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缉魔(NPH)》 1渎神(H) 祝言站在教堂中央,阳光透过彩窗给她纯白无垢的婚纱投下圣洁的光。 空旷的教堂供奉着高大俊美的神像,冰冷地俯视着她。 祝言下意识地想要逃避神的凝视时,她的耳边传来阴冷的吐息,一个巨大的阴影冷不防从身后紧紧拥住了她。 男人一言不发地吮吻她的脖颈,他的手掌冰凉刺骨,摸进了她的胸衣,揉捏她的乳浪。 祝言被禁锢在掌中,无处可逃。当男人粗粝的手指开始挑逗她的花心时,她再也无法克制地溢出娇吟。 男人得逞地一声轻笑,将她压在教堂的礼桌上,粗暴地撕碎了礼裙。 她挣扎着往前爬,男人捉回她的腿,挺胯,炽热硕大的欲望从她的背后狠狠贯穿,强硬地挤入她的幽径,用力顶弄,每一下都顶到宫口最深处。 祝言听到神圣的教堂响起管风琴悠扬的曲调,遮掩罪恶的情事。那是男人的喘息,女人痛苦愉悦的呻吟,男女交媾肉体相撞的声音。 她仰头祈祷,却望进神像冰冷嫌恶的眼神,仿佛在看一枚卑贱的虫豸。 神爱世人,却不爱她。 听见她的祷告声,男人恶意把她抱在怀中,手指将她的花穴向神像的方向掰开,向神宣示他的主权,展示着他粗长的欲望如何弄哭她的花穴。 “我们的结合是在渎神啊。”他捏住她的下巴,身下捣弄的动作更加激烈,咬着她的耳朵轻笑:“让这些伪善的神明们看看我们有多么契合。” 男人捉住祝言肆意玩弄,灼热的浊液一次次灌满她的蜜穴,即使她精疲力尽也不放过她。她在高潮中沉浮,绵软无力的大腿只能尽力缠住男人的腰。 男人低声让她记住他,但她始终看不清男人的脸,记不住男人的名字,如同以往的梦境一般。 她听到自己在哭泣,男人温柔地抱住她,濡湿细长的舌尖舔过她的小腹,祝言感受到那里传来一阵酥麻灼烧般的疼痛…… 祝言从梦中惊醒的时候,内裤濡湿一片溃不成军。 自她初潮后,每月的十七号她就会做类似的春梦,梦见一个陌生男人在不同的场景强硬地侵犯她。 随着年岁增长,她的梦境一次比一次清晰,现在她甚至能够听到男人的只言片语,也许很快她就能见到男人的真面目。 当她第一次梦见那个神秘男人的时候,她以为只是自己少女怀春。后来,梦境越来越靡乱,她完全无法反抗男人,自己的梦自己却不能掌控。从不相信怪力乱神的她在网上求助,有人跟她说小心阴桃花,但做了法事也没用。 祝言已经认命了,难以启齿的梦境,是她深藏于心的秘密。她曾向拜神的母亲询问,却换来母亲古怪的注视,一记耳光,一句荡妇。 祝言的身子又热了起来,下体传来极度空虚的瘙痒感,她走进浴室,打开花洒,用冷水冲洗自己的私处。 她有一块拳头大小的胎记,在靠近私处的小腹位置,就像一个倒十字花纹,自她出生以来便伴随着她。每次梦醒,那块胎记就会发热,连带着她的身体也会开始泛滥情潮,一月一次,就像动物一般的发情。 冷水的冲刷下,祝言死命咬唇,直到嘴里尝出腥涩的铁锈味。她一向如此抗争自己的欲望,她曾经试过找男友,但还没开始做,她就想起了母亲嫌恶的眼神,和那梦里孤高的神像如出一辙。 交往过的前男友骂她性冷淡,她没有反驳还觉得有些抱歉,她惧怕别人发现自己的秘密。 祝言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早晨七点的闹钟响了。她简单地吹了吹淋湿的短发,再三确认脸上的红晕已经褪去并无异常后,走出了警察公寓。 一月一次的发情期而已,她已经熬过去了,不用请假。祝言原本是这样想的。 2悬赏(剧情) 开车去警署的路上,祝言在茶餐厅打包了一份西多士奶茶套餐,香煎黄油吐司配上蜂蜜炼乳,热量爆表但能让她开心一天。 祝言对食欲一向比较放纵,在她的认知里,吃饱才能有力气追凶办案。 “留心烫。”茶餐厅店员阿枫一只手提着打包纸袋递给了她。 祝言微不可察地蹙眉,接过早餐说了声多谢。 这是她和阿枫之间的暗号,代表有棘手的事。 阿枫现在不过二十出头,高中辍学做起了古惑仔,年纪轻轻学人打架,在一次斗殴中被砍断手臂,是祝言赶到打了急救电话,才让他保住命,但还是失去了一条手臂。 他无父无母,唯一的亲人是在屋邨缝衣为生的阿婆,是祝言给他垫付了医疗费。等他出院后,祝言就抓他进了少年看守所。出狱后的阿枫没有文化,身体残缺,还有案底,找不到工作,万念俱灰,是祝言出钱给他装了义肢,给他写推荐信带他在社区找到了茶餐厅的工作。 自那以后,阿枫变了,收敛了玩性,拼命自学各种课程,还报了网络技术的夜校,白天工作,晚上学习。现在的阿枫混迹游走在各行各业,帮祝言打探情报。一次情报收一份早餐的钱。 开车转过几条街等红绿灯的时候,祝言才抽出牛皮纸袋底下的餐巾纸,隽秀的字迹写着:“七号悬赏目标是你,千万小心。” 她心下几分愕然,拿出打火机点燃餐巾纸,快烧到指尖时,她一把将所有余烬攥到手里,碾碎塞进了矿泉水瓶里。 她秉公执法,树敌颇多,但没想到有人会大动干戈花天价买她的命。 龙城帮派众多,势力盘根交错,在小势力的背后是白周两家操控全局,累积起巨额财富,成为龙城的实际掌权者,甚至连警局和法院都要给这两大家族面子。 警局有通缉令,黑道有赏金榜,只在特殊暗网秘密流通。如果你想要杀人,就去挂赏金榜,只要你给钱多,就有人接任务。给的钱越多,榜单排名越靠前。 所谓的七号悬赏,就是说祝言的人头在赏金榜位上排到了第七位,看来想杀她的人给出了天价。曾听一个犯人讲,只是进入前一百的榜单就需要花费数十万美金。 虽然祝言二十八岁就做到了龙城最年轻的女督察,但她也手下不过十人,在她头上还有高级督察等一票的大领导,有谁会花这么大价钱买她的命? 祝言的仇家很多,但真正有实力做到这一步的人很少。 她的手指轻轻敲着方向盘,脑海里快速过滤一个又一个的名字,锁定到了白祈这个旧相识身上。 在一年前的追捕行动中,她开枪击中了白家老爷,那一枪,差点让整个龙城变天,白家群龙无首,白家子孙开始无休止的内斗,但仅仅一个月后,白祈这个私生子就凭着铁腕手段血洗白家上位。 当年祝言还在白家做卧底的时候,白祈不过十三四岁,有马仔笑白祈是条寄人篱下的流浪狗,只有她看出来白祈是头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绝非善类。忍辱负重之辈,不是勾践就是韩信。 事实证明她是对的,当年笑话白祈的人如今坟头草只怕是快三米高了。 算起来,白祈还应该感谢她,不是她,他也没那么快继承白家,但她开枪命中的毕竟算是他的亲祖父,恩仇都有。 想到这里,祝言踩了油门,拨了一个电话,开了扩音。 嘟——嘟——漫长的等待后,一个女声娇滴滴地传来:“喂~” 祝言顿了一下:“我找白祈。”她挺意外白祈这样一个事业咖竟然也有沉溺温柔乡的一天。 “他在洗澡,你哪位呀?”卷发女人坐在沙发上,笑吟吟地望向浴室里正在洗澡的白祈,拉长了尾音。 “无事。”祝言挂了电话,对于陌生人,她不放心透露任何信息,即使对方是白祈的女友。 电话的另一边,龙华酒店顶层总统套房。 白祈下半身围着浴巾走出浴室,就看到手下何骁一脸欠打的淫贱坏笑,笑得他一阵恶寒。 “祈哥哥,你通讯录里的ALICE 是她吧?还置顶了?刚刚她打电话来了,声音很好听嘛。”何骁撩动着波浪卷发,向白祈抛来一个自以为含情脉脉的媚眼。 “好好说人话。”白祈踢了何骁一脚,沉着脸夺过手机,冷声质问:“她说什么了?” “啊,祈哥哥你对人家好粗暴,你有我一个还不够吗?”何骁委屈撒娇,在沙发上扭来扭去,全然没感觉到白祈的眸子越来越冷。 下一秒,白祈抽出左轮手枪,枪管贴上了何骁的额头:“我再问最后一次,她说什么了。” “嘤嘤嘤,你为别的女人凶我。” 清晰的子弹上膛声。 何骁咳嗽几声,瞬间严肃,正襟危坐:“她说没事,但我猜她应该是知道七号悬赏令的事了。说实话,买她命的真不是你吗?也难怪她怀疑,这龙城就只有你有动机有实力了啊。” …… 龙城警司重案一科,祝言已经换好了警服,蓝衬衫黑制服,将栗色短发一丝不苟地拢进警帽。 “早,madam。”组里的警员们给祝言敬礼,祝言穿过这群男人,点了点头进了办公室。 祝言所在的组除了她都是男警,对她一个女领导颇有微词。即使祝言带着他们在重案组屡次破获大案,他们也始终觉得祝言只是运气好,真正发挥作用的还是他们。他们都选择性地忘了,祝言当年是从龙城精英警校以第一成绩毕业的优秀毕业生。 平时聚餐他们也不会叫上祝言,觉得有她在场,他们一群男人尴尬,他们最爱在饭局上编排祝言的八卦。其实,祝言并不在乎流言蜚语,她只觉得这群大男人还是工作不饱和。 “你们说,她是不是欲求不满,一大早来摆着张臭脸。”手下们一边开始狂敲电脑,一边偷笑。 “老处女,奔三的年纪了还住警察单身公寓。” “处女就不知道了,听说祝言和副局谈过,副局当年在警校当过一段时间老师,听说他俩走得可近了。” “啊难怪这么年轻就当了督察,背后有男人在使劲啊哈哈哈。” “虽然她看起来是个母夜叉,怎么说也是个好看的母夜叉,不能娶回家那种。” “她好像还有个国外留学的弟弟,应该是个伏弟魔,被副局甩了吧。” 他们八卦得津津有味,浑然不觉祝言办公室的门已经开了,直到祝言冰冷洪亮的指令声在他们身后炸开:“线人的情报谁在盯?连环杀手徐宁在皇后街夜总会现身了,行动!” “Yes,madam!”手下们心虚地飞速站起,准备枪械弹药,进入备战状态。 祝言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你们是警察不是狗仔,以后加强反侦察能力,换作是罪犯到背后都没发现,早死八百回了,我可不给废物收尸。” 一群男警自知理亏,尴尬得小脸刷白。 3袭警(H) 祝言穿了一袭墨黑高开叉长裙,勾勒出玲珑有致的曲线,露出藕节般白皙的小腿。她将短发别过耳际,耳垂的酒红色耳钉闪烁着,是一枚微型收讯器。 她面上沉湎,实则时刻机警,将夜总会里的风吹草动尽收眼底。 皇后街夜总会是龙城最大的夜总会之一,属于帮派的中立地带,人们在这里不分昼夜的娱乐,完全与外界隔绝,“在这里太阳永不升起”。想进入皇后街夜总会,男性必须有财力充值到高级VIP,而女性则只要漂亮就能刷脸进入。 作为组里唯一的女性,祝言不得不临时换了身行头,化了个淡妆,换上磨脚的高跟鞋,为了通过入口安检,还必须舍弃枪械。 有线人称连环杀手徐宁出现在这里,他犯下灭门案潜逃半年音讯全无,没有信用卡消费记录,没有交通出行和出境记录,仿佛人间蒸发。这桩案子被移交到重案组,祝言已经跟了几个月仍一无所获。线人是徐宁在夜总会的老情人,偷偷给祝言发了短信,祝言很慎重不想打草惊蛇,何况搜捕证还没有拿下。 很快,她看到了徐宁的老情人张雅,金发黑丝袜很是显眼,在她身旁一位男性拥着她,正在吞云吐雾。 是他没错,祝言向来对罪犯过目不忘,只消一眼,就能认出。跟了半年的肥肉如今就在眼前。她深吸了一口气,拿着酒杯假装不经意地走过去,准备搭讪擒拿,如果可以,希望尽量减少伤亡。 突然,她的耳钉收讯器传来阵阵杂音,祝言失去了和警员们的联系,就这一晃神的功夫,她看到徐宁拥着张雅走向了二楼的包厢,很快消失在走廊的转角。 祝言心说不好,加快脚步跟了上去,二楼的空无一人,大大小小的包厢就像酒店房间一般房门紧闭。祝言有种不祥的预感,她按捺住心里的不安,深吸一口气,理智告诉她需要呼叫增援,既然确定徐宁就在这里,需要申请拘捕证包围夜总会。 但此时,一股熟悉的情潮涌来,祝言感受到私密处的烙印从未有过的灼热,她的身体瞬间发软,脸泛红晕,张嘴喘息,只能无力地扶着墙壁。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今天又来了?祝言眼前的视线变得模糊,可是听觉却无限放大,她好像听到包间里传来若有若无暧昧的呻吟,全都化作恶魔的低语,引诱着她失去理智。 祝言跌落在地,酒杯应声而碎,就在这时,她看到不远处徐宁和张雅正向她走来,两人衣衫不整,有说有笑。张雅先看到了祝言,张雅的脸霎时白了,神情古怪,她一旁的徐宁也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向祝言看了过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祝言身后的房门打开,一个男人伸出一只手把她捞了进去。 脚步声后,黑暗无光的房里,男人搂着祝言的腰,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祝言恢复了片刻神智,条件反射地一个手刀向男人劈过去,奈何身子发软,动作绵软无力,被男人反捉住了双手。 男人取下她的耳钉,攥进手里碾碎,咔嚓一声脆响,祝言明白,这个男人知道了她的身份。 “先生,警民合作,请配合。”祝言喘着气声音娇软无力,完全没有平日的清冷,听上去更像是在撒娇。她想要推开男人的胸膛,但却无济于事。 房里很暗,拉着落地窗帘,隐隐约约的灯光,勾勒出男人挺拔修长的身姿,依稀能看出俊美的脸部轮廓线。 他将祝言死死压在门上,两人的身体嵌得严丝合缝,他粗粝的手指摩挲着她的唇瓣,漾出低笑:“警民合作?怎么个合作法?” 说着男人压得祝言更紧了,难熬的窒息感让祝言逸出一声娇弱的闷哼,男人身上淡淡的清香仿佛成了催情香。 她不懂自己的身体是怎么了,她进来夜总会之后就很注意饮食,没有给任何人下药的机会。她想着,私处的烙印烫得她的心躁动不安。 “Madam,身子这么烫,发骚了?”男人低声咬着她的耳朵,祝言的耳朵已经烧得滚烫,她怒斥:“放开!你这是袭警。” “啊,袭警啊,是这样吗?”男人拉长了语调,他的手掀起了她的裙摆,修长的指尖隔着内裤抚摸上了她泛滥成灾的蜜穴。 “嗯~”祝言呻吟着,私处的倒十字烙印愈发灼热滚烫,她回忆起梦里恶魔的侵犯,空虚感攀升到极点,她好想要什么东西彻底地贯穿她,侵犯她,以至于她没意识到自己的腿已经夹住了男人的手,胸乳不自觉地磨蹭着男人的手臂。 “警官你下面流了好多水,是不是受伤了,要用什么堵上啊。”他语气戏谑,满眼含笑,他的身体感受着身下女人曼妙的身体曲线。两个人的身体紧紧熨帖,男人粗大的欲鞭已经挺立起来,隔着衣物顶到了祝言的腰间。 “不要。”祝言的脑海里已经幻想出了淫靡的一幕,她被男人按在身下侵犯,她嘴上说着拒绝,可是身下流的水更欢了,她的语气就像是在邀请男人一般。 “警官,我可是帮了你,以身相许不过分吧。”男人念着她的身体,伸出两根手指插进了她未经人事的小穴,祝言像猫儿一般发出一声呻吟,肉穴紧紧地吸住男人的手指,夹得紧紧的让他动弹不得。 “操,真他妈紧,都这么湿了,也不用怜香惜玉了。”男人爆了一句粗口,他的欲望已经肿胀到不行,他一把扯下了祝言的内裤,抓起她的腿往上一抬,抓住她的腰肢,没有任何前戏,男人炽热粗硬的肉棒就顶进了祝言的花穴。 她的花穴太小太紧,他只进入了三分之一,就被娇嫩的花穴紧紧地包裹,就好像无数张小嘴吸住了他,祝言挺起了胸口,唇里吐出痛苦而又满足的呻吟声。 这是她第一次在现实里和人做爱,和一个不知道是谁的陌生人,也许还是个身经百战的老嫖客。 想到这里,祝言的声音都带了委屈的哭腔,她再也忍不住推搡着:“没戴套,脏。” 男人愣了一下,旋即气愤发狠似的挺进了胯部,让肉棒连根没入,破开了一层阻碍,男人心里微微吃惊,他没想到她还是个雏。 他嘴上恨恨地说道:“老子就是要无套操你,老子浑身上下只有嘴脏。”他才不会告诉女人自己还是第一次,也太丢脸了。他早就发现这个鬼鬼祟祟的女人是条子,她的脸他记得清清楚楚,没想到冷艳的女督察竟然到处发浪,幸亏是被善良单纯的他捡到了,要是被他哥看见不得先奸后杀。 男人想着心里暗喜,动作温柔下来,九浅一深,慢慢都逗弄她的花穴,惹得祝言骂着骂着就变成了细碎的嗯啊的呻吟。 “怎么两张嘴都这么惹火。”男人伸出手指插进了祝言的嘴,勾弄她的唇舌,就像交媾般抽插,堵上了她说话的小嘴。男人说着挺动着肉棒,大刀阔斧地抽插起来,不断地深入祝言的最深处,肉棒不断地冲刺,祝言不得不把手攀上男人的背,才能迎合男人的动作。 微弱的灯光下,祝言的裙子已经褪到了腰上,露出蜜色的肌肤和雪白的奶子,随着男人的动作激烈摇晃着,男人捏住圆乳张嘴咬住她粉红的奶头,用舌头舔吸,用牙齿磨蹭,刺激得祝言扬起脖子。 “放开,我还在查案。”祝言气若游丝地说着,用尽全力推搡开男人,她的手下们都还在门外蹲守,而她在这里被一个陌生男人操得死去活来,手下联系不上她的话说不定会硬闯,把事情闹大。 她的力量微不足道,男人故意地拔出肉棒,松开了对祝言的钳制,祝言跌落在地,身子颤抖,穴口流着水,她抬起头,就看见男人的肉棒对着她的脸,粗大挺立,完全无法想象那样的家伙是怎么进入她体内的。 祝言虚弱地想要站起,却被男人毫不留情地抓住丢到了沙发上,这次男人两只手拉住她的脚踝,再次进入了她,将她塞得满满的,撞击着她的花穴,撞得她再也抑制不住地轻轻叫起来。 “祝警官,记住第一个操你的男人叫周述,来叫我的名字。”微光里,祝言隐约看到一双幽深艳丽的蓝眸,危险蛊惑。 4学弟(剧情) 警司陶sir的办公室里,祝言正在挨训。下属们八婆地竖着耳朵,都很好奇瓮中捉鳖的局,祝言这次竟然失手放跑了徐宁。 下属们还记得祝言走出夜总会的时候状态明显不对劲,怎么说眼尾都带着一股事后余韵,看得几个人都硬了,当然他们也就那么想想,不敢往那方面去猜。 此时的祝言直挺挺地站在办公室中央,空调16摄氏度的冷风对着她猛吹,她还没来得及换下长裙,只能用警服简单罩着。 这次行动失败,她必须担责,徐宁没抓到,夜总会后巷发现了张雅的尸体。 陶sir晾了她快半小时,冷暴力一言不发,坐在桌前低头翻阅文件,脖上油腻肥肉勒出几层甜甜圈。 冷风吹得祝言眼泪快流下来了,她看着坐在空调屋里指点江山的上司,冷冷地冒出一句:“我被周述强奸了。” 陶sir也不装看文件了,他愣了几秒,难以置信地几乎从座位上弹射起身,猛地拍桌:“你别想转移话题,失败就是失败,别找借口糊弄我!你祝言警校第一能被强奸?” 祝言咬唇,尽管早已预料到上司的反应,心里还是有些悲凉,“我还保留有证据。” 她的身上都是周述的痕迹。 陶sir掏出雪茄背过身去,不再看她:“是龙城周家的周述?” “嗯。” “祝言你年纪也不小了,男欢女爱很正常,你可知道诽谤两字怎么写?你虽是一个小督察,但你也不想在龙城混不下去吧。”他的声音软了下来,“这样,我安排你放个假,出去散散心,别老是被迫害妄想。” “陶sir!我可以工作!我一定要亲手抓到徐宁!”她想起年轻的张雅就那样倒在了后巷垃圾堆里,她就心如刀绞,如果不是自己突然犯了老毛病,张雅是不是就不会那样不明不白地死去。 陶sir将抽过的雪茄掐断烟头部分,小心翼翼地存了起来,他满脸褶子的脸上挤出两颗绿豆般的眼,高深莫测地看向她:“接下来的事,就不是你们重案一科的工作范畴了。” “休假去吧,你这个工作狂多少年没休过假了,考虑考虑人生大事,不要太压抑自己,不然就是会产生些不切实际的幻觉。” 说着陶sir低头摆弄起自己新入的玳瑁雪茄盒,挥手让她出去,祝言看着陶sir身后大写的“廉”字冷呵一声。 她不是年轻气盛的小姑娘了,已经不会逞口舌之辩,她已经看出来警局从内部就被腐化了,可以说警局也是半个白周家的东西了。 祝言就这样被安排放了一个月的假。 她浑浑噩噩地走到警局天台,看着朦胧艳丽的晚霞,颓然地坐在地上。 她虽是一个小小的督察,但好歹在司法体系内部,自己被强奸了都无法维权,其他受到欺侮的普通女性当如何? 还有张雅,她的死有自己的原因,自己现在却无法介入为她昭雪。 祝言有些迷茫,小腹的倒十字纹又开始灼烧起来,她几乎是仇恨地用手捶打自己的腹部。 “祝学姐?” 就在这时,惊诧稚嫩的男声从她身后传来,祝言扭头便看见一个年轻的男人手里拿着烟,惊喜地看着她。 “你是……苏然?” 眼前的男人长相青涩,近乎少年与男人之间,长着一张娃娃脸,明眸皓齿,笑起来时有两个小梨窝,显得干净澄澈。 在祝言接触过的外勤大老粗里,可以称作小白脸了。 祝言很快就和记忆里曾经一张脸对上了,弟弟祝熙的同学,曾跑来让祝言给他签名,被祝熙嫌弃一顿暴揍,没想到后来去了警校法医专业,又成了祝言的学弟。 苏然碾灭手里的烟头藏在身后,眉眼弯弯,“是我,没想到学姐还记得我。” “你不是还在读书吗?什么情况,进局子了?”祝言拍了拍他的肩。 苏然呛了几声咳嗽,耳尖绯红:“我今年毕业了,进总局法医所工作了。我跟你在LINE上讲了,但是你没回我。” 祝言一下尬住,她不是不回消息应该确实是没看见,作为新时代女性,她却很少使用社交媒体,显得有些和社会脱节,和警员联系用通讯设备,就算联系自己的弟弟,也是电话。 “啊抱歉,我不怎么用LINE,社交账号都是我弟在帮我管,师姐过几天请你吃饭。”祝言脸红找补,没想到时间这么快,当年那个小胖子苏然已经是自己的同事了。 “啊,都是祝熙在管啊。”苏然面色了然,这下他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学姐拉黑了,肯定是祝熙那孙子搞的鬼。 两人寒暄了几句,祝言小腹烧得更疼,她借口开溜,留下苏然一脸落寞地呆在原地,半晌,他才拍腿懊恼,应该送学姐回家,至少留个电话才对。 就在这时,祝言在他身后折反,低低地说道:“你能不能帮我安排一个身体检查,帮我保密,我需要取证。” 5取证(微H) “苏然,真的没有你信得过的女法医在吗?”祝言将短发撩到耳后,不自在地坐在休息室的座椅上。 虽然她感觉自己这样说是在挑衅法医的专业度,在苏然的眼里,应该已经不分性别,但被陌生男人做性侵取证,她还是有些惴惴不安,但眼下法医所值班的就只有苏然了。 “学姐信不过我吗?”苏然已经换上了蓝色防护服,带好了口罩塑胶手套,清浅的碎发掩映着一双鹿般清亮琥珀色眸子,目光有些躲闪,他的确是有些心虚的。本来今晚值班的是一位女同期,他刻意和人家换了班。 “学姐放心,公事公办。” 当祝言云淡风轻地说出自己被性侵的事实时,苏然握在身后的手已经暴起了青筋,那一瞬,他的心就像泡在酒缸里的酸橘一样苦楚。 一个女督察遭遇性侵竟然无法诉诸司法维权,她不肯向他提起那暴徒是谁。他已然猜到对方权势滔天,祝言也是担忧连累局外人。 ”学姐,我永远站在你这边。”千言万语只能化作低声的安慰。 “谢谢你,你别跟祝熙提起,我自己的事我会解决的。”祝言此刻脑子也很混乱,若是平日,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被素不相识的少年强迫,可耻的是,她以为自己性冷淡,却竟还产生了快感。 “抱歉,接下来的提问可能唤起学姐你不好的回忆。”苏然缓缓点了点头,说得有些艰难。 “嫌疑人有亲过哪些身体部位?”苏然手里捏着棉签拭子,不自然地清咳了一声。 祝言垂眸回忆那场被动的交欢,她默声拉开警服,指着胸前说道:“这里,他只亲了这里。” “那麻烦学姐……”苏然微微蹙眉,还没说完,祝言便拉下黑裙的肩带,一对乳房就那样暴露在他的视线内。 因为警队的风吹日晒,祝言的肌肤是麦色的,唯独那对乳房雪白,如同油画一般,格外有视觉冲击力。她的胸型很美,往下是紧致结实的腹肌,此刻她裸着上身,一如古希腊里的女战神雕塑。纵使苏然也算在停尸房见过不少世面,一时间也惊艳地花了眼。 “麻烦你了。”祝言倒没有半分拘谨,她尊重苏然的专业,眼里平静无波,这样一对比,苏然倒是有些自惭形秽,羞愧乍起的邪念。 他弯下身子,盯着祝言挺翘的乳头,捏着拭子的手有些发颤,脑海里无法控制地想象着一个男人叼着她的乳头淫靡地亲吻,嘴里还发出咂咂声。 别的男人吻过她,进入过她,如今他在收集那个男人的罪证。 他认真地用棉签擦拭她的莓果,想象着可能留下男人唾液的地方,如果是自己,会怎么亲吻她的柔软?他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 他的鼻息隔着口罩,些许喷洒在祝言的胸前,棉签绕着乳房打转的触感让祝言感觉有些微妙,她的乳头已经起了生理反应。 她看着苏然的手指纤长瓷白,短短的棉签,只隔着一点距离就差点触碰到她的肌肤。 此刻,她发现苏然的手在微微颤抖,他的呼吸紊乱,额前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你,你是不是不舒服?”祝言印象里不记得苏然有癫痫类的疾病啊。 “没有,没有。”苏然有些慌乱地抽回手,强装镇定:“我只是没有给活人做过检查。” 苏然将棉签放进样本试管中,贴上标签,他沉吟许久才哑着声问道:“有内射吗?” 见祝言点了点头,苏然终于忍不住咬牙咒骂:“畜牲!” 祝言有些讶异,她还没见过苏然如此生气的样子,小时候他便乖巧得紧,即使受到霸凌也从不在乎。 苏然转身从抽屉里翻找出午休用的眼罩,戴上:“学姐对不住,接下来要检查你的……阴道情况。”他憋红了脸才说出这个词,声音小得跟蚊子似的,明明是正常生理词汇,他却生怕唐突。 看到苏然如此照顾她的情绪,祝言心里有些暖意,想起了自己远在海外的弟弟,除了祝熙,很少有人这么体贴她了。 祝言脱了高跟鞋,长裙滑落在地,她脱下内裤,坐在座椅上,向着苏然分开双腿。尽管她在心里说了无数次苏然只是法医,但她还是不可遏制地红了脸,这样的举动,就好像自己张开腿在引诱他犯罪,尤其是休息室的灯光太亮了,祝言感觉自己一丝不挂地在被审视。幸好苏然带上了眼罩,不然他一定会多心自己的羞涩,那该多尴尬。 高跟鞋轻撞地面,衣物摩擦肌肤掉落,座椅微微响动,一切归于宁静后,隐约是女性的呼吸声。 蒙着眼的苏然已经想象到祝言坐在座位上,向他大开双腿的模样,他暗骂自己一声禽兽,但根本无法将香艳的想象从自己脑海中驱逐出去。 是祝言高看他了,在她面前,他根本无法保持职业道德。 见他愣在原地,拿着拭子迟迟不敢动手,祝言所幸攥着他的手腕,将那根棉签伸入她的幽径。 她攥着他的手有力温热,苏然没想到第一次和她牵手竟然是这样的契机。 他感受到手上的棉签没入了一处柔软,一股吸力绞紧了那根棉签,他的手指几乎快要碰上那温热泛着湿意的花穴。 苏然情难自控地舔了舔唇,觉得有些口干舌燥,想了想大概是防护服穿的有些太紧了。 曾经不可亵玩的高冷女神,如今在自己身前大张双腿接受检查,苏然才知道,他对她的仰慕,早已变质为一种欲念的渴望。 6指检(H) 苏然看起来清瘦,但手腕结实有力,能看出平素有在锻炼。 小腹的纹路又燃起烧灼感,祝言突然就想那根细小的棉签换做别的什么。她的呼吸也有些乱了,攥着他的手腕,让那根拭子在她的体内翻搅刮蹭,她没有意识到自己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苏然,声音都不自觉喑哑了:“这样,可以吗?” 看着苏然绯色的耳尖,滚动的喉结,还有那若隐若现的锁骨,祝言觉得自己快疯了,是压抑太过,导致一朝解禁,离谱到开始觊觎弟弟同学的男色了?她念大学的时候,苏然刚国小毕业啊。 细小的棉签完全无法缓解小腹升腾的邪念,她攥着苏然的手不自觉收紧,他的手对她而言就是冰凉的美玉,祝言难耐地低吟了一声。 不谙人事的苏然有些懵,误以为自己弄疼了她,连忙抽出那根湿透的棉签:“啊学姐,弄疼你了吗?” 祝言自然不敢说实话,她只能咬唇克制,念念不舍地松开苏然,厚着脸皮说是有一点疼。 “我小心点。”苏然将拭子放进试管,想着祝言吃痛的声音有些暧昧,俊脸微红。 “学姐,我担心有撕裂,可以进一步检查吗?”他低着头,慌乱地辩解:“都是正常流程。” “嗯,都听你安排。”祝言没有想歪,虽然男女有别,但她知道苏然也是为她考虑,低低地嗯了一声。 得到祝言的应允,苏然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下一瞬,他颀长的中指隔着塑胶手套,探进了祝言的肉穴。 祝言闷哼一声,苏然蒙着眼只能全凭手感去感受她的阴道形状,现下他能感受到层层软肉吸住了他的手指,绞得他寸步难行。 她的那里湿热,紧紧吃着他的手指,苏然的鼻尖沁出紧张的汗珠。 “学,学姐,放松些。”苏然有些结巴了,虽是请求,但他的手指已经入得更深了。 祝言只觉得现下的场面有些不受控,她赤裸着在一个年轻男性身前张开双腿,他不遗余力地帮助她,心思纯净,满眼天真,甚至尊重地蒙眼,而她竟然只是一根手指的进入,就快丢盔弃甲。 她忍耐克制,想试着放松,可是她的小穴却裹挟着苏然的手指往里钻,祝言抓住座椅的扶手,腰肢不自觉地向苏然靠的更近了。 祝言羞愧难当,自己怎么会变得这样不知廉耻,竟然会对着苏然像雌兽一般发情?明明苏然还在帮助自己。 “会很难受吗?”苏然蒙着眼,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关切地询问,他不自觉地凑地太近,男性清冽的气息笼罩在祝言的身上,让她更加难受了。 “似乎,没有撕裂伤。”苏然的手指在她的体内勾动起来,就好像真的在认真检查她的身体,橡胶手套的顺滑方便了他的操作,他感知着她的每一处褶皱,隔着手套也感受到了她体内的灼热。 “咦?”苏然在她的甬道里触到黏湿的可疑积液,听得祝言的呼吸声加重,他皱眉以为可能是血液或是什么。 “可以吗?”他问着,但不等耳边传来祝言的回应,他已经焦急地探入食指,此时两根手指插入她的小穴,在她的私处刺探翻搅。 苏然心里有答案,但他此刻好像着魔似的,只想趁此与她更多些亲近。 “这是?”一股黏腥的液体被苏然抠弄了出来,他抽出手指,不能视物的他只能鼻尖嗅了嗅。 “别……”祝言连声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 见惯大风大浪的祝言此时也脸红了,苏然似乎才反应过来,他弄出去的,那并不是血液,而是性侵者中出在她体内的精液,混着她的淫液此时一起淌了出来。 两人尴尬地不约而同地背过身去,祝言老脸发烫,没想到自己和苏然时隔多年的重逢,竟是在他的面前流出了别的男人的精液。 此时的祝言更恨周述了,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会如此出丑。 “没有撕裂伤。”苏然说话有些颤抖,他的心率在狂飙。 “学姐,还需要拍照留证。”苏然面上装的淡定,耳尖烧得绯红,他背身摘下眼罩找取证用的相机,相机就在眼前他都摸了半天,还是祝言先冷静下来,提醒他就在手边。 拍照时,苏然也蒙着眼,是祝言指挥拉着他的手拍的。等终于搞定一切,苏然只觉得背后已经汗湿了。 他叮嘱祝言换下衣物包括内衣裤交给他保管。祝言也是处理过强奸性侵案的,乖乖照做换了警服。 看着祝言沉默地坐在座椅上,盯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苏然接了一杯温水,递给她一大把药片。 “学姐,这是避孕药,还有阻断药,毕竟不知道对方可能有什么疾病,取证结束,你还是得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 “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才好。”祝言攥着水杯,再次在心底唾弃自己刚才不专业的表现。 “是我应该做的,那是犯罪事实,你不该一个人面对。” 在祝言强烈要求不送她后,苏然返回检验室加班。 他将她的衣物封存进证物袋里,在将相机里刚拍的照上传系统时,他还是无法避免地窥到了她的隐私照。 殷红艳丽的红肿花心对着镜头微微张开,一张一合,涌出侵染的白浊。 这一幕瞬间击碎苏然的理智,他的欲望隔着长裤已经鼓囊肿胀,他用刚刚探入她体内的手握住自己的欲根微微喘息。 苏然,你真他娘的下作。苏然骂着自己,指间的欲望却叫嚣得更盛,他趴在桌上,手里摩擦着自己的性器,想着刚才她的触感,眯着眼喉间溢出喘息。 苏然感受到全身的血液都在兴奋地沸腾,他咬住手腕,隐忍难耐地发出呻吟,直到咬破血管,血流顺着手腕流下,他又舔唇将自己的血悉数吞吃入腹。 突然,他的眼前闪过一个图案,他放大某张照片,就看到祝言光洁的小腹上似乎有一个倒十字的花纹,即使被她手有心用手遮住了,还是露出了一角。 是那位的烙印,他不会认错。 苏然的瞳孔已然翻滚着猩红,他松开纤长的手指,一笔一笔将那照片上的倒十字纹涂满他的体液。 他将覆盖祂的痕迹。 7双瞳(剧情) 祝言在警署更衣室换下警服,穿回了出门时的常服。 一个月后,她才能重新穿上这身警服。她摸了摸警徽,今日的事故一重接一重,嫌犯跑了,线人死了。 身体的异样时刻提醒着她所受的侵犯,从警这么多年,祝言还从未犯过如此低级的错误,被情欲所掌控。 警容镜里的她,穿着简单干净,长袖长裤,身体包裹得越严实,她越有安全感,全因那些糟糕的春梦。今日穿上礼裙,也是不得已为了任务。 以前联谊时就有同事当面内涵她保守老土没人要,被她灌醉带到街上冻了一晚,差点丢了小命,也是那之后再也无人敢当面说她坏话。 想来,只有祝熙还有那个男人会尊重她的习惯。 那个男人啊,祝言想到他眸子一暗。自从分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他,没再得到过他只言片语的联系,只听说他一直在海外出任务。 如今他已经坐到副局的位置,身边自然更不缺她了。 祝言扣紧脖间最后一颗纽扣刚出更衣室,便遥遥地瞥见走廊转角一张侧脸。 那侧颜五官深邃,鼻梁高耸,脸部线条清晰凌厉,有种来自极寒之地的混血感。 混血,高挑,英俊,自带当权者的凛冽。这样的人物,全龙城警局找不出第二位,祝言一眼就认出了厉野。 那个和她隐秘恋爱三年没碰过她一次的厉野,那个在跨国任务中和她提出分手的厉野,没想到竟然回国了。 厉野正向这边走来,他一如记忆里的模样,穿着警服,白衬衫显出紧绷的肌肉。跟在厉野身后的是祝言的上司陶sir,亦步亦趋,有些跟不上厉野的步伐。 说起来,厉野比陶sir年轻,却比他高出好几个级别,在警局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祝言躲回了更衣室,尽量不动声色地虚掩上门。她猫在墙后祈祷他们快些经过。 此时的她,还无法做到和阔别已久的前男友正常打招呼,尤其是在她最狼狈的时候。她可不想厉野以为自己离开他就混的很惨。 厉野和陶sir似乎在说着什么,他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谈话声越来越清晰。 “厉局,我组里有个叫祝言的,您知道吧?” 猛地听到陶sir在厉野面前主动提起她,祝言心里一缩,就好像无数只野猫在心里抓挠。她从未跟任何人说过他们曾经的关系,只是警局不知为何有了传言,想必陶sir听说了。 “嗯?” 厉野挑了挑眉,站定在女更衣室外面,他靠着门,而门后,祝言的心在狂跳。 “她说她被周述强奸了,您看怎么处理比较好?” 祝言下意识握紧了拳,没想到多年不见,她受侵害的故事先传入了前男友的耳中。 厉野沉吟半晌,然后轻笑道:“你的下属,为什么要问我?” 他漫不经心的笑意,击溃了祝言最后一丝幻想,原来他真的无所谓了。 “这不是有传言说,她是您的,您的前……哎呀,您看我这听风就是雨的。” “她说的?”厉野斜斜地看向陶sir。 祝言在警局寡言少语,更别说八卦了,她从未在任何人面前提起过厉野。但陶sir自然不肯承认自己只是道听途说,全将锅推到不在场的祝言身上。 陶sir擦了擦冷汗,不敢直视厉局的眼睛:“我就说那女人满嘴胡言乱语,给她安排休假了。”他一从手下那里听说祝言跟厉局曾经交往的传言,就跑来跟刚回国的厉局探探口风,生怕自己处理不当,如今看来是多虑了。 也不怪自己多想,就连正局长在厉野面前都得给几分薄面。 厉野扫了一眼女更衣室,似乎在想些什么。 一墙之隔的祝言心乱如麻,仿佛看见曾经那个满腹正义的男人剖开自己的胸腔,露出腐烂生蛆的理想。 等他们两人的脚步声消逝,祝言几乎是逃也似地离开了。 “那个女人单身这么多年了,想男人想疯了,说被强奸,还说跟您处过对象,你说她是不是疯了?哈哈。” 陶sir跟在厉野身后,嘴跟机关枪似地吐槽不停,全然没注意到前人越来越森寒的气场。 厉野从二楼窗户眺望到祝言仓促离开的身影,挑了挑眉突然站定。 陶sir只顾着说话,撞到他宽厚的脊背上,捂着额头跳脚,“我,我说错话了?” 厉野居高临下地回眸,带了冷意:“她没说谎。”他嗅到了她被人采撷过的绮香,别的男人的味道。 “她没说谎。”他强调道,“还有,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她。” 陶sir看着厉野的眸子,一时间只觉天旋地转,整个人都好像被吸入坠落无尽的深渊,高天之上,高悬一对深邃诡异的双瞳,冷漠凝望渺小如蚁的他。 陶sir失魂般毕恭毕敬地点头。 祝言开车疾驰,回到警察公寓的时候夜色已深。她在玄关随意地甩开鞋子,解开衬衫,脱下长裤,只觉得筋疲力尽。现在,她只想泡个澡,洗去一身疲惫与污浊。 她躺在浴缸里,倒了许多沐浴液和香氛,她清洗着自己的下体,却不敢像苏然那般插入手指。 将头埋进水中,祝言如同婴儿般的姿势屈膝抱着自己,她注视着自己小腹的倒十字胎记,夺眶的眼泪混进水里。 这是她哭泣的方式,这样谁也不会看见她的眼泪。 这个胎记,曾让她的至亲憎恶畏惧她,儿时的祝言不理解,明明母亲供奉着一尊蒙脸的恶鬼神像,反倒惧怕她是邪祟妖魔。 就在祝言沉浸在过去的痛苦中时,她的耳朵灵敏地捕捉到了一丝细微的开门声。 8明暗(剧情) 门开的那一瞬,祝言从浴缸里翻身而起,关灯,围上浴巾,一气呵成。 祝言独居,社交圈空白,警局公寓外人拜访需要登记,开锁密码只有她自己知道。来者不善。 她工作后分到的是旧区警察公寓,虽说住户大部分是退休老警,但龙城治安还不至于偷到警察头上。 几息之间,祝言已经冒出数种猜疑,她想起阿枫所说的七号悬赏,难道这么快就有行动了? 瞬间绷紧的神经让她无暇伤心,祝言侧身站在门后,全身湿哒哒的,水滴正从她的大腿流到地垫。 她下意识地摸向腰间,才想起自己休假中,枪支交回了枪械科保管,没有紧急情况,需要一个月后才能取。 她屏住呼吸,倾听来人动静,随机应变。 门开后,一时没了动静,没开灯没说话,祝言怀疑对方一直站在门口没有进入。 她手指勾住门边,幽幽打开一指宽的门缝,斜斜地看去。 来者是一个人,那人影缓缓关了门,摸黑走了进来。 祝言所在的公寓都是一室一厅,户型方正,除了她这间,大概是拼了边角料大些,浴室是在墙上开了道门进去,整栋楼也就她这一间这样。曾经祝言还有点嫌弃,此刻倒觉得帮了大忙。 如果那人并不清楚她房间的结构,祝言可以猫在浴室,趁其不备制服那人。 祝言那样想,也那样行动了,那人还没走两步,祝言飞身猛地从门后冲出。 只听一声结实的闷哼,她瞬间压倒那人,坐在其背上,膝盖抵住脊背,按住肩窝,掰手向后。 滴答,水滴顺着她的发丝落下。 *** “你是今早上替白祈接电话的人?”祝言围着浴袍,给那个惊魂未定的女人倒了杯热水,“第一次见你,怎么称呼?” “何骁,骁勇善战的骁。”何骁坐在沙发上,按摩快散架的肩膀,一脸苦笑。 祝言愣了愣,看着何骁一头波浪卷发,容貌艳丽,声音柔柔的,实在和这样男性化刚武的名字对不上号。 “啊,我是男的,你别误会。”何骁仰着脖子故意露出喉结。 祝言收回了同情的目光。 “很疼?要不要去医院?我下手没轻没重的。你直接进屋,我还以为是……” “谁叫你一天没接祈哥回电,他让我来看看。保安听我说是白家的,也没让我登记,我看你门没关,就……哎哟……”何骁叫苦不迭。 祝言皱了皱眉,因为在想事,自己糊涂到没关门吗? 她翻出手机,未接来电23个,白祈9个,未知1个,还有祝熙13个。 “你今早上不是打电话给他吗?他以为有急事。” “今天出行动手机关机没看,也不是很大不了的事,麻烦你跑一趟了。” “你是想问他悬赏的事吧。”何骁眯起眼,放下水杯,一口也没喝,“不是他干的,他让我提醒你注意些,已经有人接了。” “而且啊,他知道你怀疑他干的,伤心得一天没吃饭呢。”何骁说得夸张了些,表情装得特别痛心,一边讲一边看她。 不料祝言一点也不吃这套,反而古怪地看他一眼:“你说的白祈,和我认识的是同一个?” 送走何骁后,祝言打开尘封已久的电脑,点进暗网悬赏网页,登陆何骁给的账号,花了点积分看见了自己,果然挂在第七号位。 任务匿名发布,任务详情仅有祝言的名字照片与所在地龙城。任务底下显示了一溜的接单账号,匿名的,非匿名的,露着各国语言的昵称。 祝言想了想,合理。悬赏排在前列的无一不是各国政要显贵,也就她小小一个女督察,没身份没背景,不就是送钱的香饽饽? 一如何骁所说,就连近年来声名鹊起的杀手S,都接了单,她只怕是凶多吉少。 杀手S,代号silence,资料寥寥无几,除了账号性别男外,其他一概不得而知。 任务完成率100%,不看钱只看心情接单,虽然接单不多,但最让人胆寒的是他杀人之后,总会将死尸摆出跪拜忏悔的姿势,算是最臭名昭着的一位。 何骁能给祝言的杀手资料,只有他大片空白。 祝言看着手里那沓厚厚的册子,就像在看每个杀手的简历,不同国家,不同肤色,男女老少。 她捂着额头感觉有些荒唐,敌在暗她在明,究竟谁这么劳民伤财就为了杀她这么一个小督察? 指关节叩在那张空白的资料页上,她沉默了一会儿,接到了祝熙的电话。 “我很好啊,就是出行动忘记打给你了,你怎么样?”祝言压下所有情绪笑着,祝熙每日都会打个电话给她,就像报平安一样。 她本来想明天打给他,没想到他打了过来,算着时差,现在祝熙那边应该是凌晨四点。 祝言转移话题寒暄,关心他生活学业,问到他恋爱的时候,那头的弟弟停顿了一会儿,说道:“姐,你想我吗?” “当然想啊,我们多少年没见了,你连照片都吝啬发我一张,我都不知道你现在多高了。”祝言笑道,祝熙国小毕业就被送去了美国念书,算算也有五六年没见了吧。 “我也想你。”那头的祝熙声音低哑了些,“一直都很想你。” *** “我擦,痛死我了……太猛了。”何骁瘫在驾驶座上鬼哭狼嚎:“工伤,工伤,这必须得给我放个假!” 车停在警察公寓不远,何骁挤眉弄眼地假哭时,不忘看向后排的白祈。 白祈沉默着看了一眼公寓的灯,六楼左数第六家是她家。他在后排点了一根烟,长腿不羁地搭在前排靠背上。 窗外路灯投下蓝调的光,他的眉眼在烟火里隐现。 何骁嚷嚷的声音渐渐小了,每当白祈不说话,就有人要遭罪了。 “这么关心人家,怎么到楼下了也不去见她?非要我去受了一趟打,老大你不会是怕挨揍吧……” 白祈踢了一脚他的靠背。 何骁抖了抖,摸着后脑勺,眼里噙泪:“干嘛啊!人家虽然不是真的女孩子,但你不能温柔些嘛?” 真是的,就暴力来讲,他俩绝配。何骁恨恨地想,幸好白祈是个别扭精,不然他俩在一起了,以后自己不就被男女混合双打? 活该被抢老婆!何骁想起从祝言身上嗅到的气味,那分明就有男人了,哼哼,他才不会告诉白祈!让他以后哭去吧。 “太吵了,收声。”白祈皱眉,有些不耐烦。 他话音一落,何骁周遭的空气仿佛被瞬间抽空,他的声音就仿佛被吞噬了一般,他只能捂着脖子愤怒地看着白祈,用嘴型说道:你、你竟然嫌我吵,就动用言灵!这日子没法过了! 然后何骁就趴在方向盘上假装哭泣起来,哭得肩膀一抖一抖的。 世界终于清静,白祈没搭理何骁,他望着祝言的房间,只能看见灯光亮起,他也会觉得心安。 他有时候就睡在车上,遥遥地看她,天一亮他就离开。 她是明,他是暗,何况她是他名义上的仇人,而他注定早亡。 9梦洄(H+微恐) 阴冷。 祝言揉了揉身上那层几乎不存在的白纱,缩在床角。 这个空旷的空间,上了锁,只有一张床,几尊神像。 清醒梦。祝言知道自己又陷入了梦境。 只是不同于以往的梦,这个梦太过真实。 她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看到自己呵出的白汽,感受到自己的鸡皮疙瘩,连被蜡烛灼烧的痛觉都那么真切。 她已经枯坐在这里许久,反反复复闭眼睁眼,不知道几时才能梦醒。 一个女孩记忆在她脑海里翻涌,“她”是女修道院的修女,在这里,还有许多年轻的女孩同她一样,侍奉神灵。 修道院里没有年长的女性。院长说,她们都是神的所有物,私产,以及妻子。 16岁,少女们会在神降仪式上,将初夜献给神。 懵懂的女孩们会幻想着自己的初夜对象是哪位神明,打笑玩闹,“她”低头祷告,心里祈求着主神的垂怜。 “她”爱上了最不可能的主神,即使对方只是一尊冷冰冰的神像。 所有关于神降仪式的事项在修道院里都是禁忌,她曾偶然撞见,熟识的姐姐脱得身无寸缕,捧着一个黑匣子,走入神殿,之后再也没有见过她。 16岁的深夜,平素一身黑袍的“她”披着近乎透明的白纱,谨小慎微地捧着银烛台,踏入了神殿。 神殿里无光寂静,矗立着数座高大的神像,最为中央的主位神明,面容覆着一层捉摸不透的神秘黑纱。 祝言皱眉,只是回想,她就仿佛已经经历了一个完整的故事。 “她”不是她,这样孱弱纤细的手腕,绵软无力的躯体,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怎么可能保护公民? “呵。”黑暗中一声低哑的轻笑,若有似乎。 “谁?”祝言警觉地提起烛台,循声看去。 下一瞬,她察觉到自己刚刚脱口而出的古老怪异的语言,自然得就好像自己的母语一般。 一阵暗风,烛火灭了,只剩几丝凄冷的月光从神殿的玻璃天窗投下。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身影已经静静蛰伏在她的身侧,有力的大手紧攥住了她的手腕。 “来的不是他,你会失望吗?”男人声音喑哑,灼烈而又热切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窝处。 他看得很清楚,她那欲盖弥彰赤裸羔羊的稚嫩身体,她那肌肤底下青紫粉色的跳动血管,还有那一滴顺着丰满胸脯滑落的汗液。 祝言看了一眼主位的神像,他依然高高在上。 “神啊,是不会爱人的。”男人低笑着含住祝言的尾指骨,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薄肩,将手伸向她的幽深。 他的吻落在她的耳后,在黑暗中越发热烈,弥散着一股香甜的欲香。 这不过是又一场逃不开的淫梦,祝言如是说。 他湿滑的含住她殷红的乳珠,啃弄,打转,碾磨,他修长的手指隔着薄纱在幽径外挑弄,揉捏。 她嘤咛一声,他吻住了她的阴唇,湿滑的长舌舔弄她凸起的阴蒂,吸住,又放开。 他灵活的舌头如同小蛇一般,撬开她最隐秘的欲望,唇舌之间发出黏腻淫靡的水声。 主神位上,俊美无俦的神像正对着他们的方向,黑纱之下,不知面容。祝言不知道为何,心底竟升起一种报复的快感。 这不是真正的她,这只是梦,她只是一个旁观者。祝言这样告诉自己。 湿滑的触手在男人的身后伸展开,吸附上她的身体,就像害怕她逃开似的死死缠绕住她,粗硬的凸起研磨着她娇嫩的肌肤。 男人抬起头的时候,唇边还挂着她的银丝:“这些玩意儿不太好看,但你会喜欢的。” 触手紧紧勒住她的身体,吸盘吸附着她的乳珠,一根粗壮的触手蜿蜒而上伸进她的嘴里,满实地塞住了她的小嘴,长长的尖端勾着她的舌头,试探地滑进她的喉咙。 女孩的胴体被可怖的肉块触手包裹,甚至被高举悬空起来,双腿大张,灵活的触手将她的肉穴掰开。 男人摸着下巴凑近,看着她的小洞流出银白的淫液,一张一缩地似乎在渴求着什么。 他勾着舌头,轻舔了一下,笑得格外餍足:“很甜。” 他握着身下自己那根粗壮丑恶的性器,缓慢地进入她的身体,每进入一寸,两人的眉头就皱一下。祝言的脸已经红透了,那些触手为了让他进入的更顺畅,甚至将她的腿掰得耿凯,将她的幽穴推向他。 食髓入骨的快感,太过真实。 她的小腿一晃一晃的,喉咙里发出呜咽,唇边不受控制地流出口水,她甚至能感觉到他和她每一寸肉的嵌入。 男人跪坐在床上抱住她的双腿,胯下狠狠一动,将自己的欲望顶送到她的最深处,撞开宫门的时刻,他的耳尖也红了,抱住她的大腿啧啧地亲吻大腿的内侧。 他衣衫凌乱,露出精瘦的男体,而他身后翻涌的是诡异的黑雾,一条条触手轻柔或粗暴地爱抚她的身体。 他并不着急,就好像在欣赏她羞恼的表情,体味她幽深的蠕动。 男人低哑磁性的呻吟,绕在她的耳边,他尖锐的指尖划过她的小腹,她听到恶魔般的低语: 你这里将会孕育你的儿子,你的丈夫…… * 天未亮。 祝言是被突兀的手机铃声吵醒的。 她翻身而起,小腹异常的灼热,发觉内裤已经湿透了。 她摸向床头灯,按了几下,还是不亮。 祝言原本还昏沉沉的脑子突然一凉,她为了执行任务,一般手机都开静音,她什么时候关掉静音了? 摸着找到手机,显示屏一亮。 来电:张雅。 张雅?她不是躺在法医所吗? 祝言联系人有存她的手机号码,这是用张雅的手机号码拨打的电话。 是张雅的情人徐宁,还是? 祝言冷静下来,打开通话录音功能,按下接听键。 “祝警官,我好冷,你能带我回家吗?我不知道我在哪里……” 湿杂的水声混合着哀怨的女音,似乎在很空旷的空间低声诉说,如泣如诉。 “张雅?”祝言不信怪力乱神,但那声音的确和张雅一般无二,甚至连那拉长尾音的习惯都一样。 是录音恶作剧?还是? 这时,门外传来沉闷的撞门声。 砰、砰 一下、又一下 就好像沉重的硬物由远及近撞在门上,锲而不舍,混合着骨头碎掉的声音。 然后,撞击声戛然而止。 最可怕的不是持续的异响,而是异响猛然停止的那一刻。 好像有什么东西,淅淅沥沥地顺着门滑到了窗外。 10因果(剧情) 古怪的声音在窗外戛然而止,祝言从未觉得旧区的夜如此安静。 牠在窥视。 百叶窗上,若隐若现的,像是灯影,又像是树影。 张雅的电话只剩下跳跃的杂音,以及微弱的喘气声,渐渐停息。 屋里的灯都开不了,想必是对方切断了保险或者电闸。 漆黑之中,手机的光亮会让她暴露位置。祝言呼吸一滞,以防万一,她按着手机的紧急报警按键。 她从枕下抽出小巧的M16 SRT直刀,靠在墙边。 旧区警察公寓,住在这里的不是刚参加工作的毛头新警,就是年事已高的退休警察,有谁会这么大胆装神弄鬼挑衅差佬? 总不可能是白祈让何骁半夜整蛊,再来一次吧?白祈才不是那种闲到皮痒的人。 祝言蹲下身绕过窗户,深呼吸,看向猫眼。 这里很多年前住的并不是警察,而是普通屋邨,大楼方正,回廊层迭,中间空了一处天井。 透过猫眼,她看到整栋大楼异常的黑暗,只有对面一处房间门前亮着感应灯,窗前静静立着一个人样的黑影。 这一瞬间,祝言头皮发麻:正常人的身形怎么可能几米高? 在祝言盯上牠的时刻,那股古怪的声音再度响起,血肉摩擦在地的声音从猫眼下缓缓流过。 对面的黑影,也开始以一种诡异的姿态,缓慢蠕动。 祝言,猛然发现那影子并不是站在对面的房间里,而是趴在对面的窗外。 也许,她从猫眼看到的那个房间,不是对面的,而是……她房间的投影? 祝言被自己的脑洞吓了一跳,如果她弟知道她这么封建迷信,只怕是要取笑她好久。 但现在的情况,她来不及多想,不管是谁在装神弄鬼,这阵仗就是冲着她来的。 祝言攥紧了刀柄。 猫眼的下方视野里,已经开始侵染丝虫般的暗黑色。 就在这时,不知何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异域絮语,如同古刹钟声,远在天边又似近在耳边,接下来整座公寓大楼都开始扭曲般的共鸣。 每一个字都念得极为清楚,但合在一起,祝言根本听不清也分辨不出是何意。 这低语,让她小腹的伤疤烧的更为灼痛。 等到絮语停歇,滋啦一声,祝言房里的灯蓦地亮起,车声人声猫叫声,全都重回耳边,就连空气都温热了几分。 这种微妙的感觉,就好像游戏断线重连。 祝言再看向猫眼,没有任何异常,公寓亮着星星点点的光,有的同事也许正在休假熬夜打游戏,有个男警带着女伴轻声轻脚地开门。 刚刚的诡事仿佛只是她的一场幻梦。祝言糊涂了,梦中梦?里世界?她把所有不可能的事情想了个遍。 也许管理员阿伯那里的监控有录到什么。 * 白祈点了三根烟,放在公寓门口。 “看不出来,她还挺容易被脏东西缠上的,我闻着她也觉得很香……” 白祈看了吊儿郎当的何骁一眼,他识趣地闭嘴,哼哼唧唧地说:“喜欢干嘛不追,放着给别人看嘛,还不准我讲……” “她煞星,你短命,绝配啊,嘿嘿。” “嗷!”何骁被狠狠踢了一脚,惨叫一声,不知道哪楼的哈士奇也跟着嚎哭起来,整栋楼的感应灯都亮了。 白祈不再看狼狈的何骁,转身默念为她祷告,直到面色发白。 何骁坐在地上,皱眉看着他的背影,表情难得正经,叹了口气:他这个老大死脑筋,难道不懂情深不寿这个道理吗? “她的因果,你很难介入。”何骁轻轻地说,“你只是个有点特殊能力的普通人而已。” 白祈身形一顿。 “刚刚,你也感应到了吧,她不缺你护着,”何骁仰头看月,嘴角沁出一丝猩红:“那家伙不简单,搞的结界能把我轰出来。” 何骁回忆起祝言身上那股事后采撷的味道,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可惜,防不住人。”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何骁眯起眼睛,他最爱看白祈生气的样子,“意思当然是——你看上的女人有男人了。” 白祈猛地吸了一口烟,一脚碾碎了那三根烧完的烟蒂。 * “学姐,你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不舒服吗?”电话那头的苏然,关切的声音有些压抑不住的欣喜,他没想到祝言竟然能够主动给他打电话。 “苏学弟,有个问题我想请教一下……” “学姐太见外了,叫我苏然就行。” “咳,苏然,我想问下张雅的尸检报告有什么异常吗?”祝言压低了声音,“如果不方便的话,我就不问了。” 问的是她,不是他啊。苏然有些失落,笔尖在草稿纸上画圈:“你这么一说,倒是有一点异常,张雅的子宫不见了,摘取的干净利落。” “明白了,谢谢你。”祝言皱眉,在餐巾纸上写下,子宫,然后重重画了一个问号。 “小事。听说学姐开始休假了,身体还好吗?需要我陪你散散心吗?祝熙不在,你可以帮我当半个弟弟来依靠的……” “谢谢你啊。”祝言心头一暖,“但我最近有点事,改天请你吃饭。” 挂断电话后,苏然点开刚刚的通话录音,开始在耳机里循环播放她的声音。 他笑意盈盈,能够进入法医所工作,真是太好了,感觉今天久违的有食欲了。 “您的黄油菠萝包,热奶茶,请慢用。” 茶餐厅里,祝言接过阿枫递来的餐盘,道了声谢。 阿枫听说祝言被上司强行休假了,但具体缘由并不清楚,他只是从她疲惫的眼角猜到她心事重重。 阿枫用奶油在纸杯蛋糕上画了一个给她加油打气的表情。 “送给您,熟客免费。”阿枫腼腆地笑了笑。 对于阿枫的细心,祝言有些受宠若惊,在餐盘底下多压了几张钞票当小费。 昨晚那事之后一晚上她都没能再睡着,天快亮的时候,她给阿枫发了句消息,就跑去找管理员阿伯调监控。 让她失望的是,监控里一切正常,阿伯让她别太敏感,注意休息。 “阿嫲,我也要吃有画画的蛋糕!”旁桌的小孩扭着自己祖母喊着,馋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阿嫲捂住他的嘴,小声说:“嘘!那是哥哥追姐姐的蛋糕,吃了要生小孩的!小朋友可不能吃。” 听到这句话,阿枫满脸通红,心虚地看向祝言,看到她专注地在餐巾纸上写写画画,似乎在分析案情的样子。 她没有听到别人的调侃,他心里说不清楚是该开心还是该失落。 11申屠(剧情) 从阿枫那里,祝言得到了张雅的老家地址。 那通疑似张雅的来电,在通讯服务商那边没有留下任何记录,包括录音也都消失了,如同幻灭的气泡。 祝言很苦恼,她甚至思考了自己精神分裂的可能。 昨夜的事,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她担心她再也不能回归警队。 “张雅”在来电里念着回家,而事实上,她的遗体现在确实也还在法医所,没有任何家属认领。 警界高层对扫黄的态度是模棱两可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龙城的支柱性产业就包括色情行业。 祝言认识张雅很久了,但仅局限于工作,张雅对自己的私事三缄其口,每次拿到线人报酬后说声谢谢就走了。有一点很奇怪,她在皇后街夜总会工作,收入不低,但节衣缩食,客人送的奢侈品也都变卖成现金。 张雅的老家,千元村,龙城最边缘,人口不过几百人。祝言坐了快三个小时的地铁,走路去巴士站,再转车坐小型巴士。 小巴只能容纳十六人,祝言原本担心没座了,上车之后才发觉自己多虑,空空荡荡,就跟她包车了似的。 祝言挑了第一排的位置,和司机师傅搭话问问情况,然而司机师傅就跟喝醉酒似的,祝言问千元村,他答西元前,完全无法沟通,她只能放弃。 就在小巴要开走的时候,冲上来四个年轻人,又吵又闹,小巴一下子拥挤起来。 走前面先上车的是一对情侣,穿着青春靓丽的情侣棒球服,有说有笑,男生看了祝言一眼,坐在了第一排。 跟在情侣身后的是两个黄毛男生,哼着歌,悠哉悠哉地在祝言的身后落座。 他俩坐下后,打开车窗笑道:“申组长你再不快点,车都要开走了,这可是末班车,别拖我们后腿啊。” 一个胸前挂着摄像机,背后背着超大旅行包的卷毛男生,气喘吁吁地走上车,扶了扶厚厚的近视眼镜。 他刚上车,小巴就启动了,他来不及喘气,整个人就因为惯性快要栽倒。 祝言眼疾手快拽住了他。 一个黄毛男生吹了声口哨。 “谢……谢谢。”卷毛男生小声说道。 厚重的刘海和镜片遮住了他的眼睛,就和传统的好学生一样,脸颊上的小雀斑倒有几分可爱。 一看就是典型受害者。 祝言心里叹了口气,帮他拿下背包,放在行李架上。 卷毛男生连着说了好几声谢谢,看了一眼同伴在车上的座位分布,最后犹豫半天,还是选择在她身旁坐下。 这时,情侣男咳嗽了一声:“咱们的组长,不会是因为人家扶了你一下,就想着泡妞吧。” “四眼仔,还想试试流行的姐弟恋?” 棒球服女生舔着棒棒糖,打量了一眼祝言:“老姐姐配小处男,可以涨点经验。” 卷毛男生涨红了脸:“你、你们别胡说!你们不想着怎么完成作业,一天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哟,假正经……反正你是小组长,你全包了不就得了……” “就是,没有我们,谁还会跟你组队啊。” “明明在班上都没有存在感,学霸又怎么样。” 这糟糕的同学情。祝言皱眉,大概知道了什么情况,这摆明了四个人是好友,合伙打压卷毛。 “说够了吗?吵到我睡觉了!”祝言冷冽的女声响起,“满脑子不是情情爱爱就是欺负同学,国家这一代要是都像你们这样,算是废了。” “你这女的,算哪根葱啊?” “给你脸了?黄脸婆没被你老公揍过是吧?” 坐在后面的两个黄毛男生腾地站起,就要动手。 祝言微微偏头,躲过男生的拳头,然后一只手钳住他的手臂,另一只手掌对着他的手肘往上一推。 黄毛当即捂着手臂嗷嗷叫:“快断了!快断了!” “这么年轻跟细狗一样,就这点力气?等你服义务兵役的时候,有你好受的。”祝言冷哼。 几个男生看出来祝言不好惹,那招式就是练家子,噤声坐回原位。 卷毛男生低头说:“谢谢你,但你不用帮我的,他们很记仇的。” “如果我怕有仇家,早缩在家里抑郁了。”祝言淡淡一笑。 “如果他们记你的仇,让他们找我。” 祝言从包里抽出便签本写下自己的电话,虽然差点下意识写成报警电话。 “祝言?”卷毛男生念着她的名字,递过来自己的学生证:“我叫……” “申屠凛,申屠同学,很少见的复姓。” 申屠凛挠了挠头发,有些雀跃:“很少有人知道申屠这个复姓,都以为我姓申。” 后面的长途并不无聊,其他几个人就跟被祝言审讯似的,问一句答一句,也不敢多说,申屠凛就负责扩句,补充信息。 从对话里,祝言大概了解了,他们五个都是香江大学民俗系的大学生,为了完成田野调查小组作业准备去千元村待上两天,拍摄一下风土人情。 再后面,申屠凛这家伙竟然靠着祝言的肩睡着了,看他劳碌命的样子,祝言没好意思推开,其他几个人看见了也当没看见,不敢再打趣祝言。 天快黑的时候,巴士在离千元村还有几百米的路边停下了。 几个昏昏欲睡的年轻人坐的都快吐了,一听到了跟打了鸡血似的往车外跑,被祝言提醒拿行李后,又乖乖回去替申屠凛分担。 申屠凛正在为自己靠在祝言肩上连连道歉。 五个人顺路就往村口走,棒球服女孩抱怨着根本就不是约会,穷乡僻壤有什么好玩的。 “要不是田野调查可以公费报销,让申屠一个人来就好了啊。” 他的男友对提出建议的申屠凛颇有怨言,但顾忌祝言又不敢说了。 一个黄毛男生已经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这天黑了啊,申屠,你不是订了住的地方吗?还有多远啊?” “已经到了。”申屠默默开口。 村口,只有一间陈旧的二层楼旅店,亮着一个忽明忽灭的灯牌。 “祝言姐,你要找人的话,太晚了,要不要也先找地方住一晚?”申屠看向祝言。 祝言点点头,除了太晚不方便找人外,更多的是担心他们。她对这群小孩并不放心,大学生多脆皮啊,他们指导老师也是心大,放着本科生跑来这种荒郊野外。 旅店前台很黑,只亮着一盏老式台灯,苍蝇绕着灯嗡鸣,一个旗袍女人垂着头坐在柜台里面,手里拨弄着算盘。 “那大妈真怪,什么年代了还用算盘。” “好阴森呐,你们觉不觉得这里好像那种恐怖片。” “哈哈,宝贝你胆子也太小了,有老公在呢。” 祝言听着小年轻情侣秀恩爱起了鸡皮疙瘩,她走了过去问前台:“您好,我们想住店。” 女人没有抬起头。 祝言又问了一遍,女人不理她。 “您好,我订了房间了……”申屠凛打了声招呼,女人才缓慢地抬起头,她的脸上抹了不知道几层的粉底,黑色的眼珠转了一下,斜着身子看了一眼申屠后面几个人。 “这里住不下七个人。”女人手里依然在拨算盘。 “加上路上遇到的这个女人,我们一共才六个人,哪里来的七个?”棒球服男皱了皱眉。 女人又看了一眼,偏头说:“是的,六个人,你看错了。” “我们这里只有三间客房,你们怎么分?” 祝言看了一眼棒球服女生一眼,她立马拉住了自己男友的衣服,指着申屠凛说:“那不正好你们俩一间,我胆子小我可不和陌生人一起住。” 申屠凛担心祝言为难:“我可以在前台这里打地铺。” 旗袍女人停下拨算盘的手,悠悠地说:“那可不行,前台晚上不锁门的,没有门的房间可不能住人。” 12人牲(剧情) “千元村晚上十点后不准出门,请锁好门窗,旅店工作人员不会大半夜敲门,晚上旅店有些噪音是正常的。” 越穷的地方,规矩越多。 等着前台说完,祝言从几人手里接过他们的身份证,加上自己的,准备给她登记。 出于职业习惯,祝言扫了一眼,穿棒球服的那对情侣,男生叫陶文亮,女生叫周莹莹,而那两个黄毛小鬼,胖的叫石东,被祝言教训过的那个家伙叫章昊。 申屠凛的证件照片有些模糊,带着眼镜笑得斯文怯懦。 祝言不需要再看第二眼,就记住了这五个学生的身份信息。 旗袍女接过身份证,从抽屉里掏出一本厚重老旧的牛皮本,从最后一页开始记录他们的名字。 祝言有些疑惑:“你们这儿不需要接入警署系统录信息?” 女人笔尖一顿:“老电脑昨天坏了,等过几天修理好了,我会手动录入的。” 祝言皱了皱眉,不再说什么,毕竟这事儿,归当地警署管,不能越地越级,何况自己现在也不是在执行公务中。 “管的真宽,以为自己是警察来查岗啊。”章昊还记着仇,插着手哼了一声。 “还好人家成年了,不然有的人肯定不准我跟男朋友开房吧。”周莹莹窝在陶文亮怀里,娇滴滴地撒娇。 “大姐,要不你跟我住吧,申屠那家伙,要是晚上出事,他准第一个跑!”石东大笑起来。 “说够了没有!”申屠凛声音低沉,显然在忍耐。 “哈哈,书呆子发火了,我好害怕呀。” “申屠你去马桶照照镜子吧,你不会以为人家真看上你了吧。” “别说了,小处男等会儿要窝在被子里哭了。” “在我看来,起码他比你们都像个正常人。”祝言只觉得他们这群学生跟鸭子一样聒噪,将他们的身份证摔在桌上。 “喂!你!”陶文亮忍不了,章昊举着自己被祝言拍青了的胳膊,跟他示意别冲动。 “你、跟我走。”祝言指了指申屠凛,拽着他的书包系带,攥着他俩的身份证和钥匙,就往楼上走。 “装什么装,我就不信她一个干得过我们三个男的,别落到我手上。” “亮哥,等回了龙城,让你爸给她点颜色瞧瞧,到时候叫她哭着给我们跳脱衣舞。” “呵,这种老女人你们也想上?真是饥不择食。”周莹莹有些轻蔑地挺了挺胸脯。 “那是,谁有我们家莹莹年轻漂亮……还骚。”陶文亮咬着周莹莹的耳朵,当着俩人面揉了一把胸。 这家旅店,是民房改造的,一楼是生活区,二楼是客房区,陶周那对情侣住在正对楼梯口的第一间房,章昊两人住在隔壁,祝言和申屠凛的房间则在走廊的最尽头,旁边是上锁的布草间。 祝言推开房门,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扑鼻而来。 房里摆着一张床,床单发黄,床脚对着洗浴合一的厕所,一个破沙发,墙上挂着一块老电视,一张九十年代的明星日历。 这室内温度比室外还低。祝言庆幸自己出门带了件冲锋衣,她从包里拿出压缩饼干,递给申屠凛一块,再抽出几张票子压桌上。 “这是我付你的房费,今晚我就睡沙发了,不用在意我。”祝言跪坐在沙发上,往窗外看去,“这种小地方都能在网上订到旅店吗?” 现在不到八点,天黑得渗人,窗外起了雾,偶尔传来几声狗吠,这就是张雅的老家。 自从下车后,祝言的心情就有点沉重,这里的空气潮湿得像是淌着水,手一握就能挤出来一杯子。 “我是电话订的,朋友介绍的。你别客气,我是男生,我睡地上都行。”申屠凛将那几张钞票还给她,被祝言瞪了回去。 “我最讨厌婆婆妈妈的男人。” 申屠凛只好收下,乖乖坐在床边,撕开压缩饼干的包装:“姐,刚没问,你来这种小村子做什么?这是你老家?” 祝言摇摇头:“来看看朋友。” “那一定是很重要的朋友了,来这么远的地方。千元村太偏僻了,又穷,人均年收入不知道有没有千元。” “所以才叫千元村吗?” “一方面是,但以前,这里卖人牲,也是按照千元来算的,一个几张千元票子,千元,大家都知道是龙城最高面额的钞票。那时候千元村的人口不像现在这么凋零,尤其是女人……” “人牲?”祝言皱眉,“历史书里那种活人祭祀?现代还有?” “有的,只不过后来千元村卖不动啦,没什么女人了……”申屠凛看了她一眼。 祝言叹了一口气,所以当年张雅是逃离的千元村? “我这压缩饼干一般人可吃不来,没想到你看起来一点不嫌弃。”祝言岔开话题,看申屠凛都快吃完了,要知道她这压缩饼干是军用特制的,味道不好,以前新人吃这个都嫌弃地挤眉弄眼。 申屠凛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挺好吃的呀,我还吃过比这更难吃的呢。” “啊、轻点、轻点,亮哥,你还没润滑呢……” “你们行不行啊……章昊你能不能动一下,这姿势我难受。” “东子你个骚屄,肠液都湿了,自己掰开,老子车上早就想干你了。” “莹莹,我的莹莹嘴张开些,我要射了……” “呜呜,你们就不怕他们听到吗?” “那有什么,让他们听,没地方爽。” 隔壁突然传来不可描述的嗯啊声音,两人身体同时一僵。 关键是这声音,祝言都熟,不只有那对小情侣,听那对话,都能想象到三明治夹心的盛景。 这四人竟然是互相绿双插头的关系,这情侣关系是真的有够开放的。 祝言扶额,这是旅店隔音太不好了,还是小年轻们声音太大声了。 申屠凛尴尬极了,一时语塞,飞身去拿电视遥控器。 结果没想到,一打开电视就是限制级画面,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只穿着围裙,被五六个男人围在中间,上下都被填满了,只能发出嗯啊的呻吟,那声音叫的比隔壁还销魂,媚眼如丝地看着镜头。 “!”申屠凛手忙脚乱地关掉遥控器,脸上绯红一片。 祝言大开眼界,这小村的旅店都玩这么花的吗? “咳咳,我去洗个澡。”为了缓解尴尬,申屠凛低着头不敢看她,几乎是兵荒马乱地从包里找衣服。 “那你洗澡,我出去转转。”正好大家都在办事,她可以去找前台问问张雅的情况。 “诶,记得十点前回来……” 祝言机械式地走出房门,大喘了几口气。 出了房门,那淫靡的声音越发放浪,祝言低头思索片刻,这算聚众淫乱罪了吧。 祝言走下楼,拿起手机,又看到了未接来电,全是白祈的来电,他甚至还发了一条空白的短信。 祝言打过去,语音信箱提示无人接听,请留言。 莫名其妙。 “我预计这两天都会在山里,信号有些不好,如果不是急事,回去我找你再说吧。”祝言留了一句言。 她的网络确实不佳,信号时断时续。 这时,手机弹出一条新闻提示:“周家小少爷突发怪病陷入昏迷,周家股票今日下跌……” 呵,又是标题党吧,周述那天可一点不像个病秧子。 但点开看,写的跟真的似的。 祝言一边看,一边点开功德计数软件,她祈祷,等她回去,周述最好是死了。 13影蚀(H) 祝言刚走到楼梯,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孟浪之词倒是消停了。 他们办事这么快?祝言挑挑眉,坏消息是同行少了一笔奖金,好消息是不用浪费警力跑山沟沟里抓人了。 四人大被同眠,非要占了两间房,有够浪费的。 她把手机揣进兜里,在楼梯处瞧见,前台的旗袍女人依然低着头拨弄她的算盘。 算珠噼里啪啦的脆响在这贤者时刻格外清晰。 祝言踩在木地板上,发出腐朽的嘎吱声,旗袍女顿住,缓缓转头,那双格外阴沉的眼睛看向她。 “啊,抱歉打扰你了……”祝言缓缓开口,感觉自己跟犯了错似的,也不知道她听到了多少。 旗袍女人两鬓的青筋一抽一抽的,恶狠狠地盯着她:“都怪你,这下我又算不完账了。” 接着她又双手捂脸,啜泣起来:“完了,我怎么算都是错的,算一半又忘了。” 祝言没想到事情发展这么糟糕,可能自己刚刚那一声打乱了人家的思路,她连忙道歉:“你别急,我帮你算吧,两个人总比一个人算强。” “真的?你不骗我?”旗袍女人抬起头破涕为笑,笑得眼角的粉底裂开细纹,但随即又怀疑地打量她:“你能行吗?” 情绪这么颠簸的?祝言暗暗有些讶然,安慰她道:“你跟我说怎么算,我看看能不能帮你。” 祝言临时抱佛脚,跟着女人学了一下算盘的打法,上面一排的珠子代表数字5,下面一排的每个珠子代表数字1,虽然她国中成绩赶不上祝熙那样一骑绝尘,但学东西都是极快的。 祝言还特地问了一声,为什么不可以用手机的计算器。 结果女人特别鄙夷地看她:“我只信我的算盘,你不会就别逞能了。” 费解。 女人从桌台上抽出一个破烂的本子:“你可得快点了,到十点我就要赶人了。”她催促着祝言,优哉游哉地喝了一口茶。 祝言被她突然的松懈搞得有点好笑,刚刚急的不是她吗?祝言翻开本子,发现记着的是不同的人交给婴汝的房费,小到几角,多的几千。 “婴汝是?”祝言抬头。 “嗯,是我。”旗袍女点了点头,“快点算。” 这个前台的名字有点奇怪,而且这几角是什么费用? 祝言有些纳闷,看着婴汝不想多讲的神情,埋头拨起了算盘,还好她心算能力也挺强。 过了一会儿,她就给婴汝报了个数字。 距离十点,还有十分钟。 “嗯,我可以早点下班了。”婴汝满意地点点头,态度温和了许多,看着她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和善。 “等等,婴汝……你见过这位女士吗?”祝言从手机里调出张雅在小卡片上印的照片。 婴汝也没看她手机,只是盯着祝言笑:“见过啊,不是和你们一起来的吗?” 祝言一愣:“婴汝你是不是不太能分清人的长相。” “你说我脸盲?”婴汝咬着指甲,极度不悦:“我瞎总行了吧!走走走,别挡着我下班。” 祝言还想问什么,婴汝趴桌上装睡:“十点了,你再不回房,我就赶你出去了。” “你可别以为帮了我,我就会免你们的房费了,都是你们的错。” 祝言无奈,古怪的规矩,入乡随俗吧。 瞧着这情况,再问也问不出什么讯息了,祝言想着拿着警官证逼问也许会打草惊蛇。 她回到楼上,隔壁也没闹了,进屋,申屠凛已经抢先窝在沙发上,像猫儿似的缩成一团睡着了。 这家伙,睡觉也不摘眼镜的吗? 祝言无奈地笑了笑,她轻手轻脚地抱着衣服,进了洗手间,花洒的水有些凉,正好让她理理思绪。 张雅的子宫是凶手摘取的,还是别的人?为什么要死者的子宫?是阳痿的性变态还是仇女的妈宝男,留作纪念品?如果徐宁杀害了张雅,他的动机是什么?警队里的人到现在还没有来这里调查过情况吗? 祝言想了半天,洗完澡穿上了自己的衣服,幸好她的短发不用吹,自然晾一会儿就干的差不多了。她简单收拾了一下包,准备天一亮去村子里逛逛。 给申屠凛盖了毯子后,祝言关了灯,看着月光从窗外照进来,倒显得有几分复古的蓝调。 她半梦半醒地睡去,却在一种压迫的窒息感中醒来。 她意识清醒,但身体动弹不得,就好像被重物压制住。 鬼压床?她深呼吸,却感觉有种溺水的难过。 空气里都弥漫着厚重的湿气。祝言艰难地睁开眼睛,看见一旁沙发上,申屠凛睡的正香,呼吸均匀,她试探着地求助,却什么话也讲不出来。 等等吧,说不定等会儿就缓和了。 祝言安慰着自己,可是下一刻她身上的床单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拉走,有什么正在拉开她的裤子拉链。 她用余光看见,她的所在完全被浓黑的阴影笼罩,蔓延到天花板,严丝合缝。 而申屠凛睡在窗边那片清冷的月光中,两人之间的光暗泾渭分明。 那片阴影是活的! 牠勾住了她内裤的边缘,轻轻揉捻再往上一提,那细长的布带就勒住了祝言的阴阜,布带摩擦着肉穴,蹭出黏腻的湿意。 祝言在重压之下想要绷紧双腿,折磨神经的瘙痒感绕着下体逐渐攀升,她的脸上浮起绯色。 那影子更加嚣张,牠的触感实体化,光滑的肌理感揉捏着她的小腹,祝言那道倒十字纹路的伤疤,越发灼热。 有种湿滑的存在正隔着内裤的那根布带,舔舐爱抚她的私处,祝言能感觉到自己的小穴正分泌出汩汩的爱液,牠越发往里侵入,分化出粗粝的凸起吸住了祝言的穴肉。 祝言浑身一颤,紧绷的肉穴阻滞着异物的入侵。 她看见天花板的阴影越发幽黑,从背后分化出数道虚影,挑逗捻动她的阴蒂,冰冷潮湿的气息喷洒在她柔嫩的花瓣上。 牠玩弄着她的私处,祝言稍微放松,就被插入了粗长的影分身,那东西在她的肉径里膨胀,跟壁肉嵌合的紧紧的,她甚至能感受到那东西弯曲的弧度,顶在她娇嫩多汁的媚肉上滑动。 祝言闷哼一声,整个人都被潮水般的快感顶上天,她咬着唇,想让自己冷静。 但那异物开始变换出数个的吸盘,紧紧地吸附着她的穴肉,慢慢地有节奏地抽插,先是整根拔出,再狠狠地连根没入。 这还是梦吗?祝言都听到了羞人的水声,她看了一眼对面的申屠凛,他闭着眼睛安睡,只要一睁眼,就能看到她被诡异的邪祟肏得穴肉翻开。 此刻,祝言的内裤还挂在腰上,牠拉着那根布带肏她,穴肉被搅得淫水直流,媚肉翻开。欲望的熏染下,连同她的膝盖都粉嫩起来。 那影子没有放过她,掀开她的胸衣,两乳被揉搓的鼓胀起来,那两点樱红立在空气中,水淋淋的,已经硬得跟小石块一样,空虚得发痒。 蜜色的肌肤,雪白的奶子,格外香艳。她的奶头也被黑影缠绕,一圈又一圈如同绳索一般,紧紧绞住她的乳房,黑影上肿胀的凸起一下又一下地触碰她的肌肤。 祝言的双腿已经被全部掰开压平,就像有个强健的雄性正趴在她身上强硬地侵犯她。 不知道是因为快感还是羞耻,祝言眼角泛光,她担忧地看向申屠凛,她多希望他醒转发觉她的异样,又祈祷他千万别看见。 她矛盾着的时候,那黑影似乎极为不满她的目光,一道分身霸道地闯进她的嘴里,碾压着舌头,插入她的喉里,一股腥味弥漫在唇腔。 祝言都分不清到底哪里才是这黑影的性器,她的上下小嘴都被侵犯,小腹的热烈烧到顶点,那嚣张的影子甚至浅浅插入她的菊穴,试探着抠动。 不,不要。祝言心里抗拒到极点,自从周述那次,她哪里经受过这么激烈的性爱?难道她真的要被这非人非鬼的东西玩死? 下一瞬,更为粗壮的异物已经侵入她的后庭,将她整个人填满,她身前身后两个小穴都被撑开到极限,张开着都能看到内里穴肉的收缩,潺潺的爱液顺着那巨根淌湿了床单。 她额头冒出细密的汗水,那神秘存在的侵犯,几乎是打桩式的强硬,只隔着一层薄膜一般上下夹击同时侵犯她,刺激她的敏感点,而她的阴蒂还被丝线般的黑影紧紧绕着。 等到两个小穴都被射进一股腥热的灼流,祝言又被牠扭成趴在床上的姿势,脸压在枕巾上,再度被牠侵犯。 牠不知疲惫,祝言几乎要被快感吞噬淹没,小腿随着牠的动作晃晃悠悠。 完全不同于周述那次,祝言真正体会到了女人的高潮,几乎是还没停下,又被送上新的高潮。 她看着申屠凛的睡颜,越发感到一种偷情般的羞耻。 14文弱废柴的乖学生那里却很厉害(H) 这场侵犯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直到祝言大汗淋漓地猛地喘了一口气,四肢恢复了直觉,下体的黏腻提醒着她似乎一切并不是梦境。 夜里静悄悄的,只有申屠凛凛的呼吸声。 祝言摸着手机打开手电,借着光亮,她看到床单上沁润着湿滑的粘液,但等她碰触的时候,就像有生命一般,膨胀了一下,然后化为虚无。 她的内裤上只剩了她的爱液,祝言悄悄地从床边抽出纸巾擦拭,她擦得很小心,生怕吵到了申屠凛。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是她压力太大做的梦?如果是真的,那样的动静,申屠凛都没有醒吗? 她越是擦拭,小腹的伤疤越是烫人,是她的错觉吗?那道伤疤上似乎多了一道纹路? 没等祝言细看,申屠凛凛那边还没睡醒地咕哝了一句:“言姐,你开着手电看什么呢?” 祝言赶紧手机锁屏,有些心虚:“床上刚有只虫子。” “什么!?有虫!”申屠凛凛似乎受到了惊吓,一下子清醒了,从沙发上蹦起来,“死了吗?去哪里了?” 祝言没想到申屠凛这么大反应,想到他同学说他胆小,有些无奈:“是我看错了,没事,睡吧。” “啊,不好意思啊,祝言姐,你别笑话我,我最怕虫子了,小时候有些阴影。” “快睡吧。” “嗯。” 安静了一会儿。 “祝言姐,你能睡着吗?我睡不着了,我们能聊会天吗?” 祝言翻了个身,“明天还要早起。” 许久后,申屠凛叹了口气,“晚安,言姐。” 大概过了一会儿,申屠凛突然感觉沙发旁边陷了下去,他的身上压上了一个重物,接着是湿滑的舌头顶开了他的牙关。 申屠凛睁开眼,就看见祝言浑身赤裸地骑在他的身上,短发勾在耳边,她低着头和他亲吻,白皙的乳房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胸前。 “唔……言姐……”申屠凛象征性地反抗了一下,却被祝言钳制住双手,她不满地咬了他一口。 祝言只觉得浑身燥热,十字纹路的灼烧,让她根本不能安睡,旁边申屠凛的呼吸声就像定时炸弹一样,年轻的肉体就躺在她的身边,心底的欲望就快要冲出牢笼。 理智告诉她,自己不能违背母亲的训诫,可是情欲已经让她下面湿透了,她夹紧双腿,也不能安慰自己。 只是某一瞬间背弃了理智而已,祝言回过神来时,她已经将魔爪伸向了夜不能寐的申屠凛。 “申屠,你帮帮我,好不好。”祝言两腿分开跨坐趴在他的身上,丰满肌肉紧实的大腿紧紧裹着他的胯部,她言辞恳切,刚亲吻完的舌尖还勾着申屠凛的一缕银丝。 申屠凛看着白天高冷的祝言,此时面带欲色,完全判若两人。他愣了一下,别开眼神,舔了舔唇:“怎、怎么帮……我能帮你什么……” 祝言咬上他的喉结,拿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帮我揉揉。” “啊?”申屠凛跟着祝言的动作,大掌在她的腹部轻轻揉捏,她紧绷的肌肉着实发烫,“言姐,你是不是发烧了?” 申屠凛说着,还是不敢看她,喉结滑动,吞了吞口水,下一秒,祝言就咬住了他的喉结。 申屠凛微微吃痛,加重了手上的动作。 “不够……难受……”祝言难耐地蹭着申屠凛的裤子,湿透的花穴在粗糙的面料上摩擦,申屠凛隔着裤子都感受到了祝言那里的湿意。 “姐,你尿了?”申屠凛小声问道。 祝言听得耳根一红,申屠凛不谙人事,她这样做,跟周述有什么区别? 一丝理智将祝言拉回了现实,她咬住下唇,放开对申屠凛的钳制,脸埋在申屠凛的胸前,不敢看他:“对不起啊,刚刚那些你能不能忘了。” “你也可以告我猥亵……” “怎么会呢?”申屠凛轻笑一声,“我不吃亏,要是处男毕业是言姐,让我明天死掉都可以。” “别这么说。” “言姐不继续了吗?你这里还需要揉揉吗?”申屠凛一只手捂着脸,小脸绯红,另一只手点了点她的小腹。 祝言愣了愣,没想到申屠凛竟然被她强迫也乐在其中。不知怎的,她突然觉得申屠凛有几分脆弱的可爱,是她从未遇到过的男生类型。 祝言摘下申屠凛的眼镜,低头吻住了他,尽管她的吻技并不熟练,只是凭借本能,她搜刮着申屠凛唇腔里的每一寸柔软。 吻过之后,申屠凛喘着气,仰着脖子继续索吻,轻声道:“言姐,好厉害。” 祝言小腹更热了,一定是那伤疤在作怪。 “这样,言姐会舒服还是会疼?”申屠凛的手滑到了祝言的股间,他的手掌在她的两腿之间磨蹭,贴在她湿漉漉的花穴上。 摘了眼镜的申屠凛,眼神看起来锐利许多,他盯着祝言,薄唇轻启,轻轻吐出粉润的舌尖。 “言姐,是被他们隔壁刺激到了吗?这里,好湿……” 祝言撩开申屠凛的上衣,没想到看似文弱的申屠凛,竟然还有腹肌和人鱼线,那姣好的身材,肌肤的触感,让叶寻没忍住摸了一把。 申屠凛轻轻娇吟一声,祝言脸都红了,身子泛着淡粉,这男的怎么叫得这么淫荡,比女的还会叫床。 祝言俯下身:“隔壁会听到的。” “可是言姐,这里的水声停不下来啊。”申屠凛在她两腿间的手掌被她的大腿夹得紧紧的,他伸出一根手指插入了她柔软的肉穴中,只是刚进入一根手指头,就被她紧紧包裹。 “言姐,这里吃的我紧紧的,拔不出来了都。” 这男的怎么回事?刚刚不是纯情男大学生吗?祝言的罪恶感突然烟消云散,你情我愿地发生关系,大家都不吃亏。 祝言报复性地用牙齿咬住申屠凛那粉嫩的奶头,申屠凛啧了一声,脸更红了,伸出手轻轻揉着祝言的头发,“我喜欢你给我的疼痛。” 她也不懂自己为什么突然这么,但看着申屠凛红红的眼角,在她身下像只小兔子似的,她此刻只想狠狠地欺负他。 申屠凛的手指侵入得更深了,在她的阴道里扣弄,甚至弯曲起来,顶到她最敏感的媚肉。 祝言整个人都软了,看了他一眼:“你真是处男吗?” 申屠凛突然有些兴奋:“言姐,是在夸我吗?我也看过AV的。” “言姐,我好疼,你也可以帮帮我吗?”申屠凛顶了顶胯部,祝言才意识到他的下面肿胀了一团,就顶在她的屁股后面。 “求求了。” 祝言心下一横,抖着手,解开申屠凛的皮带,隔着内裤,已经看到了雄伟的男根。她没想到,看似文弱废柴的乖学生,裤子里藏着这样的凶兽。 这,能吃下吗? 题外话:感谢送珠珠的宝子们,感谢等待,不更感觉愧对啊!码字速度有进步了!(还是炒菜更快)。话说标题感觉还是直白点,不装文艺了。 15就算死也逃不开被操的命(H) “嗯……言姐……”申屠凛咬着手背,星眸透过卷曲的碎发看着她,额头冒出细密的汗水,嘶哑的声音听起来难受极了。 他粗长的肉棒很干净,赤露的欲望就那样暴露在空气之中,快挨着祝言的鼻尖,甚至能感受到她温热的鼻息。 申屠凛一手拉住自己的皮带,呼吸有些急促:“言姐,可以摸摸嘛……” 祝言也脸红了,垂眸不敢看他昂然的欲望,她干脆用手握住了那粉嫩的肉棒,却一只手都握不过来。她用大拇指轻轻刮蹭那正在分泌粘液的马眼:“咳咳,这样会好点吗?” 她忘记了自己的手经常握枪,带着厚厚的茧子,手劲没控制好,一个收紧,申屠凛倒吸了一口凉气,又痛又爽地拱起身子,头都快埋到沙发底了,弱弱地呻吟了一声:“嗯啊……” “言姐,不要这么欺负我了……”申屠凛的眼睛润润的,沁了一层水雾,声音带了哭腔。 他虽然说着,插在祝言肉穴的手指却又塞进了一根,在她的阴道里狠狠往下一按,手掌紧紧贴在她的臀部,看上去就像是她的穴肉紧紧吃着他的手指不放。 “啊。”祝言低低地喘气,她两手抓住他的肉棒,伸出舌头,轻轻地舔弄他最敏感的马眼。他的男根硬的发烫,带着卷曲的弯度,祝言的小腹更加灼热。 看见祝言像猫儿一样舔着他的阴茎,申屠凛忙不谍地抓住她的肩膀阻止:“别,脏……” 他的肉棒并没有异味,祝言被推开,看着申屠凛的嘴唇,低头吻了上去,她勾着他的舌头,把自己嘴里的味道都过渡到他的嘴里。 申屠凛被呛到出声,祝言才放开他,喘着气在他耳边问,手里还不忘玩弄着他的肉棒:“你也尝过自己的味道了。” 申屠凛微怔,他的嘴唇被她舔得水润,身下的欲望在她的手里被玩得更肿胀了,难受得快要炸了,她的身体是那样的柔软,如果放进她体内的不是自己的手指,而是…… 祝言说出这话的时候自己也吓了一跳,把脸埋在他的颈窝处不敢看他。虽然她经历过的情事不多,但是她突然觉得有些轻松。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晚上的申屠凛和白天那个废柴男有点不一样,五官明明是没变,可是却让她有种想要欺负他,想要让他哭着求她的冲动。 “言姐,我能进去吗?”申屠凛抽出了插在她体内的手指,指腹已经沾满了她的爱液,他眨了眨眼:“那样,我们是不是都不会难受了。” 被他那样求欢的眼神看着,祝言心里一紧,除了周述那次完全是在黑暗之中被侵犯,她还没有被男人看着交媾。 床边的月色太过皎洁,照的申屠凛的眼眸绮丽,像极了月华下引人染指的迷途羔羊。 他被她撩起衣服露出的美好肉体,肌肤瓷白,就像要粘着她的手一般,粉色干净的乳头就像两点红樱点缀在雪锦之上,祝言能清晰地看到他每一块肌肉线条的走向。 祝言觉得鼻尖仿佛有温热的液体流出,怎么看自己更像是在犯罪了,她直起身子,连连摇头:“果然还是不……” 可是申屠凛却攥住了她的手腕,握住自己的肉棒,可怜兮兮地闷哼:“你不能够骗我。” 他就那样一只手拉着她,一边自己开始自慰,修长洁白的五指上下握着挺立的肉棒撸动,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祝言,祈求地喊着她。 他没有强迫她,她也没有挣开他,由着他胡来。祝言感觉他肉棒的热度好像通过他灼热的手,传递到了她的手上,她湿的更厉害了。 她才发现,自己就不该去主动招惹申屠凛,他太知道撒娇服软,让她这块硬骨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他。 “根本出不来……”申屠凛衣衫凌乱,他有些泄气地望着她,嘴唇颤抖,“会硬着一宿睡不着的。” 他的语调简直太作弊,明明还是个大学生,那声音还是少年一般澄澈,此刻染着情欲,像羽毛一样挠得祝言腿心发软。 男色撩人简直太犯规。祝言终于下了决心,她一把拉起他的衣服,抬高他的双手,把衣服堆到他的手腕处,就像用衣服捆住了他的双手。 “言姐……”申屠凛丝毫没有意外和慌乱,他眯着眼睛渴求地看着她。 “闭嘴!”祝言低声呵斥,她被申屠凛的声音乱了所有心思。既然这样,速战速战好了。她骑坐在申屠凛的胯间,她还是第一次这样做,对准了他挺立的肉棒,然后凭借直觉慢慢坐了下去。 “啊……”申屠凛喉间溢出呻吟,叫得比女生还好听,舒服得眼角泛着泪花。申屠凛有些意外她的主动,竟让他无套插入,此时他一瞬不瞬地盯着两人的结合处,他的肉棒才刚进入一个头,就被她的穴肉层层包裹。 淫靡艳丽的小穴,吃进去了他硬挺的肉棒,就那样插了进去,花瓣蠕动着,爱液打湿了他胯间的毛发,祝言整个人撑在他的身上,正慢慢地降下身段。 “好漂亮,言姐的那里又热又紧,那么小竟然可以吃下那么大的肉棒。”申屠凛喃喃地说着,被祝言瞪了一眼。 “不准说出来啊!”他还给她描述起来了,搞得祝言又开始羞赧。 她干脆用手捂住他那双明亮的眼眸,他的睫毛在她的手心微微颤动,痒痒的。 “言姐,要我帮忙吗?”申屠凛还没说完,就难耐地往上挺动了腰部,这下,整根肉棒完全侵入她的身体,刺激得祝言整个人都软在他的身上。 因为被遮挡了视觉,申屠凛身体的感觉更加敏感,她的那里完全包裹住了他的肉棒,无数的小嘴紧紧吸附了上来,明明流了很多爱液,却仅仅卡住了他的肉棒。 申屠凛舒服得呜咽了一声,喉结滑动,在进入的瞬间,他就想要射在她的体内了。他拼命忍住射精的冲动,可是等了一会儿,女上位的祝言还是不动。 “言姐……我可以动嘛?”申屠凛试探着问,结果祝言放在他眼上的手软软地滑落到一边。 申屠凛睁开眼,才发现祝言竟然闭着眼趴在他身上睡着了,关键是还是这样一个羞人的姿势,有谁会刚被插进去就睡着的啊。 申屠凛一时间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他就这么不行?让她无聊的睡着了? 不过其实是祝言刚刚被那诡异的黑影变着法子侵犯,本来就精疲力尽,也没想到自己的睡意来的这么突然。申屠凛的性器刚插进去,那种强烈的快感,让她没力气地躺了一会儿,就沉沉地睡过去了。 申屠凛从衣服的束缚中抽出双手,环抱住祝言,语气有点酸意,沉声道:“还是被别的东西进去,才能让你更舒服啊?” 沙发底,他的影子躁动不安,人形的边缘疯狂扭曲,瞬间笼罩整个房间,无数小手就好像要冲破牢笼。 “吵死了。”申屠凛微微蹙眉,冷冷的看了一眼,那些黑影乖乖地缩了回去。 他保持着插入的姿势,肉棒在她体内更加胀大。他抱着祝言,手掌亲昵地摸上她小腹的伤疤,舔了舔唇:“就算你死,都逃不开被我们操的命呢。” 16认栽(H) 祝言半梦半醒,紧绷的神经好不容易放松下来,又被申屠凛圈在怀里,她迷蒙着眼,看见他氤氲雾气的水眸,像等待喂食的警犬似的…… “唔……”身下的侵入更加强烈,她才回过神来自己正在“上”申屠凛,两人正以羞人的姿势结合在一起,她浑身赤裸,两条腿在他的腰间。 她甚至能通过阴道感受到申屠凛的欲望,紧紧嵌合在她的体内,正在跳动的青筋,她低低地呻吟出声,失重感让她搂住了申屠凛的脖子。 “言姐……我还以为我那么不中用,都让你睡着了。”申屠凛的鼻尖贴在她的脖间,蹭了蹭,低低的声音带着点鼻音,说着胯下又往前一顶,肉棒直接顶到了她的宫口。 “你……嗯……话也多了。”祝言没忍住狠狠咬住他的耳朵,“能不能快点,我想睡觉了。” “啊,可是言姐太紧了,我感觉我快不起来啊。”申屠凛挫败地叹了一口气,把她抱得更紧了,肉棒在她体内缓缓地抽送起来,可是他实在动的太慢,就像是故意在挑逗她的情欲。 “你……啊……”他带着曲度的肉棒,每一下都刚好顶到她最敏感的媚肉,引得祝言两手抓紧了他的脊背。 抱着他,祝言才发现,那个穿着卫衣看起来瘦瘦的男学生,背部很宽厚,宽肩窄腰,完全不像是会被陶文亮他们拿捏的乖仔。 “申屠……你是不是对我撒过谎。”祝言的声音沉下来,她摸着他的脊背,嘴里都是急切的喘息声。 申屠喉间溢出几声轻笑,有些不满地将她推倒在床上,握着她的小腿放在自己肩上,黑眸暗了暗:“有的话,言姐不会怪我吧。” 祝言呼吸一滞,支起手臂抵住他的胸。 申屠凛又是几下深顶,曲着手肘压住她,定定地望着她:“是啊,我骗了你,其实我不是处呢。” “啊?”祝言愣了愣,所以他那么纯情的样子都是装的吗? “你会介意吗?”他勾起唇角,抚摸她的脸颊,眼底有一丝伤痛转瞬即逝,“如果我和别人发生关系,你会介意吗?” 她没想到申屠凛在这点欺骗她,说实话他俩算什么呢,不过是一夜情罢了,还是她主动引诱人家。 祝言别过脸,“这有什么……现在小孩子偷尝禁果的多了去了,我们不过是……” “不过是什么?”申屠凛撑起身子,胯部开始快速地抽动起来,狠狠地侵入她的最深处,阴囊拍打在她的臀部,发出羞人的啪啪声。这张小床都开始难以负荷,发出吱嘎的响声。 骤然强烈快感让祝言瞬间脸红,两只手抵住他的腹部,咬着唇声音喑哑:“我们刚认识,又不是男女朋友……” “我们都在做夫妻该做的事了,还不能做恋人吗?”申屠凛抬高她的腰肢,按着她的腰往下沉,肉棒紧紧压上了她的高潮点上,而他还伸出手指熟稔地抚摸上了她已经勃起的阴蒂,“言姐,原来是这么放荡的人吗?和谁都可以做吗?” “要不要,我叫隔壁那三个公狗一起上你?” “啪” 祝言直接给了申屠凛一巴掌,“你在乱说什么!要不是看你还行,我也不会、也不会……” 申屠凛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他的脸上已经泛起红痕,还是拉起她的手放在脸颊温存,就像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我错了,我就知道你是在意我的。” “我只跟你发生过关系哦。”申屠凛这话让祝言脑子突然有点短路。 “这么说搞得我又好硬了。”他说话时,尾音还勾勾缠缠的,上半身像在撒娇的乖狗狗,下半身却是像发情的狼狗,干的她淫水都流了出来。 “你没骗我单身吧?我绝对不做第三者的。”祝言攥住他玩弄的大手,眼神紧紧锁着他。 申屠凛笑得更加开心,他低头轻轻咬住她那颤抖的奶头,伸出舌头舔了舔:“真可爱,就算有第三者,也是我来当第三者才对吧。” 他卷曲的头发很柔软,贴在她的乳房上,他的嘴唇吸住她的莓果发出淫靡的砸砸声。身下,他的肉棒贪恋着她的温度,一个劲儿地不知疲倦地索取。 这旺盛的精力,让祝言身子都开始颤抖,染上情欲的粉色,放在他肩膀上的小腿绷得笔直。这样的快感,她今晚是换了一个对象,又体验了一次。她本来以为自己真的是性冷淡。 “言姐,你的里面好多水,我做的是不是还可以呀?”申屠凛抬高她的屁股,半蹲起来,握着肉棒往下插入,摸了一手她的淫水,他放在嘴边舌尖舔了舔,“好甜。” 他一脸想要祝言夸夸的表情,好像是等待老师奖励的好学生。 祝言不想评价,就被他激烈的动作干得闷哼出声。 祝言突然感觉一股强烈的尿意,她忍不住摸着申屠凛的头:“别,慢点,我快……” “快什么?”申屠凛眯着眼,悠悠地说。 “我想上厕所……”祝言夹着腿,说的咬牙切齿,她什么时候还要求着男人放她去厕所。 “言姐,那不是尿尿,那是要高潮了。”申屠凛已经感受到她的小穴强烈地收缩,绞紧了他的肉棒,就像要逼得他马上射精,“原来,你还不知道高潮是什么吗?” “我们一起好吗?”他的声音温柔下来,一只手却摸着她饱满的臀部,一根手指头浅浅探入了她的后穴,轻轻抠弄。 在前后的刺激下,祝言终于忍不住,一股尿液伴随着淫水从小穴里喷出来,而申屠凛也抽出了自己的肉棒,白灼的精液一股股地射在了她的耻毛上。 她竟然被男大学生的肉棒搞到尿失禁了?!祝言被这场酣畅淋漓的性爱搞得脑子里云里雾里的,疲惫感又涌了上来,只能躺在床上喘气,感觉这运动量比她当年跑马拉松都大。 但她看,申屠凛跟没事人一样,肉棒都没软下来,还是硬挺着。他那嘴角的笑容越发收不住,从床边抽出纸巾为她擦拭,“要一起去洗个澡吗?言姐。” 还要一起洗澡?祝言突然觉得她学了那么多年的心理学,头一次在申屠凛这里栽了,他哪里是任人霸凌的小绵羊,此刻,她觉得他一脱衣服,都可以性霸凌隔壁那几个了。她严重怀疑,申屠凛是故意的,他不会是在享受被那几个人欺负的感觉吧? 17暂别(剧情) 清晨,祝言醒了,她的生物钟一向很准。 睁眼看见怀里的申屠凛跟小娇妻一样抱着她,祝言闭上眼,再睁开,认命了,居然真的不是梦。 她小心翼翼地扒拉开申屠凛,好在他睡得很沉,没有醒来。她随意一看都能看到他身上遍布凌乱的吻痕,祝言心里一虚,回忆起昨晚的荒唐,好像后来还是申屠凛给她擦干抹净,哄着她睡着了。 祝言披上外套,轻手轻脚去洗手间洗漱,冷静了一会儿,出来的时候,就看见申屠凛已经穿戴整齐乖乖坐在床边,已经给她的行囊都收拾好了。 “言姐,你要丢下我一个人走吗?”申屠凛拉着她的手腕,歪头看她:“是……我昨晚让你不满意了吗?” 这男的不会是做过什么副业吧?祝言感觉鼻子一热,从包里掏出一张纸条,刷刷写了一串数字:“咳,这是我的号码,有事call我。” “那没事不可以call你了吗?” “你……你先搞你们的田野调查吧,你不是组长吗?总不可能抛下你队友吧。”祝言正色道。 申屠凛看了她一眼,拿出手机快速拨通号码,直到祝言那边传来铃声,申屠凛的神色才略微缓和。 “好吧,我也不是那么不懂事的,我知道女生最讨厌男生缠着她了。” 申屠凛背上祝言的包,坚持要送她下楼,祝言没办法拒绝,担心推脱的时候吵到隔壁那几个长舌头的,到时候又免不得被挤兑编排一下。 他看着瘦弱,背着她的包在前面走,下楼的时候都还要固执地牵着她的手,祝言有些无奈。 “言姐,要注意安全呐。”申屠凛在她耳边碎碎念。 “你们这群小毛头才是,有事情给我打电话,不对就直接报警。”祝言其实心里还是有点担心这几个脆皮大学生,她补了一句:“我如果早点回来的话,就和你们一起回去,实在是不放心你们……” “不放心我就行了吧,那几个死了都没关系。” “过分了喂。”祝言狠狠拧了一把申屠凛的胳膊。 “啧啧,我说我牙怎么这么酸,一大早就看到打情骂俏,酸死了。才一晚上,就得手了啊。”前台处站了一个吊儿郎当的男人,一只手杵在柜台上,戏谑地看着他们笑。 “?婴汝?”祝言诧异,只见那男人的面容完全和昨天旗袍的婴汝一模一样,只是喉间多了一个喉结,穿着的不是旗袍,而是淡蓝的长衫。 “太像了,你们是双胞胎?” “难过,这才一晚上就不认识我了,明明我只是换了一身衣服。”婴汝努了努唇,苍白的肌肤显得更加没有血色。 祝言愣了,这哪里是换了衣服,直接变性了好吗? 申屠凛皱了皱眉,“死人妖。” “你形容的真好,我喜欢。”婴汝不怒反笑。 祝言咳嗽了一声,推着申屠凛回去,“我走了,你去补觉吧。” “我精神好着呢,送你出去。” “不,不用了。” “哎呀,人家女孩子都不想看见你的脸了,怎么不识趣点。” “秀恩爱让你尸体不舒服?……”申屠凛看了婴汝一眼,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祝言捂住嘴,死命推回楼上去了。她觉得她要是再让申屠凛陪着,这两货估计会打起来。 搞定了申屠凛,祝言跟婴汝打了声招呼:“老板娘……啊不抱歉,老板,我就先走了哈,你别跟他吵,他没睡好,估计火气比较大。” “等等,我有个东西送你。”婴汝看着她,浓黑的瞳孔几乎快占据所有眼白。 “啊?给我?旅游纪念品?” “为了感谢你昨天帮我算账。”婴汝一把拉过她的手,扯得她的手有些疼,祝言下意识想抽出自己的手,却发现婴汝的力气大的可怕,死死地焊住了一样。 “不用客气的,真的,我还有事……”她可没忘了自己的正事。 “别着急,村子里这时候雾都还没散呢。”婴汝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根小黑绳,系在她的手腕上,接着还爱不释手地抚摸她的手背,就像在摸什么精美的瓷器一样。 “好香,你的香气比昨天更浓郁了呢,只可惜掺杂了一点别的味道。” 祝言尴尬一笑,“我都不喷香水的,你闻到的香味是沐浴露的吧。” 婴汝又嗅了嗅:“这是送你的护身符哦,别人求我我都不会给呢。” 祝言见到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为自己刚刚的失态感到有些抱歉:“谢、谢谢。”不过婴汝奇怪的神情还是让她有点想起恐怖谷效应。 “走吧走吧,不留你。”婴汝终于任由她抽出自己的手,有些遗憾地喃喃低语:“我不贪……” 祝言愣了一下,说了声再见,转身迈入旅店外的浓雾之中。 走了一会儿,她回头,婴汝还坐在前台,跟她招手,嘴唇翕动,不知道在说什么。 18拂尘(剧情) po18cv .co m 大雾,天阴,祝言踏着小径,往山里走去。 路是越走越难,碎石小路的野草,都快长到她的齐腰深了。祝言一边迈着长腿,一边在琢磨,这么偏远交通不便的山村,到底有谁会想不开来这里旅游?什么样的怨种才会想在这种地方开个旅店? 然后,她脑子里蹦出申屠凛,还有婴汝,觉得这世界有时候真的很莫名其妙。 祝言想着张雅的案情开始胡思乱想,在雾里走了许久,越发觉得这小路弯弯绕绕,不见尽头。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po18d k.com 一定是因为大雾能见度太低,自己迷失方向在兜圈子了。 她想起一个说法,北半球走路会不自觉地偏向右边,在没有工具辅助方向的情况下,人们就会兜兜转转迷路。 祝言索性冷静一下,她坐在路边看着能不能做点什么标记,就在这时,她突然看见,前面不远处的白雾里,有个模糊的人影正向着她招手。 “您好——”祝言喊了一声,如果对方是村民,能带她一段路就好了。 就在她喊了那声之后,那黑影却放下了手,躲到了树后,但纤细的树干根本无法掩藏牠的身影。 牠从树后探出头,看向祝言。 祝言的视力很好,但她还是没办法看清那身影是个先生还是女士。 “我迷路了,能不能……”祝言起身向着那道人影快步走去,请求帮助。可那人影见她动作,似乎突然惊慌,转身就跑,瞬间消失在浓雾之中。 祝言追都追不上。 “跑什么啊?”祝言不理解,她喘了几口气,想当年她在警校的时候长跑都没输给过那群男的,怎么今天连个村民都追不上? 还有为什么见到她就跑?她又不是在追贼。 很快,祝言发现余光里的景物,多了一个东西。 路旁,是一座小小的木质庙宇,大概是被雨冲刷掉了红漆,斑驳不堪。小庙里头,垂着蜘蛛网,里头倒着一尊无头神像,底下碎了一堆瓷片,从中飞快地爬过一只千足虫。 大概是个小山神,也不知怎地这神像破碎不堪,躺在这荒郊野外,无人祭拜。 祝言有些唏嘘,没了信仰的支撑,这神明也经不起推敲。 只是她有点奇怪,龙城的民众,城区也好乡村也罢,普遍来说都有信神,各种宗教人士都有,基本对各教神明心存敬畏。哪怕我不信你的神,路过也会点叁柱高香。到底什么原因导致山神落魄如此? 祝言蹲了下来,捡起那些碎片包在纸巾里,然后轻轻放在神像旁边,接着她用纸巾拂去神像上的灰尘,以及那缕缕蛛丝。 她看见那神像背后的画像,画着一条双尾蛇,像是山神的宠物,画像颜料都被雨水侵染了颜色,搞的那尾巴不像尾巴,倒像是漏出了内脏。 小庙经过祝言的清理能看得过去了些,她虽然不信神,还是朝着小庙拜了一拜。 祝言站起身的时候,那小庙里头挂着的石铃铛蓦然一动,一声清脆的铃音荡开—— 祝言看着那浓雾竟是慢慢散去,就像是为她开道,分出分叉的另一条小径。 她有些诧异,看着那神像,说了声:“谢谢。” 随即又觉得自己有点可笑,只是一阵风而已,这世界怎么可能那么神神叨叨的呢? * 祝言这次终于没走冤枉路,走了一会儿就进了村子,瞧见几户人家,小院子里四五个老人正围坐在一起下象棋。 其中一个围观的老人见着了祝言,表情兴奋大喊道:“村长,这山底下来人了!” 象棋执红一方的老人也看了过来,连忙起身,笑得和蔼可亲:“妹子,有人带你进来的?” 19迷失(剧情) 祝言捧着手里的茶杯,看着茶叶缓缓下沉,呼了一口气。 “所以,你是张雅的父亲?” 眼前的村长,名为张原,胡须花白,面容和蔼,看着倒有几分儒雅的气质。 他握着茶盏的手一顿,坐在藤椅上往后靠去,“你和她什么关系?” “朋友。” “有个你这样的朋友挺好,雅丫头以前一直独来独往……”村长眯起眼睛,“她怎么不跟你一起来?” “张雅她,去世了……” 村长低头,沉默了一会儿:“……走了也好,不受苦了,这丫头。” “最近,有警方跟您问过她消息的吗?” “哼,那些警察都吃白饭的,指望他们,不如指望猪会跳舞。” 祝言被茶呛到了,脸上一红。 “她出了这山里,真当自己是城里人了,她忍心把老父亲一个人丢在这里。” “最近,村子里有没有什么生面孔呢?” “你不就是?”村长喝了一口茶:“我这村子剩的都是些老人,来一个生人,全村都知道了。这几天,确实没有……” 祝言总觉得有种违和感,是因为很久不见了,所以女儿去世也没有那么伤心吗? “小崽子!你给我放下!”村长突然猛地一跺脚,腾地站起身子。 祝言循声看去,一个长发遮面的小孩,穿着脏兮兮的长衣长裤,正爬上屋里的神龛,费力地去拉扯那神龛上的黑纱。 那神龛倒是勾起了祝言不太好的回忆,曾经母亲在家里也供着这样一个神龛,她每天就是闻着烟熏火燎的香火味吃饭的。 村长跑过去,粗暴地将那小孩一把抓了下来,提着后脖颈丢进了里屋,也不看小孩是否摔着,就直接落了锁,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 “抱歉,吓到你没?小孩子就是调皮。” “她是?”祝言倒是有点担心那小朋友的状态,她可是见过太多虐童案了。 “……害,我孙女,家丑不可外扬,雅雅未婚就生了她,生完就跑。我觉得孩子怪可怜的,怎么也是有血缘的,我就养着了。” “我可以见见她吗?” “不行!”村长厉声拒绝,随即意识到自己似乎反应过激,陪笑道:“这孩子有点遗传病,见不得阳光,而且她怕生的很。脑子有病,这都几岁了还不会说话。” 祝言看见那小女孩似乎趴在地上,透过门缝看着他们,嘴里张着流着口水。 所以这会是张雅省钱的原因吗?祝言从包里拿出自己所有的现金,悄悄放在桌垫下,没好意思直接塞给村长,怕他拒绝。 “妹子,给我个面子,赏脸留下来吃个饭,陪我这个留守老人聊聊天。” “村里的人也不出去吗?” 村长摇摇头:“你来的时候,也看见这雾了吧,这里一年大多数时候都是雾天,出去的好多都在路上出事了。久了,我们就自给自足,很少和外界交流了。” 盛情难却,在村长的极力邀请下,祝言又多坐了一会儿,没有得到更多关于张雅的信息,有些失望。她只能确信一点,张雅和父亲的关系并不好,早早就离家出走,去城里打工了,并且此后再无联系。 就在祝言要离开的时候,几个老人突然急吼吼地押着叁个垂头的年轻人进了屋。 “村长,这叁个生人在咱们村子一直转,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是好人。” 那叁个人一看见祝言,就激动地大叫了起来:“放开,我认识她!祝言大姐,你跟他们说说,放开我们。” 祝言一看,可不就是陶文亮,章昊,石东那叁个呆瓜。 “村长,我见过他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没想到他们仨小霸王被几个老年人治的服服帖帖的。 村长招手让那几个老人放开。 “你们怎么这么早来村子里?申屠呢?” “你就关心申屠!你没发现莹莹也不见了吗?”石东喊了出来。 “呜呜我的莹莹。”章昊快哭了。 陶文亮声音颤抖:“是这样的,申屠一早就撺掇我们几个人出门进村。结果半道上看到个神庙,那神像特别奇怪,莹莹非要在那里拍个合影……” “神像?”祝言记得自己看到的神像很破,哪里奇怪了? “特别特别特别诡异的神像,长得奇形怪状的,不过莹莹非要说那神像看起来特别帅气……” 怎么和祝言看到的神像不一样?是他们走错路了,还是自己走错路了? “结果……结果,突然起了特别大的雾,然后,我们就发现莹莹就不见了!申屠也不见了!” “莹莹一定是被申屠拐走了,我就知道他那么坚持让我们来,就是为了对莹莹下手。”石东恨恨地说。 “可恶,我就知道他想泡我们家莹莹!这下给到他小子机会了。”章昊一把鼻涕一把泪。 “你们当时在附近找了没?”祝言看着这仨,本以为是玩咖,难道他们还真的对周莹莹有几分真情? “找了啊,没找到结果阴差阳错找到村子里来了,我都跟那几个老头儿说了,我们只是来找人的!祝言姐,你看见他们俩了吗?” 祝言摇摇头,拿出手机:“你们给他们打电话没?” “不知道申屠电话。”那仨面面相觑。 “试过打莹莹的手机,但是进了雾区,我们手机都没信号了,明明在下面旅店的时候还有。” 祝言想起早上申屠用自己手机给他打过一个电话,她翻开通讯记录,发现自己的信号也是空格,不在服务区。 “啊啊啊,你也没信号,申屠不会已经上垒了吧。” “莹莹要是受欺负了,我一定宰了那孙子。” 祝言受不了这几个男人在那儿哭的跟孙子似的,还嘲笑申屠软弱,明明他们遇事一点都抗不了。都什么时候了,担心的不是女伴的安危,而是介意人家的贞操。 “安静!都还不知道怎么了,你们是要哭丧?”祝言冷声道,感觉快控制不住要给他们一人一个耳光的冲动了。 看着祝言隐隐发怒的样子,叁个男生愣了一下,默默吞了一下唾沫,突然感觉祝言像是教导主任一样。 “我进村子后,就没看到其他人来了。这样,我们去旅店再看看,找不到我们就在山下报警。有可能是莹莹受伤,申屠扶着她回去休息了。” 叁个男生静静点头。 这时,一直在旁边静静听着的村长,开口了:“这荒郊野岭的,哪有什么旅店,你们说什么呢?” 20神隐(剧情) “我活这么大岁数,也没听说过咱们千元村有旅店的。”村长抿了一口茶,眼神多了几分探究之意,“几位怕不是被这雾迷了眼,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我去,老头儿你别吓我。”石东瞬间弹跳起步,抱住陶文亮的胳膊。 “鬼话糊弄谁呢,那床的触感好他妈真实,还会响……”章昊梗着脖子说。 陶文亮安抚地摸了摸石东的手,自己脸色也有些发白,“什么时候了,别、别开这种玩笑。” 祝言眉头一皱,看着村长的微表情不像说假话,“村长,你很久没下山了吧,也许外面的情况你不清楚。” 村长摇头笑了笑,“咱们千元村,这些年来来去去的人屈指可数,那旅店做的是谁的生意?” “过路人也有的住吧,而且那旅店就开在山底下村口,公交车下来走一会儿就到了……” “有可能是村子里出去的人,在那儿刚好有个宅子,一边生活一边做点生意。”祝言想到了婴汝的账簿,“我还给那前台算过账,住过的人还真不少,多到几千的房费都有,少的还有几角钱的……” “几角钱?做慈善呢吧,什么年代的物价啊,几角钱房费。”章昊看了一眼祝言,“你确定没看错小数点吧?” 祝言懒得理他。 村长却是神情一变,“跟我说说,那前台长什么样?我回忆看看,是不是村子里的什么人。” 一听村长这话,章昊立马吐槽:“我提起来就一肚子气,那前台磕碜死了,刷白的脸,跟那女鬼似的。昨天我们去的时候,还爱理不理的,一直搁那玩算盘,说了一大串规矩,多高傲似的。” “……那前台,今早上我们退房的时候,换了一个男的,穿着个长衫扮少爷呢,我看就是个小白脸,估计跟昨天那女的是一对儿,那鼻子眼睛,夫妻相!” “我们走的时候还非要送我们一根黑绳子。”石东靠在陶文亮身旁补充了一句,“除了申屠他没送,我们都被送了,我们还笑话申屠来着。” 陶文亮嫌弃地说:“那黑绳子丑不拉几的,几分钱的货,什么档次,也想我带……” 祝言脸色越听越奇怪,她撩开袖子,“和这一样吗?” “对对对,就是这个,他还说什么护身符我只送你们,别人求我我都不给呢。”章昊捏着嗓子模仿起来,看见祝言那绳子眼前一亮,嘲笑起来:“哈哈哈,不是吧不是吧,你这都被他骗到了?” 好家伙,这绳子还批发,她真是信了婴汝的鬼话。 “继续。”祝言冷声道,捏了捏拳头嘎吱作响。 章昊打了个哆嗦,“我们男的带那绳子干嘛,娘们唧唧的……诶,东子不是说你哈。” “反正我们三个没要,莹莹勉强收了,出了旅店就丢了。”石东脸上有些难看。 “说这么大半天,跟绳子有什么关系?”陶文亮烦躁地看向祝言。 祝言无语:“我这儿还有那根绳子,你说能证明什么?” “证明不是幻觉。”石东表情凝重。 “听上去,倒是不像咱们村里人,咱们村里可都是精神正常的人。”村长对祝言那绳子更感兴趣,凑近了些:“妹子,你那绳子能让我看看吗?” 祝言下意识避开他的视线,放下袖子,“村长,不值钱的东西,有什么好看的。打扰您这么久,我们现在得去找我们朋友了,还不知道他们两个人是生是死,拖久了,黄金救援时间就过去了。我们现在手机没信号,您家里有座机吗?可以借用一下报个警吗?” 村长都防着她看见他孙女,她凭什么不能有点秘密? “对,帮忙报个警,村子里怎么都通了水电光纤吧,没基站的话,固话肯定比咱们手机这好使。” 村长神情一滞,直起身子,笑了笑:“有的有的,我去帮你们打电话,你们去找人吧,我那老式电话,你们小年轻肯定用不来。” 说着村长就掏出腰间的钥匙,走进了小隔间,几个人都看见那昏暗屋子里摆着一台老式电话机。 村长关上门,又插上门后的锁链,拉开一条缝,笑眯眯地看着他们挥手:“你们去吧,我在打了。” “那谢谢您了。” 四人远远听见了电话的拨号声,然后电话接通,村长开始对着电话说起了有两个年轻人神隐的事情,四人悬着的心才稍微放松了些。 “那我们就先往山下找找看,回那旅店问问。”祝言指挥其他三人,此刻那几个男的都顺从地服了她的管教,毕竟她在几人中年纪最大,武力值最高。 “万一回去,那旅店老板是妖怪咋办?看着就怪,万一村长说的是对的呢?”石东嘟囔了一句。 “石同学,你觉得如果那妖怪吃人,还会让你住一晚,送你纪念品吗?”祝言心里拼命练着忍字,以后被晓得警察殴打公民,可是要停职扣工资的。 章昊拍了拍石东肩膀:“东子,你细皮嫩肉的,妖怪肯定第一个吃你,到时候哥几个给你念经超度。” “去你的。” “东子,有我罩你怕啥?等警察来了,有啥妖怪不怕子弹?物理超度了给他。”陶文亮有些不耐烦。 “我……我先留在村长这里吧,我等你们回来,等警察来……”石东说着,退到了村长家的门口,不敢看他们。 “切,没想到你比那申屠还软蛋,看错你了。”章昊骂了一句。 陶文亮努了努嘴:“你对莹莹就不担心?” 祝言狠狠踩了一下章昊的脚,他立即杀猪似的叫了起来,敢怒不敢言。 “石东,你不想去的话,不强迫你。”祝言语气难得温柔,她给了石东一个意外的拥抱。 “艳福不浅啊,踩我抱他是要怎样?”章昊气的高低眉了。 “你留个心眼,防人之心不可无,只吃自己包里的水和食物,听懂了就点点头。”祝言轻声耳语。 石东愣了愣,重重点了点头,又笑道:“谢谢,这青天白日的,我觉得这里挺好的。” 等祝言跟石东吩咐完注意事项后,村长也从屋里出来了,锁上门,跟他们说报完警了。 祝言跟村长说了石东的情况,村长打着包票让他们放心,好不容易来个稀客,那必须好吃好喝招待着。 沿着他们三人来时的路离开的时候,祝言回见石东跟村长交谈甚欢,甚至下起了象棋,看都不看他们一眼,搞的陶文亮和章昊对石东唾弃得很,满嘴都念叨着快点找到莹莹,让石东自生自灭去吧。 21幻雾(剧情) “喂,聊会天吧,你和申屠那书呆子是不是有点情况?”陶文亮跟在祝言身后,拿着手机外放着他声嘶力竭呼喊“莹莹”的录音。 他不喜欢祝言这一挂正经死板的女人,即使她的确很漂亮,但他觉得她太过无趣,跟他爸那些女下属一样,板着张脸。他对祝言的挑逗,纯粹是出于男人的好胜心,他不理解,这女人凭什么对申屠更温柔?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加上我们那点环境音,可不得干柴烈火哈哈哈……”章昊咧着嘴,不坏好意地打量着祝言结实的长腿。他有色心,没贼胆,见识过祝言那三招两式,只能过过嘴瘾。 章昊有点惋惜,他们几个昨晚不知道为什么睡得太死,竟然一觉睡到申屠来吵他们,不然说不定,昨晚听墙角能听到什么香艳的。 三人当中,认真找人的只有祝言,她一直在观察四周,根本没心思说闲话。 此时,听到身后俩货放肆的调笑,祝言深吸了一口气,站定,蹲下身子,单手捡起一块锥形石头,放在手里掂了掂:“嗯?咱们是找人还是聊天?你们选吧。” “找人找人。” “这不是觉得申屠在泡我们的妞,我们泡他的,礼尚往来嘛。” 从祝言那似笑非笑的眼神里,章昊和陶文亮瞬间感受到有种要被杀人抛尸的压力,互相看了一眼,即时收声。 得罪不起,得罪不起。 “你们没发现这雾越来越浓了?” 祝言一说,刚还在吹口哨的俩男的脸色一白,环顾四周,他们才发现,刚顾着看祝言屁股了,四周这雾已经不是简单可以用浓来形容了,倒像是某些东西累积到一定程度开始发黑。 “咱们走多久了?都走到晚上了?!”陶文亮和章昊都抱到了一起。 “fuck,老子想起有个电影就他妈叫《迷雾》,可人家那雾是白的啊,哪像这个?咱们先回村子里吧,祝姐姐。”章昊瞬间服软,从来没有这么客气地喊过祝言,他现在觉得石东才是那个最聪明的人。 “五十三分钟。” 准确来说是,五十三分钟零九秒,从离开村子,祝言心里就开始算着秒数,她对时间的把握一向很精准,分秒不差。 “你不看手机都知道?”章昊拿出自己手机大概看了一下时间,“好像还真是,半个小时肯定有了。” “这么久了,可能申屠他们都到村子了吧。” “要回去的,不拦着,自便。”祝言撂下一句话。 一听祝言这么说,章陶咬咬牙,但转身回头一看,来时的路早已被浓雾侵吞,伸手不见五指,没了祝言他们简直寸步难行,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不得不承认,在这种时候,越发显得祝言相当靠谱,就是凶了点。 “还是先找人好了……我担心莹莹……” “找人就放录音?你俩不会大声喊吗?”祝言转到他俩身后,挨个屁股踢了一脚,虽然力道不大,也差点让他俩摔个趔趄。 “这可是证明你们真爱的时候。” 俩男的怂了,开始扯着嗓子喊莹莹,声音稍微小了点,祝言就在后头踹上一脚。 虽然憋屈,但他俩开始享受起来了,毕竟这黑咕隆咚的浓雾里,祝言那一脚给了他们十足的安全感。 怎么说,他们身后也是有人垫背的了。 “早知道老子来之前缓存《好运来》了,这地方阴气太重。”章昊咬牙说了一句。 “祝姐,你知道千元村这么邪门的不?这规模的雾,还有这能见度,绝了……”陶文亮也舔着脸换了个称呼。 “你们不是学民俗的?做作业下乡前没来个背景调查?”祝言心说这不是该她问他们吗? “我们……和申屠不一样,捐钱进的香大……懂了吧。” “那是该吃点没文化的哑巴亏了。”祝言吐槽道。 此时,那俩货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但奇怪的是,那光线就像无法穿透迷雾,除了脚下的路有点实感外,根本不能提供任何帮助,他们走的更加谨慎起来。 “我手机是不是要没电了?求求别啊!” “这雾属实怪牛掰的。” 祝言心里也隐隐升起莫名的担忧,走了许久都还没有发现周莹莹和申屠任何踪迹,也没有看见旅店。 “喂……祝姐,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好像有人在说话?” ?祝言一愣。 “就在附近……越来越近了……” “一定是莹莹!妈的,说悄悄话?申屠凛那小子是不是在撬我墙角。” “莹莹!你没事吧?” 说着,那俩货自顾自地开始兴奋起来,毫无刚才的畏惧胆怯,举着手电小跑了起来。 “先别!等……”祝言往前试图拉住他们,但他俩瞬间消失在前面的雾里,祝言甚至没能抓住他们一片衣袖。 人声?有吗?她为什么什么都没听到,甚至此时,那俩货的声音都突然消失得干干净净。 黑雾里,只剩了祝言。她打开自己手机的手电筒,那雾却像是在蚕食那份光亮般,向她逼近,甚至让她产生了某种错觉,这雾就像活物一般。 “陶文亮?章昊?你们没事吧?回答我……” 回答她的,是死寂。 还有她的呼吸声。 以及一声低沉的呼唤:“言言……” 从她身后传来。 祝言顿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因为那个声音的主人,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还用这么亲昵的语气对她说话! 22伪恋(微H) “言言……” 低沉磁性的男声从祝言身后传来,带着亲昵的眷念,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悲凉。 那瞬间,祝言如遭雷击,那个声音的主人她再熟悉不过。 厉野,曾经耳鬓厮磨的前男友,如今形同陌路的副局长,最熟悉的陌生人。 他此时只可能在办公室养尊处优,和新女友调情,和权贵斡旋,兴许连她的名字都不记得了,她不过是他一时兴起打发时间的玩物罢了。 所以,现在呼唤她姓名的是谁?或者说,什么东西? 从那声音开始响起,祝言已经察觉不对劲,四周的浓雾就像有了生命的实体一般,翻涌着缠绕住她的四肢,她感觉到麻木,开始丧失对身体的控制。 该死的,继昨晚的黑影后,这是第二次了,难道她的精神状态恶化到这么频繁地发病了? 那声音越来越近。 “为什么你愿意让别的男人碰你,唯独我不可以?” “那天在警局看到我,为什么要躲着我?” “你想过我吗?” 真正的厉野才不可能在乎这种事情,当时可是他说什么都要分手,那么坚决,甚至不愿意等到他回国再谈。 祝言咬牙,默念:不要回答!不要回答! 就算是幻觉,她也不要再想他!祝言生起强烈的抗拒情绪,她想要挣脱,却发现自己被束缚得越发紧密。 她的身后,那雾里,展开一双素白的手,触碰到祝言的下颌,温柔地抚摸着她,却让她感觉自己颈部肌肤脆弱如纸,只要牠一用力就可以撕开。 牠的下巴放在祝言的颈窝处,体感异常冰凉,让祝言头皮发麻。 没有呼吸,没有起伏。 牠伸出长长的舌头舔着她的脖子,留下黏腻的湿意,在她耳边低语:“还有别人的味道……” “言言,为什么可以和不认识的男人发生一夜情,和我就不行呢……” 不可否认,牠的音调语癖真的很像厉野,只是真正的厉野话才没有这么多。 牠说的话,只在祝言幻想中存在过。 她记得以前和厉野刚恋爱的时候,全警校没人知道,结业典礼那晚,他们溜到附近小旅馆开房。两个人挤在狭小的旅馆房间里,因为她的原因,他们只是单纯地抱在一起睡了一觉。结果被同期生撞见,他俩只好顺便抓了一个隔壁嫖娼的男同学,回去交差。 后来,厉野执意要和她分手,不惜在电话里伤害贬低她,她自觉亏欠,给不了他性福,风轻云淡地应允了,只是偶尔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突然泪湿枕巾。 厉野是她的初恋,她之后也试着交往过一些男人,但她依然没办法和那些人坦诚相见,甚至有时候约会着,她却叫出了厉野的名字。 她以为她早已不在乎,但那天在警局见到回国的他后,那一瞥,她才懂有种感情无关风月。 “此刻,你又在想着谁?” 就在祝言陷入回忆的泥沼时,牠抱住了她,将她禁锢在臂弯里,一只冰冷的手抚弄着她柔软的唇瓣,然后,有些不悦地撬开了她的小嘴。 牠的手指纤长,异常地柔软,分开她的牙关,捉住她的舌头,就像是在交媾一般,在她唇腔里抽插。在牠色情的玩弄下,祝言感觉到嘴里的涎水已经不受控地溢出唇边。 真正的厉野从来没有这样越界过。 但是祝言脑海里却想着厉野,想着他将她禁锢在怀里,如此欺负她。只是一想,她的小腹就灼热起来,眼神朦胧。 “言言,当年在小旅馆,我们就该结合……” “现在,让我弥补遗憾好吗?” 祝言眼前不再是浓雾,不再是荒野,她仿佛回到了当年那个逼仄的旅馆房间。在那里,她没有拒绝厉野,而是和他动情相拥。 “厉野”高大的身躯紧紧拥着她,而她扭过头和他接吻,唇齿相接,他的眼神不再冰寒,而是被她染上了欲色。 她的衬衣在他粗粝的掌心间被蹂躏出褶皱,几根发丝被两人的唾液沁润勾连在唇边,他热烈的欲望几乎要将她揉进身体里。 “你这里热了呢……” “厉野”的薄唇咬住了她衬衣的纽扣,另一只手摸向了她的小腹,往下,再往下。 祝言几乎快要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残存的一丝理智让她感受到不寻常的是,那雾里已然伸出第三只手,第四只手……正穿过她衣服的下摆,伸进乳罩里,玩弄揉捏着她的胸乳,还有的手已经触碰到了她最隐秘的花瓣,正在那湿透的入口试探。 现实与虚幻的两道残影交织在一起,波动扭曲。 “厉野”细长的舌尖扫弄她的阴唇,吸住那颤抖的花蒂,隐忍地看向她:“言言……你想要我的对吗?” “……” 祝言动摇了。 然而现实里,她的身体被数只手禁锢,无法逃离。她此刻似乎身体与意识已经分离,意识在和厉野调情,而身体却在荒野被邪祟把玩。 厉野已经是过去式了!祝言闭上眼,不看不想。 更何况,不是什么诡玩意儿都可以假冒厉野的。 “言言……你不理我,你是已经变心了吗?” 牠的手停在她的左胸,她的心脏仿佛就在牠的掌心跳动。 事出反常必有妖。 祝言深吸了一口气,克制住汹涌的情绪,咬唇挤出一个字:“滚!” 也就在这时,她手腕突然如针扎般的刺痛,就好像被什么小虫子叮咬一般。 祝言发现自己身体的禁锢被解除大半,她又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权。 “咦?”那邪祟似乎也有些诧异,愣了片刻。 趁现在!祝言什么也不想,头也不回拔腿就跑,逃得越远越好,哪怕摔死她都不要死在这种冒牌货手里,死前还要被凌辱一番。 她虽然不信鬼神,但也有基本的敬畏之心,以及知道坐以待毙的道理。 突然,雾里又伸出一只手,紧紧攥住了祝言的手腕。 祝言下意识挥拳打过去,却被拉进一个温热的怀抱里。 “言姐,是我。” 申屠凛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稚气未脱的少年音此刻却给了祝言无比的安心感。 “真是你?”祝言猛掐了一把申屠腹肌,听到传来一声真实的惨叫,才松了手。 “言姐,你这么慌怎么了?” 迷雾渐渐散开,隐约能看见申屠的轮廓了。 祝言强定心神,尴尬地推开他的胸膛:“你好意思说我,大家都在找你,你干嘛去了?还有,你看到你那几个同学没?” “他们?我迷路走了好久都在绕圈子,能遇到言姐你真是太好了,再晚点,我真要哭了。”申屠没心没肺地笑了笑。 “你怎么迷路的?” “害,这雾太邪乎了,我走路摔了一跤,结果眼镜碎了,就跟他们走散了。” 祝言此时才发现,申屠眯着一双笑眼,没了镜框,显得有几分眉清目秀,笑得很是腼腆。 祝言简单跟申屠交代了一下来龙去脉,略过了自己刚才的诡异遭遇。 “我还要再找找你同学,他们刚说找到周莹莹了,我担心她一个女孩子别在荒山野岭出什么事。要我先送你先回村子休息一下吗?” “言姐也是女孩子,我跟你一起,不能让你落单。”申屠拉过祝言的手,十指紧扣。 祝言刚想挣开,就听到申屠说:“言姐,我高度近视一米以外人畜不分的,这样牵着你就不会弄丢我啦。” 想了想,他现在就跟个瞎子一样,祝言也就默许了他的任性,毕竟他看起来是真的很容易一不小心就挂掉的样子。 申屠凛话音里带着点得逞的笑意,他低头将她凌乱的衣衫,还有脸颊那抹未褪的红晕尽收眼底。他看了看,然后不动声色地帮她理了理衣衫,遮住乍泄的春光。 23残鼠(剧情) “咳,申屠,你刚发现我的时候还有看到什么吗?”祝言有些不自然的忸怩,也不敢抬头看申屠。 她不确定申屠有没有看到她被那邪祟玩弄的场景,或者那就是一场只在她脑海里发生的幻觉。 申屠靠的很近,他凑在祝言的耳边,很是疑惑:“言姐,想我看到什么?” “……” “我看不清,连带着听力都不好了。”他的身子紧紧挨着祝言,已经超越了普通朋友的社交距离。 不知道为什么,祝言听着,他的语气就是在笑着。 祝言推开他死乞白赖的脸,“没什么,忘了你现在跟瞎子没区别,别耽误我找人了。” 祝言还没说完,就听到路旁树丛传来痛苦的低声呻吟。 雾散了许多,祝言一眼就看到了那躺的极不雅观的陶文亮,正在哎哟哎哟地叫着。 “陶文亮?”祝言放开申屠跑了过去,拉着她的申屠猝不及防,啧了一声,就好像极为不满陶文亮打扰了他们的二人世界。 陶文亮看到祝言眼睛一亮,就跟看到救世主一样,刚还蔫了吧唧的,立即精神抖擞地从地上坐起来:“祝姐,我找到莹莹了!” “他也能管你叫姐了?”申屠凛看向祝言,颇有点小老婆要老爷作主的神情,发现祝言连个回头都没给他后,申屠凛沉下了脸。 祝言根本没注意到申屠凛的小情绪,她只看到了陶文亮身旁的周莹莹,她躺在草丛里,身上干净整洁,似乎睡着了,还在做着美梦,嘴角带笑。 “莹莹,醒醒,你没事吧?祝姐,你看,我根本叫不醒她!” 陶文亮拍了拍周莹莹的脸,可是她一点没有醒来的迹象。 祝言心里一悬,她蹲下,摸了摸周莹莹的颈动脉,松了口气,还活着。接着,祝言又检查了一下确定周莹莹身上没有任何外伤。 “她应该没事,只是睡着了。” “可是为什么我这样叫,她都不醒?” “别慌,也有可能是被下了什么迷药。”祝言拉住了陶文亮那看起来要给周莹莹一耳光的手。 陶文亮将信将疑,呼了一口气,接着声音拔高:“申屠?你这家伙从哪儿冒出来的?你怎么没有陪着莹莹跟她一起?万一她受伤了怎么办?” “我怕你们误会我要泡她啊……”申屠凛挑了挑眉,意味深长。 “别吵了。刚刚你们那么担心申屠和周莹莹在一起,现在分别找到了他俩,你又怪申屠,合理吗?”祝言也看不下去了,随即想起来他们都忘记了还有一个人的存在,“陶文亮,你看见章昊没?他没和你一起?” 祝言环顾一圈也没发现,章昊那一头黄毛应该很明显才对。 陶文亮这才反应过来:“昊子?刚刚我们听到莹莹的声音,就跑过来,结果雾太浓看不见,摔了一跤,摔晕了给我,我醒来就看到莹莹了。” 祝言直觉哪里不对劲,“你确定你真的听到莹莹在说话?” “对!我确定,而且还有一个男的声音,她当时在和一个男人说话。”陶文亮咬牙看向申屠,“我还以为是你小子……” “等等,这是啥?!”陶文亮冒冷汗了,他摸到自己手边,压住了有什么硬物。 他提起来一看,那是一只惨白的断掌,还连着碎骨血肉。 “啊啊啊啊!”陶文亮惊叫起来,跟触电了一样,发疯般地将那断掌甩了出去。 然后,刚好丢到了申屠的肩上。 申屠意外的冷静,他眉头一皱,歪头看向那断掌,嫌弃地提起尾指骨,眯起眼睛:“你不要的,干嘛丢给我?” 陶文亮已经抱头哭了起来,“呜呜……昊子……” 祝言也被那断掌惊到了,没想到还能有意外的案件发生。 “申屠,你别动。”她不动声色地脱下外衣,包住申屠手里的断掌,仔细查看,的确符合年轻男性的骨骼特征。 “你说这是章昊的?” “是……他属鼠的,他手腕那里纹了一只老鼠,我们这帮人还笑他是龙潭老鼠……” 祝言翻了翻,手腕处确实有一个盗版米老鼠纹身,染了血污,笑脸更像是在哭。 被动物咬的还是人为?但不管怎么说,他们现在都有危险。 附近干干净净,没有其他碎肉残肢,连一点血都看不见,根本不像是第一案发现场,亦或者说是,是祝言遇到的那种诡异,吞吃了他,只留了一只断掌。 “言姐,我们下山报警吧!这章昊莫名其妙就没了,太怪了,不是我们该掺和的事情,让条子们来吧……”申屠扯了扯祝言的衣袖。 祝言感觉凉意从脚底悄然爬了上来,难道章昊遇到了和她一样的事情?不同的是,他没有逃开? “不回村子吗?这雾我们走不出去的。”陶文亮的声音颤抖,开始疑神疑鬼地张望,“东子还在村子里啊。” 祝言其实并不想回村子,但是考虑到石东,“嗯,我们回去叫上石东就走,如果警察来了,也可以带我们下山。” 大家沉默地点了点头,申屠凛让陶文亮背上沉睡的周莹莹,可是陶文亮怕的发抖,他一直推脱自己的脚扭伤了,无论如何都不肯背周莹莹。 祝言只好自己来,她刚要把周莹莹放在背上,就被申屠凛拦住了。 “喂,你别占莹莹便宜啊!”陶文亮声音都在发抖,还在硬撑。 “那你来啊?你还是男人吗?连自己女人都背不了。”申屠看了他一眼,直接把周莹莹往肩上一抗,就像背沙包一样,陶文亮才没得说了。 陶文亮哆哆嗦嗦走在他俩中间,嘴里交替念着阿弥陀佛和基督保佑,眼下的黑眼圈显得他更加神经质了,开始责怪申屠让他们来这种地方,又责怪祝言非要让章昊来找人,不然他也不会出事。 “收声!你不知道话多的第一个死?”祝言听得烦了,作势要把那断掌塞进他怀里,吓得陶文亮立马闭了嘴。 然而,陶文亮还没安静一会儿,突然尖叫一声,拉住了祝言的胳膊,指着周莹莹道:“姐……莹莹……的肚子好像大了……” 24诡胎(剧情) “你眼神也不好了?”申屠凛极为同情地看了一眼陶文亮,但随即他脸色一变,看向祝言,“言姐,我本来没觉得,他这么一说,这体感确实……” “申屠,你先别怕。”祝言示意申屠凛把周莹莹先放下来。 “只要你在,我有什么好怕的。”申屠很是乖顺地低声说了一句。 比起申屠的话,祝言更关心周莹莹的肚子。 等放到平地上,周莹莹腹部的凸起更加明显了,就像衣服里塞了一个光亮的皮球一般。随着她平稳的呼吸,她的肚子如同吸水的海绵一般慢慢膨胀。 “莹莹她……不会是怀孕了吧?”陶文亮紧张得吞了几口唾沫,“但今早上还没显怀啊,她不会怀了鬼胎吧……” 陶文亮疑神疑鬼地往祝言身后靠去,“章昊也没了……还有那不存在的旅店……这千元村太邪门了……” “也不一定,断了只手,人也能活一会儿呢,只要能止住血……断尾求生……”申屠凛沉声道。 “陶文亮,你先冷静,深呼吸……申屠说得对,章昊还有生的可能,眼下我们还有要考虑的人,莹莹,石东,不能再少一个了。” 陶文亮也懂这个道理,他吸了吸鼻子,点头,在胸前不断地画着十字祷告。 为了不让陶文亮大吵大闹,祝言让申屠转过脸去避嫌,她能好查看一下周莹莹的肚子。撩开衣物,周莹莹的肚子和寻常孕妇没有两样。 祝言伸手抚摸,竟然感受到一阵胎动。 那肚子里的东西似乎也伸着手,只隔着一层肚皮,和祝言的手掌贴在一起。 不可思议。 饶是见过无数生死的祝言,此时也是一惊,猛地抽回手,发觉自己背后都渗出了冷汗。 祝言深呼吸,拿出手机对着周莹莹的孕肚拍了几张照片,趁手机还有点电量,留点证据可以回去问问苏然。 “莹莹肚子越来越大了,不会是要生了吧……”陶文亮脸色难看,“人不都是十月怀胎吗?” “那说明不是人啊。”申屠凛很认真地说了一句,被祝言眼神警告了。 “我们先回村,村里人多,警察应该也到了,莹莹这情况,只有我们不行。”这路上没有一点掩体,还有那诡异的浓雾侵袭,祝言完全不放心在这里停留。 再动身,因为周莹莹的大肚子,申屠只能公主抱。他反复重申,自己只是人道救援,才这样抱她的。 但是祝言根本不在乎这种事:“辛苦你了,其实你抱不动的话,可以换我来,不用这样说。” 申屠凛不说话了。 祝言觉得申屠凛脑子里是不是缺根弦,女孩的异变,他是一点不担心,好歹人家陶文亮还能正常地害怕。 * 祝言忧心忡忡,但好在,返程的路上,雾散了许多,没有再遇到来时那种诡异的情况。 这雾,也总算正常了几分。 等到村口的时候,大家发现天色都晚了许多,全靠肾上腺素走出了迷雾。 路上没出其他岔子,几个人都松了一口气,那鼓劲儿一松,才发觉又累又饿又渴。 警察应该早到了吧?祝言满心期待地准备跟同事打招呼,却发现迎接他们的是寂静空旷的荒村,角落甚至都能听到千足虫爬过的声音。 “东子!你在哪儿?别一个人享福啊……”陶文亮刚到,就喊了起来,他还没意识到不对劲。 下一秒,他就被申屠死死捂住了嘴。 原因是,申屠知道如果不是自己捂他嘴,那必然是祝言,他只能先她一步。 祝言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表情严肃,陶文亮此刻才惊觉这村子静的可怕,那家家户户里亮着一点莹白的烛光,如同一双双眼睛般。他猛地吞了一口唾沫。 就在大家被这诡秘的氛围搞得人心惶惶的时候,申屠凛怀里原本沉睡的周莹莹,却突然发了疯似的大叫起来。 25邪神(剧情) 周莹莹尖锐痛苦的叫声,在寂静的村子格外刺耳。 此刻她双眼紧闭,额头冒着冷汗,肤色苍白,细密的青色血管都开始发黑。她双手抱着肚子,在申屠凛的怀里挣扎,似乎有什么尖锐的物体在她体内翻涌,就要破体而出。 几秒的时间里,申屠凛伸手捂住她的嘴,却被周莹莹死死咬住。申屠啧了一声,皱了皱眉,还是按着她的肩不让她闹出更大的动静。 “莹莹……”陶文亮吓得不知所措,他几时见过周莹莹难受到如此癫狂的样子,他甚至要求她带妆睡觉。 周莹莹还在呜呜乱叫,而申屠的手已经开始发红流血。 祝言很快反应过来,果断朝着周莹莹侧颈部来了一击手刀。 祝言曾经实战练习过数次,外力瞬间击打这个部位,可以触发颈动脉窦性晕厥,当然还必须要掌握好力度,不然导致心脏停跳也是有可能的。 对不住了。祝言在心里默念,然后就看见周莹莹软软倒在申屠凛的怀里,几人都暂时松了一口气。 申屠也抽出了那只快被周莹莹咬的失血的手掌,苦笑了一声。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到对方脸上一丝耐人寻味的错愕,周莹莹肚子里到底是沾上了什么? “这个姐姐还有多久死掉啊……” 这时,他们身后传来一个脆生生的声音。 循声看去,那个祝言曾见过的村长孙女,披头散发,嘴里吸着手指,口水流了一地:“你们开饭的时候,可以先让我尝一口吗?” * 村长的土坯房里,小女孩缩在角落,一边磨牙一边观察着祝言他们。 小女孩刚才那番言论,被陶文亮训了一通,大概是看她年纪小好欺负,被祝言呵斥制止了。 祝言跟他们大概说了一下小女孩是村长的孙女,是自己朋友的女儿,大概是受过虐待所以精神可能有问题。 祝言想起,村长说小女孩几岁了都不会说话,如今看来,村长又在撒谎,她会说话,只是说着胡话罢了。 申屠凛把周莹莹安置在里屋的床上后,和祝言面面相觑。 申屠羞涩地摸了摸鼻尖:“言姐,你别看我啊,我学的不是妇产科啊。” “你们别乱动啊,我去找找固话。” “对,打电话找急救啊,村长不是报警了吗?”陶文亮也激动起来,他凭着记忆找到那间村长打电话的屋子。 锁着,陶文亮急了,祝言拉开他,横着一踢,门锁应声落下。 然而陶文亮的笑容下一秒凝固了,他拿起电话,却发现那电话,连玩具电话都不算,甚至只是用纸糊的,他一捏就碎了。 陶文亮瘫软在地上,无助地抓着头发,“完了,完了……这都是什么鬼!那老家伙都是在骗咱们,根本不想咱们出去!” 申屠凛也是眉头一皱:“来之前,我查资料没看见千元村民风这么诡异啊。” 小女孩吃吃地笑着,甚至拍手鼓了鼓掌。他们的悲欢并不相通。 “你这死丫头还小!都是你们搞的鬼!我爸今天要是在这里,你们村子就等着被屠光吧!”陶文亮眼睛发红,就要去捉她。 小女孩灵活地从他手下跑开,躲到祝言的身后。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你能帮帮我们吗?”祝言温柔地轻声哄着,因为她是张雅的女儿,她多了几分耐心和不忍。 “名字是什么?很好吃吗?”小女孩的头发遮掩住了面容,她不断嗅着鼻子:“嗯,你身上有妈妈的味道……可是你不是妈妈。” “我是你妈妈的朋友,你可以叫我祝阿姨。” “猪阿姨?我听到你说话就饿了诶,你们是不是也饿了,我请你们吃肉……” 祝言转身,就看见小女孩垫着脚,从神龛掏出一小块腐肉放进嘴里咀嚼,递了一块给祝言。 腐烂的腥臭味顿时扑鼻而来。 陶文亮瞬间脸色苍白,捂着鼻子道:“祝姐,这小孩……好像啃的是她的手指头!呕……” 祝言瞳孔骤然一缩,只见小女孩那只手掌,只剩了两根手指头,也已经被啃咬的血肉模糊。 而她手心里,递给祝言的,正是一根似乎被水泡得膨胀的苍白拇指。 “你、你的手?!”祝言满脑子里都是儿童虐待案。 加上女孩穿的长衣长裤,一直遮掩着她的伤,祝言很难发现,她的手上都是啃咬的伤痕。 见到祝言的失态,小女孩仿佛被吓到了,她猛地抽回手放在身后,躲到了神龛底下:“我只是饿了……” “我就知道,那村长的后代也是个小变态!”陶文亮啐了一声。 “闭嘴!”祝言狠狠拧住陶文亮的嘴,语气变得凶恶起来,这是她难得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申屠凛一声不吭地掀开了神龛的帷布,大概是因为近视,眯着眼盯着看了许久。 “就是这个,我们和莹莹在路上看到的就是这个,我就说这里有古怪,都是一伙的!他妈的信仰邪教!”陶文亮攥住申屠的衣领:“申屠!你为什么要带我们来这种地方。” 申屠却一脸无辜,掰开他的手指:“咱们不是旅游的,我可不是导游,还要保证你们的安全。” 他俩吵闹的时候,祝言也看到了那尊神像。 就一眼,她就定在了原地。 那神像只刻了半张脸,美的雌雄莫辨。牠慈悲的眉眼低垂,嘴角蓄着温润的笑意,赤脚踩在血池中,被无数血色锁链禁锢。 似人非人,似鬼非鬼,仙人之姿,却透着股阴邪的俊美。 祝言看牠的时候,牠似乎也在看她。 她见过牠,在母亲那香火气的房间里,年幼的她曾好奇地揭开纱布的一角,然后…… 祝言只觉头痛欲裂,申屠凛默默将那帷布重新盖住神像:“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他的神像……” “你知道,他是谁?”祝言攥着申屠凛的袖子,迫切想要一个答案,母亲拜的究竟是什么存在。 “邪神阿萨斯……你竟然不知道?”申屠凛有些惊讶地看了祝言一眼,很自然地把她抱在怀里安抚:“传闻他貌美善妒,最好愚弄人心,奸淫人妻……” “后来被神主制裁,囚禁血池万年……当然这不过是人们杜撰的神话了,没想到千元村竟然有他的信仰,我还以为他的信徒都死绝了,这倒是值得好好研究……” 阿萨斯……阿萨斯…… 好熟悉的名字,祝言看着申屠凛的嘴唇在翕动,却完全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了…… 26裙下藏着猛兽(H) tokyore 8.c om 祝言似乎陷入了幻海中,她在深海下沉,而现实的光幕,愈加高悬。 申屠凛! 祝言呛水了,就像被无形的力量扼住了脖子,看着申屠凛担忧的神情,无能为力。 她的意识沉溺在遥远时空中。 祝言又见到了另一个女孩的人生,不同于以往,这次时间更为悠长。 她甚至,有时候会忘记自己的名字“祝言”,享受这段新奇的人生。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pop owenxue.com 那次神降仪式后,祝言获得了一个新的名字“克莱尔”。 尽管她的确在那晚献出了自己的初次,但院长的占卜石记录显示,没有神为她降临。 她就此被斥责为不洁的少女,她被分到了修道院最为僻静的房间,干着最重的活儿,形单影只。 克莱尔会在床板上刻着正字计算天数,也会在干活的时候,不断默念“祝言”。 但她开始忘记自己这样做是为什么了,到底哪边是现实,哪边才是虚幻。 迷茫的时候,她就遥遥地眺望神殿,但对神主那份朦胧的依恋似乎也逐渐淡薄。 她所处的时代,各国以神的名义发动战争,战乱不断,就连神殿,如果没有神的庇护,也会被异教徒侵袭。 是诸国混战,也是信仰纷争,更是异端对主神权威发起的挑战。 但各国国主为了自己的利益,也会修建修道院供奉神明,确保自己的神子地位,获得战争的庇护。 机械的日常,变故发生在那天,克莱尔被院长喊去处理一个濒死的少女。 院长很是嫌弃地让克莱尔找个墓地掩埋,或者送去焚化炉,以免少女带来什么瘟疫。 这样的脏活儿,只有克莱尔愿意做。 但克莱尔偷偷地把少女带回了自己房间养了起来,在那里,有个战时避难所建的暗室,连院长都不知道。 少女的确快死了,像块破布,身上都是鞭打化脓的伤口,黑袍和血黏连在一起,虚弱得不成人形,浑身散发出死亡的恶臭。 起初,少女的眼神黯淡无光,郁郁寡欢,躺在床上一声疼也没喊,甚至没有力气求死。 克莱尔很有耐心地照顾她,偷偷把自己的食物供给让给她,用来之不易的淡水为她处理伤口。 克莱尔太孤独。少女不说话,克莱尔就跟她说自己的梦境,在那个梦里,没有战争,没有神明,她还是个执法队长一样的人物。 少女静静地听着,开始能自主进食,偶尔在克莱尔讲到激动的时候,笑一笑。 自那以后,少女的伤势恢复的很快,甚至没有疤痕,她长出了秘银色的长发,皮肤白皙,眼睛也是淡银色,整个人就像暗室里的月光一般。 矜贵的少女还穿着血污的衣衫,克莱尔有些不好意思,坚持要给她换身衣裙。 少女死死攥着自己的衣服,脸色发红,只说自己来就好。 “大家都是女孩子,没关系的呀。” “当然有关系……我们族人的祖训,私密的地方只能给未来的爱人看。”少女咬着唇,换上了克莱尔的黑裙,看得克莱尔心神一荡。 少女终于说起了自己,她叫希尔芙,不是自愿来的,是被亲人强迫献给神明的。 神降仪式那晚,她本来计划和同伴逃走,却被同伴出卖,被院长当场抓获,用教鞭打了个半死,杀鸡儆猴。 克莱尔安慰地抱住了她,希尔芙的耳朵绯红,温顺地在她肩膀蹭了蹭。 * 那晚,修道院突然有异教徒闯入,烧杀抢夺,嚷嚷着推倒神像,直逼神殿。 克莱尔躲进暗室,希尔芙紧紧地拥着她,头埋在她的怀里。 逼仄的空间里,很快就被两人躁动的呼吸充盈。 她们不敢点灯,走廊上是盔甲撞击的金属声。 突然,克莱尔感到唇上一软,黑暗中,希尔芙偷偷亲吻了她,那柔软冰凉的触感,让克莱尔面色一红。 克莱尔想要推开她,却感受到希尔芙的眼泪,落在她的脸颊上。 希尔芙轻轻吮吸着她的唇瓣,如羽毛般的吻,她的手在她的背上画着字:求你了。 她求她爱她。 克莱尔愣住了,希尔芙把她抵在门上,吻得更加热烈和卑微,她的舌尖伸进了她的嘴里,一边流泪一边亲吻。 原来希尔芙站起来是比她还要高的吗? 就在这时,克莱尔感觉到不对劲了,有什么硬物抵在她的腰间,隔着衣服都感受到炽烈的温度。 与此同时,暗室外,房间的门被猛地踢开,发出咣当一声,杂乱的脚步声传来。 暗室的门板照进一丝光线,希尔芙带着一丝苦笑,抓着她的手腕,放到自己的腿间,克莱尔触碰到了他那昂扬的欲望。 他的嘴翕动,无声地说:我选择了你,我现在是男人。 我可以爱你,克莱尔。 克莱尔突然想到了希尔芙曾给她讲过的一个故事,据传精灵原本是没有性别的,只有当他们选中了伴侣,就会根据伴侣分化出不同的性别。 克莱尔求证地看向希尔芙,希尔芙回她以温柔坚定的目光。 他说:叫我西尔弗,因你而生的名。 外面的人正在搜剿,翻箱倒柜。 他们相拥在一起热吻,克莱尔觉得自己只是怜悯他,难以拒绝他的亲热,但身体已经回应着他。 修道院的护卫终于赶到,他们听到刀枪刺杀,血液飞溅,以及异教徒的惨叫声。 与这场血腥的屠杀一墙之隔,西尔弗抱着她,那粗长的欲望侵入了她的花穴,他们压抑地喘息,她迎合着他腰部的挺动,结合得更深更紧密。 体液润湿了两人的衣衫,克莱尔扶着西尔弗精瘦的腰,报复似的咬住他平坦的胸乳,几乎要软到在他的身上。 她被他推到抵在门板上,一门之隔,是异教徒人头落地的声音,她一声低呼,被他的欲望顶到更高的高潮。 在神的领地,他们原本名义上都是神的妻子,此刻忘情地亲吻,交媾,此刻像野兽一般释放着隐忍的欲望,西尔弗紧紧地抱着她,要把她嵌入骨髓一般。 她骑在他的腰部,黑色的长袍被他推到胸上,他吮吻她的乳头,而他的鸡巴还在她体内跳动,被她吞吃入腹。 她孩子气地要看他的私处,含着他的欲望,看他脸红着流泪哀求她,又被他按着狠狠操了一把。 他们的身体完美契合。 直到外面的厮杀声停止,他们还在做爱。 被禁锢在这里的两个可悲的灵魂,不断地靠着肉体向对方索取爱,那是一丝背叛神和命运的快感。 * 数年后,克莱尔再见到西尔弗的时候,是在祭坛上,白衣信徒们跪着高呼:“献给阿萨斯大人。” 西尔弗被钉在十字架上,千疮百孔,烈火焚烧,瞎了的银眸挂着血泪…… 27饿瘾(剧情) “言姐?祝言?” 耳边响起申屠凛遥远的呼唤,祝言沉底的意识瞬间浮出水面,就好像即将被扼死的人猛地呼吸进了一大口新鲜空气。 她眼神聚焦,有些恍惚,看着申屠凛这张脸都有点陌生,记忆还停留在那个银发银眸的绝美少年身上。 “申……申屠?我刚刚是晕过去了吗?” 她脑子里,两套语言系统来回交织,嘴唇微微颤抖,还不能接受刚才那身临其境的经历又只是幻梦一场。 “没有,只是刚刚你见到这个神像,状态有点不对劲。”申屠凛若有所思地盯着她,“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你曾经见过牠?” 坐在周莹莹床边的陶文亮也插嘴道:“祝姐,你可千万别有什么事,我们全指望你带我们出去了。” “话说,我咋没听教授讲过有这神,哪个体系的神话?不会是你小子现编的欺负我不懂吧?” 申屠没好气地冷笑一声:“呵,你陶文亮听课?那比这千元村还邪门。” 祝言没好意思说,她虽然儿时见过,却从没听说过这位邪神的故事,只是从申屠口中听到祂的名讳时,她的心口隐约地刺痛了一瞬。 “嘻嘻,邪门邪门。”躲在神龛底下的小女孩,此时披头散发地拍起了小手,咯吱咯吱地笑了起来。 “你这妮子,瞎起哄什么!”陶文亮不悦,却被申屠凛按在了床上。他看向申屠,有点心虚,总觉得这小子自从遇到祝言后,就不太一样了,难道他以前那副任人捏扁搓圆的样子都是装的? 祝言蹲下身,看着女孩躲在阴影里,顶着杂乱的头发,一双小兽般的黑眸戒备地看着祝言,再次重复起来:“我只是饿了,饿了肚子就会痛……” 祝言从随行包里找出最后一块压缩饼干。 “饿了吃这个吧。”祝言撕开包装,把饼干递给女孩,温柔地说:“你有名字吗?” 小女孩摇摇头,看着祝言手里的饼干疯狂吞咽口水,但不敢动,等了好久,看着祝言没有恶意,她终于忍不住伸手想要抢走那块饼干。 但随即,她就被祝言一把攥住了手腕。 她又是蹬腿又是抓咬地挣扎,但手上那股凉凉的触感让她冷静下来,她才发现祝言没有伤害她,而是在用丝巾给她包扎手掌。 祝言看着那几根断指,还有已经发黑化脓的伤口,根本不可能再接上,女孩不知道遭受了怎样的虐待导致自残自食。梦里的张雅想要回家,是因为放心不下这样的女儿吗? “我是你妈妈张雅的朋友,是她让我来看你的。你愿意以后让祝阿姨带你去城里吗?不会让你挨饿的,带你吃很多很多好吃的,你妈妈最喜欢吃云吞面,我喜欢吃菠萝油,都带你吃……”祝言有些哽咽,吸了吸鼻子。 小女孩抵抗的动作软了下来,歪头像小猫儿一样软软地蹭了蹭祝言的手:“不哭不哭,眼泪不好吃……” 随着女孩的动作,祝言隐约看到她的头发里蠕动着几只肥硕的白虫,衣领下的锁骨斑斑点点,不像是被殴打的痕迹,倒像是—— 尸斑?祝言倒吸一口凉气。 感受到祝言悲悯的眼神,小女孩猛地抽回手,裹紧了衣服,离得更远了。 “啊……啊,好疼……”这时,周莹莹恢复了些许神智,她痛苦地在床上翻滚,五官疼到抽搐扭曲,用手不断地捶打自己的肚子。 就在祝言分心看向周莹莹的时候,小女孩很快从神龛底下溜了出去,不知道跑到哪里去藏了起来。 “别管那个小怪物了!我家莹莹都快死了!呜呜,莹莹!你睁眼看看我!”陶文亮着急地喊着周莹莹的名字,拉着她的手安慰她。 祝言还想着去追女孩,但眼下分身乏术,只能先过去看周莹莹的情况。 “啊!我去……”下一刻,陶文亮也跟着皱眉大叫,疼的冷汗直冒,却是周莹莹疼到死死咬住了陶文亮的手掌,“申屠!帮我!这个疯女人!” “这就不演了?”申屠凛冷漠地眯着眼,“我眼睛坏了,有些看不清,爱莫能助啊。” “陶文亮,你这点疼,不及你女朋友生产痛的万分之一。”祝言走过去,帮忙照顾周莹莹,给她垫上被子,搜索着脑海里所有关于孕妇自然生产的知识,来不及思考周莹莹是否属于正常情况。 “这,这生的又不是我的种……”陶文亮见他俩都不打算帮自己,窝火恼怒但又无可奈何,情急之下他余光扫到了身旁章昊的那只断掌,他眼前一亮,咬牙把那只断掌放到周莹莹嘴边:“莹莹,你咬这个,诶,对了,这也算昊子为咱们做点最后的贡献了。” 他如愿抽出自己那只手,被周莹莹咬出了血,此时还有些发麻,恨恨地说:“你俩好了,就不把我当人是吧。” 申屠凛懒得理他,背过身仔细看那神像去了,一是为了避嫌不惹陶文亮的碎嘴,二是他也没忘宗教信仰才是他此行的研究课题。 祝言没有阻止陶文亮,毕竟在她眼里,章昊也好,陶文亮也罢,都是一丘之貉,谁生谁死都一样。 “大家是在等我吗?” 就在祝言照顾周莹莹生产的时候,门边幽幽地出现了一张笑脸。 PS:最近拖延症晚期,太抱歉了o(╥﹏╥)o这部分剧情预估还有最多两章结束,然后就可以回城酱酱酿酿了,女主的事业生活都会有改变,前男友要开始发力了kk。 28坏种(剧情) “石东,你家伙还活着啊!”陶文亮面露喜色,喊了一声,“你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你……” “找到莹莹了?她这是怎么了?”石东好整整地站在门前看他们,一眼就看到了周莹莹的异样。 陶文亮哽住,只说周莹莹中了邪,章昊生死未卜,张罗着一行人赶紧走。 石东看了一眼那只断掌,不紧不慢地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盏茶,“等莹莹生下来不就知道是人是鬼了,咱们不是要做课题嘛,这不是刚好研究研究,你说对吧,申屠组长?” “她这个样子现在确实走不了,你们先下山,我留下来照顾她。”祝言照顾着周莹莹,半点分心不得,听到石东的声音心里放心不少,但偶然一瞥,总觉得石东此时说话,倒不像是那个胆小贪安只想苟在村里的人。 “言姐,我等你。”申屠凛很是笃定。 “啊,你们都不走,就我一个人怎么走?”陶文亮为难地坐着,感觉有点崩溃,再看看周莹莹痛苦的神色,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申屠凛凝着眸子看石东:“怎么就你一个人?那个老头儿呢?” “你说村长?他请我吃了顿饭,说村子里好不容易来个客人,在村广场杀猪招待我呢,你们以为发生什么了?。”石东抿了一口茶,手指在茶盏边沿摩挲,“这里好到我都不想走了。” 祝言给周莹莹擦汗的手一顿,她看见石东的动作,瞳孔一缩,他抚摸茶盏的举止都透着一股子老气横秋,倒像二十多岁的躯体住进了六七十岁的灵魂。 “不对啊,石东你没网能活?这里可没三级片给你看。”陶文亮听到石东的话,放松了些打趣道。 石东淡淡一笑:“莹莹说不定,也会跟愿意留在这里的。” 这时,周莹莹猛地攥住了祝言的手。 她吐出了那只被她咬得血肉模糊的断掌,牙关紧咬,没有血色的脸惊恐万分,双眼圆睁,浑身颤抖,腿间淌出黑红的液体,浸湿了床褥。 “请……救救我……我不想,不想……” 她求救地盯着祝言一瞬不瞬,而当看到其他男人的时候,眼里更加惊恐。 一声抽噎,周莹莹筋疲力尽地仰头倒下时,一滩浑浊濡湿的黑红肉块从她的下体缓缓爬出。那肉块发出尖锐的哭泣,带着畸形破碎的五官,指甲和毛发生长错位,完全是靠着蛇一般的鳞片在爬行蠕动。牠变化着拼凑人形,却又很快崩塌,委屈地转动了一下三颗眼球。 申屠立即将祝言拉到身旁,几人一时间都被这一幕惊得忘了言语。 那肉块一离开母体,就开始迅速腐烂,散发出一股恶臭,牠缓缓地爬到周莹莹的身旁,隔着衣服贪婪地吮吸着她没有奶汁的乳头。 而周莹莹整个人开始迅速地枯槁,面容凹陷,黑发变银丝,她像脱水般瘫软在床,无神的杏眼里蓄满了泪水。 “什么鬼东西?”陶文亮还在错愕的时候,祝言已经一脚踢了过去,那邪物“啪”地跌落在地,爆裂为一滩血水碎肉,又开始重新汇聚,被祝言皱着眉,狠狠碾在鞋下。 祝言又从兜里抽出小刀,狠狠用力扎进牠长满尖牙的口器里,“噗嗤”一声,祝言转动刀柄搅动,黑红的血液瞬间溅到她的袖口上,那邪物来不及哀鸣,就迅速地干瘪下去,抽搐着疯狂转动眼球,死死地盯着她。 一下,两下,来不及再生,祝言将牠的眼球切割得支离破碎,直到奄奄一息。 她才不管这玩意儿算不算新生儿,她只知道牠正在吸取周莹莹的生命,天生坏种。 祝言毫不手软,刀刀下死手,看得陶文亮目瞪口呆,申屠凛也是皱着眉看完。 “这么短时间做出来的,果然是失败品。” 就在这时,石东幽幽地说了一句,将茶盏放在桌上。 几人还没反应过来他这话什么意思,眨眼间,不知从何而起的浓雾涌入屋中,吞噬了所有光线,以及,声音。 空气似乎都变得稀薄了些,一阵令人眩晕的耳鸣传来,祝言退到墙角,屏住呼吸,戒备起来。 在身旁的申屠凛,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这迷雾似乎能将狭窄的空间变形延展,此时的屋子变得如同迷宫一般。 敌明她暗,从警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些事情,无法用常理来解释。 突然,听觉接入脑海,声音重现,一个重物倒在祝言脚边,她抬腿就要踢过去,却被拉住了裤脚。 她这才看清,倒在脚边的不是别人,正是陶文亮。他呜咽着抬头,满脸裂痕,如同破碎的瓷器,两道血泪正顺着眼角滑落。 “呜——” 祝言刚想扶起他,就看到一把尖利的肉钩,直直地勾进了陶文亮的后颈,血液喷溅,然后他就像待宰的牲畜一般,被瞬间高高提起,悬在半空中。 他痛到目眦欲裂,眼珠向下死死盯着祝言,胡乱挣扎了几下,很快僵硬地垂下双手,没了半点生气,死不瞑目。 祝言呼吸急促,她难以想象陶文亮的死法如此离奇,简直被处以极刑。 接着,陶文亮的皮下凸显出一双手掌的轮廓,那双手从肉钩的切口中伸了进去,正在分离他那层薄薄的皮肤。 陶文亮的身后,浮现出石东沉醉变态的笑容。 “解决了他,你就好办了呢。”石东对着陶文亮嗅了嗅,一脸享受:“年轻的肉体就是新鲜啊,充满恶堕淫乱的气味。” “石东,哦不对,我该叫你张原,你说对吗?村长。”祝言负手攥刀看着石东,“又或者,也不是村长,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祝言本来还觉得自己的猜测荒谬,但如今的异象让她不得不承认怪力乱神的存在。原本的石东估计早就被如法炮制给杀害了,适才他所说的杀猪,只怕杀的是人牲。 石东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赞许地笑了笑,“我甚是喜欢聪明的雌性。” 他再睁眼时,迷雾化为巨蟒紧紧缠住了祝言的四肢,刀子应声落地。 石东和祝言面对面,阴冷的呼吸洒在她的脸颊上:“她失败了,我还有你呢。” 他的声线时而苍老,时而青年。 躺在床上的周莹莹衰老无力,动弹不得,看着石东,眼泪流得更加汹涌。 迷雾显现出数个村民的身影,祝言看见他们正举起手中的斧头,砍向地上一个卷发青年,传来骨裂顿挫的声音。 全员,就剩祝言了。 石东的指甲变得锋利无比,骤然划破祝言的上衣,露出蜜色的肌肤,以及那对莹白的绵乳。 而雾气如藤条般紧紧勒住她的下体,显现出阴阜的形状。 她被石东抓住头发,粗暴地摔到神龛面前。 雾中,那披着黑纱的神像似乎变得高大异常,两盏明灭的红烛就好像凶兽的双眼。 “她承载不了我主的精血,还有你呢。”石东絮语着,“我被困在这里这么多年,还真得谢谢我的好女儿,让你来到这里传承我主的意志……” “嘶……”石东皱眉,低声吃痛。 祝言看到,张雅的女儿灵活地从雾里窜出,死死咬住了石东的胳膊。 “养你这么多年,到头来竟然帮助外人。”石东叹了口气,眉眼间很是失望,下一刻狠狠捏住小女孩的头颅,将她摔到了地上。 女孩哇地吐出一口血,又被石东踩住胸口,狠狠践踏。 “你真以为她会喜欢你?你不过是个畸形,谁会喜欢一个茹毛饮血的怪物?!”石东的声音又柔了下来,“只有我才要你,你的生母生下来就不要你了。” “我给你吃给你穿,你却背叛我,早知道当年就不该让你妈妈生下你。” “爸爸,你放了她吧,我以后会乖乖听你的话,听我主的话……”女孩瑟缩着,身下涌出更多的血来,随着石东的殴打,掉出许多肥硕的肉虫。 “晚了,晚了。”石东充耳不闻,“说了多少次!我不是你爸爸,我只是你的外公……” “混蛋!打小孩算什么本事,你冲我来!”祝言被困住,她充满恨意地盯着石东,嘴里咬出血来,只有这样她才能保持清醒。 她不敢去想,张雅可能遭到了“生父”的性虐……她生前逃离千元村,死后却想要回到这里,为的只可能是孩子,也许当年张雅并不知道自己生下的孽胎还活着…… “你?”石东停下暴戾的虐打,看向祝言,肉状怪物抽动着从他的颈部钻出,石东很快变成了一层皮。 “是了,你要为我生儿育女,是女儿的话,供我们奸淫吞食。只有儿子,才可能承载我主的灵魂。我生了那么多儿子,神主一个都看不上,他们都老了,像人一样老了,吃再多的肉都没办法改变,只能留在这里当个普通的村民,生老病死,踏入轮回……” “只有我因为我主,获得了永生……如今看来,她们都不是预言中的雌性,只有你了,能和魔交媾,生下容器的雌性……” 那怪物的每根触手上都翕动着无数的孔洞,就像在呼吸一般,而牠的口器正发出祷告一般的祝词,用着祝言梦里才会出现的古老语言。 怪物逼近她,每根触手似乎都是牠的性器,舞动着带钩的倒刺。 看着牠,祝言已经能够想象到周莹莹所遭受的罪恶。 “你知道吗?这雾会致幻,只会让你想象最爱的男人和你做爱,所以好好享受我带给你的快乐吧,这样受孕也更快……” 祝言的视线开始模糊,也懂了为什么周莹莹开始被发现时那么平静,甚至带着笑意,这该死的邪物可能能够侵入意识,在有限的时间里,不知道侵犯了周莹莹多少次。 手腕上再次传来刺痛,祝言没有被幻象迷惑,她只觉得恶心。 是那双尾蛇手链,在帮她。 祝言仰头看向那黑纱遮面的邪神,脑海里只想起了母亲常年念叨的祷告词——神啊,你若真的在,请不要对我漠然…… 就在祝言即将遭到侵犯的时候,一声清脆悠扬的铃音响起,无风却撩动她的发丝。 “你若唤我,我必赴约。” 她的眼眸被一只大掌覆住,身后传来锁链摩擦的声音,鼻尖萦绕清冽的冷香。 她听见那怪物迟疑地喊了一声:“主……” 悲悯低沉的男声在祝言耳边响起,如丧钟而鸣:“当罚。” 下一瞬,杳然。 然后,祝言彻底失去了意识。 * “你不惜用这臭虫伤害她,也要引我这缕残魂现世?” 迷雾翻涌,倒影出一个浸泡在血污中的神祇,祂低眉注视着男人怀里的祝言。 祂只能碰触她一瞬,现如今,祂爱抚的手指穿过她的面颊,没有一丝温度,祂的脸上闪过一丝落寞。 再看那已然燃成了齑粉的信徒,祂皱眉,再次赐予祂生命,然后挫骨扬灰,周而复始,反反复复,仍不能解气。 从信仰的路径,祂感应到,原来牠不过是祂无聊时曾怜悯过的一枚畸胎,没想到却衍生为了丑恶的邪祟,扭曲祂的意志。 “阿萨斯,你终于肯出现了……”银发银眸的男人仇视祂,无数黑影在他脚下无声呐喊,带着冲天的怨气。 “有人先违背了誓言。”阿萨斯蹙眉,手指从血池里捻出一朵血莲,飘到祝言的身边,顿时碎成血沫。 “老朋友这么些年不见,不要那么动怒。”阿萨斯轻笑:“这次是你失策了,我需得有了肉身,你才能再杀我一次……” “你这次又骗了她啊,申屠凛?这个名字真难听,还是你以前的名字好听……对吧,西尔弗。”阿萨斯微微眯起眼睛,“欺骗得来的感情,不会长久的。” 申屠凛顿了片刻:“总好过你只能看着自己的妻子,被别的男人操……” 阿萨斯面色凝重,瞬间无形的威压扩散,祝言不适地嘤咛一声。 阿萨斯眉间闪过心疼,看向申屠凛,隐忍地低语:“不管怎样,她都是我的妻子,只凭这一点,你们就输了……” “是吗?”申屠凛脚下,数道黑影凝聚成哀嚎的凶兽囚笼,向着阿萨斯的残影奔袭而去。 然而,阿萨斯微微凝眸,他的那些攻击就凝滞在半空,“我说过了,这次你不会有当年那样的机会了,更何况你现在还不及当年十分之一……” 祂深深看了祝言一眼,指尖穿过她的发,若有似无地叹了一声,转身消逝,这次祂又不知道要沉睡多久了。 浓雾散去,申屠凛无奈停手,再看向安睡的祝言,他的心里有一丝动摇。 他真的错了吗?只要她什么不知道,一切都好。 申屠凛转眼看到了周莹莹,此刻她衰老得如同行将就木的老人,气若游丝,而唯一明亮的眼里满是难以置信。 刚刚目睹神降的她,此刻意志不清,也清楚申屠凛绝不是他们所认识的那个软蛋,他那样任由他们欺负,怎么可能不会秋后算账?如今,就只剩下她了。 “不……”周莹莹喉咙里和着唾液发出含混的呻吟,拼命催动麻木的四肢想要逃走,却眼睁睁看着无边黑暗吞噬了她。 最后一刻,她听见申屠凛的忏悔:“不怪我,死人才不会乱说话。” -千元村篇 END- 29姐弟(剧情) 祝熙念高中成为风云人物的时候,祝言在警校受训,两个人基本都是假期吃紧,好长时间都见不到一回。祝熙就给祝言写信,总在信里说想她,给她发自己的照片,说让她不要忘记他,害得她差点被全队误会交了一个粘人的小男友。 祝言开始还会抽空给他回信,后来祝言偷偷和厉野好上了,就冷落了这个弟弟。她也没想到,祝熙会翘课来警校等她半个月,还被他撞见她和厉野拉着手去开房。 祝熙当时眼睛就红了,冲上去就要和厉野干架,被祝言扇了一耳光。 扇完,祝言就后悔了,那是从小被溺爱的祝熙,第一次被打。 祝言虽然没钱,但她家境不差,甚至也可以算隐世的豪门,祖父那一代还当过太平绅士,得过英女王授予的爵位,到了父亲这一代,经营的海外生意也风生水起。不过这些都和祝言无关,父亲说过,家产只会给祝熙一个人继承。祝言不在意,父亲漠视她,母亲厌恶她,在那个家里,她的存在感甚至连养女都不如。 冰冷的家族,也就祝熙真心待她,什么都为她争一份。因为祝熙,祝言还能勉强回到那个家。 当时,她害怕,那一巴掌,会断绝她和祝熙所有的关系。 祝言记得祝熙当时受伤的眼神,总是笑着的狐狸眼蓄满了泪水,抿着唇满是恨意地看了一眼厉野后,一个人走了。 后来,多年不曾联系的母亲,给祝言久违地打去了电话,开口第一句是希望祝言劝祝熙回家。 “都怪你,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把我的乖儿子还给我!”母亲在电话里歇斯底里地尖叫。 父亲接过电话严肃地说:“祝言,祝熙是你的弟弟,你更应该负起责任。” 祝熙一直是所谓的别人家的孩子,他们觉得,是祝言刺激了他提早迎来了叛逆期。 祝言闯进酒吧包间的时候,看见祝熙坐在一群人中间晃着酒杯,幽幽地看了她一眼,眼眶就红了。 她本来都想好如何苦口婆心地劝他了,结果祝熙委屈地撞进她怀里,就差没哭了。 她就知道,他还是那么好哄。 祝言拉着祝熙的手走出酒吧的时候,祝熙一直在傻乐,嘴角的笑怎么都压不下来。 他说,原来自己一直都误会了,不乖,她才会理他。 被祝言狠狠敲了一下脑袋,他笑得更欢了。 祝熙不愿意回家,也不愿意让祝言这么早回警校,他说反正自己还有半年就过生日了,让祝言提早给他庆生。 大半夜的,两个人跑到祝熙高中的废弃教学楼看星星。 祝熙说,那里闹鬼,也不会有保安来。 那晚,祝言也忘了为什么后来两个人亲到了一起。 明明只有祝熙喝了酒,她也没理由醉。 她只记得夏日的夜晚很燥热,她看着祝熙那蝴蝶小扇似的长睫,心里痒痒的,就亲了上去。 等她反应过来退缩的时候,祝熙已经捧着她的脸,更加热烈地亲吻她。 少年的吻,很笨拙,但盛满了热切的欣喜。 等情难自禁的祝言坐在祝熙的身上,那勃起的硬物抵在她的小腹时,祝言后悔了。 她故意喊出厉野的名字,祝熙眼泪的星光就碎了,暗淡许久说不出话来,只是静静抱着她喘息。 再后来,祝熙被父亲送去了国外念书,祝言没有去送他,偶尔抬头看天的时候,会想起那天晚上,祝熙眼角一闪而逝的泪水。 * 自己这是要死了,所以开始回忆走马灯了?怎么什么烂谷子的事情,都想起来了。 祝言两眼惺忪,从病床上醒来的时候,看到旁边一个黑发黑眸的男人,握着她的手。 他纤长的手指,冰凉如瓷。是握枪会很漂亮的手,祝言低头看着,心里感叹道。 “姐……” 这一声幽怨的喊声,才把祝言魂儿给喊了回来,她才认出眼前这是阔别五年之久的胞弟,祝熙。 难怪梦到他。祝言笑了笑。 几年不见,他的气质更加沉稳,不变的还是那双蛊人心弦的狐狸眼,眼角一点泪痣显得他刚哭过似的。 见她醒了,祝熙亲吻她的手背,摸了摸她的额头,神情如释重负。 “没想到睁眼就能看见你。”祝言不动声色地抽回手,“你怎么回来了?我该去接你的。” “你三天没联系我……”他声音一哽,“我提前办完学校那边的事了,家里就同意我回国了。” 祝言点了点头坐起身来:“三天?除了我,还有人被送进医院吗?” 她不记得后面发生了什么,如今看来,应该是度过了危机吧。 祝熙给她后背垫了一个枕头,蹙眉欲言又止,“姐,等你精神好些了,我们再聊这些。” 祝言拉住他的胳膊,语气急切:“我没事,你别瞒我。” 恰在此时,叩叩的敲门声响起。 “祝警官,方便进来吗?领导有些事问您。” 30病床上被前男友玩了一手的水(中H) wo o “请进。” “姐!你才刚醒就来打扰你!”祝熙语气不悦地起身,“这里是私人病房,就算总督来了,你也还是病人……” 然而,门已经开了,祝言一眼就看到了警员簇拥中的厉野,混血深邃的五官,近两米的身高,哪怕放在特殊部队里也实在扎眼。 他似乎刚从某个私人宴会回来,还穿着裁剪得体的高定深灰西装,梳着严谨的背头,前额一缕白发如同挑染,不怒自威,只是站在那里不说话就透着一股上位者的威权。 “厉局。”祝言坐在床上先打了声招呼,顺势敬了个礼,免得尴尬。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q w in10 .c om 厉野微微颔首,看了一眼祝熙,侧身让出门口的位置:“我和祝督察有公事要谈,家属不适合在场。”他冷淡的语气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我姐现在休假中,没有义务配合你们工作。”在看到厉野的第一眼,祝熙的心就被跟针扎了一样,死死抿唇。 祝熙下意识攥紧了拳头,是祝言拉了拉他的衣袖,他才脸色柔和下来。 “姐,我就在门外,你有需要就叫我。”祝熙走出门的时候,冷冷地说了一句:“家姐还需要静养,烦请副局长抓紧时间。”他特意咬重了副这个字。 门在身后关上,厉野走进病房,原本宽敞的空间,顿时显得压迫感十足。 “请坐。”祝熙一走,祝言才发觉前任是上司这种氛围有多尴尬,她沉默地看着厉野坐下,举着水杯狂吞了几口水。 现在的厉野,跟以前恋爱的时候完全是两个人啊。祝言摇了摇头,抛去杂念。 “祝警官很低调啊,能转院到龙城最好的私立医院,只有钱可办不到……”厉野双手交握看着她,貌似很随意的一句寒暄。 多年不见,祝言没想到厉野先调侃起了她,而她第一反应竟然觉得厉野话有愠色。也是,她好像确实从未跟他提起过家里的情况。 龙城最贵的私立医院,一床难求,政要显贵都不一定能住进vip病房,祝言也有些错愕,祝熙这家伙不至于这么小题大做吧。 “额,我想,这种问题该ICAC来问吧,您亲自来是想问我什么?” 厉野挑眉,从文件包里抽出一张剪报,递给她,“你先看看这个。” 祝言小心接过,避免碰到他的手指。这份是从《港城日报》的头版剪下来的,刊登了两则头条新闻: ——近日,香江大学五名学生在田野调查作业时,惨遭不明野生动物袭击,四名男生被发现时已不幸罹难,其中,遇害者包括一名警司的独生子,警方对此事密切关注。唯一幸存者是一名身材娇小的周姓女同学,被送医治疗,但情况不容乐观。此次事故第一目击者和报案人是一名前往当地休假散心的女警员,因此事受到严重惊吓而陷入昏迷。有专家判断,此次险情为人熊袭击事件,但尚无迹象表明龙城存在熊活跃迹象。警方向媒体透露,男性受害者身上的伤口,与野生动物撕咬伤相吻合。死者家属拒绝进一步尸检,对警方给出的意外身亡结论均无异议。 事故地点附近的村民称,这群学生疑似误入老村遗址,在山林被瘴气所困迷失方向。 事故发生后,有网友在网上发帖,指出五名死者中有四名在高中时期,都曾参与校园霸凌,导致一对姐妹自杀,消息一出引发广泛讨论。 配图一:事故点山外被拉上警戒线,警员正在阻拦前往跪拜哀思的村民。 配图二:受害者家属之一的陶警司,在媒体发布会上几度哽咽。 ——重磅!连环杀手徐宁被发现死在出租屋内,死因疑似烧炭自杀,现场留下悔过书承认为连环杀人案负责,并为前几日杀害皇后街夜总会工作人员张某感到忏悔,死前已经皈依宗教。警方确认结案…… 人熊袭击?龙城根本就没有熊啊!徐宁自杀?连环杀手会感到罪恶忏悔?那个休假散心撞上他们遇难报案的女警员说的是她?可是她失去了意识怎么可能自己报案?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没有受到一点伤害? 祝言捏着报纸的手微微颤抖,她深呼吸,翻来覆去,看到申屠凛成了受害者名单里那简短的申某某,甚至媒体连他的姓氏都说错了。 “不是这样的……”祝言看向厉野。 厉野冷冷地说:“祝警官,我没有要问你的,只是来告诉你,报纸上说的这些都会是事实。警局已经盖棺定论,不希望你这边说错话,相信你是个顾全大局的人。” 祝言愣了,她懂厉野的潜台词,这是警方安排的cover,不管她看到什么经历了什么,结案就是结案,尘埃落定。 “她还好吗?那个女生,周莹莹。” “形同恶鬼,靠着呼吸机续命。” 祝言一时凝噎,小声地问:“虽然结案了,还会有同事继续查吗?应该还有个小女孩……” “这些,你无权过问。” 祝言垂下眸一滴泪就滑落下来,她不是爱哭的人,捏着报纸,感受到深深的无力感。张雅是,申屠凛也是……没能帮到他们。 祝言感受到床微微凹陷,抬眼就看到厉野坐在了床边,他凝着眸子,为她擦去下颌的眼泪,那动作却亲昵得像是在挑逗。 她可没忘记,那次他和陶警司的谈话,明明已成陌路,她才不会误会他还没忘情。 祝言撇过脸,死命压住内心的躁动,指着门的方向:“厉局,我知道了,您该走了。” 厉野的手停住了。 “你该走……” 下一刻,厉野捏着她下巴的手一紧,三根粗粝的手指就塞进了她的嘴里,迫使她抬头看着他。 他的手掌宽大,冷色的青筋已然暴起,指骨磕在她的牙齿上,完全堵满了她的小嘴,手指捏着她的舌头玩弄,深深浅浅地像是交媾一般抽插,弄得她根本说不出话来。 厉野欺身看着她低语:“赶我走,是给谁让位置?” “祝言,你和别的男人都可以做,为什么唯独和我就不行?” 他终于喊了她的名字,不过是连名带姓。 祝言没见过这样的厉野,她被他扣在床上,两人本来体格悬殊,加上祝言睡了许久,身体正虚弱,完全被他控制在手中。 厉野的手指让她有些缺氧,脸红透了,几乎是插到了喉咙里,她想要咬他,却被他手背的肌肉磕到,口水顺着嘴唇流了下来,只能发出含混的吞咽声。 她瞪着厉野,而他还在玩弄她的小嘴,他的眼里不是情欲,而是嘲讽和愠怒。两个人就像是最寻常不过的争斗。 “我要确认看看,祝警官其实是不是更钟意被强迫……” 他一只手抓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顺着她的衬衫滑落。 祝言蹬腿,被他压住,他轻声说:“嘘,你弟弟还在,你也不想他失望吧。” 纽扣应声解开,她那对雪白的奶子暴露在空气中,厉野只是一只手就覆住了两只奶子,两根手指张开抚弄她的奶头摩擦。 “嗯……”祝言的肌肤染上了粉色,她的眼角开始沁润。 “呵,硬了。”他呵了一口气,手上的动作更加暴戾,揉搓得两枚红果肿胀起来。 祝言挣扎,他就把她压制得更死,祝言满脑子都是他浑身雪松般凌冽的男性荷尔蒙味道。 他的压制稍微松弛,还没等她来得及深呼吸,他并着纤长的手指深深插入了她的肉穴,向上曲着手部刺激她的敏感点。 “祝警官这里,湿了呢。”他一边说着,一边动着手指在她温暖的阴道里搅动抽送。 她的媚肉裹得他的手紧紧的,而她嘴里的舌头也开始下意识地舔弄起来他的手掌。厉野还要强迫她低头看,她的小腹凸起,甚至能看到他手部的动作。 厉野的手臂强劲有力,几乎快有她的大腿粗,她就像是坐在他的手上被他玩弄小穴,她看见他手上的青筋都在随着动作起伏。 祝言脑海里一片空白,她仰着脖子,看见病床前的花瓶里,插着白色郁金香,那是白祈最喜欢送她的花。 稍一分神的她,让厉野更加不悦,他抽出手指,紧握成拳直接顶入她的宫口,整个前手臂都和她的宫壁摩擦。祝言几乎软在他的怀里,强烈的刺激,让她几乎快要翻白眼。 祝言不解,为什么她没有发情,也甘于被厉野玩弄。 很快,祝言张嘴喘着气,淫水湿了厉野一手,顺着手臂色情地流下。 她看向他,厉野不染一丝情色的冰冷眼神有些刺痛她。 厉野抽出纸巾优雅地擦手,嘲讽地勾起嘴角:“祝言,你以前都是装的啊。” “要不要回到我身边,他们可以的,我也可以给你。”他用那只手继续抚摸她的唇瓣,“让你这辈子下不来床,也是可以的。” 祝言对着他的手背狠狠咬了一口。 厉野眉头微蹙,手上她的齿痕,开始流血。 “你不是厉野吧……你究竟是谁?”祝言收拾了一下自己,冷然地看向他。 31失态(剧情) “你不是厉野吧……”祝言定定地看着他。 厉野双眼微眯,似乎很意外她这样说,但这样的情绪波动仅一瞬,下一秒他就又恢复了那副生人勿近的冰冷模样。 如果不是祝言还能感受到下体残留着厉野的体温,几乎都快要以为刚刚那场暴戾的指间奸淫只是她的白日幻想。 “我知道的厉野,可不会说这种话。”祝言脸上还带着高潮后的绯色。 当年一通电话就分手的可是他,凭什么现在搞的像是她出轨,他却被她甩了一样,还跑来这样欺辱于她。 无数次,她想过两人重逢的场景,也许会像陌生人一样一笑而过,或者像仇人一样生死不见,但从未想过是这样荒谬的开场。 “没有其他事的话,您请回吧,我也不会控告您职场性骚扰的,仅限这一次。”祝言深吸一口气,“绝无下次!” 厉野不紧不慢地将纸巾丢到垃圾桶里,脸上的郁色更加阴沉,他沉默半晌:“抱歉,是我失态了。” “嗯……我不需要抱歉。作为领导,还请您以后控制好情绪,公私分明,以后在警署井水不犯河水。我们本就互不相欠,分手的是你,就算要讨债,也应该我是债主……” “我该说的已经说了,祝言。”厉野抿唇,“珍惜你的假期。” 祝言低头不再看他,指着门让他出去,喉间挤出一个字:“好。”但她的手指已经在颤抖。 不管是周述的事也好,还是千元村的事故也罢,他都是站在她的对立面。 “厉野,我没跟任何人提起过我们的事情。我找谁恋爱是我的自由,我也不会因为谁就放弃自己的梦想。” “我宁愿死在猎人枪下,也不喜欢做囚鸟。” 听到身后传来祝言笃定的话语,厉野转动门把的手微微怔住,他没回头只低声说:“祝你好运。” 等厉野走出病房,看见祝熙正在和院长交谈,一副游刃有余的社交姿态,带着不符合年龄的老练。 尽管多年没见,祝熙个子更高了,眉眼更精致了,厉野还是一眼就认出来祝言这个不省心的弟弟。 当年,他看他的眼神,用夺妻之恨来形容不为过。 他看祝熙的时候,祝熙也转头看向他,眼神瞬间冰冷如刀。 两人擦肩而过,无话。 厉野回头看,自己已然走远,而祝熙在奔向她…… ** 对于厉野和祝言之间的谈话,祝熙没有多问,毕竟他知道祝言的脾性,对警署内部事务绝对缄默。为了不浪费公共资源,祝言急着出院,甚至当场撸起袖子做了一组俯卧撑,如果不是祝熙拦着,祝言估计可以绕着医院楼顶花园跑上十来圈。 出院的手续很快,祝熙说句话的功夫就办好了,祝言什么都不用操心,毫无知觉地入院,然后两手空空地出院。 不过好在千元村事件虽然见报,但警局并没有公开她的身份信息,祝言出院没有遇上难缠的媒体。 坐着电梯来到负二层停车场,祝言在祝熙的车旁停下,就要去开后座门。 “姐!你别动!” “啊?”祝言愣了。 然后就瞧见祝熙从驾驶座上跑下来,转到这边帮她打开副驾的门,笑盈盈地请她上座像极了专业门童,只是这个门童的外形条件,绝对算帅的超标,只怕当门童不到十分钟,刚进入市场就被富婆抢着包养的那种。 “谢谢姐,让我体验一下帮女士开门的感觉。” “我坐后排吧,坐副驾的话,我弟妹不会介意吗?” 祝熙被她问蒙了:“姐,我都不知道,我还有女朋友?” “那男朋友?” “姐,你是在打探口风吗?”祝熙按着她的肩膀,给她拉上副驾,“坐后排?你是把我当弟弟,还是当你司机?” 他给祝言系上安全带,看着她认真地说:“姐不结婚,我怎么会先结婚呢。” 祝熙的脸离得太近,祝言都能感到他身上若有似无的隐香,望见他眼里自己的倒影,脸突然有些热了。 “不可能没有学姐学妹追你吧?你上国中的时候,那情书每天都塞到我家信箱,别人家的是禁止早恋,咱家爸妈是盼着你早恋……”祝言笑了笑。 祝熙眉间微蹙,握紧方向盘:“姐,那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在警局有没有上司或者下属追你?姐不会先斩后奏,以后孩子都生了才告诉我吧……” “咳,好好开车。” ** 回家路上,祝言特地让祝熙开车绕路去了阿枫的茶餐厅一趟。 阿枫是知道祝言的动向的,知道新闻头版里的关键报案女警就是祝言,毕竟是他给的祝言地址。 看到祝言完好无损地再次出现,阿枫打包奶茶的手都在颤抖。连续几日他都睡不好,晚上就跑去附近的教堂为她祈福祷告,他本来想去探病的,但是他到了那所私立医院,却被告知不允许陌生人探视。 祝言让他放宽心,顺便再帮她搜集一些千元村遇难者的信息。阿枫连连点头,如果不是店里人太多,他就快哭出来了。 祝言打包了两份淡奶焦糖西多士,加两杯热牛奶,回到车上。 “姐,那个男的看着不像好人。” 祝言锤了一拳祝熙心口,“说什么呢?那是我朋友。” “哪种朋友?男朋友还是男性朋友?” “没个正经,呐,给你打包了一份。” “姐,我最近对动物奶过敏……” “嗯?动物奶过敏?你小时候没这毛病啊。” 祝熙看着她嘴边的奶渍,眼神幽深,内心蠢蠢欲动,忍住,还是抽了一张纸巾递给她。 祝言瞥到阿枫还在看他们:“走了,回家吧,别挡道耽误人家做生意,等会该开罚单了。” 祝熙循着她在意的目光,缓缓摇下车窗,向着窗外看了阿枫一眼。 阿枫礼貌地笑了笑,然而祝熙眼神冰冷,看他的眼神就像看虫豸一般,吝啬看第二眼。 阿枫顿时后背发凉,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个男人,但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来。帅气的男人,还开着豪车,他会是祝警官的什么人呢? 他看见那个男人转头接过祝警官手里刚用过的纸巾,也擦了擦嘴,然后抛到了垃圾箱里。 随后,引擎声轰鸣,车扬长而去。 如此亲昵的举动,让阿枫嘴角泛起一抹苦笑,他低头看看自己左手臂的义肢,冰冷的机械,怎么会有人的温度呢? 他连想都不敢想她,深夜醒来,他好几次都为自己在梦里的过激行为,连着扇了自己好几个巴掌。 这样想着,阿枫分了神,正在清洗的玻璃樽突然从手里滑脱,砸到地上,“砰”地一声脆响,碎片顿时飞溅。 倒霉的是,这一幕刚好被从储物室走出来的店长看到了,阿枫连忙道歉,慌忙地拿着扫帚收拾碎片。 但店长沉默着,用皮鞋踩住了脚下的玻璃碎片,阿枫抬头就看见店长耐人寻味的笑容—— “我有个偏方可以让女人对你言听计从,你想不想在祝警官身上试试?我可以帮你……” 32过夜(剧情) 旧区,警察公寓。 祝熙把车停在了公寓外的停车场,他很是自然地挽着祝言的胳膊,两人走到楼下。 带着老花镜的管理员何伯放下报纸,帮着祝言刷卡开门禁,八卦地打量祝熙:“madam,新男友啊?”祝言在这里住了多年,跟何伯也算是老相识了,进出都会打声招呼,过年的时候,祝言给他送过饺子,何伯打心底稀罕她。 “不是,这是我亲……” “亲爱的——姐姐,”祝熙拉长音,颇有点兴师问罪地看向祝言:“这位阿叔的意思是你带过很多旧男友回家吗?” 被祝熙这样一喊,姐姐倒像是情人之间的爱称,祝言只觉得一阵恶寒,白了祝熙一眼:“别瞎说!” 何伯连连摆手:“后生仔你别误会,你是祝警官第一个主动带回家的,那特殊地位可不一般啊。”不过,其他男人都是自己来的,何伯还以为访客登记簿上那个姓白的常客,才是祝警官的正缘呢。 只是眼前这后生仔,好像有点眼熟?何伯说着捏了一把冷汗,宁毁一座桥不拆一桩婚。 对着祝熙说完这话,何伯又拉过祝言低声说:“madam,你这小男友醋性太大了,现在都这样了,以后结了婚,还不给你往死里管啊。我不是之前跟你提过我侄子吗?等你这男友不在的时候,见见吃个饭,我那侄子一表人才,关键是人大度得很……” “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祝熙靠了过来。 何伯立即改口:“祝警官……最近世道有点子邪乎,听说咱们区有个女警都出事了,还死了不少人,其中还有个高层的儿子呢,一群人出去玩,唉有去无回啊……不管是选朋友还是挑对象,都千万要慎重啊。” “何伯,您误会了。”旧事重提,祝言脸色一白:“他不是我男……” 没等祝言说完,祝熙已经拉过她的手就走,冷眼看了一眼何伯,冷淡地笑了笑:“谢谢您提点,我会帮她留心的。” * “姐,龙城警署这么穷的?就给督察分这种地方住?连五百呎都没有吧,纳税人的钱都被他们花哪里去了?” 祝熙被祝言留在门外,他只看了一眼就皱眉抱怨,祝言则在阳台紧急检查,是否有没收的内衣裤之类的。 “我是一个人住小房间习惯了,不怎么讲究那些的,我这里环境比不上你在家里……”祝言以为祝熙是奢靡惯了,有些嫌弃她这里,心里有些酸涩。 “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祝熙一哽,“我只是替你不值……” “姐这里比家里温馨多了,起码没有乱七八糟的香火味……”他走进房里,在鞋柜没看见男士拖鞋,这倒让他有些宽慰,取出一次性鞋套套在鞋上。 “姐,我转给你卡里的钱,你没花?那是我在国外赚的,不是祝武序的钱。” 祝武序是他们的父亲,但祝熙总是直呼其名。他和祝言都很独立,从高中之后,就不向家里要钱了,只是祝熙的兼职更为神秘多金,以至于祝言以前还怀疑他是不是在国外做要出栏的牛郎。 “你不会是去国外刷盘子攒的吧?”祝言笑了笑,拉着他坐到沙发上,打开冰箱,倒了两杯果汁,“你的钱,我都没动。” “房间有些乱,你别介意啊。”她此刻倒有点不自在了,虽说祝熙是自己亲弟,可他确实让她的小窝有了种陌生成熟男人的气息。 “姐,几年不见,你是把我当外人了吧。”祝熙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把她按在沙发上,“你才刚出院呢,你休息坐着看电视就好了,我帮你收拾。” “我留学这几年刷盘子没做过,倒是兼职了挺久的家政男,给那些达官显贵打扫房子做男仆什么的……” “啊……”祝言慌了。 “姐你还真信了?”祝熙眯起狐狸眼,笑出了泪花。 祝言收回泛滥的同情,踢了他一脚。 她原本以为祝熙说帮她整理也是开玩笑,矜贵的小少爷哪里做过家务,可能连半自动洗衣机都不知道怎么使用吧。 但当祝言优哉游哉地等着祝熙呼救的时候,却看到他真的开始有模有样地做起了家务,打扫,整理杂物。 祝熙脱了西装外套,里面只穿了一件有些透明的白衫,紧绷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宽肩,窄腰,翘臀,长腿,不得不说比那电视里的男团还要尤物。他在祝言的身前来回晃悠,不一会儿,他提着脏衣篓从浴室走出来,似乎刚洗了一把脸,发丝滴着水,流到衬衫上,水意紧紧贴着胸肌,那胸前的两枚粉果更加明显,娇艳欲滴。 祝言突然口干舌燥,移开视线,情不自禁地感叹:“咱家阿熙还真是勤劳肯干。” 察觉到祝言时而流转的视线,祝熙勾起唇角:“姐形容的真贴切,我自然是肯干的。” “以后你女友就可以享福啦。”祝言没心没肺地笑了笑。 祝熙身形一顿,去阳台晾衣服了。 他站在阳台,抚了抚栏杆上的灰尘,他留下的隐秘咒文,还在。 但此刻,祝熙神情有些凝重,攥紧了拳头, 他就知道,有脏东西来过了。 在祝言还没搬进来之前,他提早来在这里踩点布过结界,就是不知道她这次外出,那玩意儿有没有跟着她…… *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祝言对着祝熙煮的营养餐一阵猛夸,然后她终于惴惴不安地问了一句他今晚住哪里。 “姐,不留我?”祝熙委屈地一撇嘴角,眼角闪过泪光:“我打扫卫生,洗衣做饭,连姐的内裤都洗了!没想到姐赶我走……几年的时光,终究还是冲淡了血缘亲情……” “可是,我这里就一张床啊……你都这么大了,男女有别……” “姐以为我会对你出手!?你是我的亲姐姐,一母同胞,你怎么能把我想的那么龌龊?!”祝熙起身收拾碗筷,颇有点哭着做家务的怨妇感,碎碎念:“小时候我们还睡一张床,一起洗澡,泡温泉,你身上哪里我没见过?你第一根卫生棉条还是我买的……” “打住!打住!你待这里吧,床让给你,我睡地上。” “姐,果然还是在意那些……繁文缛节,我在国外留学的时候,人家一家人还睡一辆房车。” “你又不是没钱住酒店。” “我们的关系终究是要用钱来衡量了吗?我有好多话要跟姐说,一晚上都说不完,我这次回来,祝家谁都不知道,我就是为了看你的……” 祝言勉强点了点头,大不了她守夜好了,看着祝熙泫然欲泣的眼眸,她实在受不了,自己是不是对弟弟太严苛了?他还小,在她眼里,一直都是个孩子才对。 “那姐,你等会洗澡的时候,我帮你洗吧。” 祝言睁大了眼,歪头看他:“祝熙!你是不是蹬鼻子上脸了?” “我只是想帮帮姐姐,姐姐不会又想歪了吧,你在医院躺的几天,都是我给你擦身体的。”祝熙委屈,“姐,你没觉得你的胳膊有些无力吗?虽然没有外伤,但我听医生说,伤筋动骨,要多静养的。” 说着,祝熙擦了擦手上的洗碗水,可怜兮兮地握着她的手腕:“姐,这都要拒绝我吗?” 祝熙那双漂亮的星眸,此刻就像涌动着暗潮的深海,搅动起迷离的旋涡,祝言看得一时间痴了,他的话语就好像告解室里的神父,带着威权却又蛊惑人心。 “没有啊,我挺……”但下一刻,祝言觉得原本好好的胳膊,突然开始绵软无力,整个人冒着虚汗,她失神地点了点头。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再看祝熙笑得一脸恣意。 他要一点一点蚕食她的心,哪怕动用一点非常人的能力。以前他不想,现在他明白,不争不抢,才是输家。 33祓除(H) 浴室,祝言泡在浴缸里,她看向浴室门,锁了门,没有人影,心里沉静下来。 留宿就算了,祝熙说帮她洗澡,她竟然鬼使神差地点头了!?不可思议。 要是母亲在,一定会说,祝熙不懂事,她也不知廉耻吗。 还有他说的,这几天住院她没知觉的时候,都是他在给她擦拭身体,不会是真的吧?祝言双手抱着膝盖,满脑子都是祝熙那双动人的狐狸眼,笑时明媚,不笑时淡漠,当年那个好哄的男孩已经出落成一个成熟的男性了。 这几天的光景就像梦一般,祝言现在还觉得有些没有实感。这时,她瞥见自己手腕上,婴汝送给她的那根黑绳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手臂内侧,一条黑色细长的小蛇,就像钻进了她的血肉里,和血管一起贴在薄薄的皮肤内层。 随着她的呼吸,那小蛇微不可察地吐了吐信子,晃了晃两条尾巴尖。 这一幕,让祝言瞪大了双眼,她再难以保持冷静,腾地一下从浴缸里站起身,差点跌倒。 “姐,怎么了?是泡澡太久缺氧了吗?”门外传来祝熙关切的询问,他的身影已经贴在门后,就像是一直守在门边。 “没……没事。” “姐……”门把手微微转动,“对我也要锁门吗?” 祝言下意识担心祝熙误会,其实她早已经洗好澡了,只是之前在逃避就多泡了一会儿,总觉得有些尴尬。 她沉下心来,穿上浴裙,主动打开了浴室的门,此时她突然有些后悔之前没有准备长袖长裤的浴袍。 升腾的雾气中,祝熙迎面就看到,湿着头发的祝言,低着头,她瘦削的下巴,和她精致的锁骨刚好构成一个三角,雪白的峰峦隐现。 祝言低着头,看见浴后的祝熙穿着丝质的高定睡衣,他的脚青白纤细,又很有筋肉感。 “我没事,只是想起点事情。我们早点休息吧,明天我陪你逛逛龙城,你都这么多年没回来了……”祝言回避他的眼神,几乎是躲开他从他身旁走过,却被他一把拉住了手臂。 “这是?”他的手掌强劲有力,冷邃的目光看向祝言手腕上那条酷似纹身的黑蛇,脸瞬间阴沉。 在他手指触碰到她肌肤的一瞬,那小蛇就仿佛收到巨大惊吓,游动着尾巴,飞快钻入她的衣袖之间,消失不见。 祝熙见状顺势就要去拉扯祝言的前襟,被祝言一把按住。 他才反应过来,脸色一红,皱着鼻子说:“姐,前几天,你身上还没有那东西。” “你也看到了,我还以为刚刚是我的幻觉。”祝言还在回味刚才那古怪的一幕:“你觉得那会是什么?” “我在想,是不是你在千元村惹上的祸津,其实这几日,我给你擦身的时候,还在给你进行祓除仪式,一定是因为之前仪式不彻底,牠一直躲在你的身体里。” 祸津?祓除?这都什么跟什么?祝言差点笑了,“祝熙,你是不是小说看多了?怎么这么多年,还有中二病啊。” 祝熙嘴角一撇,“姐,你不信我?你别忘了咱们家里还有个信教的。” “长辈们曾说,寄生在人体内的祸津如果不及时祓除,生人可能会被蚕食精血,快则一日,慢则三年,就会衰弱到药石无救,而西医只会诊断为各种绝症,等到后期,寄生连心,就算是求神拜佛也无用了。” “姐,求你信我,就这一次,找到牠我一定灭了牠。” * 祝熙拉上窗帘,关灯,在房间四角摆上了几支白烛。虽然他说一般需要的是银质烛台,但能从祝言家里翻出蜡烛,已经很勉强了。 祝言其实不太相信祝熙所言,就算她真的被他所说的什么祸津给寄生了,祝熙怎么可能懂的什么仪式呢?他不过就是个普通的留学学生,也许喝了几口洋墨水,爱玩罢了。 她只是有点兴趣,陪着他玩闹,就像小时候陪着他过家家一般,这倒让她有几分怀念。 祝言听着吩咐乖乖跪坐在地摊上,祝熙从包里取出眼罩蒙上了祝言的眼睛,顺便用绳子绑住了她的手腕、脚腕,这下她完全就像只待宰的羔羊。 祝熙说蒙眼是因为仪式流程需要保密,而捆绑则是因为仪式可能会有点激烈,怕祝言害怕,会不小心挣扎弄伤到她自己。 此时的祝言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还在笑着感叹,祝熙准备的齐全,就像是随身带着,就等着给她进行仪式一样。 “姐,那我开始了。”昏暗的烛光下,祝熙慢慢将她的浴衣推到肩头。 他呼吸一滞,祝言里面真空,并没有穿内衣,他看见祝言被晒过的小麦色皮肤已经开始恢复象牙白,她胸前的柔软沉甸甸的,娇嫩殷红的乳尖正在空气中颤抖。 什么仪式需要脱衣服?祝言内心里涌现强烈的不安:“祝熙,算了,还是不要玩了。” “姐,放心,我关了灯的,什么都看不清。”祝熙说着,但眼里他对她的羞赧看得一清二楚。 “更何况,仪式已经开始了,就没有停下来的理由了。” 祝熙的口吻不容反驳,他音调沉稳自持,反倒让祝言觉得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下一刻,她听到液体在杯中晃荡的声响,接着湿润的触感碰到了她的锁骨,“淅淅沥沥”,冰凉的液体顺着她的胸脯缓缓流下,滑入她的两腿之间,祝言打了个哆嗦。 “仪式的第一步,需要使用圣水清洗罪孽。” 祝熙低沉话语就在耳边响起,近到她觉得脖间痒痒的,都是他的气息。 因为黑暗,她对其他感知尤为敏感。 祝言被祝熙抱住,他似乎将她放到腿上,接着她感到一双手在她的身上游走,祝言惊讶:“祝熙!” 她听到黑暗中,祝熙的轻笑声被放大,“姐,别怕,我只是在找牠。” “每一寸,每一寸,牠走过的痕迹,都应被消弭。” 他的声音听上去就像是在例行公事般正常,而祝言却忍不住了,她被他的大手按摩得很是舒服,只感觉被挑起陌生的情潮。那圣水根本就不是液体,此刻正随着祝熙的动作,发出黏腻暧昧的声响,更像是乳油类的物质。 他的手指纤细,骨节分明,带着一种诡异的冰冷感。 祝熙的手摸过她的胸乳,在那里停留许久,指间揉捏挑逗着她的莓果,另一只手已经开始抚摸她的大腿内侧,靠近她已经湿透的花心。 “不,不可能是那里。”祝言夹住腿,摇了摇头,此刻她更多的是羞耻,不想让祝熙知道自己作为姐姐竟然因为弟弟的挑逗可耻地发情了,那腿间的爱液都快渗到了他的裤子上。 她祈祷不要被他发现,反抗了起来。 然而此时,一阵灼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小腹间,她感觉祝熙在看她,很认真地看她的小腹。 他的大掌抚上她的小腹,在那倒十字的疤痕反复抚摸,微微用力,“姐,一直被这个困扰吧。” 祝言微微怔住,她可从来没告诉过祝熙有关于她发情期以及春梦的任何事情。 突然,她感觉一枚温柔的吻落在了她的疤痕处,一阵酥麻感传来,她紧绷的身体整个都软了下来,“祝熙,停下来,这根本不是什么仪式!” 但祝熙置若罔闻,他的吻更加热烈,祝言花心的淫液流的更多了,她颤抖着身子,命令都变成了撒娇式的哀求。 “姐,仪式一旦开始就不能停下了,我不会伤害你的。”祝熙停下吻,他的话语让人安心,可是他的手此刻正挤进她的腿间,试图插入她最隐秘的私处。 她本该挣开束缚,本该指责教育他,可是小腹升腾的强烈情欲,让她整个人身体泛红,克制住迎合的动作已经是极限。 “找到了吗?”祝言只能一次次这样问着。 “啊……”祝熙的手已然恶意地分开她的花瓣,顶入她狭窄的肉穴,每一寸指节都感受到了她阴道的收缩。 他皱眉看着姐姐在他的指间绽放,心里烦躁,因为她的反应告诉他,她早已被别的男人采撷,而且不止一次。 以前的他不管,以后她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他这样想着,咬着她的耳朵:“姐姐,还没找到,我需要找找更深的地方……” 他的声音已经低哑,染上了情欲。 他掰开她的花穴,看着她为他流出的淫液,在烛火的照耀下晶莹发亮,他喉头一紧,俯身亲吻那颗花丛中的阴蒂。 她香甜淫靡的味道扑鼻而来,而就在他的嘴唇吸上她阴唇的那一刻,祝言整个人如遭雷击,她软下身子颤抖着用捆绑的双手抱住他的头。 这哪里还是玩笑,弟弟已经开始玩弄她了,她就不该放纵他,放纵自己。 祝言能感受到祝熙濡湿的舌头,灵活地钻入了她的幽穴,在那里吮吸她甘甜的蜜汁,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的舌头在她的内壁上摩擦,顶弄她凹陷的媚肉,刺激出更多的爱液,她的一切都被他吞吃入腹。 “祝熙……我们是姐弟,不要这样戏弄我……”祝熙低声呻吟了起来,两腿开始颤抖。 而伏在她腿间的弟弟,抬起头吻住了她,撬开她的唇关,将她的味道悉数反哺给她。 这一吻很久,他抱住祝言,让她在他的怀里颤抖,感受他炽烈的体温。 “那我们以后不做姐弟了。”祝熙的手指抚过她的唇瓣,搂着她的手,越发紧密,他低头在她的脖颈喘气,“做爱人,做伴侣,做夫妻……” “你疯了?!”祝言咬着他的肩膀,却不敢很用力。其实她也很卑鄙,其实她能看出祝熙对她不一般的感情,却默许了他的失控。 这哪里还是什么仪式,这不过是给他们的苟合找了一个借口。 “是啊,我早就疯了,我多想你和我一起疯掉。”他喃喃道,舔了舔她的耳垂,顺着吻住她纤细的脖子,轻轻啃咬,就像是野兽留下标记。 “仪式还没有完成,我们继续吧。” “我不想你以后全身都留着别人的印记,我会帮你一一祓除……你需要我的……” “姐姐……”他一边亲吻,一边温柔的呢喃,就像是在呼唤自己的爱人。 他不肯放手,祝言挣扎不开,心底隐约听到几声蛇类急促的嘶嘶声。 34纵情(中H) “家姐,你我才应该是最亲近的人,为什么唯独我不能爱你?!这么些年,我好想你,只要想到那些男人可以多看你一眼,我都要疯掉了……” 祝熙紧紧抱住祝言胡言乱语,几乎快要将她按进自己的骨肉里,仿佛下一刻她就会消失一般。 他隐忍克制的声线些微颤抖。在无光的黑暗中,祝言嗅到他身上的冷香,一如燃尽将断的檀香。 “我也想守在你身边,我甚至想过也报考警校。可是我被家里的事困住了,我已经尽最快速度处理了……” “我好害怕,等我处理完所有的事,你已经嫁做他人妇了……” “不过,也没关系,就算姐姐你嫁人了,我也有办法的。” 他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这么些年,他唯一失手的只有姓厉的那个男人,不过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成功了。 祝熙的手掌绕过祝言脑后,亲昵地摩挲着她的发丝,绕在指尖,一圈又一圈,他病态的偏执已暴露无遗。 许久,祝言轻轻地呵了一口气,对于自家弟弟对她独占的情欲,她早已有所猜想,但只觉得祝熙是短暂的青春期躁动而已。 然而此刻,她才意识到他的感情,历久弥深。除开血缘身份,祝熙还是个男人。 “小熙,别闹了,祸津那套说辞也是哄我的?你现在收手,我不会生你气,也不会告诉爸妈……” “唔……” 可下一刻,她无奈的斥责就被祝熙以吻封缄,全然堵了回去。 他捧着她的脸,濡湿的舌头长驱直入,撬开她的牙关,唇舌间,他汲取着她嘴里的唾液,她的脑海里被搅得七晕八素。 这霸道强硬的吻让她失神,身体愈加发软。 “那种事,我不会骗你。” 适当的夸张,也不算骗吧。 “你现在还觉得这是玩闹?”祝熙语气认真,颀长的手指划过她那被吻得湿润发肿的唇瓣,动作怜惜:“家姐,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需要担心爸妈因为你生气。” 他知道,祝言只是担心爸妈更加讨厌她。 他的喉结微微滑动,看着烛光映照下,祝言那如同月色油画质感的朦胧肌肤,他眸光一暗,几乎快要按耐不住胯下暴乱的欲望。 “祝熙!” 祝言声音一冷,手肘抵住他的锁骨,挣扎着要从他怀里挣脱。 可是她没地方使力,慌不迭地指尖握住了一根炽热硬挺的棍状物,她整个人尴尬愣住,松开的时候,小手还下意识地抓握了一下,顿时面色绯红。 刚要严厉起来的姐姐,立马就蔫了。 祝熙闷哼一声,眉间泛出隐忍的汗珠,他看着祝言慌乱的羞赧,玩味地低笑一声,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胯间,感受他那勃起的欲望:“姐姐,这么多年我和它都很辛苦的……” 从他第一次梦遗,他就意识到自己爱她,生理的,心理的。 他的梦里,只有她,但有时候还有其他陌生男人,这让他痛苦不已。 祝言想要抽回手,又被他狠狠捉住,他靠在她的耳边低语,气息都洒在脖颈:“姐姐现在为我脸红的样子,真的很漂亮。” “惨了,家姐,你有感受到吗?我那儿更硬了。”他语气有几分哀怨,但祝言闭着眼都能想象到他那恶意捉弄她,愉悦勾起的眼尾。 “小熙,我今晚没有心情,发生太多事情……” “可是你的哪里都告诉我,你明明也是想我的,或者说,想别的男人?” 他的手掌幽幽地抚弄她的小腹,在她隐秘的花瓣处轻轻撩拨,但并不深入。 他捻了捻手指的湿意,放在嘴边故意发出啧啧淫靡的吮吸声。 “人类,越是压抑,就越是需要放纵,尤其是性欲。” “姐姐,也会有累的时候吧,抛开所有一切,偶尔纵情声色,没有人会怪你的……” 祝熙喑哑蛊惑的声音,如同暗雾古寺里蝴蝶振翅,祝言明明是被遮着眼睛,却仿佛看到黑暗中他那双魅人蛊惑的狐狸眼,提灯引她走入更深的密林。 她的神思开始模糊,心底对祝熙的怜爱已经胜过理智,一种张狂的欲望甚嚣尘上。那腹间滚烫灼烧的伤痕甚至让她突生一种妄想,让他哭着求饶再也不敢欺上犯下的妄想。 等她稍微有点意识的时候,只能听到自己的唇间溢出呻吟,祝熙的身体温柔地覆住她,他的吻已经从锁骨划到了胸乳。 他的手捏住她雪白的乳鸽,舌尖挑逗硬红的乳尖,用力吮吸,直到留下一个深切的吻痕,他才恋恋不舍地放开。 祝熙的指盖轻轻刮蹭她的乳房,她的肌肤上还留着浅淡的吻痕,别人留下的。他心底忽生暴戾的情绪,但眼眸一敛,敛住了所有情绪。 因为此刻,她已经在他身下迎合地挺动上半身,她已然动情,他在她的心里,是可以泄欲的对象啊。 “别急姐姐,我就要找到牠了。”他低头亲吻祝言安抚她。 多亏那小蛇影,他才能有借口将她蛊惑得失神,任他有机可乘。 35奸熬(H) 耳边传来丝质衣物的摩挲声,祝熙似乎起身离得远了些。 “小熙?你去哪里?”祝言隐有不安感,她出声问询,强装镇静。 难不成留她一个人赤身裸体在这里难堪? 训练有素的她习惯了黑暗与孤单,只是害怕未知的未来。此刻,她的脑子乱如浆糊,不能理智分析,一切都有种荒诞梦境的不真实感,唯一真实的是弟弟令她眷恋的体温。 “姐姐还在这里,我怎么可能走呢?”祝熙话音舒畅,他说着温柔地解开她的眼罩。 然后,祝言就看见祝熙赤裸着精瘦的上身,那双眼眸在烛光中跳动着魅意,隐约现出淡金的微光。 白日里看他做卫生时,那被衣物包裹的好身材此刻一览无遗,流畅的肌肉线条,白皙的肌肤,粉嫩的莓果,嫩得都可以掐出水的紧致,秀色可餐。 再往下,两腿间的丛林中,他的欲望完全勃起,那根小臂粗的长棍挺立着,龟头微微吐出透明液体,已经堪堪戳到她的小腹。 不是吧,她那刚成年的弟弟,那里怎么可能这么…… 祝言错愕,一不愣神就撞进祝熙那微红蛊惑的眼里。 他精致的五官,和她没有半点相似,尤其是那双妖孽的眼,更像祝家老挂画里的某位先祖。 “咳咳,你年纪还小,我可不想害了你……”祝言撇过脸,躲开他逡巡的目光。 祝熙捏着她的下颌迫使她看向他,他耳尖发红,声音绕着她的心尖转:“有什么不敢看的呢?姐姐刚刚都摸过了。” “又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小时候我们一起洗澡你也看过,哦不过,应该没见过它充血的样子呢。” 祝言不敢细看,不敢往下看。 祝言还在迟疑,祝熙眸色一暗,解开了她的束缚:“姐姐还是不愿意?姐姐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的。” 祝言刚要出声,就看着祝熙蹙眉,神色委屈得下一秒就要落泪:“要打要骂我都受着,只是如果姐姐拒绝我,我可能会好丢脸,再也不想回龙城了。” “姐姐,我只要待在你身边,我就会忍不住,所以我只能离开……” 你忍心吗?祝熙眼波流转,心里已经吃定了祝言。 祝言心乱,她的确害怕姐弟情分不再,如今捅破了那层纸,拒绝祝熙后,她还能再见到他吗?除去厌恶她的双亲,他是她在这世上唯一可以依赖的至亲。 只想了一会儿,祝言抚上他的脸颊,没再说话,眼里思绪万千。 她说不出拒绝的话,已是答案。 她心底里,没有悸动是假的,单身这么多年,接触最多的异性就是祝熙。但她看着他长大,还是没办法回应他的感情。 她原本以为他会一直拙劣地藏好。 得到她默许的祝熙嘴角含笑,用力攥住她那只抚摸他脸的手,眼里湿润:“就知道,姐姐最疼我。” 他说着,难掩欢欣,迫不及待地抱着她放到床上,这下,祝言想不看都难了。 “姐姐累了,一切都交给我就好了。” 她被他放着侧身躺下,祝熙那炽烈的手掌握着她的膝盖并在一起,下一刻,他握着自己那粗长的肉棒,从她的腿缝中间对着花心缓缓磨蹭,然后插了进去。 “嗯……”两人同时快慰出声。 他的欲鞭只是在狭长的甬道刚侵入一个头,祝言被爽到,手指瞬间抓紧了床单,眼角含泪,呻吟出声,“还没带套啊。” 她颤着尾音,嗔怒地看了一眼祝熙,她可不想意外怀上亲弟弟的孩子。 “姐,放心,我早吃过男性避孕药了,进口的最新品。”他眯着眼眸,声音也在颤抖,话还没说完,已经忍不住长驱直入,顶入她的最深处。 他可不是一时兴起,而是蓄谋已久,他也不想姐姐生个第三者抢走属于他的爱。 “嗯……啊……”祝言刚想说什么,就被他撞到深处,这个体位让她侧着身子,上半身想要逃离祝熙的肉棒,下半身却被他牢牢嵌合,两腿间都能感受到他腹部有力的肌肉,还有那根硬挺肉棒的摩擦。 敏感度到了极致。 祝熙渴求千百次的结合,终于得偿所愿,此时他按着她的双腿,手臂青筋暴起,生理的欢愉让他忍到了爆发点。 她的私处早已经爱液泛滥,他刚一插入就感受到她的紧致,肉棒被湿滑温暖的肉穴紧紧包裹,层层吮吸,仿佛下一刻恨不得榨干他所有精水。他已经侵入她的宫口,却还有半截阴茎露在外面。 低头看着性器淫靡结合的一幕,祝熙喉结一动,勾着她穴口的水:“姐姐这里好窄好小,努力缠着我的鸡巴要全部吃进去呢。” “别这么说,都学的什么……”听着弟弟的骚话,祝言埋头,可身下的淫水更泛滥了。 “这哪里需要学?姐姐爱听,更骚的话,以后说给姐姐慢慢听……” 说着他抓回祝言的身子,又是一记深顶,两个人紧紧结合在一起,祝言的小腹都凸了出来,眉眼间都是媚意。 “小熙,别,停下……”话虽这样说,但她的窄径已经分泌出更多的爱液,她的呻吟气若游丝,弟弟莽撞地闯入她的阴道,塞的满满当当的。 “好,我听姐姐的话。”祝熙附身吻去祝言眼角的泪水,抱着她轻轻地研磨,并不急着动。 可是这样一来,祝言身体更加敏感,她都能感受到他的肉棒在她体内膨胀,跳动,更加胀大。 他简直就是故意在煎熬她。 “小熙……” “嗯?”他故作不知地细语,灼灼的目光盯着她的私处,手掌放在她的小腹处,那里十字纹的烙印已经被他的肉棒顶到凸起变形,完全是他的形状了。 他也在隐忍,但他更想要姐姐主动说出对他的渴求。调教,他想要姐姐更加坦诚。 “姐姐想我怎么样?我都听姐姐的,姐姐把我当按摩棒都行。” “唔……” “姐姐不说的话,要不就这样插着睡觉吧?给那条祸津堵在肚子里。” 祝言看了弟弟一眼快要忍不住了,她双腿夹紧,更能感受到他硬实的肌肉,她扭动着腰肢,眉眼间都是对他的渴求。 但她敛眸随即哼了一声:“处男第一次不是几分钟就射了嘛?你忍得了一晚上?” “还是说都已经百炼成钢了……”祝言说着,没发现自己话里都带了几丝酸意。 “姐姐也学了不少荤话,很有经验的样子啊,谁教的呢?接触过多少个处男了,他们都内射了?”祝熙笑了,笑得危险凉薄,吻上她的唇。 他的嘴边还挂着她的银丝,就掐着她的腰抽出欲根,再狠狠地深顶了进去,九浅一深,祝言被操弄得所有话语都变成了欢愉的呻吟,以及对着弟弟的求欢。 “唔,姐……”他次次撞击着她的敏感点,力度刚刚好,丰盈的爱液已经让她完美地迎合他的尺寸,祝言被干的差点散架,好几次想要逃开他,又被祝熙抓回来,狠狠进入,射了好几泡浓精,顺着穴口留出。 祝熙就用指关节堵住,再顶进去,抱着她换个姿势再来一次。 开荤的他,不知疲倦,浴室门边阳台通通搞了一个遍。 祝言已经被接连的快感搞的昏昏沉沉,抓着祝熙的后背,像只破烂的小舟在他的欲海沉浮流离。 她的激将法对他永远有效。 36温存(剧情) 深蓝的落地窗帘透过一线浅光,祝言的长睫颤了颤。 她抬着酸痛的手臂,捞起掉落床底的手机,看时间才发现她这一觉已经睡到了下午。 难得的深眠,无梦。 手机通知栏里,除了几通提示骚扰电话的未接来电外,还有99+短信。似乎是延迟提示,在她开机的瞬间,短信猛地弹出。 「学姐学姐,我call你不在服务区诶,这个号码还有在使用吗?test」 「学姐!你千万不要想不开啊,看到回复我一下可以吗?我来找你。」 「去你公寓,楼管阿伯说已经几天没看到你了。」 「不在,还是不在。」 「今天也不在,我忍不住去警署报失踪了,可恶,姓陶的竟然不准同仁插手,说你去散心了!」 「学姐,想你。」 …… 「学姐,祝熙回国了,我来看望你被他拦在门外了,说你还在昏迷,不准外人探视,希望你平安,抱歉我之前太吵了,太没用了……」 「学姐,听说祝熙接你出院了,我也搬来单身公寓了,在6402,离你不远,方便来看看你吗?关于之前的事,你可以来找我商量的。」 看着这一连串的发信人「苏学弟」,祝言心里流过一丝暖意,她连忙回复了一段感谢关心的话,欢迎他来做客。 祝言准备退出短信页面时,几乎是瞬间,手机提示她收到了新短信。 苏然回复得这么快吗? 祝言点开,心蓦地沉底,她捏紧手机,呼吸一滞。 发信人「shadow」,未知号码。 图片「一个白缎蒙眼的金发女孩,周身赤裸,跪坐在一座神像前。而神像足下是无数不可名状的邪祟,在血海黑雾中扭曲着肢体抓住了女孩的脚踝。」 祝言的脑子有些疼了。 她打开许久未用的浏览器,在检索一栏输入「阿萨斯」…… “姐姐,看什么这么入迷呢?” 是祝熙的唇贴上了她的脊背,他的细发扎得她有些发痒。 他事后的声音餍足慵懒的像只猫儿,才喂饱,手掌又开始不安分地索求起来。 祝言夹紧了腿,那里已经因为爱液交织一片黏湿。她此时才有了更真切的实感,她竟真和弟弟做爱了。 还不止一次,准许亲弟内射,由着他挺动着欲根按着她进进出出。 “嗯……姐姐……”祝熙的呼吸声越发的媚,祝言顿感不妙,两股之间已有昂扬的凶器贴了上来。 “我去洗澡了。”祝言猛地推开祝熙,几乎是裹着被子落荒而逃,钻进了浴室。 看着祝言难得慌乱如少女的背影,祝熙快意地嗅了嗅被子,还有她的余温。他把欲望紧紧贴在被单里,充盈她的味道。 祝熙笑意盈盈地从被子里探头问:“姐姐,我也想洗澡,真的不可以一起吗?我帮姐姐洗,姐姐帮我洗。” “不行!我听不见了哈,水声太大了!” 祝言迅速锁上了门,打开花洒,调大最大。 祝熙噗嗤一笑,笑意更盛,他抱着她的枕头,在床上滚来滚去,上扬的嘴角怎么都压不住。 他们,来日方长。 然而再过会儿,祝熙笑不出来了。 “小熙,你还记得苏然吗?”浴室里传来祝言的回音。 “不记得。”祝熙回的斩钉截铁。 祝言一哽:“就那个和你,从小学到高中都同班的苏然,小时候有点婴儿肥。” 祝熙眉毛打结:“为什么提起他?他是成死尸还是成通缉犯了?” “说什么呢……苏然现在都进法医所了,还帮我了不少忙。老实交代,人家来看我,你是不是给人家拦门外了!” “姐姐,你是为了他在怪我嘛,你需要静养,难道我不应该拦着外人吗?”祝熙语气一变,透着股别扭的委屈劲儿。 “额,我只是觉得有失礼数,你和苏然以前小时候关系多好啊,怎么后来突然就变了呢。” 祝言说起了她初见苏然的惊讶,感叹胖子都是潜力股,试图在祝熙心底唤起对童年友谊的追忆,全然没注意到祝熙的回应越来越敷衍。 只因祝熙瞥见祝言还没息屏的手机,搜索栏赫然是「阿萨斯」。 他顿时面色冷然,情欲全无,猛地翻身从床上坐起,拿起自己手机开始同步祝言的检索记录,短信,相册…… 她有职业病,而他也很有分寸,曾经给她手机植入过隐秘插件,知道怎么不留一丝痕迹,避免让祝言发现自己看过她的手机。 “……那我跟他约今晚吃个饭喽?” 祝熙没留心,嗯了一声,反应过来后追悔莫及。 “就你跟他?”祝熙叫了一声。 “那你也一起怎么样?”祝言得逞地眯起眼睛,她就知道让他俩见面,还得自己做饵。不过,她确实也得找苏然,有些事还需要问他。 “我一定会去的。”祝熙差点没把被单抓破。 烦,又要闻到那该死的尸臭味了。 “对了,昨晚的祸津你找到没?给我看看呢。” 祝言特种兵式冲完澡,已经穿好睡衣坐在床边,她看着祝熙浅笑,但两手的指关节已经暴躁得按的噼啪作响,静候他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 37三角(剧情) 日暮,海港餐厅。 落霞与远海即将缝为一线,明亮的餐厅玻璃折射出落日明艳的媚红。轻柔的琴音中,饮食男女,推杯置盏,交颈而谈。 祝言这顿饭吃的不自在,从落座开始,苏然就跟祝熙显得极为不对付。 他俩都只跟祝言说话,都把对方当透明人,祝言险些觉得自己快精分了。 这边叫姐姐,那边马上就叫学姐。 隔壁桌的阔太太朝祝言会心一笑,投来艳羡的眼光,搞的祝言瞬间如芒在背。 啊吵死了。 祝言下意识脱口而出。 世界安静了三秒钟。 “听到没,收声吃你的饭,我姐嫌你吵死人。” “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自欺欺人。” 见面半小时后,这两个男人才终于对视了。 苏然笑得刻薄,祝熙一脸嫌恶。 祝言揉了揉太阳穴,突觉头疼:“你们再这样,我以后不会带你们任何一个人吃饭了。” “姐……欲加之罪……” “嗯?” “学姐,我跟他不一样……” “嗯。” 两个男人暂时休战,但趁祝言低头吃饭时,他俩就像两只打架被拆散,还要哼哼唧唧试图用眼神杀死对方的恶犬。 苏然讨厌祝熙,如果不是他从中作梗,自己早就追到祝言,孩子都会喊舅舅了。 祝熙讨厌苏然,他那眼神一定是在想如果不是自己,他早就追到他姐,生的娃都会喊舅舅了,呕。 “你们俩都没胃口?这怎么说也是龙城最好的中餐厅了。”一顿抵她一个多月工资呢,如果不是祝熙非要请客,祝言也舍不得请苏然来这儿吃饭。 “做我这行,食欲特别好反而奇怪。”苏然笑了笑。 “在所里没少偷吃吧。”祝熙冷哼一声。 “烦请你尊重我的职业。”苏然面色一冷,紧张地看了一眼祝言。 祝言支着胳膊捅了一下祝熙,“抱歉啊苏然,有失管教。” “祝熙,你少说点。”祝言低声训斥了一声。 “嗯,姐姐说的是。”祝熙眼眸弯弯,拿起纸巾给她擦去嘴角的油渍,“姐姐慢慢吃,我回家吃宵夜就行。” “外面的海天盛筵我都不爱吃,我只喜欢吃姐姐做的……”他的手指隔着纸巾在她唇瓣顿住,祝言听出了他的话外音,慌乱地别开脸。 苏然看着眼前这对姐弟的亲昵有些刺眼,但他说不上来自己心里的异样,他只好尴尬地咳嗽几声,转移话题。 “学姐,对了,千元村事件,你想找我确认的那些事,我也不清楚,那些档案已经移交警署其他部门处理了,我也没有权限查阅。我唯一能告诉你的就是,张雅遗体前几天已经火化,由于没有亲属认领,局里安排安葬到南山公墓了。” “这么快火化?”祝言有几分讶异。 苏然点了点头:“毕竟徐宁已经承认了这起谋杀案,上头已经结案,可能是不想节外生枝?” 祝言沉默半晌,按下了心里的不适。 祝熙没说话,皱着眉握了握她的手。 “苏然,我还有个不情之请,你能帮我看看这个东西吗?” 祝言说着从包里取出一个蓝色塑料水瓶。 苏然瞳孔一缩。 只见水瓶的底部盘着一团恹恹的生物,细长的身躯不过尾指大小,奇异的是它通体近乎乳白色的透明,每根骨节清晰可见。 “这是?”苏然接过水瓶,手有些颤抖。 “祸津蛇。”祝熙一脸你没见过世面的神情,双手抱在胸前冷傲地看着他。 他本来昨晚从祝言身体里找到牠的时候,就已经搞死它了,如果不是今天下午祝言问起,还用那种他骗色的眼神看他,他才不会心软给牠第二次生命。 只是他所赋予的本源之色,与牠原本的主人不同,但反正祝言现在也不懂,他也没解释。 苏然隔着瓶子看牠时,小蛇从盘着的身子猛地伸出头,冲他吐信子,但奈何身体太小,凶恶的举动反倒看起来有些可爱。 至少祝言是这么觉得的。 “别听他误导。苏然,你有认识动物学相关的专家吗?我想知道这到底是什么生物,嗯希望尽可能不要解剖。”想了想,祝言补了一句。 “学姐想查,有些网红也可以求助,他们很了解这方面的知识。” “不,我希望是能替我保密的人,即使查到什么也不会闹出什么风浪。”祝言神情凝重,要知道这条小蛇可是从一个死物变出来的,她也不是完全不相信祝熙的说法,只是想有更多第三方信息来佐证,毕竟她没有这方面的信息素养。 苏然点点头,慎重地放进自己公文包。 “学姐放心,之前你给我的东西我也有妥善保管,最近有需要用到的话随时跟我说。” “什么东西?”祝熙挑了挑眉,看向祝言,这种自己姐姐和别人还有秘密的感觉,让他有点不爽。 “一些文件资料罢了。”祝言脸色一白,脑海里闪过一双深邃艳丽的蓝眸,她突然觉得胃里翻江倒海。 “失陪,我去下洗手间……” “我陪你……” 祝言按住祝熙肩膀,避免让他看见自己苍白的脸色:“那是女厕,别过分。” 不愧是龙城顶奢饭店,洗手间光是洗漱台就占据了两个墙面,和独立厕所分开。 祝言快步走到洗漱台,拧开水龙头,看着化妆镜,想吐却吐不出来。 缓了一会儿,祝言才留意到自己身后的洗漱台,还站了一个长发女人,似乎已经站在镜前好一会儿了,嘴里翕动着,念念有词。 从祝言这面镜子看过去,刚好能看到镜子里那个女人穿着精致的高奢礼裙,单手放在胸前,看起来有些精神恍惚。 平行的镜面使得她俩镜像层迭没有穷尽。 “这位女士……您需要帮助吗?”祝言用纸巾擦了擦嘴角,看向那女人,还是没忍住问了。 那女人始终盯着镜面,只是黑色的瞳孔颤动着移到祝言的方向,缓缓聚焦,她低声说了一句:“不要多管闲事。” 38错救(剧情) y u w an gsh e.i n “不要……多管闲事。”长发女人冷冷挤出几个字,颧骨凹陷的脸在白炽灯的冷光下越发显得病态惨白。 “对唔住,打搅你了。”祝言收回目光,却留意到她出声之际,女人下意识攥紧了单肩手提包。 祝言没办法不上心,也许是职业病,她总是情难自禁地在意各种细节,但有时候,她刺探的眼神难免会打扰到别人。 这位女士怪异的精神状态,让祝言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 绝望失神的眼神,无限与死亡比邻。 祝言低头又洗了一次手,漫长的七步洗手法。 直到“哒哒哒”那女人踩着高跟鞋走出了洗手间,即将消失在祝言的视野盲区,她才跟了出去。 女人要去的和祝言来时的并不是同一个方向,祝言想了想祝熙和苏然反正都是自己人,多等一会儿也无妨,她还是决定跟着长发女人再观察一下,以免发生意外。无事发生当然最好,她可不想再在报纸上看到熟人了。 正值饭点,海港餐厅此时每桌基本都是爆满,长发女人穿过人流,很快走到了一个餐桌前,坐下。 和她同桌的还有两个男人,女人身旁坐着的是一位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正满脸通红谄媚地给他对面的男人敬酒,嘴一张一合地不停说着什么。夲伩首髮站:san yeshu w u .v i p 而这个坐在他们对面的男人,从祝言的角度,只能看出是一位身形挺拔清瘦的长发男人。 有同伴,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祝言耸了耸肩,觉得自己有些杯弓蛇影。 溜了溜了。 然而下一秒,祝言的心陡然一惊,只见那长发女人在桌下躁动的手,蓦然停住,而后从手提包里掏出,一把亮黑色小巧的手枪…… *** “贤侄,莹莹她的事,能不能帮我再想想办法?虽然她是我们夫妻领养的,没有流着周家的血,但我没有孩子,把她当亲生女儿看待。自从出了那档子事,我爱人每天都哭,瘦的不成样子了。”周岸举起酒瓶,说着就要给餐桌对面的男人斟酒。 如果不是为了自家独苗女儿,他怎么可能找周明佑这个小魔鬼低头求情?周岸垂眸敛去不甘与嫉恨,年纪轻轻便权势滔天,他这把老骨头竟然轮到向后生仔低声下气。 周明佑只是看着他,并不说话,纤长的手指盖住了自己的杯沿,阻止了周岸的献媚。 “贤侄,按照辈分你也该叫我一声二叔,算叔求你了,我听说你有门路的,连周述昏迷那么久都快成植物人了,你都有办法弄醒他……” “呵,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等你发达之后,阿猫阿狗都争着当你祖宗了。”周明佑冷哼一声。 “我不是那个意思,贤侄,你别生气,我嘴笨。”周岸看着周明佑长发低垂,唯一露在外面的那只左眼,微微眯起,让他有些瘆得慌。 “你该知道我的规矩,找我做事,要看我心情。”周明佑双手交叉。 “我给你钱!我为周家做事这么些年,也有些积蓄……” “积蓄?你一身赌债,给得了我什么?” 周岸冷汗,没想到周明佑早就对自己的烂账调查的一清二楚。 “那你为什么愿意见我?我这老家伙,还有什么东西能博你周大少一笑?” “是也不全是,你不能,也许你太太可以。” “什么?” 周明佑停住了。 这时,周岸看见自己夫人从洗手间折返,一言不发地坐在了自己身旁。 自从昨晚得知要约周明佑吃饭后,他的夫人就神情古怪,心事重重的样子。 他握了握夫人的手,才注意到自己的手心满是汗水,和周明佑只是谈话,都让他身心极度压抑,就好像被扒拉得一丝不挂当街要饭。 周岸扯了扯自己的西装领带,“贤侄,你该不会是看上我夫人那边的嫁妆了吧?实话实说,虽然我夫人也算名门小姐,但毕竟没落了,没剩多少值钱的玩意儿了。”值钱的,他早就已经偷偷变卖了。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周太太你怎么说呢?”周明佑不看周岸,只盯着他身旁的长发女人。 周明佑总不该是打上自家夫人的主意了吧?听说他变态,但没听说他这么变态!畜生啊。 周岸咬牙,护住身旁的夫人,“既然请不动你这尊大佛,我自然去找别的门路,老婆我们走!” 然而,周岸扯了扯夫人的胳膊,夫人却如灌了水泥般一动不动,反而徐徐如机械木偶转动头颅,看向他,眼里噙满泪水,轻声呢喃:“她是你的女儿,不是我的女儿。” 周岸脑子翁地一炸,“老婆你、你是不是发烧了,说什么胡话?” “周岸,你说爱我不想生,骗我去领养,谁知道我养了你的野种整整二十年……你骗得我好苦,我父母对你不薄,你却这样骗我……” 下一刻,他看见夫人从手提袋里摸出了一把枪。 “老婆,你冷静听我解释!”周岸腿软了,扭头看向自己的那个贤侄,一脸人畜无害,他总算懂了周明佑的意思。 他不过是来看戏的食客,越荒唐狗血他就越拍手称快,是他的恶趣味,他要看他走投无路,家破人亡,假面被撕碎践踏的一出好戏。 “老婆,你别听他胡说,你养了莹莹这么多年,难道你对她一点感情没有吗?” 周明佑托着下巴饶有兴味地看着,将发丝绕到耳后。 然而,下一刻,周太太黑漆漆的枪口变了个方向,反而对准了周明佑。 周明佑没有丝毫惊慌,挑了挑眉,这种走向,总算有点意思。 鲜血正从周太太的鼻孔里流出,“咳咳、你不该……多管闲事。” “老婆,他挑拨我们夫妻感情,对莹莹见死不救,他才是该死!”周岸嘴唇颤抖地看着突然一致对外的自家夫人,火上浇油之余脑海里却想起了一件事。 周家双子出生的时候,算命的曾说,周明佑这代情债颇深,注定死在女人手上。 难道乩仙说的是真的?那个女人就是自己夫人?而他的忌日就是今天?哈哈哈,周明佑他活该! 眼见周太太手指微动,即将扣动扳机,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倩影几乎是破空而来。 只见那身影飞奔上前,用虎口握住套筒往上一挡,手掌横批重击周太太手腕顺势夺枪,曲肘将她压在身下,所有动作几乎是瞬间完成。 “这位先生,你没受伤吧?劳烦报警。”清亮的女声响起。 周明佑看见一个身姿矫健的年轻女子,样貌冷艳,眉眼间都是意气风发,此时如同叼中猎物的黑足猫。 他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嘴角不自觉的笑容。 祝言连气都没喘一下,抬头看向她救下的男人,就坠入他明蓝的眼眸,一如那晚黑夜里盛开的艳丽,她呼吸一滞。 四目相接,心思各异。 39偏方(剧情) “姐,是不是该回去休息了?姐?”祝熙喊了好几声,才喊回失神的祝言。 “嗯,啊,是……”祝言回过神来,就看见苏然和祝熙一脸关切的神情。 “姐,你脸色不太好,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家姐去完洗手间回来后神情有些不对劲,祝熙已经开始懊恼是不是自己做的太过火,说着,他很自然地就握住了祝言的右手。 苏然瞧见脸色一黑,祝熙的动作太过熟稔,正常姐弟会十指紧扣吗?他是独生子,可别哄他。 苏然眼神暗了暗,也悄无声息地攀上祝言的左手:“学姐,刚刚你过来的那边有点吵,是发生什么事还是遇到什么人了?” 这小动作让祝熙很不爽地横了苏然一眼。 苏然挑衅地笑了笑,似乎在说,你这个亲弟都能牵,我为什么不可以? 祝熙深呼了一口气,如果不是此刻顾忌到祝言的身心健康,他已经忍不住要提刀了。 祝言身处台风眼,完全没察觉到两个男人无形的厮杀,如果知道他俩的心理活动,大概只会觉得幼稚。 “我没事,刚刚在想点事情,那个,放下手我喝点水行吗?”祝言无奈挑眉。 两个男人同时看了一眼,似乎还要同时三二一,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的手。 祝言捧起茶盏,她刚想的是别的男人。 墨色的长发垂在脸侧,明蓝的眼眸汪着似水的温柔,甚至在遭受生命威胁的时候,他的眼神始终平静无波。 就好似这世间没有什么东西会让他惊疑,也没有什么东西值得他欢欣。 祝言想了想,看到他的那种违和感,大概像是年轻人的身体,住进了一个死去的灵魂。 祝言在看到他正脸的那一瞬,手脚冰凉,不堪的回忆压迫着胸腔,甚至让她有些喘不上气。 她救的人是周述? 不,气质气场全然不同,如果说周述是玩世不恭的纨绔二世,那眼前的男人就像是搅弄风云的幕后之臣。 “周明佑。”他说。 他说,那只是他们家人的玩笑,叔母有些激动,并不需要报警。 而在祝言擒住那个女人后,她看见那个中年男人神情惨白地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拼命地跪在周明佑脚边道歉。 而那个妇人似乎是终于恢复了理智,被她压在身下开始大哭,怨毒地望着周明佑,却不肯再多说一句话。 周明佑拿起那把掉落的手枪,甚至给妇人装回了包里,就像只是在装一包餐巾纸一般。 他说都是家事,但还是很谢谢她。 祝言无奈起身,当事人都不追究,她还坚持报什么警呢。 “您的身手很棒,在哪里作业?”他似乎对她的身份有了几分探究欲,悠悠地说:“我之前好像在白家见过您……” 他问话的时候丝毫不在意,旁边还跪着一个老泪纵横的长辈。 餐厅内的侍者和安保都围过来了,祝言当即摇头,退了出去。 的确是见过的,毕竟她当年在白家做卧底的时候,也闯了不少周家的地盘,但她不可能告诉这位。 周明佑,周述的双胞胎哥哥。早些年,她就听闻过他的名字,还去参加过他父母的葬礼。 年少掌权,将风雨飘摇的周家生意全部洗白,政商勾结做到龙城一霸。龙城无人不晓其姓名,但为人又极其低调,好做慈善,媒体报道都不敢黑他。 祝言走了很远,还感觉如芒在背。 她想到那张和周述一模一样的脸,甚至有些后悔飞身过来准备“救人”了。 当然也就一瞬的不适感,很快被她自己内心强烈的道德谴责压了下去。 一码归一码,哪怕今天是周述在她面前被绑票,她也还是会救的——然后,私下再狠狠教训他一顿。 不过,反正之后,也不会和周述这种人有任何交集了,毕竟,圈子也不一样。 就当,自己黑灯瞎火白嫖了一个鸭好了,总不能让过去束缚自己一辈子。 想到这里,祝言定了定心神,心里好受了些,她看了一眼祝熙,她还有他。 “嗯,我们回家吧。” “谢谢学弟你帮忙了,有什么需求跟我说,钱也好……” “诶,不用,钱的事找我就好了,姐,你身体刚好别担心,有我在呢。” “学姐,顺路呢,一起回去吧,你忘了?我也搬到旧区公寓了。” “好呀,一起。” “啊?唔,我不想跟他一起!” *** “上次那批货的味道还行吗?” 偌大昏暗的房间,响起回音,低低地坠入浑浊潮湿的空气中。 周明佑撩开垂到脸侧的丝线,看到脚边被银白蛛丝包裹得密不透风的两团重物,踢了一脚,已经干瘪。 “哥……”喑哑的声音传来。 房间的正中央,摆着一张床,无数的丝线勾连,几乎都看不出床的形状,只可以用巢穴来形容。数只细小的黑色长脚蜘蛛正在床边活动,丝线颤动,甚至能听到它们吐丝的声音汇聚成仿若细密的牙齿咀嚼声。 而他的弟弟,周述虚弱地躺在床上,唯一没被丝线包裹的脸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青色咒文。他只是说一句话,那咒文就蠕动着如同锁链一般缠绕得越来越紧,导致他的额头甚至出现了几丝血肉裂痕。 那次突如其来的事故后,周述陷入了未知的沉睡,周明佑找了全世界的名医,都束手无策,直到找到一种偏方。 现在,周述是醒了,不过是以另一种方式。周明佑将他安置在城郊的独栋别墅里,不准任何人探望。 周述醒后,二十四小时能有十分钟的清醒已算不错,更多时候,他不是在含混地念着几个名字,就是在想着吃饭。 他不吃别的,血缘越近,他越馋,尤其是对他这个哥哥。 周明佑本来就有些苦恼,他清洗后,周家这支剩的本家人不算多,好在今天有人撞枪口了。 “别急,二叔说过几天要来看望你,你还记得二叔吗,就小时候你找他要压岁钱,他在人后踢了你一脚让你滚的那个……”周明佑坐在床边,笑了笑,就好似在讲很美好的亲缘回忆,“对了,你喜欢几分熟的?” 周述舔了舔干涩的唇,看向周明佑。 “哥,你身上的味道……你今天见到她了?把她带来给我,我的病就会好了。” 周明佑想起,弟弟念的名字,其中一个,就是祝言。 40白祈(剧情) 旧区警察公寓楼下,刚停好车,祝言就见到了熟人。 白祈摇下车窗,伸出左手,夹着一支烟,青烟袅袅弥散,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的车打了一下双闪,有些刺眼,祝言遥遥地点了点头,也不管他看没看见。 白祈从没主动找过祝言,两人都是电话联系。这也是祝言的意思,毕竟她和白祈祖父的死脱不了干系,他俩要是不小心被私家侦探拍到同框照,那白家可就又要翻了浪了。 白祈不在意,祝言在意,白祈也就只能任她坚持了。 所以今晚,祝言是有些意外的,白祈打破了规矩。 她不知道,白祈是等不及了,电话她不接,医院他去过,可是醒来后她还未给他报过平安。 白祈的指节敲着方向盘,来等了好久,才望见祝言跟着两位男性有说有笑地漫步到了楼下。是他没见过的男人们,样貌,让他有点危机感。 左拥右抱,很是刺眼。 白祈越看越心烦意乱,连带着灌进窗里的晚风都觉得冷到骨头里了。 车后排坐着何骁,饶有兴味地从后视镜观察白祈的表情,后悔刚刚没去711买包瓜子来磕。 也就祝言,能让白祈这么吃瘪。 何骁刚想开口添油加醋说些什么,已经被白祈预判了。 他一个冰冷的眼刀过来,何骁乖乖吸了吸鼻子,打开车门,去迎祝言了。 祝言这边说遇到朋友说说话,让苏然和祝熙先回,而他俩却说太晚不放心,坚持站在原地等她,祝言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 晚风有些凉了,街道边行人零散,偶尔几个按时下班的警察穿着常服穿过门禁。 祝言扬了扬手里的手机,白祈微微摇头,示意她有些话,只想当面讲。 祝言接过祝熙的外套披上,小跑到了白祈的车上,何骁给她拉开车门,祝言点头说了声谢,坐上了副驾。 “好久不见。”祝言先开了口。 “没有太久。” 白祈侧过脸,深刻精致的面容,此时有些憔悴,眸下一圈浅青色,脖颈处的刺青显得他皮肤更加苍白。 他用指腹碾灭了烟头,眯着眼看向那两个在等待她的年轻男人身影,“你有约了?” 又不像是在问她,更像是在感慨的陈述。 “嗯。”祝言愣了愣,想起病房里那束他送的花:“抱歉,最近你给我打电话,我都没有接到……” “我们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需要你说抱歉了?”白祈苦笑了一声。 “你的事我都听说了,追杀令那件事,我已经嘱咐帮里兄弟近来不要接外活儿了,但我不敢保证其他势力。” 白祈欲言又止:“周家那边……” 他留心看了看祝言的表情,没有波动,他叹了一口气:“祝言,你若有事,是可以信我的。” 祝言顿了顿,笑道:“我能有什么事麻烦你。” 那件事,她已经翻篇了,难不成拜托白祈帮她去买个悬赏,全世界追杀周述?她可不干脏活儿,一但开了头就回不去了。 “那不成警匪勾结了?”坐在后座零存在感的何骁涂着指甲,没忍住搭了一句话。 气氛顿时尴尬,何骁捂嘴,“得,我懂,我下车,您二位谈。” 但下车的时候,何骁挤眉弄眼来了一句:“祝警官,祈哥哥可是负伤来见你的,替我心疼心疼他呗……” 车门一关,何骁溜得不见影儿了。 “你受伤了?” “别听他……” 可说着,祝言已经拉下白祈的衣领,瞧见胸前那一角纱布,正渗出一点殷红。 “唔,没事……”白祈的心跳都错了一拍,他低头看见祝言的鼻尖,几乎都快凑到他的胸前。 衣领处的温香软玉,在灯光下半露,白祈的喉结微微滑动,他抬眸,耳尖微红。 他第一次嗅到了她的香味,如梦似醉的温柔缱绻,带着致命的诱惑,一如何骁所形容的那样。 “怎么回事?”祝言抬起头,丝毫没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何唐突,毕竟她在白家卧底的时候,还和白祈一起睡过大通铺。 她想起来就有些微妙,凶狠的少年因为打雷做了噩梦,发着抖钻进她的被窝,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整个人落荒而逃,自那晚之后,少年对她的态度也就破冰了。 “是我主动惹的祸,皮外伤不碍事。”白祈稳了稳呼吸。 他们离得那样近,气息交错在一起。他都快忘却,上次和她如此亲密的接触,是在什么时候了。 “有谁敢伤你?”祝言皱了皱眉,不用想也只能猜那一个答案:“周家?” 这龙城,除了周家,她想不出第二个敢挑衅白家的。 白祈笑了笑,想伸手将她耳尖的发丝撩到耳后,却只是在空中堪堪停下,“你在担心我。” 祝言无语,有分寸地锤了他肩膀一下,“大佬,你伤成这样还笑得出来?” “对方伤的比我重些,就够了。”白祈话里颇有些得意。 “为了什么啊?值得吗?我不是跟你说了,少走你祖辈那些老路了吗?你要是不小心死了,我才不会看在以前的交情份上,给你收尸……” 白祈听着祝言的絮絮叨叨,眉眼逐渐柔和。 值,怎么不值?周述伤了她,他该让他付出千倍万倍的代价! 白祈听着舒心,然而那头,等着的两个男人却不耐烦了起来,开始打起了祝言的电话。 祝言有些尴尬,说着改天一定去看他。 白祈说着不用,却问她,那两位是谁? “那个是法医所学弟,我同事,那边个的我亲弟,改天介绍你们认识。” 一个看起来没头脑,一个看起来不高兴。 白祈放了心,摆手让她回去。 等到祝言回去,白祈看着“不高兴”抬手将她肩一把搂了过去,而“没头脑”一脸吃味。 白祈眼色一冷,又点了一根烟,招手让绕着路牌打喷嚏的何骁回来。 “你说你,折腾这些做什么呢?你为她做这么大的牺牲,却不告诉她,那不是白做了?”何骁哈着气,斜眼看着有些虚弱的白祈递过来一块纱布,“你个闷葫芦有时候真气人!伤口裂了吧,喏,给你。” 这个也是,那个也是,一个个都跟被鬼迷了似的。 白祈沉默,揭开纱布,露出血肉模糊的伤口,那里,他的胸侧被剜去了几乎碗大块的血肉,而数根诡异的黑色线条正在伤口处蠕动,仿佛在啃噬他的腐肉。 白祈抽出刀,眉都没皱一下,开始剔除那些缠绕在他骨头上的黑纹,只是额头开始冒出细密的冷汗,看得何骁都心惊肉跳。 “你这是何苦呢……” 这是报复周述的代价,他甘之如饴。 41钝兽(剧情) 又陷入厮杀。 兵刃相接,脚下翻涌泥泞,灰色细雨闪过暗红,敌人的血已经发黑了。 他听着盔甲里自己的喘息声,思绪倦了,但身体自发地驱使着手里的重剑。 锋利的刀子捅进柔软的肉体,碰到骨头内脏就握着剑把猛地翻绞,拔剑劈刺,再挥向下一颗头颅。 “弗林特可是我们骑士团的王牌,有他在,我们轻松不少。”其他骑士们这样夸他,背地里却害怕他的冷血。 “虽说对敌人不要心慈手软,但他从来不留一个活口,简直是个杀神,没人性。” “他独来独往的,连睡觉都不脱那身盔甲,你们听说没,据说弗林特是最低劣的兽人呢。” “为什么我听说弗林特是团长私生子?所以团长格外器重他,想让他多立下军功……” “嘘,他过来了,刀剑无眼……” 弗林特目不斜视地从他们身边走过,他听见了,但他不为自己辩驳,只因他不会说话,是个天生的哑巴。心情烦闷的时候,他只是蹲在营外用湿布擦去剑上的血迹,数着剑刃豁开的口子。 弗林特剑下,第一个活下来的,是个女人。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女人会误入战场,只差一寸,他的剑就会砍断她纤细的脖颈。他及时收住力,手臂上的青筋暴起,索性只割掉了她的几丝金发。 金发金眸,披着黑色斗篷的少女,被他捞上了马,他强硬地按着她的腰,几乎是把她绑在了身边,在战后被他带回了军营。 “嘿,弗林特没想到啊,你终于对女人感兴趣了?你准备怎么用?”其他骑士不怀好意地打量着少女,有的吹起了口哨。 “还挺漂亮,应该被魔物玩过很多次了吧,哈哈。” “弗林特,等你玩腻了,可以让大家爽爽吗?妓院好久没新货了,都没新鲜感了。” 弗林特把她抱在怀里,连她的脚踝都用斗篷遮得严严实实的。 少女不乱动了,她能感受到他的善意。 他眉头紧锁地去找了团长,这是他第一次向团长索要某样东西,团长很愉悦地答应了他,只是叮嘱他年纪轻,不要为了女人太伤身体。 “有了牵挂,刀剑也是会钝的。”团长神情复杂地看着他,说了一句他很久以后才懂的话。 有了团长的吩咐,其他骑士面色凝重,不敢多说,却也多了几分好奇,那个女人有着怎样的魔力,初见就能拿下冷血无情的战争兵器? 弗林特不太懂团长的嘱咐,他没有迷了心窍,只是突然想起了自己早逝的母亲。在她的睡前故事里,有一位女神如同太阳一般绚烂,黄金一般璀璨,她对众生一般博爱。然而某日,这位女神突然陨落,那之后,诸神混战不休。 母亲去世后,他没有再听说过这样一位女神的故事,壁画上也没有她的身影,外貌不详,神迹未知,没有信徒,没有神庙。 只是他看见她灿金色的眼眸时,突然动了收藏集邮的心思,就像动物要藏好食物一般。 团长给他放了一次假,弗林特用肩扛着她就骑马回了家,回到那个勉强可以称为家的简陋木屋。 但把少女放在地上后,他不敢看她的眼睛,给她一连倒了几杯水,又是煮了一大锅的吃食,就自己默默到后院砍柴去了。 他好像是怕饿死她,就像是在养宠物一样。少女摸了摸鼻子,也不害怕了,倒是对这个高个俊朗的男人,有了几分好感。 她知道他不会说话,就使着乱七八糟的手势和他沟通,结果弗林特愣了愣,指着自己的耳朵,表示自己听力正常。 克莱尔,她说,她的名字。 弗林特。他在她的手心,画着自己的名字,她的手又软又小,连自己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 回家几天后,他也不曾在克莱尔面前展露真容,小心谨慎地把自己藏在笨重的盔甲中。 克莱尔睡着他的床,而他睡在外间,铺了一些稻草就算了事。 他夜里也睡得很浅,只有在听着克莱尔陷入沉睡的呼吸声时,他才敢解开盔甲,让自己稍微透透气。 但才第三天早上,他就暴露了。 有克莱尔在,他过于安心,导致该死的睡过头了。 睁眼,他就看见克莱尔趴在他的床边,正盯着他的头部以上观察。 他立即双手捂住耳朵,翻身焦急地寻找盔甲,还有剑。 他不敢再看她,如果她眼神里稍有厌弃,他可能会忍不住杀了她…… 兽人,世人眼里最卑劣的族群,自降生就会被神诅咒成为兽奴,供人驱使玩弄。 克莱尔抱着他毛茸茸的尾巴,脸蛋亲昵地蹭了蹭:“这么可爱为什么要遮着?” 如果说,之前弗林特是具冷冰冰的高冷铁甲,现在在她的眼里,只能看到一个俊朗黑发的兽耳男人,正蹲在床上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高高竖着的尾巴尖儿,还在颤抖,已经暴露了他喜悦的心情。 他的尾巴会说话呢。 她笑着说,很喜欢他的黑发,如果有来世,希望自己也是黑发就好了,金色太惹眼了。 弗林特很高兴,他没有嗅到撒谎的气味。 从那天开始,克莱尔总是求着他给她摸摸,就像上瘾了一般。 她摸的开心,但弗林特却开始觉得有些难受,耳朵跟着她每次轻触就微微颤动,看着她纤细的脖颈,心里就有种想要伤害她的欲望。 为了转移注意力,家务弗林特基本全包了,闲下来没事的时候,他就教她射箭骑马,好让她少关注他。 晚霞在她的金发上编织霞光,而她神采奕奕在马背上笑着。 这时候,弗林特就又有种担忧,怕她骑着马就此离他远去。 这种仿若主宠又似家人关系的转变,是发生在不久后的夜里。 “弗林特,你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去找军医还是神父?”克莱尔关切地问他,捏着湿毛巾一遍又一遍地擦拭他额前的汗水,“我骑马很快就可以回来的。” 弗林特眉头紧锁,摇摇头,他拉住克莱尔的衣袖,又猛地推开她。 痛苦的呻吟从唇间溢出,他整个人蜷缩在床上,正努力咬着绳子将自己死死绑住。 “你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要把自己绑起来?”克莱尔顿了顿,“难道你是怕你伤害我?” 弗林特的那根尾巴已经开始难耐地扫来扫去,打在墙壁上闷闷作响,他的耳朵耷拉下来,尖锐的犬齿咬住下嘴唇,沁出血来。 “应该是兽人的发情期到了吧。”克莱尔托着下巴,想起了什么,摸着他的头发轻声安抚他,“只要睡一觉就会好了。” 发情期?那是什么东西?没人教过他这些,克莱尔又是从哪里知道这个词的? 似是看出了他的迷惑,克莱尔解释道,自己以前也是受过一点教育的,以前的朋友喜欢跟她说些冷知识。 她脸色一红,眼神有些躲闪。 “不用忍着,我会帮你的,弗林特……”克莱尔的水眸闪烁着,在月色下璀璨的金色也不减光芒。 没等他反应过来,克莱尔的唇轻轻落在了他的唇上。 “乖,张嘴……”克莱尔微微吐息,捏着他的下巴教他接吻。 他脑袋一热,顺着她的话照做,她湿热的小舌钻进了嘴里,而他笨拙地回应,凭借本能吮吸着她甜美的津液。 42交尾(H) “嗯……”克莱尔的手臂环过弗林特的脖颈,坐在他的怀里,弗林特低下头颅,和她唇舌相接,越发亲的上瘾。 她被弗林特的舌头绞弄得有些喘不过气来,脑子都热烘烘的,她想要推开弗林特的时候,却被他一手扣住手腕,一手抓着后脖颈,按倒在了小床上。 克莱尔在人类中也属于身材高挑的女性,可和身形高大弗林特一对比,她显得像落进虎豹爪下的小猫。 她穿着弗林特为她从集市上新买的睡裙,此刻,雪白胸乳被他的身躯压迫着从蕾丝花边中挤了一道乳缝,和他那坚硬炽热的小腹贴合在一起,她感受到弗林特的呼吸加重了,他的欲望硬到有些硌疼她的肌肤。 “呼……呼……”他喘息着,眼角发红,视线紧锁住她,就像野兽看着濒死的猎物。 “唔……弗林特,我有点疼。”被他压在身下的克莱尔,小腿被迫盘在他的腰间,纤细的脚踝轻踢了一下他坚实的背部肌肉。 弗林特眉头一皱,歉意地翻身将她抱起,放在自己身上,柔软的长毛尾巴绕着她的脚心打转,他难受地呜咽,耳朵微微抖动,眼神似有期待,又显露出迷茫。 他害怕伤害她,她的身体那样柔软脆弱,他感觉自己只要稍微用力,就可以扭断她那盈盈一握的腰肢,将她撕成碎片。 突然身前一空,克莱尔发觉弗林特再次推开了她,他继续叼着绳子,哼哧哼哧地继续把他自己绑住。 克莱尔眯着眼睛也不说话,等他把他手脚束缚得牢固极了,她从背后抱住他,柔声说道:“弗林特,可是……我想……” 弗林特身体一僵,没想到,这绳子困住了自己,倒是方便了她。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许了哦。”克莱尔眨了眨眼,说出的话自己都有些害臊,欺负弗林特不会反驳她。 她在他身后,手臂环绕过来,手指灵活得解开他的裤带,动作轻车熟路得让弗林特皱起了眉头。 隔着布料,他的身下早已经顶起了帐篷,虽说她并不是未经人事的处子,可在那根粗壮的肉棒弹到掌心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讶异。她根本握不住他滚烫灼热的欲根,此刻没了衣物阻挡,直直地挺立,青筋暴起,她看了看,投下的阴影几乎快要没入她的胸口。 “呜……”弗林特摇晃着尾巴,想要遮住私密的部位,却被克莱尔一把扯住尾巴根,浑身抖了一个激灵。 他从出生到现在还没被人抓过尾巴,竟然,竟然被一个人类雌性给抓住了,弗林特耳朵突然就耷拉下来,表情义正言辞,喉间发出含混不清的控诉。 “不要乱动。”克莱尔声音冷了几分,弗林特只能垂下眸子,盯着她。 其实他可以挣脱绳索的,但他不想承认,他不想挣脱。 克莱尔另一只手握住了他的阴茎,白皙的手指和肉色的性器形成鲜明的反差,她手里微微收紧,弗林特既快慰又痛苦,他仰着身子,眼角渗出眼泪,发出一声低吼。 “乖孩子。”克莱尔夸奖他并没有反抗,手指按住龟头轻轻摩挲刮蹭,强烈的刺激感让弗林特拱起腰身,手指化为利爪,此刻在床单上划出尖锐的划痕。 克莱尔的手握着他的性器上下滑动,顺势坐到了他的胯间,她用嘴含住他的衣角,将上衣推到脖颈处,入目的是他结实的胸肌,纤细的腰线,古铜色的肌肤上印着数道陈年旧伤。 弗林特的脸侧已经晕染出红色,分不清他是在动情,还是在对她的举动生气,又或者两者皆有,克莱尔现在没心思搞清楚他的情绪了。 她低下头伸出小舌轻轻舔舐他的伤痕,像小兽一般,吻过他的锁骨、乳首,发出暧昧淫靡的声响,他的尾巴在她的掌心打转,几乎缠绕她整个手臂。 柔软湿滑的触感传来,弗林特看见克莱尔轻颤的睫毛,她的金发划过他的乳首,他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都泛起了淡粉色。 他嗅到了空气中浓密香甜的香味,来自克莱尔,那是一种信号,让他的欲望几乎暴戾地高涨。 下一瞬,弗林特几乎无法控制人形,只见克莱尔弯下腰,将发丝撩到耳后,张开嘴舌尖轻轻舔弄他的阴茎前端,含进嘴里,濡湿的口腔包裹着他的性器。 她的水眸还望着他,情欲几乎将他溺毙。 会脏。他心说着,只能着急地呜咽一声。 而克莱尔很有耐心地用舌尖挑逗吮吸他的性器,直到浓稠的精液释放到她的嘴里,甚至溢出了她的红唇,白灼的污秽沾染了她的金发。 从高潮中回过神来的弗林特满眼歉意,他好像做了错事一般,不敢看她。 克莱尔攀上他的肩,吻住了他,将他的味道混合着她的味道,过渡到他的嘴里。 浓烈的发情气味。 “只要是你的味道,我都喜欢的。”她低声耳语,更像是夜魔。 43被狼骑按着狠肏,肉棒卡在小穴持续射精( “你的味道,我都喜欢的。”她低语呢喃,尾音如同猫儿般撩动弗林特的神经。 弗林特望进克莱尔暗金的眼眸,那里魅意流转,他喉头微动,神情复杂。 他想要她,又害怕伤害到她,思想很固执,但身体已经很诚实地对她做出了反应。克莱尔知道,这最后一道防线还得她主动跨越。 克莱尔挑了挑眉,一手掀起自己的裙摆,一手握着他勃起的欲根,在没有任何布料的阻隔,她缓慢地对准入口坐了下去。 可才只是进入一个前端,克莱尔就软倒在弗林特的肩头,她微微喘息,涎水流到唇边,眯缝着眼睛娇嗔。太久没做,还得给她一点适应扩张的时间,而且……弗林特的分身对她来说有些吃力。 “弗林特,这样已经让你舒服很多对吗?”克莱尔临阵打起了退堂鼓,甚至有意撑着他的肩膀开始起身。反正弗林特不懂这种事,她只要稍微哄哄他,让他舒服点就好了,食髓知味可不太妙。 弗林特的龟头刚进入,就像是卡在了她紧致的肉穴入口,她的阴道已经开始紧紧吮吸他的肉棒,淫水顺着柱身流下。强烈的爽感让弗林特的喉咙里都是舒服的咕噜声。 察觉到克莱尔的退意,弗林特几乎是一瞬间就挣开了那形同虚设的绳缚,情欲在他眼里酝酿着阴翳,他捏住克莱尔的下巴,有些生气地咬上她的脖颈。 “诶?弗林特?”克莱尔被他的动作搞的有些讶异,他温热的大掌紧紧搂着她的腰,所过之处带着一股欲火,腰间的睡裙已经被他揉搓得有些发皱了。 “等一下,这可是新买的。”克莱尔的第一反应是感觉睡裙可惜,如果不小心被他撕碎了,那可损失了一枚银币。她按住弗林特作乱的手,自己解开了纽扣,干脆利落地脱下了外裙,放在一旁小心迭好。 弗林特眯眼耐心地等她,拱了拱她的脖子,心里有些针扎般地酸涩。 但转眼看见脱光衣服的她,如今浑身赤裸地坐在他的胯间,她的皮肤如同羊脂玉一般,而他粗黑丑恶的欲望就顶在她的私密处,已经完成初步进犯,他的呼吸加重了几分。 脱衣服,应该是代表她同意交配吧。 克莱尔惊呼一声,弗林特喘了一口气,粗粝的手指按住她的腰,突然猛地挺动胯部,他的阴茎分开层层媚肉顶到了她的子宫口,连根没入,他的手神志都能感受到自己的肉棒在她的体内跳动。本来他还在担忧她那么紧致那么小,会不会被他搞坏,但看见她脸色的情欲,眼神也幽深起来。 性器刚插进去,弗林特舒了一口气,并没有急着动,而克莱尔被强烈的刺激搞的抱住了他的腰,喘得只剩出的气儿了。 “顶到了……”克莱尔被顶到抽噎一声,手指甲他的胸前挠出一道红痕,爽得眼角沁泪:“呜……动一动吧,这里动一动,难受……” 她开始自发扭动腰身,抬起身子,又慢慢落下,在弗林特的视角,就看见自己粗长到她胸口的阴茎被她完全吞吃入腹,每一次的插入都完全到底,等下一次她的小穴吐出肉棒的时候,淫水已经流得他的肉棒亮涔涔的,被她的体液所濡湿。 克莱尔微微吐着舌头,随着她主动吞吃肉棒的淫靡动作,身前那两团雪白的乳肉也跟着摇动,在月色下更加莹白,而她小腹之间,一道纹路若隐若现。 弗林特看过去的瞬间,那道纹路旋即又隐没在她的皮肤之下。他的眸子暗了暗,听说有些奴隶主会用魔药为自己的奴隶打上特殊的烙印,也许?克莱尔的过去,他一无所知。他此刻发觉,他们好像都还没有问过彼此的过去,就开始交尾…… 克莱尔感受到他灼热视线的停留,突然有些心虚,毕竟她对弗林特主动献身,不止因为感激和好感,还因为那道烙印……她才需要他。 她的节奏太慢了,让弗林特都忍不住,太阳穴青筋暴起。他深吸一口气,一手掐着她的腰,一手捏住她的奶头玩弄,开始凭借本能地打桩机式地挺动胯部,完全是粗暴的进入,每一下都顶到她的小腹凸起,于是克莱尔彻底丢失了女上位的主动权,只能被迫在骑在他的身上发出嗯啊的呻吟。 “慢一点……慢一点……唔……”她这样说着,却抓着弗林特的手,开始揉捏自己胸前的乳肉,她已经完全开始享受这场性事,“鸡巴好大好烫,肏到骚逼好舒服……” 尽管弗林特满是茧子的手指已经塞进了她淫乱的小嘴里,克莱尔还在含混地说着羞人的荤话,舌尖故意舔了舔他的指尖,于是,他的阴茎在她的体内更加胀大,压迫着她阴道的软肉,摩擦出更多的淫水。 她已经被教会了,荤话可以增添一些情趣,相信弗林特并不会讨厌。但,等等,诶?克莱尔突然瞳孔一缩,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她突然感受到体内那根肆虐的粗长肉棒,柱身正缓缓凸起粗硬的颗粒,在她的阴道内壁摩擦冲撞。 这是兽人特殊的身体构造吗?难怪有些变态喜欢买兽人回去狎弄。她有些疑惑地抬头看弗林特,却看到他俊朗坚毅的面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完全被黑色坚硬的毛发覆盖。取而代之的是类似黑狼的巨大头颅,满是尖牙的嘴正微微张开,冒出热气。 黑狼的眼睛正死死盯着她,一瞬不瞬,巨狼的性器还插在她的小穴里。 “呼……呼……” “弗林特?” 弗林特此刻完全丧失了作为人的理性,脑子里全是交配的兽性。 克莱尔生出一种不妙的危机感,旋即,视线天旋地转,她趴在床上,而她的后脖颈正被巨狼含在嘴里,尖牙磨蹭着她的脖子。她还没来得及说话,肉穴就被压着用力侵犯,肉棒完全没入。 “唔……弗林特……太深了……”他全身的体重都倾注在她的身上,导致入的位置更深,性器牢牢地嵌合,他按着她无法动弹,带着颗粒的粗壮肉棒正在她的甬道里抽插,每一个凸点都刮蹭着她的敏感点,带出淫水来。 她的耳边只能听到弗林特野兽般的喘息,她的呻吟声,以及巨狼卵蛋撞到她臀部软肉发出的啪啪声,小床被他撞得吱呀摇晃。 操弄她的时候,巨狼强有力的胳膊勒着她的脖颈,嘴里还叼着她的后脖颈肉,克莱尔只能眯着眼睛小声求饶,小腿绷直,她呻吟得越大声,换来更强有力快速的撞击。更让克莱尔害羞的是,巨狼抽插的同时,粗大的毛尾巴还挑逗着她勃起的阴蒂,就像是有两根鸡巴同时在引诱她的下体。 克莱尔被肏的翻白眼,嘴里涎水都流在了床单上,她呜咽一声,弗林特就抬起她的身子,按住她的小腹,继续从后背侵犯她。他的长舌头舔弄着她的耳廓,浓烈的雄性气息几乎让克莱尔脑子有些晕厥。 等克莱尔被按住肏了不知道多少回,肉穴都被肏得泛白沫的时候,她身子一紧脑内白光一闪,整个下体失禁,潮吹混合着尿液喷涌而出。 “拔出去……会受孕的……” 但是,弗林特没有听她的话,凸点的肉棒牢牢卡在了克莱尔紧致的甬道里,不断膨胀,浓精持续不断地射进宫口。克莱尔才想起来,犬科兽人在高潮的时候无法拔出性器,直到射精完全都还不能消停。 好羞耻,克莱尔把脸埋进被窝里,她没等到弗林特拔出肉棒,等来的是新一轮大开大合的操弄。 然后,“框”地一声,不结实的小床终于扛不住,不堪重负地被做塌了。 克莱尔嚷嚷着先修一下,弗林特吻住她的嘴把她抱到了屋外,幸好他们住的荒郊野外…… ** “呼……” 白祈呼出一口长气,拿起床边的手机看时间,已是4:44。 他看着隔着被单已经支棱起来的分身,露出一丝苦笑。 他向来睡得少,他只要一睡着,就会开始重复进入一个梦境,机械般的厮杀,他就像被扼住声带的幽灵,游荡在古战场,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但这次不一样,多了一个女人,倒成了一场春梦。 她叫什么名字来着?白祈一想,便觉得头疼欲裂,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拿起烟盒,点了一根烟,才有所缓解。算了,无意义的事,他不想浪费时间去回忆。 他看着手机锁屏,照片里,穿着黑T的短发女孩微微扬起下巴,桀骜张扬,带着一丝冷傲。 这才是她。白祈翻了翻通讯录,看着置顶的ALICE,呼出一口青白的烟雾。 他突然冒出一个很抽风的问题:他这算精神出轨吗? 随即自己都笑了。 44我也可以当姐姐的狗(剧情) he iyewu.c “弗林……”祝言轻喊了一声,睁开眼是微凉的夜色,哪里见着发情的黑狼,意识到刚才的旖旎都是梦境后,她心头涌上一阵没来由的失落,只有小腹的胎记位置微微发热。 “姐,做噩梦了?”单人床上,祝熙紧了紧箍在她腰间的手臂,低声询问,磁性低哑的声音将祝言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没、没有。”祝言有些心虚,背对着祝熙,还是有些不习惯他的碰触,听着他的话,耳根子一热。 “不是噩梦,那该不会是春梦吧?”祝熙感受到她身体的僵硬,眸子暗了暗,咬着她的耳朵,幽幽吐息:“姐姐刚才睡觉为什么一直在呻吟?叫得弟弟都难受了……”害得他备受煎熬,入睡困难。 “我就在这里,姐姐还要梦别的男人?”他的声音有些委屈了,手开始不规矩地伸进祝言的睡衣里,暧昧地揉捏起那两团软肉,“呵,姐姐做个梦,怎么奶头都硬了……” 祝言的腰间已经抵上了硬物,她顿时警铃大作,连忙按住他作乱的手,正色道:“小熙,别闹,你再这样我去沙发了。” 祝熙眯起眼睛,咬着她耳朵呢喃:“姐,这样拒绝我,不会是因为苏然吧?知道他住同一层了,你就担心被他听见姐弟乱伦那些事儿?” 大半夜的,听到“乱伦”这个词从自家亲弟嘴里蹦出来,祝言心里咯噔一下,“打住,我只是累了,关苏然什么事?在我眼里,他还是个小孩。”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i yu zha iw u. xy z “我跟他也没差多少岁数,那我也是小孩?这么说,我也入不了姐姐的眼咯?” 祝言一时语塞,转身看他,也正好制住他乱摸的手,颇有些无奈地笑道:“你是家人呐。” “家人啊……”祝熙念着这几个字有点咬牙切齿,吻上她的锁骨轻轻啃噬,语气有些失落:“家人可不是唯一的……姐是不是想着多几位家人?我那未来的小外甥是姓苏还是姓厉啊?” “祝熙,我以前怎么没发觉你醋性这么大?”祝言摸上他细软的头发,“轻点诶,你是不是觉得是个公的都对你姐有意思?” “苏然他是我同事,帮了我一些忙……今晚那顿晚饭我本来想让你俩老同学修复一下关系,让你在龙城多个朋友,别围着你老姐转。” “至于,厉局,他是我上级……我不是那种拧巴的人,都过去了。” “你也知道,我一直都是个工作狂,没时间谈恋爱,其实我一直到昨天都没想再让谁进入我的生活。祝熙,你是我弟弟,你一直在我的规划里。” 说到这里,祝言都害怕自己是不是有些过于情感外放了,祝熙从刚才开始就静静地听她说话,抱着她的手搂的更紧了。 “不过,如果我以后真的会有小孩,那当然是姓祝。” 祝熙猛地抬头勾起嘴角,但听得祝言补充一句——“跟我姓了。” “好啊,姐逗我玩呢。”祝熙狠狠亲了她一口,但明显心情大好。当弟弟就当弟弟咯,她说的在理,男友也好,老公也罢,总归不是分手都是要离的,只有亲弟永远在一个户头,甩不掉的血缘。 “姐,所以你到底梦见什么了?先说,我可没以前那么好哄了。”祝熙捏住她的手,一个指尖一个指尖地含在嘴里吮吸,即使在黑暗里,祝言也能感受到他焦灼的视线。 祝言顿了顿,“梦见……梦见……我养了一只小狗,跟他玩呢。” 祝熙的视线变得讳莫如深起来,过了半晌他将头埋进她的胸前:“姐想养狗吗?” “额……以前没想过,可能之后看看局里有没有退休警犬可以领养的。” “我也可以当姐姐的狗啊。”祝熙哼了一声,跟八爪鱼一样缠了上来,强行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头上,一副求抚摸的小狗姿态。 祝言老脸一红,不敢说话,她的弟弟好像变得她不敢认了,这要是被他们爸妈听见,不得打断祝言的腿啊。 “咳咳,对了,你准备在我这里待多久,不回家看看爸妈?”祝言连忙转移话题,虽是春梦一场有些空虚,但她此时也没那心思,担心和祝熙做着,会喊出别人的名字,那不是又得哄他一整夜。 “姐,我才来,就赶我走了?”祝熙的声音冷了下来,“那个家,没你在,我回去有什么意思?” “姐,你想的话,我可以陪你回去。”祝熙勾着她的手,十指紧扣,“正好,也顺便跟他们说说我们的事……” “你疯了!”祝言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却被死死攥住,“祝熙,妈精神不好,不要刺激她!”她简直不敢想,神经质的母亲,要是知道自己最疼爱的儿子和她最厌恶的女儿在一起了,还发生了实质性的关系,该多么指责她,而家教极为严苛的父亲,又该如何震怒。 “姐你冷静,我不说,我不会说的,我不做你讨厌的事。”祝熙蹙眉,心疼她如此在意曾经伤害过她的人。 “祝熙,你这两天还是先回趟家吧,我不想妈以后知道你回国了见我也不见他们,难过。”那样的话,夹在中间的祝言更加不受待见。 “嗯,姐,我听你的。”祝熙柔声说着,眸色深沉。他确实还要抽身处理一件事,关于七号追杀令的事。 45祭亡(剧情) 尽管祝熙跟老妈子一样反复叮嘱祝言好好休息,等他回来,但在祝熙走的当天下午,祝言就驱车三个多小时,一个人跑去了南山公墓。 张雅没有长眠地底,她被火化后骨灰就被政府安置到了骨灵塔内,毕竟漫山拥挤的墓碑是中产的埋骨地。骨灵塔的内部空间高但窄,鸽子笼一般层迭地堆放着数个骨灰盒,用玻璃柜门隔断,前面贴着亡者的黑白遗照,神情各异,但都张着眼珠子,审判着每个来者。 兴许是工作日的缘故,祝言从停好车到踏进骨灵塔,并没遇到其他人。她按着苏然发给她的消息提示,扫了一眼,就定位到了张雅的骨灰龛位,上数第二层最末一个。骨灰盒还很新的样子,外面贴着那张黑白照是张雅的证件照,金发印成了黑色,显得她气质有些阴郁,无神的眼睛紧盯着祝言。 “抱歉,现在才来看你……”祝言叹了一声,在张雅龛位旁放下一束花,盯着那张照片,哽咽许久。真到了人家灵前,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更多是自责,如果自己当时没有“犯病”,是不是就能保护好张雅?如果自己在千元村的时候再努力些,是不是就能保护好所有人,包括张雅的女儿?也许,她真的高估自己了? “只要我还有口气,这件事就还没完……我会找到你女儿的,然后带她来看你,带你回家……” 祝言还想问她,徐宁是真凶吗?张雅赚了不少却极度节俭,警方说她账户余额少得可怜,只能勉强支付骨灰龛位的年租,她的财产没有汇给千元村,那又是给了谁?徐宁吗? 满腹疑问,但祝言完全问不出口,对死者的询问毫无意义,只能显得她像是丧失了理智,打扰亡者清净。 “如果真的有来世,希望你一定要投胎到一个非常非常爱你的家庭……”祝言双手合十,轻声呢喃。 陪了张雅许久,祝言将视线移到了旁边的骨灰龛,离张雅不远,贴着的遗照是个乖顺卷毛的男生,带着厚重的镜片,笑容羞涩内敛,一副乖乖仔的样子。 申屠凛的骨灰龛前,没有一束花,显得遗照上他的笑容都有些落寞了。 “申屠,唉,如果真有下辈子,你可不要再由着别人欺负你了,我不知道该去哪里保你……”祝言心情复杂,怎么也想不到,不久前还曾拥抱过她的大男生,怎么再见,他却被装进了这个小盒子了呢。 也是在申屠死后,祝言才了解,不像其他几个学生,申屠凛是个无权无势的孤儿,靠着政府救济金以及兼职工资考上大学,去世后没有亲属认领,也只能交由官方潦草地处理完后事。显然,申屠的人缘肉眼可见的极差,不然怎么会一个来悼念的老师朋友都没有? “你呀,是不是只顾着念书,都很少社交,就我一个人记得你,以后我哪天殉职了,谁帮你交龛位费啊?应该先出几本书当个教授再走的,不然也不至于现在一束花都没有呀……”祝言开着没心没肺的玩笑,但心里酸涩无比。 “要是遇到隔壁的张雅,也请帮我照看一下她吧……” 祝言说着,将花放进龛位时,她的余光瞥见玻璃上,映出她身后站着一个黑黢黢的投影,看不真切。她惊觉,有人,站在她身后不知道多久了。 她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借着玻璃反光,那黑影也正在观察她。 似乎是注意到气氛的不对劲,对方率先开了口:“请问您是申屠的朋友?” 46师生(剧情) “请问您是申屠的朋友?”身后清冷韵致的男声响起,消弭了祝言的戒心。 “诶,算是吧,您好。”祝言转身看见一个银发的年轻男人,五官深邃,穿着裁剪得体的银白西装,胸前别着一支白纸玫瑰胸针。昏暗的骨灵塔内,他像是幽灵,又像是神明,银眸里像含着伤痛,像是月下带露的野百合。 “我们以前有见过吗?”祝言有些恍惚,瞬间觉得他的面容似曾相识,又无法追溯到某段具体回忆。 银发男人抬眸,有些失笑:“我可以把这当作搭讪吗?如果换个活人多一点的场合,我们的相遇可能更浪漫些。” “啊不是……我没有别的意思,请您不要误会。我叫祝言,祝词的祝,禁言的言,您也是来悼念申屠的?” “我也姓申屠。”他坦然面对祝言错愕的眼神,微微颔首:“不过您别误会,我和他没有血缘关系,我只是他的导师,还是他为我取的中文名。” “申屠凛算是我的第一个门生,我俩年龄相近,所以关系亦师亦友。他这次出事前,有找我商量,但是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情,政府说是人熊食人,实在太过荒谬……” “很难相信,不是吗?祝小姐。”他精致的眉眼里带着探究,”我还没有听他提起过有异性朋友,看来再亲密的朋友也会有秘密的。” “我也很难接受这种调查结果……”祝言想起了厉野的吩咐,还是把话咽了下去,她细细打量着他的银发银眸,欲言又止:“申屠凛我记得是香江大学民俗系的,您看起来是外籍人士吧,为什么会跑来龙城的研究民俗?” 她说完,又觉得自己有些冒犯,连日常聊天都下意识开始问询,“我只是好奇,私人问题,您可以不回答。” “民俗研究,需要第三者的视野,他者的碰撞。”申屠教授眸光微凝,笑了笑:“而且,入乡随俗久了,外地人有时候也可以很像本地人,我的国语听起来还行吧……” “我对这方面不太了解……所以话多了点。您跟申屠说说话吧,我就不打扰您们了。” 狭小的骨灵塔内,祝言觉得有些尴尬,明明就他俩在,却好像空气都在变得稀薄起来。申屠教授挡住了去路,她看向他,却发现他也在看她,目光逡巡。 短时间内,他胸前的白玫瑰似乎就已经枯萎了几分,他低低地说了一句:“还请你一直记得他。” “啊?会、会的。”祝言愣了几秒,觉得他这话强调得莫名其妙。 “能来看他的朋友很少,记得他的除了我,现在多了一个你……”他低头瞥见祝言脖间不经意显露出来的红痕,眼神锐利了几分,但还是保持着疏离的笑,话锋一转: “您是一个人来的吗?需要我晚点送您一程吗?这天色有点晚了,南山公墓这种地方对女孩子来说应该有些瘆人吧。” “不用麻烦您了,我不怕那些。”祝言笑了笑,但随机想起了什么,正色道,“我可以改天问您一些有关民俗方面的事情吗?我虽然不信鬼神,但之前申屠凛对我提到过一点神话都市传说,我很有兴趣,想更多了解一下,还不知道如何入手。” 他有些意外地挑眉,“学术交流,随时欢迎。” 祝言和他又聊了一会儿,互留了通讯邮箱,祝言越发觉得有种诡异的熟稔感。 像,太像了。难道自己做梦的时候,有人在一起入梦?祝言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临走的时候,祝言没忍住,压着嗓子问了一嘴:“教授,就是,您有没有经常做一个梦,不太好的那种……”岂止是不好,讲出来都要扫黄打非那种。 他看着祝言耳朵根子都红了,她还没有察觉到,刚才还冷淡正经的自己,神情多了几分慌乱。 他眸色一沉,舔着后槽牙笑道:“没有吧,您有吗?” “是什么梦,您可以讲给我听听吗?如果长期梦魇,可能需要专业的心理医生来干预呢。” “我就是随口一问,您别放心上。” “嗯,好的。”他眯着眼睛,没有再逼问她。 *** 望着祝言远去的身影,申屠脚底的影子在无光的角落开始暴乱,分化出数个躁动不安的分身,攀附在骨灰龛上,连同骨灰盒上的照片,看起来就像是无数长满眼睛的触手,在他的脚下蠕动狂舞。 张雅的骨灰龛上涌出一丝黯淡的灰白影子,嗅了嗅祝言放置的那束花,那花便顷刻枯萎。 申屠微微挥动指尖,一个硕大黏腻的黑影,从他脚下分离,长出扭曲细长的四肢,快速游走,很快就追到了远处祝言脚下,贪婪地和她的影子合二为一。 他回眸看向自己“学生”的龛位,对着那张平庸的遗照连连皱眉:“这具躯壳是有些可惜了,可怜普通的路人角色,任谁都不会有戒心……” 47狭路(剧情) 驶离南山公墓的山路,渐渐有了几丝雾气。 “现插播一则大雾黄色预警,未来2-3小时,龙城外城区及附近海域将出现能见度小于500米的大雾天气,局部区域可能出现特浓雾,请广大市民注意行车安全……” 天色渐晚,听着车内电台,祝言小心行驶着,所幸僻远的路上来往车辆寥寥无几。 也许是心理暗示吧,祝言觉得周遭的空气变得潮湿厚重起来,带着饱满的水分,透过车窗扑面而来一股山野的腥味。 路两旁没有民居,有的只是不知名的银白树木,树藤攀爬缠绕着高耸的路灯,枝叶垂下,仿若一个个丑陋巨人低下头颅目送祝言的小车离去。 从林间钻出的雾,越来越多了。 祝言敲着方向盘,琢磨着这诡变的天气和山路。 白天来时还好好的,怎么天刚一黑,就显着点阴气,透着点邪门?她没忍住抱怨这见鬼的天气,再模糊一些,她都能把路牌当做拦路鬼了。 就在刚刚,导航指挥她左转,她差点一头创上树墩子。 这真仅是能见度小于500米的雾吗?祝言怀疑她正在经历那局部区域的特浓雾,森森袅袅的雾气吞噬了车灯,她敢赌能见度绝对可以说小于十米了。 也别勉强了,祝言索性正好在这路边空地熄火停下,打了警示灯,关窗透了一条缝,她准备先等这雾散后,再回家或者去找个汽车旅馆休息一夜。 “请广大市民……注意……安全……(电流声)……(嘈杂的人声)” 电台播报声戛然而止。 祝言心下疑惑,换了个频道,无声,又接着试了几十个其他频道,依旧哑火。 进水汽所以坏掉了?祝言还在想怎么拯救它的时候,突然,她听到自己后方传来一声细微的皮革摩擦声,就好像有东西压在了她的后座上。 鸡皮疙瘩不受控地起来了。 祝言看向后视镜,空无一人,只有车内灯影在后座徐徐晃动。 看来她真是有点累了,祝言揉了揉太阳穴,从座位底下拿了一罐咖啡,咕咚灌了几口。 但下一刻,她倏然无法动弹,就好像被人偶师定格的有线傀儡,浑身僵硬。她虽然不能动,但咖啡还在流动,从她的嘴里溢出来,浸透了她的上衣。冰冷的咖啡差点没让她窒息,失力的时刻,咖啡罐从她的手中滑落,砸落在地。 有什么柔软的东西从后座伸了出来,轻轻擦拭她唇角的液体,然后捂住了她的嘴。但从后视镜里,祝言只能看见,自己近乎惊厥麻木的表情。 然后,她听见似乎有什么巨大的物体正从她的车旁经过,沉重痛苦的喘息,夹杂着动物骤然而止的叫声。 祝言睁大了眼,浓雾中,一群高大的白衣巨人穿行在道路上,牠们全身被雾气笼罩,面罩遮面,喘息声粗重如牛,就好像被驱使拖行朝圣的苦行僧。 牠们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但队伍最末,一个最为瘦小的行者却和祝言对上了眼。牠看向她的方向,停在车窗旁向里窥视,牠的白色面罩上裂开一张大嘴,尖锐的牙齿如同螺纹圈层一般,黑色长舌中间转出一只竖着的眼睛,不停转动,发出黏腻的血肉翻滚声。牠的舌头已经开始摩擦那道车窗缝隙。 “怦——怦”祝言嫌弃自己的心跳声都有些吵了。 这也是梦?她下意识停住了呼吸,和这样惊悚的未知怪物隔窗对视,只是一瞬间,都显得亘古悠长,她脑海里甚至闪过无数的走马灯,最后定格在母亲拜神的场景。 此刻,祝言的内心在动摇,神或许不存在,但有些未知不可说。下腹又开始隐秘地灼热起来,提醒着祝言眼前的真实度。 旋即,牠突然停下了,在长舌距离她鼻息仅一指距离的关头。 牠的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像是沸腾的水一般,长舌一卷,那只眼球被牠吞吃入腹。牠那面罩没有五官,却露出一种迟疑的神情,而后转身跟上了那支等待牠的行者队伍。 不知道过了多久,牠们的身影彻底消失,雾气也淡了。 随之而来,祝言的身体也解了禁,那股无形禁锢她的威压消失了,但祝言还是缓了好久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眼角沁出一滴泪来。不是恐惧,倒像是种压抑的兴奋,触发的濒死保护。 “她的眼光,好似好似星星发光,睇见……”车内电台,突然恢复了正常,调频的音乐频道响起轻快的童声歌曲。 祝言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有些乏力地摇起车窗。 “嗡——”手机震动,祝言拿起手机,瞥见了苏然的未接来电,以及一则短讯: 【学姐,你现在在家吗?我下班了来找你可以吗?是关于上次那个“蛇”的事情,姑且称之为“蛇”吧……】 48狼狈(剧情) 回到城区,闹市的聒噪,终于让祝言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一些。 祝言自认为胆量还行,她听过都市秘闻,也见过离奇凶案,国中时期,班里的试胆大会,都是她去找那些在废弃鬼屋迷路的同学,探望胆小失眠整夜的同学,并帮他补功课…… 但现在,祝言怀疑自己的承受能力了。她检查过行车记录仪的摄像,意料之中的电磁干扰,导致画面马赛克,她不认为那是她的幻觉。 自从那个印记开始不守时地骚动,自从她的梦境开始更加淫乱,她的生活开始脱离掌控。 祝言咬了一口舌尖,铁锈般的血腥味让她保持清醒,不至于让她迷失,换做其他人可能已经在精神失常的边缘了。 神色凝重的她,完全没注意到自己驶过了阿枫的茶餐厅,也自然没看见阿枫鼓足勇气的微笑。 “哗——” 轮毂在路边溅起一滩污水,阿枫的笑容僵在脸上,透过车窗,只看见祝言冷漠的侧颜,没有分给他一个眼神就快速驶离。 阿枫满眼落寞,低下头,缓慢地打包手里的牛皮纸袋,里面装着他新学会做的丝袜奶茶,本来是想给她试试的。 “噢哟,祝警长路过了,怎么不来看看你?”即将打烊的时间,店长从后厨走了出来,悠悠地倚在门边,拉下了一半的卷帘门。 “她有事在忙。” “她不是在休长假吗?如果真把你放在心上,再忙都会停下来打个招呼吧。”店长走到阿枫的身旁,嘴角快扯到耳根地笑道:“啊啊啊,我们家阿枫不会是要哭了吧。” “店长!我跟她只是普通朋友,我要下班了!” 店长捏着记账钢笔,滑上了阿枫的手臂义肢,发出刺耳的金属刮蹭声,“我之前说的那个偏方,虽然你当时拒绝了,但其实很心动吧。” “祝警官,跟我们这种人不一样,她对你唯一的正面情绪只可能是同情。连小孩子都知道,要抓住漂亮的蝴蝶,必须要捏住他们的翅膀。祝警官这种人只有翅膀都碎了,才会把你当做救命稻草……” 阿枫皱紧眉头,闪过店长的触碰,出门将剩菜倒进泔水桶:“店长你说的这么恐怖,所以你老婆才会跑回娘家吧。” “谁跟你说,那肥猪婆跑了的?她昨天还哭着求我不要分开呢,是我觉得太腻了……” “不是吧店长?新婚不到一年,你就腻了?”阿枫面不改色地转身打趣店长,假装没看到,泔水桶里漂浮的几缕黑发。 * 苏然开门见到祝言的时候,有些意外,这是他第二次见到她狼狈的模样了。 祝言没回家,就径直去了苏然的门前。她带着一身潮湿的雾气,淡蓝衬衫上露出一些咖色污渍,裹着黑色长款风衣,眼周尽显疲惫之色。微湿的黑发粘在脸侧,显得她那张小脸艳丽惨淡,像朵被雾气侵蚀碾压的娇花。 “学姐,不是我去找你吗?你这是去哪里了,看起来……”苏然还没说完,祝言已经脱下风衣,自顾自地从包里取出鞋套换上了。 “打搅了。”她说着就进了苏然的屋子里,拧开一瓶水开始猛喝起来。她此时见到苏然放松下来,才发觉自己已是又累有渴,维持不了最基本的体面了。 “诶……”苏然心里一咯噔。 草,为了预防学姐突然来访,他上午刚把家里那些酒都灌进了矿泉水瓶里!完了,他要怎么解释,说是因为他不想被祝言发现自己在她面前装纯吗?人畜无害的正太学弟,私底下烟酒都来? 苏然眼角抽了抽,有点想哭。 “这水有点辣……”祝言一瓶干完,才回过一点味儿来,准备拧开下一瓶。 “可能日期不新鲜。”苏然连忙干笑几声,默默把那几瓶真水递到她手边。 祝言没戳穿,谁没有自己的小秘密呢。不过,她进屋就发现,苏然的房间摆设简直精简到了有点丧心病狂的程度,除了必要的家具外,没有杂物。而且,不同于她的单间,苏然竟然分到了两居室,另一个房间,房门紧闭。 祝言挑了挑眉,寒暄一句:“你这房间,待遇不错啊。” “还将就吧,比我家小一点,这不为了工作嘛。”苏然从浴室里拿出一条毛巾递给祝言,“学姐,擦擦。要不等你休息一会儿,我再说那个玩意儿的事情?” “你说吧,我好了。”祝言放下水瓶,盖着毛巾,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直勾勾地盯着苏然。 “学弟,请讲?”祝言歪了歪头。 苏然老脸一红坐到她身旁,从桌底下取出一个蓝色玻璃器皿,正色道:“学姐,你来看,自从和你分开那天后,这小蛇没有过任何进食和排泄行为,似乎陷入了沉睡,对于我施加的各种外部刺激毫无反应……” 玻璃器皿里的液体传来震荡的声响。 “但是,今天龙城不是出奇的大雾天吗?我发现这个小东西,突然又恢复了活性,甚至发出类似蛇猎食的嘶声。” “而且,我感觉,牠看到你后,似乎更兴奋了……” 祝言捏着下巴,凑近了看,发现那小蛇不像前几日那般透明了,又恢复了一些墨色,连鳞片都清晰可见起来。 苏然沉吟:“学姐,你有听说过大气生物的传说吗?我只是说说,你当故事听好了。” “在都市传说里,这类生物大部分时间保持着低密度的不可见状态,曾有人指出,信仰中的龙族也是一种大气生物。这类生物生活在地球的大气层,也许他们的现身和气体,特殊气象有关。” “额,我只是说一种绝无可能性的猜想,我不信的,学姐别笑我!”苏然说完,差点咬着自己舌头,“有可能是一种会拟态的未知深海生物,也说不定哈哈。” 祝言弹了弹玻璃容器外壁,那小蛇就欢快地游了过来亲昵地蹭着玻璃。如果是以前,她肯定会笑话苏然,但现在她竟然觉得不无道理。 “我听过那个传闻,牠们有个特征是食肉。”祝言点了点头。 “但我喂过牠肉,牠毫无反应。” “什么肉?鱼肉?猪肉?” “额,什么都有试过。”苏然目光躲闪。 祝言眼神暗了暗,“你说,牠见到我就兴奋,不会其实是想吃我吧?” 49求食(剧情) “学姐?你别想太多,我只是随口一说。”苏然看着祝言的侧颜,发现她严肃得有些陌生,“学姐,你状态很不对,是不是刚才遇到什么事了?” 他语气放柔:“你可以说给我听的,有些事不需要一个人扛。” 祝言转头看他,苏然微笑,眉眼弯弯,露出两颗白皙的小虎牙,纯良无害,完全不是值得依靠的模样。 她的眼前,闪过张雅,闪过申屠凛,仿佛看到苏然也倒在血泊中,嘴角带血,满眼怨气。 “没有的事,只是开车走错路了,所以回来得有些狼狈。” 苏然显然是不信的,但识趣地没有追问,“这东西也可能靠着浮游生物存活也不一定,呐,就像水母一样吧……” 祝言闭上眼,抿紧嘴唇,她握着玻璃皿的手指越发冰凉,再睁眼就锁定了苏然桌底下那把水果刀。 “诶,学姐你别冲动,你可以先让我试试!”苏然眼尖,急了,刚伸手去抢,却被祝言一个闪身,夺了刀。 “苏然,你离我远点,误伤你就不好了。” 祝言笃定地说,她握着刀柄,比着左手食指划了一小刀,口子不大,但刀刃锋利,一下就见了血。 “瞧,我有分寸的,我又不会傻到剜肉。”祝言宽慰苏然,面不改色地压着口子,往玻璃器皿里滴血,“用血试试反应。” 她全神盯着祸津蛇,刀不离手,一旦牠有任何异变,手起刀落。 平常的祝言大概不会如此冲动行事,但在刚刚撞邪般地目击不可名状的生物后,她迫切地想要获得一种佐证,而婴汝留下的这条小蛇,也许可以给她光怪陆离的经历一些支持,撕开这个她生活了多年却恍然陌生的世界一角。 些微的血腥味揉碎进潮湿的空气里,祝言没有察觉到,她身后的苏然却先是发生了异变。 “唔——”苏然喉结滑动,他瞬间咬唇,将所有声音吞吃进腹。 他浑身紧绷,血液翻涌,两手紧握成拳,心跳声沉闷地放缓,瞳孔渐渐被猩红占据,隔着衣物,他都能窥视到,祝言那薄弱肌肤下,跳动的红蓝血管。 嗅着祝言甜美诱惑的血味,苏然的呼吸加重,脊背微弓。不能,不能,至少现在不能。他内心天人交战,太阳穴的青筋暴起。 他原本以为如此微量的血液,不足为惧,在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完全低估了她对他的致命吸引。 食欲和爱欲,理智和欲望,交织在一起,苏然躁动得不能自已。 祝言放心地将后背交给了苏然,她专注地观察着眼前的玻璃器皿,倒是那小蛇透过玻璃先察觉到了苏然的异样。 牠快速吐着信子,身体盘曲,头部扬起,做出攻击姿态,似乎想要提醒祝言。但当祝言的血丝状般地渗进水里,祸津蛇浑身的骨节在一瞬间缩紧,尾巴拼命摆动起来,小嘴张合,不多时,牠的全身乌黑发亮,鳞片边缘甚至折射出一丝淡金色,变得有祝言拇指般粗细了。 牠欢快地对着祝言甩了甩尾巴,似在感谢,甚至打了个饱嗝,下一秒,竟就盘着身体在水里沉沉睡去。然而在无法阻止的睡意侵袭前,牠既留恋又担忧地看了一眼祝言,眼皮的鳞片很快合上。 这哪里是不吃不喝,食欲不振的样子,分明是挑食吧。 祝言脑子里闪过一丝荒唐,微微讶异,“牠对血,也太敏感了。” 只这一点并不能给牠草率归类为异闻中的生物,不过倒是给祝言提了个醒,牠像蚂蟥一般喜血的话,对祝言,或者说对人,可能存在一定的危害,威胁程度有待观察。 保险起见,尸体最安全。祝言下意识捏紧刀子,骤然间,心底一阵刺痛,似乎只要她一动这个念想,身体就不受控地和她的想法僵持起来。 “苏然,我担心……”祝言这才转身看向苏然,才意识到学弟已经半天没出声了。 “你这是怎么了?!我带你去医院!” 却见苏然颓然倒在她身后不远处的沙发上,整个人痛苦地蜷缩成猫儿般的一团,额头冒汗,牙关紧锁,硬是挺着煎熬,半天没发出一句闷哼。 祝言立即将玻璃皿放好,走近去查看苏然的情况,却被他狠狠一把推开。 他眼睛眯开一条缝,压着嗓子说:“学姐,我们有事明天再说……你先走吧,我不送了。” 苏然的反常,让祝言的心一下提了起来,“你这样,我怎么可能留你一个人?” “我老毛病,很快就好了。”他微微喘息,强打精神起身,“抱歉,让学姐看笑话了。” 祝言蹲下身,眼睛和他齐平:“苏然,你可以说给我听的,有些事不需要一个人扛。” 她又将他说的话,原路返回。 苏然的脑子里名为理智的丝线瞬间就崩断了,他红了眼眶,声音颤抖:“学姐,我害怕……” “害怕什么?”祝言耐心小声地说。 他害怕他可能会控制不住吃掉她,但如果他清醒后,看到的是她的残肢,他一定也会随她而去的。 “学姐……你能给我舔一口吗?就一口也好。”苏然控制不住地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50悸动(剧情) 71 2t.co m “诶?”祝言微微怔住,还在回味苏然的话,下意识地避开正确答案,“苏学弟,你是想饮水?” 苏然琥珀色的眼里闪过一丝清醒,他耳根瞬间爆红,难为情地舔了舔唇,猛地将脸埋到沙发上,不敢再看祝言,“唔,学姐我没事,我什么都没说。” “苏然,你看起来可不像是没事的样子?什么病呢,我都没听小熙讲过。” “祝熙可不会关心我这个多年不见的老同学……我只是羡慕那个小东西,学姐担心牠都胜过关心我这个学弟,当然,我不是在怪学姐的意思。”他瑟缩成一团,身子颤颤的,双手紧紧揪住自己的领口,裸露在外的肌肤泛红,仿佛下一刻有条猫尾巴就要从他的衬衫下伸出来了。 “都这么难受了还有心思说胡话啊,你是不是发烧了?你有药吗?放在哪里?”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4 6 8 v . c om 苏然抬起头,碎发散落在眉骨,他眯缝着眼眸,有气无力地跟祝言指向一个墙角的白色柜子。 “有的,麻烦学姐……第三层抽屉,红色药瓶。” “好。”祝言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白色典雅的柜子,进屋时没注意到,这时看,那柜子并不是纯白色的,带着细腻的质感纹路,倒有点像是动物的骨骼。 祝言抛开杂念,快速拉出抽屉,就看到许多红色药瓶东倒西歪地塞满了柜子,没有标签,完全密封。她扭开瓶盖,就传来一股难以言喻的腥味。她皱了皱眉,跑去接了一杯水,递给苏然。 苏然几乎是从祝言手里抓过药瓶,就往自己嘴里倒,喝了一口水,躁动痛苦的神情才有所缓和。 “一次性要吃这么多?你这是把药当饭吃啊,你这情况不随身带药?”看着苏然有所缓解,祝言接过水杯,又给他倒了一杯水,抽了几张纸巾给他。 “平时是不会发作的,我控制的很好,抱歉让学姐你看笑话了。”苏然苦笑一声,余光克制不住地看向祝言握着水杯的手,那有力骨感带着薄茧的素手,也许口感就像是麦芽糖一般。 这一眼,就让苏然用替补药剂好不容易强压下的躁动,又开始翻涌,他克制自己移开视线,又吞了一把药片。 “我可不会歧视病人,而且是我麻烦你帮了我这么多忙,连累你了。不过学弟你这个病多久了,属于治不好的类型吗?我家里人有这方面的人脉,专治疑难杂症的,也许可以帮到你……”按道理来说,有这样的病症,很可能在入职法医所的时候,就被刷掉。此时,祝言有些好奇,但担心过度刺探苏然的隐私,她看苏然的眼神也带了几分歉疚。不是有句话说,医者不能自医? 她开始猜测,当年祝熙和苏然关系情同兄弟,有没有可能是苏然在祝熙面前发病了,所以被祝熙这个小没良心的嫌弃了?祝言心里越想,越觉得祝熙做得出来这种事,没忍住骂了自家弟弟几遍。 苏然躲开祝言的视线,表情不太自然:“治不好,我这是遗传病,基因里带的,我祖辈都这样。” “学姐不用担心,实际上不太影响我生活。对了,我给你那个小伤口处理一下吧。”苏然站起身,翻找出家庭医药箱。 “不用不用,太矫情了,这么小的伤口,半分钟就自动痊愈了哈哈。”祝言无所谓地摆摆手,“我这身上,受过的枪伤、刀伤都有,都是我的荣誉。不过可惜的是,我这荣誉徽章是一个也没留下来,医生都说我属于特别难留下疤痕的体质,唉。” “学姐说的是,不过你的身体不该为这种小事受伤。”那种小畜生,不值得。 苏然沉声道,“学姐,我可以帮你处理一下的吧?” “啊,真的不用麻烦你,你才刚吃完药……” 祝言说着,苏然却已经握住了她的手腕,语气哀怨低沉:“学姐,你就当这是我的借口吧。” “?”祝言拒绝的话突然哽在嗓子眼,她看见苏然低着头为她处理伤口,他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在颧骨投下一圈阴影,美好静谧。 苏然微凉的呼吸洒在她的手背上,他修长莹白的手指,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挠过她的手心,让祝言紧绷的心放松了下来,短暂忘却了返途的心惊。 她有一瞬的愣神,就好像曾经有人也这样握着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落下轻柔一吻。 祝言眨了眨眼,从幻觉中抽离出来,突觉苏然的话太过暧昧,是她想多了吗?她又想起,之前拜托苏然做指检的事情,他此时触碰她的手指,曾经进入过她的深处,被她紧紧包裹…… 啊,可是她此前对苏然全无想法,只是把他当做负责任的法医,相信苏然也只是将她当做工作对象,当做学姐,当做朋友。难道是她太没边界感所以导致苏然误会了? “苏然,我其实已经有……”祝言直觉自己应该早点暗示苏然,免得人家受伤,她现在已经有祝熙了,禁忌的血缘,很难有谁能插足其间。 但,苏然却打断了她。 “学姐,我知道你们的事哦。” 他攥着她的手突然收紧了些,抬眸看她,盛满笑意却有种触达不及眼底的冰寒。 他在说什么?祝言脑子突然发蒙,望进苏然的眼里,突然有种说不上来的恐惧。 只见苏然笑得甜美,定定地看着她,微微启唇,殷红濡湿的舌尖舔上了她的手指,卷去那一丝残留的血迹,酥麻冰冷的触感让祝言有点发毛。 51我闻到,学姐这里湿了(微微微H) “苏然,你先放开。”祝言尽量压制住自己的愠怒,她的手紧握成拳,并不想下意识伤害到苏然。 “抱歉,学姐。”苏然敛眸,可是依然紧紧攥着她的手,“我不想放开。” 他抓着她的手腕贴在自己脸侧,缱绻爱恋地轻蹭,乖巧驯顺得就像是等待安抚的挫败狗子,他低声呢喃:“嗯,学姐……” 带着勾人的尾音,他低哑的声音让人浮想联翩,那是请求亲近的呻吟。 下一秒,他轻轻张开嘴,将祝言的指尖含进了嘴里,稍微发力地吮吸。 “苏然!”祝言的脸顿时爆红,她猛地想要抽回手,却发现她的力气竟比不过苏然,很快,她另一只手也被他猛然按下。 “学姐,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苏然诱哄着她,他濡湿的舌尖已然缠绕上祝言的手指,就像是灵活的小蛇,一边舔舐,一边发出淫靡的砸砸声。 他在她的掌心吐息,灼热炽烈,他只是深深地注视着她,不放过她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琥珀色的水眸正在逐渐被猩红覆盖。随着舔舐的动作,他的身体都在微微颤抖,耳尖越发泛红。 祝言都能感受到苏然的虎牙正在轻轻磕碰上她的指节,指间已经濡湿一片。白皙的手指在他的红唇间翻绞,看得祝言喉间一紧,说不出话来,陌生的情潮翻涌而来,几乎让她有种窒息感。 她明白苏然在求爱,他半跪在她膝前,像是奴隶跪求主人的爱惜,那是一种近乎求得她怜悯的求爱。 “苏然……”祝言垂眸念着他的名字,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她反手主动地抚上他那逐渐尖锐的虎牙,几乎都快刺破她的肌肤。 “你知道什么呢?”她说得淡然,就像一位成熟的女性在指责自己幼稚的爱人,不懂她的心。 心骤然一紧,苏然瓷白的脸侧浮现酡红,他茫然地看向她,这是他完全没预想过的回应。 “你是想说,知道我和祝熙的关系了,是吗?”她凑近他,反客为主,指尖捉住他的舌头,两人几乎鼻尖对着鼻尖。 她看他的时候,眼里带着一种怜悯的悲凄,甚至有嘲弄? 苏然慌了,明明两人相隔如此近,却错觉她的心在离他远去,他靠在她的臂弯里,垂下头,轻轻喊着:“学姐,不要生气。” 祝言抽出濡湿的手指,将津液一寸寸抚上他的唇瓣:“你太乖了,苏然。” 乖到甚至不会威胁她,他知道她把柄,周述的事也好,祝熙的事也罢,每一件,都可以让她身败名裂。 “苏然,我的确是和祝熙发生关系了,不仅如此,我还和其他男人有过关系。”祝言惨然一笑,“我甚至不能保证、自己无法和不爱的人、发生关系……” 倒十字的印记,像是一个诅咒,只要它存在着,她的自控力说不定就会在某一个瞬间土崩瓦解。还有那亦真亦假的淫梦,也许她和周述并不是第一次,她可能和别人发生过关系,自己都忘了。 她捧着苏然的脸,说的每个字都很沉重,“我以后不会拜托你做事了,是我不对,不该把你牵扯进来。” “祝熙,他很好,你想你不会伤害他的。”她知道苏然虽然面上和祝熙过不去,但心底总归念旧情的。祝熙还年轻,不该毁在她偶尔的任性上。 “对不起……”苏然握着祝言的手,急切地吻了又吻,湿冷的眼泪落到她的手背上,“学姐,我不在意的,以后不要躲开我可以吗?” “祝熙强迫你了吗?”他声音一冷,许是想到了祝言让他第一次做指检的缘由。 “没有。”她回答得没有一丝犹豫。 苏然愣了一下,苦笑一声:“果然,只有我才是不被爱的吗?”因为不被爱,所以她说她不愿意。 祝言有些不解:“苏然,我不懂,你为什么会对我有执念呢?” 如果说祝熙是血缘相伴的日久生情,那苏然呢?除了他年幼时相处过一段时间,他们的交集屈指可数。 在她眼里,苏然这份执念简直有些莫名其妙,就像是游戏里最容易攻略的npc,已经设定好,只要见面必然深爱,廉价的让人很难珍惜。 苏然的眸子暗淡了几分:“学姐,你曾反复做同一个梦吗?” 祝言怔住,迟疑地开口:“什么?” “我做过。自我有记忆起,我就会反复做同一个梦。在梦里,我成了一个变态,一个杀人狂。”苏然握住她的手腕,情绪有些激动。 “在梦里,我只会不停、不停地杀戮,学姐,我本来是学临床医学的,呵。” “我害怕自己有一天分不清现实和噩梦,睁开眼,已经把自己的病人给杀死了。” 祝言皱了皱眉,这就是苏然选择法医所的原因吗? “苏然,那只是梦。” “不,那不只是梦,学姐,我梦见你了。” “苏然,你只是太累了,你应该看看心理医生。”祝言说出这句后,自己都愣了,她劝苏然找心理医生,那自己呢? 苏然的眸子更暗了,“是的,我早该想到,你不会相信我的,你肯定会说我爱上的不过是幻想中的你,对吧?” 想起自己经历过的那些荒唐梦境,祝言哽住了,她其实应该和他共情的:“苏然,你……” 苏然将头埋在她的双腿之间,带着羞赧的哭腔:“学姐,你就骂我吧,骂醒我。” 祝言抚上他的发丝,不自觉地放低了声音:“苏然,我们都不会把梦当真的。” “可是学姐,你真的能分清现实和梦境的边界吗?”苏然抬眸问她,祝言发觉,他的眼里已满是猩红。 他的指尖点着她的小腹:“我闻到,学姐,这里湿了。” 52颜射学弟,学弟的舌头天赋异禀(H) “我闻到,学姐,这里湿了。” 苏然哑着嗓子,声音压得很低。 祝言看着他暗红的双眼,突然觉得陌生,她好像从未了解过苏然。除了他的职业,他以前是祝熙的同学,她还知道什么? 她迷失在他的眼里,像是迷路的白鸥被深海吞噬,她告诉自己应该逃离,却只能被粘稠浑浊的液体淹没。 “唔——”她失神的眼里,闪过一丝挣扎。梦境和现实的边界,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苏然感受到她的情绪波动,双手覆上她的双眼:“学姐,我给你选择。” 他和他们不一样,至少他这么认为。 突降的黑暗,放大了祝言的感受,她发现苏然的体温异于常人的冰凉。 “学姐,放轻松,我只想带给你快乐,绝不会伤害你。” 苏然做着承诺,像是心理医生在催眠时会说的话。 祝言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下来,苏然轻笑一声,修长的腿强势地顶入她的两腿之间,他曲着膝盖,恰好在她的禁区那里研磨。 “嗯……”祝言咬唇,她渴求着安慰。 苏然抚上她的腹部,隔着牛仔裤,那道印记也灼烧得他手心滚烫。 此时,祝言的眼睛失了焦距,她透过他,似乎看到了更加渺远虚无的存在,她在祂隔空对视。 好冷。祝言下意识抱住了苏然的背,他倏然一震,有些意外。 “学姐,你现在在拥抱谁?”他捧着祝言的脸,落下一枚亲吻,单纯的爱意。 祝言却攥住了苏然的衣领,舌头钻进了他的嘴里,唇舌交接。她的主动让苏然瞳孔一缩,他欣喜地回抱祝言,甜蜜的吻几乎让他溺毙。 祝言抓紧了苏然的脊背,在他的衬衫上揉出杂乱的抓痕。 “苏然,苏然……”她喘着气喊着他的名字。 苏然愣了一下,眼底闪过落寞,还是挂着微笑,“是的,是苏然。” 他纤长的手指摸上她纤细的脖颈,她的肌肤在冷光下显得青白,血管像是雪中的松枝一般,他能看清每道分叉。 苏然的脸贴上祝言的锁骨,“学姐,你的心跳加速了,你喜欢的。” 她的心跳,让他有些失控,他一遍遍安抚自己,她是对他有感觉的。 “我不知道……”祝言小声说着。 “学姐,人在压抑恐惧的时候,性欲就会高涨。”苏然感受到她身体的放松,手抚上她的胸部,不带任何色情的动作,一颗一颗解开了她胸前的纽扣。 “所以,学姐我会帮你纾解。” 苏然的喉结动了动,淡蓝很配她的肤色,黑色古板的胸衣下,两颗粉嫩殷红的乳头若隐若现,等待男人采撷。 祝言听着苏然的话,就好像是在等待心理医师安抚的患者,她听着,甚至隐约期待着。 苏然张开嘴含住了她的乳头,另一只手轻轻拨弄起来,祝言轻叫出声,他濡湿的舌尖在绕着她的乳珠打转,灵活地玩弄、吮吸,就好像要从她的奶头里吸出那不存在的奶水。 她的奶子在他手里被揉的像是柔软的面团,几乎都留下手指红印,他细软的发丝掠过祝言的胸前,让她有种战栗的快感。 “学姐的乳房好漂亮,是被祝熙揉大了吗?”他吐出那颗被他吮吸得发亮淫靡的奶头,用指尖夹着弹了一下。 “不要提他……”祝熙的名字让祝言清醒了几分。天,她到底在做什么?和苏然? 祝言快速拢住胸前的衬衣,遮住乍泄的春光,她说的很是慌乱:“我先回去了……” 苏然抱住她的手臂,轻声呢喃:“学姐你很不安,我只是帮你放松,他不会误会的。” 他的声音平稳沉静,安抚着祝言,又将她的意识带入深潭。苏然的能力,就是诱惑猎物心甘情愿地被他们吞吃殆尽,祝言也不例外。 “学姐,把这当成一场梦,你会毫无负担的,什么都不要想了。” “乖,张开腿。” 他吞咽下津液,低声诱哄,解开了祝言腰间的皮带。 “学姐,真的湿了,流了好多水。”苏然低下头,隔着内裤开始舔弄,他粗长的舌头故意顶弄着她的阴唇,那股力道,几乎都快要把内裤布料顶入她的小穴。 “嗯啊,苏然……”祝言被空虚感折磨得眼角沁出泪珠。 “是我哦。”苏然笑了笑,手指拨开了她的内裤,“学姐怎么上面下面都哭了呀?” “我会帮学姐的。”别人在她体内留下的痕迹,他会一点一点帮她清理干净。 看着昔日女神此时在他身下张开腿,小穴被他的手指掰开了一条细缝,狭窄的甬道,欲求不满地想要吞噬他的手指,他都能感受到她小穴的软肉已经开始吮吸碾压他的指尖。 想要,想要狠狠地进入,肏到她哭为止。 苏然的欲望早已硬得他生疼,他猩红的眸子一沉:“学姐,以后我自渎的时候,都会想到这样的你。” “苏然,我们不该这样……”祝言想要将两腿合起来,但如此幅度的动作却让她显得欲拒还迎。 “可是,学姐的这里,已经迫不及待了呢。”苏然轻笑道,冰凉的手指抚上她充血的阴蒂,“学姐也‘勃起’了呢。” “啊……”下一刻,祝言喉间溢出呻吟,只因苏然突然吻上了她的私密处。 他湿滑的舌头,绕着她的阴蒂打转,轻轻弹动,嘴里发出吮吸声,然而这样羞人的时候,他还一顺不顺地盯着看她的反应。 祝言一下绷紧了身体,双腿情不自禁地夹住了苏然的头,而他完全没有停下,反而备受鼓舞一般,舌头已然插入她狭长的阴道,向上翻动,在她的敏感点软肉顶弄。 “嗯……啊……苏然……”祝言没忍住呻吟,她抓住苏然的头发,想要将他推开,却像是在按着苏然的头,默许他更进一步。 “学姐的水,很甜哦,吸的我好紧……”他的呼吸变得粗重,喷洒在她敏感的阴道口,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上她的阴蒂,玩弄,挑逗,就像是在抚摸一件乐器。 “好长……不要了,苏然,我受不了……”祝言剧烈喘息着,她感受到苏然的舌头好像变得更加粗长,直直地顶到她的子宫口,在快要到达她的子宫口时,又变得细长,猛地插入,在宫壁上舔弄。 那绝不是人类所能做到的!是她产生幻觉了?她想着,又被苏然的舌头舔弄得理智全无。 他不准她分心。 苏然的舌尖似乎退了出来,前端分出许多细小的分叉,如同蛇的舌头一般舔弄着她的阴道,不断地向上顶弄她的敏感点,他的唾液和她的体液交织在一起,流到了他的鼻尖。 他的吮吸舔弄声和她的呻吟声交织在一起,杂夹着衣物的摩擦声,淫而不宣。 苏然的手指修长白皙,有力地玩弄着她的阴蒂,眼里的猩红更加浓重,他看到祝言的乳房泛着欲望的红色,乳头正随着他激烈的动作晃动。 够浪,够骚,够魅。 想到她在祝熙身下的模样,苏然有些怨念地轻咬了一口祝言的阴唇,祝言早已敏感到顶点,被他这一刺激,再也控制不住,浑身颤抖,脚尖绷直,阴道里喷射出一汩透明灼热的爱液,射了苏然一脸。 高潮让祝言整个人筋疲力尽,她整个人软了下来,这下换她把头埋在沙发上了,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 她,她竟然被学弟舔高潮,还射了学弟一脸?!哭了。 53标记(剧情) ha it an gwo.c om “学姐,看来有舒服到。”苏然完全不介意,惬意地眯着眼,舌尖慢慢舔了一周,残留在他嘴上的爱液。 “你、要擦一擦吗?”祝言闷着声扯下纸巾就往苏然脸上糊,根本不敢看他,拉上裤子像是用完就跑的渣女。 苏然看着祝言慌乱的举动,为他红了耳尖,他突然就对祝熙释怀了。 他欺身而上,咬着她的耳尖,哄道:“学姐累了就乖乖睡一觉吧。我是来给你快乐的,不要有负担。” “醒来,一切如常。”苏然的手覆盖住她的手背,将她牢牢抓在手心。 “可是……”她心事重重。随着苏然如同魔咒一般的低吟,祝言的眼皮子开始打架,视线摇晃。 连他房里那个古怪的柜子,在她眼里,好像都开始诡异地向她移动。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gu aiq uwe i.co m 祝言嗫喏着嘴唇,缓缓闭上了眼睛。她的意识仿佛陷入柔软的海草中,她挣扎了一会儿,还是不可避免地沉沉睡去。 “学姐真听话。”苏然的声音越来越轻,他覆身而上,影子盖住了她的身体。 “喂,你还没看够?”苏然眼里猩红翻涌,刚刚柔情的语调骤然冰冷。 “咕咚……”祝言的影子像是一潭池水,有什么涌动了一下,再度平息,就像是在挑衅苏然一般。 “呵。”苏然嘲弄地一笑。 他早在祝言身上嗅到了,山林,迷雾,以及他那腐朽同族。牠们如他一般曾渴求她的血肉。 苏然沉默着,撸起袖子,将手伸入祝言的影子,像是进入一股漆黑浓稠的粘液。 熟睡的祝言微微皱眉,身体一颤,似有不适。 苏然低头亲吻她的额头安抚,而他的手越发狠厉地搅动那团粘在她身下的影子,素白的手背青筋暴起。 “咕咚——”那影子随着他的动作,变得越来越庞大,浓重的黑,完全包裹住祝言的身体,如同吞噬一般。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黑影逐渐侵染到苏然的血管,像是藤蔓一样顺着他的手臂攀爬。 牠开始啃噬他的血肉。 苏然咬牙抽手,只能看着那黑影嚣张地盘踞在她身上,再度和她的影子融为一体。 苏然爆了一句粗口,“你踏马还是这么见不得光是吧。” 虽然这家伙阴暗得让他觉得不齿,可是他接下来想做的事也不光彩。 苏然垂下眼睑,拉起祝言的手腕,张嘴,尖牙刺入她的肌肤,瞬间,腥甜的血液翻涌进入他的咽喉。 更多,更多。苏然喉结滚动,强忍着将祝言侵犯撕碎的冲动。 那黑影开始沸腾,牠在不满,在抗议,却被苏然按住躁动。 苏然在给祝言灌注标记,被灌注标记的猎物,会天然地信任他,即使被他啃噬得只剩骨头。 苏然恋恋不舍得地松开嘴,被他咬穿的小口瞬间愈合为两个小点,像是两颗红痣留在了她的手腕内侧,在青色的静脉血管上像是两颗红樱。 他舔了舔牙齿上的血迹,忍不住开始想,祝熙见到这个的时候会是什么反应。 黑影沉寂,就好像有一双眼睛静静地注视着苏然。 “你想说我很幼稚是吧?彼此彼此。”苏然勾起嘴角,看着自己的杰作,玩着祝言的头发。 因为高潮的疲惫,祝言额前的头发已经汗湿,一绺一绺地贴在额前,苏然就无聊地勾在指尖,变态地放在笔尖嗅闻。 他的胯间肿胀得生疼,隔着裤子支起了帐篷,但苏然很有耐心,他还在等,等猎物心甘情愿。 “砰——” 突然,一声玻璃脆响,苏然转头看见玻璃皿碎了一地。 玻璃碎片中,一条半黑的小蛇像是刚从母体孵化出来的幼鱼,在粘稠的液体中挣扎,半睁开了一只暗金的竖瞳。 54触手NTR,异度侵占(伪3p上) “嘶嘶”地板上的祸津蛇对着苏然,发出敌意的嘶鸣,离开破碎的玻璃皿后,牠的身体迅速变化,很快便长到了幼儿手臂粗细,一米多长,牠的额头,两粒鳞片凸起,像是硬质的角一般。 牠很快游到祝言的身边,盘成一团做出攻击姿态,像是初生幼崽保护母兽一般,还没完全睁开双眼,就敢和苏然对峙。 苏然看出,牠已是认主,但显然蠢到没分清敌友。 “早知道你胳膊肘往外拐,我前几天就该把你冲马桶。”苏然恨恨道。 听懂苏然的话,祸津蛇脖子上的鳞片都炸飞了,嘶嘶地吐着信子叫个不停,而祝言身下的黑影悄然涌动,伸出一根触手抚摸小蛇的鳞片,似乎在怂恿牠攻击苏然。 苏然更不爽了,那感觉就像是现男友帮着女友养狗,好吃好喝养了很久却还要咬他,最后发现狗子对着女友前男友撒欢。 “喂,离祝言远点。”她这体质,都招惹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祸津蛇还在示威,没想到,苏然的手已经瞬间掐住了牠的七寸。 黑蛇的身体反抗地缠绕上苏然的手臂,猛然收紧,竖立的鳞片想要切割开他的身体,然而都是徒然,牠有些懵了,刚出生没多久的牠,不懂牠的杀招,为什么在苏然这里全不顶用。 “吵死了,先把你搞定好了。”苏然提着祸津蛇,打开了第二个单间的门,那是祝言进门时,就好奇的上锁的房间。 开门,小蛇就僵了,只见墙上陈列着森然的骨骸标本,书架上是一排排瓶瓶罐罐,不知道泡着什么肉,泡的发白肿胀。房间正中央,摆着一个蒙着黑布的巨大水族箱,听着门一响,那水里有什么巨物剧烈地翻滚,仿佛已经迫不及待了。 “啪”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球贴在了水箱的玻璃上,直勾勾地盯着苏然手臂看。 “前几天才吃了,又饿了?”苏然宠溺的笑声让祸津蛇都忘了反抗。 “找了个朋友陪你,你今晚应该不会闹祝言了吧。” 祸津蛇在被关进水族箱的时候,突然懂了,为什么以前婴汝总是跟牠苦口婆心地强调,人类里有“变态”了…… * 苏然用消毒纸巾擦了擦手,愉快地锁上门,然而,等他转头时,呼吸一滞。 在祝言身下的黑影不知什么时候已然异变,生长出数根粗长的触手,足有祝言手臂粗细,正缠绕在祝言的身上舞动,那根根触手顶端的吸盘像是食人花一般绽开。 因为苏然的能力,祝言睡得很沉,她只是因异物感皱起了眉头,喉间溢出难耐的轻吟。 黑影的触手从衬衫的缝隙里钻了进去,将她的胸衣推到锁骨,扯开了衬衫,触手勒住了那对雪白的绵乳,她那刚被苏然舔舐湿润的奶头,在灯光下莹润地颤动着。 祝言的裤子已被脱下,露出赤裸的下身,数根触手攀附着她的大腿,一路像藤蔓一般绕到脚踝,在她的大腿根部,两根粗壮的触手紧紧勒出阴部的形状,越缠越紧,都能看见那条窄缝翻出的媚肉。 “……嗯,啊……”触手的吸盘在祝言的腹部吮吸,挑逗那道纹路,祝言无意识地蹭着腿,哼出了声。 苏然仿佛已经看到那触手的主人玩味的嘴脸,看向苏然,像在看一个蝼蚁。 “从、她、身、上、滚、下、去!” 爱慕之人正被别人操纵的异物玩弄着,苏然完全没有设想到这幅光景,他顿时红了眼眶,咬牙切齿地冲上去—— 然而,他却发现自己像是石化一般完全无法动弹,无数道细小的黑影从天花板上垂下,如同蜘蛛丝一般黏住了他的四肢,此刻,他就像是被人提着丝线的困兽,只能眼睁睁看着触手对祝言淫乱。 “混蛋!靠……”苏然更像是在怒骂自己,他目眦欲裂,猛地咬唇,只见他唇边流下的血痕,在坠落地面前,便凌空化作血针向着黑影刺去。 但下一瞬,触手拉着祝言的身体挡在了面前。 触及祝言一寸之际,锋利的长针瞬间化作血泪,坠落地面,一同无力下坠的,还有苏然反击的心。 无耻之徒! 回应苏然的是,黑影藐视的轻笑声。 苏然心痛地闭上眼,耳边却传来黏腻放浪的液体声,他知道,那是触手在舔舐吮吸祝言才高潮过的小穴。 黑影并没打算放过苏然,那丝线般的影子扯着苏然的眼皮,迫使他睁开双眼,被迫看着牠亵玩祝言。 祝言此刻已经浑身赤裸,像是圣洁的羔羊,而那黑色丑恶的触手蠕动着,表面冒出一道道细小柔软的倒刺,仿佛荆棘一般缠绕着她的身体,但并未完全包裹,恰到好处的裸露出她诱人的雪乳,正沁着薄汗的腹肌,以及大腿之间的隐秘禁区。 苏然无法移开视线,喉结滚动,胯间的欲望已然高涨到无法自控。 数根触手纠结在一起,如同男性的性器,顶在了祝言已经濡湿的穴口,爱液顺着跳动的触手滑下,两根触手更大力地掰开她的大腿,像是要向苏然展示一般。 在苏然呼吸加重之际,黑影那性器一般的粗粝触手猛地插入祝言的小穴,狠厉顶入狭窄的阴道,榨出汁水。 “嗯……”祝言嘤咛一声,被牢牢束缚捆绑的身体微微颤动,原本安然的睡颜已满是魅色。 苏然被噤了声,他看着那根触手毫不怜香惜玉地粗暴抽插着祝言娇嫩的花穴,“噗嗤噗嗤”,水声四溢,她小腹的倒十字纹路被顶得忽而膨胀忽而收缩。 他恨自己,即使在这样受辱的状态下,他还是硬了。 55前后夹击(睡奸3p) 浓稠的黑影如同晕染开的水墨逐渐侵染整个房间。 眼前的场景勾得苏然红着眼一瞬不瞬,那是一幅艳丽淫靡的情色绘卷:枯枝般的黑影触手缠绕在姣好的女体之上,麦色的肌肤,莹白的乳房,而女体最敏感娇嫩的下体,在被数根粗长的触手进犯顶弄。 苏然的耳边萦绕着祝言无意识的呻吟,以及咕叽咕叽的水声,那是蠕动的触手在深深浅浅地抽插,无一不是在挑衅苏然。 苏然的喘息加重,几乎不能自已地走近祝言,但他觉得自己的行为完全是因为还在被黑影操控中。他看得清晰,她那紧致的小穴被肏弄得汁水四溢、翻着白沫,那根触手则变换出粗粝的表面凸起,被艳红的软肉紧紧夹住,触手翻开穴肉,又变本加厉地侵入得更深更狠。 触手有些粗暴激烈的抽插让睡梦中的祝言嘤咛一声,苏然抬眸看她,有几分紧张,既希望她现在醒来终止这场闹剧,又希望她不要撞破他狼狈动情的一面。 “祝言,学姐……”喊出她的名字,身下又胀痛几分。 他记得,祝言穿制式警服的样子,记得在祝熙手机里无意间窥到她睡颜的那张照片,也记得祝言在警校毕业那天,他混在学弟学妹里和她蹭了一张合影,虽然她已经完全没印象了。 他也记得,祝言那天在警司天台独处时落寞的神情,他意识到,神软弱的时候就变成了和他一样的人。 他所仰慕的学姐,此时浑身赤裸地被异魔侵犯,就像是无数次梦中所演示的那样,他只能和别人分享她,而不是独占。 正在苏然内心煎熬之际,触手拔出了欲根,连带着“啵”地一声,她的穴口微微张开,欲求不满地收缩着,淫水滴落,祝言整个阴唇已被搅弄得湿透。 祝言此时像是梦到了什么,喉间发出一声暧昧的低吟,而触手没有放过她,顺势撬开了她的贝齿,缓缓插入了她的嘴里。祝言口齿不清地含混着发出声响,几乎被顶到深喉,那根作恶的触手在她的嘴里反复摩擦,涎水顺着嘴边流到发丝。 苏然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是站在祝言的身前,将自己的欲根从裤间释放出来。他粗长的肉棒挺立着,就打在祝言的两腿之间,硕大的龟头在她濡湿的穴口轻蹭,他都能感受到她的软肉如同数张小嘴吮吸着他的前端,淫荡地渴求着他的插入。 苏然白皙的脸侧血脉喷张,他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越发粗重,他满眼都是自己丑恶的欲根在她的穴口逡巡、颤动,肉棒上根根青筋暴起,远比祝言的手臂粗。他不敢想象,蛮横地将孽根塞进她窄小脆弱的幽径,会不会让她受伤。 他僵持着,理智对抗情欲,他不能也不该趁着祝言睡着,不经她同意就发生实质性的插入行为,他记得,祝言上次因何难过。饶是如此,他的龟头前端已经分泌出透明的前列腺液,滴落到她的穴口,就像是在做提前润滑的准备一样。 黑暗里,传来陌生男人的轻笑声,似乎在嘲弄苏然的道貌岸然。 下一刻,数道黑影如同长蛇一般舞动起来,抬起了祝言的身体,那触手放过了她的前穴,却顶着淫水的润滑就插入了她的后穴,长驱直入。祝言整个身子一颤,脚趾蜷曲起来,低着头呻吟,只要她一睁眼就能看到自己赤裸着被黑影抱住,身下抵着两根肉棒,一根已经在她体内搅弄。 可恶!苏然呼吸一滞,情难自禁地咽了咽唾沫,他未曾进入的禁区,就如此轻易地被黑影侵占,连同她上面的小嘴也被牠开了苞,塞得满满当当,那触手一边肏弄一边还在她的后穴里射出不明液体,捣药似的抽插捅出了白沫。 黑影如此激烈的动作却是顺水推舟,让苏然的肉棒顺势插入了半点,插入的那瞬间,苏然感觉就好像被猛地拧住了后脊,爽感在脑子里轰然炸开,理智琴弦般崩断。 这不怪他吧。苏然红了眼,屏住呼吸,缓缓挺动胯部,将自己的男根完全挤入到她的穴口,他感觉到他的分身正在被祝言阴道的软肉紧紧包裹吸住,几乎是寸步难行。 “呼——”苏然深吸一口气,差点直接内射在她体内,更可恨的是,在他插入后,触手便迫不及待地开始在她后穴顶弄起来,隔着一层阻隔,他都能感受到随着触手的节奏,祝言的小穴在有力的收缩,夹住他的肉棒。 “嗯……啊……”祝言在睡梦中两个小穴被同时填满,嘴里还被触手玩弄着小舌,她动情地呻吟起来,薄薄的汗珠沁出额头。 苏然隐约觉得受挫,顶胯深入,将肉棒完全插入她的深处,他的子孙袋都被紧紧吸住,她的小穴既想要将他的肉棒挤出体外,却又不得不像是拼图一般深深嵌合。 苏然在心里啐骂自己,胯部却是自发地发了狠顶弄起来,驱使着粗长的欲望往她最柔软的深处一下又一下地撞去。像是做梦一般,苏然都快失去实感了,他凭借本能在她体内大刀阔斧地操干着,满眼都是祝言被触手抓住晃动的雪白奶子,两颗红樱现在已沾满邪物的精液。 玷污她好了,他心底的欲望都在叫嚣着。 祝言被抱在黑影的怀里,由着苏然侵犯,前后夹击,让她的身体如同风雨中的小船般起伏晃动,她紧闭双眼,双手却是不由自主地搭在了苏然的腰上,潜意识地想要阻止苏然不知疲倦打桩般的顶弄。 两根粗长的欲望在她的体内抽插,完全塞满,祝言的小腹都被顶弄得像是怀孕了似的,苏然和黑影同进同出,如此反复,折磨得祝言在睡梦中都低声喊了出来。 不知顶弄了多少下,祝言的小穴都被苏然肏得翻开媚肉,淫水流到了肉棒上。在强烈快感袭来之际,苏然喘着粗气,克制住自己拔出了肉棒,然后,在祝言的小腹上射精了。 滚烫的白灼连续喷洒到祝言那道倒十字的纹路上,苏然眯眼看着,如同十字架上开出的禁忌白花。 “?!苏然,你……” 然而,等苏然抬起头时,猛然对上了祝言清亮的眼眸。 作乱的黑影已然完全消失,这淫乱的场景,异样的气味,任谁见了都会说是他趁着她睡着,侵犯了她! 祝言羞愤失望的眼神,如刀一般扎进苏然的心里。 56俘获(剧情) “哐当哐当——” 沉重的锁链拖拽声在耳边响起,她半睁开疲惫的眼,看到银发少年的背影,他和她脚下的镣铐彼此串连。 喉咙里烟熏火燎,她干裂的唇翕动着,微怔在原地,前面的少年转身向她投来关切的眼神,小声嗫喏:“克莱尔,别怕……” 月光般皎洁的发丝有些失去了润泽,他的脸上挂着虚弱的微笑,她眸光一缩,认出了他,西尔弗。 西尔弗还没有说完,破风而来的是一个空酒瓶,“哐嚓”猛地砸在他的脚下,扬起黄尘。 “猪猡,谁允许你们交头接耳的!” 伴随一声厉呵,克莱尔循声看去,便看见押送她们队伍的是几十个身披盔甲的佣兵,带着异教徒的白十字袖章,脖子上带满了从神殿掳掠的金银首饰,在日光下亮的刺眼,而那个骂他们的醉鬼正坐在马上身体摇晃。 队伍里被押送还有五个女孩,她们都穿着破烂不堪的黑袍,面如死灰,嘴里念着祝词,好像不相信就此被神遗弃,赤脚走在碎石路上,对旁边佣兵下流的眼神已经麻木。 “你这妮子看什么看?再看,本大人就挖了你的眼睛!”醉鬼佣兵看见克莱尔毫不畏惧地观察他,突然醒了酒意,装腔作势地要去拔腰间的刀。 权力如果不能用来吓唬人,那将一无是处。他厌恶克莱尔这样的眼神,像极了老家那个轻视他宁愿投河也不愿意嫁给他的青梅。 “够了伦恩,这七个是献给领主的,别误了正事。”另一个佣兵赶紧拦住伦恩,生怕他给女孩留下几道疤痕,“你知道,那位大人不喜欢瑕疵品。” 伦恩悻悻地说:“切,就你们怕他,老子可不怕!什么领主,不过是个投胎好的小屁孩,连洞都找不到,他懂什么?” “嘘!你不要命我们还要命!要是被那位大人听去了,全完!我还想拿点赏钱去妓院多抱几个雏儿呢。” “伦恩!你可别害我们,听说那位大人喜怒无常,虽说年纪小,手段比娘们都阴毒,他家族还有军权……” “唉,要不是听说他喜欢玩弄年轻女孩,咱们也不至于好的全都先给他享受了。” 听着几个佣兵的絮叨,克莱尔知道了自己和西尔弗的处境,她低头看着手脚上的镣铐,觉得他们刚从神殿的牢笼中解脱,又将被迫跳进另一个囚笼,生死未卜。 没走多久,荒芜的道路尽头出现了一座城池,寂静无声的城池中央是一座复古阴沉的哥特式城堡,灰白色外墙上刻着花纹繁复的雕像,如同一个颓废阴暗的怪物正张着血盆大口,等候着他们的到来。 高大透亮的红色花窗在殿内投下光柱,克莱尔一行人被佣兵粗暴地推倒在地,而西尔弗也被一脚踢中膝盖,闷哼一声,单膝跪倒在地上,其他年轻女孩有的闭眼祷告,有的开始低低啜泣。 她们不被允许抬头,克莱尔伏在地上,想要偷窥西尔弗的状况,却感受到一道慵懒冰冷的视线自上方而来,从他们身上扫过。 “尊敬的大人,这是我们缴获的巫女,路过贵地,想要先孝敬您……”一个佣兵带头向着主座上的领主报告着,尽管对方坐在阴翳之中,也能看出极为年轻的样貌,带着稚气。 伦恩没忍住打了个酒嗝,有些担忧地抬头,在发现年轻领主并无动怒后,他觉得传言也不过是谣言而已。再怎么有手段有情绪,也不过是个小孩。瞧他那白嫩的手,只怕是剑都不知道怎么拿,明明还是个小屁孩,却享受着无上的特权与财富,他们这种真去战场上拼杀的,反而还要把战利品献给这种坐收渔利的贵族。该死的贵族。 “虽说我们把她们卖给奴隶贩子,一个人头也值十金,尤其我们还虏获了一个银发的,您瞧,稀罕货色,玩起来一定很爽……”报告的佣兵一边说,一边打量着领主华贵的衣角,情不自禁地开始幻想着这位领主会给他们多大一笔赏金了。 “说吧,想要什么?”年轻的领主轻笑一声,带着一种纨绔的松弛,早就看透了他们的说辞。 那个佣兵吞了吞口水:“您说笑了,我们奉命而来,单纯地只是想跟您打好关系……” “一百金!”伦恩却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他借着酒劲大声说道,“想必领主不会在乎这点小钱……” “伦恩!”佣兵赶紧扯了扯他,小声紧张地吼道:“跪下!你怎么能在领主面前无礼!”但他的眼神却也是贪婪地瞟向了那位年轻领主。 “呵,胃口真小,我给你们一千金怎么样?”领主一挥手,侍卫抬上来了一个沉重的骨箱放在地上,打开是成堆的金币。 佣兵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么大方好糊弄的人,哪里是传闻中那个不好惹的领主。 “感谢领主赏赐!” 伦恩摸了摸鼻子,“嘿嘿,你们这些伪君子,还多亏我开口。” 十几个佣兵全都围在箱子旁,恨不得将头埋进金币里,这些金币,足够他们退出佣兵团,找个和平的小村子过活后半辈子了。 “领主大人!请救救我!我是被这群异教徒拐来的神女,救了我送我回神殿,神主一定会庇护您的!大人!”人群里,一个女孩冲到了台阶前,对着主位上的人凄惨地哭嚎。 然而,在她看清阴影里的男人后,她的眼里闪过惊恐,慌乱地连连退后,“不、不,你是魔鬼!神主不会庇佑你的!” 克莱尔扶住了这位惊恐到失魂的小女人,她将她的头紧紧抱在怀里,西尔弗也抱住克莱尔的肩膀,给她支撑。 “竟敢这么说领主大人!我这就替大人把她嘴给缝起来!”伦恩一手抓着金币,一手摸着刀,恨恨说道,他不是领主的走狗,而是金钱的拥趸。 这群佣兵开始闹哄起来,然而,年轻的领主接下来的话让他们确信,他的确是个魔鬼。 “你们刚把他们卖给我,按律法,她们现在算是我的奴隶了,所以,你们这是想侵害我的财产?” “大人,这,您怎么能这么理解呢?” “质疑我?” “不敢不敢。” “按照律法第三百零六条,忤逆贵族者,是什么下场呀?唔,好像想不起来了。”年轻的领主话音里像是个苦恼功课的孩童。 “我们这是为了您说的气话而已,您犯不着为了奴隶跟我们较真吧。”伦恩突然冒了冷汗,他可记得,但凡忤逆贵族,贵族有绝对的裁决权,尤其是对他们这种平民来说。 “算了,不想了。”年轻的领主拍了拍手,很是愉快地笑了起来:“不过,你们欺骗贵族,肯定当罚。” “大人说笑了,我们哪里敢啊。” “说好的七个女人,却有一个疯子,一个男人,你们说我这钱花的值吗?” “男人!?怎么可能?”佣兵们惊呼,看向克莱尔他们,明明一个比一个像女孩,尤其是那个银发的,简直都可以去选妓院头牌了。 克莱尔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有些紧张,再看西尔弗则是默默低下了头。 “这样吧,就罚一千零一金,如何?我应该很体贴了。”他悠悠地说道。 “您别拿我们开玩笑了,我们的命可不值钱!刚给我们,您又编着理由要回去,这不合适吧。” “大人,我们背后可是还有其他领主支持的,希望不要闹得这么不愉快。” 伦恩咬牙,怎么会有这样强盗无耻的贵族! “啊这样,要不你们补上?我看看,十个男人抵一个女人怎么样?” “你!!!领主,这种玩笑开不得,我们还有要事在身……” “唉,看数目好像还不够诶,也罢,只能我认亏了……” 年轻领主语调冰寒,稍稍动了动手指,顷刻间,剑影交错,潜伏于阴影的骑士挥舞刀剑,佣兵们甚至来不及惨叫,便看见自己身首分离,血液如艳丽的花喷洒在金币上。 伦恩的头颅睁着眼,最后一个想法是,难怪他拿到的金币上,还有抹不去的红痕,这样的事,绝不是第一次发生。 变故发生的如此突然,克莱尔连忙捂住怀抱里女孩的耳朵,紧闭双眼,感觉就要在这里交代余生。 等到一切声音都消停后,克莱尔听到自己面前响起了脚步声,一个人在她身前站定,她的额头抵着他的鞋尖。 冰冷的剑鞘抬起了她的下巴,她抬眸,对上的是一双猩红的眼眸,矜贵不羁的男人带着几分少年的稚气,清甜的笑容不达眼底: “喂,你,是处女吗?” 57驯养(剧情) “喂,你,是处女吗?” 克莱尔愣了一下,她望着眼前这位年轻的领主,他穿着华服,面容白皙,笑得人畜无害,如果忽视他的身后是断肢血泊的话,完全只像一位是从家族夜宴出走找乐子的贵族少年。 他漂亮的双眼是少见的猩红色,只看一眼就有种沦陷其中的迷醉感。 “不是。”克莱尔直视他,毫不畏惧,毫不恭敬,没有犹豫。 年轻领主很是厌恶地“啧”了一声,他皱了皱眉,将剑指向她身旁的西尔弗,“你是她姘头?男性精灵,如果是处的话,还能值点钱。” 西尔弗警惕地将克莱尔护在身后,他咬紧牙齿始终不肯说话,挺着高傲的脊背,看领主的眼神就像是在挑衅一般。 那是雄性天生的敌意。 “你的眼睛很漂亮,不过我不喜欢你的眼神。”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剑光闪过,克莱尔听到液体滴落的声音,她惊慌地转头看向西尔弗,只见他银月般皎洁的双眼此刻披着一道深锐的伤口,正汩汩地往外冒血,将他染成半个血人。 “不要担心……克莱尔……”西尔弗捂住眼部,他颤抖着身体,喉咙里冒出痛苦的嘤咛,还在安慰克莱尔,“我们一族……伤口会好的很快的……” “西尔弗!”克莱尔再也无法保持镇定,她扶住西尔弗挡在他的身前,迎向领主的剑。 离开克莱尔怀抱的女孩被西尔弗的血溅到眼角膜上,她的眼前顿时一片血红,她失控地尖叫起来:“魔鬼!魔鬼!神不会施以救赎!” 失智的女孩神神叨叨,一下又一下地将头磕在地上,扑通扑通,她的额头很快已经血肉模糊。 下一瞬,剑落到了她的身上。 等她再抬起头做跪拜姿势的时候,她挠着脖上的伤口,拼命想要用手压住出血口,喉咙里咕哝咕哝喊不出一句话,她颓然地倒在地上,眼里流的泪,倒映着神圣的红色花窗。 她最后也没有见到,神迹。 这一切发生在呼吸之间,克莱尔眼睁睁看着那个女孩在她不到一米远的地方,断了气,她抓紧了西尔弗的手,而其他四个女孩见此完全噤声,害怕地蜷缩在一起,默默流泪。 “终于安静了。”年轻的领主松了一口气,即使刚抹杀了一个少女,他的华服却没有沾染上一滴鲜血,他揉着栗色的头发,冷冷地吩咐仆人清理现场。 “领主阁下,我是处女,求您不要伤害我。” “大人,我们都是处女!可以为您做任何事!” 一有女孩开始求饶,其他女孩连声附和,都被他残暴血腥的屠杀给震慑。 “任何事,也包括背弃你们的信仰?”他很是认真地问。 “……我们、没有信仰。”四个女孩对视一眼,此刻都很是坚定。 什么神的妻子,她们根本就是神的弃子。刚才同伴的死去,已经让她们确信,根本不会有神迹发生。 见她们对神倒戈相向,领主很是快意地笑了起来,他招了招手,便有男仆过来解开她们的枷锁,领着这四位女孩去往另一个方向,离开大殿。 被解开镣铐后,女孩们松了口气,当她们排着队走过克莱尔身边的时候,有人留给她担忧的眼神,有人则是冲她啐了一口,觉得是克莱尔的不洁,害人害己。 自始至终,克莱尔沉着气,只是撕开自己的黑袍,想办法为西尔弗止血。 此刻,大殿上的七人,只剩下克莱尔,以及因失血虚弱近乎晕厥的西尔弗。 领主看了一会儿,走到她身前:“你为何不求我?兴许我还可以看心情饶你们这对情种一命。” “你不会的宽恕任何人!你这个怪胎!”克莱尔咬牙,紧紧捏住了西尔弗的手指,他的体温正在流失。 领主低笑一声:“你还真是懂我。” 他沉默半晌,起了兴味在她和西尔弗直接来回打量。 “呵,有趣。” “他叫你克莱尔?很适合你的名字。”他捏着长长的剑鞘压着她的金色长发,让她几乎直不起腰来,被疼痛感拉扯得只能低头迎合他的动作。 “正好,我还缺一个金发的宠物。” “以后见到我,叫我主人。叫一声,我听听。”他抽出锋利的剑比上了西尔弗光滑的脖颈,只要再近一寸就可以割破他的喉咙。 “克莱尔……”尽管西尔弗双目失明,对此时的情况一无所知,他还是意识到危险,抓着她的手,一声又一声痛苦呢喃:“不要,不要……” 克莱尔垂下了眼睑。 PS:这几章是两只男主的宿怨,回旋镖~下章3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