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无慈悲》 狂人与疯狗 床舖上一阵凌乱,阳光打了进窗,亮堂堂的,把身下那人的脸照得明亮。 萧晦低头看着,突然就没了感觉。 他叹了口气,从那人嘴里抽出了肉棒: 「累了。」 那人一听连忙爬起身将衣服穿好了: 「那我先走……」 萧晦点点头,套上了浴袍一面走出了房门,房门一开,门外细微的谈话声也瞬间变得清明: 「吶,你们听说了吗?听说北面那边整锅被姜慈良给端了。」 「姜慈良?你是说,那隻恶犬?」 「何止恶犬,他简直是狂犬。他现在换到东侧替林总做事了,听说价格翻了三倍。」 萧晦从房里出来,正巧听见他几个手下在间聊。 唔,姜慈良啊……。 「不过他也快不行了吧,即使再厉害也……」 「他怎么了?」萧晦插了一句。 几个手下吓了一跳,连忙站挺了原先懒散的身子: 「老大!」 「姜慈良怎么了?」,萧晦摆摆手,又问道。 「北面那边现在跟南面的都要找他,他得罪太多人了,道上是说要灭了他。」 萧晦闻言笑了,他掏出了根菸,一眾手下连忙手忙脚乱抢着替他点火。 「我说啊……你们看过那种新闻吗?」萧晦叼着菸,他挑了个离自己比较近的火源凑了过去,一面问道。 火光摇曳地将他的侧着的脸照得妖异,邪气的脸上带着些难以忽视的戾气。 「什么新闻?」 「非得养猛犬却教不好,后来不但自己受伤还咬死人的新闻。」他吐了口菸: 「遂猛犬被养成了恶犬,误以为狂犬,最终只得安乐死。」 「似乎有听过。」 「……我每次听见他的事,就想到那种新闻。」萧晦笑了,又吸了口菸: 「狗不分好坏,世上哪有什么恶犬?只有无能的主人。」 手下们一听老大的语意有些感到不妙: 「老大……你对他有兴趣?」 萧晦微微一笑,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喜欢车的人都嚮往驯服引擎,姜慈良这么震耳欲聋,我当然有兴趣。」 手下一听慌了: 「老大!他现在可是人人喊打过街老鼠,连雇用他的林总都不敢管了,我们跟他甚至没任何瓜葛,何必惹祸上身……」那手下话都还没说完,便被萧晦冷冷地看了一眼,他马上噤了声。 萧晦温婉一笑,安抚道: 「别担心,我当然是自有打算。」 一眾手下不敢多言,可谁也知道萧晦的“自有打算”,简直就是颗未爆弹。你说要是普通炸弹也就罢了,偏偏他还是颗原子弹。 果不其然,没过几天,道上便沸沸扬扬的流传着西面的笑面虎萧晦出了高价招揽疯狗姜慈良的消息。 此消息一出便震慑四方。 东面的林总暗自松了口气,心想萧晦终究是年轻人,竟就这么恰巧替他接过了那颗烫手山芋。 然而南北两面的就不干了,井水都知道该不犯河水,这事本跟你西面无关,你何必非得搅和?瞎参与什么呢? 对此,四面的掌管者还开了一次会。 与其说是开会,倒不如说是暗潮汹涌的聚餐。 地点在西面萧晦开设的一家俱乐部里。 「萧晦,你这是何必?一直以来我们各司其职,你西面负责娱乐业,不管是鸡还是鸭子、酒店还是夜店,俱乐部或是招待所,我们也都不曾插手,甚至还经常光顾。」负责南面的梁总,梁辉群说道: 「你一个搞娱乐的,何必非得要姜慈良替你做事?」 萧晦微微一笑: 「姜慈良你们一个个都拥有过了,就我还没,我也想嚐嚐滋味啊。养隻忠犬是什么感觉?」 北面的吴总,吴啟发怒而拍桌: 「啥忠犬?!那傢伙就是隻狗东西!吃里扒外!动物都还知道报恩,他可没那种观念,你要是想养狗,倒不如养隻哈士奇,也好过姜慈良!他那畜生甚至连吃狗食都不配!」北面才刚被姜慈良整锅给端给了警方,底下人一哄而散现在没剩下多少人,甚至连吴总也像亡命徒四处奔走,要不是南面即时伸出援手,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吴总是搞毒品的,在萧晦看来即便姜慈良不出手,吴啟发被抄家也是迟早。 一眾人就东侧的林总,林然一语不发。 像先前说得那样,萧晦不请自来淌这滩浑水,他反倒乐得轻松。 「是说老林也不厚道,姜慈良才刚把我搞成这样,你竟然还用他!?」吴啟发话锋一转,又道。 林然莫名其妙躺了枪,连忙解释: 「姜慈良跟警察勾结这事我可不知道!我怎么知道他还跟条子搞关係呢?」 萧晦笑了: 「我不知道诸位怎么想,可难道我就不能买下姜慈良吗?」 吴啟发拉下了脸: 「按规矩你也是知道的,那狗东西跟条子掛勾,咱是不可能留他活口。再说我北面才被他搞成什么样子!?多少弟兄都被他搞死了?那种没人性的东西,你养来做什么?你非得跟我老吴做对?你要是硬要买下他,就别怪我不通人情!」 这话说通透了就是萧晦要真淌这浑水,就别怪他们下狠手联手抄了西面。 萧晦眉目含笑,如沐春风: 「各位大哥别激动,要说起来我还排行最小,要不是大哥们包容给我介绍客人,我岂能初入江湖就有此等江山?」他站起身,一一替大家斟了酒。 吴啟发哼了一声,也算是压下了脾气。 可谁不知道萧晦那都是漂亮话? 他年纪轻轻就拿下西面,也是一番死斗,够狠够绝,才让他一步步爬上来。 其馀三个大哥,在心底也是畏惧他三分,和那种笑里藏刀的笑面虎为敌,谁也不想。 可真要说若萧晦那种狂人还让他养了姜慈良那种疯狗,这摆明了局势要失去控制。 「这萧晦分明贪得无厌,」散会之时梁辉群告诉吴啟发: 「我感觉他开始不甘于镇守西面,想抢地了。不然他一个搞娱乐的,要姜慈良做什么?总不可能真养一隻猎犬来做他的看门狗吧?」 「可现在量他真想和我们作对,他也找不到姜慈良。那狗东西不是失踪了吗?现在条子也好,我们也罢,都在找他,那种亡命徒,萧晦到底要他干嘛?即便他接了萧晦的橄欖枝,后头麻烦还一大堆,萧晦多大能耐替那东西擦屁股?」吴啟发回应道: 「我感觉萧晦要真收了那隻狗,说不定等不到我们出手,他就先被疯狗咬破了颈动脉。」 梁辉群也认同吴啟发,可重点是,现在不论是萧晦还是姜慈良,那可都是疯子,想法不是凡人能揣测的。 「静观其变吧,反正现在弄丢狗了,我们这么多弟兄都找不到,萧晦不过区区几隻替他看门的保镖,难道就能找到?」 可姜慈良在哪,就还真被萧晦给找到了。 随便动脑子也知道,萧晦看着眼前被绑在地上的傢伙,他头上缠着麻布套,安安份份地坐着。 还真是隻乖狗狗,萧晦抽了口菸,叫他待着就待着,根本不需要绑。 言归正传,其实随便动脑子也知道姜慈良会在哪。 他才刚端了北面,东面回不去南面去不得,外围又全是条子。其实除了自己这里,萧晦还真想不到他能往哪跑。 只能说那些大哥真是一个个都被姜慈良整怕了,在心底都错以为狗能飞天遁地,忘了其实狗急只会跳墙。 从东墙跳到西墙。正巧被萧晦给抓住了。 还真别说这隻狗有多难抓,他简直毫无反抗,直接束手就擒。 萧晦摆摆手,让人摘掉了他头上的麻布袋。 简陋的头套一摘,一张俊俏的脸便露了出来。他身上几乎没半点外伤,那是因为他根本没挣扎就被带了过来。 一双眼毫无情绪,像死了一样,淡淡地看了过来。 那便是萧晦第一次见到传闻中的疯犬姜慈良。 眼神又冷又酥,把萧晦都给电得兴奋了。 这简直是名犬啊。他心想。 「你想怎样?」姜慈良缓缓地开口。 俱乐部后巷的灯光昏暗的打在他脸上,即便闪烁在眼底,他那一双眼仍旧死气沉沉。 看上去就像隻弃犬,对人世毫无牵连。 萧晦微微一笑: 「既然知道要逃到我这,那应该是对我不反感吧?」 「只不过是无路可退。」姜慈良回道。 站他身旁那手下强哥一听他没半点礼貌,伸手就是一拳招呼了上去。 岂料姜慈良竟躲也不躲,被揍得扎扎实实。 「呀呀,别用暴力。」萧晦制止道: 「都退下。」 「可是老大……」 萧晦沉下脸: 「我说,滚。非得要我说第三次吗?」 「是。」 十几个人全退了下去,后巷里转眼只剩下他俩。 「姜慈良,你到了我这,难道还奢望能出去吗?」萧晦走了上前,轻轻挑起了他的脸: 「出去的话,你能逃哪里去?除了巴着我的大腿,你还能怎样?」 「我寧可被丢牢里,也不想跟着你这变态。」姜慈良笑了: 「你睡男人的癖好,跟我不合。」 「你笑起来还真好看。」萧晦也笑了: 「让我很喜欢呢。你想走,不过很可惜,我的人已经把路口全封起来了。」他抬起腿,踩在姜慈良双腿间: 「我不需要你做那些危险勾当,我只是刚好缺隻狗。」 略为骨感的脚踝被昏暗的灯光照得雪白,在他漆黑的裤管和亮皮鞋之间那节白刺激着视神经,他邪魅的脸带着笑意,姜慈良看着他,不发一语。 「吶,你缺主人……」萧晦话没问完便感到有异,他低下了头,只见他脚下姜慈良腿间裤襠已被高高撑起: 「喂……你为何勃起?不是和睡男人的我不合吗?」 姜慈良抬头看着他,嘴角上的笑带着七成挑衅: 「你的变态兴趣要是是被男人睡,那我们就合了。」 萧晦也笑了: 「被踩了一下就勃起,你不会是个抖m吧?」 姜慈良没有马上回话,他低头看着他横在自己腿间那形状漂亮的脚踝: 「若因为被踩而勃起就是抖m,那现在的我大概是吧。」 萧晦笑了,他掏了掏大衣口袋,拿出了个项圈: 「你能忠诚吗?」他问道,一面加重了脚上的力道。 姜慈良被他踩得眼角都泛起了潮红,看上去既性感又危险: 「……呵,那得看主人教的怎么样了。」他低声回道,话音嘶哑、言辞曖昧。 正好衬托着夜。 萧晦笑了,这隻狗他可养定了。 该怎么舔他的腿? 其实姜慈良也不是没听说过西面的萧晦。 毕竟在道上混,萧晦的名声难免听说。 可他从没想过笑面虎萧晦能是此等美人。也许是他口味奇特,不过他便是特别喜欢萧晦身上那股独特的戾气。 姣好的面容、浑身张扬的疯狂,那满溢的自信,都让姜慈良心甘情愿在那瞬间为他臣服。 ……再说了,一个黑道老大,裤管下是那等美腿这合理吗? 他的确败给了萧晦那双腿,可要让他被上,那是不可能的。 萧晦收下姜慈良的消息不一会就传出去了。 也不是有人特意说出去。 而是萧晦根本不怕人知道。 第一个晚上他就出门溜狗了。姜慈良脖子上系着项圈,项圈上掛着又黑又粗的铁鍊,萧晦就这么牵着他到处溜达。 他要比萧晦高了一个头,心里只觉得他非得牵着他走,还真是有些滑稽。 可也随他,反正姜慈良也没多大羞耻心。 萧晦牵着他,只见他神色如常,被牵着倒也落落大方。 他看在眼里,不免有些不是滋味。 他心想姜慈良是个被虐,这点程度显然无法满足他的新宠物。那可不行,既留不住他的人,起码得锁住他的身。 他得当个尽责的好主人。 「跪下。」于是他朝他道。 姜慈良挑起眉,似乎有些不解。 「让你跪就跪,你会不会当狗?」 姜慈良笑了,也没多大挣扎就跪了下去。 萧晦摸了摸他的头: 「乖孩子,」他拿过了铁碗,替他接了碗水: 「累了吧?喝吧。」 还真是个疯子,这疯癲的够纯啊……。 可姜慈良依旧配合的趴了下去,翘起了屁股,他结实的身体包覆在合身的西装里,把他的曲线撑得性感,他抬眼看着萧晦,伸出了殷红地舌头舔水喝。 不好。 萧晦只觉得自己要勃起了。奇怪的兴趣似乎真被打开了。 姜慈良不反抗,萧晦便越发以为他喜欢这样,他以为他真是个抖m。可姜慈良……那个眼都不眨就能把北面整锅给端了的姜慈良,岂会是个被虐? 可姜慈良也不想解释。 他寧可被当成被虐狂,也不乐意让萧晦知道他是为了他那双腿勃起的。 他不要,他嫌丢脸。 可萧晦硬是不听劝,收下了姜慈良这件事,可就真犯了道上大忌,也得罪了其他大哥。 若真要算起帐,可不是他一如往常三言两语能唬弄的。 不过几个大哥还是念在旧情,并没有当即发作。 尤其他们心里还是顾忌他。 毕竟硬要说起他们东西南北四面,也本是出于同根生。 四个人本来都效力于同一个大哥,可那大哥去得早,死前安排了四面,分别给了他们。 那时这种做法是造成了不小风波,毕竟那大哥死那会,萧晦不过十七岁。 一个十七岁的孩子,让他管娱乐业? 再说了,萧晦不过十七,进组织也不过三年,让他管事,底下的人能信服吗? 不只如此,那时还有个传闻,萧晦十七岁那会长得一副浑然天成的狐魅样子,张口闭口老大长老大短特别受宠,在组织里爬得飞快。 大哥宠他,再夸张点甚至会让他坐腿上,让他进自己房里。 然而本在他们的世界里,长得美的,就是有些“潜规则”。 所以私底下,大家都传他和老大不乾不净。 说得难听点的人说他一张嘴成天间不了,“早上逞狠,晚上浪叫”。 大哥死那时候也不过三十,萧晦在灵堂哭得泣不成声,哭得腿都软了站也站不直。 他哭得这样凄惨,倒惹毛了大哥的老婆。 本就间话被人传得沸沸扬扬,她这正宫都感到丢脸了。如今他还这般哭得比她还惨。 那女人到底也是太泼辣,竟直接一个巴掌就招呼了上去。 萧晦被打得措手不及,他瞪大着眼,怔怔地看着她。 「下作东西!你把这当成什么地方了?别丢人现眼了!」 萧晦叹了口气: 「下作?我感念的是知遇之恩、救命之恩。大哥对我这样好,把我当成弟弟照顾,他便是我的大哥……为什么我不能因为他的死放声大哭?」 萧晦直来直往的性格,在黑社会里闯荡就像泥潭里的白花,他够真可他也够狠。 所以即使年纪小,也在短短一年便把西面治理的妥妥当当。 可当久别重逢,又再一次相见时,萧晦却仍旧笑的没心没肺,彷彿还是那个毫不设防,有大哥保护着他的孩子。 明明听闻到的他,行事作风早已是那般狠戾。 生于泥泞,污浊却沾不脏他的花瓣。 更别说他那张四两拨千斤的嘴,若不是那张嘴,又怎能让他在娱乐业里立足? 于是几个大哥仍是怕他三分。 四个人又再一次聚首在萧晦某间俱乐部里。 「你这样就不厚道了,毕竟兄弟一场,我们也不想跟你一般见识。」排行大哥的吴啟发率先开口,可他话说到一半便是说不下去了: 「你就非得牵着那东西?」 他口中的“那东西”便是安分蹲在萧晦腿边的姜慈良。他虽是蹲着,可气场强大,半点不像被驯服的人。 「把狗关在家里我不放心。」萧晦答道。 吴啟发只觉得自己真气得快中风了,一旁梁辉群赶紧打圆场: 「萧晦,你也知道这傢伙才刚得罪了老吴,你又是何苦非要这个节骨眼带他过来?」 「你那项圈是怎么回事?」林然也忍不下去了。 姜慈良倒是一脸淡然: 「我是狗,戴项圈是理所当然。」 这话可把吴啟发真气得七窍生烟: 「你还知道自己是个狗东西?!萧晦,这傢伙跟条子有掛勾!这是我最后一次以你兄长的身份警告你,最好把他给我处理,不然就别怪我不讲情分!」 「嘖嘖,不是让你出来别乱说话的吗?」萧晦不悦,他看向了姜慈良,一面往他嘴上套了个嘴套。 姜慈良仰起脸,乖顺的把头搁在他腿上,萧晦让他侧过脸他就侧过脸,让他抬头就抬头。 那任君採擷的模样让拥有过他的诸位都极度不是滋味。 这哪里是什么狂犬? 简直乖得像贵宾狗! 萧晦看着他们一个个目瞪口呆,心里乐得直开花,他心想: 「哼,我可是掌握姜慈良性癖好的男人,跟你们这些只会让他去冒死的人哪能一样?。」 可姜慈良在他腿边却只想着要是可以自己该怎么舔他的腿。 爬过来舔 谈话自然是破裂的,可姜慈良却掌握到了一个消息。 在他们话题里,一直围绕着一个“大哥”。 虽只是顺着他们的话语推断,不过那“大哥”,似乎是萧晦之前的男人。 其实这也不是需要大惊小怪的事情,毕竟萧晦爱男人那是眾所皆知。 姜慈良蹲在萧晦腿边,他抬眼看着桌上四个人的脸,那老吴一看见他,就像要把他吃了一样,面目狰狞。 也是,不能怪他,谁让自己刚端了他一整锅呕心沥血的事业呢? 萧晦瞥见老吴瞪他,便伸手揉了揉姜慈良的脑袋安抚他,姜慈良瞇起眼,还算享受。 萧晦手上有淡淡烟草的味道,他的手心很乾燥,热热的,姜慈良蹭着他的掌心。 萧晦摘了他的嘴套,拿了个碗往里头丢了几块饭桌上的肉: 「吃吧。」 「……不是,你到底在干嘛?」梁辉群忍不下去了: 「我就挑明问了,你买下姜慈良,难道就真的只是要让他陪你玩这种疯癲游戏吗?你让一个心思縝密、行动敏捷的杀人机器扮演一隻宠物狗要做什么?」 萧晦笑了: 「我一开始就跟各位说过了,我不过是想养狗。你们非得把我的行动阴谋化,揣测我是不是想抢地盘。」他喝了口酒: 「小弟不才,光是一个西面就弄不好,何来抢地盘间情逸致?各位大哥也是太看得起我了。我敬你们一杯!」他一说完便站起身,端着酒杯一饮而尽。 「萧晦你他妈是不是有病?」林然站起身: 「我是很高兴你替我接过那烫手山芋。可就像老吴说的,那姜慈良碰条子,你又怎么能把他放身边?再说了,要只是想养狗,哪里没有?为什么偏偏就要姜慈良?」 萧晦耸耸肩: 「大哥也碰条子,他出过乱子吗?混黑的不碰点条子就只是等死。」 姜慈良一语不发,低头吃着碗里的肉,萧晦瞥了他一眼又抬眼看了圈眼前几位大哥: 「各位大哥,我萧晦就在这,哪都不走。若你们想抄了我,我倒也不怕。」他微微一笑: 「不过养隻狗,那样严肃做什么?」 谈判破裂。 吴啟发怒气冲冲,可梁辉群却是忧心忡忡: 「这萧晦到底想着什么?你说这下我们难道能轻举妄动?他彷彿随时做好了准备就等我们上鉤……」 吴啟发没有回话,这事情是有点蹊蹺。 那萧晦再怎么叛逆,也不曾这么不厚道。分明姜慈良才刚得罪了老吴,还闹得满城风雨。萧晦为什么偏不等风头过了些再收了姜慈良? 姜慈良开着车载着萧晦,车子穿越了灯红酒绿的霓虹,一路向北。 「那个,姑且问一下……我真的不用做什么吗?」他问道。 后头的萧晦正玩着车窗,上上下下切着按钮: 「嗯?不用啊,狗能干嘛?」他漫不经心的回答着。 「我不用替你做什么吗?」姜慈良又问: 「我拿钱了。」 「你拿钱就是当我的狗而已啊,」萧晦看向他: 「还是你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那倒是没有。」姜慈良也开始不懂他新主人的脑袋回路了。 萧晦笑了,他脱了皮鞋伸长了腿,脚尖碰了碰姜慈良的裤襠。 姜慈良低下头,只见月光下他浑圆洁白的脚趾泛着淡淡粉嫩的红。 他重新看向前方,专心开车。 萧晦的脚蹭着他西装裤的布料,只感觉那地方正慢慢膨胀,裤襠变得紧绷,姜慈良耳朵上也泛起了红。 「真色,光是这样就能勃起。」 姜慈良不想理他,伸手一拉,后座的萧晦就跌下了椅子: 「啊!」萧晦可没想到他居然来阴的,他卡在座椅之间,一隻腿还被他抓着。 姜慈良平顺的将车子开回了萧晦的车库,他手里还握着他的脚踝……,去他的脚踝,就是这他妈的脚踝让他现在得在这里当狗。 他拉起了萧晦的腿,将他漂亮的脚趾含进嘴里。 「啊……操你、也不嫌脏……」萧晦声音都变了,他还卡着,动弹不得。 「不脏,你出门之后就一直在车上后来又进了俱乐部,穿了鞋却不怎么走路,一整天都在冷气房里,哪里脏了?」姜慈良回应着,他轻咬着他的脚趾,慢慢地往上舔。 「啊……好痒、别闹……」萧晦闪避着,他一逮到机会便伸长腿用力一踹,姜慈良被他踹的正着,松开了手。 萧晦赶紧爬了起身,他有些狼狈,衣服都乱了。 「去你的。」他骂了一声,那语调却是骚的: 「把裤子脱了。」 姜慈良笑了: 「主人,我在这里迈不开腿。」 「去你的脑袋装饰用的吗?那你不会下车吗?」 姜慈良还是笑,他觉得萧晦因为压不住性欲发脾气的模样实在有够欠操。 他乖顺的下了车,一把脱下了裤子。 车库里不亮,可还能看得见。 萧晦看着他那根一跃而出的肉根,吞了口口水: 「跪下。」 姜慈良挑起眉,跪了下来。 萧晦坐在车里,两隻腿伸出车外,白皙的脚丫子蹭着姜慈良肉棒。 他轻喘着,一双毫无生气的眼迷离了起来: 「啊……」 姜慈良那一声叫得太骚,萧晦皱起了眉,只道着抖s实在不好当。 尤其他萧晦一向不擅长忍耐。 他伸长手,扯了一把姜慈良项圈上的鍊子,姜慈良被他拽了一把,趴到了地上: 「爬过来舔。」萧晦道。 姜慈良爬了过去,用嘴咬开了萧晦的裤头,舌头舔上了萧晦的内裤,布料被他捂湿,粘在肉棒上,磨擦着,萧晦仰起脸没忍住呻吟: 「啊……嗯……」 姜慈良扯下了他的内裤,舌尖绕着他的龟头,前端的小口流了一堆水,他细细的舔着,全吃进了嘴里。 他一舔完就替他深喉,萧晦的龟头抵在他喉咙口,姜慈良面不改色,越吞越深。 「啊……你、口活都上哪学得?以前、替老吴口过吗?」 姜慈良松开了嘴,声音沙哑: 「别让我萎。」 萧晦笑了笑,翻过了身子: 「后面也舔一舔。」 墨色的西装裤卡在他腿间,车库里昏暗的灯光映得他的肤色苍白,大腿间若隐若现的肉棒,浑圆饱满的双囊,还有股缝里微微张着的嘴。 姜慈良压下了慾念,仍是乖乖地凑了上去。 「你现在看上去倒真像隻狗,一见人就闻屁股。」萧晦道。 「那你也会是狗。」姜慈良回道,舌尖冷不防探了进去。 「啊……你的舌头为什么这么烫?」 那还真是个蠢问题,姜慈良心想。下体都充血成那样了,体温能不高吗? 他才刚要认认真真的替他里里外外都舔一舔,就又被他踹了开来。 姜慈良跌坐在地上,抬眼只见萧晦走下了车,骑了上来。 他握住了姜慈良的肉棒,往自己后穴里塞: 「嗯……狗鸡巴、这么大……」 「操……你怎么这么浪?」姜慈良没忍住,爆了粗口。 萧晦瞪了他一眼,软绵绵的赏了他一巴掌。 「臭嘴得治。」 可在这种时候,他那些动作在姜慈良眼里全是在发骚。 他乖乖地忍着,乖乖地等着那傢伙慢吞吞的把肉棒塞进去。萧晦也很想快点,可姜慈良那东西实在太大,他心一横,一屁股坐了下去: 「啊啊……」 一插进去他便把自己给操射了,全喷在姜慈良西装上,射是射了,可肉棒却还硬着: 「呼……赶紧操啊……你腰不会动啊?」 姜慈良笑了,双手环住了他的腰就是顶。 「啊…啊…嗯!」 萧晦被他顶得身体直晃,颠着身子迎接着撞击,他粗大的肉棒像是要把他给顶穿。 交合处磨出了白沫,沾湿了姜慈良的阴毛,刺刺的刮着萧晦的屁股: 「改天帮你剃了……碍事。」萧晦伸手摸了摸他的阴毛,使劲拽了一把。 「嘶……」姜慈良皱起了眉,阴毛被他扯下了一大把,痛是痛的,可肉棒还是硬着: 「爽吗?」萧晦笑嘻嘻的问道。 姜慈良脸上没多少表情,可他心想,你他妈就是欠操。 我起不来 姜慈良操得慢了,萧晦就让他快点,可要操得猛了,萧晦又咬人。 「真不知道到底谁是狗……」姜慈良忠犬难为,低声叹了一句。 可萧晦此时早已听不见他的声音了: 「啊啊……又要、要去了……嗯……」 萧晦要骚起来,那还真是压不住。平日里装腔作势、八面玲瓏的模样全没了。 姜慈良扛着他上了楼,萧晦浑身乏力: 「替我洗澡。」 于是姜慈良把他抱进了浴室。 他替他搓着澡,心里就越发搞不清楚到底谁才是狗? 萧晦还没洗完就呼呼大睡,干完就睡可还真是人才。 姜慈良将他丢上了床,自己也回屋了。 回到他房里,他又开始生气。萧晦那傢伙,昨夜便是领他进了他房门旁的这间房。 整间屋子弄得跟史努比的家一模一样,地上丢满了那隻黄色鸡玩偶,给他这种房间可要比牵他在路上走还让人尷尬。 他倒上了床,那床上不仅铺着柔软的摊子,上头甚至还放了几颗玩具小球。 姜慈良压到了其中一颗,那东西“吧嘰”了一声,倒把睡意都吓跑了。 「……」 他睁眼看着天花板,心里没半点底,那萧晦到底要他做什么?当性伴? 说起萧晦,他又想起那双腿,去他的腿,骚成那样也不知道都是谁教的? 和一夜难眠的姜慈良相反,萧晦倒是睡了个神清气爽的好觉。 身体昨天被伺候得无比舒心,他一起床就急着找狗。 姜慈良还呼呼大睡着,他捲曲在那张巨大狗床上,裹着毛毯,四周全是玩具和布偶。 萧晦笑了,拿了手机一顿猛拍。 他甚至建立了一个云端相簿,相本名称就叫“我家狗宝贝”。 怪不得养狗的人手机记忆体都会爆,小宠物什么的简直太萌了。 「起来了!」他走了过去,拿了个饼乾放在姜慈良鼻子底下: 「小贪吃鬼别睡懒觉了……」 姜慈良睁开了眼,萧晦立即将那饼乾挤进了他嘴里: 「真乖。」他伸手揉了揉他的头。 姜慈良人都还没完全醒,嘴里的水分便被那饼乾吸得一乾二净。他只得艰难的嚥了下去。 「今天呢,得带你和一个人见面。」萧晦告诉他: 「衣柜里有衣服,我替你准备好了,衣服换一换项圈戴上。」 姜慈良坐起身: 「是。」 看他还傻愣着,萧晦笑了: 「今天回来把毛剃了吧。」 萧晦出了房门,外头一眾手下全到了: 「老大,今天开哪一台车?」 「我坐姜慈良的车。」萧晦说道: 「强哥和小七跟我一起,小五和阿东你们去俱乐部管事。小杨一样去“窑子”管那群大姑娘。」 「是。」 工作安排好了,萧晦便看了看手錶。 「嘖,」他往屋内喊: 「大妹妹你可好了没?磨磨蹭蹭换衣服要比姑娘囉嗦。」 姜慈良一听笑了,他拎着项圈走了出来: 「戴不好。」 其馀手下看他都不顺眼,现在他还这么明目张胆着和老大撒娇,简直人神共愤。 萧晦拿过了项圈,替他戴上了,戴上前才看见姜慈良脖子上一整圈全是自己咬的。他扒开了他的衬衫,只见他胸膛也全是咬痕。 「这都上哪浪的?」萧晦问道,他可不记得自己昨夜有留这么多痕跡。 姜慈良没回话,看了眼他的屁股,给了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体会,看看那都‘上’哪浪的。 那眼神即使万年厚脸皮萧晦也有些顶不住。 「这不可能,你肯定是跟朋友玩闹被咬的。」他随口胡诌: 「我又不是什么小姑娘,被操还咬人。」 「这么一说好像是和朋友玩出来的,也忘了是哪家的母狗这么浪。」姜慈良表面顺从着他的话,可指桑骂槐倒把萧晦都给骂透了。 「操你的。」萧晦用口型笑着骂了他一句: 「走吧。」他转过身: 「上路了!」 姜慈良上了车,才发现萧晦换了车: 「昨天那台呢?」 「洗了。」萧晦朝他挑起眉: 「昨夜被我给弄脏了。你不是知道的吗?」 姜慈良没回话,车开到了半路,他看向了后视镜,只见萧晦懒洋洋的望着窗外。 似乎若有所思。 「我们……要去见谁?」 萧晦回过了神: 「嗯?喔……」他凑向前,半个身子探出了座椅间: 「是我以前的恩客。」 姜慈良脸上没太多变化,萧晦盯了他半天: 「你怎么没反应?」 「要有什么反应?若不是情非得已,谁会一脚踩进这种泥坑里?」姜慈良淡然道。 既然萧晦用了“恩客”这种词,姜慈良也就大概了解在进入黑社会之前他是在干什么的了。 「不过好景不常,从他那倒也没赚多少钱。」萧晦靠回了椅背上,虽似云淡风轻可话语里却满是惆悵。 西面最大的那间俱乐部旁,有一条狭长的巷子。 一些私娼没有后台、没有组织,便会在那巷子里抢一些俱乐部门外的客人,不必花大钱,可享受到的也是差不多的。 那些私娼让俱乐部负责人员头痛万分。 吸毒、纠纷等等治安问题层出不穷。 而那时俱乐部的负责人,便是此刻姜慈良眼前冷冰冰的骨灰罈。 萧晦点了根菸: 「带你见过大哥。」他低声道。 姜慈良愣了愣随即跪了下去,他朝着牌位磕了一个响头。 萧晦看着他,神情复杂。 他大概是在十四岁那年理解了何谓阶级复製。 带着他揽客的母亲,那献着殷勤的背影,不知何时变成了自己的模样。 他那时正巧替那醉醺醺的客人口了一发,他让他赶紧站起身在墙上趴好。 萧晦往地上吐了一口他的精液,抹了抹嘴,他已多日没好好吃上一餐,又加上那人喝了酒迟迟吹不射,他在地上蹲久了,竟站不起身。 完蛋,那是萧晦第一个念头,年纪轻轻饭都吃不起这下说不定还得开始吃保健品,不然蹲下就站不起身,也太影响服务品质了吧? 那醉汉已经开始没了耐心,可萧晦也不好解释自己末梢神经稍微得缓缓: 「你他妈逗我呢?!」那醉汉举起了拳头,萧晦叹了口气只当牙一咬就过了,要是装的痛一些,说不定还可以拿到多一些钱。 他低下头,而此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双亮的发光的皮鞋。 「真热闹,在做什么呢?」 萧晦抬起头,只见一个男人正懒懒散散的插着口袋,他扬了扬下巴,巷子外头立刻跑进了三五个大汉,把那醉汉给架走了。 男人从高处睨了他一眼: 「起来。」 「……」萧晦看着他,下一秒便伸长了手巴着他的胳膊。 那男人倒也没嫌脏,只是疑惑的看着他: 「这是干嘛?」 「拉我一把,我起不来了。」萧晦漾开了笑。 线香的味道淡淡地流淌在空气里,萧晦没喊他,姜慈良便一直跪着。 萧晦回过神,他看了眼姜慈良,才发现他竟直挺挺的还跪着: 「小笨狗,赶紧起来!」他急忙伸手把他拽了起来,要说不感动是假的,姜慈良问都没问一句竟就跪了下去。 「你何必这样?」萧晦问道。 姜慈良微微一笑,有些玩笑参半: 「我拿了你的钱来当狗,就要当一隻能讨主人欢心的狗。只挑能让你满意的事做。」 萧晦也笑了: 「我跟我大哥要说清清白白是骗人的……不过比起那些齷齪的猜测,在我心里,我和大哥是超越肉体超越爱情的关係。我的确爱他,可那不是爱情……我很难界定那种感情。你懂吗?」他问道。 他本是想姜慈良这般毫无感情的傢伙应该是不能懂,可却没想他却点点头: 「懂。」 萧晦愣了愣: 「你懂?你身边有那样的对象吗?」 姜慈良笑而不语,良久,他才开口: 「已故之人都只剩下追思的功能了。」 萧晦看着他,想必他口中那人也已是归西了。 那倒也没什么,在他们的世界里,生离死别如同吃饭那般寻常。谁心里都有那么点遗憾。 只是有的遗憾,已经再也无法弥补了。 你吠两声我听听看 见完了大哥以后,姜慈良便又载着萧晦准备回家。 萧晦盯着后视镜里的姜慈良,只见他一脸专注的望着前方,就像个机器人。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视线,姜慈良瞥了眼后照镜,恰巧就和萧晦对了眼。 萧晦笑了,调皮劲一会儿就上来了,他将自己纤长的手指塞进了嘴里,一面缓缓拉下了裤拉鍊。 姜慈良也知道他又要搞事,分明不看他就得了,可偏控制不住。 那傢伙终究是太浪,偏就对了姜慈良的胃。 「专心开车。」萧晦朝他道: 「再看我会揍你。」 姜慈良懒得理他,可仍旧听话,乖乖地看着前方。 车子到了一个拐弯处,身后的呻吟声也越发大声,姜慈良忍耐着不去看他,可后脑勺却冷不防被他踹了一脚: 「你看我了。」萧晦道。 「我没看。」 「那你看没看后照镜?」萧晦又问道,句子的尾音全是骚的。 「我转弯当然要看。」 「那你就是看见我了。」 姜慈良真服了他的蛮不讲理。 「看我。」萧晦轻轻踢了踢他的脑袋。姜慈良眸光流转,淡淡地扫了后视镜里的他一眼。 不看倒还好,看了就有些把持不住了: 「我看你又得洗车,自己都能玩得那么湿。」他轻声道。 只见萧晦手指深埋进了后穴里,他双腿大开踩着椅座,而那件碍事的裤子早被他甩到了地上。 后头那张嘴因为姿势的关係能看得一清二楚,一张一閤,吞吐着他自己的手指。 他腿间的肉棒滴着水,他漫不经心的摸了摸,突然他抬眼轻声提醒了一句: 「姜慈良,有车。」 姜慈良回过神,猛地踩了煞车。 一台连结车正巧从他们眼前呼啸而过。 「……」 身后喇叭声四起,姜慈良只感觉冷汗滑落,危险,他妈这傢伙太危险了。 萧晦拉下了窗户,屁股一撅就往窗外探出了头: 「吵死了,没看见我们刚才命悬一线吗?也给点时间让我们缓一缓,都吓着狗了。」 姜慈良缓过了劲,愣是不明白为何死亡就在眼前萧晦仍旧能谈笑风生? 即使是他,被世人称作毫无慈悲、毫无情感的他,在那样千钧一发之际,也难免感到渺小。 可萧晦彷彿毫不在意,下一秒是生是死,在他眼里似乎都比不上这一秒是否开心尽兴。 可真是名不虚传的疯子。 车子开回了萧晦家: 「你刚才是不是怕了?」萧晦问道。 「……嗯。」 「我也是,都吓萎了。也不知道还站不站的起来。」他随手摸了一把自己软绵绵的性器。 「你怕吗?」 「怕啊。」萧晦笑了: 「天底下哪有不怕死的人……」他突然静了下来,良久,才又道: 「你看像我大哥,铁錚錚一个汉子,我真从没见过他害怕,凡事都从容,彷彿只要有他一切都不用担心。在他的羽翼下,我能一直当一个天真的孩子。可你猜怎么了?」萧晦看了他一眼,只见姜慈良听得无比认真,他于是又道: 「就他那么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死之前居然哭了,哭得像一个孩子那样浑身颤抖,他倒在我怀里死命揪着我的衣服,他说“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就那样一直说着……。那一瞬间我突然感到好害怕,强大厉害的大哥好像早一步死了,眼前喊着不想死的人,真的好陌生。可就是那样,人都是怕死的。」 说来也有些滑稽,眼下他正严肃的谈着生死,可整齐端正的西装外套底下却是一丝不掛,肉棒毫无精神的垂着头,他腿上甚至还有几丝不明且曖昧的液体,他走了上前看着姜慈良语重心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所以,你也不必觉得自己害怕了很丢脸什么的。」 姜慈良被这荒唐的画面逗笑了,没忍住伸手揉了一把他的肉棒。 「啊!」萧晦瞪了他一眼,又连忙低头查看: 「没吓坏,还能站。」 要说萧晦这人,还真有点意思。 姜慈良替很多人做过事,效力于许多人,当然,他也上过许多人。 每个人的性格都不一样,每个雇主都有不同的脾气。可萧晦,真的是他遇过最怪的。 常道人心隔肚皮,谁也看不清。可四处替人工作的姜慈良也算是见过了许多世面。 他之所以能轻而易举地背叛,便是因为他取得了很多的信任。 唯有相信那个人才能被他背叛。 对于让雇主对他推心置腹这一点,姜慈良还是很拿手的。 可萧晦,别看他什么都说,好像在他面前毫不设防。可他的好恶、他的脾气,姜慈良可以说是半点摸不透。 不过……身体倒是摸透了。 萧晦此时正骑在他身上: 「啊、啊嗯……吶……姜慈良、你说要是老吴真的来打我了怎么办呢?」 姜慈良愣了愣: 「怎么,这是你的性癖吗,嗯?老爱在我操你的时候聊一聊吴啟发。」 萧晦笑了: 「你跟着老吴的时候……啊…都在做什么?」 「商业机密。」 萧晦搧了他一掌: 「你现在是我的狗,替他保密做什么?」 姜慈良笑了出来: 「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那你为什么要背叛他,为什么跟警察勾搭?」 姜慈良把他压到了身下,他想他肯定是没把他操爽了,他才会那样囉嗦。 「你不回答?啊啊…那里好舒服、啊~好舒服好舒服……姜慈良那边……嗯~」 姜慈良低头操着他,汗水沿着额角滴落,他心想这下他可总算是老实了。 「啊……那、那你帮林三工作的时候都负责做什么?」没想到萧晦还来,简直要比脱口秀主持人还要能聊。 「林三?」 「就是林然啊……他排行老三,我替他取的小名、啊……你肉棒真的好大,一插进来我就哪里都爽……啊嗯……说到小名,你有想要一个狗名字吗?」 姜慈良愣了愣: 「不要,我要什么狗名字?」 萧晦噘起嘴,倒不开心了,他抬手又搧了他一巴掌: 「让你挑你就挑一个,我现在开始帮你取,你要有喜欢的,就吠两声……啊啊~慢一点、啊嗯…你是不是故意?啊啊!」 「我看现在倒是你吠得比较起劲。」 萧晦夹紧了腿,圈住了姜慈良的腰: 「你吠两声我听听看。」 「汪汪。」 萧晦被他逗乐了,呻吟夹杂着笑,简直淫荡至极: 「你替梁辉群做过事吗?」他峰回路转,又把话题绕了回来。 「你可真爱聊天。」姜慈良投降了: 「我替他工作过。」 「走私?」 「走私。」姜慈良抽出了肉棒,上头沾了一堆水,牵出丝丝晶莹,萧晦心领神会翻了个身,翘高了屁股,姜慈良俯身又操了进去。 巨大的肉棒重新撑开了后穴,萧晦绷直了腰: 「哈啊啊啊……」他的呻吟声颤抖着,爽的骨头都要酥了。 「他让我替他管一艘船。」姜慈良道。 「哈嗯、哈啊~那你怎么背叛他的?」 「我卖了他整船的货,带着钱跑了。」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姜慈良低头看他,萧晦挑起眉: 「那你为什么把吴啟发的东西通通交给警察?」 「没有为什么。」姜慈良仍是道。 萧晦分明知道他肯定是为了什么才会这么做,可他偏偏不讲,让人心焦: 「那林三呢?你背叛他吗?」 「实质上还没,可我睡了他老婆。」姜慈良勾起嘴角,这话可把萧晦逗乐了,他又开始笑,每笑一次,后穴就缩紧,里头的嫩肉缠着姜慈良肉棒不放,爽的不能自己。 他笑完便又开口: 「那你会背叛我吗?」他句尾的问号等待着回音,然而姜慈良却始终没有回话。 坏狗狗 浴室里烟雾奔腾。 姜慈良迟迟不肯回话倒惹毛了萧晦。 他被他绑在了椅子上,一双手被绑在了身后,两隻腿也被分别绑在椅子脚上,萧晦矇住了他的眼,跪在潮湿的地上替他含。 硕大的肉棒盈满了他一整张嘴,萧晦瞇起了眼,特别享受那种被塞满的感觉。 他把他舔得一柱擎天,随后便拿过了刮鬍刀。 锐利的刀片磨擦着敏感的会阴,姜慈良皮肤上泛起了鸡皮疙瘩,可却是兴奋的,肉棒前端沁出了水,被萧晦舔掉了,他一面含着他的龟头一面替他除毛,调皮的手时不时把玩着姜慈良的双囊,姜慈良仰起脸,叫了出来: 「啊……」 萧晦笑了,拿水冲掉了他腿间的泡沫: 「刮好了,办正事吧!」 姜慈良被他捂着眼,丝毫不知道他在准备什么,没多久,只感觉到他舌尖正舔着他龟头上的小口,酥麻的感觉万分磨人,姜慈良粗喘着。 突然一阵怪异的触感包覆住了他的龟头,他挺直了腰,一阵麻痒从龟头上了心头,姜慈良握紧了拳头: 「啊……那是、什么东西?」 「纱布啊。我看色情片学到的,叫什么龟头责?爽吗?」萧晦笑道,伸手拧了一把姜慈良的乳头,接着便又继续捣弄那东西。 纱布柔韧的质地磨擦着敏感的龟头,姜慈良绷紧了下腹,感觉随时都要射精。 岂料萧晦一把丢开了那张纱布,姜慈良箭在弦上,却无处可发。 没多久,又是崭新的触感袭来: 「你他妈拿谁龟头做实验呢?」 萧晦笑了,甩了他一巴掌: 「坏狗狗,让你嘴巴放乾净点。」 「……」 姜慈良也知道自己不回话根本没惹恼他,这人不过借题发挥。 金属的质地撑开了他的尿道口,姜慈良暗道不妙,他皱起眉,那微弱的疼痛倒真让他越发兴奋: 「嗯……」 金属棒的尾端是一颗小巧的圆球,萧晦把它整根插进了姜慈良的大鸡巴里,兴奋感不断堆积,可却射不出来。 精液射不出,便用流得从金属棒边缘滴了下来,再一次被萧晦的舌头扫进嘴里。 姜慈良闷哼了一声,只感觉一阵颤慄袭来,操他的那东西竟然还会震动?! 「啊啊…」他忍不住呻吟,突然腿上一沉,萧晦竟骑了上来。 「也让我一起玩玩吧?」他话才说完便抓着姜慈良的肉棒往自己体内塞。 姜慈良被他夹得快升天,肉棒涨得要死,射精感不断地堆叠。 萧晦也不好受,姜慈良那东西本就粗大,现在还插了根震动棒在里头,酥酥麻麻的,蹭着他的前列腺: 「啊嗯~啊啊……啊、操…怎么…这么爽?」他摘下了姜慈良的眼罩,只见他也是满脸的动情,两道眉紧锁着,他脸上隐忍着的情绪在萧晦眼里全是性感。 「你不舒服吗?」萧晦问道。 姜慈良咬紧了牙根,好一会才得以忍住呻吟说的出一段完整的话: 「我要干死你。」 萧晦射了出来,全喷在了他的肚皮上。 他向后跌坐在地上,他微瞇着眼,馀韵都还没过就只听“啪啦”一声,小狼狗竟把绳子扯断了。 「要被干死了吗?」他仰头问道。 姜慈良站起身抽出了龟头里那根棒子,扔到了地上。他挑起眉,随手套弄了几下肉棒便射了出来,精液喷得萧晦全身都是。 他张扬的性感更是让萧晦身体里五脏六腑全痒的不行。 「你说呢?」他反问道。 后来的性爱恐怕萧晦是真把姜慈良给逼急了,他的动作丝毫不怜香惜玉,虽说萧晦的确也不是什么值得珍爱的香玉。 他身上大大小小全是被姜慈良摁出来的瘀青,姜慈良就更惨了,浑身上下被萧晦啃得鲜血淋漓。 要不说人家恐怕还以为这两人去浴室干了一架。 萧晦唉唉叫着疼,姜慈良根本懒得理他,可身为狗他能怎样? 只得又摇着尾巴伺候他上上下下。 萧晦过分点,甚至还让姜慈良替他扶着肉棒放尿。 「你得对准了。」他叮嚀道。 姜慈良气都被他气笑了。 他就愣是不明白自己到底招谁惹谁了就摊上了这个主子。 「吶,姜慈良。」萧晦又喊他。 「嗯。」 「你说要老吴真过来打我怎么办?」 他又问了一次,一模一样的问题。 可其实谁都知道他根本不在乎老吴打他还是怎样的,姜慈良就不懂他何苦一直拿这问题烦他。 「什么怎么办?」他问道。 「你要怎么办?」萧晦又问。 姜慈良愣了愣: 「吴啟发要是打过来,我是你的狗。」 「那是什么意思?你会保护我的意思吗?」 「不是。」姜慈良看向了他,一双眼里依旧是没多大波澜: 「那是只要你一声令下,我就会替你咬死他的意思。」 他一直是隻忠犬,一隻只听指令的狗。 「我不会保护你,可要你想,我也能。」 萧晦笑了: 「你当狗当得还挺有原则。」 最好一口咬死我 岂料那吴啟发还没动作,萧晦的其中一间妓院就被放火烧了。 对此萧晦很无奈,他也知道自己领了个麻烦回家,可也没想到麻烦来得那么快。 「跪下。」 他让他在茶几前头跪下,随手拿了张a4纸,推到了姜慈良面前: 「写下来。」 姜慈良不解,抬头问道: 「写什么?」 「你在外头到底还得罪了多少人?」萧晦在他旁边那张单人椅上坐了下来。他翘起腿,点了根菸。 姜慈良拎起那张纸,翻到了另一面又翻了回来: 「一张纸恐怕不够写。」 萧晦气笑了,他吸了口菸: 「去你的,还真是恶犬。妓院被烧了,重新整理要好几千万,你打算怎么办?」 「……」 「当然不能怎么办。」没等他回答,萧晦便自己答道: 「你只是狗而已,啥也不会。既然是我稀罕养的,我自然也会替你善后。我不需要你报恩……」他看着他: 「所以你也没必要记得我有替你收拾过那些烂帐。这是什么意思你懂吗?」 姜慈良愣了愣,没搞懂。 他摇摇头: 「不懂。」 萧晦挑起眉,吐了口烟在他脸上: 「就是你随时可以反咬我的意思。虽然你可能也不会,不过我姑且就先告知你,不论往后还有多少这种鸟事,我又帮了你多少次,你都不必记得,也不用感念。反倒要是我哪天无防备的对你露出了后颈,还请你千万别心软,狠狠咬上来……」他凑上前,鼻尖贴着姜慈良的: 「如果能,最好一口咬死我。」 姜慈良真傻了,他盯着他瞧,就想看明白这人到底什么毛病? 萧晦仍是带着笑,他靠回了椅背上打了通电话: 「小杨,窑子那边怎么样?」 姜慈良不发一语,乖乖地跪在他身边,眼看他香烟就要落灰,他便伸手去接。 萧晦饶富趣味的看了他一眼: 「那是确定周围没人了?嗯……边界那几个守门的,等会让他们过来找我……」萧晦夹着手机,一面交代着一面将烟头捻熄在姜慈良手上。 姜慈良皱起眉,烟头烫红了他的手,他却一声不吭。 「一帮废物连门都看不好,这都让老鼠溜进来了。」萧晦朝着话筒道,将菸蒂落在了他掌心,他掛掉电话看向姜慈良,微微挑起眉: 「这就是你的生活方式?先朝着人摇尾巴,再出其不意的扑上去撕咬?」 姜慈良回望着他,没答腔。 萧晦也算是弄懂了他的谈话机制,要是结局不利他,或是答案没有回答必要,又或者,他认为问题很无脑,那他就不会回答。 那种情况下,你是怎样也不可能等得到他开金口吠一声。 「我很欣赏呢,你的生活方式。」萧晦笑道: 「起来,看门的来了。」他搔了搔他的下巴,把鍊子勾上了他的项圈。萧晦现在基本是凡是带他出门或带他去见人,便会替他绑上牵绳,萧晦常道那是饲养猛犬的基本道德。 「你得教教他们怎么当好一隻看门狗。」他替他调整好了项圈,一面道。 姜慈良站了起身: 「我需要去那里帮忙吗?」 萧晦回过头,皱起了眉: 「noway!你是家犬,工作范围就是成天绕着我的腿、追着我的屁股,没别的了,懂吗?」 自己还真是他妈成天就只绕着他的腿追着他屁股。姜慈良心想。 他跟在萧晦身后,沿着那条牵着自己的鍊子看了过去,他看着他还算宽广的肩膀,他细瘦的腰,他浑圆的屁股,还有他那双藏在西装裤里笔直修长的两隻腿。 其实萧晦的话一直在耳边绕,他到底会不会背叛他? 姜慈良那时是答不出来,而不是不愿意回答。 毕竟他背不背叛,根本取决于萧晦能不能信任他,若萧晦根本不去对他敞开心,姜慈良又怎么去背叛他? 他盯着萧晦的背影,这男人,真的有打从心里信任过他人吗? 萧晦把报纸捲成了一捲,让看门的五个人纷纷伸出手心。 姜慈良愣了愣,这是哪个补习班老师处罚学生的手法? 「下次注意一点,知道吗?」萧晦朝他们道,一一让他们抬高手。 「是。」 几个人鱼贯让他打了手心,完事了以后萧晦便道: 「晚餐想吃什么?姜慈良都来好些天了,也没来得及替他办个欢迎会。」 「我没……」姜慈良话还没说完便被萧晦扯了一把项圈上的鍊子,他当即闭上了嘴。 「我要给你办一场欢迎会。」萧晦道。 「是,我很开心。」姜慈良答道,萧晦抬起手,搧了他一掌: 「敷衍,不诚恳。」 …… 「所以我得感动到哭吗?」姜慈良反问道。 萧晦笑了: 「如果能,那是最好。」 姜慈良的欢迎会举办在西面最大的俱乐部七楼。 一进门,偌大的宴会厅里全是狗骨头造型的气球满天飞,桌上自由取用的餐点也全用特别订製的狗碗造型盛装。 姜慈良个人是没什么想法,可做为主人,萧晦对于欢迎会场地的佈置可以说是十分的满意。 「太可爱了!怎么,你喜欢吗?」他转过头看着姜慈良。 姜慈良点点头:「喜欢。」 「喜欢怎么没摇尾巴呢?」萧晦问道。 姜慈良只觉得他在找碴,也懒得搭理他。萧晦就没养过这么有个性的狗,他叹了口气,幽幽道: 「真不知道你到底什么品种这么难伺候,我回头还得上网查查看有没有甚么更好的驯化方法。」 姜慈良笑了。 他一笑,那双死气沉沉的眼便如同被注满了整个宇宙的星斗,萧晦看着他,心里有些焦躁。 蠢蠢欲动的,想让姜慈良多碰碰自己。 可姜慈良吧,作为宠物狗也着实失职。非但不撒娇,就连让人碰也很挑剔。 萧晦要是一整天没烦他,姜慈良也似乎乐得轻松自在。 欢迎会很快便开始了。 然而欢迎会上最高兴的,就莫过于喜得爱犬的萧晦了。 姜慈良看他喝得欢,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心里只祈祷希望萧晦喝了酒能安分点,要不平日里没醉就能这么疯癲的人,姜慈良可不敢想像他发起酒疯该有多吓人。 他暂时离开了会场,到了洗手间解手。 上完了厕所以后,一走出门口就迎面撞上了一个人,那人被姜慈良撞得不轻,踉蹌了几步被他扶住了。 「没事吧?」姜慈良问道。 岂知那人都还没站稳,便往他脸上招呼拳头。 姜慈良偏过头眼明手快便从容地避了过去,平日里虽是总让萧晦那样甩他巴掌甩着玩,可那是一回事,他姜慈良一向讨厌吃闷亏。白白站着被打这种事,他可不乐意。 他抓住了那人的拳头,另一隻手出其不意便往那人肚子上招呼。 一连串的动作行云流水快得让人措手不及,那人被他揍得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姜慈良这才看清来人是谁。 「强哥?你干嘛打我?」 「……」你他妈谁打谁呢?强哥有苦难言。 他一开始便万般反对萧晦买下这头恶犬。 和萧晦那种天底下没有恶犬的想法不同,强哥觉得,若一个人决心为恶,那便是一百头牛也扯不动他的决心。 恶人便是恶人,如同他们一样,一踏入泥泞就谁也不乾净。 何来教导感化之说? 他看不惯姜慈良,看不惯他这种见人就摇尾巴,背着人便张嘴咬的性格。 他一直很喜欢萧晦,也就因此更不顺眼这隻凭空出现的狗。 姜慈良倒也不是真的那么介意强哥揍他,毕竟刚来那个晚上他也让他揍了。 不过那时是他顶撞萧晦,他自知理亏。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可你要是没办法左右萧晦的决定就把气出在我身上,那一点意义都没有。现在他宠我,可未来也可能宠别人,你若只会生气,那是没用的。」姜慈良一语道破了他的想法,强哥眼里对萧晦的情感太过于强烈,姜慈良是觉得,要萧晦那种人精,恐怕早就觉察强哥的那点心思了: 「与其花时间来找我麻烦,我倒更建议你去陪他多喝几杯。」 强哥才刚要回嘴,姜慈良便僵住了身子,他竖起了食指示意他别开口。 强哥不明所以,只见姜慈良侧耳听着,那模样看上去还真就像隻警戒四周的猎犬,姜慈良听了一会随即便迈开了腿衝了出去。 强哥没搞清楚他那是什么操作,不过也不敢怠慢,当即爬了起身也追了上去。 一进门只见宴会厅里人仰马翻,大家全掏了枪出来。 吴啟发带了一批人,竟是来姜慈良欢迎会上闹场了。 虽说梁辉群也好说歹说要他沉住气,可他怎么可能沉得住气? 他原本好端端的却全被那狗东西害成了这境地,要说被他害还没什么,主要是那狗东西原先见着他分明就乖得直摇尾巴,岂知背地里竟然这般搞他! 到底是灰头土脸,没了面子,曾经那般信任去到哪里都带着的傢伙,竟让他一落千丈、粉身碎骨。 而那样罪恶深重的东西,竟还有脸参加什么欢迎会? 姜慈良在一片狼藉之中找到了萧晦,他正坐在地上,还摸着酒瓶找酒喝。 这莫不是喝傻了? 天上的气球全被打了下来,吴啟发闹场毫不马虎,带的可全是真枪实弹,甚至还打伤了部分萧晦的人。 就这种状况……姜慈良低头看着自己一脸茫然的主人万分无奈,就这种状况你一个做老大的还坐在地上翻酒喝? 他一把扛起了萧晦,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得赶紧安置这傢伙。 他随手捡了一把枪,扛着那傢伙就离开了会场。 吴啟发还大肆砸着场子,馀光就正巧瞥见了他恨之入骨的狗东西。 他皱起了眉: 「往哪跑?」 姜慈良叹了口气,眼看吴啟发追了上来,身上那人还沉得像尸体,他跑出了大门转身绕进了巷子里,吴啟发一瞬间就感觉到岁月的残酷,那隻狗身上甚至扛着一个软趴趴的萧晦,可他动作依旧敏捷,反倒是自己却早已是气喘吁吁。 几个手下跟着他追了出来,手脚比较俐落的已经追到了行动不便的姜慈良。 他们双面夹攻,从正面来的被姜慈良拿下了,后头那个他无暇顾及,千钧一发之际只听震耳欲聋一声枪响,随之而来的是耳鬓边那硝烟裊裊升起,姜慈良转过脸,只见原本瘫在他肩上的萧晦直起了身子,他眼神凌厉,手上的枪枪口冒着白烟,而姜慈良身后那人也是一脸惊恐万分。 萧晦的子弹丝毫不偏的击中了那人原先拿在手上的铜管顶端,子弹从他脸旁一扫而过,紧接着手上的铜管便应声落地。 那枪法怎样也不可能是出自于一个醉酒之人。 萧晦松开了手,手枪掉落在了地上。他则是重新倒回了姜慈良背上,又再一次像是个沉甸甸的尸体。 而他那警告意味浓厚的一枪吴啟发自然是看见了。 萧晦装疯卖傻不过只是给他脸。 那意思说白了就是“老子不跟你这老头子计较是敬你为兄长三分,可你也要好自为之。” 他那狠戾的眼神吴啟发还真没见过,那等凌厉即使是他,竟也难免畏惧。 长江后浪推前浪,曾几何时那个缠着大哥撒娇的萧晦竟也变成了这幅模样? 不知大哥要是还在,会怎么想? 想起大哥,吴啟发摆了摆手: 「走了。」 狗嘴里可不只有舌头 姜慈良带着萧晦回了家。 他把他安置在了沙发上,自己则蹲在他膝盖前抬眼望着他。 萧晦缓缓睁开了眼,他眼底清澈如明镜,哪里是醉酒的模样? 他一睁眼就找麻烦: 「不是说不可能主动保护我的吗?」 姜慈良笑了笑,语带挑衅: 「侍奉新主不到一个礼拜就让他受伤,人家会说狗无能,这样会影响我未来的价码。」 「去你的。」萧晦笑了,他睨了他一眼: 「现在这角度正好,替我口一发。」 姜慈良愣了愣,随即低头咬开他的裤拉鍊。 「吶,林三的老婆操起来怎么样?」 「……你是不聊天没办法勃起是不是?」姜慈良没好气的应了他一句,随后便不再理他,低下了头慢慢舔着萧晦还没变硬的肉棒。 「啊……」萧晦舒服的瞇起了眼: 「你舌头还真灵活的像隻狗……」 姜慈良闻言便轻咬了他一口,萧晦一阵轻颤,肉棒不一会便站得直挺挺。 「狗嘴里可不只有舌头。」姜慈良轻声道。 萧晦笑了: 「我当然知道……现在狗嘴里不还有肉棒吗?」他伸手揉了揉姜慈良的头: 「我还真是养了隻好狗,不但身强体壮器大活好,还特别会舔鸡巴。」 姜慈良只要听他说那些垃圾话就一肚子气,他吞吐着他的肉根,手上也没间着,连他根部那两颗也照顾到了,他沿着柱身慢慢地往下舔,含住了他其中一个囊袋。 「啊啊……嗯~姜慈良别、别咬……啊……嗯~」 「我现在每回把你伺候得爽了,都是希望你能闭上嘴只管浪。」姜慈良抬起脸朝他道,而这句话自然又是换来了一个巴掌,他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又低头替他含。 他尖锐的虎牙轻轻刮着肉棒表面,把萧晦爽的一双眼都要没了聚焦,他抓住了姜慈良的头,扭起了腰便开始操他的嘴。 姜慈良仰这脸配合着他的顶弄,萧晦垂眼看他,只见小狼狗双眼迷离,潮红从眼角蔓延至耳鬓,他嘴角全是来不及吞嚥的液体缓缓流淌,滴落在地面,弄脏了萧晦那条了不起的名牌地毯。 一张嘴亮晶晶的,萧晦笑了,抽出了肉棒用龟头蹭着他的嘴: 「我得好好替我的小狼狗保养保养他的狗嘴……」 龟头磨着他柔软的唇,又酥又麻的,那快感直接便衝上了心窝,他把姜慈良整张嘴抹得全是精液,姜慈良抬起眉,水淋淋的嘴角带着挑衅,他猛地爬起身,凑过去就是一个吻。 萧晦被他亲的措手不及,满嘴都是自己的东西: 「唔~」 他一松开嘴萧晦便开始笑,他笑得身子直打颤,一张嘴半句话都说不清,姜慈良懒得听他胡言乱语,揪住了他的脸索性便又吻了上去。 萧晦一双手攀上了他的脖子,被他吻得意乱情迷: 「吶……你还没回答我……」 姜慈良笑了: 「我不想回忆,林三那老婆叫声要比你难听多了。」 萧晦又开始笑: 「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我的精液是这味道。」 姜慈良低下头,抬起了萧晦的腿便开始舔他后穴,萧晦一整天什么也没吃就光喝了酒,尿意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啊……」 谁料他竟憋也不憋,肉棒一抖就直接往姜慈良身上尿,喷出来的大多是水,浇得姜慈良满身都是,他有些无奈,虽那东西无色无味可也总归是尿: 「到底谁是狗呢?」他一把扛起了萧晦,逕直走进了浴室。 水一打开是刺骨的冷,萧晦体内像有把火烧个没完,可身上却被冷水淋得直发抖,姜慈良抬起了他的腿,腰一挺就操了进去。 他一操进去萧晦的肉棒便又开始喷水。 「抬着腿撒尿到底谁才像是条公狗呢?」姜慈良问道。 「啊啊……我憋不住……嗯~哈啊~」 「喝了那么多酒当然憋不住,我看你这是潮吹了。」 冷水渐渐变得烫人,萧晦也搞不清楚到底让自己浑身炙热的是姜慈良埋在他体内的肉棒还是热水。 他抬起了脸,小狼狗心领神会,低下了头便又是一个吻。 一吻过后,萧晦眼前一黑、双腿一软,就这么失去了意识。 他到底是喝了太多酒,又高潮了太多次,竟被操晕了。 姜慈良满肚子精液瞬间无处可去,他叹了口气抽出了肉棒,随手打了几下便全交代在萧晦腿上,白浊被水流冲下,缓缓流进了排水孔里,而满溢的情慾却仍旧攻心。 没多久萧晦悠悠转醒,只见自己浑身乾乾净净整整齐齐,连身上盖着的被子都平平整整,一点皱摺也没有。 他一时之间竟也糊涂自己到底是养了隻狗还是请了个管家。 「姜慈良!」他喊他。 话音刚落没一会,姜慈良便推开了门。他手里端着一只马克杯,里头的液体冒着白烟。 「拿去。」他把杯子递了过去。 「……」萧晦没说什么,伸手接过了便慢慢喝了起来。 难得的和谐反倒却让人有些不自在。 「我晕过去多久了?」萧晦问道。 「二十分鐘左右。」 他点点头: 「你射了没有?」 「射了。」姜慈良答道。 「自己打出来的?」萧晦又问。 姜慈良抬起眉: 「不然?难不成姦你尸吗?」 萧晦笑了,姜慈良现在一看他笑就想把他往死里操,他觉得自己不太正常,肯定是因为那傢伙太爱在被操的时候笑……才让他有了奇怪的性癖。 「只能改天再补偿你了,我这都被你干晕了。怎么说呢……你可真是有一根好鸡巴。」他竖起拇指讚誉有加。 可其实姜慈良真一点不稀罕那种莫名其妙的夸讚。 「起来吃点东西。」他朝他道。 萧晦一听就不干了: 「我不要,我很累,要嘛你餵我!」 姜慈良额角一抽,也来气了: 「爱吃不吃随便你,别想我还好伺候到你嘴里。」 然而五分鐘后,狂犬姜慈良正耐着性子坐在床沿好生把粥吹凉了送到萧晦嘴边。 他都妥协了,可萧晦哪里是这么好款待的主? 「累,咬不动。你用嘴餵我。」 「只是粥而已,你要咬什么?喝一喝就得了。」姜慈良压着脾气道。 萧晦摇摇头,他微微张开了嘴,粉嫩的舌尖若隐若现挑逗着姜慈良本就还没平息的慾念。 真他妈操他的。 区区一隻狗 若说起他们东西南北四面,道上倒还有一句顺口溜。 “老大脾气爆,老二腹里诈,老三爱算帐,老四床上浪。” 对,他萧晦就是那在床上浪出了水的老四。真不知道都是谁编了这种破烂东西。 不过也罢,他本人对于这种评价就只当是嘉许。 其实说到底他倒不怕爆脾气的吴啟发或死爱钱的林然,要说顾忌他其实更提防“腹里诈”的那位老二梁辉群。 满肚子心机从大哥还在那时候便处心积虑想斗死萧晦。 萧晦本也想随他去,反正大哥宠他。可某天,大哥却语重心长对他道: 「千万别招惹你二哥。」 「为什么?」萧晦问道,大哥温柔的笑了伸手爱怜地揉了揉他的耳垂: 「因为他野心很大,永远不可能满足。」大哥轻声道: 「他不会甘于平凡,他会一直想方设法的往上爬。寧可当他的垫脚石,你也千万别成了他路上的绊脚石。」 萧晦不是不听大哥的话,而是他根本不愿意当被人堆在脚下其中一颗灰溜溜的笨石头。 如今他不顾反对买下了姜慈良,无非就是在宣告自己不再听话。 这举动像是一纸战帖。大家都心照不宣。 大哥的乖娃娃不干了,四面也不必再维持着虚假的和平。 表面风平浪静,可暗地里,谁都覬覦着别人的碗底。 萧晦虽是没那种心思壮大江山,可他也受不了其馀几人老是想侵占他的碗中肉。 姜慈良的确是他买来的一颗棋子,在大家你争我抢的前夕他买了这隻狂犬,至少还能保有片刻安寧。 而在此期间,萧晦大量添置了军火。 大家都以为他萧晦只养了一群守门的保镖,三个大哥若真想撕破脸,肯定会先从他西面下手。 内忧未解,外患又来。 手下来了通知,说是抓到了纵火烧了妓院的傢伙。 萧晦扬起眉,还挺有兴致: 「喔?那怎么不赶紧带来让我看看是什么样的傢伙敢烧我家的地。」 没多久,萧晦便牵着姜慈良来到了一间陈旧的铁皮仓库外: 「那拉门特别重,你去打开。」他吩咐道。 姜慈良走了上前,两隻手才刚握住了铁门的把手,便听萧晦道: 「你就不怕我让一群人在门里等着扫射你吗?」 姜慈良微微一笑,毫不畏惧: 「那也是命。」他道,毫不迟疑便拉开了门。 里头的确没什么一群等着扫射他的人。只有一张椅子,上头绑着一个男人。 那男人一看见他们便大声惊叫: 「饶命!饶命!」 萧晦不解,他走了上前盯着他: 「你怕什么?」 那人惶恐的眼神穿过了萧晦,直直望向了他身后的姜慈良。 「喔?」萧晦掏了掏口袋,姜慈良立即替他点了火,他慢悠悠的叼着菸凑了上前,火光映红了他的侧脸,稍纵即逝。 他挑起眉: 「区区一隻狗,你怕他做什么?」 姜慈良站在萧晦身后,他的确记得那傢伙。 你若仔细看他的手,会发现他少了两根指头,那都是姜慈良拧掉的。 萧晦自然是想也知道这傢伙肯定是个到处替人砸场的龙套,说白了便是哪里有麻烦就会被送上来的代罪羔羊。 肯定是曾经替谁办过事得罪了姜慈良那时的主人,已经被小狼狗修理过了,才会一见他就怕。 「谁借你胆子来我家大姑娘们家里玩火的?」萧晦问道。 只见那人没回话,萧晦便松开了手,手心的铁鍊应声落地,在水泥地面上叮噹响。 他一松手,脱离了牵引绳的姜慈良便走了上前。 那人再一次大声喊着不要,只听滴滴答答的水滴声绵延不绝,萧晦低头望了过去,那傢伙竟被姜慈良硬生生吓尿了: 「……」 尿液沿着不平整的水泥地蔓延。 那人早已是满脸的泪: 「对不起……对不起……」 萧晦吸了口菸: 「换个问题,姜慈良都对你做了什么?」 姜慈良愣了愣,没想到他会问这种问题。 「拔手指,还有呢?」 那人畏惧的瞥了姜慈良一眼,小狼狗回望了过去,他立即吓得撇过脸。 「姜慈良。」萧晦喊道。 「是。」 「背过身去角落蹲着。」 姜慈良转过了身,直直走到仓库一角蹲下了身。 「这下敢说了没有?」萧晦问道。 「拔了手指,和、和和脚趾……还、还……」那人支支吾吾仍是怕。 萧晦也没催他,抱着胸耐心的等着。 「他还烧了我的鸡巴……」 那人说道。 萧晦愣了愣,他瞪大了眼看着那人好一会,随后便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他笑得前俯后仰,乐不可支。 听闻这种事还能这么乐,真可以说是丧尽天良。 「还真是新颖的手法。」萧晦抹了抹眼角笑出来的泪一面关心道: 「那你那东西还好吧?我看你撒尿还是挺流畅的。」 「没办法勃起了。」那人答道。 「嗯,看的到吃不了,那也难怪要烧妓院。」萧晦理解道: 「不过那样是不对的,知道吗?」他抽了口菸: 「谁让你来的?不可能是你自己要来的吧?」 「林然让我来的。」那人回道。 「林三?」萧晦抬起眉,觉得挺有意思。他可没想到第一个出手的会是老三。 不过老三到底是老三,找人办事也不先做一做功课。 万里挑一偏就拎了一个被姜慈良烤过鸡巴的来。 萧晦放了那傢伙,那种程度的流氓没有脏了手杀掉的必要。 「林三这是跟我结樑子了,可其实我不怎么生气。」他对姜慈良道。 姜慈良便很想问他到底会对什么事情生气? 没半点脾气又骚里骚气的,成日疯疯癲癲的笑起来还特别浪。 「不生气不过樑子这东西,还是要意思意思结一下的。积沙成塔聚少成多,总有一天樑子会搭成屋子,到时候我再来清算这笔帐。」萧晦笑道。 姜慈良看着他,心想笑面虎还真名不虚传,萧晦便真像隻擅长狩猎、守株待兔的老虎,分明就是百兽之王却擅长收起锋芒隐蔽自己,趁你出其不意,便一口将你咬毙。 想玩球吗 仓库里那件事让萧晦更下定了决心要好好了解一下姜慈良的“交友”状态。 其实在他刚来的那天,萧晦就命人替他调查过了姜慈良的底细。 可小狼狗作风低调神秘,虽是到处树敌,又经常出现在道上知名人物的身边担任左右手。 可除了那些明摆着的事蹟以外,举凡姜慈良的出生地、年龄、家族成员又或是生长背景,都一概查不出来。 萧晦对此有些头疼,一般而言,虽也不是肯定,可一般而言,身家背景会这么乾净,什么也找不到的只有两种人,要嘛军人要嘛条子。 然而这二者不管是哪一种,他萧晦都不想碰。 萧晦坐在书房里,手上那叠姜慈良的“丰功伟业”满满噹噹、洋洋洒洒,还真就如同他所言的,一张纸根本写不完。 真要萧晦来说,他只觉得他家宝贝狗能活到现在还真是福大命大。 看看那名单上不乏一些道上大人物,各个心狠手辣,行事狠绝,姜慈良非但能一跃成为他们推心置腹的忠犬,还能再背叛他们以后全身而退。 分明他劣跡斑斑,却身世清白。这不是很奇怪吗? 警察为什么不抓他?以前那些吃过他亏的大人物们又为什么不杀他? 他能一路过关斩将、死里逃生,究竟是幸运是侥倖,还是根本有人庇护? 没人知道那傢伙打从哪里来,一条横空出世的恶犬,却让大家都像魔怔似的抢着收服。 萧晦点了根菸,也不知道姜慈良现在在做什么? 「姜慈良。」他喊他。 姜慈良随即打开了门。 萧晦也没料到他会来得这样快: 「你方才在干嘛?」 「看门。」姜慈良答道。 萧晦点点头也没多问,他抽了口菸,烟雾繚绕之下,他脸上的笑异常妖异: 「想让我陪你玩球吗?」 「不想。」姜慈良答道。 萧晦闻言抬起了眉: 「过来。」他叼着菸勾了勾手指让他过去,姜慈良配合着走了过去,站在他眼前: 「弯腰。」萧晦拿下了嘴里的菸朝他道。 姜慈良弯下腰,立即被甩了一巴掌: 「想玩球吗?」萧晦又问。 「想。」 萧晦让他趴着,四肢着地,嘴里还叼着球。 他将球捡了回来,吐在了萧晦的掌心,唾液从他嘴角滴落,也沾湿了球,可萧晦毫不在意,拿了球便抬手摸了摸他的头: 「乖孩子。」他语毕便又把球拋了出去。 姜慈良只得又爬着去捡。 萧晦支着脸,饶富趣味的看着姜慈良结实的屁股,没多久他又爬了回来,将球吐在他手中。 萧晦插了根手指进了他嘴里,姜慈良温顺的舔着,毫不怠慢。 舔得像是在替他含那般的仔细。 萧晦食指一弯,抠了抠姜慈良的上顎,他皱起眉,忍住了乾呕。 红霞爬上了姜慈良的眉眼,萧晦不禁感叹: 「你怎会长得这样性感?天生就是一脸淫荡样,怪不得黑道大哥都那样爱你,即使被你背叛还甘之如飴。」他抽出手指,抬起了姜慈良的下巴: 「吶,你被人操过没有?」 「没有。」姜慈良答道: 「花钱请我来操的你也是第一个。」 萧晦抽了口菸,笑了笑: 「你这样不够像狗,人模人样的,我看了很不满意。」 姜慈良没答腔,他不知道萧晦到底又想搞哪一齣疯戏。 「把衣服脱了再来捡球玩。」萧晦道。 姜慈良站起身,慢慢脱了身上的衣物。 要真别说姜慈良还真的是特别听话,常言道吠犬不咬人,也的确就是要像他这样乖巧可爱的狗才能那般出其不意的反咬人一口。 他浑身赤裸又趴回了地上,少了衣物阻挡,那情色的味道自然又是多了几分。 他身上肌肉线条结实却不张扬,萧晦眸色一黯,伸手将球拋了出去。 姜慈良爬着往前,硕大的肉棒悬在腿间晃,两个囊袋随着他的动作轻拍着大腿,他低下头叼起球,玩具被他唇齿挤压着,发出了“啾啾”几声,姜慈良含住了球,慢慢爬了回来。 萧晦接过球,拍了拍他的脑门: 「真乖。坐下。」 姜慈良闻言直起了腰,蹲在地上等着他下指令。 萧晦伸长了腿,纤白的脚背轻轻蹭着姜慈良的双囊,他的肤色苍白,脚背上的青筋那蓝绿色的血管根根分明,挑逗着姜慈良的神经。 那还真是一双他哪里都挑不出毛病的美腿。 萧晦抬高了腿轻轻往他肩膀踢了他一脚,姜慈良顺着他不大不小的力道跌坐到了地上。 腿间的肉棒微微地勃起着,萧晦笑了: 「真是隻淫乱的狗。」 姜慈良盯着他没答腔,那眼底带着些挑衅的慾火却万分炙人。 「自己打出来。」 姜慈良握住了自己的肉棒,却迟迟不动作。 「怎么?」萧晦问道。 「我来来回回捡那么多次球,都没有奖励吗?」姜慈良问道。 「你想要什么?」 「我想舔你的腿。」姜慈良道。 萧晦不置可否,在坐椅上岔开了腿。姜慈良爬了过去,缓缓脱下了他的裤子。 他一手握着自己的肉根,一面舔着萧晦的大腿内侧,那处被他舔得异常敏感,萧晦肉棒冒出了水,姜慈良看见了,他凑上前从他囊袋慢慢往上舔。 萧晦舒服的揉着他的头,像是嘉许: 「你想射在哪里?」 萧晦夹在指缝间的菸烫焦了他那张实木书桌,菸灭了,他却无从分神注意。 只见姜慈良湿润的龟头蹭着萧晦的脚心,萧晦怕痒,扭着身子想缩回腿,可又已经答应了让他射在那里。 磨人的痒爬上了心窝,浑身像是有亿万隻蚂蚁正啃咬着肌肤。 他怎知道小狼狗会变态成那样,竟想用他的脚来尻? 姜慈良粗喘着气,那让他落得此境地的脚已被他蹭得全是精液,萧晦看他如此动情,愣是没忍住,他伸长了另一隻腿,轻轻踩着他的囊袋。姜慈良闷哼了一声,肉棒流了一堆水,黏糊糊的沾得萧晦整隻脚都是。 「嘖……都弄脏了……」他话还没说完姜慈良便低下头去舔。 那画面淫糜得不可思议,他吸吮着他的脚趾,将自己沾上去的精液一一舔了乾净。 萧晦看在眼底,肉棒早已硬得生疼。 姜慈良直起身,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他皱起眉粗喘着,精液喷了出来,再次弄脏了萧晦的腿。 可萧晦早没心情介意了,他张开了腿,手里还夹着那根只剩下了半截的残菸,便急不可耐地伸手掰开了自己的后穴: 「去你的快进来。」 你看我像不像母狗 他语带焦急,情难自禁。 姜慈良笑了笑,靠了上去吻他。 萧晦配合着被他吻了半天,又突然甩了他一掌: 「让你操进来谁让你啃上来的?」 姜慈良被他气笑了,拉开了他的两隻腿便顶了进去。 「啊啊~嗯……舒服……」萧晦两条腿直打颤,射了出来。 射过了一发,也算是没那样迫切了,萧晦看了他一眼,姜慈良心想不妙,连忙低头吻他。 那眼神很明显就是嘴间了,又想抬槓。 萧晦还被吻着便忍不住笑,他一把推开了姜慈良的脸: 「我就聊两句!你怕什么?」 「就怕你想聊两句。」姜慈良将他的腿抬上了自己的间,肉棒换了个角度,又操得更深了些。 萧晦唉唉叫着,眉眼处情慾流动,泛着潮红。 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被操不是很好吗? 「吶,姜慈良……你几岁了?」 姜慈良愣了愣: 「27。」 「还挺小。」萧晦笑了: 「倒还真的是隻小狼狗。」 姜慈良没答腔,他不明白萧晦问这做什么? 「那、啊啊~那你……」 「……」姜慈良特意干得猛了一些,岂料那人聊上两句的心意坚决。 「……你有家吗?」萧晦看着他,嘴唇被他操得发乾,姜慈良垂眼看着,低头吻了上去。 缠绵的吻交缠着,姜慈良松开了嘴: 「你看我像是会有家可回的人吗?」 萧晦本以为他不会回答,因此听见他的话便有些愣住了,随后他笑笑。 也是,就姜慈良那种不要命的行事作风,要有家眷那是不可能的。 人只要有牵绊就会变得胆小,胆小可不怕事,还会误事。 「屁股酸,你换个姿势操我……」萧晦伸长了手,让姜慈良把他从椅子上抱了起来。 在萧晦的书房里,他还特意替姜慈良也佈置了一个巨大的狗窝,以防他要是在工作,小狼狗会耐不住寂寞。 想当然尔,姜慈良一次也没用过那种东西。 姜慈良把萧晦摁上了那张小床,萧晦压到了其中一隻橡皮泰迪熊,玩具熊“叭啾”一声,倒又戳中了萧晦的笑穴: 「你看我这样躺在狗窝里被操像不像母狗?」他问道。 姜慈良抬起眉: 「不像。」 「怎么不像了?」 「母狗发情是自然法则为了繁殖,可你只是欠操。」姜慈良低声道: 「再怎么说你也只是一隻欠操的公狗。」 萧晦笑了: 「去你的。」 两人完事了以后,还悠悠间间的一起泡了个热水澡。 萧晦懒在热水里,轻轻靠着身后姜慈良的胸膛。 两人沉默着,没想到这次率先打破寧静的竟是姜慈良: 「你需要我替你肃清其他三面吗?」 萧晦愣了愣,他抬起湿淋淋的手把自己额前的碎发往脑后拨了拨: 「嗯……那倒也不用。姜慈良,我调查过你了。」他抬起头,看着头顶的人,姜慈良没低下头因此萧晦看不见他的表情: 「你的私人资料乾净的吓人,看上去就像是被保护处理过了一样。你是政府的人吗?是条子?还是军人?」 姜慈良没答话,萧晦便跟他秏着。 「不是。」他答道。 点到为止,萧晦没再追问,他岔开了话题: 「林三这次搞小动作也不怕我知道,这恐怕是提前再给我通知。明天是9号,每个月9号哥哥们都要聚一聚喝杯酒。因为大哥生日忌日都刚好是9号。」萧晦说着: 「你晚点去找强哥,跟他一起治办明天酒会的东西。」 这倒是萧晦头一遭给他安排任务。 打从他来开始,他就一步没离开过萧晦。 姜慈良有些愣了愣,随即应了声“是”。 「好好跟着强哥学,他年纪要比我大,以前是大哥的司机。成天开着车载着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他耳朵听见的资讯可多了。虽说他口风很紧,不张扬,可到底是大大小小世面都见过的人。」萧晦朝他道: 「好好相处,你们上次打架了吧?」 姜慈良语塞,好一会才又开口: 「你还真是什么都知道。」 萧晦笑了笑: 「你知道就好。」 其实要不知道也很难,底下的人全闹哄哄的争相告状,说是姜慈良不懂尊重不懂礼貌,竟然还敢对强哥动手动脚! 萧晦也很无奈,他家小狼狗什么脾气他也不是不知道。你强哥要没去扯他尾巴,狗也不会张嘴咬人。 可要那样说,便难免让人觉得他偏心。 萧晦只得点点头: 「嗯,我回头再教训他。」 此时另外三面正背着萧晦先行见了一次面。 明天正面对决,萧晦那张嘴太能扯,只怕正经话没说上几句,他们便又被他唬弄过去。 既然决心要斗,那肯定是先联手把萧晦弄走了。 「我看他跟那狗东西也不乾不净,不然那隻疯狗岂会一直顺着他?」吴啟发说道,他不愿意詆毁大哥因此没把话说明,可这句话完整来看应该会是: “他便是靠爬上大哥床才上位的,既然可以靠床技把大哥驯服的服服贴贴,那我看现在那狗东西会那样听话也是因为他俩关係不乾净。” 其他人当然是听懂了他的意思。 他们本就不怎么乐见萧晦一个男妓跟他们平起平坐,在他们眼里,他不过是个大哥珍爱的陶瓷娃娃,平日里总漂漂亮亮笑嘻嘻的没脾气。 被人抱在腿上,还真就跟个娃娃一样。 可陶瓷一旦碎了就刮人,那碎片又尖又刺。 无从下手亦难以处理。 姜慈良隻身前往强哥负责的酒馆二楼,里头其实已经整顿的差不多了。 强哥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想必在萧晦那里也是有受了一些教育。 「餐点的部分没什么需要你帮忙的。你跟我来。」强哥道。 姜慈良点点头,跟着他走。 他今晚没戴牵绳,项圈上被萧晦绑了个铃鐺。每走一步就叮噹作响。 强哥听得烦,可也知道那肯定是萧晦替他戴上的,于是又不敢多说什么。 他也知道姜慈良跟萧晦肯定有点猫腻。 可人家老大想养狗,你能说什么? 他带着姜慈良到了俱乐部包厢,狭长的走廊两侧全是房间: 「这一看就不正经的地方,是梁老二跟林三的最爱,每月9号一定都要过来玩一玩,这间是老二的房间这间是老三的房间。」 姜慈良没发表意见,对于上头的人品行如何他一向不表态。 「老闆就不一样,他不喜欢在这种地方,他喜欢带回家。」强哥又道,这句话摆明了是要激姜慈良的,可那人依旧无动于衷,连眉毛也没动一下。 人们总爱说一个人“连眉毛都不动一下”,意指他无动于衷毫无感觉。 那是因为,眉毛是人脸上唯一没有办法隐藏情绪的部位。 眼睛也许能撒谎,可眉毛不能。 强哥看他看得专注,只见姜慈良真毫无感觉。 「你不介意?」 「……」姜慈良偏了偏头,看起来像隻没弄懂指令的狗: 「介意什么?」 「老大跟别人……」 姜慈良笑了: 「那不干我的事,我不过是隻狗,主人要想跟别人欢好,我也不能说什么。强哥,所以这房间需要做什么准备吗?」他言归正传,丝毫不在乎萧晦以往跟谁回家。 强哥愣了愣,又道: 「老大交代了,这次安排给他们的房间不需要做更动,而是左右两侧的房间通通都要安置窃听器和针孔摄影机。」 姜慈良点点头: 「我明白了,请交给我。」 姜慈良出任务这段期间,萧晦也没间着,他去了一趟妓院。 「萧老闆!!」 一眾姑娘一看见他全簇拥了上来: 「房子都烧没了,人家没客人上门都没钱用了!」 萧晦夹着菸的手还悬在嘴边来不及抽便先是笑了: 「狗屁,每个月都是发支票给你们的,房子烧了没生意我也照给,哪里没钱花?」说归说,他仍旧掏了掏口袋,一人给她们发了些零用钱: 「你们没地方上班都跑来做什么?」他问道。 「监督工程啊……老闆,不能让我们先去俱乐部上班几天吗?」 萧晦摇摇头: 「不能,俱乐部的员工服务的都是高官贵客,还都去上过说话课。你们虽然可爱,可说话太直接,要得罪客人我失客人那是不要紧,可客人若要追究,你们可就麻烦大了。」 他看了眼手机,已经过一个小时了,姜慈良不知道怎么样了? 他一看才发现小狼狗早早便给他发了讯息,可自己没看见。他低头察看着,一旁几个女孩子嘰嘰喳喳的聊着天,突然间话题便又绕回了萧晦身上: 「老闆~我们听说你最近养了一隻小狗,改天也带过来给我们看一下!」 萧晦从手机里抬起了眼,不远处一个身影正缓缓走来。 他微微一笑,扬了扬下巴: 「狗来了。」 咬坏了换我操你 姜慈良站在梯子上还在忙着安装针孔,就听见底下强哥和小杨正讲电话: 「老大现在在你那?那么晚了去妓院干嘛?不是还在重建吗……啊?无聊散步!?他这么跟你说的?嗯……那他怎么回去……嗯、喔~」 姜慈良本是无心听见的却牢牢记住了。 他一忙完便开着车去了妓院,西侧娱乐场合全集中在一地,其实并不难找。 妓院建筑物外头有一大片花园,弄得像城堡似的,大门没有守卫,车子进不去,姜慈良只得暂时临停在路边。 他下了车,远远就看见萧晦了。 只见他站在残破的廊下,正低着头看着手机,萤幕的蓝光照在他脸上,倒把他照出了几分陌生。 不过一个鐘头没见,那男人竟能就看上去变得那般疏离。 他轻轻弯着嘴角朝着手机笑,姜慈良心想,他是在跟谁传讯息传得那么开心呢? 他慢慢走近,直到萧晦望向了他。 小狼狗传的那行“别动,我去找你。”还横在手机画面上来不及回应,萧晦便是一抬眼便看见了他。 慢悠悠的走着。 萧晦按奈不住心里的澎湃,他可没有那种陌上花开的情调,于是便朝着姜慈良喊了一声: 「快过来!」 姜慈良闻言便跑了起来。 晚风轻轻勾起了他的衣角,他正朝他奔来,萧晦的嘴角似乎也被夜风缓缓吹起,吹成了天上那道笑弯弯地上弦月。 「我家小狗还真是可爱得过分,你们等会谁也不许骚扰他知道吗?你们跟他物种不同,跨物种的恋爱太辛苦了……」 一帮女孩子根本没人听萧晦唸叨,姜慈良长得过分好看,他一走来,便一阵骚动。 「天啊太好看了!老闆,你把他跟小杨调一下位置,让他过来管理管理我们,我特别愿意被他“管教”!」 萧晦翻了个白眼: 「他不过是隻狗,没办法管教你们,他不会。」 「怎么可能!他看上去就特别的“能干”。」 几个姑娘说起荤话没羞没臊,笑成了一团,萧晦挑起眉: 「小狼狗不会说话,」萧晦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 「不会说话很好啊,才不会小杨那样囉嗦。」 他看了眼姜慈良: 「不会说话,只会吠。」他把后话也说完了。 几个女孩瞪大了眼一阵沉默,随后便又咯咯笑了起来: 「萧老闆爱说笑!他又不是真的狗!」 萧晦不置可否,他耸耸肩: 「爱信不信。」 「你倒也说句话嘛!」其中一个女孩仰头对着姜慈良道: 「萧老闆都要把你形容成傻子了!」 姜慈良回望着那女孩: 「……」月色皎洁,将他的五官照得柔和,姜慈良轻轻勾起嘴角,俊美的脸庞和曖昧的月光渲染了旖旎的气氛,那女孩微微红了脸,姜慈良盯着她缓缓地张开了嘴: 「汪汪。」 回程一整路上车里塞满满地都是萧晦的笑声,他只要一想到姜慈良竟一本正经朝着那女孩吠他就忍不住笑。眼泪被他笑了出来,他随意躺在后座椅子上,一隻脚搭着前头姜慈良驾驶座的椅背。 「我都快笑死了……」他按着肚子,有些累了。 姜慈良见他笑,便也弯着嘴角: 「分明是你让我吠的,有什么好笑的?」 「我让你吠跟你真的吠还是有一个差距在的,」萧晦又笑: 「我真的没想到你会照做哈哈哈哈……」 姜慈良淡然道: 「哪怕你是让我去死我都会照做。」 萧晦愣了愣,他收起了笑,语调冷了一些: 「我不需要你的那种忠诚。你大可不必,我他妈不稀罕。」 「……」姜慈良也不知道萧晦为何突然大为光火,他只觉得自己果然抓不住那人的脾气: 「是。」他回道。 一路到了家,萧晦都没再开口,他甩上了车门下了车,也没管他就逕自上了楼。 姜慈良没打扰他,匆匆洗漱之后便上了床睡觉。 夜半三更,正睡的酣甜,姜慈良突然猛地睁开了眼,他伸手掀开了被子,另一隻手抓起了床边藏着的短刀。 只见他被子里多了个人,那人噗嗤一笑,轻轻拍掉了姜慈良手上的刀: 「这可是违禁品,没收了。」 透过窗外微弱的灯光,姜慈良有些无奈地盯着他: 「你在干嘛?」 「我不该对你发脾气的。我都忘了狗本就愚忠,你会那样回答也是情有可原。可你要知道,我不需要你做那些事。不必为了我以身犯险,不必为了我开枪,那些事情我自己办得到。」萧晦缓缓道: 「我是不知道你的人生经歷是什么模样,可对我而言人命皆是同等重要。不因身份贵贱影响生命的价值,我不希望你以后还有那种要为了谁不要命的想法,你的命是你自己的。」萧晦指了指他的胸膛: 「你的心脏只为供应你的生命而跳,不会为其他人脉动。我的也是,所以我能自己好好活着,即便不去消耗你的心脏,我也能活着。」他一本正经的说着,指尖却毫不正经的从他胸膛慢慢地挪到了他的乳头上,他漫不经心的抠弄着: 「活只为了自己活,死要也只为了自己死。」他一说完便低下头去咬,隔着衣服的布料,姜慈良的乳头慢慢地被他玩硬了。 「啊……」姜慈良皱起眉,萧晦咬他的力道彷彿是想将他的乳头咬下来一样。 「来玩脚色扮演吧。」萧晦道。 姜慈良没答腔,只暗道萧导又想执疯戏了。 「你来演母狗,我来演肚子好饿好饿的小奶狗。」他道,没等姜慈良回应便一把拉起了他的衣服: 「妈妈的奶在哪里呢?」他用鼻尖蹭了蹭姜慈良的乳头,随后便吸了上去,他吃得滋滋作响,边吸边吞倒真像在吸奶。 真骚的要命,姜慈良按奈不住,肉棒站了起来。 萧晦便骑在他身上,他啃咬着姜慈良的乳头,屁股碰到了他坚挺的肉根: 「这里出奶了你也不告诉我!」他埋怨道,翻过了身子屁股朝着姜慈良趴在他身上,他扯下了他的裤子,一口含住了姜慈良的肉棒,他吸吮着,两隻手揉捏着他的囊袋: 「这里沉甸甸的都是奶水吧?够我吃了。」他抽空朝他道。 姜慈良真拿他毫无办法。 他拉下了萧晦的裤子,萧晦扭了扭屁股,又把他肉棒含得更深。 姜慈良揉着他的大腿根,张嘴便往他屁股蛋上咬了一口,萧晦闷哼了一声,肉棒落了一整串湿黏的水,沾在他只被脱了一半的内裤上。 姜慈良将他的肉棒往后拉,张嘴也含住了,手指探进了他后穴里,稍微往里抠一点,他嘴里的那根肉棒就流水。 萧晦一爽,就忘了自己嘴里含着姜慈良的东西,他叫了出来,牙齿嗑到了他的肉棒。 「嘶……」姜慈良在他臀上拍了一掌: 「被你咬坏了怎么办?」 萧晦笑了,他转过身: 「要咬坏了便换我操你。」 「不行。」这倒是姜慈良头一次反抗他。 「哪里不行了?」萧晦揉了一把自己硬邦邦的命根: 「可以得很。」 姜慈良笑道,脸上表情带着几分男孩子的坏: 「你不是想当母狗吗?」他一把将萧晦推倒在床上: 「那就尽本分乖乖被操就得了。」 萧晦笑了,伸手甩了他一巴掌,他拍在姜慈良脸上的手被按住了,小狼狗伸出了舌头轻轻地舔着他的手指,萧晦张开了腿夹住了他的腰,肉棒没入了身体里。 两具赤裸的身子紧紧地交缠着。 姜慈良的肉棒又大又硬插在他身体里却紧戳着心窝,今夜的性爱似乎被姜慈良一反常态的热情搞得异常的旖旎。 可萧晦不知道的是,今晚他的每一句话,全在姜慈良的心里生了根。 他是我的一切 隔日一早,萧晦早早便起了床。 姜慈良的狗窝睡他们俩大汉果然还是太挤了。 萧晦伸了个懒腰,骨头关节全劈啪作响: 「啊……老了老了。」他感叹道。 姜慈良被他吵了起来,他看着萧晦的背影问了一句: 「为什么反倒不在他们的房里安装那些东西?」 萧晦愣了愣,随即才意识到他是在说梁辉群和林然的房间那件事。 「喔~哈哈哈哈那也有点算是鸵鸟心态吧。虽然他们很烦,可起码我心底还是不想跟他们撕破脸的,除了西侧这大片江山以外,大哥留给我的,就只剩下回忆了。可我和大哥相处的日子到底比不上他们仨,对我而言他们是装有大哥珍贵记忆的容器,每每看见他们,都能让我想起以往。」萧晦缓缓道: 「我便是想,若是他们还信任我这个弟弟,还能毫不怀疑的住进原本的房里,那就算了。可要是他们已经无法再信任我一丝一毫而偷偷更换房间的话……那我便也不再执着了。」 姜慈良默默地听着并不答腔。 「你呢?逝去的人都怎么追思?」萧晦扭过头问他。 「……」姜慈良思考着,随后便道: 「身体记得。」 「啊?」萧晦没听懂他的意思: 「身体?」 「嗯。」姜慈良点点头: 「每一天不论闔眼睁眼、一呼一吸每一次的吐息,无时无刻我都毫不停止地在怀念他。也许脑袋里没有想起,可身体替我会记得,会替我怀念。」他看了眼萧晦: 「直到我死,我都在怀念。」 萧晦看着他,不发一语。 姜慈良像是个谜团,没人能懂,如今他罕见地说了些自己的事,可萧晦仍旧一句也搞不懂。 「他肯定是对你很重要的人吧?」良久他才道。 姜慈良点点头: 「他是我的一切。」 这句话带给萧晦极大的衝击。 倒不是他真觉得怎样,而是因为话是从姜慈良嘴里说出来的。 他本以为姜慈良便是个没多少情感的人,可却没想竟有人能在他心里佔据这样大的份量。 「……」 他楞了半晌,才站起身丢了句: 「赶紧起床吧,还得再去一趟大哥那里给他上香。今天是八月9日,是他生日。」 北面被姜慈良砸了,于是吴啟发目前住在梁辉群治理的南面: 「大哥二哥会一起过去,可我们得先一趟过去东侧那里稍上林三。」萧晦一上车便朝姜慈良道。 「是。」 车子一路往前,姜慈良问了句: 「在分成四面以前,你们都待在哪里?」 萧晦笑了笑: 「都在西面。那里原本就是大哥管的地,可他后来干翻了他自己的大哥抢走了北面的地,再后来又带着我们肃清了东、南两面。这才有了四面。」他看向了窗外: 「不过四面拿下也没多久,大哥就死了。西侧娱乐城是块上等肥肉,自然是大家都想抢,大哥却把它给我了。闹得谁都不开心。」 「为什么要拆成四面,大家本不都是同一个组织的吗?」 「嗯……我想大概是大哥也觉得自己死了以后没人能统理这么大一伙人吧?怕衍生出些麻烦,便乾脆拆了大家,其实也挺残酷,那时候吴啟发也好梁辉群也罢,都已经在组里有了些拥护者和追随他们入帮的小弟,可林三和我都比较年轻,愿意跟着我们的人少的可怜,」他笑了: 「即使我拿到了西面这块上等肉,初来乍到也没人愿意信服我,那时还走了很多人转而投靠南北两面。」 「吴啟发我看他老了。」姜慈良道。 「你没给他惹麻烦之前看上去还没那么老,不过也五十好几的人了,转眼都要六十岁了,自然看上去老。二哥还年轻些,又特别爱臭美,注重保养,所以虽是也刚过了知天命的年纪,但看上去还挺年轻。」萧晦顿了顿又道: 「林三爱拈花惹草爱贪杯,又爱计较,看上去就显老,四十岁的身体硬是被他自己计较成了五十岁的模样。」他笑了: 「我呢?你看我几岁?」 姜慈良想了想: 「你看上去要比我还小,……25?」 萧晦哈哈大笑: 「少拍马屁了!」 姜慈良也笑了: 「也就约莫三十上下的模样。」 萧晦点点头: 「那是。」他叹了口气: 「我今年都三二了,大哥长我恰巧二十岁。再过五年,我便和他同年了。他死后一年又一年的生日持续了十五年,我替他吹熄了他再也无法吹熄的生日蜡烛整整十五次……」 每年八月九号,萧晦在聚会结束以后都会默默买一颗小蛋糕,在一片漆黑的房里,替他点上蜡烛。 姜慈良能理解那样的孤独: 「今年,我也一起。」他道。 萧晦愣了愣,笑了: 「你本就该一起,主人干嘛狗就干嘛那是狗的基本素养。」 车子一路往山上奔,总算开到了东侧林三的地儿。 地处偏远,周遭看上去自然不可能如同西侧那般繁华热闹: 「林三这搞茶叶的,每回要来他这一趟我就累。」萧晦下了车,他一下车就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姜慈良停好车便自顾自地往前走,被另一台车上下来的小杨弹了一记额头。 姜慈良怔怔地看着他: 「杨哥……」 「老闆怕高,上了山走不了,你得背他。」小杨吩咐道。 萧晦怕高?!姜慈良瞪大了眼。 你们确定那疯傢伙怕高? 他望向不远处那近千阶楼梯,被茶园团团围绕的登山步道只感觉脚底直发寒,萧晦那疯子根本就是不想爬楼梯。 他看了眼刚下车的强哥,在他耳边轻声道: 「你喜欢他,这机会给你。」 强哥一脸惊恐,他吓得直摇手: 「我不行我不行,爱情那样表现太沉重了,不是我的风格。我要比他大,他都找藉口不爬了,我一个中年人怎么还背他?」 看来萧晦这藉口没说破却是大家都心照不宣。 姜慈良没办法,只好又折了回去,他走到了萧晦面前,背过了身,蹲了下去。 「嘰嘰咕咕些什么?说我坏话了吗?」萧晦爬上了他的背,一面问道。 「没有。」姜慈良否认道。 他一把背起萧晦,缓缓地往楼梯处走。 「等会提醒我跟林三拗些茶叶,搞茶叶生意搞得风生水起,还自以为禪意,不过是个管不住下半身的花心种马……」萧晦说到一半便停了下来: 「姜慈良,这么一说,你等会又能见到林三那花枝招展的老婆了,你跟她不是热火朝天吗?」 「并没有。我只是听命行事。」姜慈良的声音已经开始夹杂着喘息。 「嗯……让你勃起你就能勃起?让你操就能操?真这么听话?」萧晦两隻腿包在笔挺贴身的西装裤里,只露出了一节分外白皙的脚踝。他紧紧夹着姜慈良的腰,在他耳畔问道。 姜慈良笑了: 「解释起来真麻烦,可那女人餵我药,让我操她。我这样可也算是被强姦吗?」 萧晦愣了愣,哈哈大笑: 「此话可当真?她餵你药了?」 姜慈良点点头: 「千真万确。」他有些无奈: 「那种情况我也不能挑了。」 萧晦没答话,他想了想,随后便往姜慈良后颈咬了好大一口。 姜慈良吃痛,险些踩空: 「嘶……你做什么?」他咬牙切齿道。 萧晦的声音仍是那样没半点正经: 「你今天没戴项圈,我刚给你戴上了。」 姜慈良一愣,这才发现自己今天竟忘了戴项圈。 「……」 突然间彷彿变成他理亏了,他没再开口,认份的背着萧晦爬着步道往上。 「你看林然住这么高,难怪不爱回家。回一趟家里爬楼梯得这样费劲,要我也寧可在平地找间舒适房间睡一觉。」 姜慈良不置可否,可其实更多的是因为他已经累得无法回话了。 他粗喘着,终于是忍不住朝着萧晦埋怨道: 「你也别这么懒,总有一天会变成大胖子的。」 你比较浪 歷经辛苦沧桑,姜慈良总算背着萧晦上了山。 「你看就这种环境,林三要是还有喝了几杯,肯定是上不来的。」萧晦从他背上跳了下来。 姜慈良心底认同他所言,怪不得林然不回家。 才让他老婆独守空闺寂寞到要对手下下手。 可至于他老婆对姜慈良下手到底是不是出自于寂寞,萧晦便另有看法。 反正要是他是林三的老婆,他也肯定是会吃掉姜慈良这块嘴边肉的。 萧晦进了屋便马上端起了笑: 「三哥!我来了!」 林然一见他也不敢显露不悦,也是客客气气: 「快过来喝茶。」 萧晦坐了下来,他吹了声口哨,拍了几下膝盖。 林然还不能理解他在干嘛,便只见姜慈良走了过来,在萧晦腿边蹲下了身,下巴搁在他膝盖上,萧晦揉了揉他的头: 「真棒。」 「……」 林然那美艷的老婆一走出来就见到了这种场景,萧晦看见了她喊了声「嫂子」。 她朝思暮想的姜慈良竟真在被人当狗养,她看在眼里也有些不知所措。 反倒姜慈良本人倒是完全不牴触,他抬眼淡淡地扫了她一眼,随后又乖顺的窝在萧晦腿边。 「以后来我家别带狗,」林然说道: 「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老婆怕狗。」 萧晦表面上仍是笑嘻嘻的,嘴上却道: 「三嫂怎么会怕狗呢?狗多好啊,能陪人玩也能……」他端起了茶杯品茶,后话没说完。两隻眼睛却意有所指的看着她。 林然那老婆被他盯得心慌连忙娇滴滴的喊了声: 「老公!你看他,色瞇瞇的盯着人家!」 林然笑了: 「你要能让萧晦对你色瞇瞇那也挺有本事。」 几个人谈天说地着,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外头却突然乌云密布。 一阵雷声大作,巨响伴随着强降雨落了下来。 萧晦看了眼林然家那面又大又豪华的落地窗语带惋惜: 「一时半刻我看是出不了门了。」 「别紧张,这山上骤雨频繁,一下就没了。」他站起身: 「虽说是一下子,可起码也要一两个鐘头,你们一路过来也累了,要不这样,我打电话给老吴他们,把祭拜时间改晚一点,你们先午休,等四点再出门。」 萧晦笑了笑: 「那样自然是最好。」 林然替他们安排了一间靠左的房间,小杨和强哥在另一侧,姜慈良跟萧晦这一间就紧挨着林三夫妇的房间。 萧晦点了根菸,在窗边抽着。 他难得感到焦躁,他想也许是大哥的生日偏巧就下了场如此惊天动地的暴雨才让他如此不安。 姜慈良也没吵他,他环顾着房间四周,留意着有没有监视或是窃听的东西。 「吶,姜慈良,」萧晦喊他。 姜慈良抬起头,只见他手里夹着菸,他身后窗外的景色被雨水冲刷成了一片白濛濛的,看也看不清。一片空白之上,只见他腥红的烟头闪着红光。 「是。」 「那婆娘是怎么脱你裤子的?」他问道。 姜慈良愣了愣: 「没脱,只打开了裤头。」 「她蹲在地上,替你咬开拉鍊的?」萧晦看向窗外又问,他的声音被雨水冲掉了大半,可在狭小的房里,依旧十分鲜明。 「是。」 「你怎么操她的?」 「从后面操她的。」 「在这里?」萧晦捻熄了菸。 「不,在隔壁。他们房里。」 萧晦笑了,他缓缓脱下了裤子。洁白的衬衫衣襬下那双足以让姜慈良疯狂的腿仍旧漂亮。 他蹲下了身子,从窗下慢慢地爬了过来。弓起的背像隻优雅地猫,他慢慢地靠近,一双眼勾着姜慈良的魂,他沿着他的腿往上蹭,咬住了他的裤拉鍊,萧晦朝他挑起眉,将拉鍊扯开了。 欠操。 那是姜慈良唯一一个念头。 「姜慈良,你抽烟吗?」萧晦突然问道。 「不抽。」姜慈良低头看着他,他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萧晦没生气,反倒温顺的蹭了蹭他的掌心: 「为什么不抽?你的工作让你身上不能有味道吗?怕暗杀被发现?」 「……我讨厌烟味。」 「扯淡。你的右手食指指节有些弯,曾经工作受伤的吗?」萧晦又问。 姜慈良摇摇头: 「弯弯的是为了让你爽的。」 萧晦也知道他又开始避着问题,不过好过以往,至少他现在不是直接无视他了。 萧晦不再多言,他解开了姜慈良的裤头,一把扯下他的内裤。 肉棒还没能勃起,萧晦倒也不急,凑上前用鼻尖蹭了蹭,他跪在他面前,张开了嘴。 姜慈良的龟头抵在他舌尖上,又湿又热,他皱起眉,肉棒站了起来顶上了萧晦的上顎,被萧晦一口含住了。 姜慈良瞇起了眼,萧晦那张嘴太能吹……各方面都挺能吹的,他分神想。 萧晦站起身,脱掉了上衣: 「林三娶的那臭婆娘就跟他待在隔壁而已……」他轻抚着姜慈良的胸膛,替他解开了钮扣: 「我要你操我操到他们都能听见。」他吩咐道。 「是。」姜慈良挑起眉,微微一笑。 他将他按在门上,伸手摸了摸萧晦后穴,才发现他后穴里塞了颗小球: 「在家准备好了,直接进来。」 姜慈良深吸了一口气,萧晦这骚到都没边了: 「这都是你计划好的?」姜慈良问道: 「你就不怕我不操你?」 萧晦笑了: 「就你那狗鸡巴,我太知道怎么让你爽了。」 「……」姜慈良不置可否,萧晦的确次次都能让他爽。 他挖出了那颗小球,里头他事先灌进去的润滑液全流了出来,滴滴答答的,弄得满地都是。 姜慈良没再拖延,随即操了进去。 萧晦的肉棒蹭着门,冒了一堆水,他扭头道: 「小狼狗,再干得深一点。」 隔壁林然还跟他老婆商量着晚上不回家的事,两人说得有些不太愉快,便只听隔壁传来一声顿响,‘碰’地一声,并不大声。 「萧晦那傢伙又再搞什么?」林然咕噥了一句。 他老婆还想开口唸他两句两人便又只听一阵难以忽视的声音传了过来: 「啊…啊啊~姜慈良、嗯啊慢点……啊好舒服~啊啊~」 林然涨红了脸,他可是头一次听见萧晦那种黏黏腻腻的声音,那声音像把鉤子轻轻刮着人心窝痒。萧晦嗓子本来就好,浪叫起来更是不得了。 怪不得大哥要弯向他,林然想。 「林三那老婆哪有我紧?嗯……你说有没有?」 声音是好听,可说出来的话可不动听。 「你紧。」姜慈良低沉的声音带着情慾,麻麻的,鑽着人脑门。 「啊、嗯啊……那你说……她浪还我浪?」萧晦又问。 此时林然脸色已经很难看了,他老婆更是整张脸涨得像猪肝。 「她只是骚,你比较浪。」姜慈良又答道。 林三跟他老婆后来怎样萧晦不知道,因为他和姜慈良谁也还没射便被赶了出来。 萧晦提着裤子哈哈大笑,外头雨根本还没停,淅沥哗啦下个不停,他抬起脸让姜慈良吻他。 姜慈良低头吻着他,伸手抬起了他的腿,又操了进去。 两人就这么在林然家大门口搞上了,大雨疯狂打湿了身体,又冰又冷,可姜慈良埋在体内的肉棒却热得让人难以忽略,火烧过似的棒子抽插着后穴,萧晦绷直了身子,颤抖着全射在林然家那雕花的大门上。 「啊!我忘了要些茶叶……」萧晦惋惜道。 姜慈良替他整理好了衣服,眼前那人儼然又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 儘管被雨浇得有些狼狈,可却依旧闪闪动人。 「吶林三!以后别再去人家家里玩火了!」萧晦朝着楼上喊: 「去你的你放一把火,我得花多少银子你知道吗?比你老婆出去卖还贵!因为你太太免费让人睡,还不如我家那群大姑娘!」 林然衝了下来,他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子: 「你敢再说一句!?」 萧晦伸出手制止,林然这才发现自己额头上早被抵了一把枪。 他瞪大了眼,怎么可能有人速度这么快? 姜慈良握着枪,一看萧晦让他住手,便立即退后了两步。 「我不说了,今天来也是想让你知道我不生气你搞小动作,可我个人还是比较喜欢明着来,偷偷摸摸的又不是女人偷情……」他连忙摀住了自己的嘴: 「唔……不说了不说了,你送我一些茶叶吧?」 林然真想一拳揍死他,可那傢伙养了隻恶犬,就在旁边伺机而动,且他现阶段也确实没想跟萧晦撕破脸,他叹了口气,进屋里丢了几盒上等茶到萧晦身上: 「拿了赶紧滚!」 萧晦笑了: 「三哥哥,晚上还过来玩吗?」 一旁姜慈良听了没忍住笑了出来,这个萧晦,还真是有够不要脸。 林然气急攻心,一张脸看上去又老了十岁,他也不敢随意拒绝,毕竟也还没和两个大哥商量过。 若他为了此时此刻意气用事坏了往后併吞西面的大事,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萧晦浑身湿淋淋的上了车: 「男人都是一样的,自己能到处浪却要老婆永世为他守节。见不得老婆给自己戴绿帽嫌丢脸、没面子,可自己却是到处播种。瞧他刚刚气的,我可是第一次见林三那样生气,偏偏他还得咬牙忍着。」他看向了后视镜里的姜慈良忍不住笑了。 我会直接杀了你 林然能怎么办? 鼻子摸着四点半一到还是出现在祭拜厅。 他在路上耽搁的时间,萧晦便灰溜溜地在那儿被吴、梁二人教训。 「你也知道老三那老婆红杏爱出墙,他又喜欢他老婆喜欢的紧,心里自然不舒服,况且还是跟那傢伙……」梁辉群眼神看向了不远处正时刻待命的姜慈良。 「不是嘛,我本来也是一片美意,想着三哥要是喝了酒隔天头痛不方便驾车,请小弟们载也感觉不太安全,才自告奋勇顺路稍上他。谁知道他先放火烧我,我还不是一时气不过!」萧晦解释道,可谁也不信,他萧晦那是什么脾气? 哪里会有那种一时气不过一定得报得仇? 即便真生气,那隻笑面虎也只会慢慢累积,等到哪天再一口气秋后算帐。 岂会吞不下那口气到非得挑今天撒气? 况且萧晦一向把大哥看得很重,偏偏挑着大哥生日惹麻烦无疑是明摆着在告诉他们,他萧晦一点没在意他们暗地里搞什么勾当。 儘管正面衝着他来。 可这种事、尤其对手又是萧晦这种家伙……,其馀三面也不得不慎重起来。 那种看似浑身破绽的对手,才是最最不能轻易下手的大麻烦。 天知道他到底是做足了什么样的准备才敢那样毫无防备? 可你要萧晦来说,他可真半点没准备。 四面终有一天要撕破脸这是迟早的事,他只当那么一天是日历的其中一页,若不是西侧娱乐城承载的不只是他一整个童年还有大哥跟他的回忆,不然萧晦其实也没想硬拼这一口气。 多累人啊? 他没再说话,盯着牌位上斗大的字“何朔风”。 都快忘了,那是大哥的名字。萧晦一阵感叹。 人只要爬的越高,姓名便越容易被遗忘,人家会渐渐喜欢叫你的职称、喜欢喊你的头衔,都胜过叫你的姓名,那样不仅显得你高人一等,和你有点关係的他们也彷彿比别人有门路。 「朔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你大哥可曾理解过你这朵梅花的心意?」姜慈良的声音突然响起,倒把萧晦给吓了一大跳。姜慈良见他吓着了,便又笑道: 「其他不知道,可恶人无胆倒是真的。」 萧晦笑了,抬手甩了他一巴掌: 「没大没小。」 姜慈良微微一笑: 「他的名字很棒。」 「有吗?一个流氓头叫什么朔风文诌诌的,他还不如直接叫作何北风。」萧晦没情调的吐槽着,接着又朝他道: 「你的名字也很棒。」 姜慈良愣了愣: 「我的?」他轻轻一笑: 「我的不好,名字里对我的期许我一样没做到。既不慈爱也不善良。」 「你知道古人取名字有一种说法是故意取反义的让孩子不要遭遇那些事,比如把疾病的疾入名就是希望不要生病。乡下点的地方会帮孩子取一些比较不好听的小名也是这个意思,他们认为那样孩子便会比较好带。」萧晦道: 「我妈跟我说她就是依这种方法替我取名,取单名‘晦’,就是希望我不要活在黑暗里,能够有一个光明磊落的人生。」他笑了笑: 「我看我妈很天真,她怕不是忘了自己是个妓女……我大概十一岁左右就被她的客人强暴了。」他道,语调里没半点情绪,云淡风轻: 「也算是被啟蒙吧?」他笑了出来,却被姜慈良捏了一把脸。他把他的脸颊往两边扯开,萧晦愣是不明白他在干嘛,瞪着大眼看他。 「如果饲主对我的要求是希望我为了自己而活,那我对饲主的期望便是希望你能为了自己而笑。」姜慈良低声道: 「别怕别人担心,别怕自己看起来弱小,别强顏欢笑。」 姜慈良松开了手,果不其然又被甩了一掌: 「狗还管得挺多……」萧晦嘴上还开着玩笑,下一秒却红了眼眶。 人总是害怕被理解,也总是害怕被安慰。 姜慈良伸出手,轻轻把他拉进了怀里: 「安慰主人也是狗的工作。」 萧晦愣了愣随即道: 「要你是这样侵蚀人心防取得信任的,那你真的挺有本事。哪天被你背叛,我也不会怪你。」 姜慈良抱着他,脸上毫无表情。 「我不怪你,不过很可能恨你或直接杀了你。」只听萧晦又道。 而这回,姜慈良笑了。笑声穿过胸膛传进了萧晦耳里,萧晦连忙抬头看他,他神色诡异: 「你笑什么?这是值得笑的事情吗?」 姜慈良摇摇头: 「你知道为什么我得罪那么多人却依旧安然无恙吗?」 「为什么?你有上过课是不是?」 姜慈良无视他的垃圾话: 「因为那些人都不怪我。」他道: 「他们觉得是他们一路对我亏欠才导致我的背叛。最困难的任务给我、最麻烦的事情也给我、危险的也给我、枪口下的也给我。他们只把我当工具使用,我个人是无所谓,可到头来他们会以为是不是因为他们忽略了我其实也有情感才导致我最终的背叛?所以他们不敢怪我,也因为害怕我所以寧可算了。他们对我没有感情,所以即使如此也不真的恨我。」 萧晦看着他,不解: 「那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背叛?」 「可是你说要杀了我。」姜慈良没回答他的问题,自顾自说道: 「你对我有感情,所以才恨我,才想杀了我。」 「你果然被虐严重,想到会被杀也能high。」萧晦没好气道。 姜慈良笑而不语,而此时不远处林然恰巧来了。 两人也就结束了话题。 林然已经收起了脾气,又是平日里温文儒雅的模样,几个人纷纷替大哥何朔风上了香。 吴啟发想起大哥不禁热泪盈眶: 「都十五年了,我还是惋惜……」 梁辉群也叹道,他眼神望向了何朔风骨灰罈边那玻璃盒子,里头静静地躺着一颗七厘米长的子弹: 「这么多年过去仍是找不到那个狙击大哥的人,那么特殊的子弹我还是第一次见过,即便又过了十五年也一样。」 萧晦若有所思,那颗子弹平日里都是收在吴啟发那里的,他也鲜少看见。 他盯着那颗子弹,下意识看了眼姜慈良,只见他正神情专注地盯着子弹瞧,随后他瞪大了眼。 萧晦愣了愣随即一把扯过了姜慈良的领子,前面三个大哥还在伤春悲秋,萧晦拖着他,把他拉进了一旁楼梯逃生口。 「你认得那颗子弹?」 姜慈良点点头。 「为什么?」萧晦语调有些激动,他揪着姜慈良的衣服: 「你跟那人有什么关係?!」 姜慈良被他拉扯着,他将手探进了西装里,从内袋掏出了一颗一模一样的子弹: 「我也在找他。」 萧晦愣了愣,松开了手,姜慈良将子弹给了他: 「我重要的人也一样被他杀死了。这也许是一个组织。」 「你一直在调查?」 姜慈良有些迟疑,可他看着萧晦仍是点点头。 那是恶犬第二次尝试信任人类。 结果如何不知道,可姜慈良此刻愿意试一试。 萧晦握着那颗子弹只突然觉得那东西似乎有千斤重,姜慈良剎那间交给他的那一丁点真心竟会让人如此动摇……,他终会是他的忠犬亦或是会一口咬破他颈动脉的恶犬,萧晦无法预期。 我让你安睡 外头吴啟发正喊着萧晦。 萧晦将那颗子弹塞回了姜慈良西装外套里,一面道: 「千万收好了,要是让他们看见,他们肯定怀疑你。」 他走了出去: 「都处理好了吗?」他问道。 「就等你了,跑去哪里了?」梁辉群没好气道。 「带狗去放尿了。」萧晦没半点正经的笑了笑: 「那走吧!今天晚上特意让人准备了一桌好菜,正适合配酒,喝个几杯,再聊聊天。」 姜慈良跟着萧晦上了车,萧晦一上车就瘫在后座动都不动。 这倒是让姜慈良很意外,他还以为萧晦又会抓着那些问题纠缠不清。 他松了一口气,可这口气也没松多久便被萧晦打断: 「死的是你爱人吗?」他问道。 姜慈良愣了愣: 「……爱人?」 「是啊,你每天都用身体记得的那位,是爱人的吧?」 姜慈良沉默着,过了好一会才道: 「不是爱人。」 萧晦没再问,这种情况再问下去小狼狗肯定也不会回答。好不容易他才愿意展露一点点真心,要逼得急了,说不定会吓着狗的。 萧晦一整晚上全陪着其他三人,大家都喝了点酒,吴啟发喝高了,音量也越来越大: 「今天大哥生日!要是他看见他最疼爱的萧晦能把他一手壮大娱乐城经营的这么好肯定很欣慰!」 萧晦微微一笑: 「我也不过是遵循大哥的吩咐……」 梁辉群愣了愣: 「大哥把娱乐城划分给你的时候吩咐了什么吗?」 萧晦一脸说溜了嘴的模样,他摇摇头: 「大哥那时候走得匆忙,死前急急忙忙划分了四面,哪有机会给我吩咐?」 梁辉群虽没再问,可却把这事上了心。其实萧晦不过是故弄玄虚,何朔风被击中了心脏根本没多久便死了。不过其他人之所以耿耿于怀,便是因为何朔风死前把他们全赶了出去,只留下了萧晦在身边。 「大哥临死前也只愿意让他附耳,说不定这其中真有什么离奇。」梁辉群告诉其他二人: 「在这娱乐城里,不晓得还藏着什么。」 萧晦去酒会的期间,姜慈良得到了一个任务。 他走进了蛋糕店,万分苦恼。 其实他连自己生日是什么时候都不知道,更别说是庆祝了。 以往“他”还在的时候时常会让姜慈良随便在日历上挑一天喜欢的日子当作“蛋糕日”。 年幼的他总是挑选最近的日期,可随着逐渐长大,姜慈良也渐渐懂的等待与期盼的感觉。 他开始会挑选下个月或下下个月。 然而那之后的每天每天他便都翘首以待。 回忆不经意间将他捲入,他怔怔地站在华美的蛋糕店里不知所措,时光的洪流彷彿又再一次让他回到了弱小无措的孩提时光,变回了处处需要被人保护那个无能又怯弱的孩子。 突然一隻手搭住了他的肩,随之而来的是浓烈的酒味,和那人身上独有的幽香。 姜慈良回过神,只见萧晦正一脸狐疑的盯着他瞧。 他噘着嘴,眼神迷濛不清。 这回看上去是真的醉了,姜慈良想。 「你在干嘛?」他乾巴巴的问着,一向清晰的口条甚至有些大舌头。 还真是可爱……咦?姜慈良猛然甩了自己一巴掌。 萧晦可爱?那恐怕“可爱”的定义还得改改。 萧晦被他吓了一跳,他凑了上前在他脸上吹了两口: 「傻狗,我打你都捨不得用力,你凭什么那么大力气打自己?」 不行不行,姜慈良心里直发毛,萧晦今天这风格他没办法。 「你醉了。我马上挑好蛋糕带你回家。」姜慈良道。 可萧晦那可不是一般醉汉,他摇摇头: 「你先亲我一口。」 「……现在?」 萧晦点点头。 「在……这里?」 萧晦伸长了手,甩了他一巴掌: 「你囉不囉嗦?」 姜慈良别无他法,只好低下脸匆匆亲了他一口。 萧晦笑了: 「我要吃芒果……芒果蛋糕。」 姜慈良一听如释重负,连忙选了颗芒果味的蛋糕到柜檯结帐。 等他付完了钱以后,一回头却发现萧晦丢了! 他提着蛋糕急急忙忙跑了出去,大街上车来人往,只见萧晦独自一人站在路边,神情落寞。 姜慈良赶忙跑了上前将他拉到身边: 「危险,不可以乱跑。」 那口吻可像极了在训狗。 萧晦扭头看着他,咧嘴一笑: 「姜慈良,你看天那么高,你看路那么长,我一直看也看不见尽头……可那样大的天地间,为什么我总是找不到能放开手脚好好安睡的地方?」 年幼时害怕被陌生男人强暴,时时提防着。长大后夜夜为了生计奔波,日夜颠倒着。如今,他仍旧每天操烦着这些那些,他一辈子都待在娱乐城,可这却依旧不是他的家,谁都看他不惯,谁都想赶他走。 也不知道他的话是否软化了那颗生无慈悲的心,姜慈良放缓了语调: 「我可以保护你,让你安睡。」 萧晦笑了笑: 「谁知道你会不会突然发狠一口咬死我?」 姜慈良也笑了: 「我会留一口气给你,好让你还有时间杀了我。」 也不知道这句话哪里就戳中了萧晦的慾念,他抬起头来又吻他: 「回家,姜慈良,回家。」 回到家的路途记忆混乱,姜慈良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按奈慾望开车回来的。 那萧晦上了车也不肯从他身上下来,姜慈良只好抱着他开车,萧晦窝在他腿上,一刻不得间,这里蹭那里啃,非得把姜慈良肉棒弄硬了才肯罢休: 「这样你才能一回去就马上操我。」 姜慈良把他甩上了沙发,他一把扯下了萧晦的裤子,肉棒一下子便操了进去。 到底是没好好扩张的情况,萧晦咬着牙,腿间那根东西却仍旧乖乖地站了起来: 「哈哈哈哈……搞到嗯、搞得我才像是个被虐……可是、你龟头总是会顶到那、我爽的地方……」他断断续续的说着,话里又是呻吟又是笑: 「哈啊~等一下……」 姜慈良没耐心再听他发骚,他抬起了萧晦的一隻腿,从侧面干他。他挺着腰,眉头深锁,萧晦只觉得他性感的不可思议。 姜慈良握着他的腿,情不自禁又舔了上去。 「好紧……」姜慈良低声道: 「小骚穴都要夹死我了。」 小狼狗要说起骚话那可真是天下无敌,平日里那一本正经的模样更是衬托了此刻的淫糜。 萧晦更是醉的浑身都浪,他咿咿啊啊的叫着,纤瘦的腰不断扭着,后穴贪婪地吸着姜慈良不放,他每每抽出都被他紧紧吸着: 「啊啊……好舒服……」萧晦被操得开始流起了眼泪,他哭得鼻尖都泛起了红,看上去可怜兮兮的,姜慈良笑了,低下头咬了一口他的鼻子。 萧晦黏黏腻腻的蹭着姜慈良的脸撒娇,一浪起来倒都忘了他有给自己设了个抖s人设。 偶尔喝点酒也是挺好的,姜慈良心想。 萧晦叫声又婉转了起来,他浑身颤抖着,姜慈良知道他要射,便一把握住了他的肉棒,快感彷彿被强行打断,萧晦难受的直扭腰: 「姜慈良、嗯……放手~」 姜慈良没听,他猛地往他前列腺又操了几下,萧晦绞紧了后穴,身子猛烈震了几下,姜慈良放开了手,一大股精液从他龟头喷了出来,淅沥哗啦弄得姜慈良浑身都是。 可他却一点也不在意,拉起了萧晦的腿,又是一阵操。 「啊……哈……啊嗯……不行不行、才刚刚射而已~啊、啊啊~」萧晦抓紧了姜慈良的手,又射出了一堆水。 他后穴绞得死紧,姜慈良皱起眉,没能忍住便被他夹射了。 他龟头抵在萧晦敏感点上,精液全喷在那处,萧晦肉棒又流了些水,垂头丧气懒洋洋的,站不起来了: 「你可累坏我兄弟了……」他摸着肉棒喃喃道。 姜慈良笑了: 「坏了就坏了,反正你那兄弟我们也用不上。」 偷窥人家行房 完事了以后姜慈良一如往常扛着萧晦进了浴室。 萧晦反常的安静,乖乖地坐在浴缸里。他到底是喝了太多酒,又爽了过头,哪怕是他萧晦也难免累了。 姜慈良踌躇了半天,突然道: 「那你呢?为什么不怀疑我?」 萧晦愣了愣,看着他: 「……」他突然犯了烟癮,伸手抓过了姜慈良的手,将他的指节含进了嘴里: 「没头没尾,讲什么?」他含糊不清地问道。 「你说,赶紧收好了,别让吴啟发他们看见,会怀疑我。那你呢?为什么不怀疑我?说不定我就是拿了一颗自己的子弹搪塞你。」 姜慈良的指腹轻轻刮搔着萧晦的口腔,他脸上泛起了潮红,身体不住轻颤,他吐出了姜慈良的手指: 「喔……那个啊,」他笑了笑: 「通常鸡巴直的人都比较正直,不会撒谎。我看你鸡巴挺直的。」 姜慈良知道他又再讲垃圾话,他一语不发,就盯着他。 萧晦无奈地笑了几声: 「好啦好啦,别那种脸看我。」他咬了口姜慈良的手指,力道并不小,姜慈良皱起眉,低头一看指尖竟是被那疯子咬出了血: 「姜慈良,其他时候我不知道,可那一刻,我知道你没有。你没有撒谎。」他轻声道。 姜慈良看着他,心底五味杂陈。 替萧晦整理好一切之后,姜慈良便回到了房间。 他从房里翻出了另一隻手机,例行性的查看有无留言,只见萤幕上显示一则留言,姜慈良将手机凑到了耳边: 「时间紧迫,动作加快。」嘶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姜慈良皱起了眉。他放下了手机,平躺在那床狗窝里。 手掌碰到了狗窝里其中一颗球,他顺手拿了起来,他看着那颗球,心里想像着萧晦在宠物店里买玩具的模样。 嘴角带着笑,那神采奕奕的模样。 像他这样的人,本就不该拥有感情。只不过到底已经多久没听见有人对他说一句:「为自己而活。」? 有时他觉得自己根本不像一隻狗,狗至少还能有灵性和感情,他总觉得自己彷彿生来便是被人们握在手上的武器,在谁手里便为谁效命,为谁染血为谁拼命。 他的人生便是无数个大大小小的任务穿插排列,每个生命中出现的人,即使再贴近内心,也不过是档案夹里其中一张待办事项,一翻页便又与他无关。 萧晦也得是,他必须得是。 姜慈良丢开了那颗玩具球,小球弹到了墙角‘啾’地一声戛然而止。 玩具的声音让他想起萧晦带着几丝骚气的笑,夹杂着喘息,交错着呻吟。 「……」姜慈良望着漆黑的天花板,一时之间也说不上来自己这辈子到底为了什么在追寻? 他望向了手边那部手机,若有所思,突然间隔壁房里发出了一阵巨响,姜慈良猛地爬起了身,他拉开窗帘往外一看,只见几个黑衣人衝进了院子里。 又是一声巨响,其中一个黑衣人倒了下去,姜慈良探出头,只见隔壁房间阳台上萧晦浑身赤裸,只随意套了件浴袍,浴袍衣带未绑,松垮垮的掛在身上,他半卧在阳台头发乱得像鸟窝一样,阳台栏杆上架着一把狙击枪,他手里夹着菸,微瞇起眼瞄准,又开了一枪。 姜慈良连忙跑下了楼,他潜伏在暗处里,想看清楚来得到底是哪一面的人。 只听楼上萧晦疯疯癲癲的喊着: 「吶我家是不是太久没消毒了?这都跑虫子进来了!」 姜慈良踩到了一个人,他中了弹。也不知道萧晦发射的都是些什么子弹,一个个倒下的人竟都睡得香甜。 姜慈良拿过了那人的枪,萧晦似乎是透过狙击孔看见了他: 「小狗不会抓蟑螂。」他道。 胡说八道。 小狗还能吃蟑螂呢。 姜慈良心想。 他也知道萧晦拐着弯提醒他别杀了人,现在对方并不知道萧晦只是“弄晕”了他们,只当自己人一个一个全死了。 枪声四起,可没人找得到萧晦究竟在哪一间房? 整栋建筑物的灯光忽明忽暗,靠外侧十多间房灯光随机亮起,可却没人能看见萧晦的踪影,只有姜慈良知道,他就躺在他阳台那盆山茶花旁边地上。 姜慈良勒晕了几个人,眼看潜伏进门的黑衣人没剩下几个,萧晦下了楼,他耽搁了好一会才从家门口走了出来,月色将他照得惨白,他手里还拎着一个: 「差点让他跑进门了。」语毕他便将那人甩到了地上。 姜慈良凝神看了看那躺在地上一整排的人,他们大概做梦也没想到会有人夜半三更赖在阳台地上玩狙击枪都还没睡吧? 「你在阳台干嘛?」姜慈良实在太过于好奇。 萧晦笑了笑: 「对面远处那里,有一栋洋楼。你看见没有?」 姜慈良瞇起眼看了过去,模模糊糊里那里的确有栋洋楼。他点点头: 「看见了。」 「那家的俊儿子週末都会带女朋友回来亲热,我不过是想看一看。」萧晦道。 …… 「你偷窥人家行房?」 「唉!」萧晦撞了撞姜慈良的肩膀: 「反正又没真的看见,这不恰巧因祸得福吗?我这把枪长年搁阳台上就是让我赏赏风景、打打野鸡的,可这里这么热闹哪里来的野鸡?不过今天凑巧撞大运了,你瞧,这么大一群鸡来了,等我查到他们是谁的人以后你看我怎么算总帐。」他笑了。 几个人被关了起来,由姜慈良负责看管。 一样是在那间废仓库里。 姜慈良翘着腿坐在椅子上,他手里抓着榔头,对面放了八张椅子。上头绑着那几个还呼呼大睡的黑衣人。 没多久,他们一一转醒。 姜慈良站了起身,扯掉了第一个人嘴上的胶带,那人虽被矇着眼却还是朝他吐了一口口水,姜慈良避了过去: 「我一句话都不会说的!」 姜慈良一语不发,他低下头眼也不眨举起榔头敲了下去,直接敲碎了那人的膝盖骨,那人连叫都来不及就被重新封住了嘴。惨叫声闷在嘴里,反倒更为吓人。 姜慈良绕过了第二个,撕开了第三个人的嘴: 「你呢?」 那人死命摇头。 姜慈良再次举起锤子,他这次没堵上那人的嘴,那人大声哀嚎着。 哀鸣在密闭的仓库里回盪,姜慈良绕了回去,掀开了受尽煎熬那第二个人眼睛上的布条,他盯着他: 「你会说吗?」 那小伙子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他满脸都是泪,姜慈良撕下了他嘴上的胶带: 「我怕痛……」少年哭着哀求: 「可我真的不能说……」 「……为什么不能说?」姜慈良问道: 「因为会死吗?」 少年点点头又摇摇头: 「不只我,家人也……」 姜慈良点点头,绕过了他又走到了第四个人面前,这次他什么也没问,那人甚至不知道姜慈良在他眼前,姜慈良举起锤子,直接打碎了那人的下巴。 那人无法尖叫,只浑身抽搐不已,反倒那小伙子亲眼目击,叫了出来。 姜慈良看向了他: 「你叫什么?又没让你痛。」 萧晦看着仓库里的监视器抽着菸: 「这小狼狗也真够狠的,挑了一个心智最薄弱的来折磨……」 生无慈悲、生无慈悲,到哪都有人这么形容姜慈良。 在萧晦眼里却觉得,若这世界从未施捨过慈悲,那么人们又该去哪里学会何谓慈悲? 小狼狗的世界便是那样一个如此残酷的世界,强者为王,败者便只能陈尸暗巷、在阴沟里腐蚀发臭。 多馀的慈悲只是累赘,那他又何必拥有半点慈悲? 因为你腿漂亮 老半天,总算是套出了名字。 七八个黑衣人被担架送进了医院。 唯独那少年,毫发无伤。 他叫袁峯。他哭着告诉姜慈良,是梁辉群派他们过来探探萧晦家有没有甚么玄机,也没让他们伤人。 姜慈良点点头,通常坦白的那个都得死,可萧晦吩咐了,死一个都不行。 姜慈良是不知道萧晦留着那些人做什么,可他听命于事。 待他办完事以后,萧晦便透过耳机让他待在原地别动。 强哥开了门,带走了袁峯。 姜慈良独自留在空无一人的仓库里。 大门再次被关上了,里头一片漆黑。 「姜慈良,我早上在你房里发现了个有趣的东西。」萧晦道,他的声音透过耳机倒是没半点怒气: 「你床上这手机是拿来跟哪个小宝贝热线的啊?」 姜慈良愣了愣,昨晚丢下手机以后便一直忙到刚才,事发突然,他竟把手机落下了。 「时间紧迫,动作加快?你的宝贝声音有点沙哑啊?动作加快?你的宝贝不知道你最持久了吗?」 姜慈良是不担心,毕竟手机里除了昨天那则讯息以外的都被他删了。对方号码也是加密过的,也不怕他查。 不过被他发现了,那就是肯定是要被一顿问。 「跪下。」萧晦突然冷下了声。 姜慈良没敢反抗,跪了下去。 「姜慈良,真外头养小宝贝了?」 「不敢。」 「怎么不敢了?」 「你天天那么要,我没东西能射给别人了。」姜慈良老实道。 萧晦笑了: 「我讨厌狗不忠诚,可以咬人可不能一狗侍二主啊……还是,其实我不过是你的任务清单?」他问道: 「你锁定的目标有什么共同点吗?我想不到啊……」 姜慈良跪在地上,一语不发。 这倒把萧晦给惹恼了: 「你让谁唱独角戏呢?!」他吼道。 这倒是姜慈良头一次听见他这样生气。 他抬起手,奋力掌了自己一个巴掌,左边掌完换右边,那一掌又一掌打的用力,萧晦看得浑身鸡皮疙瘩: 「住手!」 姜慈良没听,仍旧抬手往自己脸上招呼。大门猛地被拉了开来,萧晦衝了进来,抓住了他的手: 「你想把自己拍聋了吗?」 姜慈良抬脸看他,萧晦只见他嘴角都肿了,泛着血色,萧晦盯着看了半天,他紧皱着眉往他脸上揍了一拳。 姜慈良没躲,咳了一口血。 这都什么操作?急急忙忙赶来心疼他打自己,结果伸手又是一拳? 「痛不痛?」萧晦问道。 姜慈良摇摇头: 「不敢痛。」 萧晦把那手机丢到了他腿边: 「砸了。」 姜慈良没动。 「我让你砸了!!」萧晦吼道。 姜慈良仍旧一动不动。 「站起来,」萧晦道,姜慈良站起了身: 「我看你没聋啊,」萧晦笑道: 「你没办法砸,那就滚吧。我不要你了,什么破狗,忠诚都做不到。」他语毕便转身就走。 他往门口走,只听身后‘啪’地一声,萧晦转过头了头,姜慈良仍站在原地,亮皮皮鞋下那隻手机早已被他踩烂。他弯下腰捡了起来。 萧晦怔怔地看着他,方才死活不肯砸的人正大步流星走了过来,他捧着那碎成了碎片的手机,拿给了他。 「请你不要弃养。」 萧晦还愣着: 「你什么毛病?不是死活不砸吗?」 「我在挣扎也在评估。」姜慈良低声道。 「……」萧晦看着他,等他说完后话。 「如你所见我效忠于别人,一直以来都是。我在评估我有没有必要为你背弃原本的组织。」姜慈良说道。 「我值得吗?」萧晦抬起眉: 「谁知道你方才那阵拖延是不是在想藉口、找退路?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我的信任可不廉价。说给就给。」 他的语调听上去已经不生气了,姜慈良看着他: 「你不是看得出来我撒没撒谎吗?」 「我现在看不出来,看了你的脸只觉得讨厌。没别的感觉。」萧晦道。 姜慈良没办法,低头吻他。一开始萧晦甩了他一巴掌,可他不管,又凑了上前。 萧晦揍了他一拳,姜慈良晃了晃身子,仍是不走。 萧晦笑了,吻了上去: 「搬来我房里,往后一分一秒都不准离开我的眼皮子底下。半步都不行。」 「是。」 「你操过那沙哑小宝贝没有?」萧晦又问。 「没有。」 「你砸了手机会有什么后果?」 「各种后果。不过你让我半步不离你,遭殃也得遭到你。」姜慈良道。 萧晦笑了: 「没差,反正我也惹了一屁股麻烦。那叫什么?……亡命鸳鸯?」 反正绝对不是这个。 姜慈良看上去有些心神不寧,萧晦原本也不是计划要逼他,他不过是觉得要是姜慈良没法放弃原本的主,那他萧晦倒也不强求。谁知道姜慈良竟一阵拉扯选择了他? 「你待的是什么组织?」 「替政府办事的组织。替政府削弱黑道势力,掌握弱点和收集资料。」姜慈良道。 萧晦愣了愣,有些不可置信: 「还真招了?」 姜慈良点点头,他递给了萧晦一个随身碟。 「这是什么?」 「我的命。」 「……你为什么选择我?」萧晦又问: 「我们认识的不久。」 「操起来爽。」姜慈良学着他没半点正经。 「认真点。」萧晦踹了他一脚。 「因为你带我去买蛋糕。」姜慈良低声道。 萧晦没质疑这句话的真实性,可却骂了句: 「神经病。」 「因为你让我为了自己活。」 「……」 「因为你腿漂亮。」 萧晦愣了愣: 「说什么鬼东西?」 「我也不知道。」姜慈良笑了: 「我只是觉得跟着你比较有机会找到子弹的主人。因为我们……很像。」 萧晦无法研判他话里的真假,不过就先这样吧。 「谁跟你像了?就你这种淫乱的狗。」萧晦瞥了他一眼,姜慈良靠了上来: 「今天让你伤心了吗?」 「不伤心。对你还不到那程度。」萧晦咬上了姜慈良的嘴,咬破了,血腥味蔓延了上来,姜慈良压了上去,一个吻铺天盖地的砸了下来,揉合着唾液参杂着血。 他膝盖抵上了姜慈良的胯下蹭: 「不过丢了狗,我大概也会挺为难。还得重新找一根……唔……」他话还没说完便被姜慈良一口吃进了嘴里。 他温热的舌头舔过了他口腔里的嫩肉,姜慈良大手揉了一把萧晦的肉棒: 「骚成这样,再找也只能再找隻狗。」他低声道: 「不然谁操得动你?」 萧晦笑了。 姜慈良低下头,咬住了他的乳头,萧晦叫了出来: 「啊!你知道为什么我不常让你碰那吗?」他问道。 「嗯?」 「因为乳头特别骚,一碰就停不了,痒,想要你一直舔。」 姜慈良笑了,骚成这种模样。 他轻咬着他的乳头,时轻时重,舌尖来回舔弄着,萧晦扭着腰,爽的不知如何是好,他揪住了姜慈良的头发,呻吟声一声浪过一声。 姜慈良掰开了他的腿,把坚硬的肉棒塞了进去。 萧晦射了出来,精液喷得老高,射在了自己胸膛上,被姜慈良舔掉了。 「啊……啊……你毛又长出来了,扎人……」 「再剃掉吧。」 「嗯~哼……嗯啊……怎么这么爽?嗯嗯~姜慈良……操死我……」萧晦连呻吟都颤抖着。 姜慈良摇摇头: 「不要。未来还长着,操死了上哪再找一个这么骚的?」 你还真是个变态 萧晦拿着姜慈良给的随身碟,他把随身碟拿到了眼前端倪,有些踌躇: 「这插了电脑不会中毒吧?」 姜慈良懒得理他,窝在自己窝里。 「不过被你插了那么多次我也没中毒。」萧晦自顾自结论着,接着便毫不迟疑地把随身碟插进了电脑里。 电脑画面黑了下去,接着跳出了帐号密码的介面: 「姜慈良,帐号密码是什么?」他问道。 姜慈良给了他一串英文又给了一串数字。 萧晦登了进去,里头满满的资料夹写着编号,萧晦往下瀏览,点选了写着“xiao”的那一个: 「这里头应该是会有我的吧?」 出乎意料之外,那资料夹里空无一物。 「我没有上交任何你的资料,自然没有建档。」姜慈良道。 「所以你每次背叛都只是为了要脱身吗?」萧晦又问。 姜慈良点点头。 「政府要查我什么?」萧晦瀏览着电脑,挑了写着梁辉群姓氏的资料夹。 「不。这次上头的任务下来有点特殊。」姜慈良看向了萧晦: 「他们不要我调查你,他们要我直接杀了你。」 萧晦夹在手上的菸悬在了嘴边,他微微一愣: 「……杀了我?哈哈,我是睡了那个议员的儿子吗?我可不记得自己得罪过政府。」他说是这么说,可语调上却毫不在意: 「你下得了手吗?杀了我。」他看向了姜慈良,他的位置背着光,阳光从后头把他的轮廓照得模糊,他手上的菸慢慢地燃着,烟雾朦胧了他脸上的表情,看不真切。 「……」姜慈良答不出来,过了良久,萧晦都没有催他,他想着想着,缓缓道: 「没有下不去的手,要杀都是会杀的。」 「欸~?真无情。」萧晦倒也不恼,他抽了口菸,只听姜慈良又道: 「唯一的差别只有动手之后会不会难过?夜晚会不会想念。」 萧晦挑起眉盯着他: 「难过?你杀了人以后曾经难过吗?」 「还没有过。不过我知道杀了你以后,我一定会难过。」姜慈良道。 萧晦的独特在记忆里刻下了深刻,即便那称之不上爱情,可总归是难忘。 姜慈良作为宠物狗,自从跟着萧晦开始便天天跟他密不可分,又加上肉体上那纠缠不清的关係,萧晦竟就这么误打误撞成了和姜慈良关係最密切的人。 这样一个人,哪天亲手杀了,怎可能释怀? 「我倒是觉得你嘴硬。」萧晦笑了: 「既然任务只是要杀我,也没人要你上交我的资料,那你又是何必那般听话的待在我身边?第一次操我的时候在车库里便把我杀了不就得了?」他望着他: 「你乾脆就直接承认你被我吸引,承认你想了解我,承认你对我有点兴趣,承认你下不了手杀了我这稀世宝贝不就得了?我又不会笑话你。」 「……」姜慈良没回话,只反问了一句: 「你杀的了?」 萧晦笑了: 「当然。」他毫不迟疑: 「我跟你不一样,越喜欢的,我越好下手。我寧可花一辈子去缅怀,也见不得别人拥有。」 姜慈良笑了: 「你还真是个变态。」 「大概真的是吧,怎么你兴奋吗?」萧晦调侃道,一面滚动着滑鼠滚轮: 「梁辉群我真不知道他走私这么多枪炮,」他有点苦恼: 「这样我可斗不过他,城市里的物资说到底都得透过他的港口,我的线人前几天被他杀了。我也没办法再弄些货……」 姜慈良玩着手上的玩具球,萧晦看着他,抬手拿起手机镜头对着他按了一串连拍: 「不过弄一些来就可以了,看是要跟他讨还是要直接偷。」他漫不经心地道,一面储存了相片。 「你要,他会给你吗?」 萧晦摇摇头: 「不知道。不过那袁峯有点意思。」 「袁峯是谁?」姜慈良一脸茫然。 「不是吧?你忘了?就被你吓哭的那个孩子啊!」 姜慈良想了想: 「……嗯,那孩子。因为后来差点被丢掉了,慌忙之下就忘了。」 萧晦笑了: 「我觉得那孩子有点蹊蹺。一直以来我认识的梁辉群,是不可能用那样年轻的孩子的,他心思縝密,不喜欢没有准备的行动。通常年轻的都得跟着老的好一阵子才能出任务。况且二哥心肠再歹毒,也鲜少用家人作为威胁,再说了,他根本不怕我知道是他指使人闯进门的。因为即使我知道我也不会反抗,在他们眼底除非时机成熟,不然我是不会动手的。在此之前,我就是一颗随人碰地软柿子。就这点来看,他根本没必要威胁那孩子。」萧晦分析道: 「除非那孩子说谎,不然就是那孩子跟二哥有点问题。」 「那孩子要是撒谎了,那可真厉害。」 萧晦没答腔。 的确,就袁峯昨天哭成那种模样,吓得都站不直腰了,若他那都是演戏,那那孩子心机未免太过于深沉了。 萧晦想了想,打了通电话。 另一边很快便接了起来: 「梁二哥,昨晚玩的还开心吗?」萧晦笑道。 梁辉群愣了愣: 「开心!你房间床是不是换过了?特别好睡。」他装蒜道。 「二哥昨晚喝糊涂了,去错了房间!不过二哥要是喜欢那间,我以后便替你留着。」萧晦顺着他的皮毛摸着,突然又道: 「啊,对了。谢谢二哥的礼物我收到了。」 梁辉群顿了顿: 「什么礼物?我可不记得我有为你准备惊喜。」 萧晦思索道: 「咦?那昨夜那一整群小狼狗是谁给我送来的?我跟他们玩了一整个晚上,到现在日上都三竿了还起不来。一个个身强体壮,我看最小的也不过十七八岁,哇,现在孩子发育可真好,又大又直,我最喜欢他。不过我还以为是二哥给我送礼物来家里了。看来不是呢。那我回头还得问问三哥。」 梁辉群没有马上回话,萧晦等着他回话: 「……人呢?」他道。 萧晦笑了: 「哎呀二哥啊我的好二哥。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开始跟人家好同一口了。二哥不是最喜欢女孩子软玉温香的吗?」 「你他妈别跟我抬槓,那孩子人呢?」梁辉群难掩怒气。 「唔……可能还睡着吧,一晚上那样多次,再年轻也受不住。」 「萧晦!!」 「好啦二哥,你先告诉我,你到底是上面还是下面的,改天交流一下。不过姜慈良可不能借你。」萧晦又问道。 梁辉群几乎快被他逼疯了: 「你他妈别逼我跟你玩真的。你也知道这些事不是什么,何必抓着这小事情闹呢?」 「唉呀~二哥前些日子杀了人吧?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愿意替我买东西的小朋友,被你弄死了呢。」 「你要什么?」梁辉群咬牙切齿道。 萧晦就不明白了,既然那么重要又何必让他离开身边? 不过其实只要转念一想便又能明白,何朔风之前也是那样,捨不得他染上半点灰,捧在手心呵护着,可越是那样,孩子便越想证明自己,证明自己不用受人保护、证明自己也能像其他瞧不起他的人一样强大的守护大哥。 那时他吵着出任务,回头却搞得浑身是伤。何朔风一句没说他,可脸上的心疼却假不了。 「我要你的枪,还要你的弹药。」萧晦道,他忍不住又道: 「二哥,听我一句劝。强摘的不甜,你让他怕你他便永远不可能爱你。危急时刻他甚至直接出卖了你。我以前可不论遇见什么情况也绝不可能吐出大哥的名……,别用最聪明的脑子谈最愚笨的爱情。」他轻声道: 「再怎么喜欢也不能威胁人家。真傻。」 「……」梁辉群没回话,只怕萧晦是句句扎了心。 「一手交人一手交货。」萧晦说道: 「不见不散。」 萧晦掛上了电话,便马上开口: 「走吧姜慈良。去强哥那找那孩子。」 姜慈良站起身。 萧晦连忙朝他摇摇头: 「不不不,你坐下,去把绳子叼过来,我顺便带你出去溜溜。」 宠物狗游戏来得突然,姜慈良别无他法只得重新蹲下了身子,他往前爬了几步,低头叼起了床边柜子上的牵引绳。 萧晦盯着他的侧脸,下顎的线条稜角分明,勾勒着他张扬着性感的阳刚,他侧过脸,轻轻用牙齿咬起绳索,铁鍊滑溜的不好下口,他微微皱着眉头,又试了几次,唾液滑了下来,在他脸上添了一道情色的气息,眸光流转,他眼神瞥向了萧晦。 那是挑衅,也是调情。 萧晦笑了。 焦躁感沿着下腹一路蹿上了脑门,整个头昏昏沉沉的,他又犯了烟癮。 「真笨得可以,连根绳子也叼不好。狗嘴是拿来做什么用的?」 「……这还得问问我主人。」姜慈良答道。 痞里痞气的,萧晦听了不住笑骂道: 「去你的,还不过来?」 浮生若梦 八月的天空总不打声招呼就乌云密布。 天云变色,豆大的雨点砸了下来,从高处落下,慢慢地浸润了地面,土壤在天赐甘霖里陶醉,可那轻巧如同试探的落雨很快地便消失殆尽,随之而来的是狂乱而剧烈的骤雨。 如同姜慈良起初轻浅而后狂暴的亲吻,萧晦仰着脸浸淫在他缠绵的吻里。 纠缠不清,可却又是何必非要去解开那层剪不断理还乱? 萧晦一向喜欢盘根错节的剧情,让人看不清,让人猜不透。 一切从简在他这里毫无意义,越复杂越好,最好扑朔迷离,最好难以臆测。 感情也是,越容易被看透的情感越容易消逝。越单纯的也是。 单纯的喜欢会变质,单纯的爱情会流逝,单纯的情慾会烦腻,单纯可却永远不变的只有绝对地刺激。 灵魂亦或肉体的撞击,情慾挑起的刺激,感情上的拉扯,爱恨交加的情愫,既想怜惜可又忍不住想蹂躪。 美丽的花朵总是让人忍不住的摘取,杀了那朵花,再把它放入精美华丽的棺材里摆在家里,还不忘放点水,延长它的苟延残喘、折磨它的奄奄一息。 盆里的花总还没死透便已经发黄,先变丑了才死去。 一世盛放,娇艳可爱的花朵美了一辈子,却美不到完全死亡的那一刻。 对萧晦而言,单纯缺乏刺激的感情就如同瓶里将死的花。 锁在瓶里,没有雨水的刺激、没有阳光的多情、没有微风的亲吻、没有昆虫的温存、没有飞鸟的讚美,也没有朝露的缠绵。 土壤里的花虽终会凋零,可腐烂的花瓣终究又会化作土壤的养分,韜光养晦、蓄势待发,在下一个花季,再次盛放。 姜慈良将他按在案上,萧晦脸贴着桌面,两个乳头正巧被桌缘来回磨蹭着,蹭的泛红。 他两隻手被姜慈良往后掰直了扣在掌心,他每扯一下便又会操得更深。 这阵子被姜慈良操得兇,萧晦只感觉自己身体里恐怕得被操得都多出了一个空间专门放他的肉棒。 萧晦趴着喊不出声音,呻吟全变成了一种像是喘不过气的喘息,夹杂着短促的娇吟,似哽在喉头,埋在胸口。那如同啜泣般的喘息却反倒要比放声的浪叫来得让人不知所措,姜慈良不得不时时查看他是不是哭了,萧晦藏着脸趴在桌上鼻腔里曖昧的闷哼让人怜惜。 姜慈良放轻了动作,浅进浅出,在他敏感的穴口细细的磨蹭,萧晦翘起了屁股,主动索讨着,希望他能插得深一点。 姜慈良笑了,仍是捉弄似的只肯在他臀缝浅浅地顶弄,萧晦扭了扭屁股,转过了脸: 「磨什么你在磨墨吶?赶紧操啊!」 姜慈良盯着他,只见他鼻子眼睛全红了: 「只是想看看你被操哭没有?」 「去你的。」萧晦不理他,转回了脸。 「你现在看我的脸,还讨厌吗?」姜慈良又问。 萧晦又转了过来,他伸手把姜慈良整张脸拽了过来,鼻尖贴着,他细细的端详着: 「讨厌。」气音要大于他的话音,一句话把他说得骚里骚气。温热的气息全喷在姜慈良脸上: 「哪都惹人嫌。」萧晦笑了,在他哭红了的脸上那抹调皮的笑真浪翻了姜慈良一池春水。 姜慈良吻了上去,肉棒无预警地深深没入他体内,萧晦鼻腔微微地哼了几声,姜慈良往下一摸,他竟是射了: 「这就射了?」姜慈良调笑道。 「闭嘴吧你。」萧晦赏了他一掌,没多少力气。 等会还得出门,萧晦没让姜慈良射进去里面,他跪在地上替他含,姜慈良压着他的头,忍耐着。 萧晦抬眼看他,他轻轻舔着姜慈良肉棒的柱身一面问道: 「你怎么不操我的嘴?下面的不给射,上头的会好好吃掉的。到底都是进了肚子里。」 这小狼狗也不好当,要是饲主浪地抓不住,只怕没过多久就要被嫌弃做爱没招数。 姜慈良挑起了眉,那居高临下的眼神让萧晦本能地感到了危险。 可要想逃也来不及了。 姜慈良按着他的头,肉棒直直往他嘴里操,龟头顶着喉咙口,萧晦用力吸了一口,姜慈良皱起眉,那表情是爽翻了,萧晦舌尖舔着他的龟头,两隻手捧着他的囊袋轻轻揉着,姜慈良硕大的肉根盯着喉头,萧晦有一种无法换气的感觉,他却特别偏爱那种窒息感。 疲软的肉棒再次挺立,萧晦自己套弄着,嘴上不忘伺候着姜慈良。 姜慈良垂眼看着他,萧晦浪都浪没边了,做起爱来骚得可爱,他皱紧眉头,按住了萧晦的头将精液全灌进了他嘴里。 萧晦咳了几声,竟又射了。 看看这是谁比较像个被虐? 萧晦将嘴角漏出来的全用手指刮进了嘴里: 「你今天怎么这么稀?」他吸吮着手指一面问道。 姜慈良气都被他气笑了: 「你天天这么浪,我能浓到哪里?」 强哥替萧晦看管着那孩子,萧晦一来他就抱怨: 「让他吃也不肯吃,你说要是饿坏了,梁二哥能不怪罪我们吗?」 萧晦微微一笑: 「你没哄过孩子吃饭对吧?」他把狗绳拿给了强哥: 「替我把狗拴在那。」他指了指墙角: 「我去哄孩子。」 强哥接过了绳子不知所措,姜慈良个头不小,甚至要比强哥高了一个头,他乖顺的站在原地等着。 强哥迟疑着往前走了几步,姜慈良便跟着。 ……这都什么跟什么? 今天这件事肯定是强哥碰过做过荒谬的事。 他把绳子系好了,姜慈良便在墙角蹲了下来。 「被当狗不会没面子吗?」 姜慈良看着他: 「不会,还挺轻松。叫你干嘛就干嘛,甚至不需要思考。」 「……」 这话题真无法继续。 萧晦进了房,手上端着一个大碗公: 「怎么不吃饭?二哥会怪罪的。」 袁峯怯怜怜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萧晦一看梁辉群到底是那一边就了然了: 「梁叔才不会怪罪你,他没了我这种人陪在身边还比较好。」 「……」嗯,还真是可爱。萧晦笑了笑: 「他没那么想,你被我关在这里,他可担心的要命。都打电话过来兇了我一顿呢。」他双手支着脸看着袁峯: 「你可真是他的宝贝。」 袁峯红了眼眶: 「可我出卖了他……明明是想好好表现的……」 萧晦也曾十七八岁,他也曾为了证明自己而浑身是伤。他太能理解眼前的孩子了: 「我是一路被操着变成老大的。」他道: 「我的大哥喜欢我,把最好的都给我,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相信我还是只是一昧的宠溺我。两手一摊去了彼岸,却把人世间的喧嚣于麻烦全丢给了我。被保护惯了的野兽不会狩猎,空有尖牙利爪,却没半点本事。学会狩猎的过程总不可能一帆风顺,爱情这种东西就是三分喜爱加上七分宽容。他既然爱你,便肯定不会怪罪你。虽然我跟他也即将反目,可他到底是帮过我许多的梁二哥,我心底还是希望他幸福的。他那个人自尊心高,不但好面子又不爱说心里话,怕自己的内心被看穿。难免有时候想关心却言不及意弄成了责骂。你也别生他气,直接凑上去亲他一口,我包准他马上没了脾气。」 袁峯怔怔地看着他,心里到底是不敢。 萧晦把碗公推了过去,他朝他眨了眨眼: 「相信我,不骗你的。乖乖地,先把饭吃了吧!」他温润的嗓音让人分外安心。 袁峯接过了饭碗,乖乖地吃了。 一到了约定时间,梁辉群便半分鐘不差地来了。 萧晦带着姜慈良检查了一遍他带来的弹药: 「小狼狗好好闻一闻是不是真东西!」 梁辉群按着自己颈动脉,只觉得再看那两疯子下去自己迟早中风。 黑夜里他一身的白西装依旧优雅,萧晦替他点了根菸: 「马上把孩子还你。」 梁辉群懒得理他,接过了菸。 回程路上,袁峯挨着他坐在车里。梁辉群一语不发,他紧锁着眉,良久才道: 「既然没本事就不要想逞英雄,也不看看自己几两重……」 他话还没说完,袁峯便不要命的亲了上去。 柔软的唇融化了心。梁辉群果真一下子便没了脾气,他轻搂着袁峯,加深了这个吻。 去一趟萧晦那里倒是学了一手。 此时萧晦正乐呵呵地跟林然说着电话: 「是啊,全是二哥给我的。好多的枪跟子弹!真把我乐坏了!」 林然心里一惊,分明说好了先一起除了心患,二哥怎么还给他枪弹?甚至不是卖给他! 和萧晦才收了线,林三便立刻打给了吴啟发。 「你确定离间有用?」姜慈良问道。 「哎!肯定有用。你想,老二今天回家肯定忙着操小朋友没空接电话,吴啟发最近又为了重塑北面经常不在南面盯着梁辉群,他要接到林三电话肯定会急忙给二哥打电话,梁辉群一没接,吴啟发那直肠子马上就会把这一切视为他畏罪他倒戈他不敢接。」萧晦笑了: 「这几个人的脾气我可都算是摸透了。虽然二哥肯定有办法再一次说服他们,可让他们稍微吵一吵,看着也蛮有趣的。」 姜慈良真拿他没辙,世界再残酷他都没忘了保留着那份调皮劲。 嘻嘻哈哈疯疯癲癲的,既是眾人皆醉,那他便要当最醉的那一个。 戏看世事无常,笑云浮生若梦。 你见过狗用四肢打人吗 萧晦这才起床,便听见门外强哥正和姜慈良说话: 「南北两面快打起来了。」强哥道,接着传来了打火机点火的声音,外面安静了一会,只听强哥又道: 「没准会波及到我们。」他声音有点含糊,萧晦想他大概正抽着菸。 姜慈良没答腔,又过了一会,只听强哥又道: 「林三那孬种只道“两个哥哥都如同我亲生兄长一般,我不好表态。”把这事闪得远远的。」强哥踱步着,又开口: 「你看怎么办?」 萧晦凝神听着,只听姜慈良仍是没回话。 「你怎么不说话呢?!」强哥没了耐性: 「老大看上去没半点打算,要是南北面突然过来,我们拿什么应付?」 「不会过来。」姜慈良总算开了金口。 「为什么?」 「因为吴啟发只是性子急,等他过去,梁辉群肯定会好好哄他。他前些日子全靠梁救助,气焰本就矮人三分,只是身为大哥的面子没地放,不得不虚张声势,梁辉群一哄,给他个台阶,他马上就会好了。没人会真愿意在四面真打起来之前浪费弹药吵架。」姜慈良道: 「不用紧张。林三不介入也是这样,一旦多一个人口舌,小打小闹便有可能真走了心。现在这种情势,还不用你瞎操心。」 「你确定?」 「嗯。」姜慈良语调坚定: 「梁辉群还藏着那孩子怕人知道,误打误撞恰巧被我们知道了。那现在是他的弱点,他要没想好配套,一时半刻也不敢衝动。」 梁辉群大概做梦也没想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夜间潜伏任务,竟会因为有人夜里不睡觉硬要在阳台偷窥而出了乱子。 不过正如同姜慈良所言,萧晦也是这么想。 他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早啊。小杨呢?窑子今天要重新开幕,可是大日子。」 「他晚点过来,说是放心不下,想先去一趟。」强哥道。 萧晦点点头: 「晚上我会过去,不过我得先去南面一趟。」 强哥愣了愣: 「那边现在是非多,你过去做什么?」 「欸~?你不知道吗?」萧晦看了他一眼: 「哪里是非多,哪里就有我啊。」 姜慈良拿了他的外套过来,替他穿上了。 「嘖,」萧晦笑了: 「比起穿上我更喜欢你脱掉。」 姜慈良懒得理他,一起床就疯疯癲癲。 「快点,我觉得你替我穿裤子要比穿外套快多了。」 「你要是能有一刻安分,早就穿好了。」姜慈良没好气道。 「老大,你到底去那里干嘛?」强哥放不下心: 「要不我跟小七再开一台车跟你去?」 「不用,姜慈良跟我去就行了。」萧晦道: 「我只是去看一看,没多大事。」 对于萧晦没事凑热闹这件事,姜慈良一句也没多问,一直到上了路他依旧没问。 「你怎么都不问我过去干嘛?」萧晦一如既往把脚架在姜慈良驾驶座椅背上,可姜慈良长得高,所以其实严格说起来,萧晦是把脚搁在他头上。 反正那双腿他是爱惨了,没什么所谓。 「我想你大概只是很想过去。没什么曲折离奇。」姜慈良专心开着车,一面道。 「那倒是。」萧晦笑了笑: 「不过总觉得要过去一趟,不晓得为什么。」 你就是好事,还能为什么? 车子慢慢地往港口靠近,萧晦放下了窗户,湿黏的海风立即吹了进来。那味道带点海鲜的腥味,萧晦突然扭头问道: 「等会去吃个海鲜吧?」 姜慈良答应了。 「吴啟发的车还在。」萧晦道: 「我们赶紧过去看看。」 他们的车在路口便被拦下,姜慈良放下了窗户,对方一看姜慈良全愣了,谁都知道他现在是谁的狗。 那么问题来了,这种时机,萧晦来做什么? 看门的那傢伙反覆看了好几次姜慈良的脸,他是个新人,才刚到梁辉群手下没多久,这期间可听了不少姜慈良的“丰功伟业”。 姜慈良也不催他,就让他看。 不久那人才回过神: 「啊,我得汇报上头才可以让你们进去,请稍等。」 姜慈良点点头,关上了车窗。而车里,根本不见萧晦纵影。 里头梁辉群才刚安抚完吴啟发,两人坐了下来喝茶,只听外面一声惊呼,其中一个人走了进来: 「老大,西面萧老闆来了。」 吴啟发看向他,只见梁辉群更是一脸茫然。 萧晦这都几百年没来南面了,就非得挑今天? 「他来干嘛?」吴啟发问道。 梁辉群摇摇头: 「我要能知道他到底想什么就好了。」他想了想: 「让他改天吧。我今天不方便。」 「什么东西不方便?二哥哪里不舒服吗?」萧晦的声音突然响起,一屋子人往门外一看,门口处那笑瞇瞇的傢伙不是萧晦是谁? 「谁让你进来的?」梁辉群骂道。 萧晦笑了笑: 「二哥家里当然是我自己进来的。」 而车道上姜慈良正安分的坐在车上,此时外头已经围了一群人,他们将车子团团包围,手上的枪管一个个都对准了姜慈良。 带头的那个甩了甩手上的枪: 「下车!」 姜慈良将车子熄了火,解开了安全带。 「真要让他下车吗?」底下其中一个人问道。 「什么意思?」 「也不是什么意思……就是,把疯狗关在笼子里,不是反倒比放出来还安全……」那人话还没说完,姜慈良便下了车。 「把双手举高!」领头的那个命令道。 此时屋内也是剑拔弩张。 萧晦还悠悠哉哉喝着茶: 「外面还真吵,你们是不是在为难我的狗啊?」 「既然你一人一狗主动送上门来了,应该也知道要走不容易吧?」梁辉群说道: 「我本还想留你一条后路,可我看你也不接受。」 萧晦微微笑着: 「我就来看看你们兄弟会开的怎么样,怎么排挤我跟老三呢?真坏。」 吴啟发骂道: 「你这神经病,早要你丢了那狗东西你非不听,搞得大家反目成仇,大哥在天之灵该有多伤心?」 说起大哥萧晦冷下了脸: 「你还真有种跟我提大哥,」他沉声道,不论是吴啟发或是梁辉群可从没人见过他那样的表情: 「大哥希望怎样我还真不知道,不过单看反目成仇这件事我可委屈了。」他又端起了笑脸: 「难道不是我被各位哥哥们排挤了吗?西面这块肥肉被围剿在所难免,我倒觉得跟姜慈良半点关係也没有。」 姜慈良慢慢举起了手,还真毫不反抗。 领头那个揪住了他,他朝旁边那人喊道: 「绳子拿来。绑了四肢,我看疯狗还怎么浪!」 姜慈良笑了,被那人用枪托打了一记,他没躲,就这么扎扎实实的被揍。 「你笑什么?!」 「没什么。」姜慈良配合着将双手背到了身后任他们去绑: 「不过……你见过狗用四肢打人的吗?」 「……蛤?」那人没反应过来,姜慈良便一头撞了上去,其他人连忙举枪上膛,可却只见不过一瞬间,姜慈良便单手勒着那领头的脖子,另一手握着方才打在他脸上的那把枪。 枪已上膛,抵在了那人脑门上。 「给个建议,以后要是想抓狗,首先得先绑住牠的嘴、矇住牠的眼。知道吗?」 萧晦还想说些什么,只听外头一阵枪声四起。 他愣了愣看向了门外。 梁辉群笑了: 「你的狗很聪明呢。不过我的人一向训练有素,狗怎么也斗不过人,尤其一整群不怕死的人。」 梁辉群早早便吩咐了,即使有人质,也得开枪。 他看着萧晦,只见他转回了脸,神色自若。 梁辉群心里一惊,难不成萧晦根本不在乎姜慈良的死活? 上下两张嘴都爱吃 萧晦一脸平静,脸上甚至还有笑意。 「二哥,我看你春风满面,昨晚应该睡得挺甜。」 梁辉群脸色一沉,可稍纵即逝: 「比起担心我的睡眠品质,你更得操心你的狗吧?那听上去恐怕都成蜂窝了。」他轻声道。 吴啟发总感觉坐立难安,萧晦这趟来感觉不像是衝着梁辉群,那在场除了梁辉群,也就只剩他了。 「别操心,姜慈良要死了我更好办事。」萧晦笑道,说得自然是违心之论: 「这节骨眼四面随时要开战,身边放了一隻不知何时会反扑的猛兽我也不好动手,只怕不是被哥哥们斗死,而是先被他给咬死。」他重新把话题拉了回来: 「二哥,你是明理人。现在也不是自己想怎样就怎样的时候了,安稳地睡一觉想必是你目前最大的愿望吧?」萧晦的意思很明白,话说透了便是: “二哥,你现在有了想保护的恋人,行事不可能在如同以往那般了,得步步为营。能和心上人翻云覆雨相拥而眠恐怕是你最近动作频繁的原因吧?” 梁辉群自然是听懂了。 「你们得三个人合起来商量才有办法对付一个我,我不明白为什么。不过,北面那边目前式微,甚至可以说得上是一盘散沙,再说了警察手里也还握有姜慈良送上去的人员清单……」萧晦瞥了吴啟发一眼: 「吴老头甚至是个亡命徒,非但没有头脑,还都是以前那套看谁拳头大是老大,莽撞无策、被通缉、手下四散、也没有足够资金和弹药。又老爱发脾气让人哄,这种猪队友你留他做什么?」 吴啟发一听自然是暴跳如雷: 「你!!」 「我怎么?不过就事论事,说到底林三那绿帽男至少还有钱,有钱怎样也好过没脑,虽然他也没什么屁用,可至少还有个屁在,不到无用的程度。而吴啟发你,我看就只剩等着葛屁了。二哥,比起跟他们结盟,既有钱、又有脑,舌灿莲花又有一群手下誓死效忠的我……难道不是更好的伙伴吗?你也知道我萧晦看钱也不重,要二哥喜欢娱乐成的经济效益那你要钱我也能都给你,只要你让我想要什么买什么,其他我也无所谓。」萧晦继续道: 「你堂堂一个梁辉群,跟他们俩傻子老凑在一起做什么?」 梁辉群陷入了沉默,一旁吴啟发倒坐不住了: 「你这浑蛋东西少在这里挑拨离间!」 「我可没有,我只是分析。你想想,二哥没有你们照样能行,可你们现在要没了二哥还算个屁?打架也得讲公平,你们三对一公平吗?我也想找个伙伴啊!既然要找,就得找有用的。我要你吴啟发干嘛?」萧晦朝他说道。 梁辉群突然道: 「你除了这些还有什么?我不信任你,你太不受控!」 萧晦笑了: 「我还有隻忠犬。」 梁辉群愣了愣: 「他……」 此时只见姜慈良正巧走进了大门里,他衣着整齐,可敞开的西装外套里,右半边的白衬衫全被鲜血染红,一路蔓延上了他的右脸。 他走到了萧晦身边,萧晦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头: 「乖孩子。」 梁辉群瞪大了眼: 「这怎么可能……」 「二哥你好好想想吧,光是一个姜慈良,能抵多少个吴啟发和林三呢?」萧晦拿了手帕替他擦脸: 「这是你的血吗?」 「不是。」姜慈良答道。 「受伤没有?」 「没有。」 吴啟发显然是吓傻了,他怔怔地看着他们,姜慈良半身染血的模样恐怖至极,方才外头究竟多少的人……? 他竟毫发无伤的回来了!? 「我先走了,多谢款待。」萧晦丢了一句,便带着姜慈良走了出去。 梁辉群和吴啟发皆是愣着,谁也没有阻止。 梁辉群走了出去,只见满地都是自己人,有的断了手有的断了腿,可倒都没人真的死了。 哀鸿遍野。梁辉群的内心动摇了。 姜慈良换了一身乾净衣服,又洗了把脸。两人才又上了车。 「吃海鲜吗?」萧晦问道。 「嗯。」 「我刚说你死了更好,其实我没那么觉得。」萧晦突然道: 「你赏我一巴掌当我没说吧?」 「不敢。」姜慈良道。 「嘖,不敢什么?我这样说出口了总感觉不吉利,我很迷信的!不然我帮你口一发,你捅一捅我的嘴,射一发就当没事可以吧?」 姜慈良没答话,却在路边停好了车。 「去你的,狗鸡巴。」萧晦笑了,他爬到了前座,姜慈良则自己解开了裤头。 他抓着还没硬的肉棒,在萧晦脸上拍了几下: 「这就算掌你嘴了。」 萧晦可喜欢了,龟头蹭着他的脸颊,萧晦凑了上去,轻轻舔着他的囊袋。 姜慈良肉棒慢慢硬了起来,直挺挺的,被萧晦一口吞了。 「用肉棒替我刷刷牙吧?」他道。 姜慈良皱起眉,伸手压住了他的头便开始扭腰,萧晦嘴里又软又热,萧晦张开了嘴,可姜慈良肉棒实在太大,即便张大了嘴也仍旧没多少空隙。 眼看替他刷牙是不可能了。 「好爽,你的嘴还真能舔。」姜慈良低声道。 萧晦笑了,揉了一把他的蛋,姜慈良叫了出来,肉棒抖了抖前端流出了水,萧晦舔掉了: 「嗯……」他看上去反倒要比姜慈良兴奋。 「精液哪有那么好吃?」 「好吃喔,」萧晦吐出了他的肉棒: 「上下两张嘴都爱吃。」他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皮套: 「差点忘了今天要跟你玩这个的!」 「那是什么……」 萧晦微微一笑: 「贞操带喔~」他打开了那皮套,皮套上连接着一根金属棒,姜慈良认得那是往龟头里插的。 萧晦揉了揉他的龟头,拇指和食指一起挤开了那个小孔,接着那棒子又插了进去。 「啊……」姜慈良叫了出来,前端的小孔又流了一堆水,渗了出来。 萧晦将那棒子插好了以后,便将他的肉棒用皮套锁了起来,现在不只前面流不出来,根部也被牢牢锁住了。 萧晦笑了,咬开了保险套: 「照惯例我也得一起爽的。」他替姜慈良套上了套子: 「这套子稍微厚了一点,这样皮革才不会刮伤我。」他解释道: 「不过这么一来,皮套加上套子便又让你肉棒大了一大圈,不知道我还吃不吃的进去?」 他脱下了裤子,艰难地爬上了姜慈良腿上,姜慈良肉棒涨得难受,他掰开了萧晦的臀肉,让他更好把肉棒吃进去穴里。 萧晦撑着他的肩膀慢慢地坐了下去: 「啊……好大、噢……嗯~」 硕大的肉根几乎撑平了萧晦穴口处的皱褶,姜慈良的指尖在他平坦的穴口打转,痒痒的,弄得萧晦浑身发颤。 姜慈良就着衣料咬住了他的乳头,衬衫湿了一片,里头的粉嫩若隐若现: 「啊……啊嗯~」 他奋力操着他,交合处的湿黏被操成了白沫,姜慈良紧皱着眉,肉棒涨得发疼,分分鐘都想射。 萧晦被他操射了,全喷在他胸口上,他爽的动弹不得,浑身抽搐着,又射了一次: 「啊……」 姜慈良将肉棒抽了出来,萧晦替他拿掉了套子,又解开了皮套,他再一次骑了上去: 「射进来。」他命令道。 「不吃海鲜了?」 「射进来,然后替我舔乾净了。我们再去。」萧晦咬了咬他的耳朵: 「自己的精液,你不敢吃吗?」 姜慈良浑身一震,射了出来。精液灌满了萧晦的肚子,他爽得瞇上了眼,肉棒一抽一抽的,竟又跟着姜慈良射了一次。 此时梁辉群才刚整理好了那一团混乱,又派人送了骂咧咧的吴啟发回家,便又听见几个手下汇报: 「老大,萧晦的车还在港口没走。」 梁辉群愣了愣: 「为什么没走?在干嘛!?」 那手下支支吾吾答不上话。 「怎么?」 「……我看那车上上下下晃个没完……」 梁辉群按了按眉心,又用力眨了几下眼: 「你说,这萧晦到底想让人怎么办呢?」 鸡犬不寧 姜慈良看着对面的人。 城市霓虹将他的脸照得色彩繽纷,一块绿一块红,闪闪烁烁。 他手里抓着带着壳地蟹腿,凑到了嘴边用牙齿轻轻地挑起了里头的蟹肉。 连个螃蟹都能吃出一股骚气。 不过说实话,姜慈良跟着萧晦也有些时日了,这可真是他第一次看见这人老老实实地吃东西。 别看萧晦身材挺好屁股上也挺有肉,姜慈良一整天跟着他几乎不见他吃东西。一张嘴成天不是抽烟就是发骚,叨叨念念着垃圾话。 即使跟着其他人坐在饭桌上,他也是动个几下筷子就没再吃了。 印象里看他吃最多的一次就是上次用嘴餵他喝粥那一次,不过那碗粥从他的嘴又传到萧晦嘴里,也剩不多了。 不吃饭就算了,萧晦还特别爱吃冰。 棒状的、乳状的,凡是冰凉的他都合意。 只见萧晦又嗑完了一隻蟹腿,他拨了隻虾,递了上去: 「狗不吃海鲜吗?你怎么都不吃。」 姜慈良摇摇头: 「还不饿。」他顿了顿又道: 「你这样活不久的。」 萧晦一听,也不管自己手上全是虾壳蟹酱就往姜慈良脸上呼了一掌: 「当你没说了!」 姜慈良笑了: 「你还真是迷信。」他满脸都是虾壳。 萧晦笑了: 「可不是吗?东信一点西信一点,迷信这东西既流传至今几千年便总有它的道理。」 没多久,姜慈良的脸便渐渐肿了起来,他淡然地擦掉了脸上的虾壳。 萧晦愣了愣,印象里自己也没怎么用力打他: 「我说……你不是对海鲜过敏吧?」他问道。 姜慈良点点头: 「似乎有点吧。」 萧晦站起了身: 「这不是什么只需要回答有不有点的问题吧?!」他把手擦了乾净,抬起了他的脸端详: 「痒不痒?」 「还可以,毕竟没有吃。只是沾到了。」 「不行不行。」萧晦摇摇头: 「跟我去医院。」 姜慈良没反抗,萧晦便起身走到了柜檯结帐: 「帮我记在梁辉群帐上。」他道。 他不信任其他医生,执意让姜慈良开车回到了西面。医生看了一眼,只道: 「不严重。擦药就可以了。」 萧晦点点头,医生又道: 「可千万不要抓。」 就因为这么一句话,姜慈良一回家就被萧晦绑上了床。 「大惊小怪。」他朝他道。 「什么我大惊小怪?!脸都肿了!」他抬起手看了眼手錶: 「等会七点半我得出门一趟,大姑娘们今天重新上工,我不去是不行的。林三那廝还说要给我送礼来,无事献殷勤,我看他不安好心。尤其我才刚替你给他送了一顶绿帽子,他肯定恨你恨的要命。……我看你就别跟我去了。」 姜慈良愣了愣: 「不行,我答应过半步不离你。」 萧晦白了他一眼: 「现在科技都进步成什么样子了?」他拿出了一台宠物监控机: 「我网购的,你瞧,这还能隔空餵你吃零食或是跟你玩球。」 「……」 萧晦将摄像头对准了姜慈良: 「乖乖的。我走了。」 他语毕便出了门。 妓院外那个欧式小花园已是满满的人,萧晦一看笑了,转头朝小杨说了句: 「我看今天有得忙。」 说是开幕,可其实今晚不过是开了个派对。虽说萧晦开口闭口说是“妓院、窑子”,不过其实他口中的妓院规格也就稍微低了俱乐部一些罢了,到底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在光顾,不同的是,去俱乐部的大多是招待客人,来这里的则多数是自己逞欢。 因此装饰仍是高雅端庄,花园酒会来了许多人,邀请的大多都是平日里常有“雅兴”光临的客人。 林然和梁辉群也来了,梁辉群上午才经歷了那些事,原先是不想来的。可他左思右想,仍是觉得萧晦既然邀请他,便肯定有些道理。 那傢伙疯癲归疯癲,可起码脑袋的确聪明。 而林然则是如他自己说的,还真给萧晦带了礼物,萧晦拆开一看,只见是一整套齐全的“宠物”用品,自然那“宠物”并不是一般泛指的那几类。 那可把萧晦乐坏了: 「姜慈良没来,要不肯定也会很开心。」 他这么一说,林、梁二人才发现平时亦步亦趋的姜慈良还真不在。 「对啊,你的狗呢?」 萧晦笑了笑,从口袋里拿出了雪茄: 「二哥要吗?」 「我不用。」梁辉群拒绝了萧晦递上来的雪茄: 「别花里胡哨的,给我普通点的。」 萧晦掏了掏口袋,从兜里拿了根香烟给他,随后朝林然递了雪茄一面道: 「我的狗在家里,病懨懨的,我让他别出来了。」 林然愣了愣,接过雪茄一面道: 「姜慈良壮得像牛,也会生病?」 梁辉群没搭腔,姜慈良早上那模样怎可能转眼就病了? 萧晦仍旧带着笑,替梁辉群点了火,梁辉群叼着菸,凑了上前。 萧晦又将火移到了林然面前一面道: 「都是血肉之躯,岂有不生病的?」 火光一瞬照亮了萧晦的瞳孔,林然那一刻竟有些不敢凑上去,只怕下一秒萧晦便会一刀把他给毙了。 于是他又把菸从嘴里拿了下来,只伸了手探了过去。 火焰沾上了雪茄的纸捲,霹靂啪啦细微的燃烧声响起,萧晦收回了手上的打火机: 「三哥,我还有事,你好好玩、尽兴点。」 林三点点头,抽了口菸。 萧晦抱着那盒礼物,走到后巷便全丢了,他靠着墙,给自己点了根菸: 「还真是个胆小鬼。」他笑了几声,喃喃自语。 他抽着菸,心底仍旧不放心姜慈良,一根菸抽完了以后便打开了手机确认家里的监控。 只见姜慈良仍旧倒在床上,和他出门前一模一样。 萧晦按了话筒,喊了一句: 「姜慈良。」 只见姜慈良动了动,视线投了过来。 还真他妈可爱。 萧晦又按了按丢球的按钮,小皮球射了出去,打在姜慈良胸口上,又滚了下床。 「……」 姜慈良无言以对的模样倒逗乐了萧晦,他哈哈大笑。 而方才林三那懦弱的模样,自然是被梁辉群尽收眼底。 他摇摇头,不可置信: 「你方才为什么不敢靠过去?」 林然愣了愣: 「我没有。」 梁辉群叹了口气,也不想再揭穿他。 林然被梁辉群这么一问,心底总觉得没面子,他越想越气。 怎么摊上萧晦的全没一样是好事? 他和他那隻狗……!想起姜慈良,林然就更是满肚子火,难怪老吴总骂他是个狗东西! 林然摆摆手,叫了几个手下来到身边,他轻声交代了几句。 「是。」手下们答道。 手下们才刚离开,林然便开始觉得有点不太舒服,他双眼模糊,浑身颤抖,他举步维艰走到了梁辉群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梁辉群回过了头,只见林然双眼上吊,浑身抽搐: 「喂!老三你怎么了!?」 林然无法回话,一张口便吐出了满口白沫。 他一声不吭,倒了下去。这看上去是中毒了? 梁辉群心里一惊,赶忙让人叫萧晦过来。 而此时在家里的姜慈良,也听见了外头正传来了一阵不寻常的响动。 那就射他们脸上 萧晦赶了过去,连忙命人叫救护车将林然送到了医院: 「林三的人呢?」他问道。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竟是没人知道。 可姜慈良倒是特别了然,林然底下的傢伙们,现在可都在他主人家里乱窜。 姜慈良挣脱了绳子,静悄悄地下了床。 鸣笛声不绝于耳,林然被救护车载走了,强哥陪着他上了车。而萧晦则是开车载着梁辉群跟在后面。 「……你动了什么手脚?」梁辉群问道。 萧晦愣了愣: 「啊?」 「不是你在林然身上动手脚的吗?」梁辉群看向了他。 前方救护车血红的灯光透进了床把萧晦照得像个妖孽,他挑起眉: 「我可没有。对林三下毒我还嫌浪费药。」 梁辉群想想也是,萧晦多得是办法,何必选在自家店舖重新开幕的日子搞这齣戏呢? 两人到了医院,医生说林三那是有机磷中毒。 「那是什么东西?」萧晦问道。 「农药或是皮革里头的一种化学物。」医生答道,又问: 「患者有接触这些东西吗?」 萧晦想了想: 「皮革我只想得到我那套宠物用品。」 梁辉群愣了愣: 「他有可能讨厌姜慈良讨厌成那样?连送他的礼物也要抹上毒?」 「大概不是刻意的。有的劣质品检验不完全也会有这种情况。」医生道: 「所幸只是轻微,没事的。」 姜慈良这边已经弄倒两个了,他侧耳听着,不知道总共有多少人。 恰巧萧晦正处理完林然的事打开了监控,岂知画面一开,却不见姜慈良。 他转了转摄像镜头,仍不见狗。 萧晦有些急了,可他仍旧沉着,没给姜慈良打电话: 「小七,你回家看一看。」 「是。」 家里灯光昏暗,姜慈良一间接着一间检查着房间,萧晦那神经病,一个人住也非得准备这么多房间。 他一一检查着,后头突然一阵声响,姜慈良连忙闪身藏了起来。 只见进门的是小七。 两人对上了眼,姜慈良却突然扑了上去。他动作之快,小七甚至来不及反应,只听身后啪嚓一声而后又是一声重响,他一回头,地上已经倒了一个人。 姜慈良回过头看着他,小七怔怔地回望,只见他无神的视线看了下去,小七跟着他往下看这才发现自己手上的枪正抵着姜慈良的腰,他急忙收回手: 「对不起、反射动作……。」 萧晦身边几个人里,就他和姜慈良还没说过几句话。心里对传闻中的狂犬仍是有些害怕,也还没办法打从心里相信他。 人家是要救他的,他却拿着上膛的枪抵着他,现下气氛便有些尷尬了起来。 尤其以姜慈良的身手,随时可以反手抢下他的枪,可他也没有。 「还有人,小声点。」姜慈良道: 「屋子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小七想了想,摇摇头: 「老大身上没有重要的东西。」 姜慈良有些想笑,看来萧晦不只满嘴垃圾话,就连满屋子也全是垃圾东西。 最重要的就是他本身了吧。姜慈良心想。 两人分头巡视了屋里一圈,总共找到了七个人,全是林然的人。 「姜大哥,你还真厉害。」 小七在老家亲戚排行老么,家里一眾哥哥姐姐,生来便特别会撒娇,这样一趟绕下来,倒也不怕姜慈良了,一张口便喊他“姜大哥”。 姜慈良愣了愣,也没阻止他: 「不厉害,只是怕死罢了。」 他俩合力把那几个人抬上了厢型车: 「送回去给林然吗?」小七问道。 「先问问。」姜慈良打了通电话给了萧晦。 萧晦一接起来就气急败坏: 「你跑哪里了?小七回家也没给我半句招呼……」 「林然让人来家里,我们处理好了。」姜慈良简要说明了状况: 「七个,怎么处理?」 「带过来。」萧晦道: 「我在医院。」 姜慈良愣了愣: 「为什么?」 他问的很快,语调急促,萧晦一听笑了: 「哎呀,怎么了?你担心吗?」 姜慈良听见他那贱兮兮的语气便一肚子气,可又莫可奈何,他松了口气,还能这么伶牙俐齿看来是没什么大碍。 「不担心,反而还有点高兴。」他回道。 「去你的,」萧晦笑骂道: 「我陪林然过来的,他吐白水中毒了。」 姜慈良并不好奇林然怎么中毒的,所以并没有答腔,只是听着他的话。 「你不想知道他的病情吗?」 「不想。我要开车了,等下见。……你有喝酒吗?」姜慈良问道。 「想听什么答案?」萧晦笑问。 「等下见。」姜慈良微微一笑,在电话里却不动声色。 小七怔怔地看着他,心里只道姜大哥原来也能有这样的表情? 姜慈良掛上了电话,一面发动引擎: 「看着车后那几个。要是醒了,再弄晕一次。」 「啊……是。」 萧晦早站在医院门口抽烟,看见了姜慈良车便招了招手。 姜慈良开了过去,萧晦绕到了车尾打开了后车厢: 「嘖嘖嘖,才七个人就想为难我们小狼狗,真异想天开。」 姜慈良根本没管他说什么,只是直勾勾地望着他。 没因为别的,就是想,就是想他。 他有些生气,可无可奈何。 萧晦瞥了他一眼,又抽了口菸,烟头的星芒染红了他的双眸,他浅浅一笑: 「我脸上沾了什么?」 「……」姜慈良没回话。 强哥正巧从医院里走了出来,把小七叫了过去。 「小七,过来一下!」 「喔!」小七跑了过去。 停车场的角落只剩下他俩。 萧晦还盯着姜慈良,只听他道: 「骚。你满脸都是。」姜慈良凑了上前,萧晦轻侧过脸,唇齿交合。 「你脸消了没有?」 「嗯。」姜慈良将他抱上了后车厢,又凑了上去。 萧晦捂住了他的嘴: 「在这?」他瞥了眼那几个人。 「他们一时半刻不会醒。」姜慈良轻道: 「你怕被看?」 萧晦笑了: 「我是怕我太兴奋了。」 「那就射他们脸上。」姜慈良压了上去,却被萧晦赏了一巴掌。 姜慈良挑起眉,盯着他。 「我今天要骑在上面。」萧晦笑了出来,摸了摸他的脸轻声道。 小孩是你的吗? 月光夹杂着停车场一闪一烁的照明灯打进了车窗里,萧晦只有右脸受光,右半边被照得惨白。 姜慈良坐在厢型车宽大的后车厢里,身体底下全是那几个林然的人。 萧晦踩着其中一个人的脸爬到了姜慈良腿上,他今天的外套长了一些,被他脱了一半,正巧挡住了两人的交合处。 「怎么?你到底还是怕被看吗?」姜慈良低声问,一面在他耳鬓边落下细碎的吻。 「我是替你着想,怕你被人看,」萧晦笑道: 「到时候人们会说,那隻狂犬不仅生无慈悲杀人不眨眼,还长了一根又大又粗的狗鸡巴……以后人家要确定你到底是不是姜慈良,还得先检查你鸡巴大不大?」 姜慈良笑了,在他臀上拍了一掌: 「你这张嘴……我真说不过你。」 「说得过要干嘛?能堵得紧才重要。」姜慈良的肉棒没了进去他身体里,萧晦喘了几声: 「吶,你知道我今天听说了什么吗?」 「……就不能好好被操?怎么这么爱聊天?平日里有空倒又不说了。非得挑着被操的时间。」 萧晦笑了,笑声里夹着喘息和短促的低吟。他今晚有些刻意压低了声音,闷闷的,倒又是另一种旖旎。 「现在不说……啊、嗯~我晚点会忘……」他身体被姜慈良顶得彷彿要散架了一样,头顶磨蹭着车顶,萧晦扭着腰,连呻吟声也被顶得零碎。 姜慈良无奈道: 「所以,什么事情这么要紧。」 「上次去林三家,就觉得他老婆胖了很多……结果竟然是怀孕了,我就想、啊……嗯~别往那里顶,太爽了,一下就要射……、唔~我就想,难怪他被戴绿帽要这样生气……」萧晦眉眼间全染上了红,看上去是被肏开了。 姜慈良没答腔,双手抱着他的臀,肉棒直直往他深处插,每进去一回萧晦前端就滴水: 「吶,小狗狗……」萧晦抱住了他的脖子: 「你说他的孩子会不会是你的?你操那女人有戴套吗?」 「我忘了。」 「啊……啊嗯……那我也给你生一窝狗宝宝好了……」萧晦低头吻他: 「如果是你的,我就要杀了那孩子。」 姜慈良挑起眉: 「为什么?」 「啊……因为“一个孩子”是我没办法给你的东西、嗯嗯~我不喜欢你拥有的是我给不起的……嗯啊…那样让我觉得……很糟……明明是我的狗、」他低头看着他,双手捧着姜慈良的脸: 「怎么能吃别人家的东西呢?」 「孩子不是我的。」姜慈良道。 「你怎么知道?」 「我曾经动过大手术,射精还可以,可精子浓度太低恐怕生不出孩子。」姜慈良淡然道: 「所以即使我射到你都装不下了、漏出来了,你也没办法替我生一窝狗宝宝。」他轻轻压着萧晦的肚皮。 萧晦笑了: 「哈、哈哈……你简直就是偷情神器……器大活好量多可内射还不会让人怀孕……嗯、你应该开个副业……让一些富太太包养你……」 姜慈良愣了愣随即笑了: 「说什么鬼话?」 萧晦赏了他一掌: 「嗯、顶嘴……得罚啊啊……姜慈良慢一点、啊好爽……」 「嘘……你把人叫醒了。」 萧晦转过头,真看见有个人醒了,他背对着他们,看样子是不敢转过来。 「嗯~他醒了……怎么办?」 嘴上问着怎么办,可姜慈良看他倒是挺浪的,肉棒流了一堆水。 「你怎么会骚成这样?」姜慈良笑了: 「被人听见你浪叫的声音就这么爽?」 「嗯~不是……啊嗯……不要咬嗯、坏狗狗……怎么张嘴就咬呢?啊啊……」 「你话还没说完,你说他老婆怎么了?」 「快、啊啊快……生了……所以、生了之后要办一个渡轮派对……」 这东西南北四面也真是奇怪,分明气氛剑拔弩张,却又非得玩在一块。 萧晦的说法是: 「因为我们除了彼此也没有其他朋友了。」 现下萧晦又把“到底要不要开战?”这个锅,甩给了梁辉群。全看他决定怎么站。 「这现在玩的是心理战,还得拉扯一阵子。谁都不会急着轻举妄动抄着枪就去抢地。即使是吴啟发那种莽撞人也不会。」那也是萧晦说的话。 姜慈良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萧晦浑身一抖,肉棒蹭湿了姜慈良的衬衫。 「你太浪了,那边那傢伙听你叫的都硬了,自己在打手枪呢。」姜慈良贴在他耳边轻声朝他道。 「唔……骗人……」 「没骗你。」他低声道,眼神穿过了萧晦盯着那个人的背影: 「……」 总觉得哪里有些不爽。 姜慈良又操了几下,把萧晦给操射了,萧晦瞇起了眼,大腿根抽搐个不停: 「啊啊……」 姜慈良被他夹得紧,他皱起眉全射进了他体内: 「啊……我等等、还得进去医院的……你怎么射进去了?」他问道,语气里却没有半分责怪。 姜慈良替他穿好了衣服,萧晦跳下了车。只见小七站得远远的,不敢过来。 姜慈良穿好了裤子,他拽了一把那个最先醒来的人,一脚踩上了他的肉棒: 「喂……」他神色阴沉恐怖: 「你这脏东西对着谁硬着直冒水呢?」他挑起眉。 「对不起……对不起我忍不住……」那人哀求着,试图让他松开脚。 姜慈良微微一笑: 「我知道,很骚吧?」他看了眼车外的萧晦。 那人一看他表情和缓了不少,便点点头: 「对、对……」他乾巴巴的笑着。 姜慈良的皮鞋踩着他的肉棒,轻轻地替他擼了几下: 「不过很骚也轮不到你来勃起。」姜慈良低声道: 「忍不住我可以替你出主意,看看怎么忍比较好。」 那人虽是怕,可姜慈良脚下的力道又正巧蹭的舒服,突然间射精感拥了上来,姜慈良知道他要射,脚下加重了力道,只听“啪嚓”一声,姜慈良连忙抬起脚把脚上沾满他精液的鞋子塞进了他嘴里。 那人的惨叫全被自己吞了回去。 肉棒竟是在射精时被他被硬生生地踩断了。 鲜血流了出来,姜慈良抽开了腿,那人已是连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医院就在旁边,看看接不接的回去。」他朝他道: 「不过即使接了回去,也大概不会再“忍不住”了吧?」姜慈良又朝他笑道。 他跳下了车子,只见萧晦在医院门口跟小七聊天,他一见他便道: 「慢死了,上哪去了?」 姜慈良摇摇头: 「锁车门。」 三人进了医院,去了林然的病房。 他已经醒了,正和梁辉群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三哥!!总算醒了,可担心死我了,你要没醒,我可是跳黄河也洗不清罪名了!」 林然自己也有些尷尬,那礼物也不是他自己挑的,上头为什么会出现农药里头的化学物质他也不清楚。 可他的确有拿起来给萧晦看,后来又用手抓了东西吃,然后抽了菸。 萧晦坐在床的另一边椅子上和梁辉群正巧相望,三人聊着天,萧晦突然道: 「对了三哥真不厚道,二哥才送了一批小狼狗给我而已,你就接着送,还趁我不在家的时候过来,害我没遇见,一屋子狗还打了起来。我家笨狗不才,不慎弄伤了几个你们那里的孩子,还希望三哥哥不要见怪了。」 林三脸上可是越发尷尬,他甚至不敢看向梁辉群。 姜慈良就站在萧晦身后,他盯着他的背影瞧,从他圆润的肩慢慢往下,经过了他的腰、他的臀、他的腿……。 他眼神停在了他的脚踝,小小的水珠正顺着裤管缓缓地流下。 姜慈良一时之间还有些茫然,可下一秒,他便下腹一紧。 那是他的东西。 去他的,那是他刚刚射进去的东西。 他看着萧晦,便又是更加不能明白了,分明屁股里还死命含着精液,含也含不住还流出来了,可他又是怎么还能一脸轻松自在的说着话呢? 萧晦突然动了动身体,换了个姿势。 他转过脸,对着姜慈良笑了。 不行……,姜慈良心想,他回去肯定还得再操他一回。 乳首穿孔 也许姜慈良不过随口说说而已,可萧晦却上了心。 他没问姜慈良到底是动了什么样的大手术,可他随便想也知道肯定非同小可。 他照着镜子,有些焦虑,突然姜慈良便出现在身后,替他脱下了西装外套: 「……所以,林三到底是不是你下毒的?小七他们都在下注。」 萧晦挑起眉,微微一笑: 「噢?那么你下注了吗?」他看着镜子里的他。 姜慈良点点头。 「你赌了什么?」萧晦问道。 「你下毒的。」 萧晦笑了笑: 「那就告诉他们我下毒的。」他一屁股往沙发上坐了下来,顺手点了根菸。 「那你到底下没下毒?」 萧晦抽了口菸: 「你说呢?我下了吗?」 「……」姜慈良知道问也没用了,于是便换了个话题: 「你今天去看了林三的孩子。怎么样?」 其实萧晦才刚从医院回来,林三老婆生了,让大家都去看,顺便要了些红包。 「不像他,比较像林六。」萧晦翘起了脚,又抽了口菸。 「……林六?」 林家男人不晓得怎么回事,就他妈特别容易被戴绿帽。而萧晦口中的林六,便是林三同母异父的弟弟。他妈妈不知怎的就偏得偷吃一个外国人,那林六是个混血儿,长得又高又壮,正是因为他五官也大,嗓门也大、身高又高,什么都大林三两倍,萧晦才替他取了这样一个绰号。 林三的两倍,那就是林六。 「林六那大鼻子,我估计他肉棒肯定也大。那孩子鼻子像林六,可真像极了。其他人非得还要装作瞎了眼,祝贺着林三说孩子像他。」萧晦脸上带着几分戏謔的笑: 「谁都看得明白那孩子不像他。」 「那派对什么时候开?」姜慈良又问。 「下个月或下下个月吧?也得等林三老婆產后护理等等的。听说还请了个健身教练替她產后雕塑。男的。我看还没雕塑回来就又会怀上了。」萧晦笑了: 「那我们就得再等等。等她再生完,我们才开派对。」 姜慈良也被他逗乐了。 「胡说八道。」他说。 萧晦笑了笑,又想了想还是问了出口: 「你动了什么手术?」 他其实说出口了,心里也没底,不晓得姜慈良到底会不会回应。 姜慈良看着他老实回道: 「心脏。」 「……」萧晦愣了愣: 「小时候动的?」 「十五岁左右。」 「痊癒了?」 「嗯,还要按时吃药,不过那算是保养,我已经痊癒了。」姜慈良又答道。 「你的心脏……是移植的吗?」 「是移植的。」 这下萧晦了然了。 姜慈良的心脏便是来自于他口中很重要的那个人。 所以他才会说“身体记得”。 「“他”给你的?」 姜慈良点点头: 「子弹贯穿了他的脑袋,脑死,可他生前已经说过要把心脏给我。他那时不过十八岁。我以前身体太虚弱了,一直跟着他还有“医生”一起生活。他们都是组织的人。」他缓缓道: 「“医生”替我动了手术。」 「“医生”是谁?」萧晦又问。 「你听见在电话里的人就是医生。」姜慈良答道。 「所以……你背叛医生了?」 「嗯。」姜慈良看上去没太大反应: 「他们知道。」 「知道什么?」 「知道“他”是谁杀死的。可却不愿意开口。我在组织里面,已经精疲力尽。有些不能明白自己到底在干嘛……。」 跟着萧晦,却让他找到了目标。 萧晦眼里的世界,是那样的不同,他还想,还想跟着他看见更远的美景。 看见更真实的真相。 所以才留下。 「我也不知道这样是好是坏。」姜慈良老实道: 「从政府底下,换到一个疯子手下。」 萧晦笑了: 「真没礼貌,」他心里有点复杂,其实他也不知道怎么回报姜慈良这义无反顾地跟随,不过也就那样吧…… 「姜慈良,政府肯定是会找你算帐的吧?」他勾了勾手指,让他过去。 姜慈良走了过去,萧晦让他在他腿中间坐下。 「嗯。会算帐。因为是地下组织,不见光的,所以也可能被找出来杀了。」 说来讽刺,在政府底下,却没做过多少光采事。 萧晦熄了菸,两隻手掌搓着姜慈良的脸: 「姜慈良,你身上有穿洞吗?」他突然问道。 姜慈良愣了愣: 「没有。」 「要不打一个洞吧?」萧晦问道。 「……为什么?」 「哪有什么为什么?我乐意啊。你想打在哪里?乳头?乳头吧。我喜欢。那么你要右边左边?」 姜慈良没答话。 「怎么不说话?」 「等你决定。」姜慈良道。 萧晦想了想,让他脱掉了上衣。 姜慈良转过身,一把脱了身上的衣物,他跪在地上,萧晦的脚尖蹭了蹭他的乳头: 「右边好了。」萧晦看着他,直勾勾地端详了半天: 「你怎么没半点反应?」 「要有什么反应?你喜欢我也不讨厌,那就这样。反正,我不是被虐吗?」姜慈良笑道。 萧晦站了起身,走进了房里。 没多久,他便折了回来,手上拿着酒精和一把镊子: 「你看,漂亮吗?」他摊开掌心,手上捏着一个金属环。 「你家里,为什么常备这东西?」姜慈良不解。 「乳环?喔……因为我之前一直想打可是又不敢。买了一堆漂亮的都用不上。」 姜慈良气笑了: 「打在我身上就敢了?」 萧晦笑而不语,他拿着酒精替他消毒,随后又拿镊子反覆地夹着他的乳头: 「唔……嗯……」 「忍着点,要夹到肿了才比较不痛。」 「啊……萧晦,轻点。」 萧晦愣了愣,那可是姜慈良头一次叫他。 「你叫我什么?」他问道。 「主人。」姜慈良耳鬓边都染上了红霞,色气而又性感。 「不对。」萧晦踩了踩他的肉棒,已经勃起了: 「我没生气,你刚刚叫我什么?」 「……萧晦。」他道。声音低沉而沙哑,麻麻地,染着慾。 萧晦被他的眼神点燃了,那低沉嘶哑的嗓彷彿正用力将他拖进情慾的浪潮。 他烧红了手上的银针: 「会很痛的。」他道。 「我不怕痛……就怕不痛。」姜慈良在他耳边道。 过程并不冗长,一下子就结束了。 萧晦心满意足的看着: 「你要照顾好它,别让它发炎了。改天我才能好好玩一玩这个东西。」 姜慈良没回话,他抬着头看着他: 「亲我。」 萧晦愣了愣,有些讶异: 「你今天怎么回事?」 姜慈良笑了: 「即使在外是条恶犬在家也还是会对着主人摇尾巴的,不是吗?」 萧晦闻言不置可否,却仍是凑了上去。 你很迷人 不过出乎萧晦意料之外,林三那年轻老婆竟不到一个月就吵着不要吃月子餐不要住月子中心了。 「她老公在她坐月子期间都不知道又搞了几个女人,她当然憋不住。」萧晦笑道。 「她介意吗?」强哥问道。 「怎么不介意?」萧晦挑起眉: 「以前恐怕不介意,可现在有孩子了。她处处都得靠林三,再加上身材不復以往、年龄也逐渐增加,当然就会开始担心老公外面那些小妖精是不是会有哪个比她好的出现?」 「你可真像个女人。」姜慈良道。 自然是被甩了一巴掌。 「我这叫同理心。换位思考懂不懂?」萧晦笑了笑,又道: 「不过以前被大哥捧着疼,其实跟林三那老婆心态也是差不多。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自己变强,经济独立、床技出眾、性格迷人,让他纵使外头有一窝妖精也仍旧离不开你。」 小七听着听着便举手问道: 「要怎样才能让人觉得你很迷人?」 萧晦看了他一眼: 「我个人认为是“出其不意”。」他舔了舔手上快要滴落的冰棒,又道: 「人都是容易习惯的动物。习惯你的说话方式,习惯你做爱的模式,习惯一切和你生活在一起的所有事,习惯久了变成了自然,自然惯了也就变成了腻烦。……所以我个人是觉得和一个人在一起,你得一直让他感到新鲜……」他看了眼姜慈良: 「在生活里加点情调,耍耍花招。尽量别让自己一成不变。连自己都嫌自己无聊。」 姜慈良笑了: 「小七你有对象了?」 小七红了脸: 「没有!没有啦!我就先问一问……」 他那一脸就是“我有对象”的模样,大家看在眼里,都不忍戳破。 情竇初开什么的,实在太可爱了。 萧晦吃完了冰便又回了房,他得准备一些行李。 林三的派对预计办在游轮上,起码也得有个五六天。 萧晦有些忧虑,一片汪洋之上,林然要搞什么花样谁有办法处理呢? 可这派对偏偏推不掉。 林三讨厌姜慈良,林三那老婆又爱姜慈良爱得要死……说不定要逮到机会便又会睡了他的小狼狗。 这场鸿门宴,若是带上姜慈良总怕出麻烦,可不带也倒不行。 身边要是少了隻狗……总难免让人烦闷。 况且姜慈良不管在眼皮子底下或不在眼皮子底下,都同样让人不省心。 此时姜慈良恰巧跟了进来,萧晦正为了他的事烦心,自然是一见他就烦: 「你这样可不行,老跟着我,外头那些人会怎么说你?」 姜慈良显然毫不在意: 「我想去哪就去哪,身体是我的,嘴是他们的。」 「……」萧晦拖出了一个行李箱一面道: 「林三说他的人,断了一根鸡巴。是你弄的吗?」 「不是。」 「不是?」萧晦点了根菸,又看向他: 「不是吗?」 「不是。」姜慈良仍旧斩钉截铁。 「你的意思是那傢伙诬赖栽赃了?他可是都招了,说是你踩断他鸡巴的。」萧晦开了衣柜,把里头的衣服一一拿了出来: 「既然你不想答,那不然我换个问题吧,你踩断他那东西干嘛?」 「……」 萧晦看着他等了良久,随后他便停下了动作,往他走了过去: 「不回话?」他甩了他一掌: 「又哑了?」 「我不知道可以怎么回答。」姜慈良据实以告。 「照实回答。你为了那根破鸡巴朝我撒谎做什么?」萧晦抽了口菸,神情有些不耐烦。 「我不喜欢他对你勃起。」 萧晦愣了愣,总算是笑了。他一笑眉眼处便看起来骚: 「噢?为什么?」 「不知道。」 萧晦突然间就不恼了,也不再逼问: 「不知道那是因为你还小,不急,等你长大就能懂了。」 姜慈良还是不懂他那脾气到底打哪里来的,又往哪里去了? 「我也一起去吗?」他问。 「唔?」萧晦叼着菸,一面半蹲着拉上了行李箱的拉鍊: 「派对?」 姜慈良只是看着他,萧晦也没想等他答话: 「你当然得一起去,不是让你半步不离吗?那天稍微没看着你,就惹事。我可不敢再让你看家了。」 「……」 「姜慈良,你乳头消肿没有?」 打了孔穿环以后,萧晦整整几个礼拜都没翻他牌。 姜慈良不知道他有没有去别人的床上浪,虽是让他半步不离,可更多时候,姜慈良都是被萧晦安排在强哥和小七旁边,偶尔也会去小杨那替他处理纠纷。 他那主人要比狗还要会乱跑,有时一消失就是大半天。 因此萧晦在外头干了什么,姜慈良亦无从得知。 「很早就消肿了。」他回道。 「我看看。」 姜慈良解开了衬衫的釦子,他拉开了衣服,露出了结实的身体。 肌肉线条分明,曲线优美,而他乳首上那静静躺着的金属环更是让人移不开眼。 「你这身体,可想死我了……跪下。」萧晦轻声道,伸手拉了一把他乳头上的小环: 「嗯……」姜慈良闷哼了一声,全被他锁在喉头。 萧晦从抽屉里拿了个小巧的礼物盒: 「这是我替你新买的。」他道,一面拿出了里头的东西。 只见那乳环上竟还别着一个小铃鐺。 萧晦替他换上了,银环抽出来的瞬间姜慈良轻轻地颤抖着,全是爽的。 萧晦笑了,伸手拨了拨那颗小铃鐺,铃鐺声清脆而悦耳。 「你找过别人替你止痒吗?」姜慈良突然问道。 萧晦挑起眉: 「找别人?」 他伸手扯了一把那颗小铃鐺,姜慈良皱起眉: 「嘶……」 那是痛的还是爽的,萧晦没看明白,可他继续道: 「我可不想要四处都是断鸡巴的男人……」他在他耳边轻道: 「我家狗这么爱吃醋,我睡一个他就得拧断一个,这要传出去了,人家会说萧晦睡过的男人都会断鸡巴。那以后谁还敢跟我睡?」 「……」 「姜慈良,我以前不让你配枪你还是照样都不知道从哪里弄来带在身上对吧?」萧晦突然问道。 「……是。」 「你听好了,林三办的那场鸿门宴,你起码要带上两把枪,再带几把防身的小刀。」 姜慈良点点头。抬眼看着他。 萧晦被他看得浑身都痒,他弯下了腰,轻轻地吻了上去。 姜慈良加重了吻,轻而易举便把萧晦摁在地上。 萧晦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他怔怔地看着他: 「你干嘛?还不松手?」 姜慈良死死按着他的手腕,那力道简直便是将他钉在地上: 「不。」 「啊?」萧晦皱起眉: 「你这是什么,幼犬叛逆期?」 姜慈良俯视着他,摇摇头: 「这是出其不意。」 「……」 「尽量不要让自己一成不变。才不会无聊。」姜慈良照本宣科,这可把萧晦气笑了。 他笑了出来: 「你这是在干嘛?谈恋爱?」 「我只是想让你觉得我很迷人,你才不会到处餵养流浪狗。」姜慈良低声道。 他语毕便低头吻他,萧晦止不住想笑,笑声被姜慈良吃进了嘴里,断断续续地。 「你很迷人。」他轻声道,话音夹在了笑声里。 戏凤 「你说什么?」姜慈良问道。 「我说……」萧晦抬起腿勾住了他的腰: 「你很迷人。」 「……我可完全就是你说的那种一成不变的傢伙喔。」姜慈良笑了。 萧晦摇摇头,指尖逗弄着姜慈良乳头上那颗小铃鐺: 「平日里乖的要命,对主人绝对顺从。可在外头逞凶斗狠时却又能无比残忍面不改色。我很欣赏你的好恶分明。一直以来都是,一直想驯服看看这隻恶犬。」 姜慈良愣了愣: 「那可真是荣幸。」 「可不是吗?」萧晦朝他笑: 「前一秒还摇着尾巴撒娇,下一秒却呲牙咧嘴踩着我的胸口咬碎我的动脉……怎么说呢……,那种完全无法猜测何时会被反咬至死的感觉让人特别兴奋。」 姜慈良解开了他的衬衫: 「只能说你可真是非比寻常的有病呢。」 萧晦任凭他脱衣服: 「别没事找抽。」 姜慈良的手有些粗糙,滑过肌肤时,痒痒的,很舒服,萧晦瞇起了眼,享受他温柔的抚触: 「吶,你知道吗……」 「不知道。」姜慈良堵上了他的嘴。 手指探进了萧晦后穴里,萧晦哼了一声,从鼻腔里微弱的低吟。 微弱的喘息,搔得姜慈良心痒难耐。 平日里那跋扈的模样总是到身下便全成了骚。 姜慈良克制不住自己每每被他点燃情慾,要能对他免疫,也许便可以过得轻松一些,不再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强哥睡过你吗?」姜慈良问道。 萧晦笑了: 「怎么可能?我可是他的白月光,正是因为他打从跟着何朔风开始便一路听着我在别人床上浪,可却一次也没得到我。所以他才会心甘情愿的跟着我,因为还有个想望。要是让他得到了,他也许就不爱了。」 「我倒不觉得。」姜慈良又多加了一根手指: 「那你为什么……」 「为什么让你操吗?」萧晦问道,他的尾音已经开始发颤,暗忍着舒爽: 「因为你勃起了啊……不过踩一下就勃起了……」他轻喘着: 「而且……你是我的菜。」 「不怕我得到了就不爱了?」姜慈良抽出了手指,萧晦腿间那张嘴挽留着他,紧紧地吸着。 「你的话情况又不一样了。」萧晦抬起腰,肉棒磨蹭着姜慈良的: 「你典型会是越操越爱的那类人……,毕竟狗护食是天性。不管是爱吃的食物还是心爱的玩具,又或者是提供安乐窝的饲主,狗都会义不容辞的保护以及佔有。即使你蔚为一条恶犬,仍旧改不掉狗的天性。」 他的龟头从姜慈良双囊间蹭了过去,他在他两颗蛋中间抽插着,水淋淋的龟头蹭得姜慈良那处全是水。 「嘖……」姜慈良皱起了眉。 萧晦一看就知道他爽了,姜慈良动情的肉根滴了水,流到了萧晦肉棒上,沿着他的柱身缓缓地沾湿了阴毛。 「姜慈良快操我。」萧晦翻了身,翘起了浑圆的屁股: 「痒。」 姜慈良没为难他,轻轻掰开了他的穴口,肉棒缓缓地将他劈开,萧晦能感觉到姜慈良正慢慢地进了他体内。 他不晓得姜慈良忠诚与否,姜慈良也猜不透萧晦将他留下的理由,就这么总心怀鬼胎、相互猜忌的两个人,在肉体上却紧密地结合,赤裸裸的身体交缠着,汗水、唾液,又或者是精液交融着,黏黏腻腻,分不清你我。 萧晦浪叫一声高过一声,他抓着姜慈良的背,指甲扎进了他皮肤里,他一爽就咬人,姜慈良有时候都搞不清楚到底是谁更像狗一些? 胸膛肩膀,全被萧晦咬出了牙印子。 他侵略的眼神对上了萧晦迷濛的眼,那双眼里盖了一层水气,眼泪彷彿时刻便会从眼角跌落,萧晦舔了舔乾涩的唇,果不其然便在转瞬得到了那人的吻。 是温柔也好仅是配合也罢,一次次的性爱,萧晦都不想去猜测姜慈良的内心。 既然小狼狗本就不希望被看透,那他萧晦其实也犯不着去撕破盖在他心上的遮羞布。 本来是这么想的。 可也不知道是否因为寂寞了太久,萧晦竟开始贪恋起姜慈良胸口的温度。 温热的胸膛里,炙热的心里究竟藏着什么样的心情? 似爱非爱,界线不清。 只知道是离不开也捨不得放开。 萧晦的疯狂和姜慈良的淡漠,吸引着彼此,骨子里那点相似和表面上截然不同的模样如同同一块磁铁的两极。 相似却又是那么的不同,分别于极与极地两端可本质上却能相吸。 他把他吸牢了,可能持续多久?没有人知道。 姜慈良射进了他肚子里,他抽出了肉棒,精液从萧晦臀缝流了出来。姜慈良一把将他抱起,还没软的肉棒又操了进去。 「啊啊……好深……要被顶破了~」 姜慈良笑了出来,颠了颠手臂,肉棒又操得更深: 「破了没?」 「破了就让你负责……」萧晦即使被操得神志不清,仍旧伶牙俐齿。 「你可真是个人才。」姜慈良被他逗乐了,他将他摁上了墙,萧晦双手搭着他的肩,两隻脚腾空晃啊晃地,最终仍是缠上了姜慈良的腰: 「我不行了……又要射了……啊啊……」他紧紧地攀着他的肩,浑身抽搐着高潮。 「别绞这么紧,都要被你夹射了。」姜慈良低声道。 萧晦可一句也听不进去,高潮的快感让他的后穴止不住痉挛,一抽一抽地,像一张贪婪的小嘴一刻也不肯停歇的吸吮。 姜慈良笑了,拿他没半点办法,射了出来。 精液滴滴答答的从萧晦后穴滴落,他已是没了半点力气,软绵绵地瘫在姜慈良身上。 他一点力也不愿意出,重的像是尸体。 「姜慈良……带我去洗澡。」他喃喃道,话全含在嘴里,竟是连开口也嫌累似地不乐意。 一到了浴室,姜慈良又是替他冲澡又是替他放水,他将他安置在温暖的热水里,过程里萧晦早又恢復了元气: 「人瀟洒,性温存,若有意似无情;不知他家何处,不知他何姓名,倒教我坐立难安睡不寧。」他突然唱道。 姜慈良愣了愣,只听他压低了声音又唱: 「姓朱名德正,家住北京城,二十岁,还没订过亲。」 萧晦嗓子本就好,唱起歌来更是动听。可这唱的都是些什么啊? 「你唱什么东西?」姜慈良皱眉问道。 「戏凤啊,你没听过?这是坊间故事游龙戏凤延伸的流行歌。黄梅调。」 姜慈良摇摇头。 「故事说的是明武宗下江南爱上梅龙镇上龙凤店主的妹妹,酒家女李凤姐。那时武宗宠幸佞臣江彬,那江彬可厚道了,」他一副说书人的口吻: 「为了奉承武宗满世界替他找处女找美女,武宗为了方便行事,成立了一个叫作“豹房”的炮房。纵慾于此后来也死在那里。」他双手一挥,溅出了一堆水花: 「所以大家对于他和凤姐的结局究竟是好是坏看法有所不同,我个人是认为他还是始乱终弃了。即便是真带回了后宫也不会是好结局,我倒寧可她被始乱终弃,起码还能有哥哥照顾她。要进了后宫……」萧晦没把话说完,结局亦了然。 姜慈良不解他为何突然说起戏凤,可只听他又唱: 「不必提龙凤,还是问婚姻,你貌美丽,你性聪明,一见就倾心,再见就钟情。你愿意,我带你进京城,我和你双双对对配龙凤,深宫上苑度晨昏。」萧晦一唱完便又变了张脸,嫌弃道: 「呸呸呸,简直放屁,一个死在炮房里的人,谈什么钟情?」 「突然间这么有雅兴?」姜慈良笑问。 这萧晦脑壳里到底都是些什么花花玩意? 「我就问你,要是我有那种兴致,你愿不愿意像江彬那样四处替我蒐集小狼狗,替我盖炮房?」 「不愿意。」 「为什么?」 「因为找不到干得动你的狗。」 萧晦笑了,赏了他一个水耳光: 「去你的。」 「你要盖炮房,里头养我一隻狗就够了。」姜慈良又道。 「明武宗可是死在炮房里喔,你一个人有那种能耐?」萧晦挑起眉,挑衅道。 姜慈良微微一笑: 「操死你这种程度的忠诚,我还是办得到的。」 萧晦笑了出来,笑声被浴室里的雾气捆绑,回盪着。 他张口还欲再来上一段,便被姜慈良摀住了嘴: 「今天已经够了。」他道,萧晦闻言又是笑了。 你在发抖 「姜慈良你能信任我吗?」 萧晦这个问题是在距离林然渡轮派对不到几个小时前问的。 那时他正巧拿了把枪给了他。 姜慈良接过了枪,很重。 「你说什么?」 「你听见了。」萧晦懒得再覆诵,他手上拿着另一把枪,转身便抵上了姜慈良的脑门: 「把你手上的枪对准我的心脏。」他道。 姜慈良愣了愣: 「不敢。」 萧晦没了耐性,伸手一拽,姜慈良手上的枪管紧紧贴上了他的心脏。 「你手里的枪装的是实弹。我手里的,我说里头是空的,你信吗?」他上了膛,姜慈良能感觉冷汗爬上了背脊。 疯子。 「……」 「上膛。」萧晦轻声道。 姜慈良不敢再忤逆,将子弹上了膛。 「要是不相信我,大可杀了我。等我数到三,我就会扣动扳机。」 姜慈良动也不敢动,这傢伙是个疯子。 「一……二……」萧晦慢悠悠的数着,把姜慈良一颗心提上了喉咙口。 “碰”地一声巨响,溅开了满地血红。 姜慈良瞪大了眼,一瞬不敢眨眼,鲜红的液体染红了视线,过了许久,视野才渐渐回归了清晰。 耳朵里还嗡嗡作响,萧晦正看着他,只见姜慈良站得笔直端正,手里的枪纹丝不动,仍旧紧紧贴在他心上。 萧晦笑了: 「你还真没开枪啊?」 姜慈良只觉得浑身都软,一身冷汗背全是湿的。他摸了一把脸,只见指尖一片血红头上却不见伤口。 「……漆弹?」他问道。 「嗯。」萧晦点点头: 「不过你手上的可是实弹喔。」 「你……你是不是疯了?」姜慈良有些愤怒,抬手揪住了萧晦的衣领: 「要是我真的开枪了怎么办?要是你……你他妈到底想什么呢?!」 萧晦任凭他拉扯着,他微微一笑: 「这不是一个测验。」 「啊?!」 「唉呦~别生气我的小可爱。」萧晦揉了揉姜慈良的脸,他真他妈想揍他。 「……」 「我不怕你开枪,因为我相信你。这不是测验。要是我说“我相信你”,空口白话,你能相信吗?可我刚刚用命证明了我相信你。」萧晦道: 「所以不管你后来做了什么,看起来像是背叛实质上是情非得已的逢场做戏,那么,我也一样会相信你。……只不过要是你是真背叛了我,我还是会去亲手杀了你的。」他补充道。 姜慈良瞠目结舌,这萧晦还疯的挺扎实的: 「你有没有想过我要是真开枪你就死了?」 「死了也是我活该,谁让我识人不俗?」萧晦淡然道: 「你也真傻,要是我心里没底会敢给你真枪吗?」 「我看你就是敢。」姜慈良没好气的道。他往沙发上坐了下来,浑身乏力。 「你呢?那一瞬间不怕我真的开枪吗?」萧晦问道。 「……」姜慈良叹了口气: 「我也不知道……可要说不怕是不可能的。我还真不知道你到底哪里来的勇气对我毫无顾忌。」 萧晦笑了笑: 「你的手在发抖。」 姜慈良看向了他: 「什么时候?」 「拿枪对准我的时候。」萧晦轻声道: 「从手指到肩膀,从睫毛到心脏,你身体一丝一缕无一处不颤抖。人说你无慈悲,可我把心脏端到你面前时,你却颤抖着不敢下手。」他走到了姜慈良面前,轻轻挑起了他的下巴: 「我想你绝对不可能是因为懦弱才颤抖,所以你说是因为什么?正是因为你下不了手。纵使你害怕被我杀了,可却依旧对我下不了手。分明生无慈悲却对我悲悯,这是为什么?」 姜慈良瞪着他,开不了口。 「出自于何种感情让一路把自己性命放在第一位,一路眼也不眨除去眼前障碍踩着鲜血来到今日的你……把我的性命摆到了自己之前?」 操他妈的答案是什么姜慈良自己也很想知道。 早知道方才便一枪崩了他。 萧晦还欲开口,只听门外传来几声叩门声: 「老大,林总派的车来了。」 「嗯。」他应了一声,松开了抓着姜慈良的手: 「走吧。」 萧晦一拉开车门便和吴啟发对上了眼。 「啊呀!吴老大!」他漾开了笑: 「没想到能跟您同车!」 姜慈良被安排跟着吴啟发的贴身搭一台车,车上一共八个人,他们这里除了他,便是强哥、小七和小杨几个老班底。 前头便是萧晦搭的车,车上气氛有些紧张,老吴那边的人残存下来的全是恨他入骨,一句话也不说。 姜慈良倒也乐得轻松。最好是谁也别说话,光是和一个萧晦说话就足以耗尽他所有精神了。 他脸上还全是一片骇人的腥红,右半边整张脸都是,就连强哥看了都怕,在他看来,老吴底下那帮软脚虾根本不是恨姜慈良才不开口,而是根本不敢开口。 「你脸上那怎么回事?」强哥递了湿纸巾给他。 姜慈良接了过来,将脸擦乾净了: 「……一言难尽。」 此时萧晦正和吴啟发侃侃而谈: 「你记不记得以前大哥给我们考过试?」 吴啟发愣了愣: 「让我们拿漆弹射他?」 何朔风也做过这种事,可他终究没萧晦的癲狂。 不管自己还是对方拿得都是漆弹。 「你考过了吗?」萧晦又问。 吴啟发摇摇头: 「没有。」 「我也没有。」萧晦笑道: 「我那时候常常想,大哥也真傻,有谁会真的把性命置于脑后全心的去信任对方?即使流有相同的血,也不见得能对对方完全无虑的奉上心脏。」 「就是啊,」吴啟发感叹道: 「那时大哥也不怪我们,只是老是念道……」 「若真能拥有一个那样的人,肯定此生无憾。」萧晦替他说完了后话: 「你得到那样的人了吗?那种忠犬。」 吴啟发摇摇头: 「怎么可能?我根本试也不敢试。我怕其实身边连一个信得过的人都没有。身陷囹圄,也没人肯替我挡枪。问这做什么?」他问道。 萧晦笑而不语。 此时车子正巧驶进了港口,远远的,便只见梁辉群和林然站在一起抽着菸。 萧晦放下了车窗: 「二哥!三哥!」 梁辉群看了他一眼: 「你俩同车,我看老吴大概被你气得中风死在路上了。」 吴啟发下了车: 「呸呸呸!」他走到了二人身边: 「胡说八道!」 萧晦也下了车,后头他的人全跟了上来。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养了一窝忠心耿耿的看门狗呢。」林然调侃道。 「不说那个了,三哥你手下那人鸡巴好点没有?」萧晦点了根菸。 林然简直想掐死他,可嘴上不甘示弱: 「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不像你有那般神农嚐百草的毅力,手下人的鸡巴怎样还都亲自检查过了。」 萧晦笑了: 「不敢当。拿我跟神农比,过誉了。」 强哥他们都笑了,几个人忍着笑,就没人说得过萧晦那张嘴。 「三哥,小公子呢?怎么没看见?」萧晦又问。 林三虽不耐烦他,可还是好脾气的答道: 「我太太带着。」 「真不是我要说,小公子简直长得太好看了!!」萧晦讚美道,林三还来不及高兴,便只听他又道: 「那五官,可真是洋气!鼻子大,好福气。」 你再往里面抠一抠 海天一色,万里无云。 姜慈良站在甲板上,脚上虚虚实实,摇摇晃晃。 这种感觉真像极了和萧晦一来一往的对白。 萧晦正在不远处逗弄着林三的儿子,林九。 萧晦的说法是:「既然是林三和林六共同的儿子,三加六那就是林九。」 萧晦喜欢孩子,和那宝宝玩得不亦乐乎。姜慈良看着他,倒觉得和婴儿凑在一起的萧晦也没长那婴儿多少岁数。 「你可真敢来。」 姜慈良转过头,只见是方才和他同车的,老吴的人。 「刚刚一句话也不敢跟我说的人,现在才鼓起勇气了?」姜慈良问道。 那人压下了脾气: 「你手上沾了多少我们弟兄的血?我要是你,可没脸出现在这里,也没胆。多少人恨你,恨不得杀你,你怎敢上船?」 「所以你不是我。」姜慈良看了他一眼: 「我记得你。最后一次去c城送药的时候你逃了吧?你知道为什么我没杀你吗?」 去c城那次正是姜慈良血洗北面的那次。 交易以后在空荡的仓库里,姜慈良突然便如同发了狂,鲜血满地都是,他手上的刀刃却不曾停下,反抗的都死了,活着的全被他交给了警方。 当时此人也在场,他爬过了大家的尸体,而姜慈良的皮鞋却在他眼前停下。 那双鞋上,滴血未沾。 亮得反光,那人永远记得自己倒映在他鞋面的恐惧。 可姜慈良只看了他一眼,便拉开了仓库大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没杀你,是因为杀不杀都无所谓。」姜慈良道: 「面对着满地称兄道弟的兄弟鲜红的血,有的人反抗,有的人投降。可你,却选择逃跑。一个逃跑的人,有什么资格谈仇恨?反抗是无私却莽撞的勇气,投降是沉着也沉重的忍辱,逃跑则只是无能懦弱罢了。」 那人被他说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最后落在了屈辱般地猪肝红。 他突然扑了过去,一把将姜慈良按在地上,拳头砸了下去,姜慈良躲过了。 他牙一咬,掏出了小刀。 手上的刀被皮鞋轻巧地踢到了地上,那人视线往上一看,只见萧晦抱着婴儿,正笑瞇瞇的俯视着他们: 「小狗们还没打成一片吗?互相闻一闻屁股什么的赶紧和好,别打架。」 姜慈良甩开了他,坐了起身。 「姜慈良你也真是,别惹麻烦。」萧晦睨了他一眼。 「是。」 萧晦又看了眼那傢伙: 「你叫什么名字?」 「常尉。」那人不敢不答。 「我记得你是吴啟发的人?」 「是。」 萧晦笑了,晃了晃手上的婴儿逗了逗,又道: 「那也难怪讨厌他。姜慈良在你们那里的确臭名昭着。不然你揍他一拳解解气吧?别动刀子,危险。」 那人瞪大了眼,姜慈良哪里怕危险了? 「怎么?揍他不能解气?」萧晦又看了姜慈良一眼。 「……」 姜慈良爬起身,跪了下去。他朝常尉磕了一个头: 「对不起。」 常尉再次震惊了,地上朝他磕首道歉的竟就是血洗满城的狂犬姜慈良? 他就真这么对笑面虎俯首称臣?! 「解气了吗?」萧晦问道。 常尉岂敢不解气?这世上多少人能被狂犬磕头? 萧晦让姜慈良站了起身: 「既然解气了就和好吧,别再闹了。」 他把婴儿给了林六: 「抱好你儿子。」他低声道。 林六显然有些尷尬,萧晦也不管他,转头看了眼姜慈良。 姜慈良赶紧跟了上去。 看样子是惹他生气了。 他跟着萧晦进了包间,萧晦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非得让我拿绳子锁着你,才能让你安分点?」 「……」姜慈良跪在地上,并不答腔。 「姜慈良,我问你话。什么坏习惯老是装死?」萧晦点了根菸。 白烟冉冉升起,遮盖了他大半张脸。 「对不起。」姜慈良回道。 「我是不讨厌你咬人,可你现在代表我,是我的狗。出门乱吠乱咬,人家会说你没家教,主人不会教。」萧晦轻声道: 「你希望我被人家说成那种饲主吗?管不好一隻狗。」 「不希望。」 「我也捨不得你被当作恶犬给安乐死。」萧晦抽了口菸: 「船上到处都是讨厌你的人,你要是不乖点,突然被一个无名小卒出其不意的杀了都不奇怪。」 「……」 「知道吗,哪天要是你传出死讯,我只希望是我传出去的。我的狗要杀也是我来。」 「是。」 「过来。」 姜慈良不敢起身,爬了过去。萧晦拿过了鍊子勾上了他的项圈,又替他戴上了嘴套。 「你的表现没资格让你站着当人。」 姜慈良点点头。 林三很头痛,他朝梁辉群道: 「你说我儿子应该还不可能记得自己看过什么吧?」 梁辉群喝着酒,一听他的问题不禁笑了。 「你何苦请一个疯子上船呢?」 整艘船的人都是看见了萧晦牵着那隻狗。 姜慈良四肢着地,真半点没反抗的贴在萧晦腿边走着。 萧晦将他牵进了浴室里。 「撒尿。」 姜慈良愣了愣。 萧晦见他没反应,便替他脱了裤子: 「可以了。」 「我还不想尿。」姜慈良无奈道。 「……」萧晦想了想: 「抬腿。」 他抬起了腿。萧晦伸长了腿,蹭着他肉棒。 姜慈良低下了头,鼻尖撩起了萧晦的裤管,吻着他的腿。 萧晦骚了起来,哪都痒。 他加重了脚上的力道,腿上被姜慈良咬了一口,萧晦闷哼了一声,脚下没控制好,重踩了一脚,姜慈良震了震,射了。 萧晦推了他一把骑了上去。 「快点……」 「……不玩宠物游戏了?」姜慈良挑眉道。 「玩啊……我们来玩人兽交。」萧晦笑道,骚没了边。 他话语声柔柔的,全没了刚才的模样。 姜慈良撕开了他的西装裤,手一伸进去便摸了一把水: 「这是哪来的?」 「谁知道?你再往里面抠一抠,看看还有没有水?」 姜慈良哪有他半点办法? 修长的手指探了进去,萧晦叫了一声,后面还没冒水,前头倒先滴了一堆。 他低头隔着衬衫咬了一口姜慈良的乳环,铃鐺叮噹作响: 「手指我不要了……你赶紧插进来……」 恭敬不如从命。 姜慈良操了进去,萧晦里头又烫又紧,软软的紧缠着。 「哈啊……啊啊……」他仰起头,没等姜慈良动便自己摇了起来,后穴吞吐着他肉棒,时深时浅。 萧晦抬起屁股,轻轻夹着姜慈良龟头,又慢慢往下,屁股蛋撞上了姜慈良的囊袋: 「啊啊……」他坐在他腿上,姜慈良整根肉棒都被他吃进了身体里,萧晦前后蹭着,紧紧夹着那东西: 「好爽……下回我要是又生你气,你就直接干死我。」 姜慈良笑了: 「就你那脾气,我可不敢。」 丧志或自焚 「疯癲不是坏事,我反而很欣赏这样的你。」他的声音很远,闷闷的,萧晦听不清楚。 「可是你要小心,岌岌可危不是不可以,可玩火是会自焚的,我怕你引火上身,惹了麻烦却丢不掉……总有一天你要被自己的调皮害死。」他的抚触却很鲜明,指尖轻轻地在萧晦鼻尖上搔了几下。 摇摇晃晃朦朦胧胧,萧晦睁开了眼,是梦,是何朔风。 窗外没什么阳光,萧晦想大概是因为在船上的关係。 他往床下看了一眼。 包间里的床太小了,挤他们俩大男人终究还是不够,姜慈良蜷缩在地上,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萧晦坐起身,坐在床沿伸脚踩他: 「姜慈良,起来。」 姜慈良睁开了眼: 「几点了?」 「天知道,反正我醒了。今天晚上就正式要办派对,我想陆陆续续还会来很多人。今晚应该是龙蛇混杂,你一步不准离开我……我总有不好的预感。」他一脸凝重。 这很反常,因此姜慈良上了心。 如同萧晦所言,不论是直升机还是快艇,抵达林三渡轮上的人是越来越多,萧晦坐在甲板上抽着菸,梦见何朔风通常没好事。 也许是大哥的疼爱依旧馀世,冥冥中的保护。 才让每每梦见他,都像是一个预兆。 梦里的场景是他们某天睡前的细语,也许是长他二十岁的缘故,何朔风特别爱在睡前替他检讨人生。 「分明才操了人家转眼又说教你不觉得你这样子有些道貌岸……」他话还没说完便被何朔风捏住了鼻子。 他鼻子没法呼吸,只好乖乖张嘴吸气,倒也就不说话了。 现在想来何朔风专治他的这招可不能让姜慈良知道了。 不过其实那隻狗可多的是办法堵住他的嘴。 「这可不是说教,」何朔风没松开手,要一松手他也知道萧晦肯定又会开口要说话: 「这只是提醒你,玩物丧志、玩火自焚。你若喜欢这样,那就贯彻始终,不要对任何人露出你细白的后颈。」 「要记得,谁也不能信。」 谁也不信?这样活着,不孤独吗? 萧晦被捏着鼻子,没有问出口。谁知道便再也没了机会。 姜慈良看他没什么说话便也不吵他,静静地待着。 突然迎面一个人走了过来,萧晦愣了愣连忙站起了身: 「杨大哥!!」 「唉呦!我们小牛都这么大了!」那被他称为‘杨大哥’的人,约莫五十出头岁。 姜慈良对他有点印象,那傢伙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脚色。 「我怎么不长大?林三都生宝宝了。」萧晦笑着跟他拥抱: 「什么时候回国的?」 「前几天,过两天也得再去给阿风上香。」 虽是说着要给何朔风去给上香,可两人分离时姜慈良却亲眼看见那傢伙带着翡翠戒指的手往萧晦屁股上揉了一把,中指指腹的位置曖昧的按在萧晦后穴上,萧晦不动声色和他拉开了距离。 「小牛现在还耕田吗?」杨老闆问道。话语里充满着不怀好意。 萧晦笑了笑: 「农夫都死了还怎么耕田?杨大哥,今晚过夜吗?」 「林然是让我留一个晚上,不过再看看吧,我有些不适应搭船。」 萧晦又道: 「杨大哥也真是,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看这船根本不晃。」 杨老闆哈哈大笑: 「也是、也是!」他看了眼姜慈良: 「咦?!」 「……」姜慈良微微朝他行礼。 「怎么了……」 萧晦话还没说完只见杨老闆神情大变,他揪住了姜慈良的衣领,姜慈良抓住了他的手: 「请您松开手。」 萧晦暗道不妙,这杨老闆,杨泽宾是何朔风的老朋友。他一向不是个好东西,可现在怎么看上去姜慈良又跟人家有过节了? 「这傢伙为什么在这里?!」他朝着萧晦问道。 「我养的。」 「你养这种东西做什么?你难道不知道陈思德就是他杀的吗?!」 萧晦愣了愣,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 这事还要从何朔风跟杨泽宾还有陈思德三人拜把说起。这三人是铁哥们,何朔风死后,几年前便听闻陈思德也死了。 跟何朔风一模一样的死法,一样的子弹,一样的位置。 萧晦那时还参加了告别式,他记得那约莫是五年前左右,他看了眼姜慈良。 「枪不是我的。」姜慈良道。 「可人的确是你杀的!!当时被你跑了,你看我这次杀不杀你!」 四周开始议论纷纷,那杨泽宾掏出了枪抵住了姜慈良的脑门。萧晦没有阻止,不过也来不及劝他别拿枪指着姜慈良…… 只见姜慈良抬手,三两下就拆了杨泽宾手上的枪。 既是政府地下组织培育的人,自然受过不一般的训练。 萧晦心里其实也知道小狼狗每每被他压着打,都是让着他。 「杨大哥先息怒,我想这里头有些误会。」 「误会!?他杀了我亲如手足的兄弟!何朔风被他杀了!陈思德也被他杀了!」 「我大哥不是他杀的。」萧晦叹了口气,拉开了杨泽宾: 「大哥死的时候他才十二岁。」 「……」 「陈思德是你杀的?」萧晦问道。 「是。」姜慈良答。 「为什么?」 「……」他不答话。 他不说萧晦便知道了,陈思德是他的名单上,必须杀的人。 林三姍姍来迟,他哄着杨泽宾把他带走了,可其实这也是给了他一个写满尊严地台阶下,毕竟他老了,即便硬干也拼不过姜慈良。 甚至枪都被肢解了。 「这不怪我,我没有惹麻烦。」人一散、他一走,姜慈良便喊冤。 萧晦笑了笑: 「没人怪你。陈思德跟杨泽宾都不是好东西,死不足惜。不过你那子弹是哪里来的?」他低声问道。 「那把枪是组织给的,近距离任务,只准成功。子弹只有一发。」姜慈良照实回答: 「……子弹不是我的。」 他也知道这答案很牵强,可萧晦却没再多问。 也许何朔风说的没有错,这世界上没半个人值得相信,可萧晦这倒也不是叛逆,他只能和他大哥说声抱歉。 他愿意相信姜慈良。 即使他毫无辩解意味的理由听上去是那样不真实且牵强,可萧晦仍是选择相信。 玩物丧志,引火自焚。 而他玩赏姜慈良这把无情烈火……结局究竟是丧志亦或自焚,就很难说了。 想要你吻我 机会难得。 趁着杨泽宾这事,萧晦便又多问了几句姜慈良关于他以前组织的事。 「我听你话里的意思,你年纪很小就在组织里了?」 姜慈良点点头: 「通常都是从孩子开始培育。没有父母的孩子会被带回去训练,本来我因为心脏问题算是残次品,可那时误打误撞被医生带了回去,医生家还有另一个孩子,大我三岁,就是我一直说的“他”。」 「那他们选孩子的标准是什么?」 「智商考试。」姜慈良道。 「智商?」萧晦笑了笑: 「还真是出乎意料。你是个智商超群的孩子吗?」 天慢慢黑了,渡轮上越来越热闹,身着比基尼的辣妹四处都是,男人的笑声、各牌香烟的气味,酒精、各种食物的味道…… 音乐震耳欲聋,姜慈良觉得头有点痛,萧晦还笑着跟一些人寒暄着,他们都是何朔风的朋友,对萧晦这么一个存在都难免有些轻视又忍不住想玷污看看。 一群沙猪还真是骯脏又噁心。姜慈良心想,一面走到了比较安静的角落。 突然一道嘶哑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姜慈良瞪大了眼,能感觉到背脊处正抵着一把枪。 那人悄然而至,一点声响也没有: 「电话为什么打不通。」 姜慈良看了眼不远处萧晦,一面转过了身: 「医生……」 那人并不老,只不过右半边脸上皮肤全是烂的,像是被烈火烧过一样。 「姜慈良,你的任务完成了吗?」 姜慈良没有回答,只见那人举起枪,对准了萧晦。 萧晦正好从谈笑中抬起了脸,他视线转了一圈,没看见姜慈良…… 说时迟那时快,姜慈良跑了过来,他跳上了萧晦身前的圆桌,上头的酒杯一一翻倒,暗红色的酒液染红了纯白色的桌巾。姜慈良张开了手,萧晦看着他的背影还反应不过来: 「你……」 “碰”地一声,姜慈良晃了晃身子却一声不吭,右肩上的白衬衫如同他脚下狼狈的桌巾那般逐渐被鲜血染红,子弹穿过了他的身体,击碎了后头桌上的玻璃杯。 只见医生拿着枪又走了过来,姜慈良一跃而下,迎面衝了上去。 「姜慈良!回来!」萧晦大喊了一声,可眼前的背影彷彿置若罔闻。 他站起身追了过去,却被强哥一把拉住: 「请您退后!」 姜慈良彷彿不要命般扑了上去,对方握着枪的手被他往上扳,刚扣下扳机的枪管朝着天空射了一发子弹。 女人们全花容失色,尖叫声此起彼落,姜慈良压着他,只听医生道: 「你竟敢背叛组织……你的命是谁给的?菅会怎么想?他给了你心脏,你却背叛他的意志!」 「菅的意志是什么?」姜慈良问道,他死死按着医生的手: 「是什么?」他又问了一次。 「……」 只见他答不上来,姜慈良冷了脸,他拽着他的手,使劲把枪口往他对准: 「你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他恨你,恨透了你,恨透你三番两头就要他替你舔那根臭鸡巴。你却还是噁心的仍以“父亲”自居。」姜慈良沉声道。 那医生挣扎着,两隻腿在地上不停扭动,他力大无比,慢慢推开了送到了嘴边的枪: 「你不懂……你不能理解……你们存在的意义不是这样的,你们却都一样想离开组织……」 姜慈良皱起眉,肩膀渗出了更多的血,他使劲又把枪塞进了他嘴里。 医生扭开了头又道: 「你不懂……我爱你们啊!你们怎么可以背叛我?老大会怎么说……?」 「我不在乎他怎么说。菅脑袋里那颗子弹到底是谁的?」 「我不知道……」 “碰” 枪声再次响起,萧晦甩开了强哥的手,他拨开人群衝了上去。 只见姜慈良背对着他站着,四周血沫四散,他身上全是血和脑浆,地上那人本该是头的位置一片血肉模糊。 他浴血的模样吓坏了整船人,他手里还握着枪,低头看着地上不成人样的尸体。 「太残忍了……」人群之中有人道。 「那就是狂犬姜慈良吗?他杀死的人是谁?」 从开始到结束,不过几分鐘时间。看见事情全部经过的人并不多,大多数人只看见了姜慈良杀人。 人命在姜慈良手上彷彿无比脆弱,他木然的站着。 那孤独的模样在萧晦眼里就像嘶咬坏人保卫家园以后,却被人类害怕而视为怪物的狗,浑身是血,受人唾弃。 不假思索,萧晦衝了上去。如同他不假思索便替他挡下了子弹。 猛力的拥抱从背后袭来,姜慈良愣了愣,回头看他: 「姜慈良……」萧晦还来不及把后话说完,便听他道: 「你受伤没有?」他低声问道。 萧晦愣了愣,抬手甩了他一巴掌: 「我让你不要为我挡子弹!不要为我送上性命……」 「为了自己而活。」姜慈良道: 「我知道。」 「知道你还……」萧晦还想说,便又被他打断: 「你让我把枪对准你心脏,便是信任我不会让你被子弹贯穿。我的确不会。」他道: 「我没有违背自己的意志,我也不是想为你而死。即便会被你杀了我的身体也誓死保卫你不被伤害,这是为了我自己。是我身体做的选择。」 萧晦怔怔地听着,突然才想起小狼狗肩上还有个血淋淋的洞。 「先处理你的伤。」他道。 梁辉群借了他们一台直升机,这种情况看是谁也没心情办派对了。 所幸姜慈良的伤没有大碍,子弹打的偏,没伤到要紧处。 「一刻让人不省心。」萧晦满嘴叨唸着,替姜慈良安置好了一张床。 他怕他睡相不好,要又跟姜慈良挤,只怕又会把他踹下床。 姜慈良看着他,一句话也没说。 那当下,当他看见枪口对着萧晦时,身体竟毫无犹豫。 「姜慈良……你杀的人,是医生吗?」萧晦问道。 「是他。」他语调里没多大起伏。 「……」萧晦罕见地找不到后话,再怎么说也是养育他的人,姜慈良心里难道真的毫无感觉? 「不用替我担心。医生并不是一个值得被感谢的人。跟他一起的日子像是恶梦一样。年幼的我不得已,可现在我可以选择。」姜慈良像是看出了他的忧虑。 「是吗?」 姜慈良点点头,在床上躺下了。 萧晦见他要休息,便也不打扰,走出房门前,他问道: 「你有需要什么吗?」 姜慈良回望着他: 「我想要你吻我。」 「……」萧晦闻言迈开了脚,走到了床边。 被你深爱 萧晦已经三天没抽烟了。 分明菸不离口的傢伙却像是突然没了癮一样。 姜慈良就想,萧晦该不会是为了他才不抽菸的吧? 因为他有伤,之类的。 此时萧晦正巧推开了门走了进来,他一手拿着文件低头看着,一手抓着冰棒。 这几天他几乎成天都在吃冰,好像嘴一空会死一样。 「姜慈良你醒了?」 「嗯。」 萧晦随手把手上的卷宗搁在一旁,走到姜慈良床边替他换药,他嘴上叼着冰棒,乳白色的液体悬着,要滴不滴的。 姜慈良凑了上去,把他冰棒下缘即将滴落的液体舔去。 萧晦原先以为他要吻他,后来才想起自己含着冰棒,他心里有些尷尬,却不动声色。 「别动。」他含糊不清的说着,他一开口就白费了姜慈良的小心翼翼,冰棒滴得姜慈良浑身都是,乳白色的液体沿着腹肌线条慢慢地往下流。 姜慈良也不想管了,他估计等萧晦换好药,他恐怕得冲澡。 「你肉棒怎么硬硬的?」萧晦问道。 「因为我才刚起床。」 「嗯……」 那声音听起来像是要搞事。 姜慈良才刚在心里这么想,下一秒萧晦便扯下了他的裤子,肉根弹了出来,萧晦拿出了嘴里的冰棒一口含了进去。 「嘶……好冰……」姜慈良皱起眉。 萧晦嘴里全还是冰的,他含着姜慈良的肉棒,滚烫的肉棒将他的口腔磨的发烫,他便又吐了出来,又吃起了冰棒。 空着的手懒洋洋的替他打着手枪,萧晦舔着冰棒,一双眼挑逗着姜慈良。 真他妈的骚。 等嘴里又凉了,他便又低头去含,反反覆覆。 「你说我肉棒这样会不会感冒?忽冷忽热的。」 萧晦这会正巧轮到含冰棒,一听他的话没忍住笑了出来,被冰棒呛了一口: 「咳咳……咳、哈哈哈哈……我还不是怕浪费了!」他一说完便又低头含他。 快感不断被打断,等下一次,便又积累的更多,姜慈良被他折磨着,萧晦眼看冰棒只剩下了一点点,便直接捂上了姜慈良的肉棒,冰碰上了滚烫的肉棒,融化得很快,可姜慈良倒被冻得难受,萧晦笑了,他低下头,温暖的口腔包覆着姜慈良。 「啊……嗯,花招一堆……」姜慈良说着,也不知道是褒是贬。 「可不是吗?」萧晦笑了,一把脱掉了自己的衣服: 「肉棒冻坏了没有?」他问道。 姜慈良挑起眉: 「你试试?」 萧晦甩了他一掌: 「没礼貌。」他骂道,话里却全是笑。 姜慈良睨了他一眼,眼神点燃了更是无边的慾望。 萧晦骑了上去,坐在他肚子上吻他,姜慈良肉棒卡在他臀缝里蹭,萧晦又往前挪了挪,把自己的肉棒送进了姜慈良嘴里。 姜慈良含住了,舌尖沿着他龟头打转,萧晦涨红了脸,扭起了腰。 「啊……好舒服……」他把手往后一抓,又握住了姜慈良的肉棒。 「轻点……被你拧断了怎么办?嗯?」姜慈良低声问。 萧晦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你干嘛那么温柔?」 「……我没有。」 「你有!」萧晦笑了,往后扭了扭屁股,他轻轻握着姜慈良的肉棒,往自己臀缝塞: 「我不讨厌你温柔……啊……还蛮好的,感觉起来像被你深爱……」 「……」姜慈良看着他: 「生无慈悲又何来温柔?」 萧晦笑了: 「中二病吗?人家给你这种设定你还很喜欢是不是?」他喘着气一面道: 「再无慈的人也会柔软,无慈无悲是一种武器,可世界上总有你不需要疵牙咧嘴拿武器恶面相向的人。」 「……」 「吶,姜慈良,被你深爱是什么感觉?一定很好吧?」萧晦问道: 「这样漠然的你,用尽一切的爱,会是什么模样?你看上去就是那种会把另一半宠坏的模样。」 姜慈良笑了: 「那到底是什么模样?」他坐直了身体,鼻尖轻轻碰了碰萧晦的: 「会让人想为你沉沦的模样。」萧晦轻声答道。 一开始,他接近萧晦便是为了执行任务。 他必须杀了笑面虎。 可当萧晦带着笑,在他眼前一派轻松的抽着菸的那一刻,姜慈良突然不知道为什么非杀他不可? 那是他第一次质疑任务内容。 眼前这个人,自由无拘、瀟洒从容,虽有些疯癲可却又是善良宽容。 这样独特的灵魂,为何需要被抹灭? 他一直抱着这样的疑问,也就一直没有下手。 如萧晦所言,姜慈良多得是机会杀了对他毫无防备的萧晦。 可一次又一次,他抚摸过他身体每一吋肌肤,燃起他一次次的情慾,触发他的喘息,让他颤抖让他失魂。 他品嚐过他的每一吋,可一次也没有想过杀了他。 就连碰他,也不曾用力。 组织给他的枪,他每天都带在身上,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他几乎无时无刻都有机会把子弹灌进萧晦后脑勺里。可他仍是没有。 他希望他能活着。 继续那般自由自在的活着,继续这般骚浪,这般疯癲。 「吶,姜慈良……你的任务怎么办?会有人来接替你吗?」 萧晦已经去了一次,每当这种时候,他就会特别喜欢聊天。 「听医生的语意,他似乎没有跟上头稟报我叛离组织。他想替我解决你,所以才来。」姜慈良早已习惯他每每做爱都要聊上两句: 「所以我应该还有一些时间,组织暂时没有发现。」 「如果有人要来杀我怎么办?」他问道。 这问题跟他前阵子抓着姜慈良问的也差不了多少,只不过他那时是问他“如果吴啟发真打过来了怎么办?” 姜慈良叹了口气,他之前是怎么说的? 他记得他说过“我不会保护你,可要你想,我也能。” 「……」他看着萧晦: 「如果有人要杀你,我会保护你。」他道。 萧晦愣了愣: 「主动保护我?」 「我保护你,哪次不是主动?」姜慈良轻勾起了嘴角,萧晦低下头,吻了上去。 他吃掉了他的笑容,萧晦想,那这样这个笑容就能永远是他的了。 「要是以后你操我也能主动一点就好了。」萧晦张嘴没好话,姜慈良也懒得管他。 反正能让他闭上嘴的方法多得是。 与命等价 「你怎么都不抽菸?」 萧晦压着姜慈良没受伤的那一边胳膊,嘴里含着姜慈良的手指。 他瞪了他一眼: 「二手菸影响伤口癒合。」他没把他指头吐出来,含在嘴里,说话含糊不清。 「……我平日里吸了那么多都无所谓?」 「我想要你伤口赶紧好,才能快点把我举起来操。你想让我骑在上面到什么时候?」 姜慈良笑了,指腹轻轻刮着他的上顎,萧晦闷哼了一声,眼角泛起了泪,红红的。 「唔……嗯~」 「张嘴。」姜慈良道。 萧晦张开了嘴,姜慈良抽出了手指,指尖牵连了一堆晶莹,他凑了上去,吻住了萧晦的嘴。 这么一个吻,来得突然却温柔。 姜慈良一手将他从床上拽了起来: 「我说……难道你觉得我现在没办法把你举起来操吗?」 「咦?」 萧晦都还没能反应过来就被姜慈良一把抱起,他怕跌了下去,双腿连忙缠紧了姜慈良的腰。 姜慈良单手拖着他的屁股,看上去倒真的游刃有馀,他空着的手,指尖鑽进了萧晦的后穴里。 「啊!啊嗯……你抱着我要去哪里?」 「外面,我想操你给强哥他们看。」 萧晦懒得理他,姜慈良手指轻轻挖着他里面,稍早射进去还来不及清理的东西全滴了一地。 「姜慈良……别闹了、赶紧……」 姜慈良握住了鸡巴操了进去,萧晦叫了出来: 「好深~啊啊……好舒服~喔……姜慈良……」 梁辉群一来就听见这种情况,袁峯跟在他旁边听得都红了脸。 强哥也很尷尬,他怎么知道姜慈良都中弹了这两人还搞? 「不然……梁总还是请先到外面来等吧?」 梁辉群还没回话,只听房门被从里面撞了一下“碰”地一声。 随后而来的便是一连串磨擦和晃动的声音。 「啊啊……太深了~你轻一点、啊啊嗯……大鸡巴慢点……要干死我了……」 「别喷的到处都是,你看,这都是了。」姜慈良的声音低沉的透过门板传了出来: 「……」 里头突然一阵安静,门外三人还一脸茫然,便只见房门竟打开了。 门缝里,萧晦只探出了头: 「稀客稀客!」他端着笑: 「姜慈良说二哥来了我还不信呢!」 梁辉群一脸不可置信: 「他怎么知道的?我们刚才没出声音啊。」 「狗鼻子嘛!」萧晦笑了笑,他顿了顿突然转过头朝房里的人道: 「你别拔出来。」 「不拔出来?」 「……不然你先忙好了。我客厅等你。」梁辉群满脸无奈。 这白日宣淫也真是…… 过了好一会,萧晦才从房里走了出来。 他衣冠楚楚,翩然而至。 「二哥,抱歉久等了。什么风吹你过来的?」那在沙发上坐下。 梁辉群递了根菸给他,萧晦摆摆手: 「最近不能抽。」 梁辉群愣了愣,也没追问,收回了菸: 「杨泽宾在我那。」 「哇二哥你这是专门收留一些要人哄的老先生吶?吴啟发前脚刚走,你又接了杨泽宾回去。」萧晦揶揄道。 梁辉群笑了: 「狗屁!那杨泽宾去我那纯粹是想探听姜慈良的事。这事你打算怎么办?你养来跟你配种的公狗他是非杀了不可。」 萧晦依旧笑着: 「他要是想动姜慈良,我也不会坐视不管。」 这回答倒是让梁辉群很是意外: 「大哥的乖宝贝不打算站在杨泽宾这一边吗?」 萧晦摇摇头: 「大哥是大哥,杨泽宾是杨泽宾,两者无关。可至于姜慈良嘛……」他轻笑: 「那就是我的事了。」 「你养狗还养上心了?」梁辉群问道。 萧晦叹了口气,幽幽道: 「宠物就是这样,养下去了就怕他死。日夜陪伴难免生情,是吧?」 这回答模稜两可,到底是对姜慈良上了心亦或只是将他视为财產不容得被侵犯? 「姜慈良受人唾弃,怎么到你这里反倒成了宝贝疙瘩了?」 「唉呀,青菜萝卜各有所好。姜慈良器大活好,你们一个个却非得都要让他处处出生入死,用都用错地方了。」萧晦仍是没正经,他替梁辉群倒了茶水: 「我也不是不知道二哥特意过来的用意。那杨泽宾不是好东西又死赖你那里,你担心你的小朋友对吧?」他看了袁峯一眼: 「你不想插手,所以希望我自己处理这事是吧!?」 梁辉群喝着茶,没答腔。 「我会自己处理的,你让他过来找我吧!既想杀我的狗,去你那干嘛呢?」萧晦又道。 梁辉群翻了个白眼,没好气: 「他还不是怕了?到底是老了,跟我一样,老了,没胆量了。你那头恶犬那日在船上可把他吓得半死。」 萧晦哈哈大笑: 「杨泽宾什么狠脚色?何必顾忌区区一个姜慈良?」 萧晦的确是不能明白为何人人都怕姜慈良,毕竟在他这里,姜慈良一向认份听话。 不管是獠牙还是爪子,都收得一乾二净。 那哪里是值得畏惧的模样? 梁辉群是打定主意不管这事了。 萧晦不怪他,有了牵掛以后,自然是能少一事是一事。 没多久杨泽宾就带着一群人来了,萧晦住的西面一向以礼待人。 他招待着杨泽宾进了俱乐部。 几杯烈酒下肚后,杨泽宾又提起了姜慈良的事。 「小牛,你听我一句劝。那姓姜的留在身边真迟早变成后患。他不是什么善桩,我要是你,一定趁早处理。难保哪天你就死在他枪下也还是毫不知情。」 萧晦点点头: 「我理解杨大哥苦口婆心。不过姜慈良我也养一阵子了,到底有了感情,杀不下手。」他道: 「我自然理解他会是个后患,所以……」萧晦凑了过去,身体贴紧了杨泽宾: 「杨大哥替我做主吧?」 他声音轻轻地,如同羽毛搔着耳窝。 杨泽宾带着几分醉意,进了其中一间房里。只见那房里只放了张椅子,姜慈良便被绑在上头。 杨泽宾笑了几声,掏了枪走了上前: 「姜慈良……」 姜慈良抬起眼看他,他走了过来,枪管抵住了姜慈良的脑门。 他有些厌烦: 「其实我特别不耐烦别人把枪顶在我头上。」他道。 杨泽宾笑了笑,转了转手上的枪,枪管蹭乱了姜慈良的头发: 「我这辈子就只有两个家人,一个是何朔风一个是陈思德。我不相信何朔风死了跟你无关,可起码我确信陈思德是你杀的。我有多恨你你大概不知道……」他说道伤心处不禁怒从中来,用力地用枪托削了一把姜慈良的脑袋。 谁没亲人又是谁没点故事和苦衷? 姜慈良懒得解释他所有行为的意义,因为那都没意义。再怎么解释,他杀的人也不可能醒来。 背着罪孽活着反倒要比被人景仰以及信任来得轻松多了。 他原先是这么想的。 枪声响起。 杨泽宾应声倒地,萧晦走了进来,身边跟着小杨,他手里握着枪。 「打到哪里了?」萧晦问道。 「手臂,麻药应该很快便会佈满全身。」小杨答道。 「把他送回去他远在国外的家,烦死了一个式微的老流氓来这里吵闹不休,还以为自己是当年那个呼风唤雨的傢伙……」萧晦吩咐了几句。 姜慈良原先是那样想的,他不需要信任也不需要任何陪伴,他看着萧晦,他正大步流星朝他走来: 「怕不怕?」他朝他笑,仍是没半点正经。 可这个人却给他了和生命等价的信任。 嘴里的空虚 萧晦一向不将“结束一个人的性命”和“结束一件事”画上等号。 「杀了一个人只是结束了他本身而不是整个事情。很多时候你杀了那个人,反而节外生枝。报復的循环总是没完没了。」 姜慈良其实认同他的想法,毕竟一直以来他便是不断被人拿在手里,用以作为报復的血刃。 杀了这个,那个又要回头杀了那个。 可他还是不禁问: 「那你不停找寻子弹的主人是想要做什么?你不杀他吗?」 萧晦微微一笑: 「杀他做什么?十五年了,也说不定开枪那傢伙早就死了。我只是想知道子弹的来源,想知道何朔风非死不可的理由。一个答案罢了。何朔风也好、陈思德也好,甚至我也是,你待的组织十之八九跟子弹来源有关,那么,为什么政府非要杀了所有跟何朔风有关的人?假设这个推论没错,那为什么老吴和二哥三哥不在你的暗杀名单里?杨泽宾呢?整个关係链就独独我一个得死。」他看着姜慈良: 「我可不记得大哥有特别告诉我什么没别人知道的秘密。」 「组织很大,都是以家庭式管理。一个家庭一个爸爸两个小孩,我从来没有见过其他家庭。可是……我见过组织最高位者的兄弟。」姜慈良突然说道。 「兄弟?也是像你们这样?那他们的爸爸呢?」 「通常最高位都是同一个家庭。爸爸死了,两个儿子才角逐,之后再次成家。」他又解释道。 「都是爸爸?没有妈妈吗?」 「组织里的女性会另外管理,培训的内容不一样。」 「那么最高位者家庭里的人,你见过他了?」 「是。我们曾经短暂的居住在一起。」姜慈良答道: 「我死去的兄弟叫做‘菅’,他们不知道为什么有所交集,菅死后过了几年,我一直跟他在一起,没有回医生的家。」 「……你操他了吗?」萧晦突然插了一句。 「……」姜慈良没有答腔。 「答案我知道了。」萧晦点点头: 「那么你为什么不回医生的家?」 「我不喜欢他。小时候我比较虚弱,需要吃药也经常卧床,所以逃过了。可是菅,一直身陷他的魔爪。组织就是这样,有一些爸爸会对自己的孩子不轨。可也没人有办法改变。」 「……」萧晦叹了口气: 「那那位最高位者的兄弟,有和你说过什么有用的资讯吗?」 「我问过子弹是谁的。他说他也不知道。」 「你相信?」萧晦提高了音量。 姜慈良缓缓地摇摇头: 「我不相信他。一点也不相信。他也一样不相信我。」 「那他跟你提过他的家庭吗?」 「他着迷他父亲、崇拜强壮的男人,我想他们应该也有些什么。」 萧晦没再开口,姜慈良的世界要比他原先想的要复杂多了。 也怪不得小狼狗会和一般人这样格格不入。 纤白的手指轻抚着柔软的嘴唇,姜慈良靠了上去,隔着他横在唇上的指头吻他: 「想抽菸了吗?」 萧晦被他吓得不轻,一颗心脏突突直跳,这姜慈良肯定是吃了过期的狗粮才这么反常,接连着几天,温柔都要氾滥成灾。 「想抽菸。」他轻声道。 姜慈良轻轻拉开了他的手,又凑了上去。 唇与唇这次扎扎实实地交合,萧晦张开了嘴,姜慈良的舌头很快便鑽了进去。 他的吻填补了嘴里的空虚,萧晦被他亲的不知所措。 他一向无措于温柔,何朔风对他的好,比起温柔更像是父亲对于儿子的溺爱,可如今姜慈良给他的,却是会让人变得贪得无厌、逐渐食髓知味的那种怜惜。 温柔的靠近、轻柔地抚触。 一颗心被他抬到了喉咙口,萧晦讨厌这种感觉。 讨厌,可又无可奈何地沉沦。 他在心中佔据的份量越多,就让人越害怕失去。 「不该让你操的。」萧晦喃喃道。 姜慈良离得很近,自然听得很清楚: 「为什么?」 「我以为我能像对其他人一样把爱与慾控制得很好,可在你身上,爱或是慾望像没有了界线。我搞不清楚想要你是因为慾还是……」他噤了声,没再说。 「怎么不说了?」姜慈良问道,萧晦低着头,他便非得弯下腰和他对眼。 只见那万年臭不要脸的傢伙竟是红了脸。 姜慈良愣了愣,那可真是难得一见。他抬起了萧晦的脸细细端详,萧晦扭头想甩开他的禁錮,可姜慈良根本不可能让他走。 「这是害羞了吗?」他低声问。 萧晦根本懒得理他: 「这是生气。气你不要脸。」 姜慈良笑了: 「这可真是难得,分明就连操你都不曾见你这么羞。」 「闭嘴这么难?」萧晦问道,姜慈良力道不轻,他的脸都被他抓得有些挤压变形,姜慈良把拇指插进了他嘴里: 「这该问你自己。我倒觉得要想让你闭嘴那才是要比登天还难多了。」 萧晦狠狠咬了一口他的拇指,鲜血流了出来,染上了萧晦的唇,让他独有的魅又艳了几分,姜慈良心念一动,压了上去。 唾沫夹杂着血腥在嘴里蔓延,唇齿交缠之间,萧晦两隻手也缠上了姜慈良的脖子,在他后颈打了一个死结。 原本萧晦是觉得做爱还接吻挺矫情,而且噁心。 可他却挺喜欢姜慈良的吻,不紧不慢,有时候温柔的氾滥,有时候却又只是轻浅如同敷衍一般淡淡地蹭了过去。 就连以前何朔风吻他,他都不曾这样欢喜。 对大哥的爱,到底是出自于敬仰,而非纯粹的嚮往。 可他嚮往他。 他嚮往姜慈良。 嚮往他毫无情绪的眼眸为自己染上波澜,嚮往他无情而沾满血腥的双手只为他的肌肤而多情,只为他在指尖繾綣温柔。 他就想知道,像姜慈良这样的人,要是奋力去爱,用尽全力沦陷会是什么模样? 可却没想到,现在看上去比较危险的反倒成了自己。 姜慈良咬上了他的脖子,在他惨白的肌肤上留下咬痕: 「这底下就是颈动脉……」姜慈良低声道。 要他发狠起来咬,也许真可能咬破他的肌肤。 萧晦笑了: 「说这做什么?你想咬死我吗?」 姜慈良轻挑起眉,笑道: 「不是你让我只要你露出后颈就一口咬死你的吗?」 萧晦还没答腔,姜慈良便是自己先笑了,笑声低低的,震着耳膜,他双手滑进了萧晦衣襬里: 「不过还是先算了。」他道。 「嗯……为什么?」 姜慈良鑽进了他衣服里,轻咬着他的乳头,此刻他离他心脏很近,一呼一吸,他轻柔温热的鼻息彷彿正敲击着心窝,姜慈良又往上鑽,一把脱掉了萧晦的上衣,鼻尖贴着彼此,姜慈良微笑着: 「现在还会心疼,现在还捨不得。」 这狗东西,萧晦心想,一颗心狂跳不已,那用力袭上脑门的悸动像是永不止息,他抬起手,巴掌还没甩上,手腕便被眼明手快的姜慈良握住了。 他将他的手凑到了嘴边,细细的亲吻着,沿着他手腕蓝绿色的静脉,他细碎的吻跟着血液打进了心室里。 萧晦的伶牙俐齿完全失去了作用他只是怔怔地望着他,张着嘴却一语不发。 姜慈良舔湿了他的掌心,往自己肉棒上按: 「行行好吧主人,替你的忠犬打一发……」 萧晦难得好脾气,也有一半是因为姜慈良太过于反常到让人心悸。他握着他的肉棒缓缓地套弄,姜慈良瞇起了眼轻喘着,他眼角泛起了潮红,看上去情色不堪。 「姜慈良,你上过很多人是吗?」 「……」姜慈良不置可否: 「没办法,有时候“性”也是任务的一部分。」过了一会,他才道。 「我们这也是任务的一部分?」 「要跟你这种上床频率,恐怕不能用“一部分”概括。」姜慈良笑道。 「那你说说看,我的屁股在你名单上能排上第几名?」 姜慈良愣了愣,这都什么鬼问题? 「你不在我名单上。」 「不然?难不成被你放心上了?」 他挑起眉:「这也很难说。」 萧晦笑了出来:「去你的,混帐东西。」 那傢伙就是个瘟神 「吴啟发被人杀了!!」四周沸沸扬扬全在传这件事。姜慈良愣了愣,怪不得一大早萧晦的影。 他今天一起床就只接到强哥的电话,让他去小杨那里帮忙。 姜慈良拖着地,一面凝神听着他们的对谈。 「死了?」 「死了!死透了!」 「东西南三面全赶了过去,说是一大早发现的!」 「我听人说很惨吶!」那人绘声绘影,又说了一次: 「很惨吶!整间房里全是血,开膛剖肚了!听说他坐在椅子上,从头到胯下一刀两断,身体两边勉勉强强合在一起……」 姜慈良愣了愣,只听那人又道: 「真奇怪,怎么不一枪了结?拿着剑之类的,不是很突兀?一般的小刀是绝对不可能切出那种切口的。」 「……」姜慈良没再听下去,自顾自在一旁拖地。 「欸,你说这事跟他有没有关係?」 「谁?」 其中一人努了努下巴,暗指姜慈良。 「嘘!别不识相嚼他的舌根,他可是现在老大身边的红人。」 「……」 「……」 那两人越走越远,姜慈良再也听不见他们的对谈。 那样的手法很特殊,一刀两断,不是一般人会採用的。 杀手通常都会有些偏执,比如姜慈良好了,他便是喜欢短刀胜过枪。 每个人都有顺手的武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偏好。 一刀两断,切口乾净。 这样的人姜慈良只认识一个。 萧晦有些不知所措,他皮鞋底还有些浓稠的痕跡。吴啟发的身体是被移走了,房间清理的还算乾净。 「有什么异状吗?」梁辉群一脸凝重,问着吴啟发身边的人。 那人眼睛都哭肿了,他摇摇头。 萧晦环顾四周,眼睛被吴啟发床头那颗子弹吸引: 「那一般都放在那吗?」他指了过去,一面问道。 那人看了一眼摇摇头: 「那都是放在盒子锁在柜子里的。」 「……」这摆明了是挑衅。萧晦叹了口气,恐怕已经是找到了这里来了。 梁辉群自然也看明白了: 「我不明白他们想杀了我们的道理。」 林然一语不发,吴啟发最疼他,如今这么一走,就像失去了一个兄长。 萧晦倒是没什么感觉,吴啟发一向讨厌他,可曾是每每都掛在嘴边调侃的人,死了倒也让人心里空荡荡的: 「我的推测罢了。」萧晦低声道: 「大哥这东西南北面,恐怕当年没处理得很好,拿来的不太光彩,佔到人家的便宜了。」 梁辉群愣了愣: 「那也不必现在才报復!大哥都死多少年了?要真这样,那十五年前我们就都该死了。」 「傻啊二哥,我的意思不是表面那样简单。你看光是你的南面,霸着一整个港口,那得侵占别人多少利益?大家进出口都得看你脸色,出去也好进来也罢,都得让你抽三成。你想,这港口原本会是谁的?不可能一开始就是流氓的吧?你对政府机关如何施压的你自己最清楚。你说这日积月累会没问题吗?那是二哥你会做人,油水也没少给政府捞,他们才睁一隻眼闭一隻眼。可你看看吴啟发,一搞毒品的,谁都讨厌他。加上他吃相难看,哪里都想佔便宜,又不会做人,上哪里都得罪人……」萧晦顿了顿: 「我的意思便是,大哥他抢地没处理乾净,后续有了些麻烦。可一时之间也没人有办法出面处理,你还记得吗?这东西南北我们刚拿下来的时候,除了我西面,其他三面简直一塌糊涂。你们用了十五年把地方发展起来开始赚钱了,曾经被夺取的那些人自然便会开始忿忿不平,再说了,大哥拿下四面的手段激烈,对方要是损伤惨重要重组也需要时间。当然这全是假设。」 萧晦甚至觉得,何朔风很大可能还是触怒了姜慈良他们那地下组织。 那组织简直要比流氓还黑,可要是这样,萧晦就更不能明白了,那组织要是如姜慈良说的那般庞大,那就像梁辉群说的,怎么可能搁置十五年才下手? 分明那么快便了结了何朔风和陈思德,没道理十五年后才秋后算帐杀了吴啟发。 ……一个荒唐的想法一闪而过,萧晦愣了愣,难道说,其实何朔风根本就是那组织里的人? 要是那样就说得通了,何朔风杀了自己的“爸爸”抢走了北面,可能还杀了自己的“兄弟”抢走东南两边,何朔风当下便被组织“处决”。可碍于是政府地下组织,所以无法大举肃清何朔风底下人,所以才有了姜慈良这类人游走在各个组织里调查资讯,而十五年后,那些何朔风“手足”的孩子可能也长大了……也或者何朔风自己也有“孩子”,十五年后恐怕也大了,便就想一一拿回他们的东西。 那也不是不可能。 萧晦沉思着,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就只听林三突然放声大哭。 他吓了一跳,转头看他。 只见他蹲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 「……」萧晦百感交集,此时电话响了,他接了起来: 「喂?」 「是我。」 姜慈良的声音传了过来,一瞬间便安定了一颗心。 「怎么了?」 「吴啟发的尸体,你有看见吗?」姜慈良问道。 「有是有,看了都吃不下饭了。怎么了?」 「有什么奇怪的吗?他的右手小指还在吗?」 他这么一说,萧晦倒想起了他刚刚便特别在意吴啟发小指去哪里了,还跟梁辉群满屋子找。 「不在……」 「你怀疑吗?我怎么会知道。」姜慈良问道。 萧晦笑了笑: 「矫情的话我今天可没心情说了。」 「我之前告诉过你的那个人,组织最高位者的兄弟。他便是那样杀人的,地下室里全是目标的小指,噁心的癖好。可是……要是得轮到他动手那事情已经不小了。你大哥究竟……」 萧晦也很想知道啊。 「我有点想法,等回去再详谈。」 林三突然就激动了起来,他站起身指着萧晦大骂: 「都怪你!要不是你非得养那狗东西!都是他害死老吴的!」 「你这悲伤的都精神错乱了是不是?姜慈良跟老吴被杀有什么关係?」萧晦皱起眉: 「别有事没事找麻烦,我知道你讨厌姜慈良,可这事也不是能这样胡扯的。」 「要不是他岂会牵扯这么多事!?要我来看,自从他跟了你以后,就没一件好事!」林然哭喊着。 他本就懦弱,此刻受了打击更是语无伦次,竟开始无理取闹。 「那傢伙就是个瘟神!!」 萧晦懒得跟他吵,梁辉群正好出去连络吴啟发后事处理,房里就只剩他俩。 林然抓着头喊着: 「不对!一切都是由你而起的!要是大哥没有捡你回来……那他也不会死!!」 「你到底在说什么……」萧晦皱起眉,只见林然竟扑了过来,萧晦闪了过去: 「喂!你理智一点!」 林然早杀红了眼,根本谁说什么听不进。 萧晦不想跟他硬碰硬,他被林三压到了地上: 「狐魅样子!靠得都是什么迷惑男人!?」 他掐住了萧晦的脖子,突然他倒了下去。萧晦看了上去,只见梁辉群手里抓着椅子,他头发凌乱,砸晕了林然。 「疯了,这都是什么事?」他丢下手上的椅子,伸出手拉起了萧晦: 「受伤没有?」 「没有。」萧晦笑了笑,有点无奈: 「操他的,这是要混不下去了。」 梁辉群没答话,今天恐怕不论谁心里都沉重。 伤春悲秋 呻吟声压抑而零碎。 吴啟发的后事处理的简单而庄重。 姜慈良指尖抚过之地全泛起了潮红,细小的鸡皮疙瘩覆盖了肌肤,他指尖扬起身下人一阵地颤慄。 喘息多过了呻吟,带着鼻音显得有些可怜兮兮,萧晦隐忍着声音,柔软的唇瓣被他贝齿紧咬着,可细碎的娇吟仍是难忍的从齿缝间洩漏,他双手缠着姜慈良的脖子,紧紧地攀着。 丧礼来得人不多,毕竟吴啟发本就人缘奇差无比,萧晦对于只来这三三两两的人一点也不意外。加上北面才刚重新整肃,人口本就不多,丧葬费大多由萧晦付了。 也没为了别的,毕竟北面会这样连老大死了也没钱料理说到底也是他的狗闯得祸。 而此刻那隻狗修长的指头正没入他臀缝,在他后穴里搅弄,淫糜的水声不绝于耳,黏稠的液体沿着他掌心蔓延至手腕,而后,又滴到了地上。 姜慈良轻轻咬了一口他的耳朵: 「好湿,这么兴奋吗?」 萧晦不敢出声,咬住了他的肩膀。 「在吴啟发灵堂外面被操,就让你这么兴奋?,在这种地方偷欢别人看了会怎么说?」 「啊……不可以…那里太深了…」萧晦轻颤着,肉棒前端滴落了一整串小水滴,打湿了姜慈良的皮鞋: 「……你懂什么?这是我纪念老吴的方式……以后我要是比你先死、记得在我灵堂擼一发再走……」 「你果然有癖好。老吴死了,以后你被操要拿什么助兴?」姜慈良转过了他的身子,让他贴着玻璃门,他将手指塞进了他嘴里。 萧晦乖顺地吸吮着,他突然庆幸阳台位置偏僻,跟祭拜厅离得远了些。 姜慈良的肉棒贴在穴口,又硬又大,龟头缓缓地劈开了他,小小地后穴被慢慢的撑开,萧晦倒抽了一口气: 「唔嗯……」口水沿着姜慈良的手心缓缓流下,他搅弄着他的嘴,肉棒越推越深。 内脏彷彿全被他往上顶了上去,心脏来到了喉咙口,整个脑袋全是心跳震耳欲聋。 龟头顶着敏感点,萧晦腿间的肉棒被他顶得直晃,流了一滩水,姜慈良拉过了他的手放到了他们交合处: 「你最喜欢的,都到底了。」 萧晦笑了,伸手摸着,手掌搓揉着姜慈良的双囊。 姜慈良扣住了他的手腕开始操他,他操的不快,可每一次都几乎整根拔了出来又顶入,萧晦里面紧,每当他一抽出便紧紧吸着不让他走,他一操进去倒又狠狠将他劈开。 敏感的内壁被他不停磨擦,萧晦几乎都要直不起腰,突然窗帘从外头被人掀起了一角,他慌忙地绞紧了后穴,本就紧緻的地方又被他这么收紧,姜皱起了眉,险些就要被他给夹射了。 「我还以为下雨了……」外面的人交谈着: 「天气挺好。出去抽一根吧?」是梁辉群的声音。 「啊,好啊。」 落地窗的锁被打了开来,萧晦伸手按住了玻璃门: 「二哥?」 姜慈良笑了,一把将萧晦拉到墙角一面伸脚卡住了玻璃滑门,阳台玻璃窗只做一边滑动的,另一边是死的,打不开。 梁辉群拉不开玻璃门: 「萧晦?你躲里面干嘛?」他一脸狐疑掀开了窗帘: 「玻璃是湿的,地上也是,刚刚有下雨吗?」 「全是你肉棒蹭的。」姜慈良低声在他耳边道,他俩位置是死角,窗外正巧看不到。 萧晦笑了笑用手肘撞了一把他的肚子: 「我在里头缅怀老吴,你别打扰。」他朝梁辉群道。 「神经病……」梁辉群还没开始数落他,便接到了电话。 「嗯……你觉得有可能吗?昨、昨晚告诉你的。」梁辉群接电话的空档姜慈良又开始操他,萧晦扭过了头问道。 他说的是关于他推论何朔风有可能是姜慈良组织里的人那件事。 「有可能。毕竟组织一般成年即可“成家”,有的“爸爸”也会喜欢出任务时有助手帮忙。」姜慈良答道。 萧晦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啊哈……嗯这事恐怕只是个序曲。后头麻烦还多着。」 姜慈良弯下了腰让他摸着,窗外梁辉群的声音传了过来: 「萧晦,我先回去一趟,我家里被烧了,港口乱成一团,我那里几个孩子受伤了,不过通知我他们有抓到人。不知道跟杀吴啟发的……」 萧晦摇摇头,朗声答道: 「等级明显不一样。我想杀了吴啟发的人是不屑放火的。顶多趁你搞累的时候一刀劈了你。」 梁辉群笑了笑: 「总之我先走,老吴这里你安排着。别在阳台卖疯了。」 萧晦满口答应,让他别担心。 「这种事他不麻烦林三,反倒告诉我这疯子。我看这二哥心里也动摇了。他已经不信任林三了。」梁辉群一走萧晦便朝姜慈良道。 「……先不说后头还有什么麻烦。」姜慈良缓缓道,继续着他们方才的话题: 「光是这北面以后如何归属就是个大问题。」 「可不是吗?」萧晦一脸无奈: 「北面我是一点也不想要,看谁喜欢谁拿去。可现在问题比较大就是在于北面没人要而不是大家抢着要。北面一堆烂帐谁稀罕?到时候责任归咎起来,一定又跟我脱不了关係…啊…啊……」 姜慈良扣着他的腰又干了起来,萧晦抓紧了栏杆只听外头又来人了: 「这……这地方……怎么这样受欢迎?」 来得人是林三,他从急忙离开的梁辉群口中得知萧晦把自己关在阳台。 他有点难堪,只怕萧晦是不是其实表面装作没事,可其实心里也很伤心? 自己竟是对他说了那种话! 只怕林然要是知道萧晦关在阳台是在做什么恐怕还得气死。 他已经恢復了镇定,对于自己的失态也有些抱歉,便特意找来跟萧晦道歉。 可其实萧晦根本懒得理他。 「说的那些话,都是你肺腑之言不是吗?既然如此,又何必道歉?我自己是怎么上位的,我心知肚明,也不怪你。」 林然有些悻悻然,萧晦这摆明了不接受道歉。 话不投机也说不下去,况且他要道歉萧晦竟是连张脸也不肯赏他。 可萧晦不是不肯,是不行。 「……真可怜,都萎了。」姜慈良伸手揉了揉萧晦疲软的肉棒,一面继续操他,萧晦粗喘了几声,肉棒一下子便又站得直挺挺的。 「有什么办法?林三的道歉那么冗长又不诚恳,简直把我噁心坏了。」 姜慈良笑了,往里用力操了几下。 「啊……啊、嗯…姜慈良、姜慈良…啊~里面、里面……」 「里面怎么了?」姜慈良轻声问道,肉棒只要一抽出来,萧晦后穴就滴水: 「他妈太舒服……」 「舒服的都水灾了。」他笑道,温柔的轻笑染红了萧晦的后颈,姜慈良低头轻吻着。 「啊嗯~啊……要射了……嗯啊~要射了……」 姜慈良无奈地摀住了他的嘴: 「小声一点,要射了不用广播给大家。」 还真是越操越骚。 萧晦爽得眼泪直流,他弓起了身子,浑身颤抖,肉棒不停跳动着喷出了精液,他还高潮着,姜慈良便又往他敏感处射了,精液全喷在他前列腺上,萧晦肉棒一跳又射出了一大堆水,滴滴答答的水声不绝于耳。 「几岁了怎么还尿裤子呢?」姜慈良明知故问。 萧晦笑了: 「再吵下次就让你喝了。」 肉棒一拔出来,穴里便又是一次止不住的冒水: 「唔……嘖,你怎么射这么多?」萧晦责备着,一面伸手去挖,指头抠出了更多的水。姜慈良不发一语静静地看着。突然他伸手把他拉了过去,萧晦被他锁在怀里,只听他低声道: 「我看你是还很想要。」 「我、我……啊……啊啊~等一下、嗯……」他扭过脸,甩了他一巴掌: 「让你等一下!」他笑骂: 「二哥不在外面,林三又是头猪,我可没办法再这样待在这里伤春悲秋了。」 ……伤春悲秋?姜慈良闻言笑了: 「那你的方法可真不是一般的独特。」 姜慈良?我叫旺财 萧晦一身的笔挺,在祭拜厅里招呼过来的几个人。 来得几乎都是熟面孔,吴啟发知道的人也就那几个。 「啊,陈大哥!这边!」 姜慈良站在一边,只见萧晦一会陈大哥一会李大哥的招呼着。那些人一看见他不外乎要一阵惊讶: 「小牛!怎么没看见辉群?」 姜慈良一直很纳闷,怎么何朔风那一辈的都管萧晦喊“小牛”? 后来萧晦才笑着告诉他: 「那是不好听的。在何朔风面前不好直接说我像隻鸭子,就说我是牛,天天替何朔风耕田、替他施肥,滋润他。牛在前面走,农夫在后面操。」 他笑得毫无所谓,像在说着别人的笑话一样。 「你不生气?」 「不生气啊,有什么好气的?那时我要是讨厌不想听他们几个男人说那些有的没的,我就学牛叫,他们一喊我干嘛,我就仰天狂“哞~”,他们觉得好笑,也不为难我。」萧晦自己说着也没忍住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可方便了。」 姜慈良忍不住莞尔,萧晦实在太特别,彷彿什么事情到他这里都不足为奇,没什么需要生气的事情,也没什么得放在心上烦闷。 一切在他眼前都像是笑谈,世界像是一座游乐场,所有纷扰都是他的游乐设施,喜怒哀乐都走了一遭,玩过了一轮之后成为回忆。 等再次回想,他也不记得愤怒还是伤心,只会笑着告诉你当初那个设施有多好玩又有多刺激。 他只活在当下。 真正在享乐的人不会担心天明,只担心今夜是否玩得尽兴? 姜慈良觉得萧晦便是那种傢伙。 明天怎么样毫无意义,对他而言今天能不能怎样才是重点。 「其实要能活得像你这样也不容易。」姜慈良结论道。 「……」萧晦愣了愣,看着他: 「这褒还贬?」 「我个人认为是褒。」姜慈良微微一笑。 「是吗?」一听他是在夸他,萧晦笑了: 「吶,你有没有后悔过?」他问道。 姜慈良实在跟不上他: 「这话题会不会跳得太快?」 「不会,这是同一件事。我就是不希望后悔所以才这样活着的。」萧晦朝他道: 「你知道游园惊梦吗?牡丹亭。」 「我对戏曲不了解。你喜欢是吗?怎么老是提?」 萧晦笑了笑: 「喜欢啊!戏曲简直就是人生写照,最妙的是什么你知道吗?那些剧本分明都是几百年前的人写得,可内容跟现代电视剧并无什么不同。人类进化了几百年,还是在为了一样的狗屁倒灶烦心。」他在灵堂外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你看那杜丽娘,游园赏花赏出了春,一回家就做春梦,一个大家闺秀,长年被父母幽禁在家里,什么男人也没见过,结果不过偷偷出去赏花,竟就能做了春梦,在梦里跟男人宽衣拥吻。撇除她超群的想像力……当然在原着里是解释那是花神的缘故,花神让他们在梦里相遇的。……花神欸!」萧晦笑了: 「哈哈哈哈哈总之,她后来梦醒了就病了。」 「为什么?」姜慈良问道。 「梦里开了荤,起床却不见郎君。遍地找寻无果,犯了相思。」萧晦道: 「三年后,梦里书生柳梦梅真探寻此地,捡到了杜丽娘的画像。他捡到人家画像就疯狂爱人家,到处找寻,后来还挖开了杜丽娘的坟墓,杜丽娘直接原地復活,爱超越了万物,即使埋在土里三年,可因为爱,她也完全没有腐烂。重点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女人,柳梦梅还是爱了。」 他这种解释,完全抹杀了故事的美。 「你到底喜欢不喜欢?」姜慈良问道。 「喜欢!我就是特别喜欢!爱情多伟大,可世间又有谁能找到一个能让你一见到他就能原地復活的对象?我说的不是像杜丽娘那种真真正正的死而復生,而是心灵上的,比如忙了一天只要看见他不好的情绪便一扫而空,再累再烦,只要感觉快撑不下去的时候,好像只要有他,就能再勇敢一点,再努力一点的活着。」萧晦感叹: 「你一定很想知道这跟后悔有什么关係对吧?」 姜慈良点点头。 「我个人是觉得杜丽娘只在梦里破了处,一醒来找不到书生,又在梦里浅嚐了滋味,梦醒发现自己仍旧要被囚禁于闺房,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真正体验鱼水之欢,所以才抑鬱而终。其实她不是爱柳梦梅,而是爱他欣赏她的美,爱他疯魔她的身子,毕竟在《游园》里,杜丽娘就已经显露出了她有多么自恋得不可思议,自己说自己沉鱼落雁,花看见她都羞愧到发抖。如此自恋之人自然喜欢别人欣赏他。要不我可不相信两个素昧平生之人能爱的多么火热?柳梦梅是爱她的美爱她的身子,杜丽娘也是爱他爱自己的美,她一直苦叹知音难寻,找不到懂她的人,而柳梦梅恰巧懂了她。」萧晦笑了笑: 「前半部的游园春光大好,可杜丽娘看了却满腹惆悵,因为她有太多未能体验的事情,遂回家犯了春梦。后来又相思成疾抑鬱而死。一个只在梦里搞过一次的人竟让她如此心喜?在我看来她是会后悔自己一直那样乖巧听话。很多事如果没有马上去做,那事后就会后悔,魂牵梦縈,直到抑鬱而死。所以要珍惜当下,趁年轻就要好好享乐,趁年轻就要好好打拼。」 姜慈良没想到一部如此经典之作,竟被他解释成了这样。 「八竿子打不着。」姜慈良道。 「怎么会!?你想,杜丽娘要是早早就恋爱,早早就嚐到鱼水之欢,那她还会因为一场春梦相思而亡吗?她就是一直想一直想,想着那个人给她的一切,那都是现实不可实现的,所以她才相思。可她要是能早早就体验这一切,那梦就只是梦。有所体验人生才不会白走一遭。到死都还是处女。」 罢了,反正戏如人生,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解释。 可其实姜慈良也有些被他说动了,萧晦所言不无道理。 萧晦手机响了,他接了起来,是梁辉群。 对面简单说了几句,萧晦带笑的嘴角慢慢垮了下来: 「……你说,他们要姜慈良是什么意思?」 他的声音是冷的,眼神瞥了眼姜慈良,波光流转,双眸却仍是勾人: 「不知道,我可不认识什么姜慈良。」他道。 梁辉群愣了愣: 「你在说什么?」 「我说……我不认识姜慈良,那是谁?」 「你的狗!!」梁辉群气极攻心,分明只要交出姜慈良就没事了,可萧晦非得这时候犯疯病! 「我没有养狗,也不认识什么姜慈良。二哥,即使你想保全你的南面也不能随便撒谎编造一个人出来啊!我上哪找姜慈良给你?圆的还扁的?」 梁辉群叹了口气: 「……你要是不处理,也别怪我。今天这事对方还愿意谈,就连吴啟发都能被他们悄无声息的干了,北面再不济也不是空城,吴啟发能在堡垒被杀,不代表我们不会。对方能力跟我们悬殊,如果可以我很希望能用谈判的就不要打起来。」 「二哥,他们找姜慈良要干嘛?那袁峯一起去可不可以?」 萧晦一句话扎了心,梁辉群没再开口,良久才道: 「我跟袁峯,你跟姜慈良,有一样吗?」 萧晦想了想: 「嗯。」他看了眼姜慈良,对方正歪着头一脸不解的看向他,就像隻急着分担主人忧虑的狗: 「至少,我还不想失去。那此刻对我而言便是唯一。」 「……我知道了。你可真麻烦。你过来一趟吧。真搞不懂你,对方不过一个放火的嘍嘍就能伤了我一堆人,你留着一个未爆弹能怎样?抱着炸弹往火里衝,你还真是第一人。」梁辉群忍不住抱怨。 「老了就容易囉嗦。你跟小朋友年纪差得多,甚至要比我跟大哥还多,我都嫌大哥囉嗦了,你还更囉嗦。只怕小朋友心里其实烦你烦的要命。」萧晦一说完就掛了电话。 梁辉群听着电话杂音,偷偷看了眼袁峯。 ……我很烦吗? 叱咤风云,呼风唤雨的梁老二不禁捫心自问。 萧晦收起了手机: 「走吧旺财,有人找你。」 「谁是旺财?」 「你啊,我都说我不认识什么姜慈良了。还是你喜欢洋派点的?lucky?money?」 姜慈良只想一拳弄晕他。 两人来到了南面,一进门就被带到了那放火人的眼前。 那人一看见姜慈良便喊他: 「姜慈良,你现在如果回来,上面网开一面,不杀你。」 姜慈良愣了愣,没答话。萧晦看了他一眼,有些不解。 「你没听见吗?」那人也同样不解,他语带焦急: 「你认识“晴”对吧?他愿意原谅你,既往不究!姜慈良!」 姜慈良偏了偏头,只问道: 「他人呢?」 「不能说,你跟我走,我就带你去见他。」那人道: 「姜慈良?」 「我要见他。见了再说。」他道。 「不行!晴先生吩咐了,你回“家”,才跟你见面。他不在“家”,你回去,他才回去,不然不会告诉你他在哪里。」 「传话精。」萧晦道。 「你回不回去?!姜慈良?」那人又问。 他很慌忙,似乎很害怕。光是姜慈良的名字就反覆叫了好几遍。 萧晦能理解,几乎听过姜慈良的人见到他都是这种反应,养了他以后,萧晦也见怪不怪了。 姜慈良回过头看了看身后,又看了一圈四周,似在找人,他一脸疑惑: 「从刚才就一直嚷嚷着姜慈良……抱歉,我不知道什么姜慈良。我叫旺财。」 那人一脸茫然,而萧晦则是爆笑了出来。 哪门子爱 过往不算鲜明,灰濛濛的,矇着一层灰。 姜慈良的回忆像是泛黄的胶卷,每个画面的停格,都让人无语与惆悵。 他的童年称不上快乐,可倒也不悲伤,只不过他一双眼里到底是看过了太多的死亡,直到他对于生命,早已麻木。 所以萧晦才会说,他的眼睛,是死的。 「你带我去找他,我想见他。」姜慈良对着那个在南面放火的傢伙道。 那傢伙显然很慌张,萧晦心底也很慌张。 姜慈良要是去见了那个叫做“晴”的,说不定就真不回来了。 可若那是姜慈良的选择,他也无话可说。 姜慈良指了指耳朵: 「你戴着耳机对吧?他在听。」 那人愣了愣,低头不语,过了好一会才道: 「请跟我来。」 姜慈良回过头,淡淡地看了萧晦一眼,萧晦被他突如其来的眼神吓了一跳,他一语不发,只是看着他,随后他勾起了嘴角: 「我要是没回去,你就先睡。」 萧晦愣了愣,这不像道别,反倒更像遗言: 「姜……」他愣是没把话说出口。 他能说什么? 让他别去? 自己凭哪一点干涉? 萧晦没把话说出口,他摇摇头,笑了: 「那我先跟你说晚安?」 若姜慈良真想走,那他能做的,也只有给他一个笑容,那笑容必须很灿烂,必须很瀟洒,这样未来他要是回想起他,才能让他足够懊悔,懊悔自己离开。 能那样就够了。 姜慈良没回话,又看了他一会,才转身离开。 那人开车载着他去到了不远处一间小公寓,姜慈良解开了安全带,突然冷不防用手肘狠狠往那傢伙鼻子上撞,那人都来不及哀嚎,就晕了过去,鼻子嘴巴全是血。 姜慈良下了车,关上了车门。 「你把我的孩子弄晕了做什么?」身后一道声音响起,姜慈良回过了头。 「这么等不及见我?」他问道。 那人笑了: 「当然等不及,我多想你你都不知道。」 姜慈良笑了笑。 「吶,听说你在给人当狗养?」 「嗯。」 「你喜欢?」 「喜欢。」姜慈良笑道: 「不过是从组织的狗变成他的狗。可新主人很棒,我喜欢他。」 晴挑起了眉: 「噢?那难道让我养你不好吗?」 姜慈良摇摇头: 「大可不必,我有主人了。」 「呵,你可真是忠犬啊?」他大步走了上前,拿刀抵住了姜慈良的喉咙: 「即使会死也不愿意背叛他吗?」 鲜血缓缓从他锋利的刀下渗出,姜慈良微微一笑。 答案不言而喻。 晴皱起了眉,他咬紧了牙关,把刀丢到了地上。 「不过几个月,他就那么好?好到足以让你拋弃我?」他揪住了姜慈良的衣领: 「就那么好吗?」 「他相信我。」姜慈良低声道。 「……啊?」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你还真以为自己是狗了?就那么一点信任也能收买你?信任是他在说,人心隔肚皮,他说你就相信?」 姜慈良没想跟他说太多: 「我很想你,所以才来看你。菅死了,医生也死了,对我而言在回忆里还残存的人,还拥有我童年记忆的人,就只剩下你了。」 「我对你而言,就是回忆的容器吗?你对我就没一点点感情?我们的“家”呢?」晴还揪着他不放: 「你对组织而言也好,对我更是,都是那样的重要,你怎么能一走了之?你要是走,我马上就让人杀了萧晦!」 姜慈良拨开了他的手: 「你儘管去让人杀了萧晦。反正那是我没办完的任务。横竖都会有人得顶替我去杀了他。」他看了他一眼: 「我不在乎。」 「……」晴望着他,不能明白。 「不过有一点我很确定,要萧晦死,你们得先埋了我的尸体。」 「姜慈良!你对我真的……」 「抱歉。」姜慈良低声道: 「……抱歉。」 晴瞪大了眼,不可置信: 「我原本以为你是最不可能背叛的!!……难道……即使让你再上我一次你也不愿意?」 姜慈良看着他: 「你这是何必?」 晴听懂了,姜慈良这是嫌他贱。 「因为我爱你……我爱的从来就不是菅!我爱你!!」 「……爱?」姜慈良偏了偏头,笑了: 「这哪门子爱?你在把我拖入深渊,那不叫爱。你让我去杀了所有你讨厌的,我都照做了,那不是因为我爱你,那是因为那时候我的心已经死了。你透过让我去杀人来得到我爱你的满足,可我不爱你。我看见你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救赎,也没有原地復活……」说到此处他轻笑: 「每天每天,我杀掉的人的血足以将我淹没,我几乎要溺毙在你所认为的“爱”以及我所以为的“归属”之中,我不是工具,我也不是真的死了那般毫无感情,每杀一个人我就感觉自己距离地狱越来越近,组织需要我,你需要我,那是因为我足够残忍,我能无视人命,所以我以为那是我的生存意义,我也因为这里是我充满爱的“家”……可我现在懂了,所谓“爱”是强大到足以一把把你抓出绝望,能强大到足够让我这样的死人復生的。遇见萧晦,我才活着。」他认真道: 「晴,我曾经将你视为人生的全部,可我后来知道你不是。从前是我太狭隘。」 「你太过份了……」晴哭了出来: 「姜慈良……要是你走了……要是走了……」 「你也依旧会好好的。」姜慈良说着: 「不会因为没有我组织就停摆。从今往后,就不再是“家人”了。」 「你寧可与我们对立?你寧可让他置身于危险之中?」晴逼问道。 「萧晦没有那么脆弱。」姜慈良微笑道: 「政府要他死,他也不会乖乖照办。」 「你想过为什么政府容不下他吗?」晴又问道。 「我不在乎为什么。今天要是我不是组织里的傢伙,政府一样容不下我。狭隘的世界容不下自由的他,」姜慈良指了指自己的胸膛: 「宽容的心却可以。」 平淡的陈述句刺穿了晴的心,他满脸泪,低声道: 「你既已决心背叛,我也不能留你活口!!」 姜慈良看着他,只见枪口对着他,已经上了膛。他慢慢举起手: 「别激动……」 晴根本听不进去,手指不安的在扳机上不知所措。 只见姜慈良手里丢出了什么亮晃晃的东西,他来不及反应,只见一把小刀赫然插在枪管里。 「再见。」姜慈良道。 是告别,也是战帖。 此时萧晦还在床上翻来覆去,到底是睡不着。 这都午夜了,姜慈良还没回来。 门外传来了细微的声响,随后姜慈良便进了门。 「睡了?」他问。 「醒了。」萧晦答道。 「……我去洗漱。」姜慈良又道。 「嗯。」 姜慈良又开门走了出去,萧晦压着胸口,一颗心不知怎的一看见他进门就直跳。 他还没缓过劲,只见姜慈良又开门走了进来,他这次一步也没停,走的很急。 萧晦坐了起身,迎上了他的拥抱。 他一句话也没说,低头吻他。 萧晦攀着他的背,不晓得这样的吻是不是代表他真不走了? 「我能体会。」姜慈良认真地看着他: 「我能体会遇上知己真爱復活的感觉。」 「……啊?」 姜慈良笑了出来,他摇摇头: 「没事。」语毕,他便又再次凑了上去。 把这里弄湿 一个吻,围绕着呻吟,缠缠绵绵。 「嗯……姜慈良……你……」 「嘘。」姜慈良不让他问,又吻了上去。 萧晦笑了,笑声被姜慈良吃了大半,断断续续。 「听我问一句就好……」他笑着央求。 姜慈良没他办法,停下了动作。 「你会留在我身边吗?」萧晦问道。 「……」姜慈良没有马上答话,他想起了萧晦在他走之前给他的笑脸,他讨厌他那样笑,让人心疼: 「会。」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萧晦,我会留在你身边。」 「是吗?」萧晦用脸蹭了蹭他的掌心: 「怎么证明?」 「……」姜慈良还真没料到他会这么问: 「我怎么证明?就真的。」 「不能证明的都是假的。」萧晦又道。 去他的,敢情他这是又犯疯了。 「非得挑现在闹?」姜慈良也不恼,反倒笑了: 「乳头都让你穿环了,我还能去哪里丢人现眼?传闻里凶神恶煞,堂堂一个姜慈良……你说这是什么?」他拉过萧晦的手摆在自己胸肌上。 萧晦被他逗乐了,止不住笑,他扯了一把姜慈良的乳环,姜慈良挑起眉: 「嗯?还是非得让我把你的脸刻在身上了?」 「那倒不用,」萧晦仰头吻他,姜慈良从善如流低下头迎接他的吻,却冷不防被他揍了一拳。 姜慈良倒到了床的另一边: 「嘶……」他吃痛的摸了摸嘴角,肿了。 「你跟那个什么“晴”的,他是谁?」萧晦骑到了他身上,低头舔他肿起来的嘴角。 温热的舌头刺激着,麻麻地,有些痛可又舒服。 萧晦脾气难以捉摸,姜慈良在试过无数方法之后,发现最管用的做法便是实话实说: 「以前跟你说过的,组织最高位者的兄弟。」 「你跟他见面,花了很多时间。」萧晦又道,屁股磨蹭着姜慈良胯下。 「你这是开始查勤了?」姜慈良打趣问道,萧晦懒得理他: 「我只是珍惜自己的东西,讨厌别人乱碰。你是我的,又怎能由得别人随意使用?」萧晦掏出了姜慈良的肉棒: 「这东西,进去过别人那里了没?」 姜慈良笑了: 「打从跟你认识开始,你不是一天两次不然就是两天三次,我到底上哪还有办法搞别人?」他盯着他: 「自己家的就都这样浪没边,骑身上时屁股扭的都要抓不住了,我哪里还有心神管别人家的?」 萧晦气笑了,甩了他一个软绵绵的巴掌: 「去你的。」 姜慈良吻他: 「别闹了……我真他妈想操你。」 他说了脏字,知道萧晦又要打他,便抢先抓住了他两隻手,又凑上去吻他。 萧晦被他吻得浑身无力,又被压回了床上。 姜慈良脱了他的衣服,低头舔弄他的乳头,萧晦叫了出来: 「记得你说过,乳头不爱我碰……」姜慈良低声道。 「嗯~不喜欢……因为敏感啊啊~姜慈良、轻一点……啊啊好舒服……」萧晦扭着腰,却躲不过姜慈良的抚摸: 「肉棒……」 「嗯?」姜慈良问道。 「用肉棒蹭蹭。」萧晦揉了揉自己的乳头: 「用龟头,把这里弄湿。」 姜慈良气不打一处来: 「你没事揍了我一拳,我到现在还痛。这才过了多久,你就颐指气使让我替你舒服?」 萧晦笑了: 「谁让你是狗呢?」 姜慈良可真拿他半点办法没有: 「我哪天才能治得了你?」 温热的龟头冒着水,轻轻蹭着萧晦敏感的乳首,他颤抖着身子,腿间的肉棒落了一串水滴。 「啊……嗯~」 「哪都骚,」姜慈良笑了,萧晦突然支起了身子,低头含住了姜慈良的肉棒: 「嗯……」 姜慈良闷哼了一声,只见萧晦吐出了舌头,舌尖在他龟头慢慢地转,姜慈良抓紧了床单,肉棒跳了几下。 「爽吗?」萧晦问道,尖尖的虎牙抵了上去,轻咬住了姜慈良的肉根。 些微的痛混杂着爽,情难自持。 姜慈良捏住了他的脸,肉棒操着他的嘴。萧晦瞇起眼,奋力吞吐着,他眼角都被操出了泪,口水不断滴落,嘴角彷彿都要被他磨破了。 他突然浑身一震,姜慈良停下了动作,只见他竟是射了: 「到底谁被虐呢?」他笑问。 萧晦懒得搭理他,他骑上了姜慈良的肉棒: 「再射一发,要射你脸上。」 「你不问我,跟晴都说了些什么吗?」姜慈良怕不是萧晦的口水吃多了被他传染了恶习,做爱时不说上两句总感觉登不到顶。 「嗯……啊啊……你今天操得好大力……好舒服喔……啊啊~好深~」萧晦紧抓着姜慈良,被操得眼泪口水直流: 「说、说什么不重要……」 「怎么不重要?」 「你选择了我,所以都不重要。」萧晦吃力的拼凑着一段话: 「啊、嗯……要是你选了他……那我就会嗯、很想知道他对你说了什么……可今天,却是不论他说了什么,你都没有离开我,那我也没必要……啊……追究过程……」 姜慈良笑了,拍了一把他的屁股: 「你这人还真是越相处越有意思。」 也难怪萧晦身边的人总是死心塌地。 「你也很有意思……」萧晦轻喘道。 「我?」 「嗯。」他伸手摸着姜慈良的脸,手掌一路沿着他脖子滑到锁骨,胸膛滑到下腹: 「我还想再多了解你一点。」 一句话暖暖的,烧红了姜慈良的心窝。 他难以自持,又低头吻他。 萧晦抱紧了他的脖子,舌头纠缠着姜慈良不放。 似爱非爱,是慾非慾,恰怜非怜,如慈非慈。对姜慈良的感情复杂而难解,一瞬间,他也搞不清楚自己出自于何种情绪想留下他。 可他就是不肯放。 那姜慈良呢?他选择留下……又是出自于何种情感呢? 他怎能这样子呢 吴啟发被杀,梁辉群被烧。 林然整日神经兮兮,只怕自己也出问题。 而这次,虽还真就是那隻狗和他主人捅出来的麻烦,可眼看梁辉群一句也没说,林三也就不敢再多说什么。 萧晦那人爱记仇,一次两次笑嘻嘻地没说什么,等哪天他想起来要算总帐的时候,可就不是一句两句能打发的。 印象最深刻的是有一次他在一群小弟面前就骂了萧晦一句“还不就是荡妇生的儿子,不然怎能骚得浑然天成?” 萧晦那时候还跟着一起笑了,谁知道过没几个礼拜,大哥就无缘无故把他叫去修理了一顿。 对此萧晦是说: 「大哥是无意间知道的,你又不是在什么秘密的场合说的,那时候那么多人在场,就传开了。可不是我告状的。」 林三才不信。 那萧晦就是个狐狸精,在林然眼里萧晦就是跟谁都不乾净。 那时萧晦每每被他羞辱,都笑着问道: 「你是不是睡不到我所以到处吃醋啊?不然又不是睡你的女人,我爱睡谁睡谁,跟三哥什么关係?」 「你既然要当大哥的人,就要对大哥忠诚!」林然每次都是这么回的。 「忠不忠诚大哥说的算,跟你可没关係。你跟老吴都一样,笨就算了,还老爱找麻烦。」 他这句话正巧被梁辉群听见了,那时梁辉群正值意气风发的时候,何朔风底下,最有威望的便是他。 不但年轻俊美,底下更是收了一群死心塌地的小弟为他效劳。 林然一看二哥来了,连忙看了他一眼,岂料梁辉群叼着菸,直直往里走,甚至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萧晦笑了: 「你瞧,二哥一向中肯又囉嗦,要觉得我没道理肯定会训我一顿的,可他刚才听了也没反应,就是默许了你是笨蛋。」 那可把林三气得! 斗嘴他没一次赢过萧晦。 「二哥,自从老大捡了那傢伙回来之后我就没一日安稳觉!」他跟进了梁辉群房里告状。 那时他们全部的人都住在萧晦现在住的这栋大房子里,因此才有了姜慈良不解的:“萧晦一个人住为何那么多房间?”。 因为在以前,那可是间热闹的屋子。 可那栋房子在萧晦接下西面后也进行了大翻修,里头和原先的模样也已是大大的不同。 「你别老是跟他作对不就没事了?」梁辉群淡淡地问了一句。 「是他老爱跟我作对!大哥也真是糊涂……二哥,我要是有你的能力肯定自己另起炉灶,省得受气。在大哥底下办事是不要紧,可大哥身边多了个狐狸精,那傢伙跟个后母一样,老给我脸色看。搞得我像低他一等!」 梁辉群那时忙,和萧晦接触的也不多,可萧晦一向直来直往,因此在他看来还是林然惹人家嫌。 「难怪他要说你傻。我今日能有这样的地位全因为我是大哥的左右手,今天我要不是了,受大哥帮助过视他为恩人的人也不会稀罕我,顾忌大哥的仇家更会拿我杀鸡儆猴。你也真的蠢到家了。」梁辉群捻熄了菸: 「老吴也是,一把年纪了也没半点名堂,纯粹就是跟着大哥比较久。」 在尚未分为四面以前,人们说的四兄弟里根本没有老吴。 何朔风、梁辉群、林然和萧晦,都是拜过把的,吴啟发并不在内。 因此即使何朔风死了,也没人称他“大哥”。 可老吴心里很充实,他自己便是一直认为大哥死了他得扛起这帮弟弟。 现在吴啟发也死了。 林三成日惶惶不安,就怕那一刀劈了吴啟发的人哪天晚上就站在床边。 和他的坐以待毙并不同,梁辉群这边早已设下了固若金汤的堡垒。 几个月后,三人在老吴死后第一次碰头。 又是在萧晦的俱乐部。 「北面打算怎么办?不能放着一个缺口。」梁辉群摇晃着手里的白兰地一面问道,冰块撞击着玻璃杯,晃的林然心烦意乱: 「能怎么办?这事要说起来……」 「欸!打住!别又说这事跟我有关係了!」萧晦急喊冤: 「说到底这事情跟大哥有关!老吴不过算是枉死。你们要追究,去找大哥追究!」 「你说那是什么话?二哥你评评理,你听他那是什么话?大哥是不在了,即使还在好了,怎么可能找大哥追究?」林三一脸不可置信,他看着梁辉群,一面告状。 梁辉群笑了一声,喝了口酒。 「二哥你评评理,你听他那是什么话?大哥是不在了,要不还在的话,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萧晦依样画葫芦,简直就是照样造句。 一旁姜慈良忍俊不禁。 林然正在气头上,对姜慈良更是一肚子火,萧晦很多事他没法说,便把气全撒在姜慈良身上。 「区区一个狗东西,笑什么笑?」他气得大骂,一面朝姜慈良砸了一个玻璃杯,姜慈良侧头偏过了,玻璃杯砸在酒红色镶着金边的墙面上,哐啷一声,尖锐刺耳。 闪过了杯子却没闪过酒,林然杯中的红酒泼得姜慈良一头一脸,白色的衬衫被酒水染红,可姜慈良仍旧站得直挺挺。他直视前方,面不改色,就像个机器人,林三丢酒杯也没让他眨一下眼,他简直都要怀疑自己看见姜慈良在笑那是幻觉了。 萧晦转头看了姜慈良一眼,又回过头看林三: 「唉呦,三哥你这爆脾气还得改改。都有孩子的人了,这身教不行吶!」 「闭上你的嘴!多亏你们这对狗男男,我儿子说不定活不过明年!」 萧晦一脸不可置信: 「虎毒还不食子,三哥你怎么这么毒辣还咒自己孩子呢?」他伸出手赶忙往林然脸颊上拍了三下: 「呸呸呸!呸呸呸!就当没说了!」 林三瞪大了眼,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他。 萧晦看他看着自己,便皱起眉头一脸担忧: 「三哥啊,再怎么说即使跟你只有四分之一的血缘关係,可姓了林便也就算是林家的子嗣,独苗苗一株。还是要爱他啊,怎能咒死他呢?」 这回梁辉群可没忍住,爆笑了出来。 林三仍是一脸不可思议,满脸委屈: 「二哥……他、他怎能这样子呢?」 可爱 北面是个烂摊子,没人肯处理。 于是林三提了个主意,三人分别派几个家伙镇守。 萧晦摇摇头: 「古有诸侯拥兵自重黄袍加身,让一群人群龙无首去到那里,别说谁打进来了,肯定最先反的就是他们。不是内訌就是回头找来惹麻烦。」他喝了口酒又道: 「你要想那样倒不如轮班。」 「轮班我信不过你的人。」林然直言不讳: 「尤其是他。」他指了指姜慈良。 「嘖,囉嗦。不然北面直接给你算了,当我稀罕吗?」萧晦耸耸肩: 「二哥你看不如这样吧,我们偽造一封遗书,上头老吴表态了要把一切託付给林三。」 眼看那两人又要吵起来,梁辉群开了口: 「北面暂时由我处理,下个月再换林三。」 这言下之意是要轮班了。 「你说……北面那些人还讨厌你吗?」林三和梁辉群走了以后,萧晦还留在包厢里喝酒,姜慈良也就理所当然地陪着他。 「当然。」 萧晦笑了笑,懒洋洋的指尖轻抚着杯缘: 「也真是无聊,有时候就是这样,明明待在一起互相讨厌,可要是哪天对方死了,他便又突然成为了一生的兄弟,誓言一辈子都要为他报仇。为何人总是不懂得珍惜当下呢?人命皆有限,多过一天就少活一天,一天一天过得麻木不仁,非得死了才要珍惜。」 「……」姜慈良没回话,他自己反思着自己,是不是也如他说的一样,非得失去才珍惜呢? 这恐怕是人的通病。 「那么你呢?」姜慈良问道: 「你珍惜了吗?」 萧晦笑了笑: 「没有。」他喝了口酒: 「何朔风在的时候我老嫌他囉嗦,有时候甚至故意不回家了。就让他等。哈哈哈哈他说我那是调皮,我却觉得是叛逆。」 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自然不可能被老实圈养着,姜慈良柔声道: 「我觉得那是调皮。」 萧晦看了他一眼: 「是吗?」 他点点头: 「换作是我,也会跟你一样,待不住。」 「因为调皮?」萧晦挑起眉,调侃道。 「因为叛逆。」姜慈良微微一笑。 萧晦被他逗乐了,跟着他笑,他喝开了倒也忘了自己禁烟,下意识就拿了出来,姜慈良替他点燃了,他才想起不能抽: 「啊,我不抽。」他把菸拿给了他。 「好几个月了,我好了。」姜慈良道。 「好几个月了,正好也该戒了。」萧晦笑了笑: 「你看起来就很长寿。」 「……这是什么崭新的讚美?」 「姜慈良,你看过那种狗电影吗?」萧晦问道。 「狗电影?」 「对啊……为什么狗电影的结局都不能皆大欢喜呢?非得死一个,要嘛是主人、要嘛是狗……我不喜欢。」他道。 姜慈良挑起眉,俯视着他,抬手吸了口菸,萧晦愣了愣,一时反应不过来,姜慈良抽烟的样子特别性感,可他从不碰这些东西,他勾起了萧晦的下巴,低头吻他。 裊裊缓缓地白烟从两人交合的唇缝间流出,像由唇齿间倾泻而出那白茫茫的瀑布,也像围绕在颊边的云海。 姜慈良捻熄了菸: 「不抽也好,味道又不怎样。」 萧晦笑了,伸长手勾他的脖子: 「还要。」 姜慈良摇摇头: 「不给你。」 「你这是调皮还是叛逆?」萧晦问道。 「你觉得?」 「跪下。」 姜慈良乖乖地跪了,萧晦笑了: 「你可真奇怪。」 「这跟“坐下”没什么不同。只是一个指令罢了。」 「那让你亲我难道不是指令?」 「不是。」姜慈良答道: 「别人让我亲他们可以只是指令,可是我亲你夹杂了感情,不能说是指令。」 萧晦愣了愣: 「那让你操我可以算是指令吗?」 「可以。」 萧晦赏了他一掌: 「为什么?」 「因为有时候你很讨厌,也许就会不想亲你。可让我操你……每次心里都会是答应。」姜慈良低声道。 萧晦笑了出来: 「很讨厌的时候不想亲,但可以操吗?」 「亲了也不一定变可爱,可操了一定可爱。」姜慈良又答道。 萧晦问一句他便答一句,这种制式化的对答方式本来是不应该存在调情的。 可萧晦却莫名觉得自己被撩了一把。 从姜慈良嘴里,竟是对他吐出了“可爱”二字? 他有些不知所措,一张嘴开了又闭,竟是无话可说……这该如何是好? 何朔风曾在大家面前开过玩笑,那时他一如既往窝在那张单人椅上,指缝间夹着菸慵慵懒懒: 「吶,你们看看这傢伙。」他指了指怀中的萧晦: 「要哪天你们见他对谁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又或者嘻皮笑脸全使不上的时候记得告诉我。」 「为什么?」萧晦扭过头问他。 梁辉群听了便笑了,他抽了口菸: 「大哥你这是要嫁女儿?」 一帮男人全笑了。 「萧晦太脏了,嫁不出去的。」其中一个人这么道。 「可不是吗?」另一人附和道: 「就萧晦那样子,会有谁觉得他可爱吗?」 萧晦那时不甘示弱: 「大哥!我不可爱吗?」 何朔风笑了,捏了捏他的鼻子: 「惹人怜爱可那不是可爱。」 事到如今,还就真他妈有人觉得他可爱了。 「……可爱?」良久,萧晦才吐出这二字。 「可爱。」姜慈良稍稍往前倾,将自己的头搁在他腿上,他看着他,直到他的脸逐渐泛起了红。 「我……」萧晦瞪着眼,本就带着几分醉意的脸上又多了那两抹红,看上去倒真有那么点可爱了。 姜慈良支起身子,凑上去吻他。 被萧晦一把推开了,他力道不小,姜慈良整个人倒到了地上。 他躺在地上,没忍住笑了: 「怎么?不是还要吗?」 「你简直是我见过最不要脸的……比我还不要脸!」萧晦指着他骂道。 「过誉了,我还不及你呢,还得学。」姜慈良坐起身: 「学学看看,看能不能到你这岁数的时候就能跟你一样厉害。」 萧晦笑了,他爬到了地上,鑽进了姜慈良怀里: 「吶,姜慈良,你说的可爱是哪一种可爱?」 「可爱还有分?」姜慈良不解。 「有啊,比如小狗很可爱,吊饰很可爱,那个人个性很可爱,那个女生脸蛋很可爱……」 姜慈良捏住了他的嘴,再不阻止他可以保证这傢伙可以直接在这里写出一本逾十万字的《论可爱》: 「很值得被爱,可以很爱,很可爱。」他低声道。 「……」萧晦被他捏着脸颊,嘴巴活像隻章鱼,他努了努嘴,语焉不详。 姜慈良松开了手。 「所以浓缩成一句会是什么?」 「我不想讲。」姜慈良一口回绝。 「为什么?到底是什么?」萧晦又问了一次。 「……」姜慈良转过脸吻他,萧晦被他吻着,差点就被唬弄过去了! 他赶紧伸手勒住了姜慈良的脖子,小狼狗咳了几声,松开了手: 「……这么激烈?」 「差点被你唬弄了!」萧晦一脸万幸,随后又是脸色大变,他伸手甩了他一巴掌: 「这么会接吻,都上哪学的!?」 姜慈良笑了: 「你可真有病。」 他抓住了萧晦的脸,凑了上去又是一口: 「疯疯癲癲的样子很可爱、发脾气揍人的样子很可爱,阴阳怪气很可爱、口无遮拦很可爱,骚的要命也很可爱,笑起来没心没肺的模样也很可爱……你很可爱,把这些全浓缩成一句话就是……」姜慈良轻咬了咬他的耳朵,在他耳旁轻声道: 「我……」 萧晦愣了愣,连忙摀住他的嘴,姜慈良被噤了声,不解地朝他挑起了眉: 「改天!改天再告诉我!」萧晦道: 「这种时候要是你说了一些什么,会让我心慌意乱的话……感觉不太好……总感觉、不太吉利。就像那些狗电影,总要等主人喜欢上狗,狗也信任主人之后才会发生危险……」 「迷信。」姜慈良吐槽道。 「对对对,我就是迷信,才不怕你说……」萧晦笑了。 「难道,不说那些,就不会心慌意乱?」姜慈良问道,大手滑进了萧晦衣襬里: 「不是想让我主动点操你吗?」他捏了一把他的乳头。 萧晦轻颤着,只听他又道: 「你给不给操呢?」 萧晦闻言愣了愣,心想,你他妈在说什么废话? 稀世宝贝 姜慈良今天操得猛,萧晦被他胯骨撞得腿根生疼。 「啊、啊……姜、小狼狗你慢点……我疼……」 姜慈良没回话,只伸长手掰过了他的脸吻他。 萧晦的背特别好看,他双手被他朝后头拉,看上去就像一隻震翅疾飞的鸟: 「姜慈良!」他呻吟混杂着鼻音,带着哭腔。 姜慈良停下了动作: 「嗯?」 「让你轻一点……我还想着要搞到早上……」萧晦轻喘道。 「早上?不行,我明天早上有事。」姜慈良道,一面翻过了萧晦的身子。 「宠物狗能有什么事?」萧晦皱起眉: 「我记得你明天不是没事吗?」 「嗯,可我答应小七陪他去买东西。」姜慈良一面道,一面将肉棒插进萧晦两条大腿间,大腿内侧的嫩肉挤压着肉棒,姜慈良微微一笑,眼角都是情慾的红。 「小七?你们什么时候好上的?」 「林三住院那次。」 「又不是不认得路回家,他买东西为什么不能自己去?」 「他要买给女朋友的,说是要有人给他建议。」姜慈良蹭着萧晦的肉棒,萧晦抖了抖身子,夹杂着呻吟笑道: 「噢?你什么时候开始兼差扮演这种知心大哥哥的脚色的?」萧晦抓住了他的肉棒,他张开了腿,把姜慈良那东西往自己后穴里塞: 「啊……改天也买礼物送我吧?」 硕大的肉棒才进去,萧晦连呻吟都变了调。 「想要什么?」姜慈良抓起了他的脚,肉棒滑进了深处,萧晦叫了一声: 「你得自己想啊……混帐、啊啊……哪有人、哪有这么问的……嗯……」 天空泛起了鱼肚白,萧晦已经睡着了,老老实实地,待在姜慈良臂弯里。 姜慈良抱着他,到了俱乐部楼顶萧晦的房间。 他进了房,却捨不得将他放下。 姜慈良低头望着怀里的他,只觉得越看越喜欢。 像是一个稀世宝贝,锁在柜子里时不切实际的美有些索然无味,可捏在手里时,那真实的重量以及佔有的喜悦远远胜过了原有的价值,因为是自己的,所以才那么特别。 萧晦喃喃说着囈语,姜慈良将他抱上了床,岂料萧晦竟是勾住了他的脖子不肯放。 「……」姜慈良愣了愣: 「你不是醒着的吧?别这么缺德,你一个大男人也不轻。」 「……」萧晦没回话,呼吸声均匀。 萧晦那种凡事都要凑上两句的傢伙,他要是没回话那大概有八成机率是真睡了,另外两成则是死了。 姜慈良没他办法,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萧晦就这么缠着他睡,三番两次都差点摔了个头着地,全是姜慈良拉回来的。 姜慈良垂眼看着他,大拇指轻轻揉捻着他的唇,柔软的唇,总是带着几分嘲弄的笑,总是说着没营养的话,想想都讨厌,可偏偏也是这么一张嘴,它咿咿啊啊的唱戏,它嗯嗯啊啊的呻吟,充满感染力的笑声也好,让人情难自持的喘息也罢,就偏也是这么一张嘴。 萧晦纤长的睫毛在脸上被房里鹅黄色的灯光照出了影子,姜慈良指尖轻轻碰着,一颤一颤,他睫毛随着他的触碰而颤抖。 那上头还带着些微湿润的泪珠,晶莹剔透,惹人怜爱,姜慈良看着,忍不住低下头吻他。 才到他唇边,手机便铃声大作,他怕吵醒了萧晦,连忙接了起来。 怀里的傢伙皱起了眉,姜慈良轻轻摸着他的脸,安抚着。 萧晦含住了他的拇指,姜慈良听着电话,另一头的人也听着。 良久,他才道: 「喂?」 对方吓了一大跳: 「哇!姜大哥!电话接起来了干嘛不说话?吓死我了……」 「萧晦在睡。」他声音压得很低,拇指被萧晦咬着,麻麻地,痒在心尖。 小七愣了愣,随即道: 「打扰……」 「你还知道?嗯?」姜慈良笑着打趣道: 「嘶!」他突然倒抽了一口气,只感觉手指彷彿都要被咬掉了。 「姜大哥你怎么了……」 姜慈良低下头一看,只见萧晦正睁着眼向上看着他,那眼神,什么情绪很难说。 「呃……」 萧晦伸长了手,拍掉了他手上的手机,手机掉落前萧晦抓住了,他拿到嘴边,听也没听对面是谁: 「小野猫,你浪错地方了。」他说罢便把手机扔了。 萧晦坐起了身,骑在他身上: 「刚操完我就用着低音炮撩谁呢?」他脸上完全没有笑意,瞪着姜慈良,姜慈良撇过头,笑了。 萧晦一看他笑就火大,甩了他一掌: 「看我!」 「小七。」姜慈良笑道,一面捧着他的脸: 「你闹脾气,小七都听见了。你还管人家叫小野猫呢。」 萧晦愣了愣,瞥了眼地上姜慈良的手机: 「……小七?」 姜慈良点点头: 「我抱着你窝沙发上一整晚,这都日上三杆了,小七等不到我,打电话来了。」姜慈良噗哧一笑: 「人家小七才几岁?跟个孩子似的,你还和他吃醋。难不成你也是孩子吗?」 萧晦脸一下就红了,去他的,他的大哥威严都没了。 他弯下腰想把电话给掛了,姜慈良却死抓着他不放: 「不是吃醋吗?让他听听我怎么疼你的不好吗?」 他低头亲他,“啾”的一声,音量不小。 萧晦捂住了他的嘴: 「不要!」 姜慈良拉开了他的手,又凑了过去: 「小七想要一些经验,不然你教他吧?女孩子喜欢什么样子?」 「我又不是女孩子……怎知道?」萧晦躲着他的吻,只听他又道: 「怎么不知道?这里被操得都像女人了,还不懂吗?」 姜慈良揉了揉他的屁股。 萧晦一张脸涨得通红: 「电话……电话……」 「嗯?」姜慈良抬起眉,手指按压着他的后穴,那处被操得肿了,一按就酥麻。 「唔……小七……」 「用着这种声音喊小七,你怕不是想把他给喊硬。」姜慈良打趣道。 萧晦鑽进了他怀里: 「你饶了我吧……」 这可真稀奇,姜慈良笑了,萧晦竟是在求饶? 「别揍我,」姜慈良低声道: 「其实你咬完我就掛电话了。」 「……」萧晦瞪着眼看他。 半小时后,小七等到了他姜大哥。 「欸?姜大哥!你脸怎么肿成这样了?!」 要你替我守节 姜慈良这会前脚刚走,萧晦就开始检讨了。 人家小狼狗是个被虐,他非但没扮演好一个s最近还让宠物蹬鼻子上脸了。 想起姜慈良,萧晦脑袋里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那傢伙最近是不是有点反常? 逗得人心慌。 萧晦穿好了衣服,准备离开俱乐部房间,却在进门处的斗柜上看见了一把枪。 那是他给姜慈良的枪。 「这也太粗心……」不过想想也是,姜慈良方才几乎是被他揍着扫地出门的,来不及拿上枪也在所难免。 他把玩着姜慈良的枪,枪很重,萧晦打开了弹匣,子弹一个个掉了出来,他瞪大了眼。 姜慈良才刚陪着小七选完了礼物,就只见几个黑衣人跑了过来,小七愣了愣: 「咦?从哥……」 他话还没说完,便见那几人拿枪指着姜慈良。 姜慈良认得他们,这几个傢伙是在帮萧晦解决麻烦的。 他缓缓举起手: 「我惹麻烦了吗?」姜慈良问道。 小七很慌张,他连忙跑到从哥身边压着他的手想让他把枪放下: 「姜大哥不是坏人……从哥!!」 从哥看了他一眼: 「这是老大的指示。」 姜慈良没说什么,跟着他们上了车。 一路上他一语不发,甚至没问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就这样被带到了萧晦面前。 从哥将他摔到了地上,姜慈良跪了下去,许久不曾抽烟的傢伙正似笑非笑的叼着菸。 萧晦俯视着他,抽了口菸: 「都出去。」 「是。」 几个人退了出去,就剩姜慈良。 萧晦走到了他面前,他摊开了掌心,子弹叮叮当当的落在地上,就在姜慈良眼前。 「这是什么?」 那全是杀了何朔风的那种子弹。 「……」姜慈良没回话。 「喔……」萧晦蹲了下来: 「我知道了,你又哑了。」他拍了拍他的脸,伸手指挖开了他的嘴: 「舌头也有,牙齿也有,怎么就是不会说话呢?」 姜慈良张嘴被他手指挖着,有些难受,他涨红了脸。 「说话!」萧晦抽出了手,赏了他一巴掌。 「咳、咳……」姜慈良咳了几声: 「我从来都没说过我只有一颗子弹……」他声音有些沙哑。 萧晦愣了愣……,嗯,他是没说过。 「应该说,我有一堆。」姜慈良掏了掏口袋,抓出了一整把子弹。 萧晦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一直以来拿到的子弹就是这个,这是组织给我的。我后来才无意间发现只有我自己的是这个,别人拿得都是一般规格的,所以当我知道杀了我兄弟的子弹也是这种款式的时候,我就知道事情不单纯……每一次发下来的枪,我都把子弹拿出来换成了普通的,一次一次每次的任务我都积攒着。」 萧晦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 「那你把我给你的枪里装满了这破东西干嘛?」 「我逃离组织,一定会有人来杀我。照常规而言,我手里不应该还有组织发放的子弹,因为因应任务都是配额发放,剩下的都要上交。所以我想,要是我用这样的子弹打伤他们或是杀了他们应该就能追溯到上游。」姜慈良又道: 「因为我想,我虽是在组织里,可我也许一直是在为别人效劳,我的任务内容也好、配枪或是子弹,甚至贴身的小刀,都和大家的不一样。我到底在为谁工作?组织上头的人、或是内部的内鬼?我只是很想知道。」 萧晦叹了一口气: 「去你的。」他喃喃骂道,一面走到了沙发前坐了下来。像是浑身脱了力那般瘫坐着: 「把菸熄了。」他道。 姜慈良连忙到他身侧,替他掐熄了菸。 「被你弄得心烦。我要是早死根本无关烟癮,全是关于你。」 「……你相信我吗?你还相信吗?」姜慈良问道。 萧晦看了他一眼,伸手拿过了一旁桌上姜慈良落下的枪,丢给了他: 「你说,这里头有没有子弹?」 「有。很重。」姜慈良答道。 「那就好,枪别再乱丢了。」 姜慈良愣了愣: 「……」 「回答呢?」 「是。」 他一颗心狂跳,萧晦竟是又再一次选择相信了他。 「唉……这西面萧晦也是栽了。堂堂一个笑面虎被操了几次以后还真就成了隻爱发骚的母猫。」萧晦自言自语: 「我其实很不想相信你。每一次的藉口和理由都牵强的要命,还都没半点证据。可你知道我为什么还是继续相信吗?」他问道。 姜慈良摇摇头: 「不知道。」 「操你的你当然不知道。因为我他妈就是偏心。我偏爱你所以即使你一直犯错一直惹麻烦我还是相信你,懂吗?我心里已经打从心底接受你了,所以不愿意相信你可能背叛或是伤害我,哪怕你现在仍旧是在欺骗,我也仍旧相信。」萧晦看上去心情糟透了: 「去你的,简直造孽。都还没防备,就被你死死咬住了颈项。」 姜慈良笑了。 「笑屁啊?」萧晦瞪了他一眼。 「我只是很高兴……」他低声道,欣喜难掩: 「萧晦,谢谢你。」 「……」萧晦愣了愣: 「过来。」 姜慈良靠了过去,萧晦扯了一把他的西装,姜慈良弯下了腰。 萧晦先是赏了他一掌,而后又扯过他,吻了上去。 「去你的,姜慈良。」 姜慈良笑了。 「去你的。」萧晦也笑了: 「我先说好了,其他的我还能原谅你,可你那根东西要是敢乱插,我肯定不姑息。」 「要我替你守节?」 「要你替我守节。」 别不肯睡 萧晦的第一次,除了年幼被母亲的客人强行要了一次,说到底真正的体验性爱其实也是何朔风给的。 他十四岁才刚出来乍到,不过就是在暗巷里替醉汉口一发,当然,偶尔会有人想操他,萧晦也不曾拒绝,可那些人要不太醉弄不好,要不就是太粗鲁惹得萧晦嗷嗷直叫没了兴致,总之就是非但引来了警察还没完事。 其实一般像是萧晦那种私娼,一般年纪还小的,前辈都会教他们自己先润滑。可萧晦长得好看,在前辈或是同儕眼里就是眼中钉,抢生意的,又加上他妈妈根本没想他做这一途,可又死得突然,也没留下半点钱或是求生管道,以至于萧晦只能凭着对母亲的印象揽客。 可女人的身体终究和男人不同,萧晦第一次是被强的,自然没人替他润滑或是做足前戏,他又何来有那样的观念? 所以也就一直那样,生意惨淡,收入艰辛。可也够他用了。 被何朔风捡回家以后,那道貌岸然的傢伙一开始也没想碰他。 可他没想到,他捡回家的麻烦可是萧晦。 「你不操我,我不踏实。」那是萧晦跟他说的第三句话。 第一句是在暗巷里说他起不来,第二句是何朔风让他洗了澡又让他吃饱了以后他说了句谢谢。 第三句就是让人操他。 「为什么不踏实?」何朔风问道。 「你似乎打算供我吃住。」萧晦刚洗好,懒洋洋的包在浴巾里。他长年昼夜颠倒,皮肤苍白,又营养不良、四肢纤细,淋了热水,白皮透出了红,裹在惨白的浴巾里,倒真有那么一点引人犯罪。 何朔风笑了,点了根菸: 「是。我是。」他抽了口菸: 「不过是又如何?我愿闻其详,小娃娃。」 萧晦微微一笑,眨着眼道: 「没事献殷勤,不安好心、非姦即盗,我一贫如洗,口袋要比脸还乾净,想也知道你不是要我的钱。你让我吃住,不可能不求回报,即使你不求,你外头那些人也不可能罢休,那我能给你的,只剩下身体了……,身体又分成替你干苦力、替你卖命,还有让你操。我既不想干苦力也不想卖命,所以你操我吧?好让我踏实点住在这里。」 何朔风笑了出来,被菸呛了一口: 「你还挺有个性。」 萧晦笑了笑: 「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他站起身,拉开了浴巾走了过去。 那才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 痛得要命,可也爽的要死。 他那时才享受到了性爱,也才开始食髓知味。 何朔风虽是睡了他,也格外宠他,可从不管他: 「即便我想把你当宠物养,你也不可能乖乖当一隻家禽。我不管你,只要记得回家路就好。」 「我怎么会忘记?」萧晦在他的胸口上蹭了蹭: 「我全身都是你的味道,怎么样用爬的也会爬回来你身边的。」 何朔风笑了,笑声震动了胸膛,萧晦鑽了上去,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他也真没说谎,何朔风死的那晚上,萧晦便是一路从房里爬到灵堂,他站不起身,哭得浑身发软,可他即使用爬的,也要爬到他棺木旁。 如同他承诺的。 三年,他俩在一起不过三年。不长不短,看上去也不足以许长相廝守,可这三年,他替何朔风挨了一枪,何朔风更是在无数次将他从生死关前拉了回来。 他俩缠绵了无数个夜晚,耳鬓廝磨,爱语绵绵。 三年硬生生被他俩活成了三十年。 朝夕相处,日夜不离。 说一句难听点的,连何朔风老婆都没萧晦跟他在一起得多。 可那样的人也死了。 再也没人夜里替他盖被,也再也没人把他当孩子一般抱在怀里哄。他的臭脾气没人笑着宽容,他夜里的悲从中来也没人柔声安慰。 世间又少了一个疼爱他的人。 萧晦在夜里惊醒,满嘴乾涩喉咙又乾又疼,他想起身喝口水却动弹不得,回过头,只见姜慈良睡得很沉,紧紧的抱着他不放。 萧晦微微一笑。 也许世间是少了一个疼爱他的人,可他却多了一个想疼爱的人。 他伸手摸了摸姜慈良的脸,而后打了他一掌。 姜慈良皱起眉,微微睁开了眼。 「滚开,你是想勒死我吗?」 姜慈良松开了手,他爬起身,从床头柜上端来了水: 「喝点,你声音都睡哑了。」显然他声音要比萧晦还哑。 萧晦愣了愣,笑了。 姜慈良被他笑的一头雾水,他睏得要命,萧晦又神经兮兮。 他端着水,迷迷糊糊的看着他。 萧晦接过了水,沁凉的液体如同天赐的甘霖,他喝了几口,便凑过去和姜慈良分享。 凉凉的水在炙热的口腔里流淌,姜慈良咽了下去,伸手抱住了他。 「你还没抱够吗?」萧晦问道。 「我很睏。」姜慈良语带无奈: 「能行行好让我睡一下吗?你明天不是还要招待一个什么议员的?」 「垃圾议员,他最喜欢睡未成年。」萧晦道: 「我都找一些个子比较小的姑娘装作是孩子,反正他也醉的不轻。」 姜慈良躺回了床上,没搭理他。 「你那么睏?」萧晦还想抬槓。 姜慈良点点头: 「睏。」 「嘖,你怎么这样子?年纪轻轻这么不中用。」 姜慈良笑了,一把将他拽进了怀里: 「我告诉你,你要是现在不肯睡,到明天才一直赖我身上打瞌睡的话我是绝对不可能管你的。到时候垃圾议员也没招待好,还因为打瞌睡在地上摔了一跤,因为一时贪欢不肯睡而得不偿失。」 萧晦被他锁在怀里,动弹不得: 「你可真囉嗦,竟然还敢威胁我?我不赖你身上睡,不然我赖从哥身上好了。」 那从哥姜慈良打从第一眼就不顺眼,就摆明了跟萧晦有过什么不乾不净。 「你喜欢那一型的?」姜慈良道。 萧晦愣了愣: 「从哥?哈哈哈哈哈……你吃醋?」 「……没,你是主人你说的算。我替你守节就行了。」姜慈良闭上眼。 「我跟从哥没什么的。」萧晦轻声道: 「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再有。」他翻过身,贴着姜慈良的脸: 「你能为我忠诚,我也能只疼你一个人。」 他的声音很轻,轻得如同空气,飘飘渺渺扫在姜慈良耳鬓边,惊扰了心上那池寧静春水。 蛮横骄淫 隔天,萧晦一整路上都在睡。 姜慈良拿他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中午十二点,萧晦得先陪那什么议员的吃一顿饭,现在是上午九点,他们得先去参加一个花卉展开幕典礼。 「老大是有意要泛政治吗?」强哥低声问道: 「不然这几年干嘛一直搞这种活动?」 「这几年很密集吗?」姜慈良问。 眼前那人方才还睡得东倒西歪,这会已经精力十足,跟在议员身边侃侃而谈。 要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才是议员。 「嗯,这近五年很频繁。不是茶会酒会,不然就是宴会派对,然后又是舞会又是开幕典礼、慈善晚会、音乐会……总之就是只要有政治的活动他都要沾上边。」强哥又道。 姜慈良没答腔,他倒不觉得萧晦那样怕麻烦的傢伙会喜欢沾上政治这滩污水。 「……」他过了许久才道: 「大概是危机意识吧。」 「啊?」强哥不解。 「灯下黑。」姜慈良又道: 「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人很容易对发生在身边事物和事件视而不见亦或是不小心忽略。政府不喜欢萧晦,虽然原因是什么还不清楚,可他不断在媒体面前露面,不断给一些他认为“无脑”且“好对付”的达官显要好骨头吃,要杀他的人自然就难动手。」 不过奇怪的是,萧晦知道政府要杀他不过也是这几个月的事,怎么会五年前就开始防备? 只见那边开幕典礼早已开始,萧晦端着人畜无害的模样,衣冠楚楚的面对着媒体拍照。 时间耽搁着,一会儿就到了中午。 萧晦再一次上了车,他一上车就脱了鞋子,躺在后座: 「累死我了。」 「你对政治有兴趣吗?」姜慈良问道。 萧晦笑了,拆了根饼乾棒塞进了嘴里,姜慈良知道他又犯烟癮便没喊他。 「谁他妈有兴趣?我不过是想让自己安全点。」他含着那根饼乾,用牙轻轻刮去了上头的巧克力,就连根饼乾都能让他吃出咸湿。 饼乾棒光秃秃的,萧晦便递给了姜慈良: 「你怎么不开车?」 「还不到时间,议员还要把剩下的展区都逛完。」姜慈良答道,一面接过饼乾棒。 萧晦又拿了一根,如法炮製。 「别贪甜,这饼乾棒你让我拿哪去?」 「自然是吃了。」萧晦答的理所当然: 「吶,姜慈良。你不问我为什么早就开始部署了吗?」 姜慈良吃了那根溼答答的饼乾棒: 「不问。」 萧晦坐起身: 「为什么?你不好奇我的想法吗?」他伸长了手,又把手上的饼乾挤进了姜慈良嘴里。 「……」姜慈良沉默的咀嚼着,又道: 「你有所感觉吗?」 萧晦摇摇头: 「半点毛都没感觉。我只是隐隐约约记得何朔风跟政府有掛勾。三番两头就有一些政客会来拜访,通常都不好应付,他都是拿了好几皮箱的钱,才打发了他们。我也问过他们是什么人,可他总是板起脸不说。我也就不敢问了。他死了以后,那些人也有过来找我,不过我到底是不清楚中间到底是什么曲折离奇,他们绕来绕去就跟我打哑谜,我索性装作高深莫测,跟他们打太极,」萧晦笑了笑又道: 「字里行间打探出来的线索还是很少。只知道他是得罪了一些人,才有了西面这些辉煌。只要我西面还在,那些人就永远不会罢休。那时候开始我就慢慢在拉线,攀一些关係。」他又吃了一根饼乾棒: 「我就是怕他们不跟我打哑谜,反正我也不是何朔风,他们想直接杀了我也可以。我还是怕死的。」他又笑了。 「……」姜慈良看着他,突然道: 「你那根饼乾为什么不给我?」 「……啊?」萧晦满嘴饼乾又看向自己手上只剩下半截的饼乾一时之间也不知所措: 「你要是喜欢,我给你一条新的。」他说的含糊。 「我不要新的。」姜慈良道,一面凑了过去。 嘴里的甜被他抢去,萧晦瞇起了眼: 「几点了?」他问道。 「十一点三十九分。」姜慈良低声答道。 「嗯……那不够呢。」萧晦笑了,他叉开了腿: 「二十分鐘够你弄脏我的西装吗?」 此时姜慈良手机响了,他接了起来: 「姜大哥,议员这边临时异动,等一下要参加开幕音乐会,会有国际大提琴家过来表演,餐厅那边麻烦你改一下时间,大概一点半过去。」小七交代道。 「我明白了,大提琴表演他需要过去吗?」姜慈良问道。 「老大?我不知道,看他要不要过来,大概十二点半左右开始。」小七又道。 「知道了。」姜慈良掛上了电话。 萧晦看着他,似笑非笑。小七声音不小,他又离得近,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 「你现在有一小时五十分鐘了。」他道。 姜慈良的车就停在入口处的停车场,开幕典礼人来人往,赏花的、看表演的、媒体、地方官……,各式各样的进进出出,萧晦低着头,嘴里满满的,塞满了姜慈良的肉棒。 「啊……好喜欢……我每次含的时候都想着这个等会会怎么操我?越舔越兴奋。」萧晦朝他道,又低头去含。 「……嗯……」姜慈良闷哼了一声,抓紧了座椅边缘: 「啊……好爽……」 萧晦吸了一口他的龟头,吸出了一堆水,沾在嘴上,又被他葱葱玉指扫进了嘴里: 「我不要了,你赶紧操我。」 姜慈良笑了: 「哪有你这样的?连做爱也能耍赖?」 萧晦瞥了他一眼: 「我还能更赖皮。」 等议员和小七姍姍来迟之时,只见姜慈良的车晃的厉害。 小七想也知道他们都干嘛了。 他一脸尷尬: 「议员,这边请。」 偏就这种时候萧晦还要放下车窗,他开了一个小缝,只探出头: 「你们先过去……我、我马上到!!」 姜慈良微微一笑,扣紧了他的腰: 「你的确马上要到了。」他关上窗。 小七满脸通红: 「咳,议员我们先走吧……」 这两人……就不能别随处想搞就搞吗? 这性活动不会有点太自由了吗? 萧晦射了出来,弄脏的却是姜慈良的衣服,姜慈良抽出了肉棒,又往他嘴里塞。 他射了萧晦满嘴都是,萧晦全咽了下去。 「我回去还要……」他缠上了他的脖子: 「……姜慈良……」 姜慈良笑了笑: 「那也得等回去了。」 萧晦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又道: 「饼乾没了,等会帮我买一些。」 姜慈良发动了引擎。 「你听见没有?」萧晦又问。 姜慈良看了眼后照镜,懒洋洋的回了句: 「喳。」 萧晦笑了:「你这是暗指谁是土皇帝?」 「你不蛮横不骄淫吗?」姜慈良打趣道。 萧晦带着笑,倒回了后座: 「你记得我跟你说过杜丽娘的故事吗?」 「嗯。」 「里头有句话我上次忘了告诉你。」萧晦缓缓道: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 姜慈良记住了。 我他妈就是你的药 午餐时间结束了以后,萧晦便又马不停蹄的参加了一个慈善舞会。 他看着台上正致词的议员: 「垃圾东西,喜欢睡未成年还敢举办这种资助偏乡儿童的场合。」他嘴角带着笑,轻抿了一口手里的香檳。 姜慈良笑了: 「你还真是不嫌累。一整天都学人家跑活动。」 「没办法,他今天这些行程都在我这边,我要是不招待他,就又有麻烦。」萧晦懒洋洋的道: 「再说了,反正我也没事……」他靠在姜慈良身上: 「……姜慈良,这酒,是哪里来的?」 姜慈良愣了愣,看了过去: 「主办方服务生端上来……你怎么了?」 「酒有问题,赶紧离场……」萧晦突然站挺身子微微一笑,姜慈良抬起脸,只见议员走了过来。 「萧晦,你还好吧?」 萧晦愣了愣: 「我?好极了!」他哈哈大笑,拍了拍议员的肩膀: 「晚宴闷得要命,等等再来我俱乐部续摊。」他低声在他耳边道,顺道眨了眨眼。 那议员一脸狐疑,又多看了他几眼。 只见萧晦神色自然,半点没有异状。 突然只听“碰”地一声,后头一声顿响。 萧晦笑了笑: 「议员,怕你是不知道我萧晦最近养了一隻忠犬,我的餐点通常都是他在把关。」他转过头看了眼地上的姜慈良,又回过头朝议员笑道: 「你把我的狗弄成那样,是想做什么坏事吗?」 那议员自然也是脸上无光,这晚宴便是他举办的,伙食自然也是他负责。 萧晦支开了上前搀扶的小七和小杨,一把扛起了姜慈良: 「怎么回事……好晕……」 「没事没事,我刚刚就觉得你体温特别高,双颊泛红,的确很不对劲。」 「……」 萧晦扛着他上楼,姜慈良的腿拖在地上,每走一步就撞一次楼梯踏。 「不过你不会死的,别担心。」 「我知道……」姜慈良虚弱道。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他妈肉棒涨得要死…我很确定死之前应该不会勃起……你交的朋友、跟你一样没正经……下这什么……药……」 萧晦笑了出来。笑声回盪着: 「不要紧,我在楼上订了间房间,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搭电梯,所以再忍耐一下。」 「……你有……解药?」 「什么解药?」萧晦笑了: 「我他妈就是你的药。」 萧晦把他甩在床上,解开了他的裤襠: 「哇,这药可以啊……里头都一塌糊涂了,我回头还得问问他上哪里买的。」 姜慈良懒得理他,他难受的要命。 萧晦脱掉了衣物,光着屁股坐到姜慈良脸上: 「我先替你含一会,你帮我舔湿了。」 「……」姜慈良无语,这傢伙别的事情总懒懒散散,现在倒是很来劲,时间安排上半点不拖泥带水。 他舔着他后穴,一面伸手揉着他的双囊,萧晦被伺候得爽了,扭着腰蹭着姜慈良的脸: 「啊……你也真是忠犬难为……自己肉棒都要炸了,啊、嗯……还惦记着要让我爽……」 姜慈良笑了,萧晦被他舔着,肉棒滴着水,打湿了姜慈良的脖子。 「好难受……」他喃喃道。 萧晦听见了,他吐出了姜慈良的肉棒才发现他整个人都在颤抖,想必是忍着才没插爆他的嘴。 「别忍了姜慈良,」萧晦在床上躺平了: 「干死我。」 饭店的冷气嗡嗡作响,强哥和小七站在门口,房里骚动仍是还没平息。 萧晦被姜慈良摁在床上,脸贴着床垫,屁股却是高高翘了起来,他的肉棒已经站不直了,可怜兮兮的垂着头,却仍旧不断滴落晶莹的水滴: 「啊…啊啊~啊嗯、哈、嗯……」 姜慈良的肉棒仍是硬的像烙铁,一下一下,将萧晦体内铸成他的形状。 姜慈良粗喘着,汗水滴在萧晦背上,和他的合流。 萧晦脸颊下那片床单已被他的口水浸湿,他脸上一塌糊涂的又是汗又是泪。 姜慈良把他拉了起来,萧晦软绵绵的,就像个布偶。 他窝进了姜慈良怀里,他扳起了他的脸,萧晦吻了上去。 「好舒服……肉棒都射不出来了……你这真是要操死我……」 射不出来的便全用流的,溼答答的,水滴爬满了姜慈良的腹肌,姜慈良皱起眉,射了。 精液灌进了萧晦穴里,又全流了出来: 「装不下了……」他轻笑道: 「你看……都流出来了……」他伸手摸了一把湿润。 姜慈良皱着眉: 「我已经被下药很辛苦了,你能不能还别他妈一直浪?」 萧晦笑了,伸脚软软的踹了他一脚: 「该罚。」 姜慈良拉过他的腿,把他圈在怀中,萧晦抬起脸: 「你好点没有?」 「嗯。」 「再不好我也没辙了,恐怕得请小七进来挨操。」 姜慈良无语,伸手捏住了他的嘴。 「别再胡说八道了,你打算怎么办?议员对你下药,原因是什么?」 萧晦耸耸肩: 「谁知道,大概想把我抓去轮姦吧。不过,我想他大概是有意要跟我合作。」 姜慈良愣了愣: 「要跟你合作还对你下药?」 「嗯,因为我是黑道啊,他怕我中途反悔或是什么的,所以想先有我的把柄。不过他也真傻,即便轮姦我或是拍不雅片,对我而言也不是什么事。」萧晦打了个呵欠,到底是被操累了。 的确,遇见萧晦这疯子,要想抓到他把柄应该是万分不易。 你要想卖了他,他说不定还会帮你讲价。 「对你而言应该没什么是构得成威胁的。」 「你呀……」萧晦轻声道,姜慈良还来不及追问,便只见他早已陷入了深深的睡眠。 来龙去脉 萧晦睡了个好觉。 他神清气爽的伸了一个懒腰,才发现姜慈良不在身边。 他走出了饭店房间,一出房门,就看见姜慈良挺拔的背影,就连背上都写满了无奈,而那个下药的议员就跪在地上死命抱着他的腿。 「我已经跟你说过了,不是我不让你见他,是他根本还没醒。」姜慈良道: 「……而且他也没有生气。」 「你骗人!被下药的是你,你都醒了他怎么可能还没?!而且他一定是生气了……人称“笑面虎”萧晦,他表面上是笑着,可是肯定在暗地里想杀了我……」他抱紧了姜慈良的腿: 「可是我也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啊!」 姜慈良实在很无言,这傢伙难道昨天没看见他跟萧晦在停车场干了什么吗?他姜慈良被下药,自然是萧晦得替他解套。 萧晦轻咳了一声: 「我没生气,不过你要是再继续抱着他大腿用头撞他鸡巴我就真的会生气了。」他微微一笑,如沐春风: 「地上多凉,跪地上像什么样子?赶紧起来了。」 姜慈良回过头,也不好一脚踢开那傢伙,只好乾巴巴的看着他。 萧晦走了过去,伸手一把拉起那议员。 几个人进了房里,萧晦坐在沙发上,那议员就坐在对面,把事情娓娓道来。 那议员叫李龙柱。 而他的开场白,便是用了个漂亮的破题法: 「有人要杀我!」 萧晦轻挑眉稍莞尔一笑: 「噢?是谁这么大胆?我愿闻其详。」 「萧晦,你知道何朔风的吧?」李龙柱问道。 萧晦愣了愣: 「他死之前我不敢说,可起码现在他死了,就应该没人比我知道了。」 「何朔风原本是政府某个秘密机构的人,也算是高官。可后来,大概二十五年前,国家开始限制私营的赌场或是娱乐场所。因为缺钱的关係,政府企图发展娱乐业、博弈產业,可这类敏感场所由政府出面又不太好看,因此何朔风作为秘密执行者被指派为代表在西面建立娱乐城。他本就黑白两道都缠腰上,管理娱乐產业、赌场自然如鱼得水。可本是替政府经营,何朔风却渐渐开始不甘于当一个傀儡皇帝。分明狗屁倒灶都是他在收拾,凭什么油水全是政府捞去?」那人喝了口水又道: 「可他也知道向上反应肯定是没用。所以就暗地里搞事情。他拉拢了一些政府的人,企图垄断娱乐城。中间涉入的官员很多,可何朔风也不厚道,完事以后竟是拿这些作为把柄让他们替他跟政府斡旋。娱乐城是非多,也多得是见不得光的事情,加上何朔风身份敏感,政府害怕事情曝光,又不敢直接和黑道硬碰硬,竟就只得让出娱乐城这块肥肉。后来政府又成立了另一个组织,暗地里肃清黑道势力……」 「等等,」萧晦打断他: 「所以何朔风原本的组织,跟后来成立的是不一样的?」 「不一样。何朔风原本是负责一些暗地里金钱流向的人。所以才敏感。后来他离开政府,便一直是一个隐患,要杀他的人越来越多。曾经让他经手过不光采财务的人更是害怕。」 「哇喔……」萧晦笑了笑,那可真是大大的推翻了他们原本的假想。 「然而就是因为这样,何朔风的老婆后来有了一个孩子,他就开始不安了,树敌太多力不从心,便开始四处砸钱买心安,政府里面的人也好,黑道的人也好,他全拉拢。人人都想从他手上分到一杯羹……」那人还说着,萧晦便是沉默了。 何朔风老婆那孩子,后来听说是流掉了。 那人开始怕死不是因为孩子,何朔风想保护的,不是别人就是他萧晦。 萧晦有些心不在焉,他挪了挪身子,不太自在。 焦虑让他又犯了烟癮,萧晦叹了口气,试着让自己专注一点。 脸颊边突然黑影一晃,萧晦转过脸,只看姜慈良拿着饼乾棒,他一转过脸饼乾便被他塞了进去。 「……」姜慈良看着他吃了,伸手便把口袋里一整包饼乾丢到他怀里。 萧晦笑了出来: 「你什么时候买的?」 「你吃午餐的时候。」 李龙柱就感觉很不受尊重: 「我还没说到重点!」 「那你就赶紧说重点,花了半小时跟我解说何朔风传奇干什么?」萧晦嚼着饼乾: 「我已经没耐心了。我就直接问了,到底谁要杀你?」 「对,在这事件里面有一个叫做“沉威明”的傢伙,他那时作为检察官升职人选,以清廉为标语大力推动调查贪官、拒绝收贿。可其实,他许多财务在何朔风手上处理过,要知道,何朔风经手的都是黑钱。这件事没人知道,因为何朔风办事严谨,口风也紧,即使他老婆他也不曾透露到底有谁洗钱、谁收贿。可是,就在他死后,竟是流传他当时为了“自保”有留下了一份“名册”。上头全是纪录谁让他经手过钱。」 萧晦在听见何朔风“老婆都不知道”的时候冷笑了一声: 「所以何朔风家里那泼妇般的母老虎被杀就是因为这个?」他问道。 姜慈良了然,他原本还想着为何都没人提起何朔风的老婆究竟在哪里? 原来早不在了。 那时何朔风刚死,萧晦还经常跟着梁辉群过去何朔风那个不常回去的家里看他太太。 「起码也是叫了三年“嫂子”的人,她再讨厌你,也能在你身上看见一些大哥的影子。」 那时梁辉群是那么说的。 虽然萧晦一点也不觉得那女人想从他身上看见何朔风。 何朔风对她无爱,据说那女人是他恩人的女儿,所以何朔风才娶她。萧晦是不知道具体的剧情到底是什么,不过从何朔风不爱回家这点来看,他不爱她这件事,便也略知一二。 萧晦没反抗他伟大的梁二哥,一起去了几次,后来那女人便是直接告诉梁辉群,要是要看望她过得好不好,就不要再带着萧晦。萧晦那张脸看了就生厌,看的她好好的人都要不好了。 后来萧晦就没去了,没去以后的第三个礼拜,梁辉群就来通知了。 「大哥家里被抄了,你待在“家”顾着,大家不知道大哥住在那里,可我怕有内鬼。」 所谓“家”,指的便是西面那栋房子。外面的人都以为何朔风成家以后便住在有老婆的家里,鲜少有人知道他还有个“家”在西面,里头养了隻野猫。 「吶,二哥。大哥被抄了家,那嫂子呢?」萧晦问道。 「嫂子死了。家里乱七八糟的,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找东西,你可知道大哥有藏着什么?」 「要是我知道我怎会告诉你?」萧晦调皮道。 可以见得嫂子死了,对他毫无影响。 何朔风死前只留下萧晦在他身边,所有人都以为萧晦那里有何朔风留下的秘密。 可萧晦真的没有,何朔风断气前给他的,只有一句走音的“我爱你”。 现在想来,找的便是那份名册。 「大家都在传,名册不在他老婆那里,在他四个爱将手上。东西南北四面,被何朔风埋下了秘密。」李龙柱又道: 「北面吴啟发被狂犬一锅端了以后,政府的秘密警察把北面翻的底朝天,仍是没找到名册。」他看了一眼姜慈良: 「人家都说他拿走了。」 「……」 萧晦笑了笑: 「他没拿。」 要是姜慈良真拿到了,那可就立大功了,怎可能还沦落于此? 况且姜慈良根本连自己到底是为谁效劳都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什么名册。」萧晦补充道。 「对,一开始人说:“不对,吴啟发没被重视,名册一定是在梁辉群手上。”,可梁辉群的南面固若金汤,易守难攻。没人敢到他头上拔毛。然而林然那里,没人觉得他有名册。就只剩下西面萧晦,也就是你,传言你跟何朔风不乾净,名册肯定藏在他一生所爱难以割捨的娱乐城里。也就是这个时候,我被沉威明盯上了。」李龙柱一脸委屈: 「我也是想找到名册才来西面,可是我根本没见过“笑面虎”,应该是说,在何朔风有意无意的保护之下鲜少有人见过。即使见过,也没曾想他这么年轻,这何朔风都死十五年了,他的手下也起码都要四五十了吧?大家慌忙的在找笑面虎这期间,何朔风拜把的兄弟也死了,杨泽宾长年在国外不成威胁就算了,然后他老婆也死了,吴啟发死了,黑的白的跟这些事有关的很多都死了,下一个就是你。五年前你开始在政界显露头脸,大家才惊觉萧晦这么年轻,五年前我跟你认识,开始在娱乐城出没便是来找名册是因为我篤定“萧晦”肯定有名册,可我也没想到你就是萧晦。那时你告诉我你是萧晦,我根本不信,只觉得萧晦是隻狐狸,肯定躲得天高皇帝远,只派来了一个傀儡。可后来你经常露面,我跟你一起的画面被一直观察你行踪的沉威明看见,我被他威胁,让我赶紧从你这里拿到名册,不然就要杀了我。」 萧晦听完了故事始末只哈哈大笑: 「我简直比竇娥还冤!」他笑道: 「我连何朔风之前在当黑官我都不知道,更别说是什么名册了!我哪里来的那东西?」 李龙柱看着他一脸狐疑: 「你真没有?」 「完全没有。」萧晦想也没想: 「何朔风的遗物全是我收拾的,里头根本没半点像名册的东西。」他摸了摸后颈上有些长长了的头发,他不寻常的动作惹得姜慈良多看了他一眼: 「你说现在怎么办?」萧晦问道。 「你帮我找找吧?不然……就替我稍微打发一下沉威明也好,看看他有没有什么把柄……你别看我老了,我前年才刚有了孩子,也算是老来得子,现在全命悬一线,我真是……」李龙柱满眼泪: 「早知道就不贪那点钱,这样这些事也跟我没关係了!」 世界上哪有什么早知道? 毕竟也是沾上关係了,萧晦也没办法放着李龙柱不管,他只好先答应了替他拖住沉威明。 李龙柱一走,萧晦就开了瓶酒: 「……」他一语不发,喝了一大口。 「怎么了?」姜慈良问道。 萧晦看了他一眼: 「去你的,那名册。」 姜慈良愣了愣: 「名册?」 萧晦笑了,笑声乾巴巴的: 「对,那名册。我他妈还真有那东西。」 姜慈良瞪大了眼,不可置信: 「你骗人。」 「我骗你干嘛?有糖吃吗?」萧晦叹了口气,看上去是真的焦头烂额。 「那……那东西呢?」姜慈良又问。 「在仓库里,我之前还差点卖了。」萧晦笑了笑: 「我还以为那是个贗品,垃圾东西。谁知道竟是名册?」 姜慈良一句没听懂他说的是什么。 萧晦又笑道: 「现在可好了,那种棘手的玩意在手上……早知道我就该卖了。」 「交出去是必死无疑。」姜慈良道。 「可不是吗?都知道名字了是肯定得死,而且我也不想交出去。」萧晦道。 「为什么?」 「哪有为什么?」萧晦吸了口气,突然又来了场戏,他下足了感情: 「为善的受贫穷更命短,造恶的享富贵又寿延。天地也!做得个怕硬欺软,却原来也这般顺水推船。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哎,只落得两泪涟涟。」 唱的是竇娥冤,这姜慈良还是知道的。不过他们一个在混黑的,一个无慈无悲,实在没资格唱这一齣。 萧晦笑了: 「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我们不过乌合之眾,何朔风自然也不是好东西。可现在这情势,我得当一回英雄,什么样子的英雄呢?」他朝姜慈良眨眨眼,自问自答: 「自然是拯救我自己的英雄。」 舔湿了给你 萧晦口中的“名册”,姜慈良今天见到了。 那是一个青花瓷瓶。 萧晦站在闷热的仓库里叹了口气: 「之前这东西老是放在何朔风书房里,我经常躺在地上,头就挨着它。这破玩意,我后来到底是念着回忆捨不得丢。」 「这哪里像是名册?」姜慈良问道。 「你瞧瓶里。」萧晦道。 姜慈良凑了过去,看了眼瓶子里,只见里头全是经文。 「这即便是贗品也做工精细,价值不菲。」姜慈良道。 萧晦笑了笑: 「谁要这晦气东西。」他走了上前,从口袋拿出了一把手电筒: 「这是大哥除了西面和回忆之外唯一留给我的东西,我那时纳闷,这东西珍贵的装在一个珠宝盒里,我以为里面是什么珍宝,结果是手电筒。真是笑死人。可是啊……何朔风那人精得很,不可能莫名其妙给我这种东西。」萧晦又道: 「我那时把他的遗物全搬进了仓库,灯没开,我每一件物品都用这破玩意照过,包括这破瓶子。」萧晦按开了那手电筒,灯光的顏色偏冷,有些紫,灯光打了进去,瓶内的经文变了形状: 「这瓶子不知道用了什么特殊材质,灯一照就浮现图腾,可图腾又不完整,只能跟这经文一起看。你仔细看,这里,第二行,像不像“沉威明”三个字?」 姜慈良凑了过去,他独有的清冷气息包围了萧晦,两人靠得很近,他低声道: 「沉威明下面那三个字,像李龙柱。」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闷闷的,麻麻的。 萧晦靠了过去贴着他的耳朵说话: 「你说我拿这东西怎么办?」 「你不是早想好了?」姜慈良道。 「怎么可能?」萧晦噗嗤一笑: 「不过,我现在倒是有个想法。」 「嗯。」 「反正我不管知不知道都得死,要是说出来摆明了我知道,恐怕会死的比较快,可要是不说,又有点无聊。」萧晦还没说完就被姜慈良捏住了嘴。 「别搞事。」他看着他: 「你知道狗电影为什么比起主人死掉更经常上演狗死掉吗?」 萧晦看着他,嘴被他捂着。 「因为主人死了狗,虽然伤心,可是却可以走出来。因为主人还是需要工作、需要社交,有家人有朋友,甚至可以再养一隻新的狗。可是狗不一样,主人是他的天,是他的世界,是他眼里的唯一。主人要是死了,那狗便也完全失去了生存的意义。」姜慈良一字一句的说着: 「我不想要你死。」 他松开了手,萧晦笑了: 「老半天就为了说这个?你的嘴也真笨。」他捏了一把姜慈良的脸: 「我不是要搞事。我只是觉得,既然这东西有与没有对我而言结局都是一样的,那倒不如把这作为我的底牌。说不定还能保命,……可也不见得就是了,你看何朔风还不是死了。」萧晦自己又做了结论,他再次一筹莫展: 「操他的,还不如都不要知道有这玩意。搞得自己一颗心七上八下。」他叹了口气: 「你说这何朔风到底是不是真心爱我?怎么老是把麻烦塞给我呢?」 姜慈良笑了: 「你之前说,你对你大哥的爱,不像爱情。」 「嗯。」萧晦想了想: 「可大哥对我是爱啊。我始终没办法把他当作爱人,我对他又是敬又爱,可那种爱……即使被他操,那种爱也称不上爱情。你知道吗?我再爱他,再离不开他,也就是把他看为父亲看为兄长看为恩人。」 「悲欢聚散一杯酒,南北东西万里程。」姜慈良道。 萧晦瞪大了眼,愣了愣: 「西厢记?姜慈良你可以啊,原本半点不知道戏曲的人,突然就知道了?」 「你们在何朔风死后,喝了离别酒。你们东西南北四面就再也做不成兄弟了。」姜慈良又道。 萧晦点点头: 「可不是吗?」 「除了梁辉群。」姜慈良看着他。 「梁辉群?你这么推崇他?」 「就事论事。因为梁辉群是一个明理人。」姜慈良声音很轻: 「不过……你有打算让他知道吗?」 萧晦鑽进了姜慈良怀里,一把将他推倒在地,他坐在他肚子上: 「他总会知道的。那些人不可能放过他。」他拉起了姜慈良的双手放在自己腰上: 「戒菸只得一直吃饼乾慰藉口腔,你看我变胖没有?」 「你不爱吃饭怎会胖?」姜慈良问道: 「饭总是不正经吃,一天光是多吃几根饼乾,能胖到哪去?」 他摸着萧晦的腰,摸着摸着,手便鑽进了萧晦衣服里。 萧晦笑了笑,轻声道: 「吶,姜慈良。」他伸手拉开了他的西装,一颗颗解开了釦子,他轻抚着他的腹肌: 「既然知道西厢记,那知不知道那句词呢?」 「嗯?」 「小生到得卧房内,和姐姐解带脱衣,颠鸞倒凤,同谐鱼水之欢,共效于飞之愿。」萧晦低吟: 「我现在也不想别的,就想跟你颠鸞倒凤。」 姜慈良微微一笑,薄唇轻啟: 「不行。」 「为什么?」 「我那天操的猛,你不是都肿了吗?」他说是这么说,手却解开了萧晦裤头: 「所以今天用前面舒服就好了。」 萧晦噘起嘴,十分不满。 可也莫可奈何。 萧晦拉开了姜慈良的裤子,肉棒蹭着他的,热呼呼黏答答: 「嗯……你的鸡巴好烫……外表看上去老是冷冷淡淡的,谁知道你裤子里竟有这么炙热的大棒子?」 「别浪,再热都不操你。」姜慈良笑道。 萧晦不理他,低头看着两人紧紧贴着的肉棒,他慢慢蹭着,湿淋淋的: 「嗯……好舒服……姜慈良……手指就好了。」他央求着。 姜慈良哪有他办法,他将指头塞进了他嘴里。 「舔湿了给你。」 萧晦猴急的舔了上去,轻轻地舔弄,慢慢地吸吮: 「……」 姜慈良看着他,眼角憋得都红了。何止萧晦难受?他可是也想操他想得紧。 我给得起 仓库里的气氛要比灯光还要曖昧不明,萧晦趴在地上,翘着屁股。 股间那张嘴还有些红,看得让人心疼。 姜慈良的肉根在他股缝间游移,龟头蹭过他穴口,那张小嘴收缩着,像是在他肉棒上亲了两口。 「你乾脆直接掏枪毙了我……」萧晦可怜兮兮的说着,他胸口贴着仓库里不怎么柔软的地毯,乳头蹭的发红: 「要操不操的,我里面痒得要命。」 「你怎么这么囉嗦?」姜慈良笑了: 「一张嘴总不知道要停。」 “你撇下半天风韵,我拾得万种思量。” 姜慈良是因为这句话才把《西厢记》给看完了。 他一向对咬文嚼字没兴趣,也不在乎那些曲折离奇、爱恨纠葛。可萧晦喜欢。 既然萧晦喜欢,那他便也想看看,去看看到底都是些什么能让他如此着迷,若是自己也能领略,是否就也能稍微理解他的奇思妙想? 萧晦无意撇下的风韵的确是落成了姜慈良心头万千的思量,他不想也没辙。 可当他越接近他,越是触碰到他的时候,却又越感觉到触不可及。 “有心争似无心好,多情却被无情恼。” 一句又一句贴切的词语涌上心头,姜慈良也算是懂了萧晦说的人生如戏。 几百年以来,人类的七情六慾,人类的爱与恨,全是那些,半点没变。 他便是如同张生那般执着着鶯鶯「临去秋波那一转」。 萧晦光是一个眼神,就让他甘于在他脚下沉沦。 这太可笑了。 谁能想得到,他姜慈良是这么被圈养的?就因为他的笑,就因为他一双腿美的让人生厌。 他抓住了萧晦的脚踝,肉棒操了进去,劈开了他的身体。 姜慈良一向说话算话,而且坚守原则。萧晦也没想到方才还让他休息的姜慈良会突然出尔反尔。 虽然他是喜出望外。 「啊啊~姜慈良……」 姜慈良回过神,才只见自己竟深埋在他身体里。 「糟糕……」他试图抽出来,萧晦却往后伸手拉住了他的大腿: 「……不要出去,我不要紧……」 肿胀的小嘴吸得要比平常还紧,姜慈良皱起眉: 「我没打算操你的……」 萧晦笑了: 「你行行好,我晚点肯定乖乖吃饭。」 姜慈良挑起眉: 「乖乖吃饭?」 「嗯。」 「不吃冰?」 「……」 姜慈良停下了动作,又往外抽: 「啊!等等、等等,就吃饱嚐一点。」 「“嚐一点”?」姜慈良笑了出来: 「少来了,什么嚐一点。你要是肯乖乖吃完一碗饭,那当然可以吃冰。」 「一碗?!」 「很为难吗?」姜慈良问道: 「真奇怪,这么大一个人为什么不爱吃饭?不是说你以前老是三餐不济,瘦巴巴的吗?现在能吃,又不爱吃了。」 萧晦笑了: 「是啊,看看我多不知足。」他弓起了腰,把姜慈良的肉棒吃得更深: 「不知道怎么的,从年轻那时,不过十几岁开始,我便只要吃饱饭就胃痛。」他娓娓道来: 「痛的嗷嗷直叫,在地上翻来覆去。大哥看不下去硬是带我去看医生,照了胃镜又照了肠镜,都没半点问题,健康的像蟑螂一样。」他抬起一隻腿,自己抱着,一面侧过了身: 「你倒是动一动啊……光是插着做什么?」 「听你说话,我不想听漏了。」 「去你的,」萧晦笑了出来: 「那之前那么多次,你边操我边说,你都没听?」 「没什么听。那时候你的事情,跟我没关係。」姜慈良坦然道。 「现在有关係了?」 「你现在就是我唯一的关係。」姜慈良低声道: 「所以呢?」他慢慢地抽送着,萧晦放软了腰,低头喘着气: 「所以你到底什么毛病不吃饭?吃冰就不胃疼?」 「啊……嗯、啊嗯~吃、吃冰不痛……吃饭才痛……」萧晦抓住了地毯上头的毛料: 「说是心理病、去他的,我才没有心理病……」 「不然你自己觉得为什么胃痛?」 「因为不习惯吃东西。我从生出来一直到十四岁便都有一餐没一餐……所以,才不适合吃饱……」 「那就是心病。怕自己过习惯了好日子,哪天要是幸福戛然而止,会无法再忍受挨饿。」姜慈良道。 他的话过于戳心,可萧晦却也不恼: 「喔……那就真的是心病了……」 「像流浪狗一样,即使被收养了,吃饭也总要留一口。」姜慈良轻抚着他的背,手掌慢慢地游移到他的腰: 「我不会让你吃不了饭。」 「哈哈哈哈……」萧晦笑了: 「由奢入简难。我这是穷怕了。」他道: 「不过我从前听说戏子只吃三、五分饱,为了维持好身段,你看我身材好吗?」 「好。可是我想要你吃饱。饥寒起盗心,你就是一直饿,才一直这么坏。」 萧晦被他逗乐了,笑个不停。肉棒戳在身体里,随着他笑,顶得心慌。 「我特别喜欢你跟我说这些,」萧晦停下了笑,轻声道: 「感觉你把我放在心上。」 「不然你这么大一个人我能放在哪里?」姜慈良柔声问道,他今天顾忌着萧晦身体,操的温柔。 慢慢地,反倒提得萧晦一颗心上上下下。 姜慈良的话上了他的心,萧晦对这种感觉有些陌生。 不太妙。 他闭上了眼,胸口的躁动却难平。 其实早该知道的,从姜慈良平静的眼底看见的那个自己,从来就不像以往那般从容。 他从一开始,就想被他上。想翻起他死水一般的双眸万丈波澜。 他讨厌自己像个玩不起的处女,被睡了一次就巴着不放,急着掏出真心。 「姜慈良……我真的特别恐惧幸福这种东西,要是给不起,一开始就不要给我,我不稀罕……」 「我给的起。」他的声音没半点迟疑。如同他一板一眼的规矩和原则,旗帜鲜明,坚不可摧。 我嘴没空 姜慈良这个人,说来也奇怪。 分明没多少节操,又无慈悲,可原则却是一大堆。 他有他的信条,而在他订下的规矩范围之内的人,便能得到他的仁慈。 好比萧晦。 萧晦现在便是他的唯一原则。 因此举凡强哥、小七、小杨……等等,跟随在萧晦身边的人也都得以连带受到他温柔的照顾。 除了从哥。 从哥也很冤,北面执勤轮到萧晦,西面这里萧晦想都没想就让从哥和姜慈良各带一批人过去。 从哥也知道姜慈良不喜欢他,那隻狗半点没隐藏,虽是不致于无理,可不难看出温差。 其实姜慈良也没刻意想讨厌谁,他只是就不明白,为何萧晦特别喜欢把他跟一些起过衝突的傢伙凑在一起? 可对方是萧晦,你又岂能知道他想着什么? 从哥,本名从德善。 可以说是萧晦的左右手,若姜慈良是狂犬,那他便是萧晦身边不吵不闹,尽忠职守的忠犬。 萧晦老是开玩笑: 「一个开赌场妓院让人吃喝嫖赌的家伙,左边跟一个德善,右边黏一个慈良,真不像话。我现在还差一个仁爱跟一个忠义,你们再帮我留意看看。」 想到他,姜慈良微微一笑。 萧晦没了几个手下在身边也是不得间,他还是决定先不走漏任何关于名册的事。 这事只有他跟姜慈良知道,其他即使自己人,萧晦也没透露半句。 姜慈良就更不用说了,那隻狗不爱吠,要是张嘴便是咬。自然也不可能多说半句。 可他拜访了一趟南面。他必须更加取得梁辉群的信任,也想顺道探探梁二哥知不知道何朔风以往在做些什么。 探来探去,梁辉群看上去是什么也不知道。 只见他满脸忧愁,眉头深锁。 萧晦自然不是瞎了,可他自己事情也多得要命,还得替李龙柱拖住沉威明,本想少一事是一事,可又想着得让二哥赶紧站在他这里。 萧晦用姜慈良那根鸡巴随便想也知道梁辉群只会为了谁愁眉不展。 「……你跟小朋友吵架他闹着回娘家了?」萧晦试探的问了一句。 梁辉群翻了他一个白眼: 「要只是那样还不简单?他要是喜欢回家就儘管回去,我还省得操心。」 「要不然怎么了?我大老远从西面过来看你,你就给我这种脸色。」 「那次,你家公狗的老相好不是派人来我们南面放火吗?」梁辉群缓缓道。 萧晦特别不满意“老相好”这个词。 「那又怎样?」 「你也知道我们南面一向戒备森严,毫无破绽。所以那时候我就在想,肯定有内鬼,有人开了门让人进来。」梁辉群叹了一口气: 「尤其那时候我不在,我要是不在家通常就更不可能让人开着门。」 这萧晦是知道的,梁辉群看门看得紧,即便是自己人,要进门也得出示特殊证件,要忘了带着的人都得受罚。萧晦老爱笑他是商鞅变法,逼着大家都得带着“照身贴”。 可谁也知道梁辉群不是商鞅,更不是秦孝公,而是五代以后的秦始皇。 「所以,你怀疑内鬼是小朋友囉?」萧晦挑明了问。 「……」梁辉群没答话,也就算是默认了。 「理由是什么?」 「他是我之下第二顺位保护对象,要是有警报,会有人第一时间去找他。可是,那时候没人找得到他。」梁辉群揉了揉眉心: 「找不到,一直找不到,直到姜慈良跟着那个人走了以后,他才出现。我问他去哪了?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他跟着我身边一个叫“古拉”的人走了,可根本没有。古拉跟了我十几年,忠心耿耿,从来没有说过一次谎。即使我再喜欢袁峯,也不可能被蒙蔽了眼。他对我撒谎,我应该要杀了他的。可我也没有。」 「你可真是暴政,撒谎就得死。」萧晦笑了: 「二哥别急,也不见得他不见了就是去开门啊。又不是吴三桂,引清兵入关有何意义?你待他好,他反你没意义。」 梁辉群冷哼: 「他要是有个陈圆圆,便有意义了。」 萧晦愣了愣: 「你说,袁峯对你不忠?」 萧晦很想说那也没什么,他在床上也一样对何朔风没多忠诚,当然那是在床上。 现在袁峯的情况可是不论床上床下,贞操都有点问题。 「……」可无论如何,梁辉群都是暂且不想戴上这顶绿帽子的。 「不会吧……我们梁二哥,一直以来都只有给人戴绿帽的份……」萧晦夸张的捂住了嘴。 梁辉群只想一刀劈了他,就像老吴那样分成两半。可那也不好,一个萧晦已经足够了,没必要有两个。 他总觉得他要是真拿刀劈他,萧晦也不会死,只会分裂成一对。 那多亏?还不如专心应付一个就好。他想这世界恐怕是承担不起两个萧晦。 「总之我心烦得很。我也不想怀疑他,可你看现在的情况,我能不怀疑吗?」梁辉群叹了口气,又抽了一口菸: 「你菸真戒了?」 「戒了。抽没意义,我嘴没空。」萧晦笑了笑,稍微想了想又开口: 「二哥,不如这样,咱约上林三他们一家三口,星期三早上一起去玩你觉得?」 「……玩?」梁辉群跟不上他的思路。 「玩啊。气氛好,风景好,心情好,自然而然也就什么都能讲开了。」萧晦微微一笑: 「二哥,大哥死后你一次也没好好放松过吧?」 梁辉群沉默,他的确是没有。 终日神经紧绷,如履薄冰。 何朔风死后,他自己便是这样一分一秒也不曾放松。 关在固若金汤的象牙塔里纠结的确没半点用处,在盒子里打不开死结,非得拿了出来才解得开来。 也许真该出去走走,好把一身沉重的执念,拋到山的另一边。 德善听了场活春宫 这是姜慈良在北面宿舍入住的第四天,上下舖,他上头就是从哥。 从哥块头大其实是想睡下舖的,可姜慈良块头还更大。随随便便的就将近一米九,那种身高睡上舖,他看是不行。 第一天他们刚进房时,姜慈良倒没多大意见: 「我都可以。反正都跟你一间了。」 从哥听在耳里,这句话就是:「都委屈跟你一间了,再怎样也不会有更大的委屈了。」 「你真这么讨厌我?」 「这么大一个人,跟个小女生似的,满嘴讨厌不讨厌。」姜慈良微微一笑,昏暗的天色勉强鑽进磨砂玻璃窗里,照得他一双眼睛不怀好意,可调侃的语句倒是让气氛轻松了不少。 从哥肃然起敬,妈的,这小子真他妈贼帅。也难怪萧晦要栽。 「我知道原因,可是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用不着解释,」姜慈良打断他,一面整理自己的行李,他脱下了上衣,乳头上的环吊着铃鐺特别惹眼: 「反正他说了,以后不会再有那种可能。」 从哥愣了愣,怪不得一整天在他旁边总听见铃鐺声,可他素质好,随即便视而不见一般笑道: 「他一开始就是认错人了。当然不可能再有。」 姜慈良停下了动作: 「认错人?」 「嗯,何朔风是我表哥,我们有点像。西面刚蓬勃的时候我刚好毕业,成天混日子没事干,他就让我过来替他站门口,当保镖。后来他身边的贴身死了,他又让我当他贴身,因此我经常跟着他们。他死之后没多久,有次晚上我照例上楼检查房间有无异状,那时萧晦为了稳定没有何朔风的西面就拼命应酬,喝了不少酒,回来可能是累了也可能是过于悲伤又太醉,就认错了。隔天早上,我马上就被调离开房子,改成在外头替他处理事情。」 姜慈良还真是被萧晦打败,这都能认错? 「他认错你也没必要就操他,你是同志吗?」 从哥笑了: 「你觉得我能拒绝?他可是萧晦。」 姜慈良也笑了。况且依萧晦的功夫,让男人勃起大概不难。 「不过我真没有对他有异心,他是我的上司我的长官。我全然信服他,效忠他。既没有想反抗也没有想把他作为那样的对象。」从哥澄清道。 「……」姜慈良看着他,直勾勾地,看得从哥心里发寒。 「……」 「你有回想过那天的场景吗?」姜慈良问道。 「……那倒是没有,一开始头几天有,可后来就没有了。」他诚实以告。 「有勃起吗?」 「这就真的没有。」 「那就好。」姜慈良道。 「不然?」从哥多问了一句。 「不然?」姜慈良笑了,轻轻挑起眉稍: 「不然我会掰断你的屌。」 他那句玩笑话是真的搭配了一个十分爽朗的笑容,可从哥背上全是汗。 大家都听过传闻东面那里,林三有个人被姜慈良踩断了命根子,看来传言属实。 总之实际相处下来,姜慈良似乎并不如他所想那般难以亲近。 第四个夜晚来临,两人都是认真睡觉的那种类型,没什么睡前嘮嗑几句的习惯。 不到十分鐘,房里便一片寂静,连个咳嗽声都没有。 从哥也很快便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之中,他听见了细微的声响。 起先,是门板打开的声音,随后而至的,是姜慈良从床上起身的声音。 “嘎嘰”一声,床下老旧的铁支架不住呻吟着。 「嘘……」 从哥竖耳倾听。 「……你怎么来了?」姜慈良的气音很低,嗡嗡嗡地,听不太清。 「主人看狗是天经地义,哪有什么为什么?」萧晦的声音倒是很好认。 「小声点。从哥在睡。」姜慈良又道。 「……」 底下突然没了声响,从哥才刚觉得怪,就只听见一连串唇齿交合的声音。 那声音不大不小,却正好能听见,旖旎的气氛瞬间沾满了整个房间。 接着又是一阵轻喘。 「想我吗?」 衣料摩擦的声音。 「想。」 又是一阵唇齿交合。 「啊……」一声轻叹,接着又是布料摩擦的声音。 从哥提着一颗心,接着,传进耳里的,是一阵吸吮声。 “啵!” 黏腻的声响特别清晰。 「别闹……都说从哥在睡……」姜慈良声音压抑着,有些飘高了,便听的很清楚。 「我没闹,我想你了。」萧晦的声音很轻,即使如此,仍是带着调皮。 从哥很想敲昏自己,那样至少不必听活春宫。 铃鐺的声音响起,姜慈良粗喘了一声: 「别舔啊……」 “啾!” 又是一阵细小的铃鐺声。 「你在这操我,会不会把从哥晃醒?」 「会。」 「不能轻点?」 「轻点操不到你喜欢那里。」 下面传来了阵阵水声,黏黏腻腻,一听就知道那是用手指抽插某个部位的声音。 从哥老脸一红,这两人不是真要干吧? 「水都漏出来了,脏了。」 「脏了就脏了,你还稀罕那条破被子?」 接着是一声温柔得氾滥的轻笑。 「不稀罕。」姜慈良轻声道。 「嗯……」 黏腻的声音不绝于耳,肉棒插进去的声音让从哥一颗心都死了。 老大在宿舍带头搞事,简直丧尽天良。 「缠得好紧。」 「当然紧……嗯啊……你都几天没……」 水滴到地板的声音。滴滴答答。 「这就去了?你这东西耐力不行。」 「去你的,你不是说,反正这东西咱用不上吗?管他去不去。」 「你就是来挨操的?」姜慈良轻声问道。 那声音,还真就跟和他们说话时一点也不一样。 也不知道他自己有没有发现?衝着萧晦说话时,那句尾要是用力拧一拧,指不定还能拧出蜜。 「我来……接你的……啊、那边好酸……」 「好酸还是好爽?来接我?」 床不怎么晃,从哥偷偷往下看,只见姜慈良抱着萧晦,站着。 两人衣服乍看都穿的好好的,姜慈良一双眼就盯着上铺看,闪着月色,冷冽的眸光就像隻狼。从哥赶紧拉起被子,装作在翻身。 真想不到那般温柔的嗓音会来自于那种傢伙。 「明天星期三……我们、跟林三、二哥……啊……嗯……啾、嗯……」 又是一阵唇齿交合。 想必姜慈良是一口吃了他难忍的呻吟。 「出游。」他喘着气道。 「出游?」 「嗯……啊、里面好涨,你的肉棒真的好大,总是戳到舒服的地方……我、」 「别浪,都把从哥浪醒了。」 从哥心凉了半截,我操,就那么隐秘的一眼,姜慈良夜间视力不会有点太好了吗?又不是野生动物。 「呵……你等下会去检查吗?」萧晦笑着问道。 「检查什么?」 「要不要掰断他……」 「不用,他很睏,等下就会睡着了。」 从哥闭上了眼,那仁兄也不是这么无慈无悲。 「唔……别吸这么紧……」 「啊啊……」急促的呻吟,又是滴滴答答一阵水滴落下的声音: 「去了……」 「嗯。」 「不要……为什么拔出来?」萧晦这会声音不大,缠缠绵绵的。 「射里面,在这里难清。」姜慈良柔声道。嗓子都要掐出了蜜。 「……」 底下又是一片寂静,然而紧接着又传来了吸吮声。 「啊!姜慈良……射到眼睛了……」 「我看看?」 「骗你的。我喝光了,你看,啊……」 从哥心好累。 只听又是唇齿交缠的声音,萧晦低声道: 「明天早上记得回来。」他关上了门。 没多久,从哥便感觉到姜慈良爬着梯子上来了,他伸手往他胯下抓了两下,随后笑道: 「我开玩笑的,抱歉吵到你睡觉了。」 从哥想说不好笑: 「我操你明天还能跟出去玩,我一宿没睡还得上班。」 「我是宠物,你是下属能一样吗?」姜慈良打趣道: 「况且看守北面可轻松了,我看你都连玩三天捡红点了。」 从哥笑了: 「操,我看宠物随主人是真的。你他妈未免也太不要脸了。」 「可不是吗?」那是萧晦的口头禪。姜慈良爬了下去,在床上躺好了: 「晚安。」 我不喜欢小孩子 萧晦翻开了老黄历: 「今天是个宜出游的好日子。」 姜慈良一开门就见他又疯疯癲癲: 「我回来了。」 「小狼狗!」萧晦一见他,双眼都发亮: 「你回来了!」 「昨晚不是见过面了吗?」姜慈良道。 「唉!」萧晦一脸责怪: 「不懂事,那能一样吗?昨天见面那是在别人家,跟你回来家里那是不一样的。」他笑盈盈的走了过去: 「怎么样?在外面自己睡了四天,是不是没有我都彻夜难眠?」 「还可以。从哥很安静,不吵人睡觉。」 「去你的,我也没吵你睡觉。」 「……什么?」 萧晦笑了: 「等会就要出发了,你赶紧把东西收拾收拾。」 「不是,你是能这么悠间出门玩耍的人吗?沉威明的事你打算怎么办?」姜慈良问道。 「出去玩就是打算。」萧晦理所当然: 「你想,他肯定会觉得,名册这么重要的东西我一定会带走。殊不知那破瓶子我没办法随身携带。啊对了,说到这个,这给你。」萧晦绕回了桌前,拿了一个牛皮文件夹,沉甸甸的。 「这是什么?」 「假名册。」萧晦拿了出来,姜慈良偏过头看了眼上面的字,只见全是戏曲台本。 「……你可真有本事把人惹毛。」 「唉,可不是吗?」萧晦笑了: 「本来这种事就是各凭本事。他有本事来抢,我也有本事让他气得牙痒痒。」 「如果他们闯家里,找到瓶子又怎么办?」 「随他,找到瓶子又怎样?没那破手电筒一样看不到。」萧晦挑起眉: 「只不过,我个人是不觉得有人会稀罕那破瓶子。」 「那要是……」 姜慈良话都还没说出口,便被萧晦摀住了嘴: 「嘘,你这人怎就这么爱操心?你是不是要说,那要是瓶子被破坏了怎么办?别操心。瓶子上的经文只要搭配手电筒图腾就等于名册,即使瓶子坏了也无所谓。」 姜慈良没再纠结名册,转而问道: 「你约林三做什么?」 「总不能不约他吧?我还是有点礼貌的。老吴都死了,要是我跟二哥自己出去玩,他孤零零的,被排挤,本就懦弱的傢伙我可不想伤害他。」萧晦笑瞇瞇的说着: 「况且林九很可爱啊,小宝宝,看了心情都好。」 「我讨厌小宝宝。」姜慈良道。 萧晦倒是不意外,姜慈良那模样一看就是烦透了孩子。 「你知道你为什么讨厌孩子吗?」萧晦问道。 「很吵。」 「不是,」他走到了姜慈良面前,踮起脚尖和他平视: 「因为你很温柔。」他微微一笑: 「很温柔所以会下意识的观照他们,很温柔所以会担心他们是不是有什么需求,很温柔所以害怕他们受伤。所以才觉得烦。你要是像我这样,单纯只是喜欢玩小孩,那就不会觉得烦了。孩子要是吵闹,分明还给他父母就好了,可你却偏偏会试着理解他们吵闹的原因,帮他们处理。所以才心力交瘁。」萧晦缓缓道: 「任何事情都是一样的,越是试着了解与体谅就把自己搞得越是狼狈。因为很多事情,其实本就毫无道理。硬要从中得到答案,不过是人类渺小而无用的坚持。」 「我理解。」姜慈良答道。 「你理解什么?」 「每当我想看清你,你便越是模糊。」 他就是他,彷彿没有答案。 「我不难的。」萧晦笑了出来: 「我有标准答案。」 「是什么?」姜慈良问得有些急切,倒把他自己搞得有些尷尬。 萧晦挑起眉: 「才不告诉你。我又不是傻,知道答案就不迷人了。」 姜慈良还欲开口,却只听门口强哥声音响起: 「时间到了。」 萧晦拍了拍他的胸膛: 「走了小狼狗。」 几个人刚走出大门,姜慈良便看见远处屋顶上有反光,他拧起眉,萧晦已经走到了前方,离他有些距离。 姜慈良大吼了一声: 「趴下!」 萧晦吓了一大跳,姜慈良平日分贝一直都不高,这还是他头一次听见他如此声嘶力竭。 他还没反应过来,姜慈良便扑了上来,将他按在地上。 “咚”地一声,子弹打在不远处地上。姜慈良紧紧压着他: 「你二哥或你三哥的亲信里头有内鬼。不能相信。」他低声道。 萧晦不好意思告诉姜慈良,就是要找到二哥身边的内鬼才出门的,因为肯定会被唸到臭头。 姜慈良光是一个反光镜就知道有内鬼,狗鼻子还是要比人眼管用。 「有人要杀我。」 「嗯,我想这应该不是新闻。」姜慈良柔声道: 「有时候就连我也很想杀了你。」 这句话逗乐了萧晦: 「吶,你刚才叫得好大声。声嘶力竭。我都不知道你可以那样。」 「少说两句。」姜慈良没好气,他爬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他伸出手,萧晦握住了。 西面一群人心照不宣,萧晦被狙击这事,没人敢提。 梁辉群不知道,林三更是什么也不清楚。 姜慈良一和那些人碰头就神经紧绷,就是这几个人,这几个人之中,有人要杀了萧晦。 萧晦自然也不是傻。 既然会帮姜慈良以前那组织开门,就表示也是那里头的人。那肯定是想杀他。 因此,萧晦行程全往山上安排,林深树茂,他就不信有人能在这种地方搞狙击。 姜慈良却忧心忡忡,不能搞狙击他能直接上手杀你啊! 可也许萧晦便是仗着姜慈良黏得紧。 梁辉群今天看上去心情好了一些,袁峯跟在他身侧,两人有说有笑。 姜慈良特别留意了几眼,就正巧被萧晦看见了。 「一整天的,你盯着袁峯干嘛?」他一脸严肃: 「我都看见不只一次了。」 「你觉得为什么?难道会是喜欢他?」姜慈良勾起嘴角: 「我不喜欢小孩子的。不是说过了吗?」 萧晦被他笑得心颤,他撇开了眼不看他: 「那你看什么?」 「确认一件事。」姜慈良道: 「每个人我都挨着确认过了,就剩他。唯独看他你吃醋,你难道不是一整天盯着你二哥吗?」 萧晦笑了: 「你没搞懂,我二哥像我爷爷一样。我刚跟着大哥那时候,大哥正在扩展势力,忙着扎根,都是我二哥给我把屎把尿的。」 他灵动的形容词把姜慈良逗笑了。 几个人在山上一个经过规划的高级露营区住了下来,姜慈良跟袁峯一组去营区管理那里拿桶装水。 「这种地方规划的也太完善了。」袁峯感叹道。 「有钱人的消遣。想露营又懒得准备,自然就有人替他们准备。」姜慈良答道。 袁峯伸手和管理员拿了单子,准备填写要借用的器材还要购买的食材。 纤细的手腕苍白,姜慈良抓住了他的手。 袁峯愣了愣,看向了他。 「是你吧?把萧晦的行踪告诉了上面。我看见子弹了,那是组织一般规格的子弹。」 袁峯一脸茫然: 「你在说什么……」 「你开门让他进南面那个,是你哥哥吧?我没猜错的话,你是晴的“孩子”吧?」姜慈良拗过了他的手: 「年纪轻轻,手上这些茧倒是挺厚。若不是自小拿枪,应该很难有这么厚的死皮吧?」 「我……」 「你要背叛梁辉群是你的事。可你要是敢再动萧晦……」他揪住了他的领子。 「这又不是我能选的!」袁峯皱起眉头: 「我不像你毫无怜悯,毫无感恩就能背弃“家庭”!那是我的任务……」 姜慈良笑了: 「我问你,你爱梁辉群吗?还是被他睡,那老男人让你感觉很噁心?」 袁峯语塞,一时答不上来。 「我再问你,你爱你所谓的“家庭”?别骗我了,那地方只是个生產杀人机器的温床。你只是不知道怎么选择才继续停留的。梁辉群爱你,可不代表他能不杀你。」 袁峯看着他突然道: 「你难道真相信离开组织,跟着萧晦能更好?这样简直是在跟世界为敌!」 「即使与世界为敌,也想跟他同床共枕。你既然爱他,又何苦为难自己?」 你爱他吗 风和日丽,阳光洒落的恰到好处。 可袁峯却是半点没感到温暖,姜慈良还扯着他的领子,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大半阳光,大面积的阴影笼罩着他,他想起那日在仓库,是如何亲眼看见姜慈良的残忍。 「……你认为我的选择是愚昧……?」 「我不予置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本想在那个晚上就杀了你,可是萧晦不肯,梁辉群更是不可能见容我这么做。我本可以不听命,可我既然已经选择效忠我便会履行承诺。」姜慈良道,他仍是一脸的平静,很难想像如此毫无波澜的人能有这么大的力气。 「你是怎么发现我是晴的孩子?」 「走路姿势。」姜慈良答道: 「步伐的宽度,手臂摆动的幅度。有受过严格军事训练的人跟一般人不一样,尤其组织里面对于站姿极为严格,你站在我眼前便很明显。你的右手摆幅不大,贴着大腿,」姜慈良往下伸手摸了一把,随即抽出了一把枪: 「……随时准备好可以最短时间掏枪。」他收起了那把枪: 「至于你是晴的孩子,我觉得没必要解释。」 袁峯心想那也是,一般组织都是以“家庭”为单位,姜慈良这么猜想只不过是在情理中。 「你要是想不被发现,最好注意自己的姿势。」作为一个到处长期卧底的前辈姜慈良提醒道: 「你现在还小,不太有人会对你起疑。可再大一点,就不轻松了。」 「跟我说这个干嘛?你不是想杀了我吗?」 姜慈良叹了口气: 「小孩果然很麻烦。我刚才不是说了?我想杀你,萧晦不肯。他那时候不肯,现在一样不肯。梁辉群已经发现你有异状了,开诚布公是迟早的。你自己做好选择。」他松开了手。 袁峯随即弯下身从脚踝处抽出了一把小刀扑了上去。姜慈良像是早有所料那般避开了: 「基础训练,这对我没用。右上左左下上下,你等一下会往哪里我都知道,你确定还要继续?」他抓住了袁峯的手腕,力道之大,痛得他松开了手。小刀应声落地。 姜慈良到底是组织里重点培训的特殊人员,袁峯道行又不高,谁佔优势其实猜都不用猜。 姜慈良捡起他的刀,收了起来。 光是武器就被他没收了两个,袁峯这下是不敢再拿出来了。 他乖乖地站在原地,越想越委屈。 十五岁那年莫名其妙被送去南面跟着心思难以捉摸的梁辉群,还被睡了,然后“父亲”又一直执着于找到姜慈良杀了萧晦,先是差点被姜慈良虐死,又是被迫得背叛那么照顾他的梁辉群和温暖的萧晦,现在又被没收武器,还让他选边站。 他七岁时被晴带回家培训,跟了他八年,又被送到南面跟了梁辉群三年。 被晴训练的八年间,便是如同姜慈良所言,他并非成为了一个“儿子”而是变成了一枚“棋子”。 他才满十岁,晴就让他杀人。而他上个月都十八岁了,梁辉群还替他吹气球、点蜡烛。 谁疼他谁爱他,袁峯心知肚明。 晴让他天天跟死亡为伍,梁辉群却是连厨房刚磨好的菜刀都不准他碰。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能明白为何姜慈良能这么乾脆的做出抉择。 梁辉群对他疼爱有加,集三千宠爱于他,可他依旧难以抉择,毕竟组织恩重如山,“父亲”的养育之恩更是难以回报。 可姜慈良,萧晦对他分明也没有实质上的提供什么帮助,他竟可以如此果断,甚至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袁峯问道。 「狠心?过多的慈悲反而才是一种残忍。你的慈悲让你卡在梁辉群和晴中间动弹不得,举棋不定,伤不了这边也割捨不了那边。夹在中间左右来来回回的碰撞千百回,搞到后来两边都被你撞得伤痕累累。谁都狼狈,这就是你的“仁慈”?」姜慈良回问他,字语尖锐,难以招架。 袁峯一句话也答不出来。 「非得缠缠绕绕把自己心思打成死结。」姜慈良盯着他: 「就一个问题,你爱梁辉群吗?别说到爱如此沉重,你有任何一点点喜欢他吗?」 「那难道你是因为爱萧晦才留下的?你爱他?」 姜慈良愣了愣,随即笑了: 「我还不知道。」 「啊?!」 「我还不知道那样的情感称之为何,所以还在学习什么是爱。像我们这样的人,要一下子懂得什么是“爱”的确有点困难。」 可是爱的本质便是如此,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情深。 「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姜慈良朝他道: 「沾满血的你,死着一颗心,然而在每每看见梁辉群时,你是否觉得自己重生了?」 袁峯愣了愣: 「重生?」这么玄幻的吗? 「嗯。」姜慈良点点头: 「他必须是你的救赎。才值得你留下。萧晦是我的救赎,他每一次都能将我拉出深渊。我才知道原来我并非真的麻木不仁,而是我总是故意视而不见。对我自己的挣扎视而不见。」 「我离开组织并非我有多么热爱萧晦,而是因为是他给了我机会。他把我视为人,看重我的性命,应该说,他看重每个人的性命。这跟我一直以来存在的世界是完全不同的。」 袁峯沉默了。 姜慈良也不催他,就静静的看着他。两人都是一语不发。 良久,袁峯才低声道: 「我懂得爱。」 「……」 「伴随朝露的早安吻,缠绵月色的晚安吻。对眼时心照不宣的微笑,他温热的手只对我温柔的触碰。我明白什么是爱,每每看见他胸口的荡漾,夜深人静时袭捲而来的愧疚感,就连同他抽得每一口菸,每一次的叹息,我都喜欢得不可思议。我怎么可能不明白……什么是爱?我甚至期盼他发现,故意留下许多破绽,我寧可他生气杀了我,也不要他最近对着我欲言又止的疏离。」 姜慈良笑了: 「那就好了。」 「什么?」 「你觉得,我们离开这么久,为什么都没有人找吗?分明梁辉群就是个控制狂。」姜慈良指了指自己耳垂上的耳鑽: 「窃听。你的自白、你的告白,梁辉群都知道了。赶紧回去找他吧。」 此时萧晦还气鼓鼓的瞪着他梁二哥,耳机就一个,梁辉群霸着听就算了,还非得调他胃口一面转播: 「袁峯问他爱不爱你。」 萧晦整个身体都往前倾了过去: 「旺财怎么说?」 「离我远点,谁知道你那身疯病会不会传染。」梁辉群冷漠道。 「……二哥,我的好二哥,你这就不厚道了。我用生命在替你跟媳妇和好……」 梁辉群突然坐挺了身子,朝萧晦竖起食指。那意思很明显是让他闭嘴。 他聚精会神的听着。 萧晦百无聊赖的靠回了营区竹编的沙发椅靠上,就这么一瞬间,豆大的眼泪竟就这么从梁辉群眼角跌落。 萧晦瞪大了眼: 「我的妈啊……」他摸了摸口袋才想起自己手机丢在帐篷里,真不凑巧,二哥这鱷鱼的眼泪他可想存下来了。 梁辉群自然是很快便控制住了情绪,他扯下了耳机: 「有答案了。」 萧晦还惋惜着,懒洋洋地笑了笑: 「看也知道。恭喜二哥贺喜二哥。」 梁辉群笑了,眉头总算舒展了开来,那模样如同萧晦第一次看见他的那个夜晚。 玉树临风,优雅从容。 那才是梁辉群该有的样子。 为情所困什么的,跟他实在太不般配。 「我看这帐篷挺高级,地板不硬。不过还是要注意。二哥你也中年了,那个腰,小心一点。」他又开始满嘴胡话,可梁辉群也不想管他了。 「我腰还很好。」 「再好也比不上我家……」 「别吹了,想知道他到底回答了什么吗?」梁辉群抬起眉问道。 「当然想啊。可没关係,你不必告诉我。」 这答案倒是出乎梁辉群意料: 「你怕我挑拨你们?」 「唉,你怎么这么扭曲呢?」萧晦笑了: 「不管答案是什么,我都还是想要听见姜慈良亲口告诉我。爱不爱都无所谓,反正我依旧会对他好,也仍旧会把他带在身边。跨出一步、退后一步、维持现状,不管哪样都好。他都是我的旺财。」 「你真不怕他背叛?他可是能毫无端倪,连我也能欺瞒的傢伙。」 「我不怕。」萧晦笑了: 「要是你有听见他有多么声嘶力竭的呼喊,你也许就能明白。连我自己都不要紧的这条破命……他却是那样珍惜。」 「有自信是好事,像我这种吃嫩草的老男人,便总是得操心。操心在他还那么漫长的生命里,会出现更好的人。即使他不动摇,我恐怕也会希望他能……不,我会杀了那个更好的傢伙。」 「这才是我的好二哥。」萧晦哈哈大笑: 「最好的人不一定是最合适的。这句话都要烂大街了你还不能明白吗?他还小,也许如你所言他的未来还很漫长,可你却是多活一天便少一天。可这样的你,累积了人生、写下了满页辉煌,我想,在他眼里的你,一定很帅。像天一样可靠,比地还要稳重。」 「你怎么知道?」 萧晦朝他眨眨眼: 「因为一直以来我眼里的二哥,都是非常帅气的啊。」 「……我看你是该吃药了。」 「哈哈哈哈哈……二哥你害羞什么啊?」 好深好爽 萧晦说是这么说,说他不介意姜慈良对于爱他与否的回答。 可姜慈良一回帐篷他还是缠着他,可又不乾脆点直接问他都跟袁峯说了些什么。 他躺在帐篷里,来来回回上上下下拉着帐篷门的拉鍊。 「会有蚊子。」姜慈良抓住了他的手,把他整个人往后拖。 「……」 「我可不怕蚊子,到时候你晚上睡不好就又要找我麻烦。」 「……」 姜慈良看着他,倒也来脾气了: 「从我回来你就那副德行,到底怎样?」 他生气萧晦反倒就笑了,一看他笑,姜慈良便又没了脾气。 「姜慈良。」 「嗯。」 「你在帐篷里打过炮吗?」 「……」 「变哑巴了就是有。你可真会玩。」萧晦酸溜溜的道: 「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姜慈良微微一笑,将萧晦压在身下: 「那是一次简单的护送任务。目标是从境外偷渡进来的。他只能走山路,一路上就只有我跟他。朝朝夕夕,前前后后花了两个礼拜。」 「那就睡了?」萧晦问道,一双手不老实,抚上了姜慈良的裤襠: 「不要紧,换作是我被你护送肯定也会跟你睡。」 姜慈良没忍住笑了: 「说什么胡话?」 「这是胡话吗?你睡了任务才是胡来。你经常这样吗?仔细想想,我也是你的任务。也是被你睡了。」萧晦笑道。 「我们的状况,是我被你睡了才对。」姜慈良纠正道。 裤襠已经被萧晦玩得鼓起,隔着布料便不难看出那东西有多大。 「你有那方面的兴趣吗?」萧晦问道,指腹缓缓地沿着他隆起的布料游移: 「跟任务目标……」 「不。我只是一直不知道自己在干嘛。浑浑噩噩地活着,一天一天,挣扎着,可又莫可奈何。所以,要是有什么刺激的,我都会尝试,看看自己是否还能对生活有所波澜。」 「那可真是危险……」萧晦笑了,解开了他的裤头: 「吶,姜慈良。你留在我身边也是为了缓解无聊吗?」 「不是。」姜慈良笑了: 「我留下来是因为……」 萧晦摒气凝神,就怕听漏了他的答案。 姜慈良低下头吻住了他,萧晦可不愿意他这样打发他,他伸手推了推他的臂膀,姜慈良没动,只把吻,缠绵的更深。 隔着衣料,姜慈良轻轻拨弄着萧晦的乳首,他颤抖着身子,乳头站了起来: 「啊……」 姜慈良弯下腰去舔,衣服被他温热的舌头捂湿了,黏在乳头上,摩擦着,他粉嫩的乳尖若隐若现,姜慈良躁动难平,咬了上去。 他俩一直以来滚上床几乎都是萧晦主导的,姜小狼狗这样主动,萧晦是很高兴,可他还没听见答案。 「啊!别咬……嗯……啊啊~好舒服、姜慈良等一下……」指头深埋进了他一头乌黑发之中,萧晦推着姜慈良的头,却怎样也推不开他。 虽然早知道每次姜慈良都是让着他,随他推随他揍也任他踹,可也没想到,他俩力量差距竟然这么大。 上衣被他推了上去,洁白的身子赤裸而颤抖。 「啊……」 萧晦的乳头极其敏感,姜慈良舌尖轻轻地挑着那柔软的粉嫩,时轻时重,萧晦弓起了身子,裤子里的肉棒更是硬的生疼。 「好可爱……」 他彷彿听见姜慈良那若有似无的低喃。 姜慈良扯下了他的裤子,肉根弹了出来,里头早已是一片狼藉。 萧晦一双眼早被他逼红了,眼里的泪悬在眼角,要掉不掉,被姜慈良舔去了。 「我的答案是你。留下来的原因是你。」他轻声道。话语声在耳边温柔的像是爱抚,摸红了萧晦一张脸。 「那是……什么意思……」 「无关生死存亡、无关任务成败,无不无聊无所谓,短暂也罢,但若能长久自然更好。我就想待在你身边,保护你、疼惜你、操你、陪伴你,夜晚安睡在你枕边,被你喋喋不休的疯言疯语干扰不成眠,却依旧甘于夜夜拥你入睡。」姜慈良低声道,手掌圈住了萧晦的肉棒。 「唔……嗯啊那、那听上去……像是在说你喜欢我……」 姜慈良笑了: 「是吗?」他加重了力道,萧晦的肉棒渗出了水,把姜慈良的手弄得黏腻不堪: 「那么……难道那样不好吗?」 萧晦笑了笑,瞥了他一眼,匆匆的又移开了眼。 姜慈良只觉得他可爱的不可思议,他掰过了他的脸,亲了上去。 「要是……要是你喜欢我,那……」 姜慈良将他整个人翻了过来,手指插进了他后穴里: 「啊啊……」 「你话还没讲完。」他提醒道。 「我不讲了……」萧晦翘着屁股,姜慈良的手指每抽插一次,他便将腰抬得更高。 姜慈良抬起眉,在他屁股上拍了一掌,“啪”地一声,在他臀上掀起肉浪。 萧晦叫了一声,声音听上去是爽的。 姜慈良涨红了脸,有点上癮了,他揉了揉他的屁股,又拍了一次。 萧晦后穴缩了一下,夹住了姜慈良的手指,姜慈良愣了愣: 「去了?」 萧晦有些尷尬: 「稍微而已。」 姜慈良笑了出来,他掰开了萧晦的臀肉,操了进去: 「谁被虐呢?」 「啊、啊……你慢一点……好深、好爽……」萧晦压着肚子,总觉得姜慈良的肉棒顶着胃,戳着心。 姜慈良操着他,一手揉着他的腿,那双腿他真是怎么看怎么喜欢。 浓纤合度,少一分肉都不行。 萧晦整个人被他塞的满满的,姜慈良每每抽出去,都像把他整个人掏空,随后,他又顶了进来。 丝丝情感随着他的挺进操进了萧晦心里: 「要是你喜欢我……我希望你能喜欢的久一点。」 他情难自禁的说道。 姜慈良在他后颈上咬了一口,纤白的皮肤上落下了血红的咬痕。 萧晦被他出其不意咬了一口,他绷紧了背脊,肉棒滴滴答答的滴了一堆水: 「啊……痛……嗯~好爽、啊啊……」 「可以。」姜慈良低声道。 两个字,简单而乾脆。像是信手拈来,可萧晦却知道,这个男人,一旦答应了,便誓死都会做到。 心脏像要炸开那般的膨胀,膨胀到了最后,满心的悸动倒化成了一滩水,黏黏腻腻,沿着身上每一条血管流动,蔓延开来,浑身都是对他的喜爱,缠缠绕绕,吐了出来,化成了阵阵呻吟。 操坏了 再这么下去迟早被他搞死。 姜慈良看着身下人,难以自拔。 萧晦脸贴着睡袋,两隻手无处安放似的抓着睡袋,他的屁股高高翘起,股间一片黏腻。 两片雪白的臀肉中间深埋着姜慈良硕大的肉棒,萧晦被操的眼泪鼻涕全流了出来,他满脸通红,张着的嘴,里头艷红的舌头若隐若现,他呢喃着: 「……呜……我痛……啊、啊啊……舒服~」 姜慈良忍俊不禁: 「到底爽还痛?」 「膝盖痛……跪不住了……」萧晦呜咽道。 姜慈良一听连忙将他抱了起来,只见他膝盖全跪红了,刺眼的红,看得姜慈良心疼。 「你怎么不早说?」 萧晦笑了,赏了他一个完全没力气的巴掌: 「操,我有办法说吗?」他头发凌乱,遮挡着他的脸,却没遮住他的仓狂和他的美。 姜慈良拨开了他的发丝,吻了上去。 「嗯……姜慈良……你是想吃了我的舌头不成?」 小狼狗笑了: 「你全身上下,我都想吃了。」他抓起了他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地亲着,将他手指送进嘴里: 「一口一个你的手指……」他慢慢吸吮着,舔地萧晦心跳得疼,沿着他指节,姜慈良轻舔着他掌心,啃咬着他的掌肉,细碎着吻落在他手腕上淡蓝色的血管上,萧晦真觉得自己整隻手都要被他吃了。 姜慈良让他坐在身上,怎样也不肯让萧晦躺睡袋上了,地板怎样柔软也不及床。 他鼻尖磨着萧晦的乳首,轻咬着他乳肉: 「啊……还真是狗……」萧晦没好气道。 姜慈良仍是报以轻笑: 「公狗都是有领域性的,我撒泡尿在你身上,你就是我的。」 萧晦被他骚话逗乐了: 「你光是精液就射多少了?你射进来的我要是每次都存起来,恐怕都能装满一座游泳池了。」 姜慈良没回话,肉棒猛然往他穴里操: 「啊啊……你突然、干嘛?」 「我看距离能盖游泳池还差一点,我再努力一会,有朝一日盖给你。」 「操哈哈哈哈哈……」萧晦笑了出来,笑声被姜慈良操的四散,落了满地,他停不住笑,后穴不住收缩一张一吐吞着姜慈良肉棒不放: 「你可真是越来越骚……」他凑上前咬了一口姜慈良的鼻子。 姜慈良抬起眉,抓住了萧晦的肉棒: 「这里,怎么软绵绵的?」 「被你操坏了……站不直,射不出来了。」萧晦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肉棒。 「你这东西怎么老是坏?」姜慈良笑了,压着他的腰,粗大的肉柱顶着萧晦花心,又让他流了一堆水: 「都用流的了,真射不出来?」 「射不出来了……嗯~啊……」萧晦浑身颤抖着从姜慈良身上滑了下去,姜慈良连忙将他拉了回来,只见萧晦肉棒漏了一大滩水: 「潮吹了?」 「啊、啊……又要、嗯又要……不行了……啊啊~真的射不出来了……」 姜慈良笑了,低头吻他。 萧晦急不可耐的抬起脸,回应着他的吻。 等两人总算心甘情愿离开帐篷时,梁辉群他们早已经生好了火准备做饭了。 「你都干嘛去了?什么都不帮忙就想着要蹭饭。」林然没好气看着萧晦嬉皮笑脸的姍姍来迟。 「你是后母吗?吃你一口饭也唸个没完。」萧晦笑道: 「我孝敬我梁爷爷,先替他测试测试这帐篷地板o不ok。我觉得还行,可跪久了难免乌青。」 「谁需要你的心得?」梁辉群白了他一眼: 「疯疯癲癲没半点正经。」 「嗯……是谁需要呢?」萧晦看了眼袁峯,倒把他脸都看红了。 其实袁峯对他挺抱歉的,却一直找不到时机道歉。虽然梁辉群是说没必要跟萧晦道歉,他不会放在心上。可袁峯还是想跟他说声抱歉。 姜慈良站在萧晦身侧,仍是一脸平静。脖子上的项圈有些歪了。 感受到了视线,他淡淡的扫了袁峯一眼,又转开了脸。 萧晦看了眼袁峯,又看了眼姜慈良: 「姜慈良,坐下。」 姜慈良闻言,便听话的在原地蹲下。 「你拿了人家东西吧?」 「……」他一语不发,从口袋里掏出了袁峯的枪和小刀: 「危险。」 萧晦笑了: 「不危险了,你还杀我吗?」他看向袁峯。 袁峯赶紧走了上前,藉着机会开口: 「对不起……」 萧晦愣了愣: 「没问你这个,我问你还杀我吗?」 「咦?」袁峯看着他,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不、不杀!」 「是吗?」萧晦将他的东西给他: 「那就好,这些东西是拿来防御而不是攻击。希望你以后能好好拿来保护二哥。」 林然一脸茫然,丝毫不晓得他们在说什么,只当萧晦又疯了。 他不耐烦的把烤好的肉用夹子丢到了餐盘上: 「赶紧吃。」 一群人吃起了晚餐,萧晦突然问道: 「三哥,你老婆呢?」 「哄孩子睡,等会才来。」林三答道。 萧晦不置可否,他倒觉得林三家那骚浪婆娘肯定又在哪里发骚。 他看了眼姜慈良,只见他乖乖地蹲在身侧,一动不动。 「饿吗?」 「饿。」 萧晦替他夹了满满一盘食物,他将餐盘放在自己腿上: 「过来吃。」 姜慈良抬起眉,半点没犹豫便鑽进了桌底。他从他腿间探出了头,低头叼起餐盘上的肉。 萧晦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姜慈良冷不防咬了他一口。 「噢!」萧晦瞪了他一眼: 「你做什么?」 姜慈良一脸无辜:「护食。」 萧晦愣了愣,没忍住笑了: 「去你的。」 林三就坐在他们隔壁,那心里阴影面积大到都可以再盖一座园区了。 「你们到底在干嘛?」 萧晦看了过去,姜慈良则对他完全没兴趣,只低头又叼起了食物送进嘴里。 「哪有干嘛?」萧晦一脸茫然: 「单纯的吃饭罢了。」 梁辉群笑了: 「老学不乖,你别管他来气自己不就得了?非得看他干嘛?」 萧晦已经又把注意力集中在姜慈良身上,只见他殷红的舌头捲起了盘里的食物,姜慈良由下往上给了他一个曖昧不明的眼神。 萧晦有些不自在,姜慈良那眼神像在舔他。 「老实点……」姜慈良笑道: 「难不成真想弄坏自己那里?」 「我以后要是都不能勃起了,你得负责。」萧晦笑了,喝了口酒: 「你要吗?」他倾斜着酒杯,血红的琼浆落在盘子上,溅起了几滴艷红洒在姜慈良颊上。他毫不在意,伸出了舌头,慢悠悠舔着盘子上的酒。 萧晦越看越兴奋,可肉棒却是一硬就痛: 「身体真抗议了。被你操坏了。」 姜慈良笑了:「别急眼,我会再替你修好的。」 迟早被你撑坏 姜慈良还在组织里时,有一个重点训练项目。 那便是“测谎”。 姜慈良此生撒过无数的谎,一个又一个,谎言的威力足以抹灭一个人的人生。 面不改色,眼神诚恳,侃侃而谈。 对他而言,谎言、暴力、毒品以及数不尽的性与血腥,那便是他的生活。 而他从来没想过,这样的他,有一天会连撒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谎都能浑身是汗。 也许是因为,萧晦总是想都没想就会对他所言全盘接受,全然的相信。 萧晦就站在他眼前,紧盯着他不放。 「小七跟你这么说的?」 其实他的口吻很轻松,因为姜慈良也不过是说: 「小七请你明天过去俱乐部一趟。」 「奇怪他怎么不自己告诉我?」萧晦咕噥了一句,更是把姜慈良一颗心提到嗓子眼。 因为小七根本没说。 「去干嘛?」萧晦又问,一面拆开了饼乾。 「我不知道。他没告诉我。」姜慈良回道。 萧晦挑了挑眉,在单人椅上坐了下来: 「嗯。好吧,我知道了。」 姜慈良是骗他的。 其实他刚来西面时便撒了不少谎,那时想骗过萧晦并不容易,可现在还真是难上加难。 姜慈良知道这倒不是因为萧晦狡诈,而是因为他自己变得忠诚。 忠心耿耿的。 可他明天真的必须支开萧晦,菅的冥诞到了。 以往他总是行单影隻,即使突然消失,也不会有人觉得奇怪。 可现在他跟萧晦成天形影不离,倒就让祭祀这件事变得有点麻烦。 尤其今年本就因为他脱离组织而有些麻烦。 因公殉职的组员们,都是集中安葬在政府在山上规划的土地,守备森严。现在光是他一个人要过去就困难重重,可不去,又掛心。 生日是他和菅唯一渡过的节日,庆祝彼此还活着,也庆祝彼此死了。 他要没去,便怕他坟前杂草无人清,也怕思念之情无法传递。 隔日萧晦早早便起,小七那孩子虽年纪小,可办事从不让人费心。因此特别让他过去,他倒有些担心。 姜慈良还在睡,萧晦本想叫上他,可转念又想让他睡得好一些,捨不得吵。 他轻手轻脚掀开了被子,他一个主子处处小心,就怕惊扰他的这一来一往倒就有了那么点汉哀帝为董贤断袖的味道。 他越是呵护着,姜慈良便越是为了自己撒谎而抱歉。 他知道萧晦的性格即便去了俱乐部也不会问小七发生了什么事,而他突然过去小七也不会觉得哪里奇怪。这么一来这个谎便不会被揭穿。 其实跟萧晦商量一声也不是不行,可是非之地,萧晦要知道了他要去,只有两种可能。 一则是他也跟,二则是不准去。 不管是哪一个,姜慈良都不愿意。 于是萧晦前脚刚走,姜慈良便马上跟着出了门。 萧晦一到了俱乐部就找小七,小七一来他一句话没问,只朝他丢了一句: 「你去跟着你姜大哥,不过他要是人离开西面了,就别跟。」 他在来的路上便觉得有异,哪里都不对劲。可姜慈良骗他实在没意义。 老大让他跟,小七当然也不敢过问这其中的原委。 那小俩口老相爱相杀,小七只连声答应,遂马上出门。 所幸姜慈良离开的还不远,小七正好撞见他在花店买了一束花,手里还提着小巧的蛋糕。 这可不妙。买那些东西怎么看都像是要送给女孩子的。 只见姜慈良关上了副驾驶座的门,抬眼往小七的方向看了一眼。 小七吓了一大跳,连忙躲了起来。姜慈良像是没看见,没多做停留便开车走了。 车子驶离了西面的边界,萧晦让他别再跟,小七便调了头,开回了俱乐部。 他一回去便硬着头皮报告姜慈良行踪。 萧晦没说什么,神色如常: 「我知道了。去干活吧。」 可这会小七一走,萧晦便立刻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买花?!姜慈良可从来没有给他送过花! 而且为什么要骗他?难道是在外面养人了?! 据他所知姜慈良似乎男女皆可,他焦急的在房里踱步。 要是真的是去找女人怎么办? 女人的眼泪威力是否也能溶解姜慈良冷硬的心? 萧晦牙一咬,没办法了,既然攻心计恐怕不及女人,那么只好用武力拿下他了! 因此,在萧晦一番不一般的心理活动之下,姜慈良一回家便被出其不意的五花大绑。 他被蒙住了眼,嘴里还被人迅雷不及掩耳的塞了一个什么堵住了。 他能听见绑他的一共有五人,其中一个还有点哽咽: 「呜呜……对不起……」 小七?姜慈良不解,他们绑他做什么? 可姜慈良一向讨厌任人摆佈,他才刚要反击便只听见他朝思暮想的声音冷冷道: 「把他绑在我床头上。」 很好,姜慈良甚至有点想笑。看来在花店门外的确有人在跟他,想必萧晦是早早就发现他不对劲了。 他被绑上了床,四肢动弹不得,看不见也无法说。 看来萧晦是也不想听他解释了。 「都出去吧。」萧晦吩咐道。 「是。」 脚步声越来越远,萧晦关上了房门。 「怎么样?」他话里含笑: 「你精心挑选的礼物,你对象喜欢吗?」 姜慈良只能报以沉默。 萧晦走了过去,骑到了他身上,抬手就是一巴掌。 姜慈良任他打,反正也不痛。 「你朝我撒谎做什么?」萧晦笑了: 「我不够好吗?女人能给你的我难道不行?」 姜慈良也是万分无奈,这萧晦,听上去分明没生气。却硬要搞这一齣。 萧晦扯开了姜慈良的衬衫,霹靂啪啦,布料拉扯的声音,钮扣落地的声音,不绝于耳。 萧晦扯了把姜慈良的乳头,姜慈良弓起腰,下腹绷得紧紧的,塞着东西的嘴无法闭合落下了津液。 萧晦脱下了他的裤子: 「我看你这里不像有出去用过。」他伸手揉了揉姜慈良的肉棒。 姜慈良看不见他的动作,可他光用想得就兴奋。萧晦那修长的手指,该是如何缠上他的肉棒的? 食指在他龟头上打转,他的拇指会缓缓揉着他龟头下缘,其馀的手指轻轻握着他的肉棒,缓缓地套弄。 姜慈良越想越兴奋,龟头渗出了水。 他能感受到萧晦的气息,一颗心提在嗓子眼,萧晦温热的舌头缠上了他的肉棒,湿湿的,舔不乾他源源不绝涌出的兴奋。 萧晦看了过去,只见姜慈良胸膛上全是口水,他怕他难受,替他把嘴上的塞子拿了下来。 「呃咳咳……」姜慈良咳了几声,还没缓过劲,萧晦的舌头便塞了进来。 整张嘴全是精液的味道。 「你一整天跑哪了?」 「扫墓。」姜慈良老实道。 下一秒,嘴里便又被充盈,萧晦的肉棒挤进了嘴里,姜慈良怕咬到他,连忙张大了嘴。 萧晦操着他的嘴,龟头蹭过了他的口腔,姜慈良细心替他舔着,手指鑽进了他后穴里。 「啊……扫墓……是谁的?」 姜慈良抽空答道: 「哥哥的。」 萧晦了然。难怪姜慈良怕他不答应,秘密组织的成员,尸骨自然是统一管理。 姜慈良看不见萧晦的表情,舌头却将萧晦的肉棒记得仔仔细细,每一条细小脉动,全了然于心。 「耳朵和嘴巴,都被称作第二性器官,我这样也算是操过你了……」 姜慈良笑了,还真是不正经。 「我讨厌你撒谎。」萧晦又道,双手撑着姜慈良的腹肌,姜慈良知道他要干嘛。 眼睛看不见,感官便越是鲜明。 敏感的龟头被萧晦股间一张贪婪的嘴慢慢地吸住了,他能感受到自己正在劈开萧晦的身体。 慢慢的,拥挤的通道正被他挤开,里头的嫩肉缠了上来。分明是那样柔软的地方,却紧紧吸着不放。 萧晦的呻吟撩拨着理智。 他咿咿啊啊的,叫得要比唱的还动听: 「好大……姜慈良、我迟早被你撑坏……」 姜慈良笑了: 「怕你担心怕你生气,所以撒谎了。对不起。」 「嗯……我不原谅你……啊啊~」 「那怎么办?」姜慈良问道。 萧晦笑了,断断续续地。他已经完全坐到了底,屁股蛋贴着姜慈良的双囊,姜慈良能感受到自己肚子上溼答答的,全是萧晦肉棒滴下来的。 「求我原谅呀……」他的话里有更多的是喘息。 不讲不操 眼前一片漆黑。 姜慈良只听得见萧晦的呻吟,所有的感官像是集中到了肉棒上,萧晦体内又湿又热,紧紧地咬着他。 间不下来的手,拨弄着姜慈良胸口的铃鐺。 「我该怎么做,你才原谅我?」姜慈良问道。 「那、那你得嗯、嗯啊……自己想……」萧晦吃力地回答着,他扭着腰,柔软的臀肉来来回回蹭着姜慈良胯下,每动一下,肉棒便换了个角度又插了进去。 姜慈良看不见,也摸不到,一颗心空焦急。 「你可真会折磨我。」 「你想想看……我为了什么生气的?」萧晦又问。 「萧晦……」 他叫他的声音,像是叹息。婉转低沉而沙哑,喉咙里似吐出了无边的性感,绑住了萧晦。 萧晦俯下身,赤裸的身体贴在了一起,他食指轻轻地扫过了姜慈良的喉结,弄得他咽了口口水,喉结滑了下去,又跑了上来。 分明是自己也有的东西,萧晦却偏要觉得姜慈良的更好。 「你的喉结也好,肉棒也好,手指脚趾哪里都好,看上去都比我的好用。」他朝他道。 姜慈良笑了出来,只觉得他疯言疯语傻的可爱: 「你这种心态跟幼稚园里的小恶霸有什么不一样?一样的玩具也总要觉得别人更好,就爱抢人家的。」 萧晦莞尔,他没出声,就只是看着姜慈良的脸。 丝绸缎子的领带蒙在他眼上,遮住了他那双眼。萧晦突然就想不起姜慈良都是用着什么眼神看自己的? 他记得初见时那双满怀挑衅,可却又死气沉沉的眼,也记得当他看着别人时那近乎无情地眼神,有些无所谓,也有些冷漠。 可怎么就是想不起来? 姜慈良望向他的时候…… 萧晦伸长了手,慢慢地扯开了他脸上的遮蔽,姜慈良正看着他。 早上才分别,却像好久不见。 萧晦怔怔地看着他,那双眼,竟温柔似水、饱含笑意。 「捨得让我看了?」 萧晦张了嘴,又没说话,一来一往,竟手足无措。 他像看着稀世珍宝,让萧晦觉得自己全身上下彷彿都贵重了起来,他不敢轻举妄动,只是看着他。 傻愣愣的模样,全没了那些气死人的伶牙俐齿,他微微红着脸,红唇轻啟,一双眼被方才那阵操弄的全是水气。 姜慈良疯了似的想吻他,可碍于手被绑着,动弹不得。 讲真,其实那种破绳子他三两下便能脱开,可他被绑就是因为惹人家生气,这样的前提下,他怎敢叛逆? 「你……」姜慈良话还没说完,便只听萧晦终于开了口: 「小狼狗,我听人家说过,即使是养了一隻眼神戒备兇残的流浪恶犬,牠也会因为感受到爱而变得柔和。」他伸手摸了摸姜慈良的脸: 「你的温柔,是源自于我的疼爱吗?」 姜慈良终究是忍无可忍,他扯断了绳索,揪住了萧晦的后颈,扯过来就是一顿吻。 「嗯……」 萧晦被他吻得意乱情迷,后穴不住收缩着,挤压着姜慈良粗大的性器。 「我的情感,都起源于你。」姜慈良在他耳边轻声道: 「狗都是这样越疼越可爱的,你不知道吗?」 萧晦耳朵都被他烫红了。 「即便可爱了也还是调皮。」萧晦骂道。 「可不是吗?」姜慈良学着他的语气,他叹了口气,指尖轻轻地在他穴口处打转: 「小骚穴都等不及了,自己一直吸个不停……」 萧晦抱住了他的脖子,又扭起了腰: 「狗宝贝,赶紧操我……」 姜慈良笑了出来,你他妈谁是狗宝贝? 可他没反驳他伟大的主人,两隻手掌牢牢地抓住了萧晦的腰,肉棒操进了最深处。 「啊啊~好深……嗯啊……姜慈良慢一点……啊~」 萧晦颠得快要坐不住,姜慈良拉住了他,脚上的绳子早神不知鬼不觉被他挣脱,他将他压在床上。 肉棒抽了出来,只在他穴口打转。 萧晦急红了眼,焦急地伸手拉他: 「做什么?」 「原谅我了吗?」姜慈良又问。 萧晦可没想到他心眼这么小: 「幼稚!」 「你得告诉我,你不是为了我骗你生气的,那到底是为了什么?」 龟头慢慢磨着后穴,那张小嘴在他龟头每次蹭过时都迫不及待地收缩着。 萧晦一开始也不肯讲,可他不讲,姜慈良便不操。 不讲不操,金科玉律,旗帜鲜明。 萧晦被他磨得难耐,只好乾巴巴的丢了一个字: 「花。」 姜慈良愣了愣: 「……花?」 「嗯,」萧晦点点头,那语气可委屈了: 「你都没买花送过我。」 姜慈良笑了出来,肉棒再次操了进去,惹得身下人阵阵呻吟,无边了夜色,缠绵着星辰。 「我都不知道你喜欢那种东西。」 「嗯、啊嗯……我不喜欢……」萧晦道: 「只是你花心思买给了别人的东西……我也想要一份……」 姜慈良心里一紧,低头吻他: 「你只是想要我对你用心,是吗?」 「……」 「还真是傻。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一下子糊涂成这样?」姜慈良语带爱怜: 「我能费尽心思给你的,可不只有花。可你若是这样想要,我也能给你的。」 执子之手我愿如此 这才一大早,天都没亮,南面便炸了锅一样。 梁辉群叼着菸,从他房里拎出了两个黑衣大汉: 「搞夜袭也不做功课。」他朝那两人道,将他们甩到了地上。 依南面那样固若金汤的防御,这两人自然是被“刻意”放进来的。 为了这样,梁二哥甚至还牺牲了和小朋友温温存存的时光。真他妈让人超级不爽: 「就你们这种等级,我一个中年男人都能拼两个。」梁辉群在椅子上坐下,脚下踩着那二人,一脚一个: 「说吧,找我贵干?」 那两壮汉很想哭,梁辉群根本不像个中年人。他们才一进去就纷纷被他放倒在地。 「吶吶,问你们话,」梁辉群推了把凌乱的头发,又抽了口菸,两颊因为吸菸的动作而有些凹陷,光影错落,烟雾迷离,倒染上了几分颓废的疯狂,让人有些不寒而慄。 他发亮的皮鞋在其中一人背上转了转: 「谁让你们来的?」 然而这也就是为何萧晦一大早的,就被请到了南面。 因为他还真就跟这件事有点关係。 「二哥,你被夜袭,跟我有什么关係?」萧晦大声为自己抱屈: 「冤枉!自己做人失败还怪我。」 「你住嘴吧。我没直接去绑你,你就得感恩惜福了。」 「你没绑我,那你绑我的狗做什么?」萧晦看了一眼一旁被五花大绑的姜慈良。 姜慈良一脸无奈,他这最近会不会有点被捆绑的太密集了? 「你要是我会不绑他吗?我吃过太多他的亏。」 萧晦笑了: 「我不用是你也很乐于绑他。」萧晦看向了一旁那两黑衣人,心里也有了底,可也不动声色。 想必是沉威明等不了了,直接让人进南面找名册。 「你知道的吧?原因。」梁辉群吐了口菸,迷迷濛濛,挡住了他的脸。 「不知道。」萧晦答道: 「你没告诉我,我怎么知道?」 梁辉群使了个眼神,底下的人连忙将那两大汉抬了出去。 「名册。你有的吧?大哥肯定留给你了。」 「名册?」萧晦愣了愣: 「那是什么?上头写了谁的名字?大哥怎么会有那种东西?」 梁辉群审视着他,萧晦一脸茫然,一旁的姜慈良更是一点称得上表情的东西都没有,脸上就只是排列整齐的五官。 「别装傻了。你前阵子不还问我大哥在干嘛的?你没事问这干嘛?」 「只是好奇,因为时常有政府官员过去西面找我,也时常有人问起大哥的事。我毕竟跟着大哥时间不长,才想问问你知不知道他到底原本在干啥。」萧晦一番话说的理所当然: 「况且,二哥。要是那东西那么危险,你觉得大哥会留给吗?他一定也会留给他讨厌的傢伙,比如林三之类的。」 这番话可不是萧晦杜撰的。 何朔风的确直言不讳: 「林然你怎么这么讨厌?我要是有什么麻烦肯定要推给你的,你就是欠教育。」 林三那时特别难过,喝了酒逢人就问:「我是不是很讨人厌?」 萧晦每次都给他特别正面的答覆: 「超讨厌。」 每每这样,林三就会大哭一场,直喊大哥偏心,可隔天酒醒了便又忘了。 依然持续的讨人厌。 可你要萧晦来说,何朔风大概也不是真觉得林三多么惹人嫌,就只是有时候难免让人烦躁。 毕竟那人不仅自私又胆小,不求上进又怨天尤人。 可都拜把子了,总归不可能是多么讨厌。 梁辉群一听萧晦这么说便是一愣,随后又摇摇头: 「不可能。林三能把一手好牌打烂,要是他有名册,肯定早就眾所皆知。」 萧晦仍是装傻: 「二哥那么想要那东西是为什么?」 「嘿!」梁辉群笑了,他靠回了椅背上: 「偏不告诉你,反正你也没有那东西。」 萧晦莞尔。 「那倒是,跟我说也没意义。反正要我来说,我肯定是绝对不想要那东西的。麻烦死了。」 他说是这么说,可却死不肯交出来给他二哥。 梁辉群分明知道那东西肯定在他那里,可偏偏没证据。 「萧晦你傻啦?要是有名册,我们不也多了一份保障?政府要是怕我们公开,肯定也会提供我们一些好处!」梁辉群说道: 「我不是想跟你抢,我想跟你合作。要是能堵住政府的嘴……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缉黑有多严重?」 「来不及了。」萧晦道,他慢慢漾开了笑,梁辉群只觉得那张笑脸越看越不妙。 「什么东西来不及了?!」 「二哥没看新闻吗?」萧晦一脸天真地问道。 九点一到,梁辉群家里客厅的电视墙便主动开啟新闻画面。 梁辉群下意识扫了电视一眼,只见满墙竟都报导着名册的事。 上头甚至公开了部分姓名! 「……真是疯了……萧晦……你……」梁辉群瞠目结舌。 他竟是把名册公诸于世? 萧晦笑了: 「可不是吗?这谁啊简直疯了。可那东西藏着掖着也的确没意义。这上头公开的部分都是比较无足轻重的傢伙。不过杀鸡儆猴,大家心里有数。」他仍是不承认名册在手。 萧晦暗地里将名册里几个较小咖的公佈了出来,身为娱乐城数一数二的大佬,自然是对操弄媒体得心应手。 没人知道那名册上的名字从何而来,也没人知道线索是谁提供的,可媒体、舆论都像鬣狗,即使空穴来风,照样满城风雨。 梁辉群全然没他皮条。 「你在玩命。」他道。 萧晦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却坚决把自己跟这事划清界线。 「总之我不知道大哥怎么跟那名册有关係了,我也没兴趣参与这些事。」萧晦站起身: 「我要走了。」 梁辉群没拦他,萧晦自会有自己的打算。 萧晦一走,袁峯便问道: 「如果他真有名册,你会杀他吗?」 梁辉群捻熄了菸: 「不会。」 「为什么?」 「为什么?」梁辉群笑了,看了他一眼: 「我确信他有名册,不过我可不觉得所谓大哥留下的“名册”就真的只是一叠a4纸。既然萧晦死不承认又老神在在,便表示那东西肯定有所奇巧。即使我杀了他,拿到了名册也没意义,十之八九有看没懂。」他叹了口气,关上了喧闹的电视: 「再说了,我也不想杀他。大势已定,以往老吴还在起码三对一还勉强顶得住,现在老吴死了,林然也没什么干劲,我倒不如独善其身,也不想跟萧晦对立。……而且即使真杀了他,我也杀不了他身边那隻狗。我可没那种胆量,姜慈良那隻疯狗,我要是敢碰萧晦半下,没准会被他抄了全家。」 姜慈良现在是很乖,可梁辉群可没忘了他原先有多么残暴无情。 不过梁辉群不动手,不代表其他人也不会。 比如,后知后觉的林然。 他本就厌恶萧晦,嫌弃他的出身也看不起他用身体换来疼爱。 北面式微以后,剩馀三面暗潮汹涌,四处都是线人。 通常南面对于线人这种事情的处理方式简单粗暴,发现了就是直接杀了。 所以不论是林三或是萧晦,只要是他们放进去的人,通常都不长命。 所以萧晦后来索性不干了,没必要浪费一个宝贵性命去换几个破烂消息。 而林三就不一样了,他孜孜不倦,试了又试。可丢人到南面会被杀,丢到西面吧……结局又是截然不同。 他就搞不懂萧晦到底哪里这么大的魅力?凡事林然派去西面的间谍,都会在短短几个礼拜之内被萧晦发现,并且纳入麾下,不仅乐不思蜀,还死心塌地忠心耿耿。 在林然心里,便觉得萧晦肯定还是那套齷齪把戏,跟人不乾不净。 只能说林然是真的傻,若萧晦真的只有身体能卖弄,又怎能撑起一整个娱乐城? 底下一整群忠心耿耿的看门狗,怎可能信服一个只知道翘高屁股挨操的老大呢? 总之辗转之间,林然也听说了名册的事。 既然大哥留给萧晦的,那肯定是好东西。 于是萧晦这边才过了两天平静日子,便又出事了。 这天早上萧晦说了要去一趟市政府,他坐了强哥的车出门,而姜慈良则留在西面镇守。 然而意外就是那段期间发生的,姜慈良接到电话时,萧晦已经被送进了医院。 说是路上出了意外。从后方被人追撞,车尾全毁。 姜慈良急忙赶到了医院,强哥仅受了轻伤,对方意图明确,便是衝着萧晦所在的后座撞上来的。 强哥怔怔地看着从门口跑进门的傢伙,只见他一脸失措徬徨,顶着一头乱发,一向笔挺的西装凌乱,甚至连鞋子也不成双。 「萧晦呢?」他一见强哥便问。 强哥指了指身后的病房,姜慈良看着他,只见强哥红了眼。 不安的感觉如同浪涛将他淹没,他想起萧晦独有的笑,玩世不恭,带着几分调皮,可又是那样让人爱怜不已。 姜慈良有些感到失重,他手握着门把却无法冷静,一颗心跳得飞快。 突然病房门被一个气急败坏的护理士一把推开,姜慈良吓了一跳,随即往旁边靠了靠。 那护理士看了他一眼: 「你是萧先生家属?」 「……是。」 「请你劝导他,让他听话,」护理士没好气道: 「车窗破了的缘故,他身上有一些划伤,可他不配合擦药,一碰他就嗷嗷直叫!」 姜慈良愣了愣,随即笑了出来。 什么嘛……这不是很精神吗? 事情是这样的。 强哥很早便发现后方有人跟着,他毕竟曾作为何朔风的司机,各种出生入死,经验老道。 因此他很早便提醒萧晦有人跟车。 萧晦让他不动声色,车子一路开到了较无人烟的道路上: 「贴着分隔岛。」萧晦道。 强哥换了车道,切进了最内侧。 后方那台车看准了时机暴衝了上来,可在此之前,强哥变换车道时,萧晦便压下了后座靠外侧的座椅,顺势爬到了前座。 姜慈良进了病房,只见萧晦坐在椅子上,三两个人拉着他,医生正拿着生理食盐水往他伤口喷。 他死命挣扎。 「伤口那么浅,甚至不用缝。我回家让狗舔一舔就得了……」 姜慈良大步流星走了上前,从他背后由上而下伸手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萧晦抬眼一看是他,马上便安分了。 他往后把头靠在姜慈良肚子上,伤口什么的,突然就不喊痛了。 这姜慈良竟是比药还管用。 萧晦躲得快,伤口不多也真的如他所言一般并不深。 可也正因为伤在表皮,所以特别疼。 医生替他上完了药以后,便又开了药,叮嘱着回家如何清洁换药。 而后,萧晦便出院了。 姜慈良一路上半句话也没说,一回家也啥也不肯让萧晦做。就把他供着。按时送水送饭。 「拜猪公啊?」萧晦朝他道: 「把我供奉在床上做什么?我又不是断手断腿了!」 「……」姜慈良看着他,五味杂陈: 「你想要花,可我知道你讨厌死气沉沉的那种花。所以今天一整个早上,我都在你的小庭院替你种花。」他突然道。 萧晦愣了愣,不明白他说这个做什么? 「所以呢?」 「我怕你等不到花开……」姜慈良低声道,眼眶竟是红了。 萧晦赶忙爬起身,一把抱住了他: 「傻子,你没听过祸害遗千年吗?」他看着他,轻轻摸了摸他的脸: 「像我这种要比蟑螂还顽强的害虫,是不可能这么……」 姜慈良伸手堵住了他的嘴: 「不能说。我也迷信了。」 萧晦笑了: 「所以呢?你种了什么花?」 「等花开就知道。」姜慈良答道,他收紧了抱着他的手臂: 「不管你怎么说,这次我不会姑息的。」 萧晦看着他: 「什么?」 「撞你的人。」 萧晦抬手搧了他一掌: 「狗只要等主人下令再咬就行了,不准擅自行动。」 姜慈良不回话。 萧晦瞪着他,又捏了他的脸一把: 「答话!」 姜慈良不从,只低头吻他。 那一瞬生死关头,萧晦脑海里只想着姜慈良。他想着……他都还没跟小狼狗过上甜甜蜜蜜的生活,要是像电影那样让狗死了主人,那姜慈良该怎么办? 「我不要你杀人。」萧晦道: 「我知道这很天真,可是……你温柔的双手不应该只是无止境的沾染无谓的血腥,」他将自己的脸贴在他掌心: 「这样温暖的手,我希望你用来抚摸我,让我兴奋让我颤抖,让我高潮得失去理智……而不是用来写下更多仇恨与血腥。復仇的循环没有意义,以前你必须这样活着,可现在不需要了。」 姜慈良静静地听着,他没回话,可萧晦知道他会放在心上。 因为他的每句话,姜慈良都会放在心上。 「你的手,又大又暖,既适合託付未来,也适合掌握幸福。执子之手,我希望如此。」 「……」 「不过,即使不杀人仇一样得报。毕竟我萧晦可挑食了,特别不爱吃闷亏。」萧晦微微一笑: 「让我们文明点来处理这事吧。」 断你风流根 堂堂西面娱乐城的笑面虎萧晦,他嘴里的“文明点”自然不可能有多么寻常。 他一向心细又聪敏,是谁撞他的其实用膝盖想也知道。 于是一大早的,他便带着满手的伴手礼,笑脸盈盈的到了东面拜访林然。 当然,依旧是姜慈良背他上茶园的。 他一进门便热情如火: 「三哥!」他上前给了林三一个拥抱: 「感谢三哥让我大难不死!车毁人还在!真是撞得手下留情,果然到底还是疼惜我这个弟弟!」 林三一脸尷尬,可除了尷尬,更多的是恐惧。 「萧晦……」他訥訥地开口。 「怎么了?」萧晦在他客厅沙发上坐了下来,他扫了林三一眼,只见他满脸惊恐。 萧晦叹了口气,语重心长: 「三哥你说冤冤相报何时了?我来这一趟也不是想干嘛。毕竟三哥你都有孩子了,而我也不是那般无慈悲的人。即使你想要我死,我也不会要你拿命来赎罪的。」 他盯着林三,只见他神色有异,萧晦顺着他眼神看了眼身侧的姜慈良。 姜慈良也正瞪着林三,他面无表情,可一双眼紧锁着他,就像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样。 萧晦笑了笑,拍了拍姜慈良垂在身侧紧握着拳头的手: 「三哥别怕,他不咬人。只是我让他忍耐,他不太开心。」他宽慰道,又开口: 「不过,我倒是很想知道三哥对我痛下杀手理由是什么?我可不记得自己最近有得罪你还是怎么的。」 林三支支吾吾,良久才说了名册的事。 萧晦愣了愣,笑了: 「我可没有那种东西!真冤枉,差点白死了。」他翘起了脚,好整以暇: 「大哥没有把名册给我。」 林然不解: 「不可能,不然他给谁了?」 「嗯,也许根本没那种东西也不一定啊。」萧晦道: 「你想,大哥会没给二哥反而给我吗?要是是金银财宝也就算了,可那种东西这样危险,他都没能安心交给二哥了,又怎么可能交给我?」他顿了顿又道: 「再说了,即使我有那东西,你杀我也没意义。你乾脆直接承认你借题发挥算了。」萧晦收起了笑脸: 「你他妈要纯粹想杀我直接拿枪毙了我也好过搞小动作。」 林然可没想到萧晦竟说翻脸就翻脸,他脸‘唰’地全白了,仓仓皇皇,赶忙跪到了地上: 「萧晦……我、我的确是一直讨厌你,可我……」 萧晦微微一笑,可那笑容却早已全然变了味道,让人不寒而慄。 「那可真是刚好,我也特别讨厌你呢。」 林然的老婆听见动静,这才刚从楼上下来,她一见她老公跪在地上,连忙衝了上前想拉他起来: 「老公!」 她就是不明白,林然怕萧晦做什么? 可林然却心知肚明。 萧晦即使不杀他,也多得是办法能让他生不如死。 要一次撞死了就好了,如今萧晦既然大难不死,也就不可能让他好过。 况且,那傢伙现在看上去气炸了。 萧晦面无表情,他扫了眼林三的老婆: 「嫂子,这事跟你无关。」言下之意很明白,就是让她少管。 「怎么无关?你到底是没死,折磨他做什么?」 女人的声音特别尖锐,萧晦皱起了眉: 「吵死了。我折磨他?你张着腿到处求人操才是折磨他,甚至还生了个他弟弟的孩子。」他笑道: 「大家都是大人了,要懂得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我的确没死,可伤口痛得要命,我最没办法忍受皮肉痛了。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我自然是不愿意只有自己痛。」他使了个眼色,底下几个人连忙架住了林然。 「你、你你你要干嘛?」林然惊呼。 萧晦莞尔,蹲下身用刀挑开了他的衬衫: 「没干嘛,不过让你知道一个道理,」他缓缓道,一面将刀尖抵在林三肚皮上: 「凡事都得深思熟虑再行动,因为你的举动很有可能让人家受伤。心里的、身体的,你想受那种伤呢?三哥。」他稍加用力,林三的皮肤便被他划破,小小的伤口,甚至不见血。 不过仅仅如此,便也足以将林三吓得不轻,浑身颤抖,粗喘连连。一旁他老婆更是放声尖叫。 萧晦站起身,将刀子递给了姜慈良: 「适可而止就可以了。」他语毕便直直走出了大门,底下一眾手下,包括架住林三的那两人也全跟了出去。 转眼间,客厅只剩下姜慈良和他们夫妻。 林三一见萧晦把刀子给了姜慈良,竟是直接吓尿了,地毯被他给尿湿了,姜慈良毫不在意,发亮的皮鞋踩在地毯上,那女人还在叫,姜慈良看了她一眼,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 姜慈良本就长得英俊,如今由上而下的眼神更是特别的带感。 他微微一笑,拇指轻轻揉着她的唇,揉得曖昧,就像在吻她。 可突然“啪”的一声,搭配女人分外悽惨的尖叫,姜慈良竟是把那女人的下巴弄脱臼了: 「现在叫得这声,还比在床上好听多了。」他冷冷道: 「要是不懂闭嘴,那就张着吧。」 那女人大张着嘴,是不敢再发出声音了。 处理完了噪音问题以后,姜慈良的视线重新回到了林然身上。 他拉了拉西装裤,蹲下了身,他用小刀挑起了林然的脸: 「知道吗?他这里有一道伤,那条最深。」姜慈良说着,毫不留情地将刀子在他身上划了一刀。 鲜血流了出来,他割的倒也不深。 姜慈良皱起眉,看着林三痛的发颤的模样: 「怎么我总感觉不够解气?」他低声问道,又突然抬眼看他,喜出望外: 「啊对了,你不是爱风流吗?那我也许就该断了你鸡巴。」 虑风寒岂能庭院操 不得不承认的是,姜慈良真的长得很端正。不仅长得帅他还长得色。 这也就是为什么许多黑道大哥都会疼他。 可到底是没人会像萧晦那样直接睡了他。 那些人,比起操他或被他操,反而更倾向姜慈良能为他们卖命。出生入死。 林三一开始买下他,也是这么个想法。 若能有一个姜慈良,那他要比其馀三面还弱的这件事,便也不值一提。 可却没想,他东面竟是姜慈良待的最短的地方。 也没想,萧晦竟会成为姜慈良最死心塌地跟随的主子。 林然惊慌失措的看着姜慈良,对方也正看着他,似乎把他命根子弄断一语并非戏言。 「怕什么?」姜慈良伸手,手背轻轻抚摸着林三的脸: 「断了就断了,反正你老婆也不含。」他柔声道。 「我、我给你钱……」林三求饶道: 「我很多钱!」 姜慈良笑了: 「我不要钱。我也很多钱。」面无表情的脸被笑容取代,他笑的很真诚,眼角被笑意染红: 「我就想要你一辈子都能记得,别他妈碰萧晦。」 「我能记得!」林然保证道。 姜慈良没管他,低头拆开了他裤头,林三失声尖叫: 「拜託不要……」 其实他跪在那里,也没人绑他也没人抓他。可林三本就胆小,竟是吓得浑身发软,动弹不得。 姜慈良伸手握住了他的肉棒: 「脏死了,全是尿。」他嫌弃道。 林三张着嘴,吓得说不出话,只见姜慈良修长的手指握着他肉柱,他用力一掐,林三立即痛的大叫。 叫声凄厉,一旁他老婆不敢出声,眼泪却吓得直掉。 姜慈良力气大的惊人,林三痛的生不如死,真觉得自己命根子快被他硬生生掰断。 他眼前一白,又怕又痛,竟昏了过去。 他一昏过去,姜慈良便停了手。他伸手,掌心在林三衣服上擦了几把,便站起身在沙发上坐下了。 没过多久,林三醒了过来,姜慈良一见他醒了,便又走到他身前。 林三真吓疯了,低头只见自己那处完好无损,只不过是痛的不可思议,他连声求饶: 「拜託真的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 传闻姜慈良凌虐人时耐心得吓人,看来是真的。 姜慈良微微一笑: 「可以。」 林然愣了愣: 「啊?」 「我可以放了你。」姜慈良宽容的道: 「狗随主人,萧晦仁慈我便也仁慈。我不杀你也不折磨你。不过有条件。」 姜慈良的条件自然是萧晦提的。 「什么条件?我一定会全力以赴!!」林然连连保证。 「你得在媒体上承认两件事。」姜慈良道,一面竖起食指: 「第一,萧晦说了,你得承认你的儿子不是你的,你被戴了绿帽子。」 林三赶忙答应: 「这有什么?我一定做得到。」 林然向来爱面子,这下为了风流根,竟连被戴绿帽也愿意承认。 「第二,」姜慈良继续道: 「你得承认,名册在你手上,消息全是你放出去的,公布出来的部分先不说,其他的没浮上檯面的,你得保证你要带进棺材。」 林三本就惨白的脸,现在更是成了铁青色。 「怎么可能……那你还不如杀了我……」 「很可惜,我不能杀了你。」姜慈良惋惜道: 「你若是不答应,我便只会一直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却怎样也还会剩一口气够你活着感受痛苦。」 眼泪从林三眼眶跌落,早知道就不招惹萧晦了,现在非但摊上了名册这滩浑水,还沾了满身都是姜慈良的杀意。 「萧晦让我文明点,那我便文明点让你选择。你是要受尽折磨再答应,还是要轻松点直接答应?」 这有选项吗?结局都是答应。 「所以萧晦有名册吗?」 「没有。」姜慈良答道: 「只是全世界都在怀疑他,他不高兴。」 林三整个背全是冷汗。 「我要是承认我有名册会怎样?」 「你觉得?要是心里没答案怎会吓哭?」姜慈良弯下腰,替他抹掉了泪: 「若是不存害人之心,现如今又何必背负这些呢?」温柔的动作却配上了毫无温度的嗓,林然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一直到将近傍晚,姜慈良才回到家。 萧晦也没想问他林三的事怎么样了,毕竟姜慈良是忠犬,任务没结束不可能回家的那种傻狗。 「回来了?」萧晦朝他丢了句。 「嗯。」 「那还不赶紧去浇花?」 姜慈良脱下了外套,捲起袖子便往庭院走。 「你种的是什么花?」萧晦跟了出去。 「都说开花就能知道了。」姜慈良扭开了水管洒水。 「你怎么会种花?」 「之前替人照顾过花园,一个月三万元。」姜慈良答道。 「那是你的任务?」 「任务期间的外快。赚点零用钱。」姜慈良睨了他一眼,嘴角带着淡淡地笑意,在夕阳馀暉下,橙色的阳光穿过了他嘴角,熠熠生辉。 萧晦笑了,扑了上去。 姜慈良被他扑地措手不及,手里的水管里沁凉的水哗哗地淋了一头一脸。 他躺在草地上,身上还压了一尊湿漉漉的大佛。 萧晦哈哈大笑,拿起了水管往姜慈良嘴里灌水,姜慈良撇过了脸闪躲,一手握住了萧晦抓着水管的手: 「别闹,都几月天了,躺地上玩水迟早感冒。」 萧晦贴了上去,两人湿透的衣服彷彿不存在,贴在一起的胸膛恍若赤裸相连。 「怕墻高怎把龙门跳,嫌花密难将仙桂攀。」萧晦低声吟道: 「虑风寒岂能庭院操?」他添了句。 姜慈良笑了,他想王实甫要知道萧晦往西厢记添了这句肯定是要气得吐血。 摁在床上用力办 傍晚的风已经转凉。 不似阳光高掛时那般酷热,萧晦身上有未癒的小伤口,衣服又溼答答的,姜慈良其实知道不能任由他闹。 身下的草地因为方才一阵萧晦用水管下的小雨有点湿润,土壤松松软软的。沾在衬衫上,像极了打完了泥巴仗的小童,满身泥泞担心着回家挨骂。 不过姜慈良家里的家长,可偏就是始作俑者。 萧晦坐在他身上,脸上的笑容写尽了调皮为何物。他张开了手掌,似小猫般抓挠着他的胸膛,挠开了他一整排釦子。 「一、二、三……」萧晦数着他的腹肌,指尖轻点着他的皮肤,他手指慢慢往下,轻轻勾着他裤头再往下,慢慢地,他指腹缠着姜慈良的阴毛: 「又长长了……」他整个人往后挪,坐在湿润的土壤上,下巴便搁在姜慈良胯下,他朝他笑了笑,低头将脸埋进了他腿间,姜慈良揪住了他的发,想赶紧把他拉开,可又捨不得用力。就怕扯坏了他一头黑亮的发。 「起来……我们进屋里。」 萧晦没理他,张嘴咬了一口全是他的毛,硬生生咬了下来: 「嘶!」姜慈良皱起眉: 「你呀……」 萧晦笑了,往旁边呸了一口,随即问道: 「姜慈良,你硬了。为什么?」 「因为痛。」姜慈良无奈回道。 他一张漂亮的脸,妖孽成那模样,就往人胯下鑽,能不硬吗? 「还真是变态。」萧晦显然还能搞事,他再一次低下头,用牙扯下了姜慈良的裤头,肉棒弹了出来,打在他鼻樑上: 「其实你不是被虐吧?」 真是智商感人: 「你难不成到现在才发现吗?亏你一世聪明。」姜慈良打趣道: 「你乖,我们先进屋……」 萧晦食指轻轻推着他的龟头: 「现在进去也没意义了,要感冒早就感冒了。身体湿晚风凉,病根也落下了。」 姜慈良眼角被情慾染红,显得色气万分,可他仍是不忘皱起眉: 「你也知道?你现在还有伤,要是还感冒,又破又病的,你看谁还疼你。」 萧晦訕笑道: 「谁疼我你不知道吗?报上名还得吓死你。狂犬姜慈良你听过没有?人人闻之丧胆,他可疼我了。」 姜慈良挑起眉: 「我倒想知道,你这么坏,从来不肯听话,他怎么还愿意疼你?」 「去你的,」萧晦握住了他的肉棒: 「你要想教训我,就别对着我硬。」 姜慈良坐起身,萧晦马上凑了上去吻他。就这么出其不意的,糊里糊涂被姜慈良抱了起来。 萧晦后知后觉,姜慈良已经打开了家门,一见他开门,萧晦立即直踢腿,蹬地姜慈良险些抓不住他。 姜慈良皱起眉,一把将他扛上肩,上手便往他屁股上拍了一掌。 「老实点。」 「我想做爱!」萧晦大声道。 姜慈良一听笑了,把那浑身是泥的傢伙丢进浴缸里: 「谁说不操你了?」 「在家多无聊,我就想野战!」 「自家庭院算什么野战?」姜慈良扭开水,往他身上浇,泥巴被冲进了排水孔,姜慈良一把扯掉了他的衣服: 「改天带你去后面小学那里的天桥上操。」他一说完便后悔,萧晦那疯子说不定真会答应。 「残害幼苗我还是有点……」岂料他竟是换了画风,突然就圣洁了起来。 姜慈良被他逗乐了,低头吻他。 萧晦笑了起来,笑声在浴室里回盪,也荡漾了姜慈良一整颗心: 「我们好脏啊……整个地上全是泥。」也不想想是谁弄得? 「你蹭的整张脸都是泥,也不嫌脏。」姜慈良伸手替他抹掉了。 「小乖狗,我想吃这个。」萧晦伸手摸了摸他的肉棒: 「你放进来我嘴里。」他攀着浴缸边缘,张开了嘴。 姜慈良拿他没辙,也挨不住他撩拨,低头扯开裤头。 萧晦瞪大了眼看着,巴巴的等。 姜慈良那东西,在方才一番周折以后有些软了,没那么硬,萧晦张着嘴,那东西仍旧充盈了他的口腔。 慢慢地,他能感觉到姜慈良的性器正在嘴里膨胀,彷彿就快撑开了嘴,龟头抵着喉咙口,顶得萧晦眼角全是泪,他涨红了脸,姜慈良稍微将肉棒往外抽了出来,龟头戳着萧晦的口腔,脸颊上清晰可见他龟头的形状。 萧晦抬起手,隔着脸颊揉了揉姜慈良的龟头。 姜慈良闷哼了一声,性感无边,越发点燃了萧晦满腔慾火。 他在浴缸里站了起来,背过身来贴着墙,一面撅起了屁股,他微微转过脸: 「操我。」 姜慈良跨进了浴缸里,肉棒蹭着他臀缝,湿润的龟头慢慢磨着他穴口,他顶了进去,缓缓地撑开了那拥挤的通道,萧晦哼了一声,撑在墙上的手滑了一下。 「好涨啊……姜慈良你快点……」 「别急。」 「嗯……啊……你们组织都餵你吃了什么,吃的肉棒这么大……」他胡言乱语道,两隻手握紧了拳头,整个身体弓了起来,湿润的后穴一口一口,把姜慈良吃得越来越深。 姜慈良被他夹得骨头都要化了,浑身酥麻舒爽。 就恨不得能长在他身体里。 「好舒服……啊、顶得那里是什么地方?啊、嗯~爽的很,操的鸡巴直流水……」 姜慈良笑了: 「真的?」 「嗯……啊啊嗯…好爽……姜慈良……」 姜慈良皱起眉,浴室里到处湿漉漉的,没半个施力点,他撑着墙,萧晦一下子便被他圈进了他的世界。 姜慈良的胳膊就横在他两颊边不远处,萧晦侧过脸,将脸贴在他手臂上。 姜慈良才被他突如其来的撒娇弄得心口一窒,便马上又被他咬了一口。 手臂上的咬痕很深,姜慈良只觉得萧晦要再恨一点,没准会流血: 「啊~啊……姜慈、良……慢点…啊……」 萧晦总让人手足无措,一路走来,姜慈良便是这样,人说他无慈,说他无情,可萧晦却总是能这般轻易地在他心上掀起浪潮。 一下对他喜爱的无法克制,一下又是被他气得咬牙切齿,所有的情绪彷彿全被他漫不经心地攒在掌心,随他所欲,拉扯着心。 姜慈良很不甘心,他怕自己真像隻狗,把萧晦看成了天地间的唯一,到死为止只有他,可他怕萧晦却也真只当他是隻狗,再喜欢他,也不过十几年,等腻了,很快便又能有新的宝贝能逗他开心陪他玩。 「啊……嗯~」 姜慈良盯着他的背,蝴蝶骨优美的隆起,姜慈良低下头,在上头咬了一口: 「……萧晦……」 无法让他承诺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向他说些什么,他的名字哽在喉头,喊出来了,却没了下文。 「嗯?」萧晦焦急地扭过了脸: 「你说什么?」 姜慈良张开了嘴,却仍旧没说话。 好一会才道: 「没,只是想看看你被操昏了没有。」 我爱你呼之欲出,他却到底是怕自己的爱过于沉重。 他一直说自己不懂,可正因为不曾有,所有才比谁都清楚爱是什么。 姜慈良知道自己对萧晦的感觉是什么。 萧晦笑了: 「小狼狗……嗯……你绝对不可以受伤……要一直健健康康的……」他突然喃喃道: 「你得一直陪着我……」 「捨不得我走?」姜慈良问道。 「捨不得……你是我第一隻狗,也是最后一隻了。」他轻声道。 姜慈良一颗心澎湃不已,心跳加速着,满腔情意堆了上来,千丝万缕,却凑不成话语。 此时萧晦又转了过来,扬起了脸讨亲。 姜慈良有些无奈: 「我可拿你怎么办?」 净知道抓着人一颗心上上下下。 萧晦闻言笑了笑,给了建议: 「你可以拿我摁着墙办,也可以压在床上用力办。」 寅先生的条件 萧晦隔天就看见新闻了,林三绿着一张脸,承认他被绿不打紧,还握有名册其馀的名字,并且宣称他会把那些姓名带进棺材。 电话响个不停,萧晦伸长了手: 「旺财,替我接电话。」 姜慈良替他拿过了听筒。 「哎呀?二哥?什么……?不是,才不是我让林三背锅的,他这么胆小干嘛承认这种事……」 他听着萧晦和他二哥打太极,日光正好,洒在身上暖洋洋的。 可姜慈良一颗心却沉重不已。 现在越是美好,他便越是担心。组织那边安静的诡异,从他离开了晴以后,便不再有任何追杀,就连菅冥诞那日,墓园里也毫无伏兵。 分明知道他一定会过去,可大家却全像当他死了一样。 一般的组员叛逃,那种案例姜慈良也处理过几次,组织是不可能放任不管的。 没第二句,肯定是要灭口。 更何况,若真如他所想,他是隶属于“某人”,替“某官员”做事的重点人员的话,就更不可能被姑息的活着。 他手上握有太多重要的东西和资讯,也沾染了太多人命。 可一切却静得诡异,像是风雨前那不寻常的寧静。 滞留的气压,闷热的气温。 像是有谁,正精密的在计算如何杀了他。 姜慈良也知道,若是组织派出像是晴或是任何更高阶级层的来杀他,也许他根本没胜算,甚至尸骨无存。 可即便如此,他也希望有个机会让他一窥究竟,好让他能明白,自己这么些年,究竟为谁卖命? 萧晦和梁辉群收了线,一抬眼便只见他一脸凝重。 「姜慈良?」 姜慈良看向他: 「嗯?」 「你在想什么?」萧晦问道。 姜慈良愣了愣,才道: 「组织的事。领导是谁?子弹又是谁的?」 「那个什么晴的,他哥哥不是就是领导吗?」萧晦又问。 「嗯,我只知道大家都叫他“寅先生”。」 「寅先生?」萧晦瞪大了眼: 「境内姓寅的不多吧?」 「正是如此,可却没人敢查他,也搜索不到他的资料。」姜慈良答道。 「你的资料我也一样查不到啊。」 「我的资料用一般的网路查不到,可他的资料是即使用组织里的也一样查不到。这有所差别。」 萧晦愣了愣: 「你在组织里的时候,用组织的电脑试图调查组织老闆的资料?」太背骨了吧? 「当然不是,是我去扫墓那天顺道处理的,墓园那里看管的人员是轮班的,都是组里的人,网路也是连通的。」姜慈良答道。 萧晦心里一暖,这姜慈良虽为了扫墓对他撒谎,可到底是死心塌地想跟着他了。 萧晦不想他再纠结那些还没发生的事: 「你想破头也没用,你们组织都能培育出你这种组员了,要想杀了我们肯定能神不知鬼不觉。想再多都比不上自己小心点。这对我们有利,因为我们一直很小心。」他站起身,穿上了外套: 「陪我去买个伴手礼。」 「买伴手礼干嘛?」姜慈良不解: 「非婚非丧的,你拜访谁给谁送礼?」 「沉威明。」萧晦微微一笑。 被萧晦送礼,可不是什么好事。毕竟要是被那种疯子惦记着,应该怎么想都不是什么天大的好兆头,想杀他的人多的甚至不用手拉手,光是挨着彼此的肩膀站着就能绕地球一圈,可他万里挑一,偏注意到了你,还给送礼。 这道理明眼人都能明白,他萧晦即使不杀人,也多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焦头烂额。 他所谓不杀人,只是不“亲手”杀人,对萧晦而言手染人命那叫“造孽”。可要是是因为他给的压力而自己了结性命,或是受了各种影响间接死了的,萧晦便也莫可奈何了。 「也不能说我坏,他们要杀我,我不去施压难道坐以待毙?」买伴手礼的路上,他语带委屈的对姜慈良道。 「你不坏。」 「可你为了生活倒是造了不少孽。」萧晦说着风凉话。 姜慈良微微一笑,不跟他一般见识: 「所以现在不跟着你在赎罪了吗?」 「去你的,应付我你当作是修行?」萧晦被他气笑了,踹了踹驾驶座的椅子。 「你什么脾气你自己心里没谱?」 车子一路开到了商场,两人推着推车走了进去。 一楼全是伴手礼,萧晦环顾四周思量着: 「据说沉威明喜欢吃蛋捲,要是想贿赂他,大家都会把钱藏在蛋捲礼盒里。」 「感谢分享。」姜慈良显然毫不在乎关于沉威明的那种小故事,他轻笑道一面指向不远处: 「蛋捲。」 两人走了过去,正巧柜檯站了个男人,十分高大,他一身西装剪裁修身,手上还披着一件风衣外套。 他正弯着腰,在柜檯填写抽奖单。 姜慈良多看了那人两眼,留意上了。 等萧晦在芝麻跟原味两口味中间两难的抉择终于告终,两人回到柜檯,只见那男人还在。 他拿着几个红包袋,跟店家借了胶带正往蛋捲礼盒里贴。 萧晦这下也留意到那男人了。 「瞧我刚才说了什么?」他扯了扯姜慈良的衣袖,姜慈良侧过脸,只听他在耳边道: 「你看那傢伙,肯定跟我们同路。」 突然柜檯小姐走了过来,手上拿着张单子: 「先生,您这张抽奖卷没有填到,这边还您腾上,另外您的会员资料要在电脑建档,请问您的姓名……」 那男人抬起头微微一笑,笑容优雅迷人,如沐春风,一双桃花眼里装了整个春季,直接把那柜檯小姐一张脸薰红了。 他语带歉意,话语声低沉,句尾像是有一把小鉤子一般微微上挑: 「抱歉,我叫寅刖。子丑寅卯的寅,刖跟月亮的月同音,是……这样写的,」他微微一笑,一面在纸上写下姓名: 「你可知道这个字?」 「作为名字很特殊呢……」 「是啊,我本人并不喜欢。听起来多残忍?古时候有一种刑罚就叫“刖刑”。」 那柜檯小姐点点头又问: 「那那个刑罚是什么呢?」 「砍断双腿。这我知道。」萧晦探头看了眼纸上的字,突然插嘴道。 那柜檯小姐显然有些不悦,可一抬头看见萧晦倒也没了脾气,毕竟萧晦那皮相可不曾输给谁。 再说了,自古有云“伸手不打笑脸人”,萧晦那一脸笑瞇瞇的模样倒让人怎样也讨厌不起来。 那男人转过身,看了萧晦一眼: 「没错,看来这位仁兄国学涵养挺高。」 「没有没有,」萧晦摆摆手: 「我不过是爱看戏,各种经典也好、坊间流传的也好,我都有所关注。自然对那些东西就比寻常人敏感。」 一旁姜慈良只觉得浑身紧绷,那男人无意间给的压力,气场强大,令人生畏。 「不过你往盒子里贴的是什么?」萧晦指着他手上黏着胶带的红包袋。 那男人微微一笑: 「我想您应该比我还清楚的,萧先生。」 姜慈良能感觉冷汗正沿着背脊往下爬,他手压着枪,蓄势待发,眼前萧晦仍是眉开眼笑,甚至伸手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既然熟识,那我们也别拐弯了。给个机会聊一聊吗?」 「何乐不为?」寅刖答应了,仍是优雅从容。 三人提着满手的蛋捲,在商场里一家外观时髦的咖啡厅里坐了下来。 「麻烦给我一杯焦糖玛奇朵,甜一点,你们要喝什么?我请客。」寅刖道。 「我喝拿铁。」萧晦道: 「奶一点。」 姜慈良摇摇头: 「我不用,谢谢。」 「不用这样对我露出尖牙利爪的,」寅刖闔上了菜单: 「作为我曾经的忠犬,我俩以前也是合作愉快不是吗?」 萧晦笑了: 「您果然是大名鼎鼎的秘密组织首领?」 不过是说,秘密组织首领的大名,是可以这样随便遗落在蛋捲店抽奖箱里的吗? 姜慈良想问也提不起劲,只能说他的饲主可真是一个赛一个有个性。 「哈哈,这说法……」寅刖笑了: 「姜慈良自从去了娱乐城,就再也没回报任务消息,唯一一次回报,还是透过“家庭”电话,报告他父亲“医生”殉职的消息。」他看向了姜慈良: 「我很伤心呢。这么多组员里,我只挑中你,作为我的“影子”。可你偏却是个嚮往阳光的影子。」 「可不是吗?阳光越大影子越黑。」萧晦笑道: 「那这意思就是,姜慈良一直在为你做事?杀了何朔风的也是你?」 「是这样的,……啊谢谢,」寅刖抬脸朝着端着饮料过来的服务员道了谢,又继续道: 「我们组织扫黑这件事,只是“大方向”。重点还是在于“蒐集资料”,以及处理委託案件。有委託才有经费啊!」他笑道: 「至于一般任务,姜慈良恐怕比谁都清楚,一般都是搜集资料罢了。毕竟社会运行下黑社会一直存在便表示这个生态需要这一区块的人种,对吧?可黑道存在是可以,不过政府讨厌他们过于强大,因此还有一项任务便是“削弱”势力太大的帮派。然而姜慈良的任务,通常都是这一类“特级”任务。」寅刖喝了一口玛奇朵,偏了偏头又拆了糖包往里倒了半条: 「一般任务、中等任务、高级任务、特级任务。想当然尔特级顾名思义就是比较特殊,通常这种任务都是我亲自处理的,可实在太多太累,而且太耗时了。因此我不得不开设另外一个单位,培育特殊组员,可一轮刷下来,竟只剩下姜慈良。可现在也没了,我操劳得都瘦了一圈。糖分消耗的很快。」他指了指手里的咖啡: 「何朔风是我委託案里被政府提名最多次的,光他一个人头我能收十几份委託金,孩子便也能吃的好一些。通常委託便是这样,越多人提名的,越先受理。」 萧晦点点头: 「那也不怪你。那想必提名声浪第二高的恐怕便是我了吧?」 寅刖看了他一眼,笑而不语。 「那吴啟发又是怎么回事?」 「纯粹是我弟弟的私人恩怨。他一时半刻奈何不了你,便先杀了你周围的人……唉,只不过真没想到去了一趟梁辉群那竟连袁峯也要反。真是让人伤脑筋,一动脑就消耗糖分。」他又喝了口咖啡,把剩下那半条糖也倒了进去。 「你……还挺老实的。」萧晦有些惋惜: 「你怎么什么都说呢?」 「那都是任务,你我本身又没有半点恩怨。」寅刖笑了笑: 「我今天拜访沉威明,是想让他别杀了你。」 「噢?为何替我求情?」 「他杀你没意义,不仅玩不过你还可能赔上自己。倒不如给我钱委託我。我能处理的更好。」 姜慈良闻言瞪了他一眼。 寅刖连忙摇摇手: 「别发火,我只是说一说我原先的打算,现在既然都坐在一起喝茶了,自然会有变数。」 「什么变数?你不是替政府工作的吗?」萧晦问道。 「组织比较特殊,它是半独立的。也就是说,虽然隶属于政府,可我可以自由决策我要受理什么任务。我也可以推掉不干,那样那些人自然也会另请高人。只不过拒绝的同时我也得罪了人。」 「所以,要是我给你更多钱,让你推掉杀了我的任务,你也可以做到?」 「可以。不过你的话嘛……不用给我钱。我可以直接推掉,且还能帮你肃清那些杂鱼。」 「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你没事献殷勤有何目的?」萧晦笑了: 「愿闻其详。」 「自然不可能为你白忙活,这事还要从十八年前说起,那时我还没成为最高位,何朔风也还没死,因为他是我的任务。」寅刖从容地开了口: 「我尽量长话短说,却也要能打动你才行。希望你听完能理解我,也能成全我。」 是不是喜欢人家才恶作剧? 商场里人来人往,却又有谁会注意到咖啡厅的角落坐了这么不得了的三个人? 萧晦喝了口咖啡,不解地问道: 「十八年前?那不是我刚加入的时候吗?你那时候在何朔风身边,我怎么没见过你?」 寅刖的表情有些微妙: 「你待的是蛋黄区,何朔风的领地多大你知不知道?像你这样被他揣在怀里的宝贝疙瘩怎么可能认识全部的人?顶多就是对梁辉群他们几个还有经常出入何朔风“房子”的人比较熟识罢了。」 萧晦想想也是,何朔风的领地可是东西南北四面加起来那样的大。 他光是一个西面娱乐城,就时常觉得大的不可思议,又怎么可能在当时不过十多岁的年纪熟识何朔风底下所有的人? 「所以,你那时候负责哪一区块?」萧晦又问道。 「南面。」寅刖莞尔: 「那时候进出口是我们单位负责的。说是单位,不过也是东拼西凑临时凑合的。」 「当年南面的单位,有现在我的人吗?」 「有。」寅刖点点头: 「那时候的临时小队长后来跟着梁辉群,」他又喝了一口咖啡: 「里面的人都四散了,我那时年纪比较轻,才满十八岁,在单位里面只不过是株杂草,南面在港边,那时候进出口还没那么稳定,经常要跟别人抢道、抢货。送货也不安全,所以经常是要睡在船上,在大海上。」他娓娓道来。 那时寅刖十八岁,在单位里就是摆明了有状况第一个死的那种小人物。 可他也无所谓。 毕竟他是为了任务而来,“暗杀何朔风”这样天大的任务,组织就直接给了他,不为了什么别的,就仅因为他是最高位的儿子。 最高位有两个儿子,他父亲却给他了无端的信任,在寅刖看来不过是因为他死不足惜。 最高位简直把希望全压在他弟弟晴的身上,寅刖知道晴的表现也很好,可也难免觉得身为最高位这么早就妄下定论有些失了理智。 其实他都懂,从父亲房里传来的,那属于弟弟娇艳的呻吟,让他不得不成为送死的那个。 压根没人觉得一个十八岁的破孩子杀的了何朔风,寅刖也知道自己只是来送死的。 派他出任务不过只是给上头一个交代,表示一下他们也有在想办法整肃何朔风。 若他死了更好,这样最高位还能悲痛的说: 「为了整肃何朔风,我儿子都丧命了。」 政府会动容,会好一阵子不再施压。 然而最高位擦乾眼泪以后,再回头还是依然会若无其事地在那张大床上用力地狠狠地操他另外一个儿子。 寅刖都知道。可他也莫可奈何。 能成为最高位的儿子,能餐餐温饱,夜夜安眠,也不用被操,他觉得自己已经要比很多人幸福很多了。 因此为了组织,早几年死也无所谓。 那时跟他搭档的,是一个小他两岁的孩子,成天绷着一张脸,严肃的要命。 寅刖跟他搭档了一个月,每天睡同一张床,可还没跟他真正意义上聊过一次天。 他只知道,那傢伙在船上被欺负。 黑社会里拳头大的说话大声,寅刖高大强壮,倒是没什么人找他麻烦,毕竟单位是临时成立,大家感情也不是太好,又加上那时要是被送上船几乎就是等于判死刑。 海上地位还没稳固,四处都是敌对势力,一片汪洋,要被攻击根本只得死。 大家压力都大,在船上顾货的日子又苦又闷,没什么乐子自然就是找人麻烦寻乐。 长得标緻点的会被强暴,个性文静点的会被欺负。 一群命朝不保夕的臭男人,也就只有这些事能干。 而跟寅刖搭档那个,被欺负的理由倒是很奇葩。 这天他俩又去了船上餐厅吃饭,几个找麻烦的又靠了过来,寅刖天性冷漠,倒也当作没看见,自顾自地吃饭。 「喂!你怎么还在这里?」找麻烦的头头叫做壮哥,他率先发难: 「船上那么苦,还没哭着求你表哥让你走吗?」 寅刖喝了口汤,只知道那傢伙的表哥似乎就是何朔风。 只不过何朔风一向公私分明,倒也没因为对方是自己表弟就不让他出航。 壮哥的嘍嘍小妖用铁餐盘狠狠敲了一下寅刖那搭档的头,寅刖眼睁睁看着他流了血,鲜红沿着额角滑落,他却没半点反应,依旧吃着饭。 壮哥一群人当即成了小丑。 「喂!死同性恋!聋了是不是?」 十多年前,那情况很奇怪。强姦同性可以,可你要是发自内心喜欢同性又不行了,寅刖一直搞不懂那其中的道理。 在他看来喜欢才是正确的,而强姦是错的。不论何种性别,皆是如此。 突然他搭档抬起脸,有些羞窘的看了他一眼,一闪即逝,可寅刖看见了。 原本他想他搭档大概是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俩天天睡同一张床,现在他被揭发是同性恋,寅刖想也许他搭档怕自己噁心他。 其实他不介意,可被他红着腮膀子眨着水汪汪的一双眼,倒就有点意思。仔细琢磨,那表情不像是一般的羞窘,更像是…… 此时壮哥他们一伙人还持续着霸凌,壮哥又揍了他一拳,他搭档倒在了地上,壮哥扯过了他的领子,把他的脸贴在自己裤襠上: 「舔啊臭基佬。你最喜欢的大鸡巴!」 他搭档扭过了头,不反抗也不顺从。 寅刖一直觉得很奇怪,他搭档也不是柔柔弱弱的那种样子,何必一直被受欺凌? 「舔啊!」 围观的人开始变多了,他搭档的脸在壮哥粗糙的裤襠上被蹭红了,眼角有些湿润,他又看了一眼寅刖。 就那么一眼,寅刖愣住了。 「操……」他喃喃骂了一声,那张脸真他妈性感。 寅刖楞了半天,随即叹了口气,他站起身,端起了自己没吃完的剩菜,他搭档的眼神还追着他,恐怕是以为他和平常一样吃饱便要走人,他总是这样用眼神追着自己的吗? 寅刖不禁想。 岂料寅刖没走,他绕到了壮哥身后,一整盘剩菜剩饭全扣在他头上。 壮哥吓了一跳,松开了手,他搭档连忙起身退后了几步。 饭菜流了一整头都是,壮哥转过身,看见寅刖似乎有些吃惊。 毕竟他一直以来都很冷漠,整整一个月,一次也没有对每天同床共枕的搭档伸出援手。 「你做什么?」 寅刖笑了笑,伸手抓了一把壮哥的裤襠: 「咦?我只是纳闷,大鸡巴在哪里?净长一身无用的肌肉,我看你脑子里也全是肌肉吧?」他用力扯了一把,壮哥疼得嗷嗷直叫,一旁几个嘍嘍连忙出手,朝寅刖挥拳头。 寅刖手插着口袋轻轻松松躲避开了: 「别整天找人家麻烦,」寅刖微微一笑,抬腿一扫绊倒了他们: 「是不是喜欢人家才恶作剧?」 他蹲下身看着他们。 壮哥藉机从后方跑了过来,寅刖勾起嘴角,扬起头猛然往后撞,恰巧就不偏不倚撞上了壮哥还痛着的器官。 「我看你鸡巴是不是不痛了?」 壮哥卧倒在地,寅刖随手拿了一旁围观群眾的叉子,他走了过去,猛力插了下去。 叉子的尖端穿透了裤子的布料,整支叉子硬生生插在壮哥性器上。 他惨叫着,寅刖只觉得他那一声荡气回肠。 壮哥鸡巴爆着血,也没人敢管了。周围一哄而散,有人通报了船上的医生。 寅刖没想留在原地,他往餐厅大门走,走了一半才想起他一开始出手是为了他搭档,于是便又回过头找他。只见他那傻搭档还站在原地,寅刖拉了他一把: 「回房间了。」 「喔……喔!」 寅刖见他愣头愣脑的,笑了笑: 「你啊,叫什么名字?挨着身体听着彼此的呼吸睡了一个月,我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叫做从德善。」他搭档道,他笑起来很可爱,有两颗尖尖的虎牙。 「嗯……可能有点冒昧,不过你喜欢我,对吧?」寅刖笑道,好整以暇看着眼前那人的脸正火速变红。 啊……糟糕,好像有点来劲了。寅刖心想。 我没那种癖好 故事进行到这里,简直吓得萧晦一双眼都忘了怎么眨了。 「从哥?你说的是我们高大帅气人狠话不多的从哥?」萧晦瞪着眼看他,那寅刖怎么看都像上面那一个。 姜慈良也很震撼,因为虽然起因荒唐,可从哥分明跟萧晦有过一些什么。 他想起那日在北面宿舍问起他: 「他认错你也没必要就操他,你是同志吗?」 那时从哥笑了: 「你觉得我能拒绝?他可是萧晦。」 ……他的确并没有正面回应自己是不是同志。 姜慈良看向萧晦,只道他可真是个恶人,怪不得从哥说事后回想半点没勃起,就两个受在那里硬操,一个认错人一个站错位。 搞了一场谁都不开心。 萧晦感受到了他的眼神,瞪了他一眼,那表情仍是不可置信。 寅刖微微一笑: 「德善这样可爱,我喜欢他有什么问题吗?」 萧晦有些尷尬,他轻咳了一声又道: 「从哥有喜欢你吗?十八年来,你可是杀了他如此敬重的表哥。」 寅刖仍是嘴角带笑,可眼神却黯淡了下来: 「活着总有太多身不由己。」他眨了眨眼,再次睁开眼时又是那副如沐春风的样子: 「不过我很确信他爱我。不仅仅是喜欢。」 打从他挑明了傻搭档喜欢自己以后,那傢伙反倒避着他走了。就连晚上也总趁着寅刖睡着之后悄悄溜到外头。 寅刖倒也无所谓,到底整天得绑在一起,连睡觉也得一起,他就不相信他能怎么避? 于是那天晚上,寅刖便压着从德善的衣角睡了。 从德善想走走不了,又怕动了会吵醒他。 寅刖翻了一个身,呼吸贴在耳鬓,他私处就在从德善手边,从德善动都不敢动,可偏偏寅刖的呼吸又搔得他耳朵脖子全痒得颤抖。 他动了动身体,手背蹭着寅刖的裤襠。 寅刖根本没在睡,他缓缓睁开眼,只见身旁从德善躺得笔直,双眼紧闭着,一张嘴却换气得太快。 寅刖笑了,这真是……搭档这么可爱到底叫人该怎么办? 他怎么会一整个月都没发现呢?啊……因为他光顾着自怨自艾了。真是丢脸。 寅刖抬起手,捏住了他的鼻子。从德善本就呼吸不及,嘴巴鼻子交互用得混乱,现在又被他捏住了鼻子,一口气竟呼不出也吸不进。 他侷促地睁开了眼,只见寅刖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眉眼含笑,嘴角上扬。 从德善的脸“蹭”地全红了。 打从寅刖初来乍到,甚至还没被抓来船上凑数那时候起,从德善就注意到了这个人。 寅刖总是懒洋洋地在港口抽着菸,他抽烟的样子很性感,烟雾朦胧,他微张着嘴吐菸圈。指缝里闪烁的烟头呼应着海平面上的粼粼波光,他不像世间满怀执念的人,更像超脱万象如是皆空的神。 他那独特的气质引人入胜。 从德善常想要是梦中情人有固定形象,那寅刖的模样肯定会被大量印刷在字典附图上。 可遇不可求,想得不可得。 后来他们都被派了出海。船上的工作很无聊,轮班巡视机房、盘货点货、值夜……,整整一个月,他俩作为搭档整天待在一起,寅刖却只对他说过“吃饭了”、“先睡了”、“走吗?”诸如此类的日常用语。 要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不会说中文,刚在练。又恰巧从德善本身也不是特别会说话的人,因此纵使他再想阅读他,也翻不开他黏的死紧的册页。 可如今那样难堪的事实就在他眼前被揭发,从德善不知道寅刖到底是逗他玩,寻他开心还是什么的,总之绝对不可能是喜欢他。 从德善对那些人不还手,是因为顾虑着何朔风。他怕他要是惹事会让何朔风被说话。人家会说他护短,会说怎么换帖也比不上沾点血缘。 他不想影响到何朔风的威信,也不想给他添麻烦。 因此每每都是吞了那些羞辱,就当没事了。寅刖每天都坐在他对面吃饭,可一次也没帮过他,本来从德善就不奢望有谁帮忙,毕竟他也不是打不过,只是不愿意还手。 因此寅刖一连串的举动都让他徬徨。 先是替他还手,现在又是这样调戏他。还一眼就看穿了他的爱慕。 从德善睁大眼睛,鼻子被捏着他嗓子乾巴巴的: 「呼吸…不到…空气……」 「德善,你可知道古代女子入洞房得用自己的衣襬压着丈夫的衣襬?我正压着你的衣角,你可以睡我了。」寅刖低声道。 从德善整张脸涨成了大红灯笼,还真就添了那么点喜气洋洋的味道: 「胡说八道……」他扯开了寅刖的手: 「你别欺负我,我会揍你的。」 「为什么只揍我?其他人羞辱你,你分明也不回手。」寅刖挑起眉问道。 船舱里的光线很不好,可却丝毫不影响他眼底微弱却炙人的星芒。 从德善再一次被他那张脸震慑住了。他訥訥的,没再开口。 「怎么不说话?我可没堵上你的嘴。」 「我还真不知道你这么得理不饶人。」从德善没好气的道。 「……不过你对其它人都是冷着一张脸,却对我这么水汪汪怯怜怜红通通又娇艳艳。」 是也不用这样炫耀自己的词汇量。 没错,从德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没什么表情,话也不多。联络簿上也总是被老师叮嚀要活泼一点。 可是那是对普通人,人的一生里总有几个会让你明明没道理却喜欢的傢伙。 寅刖就是其中一个。 跟他待在一起,没道理的心跳加速。 见他不说话,寅刖想了想,凑了上去。从德善被他吓得不轻,就这么猝不及防让他趁虚而入,唇齿交缠,从德善忍着不让他牵着鼻子走,一反应过来就是咬他。 血的味道蔓延开来。 「嘖。」 寅刖皱起眉退开了身子,左手拇指轻轻碰了碰自己的舌尖,只见上头全是血,他没笑的样子有些吓人,从德善动也不敢动,只见寅刖盯着拇指上的鲜血,突然便笑了,他的笑容温温柔柔的,一点不像一肚子黑水的模样: 「咬我做什么?」 「那你亲我做什么?」 「反正你嘴又不使用,借一下也不行?」 「……」从德善不擅言,几句话便被他堵死。 可要说讨厌,那绝对是骗人的。 「他们说你是同性恋,你是吗?」寅刖问道。 从德善移开了眼,不回答。寅刖伸手抓了一把他的胯下: 「嗯,我看你是。」 「操!你到底找什么麻烦?像上个月那样相安无事不好吗?」从德善没压住脾气,忍不住骂道。 寅刖笑了: 「你觉得那样好吗?」 「……」 「你想那样?」他压了上来,从德善被他压在身下,一颗心含在嘴里,一开口就要掉。 两张脸离得很近,他会吻上来吗? 这念头不过一闪而过,下一秒,他带着夜色微凉的唇便贴了上来。 气温随之升高,从德善现在不仅脸,他整个身子都红透了,闷热感袭来,背上全是汗。 两人的胯下贴在一起,寅刖吻着他,一面拉过了他的手,德善掌心触碰到的,是他兴奋而勃发的慾望,从德善愣了愣,只听耳鬓边是他云淡风轻的一声低叹: 「你觉得呢?我是同性恋吗?」 「……你为什么……」从德善盯着他,却不知道如何啟齿。 「你想相安无事?你想要我冷漠如初?」寅刖握着从德善按在自己肉棒上的手: 「那是不可能的。因为我对你感兴趣了。」 「为什么?」 「因为你喜欢我。」 「我没有承认!不要自作……嗯……」 从德善再一次被堵住了嘴,这次寅刖不再仁慈,他的手滑进了从德善裤子里,一把握住了他的肉棒: 「想着我打过没有?就躺在我旁边,压抑着呻吟,按奈着呼吸……」 「……寅、嗯……混帐……」 「混帐?你是那样想着我的吗?不过我可没那种癖好,下次别叫混帐,喊一喊别的,喊的越好听,我也能让你越舒服。」寅刖低声道。 从德善用尽力气举起了手,揪住了他的领子: 「我说你他妈混帐!揪着别人的喜欢欺负人……」 寅刖笑了: 「你没搞懂。也许你是我人生中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喜欢我的人也不一定。」他轻声道: 「我只是想珍惜你的喜欢,在我死之前。」 横在他眼前的是一条短浅的死路。他再也回不去组织里,也不可能留在何朔风身边。 因为他是最高位家庭的长子。 任务失败的结局一个是死,一个是逃。可逃回去会被质疑叛变连累家庭,总有一天还是会被父亲亲手杀了。然而仅只十八岁的他单枪匹马根本不可能杀的了万人之上的何朔风。 可身为最高位儿子的自己直接投降何朔风也不可能相信他。何朔风底下的人有一大堆,他从不怜惜对他动过杀意的人,更何况寅刖还清楚知道关于名册的事。 哪里都回不去,哪里都不需要他。受人唾弃又命在旦夕。 可偏偏,就他妈在这种时候从德善便这么宽容的让他住进了眼底。他满眼都是他,他需要他。 寅刖微微一笑:「你能明白吗?」 都学会出水了 冰块在咖啡里滋滋作响,慢慢地融化。 萧晦指尖玩弄着杯壁的小水珠沾得指头上全是湿的: 「所以,你不杀我,还愿意帮我就是因为从德善?」他问道。 「一半一半。」寅刖答道。 「什么的一半跟什么的一半?」 「一半因为德善,我不想再伤害他身边的人。一半是因为我自己,我并不想杀你,也不像当年需要背负那么大的压力。现在我是最高位,我可以做主。」 「从何朔风死后你们分别,还有再相见吗?」萧晦又问。 「……」 「现在是怎样?你们组织是有条规要是不利己的都不答是不是?不然我换个问题好了,」萧晦把手伸进了姜慈良西装里,他摸了半天,掏出了一颗金灿灿的子弹: 「这是不是你的?」 寅刖扫了一眼那子弹,不似刚才一语不发,他这次很快的便答道: 「是。成为最高位之后境内这款子弹只有我有,然后便是姜慈良。」 姜慈良愣了愣: 「那……菅是你杀的?」 「不是。他是组织要员,我何必杀他?」寅刖没道理说谎,处之泰然。 「可是……」 「有人用这子弹杀了他是吗?」寅刖问道。 「是。」姜慈良点点头。 「那我想菅是晴杀的。」那句话甚至是一个肯定句: 「子弹都放在我抽屉,抽屉没上锁。能进我家门的只有他,我跟他好一阵子住在一起。菅死后他才搬出去,我记得他后来跟你住在一起。」寅刖看着姜慈良道。 「境内只有你有的子弹随便放在没上锁的抽屉不会有点太随便吗?」萧晦吐槽道,可姜慈良倒觉得他也没什么资格说别人。 「晴杀他的理由是什么?」 姜慈良此话一出,萧晦和寅刖都是一脸不可置信。 「你情商会不会有点太低?」萧晦伸手捏了一把他的脸: 「晴爱你想要霸佔你,不希望你身边有任何珍惜的人,你不明白吗?」 姜慈良愣了愣,没再回话。 那算哪门子爱? 「从哥后来知道你是叛徒吗?」萧晦突然问道。 寅刖看了他一眼: 「知道喔。」他微微一笑。 那日夜里他替从德善打了一发,也被近距离揍了一拳,扎扎实实。 嘴角肿了起来,却丝毫不影响寅刖让它上扬的弧度。 从德善一张脸红得不可思议,上一秒他的肉棒还被他握在手中,寅刖的呼吸喷在颈窝,从德善能感觉得到,却听不见,因为两张脸之间他只听得见自己粗重紊乱的呼吸,还有呼之欲出的呻吟。 心跳得吃力,像要衝破胸膛。 从德善握紧了拳头,费了大劲才提起手揍了上去。 浑身无力他的力道和速度都不可能十成十,可事发突然,寅刖没躲过仍是被他揍了一拳,他整张脸往右撇,微长的头发遮盖住了眼,他嘴角肿了起来。旖旎的气氛戛然而止,沉默袭来从德善本来喧闹的一颗心突然间像是要停了。 可只见寅刖缓缓弯起了嘴角: 「还真羞。」他重新转过脸,一面扬起手,手心里全是从德善射出来的东西。他将手凑到嘴边,一一舔乾净了,紧盯着他的眼神就像在舔他。 湿润的手指沿着从德善臀缝处往下: 「你是想操我还是想被我操?用过这里吗?」 微凉的指尖挤开了紧緻的后穴探了进去,从德善方才那拳早已用尽了力气,他轻轻握住了寅刖的手腕: 「……不……啊……」 指尖按压着前列腺,难以言喻的快感拉扯着理智,从德善的肉棒酥酥麻麻的,漏得满床都是水。 寅刖笑了,凑上去一口含住了他的肉棒,指尖操着他,把他操得扭起了腰。 「呜……哇啊……」从德善眼角全是泪,呻吟逐渐按奈不住,寅刖靠得很近,他几乎像是被他抱在怀里。 那双眼睛看着他,带着淡淡的笑意,和幽深的情慾。 糟糕……,从德善才刚想移开眼,却早来不及了。 霸道的吻缠了上来,从德善能感觉到他那根烙铁般的棒子正顶着穴口。 「我看你是想被我操……这都玩过了。」寅刖轻声道,一面抽出了手指,那上头湿淋淋的: 「瞧,都学会出水了。」 像从德善那般闷骚的人,自然是不可能有过什么性经验,前前后后全靠双手。 他不否认寅刖难以忽视的性感,也不否认他的确视他为性幻想的对象。 可那是因为他们原先不认识。……嗯,后来认识之后他也的确想着他弄过几次,可是……他真不敢实战啊! 粗大的肉棒慢慢撑开了穴口,从德善焦急地抓住了他的臂膀: 「等一……寅刖……啊……停下来、好大……太大了…进不去的、涨……」 寅刖自然是不可能停,他伸手揉着从德善的乳头,原先小小的,慢慢地被他搓得站了起来: 「真可爱,让人想一把拧下来。」他低声说道,真的就拧了一把,从德善大叫了一声,眼泪和精液全流的乱七八糟,寅刖压着他的肚子往前顶,肉棒操了进去。 从德善浑身颤抖着,精液喷湿了寅刖压在他肚子上的手。 寅刖低头看着,朝他莞尔: 「看来你喜欢粗鲁一点,没问题。」 「啊……啊~」 「嘘……小声一点,你应该不想整艘船的人都来围观吧?」寅刖低头轻吻着他的唇。 从德善整个脑袋晕呼呼的,只感觉他肉棒摩擦着后穴,每进来一次,就又更爽了一点。 寅刖拧着他的乳头,从德善肉穴绞得死紧,又硬生生被他劈开,龟头蹭着他前列腺,寅刖索性埋着不动,就死死抵着那里。 从德善舒服的忘乎所以,他看向他,不理解他为什么不动一动? 「我累了。」寅刖突然道。 从德善一脸茫然,又突如其来的委屈。一整个月在船上被欺负不能还手就算了。还要被暗恋对象强暴,现在合意性交了,他倒又嫌累不操了。 一双眼全红了,眼泪却是要强着不掉。 泫然欲泣的模样却让寅刖越发的有了兴致: 「你自己动一动。分担一下。」 从德善咬着下唇,轻轻地扭起了腰。后穴主动吸吮着粗大的阳具,里头的嫩肉全缠了上来。 「嗯……」寅刖闷哼了一声: 「认真地傢伙不经逗,可偏偏我就喜欢看你哭。你知道我在餐厅为什么帮你吗?」 「……」从德善不知道,也不开口,一开口就忍不住叫。 「因为你看起来快哭了。似乎很害怕被我嫌弃。我那时候就想……要能弄哭你该有多好?」寅刖微微一笑: 「把你操的泣不成声。」他抓住了他的腰,操进了深处,从德善悬在眼眶地泪掉了下来,寅刖拉住了他的腿一次次往更深处操。 「啊~啊……哈嗯……不要、要射了……」 精液射了出来,才射了一半便被寅刖一把抓住了肉棒,他指尖堵住了上头的小口,不让他射。 「啊……」眼泪掉个不停,从德善扭着腰,心急如焚: 「要去……」 寅刖低头吻掉了他的泪,松开了手,精液被堵住以后反倒射不出来了,慢慢地流了下来: 「被我吓回去了?我再帮一把吧?」寅刖说道,龟头往他前列腺操。 从德善绷紧了下腹,双手慌忙地抓住了寅刖: 「不行……我感觉……不对……」 寅刖朝他微微一笑,肉棒操到了底,囊袋轻拍着从德善的臀肉,寅刖抓着他的腿,又往里头挤了进去。 「啊啊啊……」从德善身体剧烈的颤抖着,肉棒喷了一大堆水,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即使知道那是生理上的无法抑制,可心理仍是过不去那如同失禁般的感受,从德善还真就被他给操哭了。 寅刖看着他哭红的鼻子射了出来。 事后又是一番好生安抚,一番收拾。然后他拥着他,准备入睡。 从德善此时已经平復了心情: 「你……为什么说自己将死?」 寅刖愣了愣: 「嗯?我有说吗?我只不过是说,你可能是我死前第一个喜欢我的人。」 「你还说了最后一个,你才几岁?你的意思不就是说……」 「嗯,挺机灵。」寅刖微微一笑: 「我的确要死了,你知道为什么吗?」他凑了上去: 「因为我是政府派来的卧底,卧底任务目标就是杀了何朔风。」他一脸认真,半点没在开玩笑。 「你骗人。怎么可能……你还那么年轻……」 「所以才说要死了,就是来送死的。」寅刖微微一笑: 「如何?答案已经告诉你了,我的死期就掌握在你手上,你会去举报吗?去告诉你亲爱的表哥,我是个叛徒。」 从德善只觉得自己整个背脊发凉。 这傢伙到底在说什么?他的话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没必要撒谎,因为若是自己真的去举报,何朔风肯定也不会查证,而是直接便会杀了他。 因此他根本没必要撒这种谎。 那…… 寅刖轻吻着他的脸: 「等返航以后,你随时都可以将我处死。」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你认为我如此愚昧会替你隐瞒?即使被你吸引,我仍是保有理智。」 「我当然知道,」寅刖笑道: 「你一向这么理智不是吗?我只不过不想欺瞒你。虽然我很开心也很想欣然接受,不过浪费时间喜欢我这种傢伙可没好处,因为我的结局只有一条路。」 从德善怔怔地看着他,寅刖躺回了床上: 「早点睡吧。」 此时萧晦一听到从德善竟早知道寅刖是卧底简直坐不住了: 「你说,既然从哥这么早便知道你是卧底,为何迟迟没有揭发你?」 「我怎么知道他怎么想的?」寅刖笑了笑: 「你觉得呢?」 说真的萧晦还真不知道。 毕竟从哥一向话不多,而不多话的人便很难让人明白内心。 「不过既然你已经知道我要的是什么了,我希望你能成全。」寅刖道。 萧晦挑起眉问道: 「我再问你一次,何朔风死后,你们还见过面吗?他真的还有爱你吗?如果没有,恕我拒绝。从哥是我重要的手下,我不愿意为了自己的安全为难他一丝一毫,如果他是不情愿的,你儘管安排时间安排组员过来杀我,我是不可能答应的。可要是他分明也喜欢你却因为何朔风的事两难着不肯跨出一步,那我很乐意推他一把。」 「呵,还真是帅气。」寅刖笑道: 「不如这样吧,你自己去问德善好了。毕竟我跟他之间的关係除了一开始他喜欢我是明确的以外,后来他几乎都是被我半推半就,彆彆扭扭,我也不好那样自作多情的替他回答。」 自作多情了十八年,现在又说自己不好说了? 从德善啊从德善,萧晦摇摇头,你到底是招惹了什么样的麻烦? 为什么没有通报?又为什么在得知事实以后仍是与他相爱呢? 夜袭不是求欢 告别了寅刖,萧晦提着满手蛋捲又上了车。 「还去沉威明那吗?」姜慈良问道。 「不了。寅先生似乎也不去了,你瞧,他把蛋捲都给我们了。」萧晦看了眼身侧成堆的蛋捲。 「那……回家?」 「不,我们去找从德善。寅先生说他那蛋捲要给他。」萧晦似乎是感到有些荒唐: 「你说他送礼给从哥做什么?」 姜慈良看了眼后照镜,微微一笑: 「里头红包我没看他拿出来,我看是想给媳妇发点零用钱还附带零嘴。」 「欸~?真好欸,国民好老公来着。」萧晦笑了笑: 「啊,不过你别沮丧,浮夸浪漫是很好,不过我很喜欢那种会脚踏实地耕地种花的男人。」 姜慈良根本懒得理他: 「从哥在哪里?北面?」 「北面轮班换二哥了,从哥在东面。我让他去了林三那里。」萧晦拆了包蛋捲。 「林三?」 「嗯。」他抬起眼,只见姜慈良一脸茫然,萧晦拍了拍大腿,激烈道: 「唉!你糊涂!我岂是那种真冷漠无情的傢伙?我把名册这锅甩给他,自然也是会尽责的保护他的。从哥超会打的,于是我把他借给林三。」萧晦说道一半突然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据说林三那怕死的孙子把从哥当成了救世主。就天天带着,去哪都带着,连找女人也带着。都快把从德善烦死了。」 姜慈良也笑了,车子重新上路,一路往东面走。 萧晦躺在成堆蛋捲里,给从哥打了电话: 「从哥,你在哪里?」他夹着手机静静听着,随后又道: 「喔!那正好,我有事找你,千万别上去茶园,不然姜慈良又得受苦。我记得东面有家不错的家庭餐厅,我们那里见。」 姜慈良有些纳闷: 「你打算怎么告诉他?」 「我当然是自有办法。」萧晦莞尔: 「你到时候看我眼色行事便可。」 这下可好了。姜慈良完全没谱,萧晦却偏要他进国家音乐厅表演。 可他没反驳,总之萧晦精得很,应该是到底都有办法讹住从哥的。 车子在家庭餐厅停车场停妥了,萧晦还没下车便看见了从德善。 「从哥到了。」 一进了餐厅,三个人先点了餐,从德善话少也不爱寒暄,自然是很快便切入主题: 「找我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 萧晦喝了口白开水: 「还真有。从哥,我接下来要告诉你的事情,希望你仔细听,听完也别告诉其他人。」 「是。」从德善点点头,答应了。 「其实姜慈良的身份是政府的卧底。」萧晦道。 从德善愣了愣,却没出声打断。 「可他叛逃了。现在他组织的上头正在追杀他,还有我。虽然你知道,我不爱了结别人性命,可不得不的时候也是必须。」萧晦把玩着手上的子弹: 「你见过这个子弹吗?」他手上的是一枚银色的子弹,而非寅刖使用的那一款。 从德善瞥了一眼,摇摇头。 「这个子弹就是姜慈良之前那上司的。我们调查了很久,才查出了一个名字。姜慈良跟我都不方便接近他,所以我才想拜託你去杀了他。东面这边我会再调度。」萧晦收起子弹: 「这字我没见过,你知道吗?」他拿过了餐巾纸,在上头写下了寅刖的名字: 「就是这傢伙。」他把纸巾推了过去。 从德善低头看了一眼,面色铁青。 「我听大家都叫他“寅先生”。」萧晦继续道,从德善抬起脸: 「要杀了他吗?」 「是。」萧晦点点头: 「怎么了吗?」 「……」从德善没马上回话。 萧晦将那枚银色的子弹递给了他: 「银弹,在西方的宗教信仰传说中是唯一能杀了狼人和女巫等群魔妖物的武器。后来衍生用以形容能因应各种场合,强大而永逸的解决方案。你用这个去杀了他,算是我给的一个好兆头。」 「您说,这个子弹是那位先生的?」从德善问道。 萧晦点点头: 「没错。」 「他在哪里?我该怎么找到他?」从德善又问。 萧晦托着下巴,嘴角带着笑: 「不过你一个人去有些危险,不如我让小七跟你一起过去。他傻,我让他跟着你他也不会多问半句。」 从德善一听连忙摇头: 「我不习惯跟别人一起作任务。我可以办妥的。」 萧晦点点头: 「那好吧,不过我实在很担心。不过我听说寅先生身上似乎有刺青,就在左手无名指下方,有刺英文字d.s,为求心安你杀了他之后,就把他那根指头带回来给我。」 从德善这下整张脸都白了。 「怎么了?你脸色不太好。」萧晦微微一笑: 「从哥,要是任务太难了,我可以请姜慈良硬着头皮去。不勉强的。」 从德善两隻手放在膝盖上握着拳头,他用力在桌上磕了一个响头。 “哐”地一声巨响,血流了出来: 「对不起。」 「看来你是知道我为何而来了吧?从德善。」萧晦冷下了脸: 「寅刖杀了何朔风,你早知道他是叛徒为何没有立即回报?」 从德善抬起脸,脸上全是血: 「因为我本想利用在船上的时间自己了结他,让他尸沉大海。」 这答案倒是出乎意料之外。 「然后?」 「屡次失败。」从德善两颊微红: 「目标狡诈,我当时能力不足,并不及他。」 他偷袭了他数百回,却全被那人一笑置之。 有时夜袭甚至被视作主动求欢,三两下就被摁床上办了。 「那既然如此,你更应该向上稟报。」萧晦又道。 「……」从德善沉默了,过了良久,才道: 「知情不报,实属过失。我动了私情,我以为他不可能完成任务,所以并没有稟报。」 「可是他完成了。你知道是他杀的,却没让人抓到他,当时是你放跑他的吗?」萧晦又问。 「我抓住他了。」从德善拉开了衬衫,只见胸口有一道枪伤,就紧紧挨着心脏: 「他朝我开枪,逃了。」 那个夜晚,草地因为稍早那场雨,全是湿的。 从德善一颗心像长在脑袋里,响个不停。他看着眼前那人的背影,扑了上去。 寅刖笑了,两人在草地上滚了几圈。 「我倒希望你其他时候也能这么主动。」他道。 从德善举起拳头狠狠揍了他一拳,他没躲。 「你在想什么?不是说好了我会替你求情吗?不是说好了要跟我一起待在这里吗?他是我哥!你杀了他!你要去哪里?回去政府发给你的狗窝里?」 寅刖仍是带着笑,笑容如往常那般带着不怀好意却温柔只不过那夜他笑里多了苦涩: 「德善,我爱你。这三年我相信你能体会,可是我无法选择。没办法履行承诺跟你一起待在这里,我的身份会害死你。我唯一的办法只有杀了何朔风,然后回到组织爬到最高点。唯有那么做我才能保护你,也才有资格对你说爱。」 「你以为你杀了他我还会爱你吗?」 「你会。可是即使你一辈子都不愿意承认了那也无所谓,因为我只有这个办法能保护你。别无他法。」 从德善只感觉自己浑身脱力,没了何朔风局势会变得怎样没人知道。 他掏出了枪,抵住了寅刖的脑门: 「我必须杀了你。」 「那样没意义,杀了我你也会死的。」寅刖挣脱了他的禁錮,一把抢下了他的枪。 「那你到底要我怎么办?」从德善哭了出来,寅刖曾经那样爱惹他掉眼泪,可如今却是一脸心疼,他凑了上去,轻轻地吻住了他不住发颤的唇: 「抱歉……」 他在他耳鬓廝磨: 「可不这么做的话你也会被怀疑的。」 从德善还没能理解他的意思,只听见一声巨响,然后紧接而来的是撕心裂肺般的疼痛,鲜血溅上了那张俊俏的脸,寅刖眉头深锁着: 「再见了德善。我爱你。」 意识逐渐抽离,远远的,似乎有人正呼喊着他的名字。 寅刖走了吗? 他逃走了吗? 萧晦沉默的听着,他拿过了放在一旁的蛋捲: 「拿去。」 「咦?」从德善接了过来,却不明所以。 「寅刖要给你的。我今天和他见面了。他说可以帮我,可筹码是你。」萧晦笑了笑: 「我问你,后来这漫漫岁月,你还有跟他见过面吗?」 从德善点点头。 「还想再见他吗?你们应该很久不见了吧?」 「……」 「他杀了何朔风,是为了保护你。可也因为他杀了他,意外的也给了我和姜慈良这俩亡命徒一条生路,我不能断言他究竟是好人或是坏人,因为我自己也是这样,若我是他,也会朝何朔风开枪,不论他是你的谁,若是杀了他能保全所爱之人平安健康,我一定会做。他为了你不惜让自己浑身沾满鲜血和人命,在尔虞我诈的组织里一路剷除异己,这种丧心病狂的爱情甚至沉重到有些噁心,可是却深情。」萧晦叹了口气: 「其实一直以来我都在追寻一个答案。想杀我的到底是谁?杀了何朔风的又是谁?可我执着的并不是兇手何人,而是原因为何。我现在知道了,上头是因为他吃相难看,为了他吃里扒外的行为以及那本要命的名册想杀了他的。而用来杀死他的那颗银弹,则是为了守护心爱之人而贯穿他的。我只是要答案,而非延续恨。你懂吗?要是你还爱他,那并不算愧对我,也并非背叛何朔风。因为说一句老实点的,」萧晦笑了: 「大哥他要是寅刖,一定也会开枪。而且毫不犹豫。立场不同,谁也没有错。何朔风也不可能怪你。想杀他的人多的去,只不过凑巧执行了这件事的,是你爱的人罢了。」 「我……」从德善开了口,却没把话说完。 「你想见他吧?」萧晦柔声道: 「他跟了我们一整路,姜慈良都看见了,说那傢伙半点没遮掩,大剌剌的跟着。」他语带无奈: 「我估计他就在外面。」 从德善站了起身,连忙跑了出去,只见那人便站在餐厅后门口那条巷子口。他低头抽着菸,微张着地嘴吐出了菸圈,迷迷濛濛的菸遮挡了他的脸,他天生带笑的桃花眼波光流转,然后,他看了过来。 被他深情地眼眸深锁着,从德善只觉得一颗心彷彿都停了。 只见寅刖手里夹着菸,怔怔地看着他。 从德善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踌躇着,最后仍是走了上前。 大步流星,踩着震耳欲聋的心跳。 没等他完全走到眼前,寅刖便焦急地伸手拉他,从德善栽进了他怀里,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撞红了鼻尖。 他抬起脸: 「我……」 话都还没说出口便被他堵上了嘴。 无声胜有声,既是久别重逢又何须多言? 为你摘下所有星星 拥抱太重,任何话语似乎也变得太多馀没意义。 从德善紧紧抓着他的背,几乎跟不上他来势汹汹的吻。 好不容易,他才放开了他。 「德善。」 从德善盯着他,还是不该相信他就在眼前。 他俩待在一起最多的日子,莫过于船上那些时光。那段日子,几乎吃喝拉撒都在一起。 头一个月他们一语不发,可后来寅刖几乎半步不离他,紧紧地黏着。 他身边多了个寅刖,一时半刻倒也就没人敢再欺负他了。 毕竟寅刖才在餐厅表演了那么一段让人蛋疼的全武行。 日子还算悠间,只要从德善不去想那些事,不去记得他是政府的人就行了。 经歷了无数次夜袭失败以后,船隻终于再次靠岸。 他们回来了。 从德善一颗心像总是提在喉咙口,尤其当他们俩一起被何朔风调进“家里”当贴身时。 时刻都担心着寅刖冷不防便杀了何朔风。 每当从德善看他,总是只在他眸里看见惶惶不安的自己。 也不是没想举报,他也想过告诉何朔风一了百了,可又总在夜里贪恋他过于温柔的拥抱。 如涓涓细流缓慢浸湿身体,他粗糙却温暖的大手在身上游移,处处燃起情慾。 他在耳边的轻笑,独属于他,那温柔却毫无仁慈的性爱。总是一次次将从德善推进更深的深渊,他竟是为了拥有这个男人而不惜隐瞒他的身分。 光阴如梭,如今再次看进他眼底。 才发现自己在他眼前竟依旧是掛着那张不知所措的脸。 本以为自己这些年有了长进,再次见他不会再被他牵着鼻子走,可谁又能知道歷经数年,他在他面前仍旧无措。 「德……」他开了口,话还没说完从德善便连忙打断: 「你闭嘴!」他伸手推着他的下顎,寅刖一开始有些堂皇,随后便从鼻腔发出一阵无奈轻笑。 从德善推着他的脸,想了老半天,还没决定好怎么定位他们往后的关係,可若是让他先开口,自己肯定又会被他揪着一颗心四处兜着圈子跑。 「你……干嘛威胁萧晦?」他问道,好不容易开了口,却扯了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萧晦。 寅刖轻轻拉下了他的手: 「谁威胁他了?我不过问他要不要接受提议。毕竟谁要杀他我肯定比他还清楚。」他将他的手放在唇边,慢慢地吻着。 「那……那你千方百计找我,有什么打算?」 寅刖低着头吻他的手,从他发凉的指尖慢慢地往上,跟着他的血液,缠绵到他的掌心,随后他没抬头,只抬眼看他。 眼神里满是侵略与佔有,他找他究竟什么打算尽在不言中。 「我啊,」他松开了握着他的手,微微一笑: 「在杀了他以后,回到了你口中政府发给我的狗窝。然后在我父亲忙着在床上猛操我弟弟的时候,从他身后一枪崩了他。」 鲜血喷了出来,浓稠的血红沾满了床,也弄脏了他弟弟一身洁白的身体。 晴显然是吓得不轻,父亲的尸体按照惯性覆盖上了他的身体,被他兵荒马乱的一脚踢开。 死的毫无价值,在死之前这样悉心捧在手心的傢伙,竟那般一脸嫌恶的将他的尸身一脚踢开,甚至半滴泪,亦或半点怜悯也没有。 「一般成年便能成家。可怎么着?一山不容二虎,我也厌倦再替这傢伙卖命。你呢?」寅刖问道。 晴怔怔地看着他,彷彿弃婴般无助。 「我也不想操你,你也少想拿那一套灌在我身上。」寅刖面无表情的望着他: 「要是怕,就乖乖听话。要是不服气,就像这样一枪毙了我。」 他无预警杀了最高位,自然是让整个组织全乱了套。 虽是继位者,却出现了很多反他的声浪。 寅刖为此也没少在手上染血。 一路用鲜血织了张扑满了鲜花的大红毯,直直地,只通往从德善眼前。 要说他为何对他这般执着? 只因为从德善喜欢他。 寅刖这一生从未被珍爱,从没被人珍惜的锁在眼底,也从未被那般小心翼翼地触摸。 那种被珍视被喜爱的情感如同让人上癮的毒,明知道会麻痺心脏招致死亡,还是无可救药的将那剧毒打入血管。 不想失去他的喜欢也不想让他失望受伤,越来越珍惜就越来越无法抑制对他的情感。 反倒变成他喜欢从德善要多过于从德善一开始的喜欢。 可那也无所谓。 喜欢一个人的心情如同一阵带着暖阳地春风徐徐吹进阴冷潮湿的心底,那最简单的愿望,便是希望他永保安康。 为了让他平安让他幸福,寅刖甘愿让自己脏得彻底。 用着最脏的一双手,满是血污泥泞,捧着最纯洁的爱情。 然而,他终于又能站在他眼前。 「千方百计找到你,不过是想一尝宿愿。」寅刖柔声道。 「……」从德善望着他,没回话。 「想跟你白头想跟你相守,这样简单的愿望,我耗费了十五年光阴,青丝掀开来里头难免都染上了几丝白。……太久了,我等着再次拥抱你等了太久了。」 他们中途见过几次面,可寅刖总只在远远的地方盯着他。 从德善屡屡视而不见,等他再次回首,那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而每当那天看见寅刖,一回去他住的地方总会多出一些他爱吃的零嘴,皮包里也总会多上几张钱。 他耗费了十五年,才敢再次堂堂正正站在他眼前。 「德善,你不答应也不能了。已经太多人为了你死了。你要是不幸福,对不起他们黄泉下的灵魂。」 「这也赖我?」从德善瞪大了眼。 「当然。」寅刖微微一笑: 「接下来你所珍惜的,我都会替你保护,替你珍藏。」 其实即使萧晦不答应,寅刖也没想动他。毕竟他早在心底许诺要替从德善守护他的生活。 所以组织里才会没半个人追杀姜慈良,寅刖一声令下,除了丧心病狂的晴,再没其他人敢越雷池一步。 可能顺势再见到从德善,也算是意外的收穫。 「你有过不好的纪录,对我撒了谎。」从德善朝他道。 「所以?你不愿意在那样满眼都是星星的望向我了吗?」寅刖抬起了他的下巴: 「那也没关係。因为我会为你摘下天上所有星星,然后再细心的用心的,一一装进你眼底。」 着急想吻你 萧晦一出餐厅便听见他们的谈话。 「嗤,比起该怎么摘下星星塞进他眼底,我想你应该更擅长插入宝贝射满他身体吧?」他毫无浪漫可言的吐槽着。 寅刖看了过去,朝他微微勾起嘴角。 「那种事还得要看您今晚愿不愿意让德善休假了。」 萧晦耸耸肩: 「我个人没什么意见,不过估计林三找不到从德善已经快疯了也不一定。」他想了想又道: 「不过能不能放假到底跟林三死活没半点关係,儘管休息吧。我准你两天假,」萧晦语带曖昧看了眼从德善: 「毕竟都是过来人,我也知道干活一晚上隔天不好起床。就不为难你隔日还上班了。」 好不容易得到的假日会拿来做什么呢? 从德善只觉得自己恐怕是地球上第一个得到所谓炮假的男人。 「我跟姜慈良就不打扰您二位了,」萧晦又道: 「等你们重逢的碰撞过癮了以后,再来商议怎么处理我这条命吧。反正不急。」 从德善有时候真佩服萧晦,他就从没见过他脸上闪过任何惊慌和动摇。 姜慈良便站在他身侧,脖子上的项圈好生戴着,萧晦最近还给他做了一个狗牌,金灿灿的。 他一身的西装,贴在身上,包覆出了姣好的身材和曲线。 姜慈良的阳刚不能否认,高大英挺而帅气。可他的刚里偏偏又带着几分禁慾般的情色,那媚态在他眼角在他耳鬓,带着若有似无的骚气。 很难让人不去注意,也很容易让人被他吸引为他倾心。 这大概也是为何他总能收服人心的原因吧。 一副好皮囊总要胜过一把好枪。 感受到了视线,姜慈良一双眼瞥了过来,扫了从德善一眼,是从德善愣了愣,赶忙收回自己的视线。 「光阴莫蹉跎,要你们再晚个十几年,恐怕寅先生都要没法勃起了。」萧晦还开着玩笑,一阵晚风袭来,他的嗓音带上了点鼻音。 姜慈良脱下了外套,轻轻披在他肩上: 「入秋夜凉,总不带上外套。」他有些责怪道,却不是真怨他。 萧晦笑瞇瞇的看了他一眼: 「你不是会带着吗?」 四人分了头,萧晦才上了车电话便响个不停。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有些烦躁: 「嘖,这林三找不到从哥打来要人了。」 「接吗?」姜慈良问道。 「……」萧晦瞥了眼后照镜,和姜慈良对了眼。漆黑的后座他一张妖异的脸被蓝光照得似人非人,而那种非人的恐怖却不是吓人而是因为他的美邪魅地不似人。姜慈良怔怔地看着,萧晦转了转那双灵动的眼,像是正思考着,随后他微微一笑: 「说也奇怪,林三自己身边难道没半个人有办法保护他吗?」他朝他问道,一面接起了电话。 只见他贴着话筒不发一语,林然说了什么姜慈良听不太清楚。 「不然我亲自过去保护你好了。」萧晦突然回道。 随后又是一阵沉默。 「姜慈良?我才不要。」萧晦笑道: 「我凭什么借你?那可是我的心头肉。林三,一个晚上没有保镖你也不会死,更何况整个东面这样多人,难道没有半个人能保护你?非得让我的人?我身边要是没有从德善也没有姜慈良,那我可怎么办?从德善借你已是我大发慈悲心,姜慈良免谈。」他沉默凝神听着,随后又道: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萧晦倒回椅背上,一张脸上虽带着笑,但笑意却没进到眼底: 「把我的人调走是想怎样呢?我可不是傻子,更何况你还是个蠢人,有办法能骗过我吗?」 林三那般似乎是气急败坏恼羞成怒,一下子就收了线。萧晦将手机稍拿离了耳侧,看了一眼萤幕: 「竟敢掛我电话,区区一个林三也敢。」这下笑意倒是蔓延进了眼里,他看向了姜慈良,眼里折射着一整个夜晚。 姜慈良看着他: 「可以回家了吗?」 「当然可以,」萧晦笑了笑: 「着急什么?」 「着急想吻你。」 萧晦一听愣了愣,他猛地从椅靠上爬了起来,凑了上去: 「何必等到回家?傻狗。」他贴在他脸前低声道,气息喷得他满脸全是旖旎。 姜慈良皱起眉,吻了上去。 「你为什么老是对我皱眉头?」萧晦问道。 「因为你总是惹我生气。」 萧晦瞪大了眼: 「我惹你生气?何来此说?我可从来没想惹你生气。」 「那我为何看见你总想发怒?」姜慈良反问道。 这倒把萧晦问哑了。 他怔怔地看着他,良久他缓缓地笑了: 「因为你喜欢我,却总觉得没从我这里得到等量的反馈,所以才发怒。真傻,这也不懂。」 「……」 萧晦靠回了后座: 「宠物对主人的爱显而易见,可主人对宠物的爱自然会隐晦些。」 「为什么需要这种区分?」姜慈良踩下油门,车子终于慢慢离开了东面。 「也许因为,作为主人需要顾虑的事情太多了。自然而然地会把爱深藏。父爱如山,懂?」 「……让我叫你爸爸?」姜慈良问道,话里带着挑衅,萧晦透过后照镜能看见他微微挑起的眉。 唉……他怎么就这么喜欢这隻小狼狗呢? 越看越宝贝,越看越欢喜。 萧晦甚至认为即使某天姜慈良拿刀杀了他,他也一样会不疑有他。 就自己这种程度的眷恋姜慈良都还要如此不满,那姜慈良是不是要比他还要更喜欢自己呢? 「姜慈良,你这回怎么没否认我说你喜欢我?」 「老是撒谎打模糊仗,腻了。」痞里痞气的,又骚又浪。 萧晦听了真忍不下去。他爬了过去往姜慈良耳朵上咬了一口。 「嘶……」他咬得不轻,姜慈良倒抽了口气,瞪了他一眼。可那眼神要说是瞪,更像是调情。 光他那么一眼,萧晦便兴奋了。 离家的路一下子彷彿有千万里,他难耐的倒回了椅背上。 「姜慈良。」 「嗯。」 「你不是被虐,那你喜欢施虐吗?干到我哭,操到我失禁。」萧晦问道: 「你喜欢那种吗?」 「……印象中,你似乎每次都哭,也曾经失禁。那种的有什么特别的?」 萧晦笑了: 「去你的。」他犯了烟癮,随手拿了根蛋捲搪塞: 「哦,对了。」 「嗯?」 「既然你不是被虐,那我一开始踩你的时候你为何勃起?」 「……」姜慈良笑了,淡淡的却点亮了满街昏黄: 「对你勃起除了他妈想操你以外,还会有什么为什么?」 萧晦伸长了腿探到了前座,洁白的脚丫踩着他裤襠: 「那你现在也他妈想操我了,是吗?」 这么喜欢的人你忘了? 萧晦喝醉了。 具体到底是怎么醉的?姜慈良也很无奈。 他分明被他在车上撩拨得只想赶快回家操死他,可奈何总事与愿违。 事情原委是这样,他俩都还没回到家,便接到小七的电话,说是家里来了一群人,他跟强哥守卫,勉强拦住了,可吵闹不休,让他们赶紧回去看看。 家里没萧晦坐镇便罢,连从德善和姜慈良也不在,情况多危急可想而知。 况且西面边境一帮看门狗没声没息让人一路闯进了家门,想必在外围已经大战了一场,且我方凶多吉少。 于是等萧晦和宠物狗一起到家的时候,只见强哥和小七站在门口,身上都有伤,而庭院站了一群人,约莫五六个。 萧晦马上就来脾气了: 「各位当我家是什么地方?爱来便来?」他看了眼四周,盯住了其中一个人: 「闪边点,没看见那里有花圃吗?」 被他盯住的那傢伙肥头大耳的,满脸写满了藐视,他耻笑了一声,往姜慈良种的花圃上踩了几脚。 姜慈良还没能反应过来,便只见萧晦走了过去。 步伐异常的沉稳,和他平日里散散漫漫的样子差了十万里: 「喂,死胖子。你把谁当作摆饰了?我让你滚远一点没听见?」萧晦在他面前停了下来,伸手轻轻按着那人的胸膛。 萧晦的脸靠得很近,妖异而美丽,他微微一笑。 那傢伙人高马大,根本没把萧晦看在眼底,他猥琐的笑了出来,其馀几个人也跟着笑了。 「没想到这西面大名鼎鼎的笑面虎生的这样美,把他办了,我们一人轮一次。」 萧晦挑起眉,不知何时手上竟多了把刀,他反过手猛地往那人腿上刺了一刀,鲜血喷了出来,萧晦面无表情扭动着刀柄,硬生生将那人的肉划了开来: 「刀子这种东西要收好,什么年代了还绑在腿上,要遇上我这种小婊子一下就被拿走了。你这条腿採坏的花圃,就拿这条腿当肥料好了。」他说完又把刀刺的更深。 那人痛的哇哇大叫,叫声凄厉,其馀几个人想靠过去,萧晦环视了一圈他们的脸,仍旧笑的和蔼可亲: 「既然听说过我,那大概也听说过不少关于我那条远近驰名的忠犬惊为天人的传闻吧?」 那几个家伙愣了愣,抬眼只见姜慈良不知何时已站在眼前。他面无表情,直挺挺的站着。 「你们来我家玩就该遵守礼仪。」萧晦朗声道,抽出了刀子丢到了地上,那人叫了一声,硬生生痛晕了过去,鲜血流地满地都是: 「践踏花圃,打伤我的人。我想这不是一个好客人该有的素质。其实你们想来,提前告诉我也可以的,我甚至愿意替你们设一席酒桌,大家把酒言欢,坐下来愉快的商议,不是很好吗?非得剑拔弩张,破坏别人家里的东西。上个世纪流氓的方式该忘了,当个文明人不好吗?」 「操你的,姜慈良有什么了不起?还不就是隻擅长抱大腿的贱狗!」姜慈良左侧那傢伙见他赤手空拳,也没把他放眼里,再厉害又怎样?他走了上前,伸手想搭住萧晦的肩: 「……喂……」他话还没说完姜慈良便拦住了他。 「……」他没动手,也没开口,只是挡住了他。 「让开!」那傢伙猛力推了他一把,可姜慈良竟动也没动。 萧晦见状笑了出来: 「你们是谁叫来的?沉威明?还是东面的林然?」 林三千方百计想叫走萧晦的人,恐怕是有所图。 「啊~我知道了!」萧晦道: 「沉威明看了新闻以为名册在林三那里,于是就去找他,林三是个怕死的蠢蛋所以又告诉沉威明东西在我这里,是吧?唉……都说我没有了。」他苦恼道: 「有那东西对我有什么好处?大家都想找我麻烦。沉威明也真是又笨又蠢,他这样大动作的找,我不用有名册都知道名册上肯定有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低调点,还四处宣扬。这世上怎么就这么多傻子呢?名册上肯定不只他一个高官,其他人都没动静,就只有他沉不住气。跟林三也真是绝配。」萧晦点了根菸,想必心烦的要命,火光摇曳在他脸上,稍纵即逝,他抽了口菸,有些不习惯的咳了几声: 「操他的,这东西怎么这么难吃?」他皱着眉,随手往旁边随便一个人身上捻熄了: 「我再说一次好了,谁让有的人总爱反覆问一样的事情,听好了,我没有名册。这句话都快变成我的口头禪了。」 后续萧晦十分大方的让他们进门搜查。 其实萧晦就是这样,你跟他讲理,他也会对你和善。 几个人在房里翻了底朝天,一无所获。 那你说萧晦到底是怎么醉的? 等那几个人被姜慈良瞪着一一离开了以后,萧晦便又让人去边境那里看看。 所幸边境萧晦手下那几隻看门狗都没事,就是对方用了药粉让他们几个人全晕了过去。 事情都处理完了以后,萧晦就开始了。 他“哇”地一声坐到了地上嚎啕大哭: 「姜慈良种给我的花全死了!!!」 姜慈良被他吓得不轻,那傢伙疯癲得不可思议。 「尔今死去奴收葬,未卜奴身何日亡?奴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奴知是谁?」 他甚至唱起了林黛玉那首葬花吟,姜慈良笑了出来: 「你的花甚至没开。」 萧晦看向他,这句话彷彿给了他偌大的刺激: 「我的花甚至没开!!你种的爱情永不开花了!」 后来就是好说歹说都没用,萧晦一整夜愁云惨雾,看上去是真心疼那些花心疼的要命。 于是便开始借酒消愁。 所以醉了。真是疯了。 醉的不轻,整个人颠颠倒倒,连姜慈良是谁也认不得。 姜慈良想抱他去床上,却被一脚踢开: 「你!你不能碰我!」 姜慈良笑了: 「我为什么?」 「因为……」萧晦恍恍惚惚地看着他,像是无法聚焦: 「因为我是姜慈良的!」他理直气壮,像是骄傲极了。 姜慈良止不住笑意,萧晦喝醉的样子果然特可爱。 「他不要你了。」姜慈良道: 「你把花顾死了。辜负了他的心意。」 萧晦一听瞪大了眼,一脸不可置信,随后又哇地哭了起来,他哭得悲切,伤心欲绝: 「姜慈良……姜慈良不要我了……我不是故意的……」 姜慈良心疼是心疼,可又忍不住使心眼逗他: 「没关係,他不要你,我要。」 「我不要你,我要姜慈良!」 「姜慈良算什么东西?他不好,是隻烂狗。」姜慈良道。 萧晦一听他骂姜慈良,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猛地站起身,摇摇晃晃的走了上前,甩了他两个耳光: 「不准骂他!」 「骂他怎么了?」 「骂他我生气!我最喜欢姜慈良了!谁也不许骂!」萧晦手插起腰,横眉竖目。 这太可爱了。姜慈良只觉得心脏都要炸了,可估计萧晦要是酒醒了知道自己这般说话,没准会咬舌自尽。 「你仔细看看我是谁?」他柔声问: 「这么喜欢的人你忘了?」 萧晦一听他这么说,便瞇起眼仔仔细细的端详起他的脸,然后笑了,软绵绵的扑了上去: 「小狼狗~~」 姜慈良一颗心跳得厉害,他抱着萧晦,像是捧着世间至宝。 他低下头,萧晦正张着眼盯着他不放,一见他低头,便连忙亲了上去。 姜慈良从善如流,即使他的吻满怀酒气,到了心底却依旧甜的像蜜。 「你不要生气……」萧晦低声道,又垂下头有些沮丧: 「我很期待的说……」 「嘖。」 姜慈良实在忍不下去了,他一把将他推到了地上,三两下便剥光了他的衣裳: 「我生气。」其实花要是死了,再种就得了,可他逗着他,佯装生气的模样。 萧晦一听他生气,一脸的慌张: 「那怎么办?」 「操死你。」姜慈良笑了,温柔地吻了上去。 爱情悄然到来,萧晦信手撒下的种,早就在他贫瘠的心土上开满了爱情花。 心花塞得满胸膛都是,随时要炸开一样,那庭院里的到底是什么早不重要了。 萧晦笑了,伸手轻轻揉弄着自己的乳头,他伸出鲜红的舌尖轻轻舔了舔指尖,将晶莹抹上乳首: 「操死我……姜慈良。」 这傢伙深情起来不得了 醉醺醺的,可该怎么浪倒是一点没忘记。 没穿上外衣已经能感受到凉意,的确已经快要入冬了。 萧晦趴在他腿间,正卖力吞吐着那根硬的发慌的肉棒。 姜慈良轻轻摸着他的头,虽然没喝醉的时候也一样色,只不过那傢伙现在不仅醉了,还怕他为了花的事情生气,所以特别讨好。 一双眼勾得人失魂。 「嗯……」萧晦艰难地吞吐着他的肉棒,姜慈良的龟头很大,抵在喉咙口,他用力地吞嚥、吸吮,听见那人满足的叹息。 呻吟鼓舞了萧晦,他使劲取悦他,讨好他,用那两瓣红肿的双唇,用他发红湿润的眼角。 下腹慢慢攀升起紧绷的快感,萧晦勃起了。 姜慈良低头看着他,鲜红的舌尖细细舔过他的双囊,慢慢地慢慢地往上,吸吮龟头上的液体,萧晦抬起眼,看见姜慈良正俯瞰着他贪婪的样子。 「姜慈良……操翻我。狠狠干我。」他央求道。 「趴好,把屁股翘高。」姜慈良微微一笑。 萧晦闻言连忙脱下裤子,把光溜溜的屁股翘得老高。 姜慈良用力拍了几掌在他因为兴奋而颤抖的臀肉上,萧晦的肉棒因为兴奋而滴落了许多前列腺液。滴滴答答的。 「你那些为你衝锋陷阵的看门狗他们知道吗?知道你其实是喜欢往小穴插东西的骚货吗?他们那般景仰的老大。那几个孩子,是后来才加入的吧?」姜慈良低沉的声音说着,萧晦能感觉他的手指慢慢滑进后穴,那被他细细抽插过吸吮过的部位再一次因为他而兴奋的渗出水来。 姜慈良不断的往他最敏感的地方扣挖,萧晦没忍住呻吟,咿咿啊啊的,肉棒前端不断的滴落黏腻的汁液。 「啊……」他能感觉他用龟头细细的在洞口磨蹭,用肉棒一下又一下拍打着敏感的穴口。 「进来……。把你那我舔过每一处的肉棒插进来,把你那塞满我嘴巴,磨破我嘴角的鸡巴插进来……。」萧晦哀求道,声音软绵绵的,姜慈良要没忍住就真插进去了。 但他今天还不想这么轻易放了这样可爱的萧晦,等明天起来,就不知道又是什么气死人的模样了。 姜慈良只把肉棒插进了他爱的疯狂的那双腿间,摩擦着萧晦的双囊和阴茎。 「啊啊……啊~」 大手往前探了过去,用力的揉捻他的乳头,时而温柔缓慢,时而霸道粗鲁,萧晦呻吟一声高过一声,双腿不停地发颤,难忍的精液不断射在原先乾净的被单上。 眼泪掉了下来,爬了满脸。 也沾湿了姜慈良一整颗心。 好爱好爱。爱情怎么能这样一点时间都不给人做准备?说来便来,一头便栽。可来得这样急,那是否也消逝得很快呢? 「萧晦……」姜慈良拧紧眉压到萧晦光洁地背上,他紧紧地抱着他,像是要将他给揉进身体里,龟头慢慢地挤进了他紧緻的小穴里。 「啊……嗯~」萧晦颤抖着迎接他炙热滚烫的肉根: 「啊~好烫……」 「……」姜慈良低下头轻柔的抹掉了他脸上的泪痕,拇指轻轻扫过了他的唇,姜慈良没忍住,低头吻住了萧晦叫得乾涩的双唇。 「嗯……」萧晦紧紧抱住他的脖子: 「喜欢……我最喜欢你了……」 这句话硬生生打在胸膛,“碰”地一声巨响,姜慈良满心澎湃,射了出来。 不知道到底操了多久,萧晦终于晕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才发现自己正舒舒服服的坐在浴缸里,他头靠着墙,两隻腿朝外伸了出去。 姜慈良便蹲在地上,虔诚地替他搓洗着脚掌。 萧晦酒醒了大半,他动了动腿,将脚掌摆上了姜慈良脸上,姜慈良愣了愣抬眼看他。 萧晦笑了,将脚趾头塞进了他嘴里。姜慈良握住了他白皙漂亮的脚丫,细细的吸吮着。 他的眼神,他的舌尖,萧晦怔怔地看着,呻吟声溢了出来。 「我弄死了你种的花,我还是你的好主人吗?」萧晦懒洋洋的任由他从脚趾一路舔了上来,他的阴茎又站了起来,蹭在腿上。 萧晦伸长了手玩弄着他浴缸外硬挺的阴茎和阴毛。 「好不好先另当别论,不过你永远都是我的主人。」姜慈良低声道,细碎的亲吻落在他大腿根。 那太好了呢。 对于萧晦这种人而言,爱情这种东西总是伴随痛苦的,作为妓女的母亲、作为累赘一般被生下来的自己。作为何朔风宠儿的自己,再怎么被疼爱也仍旧不是他的妻,他心里清楚,自己不爱他,只不过是知道跟着何朔风能安然度日。 可那样强大的靠山也是难逃一死,因此萧晦懂了,他只能爱自己,爱自己要胜过任何人。 如今他却不断地在姜慈良身上得到甜蜜和借慰,逐渐的,他想霸佔着他的人,更想要霸佔着他的心。 可就如同他不敢吃饱的坏毛病,他怕幸福堆积的太多却稍纵即逝。浅嚐而食髓知味的甜蜜会让他一蹶不振。 他怕自己渐渐忘了如何坚强,也怕自己失去了云淡风轻的能力。 眷恋一天天的加深,由奢入简难,他怕狼吞虎嚥了姜慈良的温柔以后也会变得诚惶诚恐,变得善妒扭曲,更怕自己变得害怕失去。 他怕捆绑了姜慈良,怕他哪天对他开始烦腻。 姜慈良的肉棒随着热水又滑了进来,萧晦紧紧抱住了他的背。 他迷醉的叹息着,舒爽的感觉蔓延开来,到哪天,萧晦希望自己能更坦率的说爱他,不再需要依赖酒精壮胆,能清醒的,大声地告诉姜慈良他的爱。 姜慈良紧紧抱着他,粗哑的喘息喷了满脸,萧晦笑了笑,轻轻地凑了上去。 两张嘴密合在了一起。 到了那天,当他满怀爱意朝他表白的那天,他会不会更用力抱紧他呢?紧紧地,像怕把他摔坏了一般地那样珍惜。 「萧晦……」姜慈良低声唤他。 萧晦回过神看了过去。 「我一直不懂爱,也不懂何谓能让生者死,能让死者生,」姜慈良淡漠的声音慢慢地说着,一字一句却饱含情意: 「可是这一次,我再告诉你一次,我能为你死。这一次不是我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也不是为了讨好你为你卖命,而是,我要比珍惜自己的命还要珍惜你。随你疯狂,随你痴癲,随你生,也随你死。」 萧晦怔怔地,听完了他的话竟是红了脸也红了眼,去他的这、这傢伙…深情起来不得了啊…。 你爸爸 阳光被乌云拆成了好几束。这样冷的天本不应该闷着雨的,气候真变了。 屋里闷的很,开了窗外头却又太凉,萧晦站在窗前反反覆覆,拿那扇窗没半点办法。 对他而言没办法时的终极办法只有三个字: 「姜慈良。」他喊道。 他才喊他,那男人便立即从门口处探出了头: 「嗯。」他走了进来: 「饿了渴了?还是想挨操了?」 萧晦笑了出来: 「我是野生动物吗?除了生理需求就没事找你了?」 姜慈良看他屋里闷的慌,也没等他开口便走到了窗边替他开了窗,随后又拉上了窗帘。厚重的窗帘杜绝了凉意,又不封闭对流。 真贤慧。 萧晦很满意,可他还有更重要的事: 「姜慈良,你觉得我拿那名册怎么办?」 姜慈良愣了愣: 「嗯,以我过往经验,解决方法就是杀了名册上所有人。可那不管用,只会树立仇恨。」 「你倒是学得很快。」萧晦笑了笑: 「寅先生似乎有办法?」 「他的办法跟我的会有什么不同?我是他培育出来的。」姜慈良道。 这话有点道理。 萧晦找了张椅子一屁股坐下了: 「沉威明那边,暂时应该会消停一阵子,可林三我就有点看他不顺眼了。以前吵吵闹闹还没什么,现在这般胡闹倒让人有些心气不顺了。」他冷着脸: 「先是烧妓院,然后找人入侵我家,老吴死后掐我脖子,又找人开车撞我,之后又跟沉威明说名册在我这里,种种的一切都让我非常不爽。」 「那你想怎么办?」姜慈良靠了上去,在他腿边蹲了下来。 「让人修理他一顿。」萧晦微微一笑。 他萧晦是谁,林三可能真忘了。那傢伙秋后算帐可是佼佼者,谁也赢不了。 本来姜慈良还想萧晦能找谁去替他修理林然,岂知萧晦竟早就佈好了局。 当天晚上,寅刖便出现在了林然面前。 其实萧晦也不过稍微加油添醋一番,说了林三是个老变态,也没少为难从德善,谁知道寅先生看上去那般稳重,结果居然这么不经逗。 也不怪寅刖,毕竟从德善在他眼里可是可爱与魅力集一身的迷人宝贝,又加上他亲眼见过从德善遇见恶势力时并不反抗的姿态,就让他更觉得,萧晦那些带着玩笑意味的话是不是真的有几分认真地提醒成分? 其实他也知道林然得罪了萧晦,而他并不想脏了自己的手。寅刖无所谓,反正他一双手也不差多了一个林然的血。 林然自然是不认识他的。 「你是谁啊?」他穿着睡衣一脸茫然。 「你爸爸。」寅刖微微一笑: 「还不快过来跟爸爸亲一个说晚安。」 「我操你妈……」林三喃喃道,可他胆子小,也不敢真靠过去。 「什么操我妈?那得叫奶奶,别乱来。」寅刖仍是嘻皮笑脸,他插着口袋,慢悠悠的走了过去。 林三想也知道外面那群守卫为何没声没息,肯定是这傢伙放倒的,他慌慌张张的往后退了几步,从柜里掏出了一把枪: 「别过来!」 寅刖根本不甩他,枪口看多了,看得都腻了。 「吶,德善多谢你照顾了。听说你玩女人都带着他,你胡乱把那脏死人的精液射的到处都是的时候,该不会还看着他的脸意淫了吧?」 林三一双手抖个没完,枪管根本对不准。寅刖走了上前,轻轻拿过了他手上的枪: 「我们之间拿这个没意思。我不是来让你死的,用不上这么危险的东西。」他笑得温柔,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脸: 「希望你没动过从德善,这样我们之间单纯些,你也能比较轻松一点。不过我看你的模样,似乎其实对男人挺有意思的,到处玩女人不闷吗?你心底深处,是不是特想被操呢?」 「呸!老子跟你们这些噁心的基佬才不一样!」要说不嫉妒那是骗人的,萧晦靠着一张漂亮的脸,轻而易举得到老大的宠爱,林三心底,也许真有那么一点渴望自己能成为萧晦。 他一直嫉妒他,一直恨他,找他麻烦却都是出自于羡慕。 「哈哈……像从德善那样高大帅气的男人,你很嚮往吗?他长得有那么点像何朔风,你心底很喜欢的吧?毕竟你对何朔风的偏执也不一般……」寅刖低低的说着: 「想过他自慰没有,嗯?」 林然可不曾被这般羞辱,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寅刖皱起眉: 「我问你话呢,怎么能对爸爸这么没礼貌?」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信不信我修理你!」林然这样惧怕姜慈良是因为他知道那隻狗疯起来有多吓人,可眼前这陌生人分明素昧平生带来的压迫却不亚于姜慈良。 「呵,其实你我无怨无仇,可我来这一趟也不是间来无事当作散步。你看过天秤吗?要让那东西两边平衡除非有刻度明显、重量标示分明的砝码,不然很难做到平衡。局势这种东西就像天秤,我看多了。黑的也好白的也好,善与恶,是与非,都必须在天秤两头晃,善恶与否光明或者漆黑,都是摇摆不定的,人心很难做到公平,即使自己的孩子也会有比较偏爱的那个,世上很少有绝对的恶亦或善。局势的变动就像天秤两端,而你,就像是分明写着五公克可其实却是三公克的砝码一样扰乱着秩序,让人烦心。」寅刖叹了口气: 「你肯定以为跟了个沉威明,抱着他大腿萧晦就不敢为难你了吧?真是天真地孩子。」他将林三的枪收回了抽屉里: 「沉威明在我的名单上,我也是有名册的人。通常名字登记在我名册上的,对我而言就是具尸体候选人。你懂吗?我想你一定非常好奇我是谁,不过很抱歉,我不能告诉你,因为知道的都死了。我没打算杀你,所以还得先对你保密。」 他就像个死神,被他拜访的家庭都得完蛋。 「你乖一点,我能不杀你。可从德善得还我才行,他明天就不上班了。」寅刖捏着他的下巴用力往下扳,“咔”地一声,林三脱臼了。一张嘴大大的张着。 「方才替你收好枪的时候发现了这个,你不排斥我稍加借用一下吧?」他轻笑道,手里握着一把老虎钳: 「我听人说你特别爱乱说话。想必是嘴里有牙嗑着生疼不张开会难受,对吧?」 男人温婉的笑容渐渐逼近,林三大叫了出来,叫声凄厉,却被沉静夜色吃得一乾二净。 我想去厕所 物流车一箱接着一箱把货物往东面茶园里送。林然一张嘴里还时不时会出血。 真别说寅刖其实拔得挺乾脆的,手脚俐落倒也没怎么让他难受。 可还是难受。 「这都是些什么?」林然问着底下几个搬箱子进门的小弟。 「萧晦送来的。」其中一个答道。 林三打开了箱子,只见里头全是些流质营养品和即食热汤、粥品。 被拔牙也不过昨天的事,没人声张的情况下,萧晦一大早就送了这些玩意,到底是谁让人为难他的,林然瞬间了然。 然而此时,大半夜订货想气死林三的萧晦才正悠悠的转醒。 姜慈良已经不在身侧了。 北面那里今天跟东面交接,没准会打起来,他让姜慈良过去了。 他爬起身,套了件外衣,眼尾馀光瞄到了角落的花瓶。那该死的名册,姜慈良让他拿来房里,萧晦一开始不愿意,他总觉得那东西放哪里都不吉利。 何朔风也真爱替他招晦气,留这个破玩意给他。 萧晦这么嫌弃这东西,所以其实他也不是没考虑过乾脆直接转手给梁二哥,反正二哥感觉那样稀罕。 可思前想后又不免觉得他大哥该不会是真有什么考量才把名册留下来给他的吧? 都奄奄一息了,还惦记着把手电筒挤进他怀里。 死无对证,现在除非何朔风託梦,不然萧晦还真拿那只破花瓶没半点办法。 「啊!」萧晦猛然想起,他拍了拍额头。何朔风死了是死了,可说不定动手杀他的人会知道那名册有何意义。 反正兇手是谁不是已经找到了吗? 于是,大中午的,寅刖便来到了西面作客。 「喂喂,你是不是当作我很间?我可不是你的狗,随叫随到。」寅刖看了眼手錶: 「你知不知道我多忙?一下替你报私仇,一下又得听你考古。」 「哎呀,」萧晦嘻皮笑脸的,替他倒了酒: 「你也不想想我现在为何这样辛苦?都赖你杀了何朔风,要不我会这么心力交瘁吗?」 寅刖没答话,他喝了口酒: 「那你到底要干嘛?」 「吶吶,你知道名册到底除了拖累人以外还有什么功能吗?我左思右想,这东西,即使我拿来作为把柄威胁一些人,只是会招来更多杀机。说到底我又不在乎上头到底有谁的名字,也不在乎他们贪污什么的。反正贪得也不是我的钱。到底跟我没关係,再说了,以前何朔风是政府的黑官,为了压制他们才写名册,可我是个纯流氓,我实在搞不懂这跟我什么关係。」萧晦道。 寅刖笑了: 「关係可大了。因为这片地他妈就是政府的。一开始娱乐城本来就是政府规划的,地自然也是政府给的。后来的北南东三面不说,可就这幅员辽阔的西面,一草一木都是政府的东西。你试想他们能不生气吗?为什么大家都想杀了你?你在政府的地上开业赚钱,他们却半点油水也捞不到。以前何朔风跟他们还有交情来往,可换了你以后,你哪有跟他们什么来往?以前来讨钱的讨不到了,能拿的好处也没了,想当然尔便会把主意动到拿回西面这个想法上头。你大哥自然想到了这一点,才把名册交给你。虽然如你所言会引来杀机,可这就是你的底牌。反正没有也是会被杀,你倒不如让他们知道你有。你一向跟媒体交好,要流露资料出去易如反掌,除了沉威明那智障,目前的确没别人有胆子来踏足西面找你麻烦。他们在看风向怎么样,任谁都害怕自己的舒适圈被打乱,你要想保住西面,也只有这办法。」寅刖喝了口酒: 「毕竟替人杀人也不是只有我这里有门路,我能不杀你,可没办法阻止别人不杀。」 「嘖。」萧晦笑了: 「麻烦死了。」 可感动还是有的。毕竟何朔风还真是到死前最后一刻也仍旧满脑子都是他。 此生能被人这等深爱,他萧晦也值得了。 此时强哥突然从外头跑了进来,大声嚷嚷: 「打起来了!北面开火了!」 萧晦愣了愣: 「谁先开火的?」 「……」强哥看着他: 「呃……」 「林三的人?这么沉不住气的大概是他们那边的傢伙吧,」他笑了笑: 「姜慈良呢?」他语毕又喝了口酒 强哥支支吾吾,才道: 「就是姜慈良先打人的。」 「噗!」 一口酒全喷了出来,寅刖有些嫌弃,避过了身子。 「你说什么?!」 「我说,就是姜慈良先动手的。衝锋陷阵,打的人家鼻子都断了。光打一个他还不撒手,还出言挑衅,其他人忍不下去才又衝上来,后来我们这边小七看见姜慈良跟人干架就没头没尾,就以为对方找麻烦,不由分说跑去跟从德善告状,从德善一听自己人被欺负,便又带了一群人过去。本来姜慈良1v10跟人家打群架,后来变成一大群人打架,然后不知道谁就开了枪。」强哥鉅细靡遗的转播了现场。 萧晦瞪着眼,不可置信。就姜慈良那死气沉沉的死人样子,跟人家打群架? 一旁寅刖笑了: 「哇你可真是个祸水。」 萧晦懒得理他,他看向强哥: 「总之,有人受伤吗?开枪的人后续呢?」 「所幸没人中弹,枪打偏了,现在东面的人已经准备回去了。」 「……让姜慈良回来。」萧晦道。 寅刖站了起身: 「我也告辞了,看来你还有家务事。真行,先是何朔风又是姜慈良,我到底怎么做才能像你这样被深爱呢?」他语带揶揄。 萧晦笑了: 「滚。」 寅刖走没多久,姜慈良便回来了。 他嘴角有些破皮,眼尾也有血。 他一进门就知道自己惹事,可依旧站得直挺挺。 萧晦坐在椅子上看他,手里夹着一根饼乾棒,毕竟他抽不了菸了,可乾巴巴坐在那里又觉得没魄力: 「呦!这么抬头挺胸,我看你是不觉得自己有错。」 姜慈良点点头: 「我没错。」 其实就连寅刖也一下子就能猜到,姜慈良动手肯定是对方说了什么不礼貌的。 在姜慈良眼里,那些人光是斜眼扫萧晦一眼都是该打,更何况直接开口骂他? 「过来。」 姜慈良走了过去,好在萧晦的声音听上去并不生气。 「跪下。」 姜慈良依言跪了下去。 萧晦拿过了医药箱替他擦药: 「我以前看少女漫画里头女主角替不良少年男主上药我都觉得很无言。爱打架还受伤,要是会受伤就他妈别打架,根本不帅,狼狈的要命。嘴长在别人脸上,再臭也是薰死他们自己,烂他们一口,跟你何干?只要你心里明白那些全不是真的就好,何必动手?动手人家还当你被说中了恼羞成怒。事实胜于雄辩,不动口总比动手好。」 「……我很生气。」姜慈良低声道。 二十几岁,都还没三十的年纪,自然血气方刚。可问题就是他姜慈良一直以来跟血气方刚分明都扯不在一块。 「气什么?」 「他们馋你的身体。」姜慈良答道。 萧晦愣了愣。男人聚在一起总爱说些垃圾话,之前何朔风身边一群狐朋狗友也没少开过他玩笑,一张嘴怎样垃圾怎样来,萧晦也不恼,笑嘻嘻。何朔风也从没阻止。 可姜慈良却先是在医院那次折断人家命根,之后又在刚才跟人家群架。 彷彿但凡有人对萧晦动歪脑筋,他姜慈良都得要捲袖子好生处理处理似的。 想到这里也顾不着生气了,萧晦眨了眨眼,凑上去吻他。 一个轻吻被无限放大得缠绵,姜慈良纠缠着他的舌头,压了上去将他按在了椅子上。 人说恋爱会改变一个人,萧晦再怎样思路清奇也是个人,他自然也被恋爱所改变。 以前没羞没臊,被操的尿意上头了就直接尿,也没管会喷到姜慈良,虽说在床上多半尿出来的都是水。可一般人的羞耻心也不是能办到如此洒脱的。 可他现在喜欢上了人家,倒就羞了起来。 他肉棒被他揉着,刚跟寅刖喝了不少酒,尿意上头,他连忙拉住了姜慈良的手: 「不……」 在床上萧晦真的很少说不。姜慈良愣了愣: 「不?不要?」 萧晦点点头: 「先不要……我想去厕所……」 姜慈良笑了: 「去厕所?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文明?」想当然尔姜慈良是不肯放手的: 「以往说尿就尿,现在干嘛非得去厕所。况且那八成不是想尿。」 而萧晦只觉得姜慈良真蠢到了家。一点也不懂人家娇滴滴的心情! 肉棒涨的难受,萧晦按着他的手,姜慈良却突然在耳边轻笑: 「尿出来。不是问我喜不喜欢操到你尿?我喜欢。」他轻轻咬了咬他的耳朵,手上的力道加重掐了萧晦命根一把。萧晦惊叫了出来,肉棒在他手里抽了几下,哗啦啦的射了出来。 他有些不可置信,方才姜慈良的声音缠缠绵绵,手上力道拿捏的不轻不重逗得人心慌,欺负人的模样根本不像平日顺从的他。 敢情姜慈良其实才是个抖s? 作者:今天无意间看见有人在推荐这本书,虽然不知道是哪个小可爱,可是我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很开心喔?谢谢支持也谢谢肯定,以后会更加努力,让自己越来越好的? 独属于他的慈悲 对于萧晦而言,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莫过于一个前一秒还活蹦乱跳、生龙活虎的人,下一秒便倒在怀中慢慢地变得冰冷僵硬。 轻轻闭着的眼,像是下一秒便会睁开。 可谁都知道再也不会,死人眼底的你的样子,永远只能追忆。 比起自己死,萧晦更怕身边的人死去。 所以他尤其地讨厌看人睡觉。 姜慈良两隻有力的手正握着他的腰: 「你真的应该多吃点。再这样下去比起被人给杀,你会先饿死自己。」 其实姜慈良来了以后,萧晦已经胖了不少。 「啊……你吃得也不多……难不成都胖在肉棒上?」 姜慈良懒得管他疯言疯话,肉棒埋在他体内,萧晦身体里热得不可思议,软软的包覆着他。 “金线帐暖牙床穏,懐香方寸。劝顰劝笑,汗珠微透,柳沾花润,云鬟斜坠,春应未已,不胜娇困。半欹犀枕,乱缠珠被,转羞人问。” 形容女子床笫间的模样,运用在萧晦身上却半点不违和。 「姜、姜……慈良……」 「嗯?」 「我那日看林三印堂发黑,脸色蜡黄……面如死灰、看上去……命在旦夕……」 「你是什么铁口直断神算子?平白无故咒他死做什么?」 萧晦紧紧抓着床单,脸贴在枕上说起话来不清不楚,断断续续: 「是真的……一张死人脸……跟老吴那时候一样……啊啊~顶到底了、好舒服……人、人要死的时候,可以看出来的……」 姜慈良起先没答话,萧晦嗯嗯啊啊叫了半天,他才踌躇着开口: 「那,你大哥快死的时候,也看的出来吗?」 萧晦似乎并不在意: 「嗯~就是他死了我才知道……原来人要死之前,脸色会不一样、啊嗯……有的人会特别红润似乎气色很好、可有的人就像林三和老吴……嗯啊~姜慈良、抱起来操……」 姜慈良依言将他翻了过来,抱到了腿上。 萧晦一翻过身便像八爪鱼般缠了上去,揪着姜慈良吻个没完。 姜慈良被他吻得不禁失笑: 「瀟瀟洒洒以往半天找不到人的大老虎萧晦,怎么越操越黏人?」 萧晦不搭理他,装作没听见,一张脸埋在他肩膀上,吐息全喷在上头。 「其实……我好怕看见有人死……」萧晦突然又道,声音低低的,闷闷的: 「人命好像一点也不值钱,那样脆弱,一碰就碎成了稀巴烂。安安静静的闭着眼,全身冰冷,却看上去下一秒就会一如往常的醒来说话……虽然谁都知道再也不会。我一直装作自己对死亡很泰然自若,一直装作自己不痛不痒。可凡是我爱的,都是肉身做的人,总有一天都是会死。一路走来,我身边的人都死了……我却活着,孓然一身。」 「……我也怕。」姜慈良掰过了他的脸和他相望: 「即使如大家所言我杀了那么多人。可每一次都害怕,看着上一秒活跳跳的傢伙在我手上断气。我很害怕。却只能装作视而不见,越是去忽视,心里越是负累,久而久之,视而不见成为理所当然,愧疚埋在心底,表面却风平浪静。人说我生无慈悲,我知道那是骂语,可我反倒希望自己真能无慈无悲,那样反而还轻松多了。」 就像萧晦一开始认为的一样,姜慈良的生活环境不容许他慈悲。 可实际认识的他,却要比谁都温柔。 他有多温柔,活的就有多累。 一点一滴积累的,全是罪恶。淹没了一整颗心,阻塞了呼吸。 慢慢地活的麻木不仁,就像死了一样。所以他的一双眼,在初见时才会那般无精打采,死气沉沉。 「你一直在找刺激对吗?找一个,能让你感觉到活着的,不论是什么……」萧晦问道。 「是。信仰、爱人、性……,我都试着找寻一个让我还能眷恋于世,不忍离开的原因。我后来只找得到“復仇”,我要找到子弹的主人,再替我的手足杀了他。可谁知道结局却是这样?」姜慈良失笑: 「……我以为会有更曲折离奇的阴谋,也以为我能大干一场替他报仇以后死去……可真相却是这般平平无奇,像晴那样的人即使不管他,总有一天他也会因为自己的行事作风横死街头。」 萧晦还来不及回话,只听他又道: 「可不论是信仰,爱人或是性,我现在都有了。你曾问我留下的答案是什么,我那时只说了是你,却没有办法开口对你说为何是你,因为我不确定自己感受到的是否为真,可我现在弄懂了,我能回答你答案是什么。」姜慈良缓缓道: 「答案是我爱你。萧晦,我爱你。」 萧晦不是没听过这甜蜜却沉重的爱语,可姜慈良嘴里吐出来的,却特别叫人不知所措。 他张着嘴,满口伶牙俐齿毫无功用,两隻手缠着姜慈良的脖子,手指无措的拉扯着姜慈良后颈的发丝: 「啊……真、真是……」他涨红了脸看上去似乎有些烦躁,嘴开了又合却是一句话也凑不成,姜慈良见他如此躁动不禁笑了,带笑的唇缓缓地吻了上去,将他满嘴地不知所云全吃进了嘴里。 「分明伶牙俐齿却意外的在该说话的时候嘴笨呢。」姜慈良低声道: 「是不是因为你平时只擅长在不合时宜的时候说些不讨喜的话?」 「闭嘴。」萧晦捂住了他的嘴,他撑起身子,又缓缓坐了下去,将体内的肉棒吞的更深: 「你操的狠一点,让我下不了床。」 姜慈良摇摇头,一口回绝: 「我才不要,操到你下不了床虽说有些累,可也不是什么做不到的事。可我为什么?你能走能动的时候就够会给人添麻烦了,要还瘫在床上,连厕所都得让人帮你上。」 「才说爱我就嫌我。」萧晦瞇起眼,试图佯装生气,却控制不住表情: 「啊啊……好爽……怎么能每次都这么舒服?」 「因为你稀罕我。」姜慈良笑道。 现如今那样一双眼里,哪里还有半点生无可恋?尽是笑意,尽是对他无尽缠绵的爱意。 「你说的……那倒是……」 爱语缠绵,汗水交融,如今萧晦体会到的爱情终于是扎实真切的了,不再是透过戏曲,不再是透过古今中外那些在他看来无尽重复的爱恨情仇。 他不必窥探那些早已作古的爱情,他能真正拥有。 拥有他温柔的触碰,拥有他爱怜的亲吻。 只独属于他的慈悲。 喜怒哀乐全被你捏着 关于公狗是领地性动物这件事,萧晦是知道的。 他看着镜子里自己赤裸的身上全是痕跡,吻痕也好、咬痕也罢,腰部附近甚至鲜明可见姜慈良两隻手掌印一边一个。 萧晦笑了出来: 「还真是被操得都不像人了……」 姜慈良一进浴室见他站在那便没好气: 「我让你先进来浴室是要你赶紧冲些热水,怕你着凉。你站在那里孤芳自赏做什么?」 「我这哪里是孤芳自赏?」萧晦挑起眉,不悦道: 「我这可是沉鱼落雁鸟惊喧,羞花闭月花愁颤。」 「是是是,就你倾国倾城,」姜慈良也懒得好声劝,直接将他一把抱起放进了浴缸的热水里,他方才在房里整理一片狼藉,身上简单套了身衣服,萧晦在浴缸里扑腾,甩出了一堆浪花,也就打湿了姜慈良一身衣服: 「嘖,你是狗吗?洗个澡你闹什么?」 萧晦笑了: 「我之前听人说,家里狗要是越养越兇就表示被惯坏了,忘了谁大谁小,忘了自己是宠物不是主人。」 姜慈良脱下了被弄湿的衣服: 「成天给你洗澡餵饭,我也真搞不清楚谁是狗了。」 萧晦凝神看他,只见姜慈良身上要比自己还精彩,爪痕、咬痕,有的地方甚至瘀了血,有的则是见了红。 「……看来也许我真的才是狗也不一定。」领地性这样重,还爱咬人,之前也常常尿得姜慈良一身。 简直不像个人。 姜慈良笑而不答,低头替他洗澡,突然他顿了顿,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怎么?」萧晦问道。 姜慈良的确敏锐的像狗,听觉、嗅觉,各方面都很灵敏: 「有人进来了,」他侧耳听着,随后便放松了身体,继续替他搓澡: 「小七来了,脚步跟呼吸都很轻没带枪。只是来传无足轻重的消息。」 「你连这个都听得出来?」萧晦不可置信: 「人才啊,你跟着我太浪费了!」 姜慈良还来不及反应,只听门外果真是小七的声音: 「老大我刚刚打你电话都没接,我要跟你说今天有隻电话打去俱乐部好几回了,说是沉先生,他想找你。」 萧晦愣了愣,笑了: 「我知道了。」他朗声答道,小七应了声,便又走了,萧晦看了眼姜慈良,低声道: 「我可没料到他敢直接找我。」 「大概发现旁门左道拦不住你了。」 萧晦回拨了几次,沉威明才接起电话。他到底是怕,萧晦约了他见面约了五六次,他都不答应,坚持在电话里说完便罢。 萧晦也不爱勉强人,只好由得他。 「好吧,那您到底要干嘛?我答应不公布也不行?不过其实您这般大张旗鼓,明眼人都知道了吧。」 「萧晦,你果然有名册吧?」 其实萧晦是很不想浪费时间跟这沉威明兜圈,因为就寅先生所言,沉威明早已经是个死人。 「唉……有有有、我有好不好?说没有您们也不信,我倒不如说我有,您们就是想听见我有不是吗?为什么执着于我一定有?因为我是何朔风的性娃娃?」 “性娃娃”这三字是错的,因为何朔风爱他。 可萧晦也没打算分享他跟何朔风的风花雪月给一个死人听。 「我想要你把名册给我。」沉威明道。 「我才不要。」萧晦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你一个如此“清廉”“伟大”的检察官先生,拿到名册以后要干嘛我心知肚明。你会先把自己跟这事切割的一乾二净,然后下令肃清名单上其他那些贪官作为你自己的功绩,你仕途一帆风顺的肥料。可那这样我有什么好处?大家都觉得名册是我的,那些人自然也觉得是我陷害他们。别那么蠢,这世界上太多你们这种蠢蛋了,智商稍微高一些的人都快在笨蛋堆里淹死了。」 「我能保证不让人杀你。」沉威明又道。 「不要。那种事我养的狗就能承诺我了,何必要你来保证?」萧晦笑了笑: 「沉威明。我好心劝你一句,现在风平浪静,我也没想兴风作浪的打算,所以你倒不如也老实点待着。别有事没事就想刮大风来发大水,多没意思。」 一通电话也能被萧晦讲得不欢而散。沉威明气冲冲地掛了电话,扬言要把他碎尸万段。 「这沉威明也真是个爆脾气。」萧晦无奈地放下了话筒。 姜慈良没答话,却不免想,这不论换作是谁要能跟萧晦搭上几句,肯定都会变成爆脾气。脾气再好都没辙,他亲身体验过,他知道的。 萧晦就是擅长抓着人心脏玩,弄的人七上八下,一颗心喜怒哀乐都被他捏得突突直跳。 姜慈良知道的。 一口吃了他的美梦 那像是一张彩度不高的老照片。 蜡黄斑驳,再也看不清楚。可你就是知道人生里有过那一幕曾经。 姜慈良的记忆总是破碎,他也总是尽量不去想起童年的回忆。 在他有记忆开始,他便生活在“哥哥、姐姐”们口中的孤儿院里。 他后来想想总是觉得有些残酷,到底是谁告诉了那些从不曾拥有过父母的孩子他们没有父母? 若是谁也没说,那他们永远也不会知道。 或许总有一天会知道,可至少能在孩提时代尽情地享受童年。 可姜慈良也是很早就知道了,世界上有另外的孩子其实不用住在大房间里跟很多不同年纪的小朋友在一起,轮流让“妈妈”哄睡,因为他们可以有自己的房间,也能有自己的母亲。 姜慈良身为里面的一员,其实一直以来都觉得蛮快乐的。 没有出生入死的情节,没有枪林弹雨命在旦夕。就是那样,每天最为难人的任务不过就是把被子叠好。 可在那年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被组织收养,被培训。不足十岁,他便学会扣扳机。 从此以后,死亡便是他每天睁眼的课题。 菅曾告诉他: 「任务结束以后,无论如何上头就是要看见现场有一具尸体。不是你的,就是对方的。每天的任务不管内容如何,我都只希望你达成一件事,那就是请不要变成尸体。」 可是先变成尸体的却是他。 不过也好,未来只是越来越残酷。菅能早点脱离让他如此痛苦的人生,也许也是一件好事。 姜慈良是这样想的,可他逼着自己对菅的死亡感到愤怒,这样他才有生存下去的目标。 为了復仇,为了胸膛里那颗属于他的心脏。他要为了他延续生命。 不过其实姜慈良根本不想活了。每天每天,回到家里便是浑身疲惫,每天跟着上班人潮出门终结人命的他到底还有什么资格活着? 也是在他如此迷茫的阶段,他遇见了晴。 他以为他可能是他的晴天,可很快他知道自己错了。 晴的脾气乖张暴戾,行事衝动且疯狂,跟他在一起只是必须面对更多、更多的死亡。 彷彿被从深渊又压进了地底,随后他接到任务,让他去何朔风东西南北面四面进行卧底任务。 一开始是南面,梁辉群那里。 梁辉群疑心病重,他刚加入那时候只不过在外围港口巡逻,顾门。 期间他抓到两次想杀梁辉群的傢伙,也在梁辉群来港口的时候替他挡过一刀。 而后,他变成了他宅子里的人。 他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也会去北面,东面,西面,所以也就一直暗地里调查其馀三面的首领和那三面的地形。 某天晚上他接到任务,梁辉群只叫了几个他信任的站在房间门口,不用进去,跟他搭档的告诉他: 「其他三面的都过来喝酒了,我们要是进去站着气氛太不好。」 姜慈良不置可否,只听见里头热闹非凡。 梁辉群家里有模有样的搞了一间日式招待房,整间屋子铺满了榻榻米,古色古香的拉门,还有高级的清酒和生鱼片。 姜慈良站在纸门外,听见里头一个较为苍老的声音说道: 「你这样不厚道!」 随后便是一阵笑声。 然后是一个清亮的声音,说是清亮,却又黏糊糊懒洋洋地,那话里带着笑,句尾微微地勾着: 「吴啟发你还真的是毫无啟发,时代都变了,你还老是念着以前那一套。什么不厚道?就你最厚道,没顺着你都不行。又不是孩子了怎么老要人家哄呢?」 那样的声音姜慈良第一次听见。很舒服,很好听,像是一隻冰凉的手温柔地贴在滚烫的额前,压去心尖一切躁动难耐。 那样的声音,让人对于他的话语都会特别留心倾听,不论他说了什么,都让人舒心……不,那感觉并不是舒心,那反倒像是卡在肉里的刺那般难受,动一下都疼。可那疼又不是特别疼,只是麻麻地、痒痒地,却叫人不得不在意。 「萧晦……你!没大没小!」吴啟发愤然道。 「唉,老吴别生气,」梁辉群赶忙打圆场: 「萧晦说的也不无道理。我明白你的顾虑,于情于理都不合适,可让萧晦去谈肯定就合适了。」 姜慈良有些好奇,他问他身侧那人: 「他们在说什么?」 「地。」那人道: 「以前何朔风大哥手下还有一个跟他们交好,叫刘文良,他自己佔了块领地,就在西面娱乐城旁边,几个小流氓跟着他,不三不四成天滋事,出乱子就在娱乐城旁,影响到了萧晦的生意。萧晦看他不顺眼,想把地拿回来。可那傢伙也是替何朔风大哥挡过枪的,所以他表面上装作不敢贸然,特意过来询问老大的意见。」 「表面上?」姜慈良挑起眉。 「……」那人还来不及答话,只听里头一声: 「可不是吗?」是萧晦的声音: 「吶吶,各位大哥。刘文良是替何朔风挡过死,可现在大哥是真的死了,他还是只能惹事。」 「你也不想,你叫人家刘哥也是叫了三年。」一旁一直没说话的人开了口。 「哎,林三你懂什么?」萧晦语带揶揄: 「刘文良脑子里头全是精虫,只要他试图思考就会勃起。完全思考不了!你懂吗?那傢伙干啥都不用脑袋只用鸡巴。那样的人待在我西面简直就是……」 「我看你们乌合之眾。」林然没好气: 「你脑子里除了黄色废料还有什么?」 「钱啊。」萧晦笑了: 「简言之,刘文良干扰我了。什么仁义也是大哥那时候的事了与我何干?」 姜慈良身边那人一听随即面露不屑: 「这西面萧晦还真的是个烂人,光是生了个好屁股和一张好脸。」 「……」姜慈良知道萧晦名声不好,可他一次也没见过他。 其实说没见过也不是真没有,不过离得远,也从未仔细留意。 当天晚上,姜慈良便又被梁辉群叫去港口点货。 他在小船上搬货,摇摇晃晃,灯火阑珊。 只见远处来了个人,步履轻盈,散散慢慢的模样。 两人看彼此都不真切。可姜慈良认得他的声音。 「太黑了看不清楚脸……真可惜。你叫做姜慈良对吧?我可想要你了。」 「……」姜慈良并没有答话。 「……」萧晦就这么站在岸边看了他很久,他手里夹着菸,红色的星芒摇摇晃晃的,昏暗的夜色倒把烟雾的迷濛照映地更加神秘,萧晦分明什么也看不见,却是不走: 「你打算什么时候来西面呢?」他又问道。 比起不想理他,姜慈良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的因素其实占比更大。 「……好吧,既然你不想聊天那我也不打扰了。」萧晦笑了笑: 「改天见。」 姜慈良看不清他的脸,可却能很清楚的看见他脚踝,西装裤底下那一小节苍白,白的发亮。 到底是看不仔细,姜慈良也曾想,要是他能更早知道萧晦生得一双美腿,恐怕他便更早就会倒戈。 萧晦的背影仍旧那般散散慢慢,缓缓地走出了姜慈良的视线。 那之后又过了几个月,姜慈良背叛了梁辉群。辗转到了北面。 其实他把梁辉群的货船整艘卖了这件事,似乎没有真的惹毛梁辉群。毕竟他梁老二,本就心机深沉。在他事后看来,姜慈良只不过卖了他的东西,至少没把他整窝端了。 就像他对待吴啟发那样。 硬要说起来,姜慈良在北面待的最久。 毕竟北面任务比较特殊,还得确保毒品都能顺利上交。所以姜慈良便花了些心思。 不过好在老吴是个行事衝动的笨蛋,取得他的信任并不困难。 姜慈良几乎不管去哪里,都能成为宅子里的要员。长相端正、谈吐清晰且言之有物、头脑聪明又行事谨慎。不慈悲不拖延,他的枪口下没有完成不了的任务。 毒品的交易危险又难办,要嘛价钱谈不拢、要嘛货物不满意,一下对方想侵占、一下又有警察埋伏。 姜慈良出生入死,每一次交易都完美无瑕,带着所有人毫发无伤全身而退。 这样的人,的确很难不被重用。 所以姜慈良不仅被吴啟发天天带在身边,就连吴啟发的房间也只有他能进出。 然而吴啟发房里,有一台电话,都是重要来电。吴啟发通常不允许任何人接听,可姜慈良依旧是那个例外。 在此期间,他也接过萧晦的来电。 那人的声音仍旧漫不经心却叫人魂牵梦縈: 「咦?」一听接电话的并不是吴啟发,萧晦似乎有些喜出望外: 「姜慈良?」 「……是。」在电话里避无可避,只得回应他的话语。 「老吴呢?」 「出门了。」 「怎么没带上你?你俩不是天天粘在一起吗?」萧晦的话里带着点揶揄。 可却是谁也没想到,现在天天粘在一起的,反倒是他们俩个。 光阴荏苒,如今他身旁的萧晦睡得东倒西歪,姜慈良起身喝水时顺道将他拽回了被窝里。萧晦呢喃了一声,说得到底是什么没人听得懂,可他嘴角带着笑,像是做了场美梦。 姜慈良微微一笑,低头吻住了他满嘴囈语。 一口吃了他的美梦。 这样一来等明日旭日东昇时,希望便能替他继续延续这场綺丽。 死不暝目 北面的看守又开始了。 姜慈良跟从哥提前了一个晚上抵达,先跟南面的人一起过一夜,隔天早上才交班。 本来他们西面是接东面的班,可那次姜慈良带头跟人打架,梁辉群就让他们换了。 其实姜慈良已经开始厌烦这隔三差五就得收拾行李移动的日子。 说也奇怪,以往分明天天为了任务奔走,可如今却像是定下来了一样特别讨厌离开家。 讨厌离开有萧晦的家。 这天早上姜慈良一如既往在闹鐘响前爬了起来,从德善闹鐘没响前是不可能起的,姜慈良叠好了被子,到外头公共厨房替从德善和自己都冲了一杯咖啡。 咖啡只不过是即溶的,却很香,浓郁的味道盈满了整个空间,阳光洒进了三角窗里,恰巧给了姜慈良一方温暖。 可本该感到舒适的环境,他却有些魂不守舍,只觉得胸口没来由的慌。 这通常不是什么好现象。 南面一个矮个子走了过来朝他道: 「姜大哥,我们里外又检查了一次,就先走了。你们的人应该快来了吧?」 姜慈良点点头: 「辛苦了。」 没多久从哥便醒了,他来到了厨房,正巧看见姜慈良端着咖啡正要回房: 「啊,早。」姜慈良道。訥訥的,不像平常那般泰然自若: 「南面的刚走。」 「喔……,你怎啦?怪里怪气?」从德善接过了咖啡,只见姜慈良微微一笑: 「没事,只是心里堵。」 从哥喝了口咖啡才刚想笑他杞人忧天,便看见窗外南面的人全撤了回来。 「交班完了,又回来干什么?」从德善嘀咕了一句。 可不似他的一脸疑惑,姜慈良整张脸都白了: 「从哥……你觉得他们为什么回来了?」他看向他,那一脸惨白真吓着了从德善,要知道,姜慈良可是大风大浪都见过的人: 「喂喂……你别吓我……」 他话都还没去说完只见姜慈良拔腿就往外跑,从德善追了上去。 南面的人喊着: 「不好了!不好!西面被烧了,外面看门的全灭了,人都闯进宅子里了!」 姜慈良惊道: 「萧晦呢?」 「不知道,我们老大已经让一波人过去了。现在只知道恐怕是东面那边的人还有沉威明那里的人。」南面那人又继续道: 「不过还有另外一批人似乎是过去支援的。不认识。」 姜慈良一颗心慌忙不已。从德善赶了上来,说了句: 「过去支援的应该是寅刖,有他在你先别慌,」他拍了拍姜慈良的肩膀: 「我们赶紧回去。」 等他们回到了西面,只见满地狼藉,外围几个照过面的看门狗都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这林三还真是个狗东西,偏偏挑在北面换班的时候……」从德善道。 姜慈良没答话,车窗外的景象让他感到晕眩。 两人回到了房子里,里头满目疮痍却不见人影。 姜慈良馀光扫到了那只写满名册的花瓶,歷经了一阵打斗,早碎了一地。到底还是没人找到名册。 从德善和他分头巡视,一个负责二、三楼,另一个则是一楼和地下室。 满地的尸体,有的是认识的脸,有的则是陌生人,姜慈良绕过了他们,拿着枪的手头一次这般颤抖。 心里只唸道萧晦千万不能有事……他要是出了事……,少了他的疯癲和调皮,姜慈良真不知道往后该如何度日。 姜慈良一间间的检查,在地下室门口看见了强哥,他趴在地上,姜慈良将他翻了过来,只见他满脸都是血,却似乎还有一口气: 「姜……」 姜慈良彷彿听见他正呢喃着,于是凑了上去: 「底下……林三跟沉威明……还有……萧……」 姜慈良听懂了,他按下了对讲机让从德善下来替强哥叫救护车。 地下室门一开便是扑鼻而来的血腥味。 沉威明的尸体面部朝上,额头上有一个弹孔,姜慈良看了圈地板,果不其然发现了寅刖的子弹。 地下室的货架上东西全落了满地,几个层架甚至已经倒地。 姜慈良开了灯往里走,发现了林三。 林然脸朝下卡在两个倾倒的层架间趴着,背上破了个大洞,必死无疑。 姜慈良没想动他,又绕了地下室一圈。 却到处都不见萧晦。 没见着尸体究竟是好是坏他已经不知道了,俱乐部也好、妓院也罢,方才经过的建筑物几乎都被烧成了漆黑,只有这里完好无损,他实在想不到萧晦能去哪? 寅先生又去哪了? 突然他听见一丝响动,姜慈良闻声走了过去,地下室光线昏暗,他拿了手电筒往里照,才发现林三身下那个货架下竟然还有一个人! 姜慈良连忙搬开了最上头的层架和林三的尸身,只见最底下那个货架东西全撒了,凌乱的盖住了下面那个人,姜慈良只能看见那人的其中一隻脚丫。可那也够了。 他弯下腰,抬起了那个层架,把萧晦拖了出来。 萧晦也是面部朝下,姜慈良忐忑着一颗心,将他翻了过来,一翻过来他便愣住了。 萧晦竟张着眼。 那画面着实有些慎人,他满头都是血,一片血污中就两隻眼还神采奕奕。要说是神采奕奕,又觉得有点阴森,一时之间很难判断那双眼是否活着。 「……萧晦?」姜慈良喊了一声。 萧晦动了动眼睛,慢慢地在他脸上聚焦: 「……我操……」他动了动嘴低声道,姜慈良连忙凑过去听: 「林三打我。」他道。 「……我知道。寅先生呢?」姜慈良看萧晦似乎精神还挺好,便多问了一句。 「我让他走了。外面那时候还不安全,外面的人不先处理,一直往里面跑……永远没完没了。」萧晦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姜慈良将他扶了起来: 「哪里受伤……」他话还没说完,便是一愣,低头一看只见自己满手都是血,他连忙看向一旁地上,竟满地都是血红: 「萧……」 萧晦微微一笑: 「别担心有一些血其实是林三的……」 外头正好救护车来了。 萧晦胸口腹部中了两枪,腰部则是挨了三刀,受伤后身上还压着两个放了东西的货架和一个尸体,估计头上的伤应该是被货架砸出来的。连医生都不可思议竟有人受了那种伤还能睁着眼睛说话。 且语调平缓,中气十足。还能开玩笑。 可姜慈良却知道,萧晦就是习惯逞强。明明痛的要死,一双眼都没了焦距,还要装作不痛不痒。 以那种程度的伤,要是他没发现的话萧晦必死无疑。 可都那种程度了,他肯定还是会死撑着双眼,死不肯瞑目。 手术灯亮了起来,从德善走了过来,支支吾吾。姜慈良立刻了然: 「你赶紧去找他吧。」 寅刖当然没事,那是谁都知道的事。 手术进行了很久,姜慈良守在门前,半步不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灯才灭了。萧晦被推了出来麻药还没退,瞇着眼像天使那般安睡着。 这样也好,他总算能踏实睡一场觉。 姜慈良只记得萧晦曾经说过他不曾安睡,可却不知道其实自从他来了以后,萧晦反倒在心里有点为自己一觉不起的症状感到烦恼。 姜慈良让他太安心,他知道那样不好,可仍旧一天天在他给的温柔里溺毙。 等萧晦再次睁开眼,全身痛的像是要散架。 他环顾了一圈四周,在床边发现了姜慈良。 姜慈良在他病床旁搭了一张小床,正在上头睡着。他眉头深锁,双手抱胸,看起来并不安稳。 萧晦笑了笑,想起身却疼的疵牙裂嘴: 「啊啊啊!好痛好痛!姜慈良!」他也不管姜慈良是不是刚睡下便大喊大叫,姜慈良连忙爬了起来,查看他的状况: 「哪里痛?」 「全身都好痛,你快点让人给我施打毒品!」 姜慈良笑了,好端端的吗啡缓解治疗手段被他说成那样: 「不行,点滴里已经有止痛的了。你别乱动就不会疼了。」他伸手将他按回了床上。 萧晦躺在床上,一双眼骨碌碌的转: 「我这伤多久会好?」 「取决于你乖不乖。」姜慈良道: 「你到底怎么受伤的?」 「强哥呢?」萧晦没答话,又问。 「伤的比你还轻。」 「林三死了?」 「死了。」 「真可怜。」萧晦叹了口气: 「那天早上,我本来想用一用我们新买的松饼机。看看能不能以后给你做早点,结果外面来了一堆人,五个在最外面看门的都死了,我知道肯定是熟人,才挑在西面防守最弱的时候进来。还好梁二哥有情有义,西面交接前都让他的人在附近,也真是多亏你上次跟东面的人打群架,二哥本是担心他们偷鸡摸狗搞小动作报復,谁知道直接杀进来了,慌得他赶紧调派人力,又刚好寅刖在附近,莫名其妙就捲了进来。想想也真是幸运。」 「寅刖手下带的人不多,全部赶到上空狙击支援。可后来林三和沉威明执意要去地下室,我没办法只好答应让他们下去,结果松饼都糊了。下去以后他们就开始找名册,可其实我也不忍告诉他们,我一看见他们进来装作很害怕跌倒一头撞坏的花瓶其实就是名册。」 那花瓶萧晦后来仍是不愿意放在房里,而是把它挪到了厨房那台双门冰箱旁。 「名册都坏了。」姜慈良道。 「坏了,不过你之前不是给过我一个随身碟吗?很机密,外壳要是没用特殊的工具就打不开的那个,你说你调查的东西都放在里面。还说了那是你的命。」 「嗯。」 「你给我之后随身碟一直没锁,可我大概上个月的时候早把名册上的名字全写进去里面然后锁上了。现在就埋在我死透的花圃里,花圃底下有埋洒水系统的水管,可我的洒水器早就坏了,我就把随身碟塞在水管里了。」萧晦笑了: 「有时候真是拿自己的聪明才智一点办法没有。想想都起鸡皮疙瘩。」 「林三是你杀的?」姜慈良问道。他的问题换来了萧晦的一脸嫌弃: 「怎么可能?早不杀晚不杀,我何必挑今天?又不是什么好日子。再说了,杀他我都嫌噁心自己。林三那死墙头草,到死前都还拿不定主意,我一开始叫他别闹,我不跟他计较,既往不咎。他不听,执意要跟沉威明一鼻子出气,后来我又跟他说,你这一趟跟着他干完,我成了尸体就算了,可你以为他还会保你吗?政府是永远不可能跟我们站在一起的,即使骨子里都是黑的、都是流氓也一样。他们是包装过的流氓,为了给自己镀金,这票干完他第一个牺牲的就是你。到时候连二哥也救不了你。」萧晦顿了顿,又道: 「结果他就动摇了。两边摇摆不定,一下这样一下那样,也不相信沉威明也不相信我。林三多烦人我是很习惯了,可沉威明大概嫌他烦,一枪就轰了他。你都没看见……分明是拿笔的手,分明是端着天秤的法律守护人,开枪时却一点都没迟疑。眼睛眨也没眨,子弹一下子就贯穿林三了,我也是倒楣到了家,就站在他后面,第一枪就是贯穿林三之后中弹的。唉……可怜的林三,还好有他当个阻力,我才不至于伤的太重。」 他喋喋不休,姜慈良知道其实他心里肯定也不好受。林然那傢伙再怎样都是跟萧晦拜过把子的。 「还好你没事……」他发自内心说了一句,萧晦看了他一眼,语带他独有的调皮: 「我当然没事。祸害都是遗千年的。」 萧晦摆了摆手让他过去,姜慈良凑了过去,被甩了个莫名其妙的巴掌,萧晦咯咯笑了出来,又扯了一把他的领带,苍白的唇才终于是吻了上去。 你又不能生孩子 几个月后,萧晦出院了。 他住院期间梁辉群探望过他两次,四面到底只剩下他们两个了。萧晦知道他二哥肯定为了东面又凭空出现了一个漏洞而焦头烂额。 何朔风留下的名册,在医院期间萧晦让姜慈良替他把随身碟挖了出来一一的整理。 花瓶打碎以后,萧晦才发现陶瓷中间夹着一张纸,里头详细的记录了每个人的交易金额以及交易日期。 要是一辈子都没人来打扰,萧晦恐怕还会一直和那只瓶子岁月静好,也没想过摔它,他也想过不过就空口白话几个名字,为何大家如此害怕?原来玄机自在其中。 当然他住院的那段日子寅刖也来过几次,仍是西装笔挺,看上去一点伤都没有。 萧晦有些吃味,只感觉全世界只有他这么狼狈。 「还能留着那条破命就不错了。」那是寅刖给他的答覆。 萧晦一直很好奇,姜慈良那组织说是成年以后就能收养“孩子”,那难道寅刖都没有“孩子”吗? 「你怎么都亲力亲为行单影隻的?你的“孩子”呢?你没有吗?」萧晦问道。 一旁姜慈良也竖起耳朵,要能成为寅刖的孩子,那可是未来的最高位人选。 寅刖微微一笑: 「我当然有,不过不似其他人都有一双,我一向专情,也不希望孩子像我一样成长的过程当中一直感觉到不公平,所以只有一个孩子。」 「简直就是皇太子了。」萧晦笑了,又吃了口姜慈良送到嘴边的水果,住院期间他已经胖了三公斤,倒把体态胖的漂亮了起来。以前到底是瘦了点。 「嗯,可不是?不过望子成龙,我到底是管的太严了。总觉得他有点怕我,反倒跟他妈妈比较亲。」寅刖笑道。 「妈妈?那些孩子不都是些孤儿吗?」萧晦又问。 「嗯。」寅刖笑了: 「我的孩子从小就被我送离开身边了。几个礼拜才见一次,平日都是用手机讯息和电话联络的。噢对了,我那日去你们西面正巧被捲进去沉威明的事情里就是为了他。」 「……」萧晦愣了愣: 「你的孩子在西面?我的人?」 寅刖点点头: 「我领养他之后替他取了名字,叫寅向。不过他好像不太喜欢,还是习惯以前的名字。我遇上他之前他住在教会里,顶上一眾哥哥姐姐,他排行七,所以大家都叫他小七。」 萧晦闻言瞠目结舌: 「小七?」 寅刖笑了: 「那孩子挺出息,在你那里倒是混得挺好的。」 小七刚进西面的时候是从德善底下的人,后来才被萧晦叫来身边的。那想必寅刖所言他跟妈妈比较亲就是在说这个。 「小七要比袁峯可怕多了。」萧晦看向了姜慈良: 「你可有看出来?」 姜慈良摇摇头,小七身上半点军事化训练的影子都没有,甚至还挺弱。难道那全是装的? 「看不出来的。那孩子我没什么严格训练他。我们就像普通的父子。」寅刖又道: 「磨练靠的是自己,要是他未来不想替政府做事想留在西面,又或是他想当最高位,那都是他的选择。我让他来西面,只是想要他保护德善,也许谈不上保护,不过至少能陪陪他。」 萧晦没答话,心道这男人还真是满脑子都是从德善。 这样的爱情……他看向了姜慈良。 姜慈良感受到视线,连忙又塞了块苹果进他嘴里。 萧晦皱起眉,厌烦的随便嚼了几下便囫圇吞: 「我不是要吃这个。」 「不然?」 「你不养孩子?」萧晦问道。 姜慈良愣了愣: 「你又不能生。」他一脸疑惑,萧晦让他跟谁养孩子? 寅刖爆笑了出来,他是个爱情脑,自然知道萧晦在说什么: 「你们打情骂俏,我就不打扰了。先走了。」 姜慈良仍是没反应过来,萧晦笑了出来,给了他一个软软的巴掌: 「不是让你真的养孩子,蠢狗。你看人家寅刖每个脑里一闪而过的想法都是为了从德善,你呢?每一个想法都是围绕着我、把我牵连在你的规划之中的吗?」 姜慈良微微一笑,语调平缓温柔,一如既往: 「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去规划未来却没算上你。我不会。」 他的脑中早已全是萧晦的身影,一天一天,被他佔领身心。成为了他的俘虏。 萧晦闻言起先是一愣,随即才涨红了脸。 「姜慈良,你到底是真的笨还是……」不过算了。萧晦笑了,反正这种话他自己也是挺爱听的。 三生有幸 火红色的鞭炮被高高吊起,霹靂啪啦的,把萧晦炸得眼前全是烟雾。 「要不说人家还以为我出狱了不是出院了。」他笑道,看向了来接他的梁辉群: 「我说二哥,你这阵仗未免吓人了。」 「冲一冲你那一身晦气,别倒霉了我。」梁辉群没好气道: 「我都听说了,你那名册的事情到底怎么办?」 「不怎么办,我现在知道他们每个人的交易金额了。我也没兴趣公诸于世,所以很简单,我给他们都放了消息,让他们要不想被公开就拿着当初交易金额的十倍来买,当作封口费,三个月后没给钱遮羞的,我就公佈名字。」萧晦笑了笑。 「十倍?你这根本就是玩火,你也不怕引来更多杀意?」梁辉群替他开了车门,两人坐了进去。 「怎么说呢……要是他们都像沉威明那傢伙这么短视近利,那我想他们也不可能一直沉默至今。有更多人应该是更嚮往花钱消灾的。」萧晦又道: 「虽然我在西面本就是捞政府的钱在生活,可是你看现在我家都被烧成废墟了,娱乐城势必得花很长时间重建,我哪里来的那么多钱?只好跟他们要了。」 「不过你真觉得这样就行了?说不定卖给媒体或是法院你能得到更多钱。还能多一份保障。」梁辉群掏出了菸,想起萧晦刚伤癒,便又收了回去。 「嗯,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讲白点刻薄的人没朋友。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钱对他们而言都是小事情,要是官职不保那才是大事。他们爱的是地位是权势,钱那种东西不过是这两者的陪衬品。有了权会害怕没钱?我能确保他们一帆风顺,也能跟他们相安无事。不过一物换一物,他们官场上需要的顶级招待所,我可以免费提供招待,可此前的重建费用他们也得给些钱。」 西面果真就像是废墟,萧晦远远的只看见自己家完好如初。 「这林三就知道放火烧,不过他到底还是不敢烧了何朔风的房子。」萧晦喃喃道,音量不大不小,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对着梁辉群道。 梁辉群也有些悵然,这娱乐城到底是他跟着何朔风一点一滴弄辉煌起来的。他的年少时期也全在娱乐城里渡过了。看了也难免惆悵。 不过萧晦倒是振作的很快,因为他一进庭园就看见花圃的花全开了,就连洒水器也修理好了。 「梔子花。」萧晦笑了: 「这可不好种。」 梁辉群没跟着他下车,他还得处理太多狗屁倒灶。 萧晦进了门,只见姜慈良还没回家。今天之所以是梁二哥去带他出院,便是因为姜慈良必须跟寅刖回组织一趟。 寅刖承诺要替他消去一切记录,以后姜慈良便是萧晦的人,堂堂正正。 春暖花开,光阴流逝的很快,以至于萧晦都没发现自己究竟换了几次冬装又穿上了多少次夏衣。 他在家里晃着,看看他不在的期间姜慈良都干嘛了,其实姜慈良大多时间都去了医院陪他,可后来萧晦总捨不得他窝在那张小床上,便老是赶他回家。 姜慈良把家里保持的像是萧晦没离开过,到底是隻忠犬,萧晦笑了。 可当他在被褥里翻出了一件自己的衣服时又忍不住鼻酸。姜慈良总是行单影隻,做什么判断都果断乾脆,办事俐落,可其实他内心柔软害怕寂寞。 他从不说,可却愿意翻出肚皮让萧晦看见。 那是他的忠诚,也是萧晦最为不捨的。 门口传来了钥匙的响动,萧晦迎了出去,起初那双眼仍是如同初见那般充满着防备与死气沉沉的生无可恋,可当他眸光终于望向他时,那一剎那,他眼底全是漫天星辉,萧晦静静地看着,在他双眼里那片幽静璀璨的宇宙里找到了自己。 「你回来了?」姜慈良走了过来,萧晦没等他,他等不了他慢悠悠的步伐,萧晦朝他跑了过去,一跃而上,姜慈良愣了愣连忙接住了他。 「我爱你。姜慈良。」 九死一生却依旧相伴,鬼门关前虚晃了一圈的萧晦实在找不到理由再把爱藏着。 《几年后》 俱乐部里躬筹交错笑语连连。 「唉!谁都可以,就是他不行!你没听说吗?西面的笑面虎身旁那隻公狗可不一般。你也别想看人家生的美就打人家主意。」 「你说的是姜慈良?」 「就是姜慈良!不过我听说萧晦把北面重新整顿了,那里现在全是博弈场,那小子可真精明,又捞了一笔白花花的。」 几个男人大声谈天,身旁围着几个女人巧笑倩兮。 可他们口中的主角呢? 萧晦背靠着墙正倚着栏杆,可他没在赏月,也没兴致小酌几杯,姜慈良蹲在他身前,嘴里含着他的肉棒。 「啊啊……姜慈良……快被你吞肚子里了……别吸得那么紧,肉棒都要被你吃掉了……」他揪着姜慈良的头发,浪语连连。 没多久他就射得姜慈良满嘴。 「你不是还要去俱乐部招待一个什么大人物的吗?」姜慈良问道。 「其实也不是那样重要。」萧晦转过身,西装裤随着动作滑到了脚踝上堆着: 「进来……」 姜慈良思考了一会,毅然决然替他穿上了裤子: 「工作做完了再玩。」 「欸!?老古板老八股!不知变通!」萧晦一脸震惊,朝着他不住破口大骂。 「你才他妈为老不尊。几岁的人了成天就想着肉棒。」 萧晦笑了出来,甩了他一巴掌: 「放肆!哈哈哈哈哈……为老不尊?」他咯咯笑着: 「我又不是想着大家的肉棒,我只稀罕你的欸!不知足不惜福!」 姜慈良微微一笑: 「那可真是三生有幸被你惦记。」他伸手替他整理好了西装,萧晦穿起衣服便又是人模狗样。 「你才知道?」萧晦扫了他一眼,往大门走了几步,又回头拉住了他的领带: 「虽说是我自己宠出来的,可你这隻小狗也真是不知好歹!」 姜慈良耸耸肩: 「事到如今还叫什么小狗?」他顺着他拉扯的动作俯下了身,两张脸贴地很近: 「该要叫老公才对。」 「不要脸天下无敌,姜慈良你浪起来也挺骚的。」萧晦笑了。 「可不是吗?」他学着他的口头禪: 「狗随主人。」 「不对,」萧晦纠正道: 「应该是我夫唱妇随,毕竟人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都决定要被你操到死了,我也只能宠着你,随你学狗叫。我们可以对着星星吠一整个晚上。」 「到底说的是情话还是疯话?」姜慈良没忍住笑,他凑了上去,萧晦的唇立刻贴了上来。 浓情蜜意来得正是时候,伴随着夜色,点点的霓虹。在虚实难辨的灯红酒绿里,最真切的爱恋。一切都是那么的刚好,那恰到好处微微弯起的嘴角,随着晚风轻轻晃动的发梢,他闪烁着夜色带笑的一双眼。 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 三生有幸被你惦记,若有来生望君莫忘。 后记: 谢谢大家一路陪我到了这里。这本可以说写得飞快。因为我是真的很喜欢萧晦这个人物,不知道我有没有把他的好完整的呈现?希望大家也喜欢?。 下一本书是有关abo的,预计12月1号也就是明天晚上10点开始连载,到时候还请大家多多支持指教。肉跟剧情大约五十五十,已经写了一些存稿,很期待与大家再相会,谢谢支持,爱你们。 番外篇 最好的礼物 娱乐城今晚特别热闹。 热气球高高掛在天上,五光十色的灯光,一台又一台的豪车从外头绕了进来,堵在了门口一一的接受审查。 「查得仔细一点。」强哥交代道。 小七点点头,跑了上前。只见车窗一放下就是张熟面孔: 「从哥!」 从德善还来不及答话,只见副驾驶座上的人探出了一颗头: 「什么“从哥”?要叫妈。」寅刖笑道。 「你们也来了?」强哥走了过来: 「从德善你不是嫁出去了吗?」 「娘家大爸爸过生日我总得回来吧?要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要过百寿宴了,不过是过个生日至于这种阵仗吗?」从哥没好气道: 「这席开了多少桌啊?」 「天知道,从上个月开始就忙得要死。」强哥不住埋怨: 「也不知道他一向不爱这样的人干嘛突然想办生日会?」 「他这几年发生了太多事。先是喜提爱犬又在鬼门关前虚晃了一圈。这才解决了一堆糟心事,心情大好想热闹热闹也很正常。不过说到底萧晦本就非常人,你怎知道他脑袋里寻思什么呢?」寅刖微微一笑。 后头排队的人按了喇叭,强哥连忙按开了大门让他们小俩口进去。 车子一驶进西面娱乐城,从德善便忍不住骂了声操: 「他这是卯起来庆祝?不说我还以为娱乐城搞跨年呢!」 娱乐城里四处灯红酒绿,霓虹把黑夜照成了白昼,远处音乐声传来,竟是牡丹亭。 就在西面萧晦那栋大宅子前头,梁二哥为了给他做寿,替他包下了一整个戏班子。 华丽的戏台上角儿正咿咿啊啊的唱着戏,那台上唱得入神,底下的人倒也没间着那张嘴。 他穿着一套三件式的西装,外头还又套了件大衣。今年冬天特别冷,冻得他耳朵上泛着几丝红。 他满嘴的香瓜仔,嗑下来的瓜仔壳全被他随手扔在隔壁那男人宽厚的手掌里。 「这戏班子真不怎样。」他落下了评语。 姜慈良看了过去,只见萧晦收起了瓜仔,像是没了兴致: 「二哥也真是不会办事,我的生日他替我请这是什么两光戏班子?」 「人家唱得好不好,你又知道了?」姜慈良不禁打趣道。 「那是自然。」萧晦拍了拍胸脯: 「这肯定是个便宜戏班。梁二哥也真是随便打发我,都那么老了,还这么不诚恳。」 「你今年几岁了?」姜慈良问道。 「我几岁了你不知道?」萧晦瞪大了眼,戏台上的灯光将他照成了高不可攀的天仙,一张脸上,丝毫看不出年龄: 「你这小狼狗当的实在太失格了。」 「多大年纪做多大事,你看看你有符合你年龄干你该干的事吗?」姜慈良问道。 萧晦一听笑了出来,伸手掐了一把他的脸: 「老公胆子越来越肥,嫌我又老又笨!」 「我看你耳朵也不行了。谁说你又老又笨?」 萧晦愣了愣,突然收起了笑脸,一本正经: 「姜慈良。你认为幸福美满的结局以后,是什么?」 「结局的意思就是没了,哪有什么以后?」 「人生除了死以外没别的结局。」萧晦又道: 「幸福美满和终成眷属只不过是其中一个篇章的结尾,那之后的事为什么从没有人提起?是不是因为幸福之前总有些风雨,幸福之后便趋于平淡,而人们总是喜欢曲折离奇的情节,所以没人想知道?在幸福以后通篇讲得都是柴米油盐那些狗屁倒灶。」 「我倒是觉得你也该放过你的脑袋了。不要老是想那些有的没的。」姜慈良微微一笑: 「我啊,不管幸福与否,都会和你在一起。」 「即使跟我在一起不幸也会跟我在一起?」萧晦抓住了他的手,语气带着急迫。 「嗯。只要你在身边就很幸福,所以即使跟你在一起得餐餐都吃屎我也不会离开。」 「如果会那样子还是赶紧走吧。」萧晦笑了出来: 「真疯啦?狗改不了吃屎。」 姜慈良眼底被他染上了笑意,脸上的线条也跟着柔和了许多: 「萧晦,不要总是害怕幸福。那样太奢侈了,会浪费很多应该愉快的时间。那多不值得?我希望你能一直很快乐,在我身边笑的疯癲,像个孩子一样一直做自己。那对我而言就是最幸福的事了。」 萧晦瞥开了眼,很明显是害羞了,一害羞起来就更加聒噪,还开始顾左右而言他: 「你还没跟我说生日快乐。」 「你想听?难得生日只想听一句生日快乐?」 「其他话平常也可以讲,可是生日只能生日讲。这不是常识吗?」萧晦插起腰,横眉竖目,突然他愣了愣又问: 「姜慈良,你有生日吗?」 「自然是有,不过确切的时间我就不知道了。」 「也是,捡到的流浪狗当然不能知道牠几月出生的。」萧晦一脸了然: 「不过我的生日也是我自己订的。我妈说她生我的时候痛的不记得那天是几月几号,我长大后她让我自己选一天,我那时候跟她说:“那就今天。”,可是长大之后又不喜欢了。因为我挑的是夏天,可我怕热,所以后来又有人问我生日是什么时候,我就说是冬天。具体是冬天的哪一天,我想应该是最冷那一天。今天很冷对吧?」 可真是个疯子。 「那你满意今天吗?」姜慈良问道。 「嗯。我已经好几年没过生日了。」萧晦笑了笑: 「所以特别高兴。」 戏台上的锣鼓声没能盖住萧晦带笑的嗓,姜慈良靠了过去,轻轻地吻了他一口: 「生日快乐。」 萧晦又笑了: 「吶,姜慈良。我替你挑一天过生日好不好?」 姜慈良挑起眉,不置可否。萧晦只当他同意了: 「明天怎么样?」 「你只是想连着玩两天,根本没认真帮我挑。」姜慈良一眼便看穿了他的诡计: 「要是可以,我希望能在春天诞生。」 萧晦一听一脸嫌弃: 「没情调!全球暖化成这样,四季都只剩下夏天和冬天了,选什么春天?而且再怎么说,你都比较适合在秋天出生吧?」 「我长得很萧条吗?」 萧晦被他逗乐了,咯咯笑个没完。 姜慈良口袋里的对讲机此时响了起来,门口那里已经将全数的车辆审查完毕,人员都进了餐厅,萧晦可以进去吃饭了。 「你觉得我今天收到最好的礼物会是什么?」萧晦朝他问道。 姜慈良愣了愣: 「礼物应该都很名贵。」 「真俗气。“名贵”跟“最好”那可不一样。」萧晦说得头头是道: 「要我喜欢才是重点。」 「那你心中最期盼的是什么?」姜慈良牵着他的手,两人缓缓地朝着餐厅的方向移动。 「如果有拿到再跟你说,你知道我迷信,先说了就怕拿不到了。」萧晦神秘兮兮的说着: 「要没拿到也请跟我说。」姜慈良轻笑道: 「我会给你的。」 「哎!那能一样吗?要来的跟别人主动给的那可不一样!」 「婆婆妈妈。」 萧晦笑了出来,甩开了他的手: 「反省一下你的态度!」他嘴上骂着,脸上却笑着。 他今天心情可真好。姜慈良心想。 两人进了餐厅,里头早已黑压压的全是人。 「你这派头挺大。过个生日谁都来了。」姜慈良低声道: 「我看就差一个总统。」 「胡说八道。」 萧晦的生日,虽是他自己随口定下的日子,可宾客仍是礼数一点也不敢少。他堂堂西面笑面虎,娱乐事业越做越大,倒有了当年何朔风的风光,规模不容小覷。 东西南北四面到底剩下他跟梁辉群,萧晦老是嚷着要梁辉群先走了一步,他可不知道怎么处理南面。 他的这席话自然是换来他梁二哥一顿白眼。 越晚越是热闹,萧晦收了不少礼物,也喝了不少酒,等姜慈良背着他回家的时候,他已经醉了。 「姜慈良……我冷。」他把话全含在嘴里,姜慈良听懂了,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替他披上: 「姜慈良,你今天开心吗?」 「嗯。」 「真可惜,天下总没有不散的宴席。」 「不可惜。你哪天想再热闹的时候,我会刚好生日的。」姜慈良低声道,话语声在夜色里化为一曲温柔,声声令人沉醉。 萧晦心情大好,紧紧抱着他的脖子: 「我不要你背,我要你抱。」 姜慈良没答话,轻轻一甩便把萧晦甩到了前头好生抱着: 「沾了点酒娇滴滴的。」他凑上去在他鼻尖上咬了一口,萧晦咯咯笑了出来: 「姜慈良,你还没送我礼物。」 「不是说用要的没意思吗?」姜慈良问道。 「那不一样。」 「又不一样了?」姜慈良抱着他回到了家里,萧晦穿得暖烘烘的,红着一张脸坐在那里惹人怜惜。 「礼物。」他又要了一次。 姜慈良笑了,没他皮条。他蹲下身,在他腿间由下而上看着他,萧晦笑着用膝盖夹了几下他的身子,还来不及再说话,姜慈良便从口袋里掏出了戒指。 他一句话也没说就替他戴上。 「这是什么?」萧晦问道。 「戒指。」 「我他妈有眼睛!我是说……」他焦急的话没说完,便只见姜慈良微微一笑: 「就是你说的那个意思。萧晦,馀生漫漫,请多指教。」他缓缓道,话语声化成了温柔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