠了，你能干嘛？」
    你只是表现的没有像小孩子，但那一点都不等于你就是个比我女人还值得依靠的人，而且是我允许我女人继续像个孩子，是我允许的。」
    「她比我还值得依靠？根本都会是你在照顾她！」
    「这是你不会懂的，依靠有很多面，我要的依靠不是能够照顾我、给我好生活的，我要的依靠是一种感觉、一种精神。只要在我身边就可以让我感到富足、即便是吃苦，我也甘愿拋下一切的人。他不一定要是人们认为最优秀的，只要是我认为最棒的、让我想奉献所有的就好，她就是那个人。」
    「这太荒唐了！要是你们遇到问题，她有办法跟你一起解决吗？她根本没有那个肩膀，是一个只会躲在妈妈身后的人，就算我跟她一样都是靠父母，但我肯定比她还晓得什么叫做担当责任，她有这个能力吗！」杨登彦脸胀红的说。
    汤蕴霓看着杨登彦好一会儿后说：「我不要这些。」杨登彦瞠目结舌看着汤蕴霓。「她躲在妈妈后面跟你只会听爸爸的话有何两样？你没资格说她什么，我也不会说你们是半斤八两，因为事实并不是你所以为的，她不是一个没有担当的人，她的灵魂比你们这些强势团体的恶霸还要强壮！」便把杨登彦推出门外说：「输不起就跑来叫嚣的人还敢说自己比我老婆成熟，起码她比你有风度多了！」
    「你叫她老婆！？我跟你在一起你连一句逗我开心的老公都不叫一声却叫她老婆？别跟我说你还可笑的想要跟她结婚！」
    「对。」
    杨登彦气到七窍生烟的看一眼汤蕴霓家里封箱说：「你那一箱箱是什么意思？你要搬家？」
    「对。」
    杨登彦炸气的说：「我不敢相信！我不敢相信我为你付出这么多、把你捧在手心像珍宝一样呵护着，你却是为她做到我最想拥有的！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
    汤蕴霓吁口气，只能像当初为了杨登彦而丢给小默的话而丢给杨登彦说：「抱歉，忘了我吧。」但加了一句：「罄才是我真正想跟一辈子的人。」
    「你会后悔！你会后悔的！」杨登彦指着汤蕴霓咒骂着说：「你会有报应的！你这个只懂得伤害别人的女人，你会有报应的！」
    「如果是为了罄受伤的话，不管是什么伤我都无悔。」即使伤了她的就是蓝语罄。

 Chapter 91

    「我妈妈说我不可以当你的伴郎。」吴歷翔挤着无奈嘴角说。
    「为什么？」蓝语罄跟另两个孩子睁大眼问，他们在秘密基地玩弹弓射罐子，赢的可以吃汤蕴霓不停赞助他们的各种高级零食，当然还有知道他们今晚要来玩弹弓比赛而赞助的神祕礼物，秘密基地变得越来越迷人了。
    「她说因为你们的婚礼是病态的。」吴歷翔说。
    「确实，爱情本来就是病态的存在，但你妈最好没跟你爸办婚礼过，你妈现在这样讲不是很奇怪吗？」李昊靖说，他没搞懂吴妈妈的病态意思。「不过你不去我也可以不去吧？」
    「你妈也不赞成喔？」蓝语罄小失望问。
    「我觉得我妈像中乐透一样的开心，但我真的很不想穿她帮我租的白色西装，那让我看起来像捲筒卫生纸。」李昊靖臭脸说，想到前几天去店面试穿，连汤尼都把他当笨蛋看的说他好可爱，他就想跟萨诺斯一样戴着无限手套把一颗行星拉过来砸在这对男女脸上。
    「那你就是可以去你就去嘛！我很想去，但是我妈妈很生气，她甚至还说我不可以跟你来往了……」吴歷翔用抱歉的眼神看着蓝语罄说。
    「你可以偷偷来啊。我们可以想个方法，也许我可以跟我妈妈说，让她帮助你。」何进泰说：「我们全家人都会去唷！」
    「但是这样我就没有西装可以穿了。」
    「那太好了，我的西装给你穿。」李昊靖说。
    「你妈会扁你。」
    「嗯……」李昊靖没坚持了，因为吴歷翔说得对。
    「可是我搞不懂我妈干嘛要因为这样就不准我跟你来往，我问她为什么？她明明一直以来也是很喜欢罄的啊。她却只是跟我说我不需要知道原因，只要知道你跟高等史官的爱情是相当病态的就好。」吴歷翔手托下巴烦闷的说：「只不过是去参加罄的婚礼却搞得好像我们要去尼斯湖找水怪一样……她就要我一定得去学校！难道那不是更病态的地方吗！」
    「谁知道？但我们总该知道一件事，只要大人觉得病态而阻止我们去做的事，大多时候那件事都是正常的。我猜你妈只是懒得载你过去主题渡假村，就像我妈懒得煮饭就说吃外面的会比较营养，因为外面的厨师比较专业懂得精算营养值。」李昊靖说。
    蓝语罄看一眼手錶后说：「如果你真的不能来也没关係啦……我会再帮你带渡假村的纪念品回来。」两个男孩也露出惋惜表情看着吴歷翔，他们当然大部分都是开心着要去主题渡假村，连蓝语罄也是一半期待着可以去那边玩。
    那是霍书笛的家族企业，她打算跟汤蕴霓他们一同举办婚礼，多少也是为了蓝语罄，所以动用关係私包了。
    「我也可以叫我爸爸帮忙想办法让你去，现在我得回家了，我答应姐姐八点就要回家了。」蓝语罄收拾着东西说。
    「我们也得回家了，」何进泰也收拾东西后对吴歷翔说：「我也还是会跟我妈说，看她能怎么帮助你。」
    吴歷翔无奈点头，只能把希望寄託在朋友身上了。
    蓝语罄跨上脚踏车后跟死党们挥手道别，骑着脚踏车往家里方向前进，骑到公路上没多久，恰巧被从汤蕴霓家回来的杨登彦看见，杨登彦牙一咬的大转方向盘，强势的把宾利车挡在蓝语罄面前，蓝语罄吓得乱晃两下龙头后按住剎车停下来，傻眼看着眼前的车。
    杨登彦拉起手剎车后开门下来，蓝语罄看到是杨登彦，慌张的要掏出弹弓时，杨登彦已经走过来逼近她的大吼：「你如果以为你赢了，那你就错了！蕴霓只是同情你、可怜你！」便指着跟他身高差不多的蓝语罄鼻子说：「你以为像你这种白痴，跌倒只会哭着回家叫妈妈的傢伙她会真的喜欢你吗？我告诉你，她会离开你的！她很快就会离开你而回到我身边！你到时候想哭着回家找妈妈也没办法了，因为你已经没有妈妈了，哈哈哈！她会像你妈一样不要你了！」
    蓝语罄身体微抖害怕的拉紧弹弓对准杨登彦吞口口水说：「我妈妈没有不要我……她是英勇奋战而死的……蕴霓也不会不要我……她是不要你。」
    「闭嘴白痴畜牲！」杨登彦想前进揪住蓝语罄领口却碍于蓝语罄一直拿弹弓对准他而轻浮挑衅说：「走着瞧吧！跟我抢女人？你先断奶再说吧！她很快就会发现你一点都不如我，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她是个荡妇！只有我才可以满足她！」故意学了娇嗔的声音后又迈开得意的笑容继续羞辱蓝语罄说：「哭啊！难过了对吧？你以为她是你老婆吗？只有你才有的吗？可惜她不是你仅有的！她也是我经手过的女人！」
    结果蓝语罄嚥了一口口水一头雾水困惑问：「荡妇是什么意思？」
    杨登彦脸立刻又垮下来，瞬间换上犹如钟馗的愤怒脸，他想要羞辱蓝语罄，结果蓝语罄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等于根本没有中伤到蓝语罄还显得杨登彦像个白痴一样在讲外星语言，他说的那一大串话转换进蓝语罄的脑子里根本都变成%#&*@!o_o(??ヮ?)?*.??(?Д?)?(???)，让杨登彦恼羞成怒又气急败坏的朝蓝语罄怒吼：「他妈的算我爱错了！连这种事都不知道的白痴她也要！给你就给你！妈的王八蛋！」蓝语罄不晓得杨登彦到底在气什么，但她总觉得这一大堆话肯定是不好的，而那句王八蛋听起来像是在骂汤蕴霓让她儘管害怕却也不高兴的把弹弓里的石头射出去正中杨登彦额心。「靠北咧！」杨登彦痛的惨叫出来。
    蓝语罄连忙握好脚踏车手把要骑走，杨登彦气得要抓住蓝语罄，但是蓝语罄天天都在骑脚踏车因此技术无比纯熟，什么奇怪的地方她都跟死党们骑去过，一个流线的s型躲过了杨登彦的捕捉，害杨登彦像被耍得团团转一样的转了一个圈漏抓，蓝语罄停下来再一次报復性的拿弹弓射了杨登彦的屁股，杨登彦痛叫出来摀着屁股臭骂，蓝语罄赶紧骑脚踏车溜走了。

 Chapter 92

    蓝傅研坐在柜台里甩了一下报纸后看到蓝语罄推开门牵着脚踏车，表情有点怪异而问：「你干嘛看起来像是要打什么坏主意的样子？在想办法让姐姐给你门禁设晚一点吗？」
    「没有。」蓝语罄把门关上后站在柜台前看着父亲说：「爸爸，什么是荡妇？」
    蓝傅研像听到孩子杀人一样紧张恐慌的把报纸揪一团倾身靠向蓝语罄几近气音说：「你从哪听到这种话的？是小靖这样说他家人吗！？还是你在小靖家偷听到他妈妈跟汤尼在房间里的对话？」蓝语罄便把刚刚的事说出来，蓝傅研不爽的抽搐脸皮说：「那个混帐又下流的畜牲竟然跑来跟一个小孩子呛声……」但旋即掩嘴噗了出来弯起笑眼老贼样的说：「你真的这样子问他喔？」
    「嗯嘛。我听不懂他在讲什么，也不知道他在得意什么，然后我这么一问他又很生气。」
    蓝傅研得意的巫婆笑说：「那个白痴，结果被自己的羞辱攻势反弹真是有够丢脸的。」又仰头大笑好几声，随后看着蓝语罄正色说：「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无论如何你都不可以让蕴霓知道这件事，知道吗？」
    「但是我跟她不可以有秘密。」蓝语罄微蹙眉说。
    「欸……可是这话蕴霓听了会难过，你不希望蕴霓难过吧？」蓝语罄才紧张的摇摇头。「那就对了，所以千万不可以让蕴霓知道懂吗？也不可以问她这些话是什么意思，那她就会问你从哪听到的了。」
    蓝语罄点点头说：「所以那到底什么意思？」
    蓝傅研吁了一口气看着蓝语罄许久，他认为该让蓝语罄知道一些事的只好耐心解释给蓝语罄听，讲完后他补充：「但你要相信爸爸，他只是不甘心被蕴霓甩才跑来跟你讲这些话，那不一定是事实，而就算是事实，也只是突显他人品下流，他这样其实非常不尊重蕴霓的。」然后看到蓝语罄皱紧眉头便又说：「你也不应该去在意这种事，千万不要因为这样对蕴霓有疙瘩，这没什么好比较的，蕴霓现在爱的就是你。」
    「我只是不懂他为什么觉得说这些会羞辱我？」
    「因为……因为他就是一个很没品又低级，自以为这样可以伤害你。」
    「蕴霓也跟我上床过了呀。所以为什么这样会伤害我？」
    蓝傅研胀红脸睁大双眼说：「你是说……蕴霓有教你……那种事了是吗？」
    「嗯嘛。」
    「那……你喜欢吗？」
    「喜欢。」蓝语罄笑得羞涩但光采的说：「觉得是很不可思议又美好的一件事，最惊艳的是蕴霓可以美到如此的不切实际……」便低下头掰着指头傻笑说：「不敢相信她是属于我的……我以为这样的美只能像天空一样抬头仰望，仅能收入眼底不能拥入怀里。」
    蓝傅研别过脸感动的流泪，感谢汤蕴霓终于让他女儿转大人并体验性的美好便垂落眉头眼眶又湿的看着蓝语罄，他懂，当他第一次靠在吴芳瑜怀里时，也觉得这一切一定是在做梦，但是隔天醒来，她真的还在他身边……然后就这样一直在身边好久好久了，即便是现在……他还是能感觉到她似乎还在身边。
    「我回来囉。」这时汤蕴霓推开门说，看到父女俩便微笑说：「你们在聊什么？感觉氛围……软软的。」
    「蕴霓！」蓝语罄开心的抱住汤蕴霓，老实说一看到汤蕴霓她就忘记杨登彦的事了。「我还以为你会比我早回家呢。」
    「噢。因为……隔壁邻居发生一些事，所以我过去帮忙这样。」汤蕴霓隐瞒事实的说。「你很早就回来等我很久了吗？」
    「也还好，但我有早一点回家，没有压门禁线唷。」
    汤蕴霓笑了出来，原则上她才不介意，而且门禁是蓝傅研设的不是她设的，不过她还是很开心蓝语罄为了自己不贪玩。
    「你也玩得太脏兮兮了吧！」汤蕴霓抹去蓝语罄脸上的污痕，又看着蓝语罄衣服上的脏污说：「不是只是玩弹弓射铁罐比赛吗？」
    「因为玩到一半觉得只是射罐子很无聊，所以我们分两队战争，必须得躲在树后或匍匐前进……」
    汤蕴霓哭笑不得说：「走吧。上去洗澡。」便牵着蓝语罄经过蓝傅研时说：「我们等下就下来顾店。」
    「不用了，我今天精神非常好，你们两个好好玩吧。」蓝傅研拿起皱皱的报纸说。

 Chapter 93

    蓝语罄洗完澡出来就听到汤蕴霓碎念着：「我不敢相信你们真的拿石头来射彼此……」便将蓝语罄拉过来坐在床上，拿过医药箱，掀开蓝语罄的衣服说：「以后可以不要这样子玩吗？要是伤到眼睛怎么办？」便将蓝语罄肚子跟胸口好几处让石头刮伤的痕跡涂上药，刚刚要洗澡前她看到蓝语罄衣服有破洞，掀开来看到伤口并听到受伤原因差点晕倒。
    蓝语罄感到愧疚的紧闭双唇看着汤蕴霓，旋即眨眨双眼想起早一点遇到杨登彦的事，内心突然感到一阵难受，她不明白为什么杨登彦要把她心目中与实际行动上都如此温柔的姐姐讲得这么难听？也后悔没有多射几下杨登彦帮汤蕴霓报仇，因为她实在还是有点害怕，索性射了两颗就赶紧逃了。
    虽然爸爸说那番话是要羞辱蓝语罄，但蓝语罄觉得是在侮辱她的女神。
    她突然偏侧头将唇凑上汤蕴霓的吻住，汤蕴霓愣了一下看着蓝语罄，回神过来问：「你怎么了？」接着脸渐渐像被煮熟的虾子红了起来，刚刚那个吻很不一样唷！
    蓝语罄极少会主动亲吻汤蕴霓的嘴，就算有也只是点一下，刚刚那一吻……嗯。很成人，害汤蕴霓心脏停了两秒。蓝语罄也不知道要怎么说自己的心情感受，她在想是不是自己的错？就像当时杨秋慈看到汤蕴霓跟自己在一起时，杨秋慈也是讲了一些讨厌的话，当时蓝语罄还觉得汤蕴霓受不了可以离开，她不想害汤蕴霓跟着被排挤，可是现在，她突然领悟那根本不是好方法，儘管她的出发点是真诚的，但小朋友才用这种方法。
    她抱住了汤蕴霓，再次吻上汤蕴霓，汤蕴霓儘管错愕却也惊喜，回抱住蓝语罄并与她深深交吻，这一次在蓝语罄的怀里她感受到很不同的拥抱，少了青涩笨拙，多的却是深情与呵护。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汤蕴霓无法不疑惑问。
    蓝语罄摇摇头轻抚着汤蕴霓的脸说：「我只是……很爱你。」汤蕴霓脸热红起来。「我真希望可以带给你快乐……更有意义的。」
    汤蕴霓笑了出来，儘管蓝语罄有那么点词不达意，可汤蕴霓感觉得到蓝语罄越来越懂了些什么。
    爱不是要去教，是要去体会的。
    「你办得到的。」汤蕴霓抚着蓝语罄的脸说。
    蓝语罄靦腆一笑点点头，俯身再一次主动深吻上汤蕴霓。
    婚礼这天算是挺圆满结束的，霍书笛早就料想到家人没有半个会参加，但是没关係，这一次她真的不在乎这些了，她到了此时此刻才更深一层明白，爱情不需要面子，也不需要大家认同，又或者是说她总得接受不认同她的人。
    一直以来她都是处在强势方，总是难以忍受反抗她的人，常常更是她可以但别人不行。
    当然她或多或少也感谢一下范自奇吧。感谢他耍白，才让自己有转变的机会，虽然想到此点就让她感到些许可悲，我为什么要到了这地步才知道要转变？
    「你还不睡吗？」洛琼恩已经躺在床上看着站在窗前的霍书笛问，他们在度假村过一晚。
    「嗯嗯。」霍书笛拉好窗帘转身爬上床，面向洛琼恩侧躺着，彼此互相凝视着。
    「怎？」
    「你今天好美。」
    洛琼恩笑了一下说：「你也不惶多让。」便抚抚霍书笛的脸说：「我还以为今天你爸爸至少会出现。」
    霍书笛耸个肩膀后看着洛琼恩微笑说：「你出现才是最重要的。」

 Chapter 94(END)

    两年后?
    旧书摊门一拉开，蓝傅研便抬起头听着何进泰变声期沙哑的声音说：「叔叔好。」
    「你好啊。阿泰，你有一百八十公分了吗？」蓝傅研弯起笑眼看着这个升国中后变化最大的何进泰，不只抽高，还是最早变声的。
    「哪有那么夸张……」
    「叔叔好。」再来是第二变化多的李昊靖，虽然没有何进泰抽高这么多，却瘦了好大两圈变得刚刚好。
    「你好啊。小靖，听说你要有妹妹了？」蓝傅研扬起大微笑说。
    「不要再提到这种让我毛骨悚然的事了，家里有一个姊姊还不够吗？」李昊靖大翻白眼，他妈怀孕了，汤尼的。
    「你姊姊现在在干嘛呢？」
    「做鸡。」
    「哦！辛苦了、辛苦了。」
    「叔叔好。」吴歷翔是也高了不少，但还是非常瘦。
    「你好啊。小翔，你妈妈身体好点没？」蓝傅研和顏悦色看着吴歷翔问。
    「她装病的，目的就是要我不准去跟星大叔叔学化妆。」吴歷翔撇了一下嘴角，模样气息变得无比阴柔。「她始终搞不懂萝卜糕、蛋饼跟眼线液并不会传染爱滋病。」
    「那你有没有交男朋友了呀？」
    「我并不喜欢男生，我只是喜欢穿裙子、高跟鞋还有化妆爱漂亮，这并不是女生特权。」
    「噢……抱歉，我误会了。」蓝傅研脸红说：「你们快进去吧。大家都在里面了。」
    「那你到底喜欢男的女的？」走进去前李昊靖问。
    吴歷翔翻个白眼说：「我喜欢我自己。」
    何进泰笑个不停说：「可是宝儿很喜欢你。」
    「别说了，那臭三八，跟我争艷？等我把牙套拆了她就惭愧貌美不如花，而我就是那朵花。」
    三个男孩走进去后，琳香看到吴歷翔立刻起身尖叫说：「小翔！你变好漂亮唷！」
    「我知道。」吴歷翔拨了头发说。
    「那你就该试试我公司现在卖的新產品。」琳香从背包里拿出特地要给吴歷翔看的目录：「现在最夯，星大也有买，我可以优惠你。」她改卖化妆品、保养品。
    「蛤！真的假的啦！这好美唷！」吴歷翔遮着嘴巴尖叫，他必须遮着压住避免张太开，戴牙套嘴巴不好使。
    「为什么他有优惠我就没有？」洛琼恩咕噥着。
    「人家才国中生而已，你都大人大种了是买不起喔？」琳香说。「我还可以附赠你唇蜜唷！」
    「我还以为你这次不会跟我们去露营了呢。」霍书笛吃着小熊软糖看着李昊靖说。
    「我怎么可能不去？妈妈的咧。想到上次生火竟然输给史官我就不爽，竟然会有这种事发生！她明明看起来就像是只会在家刺绣的女人！」李昊靖想到那一次就气呼呼，长大后他们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喜欢到处乱跑的亲近大自然，变成爱野营。
    「她毕竟是罄的老婆，总能渐渐学到些什么，她树还爬得比我快。」何进泰无奈说，爬树本来是他最得意的技能。
    「我好像听到有人说我看起来就只会刺绣。」汤蕴霓这时候从庭院走进来，旁边则是跟着r?雾跟蓝语罄，而蓝语罄肩膀上坐着小r?雾。「李昊靖一定是你！」
    「怎样！就是我啊！哼！我这次如果再输你，我就倒着爬树！」李昊靖没好气说。
    「你一言既出最好駟马难追，再说一次，我要录音。」汤蕴霓拿出手机说。
    「讨厌鬼……最讨厌女生了……」李昊靖怨恨看着汤蕴霓嘟噥着。
    「是齁？班长？」汤蕴霓开啟录影故意说，看到镜头里的李昊靖脸色瞬间苍白便忍不住笑了出来说：「嘖嘖，果然进入青春期了吧？」
    「你不要乱讲话！谁喜欢班长呀！她不过就是一个装模作样的女生而已还丑死了！」
    「我也没说你喜欢她啊。我只是讲班长两个字而已。」
    李昊靖脸胀红说：「我真的很讨厌你！」
    「我觉得蕴霓很爱逗阿靖。」r?雾笑个不停说。
    「她就是个小鬼爱跟小鬼斗嘴。」蓝语罄把小r?雾从肩膀上拖下来换抱在怀里说：「我们应该差不多可以出发了吧？我好想快点去看看那个露营点的大瀑布唷！感觉就很酷！」
    「我也想看！我要跟罄姐姐一起看！感觉就很酷！」小r?雾抱紧蓝语罄说。
    「听说有传说中的美人鱼唷！会搔你痒偷你笑声的美人鱼。」蓝语罄边说边搔着小r?雾痒，逗得小r?雾咯咯笑个不停嚷嚷着也要看美人鱼。
    于是大伙儿用一用便各自都背着登山包出门了，蓝傅研站在门口交待着他们开车要小心，便倚在门边看着小r，雾同样吵着要跟蓝语罄同坐，蓝语罄哄着她当然会一起坐，小r?雾才肯乖乖爬进去车子里，蓝语罄哭笑不得跟汤蕴霓互视，汤蕴霓也笑了出来亲了一下蓝语罄。
    蓝傅研又看着三个男孩跟r?雾及霍书笛一起把行李都搬上去r?雾的货车后面，绑好后霍书笛便搂着洛琼恩的腰身走到自己车旁开了门，洛琼恩要坐进去前霍书笛调皮的掐一下洛琼恩的屁股，洛琼恩不爽的踹了她一脚，三个男孩笑着说霍书笛很活该犯贱。
    三台车都出发后，蓝傅研再一次朝他们挥手，直到看不见，他依然继续站在原地然后仰望天空。
    我们的女儿现在有很多朋友，还有也许会跟她一直走到最后的伴侣了。琼恩也过得很不错，她同样找到了一个人会陪在她身边的人。芳瑜，你有看见吗？
    蓝傅研又低下头，捻去了眼角泪水，便弯起感到幸福的嘴角转身去顾店了。
    总有一天，我也会跟随你而去的陪在你身边，等我。
    ※终于完结了，谢谢看到最后的大大们，感谢你们耐心看到最后（鞠躬
    其实这篇有点点点写歪又拖长到了……不过大致上还是有把我想要传达的各种理念与想法（还有发洩不满情绪？）写进去~希望大家会喜欢~
    另外有新故事《殤》，有兴趣的大人请点进去新故事看唷！
    祝大家可以平安、台湾可以平安。

 Chapter 1番外

    蓝傅研有点紧张的看着把车停进去车格里的汤家人，前两天汤蕴霓告诉他家人会来w镇一趟，主要是来看看汤蕴霓的新对象，顺便玩个两天。
    据汤蕴霓说她的父母对于女儿先斩后奏的婚事虽然有点不高兴，却认为汤蕴霓也够大了，这种事情确实汤蕴霓作主就行了，因此也没有这么不赞同。反倒是汤彩阳非常好奇此人究竟何方神圣？竟然能让她老妹神魂颠倒。
    蓝傅研赶紧过去帮忙提简单行李说：「你好、你好，很高兴看到你们，还大老远跑来真是辛苦你们了。」
    「是也还好，没很远。」汤爸爸从后车厢拿出跟老婆的登机箱看一眼蓝傅研问：「请问你是？」
    蓝傅研赶紧立正站好，紧张的鞠了躬说：「汤先生你好，我是、我是蓝语罄的父亲蓝傅研。」他紧张到爆汗，衬衫领口都是汗水痕，没有吴芳瑜在，他才发现自己在学习倒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机会学到的成长。
    「哦。不用这么客气啦！」汤爸爸笑着拍拍两下蓝傅研的肩膀：「瞧你紧张的呢。」
    蓝傅研不停吞口水的傻笑着，汤蕴霓说：「你汗也流太多了吧……别紧张，像平常一样就好了。」
    蓝傅研赶紧抽出手帕擦拭着说：「我是像平常一样汗腺发达呀。」便又跟汤妈妈、汤彩阳及姊夫一个个握过手后连忙帮忙把行李提上手。
    进去旧书摊里，汤爸汤妈看一眼环境后，汤妈笑着说：「挺有书香气息的。」
    「呵呵呵呵！」蓝傅研难为情的憨笑着，旧书摊本来并不是非常乱啦……但吴芳瑜走了以后就变得……嗯。颇乱。虽然汤蕴霓都会固定时间把书排好什么的，可是书真的太多了，昨天他跟蓝语罄可是花了一整个晚上开外掛一直到清晨才把书店打理得整齐又乾净亮晶晶。
    「环境很不错呀！女儿，让我想起你学生时代房间就像个小书房呢！」汤爸爸一直笑弯着眼说，他是那种人家说的笑顏常开型的，遇到纠纷去好言相劝时也是会展露笑容的，感觉就是一个好好先生。
    「我们先上楼把行李放着吧。」汤蕴霓说，便跟蓝傅研一起把行李搬进去电梯里，但电梯比较小，蓝傅研跟汤蕴霓打算走楼梯。
    搭电梯时姊夫说：「这间民宿还比我们家的有特色多呢。保留年代味道但是也不失现代感，哇塞。当初设计这个房子的人很有前瞻性唷！」
    「是真的满不错的。」汤彩阳抱着女儿环顾四周说。
    这时走上楼梯的汤蕴霓问：「罄呢？」
    「我叫她去领钱，还有顺便去书笛她哥哥的餐厅现场订位。」蓝傅研回。
    「不用吃到这么好吧！」
    「别这样，我也想趁机吃看看。」
    汤蕴霓笑了一下偷偷说：「可是我听琼恩说很难吃。」
    「真的假的啦！？」
    「吃看看囉！」
    上去二楼，蓝傅研跟汤蕴霓再帮家人把行李带去两间客房，汤爸爸依旧眉开眼笑的看着蓝傅研说：「你们家好大唷！」
    「而且动线非常好呢！刚刚我们才在说这栋房子的设计很有前瞻性，是还有重新装潢过吗？」汤妈妈说。
    「哦。没有，这个是……欸咿……其实是我设计的。」蓝傅研脸红说，连汤蕴霓都跟着张大眼。「就是……这块地是我老婆家的，当时她想要开一间这样的民宿加书摊还有当居家，我承诺过会替我们盖个家，所以我就破例亲自设计了。」
    「破例？」汤蕴霓问。
    「嗯……这份职业让我受到很多挫折而相当灰心，大家都不看好我，是芳瑜一直陪在我身边鼓励我支持我做任何另外想要做的事，不用执着，路不是只有一条可以走，所以我就放弃当室内设计师，经营生命事业。」
    「以你这种设计风格在那年代肯定不被了解，太前卫了！尤其又是在这个小镇。」姊夫说。
    「是吧。」蓝傅研不好意思笑着搔头说：「当时确实只有我老婆喜欢。」
    接着他们就下楼准备要去霍同安的餐厅吃饭，汤彩阳小声说：「感觉你女朋友老爸人还满好的。」
    「喔……可以说是非常好吧。」汤蕴霓笑着说。
    「真好。反倒我婆婆还好，但我公公真的是……」汤彩阳露出一个吐舌头的天杀鬼脸。「什么都有得嫌。」
    蓝傅研看了一眼手錶揣揣不安着，那臭小鬼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回家！
    「这庭院的花也都种得很漂亮呢！」汤妈妈走出去书摊外的小广场说。
    「这是我老婆种的。」蓝傅研赶紧过去帮忙介绍一下：「当然现在是我照着她的方式去栽种。」
    「咦？那你老婆呢？」汤爸问。
    「她过世了。」
    汤爸跟汤妈连忙说：「我很遗憾。」
    「嗯。确实满遗憾的。」蓝傅研绷紧唇说。
    这时他们都听到小孩子的咆啸怒吼声，全部人转过头去看，很快就看到四台脚踏车飞快衝过来，个个惊慌失措，后面跟着三台。
    「你们这群废物不要跑！」郭士道在后面追着大喊说：「培根靖、低能罄！有种你们就停下来啊！」
    「你才废物咧！」李昊靖转头顶嘴。
    「有种你不要追啊！」蓝语罄头也不回大叫。
    「阿靖、罄，你们不要再激怒他了啦！」吴歷翔哀号着说。
    「培根靖、低能罄！你们真的死定了！」郭士道说着便将手上的棍子用力丢出去，结果咚到何进泰的后脑勺，何进泰一个不平衡往旁雷剷而跟着波及到伙伴们。
    汤蕴霓看到四个人撞一起跌倒，郭士道和跟班们一个紧急滑垒剎车，郭士道揪起李昊靖的领子、左边跟班把娇小的何进泰拎起来让何进泰双脚悬空尖叫着、右边那个块头最大的抓着蓝语罄跟吴歷翔的头。
    「住手啊你们！」汤蕴霓跟蓝傅研边跑过去边叫出来。
    但郭士道已经在李昊靖右眼留下一个黑轮、左跟班给何进泰一个过肩摔、右跟班让吴歷翔和蓝语罄的头用力互撞一起。
    「靠！」李昊靖遮着眼睛大叫出来。
    「我会死掉……」何进泰在地上痛苦扭动着说。
    「这不公平……」吴歷翔按着头哭了出来说：「罄怎样都是成年人馁……我寧可被过肩摔……」
    「以一个十一岁小孩来说，你头也很硬好不好！」蓝语罄揉着头痛到刺激出泪来说。

 Chapter 2番外

    「请问那一个是蕴霓的女朋友吗？」姊夫猛眨眼问。
    「好像……是耶。」汤彩阳也猛眨眼，似乎要藉由一直眨眼来眨掉眼睛里的脏东西好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汤爸维持着傻笑样说：「女儿的未婚妻好像……被小朋友打是吗？」
    汤妈却挺惊讶的说：「现在的小孩怎么这么恶劣呀！？连大人也欺负！？」
    「我警告你要是敢再欺负他们，我就连络你们的家长！」汤蕴霓一次就把三个小男孩推后退好几步说。
    「唉唷！好恐怖唷！」郭士道假装害怕的说完对着李昊靖他们说：「废物才需要女生保护！」
    「我们不认识她啦！」李昊靖嘴硬说，不停擦掉右眼刺痛而咄出来的眼泪。
    「郭士道，我认识你的班导师，你如果现在不跟他们道歉，我会跟你们班导师说！」蓝傅研对着郭士道说。
    郭士道才咬紧牙根的看着蓝傅研，有时候这年纪的小朋友并不太害怕家长，但非常害怕老师。
    「我爸爸说你也是废物！」郭士道不爽的呛声。
    「你不准这样说我爸！」蓝语罄忿忿的说。
    「本来就是！只会靠老婆的废物，难怪一事无成、是个没用的男人！」
    「你这小孩子讲话真的很讨厌馁！」汤蕴霓既生气又讶异说。
    「你竟然这样说叔叔！」躺在一边的何进泰趁机抓住郭士道的脚咬了下去，郭士道痛的跟伙伴们狂踹何进泰。
    「不要这样打阿泰啦！」李昊靖气急败坏的衝过去阻挡。
    「也不准这样说我老爸！」蓝语罄跟着过去抓着郭士道跟班的手咬下去。
    于是一大六小纠缠在一起咬来咬去，蓝傅研跟汤蕴霓在一旁解开他们说：「通通分开啦！」
    解开后，郭士道跟伙伴们赶紧牵起脚踏车，身上掛着一堆齿痕忿忿说：「到学校你们就死定了！」便赶紧骑走了。
    「需要到学校吗……」吴歷翔还在哭着说。
    汤爸爸维持呵呵笑的模样但显得有点呆滞看着掛黑轮的李昊靖、鼻青脸肿的何进泰、额角肿一个包的吴歷翔跟咬人咬到自己嘴唇而破皮红肿的蓝语罄。
    「阿姨叔叔好……」蓝语罄狼狈又无力的看着汤爸跟汤妈，又望向汤彩阳跟姊夫说：「姐姐、哥哥好。」姊夫整个呈现如果他在倒茶，他会傻眼的倒到茶满出来都没发现的看着蓝语罄。
    汤彩阳则翻了一个大白眼皱眉瞪大眼看着拿出医药箱的汤蕴霓，结果汤妈妈也在一旁帮忙说：「那个小孩子怎么这么坏啊！？年纪还那么小就像流氓一样！」便用乾净湿毛巾帮鼻青脸肿的何进泰擦脸，汤彩阳觉得她妈妈重点错置。
    何进泰羞红了脸看着汤妈说：「谢谢婆婆……」
    「这是语罄的朋友呀？」汤爸爸呵呵脸问蓝傅研。
    「嗯。是我女儿的死党们。」蓝傅研回。
    「呵呵！你女儿这么喜欢跟小朋友玩啊。真是童心未眠。」汤彩阳觉得父亲还搞不清楚状况。
    「为什么他们要追打你们？」汤蕴霓帮蓝语罄嘴唇抹上口服药膏问。
    「哪一次有为什么？」李昊靖没好气说，接过蓝傅研递给他的冰鸡蛋敷着眼睛。
    「我在领钱的时候遇到阿靖他们，想说邀他们一起吃餐厅，于是就一起去订位，要回来的途中遇到郭士道他们，我们赶紧往另一条路骑，他看了就不高兴说我们躲个屁？好像他是大便一样，就说我们才是大便让人看了才想躲，于是不高兴我们才是大便竟然敢把他当大便躲他就追杀我们了……」蓝语罄无辜看着汤蕴霓说。
    姊夫回过神来傻眼说：「现在小孩怎么回事？」
    「这才不是重点吧。」汤彩阳败给丈夫回，难以置信的看着蓝语罄。
    她并不特别站在杨登彦或小默那边，但现在看到蓝语罄，她觉得汤蕴霓若其实不喜欢男生，干嘛不要选更好的女生？这个也未免太糟糕了吧！
    于是三个男孩换了放在这边的乾净衣服，蓝语罄也换过以后，大伙儿就去餐厅吃饭了。
    一进去高级餐厅里，蓝语罄他们立刻忘记刚刚被打的事而瞠目结舌看着里面的时尚设计感，吴歷翔仰头转圈子说：「我爸妈是一辈子都不会带我来这种地方吃东西的。」
    「我妈会说小孩子懂什么吃。」李昊靖说。
    「感觉好像是诸神住的皇宫唷！」蓝语罄说。
    「而且好香唷！都是奶油香！」何进泰口水都快流出来说，脸上的疼痛感全部不见。
    「神住的皇宫都是奶油香！」李昊靖也快流口水说。
    汤爸爸听到咯咯笑着说：「还挺可爱的，这群小子。」
    「你真的觉得可爱？」汤彩阳斜睨父亲问。
    「可爱呀！来来来，小子们，你们坐这边吧！」汤爸爸招着手说。
    汤彩阳鼻喷一口气看着汤蕴霓把蓝语罄张开的嘴巴合起来，入座时便小声说：「你真的有考虑清楚吗？」
    「嗯？」汤蕴霓转头疑惑看着汤彩阳。
    「你如果发现自己不喜欢男生了，起码也要找一个会懂得照顾你的女生吧？」
    「我没有不喜欢男生，我只是不喜欢杨登彦了！」汤蕴霓接过服务生的menu说：「当然我以后也不会喜欢任何人，我爱上罄，然后她是女的这样。」
    「可是她根本就……噢天啊。我寧可你回到小默身边，小默虽然一板一眼了点，可至少她是个成熟的女人并且现在事业有成了。」汤蕴霓只是耸个肩膀。「你知道她其实还在等你。」汤蕴霓只是白了姊姊一眼不要再说了，转头过去问蓝语罄想吃什么。
    「我想吃布丁酥。」蓝语罄说。
    「这里没有布丁酥啦！吃鱼好不好？」汤蕴霓柔声问。
    「不要，那我要吃薯条。」
    汤蕴霓看了一下menu发现有一组套餐牛排附薯条，但是蓝语罄一定只吃薯条，牛排吃几口就不吃了，便说：「这里是有薯条，但如果你不把牛排也吃光的话，你就不可以吃冰淇淋。」
    「蛤啊?好嘛。」
    汤彩阳忍不住又把汤蕴霓拉过来说：「她根本就像小朋友！」
    「我知道。」汤蕴霓口气平淡说。
    「她真的懂怎么照顾你吗？」
    「她有她的方式在照顾我。」
    「那我更寧可你回登彦身边，你到底在想什么？」
    汤蕴霓吁了一口气后说：「原则上，要在谁身边是由我来决定的，这包括罄，就算我爱上罄，如果罄要我一直待在她身边，我不想也是不想，只是这一次因为她是罄所以我想一直待在她身边。」便斜睨汤彩阳说：「你觉得登彦或小默比较好，你跟他们在一起呀。」
    「你知道我的意思。」
    「那你为什么就不能明白我的意思呢？我就是喜欢上罄，刚好她有点像小朋友，当然她这点吸引了我，但最重要的是她让我感受到我有选择性，不像登彦或小默好像我选择了不是他们心目中所想要的就认为我很奇怪，或者是我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们？」
    「一般正常来说人本来就会这样，那是因为你女朋友不懂吧。」
    「你不会知道她懂什么，而她难道会没有自己的感受吗？却从不会强加在我身上。」

 Chapter 3番外

    吃完后蓝语罄跟死党们带大家去南树林，由于他们很喜欢来这里因此把路线摸得挺清楚，这里也不全然都是没有人烟的，里面有一个社区是专卖香菇的，李伯伯的小牧场也在这带。
    抵达某一户养香菇场，蓝语罄跟死党马上跑进去大叫：「何婆婆！」没一会儿便有一个包得像採茶的老女人走出来。
    「你们又来了呀？」何婆婆脸很臭的说，但她是个彆扭的老太婆，心口不一。「吃了吗？」
    「还没?」蓝语罄跟死党们异口同声说。
    蓝傅研跟汤家人都愣住，不是刚吃了吗？汤蕴霓憋笑对父母说：「他们故意的，这样何婆婆就会烤免费杏鲍菇香肠给他们吃了。」
    汤爸爸大笑出来说：「古灵精怪的。」便拍拍蓝傅研的肩膀说：「小老弟，你女儿真可爱！」
    蓝傅研抽搐嘴角笑着说：「是你不敢嫌……」他真是有点傻眼蓝语罄跟李昊靖他们这么奸诈，结果他们全部都有一根，想不到吃饱了吃了这些香肠还是感到非常美味让大人们的心情也都跟着更好起来。
    于是蓝语罄跟死党们又带大家去很多间店白吃白喝，蓝傅研才知道原来大家都满喜欢蓝语罄他们的，虽然都是老人家比较多，但蓝语罄这么有长辈缘他都不知道。
    「你知道她这种行为吗？还有她很有长辈缘这件事。」蓝傅研舔着冰棒说，是一个种水果的阿伯自製的芒果冰棒。
    「知道呀。他们带我来扫街两次过，但真的吃太多了所以之后罄要带我来我先不要，人家好心拿他们自產的东西出来请我们吃，拒绝太不好意思了……」汤蕴霓说。
    蓝傅研扁起嘴巴看着跟死党们悠间走在前面边吃冰棒边瞎聊或又跟死党们起口角的蓝语罄，他才发现蓝语罄早就是个独立的大人了，因为只有小孩独立了，家长才会对他们的行踪几乎后知后觉。
    也因为长大独立了，了解她生活作息的会变成是枕边人。
    她真的即将要跟别人组成一个小家庭了。
    「呃。你没事吧？」汤蕴霓把手放在蓝傅研肩上问，她查觉到蓝傅研在偷哭。
    「没事……」蓝傅研抽出手帕擦擦眼泪又擤个鼻水后说：「只是……一个一般父亲要把女儿嫁出去的心情而已。」加上又失去老伴了，难免有股孤独悲伤的心涌上来，便又擤了鼻水，汤蕴霓抽了卫生纸给他要他别一直擤在手帕里了啦。「我跟妻子的女孩要变成你的女孩了。」便抽了抽鼻水继续舔冰棒。
    汤蕴霓也扁噘起唇垂落眉头说：「我会照顾好罄的，也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单的。」
    蓝傅研边吸鼻水边点点头转头微笑说：「罄也会好好照顾你的。」
    一直到李伯伯的小牧场，汤蕴霓见汤彩阳始终以一种挑剔眼光观察蓝语罄，便轻叹口气说：「你对她有意见我也没办法，我无法要求每个人都喜欢我挑的另一半，但起码你要表现出尊重感，又不是要你嫁给她。」
    「是没错。」汤彩阳看着自己家人都过去摸那隻巨大麝香猪，她的丈夫跟小孩也因为看到有鸵鸟而相当兴奋的样子说：「但真不知道小默看到会怎么想。」
    「奇怪耶。你为什么要嘛不是为登彦想就是为小默想？我是你妹耶！」
    「当然也因为你是我妹才为你想啊！」
    「既然是为我想，为什么还要让我感到不舒服？事实上你也不必为我想，你要去跟小默讲也随便你，反正我早就做好有人反对以及要让人用异样眼光看待的心理准备，随便你们怎么说、怎么闹又怎么以为可以说服我，好像地球都绕着你们转一样，看不顺眼都不要来往也不需要来参加我的婚礼。」
    「有必要那么极端吗！？」
    「不极端只会让你们软土深掘。」汤蕴霓讲完也走过去了。
    晚上回到蓝语罄家的客房里，汤彩阳望着跟两个孩子一起舒服泡在大浴缸的丈夫说：「会觉得我妹嫁给蓝语罄很不妥吗？你也看到了，她根本不像个大人。」
    「耶……我不知道耶。虽然一开始有点傻眼，但今天一整天下来觉得她也只是比较孩子气，倒也不是什么智障之类的，所以没差吧？」
    「但这样不会太没担当感了吗？」
    「有没有担当我是不知道啦。但有差吗？我的意思是，就只往现实想，蕴霓嫁给她不太可能吃苦吧？虽然资產跟妹的前男友差十万八千里，但他们蓝家家境也很好啊。」姊夫又往下沉了一点让水淹到脖子说：「如果人家的家教是愿意让孩子一直保有童稚之心也负担得起，我们有什么好看不过去的？事实上我家境普普，我爸还不是一直到了要跟你结婚前才没有那么宠溺我？不然我一直也是受到家人的保护之下跟同龄人比起来显得很幼稚。」
    汤彩阳斜睨丈夫，本来有点想顶嘴谁说你爸没继续宠溺你了？但这样想就让她脸红了。

 Chapter 4番外

    「虽然不管怎样总还是会不放心，但今后麻烦你们照顾我女儿了。」汤爸跟汤妈隔天在打道回府时对蓝傅研说。
    「不不不，一直以来多是你们女儿照顾我们，从今以后是麻烦她照顾我女儿了。」蓝傅研赶忙鞠躬的同时也把蓝语罄的头压下去。
    「谢谢爷爷、婆婆。」蓝语罄说。
    「你不能叫他们爷爷跟婆婆！」蓝傅研敲了蓝语罄的头一下差点吐血说。「你以后也要叫他们爸爸妈妈！」
    「妈妈？」蓝语罄疑惑的看着汤爸跟汤妈，尤其是汤妈，日后要叫她妈妈感觉好彆扭。
    汤蕴霓看出来的抚抚蓝语罄手臂说：「那之后再说吧。」
    「哈哈哈！没关係啦！」汤爸挥挥手爽朗笑着说。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以后我跟你爸有空也会常来的。」汤妈对汤蕴霓说。
    「嗯嗯。那你们开车注意安全。」汤蕴霓握住妈妈的手说：「谢谢你，妈，跟爸爸一直都支持着我。」
    「你们姊妹俩从来都没有做出什么让我跟你爸太担心的事，而要选择什么样的人陪你们走过馀生是你们的权力，更何况，我们可以爱过很多人，但要遇到一个想让我们走一辈子的人并不容易，遇到就好好把握吧。不要畏惧。」汤妈说，汤蕴霓扁着嘴巴点点头。「事实上我觉得你跟罄挺配的呀。你就不像你姊这么成熟，也不是说幼稚，但你跟姊姊比起来孩子气多了，从小就是这样，我想么子都有这特性吧。」
    「哪有……」汤蕴霓哭笑不得说。
    帮父母把行李都放进去后车厢后，汤彩阳关上后车厢看一眼汤蕴霓后说：「昨天我说的话有些失礼的地方我跟你说声抱歉。」
    「没关係了。」
    「你知道我只是关心我的小妹。」
    汤蕴霓斜睨一眼汤彩阳后回：「嗯。」
    「吼！不要用那种质疑眼神看我好吗？」
    「我当然质疑，但，我相信你是有关心我的成分。」
    汤彩阳轻叹口气说：「也许我只是对蓝语罄还不够熟，也无法理解吧……只是昨天你姊夫的话猛然点醒了我一下。」便将昨天丈夫说的话以及心里os的转述给汤蕴霓听。「有时候我们就只是有嘴说别人、没嘴说自己，你姊夫也只是像个大人，不会跟小鬼当朋友，但有时候他的思想、行为还不是跟个臭小鬼没两样？」
    「罄不是臭小鬼，她也不是幼稚。」
    「我知道啦。我的意思是……也许她会更懂得怎么爱你，不懂她也会去学所以你才会选择她。比我老公还要懂怎么爱我。」汤彩阳讲到后边挤挤一丝无奈嘴角，汤蕴霓因此软下了表情听着姊姊继续说：「至少我感受得到你从来没有埋怨过罄这一点显而易见让他人容易不看好的特性是因为你真的从中感到很甘愿且快乐，哪像我，老是在跟你抱怨你姊夫又怎么白目惹我生气。我想你也不是一个会蠢到去自找麻烦的人，相比之下好像我才是。」
    「也别这样，我想姊夫不是故意的。」
    「呃。他是故意的，但我还不是继续跟着他？」汤彩阳耸了个肩膀说，这多少让她觉得那自己凭什么去说汤蕴霓跟蓝语罄的感情？某方面她还不是也在做同样的事，不管这个人是否有担当、是否成熟稳重？即便有那么多讨人厌的地方，她还不是继续待在对方身边好像她别无选择一样，事实上她并没有别无选择，只是她继续选择丈夫。
    但若有人因此劝她再重新考虑丈夫，她会觉得合理吗？她不一定觉得合理。她抱怨的只是跟丈夫生活的一部分，就像她也只是看到汤蕴霓跟蓝语罄的一部分。
    「哥哥你下次来我带你跟小鬼们去骑鸵鸟。」蓝语罄对姊夫说。
    「真的吗？好哇！还有你叫我姊夫不要叫哥哥啦！」姊夫说。
    「姊夫是什么？」蓝语罄看着蓝傅研问。
    「就是姊姊的老公。」蓝傅研回。
    「姐姐的老公？」蓝语罄困惑的看着姊夫。
    「另一个姊姊。」蓝傅研补充回答，免得她以为是汤蕴霓。
    「哦唔！」果然蓝语罄一时有误会了，明白后又看着蓝傅研问：「那琼恩姊姊跟书笛姊姊我要叫谁姊夫？」
    蓝傅研摸着下巴思考几秒后说：「我认为?真切的认为?你要叫书笛姊夫。」
    「那r哥哥我也要叫他姊夫？」
    「你叫他r哥哥就好了啦。」
    「那为什么那个我要叫姊夫？」
    「你很烦捏。」
    三个人看着车子驶离停车格，汤爸拉下窗户说：「女儿，婚礼要到时我们再过来唷！」
    「好，谢谢爸，还有妈。」汤蕴霓感动的看着父母说。
    「阿姨！我不想要回家！」汤彩阳的小孩两个都哭着想要爬出窗外说：「阿姨！我想要跟你一起住！」
    「不行啦！」汤彩阳死命抱住小朋友，儿子还把她的脸用力推到一边去。「到时候你阿姨结婚我们就会来了！不要一直扭动！」
    汤蕴霓也很感动的看着一直被一双儿女推脸、揍脸的汤彩阳，她依旧会来自己的婚礼并且带着她的外甥跟外甥女，便也一起哄着两个小朋友，最后听到下一次来是会去游乐园玩并且能住久一点，两个小孩才稍微甘愿点的含泪挥手。
    目送车子离开后，蓝语罄牵住汤蕴霓的手说：「所以姐姐你也要叫我爸爸是爸爸吗？」
    蓝傅研听到跟汤蕴霓互看一眼后都彆扭的说：「好奇怪唷……」他们都觉得彼此比较像好朋友。
    「但不管怎么叫，心里认定彼此是家人才是最重要的。」蓝傅研微笑说。
    「嗯！」汤蕴霓也回望着蓝傅研说。

 Chapter 5番外：婚礼当天晚上

    吴歷翔边咀嚼着饼乾边说：「我一直很好奇一个问题。」
    「什么？」蓝语罄吸着果冻条问。
    「你现在变大人了……呃。不是，你本来就是大人，但你现在变真正大人还跟史官结婚，那你跟史官都没有小鸡鸡今天晚上洞房要怎么做爱？那不是要有小鸡鸡才可以做的事吗？」
    「什么是洞房？」
    「我妈说过结婚后要洞房，就是要生小孩。」
    李昊靖跟何进泰也张大眼好奇看着蓝语罄，蓝语罄皱点眉扁噘唇若有所思说：「蕴霓是有教过我用手跟嘴巴。」
    「用手？」三个男孩一起睁大好奇双眼。
    「嗯嘛。」
    「那这样要怎么生小孩？这样可以生小孩吗？」何进泰问。
    李昊靖翻白眼说：「拜託，生什么小孩呀？小鬼还不够多吗？」
    「我也不喜欢小鬼。」吴歷翔扁着嘴说。「可是我更不喜欢老人，他们都很像从墓园走出来的。」
    「还有尸斑。虽然我喜欢我爷爷。」何进泰说。
    「所以生小孩根本不重要，你看小孩这么讨人厌，然后长大又会老得长尸斑。」李昊靖说：「可是你用手摸史官下面不会觉得很噁心吗？我是说，女生下面都很噁心吧。」
    「我也是女生。」蓝语罄回。
    「你不一样。」
    「我是不会觉得很噁心，但是有一种很神奇的感觉。」
    「神奇？」听到神奇让三个男孩又张大眼露出好奇的模样。「像人体飘浮一样的神奇吗？」
    「差不多吧。」蓝语罄若有所思回，躺在一旁床上的汤蕴霓听到偷偷喷出笑来，他们乱扯竟然可以扯到挺符合意境的……
    「唔！」三个男孩惊奇的看着蓝语罄。
    「不过那是在说史官会飘浮吗？她怎么看都像个极其普通的老女人啊。」李昊靖说。
    汤蕴霓终于从床上坐起身对着在地板上围坐一圈吃零食聊天的男孩们说：「你讲话真的很傲慢耶！你们都不要给我进入青春期！」
    「进入青春期会怎样吗？」吴歷翔拉长橡皮软糖咬着好奇问。
    「就会有可能开始喜欢女生?或男生。」汤蕴霓用一种恐吓的口气说。
    三个男孩定格看着汤蕴霓，何进泰困扰问：「一定会进入吗？」
    「嗯哼！」
    「骗人……你只是在骗人的吧？」吴歷翔错愕问。
    「她一定是骗人的，宝儿就会开始谈感情，我们可没有。」李昊靖说。
    「她比较早熟，你总有可能会像你姊一样，你姊就是青春期。」汤蕴霓说。
    三个男孩互看一眼，李昊靖大叫：「骗人！你一定是骗人的！我姊只是三八！」
    「你也可能变三八，因为你们是姊弟，这是基因问题，看看宝儿姊妹不就很像吗？」
    吴歷翔跟何进泰身子往后倾了一吋用异样眼光看着李昊靖，李昊靖脸都胀红的气喷喷说：「少在那边乱说话！我要回房间了，才不要听你们这群笨蛋胡扯！」就拐了好几包零食走掉了。
    另两个男孩也走掉后，蓝语罄看着汤蕴霓说：「你干嘛这么幼稚又坏？」汤蕴霓笑了出来，她就是觉得吓吓那三个小朋友，看到他们惊慌失措的样子很可爱。蓝语罄爬上床抱住汤蕴霓说：「你刚刚跟阿靖互呛的样子好像宝儿唷。宝儿最爱跟阿靖斗嘴了。」
    汤蕴霓不禁脸红了一下，没办法，跟小鬼久了有时候确实会变小鬼。
    蓝语罄看到汤蕴霓脸红的样子心大跳好几下的搂紧汤蕴霓小小声说：「蕴霓……」
    「嗯？」汤蕴霓看到蓝语罄视线集中在自己胸口并且面红耳赤的模样，笑了出来抬起蓝语罄的下巴问：「在打什么主意？」蓝语罄脸胀红到像鲜牛肉，汤蕴霓笑着用指头滑过蓝语罄的下巴，赏心悦目一番蓝语罄对她充斥情慾的模样。
    「没有啦……我是想说，关灯了。」蓝语罄脸皮薄的转身把房间灯关掉，躺好适应光线后看着汤蕴霓微笑说：「晚安。」
    汤蕴霓偷笑个不停看着蓝语罄难为情到头晕脑胀的样子，倒也是被蓝语罄这模样激起了情慾而翻身欺压蓝语罄在身下，用指背轻轻抚过蓝语罄焦慌不已的脸蛋轮廓。
    上次其实也只是让蓝语罄转一半大人，而那已经超久以前的事了……
    汤蕴霓撑起点身子，指尖沿着蓝语罄的颈骨滑到了锁骨、胸口再直线落下到蓝语罄的肚脐，蓝语罄全身肌肉都紧绷起来，汤蕴霓这番带点煽情挑逗的触碰让她有股奇异感。
    儘管她并没有忘记那天美好的夜晚，但那晚的异常高温难免流失光了，更何况那天汤蕴霓并没有花太多时间爱抚蓝语罄。
    汤蕴霓慢慢解开蓝语罄的钮扣，她每解开一颗就看到蓝语罄的胸口起伏更大让她莫明犹豫起来并感到双颊发热小声哄着说：「罄……不要那么紧张……」会害我也有点紧张。
    看到蓝语罄不停嚥口水的点点头，汤蕴霓俯下身先用吻平復蓝语罄的情绪，这确实起了点作用效果让蓝语罄的身子不再那么僵硬。
    彼此退去了上衣后，汤蕴霓尽量别让蓝语罄感到侵犯的摸着蓝语罄的腰边、肚子跟手臂，让蓝语罄慢慢能够融入煽情的互动与氛围后，汤蕴霓再缓缓脱去了蓝语罄的内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