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羡仙(快穿仙侠 古言 1v1 sc)》 第一章巫山非云.走马上任 混沌初开,九千年余载,四海八荒间,一团和气聚。 天地间由天族,龙族,九尾狐族和精灵一族分别同统治着,守一方水土,各自为政,互不干扰。 因此,每一方水土的神明都各有不同,有些地方信奉的是狐仙,有些地方信奉的是花神,每个地方的人都各自信仰着庇护这一方的神明。 无论是哪一族,只要寻对了路子潜心修炼,皆可修成正果,飞身成仙成神,庇佑一方,享受人间香火。 槿清便是如此修成正果的一株人参娃娃,千岁有余,隶属于精灵一族,刚刚修成正果,成了一位地仙。 因着原身是株人参,化成人形的槿清也是一副头大脸圆,白白胖胖的喜庆模样,一张脸蛋儿肉嘟嘟,粉盈盈,白净柔嫩,似糯米团子一般,眉心一点朱砂,艳如红梅,一双荔枝眼是又大又圆,犹如两片湖海,深邃澄澈,小鼻子挺直秀美,小嘴巴红艳欲滴,活脱脱的泥福娃娃一枚,可爱的不像话,身子虽然也是肉感十足,可骨架纤细,衣裳一穿,玲珑曼妙,轻盈窈窕,整个人除了那肥嘟嘟的脸蛋儿,没有一丝丰盈之感,若哪个有机会抱上她一下,定是会唏嘘一番这妙极了的温香软玉。 人参一族在凡人之中价值非凡,在精灵一族中却是无关紧要,只因他们这一族被人挖的越发稀少,人丁不旺,自然便是紧要不起来。 正因如此,人参一族在精灵族中有神职的少之又少,也因如此,让即便飞身成仙的槿清也备受簿待,被派到了一个鸟不拉屎的不毛之地去做了山神。 好在槿清没有什么雄心壮志,做一处不毛之地的山神倒也乐的逍遥自在,反而能潜心修炼,早日飞升成上仙。 槿清走马上任这日正是人间的立春之日。 赴任的山名曰燕绵山,高耸入云,山脚下有一座贫瘠的村落,名曰燕绵山村。 槿清要守护的便是这一方山水,以及世世代代生活在这个村落里的村民。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燕绵山村土地贫瘠,除去徭役赋税,耕种出来的粮食勉强能够果腹,大多数村民都要靠着进山打猎来聊以生计。 好在燕绵山景色秀丽,山峦迭嶂,雾霭缭绕,宛若仙境一般。 这景色对了槿清的口味,能日日置身于此番美景之中,倒也是心旷神怡的一桩美事。 槿清踏着祥云而来,远远的看着燕绵山的秀丽景色,须臾之间便落在了燕绵山顶。 按理说,山神土地走马上任之前,本该寻个人来托个梦,好歹为其建个庙宇也好有个栖身之所,不过槿清是个不愿讲究这些排场的,想着届时随便寻个山洞亦或是自己用仙法随便弄个小屋就好了。 思虑间,槿清一袭鹅黄色的绣花襦裙,稳稳的落身于燕绵山顶,脚下的祥云随风远去,带起一阵微风,扬起了槿清宽大的裙摆。 那祥云不见了踪影,槿清开始打量起了这燕绵山的景色。 乍暖还寒的早春时节,山顶更是带着丝丝凉意。 槿清深吸一口气,只觉得鼻尖凉凉的。 悦耳的鸟鸣声混杂着虫鸣声,拂面春风带来阵阵梨花香。 槿清循着花香,抬头的瞬间,微微一愣,这燕绵山顶竟非是那些郁郁葱葱的密林,而是漫山遍野的梨树,这个季节那些梨树的枝丫上皆是挂满了雪白雪白的梨花。 槿清轻抬起手,接住了一朵被春风抚落的梨花,忍不住扬起唇角,这燕绵山竟然是这般的美…… 置身于梨花的花浪之中,槿清明眸善睐,只这嫣然一笑,似乎就让这满山的梨花黯然失色。 又一阵春风拂过,吹落了槿清手中的梨花,扬起了她的乌发垂髫。 槿清收回手,捏起指决,顷刻间,一间茅草屋便现于这梨树花海之中。 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莞尔一笑,槿清起身踏进了木屋之中。 茅草屋很是简单,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简单到甚至有些简陋,但却安静舒适,对于槿清这种无须饮食只吸收日月精华的精灵来说,有个栖身之所便足矣。 槿清的住所大概是所有神仙当中最简陋的了。 她在茅草屋中略坐了片刻,便下山前往了燕绵山村。 新官上任三把火,槿清并不是想去放这火,但该视察的领地还是要视察的。 燕绵山很高,饶是燕绵山村的人都不曾有登顶过的人。 不过这对于早已经是小仙子的槿清来说算不得什么的。 槿清施展仙法,顷刻间便到了燕绵山村,为免得倏然现身会惊扰到村民,槿清在自己身上又施了隐身术。 隐去了身形的槿清,在村子周围走走停停,宛若一只到了新处的猫。 村子四周是连成片的庄稼耕地,尚且还没有耕种,裸露着一片片黑色的土地。 槿清停住了脚步,秀眉微蹙,心中暗暗不解,这本该是繁忙的春耕时节,怎的这田里竟无一人在耕种? 正暗暗不解之际,便听得一阵嘈杂又喧闹的声音入耳,听上去像是一群人在争执不休。 槿清的耳朵动了动,在确认了那喧闹声音的方位之后,闪身便赶了过去。 村口处,一众村民手里提着农具,皆是神色不善,在一个略微年长者的带领下,将一对母女牢牢的围堵在了中间。 那对母女神色凄惨,涕泪横流,双双跪倒在地,向那为首的老者哀哀哭求。 隐去了身形的槿清看着眼前这般场景,秀眉越蹙越紧,这是发生了何事闹的这般凶? 疑惑间,槿清就见那跪倒在地的母女向着那为首的长着磕头作揖,不住的哀求道:“村长,求您怜惜怜惜我们孤儿寡母,放我们一马,就权当是行善积德!” 言罢,拉着同样涕泪横流的女儿就对着那被叫做村长的长者不住的磕头。 槿清的视线随之落到了那村长的脸上,就见那是一位年过半百却仍是老当益壮的长者,那人神情威严,厉声反驳道:“不行!给狐仙大人送童女祭祀是我们燕绵山村的规矩,五十年来从未有人坏了规矩,怎的今年轮到了你家就要坏了规矩不成?” 第二章巫山非云.童女献祭 槿清听的云里雾里,却也猜的七七八八,十有八九是个颇有些道行的狐妖在这里兴风作浪,要燕绵山村的村民每年都必须献祭少女给他,如若不从,便要降灾,村民们迫于那狐妖的淫威,只得每年都献祭童女给他,今年大抵是轮到了跪在地上的这对母女…… 槿清脑中做着如此猜测,目光方才自村长的身上落到了跪在地上的那对母女身上,就听得一位立身于村长身边的村民提着锄头气势汹汹的对着那母女喝道:“李寡妇,我们哪一户没出过女儿给狐仙大人献祭,怎的就你不行?” 槿清心中一悸,看来这狐妖是没少祸害燕绵山村的少女! 被唤做李寡妇的妇人抬起涕泪横流的沧桑面颊,对着那村长继续哭求:“我二十岁就守了寡,就只有这一个女儿相依为命,我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不要让我女儿去献祭啊!我求求你们了!” 李寡妇的哭声凄切,听的槿清心中不免动容,忍不住怨恨起了那做恶的狐妖,提升修为的方式本就有很多种,若是你情我愿的采阳补阴,倒也没什么,这借助童男童女的处子身的方式是最下流的一种。 那村长叹了口气,打断了槿清的思绪。 槿清收回了视线,看着那村长继续开口道:“李寡妇,你十几年前逃荒到我这燕绵山村的时候就已经知晓这献祭童女一事,你是心甘情愿留下来的,怎的如今又要做这出尔反尔之事?” “我……”李寡妇一阵语塞,当年家长闹了旱灾,她逃荒到此处是知晓燕绵山村献祭童女一事的,可当时女儿还小,达不到献祭的年岁,又迫于情势,急需一个安身之所,便留了下来,现如今女儿长大,到了该献祭的年纪,她舍不得女儿去给狐妖糟蹋,便想带着女儿逃跑,结果还没出村口便被一众村民围追堵截了回来。 “就是!”提着锄头的村民不悦附和道:“我们当初见你孤儿寡母不容易才收留了你们,狐仙大人庇佑着我们燕绵山村才免于灾祸,说白了,你们也是得狐仙大人庇护才活到了今日,如今该你报答的时候你竟然想跑!简直忘恩负义!” 槿清心中对村民口中的这位狐仙大人越发的鄙视愤慨,但更多的是为这些村民想法感到了无奈,似乎对于这些村民来说,只要能够安稳立世,年年风调雨顺,献祭个童女根本算不得什么。 那一众村民你一言我一语,同那李寡妇争执不休,说着自家是如何如何给那狐仙大人献祭的,到了李寡妇这里不能破了规矩云云,只那女孩是跪倒在地,一味的哭泣不语。 槿清在他们的争执不休中将狐妖事件的来龙去脉听了个彻彻底底,大概和她猜想的一般无二。 那狐妖是在五十年前来到燕绵山村的,来了之后便不由分说的在这里称霸一方,要燕绵山村的人每年为他献祭一名童女之身的少女,以此来换取一整年的风调雨顺,如若不然便要降灾。 天灾人祸对于靠天吃饭的村民们来说无疑是最为致命的,更何况人哪里能和狐妖抗衡,燕绵山村的村民们也就不得不就此屈服,乖乖的为那狐妖献祭童女,一直到今日,这个规矩都不曾打破过,而那些被献祭的童女不曾有一个回来过。 槿清心中不免愤慨,想也知道那些献祭的童女定是都被那狐妖给吃掉来助长修为了。 之前种种,槿清并不知晓,即便是知晓,以她彼时的修为,也未必斗得过那狐妖,可今非昔比,这狐妖到底是在她的地盘上兴风作浪,她还如何能坐视不理? 槿清正思考着如何对付那做恶的狐妖,那李寡妇母女便被那些蜂拥而上的村民被五花大绑以后,抬了回去。 见此情景,槿清也只得跟了过去。 李寡妇母女被捆的结结实实,在村长的一声令下中被扔进了村长家的柴房里,钉死房门,又命两个壮汉把守着。 槿清隐着身形,跟着李寡妇母女二人一并进了柴房,看着被捆的如同粽子一般的李寡妇犹如虫一般向门口蠕动着,继而便用头撞门,一边撞一边哭求着门外的人放过她们母女。 李寡妇的额头在一声声的撞击中逐渐淤青渗血,门外的两名壮汉却一直无动于衷,在他们的眼中祭祀给神明理所当然,李寡妇不肯,便是妄图坑害他们全村。 那一直没说话的少女也蠕动着身子,哭喊着来到了李寡妇面前,抽噎道:“娘!你别撞了,别撞了,我去祭祀,我去!” 李寡妇闻声停止了头撞门的动作,转过鲜血混着眼泪的脸,眸光凄惨的看着自己女儿,半晌不语后,满目绝望的一声嚎哭,哭声凄惨,带着满满的绝望与认命。 槿清心中不免动容,为这对可怜的母女,这只狐妖,她管定了,以往这燕绵山没有神仙来管,可今时不同往日,这狐妖在她槿清的地盘上行如此龌龊阴损之事,身为庇佑一方的山神如何能坐视不理? 看着那对哭成一团的母女,槿清心中已经隐隐有了主意…… 暮色降临之时,柴房的门被乒的一声大力破开,那村长威风八面,沧桑的老手一挥,两个肥硕的妇人拿着一身看上去便十分廉价的红色喜服便疾步上前,一把将那少女从地上扯了起来,粗鲁的为其套上了喜服,盖上了红盖头,不顾李寡妇的极力哭喊,推搡着那少女往门外走。 那少女看样子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清瘦的很,被那两个肥硕的妇人推的踉踉跄跄,好不可怜。 花轿早已经等在门外,只等着将那少女塞进去,再抬到狐仙大人指定的地点就算献祭完成。 眼看着那少女便要被推搡出房门,槿清手捏指决,轻轻挥手,在场之人皆是呆立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槿清见状,解除了隐身之法,现身在了那清瘦的少女面前。 轻轻抬起手,槿清拿下了那少女头上的盖头。 第三章巫山非云.替身新娘 那少的女脸庞清秀,却是面黄肌瘦,槿清心中不免得有些难过与气愤,这孩子一看便知是打苦日子里过出来的,却还要被那狐妖给糟蹋祸害。 鹅黄色的盈盈轻袖自少女面前淡淡一扫,那少女因着槿清定身法而呆滞的神情立马恢复如初。 回过神来的少女一阵不解,四下张望了几许后,目光落到槿清身上之时陡然一惊,颤声道:“你……你是谁?” 槿清虽是陌生人,但她面容生的可爱,饶是如此情景,也让那少女惧怕不起来。 槿清看着那少女,柔声道:“你别怕,我是刚刚被派到此处做山神的小仙,我方才知晓是那狐妖作恶多端,我这就放你们母女离去。” 言罢,槿清小手一挥,那少女身上的绳索断裂而落。 少女见此情景,心中满是欢喜,也顾不上和槿清说上句谢,便跪倒在地去喊阿娘。 那少女抓着李寡妇的手臂摇了几许,那李寡妇却仍是一脸呆滞,浑身僵硬,一动不动。 少女只好求救般的看向了槿清。 槿清直暗骂自己糊涂,怎的解了那少女的定身法,竟忘了她娘亲。 急忙手捏指决,槿清对着那李寡妇施法。 槿清收手的瞬间,那李寡妇也恢复如初,望着槿清与自己女儿不知所措到语塞。 不等槿清开口,那少女便解开了母亲身上的绳索,将来龙去脉同自己她说明。 李寡妇听罢,拉着女儿对着槿清噗通一声便是一跪。 槿清还未受过如此大礼,有些措手不及,急忙向后一退:“你二人莫要跪了,快快离开这里才是!” 李寡妇闻言回过神来,却又是忙不迭的对着槿清一个叩首,口中道:“多谢仙子救小女性命!” 言罢,再不敢多做耽搁,起身便拉着那少女急匆匆的逃命去了。 槿清见那对母女已然走远,琉璃般的眼珠转了转,自原地轻盈一转,回过身之时,槿清已然是身着一袭大红色喜服的新嫁娘了。 槿清看了看自己身上那艳红如血的喜服,满意一笑,盖上盖头后便除去了那施在村民身上的定身法。 一瞬间,那些被定住的村民又喧闹了起来,慌乱不堪之时,也没人察觉到已经不见了的李寡妇,纷纷不觉有他,只顾着将那一身喜服的祭品送上花轿。 槿清一个趔趄,被推搡上了花轿。 说是花轿,也不过是一顶两人抬的简陋小轿,只用些红绸子寥寥装饰罢了。 还不等槿清坐稳,那两个村民便迫不及待的抬起花轿匆匆而去。 山路崎岖,花轿行进的并不稳,槿清在轿中颠颠簸簸,摇摇晃晃了近一个时辰,方才感受到那花轿停了下来。 两个负责抬轿子的村民放下花轿,撩开轿帘,将她粗鲁的从轿中扯出,推进了一处山洞后便飞一般的逃走了。 槿清心中一阵气闷,从小到大她还没被人如此粗鲁的对待过呢! 山洞中阴森凉冷,却空无一人。 察觉到此的槿清伸手扯下了头上的盖头,打量起了眼前这山洞。 想必这就是那狐妖的老巢…… 山洞无比空旷,却除了一张宽敞的寒玉床外别无其他。 槿清的荔枝眼微微眯起,好你个作恶多端的臭狐妖,除了男女之事是什么都不想啊! 这寒玉床倒是好东西,且不说在此床上行云雨之事,只单单睡在上面,便可提升修为。 槿清缓步朝着那寒玉床走了过去,一屁股便坐了上去,霎时间只觉得神清气爽,心中不禁感慨,这狐妖是从哪里淘来这么好的物件儿的! 槿清心中正感慨那寒玉床的神奇之处,便听的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心中一凛,想是那狐妖前来,急忙将那扯下的红盖头匆忙盖回,端坐在寒玉床上再不敢乱动。 槿清的心跳伴随那愈发近了的脚步声逐渐加速,这到底是她第一次为民除害,想来还是颇有些紧张激动的。 脚步声越发逼近,槿清宽大袖口之下的小手暗暗捏起了指决,只等那狐妖将她的盖头一掀,她便动手了结了他! 那脚步声戛然而止,槿清垂眸便看见一双云白绸缎长靴,刺绣着精致华美的流云花纹。 看来这还是颇为讲究的狐妖,模样应该不赖,槿清心中暗忖,却是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越发紧张了起来。 那双精致华美的靴子在槿清的面前停了下来,槿清只觉得眼前一亮,盖在头顶的盖头便被掀开。 槿清抬头,与面前的“狐妖”四目相对,原本已经捏起指决要对那狐妖出手的小手竟也难以自制的停滞不前,硬生生的下不了手。 槿清与那“狐妖”一对视,竟然不自觉的失了神…… 眼前的男人身形高挺秀颀,生的一副勾魂摄魄的狭长凤眸,剑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簿唇微抿,一袭白衣却难掩贵气逼人,只这般一站,便是说不出的高清华贵,浑然天成的谪仙一般…… 望着这般俊美的“狐妖”,槿清的心中又是一阵悸动,竟莫名的红了面庞而不自知。 槿清不知道,她面前的狐妖并非真正的狐妖,而是九尾狐的帝君白九霄。 那行凶作恶的狐妖乃是白九霄的堂弟,白九霄听闻了他的恶行,便以身作则,亲自前来清理门户。 可那狐妖也不知从哪里听到了风声,先一步跑掉了。 白九霄进了他的狐狸洞,想将那被送来祭祀的女子放走,却不曾想这前来祭祀的少女竟然是槿清。 白九霄掀起盖头的手也还凝滞在半空中,他眸光深邃,片刻不离的紧盯着槿清。 眼前的少女梳着双丫髻,垂髫乌黑发亮,简单的钗环却将她那软糯糯,粉盈盈的饱满脸蛋儿衬托的越发可爱。 时隔多年,槿清那张宛若糯米雪糍的脸蛋儿是一丝一毫的变化也没有,只看一眼便让人心生欢喜…… 白九霄紧盯着槿清,回忆与相思之情霎时间涌上心头…… 彼时的白九霄还未继任九尾狐帝君之位,刚刚经历过飞升上神的雷劫,虚弱不堪的晕倒在了一处荒无人烟的山林里。 第四章巫山非云.初识九霄 恰逢那处林子是槿清的住处,彼时的槿清还是刚刚化作人形的人参娃娃。 那时的槿清十五六岁少女的模样,还带着几分肥嘟嘟的奶娃子相貌,白白胖胖,粉嘟嘟的模样,刚刚化作人形,处处都觉着新奇,穿着一身红衣,漫山遍野的跑,调皮的很,见林子里晕倒了一个人,好奇的前去查看。 见那晕倒之人虚弱不堪,槿清便割了自己的头发,也就是参须,喂给了那人。 饶是那时候的槿清只有几百岁的年纪,可人参精的效力仍是不容小觑的,被喂了参须的白九霄不多时便醒了过来,第一眼便看到了那白白胖胖的参娃娃…… 可那参娃娃见他醒了,也不等他说个谢字,钻进土中便消失不见了。 白九霄想要寻她报恩,却一直未果,那张软糯糯的可爱脸蛋儿,也就让白九霄日思夜想了几百年,记挂至今。 那娃娃长大了些,却仍是那张软糯糯的脸蛋儿,粉雕玉琢的俏模样。 白九霄还来不及为这意外的重逢而感到喜悦,槿清便开言将白九霄自回忆的漩涡中拉出。 白九霄回过神,看着那可爱至极的人儿对着他娇羞莞尔,他心中如何能不激动,她是不是也是记得他的? 槿清忍下心中那莫名的激动,娇羞垂眸:“奴……奴家便是燕绵山村为狐仙大人献祭的童女。” 白九霄闻言,还为来得及为这重逢喜悦上一两分,心中便猛然一颤,这娃娃是要做甚? 不解归不解,但如槿清这般可爱的姑娘,那面颊微红,含羞带愧的娇憨模样仍是让白九霄的心中燃起了一团火。 槿清在见到白九霄的一瞬间便打消了将他就地正法,为民除害的心思。 槿清一千岁有余方才修成一位小小的地仙,修为提升的并不快,甚至可以说甚是缓慢,原因无非就是槿清贪玩,可其他贪玩的精灵也好,妖精也好,修为都增长的比她快,原因为何? 那便是其他的精灵妖精皆寻到了异性,深谙男女双修之法,行云雨之事,修为便会大有所长。 这等走捷径之事,槿清亦不是没想过,但她寻了好久,人也好,妖也好,就是没能寻到一个能下得去嘴的男人。 这俊俏的男人甚是难找,想同她双修的臭男人倒是不少,就是没有一个能入的了她的眼,找着找着槿清便也就懒得找了,时至今日,槿清依然连男人的手都没摸到一下。 可现下遇见了白九霄,只一眼,槿清便坚定了要拿他采阳补阴的心思。 槿清并不知晓白九霄的身份,仍以为他是那作恶多端的狐妖,只觉得他生得这张俊俏的脸就这么杀了岂不是可惜?且这狐妖一看便知他道行非浅,倒不如拿他采阳补阴之后再杀也不迟! 一千年了,也该开个荤了! 心中坚定了此种想法,槿清越发娇羞的对着白九霄暗送秋波。 白九霄被她这双水润润的荔枝眼一瞥,当即酥了骨头一般,直恨不得将这娃娃抱进怀中心肝肉一般的疼着才好。 白九霄正暗骂自己没出息,就见槿清站起身,一双柔荑小手径自抚上了他的腰封,娇声娇气道:“让奴家来服侍狐仙大人歇息可好?” 言罢,那双让白九霄酥麻入骨的水润荔枝眸再次抬眼,与她对视的瞬间,白九霄只觉得自己如坠蜜潭,饶是溺毙,也甘之如饴。 恍惚间,白九霄腰间的革带便已经被槿清给解了去。 白九霄陡然一惊,向后一退,惊道:“你做什么?” 槿清愣愣的看了看从白九霄腰间扯下来的革带,心下一阵不解,这狐妖不是每年都向燕绵山村索要童女祭祀的吗?身经百战的怎么倏然又纯情害羞的如同未经人事的童男子一般? 不管如何,这么好看的男人就是不能放过! 槿清如此想着,再抬眼之时那双荔枝眼眸已然是噙满了水花。 白九霄的心中又是猛然一颤,一向叱咤风云,神鬼不惧的白九霄竟有些慌到结巴:“你……你别哭啊!” 话音犹未落下,槿清眼中那晶莹剔透的玲珑泪滴便簌簌而落,自粉白饱满的面颊滑落,犹如饱受雨滴的梨花一般,真真叫一个梨花带雨,低声吟泣道:“莫不是狐仙大人嫌弃奴家貌若无盐,不配服侍?” 言罢,槿清娇嗔的望向白九霄,眼中三分哀怨七分撒娇。 只一眼,白九霄彻底心神俱乱,只觉得飘飘然,晕乎乎,眼中除了那娃娃的娇憨面容,再也容不下其他,口中已经是先一步否决道:“不,不是!姑娘生的这般可爱,怎会是貌若无盐!” 槿清抽了抽小鼻子,泫然若泣抬眸道:“当真?” 白九霄忙不迭点头称是:“自是当真!” 槿清破涕为笑,粉雕玉琢的娇憨面容语笑嫣然,灿若朝霞,直晃的白九霄神魂颠倒一般。 此时此刻的白九霄已然是顾不上其他,只想在槿清的娇靥中彻底沦陷。 槿清早已经察觉到了白九霄的心思,莞尔一笑,上前一步,粉白小手自他腰际向上抚摸,最终环住了白九霄的脖颈,踮起脚尖,送上了自己殷红软嫩的小嘴。 微微的一声啾,槿清那张小嘴就落在了白九霄的颊边。 白九霄瞬间瞠目,侧过头去看槿清的面容,就见那双美目之中,秋波流转,似是欢喜又似是期待,一张小嘴殷红柔软,只觉得比那六月里的樱桃还娇艳欲滴,让人忍不住的想要一亲芳泽。 见白九霄转过头来与她对视,槿清乘胜追击,再次垫起小脚,直接用自己的小嘴印上了白九霄的簿唇。 那樱桃唇瓣一如白九霄所想,柔软甜美。 白九霄已然顾不上其他,强劲有力的手臂抱住槿清的纤腰,将她牢牢的收进怀中。 槿清闭起双眸,到底是初尝云雨,心中紧张犹如鹿撞,可饶是如此,她仍是主动伸出香舌,探入了白九霄的口中。 此番前来所为何事,早已经在槿清送上香吻之际全然被抛诸脑后,白九霄此刻只想抱着槿清这具温香软玉般的娇躯抵死缠绵一番,至于其他,全都要暂且搁下。 第五章巫山非云.初尝云雨h 二人紧紧相拥,吻的越发缠绵悱恻,难舍难分。 白九霄只觉得自己一见了槿清这娃娃就神魂颠倒,更遑论现下拥着她的娇躯亲吻她的小嘴。 槿清与白九霄,究竟谁才是善于勾魂摄魄的狐狸精? 白九霄搂着槿清的手臂收的越发紧了,反守为攻,那温温柔柔的吻也已经逐渐呈现席卷残云的掠夺之势。 槿清只觉得自己的唇瓣被白九霄吮吸的酥酥麻麻,甚至微微发痛,却莫名的让她浑身燥热,直恨不得他吻的再用力些才好。 他的大手在她的身上四处游走,划过玉雪香肩,正欲揉摸她的娇乳酥胸。 稍一肖想槿清那对娇乳该是何等的销魂,白九霄竟连呼吸声都粗重了几分。 槿清那双粉白小手却是捷足先登,先一步撩开白九霄的衣襟,抚上了他跨间早已经坚挺的欲根。 白九霄心下一颤,正欲抚弄槿清胸乳的大手也猛然一滞,他跨间那处,还从未被任何姑娘家碰过…… 槿清的心中亦是一颤,且不说她亦是从未碰过男人家的这处,单单只是白九霄欲根的尺寸就足以让她惊骇。 柔荑小手隔着中裤在白九霄的欲根上轻柔抚弄,槿清紧张到手心微微冒汗,白九霄的欲根太大了,槿清估摸着足足有婴儿小臂那般粗大,忍不住开始有了些许怯意,这等下还不疼死她? 可白九霄的这张面庞实在是太俊了,俊到只需片刻就让槿清摒弃了心中的怯意,并在白九霄的辗转吮吻之下,腿间花蕊中流出了花蜜。 良久,吻毕。 槿清与白九霄皆是双眸迷离的看着彼此,喘息未定,情欲的气息愈演愈烈。 槿清的小手不知何时已经探入了白九霄的亵裤中,握住那一柱擎天的粗大欲根,轻柔缓慢的撸动着。 白九霄被她这双小手撸了几下,那欲根的顶端便渗出了晶莹的泪滴。 有了爱液的润滑,槿清的小手撸动的更顺畅了几分,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抬起荔枝水眸望着白九霄,媚声道:“狐仙大人的这处真是不同凡响!” 言语中的勾引之意白九霄如何听不出来,白九霄回望着槿清那张粉嫩可爱,却又千娇百媚的脸,霎时间被点燃了怒火…… 这娃娃这么会勾引男人,那么她究竟是勾引过多少个男人? 他寻了她几百年都未曾寻到她,这几百年的光阴里,她究竟有过多少个男人? 一想到槿清也会这般的勾引旁的男人,白九霄的妒火与恨意便熊熊燃烧。 又一想到槿清可能早已经同旁的男人翻云覆雨过,白九霄的怒气妒火瞬间掀起滔天巨浪,一把按住了槿清那双正欲深入的小手,强忍怒气问她道:“你不是献祭的童女吗?为何如此深谙男女之事?” 槿清真真没想到白九霄会如此发问,不等她编出如何作答之际,白九霄便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的小手自他的亵裤中拉出,继续逼问道:“淫娃,勾引过多少个男人了?说!” 此话出口之时,白九霄心中便已经打定主意,只要她说有,他就定要逼问出那个人,然后杀了他,再把这娃娃带回狐族地界,日日做到她下不来床,看她还有精力去勾引男人! 槿清闻得白九霄此言心中是有些气愤的,怎的这臭狐妖不知奸淫了多少少女,竟还有脸要求女子的贞洁,不过转念一想,槿清倒也明白了这狐妖为何会如此在意女子的初次,这童女之身对于妖物来说,最是能提升修为,反之,男子的亦是如此。 想到此处,槿清觉得自己以童女之身的阴来采他这非童子之身的阳真是吃亏的很,不过看在这狐妖的俊颜上这亏吃就吃了。 槿清的迟疑让白九霄越发坚定了心中所想,紧握槿清皓腕的大手也不自觉的用了几分力。 槿清吃痛,思绪回归,为了采这狐妖的元阳忍下心中想要痛骂这狐妖一顿的冲动,换上了一副楚楚可怜又信誓旦旦的表情:“何曾有过?奴家还是处子之身!狐仙大人若不信,便劳烦大人亲自验一验!” 话音甫一落地,槿清便抬手解开了腰间的裙带。 衣衫罗裙自槿清的娇躯上窸窣而落,犹如枝头落花一般,露出大片大片白嫩的雪肌,绣着粉荷的赤红色兜衣紧贴娇乳,真真称得上一个活色生香。 白九霄的凤眸一瞠,属实没想到槿清会瞬间便脱的一丝不挂,这般毫无羞意的在初次见面的男人面前袒露身子,如何能不让他心头火起? 玉指轻挑,艳红的兜衣滑落,槿清衣衫尽去,赤条条的立身于白九霄的灼灼目光之下。 槿清如何是不知羞,分明是为了这俊狐妖的元阳而豁出去了,颇有几分忍辱负重的味道。 可槿清的心思白九霄如何能知?在她衣衫滑落的瞬间便将她推倒在了寒玉床之上。 那寒玉床通体碧翠,晶莹剔透,更衬的槿清冰肌玉骨,香雪粉腮,丰盈的乳儿,纤细的腰肢,颀长的玉腿,真真是好一幕玉体横陈。 白九霄上前,握住槿清的脚腕,稍一用力,便分开了她那双颀长玉腿。 槿清腿间那粉嫩一隅险些让白九霄鼻血横流,盯着那处半晌都不舍的移开视线。 但见眼前一处浑圆饱满,光洁无毛,粉嘟嘟嫩乎乎的两片花唇牢牢的守护着里边的葳蕤春色,因着方才的情动,此时正泛着盈盈水光。 白九霄俯下身,长指将那粉嫩嫩的花唇拨开,露出了里面的葳蕤春色,那两片小花唇犹如桃花一般,粉嫩嫣然,那小花豆也是一个浑圆可爱,一如槿清的模样一般。 真是好一朵淫香四溢的娇蕊嫩花! 白九霄心下慨然,长指再一用力,那紧闭的穴口便暴露在了他的眼前。 那穴口一片嫣然,娇嫩的模样一看便知是未经人事。 白九霄的妒火熄灭了大半,却仍是紧盯着槿清的粉嫩私处不肯移开视线。 那粉嫩的娇花在白九霄的注视之下越发的淫靡。 白九霄顿觉口干舌燥,情不自禁的再俯首,想要吻一吻这朵花儿。 不等他的唇舌有所触及,就见槿清娇躯轻扭,媚声委屈道:“大人既验过了,可还要疑心于奴家?” 第六章巫山非云.醋意翻涌h 白九霄一怔,这方才意识到自己要做什么,心中一阵懊恼,怎么一见这娃娃,就这般失态,虽说舔吻这朵娇花算不得什么,可到底还有些事情没有问清。 白九霄正色从槿清的玉腿间抬起头,神情依旧严肃,沉声问她道:“你既还是童女之身,又为何对男女之事如此娴熟?” 稍微一肖想她曾与旁的男人有过肌肤之亲,他便嫉妒的发狂! 槿清闻言,侧目而视,神情娇羞道:“奴家倾慕狐仙大人已久,得知此次能有幸为狐仙大人献祭,便早早的寻了话本来研习,不想身子生涩,惹的狐仙大人不能尽兴。” 此言一出,白九霄的妒火再次被燃起,比之方才还有盛怒三分。 白九霄不觉得槿清这话是在诓骗他,全然信了,信她倾慕那作恶多端的狐妖,竟不惜隐去身上精灵的气息来扮做献祭的童女前来献身! 她倾慕那狐妖!她竟然倾慕那狐妖! 极端的暴怒让白九霄再也无法隐忍,直接将槿清压在身上,撕咬一般,发狠的亲吻着她。 火热的簿唇落下,自她雪糍一般的面颊开始,一路向下,最终落在了她胸前的雪丘之上。 槿清的胸乳饱满坚挺,并不大,却丰盈的恰到好处,刚好被白九霄的大掌一手握满。 口中的乳肉柔软香甜,让白九霄如痴如醉,舌尖逗弄着乳珠儿,时不时的轻咬乳肉,直弄得槿清扭动着娇躯,不住的吟哦出声。 槿清的娇躯绵软火热,让白九霄心中的妒火更甚,忍不住肖想着若今日前来的不是他而是自己堂弟,是那只真正的狐妖…… 想到此处,白九霄泄恨一般的在槿清那柔软的乳肉上咬了一口。 “啊!”槿清痛呼出声,被白九霄这一咬,酥麻之感自奶尖尖上行进四肢百骸,直让槿清觉得肢舒如绵,全身瘫软无力。 槿清的痛呼声听在白九霄的耳朵里却全然又变了味道,他只觉得这呻吟声是求欢的吟哦,而非痛呼,脑中情不自禁的闪过淫娃二字,口中的力道亦是不自觉的重了几分。 奶尖尖上的酥麻之意已经被白九霄吮咬成了麻木之感,槿清的小手抚上了白九霄的强壮的肩头,难耐推拒道:“轻一点……别咬我……别咬……啊……” 白九霄闻声,暂且放过了口中的软嫩乳肉。 那软嫩嫩的乳肉自他口中轻吐而出的时候,犹如杏仁豆腐一般轻轻颤抖,泛着白九霄口水的光泽,直看的白九霄想将这对娇乳吃进腹中才好。 槿清面颊绯红,肉嘟嘟的脸颊犹如扫了一抹胭脂的糯米团儿,可爱的模样总是让人想要咬上一口。 “哼!”白九霄一声憋闷的冷哼,皆是眸色深重的凝视着槿清的面容,沉声反问道:“你这身子这般淫荡,轻一点如何爽得?” 不等槿清有所回应,白九霄便将手探入了槿清的腿间,不出意外的摸到了一手的春水,就着这黏腻的春水花蜜,他故意将那花瓣拨弄的沽啾做响。 腿间的酥麻之意比之胸乳更强烈上百倍不止,槿清忍不住哼哼唧唧着扭动着身子。 白九霄目之所及皆是槿清那白花花的娇媚身子,她墨发披散,玉体横陈,扭股儿糖一般的在寒玉床上扭动,淫靡异常,偏她又生的一副极其娇憨可爱的模样,纯与欲的极端冲击直接让白九霄的欲根涨到发疼。 修长的食指与中指微微分开,夹住住那颗小巧玲珑的可爱花豆后微微一个用力。 槿清猝不及防,只一瞬间,在长长的媚叫声中如登仙境,在那娇躯连连颤抖中,腿间的花穴宛若喷泉一般,春水飞溅。 槿清潮喷了,她虽是处子之身,可这千年光景她怎么可能对男女之事不好奇,起初听旁的姐妹说起男女之事如何销魂,她便好奇的去民间寻了些话本来看。 那书中对于男女之事的描写亦是露骨销魂,将她看得面红耳赤,燥热难耐,夜深人静之时也没少按照书中所写自己揉摸胸乳花穴,可自己揉摸之时所得的泄身竟无论如何也比不得白九霄此时的这一番揉弄。 白九霄愣住了,属实没料想到,槿清的身子竟然能淫荡到此种地步,只被手指夹一夹花豆便潮喷了出来。 白九霄抬手,槿清的春水湿哒哒的自那骨节分的指间滑落,滴答一声落在了寒玉床之上。 槿清尚且还在泄身的余韵之中,娇喘连连,一对娇乳起起伏伏。 白九霄再不做隐忍,也不等槿清喘口气,分开她的双腿,直接吻上了那腿间一隅。 探出舌尖,拨开那汁水淋漓的花唇,将花豆含进口中,唇舌并用的逗弄着。 槿清霎时间又绷紧了身子,只觉得自己的小花豆犹如一颗葡萄一般,被白九霄吞进口中,剥皮舔弄。 一直到槿清即将要再次被送上高潮之时,白九霄竟坏心眼的停了下来。 槿清犹如从云端坠入泥潭,不满嘟起小嘴朝着自己腿间看了过去。 白九霄并未抬头去看槿清,想也知道她那张清纯可爱的脸上会是何等的欲求不满。 见白九霄迟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槿清忍不住向下挪动着小屁股,这一动,那春水淋漓的娇媚花穴竟直接覆在了白九霄的口鼻之间。 白九霄呼吸一滞,继而便是一阵淫香入鼻,高挺的鼻梁陷入了那湿热的嫩肉之中…… 微微向后退了几分,口鼻之处同槿清的媚穴拉开了些距离,白九霄抬眸看向了槿清的脸,果然,那清纯可爱的脸蛋儿处处写满了欲求不满之意,一如白九霄的心中所想。 白九霄不禁有些气闷,这娃娃尚且是个处子之身就这般的骚浪,今日他彻底让她尝到了男女之事的欢愉,她岂不要食髓知味处处去勾引男人?忽而白九霄又想到,即便是不破女子的身子,仍是可以情玩泄身…… 思及此,白九霄醋意翻滚,眸色阴鸷:“淫娃,到底有多少男人碰过你的身子?” 槿清闻言又是一愣,心中不解,他不是验过了她的身子,怎的又问起了这个? 第七章巫山非云.情海翻波h 槿清的迟疑在白九霄的眼中又成了默认,心中的醋坛子彻底打翻,一把抓住了她纤细的脚踝,举起了她一条光洁颀长的玉腿,娇嫩的私处一整个暴露在了白九霄的面前。 白九霄高抬起手,一掌便落在了槿清的嫩穴之上。 啪叽一声响,嫩穴被打的汁水飞溅,白九霄看似手狠,却在打上那处嫩穴之时收起了力道。 槿清“啊”的叫出了声,尽管白九霄这一掌打的她并不痛,甚至还将她花穴中的蜜液打的更多了几分,可她心里仍是有几分委屈。 槿清扁起小嘴,委屈道:“狐仙大人已然验过,何故还有质问于我?” “休要装糊涂!”白九霄又是一掌:“我是问你这淫娃可否与人情玩过?” “啊!”槿清一声惊呼,花穴一颤,双眸含水,委屈又娇羞:“奴家从不曾与人情玩,只在夜读话本情动之时,自亵过一二……” 白九霄凤眸微眯,心下慨叹:当真是又淫又纯…… 见白九霄不语,槿清急忙补充道:“奴家自亵之时,想的都是狐仙大人您的英姿。” 白九霄眸色一沉,意识到了不对之处,他今朝是与槿清第一次相见,何来的英姿?饶是有英姿,也不该是他的英姿才对! 白九霄沉声问槿清道:“你见过我?” 槿清意识到了自己话中的漏洞之处,心中暗暗后悔,好在脑子转的够快,她急忙补救道:“奴家何曾有幸见过狐仙大人,是耳闻之时,便心中臆想,今日得见,竟比奴家臆想之中还要英姿飒爽……” 槿清说着,娇羞垂眸,以此来掩饰方才自己胡诌的心虚。 白九霄闻得此言倒是霎时间心花怒放,原来这娃娃根本就不曾见过真正的狐妖,饶是此时她将他当做了那作恶多端的狐妖,可她倾慕的也是他白九霄! 意识到这一点的白九霄兴奋的难以抑制,大手放开了槿清的脚踝以后便栖身将她压在身下,吻住了她雪糍一般的脸颊。 白九霄的簿唇甚是热烈,槿清不得不偏过头去。 簿唇吻上槿清面颊之时让槿清微微一愣,她明显的感觉到了白九霄的兴奋,颇有些不明所以,这狐妖身怎么也算是阅女无数,虽说自己颇有几分姿色,可也不至于让这狐妖这般兴奋吧? 槿清不解之际,白九霄的吻已是一路向下,停留在她的胸乳之间,轮番舔吃着她的娇乳。 槿清再次被吻的浑身绵软,白九霄的手也不闲着,吻她胸乳之时亦是不忘了逗弄槿清腿间那处汩汩流水的嫩蕊娇穴。 白九霄身形高大,槿清身形虽算不得娇小,但在白九霄的衬托之下仍是小鸟依人的模样。 白九霄望着这般模样的槿清,醋意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几百年的思念,直让他趋之若狂。 坚硬如铁,炙热如火的欲根抵在那湿滑滑的穴口处,就着黏腻的春水轻轻柔柔的摩擦。 槿清心下紧张了起来,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方才她已然见过了白九霄的欲根,那处通体赤红,大的骇人,就连那精巢都似乎有鸡蛋大小,那般粗大的物件儿捅进自己这从未经过人事的紧致花穴,真是想想都痛…… 可为了白九霄的元阳,槿清豁出去了,眼一闭,咬住下唇,准备迎接这破身的疼痛。 白九霄见她这般可人模样如何能不心生怜惜,他放轻了动作,缓缓将欲根挺进蜜穴…… “呃啊……”腿间撕裂的疼痛让槿清忍不住呻吟出声,强烈的痛感甚至让她脸颊上的红晕也瞬间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苍白。 白九霄低头吻着她疼到煞白的面颊,心中疼惜的很,挺进的动作也忍不住停了下来。 那粗大欲根尚且还有一半没有挺近蜜穴之中,鲜血便已经顺着二人的交合之处滴落到寒玉床上。 通体碧翠的寒玉床霎时间绽放了点点红梅,分外妖娆明晰。 从未经过人事的蜜穴紧致异常,牢牢的将白九霄的欲根箍的死死的。 白九霄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要横冲直撞的冲动,吻她的脸蛋儿,揉摸她的胸乳,努力让她绷紧的身子放松。 连番爱抚很快得见成效,槿清的身子软了下来,喘息吟哦间,那蜜穴犹如一张小嘴一般,直将那白九霄的欲根向蜜穴深处吸缴。 白九霄闷哼一声,从未体验过的酥爽之感让他瞬间头皮发麻,只觉得胸中有一只野兽在肆意叫嚣,他忍不住低下头,困兽一般的啃咬着槿清的玉雪香肩。 槿清不住吟哦,眼眸中满是情欲的迷离,疼痛早已经不在,那双颀长玉腿缓缓抬起,莹白的小脚丫剐蹭过白九霄健硕有力的小腿,瞬间让白九霄一阵绵软。 不知不觉间,那粗大的欲根早已经整根没入了槿清的蜜穴之中,涨的蜜穴满满的。 槿清抬起手臂环住了白九霄的脖颈,颀长玉腿也早已经环住了白九霄的劲腰,那双莹白的小脚也在彼此交迭,缠绕在了白九霄的腰后。 察觉到了槿清的小动作,白九霄开始试探着挺腰送胯。 粗长硕大的欲根在蜜穴甬道之中进进出出,顶开那里面层层迭迭的媚肉,摩擦间,是他二人皆不曾体验过的灭顶快感。 “啊……啊……嗯……啊哈……” 春情无边,只听得娇滴滴的女音交织着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回荡在山洞之中。 白九霄忽而起身,将槿清抱起。 槿清一声惊呼,回过神来之时整个人已然跨坐在白九霄的胯间,他的大手握住她的杨柳纤腰,大力的挺进抽出…… 女上之位,欲根便会插入的格外深入,更遑论白九霄的欲根本就非同一般的伟岸,如此这般,几乎每一下都顶撞在了那娇嫩的胞宫口。 槿清被撞的颠颠簸簸,摇摇晃晃,两片小花唇是可怜兮兮,私处湿滑无比,却一片狼藉,小嘴之中的呻吟声更是一刻也不曾断过,胸前的娇乳也随着起起伏伏而荡漾出了白花花的乳波。 大力的撞击之下,槿清只觉得自己好像被置身于狂浪之中,一双小手无处安放,只好抚上了白九霄的后脑,却意外的将自己的娇乳送进了白九霄的口中。 第八章巫山非云.肆意缠绵h 腿间的花穴被大力顶弄,胸乳又被唇舌爱抚,快感倍增。 槿清这娇憨的模样,这娇媚的身子,让白九霄如痴似狂,他做梦也想不到,百年前那个还有些奶娃子相的姑娘,此时竟出落的这般可人…… 白九霄姑且放过了娇乳之上的小茱萸,搂紧了槿清的纤腰,大手抚摸着她柔软的脸蛋儿,眸色殷切,声音低沉沙哑:“跟我回狐族,做我的娘子,我要夜夜都插弄你的小淫屄!” 言语间,顶撞越发用力,生生将槿清再次送上了情欲的顶峰。 白九霄眸色深沉,犹如一汪深潭,他要将她带回狐族,夜夜与她抵死缠绵! 槿清的身子瞬间绵软无力,瘫倒在了白九霄的身上。 白九霄的言语槿清都听到了,却并不想答复,他方才所说没有一丝请愿之意,分明是命令,直听的槿清心中一阵不爽:臭狐妖,谁要做你娘子,等下有你好看! 心中虽如此做想,槿清面子上却是一副娇羞可人的模样,任君采撷一般言说道:“奴家既已是狐仙大人的人,但凭狐仙大人做主便是。” 男人即便是不爱,对于与自己欢爱的女人都会有些本能的占有欲,更遑论面对自己心心念念几百年的姑娘。 白九霄的听闻槿清此言,强烈的占有欲得到了满足的膨胀感,他猛然翻身,暂且抽离欲根,将槿清的身子反转,让她背对着自己趴伏在床。 这般四肢着地如若动物一般的姿态让槿清瞬间羞耻感腾然而起,本就满面潮红的面颊越发被羞的通红。 饶是背对着白九霄,槿清已然能够感受到他那灼热的目光,想也知道他正目光灼灼,紧盯着她的腿间目不转睛。 那处蜜穴泛着亮晶晶的水光,两片花唇因着方才的肆意云雨而微微外翻,浅浅的露出了娇羞的小花豆,白生生的花户也被撞击的泛着淡淡的粉红,几许殷红的处子血更添妖娆淫靡。 槿清被盯瞧的害羞不已,忍不住扭动着腰臀,想要躲避白九霄如炬的目光。 槿清扭动着小屁股的模样在白九霄的眼中无疑又成了骚浪的勾引。 白九霄的喉结动了动,大手抚上了她摇动的小屁股,肆意揉捏着她白馒头一般的臀瓣。 那臀瓣软软弹弹,白白嫩嫩,在白九霄的揉捏下留下来粉红的五指印。 屁股被人大力揉捏,槿清的情欲再次被勾起,她嘟起小嘴,哼哼唧唧出声,小屁股也不自觉随着白九霄的力道摇动着。 白九霄移开了手掌,盯着她摇晃的小屁股,那上面还残留着自己刚刚揉捏所致的指印,更显淫靡。 白九霄上前,粗大欲根自后方顶上了那湿滑滑的穴口处。 槿清情不自禁的一个瑟缩,白九霄登时抓住了她试图躲避的小屁股,圆润的伞端顶住穴口,大力送胯。 “啊……”槿清媚叫出声,身子不自觉的被白九霄顶到向前一耸。 大手忙不迭的握住槿清的柳腰,生怕她跑了一般,白九霄俯下身,高大壮硕的身躯一整个覆在了槿清的娇躯之上。 槿清只觉得背部一片火热,继而白九霄的大手便自她腋下穿过,覆上了她的娇乳,肆意的揉捏把玩。 槿清浑身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香汗,胸乳之上更是一片滑腻,白九霄手上不住的揉弄着这犹如杏仁豆腐一般的娇乳,时不时的以指缝轻夹乳粒。 “淫娃,我肏的你如何?”白九霄附耳低吟,言罢便吻了吻槿清白嫩的耳朵。 白九霄呼出的气流弄搔弄的槿清耳畔痒痒的,她忍不住偏过头去试图躲避,却被白九霄的大手扼住下巴,强迫她承受着自己的亲吻。 摩擦间,槿清耳垂上那只嵌了水晶的黄金耳坠倏然掉落,啪的一声落在了寒玉上。 槿清浑身酥麻,心魂皆醉,快活的很,沉浸在情山欲海之中,根本不曾发觉耳坠的掉落。 见槿清不肯答话,白九霄抽插她嫩穴的动作越发重了几分,逼迫她道:“你若是不肯答我,我将你这小嫩穴插烂!” 槿清到底是初经人事,被这般凶狠的连番肏弄,早已经有些招架不住,只得连连求饶道:“我说!我说!求大人慢一些!” 白九霄动作慢了下来,簿唇含笑,且看这娃娃如何作答。 槿清心中不免得有些气闷,她的花穴早已经被插的红肿发麻,俨然有些无力承受,可偏偏那狐妖没有半分射出元阳的意思,她为了他的元阳,只好忍了,却隐隐有一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 见槿清半晌不语,白九霄颇有些不满,忍不住胯下又是一记大力的撞击。 槿清侧目,一眼便对上了白九霄不满的眼神,只好期期艾艾娇羞开口:“狐仙大人那处伟岸非常,插得奴家的穴儿酥酥麻麻,浑身绵软,好似要化成一滩水一般。” 槿清言说着,心中翻了个白眼,这元阳采的真是艰辛! 听闻槿清的答话,白九霄满意颔首:“不错,你这娃娃的身子就是水做的!” 言罢,白九霄挺起身,一手窝住槿清的腰侧,一手紧抓着她的臀瓣,挺腰送胯,再次开始猛烈的抽插顶撞。 “啊……啊……慢……慢一点……”槿清媚叫连连,连一句求饶的话都说不完整。 “慢一点?”白九霄唇角微挑,胯下的撞击却是一刻也不停:“你这小淫穴咬着我不放,可是口是心非的很!” 听闻槿清的求饶,白九霄的内心一度膨胀的很,这小娃娃那般的勾引自己,骚浪的模样惹的他欲火焚身,现下终于被他插到求饶! 白九霄俯垂眸看去,入眼便是槿清那赤裸的香肩美背,乌黑的发丝垂在肩颈两侧,随着他的撞击来回轻荡,腰肢纤细,不盈一握,还有那最让他血脉喷张的丰盈臀瓣,那白嫩的臀肉遍布指痕,还有被白九霄撞击的一片诱人粉红…… 白馒头俨然变成了粉桃子。 自白九霄的视线看下去,槿清的小屁股当真像极了一颗熟透了的粉嫩大桃子。 第九章巫山非云.相拥而眠h 第十章巫山非云.大打出手 白九霄只当她是以为自己要再次兽性大发而心生惧意,忆起昨夜的疯狂,心中一阵愧疚。 槿清转过头去,略略平复了一下心情,只觉得体内翻涌着阵阵热流,她猜测道:想不到这狐妖的元阳这般厉害,修为竟能提升如此之多! 男人的元阳本就能助长修为,更遑论白九霄是早已经飞升成上神的万年九尾狐,又是初精,再加上这寒玉床锦上添花,自是能大大的提升修为。 这修为的猛然提升,助长了槿清不自量力的心思,她觉得如今的自己收拾这只小小狐妖简直不在话下。 白九霄见她醒了,念及昨夜种种,心中一片柔软,正欲抱她好好温存温存,亲热亲热,却不料槿清转过身对着他便是一击,直接命中胸口。 白九霄猝不及防,赤身裸体的自床上被打到了地上,翻滚了一圈。 槿清趁着白九霄愣神儿的功夫拿过那身红色喜服,匆忙下床,一个转身那身红色喜服便化作了鹅黄色裙衫,穿回在了槿清的身上。 被打翻在地的白九霄一脸的不明所以,不知所措的坐在地上捂着胸口,愤然道:“你这胖娃娃,莫不是属螳螂的?” 话音未落,就见那已经穿戴整齐的槿清一招接一招朝着他招呼了过来。 槿清招招都下了十成十的力道,白九霄自是看得出她是奔着取自己性命而来。 也顾不上穿衣,白九霄赤身裸体的与槿清招呼了起来。 虽不明所以,但白九霄依旧舍不得伤槿清一分一毫,力道始终保持着与她打平的地步。 槿清一招接一招,招招被破,越打越气,怒骂道:“你这歹毒的狐妖,作恶多端,丧尽天良,竟然还敢抵抗!” 白九霄被骂的一头雾水,昨夜还一脸娇羞的诉说自己的倾慕之情,今儿一早就翻脸不认人对自己大打出手,这娃娃怕不是脑子有什么问题? 不行,必须要问清楚来龙去脉才行! 白九霄多用了几成力,直接将槿清反手擒住,牢牢的禁锢在自己怀中。 被他擒住的一瞬间,槿清心中便大呼不妙,扭动挣扎了几下后,转过头去怒视着白九霄:“放开我!” “放开你?”白九霄轻笑:“放开让你杀了我?” “……”槿清语塞,身形一顿,停止了挣扎,脑中开始思考起了脱身之法。 见她不再挣扎,白九霄将她搂紧在怀,附耳暧昧道:“你这胖娃娃,真是好生奇怪,昨夜你我如何情浓,怎的睡了一夜便要谋杀亲夫?” 槿清闻言,霎时间红了脸:“什么亲夫,你胡沁什么?” “为夫哪里胡沁?”白九霄气到失笑:“娘子怕不是忘了,你我昨夜那般情意缠绵的夫妻之实?既有了夫妻之实,又如何算不得亲夫?” “你……”槿清越发语塞,面对白九霄的言辞全然无法反驳。 白九霄将槿清按趴在床,扬起手掌便落在了她的小屁股之上。 饶是隔着衣裙,槿清仍然清晰的感受到了白九霄的怒气,直打的她臀肉发颤。 “爽过之后便要杀夫,你想做那黑寡妇不成?”言罢,白九霄照着槿清的小屁股便又是一掌。 “啊……”槿清惊呼出声,清楚的意识到若是白九霄再打下去,她这衣服便又要白穿了。 琉璃般的乌黑眸球灵活的转了一圈,槿清即刻换上一副可怜的腔调:“我有苦衷,是不得已而为之,你先放开我,我与你细说便是!” 白九霄尚且不知这娃娃的鬼心思,便轻信了她的话,手上力道一松,便放开了她。 哪成想这手一松,那胖娃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给了他当胸一击。 白九霄又是一个猝不及防,向后一仰,重重的跌坐在地,直跌的那跨间的欲根都跟着抖了两抖。 槿清趁此空当飞身便逃,顺便还将白九霄散落在地的衣裳一并顺手拿走了。 白九霄起身便想追出去,临出洞口之前方才意识到自己赤身裸体,身形一滞,停了下来。 此处虽说是个不毛之地,但也难免不会有精灵亦或是小妖,堂堂九尾狐帝君,若是被这撞见了赤身裸体,颜面何存? 没了一身衣服对于上神来说自然算不得什么,只是待白九霄重新幻出一身衣裳穿上在身之时,槿清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白九霄追了出去,山洞之外阳光明媚,山水相伴着蔓草嫩枝,几只鸟儿相协自头顶啁啾而过,好一派春意盎然之景,却独独寻不到槿清的一丝踪影。 白九霄一阵气闷,愤然拂袖回了山洞。 这山洞本是那真狐妖的洞穴,机缘巧合之下却意外的成了槿清与白九霄的“洞房”。 白九霄一声叹,无奈的坐在了床沿之上。 那一床的绫罗锦被略显凌乱,亏他昨夜还担心那寒玉床质地坚硬,她会睡的不舒服,特意为她幻出了这床被子,亏他还心心念念要与她情意绵绵,日久天长,亏他寻寻觅觅想了几百年之久,她竟丝毫不领情还对他大打出手! 白九霄越发气闷,无论这其中究竟有什么乌龙误会,他们之间都是已成好事,这娃娃就这么跑了,总归让他有一种被玩弄之感,怎的那娃娃难不成只是将他当做个兔儿爷一般,用完就扔? 不行!她怎么可以如此对待于他?白九霄心中愤怒滔天,想他堂堂九尾狐帝,怎么可以白白被玩弄?他势必要将这娃娃找到,要她对自己负责任才行! 想到此处,白九霄又泄了气,这四海八荒,如此浩瀚无垠,他连她名字都不知道,去哪里寻她回来负责? 几百年前那一见,让他记挂至今,今朝终于得以重逢,她却对他先是玩弄再是暴打…… 白九霄越想越闷,此番前来的目的彻底被抛诸脑后,脑中即有对这前后缘由的不解,但更多的是槿清拿他当兔儿爷来玩弄的气愤! 遭了! 白九霄倏然眉头紧皱,那胖娃娃尚且是处子之身便如此淫浪,今朝被他破了身子,尝到了男女之事的欢愉,食髓知味如何还能忍得住,岂不是要出去勾引旁的男人去了? 第十一章巫山非云.借酒消愁 白九霄忽就觉得头顶一片绿茫茫,心中醋意翻滚,愤怒又不甘,脑中已经开始肖想起了那娃娃千娇百媚的在旁的男人身下婉转承欢的模样了…… 想到此处,白九霄彻底坐不住了,他这就去找四海八荒的其他几位帝君,给这臭娃娃下个海捕令! 事不宜迟,马上行动! 白九霄腾然而起,只觉得自己若是晚了一步,那娃娃就要上了旁的男人的床了! 起身间,却闻得一声微响,似是有什么东西掉落在地。 白九霄循着声响看了过去,发现竟是一只嵌了水晶的黄金耳坠。 白九霄脚步停滞,俯身将那只耳坠拾起。 那耳坠做工精致,质地上乘,白九霄心中暗忖,想必是那昨夜缠绵之时自那娃娃的耳朵上掉落下来的。 白九霄望着手中的那只耳坠,心下一喜,如此,便不用发海捕令了。 每个人所用的物品之前都会沾有独属于这个人的精气,神仙妖精亦皆是如此,只要用这沾有精气的物件儿来施法,便可寻到这人所在何处。 白九霄将那枚耳坠握紧,双眸紧闭,集中意念开始施法寻人。 施法开始,白九霄的脑中便闪过千山万水,似是瞬间便行遍了四海八荒,最终,画面定格在了燕绵山顶…… 白九霄睁开双眸,即刻便飞身出洞,前往了燕绵山顶。 此处到燕绵山顶不过凡间几十里山路,想来那胖娃娃大抵是这燕绵山新来的小仙。 猜测间,白九霄已经闪身出现在了燕绵山顶,但见这山顶梨树密布,那些密密匝匝的花浪间矗立着一间简单的茅草屋。 白九霄正了正衣冠,上前扣门。 扣门之时,白九霄的心中已经做好了那娃娃开门对他大打出手的准备。 敲门声落地许久,依然不见那胖娃娃出来开门。 白九霄心生疑惑,抬手又扣了三下房门,比之方才,力道重了三分,竟直接将那房门敲掉了下来。 乒一声响,那门板直挺挺的拍了进茅草屋内。 白九霄瞠目结舌,愣在原地,抬起敲门的手也凝滞在了半空中。 这……这……危房?! 白九霄一阵无语,那娃娃怎么也有一千岁了,一千年的道行就幻出来一座茅草屋,竟然还是一间危房…… 真不知道那娃娃在这危房里住了多久,若是在她休息间这茅草屋塌了,将她那粉团儿一样的脸蛋儿给毁了容…… 白九霄摇头叹气,这么多年这娃娃究竟是怎么平安长这么大的…… 无奈过后,白九霄幻出了钉锤,挽起了袖口,先是将那被自己敲掉了的门板装了回去,继而提着钉锤检查了这屋中的每一处,将不牢固的地方全都加固了一遍。 堂堂九尾狐帝,就这般叮叮当当的修葺起了茅草屋。 约摸一个时辰后,白九霄将茅草屋里里外外都加固了一遍。 看着已然变的牢固的茅草屋,白九霄放下心来,松了一口气,收起了钉锤,在那重新加固过的木椅上坐了下来,等着那娃娃回家。 白九霄等了许久,也不见那娃娃回来,直到日月更替,白九霄开始慌了,这淫娃不会又是去勾引男人了吧! 一想到此,白九霄便怒火中烧,好啊!他生怕她受伤在这里辛辛苦苦的给她修房子,她竟然出去勾引男人! 白九霄腾的一下站起身,自袖袋中拿出那枚黄金耳坠,正欲再次施展那寻人的法术,看一看这胖娃娃究竟是不是在勾引男人,便听得一阵虚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白九霄眉头一皱,是那胖娃娃的气息…… 怎的如此脚步虚浮,莫不是受伤了? 白九霄心中一紧,急忙自茅草屋中出去查看,甫一出门便见那胖娃娃已然换上了一袭湘妃色的石榴裙,看似是喝醉了,摇摇晃晃,脚步不稳,此时正提着一坛酒,深一脚浅一脚的向着茅草屋的方向行进而来,却似乎全然没发现白九霄的存在。 槿清确是去借酒消愁去了,她自偷了白九霄的衣裳跑掉以后便是一阵气闷,虽得了那狐妖的元阳,却仍是没能将他除掉,忆起那狐妖竟然还打了自己屁股,槿清便越想越气,直接下山去到镇子里,寻一处酒肆借酒消愁去了。 而白九霄的那身衣裳,直接被她给当了换酒钱。 倒不是槿清缺这点子酒钱,只算是变相的报复一般。 槿清拿着白九霄衣裳当的钱,寻了一处看似雅志的酒肆,要了些新酿的甜酒,自顾自的喝了一整个黄昏。 直到夜幕降临,酒肆之中前来买醉的人逐渐多了起来,槿清觉得甚是吵闹,也自觉喝的差不多了,便想起身回去歇息,哪成想一起身便遇到了三个意图调戏她的地痞无赖。 槿清并非凡人,自然不太知晓这凡人间的规矩,那便是哪有姑娘家独自一人喝酒的?但凡如此,大抵都是些做着半掩门子生意的女子,绝非良家女。 那几个地痞无赖亦是前来买醉的,坐了一天的力工,就等着这顿解乏的酒,结果一进酒肆便看到了喝到水眸迷离的槿清。 槿清虽实则一千岁,可模样在凡人中亦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偏模样生的极其粉嫩可爱,非一般凡人能及,这般容貌放在凡间,哪一个男人能不动心? 在那三个地痞无赖出现之前,酒肆之中的人便早已经对槿清窃窃私语,揣摩纷纷,甚至有个怜香惜玉的读书人已经开始为自己与这个可爱的姑娘续写了一段烟花情缘,为生活所迫不得不卖身为生的可爱姑娘与怀才不遇,屡屡落第的贫寒公子。 只顾着喝酒的槿清并不曾察觉这些人的龌龊心思,只待自己喝到尽兴便起身离开,结果就被那三个地痞无赖拦住了去路。 那三个无赖一上来就问她多少钱,直问的槿清一头雾水,她不明所以的回问道:“什么多少钱?” 那三个无赖一听便直接上手摸她的脸,阵阵淫笑道:“当然是你多少钱……” 本就一肚子气的槿清如何受的了这般调戏,直接将那三个无赖暴打了一顿。 第十二章巫山非云.美人饮酒 那三个地痞无赖怎么也料想不到一个粉嘟嘟的小姑娘这么能打,纷纷被打的落荒而逃。 槿清这一打,直接将那落魄书生的脑中故事也生生打散,那书生继续闷头喝酒,再不敢肖想一二。 酒肆中经这一打,桌椅板凳翻了不少,颇有些凌乱,但那老板却是对槿清千恩万谢,原来是那三个人无赖是这镇子里出了名的无赖,吃喝嫖赌,到处欠债,欺男霸女,如今槿清这一打,也算是为这镇子里的百姓们出了口气。 酒肆老板为聊表谢意,免了槿清的酒钱不说又送了她一坛梨花酿。 槿清的心情看在梨花酿的面子上好了几分,便提着这坛子梨花酿打算回去燕绵山继续喝。 槿清是施法回的燕绵山,但喝了酒脑袋晕晕乎乎落错了地点,现身在了燕绵山的半山腰处,索性距离不长,也懒得再施法一次,便提着酒坛子一路走了回去。 酒意被这一路行走催化的越发上头,槿清晕晕乎乎,根本没发现白九霄的存在。 槿清回到了燕绵山顶,借着月色,直接飞身到了梨树之上,寻着一根粗壮的枝桠,斜倚在树上,抱起酒坛又开始吨吨吨。 醉酒的槿清用力过猛,这一飞身上树,直接撞下了漫天的梨花雨。 白九霄一出茅草屋,便见到这幅漫天花雨的美人饮酒图,眸色一亮,心中一颤…… 漫天梨花纷纷扬扬,映衬着那娃娃比梨花还要娇嫩三分的面容,她举坛豪饮,来不及咽下的酒水顺着粉颈湿了衣衫,阵阵花香入鼻,白九霄竟看的有些痴了。 如槿清这般豪迈饮法,那坛酒不多时便被饮了个干净。 槿清高举起酒坛掂了掂,将最后一滴酒掂进了嘴里,便将空酒坛子随手一扔。 啪的一声,酒坛落地,瞬间四分五裂化作一地碎瓷。 这声碎瓷声响将白九霄吓了一颤,回过神来之时就见那娃娃似是困意上涌,倚着那树闭上了双眸。 春日夜晚,凉风徐徐,吹动着一树梨花轻轻摇曳。 槿清就在这伴着春风的一树梨花中酣睡的香甜。 美人饮酒图变成了美人春睡图,白九霄竟又看的痴了。 几片随风而落的花瓣如蹁跹小蝶一般轻轻拂过槿清的鼻尖,直搔弄的她鼻尖痒痒的。 槿清抬起小手,揉了揉发痒的鼻尖,换了个姿势打算继续睡,迷糊间,她竟忘了自己身在树上,就那么放心大胆的转过身去…… 咻的一声,衣袂拂风响,槿清一整个人都从树上掉落而下。 原本痴痴看着的白九霄陡然心惊,刹那间便飞身上前,于半空中将槿清横抱在怀,稳稳落身于梨树之下。 槿清这一掉落,打落了更多的梨花,霎时间,梨花树下宛若下起了磅礴的梨花雨。 谪仙般的男人怀抱着粉嘟嘟的可爱姑娘,立身于漫天花雨之中,饶是在仙界,也美的好似梦中之景。 白九霄垂眸,见怀中那娃娃毫无察觉,依旧睡的香甜,白九霄松了一口气,真是好一个没心没肺的丫头,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唇角不自觉扬起。 白九霄将槿清抱进了茅草屋之中,放在了那方才被他加固过的罗汉床之上。 槿清迷迷糊糊,沾到枕头便转过身,骑跨着被子继续睡,丝毫没有察觉到身边多了一个白九霄。 白九霄就这般坐在床沿之上,看着槿清并不太雅观的睡颜,念着并未在她身上嗅到旁的男人的气息,妒意减轻了几分,心中暗暗道:还是等她酒醒了再行分说吧…… 槿清的模样对了白九霄的口味,他越看便越是觉得满心欢喜,直觉得一整个胸膛都被涨的满满的。 床上酣睡的粉娃娃却毫不知情,仍是睡的香甜,若是她知道自己睡梦中被人如此紧盯,还不知要怕成什么样子。 夜色渐深,槿清口渴思饮,秀眉蹙了蹙,醒了过来。 槿清是侧身而躺,醒来后依然没发现坐在床沿上的白九霄。 槿清迷迷糊糊,颇有些笨拙的挣扎起身。 酒意仍深,槿清踩到地面之时便一个踉跄险些栽倒。 白九霄心头一惊,急忙上前去扶。 槿清浑身绵软,就在以为自己要亲吻大地之时却落入了一个雪白的怀抱之中。 槿清尚未抬头,那雪白的怀抱便扶着她坐回了床上,柔声询问她道:“你要做如何?我来帮你。” 槿清晕晕乎乎,犹在梦中,有人肯主动服侍何乐而不为,头也不抬的直接回答道:“我想喝水……” 清甜的声音中仍透着醉意,直听的白九霄心里痒痒的,即刻起身到桌前为她端茶倒水。 白九霄倒好了茶水,一转身却见醉醺醺的槿清没了自己做依靠,竟直挺挺的往床上倒。 白九霄生怕她摔痛,一个闪身上前,直接将她拉进了自己怀中。 温香软玉再次入怀,白九霄松了一口气,手臂环住她的粉颈,大手自下颌处托起了她的头,缓缓将茶盏凑到了她的唇边。 槿清口干舌燥,小嘴一挨到水边便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 槿清喝饱了水,眼皮子也懒得抬,直接靠在白九霄胸膛前继续睡,白九霄将茶盏移开,垂眸而视,凝望着槿清因醉酒而粉扑扑的粉团儿脸。 白九霄的手还托在槿清的下颌处,手中一片柔软,忍不住便捏了捏她肥糯糯的脸蛋儿。 软软弹弹的触感让白九霄心情大好,心中暗暗腹诽:脸真大…… 如此腹诽着,白九霄的手忍不住又捏了两下,心中继而道:不过,甚是可爱…… 白九霄不做隐忍,俯首便在槿清的面颊上亲了亲。 夜深人静,一声啾响分外清晰。 槿清只觉得自己的脸蛋儿痒痒的,清梦被扰,有些不耐烦的睁开了双眼,一眼便对上了白九霄那双眸色深沉,却满是爱意的眼神。 恍惚间,槿清觉得自己仍在梦中。 那狐妖竟然连梦中都不肯放过自己! 槿清心中一阵郁闷,抬手便对着白九霄的脸赶苍蝇一般的挥了过去,转头便躺回了床上,末了还嘟嘟囔囔的补上了一句:“真晦气……” 白九霄被赶的一偏头,闻言只觉得五内郁结。 第十三章巫山非云.酒后真言 气闷的白九霄又开始胡思乱想,这娃娃怎么一点戒心都没有,自己在这这么久,她非但一点都没察觉不说还那么轻易的就喝下了自己喂给她的水。 今日是他白九霄也就罢了,这若是其他心存歹意的恶人,虽说普通凡人不能将她如何,可那心存恶念的妖物也毕竟不在少数…… 白九霄的心里逐渐发毛,丝毫不知道槿清到如今都仍觉得自己是在梦中。 槿清不知道自己遗落了耳坠在白九霄手里,也便完全没想到他会找到此处,至于其他的小妖,槿清如今再不济也是修成正果的小仙子,怎会想不到,一早便布下了结界,等闲妖物皆是无法靠近的。 白九霄越想越发毛,怒气飙升,起身将茶盏放回原位,回过身便将槿清从床上拉起。 “起来!”白九霄将槿清扶正坐好,严肃正色道:“我有话要同你讲!” 槿清的清梦再次被扰,不耐烦的哼唧了两声,睁开眼不悦的盯着白九霄,心中暗骂:臭狐妖,梦里竟也这般难缠! 白九霄屈身坐下,一脸严肃的同槿清对视着,直言开口道:“你为何那般恼我,恨不得对我杀之而后快?” 槿清双眸半睁,声音懒懒的,想也没想便回答道:“为民除害。” 白九霄先是一愣,继而仔细想来槿清这话也在情理之中,那狐妖作恶多端,槿清身为燕绵山的小仙子,伸张正义倒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她为何要与自己云雨之后再除之后快? 想到此处,白九霄继而发问:“那你又为何要同我行男女欢好之事?” 槿清半梦半醒,痛快回答:“物尽其用。” 白九霄只解其意却不明所以,一头雾水道:“此话怎讲?” 槿清一再被追问,越发不耐了起来,索性抬眸,回望着白九霄直言说明:“你生的这般好看,直接杀了岂不是暴殄天物,索性我还没尝过男女双修采阳补阴之法,倒不如拿你开个荤。” 白九霄:“……” 白九霄七窍生烟,气到颤抖,想他堂堂九尾狐帝,紧守了上万年的童子之身就这般被这臭丫头拿来开荤,且还要在开过荤以后杀之后快,白九霄顿觉自己比之那兔儿爷还不如,至少那些兔儿爷在失身之后还能拿着些银钱,他这倒好,没钱拿不说还倒要赔命! 一时间,白九霄有种自己险些被先奸后杀的感觉。 槿清见白九霄不再说话,眼一闭便想躺回床上继续睡。 酒意仍浓,槿清一沾枕头便又睡的香甜无比。 这般没心没肺的模样让白九霄怒不可遏,直接一个饿虎扑食奔着槿清扑了过去。 幸而那罗汉床是被加固过了的,然则凭着槿清那般的功力所幻化的床,非就此散架了不可。 槿清的清梦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扰,彻底暴怒想要起身同那扰自己清梦的罪魁祸首大打出手,可方才睁开眼,便被吻了一个凶狠彻底。 白九霄的吻带着怒气,吻的又急又凶,火热的唇舌顶开唇瓣,撬开贝齿,疯狂的席卷着口中的每一处软肉,丝毫不给槿清反应的机会。 槿清只觉得一阵窒息感感,睁眼便是白九霄近在咫尺的脸。 犹在梦中的槿清伸手推拒着白九霄的身躯,奈何那男人身形高大健硕,铁桶一般纹丝不动,她的推拒全然不在话下。 唇舌被大力吮吸的发麻发痛,痛感让槿清清醒了几分,美目一瞠,终于分清了梦境与现实,越发大力的推拒着白九霄。 感受到了槿清强烈的拒绝之意,白九霄心中的怒火更甚,狠狠的吸吮了一下她的小舌头之后,暂且放开了她的唇舌,却仍是栖身压着她,没有半分起身之意。 槿清自是感受到了白九霄的怒气,心中闪过一丝慌乱,这方才清醒的意识到这不是做梦,那么自己方才对他所说的话岂不是捅了马蜂窝? 白九霄一声冷哼:“采阳补阴?好啊!我今夜便让你采个彻底!” 白九霄的话几乎是咬牙切齿,言罢也不等槿清有所回应,便开始撕扯起了她的衣裳。 哧啦哧啦,几声裂帛声响,槿清甚至还没来得及推拒,身上的衣裙便已经化作了破布,被白九霄扯下之后丢弃在地。 槿清现下方才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先前的行为究竟是多么的不自量力…… 白九霄气势迫人,槿清一时间被吓到发愣,再回过神之时,白九霄已经将她的兜衣也扯了去。 槿清害羞,一对白藕一般的玉臂交迭在胸前,遮挡着那对诱人的雪峰。 槿清害羞的模样让白九霄怒火与欲火齐头并进,他大力的抓住槿清的细腕,将她遮挡春光的一双玉臂自胸前拉开,禁锢在身子两侧,就那般的让她的胸前风光一览无余。 白九霄唇角讥笑,紧盯着槿清开言道:“昨夜你那小淫穴不还紧咬着我的欲根不放,如今又害的哪门子羞?” 深知自己惹了大祸的槿清不敢再言语,毕竟那狐妖的修为她是见识过的,自己分明就是他的手下败将,如何还敢叫嚣? 一双荔枝眸水光泛滥,尽是惊恐求饶之意。 白九霄压制住心软,告诫自己不能上这丫头的当,俯首去吻她的面颊,说是吻,倒一如啃咬一般。 槿清只觉得自己像是落入虎口的猎物,只能任由他撕咬吞食。 槿清软嫩的脸蛋儿口感甚好,算是稍微抚慰了白九霄心中的火气,他啃咬的力道松懈了几分,却仍是不等槿清喘口气,又一口衔住了那粉红的乳珠儿。 槿清心中一颤,甚至担心那盛怒之下的男人会不会将自己的乳珠儿给咬下去泄愤。 乳珠儿虽被吸的发痛,可槿清仍是抑制不住身体中那酥麻的快感肆意而起。她哼哼唧唧的扭动着,看似拒绝,实则倒将那饱满的乳儿更多的送进了白九霄的口中。 大手放开槿清的细腕,抚弄上了另一边的娇乳。 槿清的小手甫一得了自由,便去推白九霄的肩膀。 第十四章巫山非云.酒后乱情h 白九霄的健硕身躯哪里是槿清这一只小手能推拒的动的,倒有了几分欲拒还迎的味道。 槿清见推拒不动,抡起粉拳便去捶打白九霄。 方才捶了没两下,白九霄便食指与拇指并用,重重的在槿清的乳珠儿上捻弄了一番。 “啊……”槿清登时全身无力,那只捶打的小手也无力滑落。 白九霄暗中得意的一笑,继续对槿清上下其手。 那白嫩嫩的娇乳已然被他吮咬揉弄的可怜兮兮,乳粒胀大,乳肉泛着粉红的指印。 槿清虽醒了些许的酒,可仍有些酒意残留,脑袋晕晕乎乎间,被白九霄这一番侵犯,腿间那处又是不自觉的开始流淌着花蜜。 白九霄的欲火愈演愈烈,只揉摸酥胸娇乳,俨然犹觉不足。 白九霄狠狠地吸了一口槿清的奶尖尖之后,起身去扯槿清的亵裤。 饶是被他摸弄的已然情动,白九霄这般骇人的架势仍是让槿清心生抗拒,一双小手死死的抓着自己的亵裤不肯松手,直觉告诉她若是白九霄得逞,今日这场情事势必会要了她半条命。 槿清的预感诚然不错,可白九霄的怒火与欲火皆是滔天之势,如何还能就此打住? 槿清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让白九霄情不自禁的心生怜惜,却刻意别过视线不去同她那双惑人心神的荔枝水眸对视,坚决不让自己心软一分。 又是一声裂帛声响,槿清的亵裤在白九霄的手下一分为二。 白九霄手上一个用力,直接将槿清的亵裤扯了下去,同方才那破碎的衣裳一般,一并丢在了地上。 槿清早已经蜜水肆意,那亵裤自她腿间被扯走之时竟拉出了一缕银丝,淫靡非常。 白九霄衣冠楚楚,槿清却已经是一丝不挂,强烈的羞耻感让她不自觉的夹紧了双腿。 白九霄自是不允,大手率先一步摸上了她的蜜穴。 槿清这一夹腿,倒将白九霄的大手紧紧的夹在了自己的腿间。 白九霄的唇边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故意将她那处揉弄的咕啾做响。 这一揉弄,自是又惹起了槿清的阵阵媚叫。 她可怜兮兮,扭动着娇躯,神色似是求饶,身子却又似求欢。 白九霄眸底似有一团火在烧,喉结动了动,声音低沉,满是情欲的嘶哑:“淫娃!你简直就是个水娃娃!” 槿清这般勾人的模样,白九霄再是隐忍只怕也是不成了,他倏然起身,紧抓着槿清的细白的手腕,一个用力直接将她从床上拉起,按住她雪白的肩膀直接将她按倒在自己的胯间。 槿清被这一按,膝盖一软,直接趴跪在了白九霄的胯间,一双小手正好摸在了他跨间的巨物之上。 犹是隔着衣裳,槿清依旧感受到了他那处火热的叫嚣,不禁心中一颤,隐隐有些在劫难逃的预感。 槿清慌乱间想要撤手,白九霄的大手先一步扼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直视自己。 槿清被迫抬头,就见白九霄眸色幽暗无比,看着她一声低笑道:“你不是想要我的元阳吗?我给你便是!” 言罢,松开了扼住槿清下巴的大手转而便按住了她的后脑,另只手在腰间快速的解着革带与中裤。 槿清只闻得几声窸窣,那硕大的欲根便弹出在自己面前。 那欲根通体赤红,甚是粗大,猛然弹出,险些弹在槿清的面颊上。 槿清下意识的向后一躲,却被白九霄牢牢的按住了后脑,强迫她不得动弹,那原本就在床上滚的颇有些凌乱的双丫髻虽没在白九霄的手下彻底散开,却也越发凌乱了。 呼吸间,槿清可以清晰的嗅到那欲根的味道,虽有些腥膻,却并不让她心生厌恶,反而勾起了她想要将它吞进口中的欲望。 槿清为自己不知羞耻的想法感到羞愧,她发髻微松,双眸含水,求饶的抬眸看向了白九霄。 白九霄欲火与怒火也是正盛之时,槿清越是这般,他越是想要欺负她一番。 大手按住槿清的后脑越发用了几分力,槿清的脸蛋儿已是蹭上了那欲根的顶端,顶端之上的爱液湿湿黏黏,蹭上槿清脸蛋儿之时滑腻腻的触感让白九霄倒吸一口气,越发迫不及待的想要将欲根捅进她销魂的小嘴里。 “张嘴!”白九霄一声令下:“吃!” 槿清不由自主的瑟缩一下,心中有些胆怯又有些期待的张开了小嘴,缓缓探身上前,尝试着将那欲根的顶端含进了口中。 白九霄的这一声令下,倒让槿清放下了心中芥蒂,是他逼迫她吃的,可不是她自己想吃的。 槿清含住那欲根,一点点的吞进,火热灵活的小舌头小心翼翼的舔弄着。 槿清是第一次用嘴巴来吃男人的欲根,不免得心中一阵羞耻,尤其白九霄那黑密密的耻毛就在眼前,槿清干脆羞臊的闭上了眼。 白九霄的眸中似有一团火,目不转睛的盯着趴伏在自己跨间的可爱姑娘,见她似是不忍直视的闭上了眼,白九霄心中顿生不满,直言命令道:“睁开眼睛!” 槿清只得依言睁眼,直面着白九霄的鼠蹊部,专心的吞吃着口中的巨物。 当真是好大啊,几乎涨满了她整张小嘴,甚至那顶端已然抵到了喉咙,那欲根竟还有一大截儿漏在外边,难怪能将她插的那般欲仙欲死…… 槿清心中做着如此慨叹,竟又将那穴儿中的花蜜慨叹多了几分。 那小嘴湿滑火热,白九霄被她吃的甚是舒服,松开了按在槿清后脑上的大手,凤眸半眯,舒服到低声哼了出来。 槿清的蜜穴越发的湿濡,甚至那蜜水已经开始自穴中滴落,在地面上汇聚了一小汪。 白九霄并未看到这淫靡之景便已经趋之若狂。 那张火热小嘴吞吃的越发熟练了,一双小手竟也不自觉的抚弄起了他的精巢。 白九霄的眸色又是一沉,大手再次扼住她的下巴,猛的将欲根抽出。 槿清猝不及防,来不及吞咽而下的香津顺着嘴角流淌而下。 第十五章巫山非云.独占之心h 槿清星眸迷离,张着红肿的小嘴微微喘息。 此情此景,着实又将白九霄刺激的不轻,扼住她下巴的大手一个用力,强迫她抬起头与自己对视,那肥糯糯粉嘟嘟的脸蛋儿已然被他的大手掐出了两个肉坑。 “这么会吃,你究竟吃过多少个男人的这物!?”白九霄逼问道,心中妒火燎原,她先前说的话他如今是一个字也不信,想到她醉醺醺的回来,白九霄继而逼问道:“你醉醺醺到这时才回,是去吃哪个野男人的这物了?” 听闻此言,槿清心中一阵委屈,脑中不禁想起了她在酒肆被人调戏的事情,在她眼中,那等无赖的男人才是野男人,他竟说她吃那种男人的那物! 槿清拍开了白九霄的手,气愤起身,怒视着白九霄,吼道:“你怎的这般侮辱我?” 白九霄被吼的一愣,槿清只当他是默认,继而赌气吼道:“我只配吃野男人的这物,不配吃你的!成了吧?” 槿清说完,愤怒的转身便要离去,白九霄亦是愤怒起身一把环住了她的纤腰,将她整个人抱回了怀中。 槿清赤身裸体,坐在白九霄的大腿上挣扎扭动着,小屁股时不时触碰到那坚硬火热的欲根。 白九霄的怀抱坚实有力,槿清挣扎了几下无济于事,气咻咻的停了手。 槿清如此的反应,让心中的怒火消了大半,直暗暗责备自己方才的失控。 槿清坐在白九霄的怀中,气鼓鼓的模样犹如河豚,白九霄不漏声色的笑了笑,放下姿态道:“是我疑心,我同你道歉。” 河豚槿清默不作声,只抬眼瞥了白九霄一眼,闷哼一声,转回视线,继续默不作声。 白九霄将她抱紧,下巴抵在槿清的颈窝处,同她耳鬓厮磨,大手不住的在她身上各处摸摸揉揉。 槿清又被他摸的春水泛滥,忍不住扭动着娇躯躲避着。 眼看着她哼哼唧唧再次情动,白九霄却忽而停了手。 槿清身形一滞,就听白九霄在严肃的在她耳边开口:“无论原因为何,你都已是我的女人,往后可不准再想着要去采旁的男人的元阳。” 槿清水眸一瞠,心中一沉,暗叫一声遭,到了这般时候,她方才算是明白,原来这狐妖是瞧上她了…… 槿清心中是抗拒的,只觉得那白九霄虽是模样俊郎,可她也不想过那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日子,更遑论谁知道这狐妖会不会是一时兴起,玩弄她个十天半月便将她弃如敝履,直接杀了吃掉来提升修为…… 见槿清低头不语,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白九霄又是一阵气闷,还摸在她胸乳上的大手又是一个用力,直捏的槿清“嗯”的叫出了声。 “我同你讲话,你怎么这般心不在焉?”听闻白九霄不悦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槿清急忙狡辩: “没……没有……” 白九霄神色稍霁,却仍是追问道:“那我方才同你讲了什么?重复一遍与我听听。”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奈何自己修为不如人,只好暂且低头,乖乖重复道:“无……无论原因为何,我都已是你的女人,往……往后可不准想着要去采旁的男人的元阳。” 槿清说完,便被臊的满面通红,今时不同往日,昨日是她主动要采这狐妖的元阳,什么羞臊的话都好拿来说一说,如今褪去了伪装,她还哪来那么厚的脸皮? 白九霄满意颔首,将槿清的身子又抱紧了几分,奖励一般的吻了吻她饱满的面颊,继而似是情话又似是警告一般的附耳道:“你若是还敢肖想着旁的男人,我就将你的小屄屄肏烂,让你走路都合不拢腿,再也没法下床。” 槿清顿时慌了神,不敢言语,只觉得自己是自不量力,玩火自焚,引火烧身…… 见槿清又是不语,白九霄抬手在她的娇乳上轻拍了一下,直打的槿清一声娇吟,回过神儿来便听白九霄神情又有着几分不悦的问她道:“我同你讲的,你可记得了?” 槿清忙不迭点头,生怕晚了一刻钟娇乳上便再挨一巴掌。 白九霄簿唇含笑:“那便立誓言与我。” 槿清不解抬头,白九霄同她解释道:“我方才说与你的话,你立个誓言与我。” 槿清拒绝的话语已到唇边,望着白九霄那犹如深潭的凤眸,那话便无论如何也不敢宣之于口,只好乖乖竖起并拢的三根手指,立誓道:“我……我若是还敢肖想着旁的男人,就被你将……”言说到此,槿清顿了顿,面颊也红了一红,抿了抿小嘴,忍住羞意继续道:“就被你将小屄屄肏烂,让我走路都合不拢腿,再也没法下床。” 槿清说完,只觉得自己面颊红的几欲滴血,强烈的羞臊感遍布全身,却让她的花穴中莫名的多了一汪花蜜。 察觉到自己身体变化的槿清吓了一跳,莫不是自己真的天生淫浪? 槿清被自己的想法恼的不轻,却还未等她如何,那听闻她的誓言甚是满意的白九霄便将她放倒在床,双手握住了她的膝窝处便分开了她的双腿,一双凤眸直盯着她腿间不放。 槿清心中一乱:“你要做甚?” 白九霄抬眸,望着槿清低笑道:“你方才既吃了我的这物,礼尚往来,我也得吃一吃你的这处才行。” 槿清一惊,急忙夹紧双腿:“不要!” “不要?”白九霄握着槿清膝窝处的大手一个用力便阻止住了槿清的动作,轻笑着反问道:“你昨夜不还摇着小屁股将小屄屄往我嘴里送?” 槿清被堵的没了话,语塞之时的片刻光景,白九霄便已经俯首吻上了她腿间的花瓣。 槿清“啊”的一声,瞬间浑身绵软无力,瘫软在床,任由白九霄的唇舌将她私处的花瓣洗涤。 他吻了吻她白嫩嫩的花唇,视若珍宝一般,继而便长驱直入,舔弄着花瓣的每一处嫩肉。 男人的舌头柔软火热却又有着略微粗糙的颗粒感,白九霄的舌头不止如此,又凭添一个灵活如蛇,直将槿清那早已经丰沛多汁的蜜穴舔弄的越发汁水横流。 第十六章巫山非云.情热痴缠h 灵活的舌尖抵住那小花豆,来来回回,上上下下,甚至含进口中,直将它舔弄得胀大一倍不止。 槿清“嗯嗯啊啊”媚叫不停,那小花豆每被舌尖舔舐一下,槿清便颤抖一下,媚叫一声,连那珠圆玉润的脚趾都要跟着颤抖一下。 舌尖自花豆一路向下,在花缝之上来回滑动。 槿清顿觉酥麻之感行进四肢百骸,整个人连骨头都酥了一般。 当白九霄轻咬她的花唇蚌肉之时,槿清的连呻吟声都变得断断续续,连一个完整的喘息都亦是不能。 一双莹白的颀长玉腿搭在白九霄强劲有力的臂侧,时不时随着他的舔弄而颤抖,真是叫一个不能自己。 槿清的脑中亦是再由不得她做何思想,全然被那白九霄的唇舌牵着鼻子走。 她再不压抑着体内的快感,星眼半睁,放声呻吟道:“好……好舒服……啊……” 听闻此言的白九霄犹如服了春药一般,越发向那蜜穴深处吻了去。 槿清的蜜穴竟被他吻的犹如那春水潺潺的溪流一般,白九霄只轻轻一吮,唇齿间便满是她香甜的蜜液。 这娃娃的身子当真是天生尤物,竟连蜜液都是甜的。 白九霄这一吮,那酥麻之意比之方才猛烈了数倍,槿清的吟哦声也跟着大了数倍,小手紧紧的抓着身下的锦褥,那强烈又舒爽的快感似是折磨又似是享受。 啧啧的响亮水声回应着槿清的放声吟哦,好在这燕绵山顶不至于有人前来,槿清不怕被人听到一二,便是放声的媚叫。 白九霄的身上还穿着一袭纯白的秀云锦袍,越发衬的他面若冠玉,不染凡尘的谪仙一般,可眼观他对那可爱少女所做之事,怎是一个淫荡了得? 他就这般含着她的花唇,肆意舔弄了足足一盏茶的光景有余,却每每都在槿清高潮泄身之前坏心眼的停了下来,待到他从槿清的腿间起身,槿清已被他折磨的泪眼朦胧。 白九霄起身抬眼,就见槿清那圆亮亮的荔枝眼眸中,各悬着一颗圆滚滚的剔透泪珠儿,雨后新荷的模样,又粉又娇。 白九霄被那可爱的娃娃这般一看,瞬间心软,直后悔方才不该将她逗弄的那般过分。 他栖身上前,吻了吻槿清的面颊,满是歉意道:“都是相公的不是,相公这就来遂娘子的意。” 槿清脸上一红,娇嗔道:“你胡诌什么。” 白九霄眉眼含笑,也不继续同她辩驳什么,只慢条斯理的解着自己的衣衫,心中却觉得这娃娃昨日对着自己那般勾引,纵情惹火,今日又这般娇羞可人,真是让人不能不爱。 几声窸窸窣窣的脱衣声响,槿清再抬眸之时,白九霄已经将脱下来的衣裳随手一丢,恰好将自己那一身衣裳覆住。 白九霄分开她的双腿,将那火热昂扬的欲根抵在了湿漉漉的穴口处。 不等白九霄发力挺入,槿清思及昨夜那被做到晕厥的回忆,下意识的便向后挪动着小屁股躲避着白九霄的欲根。 白九霄一把握住了槿清的腰肢,直让她躲避不得,眸光炙热,紧盯着她腿间那处。 那花儿湿湿的,滑滑的,犹如沾着露珠儿的红野客,只是不知那露珠儿是她的蜜水,还是他的口水…… 前戏已足,二人俱是情动,槿清虽还有些胆怯,心下却是渴望更甚。 白九霄紧抓着她的腰肢,她便乖乖不动。 在槿清的娇吟声中,那粗大欲根一寸接着一寸,直到整根没入了蜜穴中。 蜜穴湿湿滑滑,虽紧窄娇嫩,又是初经人事,那欲根进入的倒也不费力气。 待那欲根整根没入,二人皆是发出一声舒爽满足的喟叹。 白九霄见她并未呼痛,便栖身压住她在身下,大力抽插了起来。 那蜜穴娇嫩无比,只不过十几下便被插的红艳艳如同要滴血一般。 白九霄一手握住她的纤细的腰肢,一手按住她雪白的香肩,垂眸便是她因着他猛烈的抽插而难耐的神情和荡漾的乳波,白九霄抽插的越发大力了。 “啊!”槿清的呻吟声倏然拔高了许多,白九霄一顿,继而便是用欲根朝着蜜穴中那处一门儿的顶撞了过去。 酥酥麻麻感瞬间汹涌而来,槿清只觉得白九霄的那物就像一只巨蜂,逮住她的敏感之处蛰个不停,直蛰的她媚叫泄身方才暂且罢休。 极端的兴奋之下,槿清潮喷了出来,淋漓春水顺着二人的交合之处流淌而下,锦褥之上被洇出了一小片水印。 见她泄身,白九霄暂且停止了抽插,在她泄身之后,暂且将欲根抽出,抱起浑身绵软的槿清,让她的小屁股移到了床沿处。 那罗汉床窄的很,白九霄不能尽兴,索性下了床,双脚踩上了地面,又将槿清那双如玉雕般的小脚置于床沿之上,继而便再次挺身入穴,继续猛烈的插着她的嫩穴。 槿清还来不及喘上一口气,蜜穴便再次被那欲根凶猛的插弄,力道之大,连那罗汉床都被撞的吱呀作响。 饶是被这般猛烈的插着穴儿,白九霄依旧没放过她身上的每一处,不是揉捏她的娇乳,便是拨弄她的小花豆,要么便是俯身吻她的小嘴和脸颊,总之就是片刻也不得闲。 槿清被插弄的只剩嗯啊媚叫的份儿,腿间那张小嘴不断的翕张着,紧咬着白九霄那粗大的欲根。 白九霄不住的挺进抽出,九浅一深,时而猛烈快速,时而徐徐缓缓,整根抽出,又整根没入,那啪啪啪的声响,更是不曾间断。 槿清就这般被白九霄的欲根送上了一次又一次的顶峰,到最后,槿清已经不知道自己泄了多少次身,只觉得自己绵软的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一般。 最后一次泄身之时,槿清只觉得自己魂飞天外,甚至待不得白九霄那滚热的浓精释放完毕,便晕睡了过去。 累极的槿清根本顾不得什么羞耻不羞耻,就那般坦胸漏乳,大敞着双腿睡着了在白九霄的面前。 第十七章巫山非云.交颈鸳鸯 白九霄仍不舍得将欲根抽出,就那般居高临下的看着槿清的睡颜。 沉睡之时的槿清依旧娇憨可爱,娇乳之上遍布着欢爱的痕迹。白九霄一阵心疼与自责,昨夜将人肏哭,今夜又将人肏晕,真是禽兽的很。 不对,自己的原身本就是一只兽…… 白九霄想到此处,无奈的笑了笑,又在槿清眉间的朱砂痣上落下一吻,这方才恋恋不舍的起身,缓缓的将欲根自她嫩穴中抽出。 白九霄自是舍不得走,清理干净后,便拥着槿清一并睡下了。 那罗汉床本就窄,容纳槿清一人刚刚好,现下又加上了一个身形高大的白九霄,他只得将槿清紧紧的拥进怀中方才勉强相拥而眠。 白九霄不觉有甚,一脸的无所谓,甚至还有些窃喜,将睡着的槿清拥进怀中,交颈鸳鸯一般的同塌而眠。 也许是累极,睡梦中的槿清乖的不像话,任凭白九霄如何将她抱着,一直到翌日天明,她都没再动一动。 红日初升,山间簿雾弥漫,山鸟叽叽喳喳,春风拂过满树梨花,几片花瓣随风而落,美景宛若仙境。 一缕阳光透过茅草屋的轩幌投射而入,照射在地上那凌乱的衣衫之上。 槿清羽睫轻颤,悠悠转醒,第一眼便是白九霄那张让她心中发颤的俊颜。 荔枝水眸瞬间一瞠,昨夜那混杂着梨花酒香的绯色记忆瞬间涌上眉间心头,槿清霎时间红了脸。 满面羞涩的槿清下意识的垂下眼眸,却恰好看到了彼此的赤身裸体,正如鸳鸯交颈一般相拥而卧。 如此情景,槿清更是羞涩不已,红着脸转过身,想要悄咪咪的从白九霄的怀中溜走。 白九霄其实先槿清一步醒了过来,已经盯着她娇憨的睡颜看了许久,直到槿清羽睫轻颤,白九霄便又装起了睡。 槿清轻手轻脚的起身,一双小脚还没来得及踩上地面,白九霄便长手一伸,又将她捞回了怀中抱着。 槿清心中一惊:合着这老狐狸没睡着? 槿清被这一捞,背对着白九霄,动也不敢动,任由白九霄又将她抱紧了几分。 白九霄埋首进槿清的颈窝处,嗅着她身上淡淡的药香,心情大好,声音中透着淡淡的慵懒:“又想谋杀亲夫?” 槿清一慌,急忙解释:“没有,我只是想起了。” 经此一遭,槿清清楚的认识到了自己几斤几两,哪里还敢对白九霄起杀心,只不过,她想溜走是真的,打不过就跑,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大不了被治个玩忽职守的罪,总比丢了身子又丢命强。 白九霄半晌不语,只紧紧的拥着她软软的身子,半晌过后,方才恋恋不舍的猛吸了一口她身上的药香气,松开了紧抱着她的手臂。 槿清一得自由,当即从白九霄的怀中起身,看着地上粉白交缠的凌乱衣衫,小鼻子嫌弃的皱了皱,一个脚步跨到衣匣前,随便找了一袭水蓝色的襦裙,小手一挥便穿上了身。 槿清穿好了衣裳,略微松了口气,再抬眼便见那白九霄正侧身而卧,反手撑着头,一脸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四目相对只有一瞬,槿清便红着脸避开,宛若白九霄的视线能灼伤人一般。 白九霄的眸中笑意渐深,槿清的衣服穿的迫不及待,他只寥寥的看到了一眼她的小屁股,不过眼前的槿清一袭水蓝色襦裙,美的好似碧波仙子,白九霄也便将那心中的龌龊心思做了罢。 槿清在白九霄的注视之下越发不安,反复的吞咽着口水,生怕白九霄再一个兽性大发将她就地正法。 眼前这般怂兮兮的娃娃和前日里那个千娇百媚极尽勾引的娃娃判若两人,却无形中将白九霄对她的兴趣最大限度的勾起。 白九霄就这般打量着槿清,槿清被看的如芒刺在背压根儿不敢开口说话。 槿清佯装无意,偷瞄了一眼白九霄,就见他高大的身形侧窝在自己的罗汉床上,一双脚都有伸出到床外去,颇有些可怜。 自己那罗汉床窄别别,真是委屈他了…… 槿清心中一惊,被自己的想法吓的不轻,怎么自己竟然还心疼起那狐妖来了,难不成真是身子淫荡同他欢爱出了几许真情? 槿清在心中将自己一顿痛骂,殊不知心中所想皆化作了表情在脸上,直将白九霄脸上的笑意看的愈来愈浓…… ~~~~~~~~~~ 玉绵山脚下* 那通往玉绵山顶的崎岖山路上,忽而凭空多了出了两个老者。 那两个老者为一男一女,虽须发皆白,却都是鹤发童颜,圆脸大眼,眉眼之间倒与槿清有一二分的相似。 那男老者四下顾盼,神情悠闲,一副游山玩水之态,相反那女老者却是神情焦急,直恨不得立马飞到玉绵山顶一般,见那男老者优哉游哉,气的径自转过身步履如飞,直将那男老者甩下了一大截儿。 那男老者正欲感慨一下这玉绵山风景秀丽,脑中的还没想好言辞,转过头便见自家老婆子甩了他一仗有余,急忙追上去叫嚷道:“老婆子,你慢着点!” 那女老者不耐的转过头催促:“你快着点!” 男老者无奈道:“你急个什么!” 女老者闻言白了他一眼,责备道:“我们人参一族这几百年来都被人挖断根了,好不容易清丫头修成正果,你也不说关心着点。” 一句话将那男老者责备的没了话,只闷声的跟在自家老婆子后面加快了脚步往山上走。 那女老者心中似乎仍是有气,仍旧嘟嘟嚷嚷的责备着那男老者:“我说施法前来,你非要学人家游山玩水,你看看你看看,都这个时辰了,还没到!” 言罢又是一记白眼,直看的那男老者不敢再吭一声。 这二位老者正是人参一族的族老,现如今已经年近十万岁,眼看着人参的身价在人族中一路飙升,上山挖参的人也越来越多,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人参一族的子子孙孙一株借着一株,还没来得及化形便进了药罐子亦或是汤锅里,为人们熬药治病,炖汤补身。 第十八章巫山非云.人参一族 按照辈分来算,这两位老者是槿清的十八代祖宗。 近年来,人参一族被挖的所剩无几,而槿清是因为她幼年时生的细弱,不入挖参人的眼,觉得挖了她也卖不上价,便将其弃在了山谷里。 彼时的二位族老听闻这批人要进山挖参的消息,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但二位族老赶到的时候只见到了一片狼藉,眼见着人参一族越来越稀少,如何能不忧心如焚,见着槿清侥幸存活,自然是疼惜的很,便将她带了回去,养在身边日日精心照顾。 如此,槿清便是在这二位族老的庇护下方才免去了下汤锅的命运,又在这二位族老的精心喂养之下成了如今这般白白胖胖、粉粉嫩嫩的模样。 到后来槿清长大成人,修成正果,成了燕绵山的小山神。 对于被派任至此,二老是颇有微词的,槿清自幼娇生惯养,被派到这般鸟不拉屎的不毛之地和流放有什么区别? 二老担心的不成样子,可奈何人参一族越来越没落,在精灵一族中自是没有能说得上话的,二老想要寻寻后门也无计可施,只能看着槿清来着燕绵山走马上任。 时至今日,槿清前来燕绵山做山神也还不到三日,那二老便已是坐立不安,急吼吼的便要来看。 那男老者想要顺便一路游山玩水,步行前来,那女老者却是心中念着槿清,想要施法前来,二人僵持不下吵了一路,输赢不定,这路也便成了走上一段,施法一段。 ~~~~~~~ 白九霄与槿清仍在茅草屋中相持不下,偶尔四目相对,槿清依旧站在方才那处一动不敢动,白九霄亦是不曾有所动作,依旧赤身裸体的侧卧在床,盯着槿清不放。 槿清属实有些站不下去了,白九霄昨夜那般发狠的索取,让她的腿到现在都软绵绵,站了这么久,已经两股战战。 槿清脑中加速旋转,思考着如何能打破僵局再寻个由头溜出去,然后跑回去找祖爷爷和祖奶奶撑腰。 可槿清如今脑袋空空,就是想不出什么对策。 倒是白九霄有些担忧,昨夜欢爱了那么久,她定是累坏了,现如今又站了这么久,那腿儿怎么受得了? 白九霄心疼她,正欲开言让她过来坐下,一阵敲门声响起。 听闻敲门声,槿清被吓得一个瑟缩,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就听门外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清丫头!祖奶奶来看你了!” 槿清霎时间汗毛倒竖,神情紧张的看向了白九霄。 白九霄终于从床上坐起,问她道:“是何人?” 槿清只好乖乖回答:“是我祖爷爷和祖奶奶。” 白九霄闻言,没再说话,只是起身拾起地上的衣裳,一边将其穿回身上一边对槿清言说道:“去开门。” 槿清瞠目结舌,被白九霄的话吓的不轻,他人还在这里,怎么就能叫她去开门? 门外的二老见敲门声迟迟没有回应,越发担心了起来,连带着敲门声也越发急促了起来。 槿清见此,不得不前去开门。 正在穿衣裳的白九霄默默掌握着穿衣裳的速度,房门吱呀一声响后,刚刚好被那二老看见了他在穿最后一件衣裳。 二老还来不及看一眼槿清,却先一步看到了槿清身后正在穿衣裳的男人,霎时间愣在了原地,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 槿清更是不敢抬头,恨不得立马钻进土里去。 一室春情,扑面而来,更遑论那男人还在穿衣裳,二老如何看不明白眼前之事? 只是槿清一直在她二老身边,从未见过她思春,更别提有什么相好的了,这男人是打哪而来的? 四人齐聚在窄小的茅草屋中,两个惊讶不解,一个心如油煎,只有白九霄一派气定神闲。 二老不解的视线落到了白九霄的身上,打量了他片刻后,倒吸一口气,瞬间拱手行礼道:“见过九尾狐帝,如此失礼,万望见谅。” 槿清见状,猛然瞠目,心中怎是一个惊讶了得,那男人不是作恶多端的臭狐妖吗?怎么成了九尾狐帝? 白九霄微微颔首,不曾开言,便侧目去看槿清,就见她美目圆睁,小嘴微张的模样甚是可爱,忍不住便多看了两眼。 那尚且还有俯首行礼的二老等了半晌也没等到白九霄答话,心中忐忑,低下头偷偷对视了片刻后,一把将槿清扯了过来,继而便是一巴掌按低了槿清的大圆头,拉着她一并给白九霄行礼。 槿清猝不及防就被按低了头,傻呆呆的直言不讳:“什么帝君,他不是狐妖吗?” 此言一出,二老当即慌了神,抡起巴掌直奔槿清后脑勺,教训道:“你这孩子,怎么如此失礼!” 槿清不明所以后脑勺便挨了一巴掌,好在祖奶奶看似下手重,是也却是雷大雨小,根本没用力。 槿清看着祖爷爷和祖奶奶这般紧张的模样,自是不敢再胡乱开口,只好乖乖的被按着脑袋一并给白九霄行礼。 祖奶奶这一巴掌下去,槿清不疼,白九霄倒是心疼,急忙开言道:“孩子还小,莫要动手。” 槿清闻言,气鼓鼓的腹诽:怎么昨夜不见你怜惜我孩子还小…… 二老见白九霄如此发话,急忙称是。 “孩子不懂事,望帝君莫要怪罪。”槿清祖爷爷如此言说,倒让白九霄瞬间有了主意,但见他严肃正色,负手而立,登时拿出了帝君的做派,看着槿清道: “这孩子,当真是不懂事的很呐!” 二老闻言当场心中一悸,槿清祖爷爷哆哆嗦嗦的开口问道:“不知小女做了何等过分之事冒犯了帝君?还望帝君从轻发落,我们日后必定对她严加管教!” 白九霄心中一笑,面子上仍是一派严肃,沉声认真道:“她毁了本帝君的清白。” 槿清祖爷爷:“?!!!” 槿清祖奶奶:“?!!!” 槿清险些喷出一口血,真是好一招恶人先告状啊! 槿清属实被气的不轻,挣脱了祖奶奶按着她的头直视着白九霄怒怼:“你休要胡说!” 第十九章巫山非云.定下婚约 “本帝君何曾胡说?”白九霄看着槿清唇角含笑:“你花言巧语诓骗本帝君与你行男女之事,得了本帝君的清白之身便意图杀人灭口,打斗不过又逃之夭夭,桩桩件件,那一样是本帝君信口开河?” 槿清顿时语塞:“你……” 白九霄的话让槿清无法反驳,毕竟他说的还真是所言非虚…… 那二老听到此处已经目瞪口呆,眼珠子险些要掉到地上的程度,讲真他们是不信槿清这孩子能做出这等离经叛道的事情,但控诉之人乃堂堂九尾狐帝,且素来毫无交集,如何要栽赃于她? 槿清祖奶奶的目光偷偷的瞥向了气鼓鼓的槿清,一眼便瞥到了她雪颈上半露的红痕,心中咯噔一下,看来是确有此事了,心中顿时焦急了起来,这可如何是好? 白九霄见槿清气到宛若河豚也没能再反驳出一二,心知眼下这局势已是尽由自己掌握,便慢条斯理了起来。 白九霄面色依旧严肃,垂眸看着槿清故意严肃道:“这孩子对本帝君做出如此过分之事,可是你二老暗中授意?” 二老当即慌了神,槿清祖爷爷急忙道:“帝君大人明鉴,我二人至今方才知晓此事,绝不曾授意,况且,这其中定是有误会!” “误会?”白九霄反问道:“你的意思是本帝君言说有假?” “不敢不敢!”槿清祖奶奶忙不迭道:“我家老头子不会说话,望帝君大人海涵!” 白九霄不语,转身踱步到了槿清身边,沉声发问:“你自己说与二老听来便是,本帝君可有冤枉了你?” 槿清越发气鼓鼓,心中已是将白九霄千刀万剐,可眼下这般情势,她若真来个抵死不认也是行不通的,思来想去,别无他法,槿清只好愤愤不服的开口道:“不曾!” 白九霄甚是满意的一笑,轻飘飘踱步到床沿之上,缓缓坐下,朗声问道:“你二老可还有疑心本帝君所言有虚?” 槿清的祖爷爷与祖奶奶二人当即矢口否认:“不不不,不曾有疑,不曾有疑。” 白九霄见事态已然按照自己预期之中的发展,心中已是十拿九稳,美的简直心花怒放,面上却依旧严肃,声音淡然却不容置疑:“既然如此,二老便给本帝君一个交代吧!” 话音一落,二老面面相觑,槿清一味气鼓鼓的低头不语。 见二老迟迟不肯开口,白九霄开始施压:“事关本帝君的清誉,二老若是迟迟不表态,只怕这东荒与北荒便再与安宁之日可言了。” 三人一听,心中一凉,听闻白九霄这意思,怕是要开战啊! 沉默片刻后,槿清祖爷爷试探开口道:“不知帝君意欲何为?” 白九霄绕了半晌,就在等这句话,便也不再绕弯子,直言道:“无论如何缘起,本帝君的清誉毁在这孩子手里是不争的事实,可本帝君亦不想因此事而大动干戈,涂炭生灵,不若我们化干戈为玉帛,就此定下婚约,择日成婚。” 此言一出,三人齐齐瞠目,真真是无论如何也不曾想到白九霄会做此要求。 槿清彻底原地傻掉,目瞪口呆,她甚是想到了他要将她五马分尸杀之后快,都没想到他竟然要娶她,他竟然,要娶她!? 槿清祖爷爷与祖奶奶的震惊程度绝对不比槿清少几分,皆是如何也想不到九尾狐帝会提如此要求。 见那祖孙三人又是一阵沉默,且脸上皆是不情愿的表情,白九霄心中一阵挫败感,他自认仪表堂堂,又是一族帝君,怎的还入不了这个人参娃娃的眼? 思及此,白九霄沉下脸,继续施压道:“二老是觉得,本帝君不配同这孩子成婚?” “帝君大人哪里的话!”槿清祖爷爷慌乱道:“实在是我人参一族人丁稀少,身份低贱,如何匹配得帝君的身份?” 白九霄闻言轻笑:“如何不配?本帝君觉得甚是般配。” 二老听闻此言,颇有些心如死灰,看白九霄这架势,是娶定了槿清,若是他们不肯点头应下这桩婚事,只怕是没法收场。 白九霄继续加码试压:“若是这孩子嫁了我,我九尾狐族与你这精灵一族便是姻亲,这孩子做了我的帝后,你人参一族的地位也便不再岌岌可危。” 帝……帝后?! 槿清脑中一团浆糊,难以置信的很,她本以为他是想将她娶回去做个贱妾好日日折磨,以报这失身之仇,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是想迎娶她做帝后? 不只是槿清做如此想法,槿清的祖爷爷与祖奶奶也亦是如此,人参一族的身份地位在精灵一族中都算不得什么显贵之家,他白九霄乃堂堂帝君,若想联姻怎么也得是神女,再不济也得是个上仙,他们人参一族论身份不足以匹配,论仙阶也不足以匹配,这联姻无论怎么论,都论不到他们这一族的身上。 沉默讶然间,只听得白九霄音色淡淡:“是要聘书还是要战书,全在二老一念之间。” 话已然说到了这般田地,那祖孙三人若是再不肯点头,只怕是精灵一族也要将他们问罪。 事态的发展最终是完全的遂了白九霄的意,槿清的祖爷爷与祖奶奶迫不得已,只好应下了这桩婚事,无论如何,做帝后总好过没命吧…… 婚约就此定下,槿清犹在梦中。 祖爷爷和祖奶奶何时走的她已经记不得了,只依稀记得白九霄同他们说了好多的话,恍恍惚惚听到了几句下聘和婚书什么的,其余的便也是全然记不得了。 事情从昨夜开始便已经超出了槿清的意料之中,可槿清是如何都不曾怀疑过白九霄的身份,对他的狐妖身份坚信不疑。 送走了槿清的祖爷爷和祖奶奶,白九霄关上了门,转过身,眉眼间透露着得偿所愿的美意,看着仍是呆愣愣的槿清,心情大好。 白九霄上前一步,将槿清揽进怀中,她那可爱的样子,让他忍不住想要亲上一口。 无需隐忍,白九霄俯首便在槿清软糯的面颊上印下了一吻。 第二十章巫山非云.真实身份 y edu5. com 一声响亮的啾,将槿清的思绪揪回了现实,一回眼,便是白九霄那近在咫尺的俊颜,槿清心中莫名一荡,仍是有些难以接受他们即将成亲的这件事。 槿清眸光闪烁,目不转睛的盯着白九霄,半晌不知该如何开口。 白九霄轻揽着她的身子到床沿上坐了下来,柔声问道:“你的闺名唤做甚?” 槿清星眸半垂:“槿……槿清” “槿清……”白九霄低声重复,继而问道:“可是怀瑾握瑜之瑾,冰清玉洁之清?” 槿清浅浅的摇了摇头:“是木槿花的槿。” 白九霄满意轻笑,似乎询问一般:“那为夫是唤你做槿儿好还是清儿好?”言罢,又自顾自言说道:“为夫更喜欢唤你做槿儿,你觉得如何?” 白九霄语笑晏晏,和顺温柔,这一笑竟将槿清看的有些恍惚,不知不觉便应承道:“好……” ‘不对!’槿清心中一惊,自己怎么又这般被牵着鼻子走了?那狐狸精真是惯会蛊惑人心!夲伩首髮站:yedu4.co m后续章节请到首发站阅读 槿清心中愤愤,抬眼却又是白九霄那如沐春风的笑,直笑的她心中的火气瞬间少了一半儿,却仍有愤愤之感,颇有些别扭的开口问道:“你……你真的是九尾狐帝白九霄?” 白九霄信誓旦旦:“如假包换。” 得了确信,槿清顿时有一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愤愤道:“你既是九尾狐帝,不好好在你的九尾狐族处理政事,跑来我这燕绵山做什么?” 白九霄闻言笑出了声,这娃娃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了,本也不想瞒她,索性便同她将前因后果说了个明了。 槿清听罢,沉默了许久,合着是个绝世大乌龙,她这采阳补阴真真是阴差阳错采到了九尾狐帝的头上,这和太岁头上动土有什么区别?这太岁现在还同自己定下了婚约,这嫁了他,往后的日子还不知要被如何折磨报复。 槿清已经逐渐冷静下来,思及那婚约的前后,终于意识到了些许不对劲儿之处,滕然起身,居高临下的盯着白九霄质问道:“你既是九尾狐帝,如何没有一个后妃?” 当下是个连人族都三妻四妾的年代,更遑论这堂堂的帝君上神? 白九霄不解起身:“这话是何意?” 槿清直言不讳:“你既有后妃,便谈不上什么清白,既谈不上清白,我又何须对你负责,既谈不上负责,这婚事也便大可作罢了。” 听闻于此,白九霄心中不悦,合着她就是不想与他成亲是吧! 白九霄稍作沉默,压下心中的不悦之感,念着她不曾记得前夕之事,同他没有什么感情可言,如此突然的要成亲有些难以接受也属于正常,可她难以接受归难以接受,他势必要她接受才行,她可以晚一点爱他,但必须早一点嫁他,如若不然,谁知道她会不会跑去寻其他男人采阳补阴? 白九霄微微叹了口气,揽过她重新坐回了床沿上,解答其不解之处:“我确是没有一个后妃,也却是清白之体,此事在我九尾狐一族,也算是人尽皆知,你大可前去打听。” 槿清不服,嘟囔道:“九尾狐一族都是你的人,如何会对我实言相告。” 白九霄哭笑不得,只好迂回道:“即便你无需对我负责,我也得对你负责才行,你的处子之身总归是被我所破,这个你总不会还心存疑惑吧。” 槿清脸一红,心中仍是不肯服输,试图为取消婚约做最后的努力:“我那是为了采阳补阴,你无需负责的。” 白九霄答非所问,脸上依旧是那般如沐春风的笑:“我的元阳多的很,都给你,以后你只采我一个人便足矣。” 槿清一愣,白九霄的每一次回答都能让她意外的很,也让她无言以对的很。 槿清憋了半晌,骂了自己好几通方才将自己那觉得白九霄的提议还不错的想法给骂了回去。 半晌后,槿清莫名心头有些愧疚的开口道:“可是……我不喜欢你……” 饶是心里已经有了准备,白九霄心中仍是狠狠一沉,还不等他如何言说,槿清又是先他一步开口道:“你既贵为帝君,又生的如此风度翩翩,心仪于你的姑娘肯定一抓一大把,你们九尾狐族的姑娘定是各个出挑、妩媚动人……” 槿清此话的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白九霄如何听不出来,只是不到万不得已,他还不想用威逼的方式,索性调侃一般的言说道:“可就是没有如你这般头大脸圆,一脸娇憨,漂亮可爱叫床动听的!” “……”槿清已经听不出白九霄这话到底是夸她还是骂她了,一时愤慨上头也顾不得其他,起身急吼吼道:“我们人参一族都长这个样子,你换一根不就成了!” 好一个换一根,白九霄又是一阵哭笑不得,索性不讲理道:“我偏不换,你奈我何?” 白九霄满眼宠溺,眉眼之间皆是笑意,却生生的把槿清看得个咬牙切齿了半晌。 槿清贝齿紧咬,硬要自己冷静下来,虽然婚约已定,但若是白九霄反悔那就另当别论了,想到此处,槿清灵光一闪,抬眼看着白九霄道:“帝君大人,不若我们打个赌?” 白九霄一听,来了兴趣:“赌什么?” “一个月……不……”槿清转念又改口:“三个月,赌你会腻了我。” “哦?”白九霄兴趣更甚:“我腻了如何,不腻又如何?” 槿清神色认真:“你若腻了我,便就此弃了我,我们便将婚约取消,就此桥归桥,路归路,若是你不腻……”槿清神色黯了黯,言辞间颇有些失望:“那便认你处置,你说何时成亲,我便何时嫁你。” 白九霄剑眉轻挑,心中隐隐失落,槿清在同他打一个绝对会输的赌,可她却不知,抱着最后的希望同他取消婚约…… 她就这般不想嫁他,怎么在她眼里,嫁给他就这么难受吗? 白九霄忖度片刻,打算应下这个赌,不过在他白九霄的心中却是另外一个赌,赌这三个月,槿清会爱上他,心甘情愿的嫁给他…… 如若不然……又不是不可以反悔…… 第二十一章巫山非云.三月之期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等言辞也是要审时度势的。 白九霄心中狡黠一笑,痛快的同槿清三击掌,就此立下了赌约。 见白九霄应下了这个赌约,槿清稍微松了一口气,心中暗暗拨弄着自己的算盘,三个月的时间在凡间来说可不算短,拿出一个月来观察白九霄的喜好足矣,剩下的两个月里,那便是白九霄讨厌什么她便做什么,直将他惹到对她厌恶至极便大功告成。 想着婚约解除恢复自由之身,槿清忍不住的嘴角上扬。 倒不是槿清想要做个万花丛中过的风流女,也不是她不想成亲,只是她觉着嫁人是大事,必要两情相悦才好,可不是这般被逼着嫁人。 这千年的光景她见了太多夫妻间的种种,当然不缺那些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美好感情,但更多的,是女子的苦处,无论是哪一族,成了婚的女子皆是辛苦的,男子负心太过常见,也太过容易,最终苦的还不是女子,婚姻大事,仔细斟酌的都未必能圆满,更遑论她这般被逼着嫁人。 简单说,就是槿清情窍未开。 槿清因着心中窃喜,面上的笑容娇俏可爱,却看的白九霄一阵忐忑,他不清楚她这般不愿同自己成亲是真的未开情窍还是心中另有所属…… 一日已过,天色渐晚,白九霄仍是迟迟没有离去的意思。 槿清清了清嗓,上前一步道:“帝君大人,天色不早了……” 白九霄剑眉轻挑,无视她话中的赶客之意:“槿儿,你怎的还唤我做帝君?” 槿清微微一怔:“不然唤你做什么?” 白九霄微笑回道:“我姓甚名谁你又不是不知,亦或者,你直接唤我做相公也成。” 槿清瞬间红了脸,顾左右而言他:“天色真的不早了……” “哦。”白九霄应声起身,缓步到槿清身旁,槿清下意识的退了一步,同他拉开了距离。 白九霄心中颇为不爽,即刻上前一步追了过去。 槿清再退,白九霄再追,直到槿清退无可退,后背咚的一声撞上了墙壁。 白九霄长手一伸,环住了她的柳腰,稍一用力便直接将槿清搂进怀中。 槿清本就羞涩不已,被他这一抱,连耳朵尖尖都是粉红的,一双小手在白九霄坚实的胸膛前,毫无意义的推拒着。 槿清的抗拒毫无意义不说,反而那乱动的小爪子将白九霄的心撩拨的痒痒的,他喉结动了动,声音暧昧低沉:“既然天色不早,我们早些歇息便是。” 那双胡乱推拒的小手瞬间停滞,槿清那荔枝眼眸中满是惊讶的看着白九霄:“我这狭小逼仄,不好委屈了帝君大人。” 槿清一再的赶客让白九霄越发不爽,他敛起神情,再不同她说笑,却也不发一言,径自将她横抱在怀,朗声道:“算不算得委屈,本帝君说了才算!” 槿清心中一惊,便只觉得身子凌空一跃,还不来不及惊呼便被白九霄抱在怀中直奔那罗汉床而去。 白九霄怀抱着槿清坐在了床沿上,槿清颇有些不自在,这般坐在男人的大腿上,屁股下面还被那根硬硬的肉棍子顶着,属实事难受的紧。 槿清忍不住扭动着小屁股试图躲避白九霄硬硬的那处,只三两下便将白九霄的那处扭的越发火热坚挺。 察觉顶着自己的那东西越发胀大坚挺,槿清瞬间发毛,思及自己在床上被弄的死去活来之时,心中不免一阵惊慌,再不敢扭来扭去。 槿清一系列的反应尽数落在了白九霄眼中,不免为她这可爱的样子而软了一颗心,只忍不住想要亲亲她才好。 现如今他二人的这般关系,白九霄也不必做何隐忍,直接将槿清压倒在床,疼惜的吻上了她眉间的朱砂痣。 骤然的亲密让槿清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眸,再睁开眼之时,正对上了白九霄满目疼惜的眼神,一瞬间,槿清只觉得自己心如鹿撞,这般回望着白九霄的眼神,似乎心中有什么东西在叫嚣着要冲出胸膛一般…… 槿清忙不迭的避开了视线,白九霄脸上的笑意不止,槿清的每一处模样,每一种反应在他眼中左右都逃不过一个可爱二字。 他俯首去吻她的脸蛋儿,那脸蛋儿软软弹弹,白白嫩嫩,白九霄吻的很轻,怜爱疼惜的不行,槿清全身上下,他最爱的便是她这张宛若雪糍一般的面颊,饱满软糯,嗯……那会流水的小花也很是招人疼惜的…… 一想到那流水的粉嫩小花,百九霄又是一阵躁动,原本轻轻柔柔的吻也变得急切火热。 槿清虽初经人事,但白九霄的这般反应她却已是熟悉的很,水眸中蓦的满是惊慌。 白九霄的簿唇还在槿清肉嘟嘟的面颊上流连忘返,直将她的脸蛋儿亲到微微变形也不罢休,一双大手却是不安分的很,一只隔着衣裳揉弄她的胸乳,一只直奔腰际,试图解开她的革带。 白九霄的簿唇微凉,起初犹如一只蹁跹小蝶自面颊掠过,耳鬓厮磨的顷刻间,那簿唇便已火热。 槿清被吻的难耐,不得不偏过头去躲避着白九霄火热的吻,这一偏头,露出了一段雪白的脖颈,那上面还印着昨夜的吻痕。 只一眼,白九霄便觉得心中又一团火。 白九霄满是情欲的喘息声就在耳畔,呼出的气流搔动着耳边,直弄的槿清痒痒的。 昨夜的翻云覆雨犹在眼前,槿清心生怯意,一把按住白九霄在她腰间作祟的大手,阻止道:“不……不要……” 白九霄手上的动作一滞,凤眸之中的情欲却不减半分,槿清只得忍住害羞继续阻止道:“我……我的下面还肿着……今夜就……就不要了吧……” 此番言语让槿清的面颊绯红,犹如两个扫上了胭脂的糯米团子,可爱的紧。 白九霄如箭在弦,欲罢不能。 “是相公昨夜要的狠了,对你不住。”白九霄眸色温柔,轻笑道:“只是槿儿这般娇媚,实在是叫相公欲罢不能。” 听得此言,槿清颇有微词,不悦的嘟起小嘴,娇嗔责备:“你这话,倒像是怪我咯?” 第二十二章巫山非云.要你爱我 “怎会怪你!”白九霄急忙解释道:“是相公一见了你这物就硬的不成样子……” 言说间,白九霄执起槿清的小手按上了自己的跨间。 槿清羞涩的不行,下意识的便要抽回手,却被白九霄牢牢的按住,且听他道:“怎的又害起羞来?前夜槿儿不还握着相公这处,大肆夸奖。” “……”槿清被堵的没了话,只剩满面通红的份儿,恨不得一头钻进土里去,她觉得以后定是没好日子过,她先前那番勾引开荤之事,定是会被这厮时不时的拿出来羞臊她一番,想了半晌,槿清终于寻到路子反击道:“你我还未成亲,你张口闭口相公为夫,不成体统!” “哦?”白九霄挑眉:“槿儿采我元阳之时,可曾想过体统之事?”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拿此事羞臊,槿清有些恼了,一把甩开了白九霄的手,坐起身怒视他道:“你作甚一而再再而三的拿此事来臊我,你若嫌我,那三月之约便也作罢,直接退婚不就成了。” 白九霄闻言,暂且不语。 槿清见他仍是面不改色,不置可否,继续道:“退婚之事由你来提,届时昭告四海八荒,是你不要我的,如此保全你的颜面还不行吗?” 一听到退婚,白九霄心中又是一阵不悦,起身正色道:“我绝不退婚!” 这娃娃总是想着退婚,他如何能遂她的意? “那你还想如何?”槿清怒道:“是想娶了我,再日日拿此事羞臊我?” “我想如何?”白九霄轻笑,语气中亦是带着一丝怒气:“我要你爱我!” 槿清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越发大了许多,他说什么?他要自己爱他? 槿清愣了半晌,心中狂跳,只觉得白九霄的话离经叛道的很,他们到现在也不过相识三日,何谈爱与不爱,他这般强求自己,根本就是强人所难! 半晌后,槿清抬头反问道:“你又爱我吗?” 槿清想着,白九霄必定是料不中她会如此反问,趁着他愣神儿的功夫,她便可以反问他,你既不爱我,又如何要求我爱你? “爱。”白九霄言之凿凿,眸光坚定。 “什么?”愣神之人换成了槿清,她没想到白九霄会回答的如此斩钉截铁。 槿清脑中转的飞快,顷刻间又寻到了可疑之处:“你我相识不过三日,你这句爱也太过草率。” 白九霄早就料到她会如此反应,满不在乎的轻笑一声,凤眸中略带失望:“看来槿儿当真是不记得我了……” 槿清听罢,狠狠的怔住了,抬起眼眸,满目不解的直视着白九霄,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九霄朝着槿清的方向凑近了几分:“槿儿可还记得六百年前在山谷中所救的一只白狐?” 白九霄此言,开启了槿清记忆的闸门,她一向是个不爱思忆往昔的,好在她过去的生活简单的很,六百年前之事倒也想了起来…… 那时的槿清刚刚满了四百岁,得以化成人形,还带着几分胖娃娃的模样,那日祖奶奶新给她做了一身红衣,她喜欢的不得了,穿上身就跑出去玩,结果一到山谷中便碰上了一个浑身是血倒在山谷里的白狐。 彼时的槿清没做多想,只单纯的不想它死而已,于是便割了自己的参须喂给了那白狐吃下。 那白狐当时浑身是血,槿清也担心他醒了将自己吃掉,只待他醒了便一头扎回了土里跑掉了。 因为槿清祖奶奶几乎每日都要告诫她,只准同草木精灵一起玩,要远离旁的活物,否则是会被吃掉的。 那白狐便是飞升上神失败的白九霄。 历经雷劫之后虚弱不堪,身上的灵气更是被劈的半点不剩,所以槿清并未察觉到他是个仙,生怕被吃掉便跑掉了。 回忆戛然而止,槿清记忆中那个浑身是血、虚弱不堪的白狐逐渐和眼前风度翩翩、言笑晏晏的白九霄重迭。 槿清眉间心上皆是难以置信:“那只白狐……是你?” 白九霄心中一喜,言笑道:“看来槿儿还没完全将我忘之脑后。” 槿清越发的难以置信:“竟真的是你?” 白九霄颔首:“不错,是我。” 槿清倒吸一口气,本就圆亮亮的荔枝水眸更是瞪的浑圆。 白九霄趁她愣神儿之际,直接将人拥进怀中。 愣的正盛的槿清也顾不上拒绝,乖乖的依偎进了白九霄的怀中。 二人又如交颈鸳鸯一般,相拥着倚靠在床。 白九霄怀抱着槿清,似是慨叹又似是感激:“彼时我渡劫失败,若不是你的参须护住了我的心脉,我只怕早就一命呜呼了。” 槿清眸中的惊讶渐退,也乖乖的依偎在白九霄怀中,没再挣扎,仍有些不解道:“我都长大了许多,你是如何认出我的?” 白九霄闻声抬头,微微拉开些距离,垂眸看着槿清,满眼宠溺,抬头捏了捏她的脸蛋儿:“你身量是高了许多,可你这张粉嘟嘟的脸,就几乎没有变化,我如何认不出?” 槿清又是一阵害羞,拍开了白九霄的手,垂眸不语,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白九霄不知她在想什么,只抬手抚上她的后脑,轻轻的将她的头按回自己的胸膛前,音色温柔淡然:“我几次三番提及前日之事,绝非是羞臊于你。” “……”槿清没再说话,却也不再一如之前那般恼怒,只乖乖的待白九霄继续言说: “提及那事一来是闺房情趣,二来是想给你提个醒。” 槿清又是一阵不解,仰头发问:“提什么醒?” 白九霄回望着槿清不解的眸子,坚定道:“自然是提醒你记得,你只能那般的勾引我。” 槿清听罢,气闷的很:“你这话倒说的我像个荡妇一样。” 白九霄失笑:“荡妇都是一脸风骚相,哪有生得你这般可爱的。” 槿清心头微甜,正欲抿嘴偷笑,就听那白九霄又是一句:“你这般模样可爱的,发起浪来,该称淫娃才是。” “……”槿清的甜笑瞬间凝固,直觉自己应该抬手在白九霄那张笑意满满的脸上打一巴掌才是,可她不知道怎么了,非但不想打他,腿间那处花儿竟还跟着吐出了花蜜…… 第二十三章巫山非云.痴缠情玩h 白九霄见她不语,索性直接将她压倒在床,问起了他心中最想问的话:“这六百多年里,你心中,可心仪于旁的男人?” 槿清微怔:“有又如何,不曾有又如何?” 白九霄眉头紧皱,迫切追问道:“你先回答我!” 槿清小嘴撇了撇,眼神中带着几分嘲笑之意:“亏你还是九尾狐帝……” 白九霄顿时气闷,槿清却故意三缄其口,小嘴紧闭,就不说与他听。 正欲追问,白九霄就听槿清答话道:“我若是有心仪之人,还何必来采你的元阳。” 话音一落,白九霄在满心喜悦中暗骂自己蠢,姑娘家若是有了心上人,如何还会用处子之身来临时起意? 饶是如此,白九霄仍是有些不放心,再次发问道:“那你如何忽的想起要采阳补阴的?” “……”槿清面上红了又红,结结巴巴羞涩道:“见……见你好看,起了色心。” 白九霄一阵怔忡,凤眸之中有惊讶也有喜悦,槿清的回答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这话虽和她之前所言的物尽其用相差无几,可听在白九霄耳朵里,明显是这句话更受用的多。 白九霄愣过之后,爆发出了一阵爽朗的笑声,宛若听闻了什么天大的喜事一般。 槿清只听得他朗朗笑声不绝于耳,莫名的就跟着欢喜了起来。 一阵郎笑过后,白九霄再次发问:“既然如此,我们的三月之约可还要做数?” 白九霄本以为他今朝同她说了往昔之事,她的心思便会有所改变,不再想要打什么劳什子的赌,直接嫁他算了,却不曾想槿清仍是坚守:“如何就不做数了?即便我们前番有过交集,可彼此间,到底是不甚了解,有些什么最低处,还是成亲之前看清的好,若是成品之后再发现如何,难不成你肯合离?” 槿清这话,是说没有撒谎的,尽管不再怀疑白九霄的心思,可她仍是不想贸贸然嫁人的,失了这自由之身不说,她对白九霄的好感还未能达到不惜一切的高度,方才刚刚相识,又是被逼着谈婚论嫁,槿清仍是抱着些能取消这场闹剧一般的婚事的心思。 白九霄的心情跌落谷地,自从和槿清重逢,白九霄的心情便起起伏伏,好不折磨。 相比于槿清的权衡,白九霄的爱意来的更加汹涌热烈,他并不像槿清那般未开情窍,这六百年来他虽一直有意寻找槿清,但那都是因着救命之恩,他还没有禽兽到对一个胖娃娃动男女之情,而当他掀开盖头的那一刻,那救命之恩顺便升华为了男女之情,若是用一见钟情来诠释,倒也说得通。 如此,他既认定了槿清,那便会死咬住不放。 气闷的白九霄再次对槿清腰间的革带动起了手,槿清即刻急切阻止道:“我都说了我还肿着,你又要做甚?” 白九霄暂且停了手,抬眼看着槿清,神秘道:“我来帮小槿儿消消肿。” 槿清还在疑惑白九霄口中的小槿儿是谁之时,白九霄便趁此间隙退去了她的衣裙。 待槿清反应过来,身上又已是一丝不挂,就连双腿都是被白九霄弄成了门户大开的模样。 槿清羞及,迫切的想要将双腿并拢,却被白九霄一把抓住脚腕。 他握住她的脚腕向下一个用力,槿清整个人都向下滑了一大截,一双颀长莹白的玉腿之间被置于白九霄的劲腰两侧,再也合不拢。 白九霄握住她脚腕的大手转而握住了槿清的腰侧,空出的另只手轻轻一挥,身上的衣裳便尽数褪下,堆迭在地。 槿清只觉得他宽大的袖袍带起一阵风,她下意识的眯了眯眼眸,再睁开眼之时,眼前便是白九霄白皙却精壮的身躯。 槿清一怔,他们接连欢爱了两夜,她却一次都没有仔细看过他的身躯…… 白九霄肤色白皙,身形高大壮实,三角身坯,身前的肌肉块垒分明,每一处都透漏着强劲有力,真真是一个穿衣之时温良端方,褪下衣裳便是孔武有力,现下他眸光深邃的盯着自己,槿清觉得他像极了一只紧盯着猎物蓄势待发的猎豹一般…… 槿清紧盯着白九霄,白九霄也不打断她,大大方方的任由她看,趁着空当,也一并看着她的身子。 槿清面容可爱,身子亦是发育的极好,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丰乳翘臀,却又每一处都生的恰到好处,毫不夸张,完美的如若玉雕一般。 槿清看了半晌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红着脸别过视线。 白九霄不禁莞尔,也不出言调侃,只是问道:“槿儿可知道我们走兽一族受了伤,是如何止痛消肿的吗?” 槿清一脸茫然,诚实的摇了摇头。 “自然是用唇舌来舔。”白九霄如此解惑之后,槿清仍是没明白他无端说起这个是何用意,茫然间就见白九霄继而俯首,眸光落在了她腿间那处,慢条斯理道:“为夫这就用唇舌来为小槿儿消消肿。” 槿清倏然瞠目,这方才意识到他口中的小槿儿是何处,霎时间羞红了一张俏脸。 白九霄宠溺一笑,视线自她那可爱的粉面之上落向腿间嫩花,却在途径胸乳之时,眸光一滞,那娇乳之上,红痕点点,尽是他昨夜发狠的吻所致,那小奶头现在还肿着,宛若三月里枝丫上悬着的桃花一般…… 一时间,白九霄陷入了为难,竟不知是亲她的娇乳好还是亲她的蜜穴好,他可不想厚此薄彼…… 那尚且红肿的娇蕊已经渗出了蜜液,花唇蚌肉皆泛着淡淡水光,淫香四溢。 白九霄思量片刻,觉得还是先疼爱这处嫩穴。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动作轻柔,拨开了红嫩的蚌肉,露出了里边胀大的花豆和红肿未退的穴口。 那穴口紧窄娇嫩,又是初经人事,接连被疼爱如何受得住? 白九霄不禁心疼了起来,都怪自己昨日失控,竟那般发狠,将这般娇嫩的穴儿插的这般可怜。 第二十四章巫山非云.舌吻娇花h 白九霄俯首上前,吻住了那处娇蕊嫩花。 “啊……”槿清只觉得腿间一酥,不自觉的挺起腰肢向后躲避。 白九霄亲吻不到那花儿如何能允,大手一把便握住了槿清的腰肢,阻止着她逃离自己的唇舌。 似真的是要为她消肿一般,那火热的舌头轻轻柔柔,缓慢的抚过嫩花儿的每一处。 槿清只觉得腿间酥酥麻麻,接连不断的传来,白九霄舔弄的并不似昨夜那般凶,反而是温温柔柔,如细水漫流,可那酥麻的快感却是源源不断,直磨的槿清不住的吟哦。 “啊……啊……啊哈……”槿清只觉得腿间越来越湿,花心酸软的不成样子,被白九霄连番的舔弄之下,槿清越发觉得自己体内有什么东西在叫嚣着要释放一般。 白九霄感受到了口中花儿越来越湿,越来越热,越来越滑,便加大力度越发将那花儿吻的啧啧做响。 那啧啧的淫乱声音一入耳,槿清便慌乱的闭上了眼,羞耻到再不敢看他吻她花穴的画面。 闭上了眼睛,感官越发的清晰,槿清感受着自己的穴儿是被如何吮吸着,脑中不自觉的便出现了白九霄吻她花穴的画面,如此这般,竟比亲眼目睹更要刺激上几分。 不知不觉间,白九霄额前的一绺墨发不知何时滑落,如轻飘飘的羽毛一般,落在了槿清的腿根处,又若有似无的在花户上的轻扫而过,平添了一丝快感,也平添了一分别样的情趣。 白九霄又放慢了动作,悠闲自得如若品茗一般,徐徐缓缓,慢条斯理的品尝着那美味的嫩花儿。 那嫩花儿蜜水泛滥,白九霄的喉结动了动,咽下了一汪蜜水,毫无保留的夸赞道:“真甜!” 槿清听着他这清朗的声音自她腿间传出,简直羞到了骨子里,腿间的花儿却又是一汪花蜜流淌而出。 白九霄忙不迭的将这香甜的蜜水席卷进口,继而槿清便闻得沽啾一声,白九霄的舌尖浅浅的探入了蜜穴口。 “啊……嗯啊……”槿清的娇吟声越来越媚,穴中的蜜水亦是越来越多,小手紧紧的抓着身下的锦褥,难耐的阻止道:“不……不要……你不要再舔我了……” 白九霄闻声停止了舔舐她嫩穴儿的动作,看着阵阵娇喘的槿清:“不舔如何能消肿?” 槿清蓦的睁大了眼,眼睁睁的看着白九霄再次俯首吻上了她的花穴,那啧啧声响比之方才更大了几分。 白九霄舔的认真,那灵活的舌头倏然化作了原身的舌头。 槿清“啊”的叫出声,九尾狐的舌头比人的舌头可是细长软簿,灵活的多,且上面遍布的倒刺,这般一舔,刺激感可想而知。 狐狸舌灵活席卷,将槿清嫩穴每一处都舔舐了一遍之后,猛的插进了嫩穴之中。 槿清如何承受的住这等刺激,登时绷紧了身子,一双莹白的小脚胡乱的踢蹬着,踹上了白九霄的肩头之后,便越发用力,试图将他从自己腿间踹开。 白九霄如何能允,一把抓住她的脚腕,将她乱动的两只小脚禁锢在身子两侧。 槿清仰面在床,裸呈玉体,双腿曲起,徒劳且难耐的扭动着。 灵活软热的狐狸舌头在穴中横行霸道,舔舐着甬道之中林立的媚肉。 舌上的倒刺剐蹭着嫩穴媚肉,强烈到极致的酥麻感让槿清连脚趾都崩的紧紧的。 白九霄仍是越发兴起,只舔弄的槿清蜜水越流越多,来不及吞咽而下的蜜水顺着雪白的小屁股流淌而下,很快便将被褥洇湿了一小片。 在白九霄火热唇舌的猛烈舔舐之下,槿清觉得自己仿佛快要融化了一般。 幸而这燕绵山顶无人前来,不然这一室的火热温情,脸红心跳还不知要被做出何等离奇的传言。 明月高悬,残星几点。 槿清星眼半睁,迷离恍惚,躺在床上娇喘吁吁,已经不记得白九霄舔弄了她多久,只依稀记得自己泄了三次身,潮喷的蜜水全都被那狐狸舌席卷而去,恍惚间,槿清只觉得仿佛是一只狐狸将她那蜜穴当成了解渴的清泉。 见槿清软了身子,白九霄终于将舌头自她蜜穴中撤回,抬首凝望着被自己舔弄到娇娇软软的粉娃娃。 槿清见他起身,忙不迭的并拢双腿,生怕他突然袭击的模样让白九霄忍俊不禁。 白九霄上前,将胯间欲根凑近了槿清的面前,槿清下意识的向后躲闪,却被白九霄的大手按住了后脑。 “槿儿也吃一吃我的……”白九霄的语气中全然没了之前那不容置疑的命令,反而全然是柔声细语,还带着几分撒娇恳求的味道。 槿清听罢,只觉得不忍拒绝,娇羞垂眸道:“那你躺好。” 白九霄听言,如何能不依,当即乖乖躺好。 槿清有些扭捏的起身,趴跪在了白九霄的双腿之间。 白九霄看着她这副儿女相,笑意渐浓,褪去了伪装的槿儿更可爱了,不过,那般娇媚的勾引他的样子,也是极美的…… 想到初见那日,白九霄的欲根更火热了几分。 槿清并未察觉到白九霄的心思,小手小心翼翼的抚上了白九霄那昂扬叫嚣的大家伙。 槿清先是用手抚弄了几下,继而便探头俯首,张开小嘴将那欲根送进了口中。 “啊……”白九霄一声满足的喟叹,槿清那小嘴又湿又热,同那蜜穴不相上下。 槿清得到了鼓励一般,微微跪坐起身,一双小手扶着白九霄强劲的大腿,脑袋起起伏伏,吞吃着那粗大的欲根。 白九霄眸色炙热,紧盯着槿清的娇容,就见自己那粗大的欲根在那张殷红的小嘴里进进出出。 一起一伏间,槿清头上的双丫髻也微微发颤,墨色垂髫也滑落至胸前,遮住了一对娇乳。 见不到那对娇乳,白九霄甚是不满,手捏指决,当即将槿清的垂髫全都梳了上去,瞬间变成了妇人的高髻。 槿清一愣,含住那那家伙的小嘴也微微一顿,回过神就见自己胸前垂下的青丝已经尽数被梳了上去,不解的看向了白九霄。 第二十五章巫山非云.吃吃吃吃h 槿清口中尚且还含着白九霄的巨物,一双荔枝水眸中却满是不解,呆呆发愣的模样宛若咬着糖棍的孩童。 白九霄含笑解惑:“这样子好看。” 槿清不疑有他,继续低头吞吃着白九霄的欲根。 没了垂髫的遮掩,槿清那对娇乳在起起伏伏间也一并跟着摇晃。 恍惚间,白九霄仿佛看到了她嫁做人妇的模样,心中越发期待起了三月之后。 槿清的小嘴娇嫩,几下便被那粗大的肉棒磨蹭的越发殷红如血,甚至微微肿了起来。 槿清吃的认真,小手也不忘抚慰那两颗精巢,直弄得白九霄喘息越发粗重,掺杂着槿清吞吃欲根之时偶尔发出的唔唔声,好一派叫人脸红心跳的情欲满载。 白九霄的视线继而落在了槿清胸前的娇乳上,那对娇乳未经抚弄却已经是乳粒挺立,眼底一热,挺起身便抚弄上了这对娇乳。 那娇乳嫩生生的,瞬间便留下了一记粉红的五指印。 娇乳被揉,槿清嫩穴一酥,又是一汪蜜液涌出。 穴中越是酥痒,槿清吞吃那欲根便越发卖力,直将白九霄舔弄的一个欲仙欲死,如登极乐。 雪团子一般的饱满腮颊微微一凹,槿清一个猝不及防的吸吮,竟直接将白九霄吸吮的喷射而出。 白九霄心中一颤,低吼中将浓郁的白浊射进了槿清的小嘴中。 槿清亦是有些猝不及防,被那滚热的精华喷射的满嘴都是,她急急地吞咽着,这助长修为的好东西,可不能浪费了! 槿清虽吞咽的及时,可那精液又浓又多,仍是有许多来不及吞咽的白浊顺着槿清的嘴角流淌而下。 粉面娇容之上,白浊流淌。 只一眼,白九霄那方才软了几许的欲根再次昂首抬头。 忽然胀大的欲根让正在吞吃精液的槿清登时瞠目,急忙将它从口中吐了出来,荔枝水眸里惊讶中带着嗔怪,似是在责备这大家伙怎么这般快的又硬了起来。 白九霄心中怜惜她穴儿还肿着,强压住那将这娃娃按倒猛肏的冲动,起身揩掉了她唇边的精液,另只手暗暗施法。 “呀!”槿清瞠目结舌中,整个人竟骑跨在了白九霄的面部,那白九霄仰面而躺,簿唇正对着她的嫩穴猛吮。 如此淫荡的姿态让槿清羞耻至极,她扭动着一双如霜玉腿,恨不能立马从白九霄的口中逃离。 白九霄方才又尝到那甜美多汁的嫩穴,如何能就此松口,一双强劲有力的手臂犹如巨蟒一般,仅仅的箍在槿清的大腿上,让她无论如何都逃离不得。 面前的嫩穴一如槿清的人一般,粉嘟嘟嫩乎乎,白九霄急不可耐,张大嘴竟直接将那花户一整个含进了口中。 花户的软肉嫩生生的,水豆腐一般,白九霄忍不住在花唇上轻咬了一口,直咬的槿清一颤,娇嗔道:“你怎的又咬我!” 啧的一声响,白九霄狠嘬了一口那软嫩香甜的花唇,暂且松口回答道:“谁让小槿儿这般美味。” 一闻的这声小槿儿,槿清又是一阵羞涩,正欲再娇嗔他两句之时,白九霄竟又化做了狐狸舌,长驱直入,直溜进了她湿滑滑的花穴深处。 槿清身子软绵绵,不得不用双手撑着床铺,低头就见白九霄的俊颜紧贴着她的私处,一手紧握着她的腰侧,一手紧箍着她的腿根处,狠命的舔弄着,连鼻尖都陷进了她私处的嫩肉之中,好似她的花穴深处有着琼浆蜜液一般。 槿清不知道,她的蜜水在白九霄的眼中比琼浆蜜液还要胜上三分。 女上的体位入的更深,那软簿细长的狐狸舌穿梭过湿淋淋的媚肉,磨蹭着槿清娇嫩的敏感点。 狐狸舌何等的刺激,舔弄的槿清的媚叫声一声比一声高亢。 那娇嫩的敏感点被反复的刺激,不住的流着蜜水。 槿清脑中开始混混沌沌,口中咿咿呀呀的喊着不要不要,可那娇媚的声音中却哪里是在喊不要。 白九霄箍的紧,槿清将躲开寸余的力气都没有,就这般骑跨在白九霄的俊颜之上,任他舔弄。 “啊……啊……”槿清高仰起头,颤抖之中蜜水飞溅。 白九霄见她泄身,越发大力的舔弄了几下,直到将槿清的蜜水舔舐的一滴不剩方才恋恋不舍的嘬了嘬她的小花豆,放开了她的蜜穴。 两次泄身的槿清浑身无力,软趴趴的朝着一边倒了下去。 白九霄生怕她摔着,手疾眼快将她抱在了怀中,二人相拥着,一并倒在了狭窄的床上。 他自身后拥着槿清绵软的身子,爱怜的吻了吻她雪白的香肩,大手又趁机揉摸她的娇乳。 槿清高潮的余韵未退,便也由他去了。 待半晌之后,泄身的无力感渐退,槿清转过头,同白九霄四目相对。 槿清面颊绯红,饱满的脸蛋儿好似粉团儿一般可爱诱人,星眸水光淡淡,红唇娇艳欲滴。 只一眼,白九霄的欲根霎时间昂首挺胸,势如破竹。 白九霄无奈的一声长叹息以掩涕兮。 槿清微蹙秀眉,不解道:“你叹气作甚?” 白九霄挺了挺胯,用那坚硬火热的大家伙自槿清的身后戳了戳她的小屁股,苦兮兮道:“又硬了。” 白嫩嫩的臀肉被欲根戳的弹了弹,槿清目瞪口呆,半晌后嗔道:“汝非人也!” 白九霄哭笑不得:“我本就非人也。” 槿清转回头去背对着白九霄,羞答答没再说话。 白九霄又将槿清搂紧几分,一边用手揉摸她的娇乳,一边用跨间那大家伙去蹭她的小屁股。 白九霄埋首在槿清的脖颈间,声音难耐中又带着几分撒娇:“槿儿,我好难受。” 白九霄的这般腔调,成功让槿清软了心肠,她红着脸羞涩提议:“那……我再帮你吃一吃?” 白九霄抚摸着她的娇乳,淡淡音色透着些无奈道:“这般你吃吃我,我吃吃你,我们总有一个要难受。” 槿清转过身,撒娇般的用自己柔软的脸肉蹭了蹭他的胸膛,言说道:“那怎么办?” 第二十六章巫山非云.公平一点 白九霄垂眸,望着槿清的娇容,灵机一动,提议道:“不若我们公平一点?” 槿清眸中满是不解:“如何个公平法?” 白九霄神秘一笑,手上悄然施法。 槿清不明所以间身子便惊恐一跃,再回神之时她整个人背对着白九霄趴伏在他的身上,她的蜜穴正对着他的俊颜,他的欲根正对着她的娇容。 槿清面上红了又红,原来这就是他口中的公平一点…… 白九霄一双大手各自握住了槿清一边的雪臀,微微用力,分开了那白嫩的臀瓣,露出了娇花嫩蕊。 白九霄望着那嫩穴,满意道:“你吃我的,我也吃你的,这才叫公平。” 白九霄言说间,呼出的热气接连喷在了那嫩穴之上,直喷的那嫩穴一阵瑟缩。 话音甫一落地,白九霄便迫不及待的吻上了那嫩穴儿。 槿清一颤,便觉腿间一阵酥麻湿热,那灵活的唇舌又是将她舔的一阵颤抖。 白九霄的唇舌舔的卖力认真,槿清竟有些不服输了起来,低下头便将那大家伙含进了口中。 那欲根被湿热的小嘴一含,瞬间一跳,顺带着白九霄整个人都跟着一颤。 腿间的蜜穴被舔弄的麻麻痒痒,槿清似是不服输要较量一般,越发卖力的对着那大家伙舔弄吞吃。 白九霄见槿清都如此卖力,身为男人的胜负欲瞬间被激发,他也越发卖力的舔弄着那嫩穴,嘬亲舔咬,一刻都不得闲,直将那原本就肿肿的花穴弄的越发肿了几分。 二人口中各自含着对方的私处,谁也不服谁,真真是好一个你来我往,恣意情浓…… ~~~~~~~~ 翌日,槿清一睁眼便被惊的不轻,她那原本简单到极尽简陋的茅草竟变成了一处雕梁画栋的宅子。 槿清瞬间瞠目,一骨碌从床上一跃而起,惊觉自己未着寸缕,又灰溜溜的爬回了被窝里。 槿清扯过被子挡在胸前,开始打量起了房中各处,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置身于一间极其雅志的卧房之中。 这房中檀木雕花拔步床,贵妃榻,翡翠屏风,焚香熏炉,无一不精巧至极,雅致却不奢华。 从这卧房之中的摆设便足以看得出这卧房的主人是个雅极之人。 可重点不是这卧房雅致与否,是自己为何会身处这处? 槿清四下张望了几许,在床边看到了自己那迭的整齐的粉裙罗衫。 槿清伸手拿过衣衫,瞬间便穿回到了身上。 提上绣鞋,槿清忙不迭便要出门去查看一番。 那小手还尚未挨碰到门闩,槿清便听到了门外的响动,微微一愣,是白九霄的声音…… 似是白九霄在吩咐着什么,槿清只依稀听到了要抓捕狐妖什么的,再后来,白九霄便吩咐那人退下了。 槿清正想开门去看个究竟,白九霄便推门而入。 见到槿清已醒,白九霄微微一愣,继而揽过她道:“怎的不多睡一会儿?” 槿清满目茫然,不答反问:“这是哪里?” “我家。”白九霄此言一出,槿清瞠目结舌,难以置信道: “你家?!” 白九霄笑了笑:“昨夜你睡的香,我不忍吵你,便直接将你带了回来。” 昨夜,她连连泄身,浑身绵软,直接倒头就睡了。 槿清脸红了红,心中仍是对这白九霄的家充满了疑惑,在槿清的意识中白九霄是只九尾狐,他应该在山上刨个洞住里面才对,怎的学人住起了宅子? 白九霄却当她是在疑惑他身为帝君却要住如此简单的宅子而不是宫殿,出言解释道:“又没有规定帝君一定要住琼楼玉宇,我不喜讲那个排场。” 槿清一听,先是愣了片刻,继而反应出他为何出此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笑,真真是担得起一个笑颜如花,白九霄虽看的欢喜,却满心不解:“你为何而笑?” 槿清闻言,即刻敛起笑容,抿着小嘴摇了摇头,可不能对白九霄讲出她幻想他刨洞住的事情。 见槿清不说,白九霄倒也不勉强,揽着她到贵妃榻上坐了下来,正想着柔情蜜意一会儿,槿清便正色询问道:“你带我来这里作甚?” 白九霄神色坦然:“你迟早是要嫁过来的,早些熟悉一番不是更好,哪里不合心意,赶在婚前也好整改。” 槿清瞥了瞥小嘴,不悦道:“三月之期还未到,你怎的就这般言之凿凿?” 言罢,也不等白九霄有所言语,起身坚定道:“我要回燕绵山去。” 白九霄正欲拒绝,便被槿清回怼道:“我怎么讲也是燕绵山的山神,怎好擅离职守?” 一句话,便堵的白九霄没了话,白九霄正想着,要去寻那精灵一族的帝君去,给槿清调一个距离他近一些的神职,槿清那边却是一句告辞送给他便飞身没了踪影。 白九霄盯着她飞身出去的方向,无奈的摇了摇头追了上去,不知怎的,他总有几分觉得槿清对他提裙无情…… ~~~~~~~ 槿清回了燕绵山,白九霄紧随其后。 槿清对于白九霄的出现没感觉到意外,却被黄昏时分那接二连三出现的狐族仆从惊的目瞪口呆,不明所以。 那些仆从一个接着一个,鱼贯而入,人人手中皆是抬着东西,无一人空手而来。 起初只是些纸笔香炉,到后来便是三五个人一并抬着的大物件儿,书桌书柜到官帽椅,通通被搬进了槿清的茅草屋里。 槿清看着那一套套看上去便价值不菲,同这茅草屋甚是不搭的物件儿几乎填满了自己的草窝,原地愣住了。 白九霄喧宾夺主,一如这茅草屋的主人一般,指使着那些仆从将搬来的物件儿一一摆放。 待那些仆从将带来的东西摆放完毕,白九霄便吩咐其打道回府。 其他仆从都纷纷称是,继而便消失不见,唯有一位姑娘迟迟不肯离去,看样子又不太像是女使。 槿清心中生起了疑,忍不住打量起了这个姑娘和白九霄,就见那姑娘神情委屈,踱步到了白九霄面前,嚅嗫着开口道:“帝君,就让我留下来吧。” 第二十七章巫山非云.另娶旁人 白九霄神情冰冷:“不必。” 那姑娘一听,眸中瞬间水汪汪一片,可怜兮兮道:“可是……可是这里破败不堪,帝君无人服侍如何是好?” 槿清一听,娥眉一蹙,心中不悦了起来,起初她见这姑娘生的眉清目秀,娇滴滴的模样还有着几分好感,可她竟然说自己这里破败不堪,自己这处的确是破了点,可也轮不到这丫头来说吧…… 不等槿清有何反应,白九霄先一步回怼道:“你休要在此胡言乱语,我几时用你服侍过?快些回去!” 那姑娘眸中的水光越发泛滥,连言辞间都带上了哭腔:“帝君,您就让绿芜留下来吧,与槿姑娘做个伴儿,伺候伺候也好啊!” 槿清蹙起的娥眉舒展了几分,原来这姑娘是抢男人的啊…… 槿清心中有了几分不屑,却仍是默不作声,继续看白九霄的反应。 白九霄仍旧神色冰冷,直言回怼那绿芜道:“槿姑娘有我伺候,轮不到你。” 此言一出,槿清目瞪口呆,心中暗骂这臭男人怎么嘴上也每个把门儿的,什么都往外说! 绿芜听闻此言,如何还不明白,再心不甘情不愿,也得就此离去。 绿芜一走,白九霄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转头就见槿清一脸玩味的看着他。 白九霄心中一凛,暗道一声坏了,正担心槿清吃醋之际,就见槿清一步三摇、装腔作势的踱步到了自己面前,拿起腔调问他道:“你的通房妾室?” 白九霄当场急了:“我不是同你讲过我与你是初次,何来的通房妾室?” 槿清心中升起逗弄他的心思,故意无辜道:“你是不是初次还不是你口说无凭,我又如何得知是真是假?” 白九霄当场气结:“你……” 槿清见白九霄剑是真的懂了怒,也不敢再逗他,正色道:“好啦,那你总该跟我说说,那绿芜姑娘跟你是如何关系吧?” 白九霄见她终于有了吃醋的味道,脸上的怒气消散了几分,同她解释起了绿芜姑娘的来历。 那绿芜姑娘是白九霄同宗的一个妹妹,暗辈分排名,和人族的表妹差不多。 白九霄与她也算是自幼相识,彼时的白九霄还只是九尾狐族的帝君,但也以被内定为了下任帝君。 在白九霄初凳帝君之位的时候那绿芜姑娘便哭哭啼啼的找了上来,哭求白九霄做主。 那绿芜姑娘只说是自己闲来无事在西海岸捡拾贝壳,竟不曾想被那西海八太子目睹了芳容,那八太子便对她起了色心,要掳她去做妾。 绿芜也算生的花容月貌,那西海八太子又是花名在外,但白九霄依然没能全然相信,多番打探之后,证实了确有此事之后,念在了同宗表妹的份子上,出面去同那西海龙王说情,取消了这门亲事。 自此后,绿芜便以报恩的名义求着白九霄留她在身边伺候。 白九霄拒绝了,任由绿芜如何哭求也没同意,自此后,绿芜便是逮住机会就往白九霄身边凑。 但白九霄是帝君,岂是她绿芜说见就见的? 绿芜的十次送上门有十一次是以失败而告终,从未让她得逞过。 彼时白九霄还没有娶亲的心思,绿芜也便秉着滴水穿石的心思,只三五不时的便前来献殷勤,从未急着勾引过。 可今时不同往日,白九霄的情窍一下子就开了,还大张旗鼓的要娶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参娃娃做帝后,绿芜如遭雷击,登时心急了起来。 槿清不愿留在白九霄的宅子里,白九霄便只好跟过来,可白九霄到底是帝君,平日里还是有着族中政事要处理,槿清这里连个书案都没有,如何能成,于是白九霄便直接下令,将自己往日里惯用的桌案书椅都搬到了槿清这处。 没想到,绿芜竟也跟着寻了过来。 同槿清讲完了绿芜之事,白九霄一阵头痛。 本还想着如何言说能让槿清信自己,却不曾想到反而看到了槿清一脸的兴致盎然。 白九霄心中一沉,这娃娃心里到底有没有她,怎么看着旁的女人对他有心思竟这般高兴? 槿清听闻故事的来龙去脉,来了兴趣,这绿芜姑娘这般想嫁人,何不如让她去嫁,这样一来,白九霄是帝后也有了,她也还可以自由自在的过她小神仙的逍遥日子。 如意算盘劈啪作响,槿清琉璃般的眸球滴溜溜一转,挪动着小脚向着白九霄的方向凑近了几分,狗头军师献计道:“那不若……你娶了她?” 白九霄气息一滞,转过身疾言厉色:“你这是什么话?” 槿清一下子怂了,知道自己又捅了马蜂窝,心中又怕了起来,支支吾吾没了话,垂下眼眸不敢去看白九霄。 白九霄眸色越发深沉,眼中的怒气肉眼可见,一把抓住槿清细白的手腕,将人扯到自己面前:“你是不是觉得我娶了她,就不必娶你了?你还是不想嫁我是吧?” 白九霄越说越气,这娃娃是怎么想的,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槿清的如意算盘落了空,哪敢承认那是自己的心里话?急忙服软:“我……我说笑的,你别生气呀……” 白九霄眸中的怒火消散了几分,槿清垂眸思虑了片刻,为了自己晚上少吃些苦头,她上前一步,踮起脚尖主动吻了吻白九霄的侧颜。 白九霄眼中的怒火烟消云散,他一把抱住槿清娇软的身躯,眸色依旧深沉如潭:“槿儿,你还是不爱我……” 槿清一愣,继而心虚的垂下眼眸。 白九霄一声长叹,将她揽进怀中,附耳柔声道:“无妨,我等你就是。” 槿清心中一悸,被不知名的情绪涨满胸膛,她总觉得时间太短,说爱太过盲目,却不知爱意随风起,只这一刻便足够了…… 第二十八章巫山非云.床榻散架 ~~~~~~ 白九霄就如此这般的登堂入室,将槿清茅草屋中的一切都换了个新,却独独留下那张狭窄的罗汉床没换。 起初槿清还有几分不解,入夜槿清便明白了白九霄的心思,还不是想借着这床紧窄的借口和她摸摸抱抱,撩拨她个欲罢不能再将其吃干抹净。 荔枝水眸微眯,槿清心中有了主意,只见她翻身上床,霎时间便化作了原身本体。 白九霄尚且毫不知情,仍坐在书案前批他的折子。 夜色渐浓,白九霄抬头看了看时辰,放下了朱笔打算去和那人参娃娃缠绵一番。 白九霄信步而来,却见槿清早已经躺下,被子蒙住了头,看样子已经睡着了。 白九霄正欲放轻脚步上前,就见那被子下的人形动了动,看样子槿清还没睡着。 心中一阵喜悦,白九霄唇边挂着宠溺的笑,上前便掀开了被子打算同她亲热亲热,结果那被子一掀开,就见里面躺着一根白白胖胖比白萝卜还大的人参…… 白九霄笑容瞬间凝固,就见那白白胖胖的大人参翻了个身,绿叶红缨的大脑袋微微翘起,胖乎乎的两条腿交迭起翘了个二郎腿,没有五趾的小脚丫晃啊晃,似是在挑衅他道:你难不成还想要肏人参不成? 白九霄哭笑不得,这娃娃当真是什么招都使得出来。 白九霄也不做多言,解衣上床,径自将那株大人参抱进了怀中,意图搂着槿清睡觉,抱了一会又觉得怪怪的,这冷冰冰,硬邦邦的感觉和槿清化作人形之时的温香软玉可是天差地别。 白九霄一阵不爽,叹了口气道:“你能不能变成人形与我同睡?” 大胖人参摇了摇头,坚决不从。 白九霄自是知她心思,无奈道:“我在你眼里就那般禽兽?” 大胖人参动了动,便听的槿清的声音响起:“你若不曾存了那个心思,何故不连我这床也一并换了?” 白九霄急忙道:“我不换这床,可因为这是你的心爱之物,我如何未经你允许便一并换了?” 槿清瞬间有了些愧疚,觉得是自己小心之心渡君子之腹,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这房中的东西都被他换过一番,她是默许的,为何独独剩下这张罗汉床偏偏要得她允许?分明就是想和她挤着挤着,能多得些肌肤之亲。 大胖人参哼了一声,转过身去不再理会白九霄。 白九霄无法,却又不想就此罢休,右手便偷偷摸摸捏起指决,自槿清头上轻轻一点,再下一刻,槿清便已经化成了人形被他抱在了怀中。 槿清亦是猜到了白九霄的手段,在自己化出人形的那一刻,也悄然的捏起指决,自那张罗汉床的对面幻出了一张一模一样的罗汉床,又暗中施法,将白九霄也一并飞送到了那张床上去。 但槿清不知道的是自己那张罗汉床是经过了白九霄加固的,自不量力的以为自己幻化出的床榻也是结实无比…… 白九霄没想到槿清会来这一手,瞠目间整个人便被槿清施法送到了对面的床上。 白九霄本就身形高大壮硕,又被槿清施法猛然一送,那罗汉床自是不不堪一击,在他被送到那床上的瞬间噼里啪啦的碎了一地。 白九霄也跟着噗通一声响,摔在了一堆烂木头当中。 槿清大惊失色,急忙翻身下床,将白九霄从烂木头堆里扶了起来。 “你……你有没有受伤?”槿清神色慌张,抓着白九霄里里外外的看,丝毫忘记了他是上神,这点子摔压根儿就伤不到他。 白九霄拂了拂身上的木屑,摇了摇头以做回答,继而无奈的笑了笑,大手掐上了槿清肥嘟嘟的面颊。 脸蛋儿被掐,槿清不得不向着白九霄的方向靠近了几分。 白九霄手上并没有用力,口中却是有些咬牙切齿,自牙缝中挤出来一句话:“大头呆啊你!你不想做直接说与我不就成了?何必这么大费周章,我还能强迫你不成?” 言罢,白九霄又是无奈的一声叹息,挥手收拾了那这一地狼藉的烂木头。 槿清摸着脸上被白九霄掐过的地方,满脸愧疚,心中暗暗嘟囔:谁让你弄我弄的那么狠,我这不过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罢了…… 槿清没敢将这话宣之于口,待白九霄回身上床之时补偿一般的主动投怀送抱,乖乖的窝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白九霄顺势搂住她,抬手抚上了她的面颊,那肥糯糯的脸蛋儿上还有自己方才掐出来的红印子,白九霄眉心动了动,暗暗心疼了起来,自己方才明明没有用力的,怎么就红了…… 槿清察觉到了白九霄的心思,故意用那边的脸蛋儿蹭了蹭白九霄的手掌,撒娇的大猫儿一般。 手中软嫩嫩的触感让白九霄心情大好,簿唇含笑:“怎么又不怕我要你了?” 槿清面色红了红,埋首在白九霄胸膛前,娇声道:“我不想做,你说了不会强迫我的。” 白九霄不禁发笑:“你倒是会堵我的话。” 槿清偷偷抿了抿小嘴,闭上了眼再不说话。 白九霄吻了吻她眉间的朱砂痣,也一并睡下了。 翌日清晨,白九霄念着温香软玉抱满怀想要多温存一会儿再起,抬手一摸,却发现怀中早已空空如也。 白九霄不满的皱了皱眉,睁开了眼,正欲起身去寻槿清,就听得一阵吵闹声夹杂着哭声入耳。 白九霄慌了神,难道是槿清遇到了什么危险? 白九霄忙不迭的穿衣起身,甫一踏出茅草屋便见到槿清与绿芜剑拔弩张的对视着。 与其说是剑拔弩张,倒是槿清一个人在剑拔弩张,那绿芜却是一派的梨花带雨,不时的以袖拭泪,楚楚可怜的很。 反观槿清,星眼圆睁,小嘴紧紧的抿着,小拳头也紧紧地握着,气鼓鼓一如河豚一般,眸中的怒意让白九霄觉得她恨不能上去撕咬绿芜一番。 偏偏槿清生的粉嫩,模样中与生俱来的贵气让这场景看上去莫名的像极了哪家小姐在训斥丫鬟。 第二十九章巫山非云.槿清暴怒 yedu9.com 白九霄见此情景,也顾不得问个一二,上前便将槿清揽进怀中安抚,柔声询问道:“何事气成这样?” 槿清转过头看向白九霄,小嘴张了张,还未发出声响,话茬儿便被那绿芜截了去。 那绿芜一见白九霄过来连问都不问便直接揽过槿清,明明这场景看上去是自己被欺负了,他竟如此偏袒于她?心中不爽,便率先开始告状:“还望帝君恕罪,都是绿芜不好。” 槿清一听她这惺惺作态的矫情之姿,忍不住怒怼道:“你哪里不好,你好的很!” 见槿清如此说,白九霄越发将她搂紧了几分,冷声问那绿芜:“你来这里作甚?来了这里又做了甚?” 听闻了白九霄的冷言冷语,绿芜越发语泪盈盈,哭诉道:“都是绿芜不好,绿芜早早的就起了,想着炖些汤水给槿姑娘送来,哪成想那汤水不合槿姑娘的口味……” “你胡说!”槿清越发怒气满心:“你炖的什么劳什子的汤水,你自己说!”夲伩首髮站:yedu8 .com 白九霄的目光随之落到了打翻在地的汤盅上。 那汤盅不大,里面却盛着一根甚大的人参…… 白九霄瞬间明了槿清的怒气从何而来了…… 那绿芜不明所以,仍在火上浇油,哭啼道:“这是绿芜费了好些心思才寻到的人参,虽说不是什么千万年的老参,可百年光景还是有的,谁人不知服下人参可助长修为灵根,绿芜真的是好心!呜呜呜!” 绿芜说完,掩面而泣,越发的楚楚可怜,还用她那可怜兮兮的眼神儿往白九霄身上瞟。 槿清听着她写到暗讽自己不识好歹的言辞心中越发的怒气氤氲。 怒气上头,槿清也顾不得许多,抬手便幻出了一根长鞭,对着那哭哭啼啼的绿芜便抡了过去,边打边吼道:“我今天就打你个好心!” 论修为,绿芜是在槿清之上的,可当着白九霄的面,这送上门的苦肉计如何能不好好利用,硬生生的挨着槿清的鞭子,只嘤嘤痛哭,好不可怜。 啪啪鞭响回荡在燕绵山顶,绿芜被抽的满地乱爬,槿清越打越气,越气越嚷:“我让你好心!你是好心是黑心你清楚的很!你安的什么心别以为我看不出来!谁稀罕跟你这蹄子抢男人!你有本事就拿去好了!何必找什么借口炖什么参汤!你嘲讽我没吃过好东西也就罢了,我本就是个吃土的,由的你说又何妨,我今天就打你这个好心!” 白九霄眼睁睁的看着绿芜被打的惨不忍睹,连衣衫都被槿清抡鞭子抽破了,却没有半分要阻止的意思。 绿芜安的什么心白九霄清楚的很,槿清这顿鞭子打下去能让她知难而退也是好的,更何况在她心中给槿清留下一个不好惹的印象,以后也定是不敢再欺负她。 可当白九霄听到槿清在说绿芜嘲讽她没吃过好东西之时,心中登时不悦了起来,也登时明白了绿芜的用意,看来这女人远比白九霄想象的还有些手腕。 一大早的带着参汤而来,再嘲讽一番激怒槿清,待到吵醒了白九霄,便哭诉一通是因为参汤不合口味,话里话外都是槿清刁蛮任性又不知好歹。 可好在白九霄还没在九尾狐一族中公开槿清的真实身份,绿芜也不知道她是一株人参…… 不过,以绿芜的心机,只怕知道了槿清的原身还不知道有何幺蛾子要飞…… 白九霄本不想阻止槿清鞭打绿芜,但听到槿清口中那句我本就是吃土的话之时,白九霄不得不上前阻止了槿清,生怕她盛怒之下说出了自己是人参的事情,那绿芜知晓了她的原身十有八九会寻她的天敌弱点来对付她。 白九霄上前一步,握住了槿清的细腕,阻止了她抽打绿芜的动作。 槿清也打的有些累了,便暂且停了手,且看白九霄如何发落她。 白九霄轻揽着槿清,面无表情的看着绿芜,发落犯人一般对她道:“我昨日是不允你来此处的,你存了什么心思你心知肚明,我也心知肚明,往昔我避而不见,是总不能因着你这捕风捉影的心思便责罚与你,若是传去,未免太过无稽。” 绿芜一听,当即慌了神,噗通一声跪在了白九霄面前:“是绿芜的错,惹恼了槿姑娘,还望帝君从轻发落。” 白九霄眉头狠狠一皱,他都这般说了,她竟还将过错往槿清身上甩。 如此听来,白九霄越发不悦道:“是本帝君没同你说清楚?发落你是因你不听本帝君的命令,关槿姑娘何事?” 绿芜一噎,暂且没了话。 槿清看着绿芜这般狼狈模样,心里舒坦了些,晨日她想着早些起身去吸收山间的灵气,却不曾想一出门便遇到了这绿芜。 她端着汤盅扭捏而来,衣裳精致,面上脂粉俱全,一见到槿清便是挑衅一笑,说着她是特意前来为槿清送汤水的,言说间便打开了汤盅露出了里面那根颇有年头的人参,在槿清惊讶不已的目光中一阵得意,口中言辞也开始跟着刁钻,一会儿是“这么好的人参,姑娘还没见过吧?”一会儿又是“姑娘只怕是还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吧!” 一句更比一句夹枪带棒,那一根人参本就将槿清气的不轻,更遑论她这一句又一句的嘲讽加持。 槿清气极,一把便打翻了汤盅,训斥她道:“你有甚好得意的!” 见槿清发怒,绿芜目的达成,言语越发刁钻刻薄,直到吵醒了白九霄。 “本帝君几百年前便已下令,九尾狐一族觉不得挖人参,你这参,是如何得来的?”白九霄的发问打断了槿清回忆方才那生气的一幕。 听闻白九霄此言,槿清微愣,怎得白九霄竟然还下了这样的令? 白九霄的这个令,是在六百年前,槿清割了参须救了他之后便下的。 绿芜一听,越发瑟瑟发抖:“是……是从凡间寻来的。” 白九霄剑眉紧皱,继续发问道:“凡间何处?是药铺还是挖参人的手中?” 槿清一听,心中有了些触动,白九霄如此问,是要看那绿芜能否说得出,若是答对不上来,那这参便是她违反族中规矩,自行前去挖的。 第三十章巫山非云.绝非我蠢 若是违反族中规定,那罪过可就大了。 绿芜身形颤抖,如实交代:“是在北荒之下,一个叫做原黎的地方,那地方盛产人参,家家药铺都有的卖,绿芜所购得人参的药铺名叫盛昌,帝君若是还不相信,便只好派人前去调查了。” 白九霄细细想来,没寻到可疑之处,方才信了绿芜的话。 绿芜的确没说谎,她虽看似吃苦耐劳,但那也只限于在白九霄的面前,要她辛辛苦苦的前去山里刨地挖参,她才不会吃这个辛苦。 白九霄沉默片刻后,照例发落了绿芜,虽未曾将她逐出族去,但也不准她再出现在面前。 那绿芜见白九霄心意已决,只能哭着称是,继而便消失在了二人面前。 槿清怒气已消,却是伤心不已,一屁股坐在那被打翻在地的汤盅前面哇的一声开哭。 哭她人参一族的没落,哭这根人参的苦命…… 白九霄还是第一次见她在床上以外的地方掉眼泪,当即慌了神,立马蹲下身来哄她,可奈何哄了半晌也不见槿清的哭止住了一星半点儿。 白九霄一声长叹,正无可奈何之际,余光扫到了地上那根参,登时眉头一皱。 白九霄顶着槿清的哭声盯着那参看了半晌,继而伸出食指与拇指,将那尚且湿哒哒的参从地上拎了起来,看着槿清无奈的大声道:“这是根高丽参!” 槿清的哭声戛然而止,粉嘟嘟的面颊上还悬着泪珠儿,她泪眼朦胧的盯着白九霄手中的那根参,反复细看之后,确认了那真的是根高丽参…… 高丽参与人参模样相似,方才她被绿芜激怒,气恼之时也没细看。 那高丽参和人参虽属同宗,但地域上隔着甚远,若不是修成正果后可日行千里,只怕是槿清这辈子都没得机会认得高丽参…… 槿清顿时有了种哭错坟的尴尬感。 尴尬了片刻,槿清收敛了哭腔:“即便是高丽参,那与我也是同宗,就如你看到了狐皮大氅一般。” 白九霄挑了挑眉,觉得槿清的话也不错,叹了口气提议道:“那我们去将它埋了吧,也算是入土为安了。” 槿清没说话,默默的幻出了一把小铲子,到屋后将那高丽参埋进了土里。 白九霄望着尴尬的槿清努力压抑着想要上扬的嘴角。 槿清斜睨了他一眼,见他那憋笑的模样忍不住又是一阵尴尬,索性开始找茬:“你方才作甚阻止我打她,是不是你与她有什么旧情?” 白九霄那上扬的嘴角当即凝固,忙不迭的解释道:“我若不及时阻止你打她,你只怕要说出你是株人参,被她知道了你的原身,保不齐又要寻什么路子来对付你,你又不肯马上嫁给我,我如何时时刻刻护你周全?” 槿清顿时被噎的如鲠在喉,怎的又能扯到要她马上嫁他的这事儿上了? 白九霄见槿清不语,上前一步,执起她的小手,游说道:“不若我们三月之期作罢,即刻成亲,届时你就是帝后,她便奈你不何。” 槿清当即将手从白九霄的手心中抽离,红着面颊娇嗔道:“你休想!” 言罢,槿清转身就走,白九霄当即追了上去:“你为何就不肯早些嫁我?” 槿清红着脸边走边言:“三月之期于你算是个考验罢,甭管你如何信誓旦旦,我都只信我自己看到的,若你只是表面深情,我不信你有耐性演的了三个月之久。” 白九霄加快了脚步,一把握住槿清的小臂,将她扯进了怀中,无奈道:“你这娃娃,还在疑心我娶你是为了报复你?” 槿清被扯的原地一转,转过身便被白九霄拥在怀中,回望着他深情的眼眸,娇羞的垂眸:“倒不是疑心,只是人生匆忙几十载,尚且还有人心善变之词,你是上神,有着永生不灭之躯,成千上万年的光景,难保你看我看的腻了就心生厌弃之意,届时我无端端成了弃妇,我才不干!” 白九霄被槿清这番言辞说得心中隐隐难过,她为何这般不相信男女情爱也能永恒不变?她是见了多少痴男怨女才会有这样悲悯的心境? 白九霄不禁心疼了起来,殊不知槿清的此等心境皆来自凡间话本。 槿清看多了那些朱门绣户,痴男怨女,不免的对男女情爱产生了几分怀疑,只觉得人生短短尚且如此,更遑论动辄便是千万年的神。 大手抚上了槿清的面颊,白九霄爱怜的抚摸着她的桃花粉面,深情款款:“你这般可爱,我如何会看的腻?” 不知为何,闻得此言,槿清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拍开了白九霄抚摸自己脸蛋儿的手,娇嗔道:“看腻看不腻,你先捱的过这三个月再说。” 摸不到槿清那肥糯糯的脸蛋儿,白九霄甚是不满,转而就去摸她的小屁股。 大手按住那挺翘的小屁股向着自己的方向稍一用力,槿清不得不抬手撑在了白九霄厚实的胸膛上,抬眼便是白九霄那深情如斯的狭长凤眸。 槿清羞涩的垂下了眼眸,白九霄清朗的声音响起:“那怎得捱过三个月便能证明我绝非负心薄幸了?” 槿清老老实实摇头道:“不能。” 白九霄倏然皱起了眉:“那你作甚要设这道坎给我?” 槿清闻言抬头,据理力争:“那我也不能不设坎给你呀?” 白九霄一阵头大:“你这又是甚的意思?” “讲实话,你起初说要娶我,我是怀疑你的用意的。”槿清如实回答道:“所以才与你定了三月之时,但是后来你同我挑明,我也不再疑心你的一见钟情,可这约定也还是必须要作数的!如若不然,就是我蠢。” “……”白九霄不语,心中一阵不解,就听槿清继续道: “男人兴起之时,皆说自己深情如斯,可能情长多久,谁又能知?一见钟情,钟的是貌还是情,总该由着时间来分说,三月之期算不得长,可也足够彼此了解心性品格,虽不能保证日后不变心,但到底是大大降下了你是凉薄之人的可能,如此一来即便日后你真的厌弃了我,我也可以宽慰自己,你是经过了考验的,是你变心,绝非我蠢。” 第三十一章巫山非云.凡间一行 白九霄认真的听她讲完,只觉得一阵哭笑不得,只觉得她这番言辞像极了是要力证自己不是个蠢丫头一般。 白九霄抬手,在槿清秀气的小鼻子上刮了刮,继而便将她拥进怀中,无奈低语:“你呀你……” 槿清乖乖埋首在白九霄的颈窝处,她并未对白九霄实言相告,这是她起初为了白九霄腻了自己方才想出的缓兵之计。 一阵春风拂面而过,扬起了槿清乌黑的垂髫,也吹落了一树洁白的梨花。 槿清在白九霄的怀中抬起头,望向那一树随风而落的梨花,那花瓣如雪花般纷纷扬扬而起,迎风起舞,又随风而落。 有花瓣落在了白九霄宽厚的肩膀,槿清抬手将它拂去后,便靠在了他结实的肩上。 肉嘟嘟的面颊被挤的微微变形,可爱的总是让人想要捏一把她的脸蛋儿。 槿清仰头看着那枝繁叶茂的高大梨树,这梨树似是有些年头了,上头坠满了梨花。 不过,看样子似是花期快过了,那一树的梨花被风吹落了不少。 梨树的花期短,结果期却很长。 槿清望着这一树繁茂的梨花,嗅着白九霄身上那混杂着淡淡梨花香的味道,心中隐隐觉得,也不是那么期待着白九霄会腻了自己了…… 槿清的心思,白九霄全然不知,只顾着在这漫天花雨中拥着她柔情蜜意,心满意足。 二人就这般彼此相拥,在梨树下亲亲抱抱,一直腻歪到了黄昏时分。 日影西斜,浮云朵朵,橘色斜阳落下满地余晖,犹如金沙遍布。 白九霄背靠着繁茂的梨树席地而坐,槿清则是干脆头枕着他的大腿躺在了地上,手中把玩着一支满是梨花的枝丫,一袭粉裙之上亦是落了许多花瓣,粉白一片,映衬着她的面容越发娇嫩可爱。 花下看美人,人比花更娇。 白九霄又是忍不住抬手去摸她的脸,槿清抬头回望着白九霄。 白九霄念着今日里她动怒又受了委屈,想着带她出去散散心,便提议道:“不若,我们去凡间走走?” 槿清拈动梨花枝的小手停了下来:“凡间有什么好?” 一说到凡间,便勾起了槿清前几日喝酒暴揍无赖的事情。 “凡间这个时辰正是要热闹了,尤其是京城之中,市集之上会有很多新奇的小玩意儿,不想去看看?”听闻白九霄如此提议,槿清倒真的来了些兴趣,她虽是个一千岁的小仙子,可这漫长的年岁中她除了修炼便是找地方偷懒,凡间的市集还真是甚少逛上一逛。 见槿清来了兴致,白九霄起身将她拉起,抚去了她身上的落花,去了凡间京城的市集之中。 黄昏时分的京城是一整日里最热闹的时刻,正是那些达官显贵散值之时,少不了官场上那些惯有的宴请,那些秦楼楚馆都是卯足了劲儿的招揽客人。 市集之上的小商贩也越发卖力的吆喝了起来,保不齐哪个官人途径此处买上些个小玩意儿来送相好的。 凡间甚少有女子抛头露面,槿清容貌又格外出众,白九霄不想那被那些心存亵渎之人看了去,便给她戴上了面纱。 但槿清的那双荔枝水眸在仙界都是少有的明亮动人,更遑论放在凡间,戴上那轻轻薄薄的面纱,倒凭添了一丝神秘感,总之,就是莫名的吸睛便是了。 白九霄见着这般模样的槿清,心中总有几分不放心,一路上紧盯着她不放,绝不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之中。 市集之中的小玩意儿的确很讨女孩子的欢心,都是些做工精巧却价格不贵的发簪首饰之流,让第一次逛市集的槿清兴奋不已,一路走走停停,几乎每个摊位上都能买上几样。 白九霄见她开心,便也都由着她,跟在她身后为她付钱就是。 天色渐暗,市集之上的人却越发多了起来,起初槿清并未注意到来往的行人,直到发现这群人似乎都朝着一个方向行了过去,且一个个面上都挂着笑,似是有什么好事一般。 槿清好奇不已,转回头向正在同白九霄道谢的小摊老板询问起了此事。 那小摊老板直言解惑:“姑娘有所不知,如意楼的老鸨子从江南一带高价买了一个姑娘,听说舞姿一绝,今晚就是那姑娘初次献舞,这城中的公子哥儿都赶着去看呢。” 槿清一听,来了兴趣,转头便对白九霄道:“我也要去看歌舞!” 白九霄当即面色一沉,拒绝道:“那种地方你一个姑娘家如何去得?” 槿清一听,不服气了起来:“姑娘家如何就去不得了?那跳舞的不也是姑娘!” 那小摊老板一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姑娘当真是不谙世事的很呐! 白九霄见此,一把抓住槿清的手腕便径自将她拉走,一直拉到了一处无人的巷子里,方才开口同她道:“那秦楼楚馆是男子取乐地方,声色犬马,肉欲横流,怎是你一个姑娘家去得的地方?” 槿清抬手搔了搔头,眸色一亮,在白九霄面前原地转了一圈,再回身之时,便已是身着男装的公子哥儿了。 白九霄哑然之际,就见槿清得意洋洋道:“那我扮做男人,总可以去了吧!” 言罢,槿清便是大摇大摆的直奔如意楼。 白九霄无奈的摇头叹气,跟了上去。 那如意楼是京城中最为赫赫有名的秦楼楚馆,自是要位于京城中最为繁华的地段。 那老鸨子为了这位舞姬能一舞动京城,在此之前没少造势。 京城之中那些风流倜傥的公子哥儿,早就被宣扬的心痒难耐,迫不及待的等着今日,皆是早早前来。 槿清与白九霄的模样跟在人群中颇有几分鹤立鸡群的感觉,那老鸨子一见他二人,硬是扔下了熟客亲自前来相迎。 老鸨子的腔调甚是夸张,且嗓音尖锐,搭配那扑面而来的脂粉香直接将槿清吓到躲到了白九霄身后。 老鸨子看着槿清的模样心下感慨,这风月之地很多年都不曾见过这般生涩的小公子了,感慨间,眼神儿宛若看着一只待宰肥羊一般…… 第三十二章巫山非云.舞凤婀娜 在老鸨子的眼中,这种生涩的小公子最是好拿捏,一旦拿捏住了,那便是倾家荡产的掏。 槿清不知那老鸨子的心思,躲在白九霄身后看着他和那老鸨子寒暄,心中开始明白了为何白九霄不让她来这地方了。 寒暄过后,白九霄揽过槿清的身子,同她寻了一个角落里的位置坐下,将槿清牢牢的堵在了角落里。 方才在集市上白九霄都不敢让她离开视线,更遑论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 喝了几杯水酒,便已有客人迫不及待,嚷嚷着要那姑娘赶快出来为大家献舞。 老鸨子急忙上前安抚,不多时便要那姑娘出了场。 丝竹管弦声起,余音缭绕。 那姑娘一袭赤红色的轻簿纱裙,酥胸半露,眉眼之间,顾盼生辉,面上的流苏面帘更添一丝异域风情,脚腕间的铃铛一步一响,和着丝竹管弦之声翩翩起舞。 看客纷纷叫好,几个更是连是眼睛都看的直了。 槿清的位置距离看台最远,她不得不伸长了脖子去看。 白九霄却是兴趣缺缺,一味的喝着面前的清酒。 “那姑娘好漂亮……”槿清似是感慨般的喃喃自语。 白九霄闻言,唇边的酒盏一顿,似是终于对那舞姬有了几分兴趣,抬眼朝着看台的方向望了过去。 看台上那舞姬柔若无骨,眉眼带笑,直将那看台下男人们的魂都勾走了。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白九霄觉得那舞姬朝着自己抛了个媚眼。 承受了那舞姬的秋波,白九霄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忙不迭的移开视线猛灌一口酒,不悦道:“一脸风骚相,有什么好看的!” 白九霄一言,声音可不小,在场之人大半都听见了,一瞬间齐刷刷的视线利箭一般的射向了二人。 槿清先是被白九霄的言语弄得一愣,继而又被齐刷刷射过来的锐利目光弄的一滞,心中暗叫不好。 那舞姬的几枚媚眼与秋波,已然霎时间拥有了一批忠实的拥趸,那几个忠实拥趸听闻白九霄此言,即刻蜂蛹至白九霄面前开始疯狂的指责。 白九霄被突如其来的一通指责愣了片刻,槿清反应快他一步,先一步施法将那群疯狂的拥趸全都定住,继而拉着白九霄便闪身不见,溜之大吉。 溜出了如意楼,槿清看着白九霄那吃瘪的样子,紧抿着的小嘴抽搐了几下继而开始放声大笑。 白九霄无奈的看了她一眼,罢了,难得见她这么开心,由着她笑吧…… 半晌后,槿清拿出丝帕拭了拭笑出的眼泪,又同白九霄在夜市上逛了逛,便回了燕绵山。 回了燕绵山,白九霄仍是为着方才如意楼所发生的事情耿耿于怀,坐在书案前看着折子闷闷不乐,怎么他不过是说了句实话,那群男人怎的就跟染了疯病一样,一想到那舞姬风骚的模样和矫揉造作的姿态,白九霄又是鸡皮疙瘩不止,心中更是忍不住暗骂那些凡间的男人没品。 槿清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举头望月,眸球滴溜溜一转,又是一计上心头。 白九霄愁眉紧锁,半晌后,叹了口气,罢了,放过自己,不同那些没品的男人一般见识,提起朱笔正欲批阅折子之时,却只觉一阵淡淡的梨花香入鼻…… 白九霄不解抬头,猛然瞠目间以为是自己眼花,方才那如意楼的舞姬怎的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那“舞姬”背对着白九霄,婀娜的扭动了几下之后缓缓转过身…… 白九霄瞠目结舌,那舞姬竟是槿清! 槿清身着和那舞姬一模一样的行头,在白九霄的注视下翩然起舞,舞的和那如意楼的舞姬如出一辙。 白九霄愣在原地,心中不解,这娃娃又要起什么歪心思了? 槿清的模样皆是不输那舞姬,身段比那舞姬还要颀长高挑上几分,虽这茅草屋有些简陋,却丝毫没影响槿清的舞姿动人。 槿清模仿那舞姬的眉目传情,舞动间,眉梢眼角媚态百出,一股脑儿的往白九霄身上瞟。 白九霄也不知怎了,先前被那舞姬这般看了一眼便是全身鸡皮疙瘩不自在的很,可如今被槿清这般一看,只觉得周身燥热,心中躁动。 槿清舞动着水袖,缓步轻摇,一步步的向着白九霄靠近,脚腕间的铃铛也随着槿清的脚步发出了悦耳的叮铃声响。 槿清越靠近白九霄,白九霄的心中便越是躁动。 待到槿清舞动的水袖撩拨他的侧颜之时,白九霄便再不做隐忍一把握住她的纤白细腕,直接将她整个人都扯进了怀中。 槿清猝不及防,一声惊呼便跌进了白九霄的怀中。 她微微瞠目,跌坐在白九霄的大腿上,被他抱了个满怀。 槿清眸中那风骚妩媚的神情瞬间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目惊讶,手足无措。 白九霄这炙热的眼神,她可是太熟悉了…… 不对!这和预想的不一样! 槿清本是见着白九霄讨厌那舞姬,便萌生了要试探他的心思,想看看白九霄对她的容忍度到底能有多高,可这才刚刚出手,味道就不对了,她不仅没在白九霄的眸中看到一丝厌恶之意,反而还看到了浓烈的渴望…… 槿清挣扎着起身,脚腕上的铃铛杂乱无章的叮当作响。 白九霄一把搂住她的柳腰,阻止她逃走。 槿清扭动着,变成了背对白九霄的姿势而坐,白九霄的下巴正搁在她的香肩之上,呼出的气流搔动着她的耳畔。 槿清偏过头去躲避那痒痒的气流,白九霄竟直接去亲她耳畔的软肉。 耳畔的软肉甚是敏感,槿清当即被亲的软了身子,难耐的躲避着。 槿清身上淡淡的梨花香让白九霄醉了心神,挥手将书案上的折子纸笔尽数扫落,将槿清压倒在了宽大的书案之上。 槿清还没回过神儿,便趴在了书案上,面前正对着那散落一地的纸笔折子。 白九霄俯身自身后压住了槿清的娇躯,跨间那个硬邦邦的大家伙正抵着槿清柔软浑圆的小屁股。 第三十三章巫山非云.桌上欢情h 槿清只扭动了两下便不敢再动,乖乖的趴在书案上,尚且还不知道自己放了一把火。 白九霄压着槿清,附耳暧昧道:“我才一夜没碰你,你就这般等不及了?” 槿清一听,心中一沉,万万没料到会是这种结果,忙不迭的转过头去同白九霄对视:“你……你不是不喜欢这样的女子吗?” 白九霄眼望着她面上的不甘与不解,挑眉道:“我的确是不喜欢,但若那人是你的话,则另当别论!” 听闻此言的槿清,又觉得心中一悸,不由自主的开始咚咚乱跳,犹如鹿撞。 趁她愣神之际,白九霄直接扳住她暴露在外的雪白香肩,直接将槿清的身子翻转,平躺在了书案上。 那流苏面帘因着平躺,垂在了槿清双颊两侧。 白九霄看着那流苏间露出的殷红小嘴,淡然一笑,低头吻了上去,一双大手也不闲着,顺势扯起了槿清的衣衫。 槿清为了模仿那舞姬,身上的蔽体衣衫本就寥寥无几,白九霄这一扯,直接一个半遮半掩,欲语还休。 簿唇辗转,吻花了口脂,尝遍了那嫣红小嘴的每一处。 槿清伸着小舌头抵抗,试图将那在自己口中作祟的粗粝软肉推出口中,结果白九霄看准时机猛然一吸,直接将那灵活的小舌头吮进了自己的口中。 槿清被吻的喘不过气,只能发出些唔唔声响,一双带着链环的小手紧紧的抓着白九霄胸前的衣衫。 一吻毕,槿清已是娇喘连连。 白九霄看着这娇媚的娃娃,抬手揩掉她唇边被他吻花的口脂,言笑道:“这口脂的味道,甚好!” 白九霄此举,像极了那流连花丛的风流子,但不得不说,是真的迷人…… 槿清显然是被这般模样的白九霄迷住了,白九霄心中得意,大手撩开裙摆,直接扯去了槿清的亵裤。 莹白细长的一双玉腿,在那艳红的轻纱簿裙中若隐若现,越发诱人。 大手握住槿清那纤细的脚腕,将她那双莹白的小脚踩在了书案的边缘,摆成了一副门户大开的样子,轻纱簿裙尽数堆迭在了腰际。 脚腕的铃铛声响起,槿清在媚叫中回过神来,白九霄的长指已经抚上了她的花户。 槿清眉心一跳,就见白九霄一手抚弄她的花唇,一手将她上身的衣衫向下一拉,香雪粉兔,弹跳而出。 白九霄一手抚弄她的嫩花,一手揉捏着那香雪粉兔,还不忘俯下身去亲吻她甜软的小嘴。 长指拨开花唇蚌肉,露出了里面汩汩流水的小花穴,那花穴又窄又小,似乎连男人的一根手指都难以容纳。 只听沽啾一声响,那骨节分明的长指便捅进了那紧窄的小穴中。 槿清的娇躯一个颤抖,被吻的迷迷糊糊,又被摸的酥酥麻麻,情动不已,那小花穴不住的流水,吞吃着白九霄的手指。 槿清也不再害羞,抬手环住白九霄的脖颈,探出小舌头热烈回应起了他的吻。 得到回应的白九霄心中一热,猛的将手指自槿清的嫩穴中抽出。 槿清尚且还来不及感觉到空虚,那火热的巨根便抵上了她的穴口,却是反复的磨蹭着穴口,就是不肯插入。 花穴得不到欲根的疼爱引的槿清一阵难耐,一双长腿不自觉的环上了白九霄的腰肢,一双莹白的小脚不自觉的磨蹭着白九霄的臀。 感受到那双小脚的磨蹭,白九霄的心越发炙热了起来,他感受的到眼下槿清的勾引绝非是出于目的,而且本心。 白九霄迟迟不肯插入,脚腕上的叮当声响的越发急促了。 白九霄心中一记坏笑,恋恋不舍的放开了槿清甜软的小嘴。 槿清本以为白九霄会好好疼爱她一番,却不曾那欲根仍是只在穴口磨磨蹭蹭,不肯插入。 殷红的小嘴嘟起,槿清不满的哼哼唧唧。 这般犹如小孩子要糖吃的可爱模样让白九霄心中一软,却也是欲火更盛,更加坚定了不会轻易让她得逞的心。 “槿儿作甚噘着嘴,可是为夫何处惹的你不满了?”白九霄言语正经,明知故问。 槿清闻言小嘴噘的更高了,哼哼唧唧媚声道:“进……进来……” 白九霄唇角轻扬,继续明知故问:“进来?进到哪里来?为夫怎么不知道?” 言说间还用欲根顶端朝着嫩穴口刺了一下,只惹的槿清战栗连连。 槿清咬了咬嘴唇:“进到槿儿的小屄屄里……” “哦……”白九霄拉着长长的尾音:“那是用何物进到槿儿的小屄屄里?” 槿清面颊一片绯红,一狠心一闭眼:“要相公的肉棒进到槿儿的小屄屄里。” 相公二字一出,不只白九霄愣住了,连槿清自己个儿都愣住了,她竟然叫了他做相公…… 短暂的愣神儿之后,白九霄是一阵无法言说的狂喜,那胯下的欲根狠狠地刺进了槿清的嫩穴中。 槿清的娇乳被撞的瞬间一颤,那欲根整根没进花穴中的感觉过于刺激,让槿清张开小嘴叫出了声。 白九霄心中的狂喜化作了胯下的撞击,一下更比一下猛烈用力。 白生生的花户被撞的一片粉红。 槿清的衣裳并未全褪去,半遮半掩却风情更甚。 白九霄站直了身躯,大手握住槿清的柳腰,劲腰健臀一下更比一下用力的挺进。 那一双莹白的小脚丫交迭在白九霄的劲腰之后,挺进抽插间铃铛随着节奏叮当做响,这声音听在白九霄的耳中,比那如意楼的丝竹之声还有美妙上百倍不止。 槿清私处光洁无毛,嫩生生一片,白九霄那处却是黑林密布,抽插间,粗硬的耻毛摩擦着槿清娇嫩的花户与小巧的花豆,那两片小花唇被抽插的东倒西歪,乖乖的附在了粗大的欲根之上,随着它挺进抽出。 白九霄紧盯着槿清那施了粉黛的娇媚容颜,胯下却是越插越快,每一下冲撞都直达花心。 槿清腿间一片酸麻,张着小嘴不住的媚叫,口脂早就被吻花,氤氲在唇角一片,星眸半阖,眉梢眼角尽是媚态,一看便是被狠狠疼爱着的模样…… 第三十四章巫山非云.纵情心动h 槿清凝望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这个正狠狠疼爱自己的男人,他的欲根每一下都插到了自己的蜜穴深处,磨蹭着花心,带给她极致的舒爽愉悦,自己的身子也随着他一下下的撞击而晃动着…… 恍惚间,槿清觉得,这强有力的撞击似乎撞开了她的心…… 白九霄见她神情恍惚,胯下一个用力。 媚肉被撞击的酥麻,槿清“啊”的一声回过了神。 白九霄放慢了抽插的速度,柔声问她道:“在想什么,这般出神?” 槿清忆起方才心中所想,一阵娇羞,偏过头去避开白九霄的视线:“我不告诉你……” 白九霄见她娇羞,心中也猜到了几分,却偏想听她亲口说来,嘴上便道:“好你个淫娃,敢对相公有所隐瞒,你若不如实招来,我便大刑伺候!” 槿清也起了同他玩闹的心思,小嘴一噘:“我偏不说!我是金刚铁骨,任你何等大刑!” 白九霄一听,如何还能忍?自是要好好教训这娃娃一番! 大手寻着她细白的小腿,握住了她的脚腕,将她缠绕在自己腰上的玉腿拿了开来,继而白九霄将欲根抽出,在槿清媚声哼叫中,她整个人抱起,让她趴伏在了书案上。 几声叮铃响,槿清那双莹白的小脚丫踩在地上,白九霄将她摆弄成了背对着自己的姿势。 槿清双手撑在书案上,感受着身后的白九霄撩开了她的纱裙,将她白嫩嫩的小屁股暴露在了眼前。 饶是非第一次光屁股被看,槿清仍是有些害羞,下意识的想要撩回裙子遮住自己的屁股。 白九霄哪里会看不透她的小心思,先一步将欲根送进了那水淋淋的嫩穴中,直接弄得槿清软了身子,也没了力气去阻止。 白九霄抬手轻拍了一下槿清的臀瓣,看着那白嫩嫩的臀肉被自己一掌拍的颤巍巍,威逼道:“淫娃,你说是不说?” 槿清哼了一声,小嘴紧闭。 白九霄见她这副模样,也不多说,只用力的插着她的嫩穴。 侧面只看到粗大的欲根快速的在那雪白的小屁股中进进出出,雪白的臀肉被撞的一颤接着一颤。 槿清的流苏面帘随着白九霄的撞击不住的摇晃,一对娇乳在平滑桌面上被挤的变了形。 那纤细的腰儿,雪白的臀儿,时不时撩到大腿的轻纱簿裙,皆让白九霄血脉喷张,他越发狠厉的插弄着槿清的嫩穴,只觉得自己已经已然是一头野兽。 白九霄见槿清不肯说,唇角憋着一抹坏笑,越发用力的插弄着槿清,却每每在槿清泄身之前坏心眼的停了下来。 槿清一连数次得不到释放,气鼓鼓的回过头去瞪着白九霄,一眼便看见了白九霄唇边的那抹坏笑,瞬间计上心头。 槿清转回头去,双手紧紧扒住书案的边缘,暗暗用花穴发力,调动着甬道中的媚肉用力的缴着白九霄的欲根…… 白九霄“嗯”的一声闷哼,被那销魂的嫩穴一夹,只觉得仿佛有无数张小嘴吸着他的欲根,欲根的酥麻感直冲天灵盖,只一瞬间,他仰头低吼,将浓精射进了那紧窄的嫩穴深处。 浓精炙热,胞宫口被这一射,槿清直接颤抖泄身,一大汪蜜水喷涌而出,直弄的二人股间黏黏腻腻。 颤栗过后,槿清转回头看着白九霄,娇俏的脸上满是得逞的笑。 白九霄俯下身,壮硕的身躯将槿清的娇躯一整个覆住,大手自下颌托起了她的脸,自流苏的间隙吻了吻她的面颊,宠溺道:“小坏蛋!” 待喘息稍霁,白九霄起身帮她清理干净。 槿清起身,摘下了面帘,在书案上抱膝而坐,回味着方才的旖旎情事,肉肉的脸颊一阵红过一阵。 白九霄整理好衣衫,又恢复了那副风度翩翩的谪仙模样,槿清撇了撇小嘴,对白九霄伸出了双臂,软绵绵撒娇道:“抱……” 白九霄一愣,心中又是一阵狂喜,这娃娃竟然同她撒起娇来了…… 见白九霄愣着,槿清不满的嘟起小嘴,催促道:“抱呀!” 白九霄哪里还舍得再迟疑片刻,上前便将槿清横抱在怀,直接飞身去了床上。 槿清早已经洗去了一脸的脂粉,顶着白白嫩嫩的脸蛋儿往白九霄胸前蹭,白九霄趁势抱住了她的身子,继续追问方才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 槿清忆起方才,白嫩脸蛋儿又是一红,嚅嗫道:“你怎么还在耿耿于怀。” 白九霄当即来了精神:“我娘子在同我亲热的时候都能失神去想其他的事情,岂不是我这个相公很不中用?” 槿清梗起脖子:“可我不想说!” 白九霄凤眸眯起,危险的靠近了槿清:“你若不说,我便大刑伺候!” 话音一落,也不给槿清再同他叫嚣的机会,直接将槿清按在怀中呵她痒痒。 不过片刻,槿清便笑出了眼泪,忙不迭的求饶。 白九霄紧抱她在怀,逼问道:“快说!” 槿清喘了口气,想着要说的话,娇羞不已的垂下眼眸,呢喃道:“我那时是在想……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 槿清言罢,心中惴惴,咻的一下钻进了被子里。 听闻此言的白九霄心中狂喜,直觉得周身都充满了用不完的力气,恨不得出去翻几个跟头。 白九霄掀开被子一并钻了进去,搂过槿清便要亲。 槿清不允,白九霄便直接同她闹了起来。 蒙在二人身上的锦被起起伏伏,犹如翻起了波浪。 夜色如浓稠的一砚黑墨,燕绵山顶一片静谧,只闻得几声虫鸣夹杂着男女的情话笑语。 ~~~~~~~~ 翌晨,白九霄醒来又不见了槿清的人影,他只好起身去寻。 一出房门,白九霄仍未看到槿清的人影,却看到了一个浑身破破烂烂邋里邋遢的小乞丐倚靠在了大梨树下。 这燕绵山顶鲜少有人,怎么会有个乞丐在此? 白九霄眉头一皱,上前查看。 待白九霄一靠近,那小乞丐便抬起头,举起了掉了茬的破碗往他面前一伸,道:“大爷,给点钱。” 第三十五章巫山非云.无关风月 白九霄登时愣在原地,那小乞丐不是槿清是谁? 白九霄琢磨不透她的心思,只怔忡的看着她那被弄得张脏兮兮的脸和身上破破烂烂的衣衫。 原本白嫩嫩粉嘟嘟的面颊此时全是尘土,头发也乱蓬蓬的,裸露出来的小手小脚也全都是脏兮兮的尘土,她一如那街边乞讨的小叫花子一般,佝偻在梨树下端着那缺了茬儿的破碗,正在向白九霄乞讨。 白九霄不知她作甚如此,愣在原地没动。 槿清见他毫无反应,一把抓住他洁白的衣摆,一边摇晃一边阴阳怪气:“大爷这般模样定是个有钱人,作甚这么小器嘛!” 言罢见白九霄仍是只顾盯着她看,槿清哼了一声甩开了他的衣襟,末了还要酸上一句:“当真是越有钱越小器!” 白九霄闻言只觉得哭笑不得,垂眸看着自己洁白衣襟上那个脏兮兮的小手印,眉头皱了皱。 倒不是为着衣襟被弄脏而皱眉,实乃白九霄本是一只纯白的九尾狐,爱干净的很,尚未化形之前便每日将皮毛舔的油光水滑,化形之后更是不准自己的白衣染上一丝脏,被旁人碰上一下都要别扭上好久,可如今这衣襟被槿清按上了脏兮兮的小手印,他竟觉得也没什么。 白九霄的皱眉没能逃过槿清的眼,她只当白九霄是因着自己弄脏了他的衣襟而不悦,却没有就此收手,反而越发变本加厉,直接跳起整个人都扒在了他的身上,卯足了劲儿的将那双脏脏的小手往他身上抹。 察觉到了槿清心思的白九霄越发哭笑不得,那双小脏手非但没能惹起他一分嫌恶,反而将他抹的蠢蠢欲动了起来。 白九霄反手便将她抱住,瞬间反客为主,将人横抱起,直接回了房。 白九霄这一举动,直接将愣住的人换成了槿清。 槿清下意识的环住白九霄的脖颈,乖乖被抱回了茅草屋。 白九霄将槿清放到了床上做好,施法幻出了一盆清水与干净的白帕子,屈身蹲在了槿清的面前,将帕子浸湿后拧干,起身为槿清擦脸。 湿濡的帕子微凉,槿清一愣,乖乖的任由白九霄为她擦脸。 洁白的湿帕子擦干净了槿清的脸蛋儿上的脏兮兮,变回了白白净净的模样,白九霄看着她那重回白嫩的面颊,言语间宠溺又有些无奈:“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何必把自己弄得这般脏兮兮的。” 槿清见自己的心思被拆穿,心虚的垂下了头,狡辩道:“我本就是土里长大的,就喜欢脏兮兮的。” 槿清无端端弄这么一出自然不会单纯的无理取闹,既然有那三月之期在前,槿清自然不能浪费这段光景,面对即将要做自己丈夫的人,得好好试一试他对自己的容忍度究竟有多少才行! 槿清和白九霄怎么也是有过肌肤之亲的人,他的喜好她自是知晓,那便招招往底线上捅,看他愿不愿意为自己破例,倘若他们正是情浓之时她都不愿意为自己破例,还谈什么来日方长,哼! 白九霄眸色温润的笑了笑,没再说话,洗干净了帕子,执起了槿清的小手,正欲为她擦手之时,槿清却反手将自己手上的尘土往白九霄的脸上一抹。 干净的俊颜霎时间成了花猫,颇有些滑稽。 白九霄一愣,就见槿清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语气中带着几分蛮不讲理道:“我就喜欢脏兮兮的,你也要脏兮兮的才行!” 白九霄笑出了声,捏了捏槿清脸蛋儿上嘟嘟肉,无奈道:“你呀你呀!” 小姑娘的心思还真是可爱的紧,白九霄心中暗暗言说着,也不顾着自己脸上被槿清抹上的尘土,执起槿清的小手继续为她擦拭。 待一双小手被擦拭干净,白九霄将帕子丢回了水盆里,蹲下身又托起了槿清的一双小脚。 槿清下意识的将脚向后一缩,警惕道:“你做什么?” 白九霄握住她的脚腕直接按进了水盆里,直言道:“给你浣足。” 槿清一个瞠目,一双小脚便已经进了水盆里,一时间红了面颊,荡了心神,这……他竟然给她浣足…… 她这般撩拨他的底线,他非但不气,还为她浣足…… 若是白九霄这般撩拨她的底线,她肯定要大发雷霆赶人出去了,槿清扁了扁嘴,心中愧疚了起来。 白九霄的动作很轻柔,槿清只觉得脚上痒痒的,仿佛直接痒到了心房。 白九霄将那双小脚自水中托起,槿清的小脚不过三寸,白白嫩嫩,十根脚趾珠圆玉润,宛若珍珠一般。 白九霄不自觉的便开始盯着她这双小脚出了神,且越看越是躁动…… 槿清察觉到白九霄的心思,瞬间将脚从他手中抽走,团在床上抱膝而坐,警惕的看着白九霄。 白九霄心中一笑,起身一挥袖,幻走了那水盆与帕子,拿过一边迭的整齐的绯红色百迭裙,一边将其摊开一边言说道:“我爱你,无关风月,只凭真心,你若不信,便随你试探。” 短短一句话,又将槿清的心中说的一阵心悸,他语气平平又言之凿凿,似乎是在说一件本就是必然的寻常之事一般。 槿清抬眸,就见白九霄将那她的衣裙摊在膝上,转过身来解她身上的破衣烂衫,言笑道:“你呀,生的这般玉雪可爱,还是穿着裙子好看。” 槿清面颊红润,低头不语,心中甜甜的。 槿清身上那破烂的衣衫一除,露出了胸前一大片玉雪冰肌,在一赤红色绣桃花的兜衣映衬之下,粉嫩诱人的紧,兜衣之下那胀鼓鼓的娇乳更是让白九霄眼底一热。 他佯装镇定,将槿清身上那破烂的衣衫尽数褪了去。 槿清只身着肚兜与亵裤,跪坐在床,只等着白九霄拿衣裳过来她好衣来伸手,可白九霄手握着槿清的衣裳却迟迟没有动作。 槿清等了半晌,抬头去看,就见白九霄一双凤眸粘在了她的胸前,眸光炙热,目不转睛…… 槿清顺着白九霄的目光,逐渐看向了自己的胸脯。 第三十六章巫山非云.九尾灵狐 发觉白九霄盯着自己胸脯不放,槿清眉头一皱,伸手便去白九霄手中抢衣裳。 白九霄回过神,扯住衣裳朝着自己的方向一个用力,槿清整个人连人带衣裳都被白九霄扯入了怀中。 白九霄趁势将她抱紧,一并倒在了床上。 噗的一声闷响,槿清的后脑便枕在了软枕之上,她抬眼望着栖身压住自己的白九霄,就见那厮脸上还挂着自己方才揩上去的灰尘,眸中却是一片火热,更让槿清倏然瞠目的是,自白九霄的身后倏的现出了九条毛茸茸的大尾巴…… 那九条狐狸尾巴根根蓬松柔软,洁白无瑕,皆如丝绸一般的飘逸。 槿清的少女心瞬间被那九条大尾巴激起,她紧盯着那毛茸茸的大尾巴,心中感慨道:好可爱! 白九霄紧盯着盯着自己尾巴不放的槿清,望着她晶亮亮的眼眸,亦是在心中感慨道:好可爱! 槿清恨不得立马抓住白九霄的大尾巴好好把玩一番,就连白九霄压住她狠亲,她都无暇顾及。 白九霄的欲望越发强烈,他正想同槿清要求,允他兽身与她云雨,话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见槿清那一双荔枝水眸满是期待的同他讲:“你化作原身给我看看好不好?我还不曾见过你的原身!” 白九霄从槿清的眼神中丝毫看不出有什么情欲的意思,那她这般期待他化作原身是为了什么? 白九霄现出了尾巴便是有意画作原身同槿清亲热一番,却没想到槿清率先一步提了这个要求,饶是心下不解,白九霄依旧如槿清所说,化出了原身与槿清细看。 槿清只听咻的一声响,白九便现出了原身。 槿清瞬间瞠目,那咻的一声响后,白九霄便成了一只通体雪白的大狐狸。 身形高大的白九霄现出原身依旧身形高大,槿清粗略估计了一下大概有老虎那般大小,毛色雪白,一双乌溜溜的眼,眼尾上挑,黑到发亮,两只长长的大耳朵,黑漆漆的小鼻子和嘴巴在脸上凸起,一呼一吸间,鼻孔翕张,浑身毛发长而蓬松,九条毛茸茸的大尾巴高高翘起。 世人印象中狐狸多是狡猾的,可白九霄却丝毫没有狡猾的模样,反而充满了威武霸气的模样。 然而这般模样的白九霄看在槿清眼里,则全然没了威武霸气,还很……可爱…… 槿清盯着白九霄看了半晌,直看的白九霄心中忐忑,正惴惴不安的担心了槿清是不是嫌弃他的原身之际,就被槿清猛然仆倒在床。 槿清整个人都扑在了白九霄的原身上,将他直挺挺的仆倒在了床上,雪白的藕臂环抱着他的脖子,一双颀长玉腿骑跨在了他的腹部,软糯糯的脸蛋儿就在他的脖颈间蹭啊蹭。 “啊!你好可爱呀!”槿清抱着白九霄的脖子蹭着他柔软蓬松的皮毛,声音中满是兴奋。 白九霄有些难以置信,愣愣的被她仆倒在床,方才槿清竟然说他好可爱,这话听在他耳朵里,他怎么都觉得用来形容槿清更合适。 白九霄的皮毛一片柔软,槿清蹭了半晌犹觉不够,干脆捧着白九霄的狐狸脑袋就是一顿狂亲。 白九霄彻底愣住了,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任由槿清对他又搂又亲。 槿清亲了半晌,似是有些累了,又转而抱着白九霄的脖子蹭啊蹭。 白九霄见她平静了许多,试探道:“你……喜欢我的原身?” 话音未落,尚且还抱着他脖子的槿清便疯狂点头,直将白九霄点的一阵兴奋,早知道她这般喜欢他的原身,便早些现出原形来讨她欢心了。 槿清自白九霄的身上滑下去了一点,白九霄随着她一并侧了侧身,让槿清躺在了他的前臂上,一双藕臂仍是紧抱着他的脖子不放,一条白皙的长腿也还骑跨在他的肚皮上。 白九霄的皮毛柔软,裸露的肌肤蹭上去极其舒服,槿清忍不住的蹭啊蹭,不只是用脸蛋儿蹭,那条白皙长腿也不老实的在白九霄的肚皮上蹭啊蹭。 白嫩的小脚丫时不时的撩拨到白九霄的后腿之间,本就蠢蠢欲动的白九霄越发躁动了起来。 白九霄吞了吞口水,难耐的开口道:“槿儿……” “嗯?”槿清懒洋洋的开口,脸蛋儿仍在白九霄的脖颈间蹭个不停。 “我想……”白九霄声音微哑:“我想用兽身同你做一次。” “什么!?”槿清磨蹭的动作瞬间停了下来,她撑起上半身紧盯着白九霄的狐狸脸。 白九霄那滴溜溜的双眼满目炙热,又带着几分祈求,见着槿清如此模样,那白九霄竟起身将槿清压在身下,用脑袋去蹭她的面颊,一边蹭一边可怜兮兮道:“好槿儿,你就允我一次,就一次……” 槿清心软了,倒不是为这白九霄有多可怜,实在是女孩儿家的本性,实在是抵抗不住这毛茸茸的大狐狸。 槿清甫一点头,白九霄便俯首亲上了她的面颊。 只不过与其说是亲,倒不如说是舔。 细软的长舌在槿清的脸蛋儿上流连忘返,带着倒刺的舌头,只将她那肥糯糯的脸肉舔到变形发颤,有那么一瞬间,槿清甚至觉得这大狐狸是要吃了自己。 白九霄的确想吃了她,只不过是用胯间的欲根来吃罢了。 那肥糯糯的脸蛋儿舔弄起来口感甚好,白九霄忍不住舔了一边又舔另一边,槿清的脸蛋儿没几下便被舔弄的湿乎乎。 槿清只觉得脸蛋儿痒痒的,湿湿的,下意识的偏头去躲避着白九霄的舌头,白九霄不允,追过去便继续舔,直气的槿清一边伸手去扯他身上的毛,一边难耐道:“白九霄你是狗吗?” 明明是只九尾灵狐,却像狗子一样疯狂舔她的脸。 白九霄无暇顾及槿清这无关痛痒的骂,抬起爪子按在了槿清胀鼓鼓的胸脯上,猫咪踩奶一般的按了几下之后一把扯掉了她的兜衣。 槿清微微发出一声惊呼,竟直接将白九霄的毛给扯下了一撮。 沉迷于舔弄槿清脸蛋儿的白九霄毫无察觉,只觉得背后一痒,完全没放在心上,继续舔弄她的脸蛋儿。 第三十七章巫山非云.兽身云雨h 槿清望着自指间滑落的白毛,心中一阵愧疚,便也不再忍心阻止白九霄舔她的脸蛋儿,似是补偿一般,闭上可眼睛乖乖的被他舔。 白九霄见她忽而变得如此乖顺,虽有些许不解却是喜悦更多,越发用力的去舔弄她的脸蛋儿,舔着舔着犹觉不过瘾,竟然张嘴轻啃。 槿清一声惊呼,心中的愧疚感烟消云散,继续伸手去扯白九霄的皮毛。 这次槿清不仅仅是扯毛,而且直接一把抓住了白九霄后脖颈的一片皮肉,将那片皮肉拎了起来。 命运的后脖颈被擒,白九霄瞬间松了嘴,满目委屈的看着槿清。 槿清拎着他的后脖颈,同她拉开些距离,嗔道:“不准再咬我啦!” 见白九霄乖乖点头,槿清方才松开了他的后脖颈。 白九霄见着槿清那原本白嫩的脸蛋儿被自己又是舔弄又是咬到微微泛红,不禁有些心疼与后悔,讨好一般的低下毛茸茸的头去蹭槿清。 这毛茸茸的触感实在是太能安抚槿清的少女心,只被蹭了两下,便笑出了声。 槿清的声音本就清甜,这一笑,更是宛若银铃一般,听的白九霄又是荡漾了心神,他好像还没见过这般开心的槿清…… 槿清笑的微微气喘,眼中水汽氤氲,脸上被舔弄的泛着红晕,见上方的白九霄呆呆的看着自己,越发红了面颊。 白九霄仍是在盯着槿清,狐狸眼熠熠生辉,呼吸越发粗重。 槿清见他呆愣,只觉得他是被自己嗔怪的不敢再对自己有所动作,想要出言允他继续,却又觉得羞于启齿,故而扭捏了半晌。 槿清这一娇羞,面颊越发染上了红晕,白九霄后腿之间的粉色肉柱越发坚挺,他俯视着槿清的娇容,那翘起的欲根不时的在槿清的小腹处磨蹭着。 槿清娇羞,不愿言语,索性直接抱住了白九霄的身躯,将脸埋在了他的颈间蹭了蹭,白嫩颀长的玉腿也似是勾引一般,磨蹭着白九霄柔软的腹部。 槿清整个人都被白九霄毛茸茸的身躯覆盖,柔软的触感只让她腿间蜜液横流,似是透着一股若有似无的痒意,渴望着白九霄能更进一步。 可原本还急吼吼的白九霄竟慢了下来,只满目炽热的看着她,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白九霄是存了心思如此的,他喜欢看槿清骚浪的模样,不是初见之时那种带着伪装的勾引,而且发自内心的对着他的媚态百出。 槿清已无暇去揣摩白九霄的心思,体内的淫意已被撩拨肆意,她忍不住抱住白九霄的脖颈,挺起胸膛去蹭白九霄,那饱满的娇乳在白九霄胸前柔软的皮毛上来回扭动剐蹭,直蹭的乳珠儿瞬间挺立。 白九霄稍一垂眸便看到那挺立的乳珠儿,眸色一热,再不做隐忍,垂首便开始舔弄那乳珠儿。 槿清本就生的娇嫩,这乳珠儿自然更是娇嫩,被肉刺密布的狐狸舌一舔,登时媚叫出声,全身颤栗。 乳珠儿被舔弄的有些发疼,又觉得有些痒,欲望正盛的槿清无暇细想,只觉得白九霄的舌头令她酥麻舒爽,她想要的更多。 忍不住挺起胸脯,槿清极力的想要白九霄舔的更多更多。 白九霄知她心思,心中狂热,舔弄的越发卖力了。 娇珠儿嫩乳儿轮番被那满是倒刺的狐狸舌爱抚,槿清麻痒难耐,腿间的花穴一阵一阵的收缩,吐出一汪又一汪的花蜜。 白九霄那两条后腿也不闲着,自槿清的胯间踢蹬着,直到扯下了槿清的亵裤。 分开了槿清细白颀长的双腿,白九霄整个身子都跻进了她的双腿之间。 他的舔弄一路向下,舔过平坦的小腹,还坏心眼的在那可爱的肚脐上流连了一圈,只弄得槿清身子又是一阵颤栗。 白九霄敛起利爪,用爪上的肉垫分开了槿清腿间那白生生的花瓣,露出了里面粉嫩嫩的蚌肉,他俯首凑近了槿清的花儿,只觉得淫香四溢,勾的他浑身燥热难耐,血液都犹如沸腾了一般,他毫不犹豫的舔了上去…… “啊!”槿清被舔的媚叫连连,清甜的嗓音婉转甜腻,不住的扭动着腰肢,她大张着双腿,强烈的舒爽感已经让她顾不上羞耻,只想要白九霄舔的更深些。 白九霄眼见着她在自己的唇舌之下如此骚浪,如何不心神激荡,越发卖力的舔弄着槿清的花儿,长舌席卷着她汩汩流淌的春水,直恨不得将那花瓣儿都吃进腹中一般。 槿清只觉得自己从未如此骚浪过,忍不住羞耻,却又抵挡不住本能的渴望,只能暗骂自己淫荡,又暗中期待白九霄对她索取的更多更多…… 好在白九霄最是知槿清的意,卷起长舌,暗中得意,在槿清刚要露出失望的眼神儿中将那粗大的绯红色肉柱也抵上了槿清的腿间娇花,不住的磨蹭着。 槿清登时一颤,紧张了起来,饶是他们欢爱了数次,可这兽身欢情到底是第一次,那兽根比之他化形成人之时的欲根不同,上面亦是遍布着倒刺,这若是插进去,拔不出来可怎么办? 此种想法一出,就被白九霄看了个彻底,乌溜溜的狐狸眼凝望着满面怯意的槿清,柔声安抚道:“不会拔不出来的,相信我,我不会弄痛你的。” 槿清听言,安下了心,悄悄地的将双腿张大了几分。 白九霄如何还隐忍的下去,那绯红色的肉刃拨开湿淋淋的花瓣儿,缓缓的向着花径中挺了去。 槿清微蹙起眉,感受着那粗大的肉茎捅开自己的花穴,逐步深入,媚肉被一点点撑开,感觉似曾相识,却又截然不同。 白九霄见槿清没有呼痛,便一鼓作气将肉茎捅到了底。 “啊啊啊……”槿清高仰起脖子,腿间花茎被涨的满满的,不禁自心底升起一种强烈的被占有的感觉。 “痛了吗?”白九霄眸中满是担忧,槿儿娇嫩,兽身的肉茎又比人身之时的要粗大,他极力忍耐着欲望,生怕一不小心就伤了槿清。 第三十八章巫山非云.与尾争宠h 花穴虽涨,但却并非有疼痛之感,待呼吸平稳,槿清回望着白九霄,浅浅的摇了摇头。 白九霄安下心来,挺起腰肢,缓慢的抽送了起来。 白九霄甫一抽插,槿清哼哼唧唧的媚叫声便紧随其后,入了白九霄的耳中,便化成了欲望直逼胯下的肉茎。 那兽身的肉茎虽遍布倒刺,却也没能将槿清刺痛一二,多了这粗糙的摩擦感,反而是越发多了几分销魂的快感。 乌溜溜的荔枝水眸满是迷离情欲,白九霄见状,越发用力且快速的抽插着那湿滑滑的花穴。 胯下撞击的啪啪作响,那穴口几乎被白九霄的粗大兽根撑到透明,蜜水肆意流淌,打湿了白九霄肚皮上的白毛。 酥酥麻麻的快感越发汹涌,槿清那一双颀长白嫩的双腿也不自觉的环在了白九霄的腰上,莹白的小脚丫不时的磨蹭着他的尾巴根。 白九霄眸中一片火热,沉着胯越发用力的将肉茎挺进抽出,冲撞着那娇嫩的花穴。 槿清的媚叫声越发放浪形骸,情到浓时甚至主动扭着纤腰去迎合着白九霄的冲撞。 如此这般,没多久,槿清那娇软的身躯便是一阵颤栗,被插弄的泄了身子。 但见槿清半阖星眸,娇喘连连,白九霄趁着她身子绵软无力,抽出兽根,将她身子反转,摆弄成了背对着自己的姿势。 面对槿清这般娇媚的身子,白九霄哪里舍得那么快的交出元阳。 毛茸茸的健硕狐身将槿清一整个覆住,绯红色的粗大兽根在槿清雪白的小屁股上磨蹭了几下后,自后面挺进了湿滑的嫩穴中。 槿清本就绵软的身子又是一软,又将双腿分开了些许,翘起小屁股好方便白九霄的插入。 白九霄见此,自是不必再做隐忍,狠狠地在她的嫩穴中冲撞了起来。 槿清趴跪在床,两只白嫩的小脚丫旁边是两只足有碗口大的狐狸爪子。 花穴之中湿湿热热,层层迭迭的媚肉吸吮着兽根,白九霄沉着胯,不住的插弄着那销魂蚀骨的花穴,身后那九条蓬松的大尾巴也跟着活泛了起来。 一条狐尾绕到了前方,灵活的尾巴尖尖搔弄着槿清的小花豆与会阴之处。 又两条狐尾绕到了槿清的胸前,各自逗弄着一边的娇乳,粗粝的狐狸舌也不忘舔弄她白嫩的后颈肉。 那毛茸茸的尾巴磨蹭的奶尖尖酥酥痒痒,花豆之上酥酥麻麻,连香肩后颈都被舔弄的一片麻痒,身上的敏感之处皆被白九霄掌控,槿清在这极致的欲望中彻底沦陷…… 明媚的太阳自东向西,从旭日东升,到日正中天,再到暮色苍茫,茅草屋中的春意阑珊却始终如一。 伴随着第一缕夕阳的余晖照射进屋中,白九霄终于一声低吼,交出了元阳。 槿清亦是高仰起头,被这滚热的元阳送上了不知道第几次的巅峰。 白九霄释了元阳之后,变回了人身,拥着槿清在床上温存。 槿清头枕着白九霄的手臂,一阵心有余悸,脑子里开始天马行空的乱想,甚至暗暗庆幸自己不是个人,只觉得这要是个人族的姑娘,非被白九霄做死在床上不可。 胡思乱想,想着想着,槿清便睡了过去,临睡着前还不忘扯过白九霄的一条大尾巴抱在了怀里。 明月高悬,一地清辉。 白九霄的大尾巴绕到槿清身前,被她牢牢的抱着。 抱着白九霄尾巴的槿清睡的香甜,白九霄自她身后拥着她,他早已经化回了人形,只那九条大尾巴还留着,一条被槿清牢牢的抱着,另外八条百无聊赖的晃悠着。 白九霄心中颇有些不悦,槿清抱上了他的尾巴以后便再也没正眼看过他一眼。 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要与自己的尾巴来争宠。 白九霄无奈的笑了笑,悄无声息的将槿清的身子拥紧了几分。 睡梦中的槿清感受到了白九霄的动作却依然没有醒,只将怀中的大狐狸尾巴抱的更紧了几分,末了还用脸蛋儿蹭了蹭。 白九霄被她这可爱的样子逗笑,动了动尾巴尖,搔了搔她槿清的小鼻子。 鼻子上一痒,槿清下意识的向后方挪了挪,白九霄趁机将她抱紧,狡黠一笑,安心睡觉。 翌日,燕绵山下起了雨,雨不算大,却淅淅沥沥,缠缠绵绵的下了一整日。 白九霄本想趁着下雨,抱着她多多温存一会儿,可槿清一见下雨兴奋的很,兴冲冲的跑出去淋雨。 白九霄不放心,只好跟了出去。 一出来门外,白九霄便明白了自己的担心纯粹是多余的。 那粉娃娃在雨中不知道有多欢脱,简直是如鱼得水一般。 燕绵山的春季多干旱,槿清又是一株人参,自然是渴雨的,这干巴巴的日子若再不下雨,槿清只觉得自己要成那风干人参了。 槿清一袭绯衣,立身春雨之中,仰起那粉嘟嘟的脸,伸出小手,开始享受这难得的春雨。 雨滴清凉透明,落在槿清的面颊上瞬间消失不见。 倒是白九霄,被雨淋的湿哒哒,颇有些狼狈。 待到雨停,槿清身上都是干干爽爽的。 得到了久违雨水滋润的槿清倍感神清气爽,只觉得这春雨比白九霄那元阳还要受用。 槿清回了房,一转头就看见了落汤鸡一般的白九霄,瞬间一愣,就见白九霄那一头飘逸的黑发已全部打湿,成了一绺一绺的样子,贴着他的后背不住的滴水,那一袭白衣也被洇湿,服服帖帖的贴在了身上,完美展现出了白九霄壮硕健美的身躯…… 槿清脸一红,别过了视线。 槿清垂眸上前,拿出丝帕为白九霄擦拭起了脸上的水珠。 “你也真是的。”槿清嗔怪道:“我是人参精,自然需要雨水滋养,你一只九尾狐,凑什么热闹嘛!” 槿清言语中虽有嗔怪,但其中的甜意也是掩盖不住,白九霄听的心中喜滋滋,直言:“娘子要淋雨,相公自然是陪着才是。” 槿清面上一红,一把将白九霄推开,娇嗔道:“你我尚未成亲,你少相公娘子的胡诌!” 第三十九章巫山非云.相公娘子 白九霄借机一把将槿清扯入怀中,附耳暧昧道:“娘子怎的忘性如此之大,前几日你我亲热之时娘子不还娇娇软软的叫着相公,怎的今朝就不认账了?” 槿清一听,面颊越发的红润了,挣扎着便要从白九霄的桎梏中逃跑。 白九霄哪里肯允,手上一个用力便将槿清拉进了怀中:“相公身上的衣裳还湿着,粘在身上难受的很,不若娘子为我褪了去?” 温热的气流自槿清耳边略过,槿清倏的软了身子。 白九霄乘胜追击,俯首便吻上了槿清耳边的软肉。 槿清忍住耳畔那酥酥麻麻的感觉,右手暗中捏决施法,倏的便幻走了白九霄身上的湿衣裳。 白九霄再回过神之际,身上便已经是槿清施法为他换上的一身新衣裳,只不过那是一身极其花里胡哨的的衣裳。 趁着白九霄对于那身花衣裳愣神儿的功夫,哧溜一下从他的怀中溜了出去,转过身,眉眼含笑的看着满身花里胡哨的白九霄,调侃道:“帝君模样俊俏,这身衣裳甚配。”言罢还伸过竖起大拇指的小手,赞道:“帝君妖艳!” 白九霄盯着自己身上那一袭衣裳,粗略估算了一下,大概不下十种颜色,无奈的笑了笑,抬手捏了一把槿清的脸蛋儿,便大大方方的穿着那身衣裳昂首阔步来到了书案前坐下,执起朱笔,一本正经的阅起了折子。 娘子给的衣裳,那必然要穿! 处理起了正事,白九霄神情严肃了起来。 槿清就站在不远处,一脸饶有兴致的看着他,她的确是故意给他幻出了这样一身衣裳,想看看他会不会因着自己的调皮而生气。 白九霄的反应仍是有些出乎槿清的意料,她猜到了他不会生气,但是没猜到他会一直将这身衣裳就这般堂而皇之的穿在身。 白九霄深知槿清的性子和目的,自然不会为这般无关痛痒的小玩笑而生气,夫妻之间闹一闹,反而会增添不少情趣。 ~~~~~~~~ 时光荏苒,春去夏至。 燕绵山顶草木繁茂,一派盛夏之景。 槿清早早的现身告知了燕绵山村的村民们不必再为那狐妖献祭。 一时间,燕绵山村处处透漏着喜庆,村民们对于槿清这个小山神的信仰之情瞬间溢满,甚至自发的为槿清建了一座小庙,就作落在燕绵山脚下。 盛夏之时,燕绵山村进入了农闲时节,女子们忙于缝制秋冬衣衫,男子们则是储柴修屋,皆是一团和睦。 槿清顶着大太阳从自己的小庙中享用了今日的香火,热的难受,咻的一下便回了山顶。 白九霄仍在看他的折子,槿清没去扰他,喝了满满一壶的水,便一头栽到罗汉床上去午睡了。 入了伏,槿清的日子不太好过,人参生长的地方在北,这燕绵山地处偏南,气候比槿清生长的地方要热的多,虽可以用法力抵挡,但槿清的法力还不足以长时间的操控天气,总归还是会难受的。 白九霄听到了槿清的响动,放下了手中的朱笔,来到了床边,就见槿清四仰八叉的仰面在床,被热的毫无睡相可言,秀气的眉紧紧地皱着,饱满的额头上细细密密一层汗珠。 白九霄眉心动了动,一阵心疼,初夏时节槿清还算过得去,如今入了伏,日日都是骄阳高悬,槿清如何受得了? 白九霄见着槿清这般,毫不犹豫的转身出了门。 时辰快到晌午,大太阳越发炙热,烤的花草都垂下了头。 白九霄立身骄阳之下,挥手施法。 顷刻间,那似火一般的骄阳便被一团黑压压的乌云遮挡住,继而几声闷雷,大雨倾盆。 神仙不可以施法干预季节,但却可以施法干预天气,有干旱之处,便赋予甘霖,有洪涝之处,便艳阳普照。 雨滴一落,雨风一吹,茅草屋中瞬间凉快了下来。 睡梦之中的槿清只觉得一阵凉爽,紧皱的眉头也随之舒展开来。 白九霄回到房中之时,就见槿清额上的细汗逐渐消散,连睡相都雅致了几分,这方才放下心来,回到了书案前。 白九霄重新执起朱笔,跃然纸上之时却猛然一顿。 眼下这宗折子是下面上报关于缉捕那狐妖的。 那狐妖名曰白珩,是白九霄堂弟,白九霄此举,也算是大义灭亲了。 白珩不走正道,不肯好好修炼来飞身成仙,偏要去寻些歪路子想要走捷径,就连那洞中的寒玉床,都是从白九霄这里诓骗来的。 白九霄当日亲自前来缉拿白珩,本是秘密前来,但不知白珩是如何得到的消息,先一步溜走了,却意外的成就了他与槿清的这段姻缘。 既然白珩潜逃,白九霄也便不得不下令缉拿,可如今已过去近三月的光景,依旧没有白珩的消息,竟不知他躲到哪里去了。 白九霄眉头拧起,那折子上所报之事,竟又是缉拿白珩无果。 白九霄将朱笔放回笔搁之上,抬手揉了揉眉心,看来要在四海八荒下缉拿令了。 ~~~~~~~~~ 黄昏时分,雨仍在下。 燕绵山村的村民们开始好奇的议论纷纷,怎的这雨下了这么久,竟就只有山顶在下。 好奇归好奇,最多不过议论两句,这雨到底不会耽搁村民们的日常生活,闲说嘴几句后,便各自忙着了。 白九霄拟好了缉拿令,便唤来了亲信下属,将缉拿令交于他手中之后,又嘱咐了几句便命他着手去办。 那下属领命拿着缉拿令前去做事,要拿着此令去同四海八荒的其他几位帝君请命,才能如此大肆的缉拿。 那下属正告辞要走,槿清便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槿清舒舒服服的睡了整整一个下午,到了黄昏时分大抵也快要醒了,半梦半醒间听见白九霄似乎在同谁讲着什么,待到她睁开眼,那说话声却消失了。 槿清星眸半睁,迷迷糊糊出了门,就见白九霄站在屋檐下背对着她站着,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连她过来的脚步声都没听到。 第四十章巫山非云.准备成婚 槿清隐隐察觉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气息,便出言问道:“是有谁来过吗?” 槿清一出声,白九霄便回过了神,转过头,略带惊讶道:“你醒了?” 槿清点了点头,眼中仍有些刚睡醒的迷茫,不解的看着白九霄。 白九霄也不想有所隐瞒,便将缉拿白珩之事原原本本的同她说了。 槿清听罢,那狐妖作恶多端,槿清本是想再告上一状,转念一想,又将其作罢了,白九霄能亲自前来清理门户到如今又下了海捕令,想来也是不想包庇他的,毕竟这是九尾狐一族的事情,槿清便也没再言语什么。 白九霄抬头看了看时辰,广袖一挥,那遮天蔽日的乌云便瞬间消散。 乌云一散去,霎时间霞光满天,一道无比清晰的彩虹横跨在了燕绵山顶。 槿清的眼眸一亮,颇有些惊讶于眼前的美景。 槿清起床之时还以为是老天爷眷顾她故而下了场透雨,却不曾想是白九霄眷顾她故而下的这场透雨。 心中不免得有些动容,眼前的彩虹又过于绚烂多彩,横跨在燕绵山顶,犹如拱桥一般。 槿清心中的动容已经化作了感动,她眼神殷切,转过头去看白九霄。 白九霄一向对她的心思谙熟于心,他了然一笑,伸过手将她揽进怀中,拥着她一并赏起了彩虹。 槿清有些害羞的反手环住了白九霄的腰,天际的彩虹倒映在她的荔枝水眸中,脸上那止不住的笑意更胜蜜糖甜。 约摸半个时辰后,彩虹完全消失,天色也逐渐黯了下去。 槿清的眼眸中略略有些失望,轻轻地挣开了白九霄的怀抱来到了大梨树下坐着。 白九霄没说话,一并跟了过去,化作了原身让槿清靠在了他的身上。 狐狸身的白九霄侧卧在树下,槿清倚靠着他柔软的肚皮,舒服又惬意的眯起了眼。 那一树的梨花早已经落尽,如今的枝丫上结满了尚未成熟的小青梨。 夜色降临,星星点点的萤火虫伴随着虫鸣翩翩起舞,如若一盏盏小小的明灯。 白九霄仰起狐首看了看星空,转回头去看槿清,清了清嗓,开言道:“槿儿,我们的三月之期明日就到限了。” 槿清微怔,害羞的垂下了眼眸,声若蚊蚋的“嗯”了一声。 白九霄见她“哦”过便没了话,只以为她要赖账,急了起来,瞬间化成了人形。 忽而身后没了倚靠,槿清一声惊呼,猝不及防的向后一仰,就落入了白九霄的怀抱之中。 白九霄席地而坐,将槿清禁锢在怀中,质问道:“什么叫哦?你什么意思?” 槿清仰面躺在白九霄的怀中,双肩被他牢牢的环住,动弹不得,她知白九霄在担心她反悔,却故意硬是不开口。 白九霄见她这般模样,果不其然一颗心倏的悬起,环住她肩膀的手臂猛然一紧,急切道:“你是不是想反悔?你是不是还想提裙子不认账?” 槿清不由得一阵忍俊不禁,挣开他的怀抱,起身道:“我几时说过反悔了?” 白九霄一怔,继而心中一阵狂喜:“那你是同意嫁我了?” 槿清害羞的红了脸,垂下眼眸,点了点头,娇羞道:“嗯……” 只此一个字便让白九霄兴奋的几乎无法言语,他一把将槿清紧紧的拥进怀里,总有一种皇天不负有心人的感觉。 槿清埋首在白九霄的颈窝里抿嘴偷笑,几万岁的老神仙了,竟然高兴的像个毛头小子一样。 半晌后,白九霄的心情平复了许多,开始同槿清说起了大婚之事。 九尾狐帝大婚,自然是重中之重的大事,槿清听着白九霄口中所说的婚事流程,呆呆的愣在了原地。 上神娶亲,和凡人不同,凡人需要拜天地,神明掌控天地,自然无需去拜。 原本神明也如凡人一般,男子皆可三妻四妾,地位崇高的神明可以任意的娶小仙姬做妾,四海八荒的各位帝君除了一个帝后之外也还可以娶上好几位的侧妃。 但白九霄继任狐帝之后,便率先将后妃之位尽数削了去,并立了誓言,只娶一人为后,至死不渝。 为此,白九霄还创下了同心咒,取自永结同心之意,是要在大婚之日,取彼此的头发来施咒,结下此咒,若彼此之间哪一方生了二心,便万劫不复。 当时白九霄此举,整个四海八荒一片哗然,仙姬们皆是钦佩不已,梦想着能寻一位如白九霄这般专一的良配,而男仙们大多是在等着看白九霄的笑话,只觉得男人怎么可能会甘心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白九霄洁身自好了几万年,终究是没让那些男仙们看成笑话,却也没等来自己那唯一的帝后。 直到他与槿清重逢…… 白九霄同槿清讲完往昔的这些事,眼中柔情似水,看着呆愣愣看着自己的槿清,心中一片柔软,言笑道:“想什么呢?” 槿清闻言回过神,心中一阵激荡,犹如被扔了一块大石头的池塘一般,咚的一声响,就再也静不下来了。 槿清盯着白九霄看了半晌,方才出言问道:“你……你既有同心咒,为何我提出三月为期的时候,你不同我讲?” 白九霄淡然一笑:“那时你铁了心不想嫁我,我若再同你言说同心咒一事,听在你耳朵里,只怕是会变成施压和威胁,倒不如依了你,也好让你借机看清我的真心,左不过是三个月的光景,我又如何等不起?” 真心二字一出,槿清毫无意外的又红了脸,心中念着白九霄的用心,对比自己的所作所为和这段时日的疯狂试探,简直是无理取闹。 白九霄不想她为此而对自己心存愧疚,正欲出言宽慰她几句之时,就见槿清起身开始赶人。 白九霄一阵不解:“作甚要赶我走?” 槿清字字珠玑,铿锵有力:“新婚夫妻成婚之前,是不能见面的。” 白九霄据理力争:“我九尾狐族没这样的规矩!” 槿清毫不服输:“可我人参一族有这样的规矩!” …… …… 第四十一章巫山非云.白珩现身 二人据理力争,你来我往,最终以白九霄言败而告终。 一想到要有几日不见,白九霄气愤的将槿清扛起,“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这一晚白九霄又是发狠的要了她整整一夜,从兽身到人身,整整一夜未歇,最终弄的槿清无可奈何,只能现出了本体,说什么都不肯化形成人。 白九霄做小伏低也没用,别无他法,最终只能抱着个萝卜大的人参睡了一夜。 翌日清晨,槿清垮着一张包子脸扶着腰,扯着白九霄的一条尾巴将他丢了出去,头也不回的关门睡觉。 白九霄望着那紧闭的门扉,暗暗腹诽道:真是个提裙无情的女人! 虽心中不忿,白九霄仍不得不遵命离去,临走之前施法幻出了几大片乌云,遮挡住了烈日。 丢出了白九霄,槿清一头倒回床上,屋子里清清凉凉的,她一觉直接睡到了晌午。 有了白九霄的施法,饶是中午,这燕绵山也是阴云密布,茅草屋中凉爽无比,槿清翻了个身,睡眼惺忪,正打算继续睡的时候,敲门声响起。 槿清不得不起身开门。 门一开,前来之人竟然是槿清的祖爷爷和祖奶奶。 二老前来的目的无非是为了槿清的婚事而来,那白九霄的聘礼早就送到了。 祖爷爷祖奶奶这一来,槿清方才知道那白九霄竟然如此心急,她只不过才睡了一觉,聘礼竟然就已经到了。 槿清祖奶奶自袖袋中掏出一张单子,直接递给了槿清:“这是那狐帝送来的聘礼单子,前来送聘之人特意嘱咐了,要你亲自过目,看看还想要什么,那边儿好着手准备。” 槿清狐疑的接过聘礼单子一看,瞠目结舌,那上面的蝇头小楷鳞次栉比,写满了仙界的各种奇珍异宝,槿清看着,喃喃的感慨了一句:“这九尾狐一族,这么有钱的吗……” 二老闻言,忍不住笑了笑,槿清祖奶奶上前道:“起初那九尾狐帝威逼利诱着我们定下了这桩婚事,我们还以为他是有什么歪心思,毕竟这狐狸一族最是狡猾,可如今看来,那狐帝对你啊倒是存了真心的。” 槿清祖爷爷对此话颇为赞同,附和着点了点头,笑眯眯道:“如今你能有这等好的归宿,我们二老也就放心了。” “对了……”槿清祖奶奶忽而想起了什么:“婚期定在了五日后,咱们精灵族的帝君也派人来问过了,说是待你们成亲之日,会亲自前去恭贺呢!还有那些平日里不待见我们的,也都亲自来恭贺过了。” 言说到最后,槿清祖奶奶的语气颇有些不屑,他们人参一族越来越少,不被待见是常有的事,若不是因此,槿清也不必被派到这般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做山神了。 不过,若不是如此,槿清又如何能成了狐族帝后? 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听着祖奶奶如此说,槿清起初有些惊讶于婚期如此匆忙,想到白九霄的猴急,也便明白了,忍不住娇羞的抿嘴偷笑。 看过了聘礼单子,便要着手准备嫁妆了。 槿清的出身比不得白九霄,也没有什么过于珍奇的物件儿作为傍身的嫁妆,一想到此处,槿清便有些感慨,这若是放在凡间,讲究起来门当户对那一套,她只怕是连结识白九霄的机会都没有吧! 虽没有什么珍奇的物件儿作为嫁妆,但首饰衣裳还是得多多带些作为嫁妆的。 思来想去,槿清觉得这些首饰衣裳什么的,还是凡间的最好看。 既决定了要在凡间备嫁妆,那便应早些前往才行,凡间不比仙界,衣裳首饰挥一挥衣袖就能成事,那都是能工巧匠一针一线的制作出来的,若是没有合心意的,还是要等上几日的。 姑娘家的嫁妆,祖爷爷也不好跟着,便由祖奶奶陪着槿清下了山。 槿清与祖奶奶皆是人参,更谙熟于与土相关的法术,便施了遁地之术自途中前往了凡间市集。 本以为会一路顺利的祖孙二人却在燕绵山半山腰处之时被一只妖物拦了下来。 祖孙二人不知危险,专心赶路,完全没有防备,被那不知何方的妖物一招直接从土里给掀飞了出来。 “咚”的一声响,槿清与祖奶奶便双双摔倒在了地上,满心不解的定睛一看,眼前却是一个模样俊俏却带着满身妖邪之气的男人。 槿清修为尚浅,看不出那男人的本体,槿清祖奶奶倒是看的出,那也是一只九尾狐。 既是九尾狐一族,又何故如此对待他们祖孙二人,仙界的消息传的快,还有哪一族不知槿清与白九霄的婚事,更何况这面前的男人也是一只九尾狐,槿清祖奶奶是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这男人何故如此。 槿清祖奶奶忖度片刻,心中暗暗揣摩,许是这人性子孤僻,不善与人来往,所以还不知道槿清即将要嫁给他们帝君之事,别是寻错了仇家…… 如此想着,槿清祖奶奶上试探道:“阁下何人,何故阻我祖孙二人的去路?” 那男人置若罔闻,只邪魅一笑:“我本以为只能寻的一株千年人参,想不到竟还能寻的一根万年人参,哈哈哈哈!” 狂笑之后,那男人便对这祖孙二人动了手。 饶是再不明所以,如此情况也只能先行应战。 那满脸邪气的狐妖便是白珩,也便是间接促成了槿清与白九霄这段姻缘的真正狐妖。 这三个月白九霄下了缉拿令,他四处躲藏,但这狐妖甚是狡猾,他知道白九霄不会念及什么所谓的亲情放他一马,竟不惜割了自己的一条尾巴幻成了一个自己的幻像,施上了法术让它满四海八荒的乱窜,以此来混淆视听,而自己就一直躲在燕绵山的洞穴中。 白珩既躲在此处,自是不可能不知晓白九霄与槿清的事情,他日日都看着白九霄与槿清亲亲我我,暗骂自己堂哥真是好一个不知好歹,那人参娃娃模样再漂亮可爱又如何?整日与她缠绵还要倒帮她助长修为?将那娃娃吃了不知道能长多少修为! 第四十二章巫山非云.进山采药 白珩一直蹲守在此处,为的就是什么时候这人参娃娃能离开白九霄的视线,只要一有机会,他势必要吃掉她! 可白九霄竟守着槿清寸步不离,甚至不惜将书案都搬了过来,连族中正事都要在此处办。 白珩一直守到了今日,终于等到了槿清落单的这个机会。 白九霄一走,白珩便打算去茅草屋里直接将槿清吃掉,可方才一靠近便被白九霄布下的结界给挡了回去。 当时白珩直接被白九霄留下的结界弹飞,重重的砸在地上,着实摔的不轻。 这一摔,白珩越发怨恨起了白九霄,凭着那人参娃娃的修为,哪里布的下这么厉害的结界,想也知道是白九霄做的。 白珩愤恨不已,只能暂且逃开。 但白珩放着槿清这个人参娃娃就在眼前吃不到,断断不会就此甘心,便留在了附近守着,想着寻个什么由头将槿清骗出结界之外。 不等白珩想出一二,槿清便同祖奶奶下了山。 那白珩心中狂喜,直接跟了上去,在半山腰将祖孙二人给打飞了出来。 白珩在燕绵山村索要童女祭祀已经有几十年的光景了,再加上他本身修为不低,是个颇为厉害的角色。 槿清祖孙二人齐齐上阵亦是不多时便败下阵来。 乒的一声响,槿清被白珩一招击飞,重重的撞在了一颗手腕粗的柳树上。 咔嚓一声响,那柳树被应声折断,树干的断茬儿将槿清背部的衣衫划破,直接将她的后背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 槿清跌倒在地,一口鲜血呕出,只觉得浑身的力气被抽走,瞬间便化回了原身。 一见到那比之白萝卜还大上几分的人参,白珩的眼中登时放出了贪婪的目光。 槿清祖奶奶见此,心急如焚,可奈何自己苍老年迈,亦不是那白珩的对手,无奈之下只好自己也化成了原身,以此来吸引白珩的注意。 白珩生性贪婪,见着有两颗如此硕大的人参自然是不会想要舍弃一颗的。 槿清祖奶奶借着白珩如此的贪婪成性,逐渐跑远。 白珩自然不可能任由她跑,想着槿清已经被打回了原型,也已经是囊中之物,待将这老人参抓住,再回来收这小人参。 白珩中了槿清祖奶奶的计,一路追着她跑掉了。 槿清祖奶奶一路跑一路满心焦灼,她想跑回山顶寻自己老伴儿求救,可转念一想,那不是又给这狐妖送一根人参?思来想去,槿清祖奶奶决定只能去找白九霄求救,可九尾狐一族离这里甚远,还不知道自己这把老骨头能不能撑得住…… 算了,管不了那么多了,就算死也得保住这个小孙孙! 槿清祖奶奶拼了命一路前行,那白珩便锲而不舍的追在其后,不出片刻便没了踪影。 ~~~~~~~ 燕绵山脚下,艳阳高照。 一个背着背篓的少女戴着襻膊,裙脚微湿,手中拿着一支粗壮树干,一边探路,一边前行。 少女名叫元凝,是来自距离燕绵山村三十几里外的燕绵镇。 元凝的父亲是燕绵镇上唯一的郎中,元凝自幼丧母,与父亲相依为命。 燕绵镇虽是个镇子,但出行一趟也不算便利,医馆中的药材大都是由燕绵山村的人从燕绵山上采来的,但收购到底也是需要些银钱的,元凝与父亲都是心地善良之人,行医瞧病从来不愿多收银钱,碰上些个家境贫寒的,免了药钱更是常有的事,为了节省些开销,元凝时常亲自到燕绵山去采些个药材回来。 今日前来医馆瞧病的人不多,元凝的父亲一个人还忙得过来,元凝便趁此机会前来燕绵山,打算采些个药材回去。 元凝走了整整一上午,方才走到燕绵山脚下,正赶上了最是炎热的晌午之时。 一想到要顶着烈日炎炎上山,元凝有些难受,但一想到采到药材可以省下一大笔钱,不知道又可以救多少个人的时候,元凝摒弃了心中的退意,放下了背篓,拿过了里面的水袋,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抬起手,用卷起的袖口擦了擦汗,仰头望了望燕绵山顶。 见那燕绵山顶阴云笼罩,元凝心中一喜,看来进了山,还能凉快些。 元凝如此想着,加快了脚步,生怕那片阴云被这烈日灼跑。 这燕绵山虽陡峭了些,但好在山珍与药材都还很是丰富。 元凝进了山,走走停停,不多时那背篓里便已经满了一半。 元凝一路采药一路前行,终于踏进了半山腰,勉强进了阴云遮蔽的范围内。 稍微喘了口气,元凝放下了背篓,背靠着一棵大树坐了下来,自背篓里拿出了水袋和馒头,打算吃些东西补充补充体力便打道回府,毕竟还有三十几里路要走,太晚了回去也不安全。 馒头刚刚咬了一口,元凝的咀嚼动作便顿住了,她隐约看见不远处好似有一颗白萝卜,那白萝卜旁边竟还有着折断的树干。 元凝心下好奇了起来,白萝卜并不是什么稀罕之物,但出现在这深山老林里,可就当真是无比稀罕了! 元凝咬着馒头,不解上前,在看清那白萝卜所为何物之事,瞬间眼前一亮,连馒头都掉落在地。 元凝自幼跟着爹爹行医,如何能不认得人参,可她从小到大也从未见过如此大的人参,又如何能不惊讶? 元凝也顾不上那掉落在地的馒头,这么大的一株人参,少说也有几百年了,这若是捡了回去,自己和爹爹的后半辈子可就都衣食无忧了! 思及至此,心情激动的元凝也顾不上疑惑这么大的人参为何会出现在此,且还是暴露在外的模样,四下顾盼,确定无人以后,将那萝卜大的人参捡起来放进了背篓中,用其他的草药将其掩盖住之后,背起背篓飞一般的往家里赶。 元凝来时走了整整一上午的路,回去的时候竟只用了两个时辰不到。 天刚擦黑的时候,元凝回到了家中,医馆早已经关了门,元凝的父亲不放心女儿,正站在门口不停的张望着。 第四十三章巫山非云.元氏医馆 小镇子上的人都歇息的早,这个时辰街道上已经空无一人。 元凝老远便看到了自己父亲,不由得越发加快了脚步。 一回到医馆,元凝便将房门紧闭。 元凝的父亲一见女儿便觉得不对,一颗心瞬间悬了起来,还以为女儿是在外边惹了什么祸事,急切的询问了起来。 元凝连水都顾不上喝一口,便急忙的从背篓中拿出那比白萝卜还大上几分的人参。 “这么大的人参?”元凝父亲瞠目结舌:“凝儿,你这参是何处得来的?” 元凝将参递给父亲:“爹,这参是我在燕绵山上捡回来的。” “捡?”元凝父亲在女儿的言辞中发现了端倪:“人参是长在土中,又不是菌子,如何用捡?” 元凝闻言,便将今日在燕绵山中之事尽数告诉了自己的父亲。 元凝的父亲听罢甚是不解,抬手捋着下巴上的胡须,喃喃道:“这就奇怪了,我们这处,气候并不适宜人参的生长,十有八九是什么人丢落的……” 元凝听闻父亲此言,起初觉得有理,仔细回想了自己捡到这人参的前后便察觉了不对:“不对,爹爹,我回忆当时情形,这人参附近并未有脚印,根本不像是有人经过的样子。” 元凝父亲眉头越发皱起了眉:“那这就更奇怪了,荒山野岭的,如何会有这么大的一株人参?” 元凝想了半晌,仍是没有想通,摇了摇头,宽慰爹爹道:“罢了爹爹,别想了,左右这参已经到了我们手里,若是何人所丢,这般价值不菲的参,必定会报官来寻,届时我们还给他就是了,过了一年半载还没有人来寻,那这便是老天赏给我们父女的。” 元凝父亲想了想,觉得女儿说的在理,便去拿了一块崭新的红布,将那人参包了起来。 那人参硕大,不经过炮制根本无法放进药匣之中,元凝父女又考虑着是否会有人寻,也不能将这参擅自晾晒,便暂且先用布包起,放在了平日里为病人诊脉的桌子上。 元凝累了一天,放好了那人参,父女两个没说上两句话便各自睡下了。 那硕大的人参,无疑就是槿清的原身,她被那白珩打碎了灵根,现出了原形,被前来燕绵山采药的元凝捡回了家。 槿清这边尚不知前路如何,槿清祖奶奶那边却是万分凶险。 那白珩穷追不舍,槿清祖奶奶拼尽了全力才撑到白九霄的住处。 白九霄正同下人说着如何按照槿清的喜好整改着府邸,灵敏的嗅觉便察觉到了似有精灵一族的气息正在靠近,且那气息与槿清有几分相似。 白九霄只觉着是槿清派人前来,告知聘礼要如何整改,便派了人前去相迎,结果那人正赶上了白珩将槿清祖奶奶打倒在地正欲下手。 九尾狐族的缉拿令那人如何能不知晓,但也知只凭自己一狐是对付不了白珩的,便即刻施法唤来了几名帮手,一起上阵将白珩捉了起来。 白九霄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得知槿清出事的那一刻比渡雷劫的那一刻还揪心,当即下令将白珩关押,即刻前往了燕绵山。 可到了燕绵山之后,哪里还有槿清的影子。 白九霄盯着地上那个咬了一口的馒头,眉头越皱越紧,心中猜测着槿清十有八九是被凡间的人带走了,这到了凡间,便更难寻她了,且不说她现如今身负重伤,即便是她没有受伤入了凡间也是难寻的很,人间有人气,会掩盖仙子身上的灵气,再加上槿清是被打回了原形的,这若是被人切片炖了汤…… 想到此处,白九霄只觉得心头被狠狠地剜了一刀,鲜血横流,心头悲恨交加,下了令狠狠的责打白珩。 槿清如今下落不明,四海八荒霎时间又是一片轰动,九尾狐帝君的堂弟对未来嫂嫂起了歹心,将人打到下落不明。 此事一出,九尾狐一族颜面尽失。 但白九霄顾不上丢不丢脸面,槿清的安危才是他的心头之重。 前番的缉拿令已经惊动了一遭,如今又要寻槿清,一时间四海八荒的目光全都盯上了九尾狐一族。 ~~~~~~~~~~~ 燕绵镇* 夜半子时,下起了小雨,绵绵密密,沙沙作响,连空气中都湿润了几分。 湿润的空气让化作原身的槿清舒服了许多,这一舒服,便让槿清清醒了几分。 槿清甫一有了意识,便倍觉喉咙干涩,只好现出人形前去寻水喝。 槿清是在桌子上化成的人形,迷迷茫茫的起身,噗通一声便摔在了地上。 她踉踉跄跄的爬起,跌跌撞撞的出了屋子。 槿清脑袋晕晕乎乎,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是哪里的门能推开便去哪里。 推开了门,槿清便来到了医馆的后院中,立身于后院中,槿清又是一阵迷茫,可口渴难耐,也顾不上许多,直奔那院中的水井而去。 槿清浑身绵软,几乎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方才用辘轳将水打上来。 方才将水桶放在井沿上,槿清便迫不及待的上前,用手从桶里捧水出来喝。 咕咚咕咚几口过后,槿清终于觉得干涩的喉咙好受了许多,正想再捧一手喝上最后几口,却一不小心就将那水桶碰回了井中。 噗通一声响,水桶落回了井水中,槿清惊吓兼心急,急忙用手抓井绳,那水桶中本又有着足足半桶有余的水,可谓重量不轻,强烈的惯性带着槿清一头栽进了井里…… 接二连三的响动惊醒了元凝父女,父女二人双双起床查看,甫一出院子便见到了槿清被井绳带进井中的情景。 父女被吓了个魂飞魄散,急忙上前,一个扳住辘轳头,一个将槿清从井中拉了出来。 槿清惊魂未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抬眼便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女和一个慈眉善目的老者。 元凝和其父亲的面相一看便不是恶人,这让饱受惊吓的槿清安心了许多。 元凝父亲将那辘轳整理好,便蹲下身同女儿一起,一并满面不解兼惊讶不已的看着槿清。 第四十四章巫山非云.人参娃娃 元凝看着呆呆的槿清,求助的看向了自己父亲。 元凝父亲看了看女儿,又将目光移到了槿清身上,试探道:“姑娘,这三更半夜,你是如何出现在老朽家中的?” 槿清闻声,看向了元凝的父亲,正想要问一问这是哪里,可一张嘴,那喉咙便宛若被堵住了一般,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 槿清越发慌了,怎么的自己竞说不出话了? 蓦的,槿清又愣住了,我在哪?我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儿? 元凝父女见槿清张了半晌的嘴竟还是只有些气音,对视了一眼,看来这姑娘是个哑巴…… 那这就不好办了,自家深更半夜出现了一个哑巴姑娘还险些掉进井中,这离奇之事说出去谁信? 槿清被那白珩打碎了灵根,好在先前已经修成正果,好歹是个仙子,尚有些修为护体,如今勉强化形,却没了施法的能力,和凡人差不多,可灵根碎了,槿清便什么都不记得了,甚至连话都不会讲,一如人有魂没魄,有些痴痴傻傻。 槿清团在地上想了半晌,除了一阵头痛以外毫无结果。 元凝的父亲见槿清头痛不已,急忙执起她的手腕为她把了把脉。 这一把脉,元凝父亲的眼神猛然一滞,神情严肃的抬起头对元凝道:“凝儿,你快去看看你带回来的那株人参还在不在?” 元凝虽不明所以,却仍是点头前去。 片刻后,元凝惊慌跑回:“爹爹,那人参不见了。” 元凝父亲凝重的目光落在了槿清身上,半晌后,放开了她的手腕道:“这姑娘,应该就是那人参。” “什么?!”元凝瞬间瞠目结舌:“怎么可能啊爹爹,这姑娘她明明是个人啊!” 元凝父亲直言道:“你探一探她的脉象便知。” 元凝满腹狐疑,试探性的执起槿清的手腕,探到脉搏的那一刻瞬间一怔,这姑娘的脉象奇异非常,绝非常人。 轮番的把脉让槿清越发害怕了起来,她猛的将手从元凝手中抽回,瑟缩着身子向后挪,直到挪到了角落里,背靠着墙,缩成了一团。 元凝暂且顾不上槿清,急切的询问父亲道:“爹爹,你是如何这般肯定她就是那人参?” 元凝父亲看向了自己女儿,回答道:“古籍中有记载,人参是最有灵气的药材,百年便可生灵根,年头越久,那灵气便越足,那般大的一株人参,少说也得几百年,能成人形也不足为奇了。” 言说至此,元凝父亲将视线从女儿的身上再次移到了槿清身上,继续为女儿解惑道:“再来,你看她的模样……” 元凝闻言,视线落在了槿清充满惊恐的脸上,就听闻父亲继续道:“你看她的身量,少说也是十六七岁的样子,可她这张脸,头大脸圆,腮边肉厚,眼大而圆,眉间有痣,可不就是和书中所云如出一辙?” 元凝听罢,仍是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槿清,那姑娘和她比的话,是头大脸圆了几分,可也没有爹爹说的那么夸张吧,反而是可爱的很,眼大而圆,腮边肉厚,这倒是真的,可是凡人长成这个样子也不是不可能的啊?这也不过是让那姑娘看上去更可爱了些而已,至于眉间有痣,痣何处不生,生在眉间又何足为奇? 不等元凝再说什么,元凝父亲便开言道:“凝儿,先将她扶回房中去,看样子,她十有八九是遇到了什么难事,人参精不会害人,让她暂且住下再说吧。” 元凝也正有此意,点了点头,起身便要去扶槿清。 元凝的手方才碰到槿清的手臂,槿清便是一个瑟缩,满眼警惕的看着元凝。 槿清放低了声音,温柔道:“你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的,我先扶你进屋,我们再慢慢说。” 元凝语气温柔,模样也生的温婉,莫名的就让槿清安下了心,愣愣的起身跟着她走了。 元凝的闺房很简单,一铺炕,一张桌,桌上放着一面铜镜和寥寥无几的胭脂水粉,角落里还摆着个冬日里取暖用的小炉子。 元凝扶着槿清坐上了炕沿边上,甫一落座,槿清的肚子便咕咕叫了起来。 她饿了,她竟然饿了,先前成了仙,只喝水便成,如今没了灵根,竟然连肚子也跟着饿了起来。 可先前之事槿清全然不记得了,更不会疑心自己为何会饿了。 元凝听到了槿清饥肠辘辘的叫声,便道:“我去拿个馒头给你。” 元凝言罢,正要去厨房却被自己父亲拦住了,元凝不解,就听父亲道:“人参精不能吃五谷,你去拿些个水果给她吧。” 元凝恍然大悟,点了点头便前去拿水果了。 片刻后,元凝拿着两个洗好的大桃子回来了房中。 那桃子是昨日里元凝买给父亲的,父亲没舍得吃打算留给元凝,元凝也没舍得吃,便一直留到了今日。 元凝将手中的桃子递到了槿清面前,槿清一愣,怯生生的看向了元凝。 元凝笑了笑,点头:“吃吧,很甜的。” 槿清舔了舔嘴唇,自元凝手中接过了桃子,大口大口的咬了起来,那桃子清甜多汁,槿清狼吞虎咽,吃的汁水淋漓。 元凝见她肯吃东西,放心了几许,便试探着问道:“姑娘,你是遭遇了什么祸事吗?” 槿清咬着桃子的小嘴一顿,抬起圆溜溜的大眼看向了元凝,无助的摇了摇头。 元凝却是会错了意,见槿清头发乱如鸡窝,衣衫也破了几个口子,上面还沾着些血迹,不解道:“你既没有遭遇不测,如何弄得这般狼狈?” 槿清放下了手里的桃子,想同元凝说自己是不记得了,可一张嘴,仍然只能发出几个气音,连一句啊都啊不出来。 越是发不出声,槿清便越是着急,还拿着桃子的手也一并跟着挥舞了起来,却仍是将元凝看的一脸懵。 元凝父亲上前急忙道:“姑娘莫急,是不是你非遭遇不测,而是不记得了?” 槿清闻言,慌乱的举止停了下来,看着元凝父亲,坚定的点了点头。 元凝这才恍然大悟,却是无措的看向了自己爹爹:“爹爹,那我们如何安置这个姑娘啊?是报官还是如何?” 第四十五章巫山非云.把她留下 一听到报官,元凝的父亲即刻阻止道:“不可报官,这姑娘非人,现下又全然没了记性,人参精何等稀有珍贵,不免得那些个心存歹念的富人暗地里寻了路子将她据为己有,那她可就是凶多吉少了。” 元凝闻言,点了点头,继续追问道:“那我们如何?” “依我看……”元凝的父亲顿了顿,继而道:“就先将她留在这儿吧,对外就说是前来投靠的远方亲戚,是你的表妹,待她的亲人寻来再说吧。” 元凝听闻父亲如此说,心中隐隐有些开心,这姑娘生的可爱,她一见就喜欢的很,她亲人能寻来最好,若是寻不来就当做妹妹养着就好。 元凝父亲是远近闻名的菩萨心肠,别说是槿清这么个人参精,就是路边的病狗都要捡回来治一治。 元家医馆小的很,只有两间房,元凝与父亲各住一间,槿清只能与元凝住一间。 鸡已经鸣叫了一遍,元凝父亲又嘱咐了几句,便回房去睡了。 元凝找了一身自己的衣裳给槿清换上了身,又拿过了梳子,为槿清梳理她那一头乱蓬蓬的头发。 槿清模样可爱,元凝特意为她梳了个可爱的双丫髻。 元凝一直想要有个妹妹,可她别说妹妹,连母亲都去世的早,这世上就只有父亲这一个亲人。 槿清的头发在元凝的手下变的油光水滑,元凝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甚是满意,心中不禁在想,自己若真的有个妹妹,大抵就是槿清这个样子吧…… 元凝的温柔,让槿清放下了戒心,在元凝的示意下,乖乖的上炕坐好。 燕绵镇地处北方,居住的人们都是睡的火炕,以方便冬日里取暖。 槿清虽也是北方的参娃娃,可火炕这一物她也只是听过没见过,现下对这硬硬的床铺好奇的很,在上面爬来爬去到处看。 元凝见她这好奇娃娃的模样,一阵忍俊不禁,急忙出言解释道:“这叫火炕,冬日里在下面烧火,睡觉的时候就会热热的,很暖和的。” 槿清听的认真,却有些云里雾里,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她没了灵根,人也变得呆呆的。 元凝笑了笑,脱掉了绣鞋,一并上了炕,掀开了簿被,盖在了身上。 槿清见状,过去坐在了元凝的身边,也学着元凝的样子扯过簿被的另一边盖在了身上。 元凝见她这可爱的样子,越发忍不住笑意。 槿清见元凝笑了,也跟着笑了起来。 槿清一笑,梨窝浅浅,直看的元凝是越发喜欢她了,暗暗觉得,有妹妹的感觉真好! 片刻后,元凝忽然忆起了什么一般,询问槿清道:“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槿清敛起笑容,眸色暗淡的摇了摇头。 元凝不忍她伤心,急忙道:“没关系,我再帮你取一个好不好?” 槿清闻言,眸色又亮了起来,满目期待的看着元凝点了点头。 “嗯……”元凝沉声了片刻,继而道:“我叫元凝,你就叫元盈好不好?姣水照花,盈盈一笑,如何?” 槿清如今的神识,完全听不懂姣水照花,盈盈一笑是如何的意思,但从元凝口中说出,她直觉这名字很好,便开心的点了点头。 元凝见她笑的开心,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天快亮了,我们赶紧睡吧!” 槿清点了点头,乖乖的钻进了被窝里,闭上了眼。 鸡鸣天亮,元凝与父亲早早的起了床,还要准备一日里医馆行医所需的药材。 元凝起床之后,槿清便也跟着起了。 元凝念着她昨夜受了惊吓又睡得晚,便说道:“你不必急着起,再多睡会儿也无妨的。” 槿清闻言,脑袋摇的如同拨浪鼓,说什么都要跟着元凝一块起床。 元凝拗不过,便依了她。 失去了记忆的槿清对于人族的一切都感到新鲜,好奇的很,什么都想要试一试。 元凝迭被子,槿清便有样学样的迭褥子。 元凝提着篮子前去买菜,槿清也提着个篮子跟着去了。 元凝回家烧火做饭,槿清也跟着往灶膛里扔柴,直熏黑了一张粉嘟嘟的脸,看的元凝忍俊不禁。 槿清不明所以,抬手在脸上蹭了蹭,直接变成了大花猫。 元凝带着她买菜的时候特意又为她买了许多的鲜果,足够她吃上一日的了。 用过了早膳,元凝便打开了医馆的门板,准备开工。 自打元凝辰日里带着槿清在集市上逛了一圈之后,全镇子的人都知道了元氏医馆中来了一个甚是可爱的姑娘,那医馆一开门,便来了许多特意前来看槿清的人。 如今的槿清有些怕生,一直躲在元凝的身后,看着医馆中来了许多的人,都莫名其妙的看着她,还有说有笑的,槿清莫名的紧张了起来。 元凝见她怕生,礼貌的将前来围观的人全都赶走了。 没了记忆的槿清如同一个孩子一般,整日整日得跟在元凝身后有样学样,元凝做什么,她就跟着做什么,好几次元凝停下来的时候忘了身后的槿清,导致槿清猝不及防直接撞在了她身上。 到了傍晚,被槿清跟了一天的元凝实在忍不住了,转过身,双手并用的揉她的脸蛋儿,一边揉一边大叫:“你怎么这么可爱!” 槿清被揉的痒痒的,咯咯咯的笑出了声。 不远处的元凝父亲不住见她二人这般,笑着摇了摇头,元凝自幼丧母,懂事的很早,很少得见她这么开心过,如今的元凝倒真的如同有了妹妹一般,也许这个人参娃娃当真是天赐给他们父女的福星也说不定。 槿清被好心的元家父女收留,就这样学着做起了一个人。 槿清碎了灵根,忆不起从前往昔,又有些呆呆的,就这般跟着元家父女过起了人族的生活,人族那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日子对于槿清来说新奇无比,她每日都沉浸对新奇事物的好奇中,也无暇顾及往昔过去那些想不起来的事。 槿清生的可爱,元凝着实喜欢的很,槿清又爱粘着元凝,小尾巴一般,姐妹二人几乎整日整日的形影不离。 槿清这边的日子属实算是不错的,反之白九霄那次可就没这么好过了。 第四十六章巫山非云.来者不善 槿清失踪到如今已近一月,九尾狐族但凡能喘气儿的都出去找槿清了,可仍是是毫无头绪。 白九霄怒极之下,将白珩送上了斩妖台。 刽子手手起刀落,白珩的魂魄跌入了轮回之中。 可白珩即便被碎尸万段又能如何,仍是没有槿清的消息。 寻遍了四海八荒,皆是没有槿清的消息,那便证明她一定是落入了凡间。 但是在凡间,仙子的灵气被人气淹没,更是难寻的很。 白九霄头痛不已,只好踏入凡尘,以最原始的方式是寻人。 白九霄暗暗发誓,饶是寻遍这大江南北,也一定要寻到槿清。 再反观槿清,这近一月的光景,她跟着元凝已是将人族的生活学习的差不多,就连医馆中的活儿,她都能帮上些许,而每日却只吃几个水果,典型的吃的少做的多,对比着田螺姑娘的故事,元家父女越发的觉得槿清是上天赐予的福星。 盛夏已过,时节入了初秋,天气凉爽了许多,北方之地入秋较早,燕绵镇上已经零星可见稀疏的落叶。 许是巧合,也许是槿清真的生来带着福气,元家父女的日子当真是越来越好了,先是那些寻着由头故意欠着药钱的人一改本性,纷纷上门将药钱给结算了,再后来便是元凝父亲平日里接济的那些人也纷纷上门将往日里赊欠的药钱给了,又送了些谢礼。 而这期间,竟又多了些自远道儿慕名而来瞧病的人。 元凝算了算,往日里赊出去的欠账竟一股脑儿的全都结清了,而且还有了不少的余钱,看来今年,可以过一个富余年了。 燕绵镇上的百姓已经着手准备起了冬储的相关事宜,元凝父亲也已经在和元凝开始准备着冬储的萝卜白菜了,今年冬天不同于往年,多了一个槿清,水果的储备条件要比蔬菜苛刻几分,元凝和父亲商量着打算再挖一个地窖来储存一些果子,可不能饿着他们家的小福星。 元家父女挖了三日,终于挖好了新的地窖。 元凝带着槿清去了集市,买了许多苹果,梨子和柑橘之类的,容易储存的水果,将地窖填的满满当当。 槿清跟在元凝身后,自地窖中爬了出来。 元凝在前,出来后急忙转过身将槿清拉了出来。 槿清拉着元凝的手从地窖中爬出,手里还顺便拿了一个苹果,一出地窖便啃了起来。 那苹果有红又大,脆甜爽口,槿清一口接一口,吃的咔嚓作响,撑的腮帮子鼓鼓的。 元凝看着她笑了笑,有些愧疚道:“冬日里就只有这几样水果可以吃,要委屈你了。” 槿清没太听懂元凝所谓的委屈从何而来,但元凝冲着她笑,她咀嚼的腮帮子暂且停了下来,也冲着元凝甜甜一笑。 元凝没再说话,拉着她进屋量尺寸测身量去了。 那日清算了旧账,备下了冬储的菜和粮,又留存下了过年的余钱,剩下的钱元凝拿去扯了几尺红布与几尺墨灰色的布,打算为爹爹和槿清各做一件冬衣,自己的冬衣是去年做的,还可以穿好久呢,便没给自己准备。 尽管明知人参的耐寒性很强,可槿清当下的模样是个可爱的姑娘,娇嫩的很,元凝总是生怕她冻着。 时光匆匆,转眼间,燕绵镇落下了今年的初雪。 槿清换上了元凝为她做的那身冬衣,正红色的,衬得她肤白胜雪,领口袖口处都镶嵌了兔毛,穿在槿清身上毛茸茸的,可爱极了。 这段时日里,槿清学会了一些简单的手语,虽是大部分都是她自创的,但好在元家父女看的懂,沟通起来也已经不成问题了。 初雪过后,天气虽晴朗无云,却越发寒冷了许多。 这日清晨,槿清照例跟在元凝身后,起床,迭被,烧火做饭,用过早膳之后也是一如往常那般跟着元凝去了前院医馆帮忙。 入冬以后,受了风寒的人也多了起来,前来瞧病的人也多了,有时甚至还要出夜诊。 就在三人皆以为今日还有一如往常忙碌之时,医馆中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彼时的元凝刚踏出门槛,将前来瞧病的街坊送走,槿清就在她身后跟着。 元凝同那街坊寒暄,槿清便随意张望着,大老远便看见几个大人用门板抬着一个人急匆匆的往医馆处跑了过来。 为首那人衣着光鲜,不停的在催促着。 这段时日槿清见过不少得了急症的人,只当还是那般,便扯了扯元凝的衣袖,指了指那抬着门板的几人,却不料元凝顺着槿清的手指一看,登时花容失色,拉住槿清的手慌里慌张的跑回了医馆中,急切道:“爹爹,张宏财来了!” 元凝的父亲一听,也登时慌了起来,起身便将等候瞧病的人通通都赶了出去,父女两个手忙脚乱的便开始关起了门板。 槿清一头雾水,一双荔枝大眼满是迷茫,但是看着元凝和父亲慌里慌张的赶人关门,她也跟着去了。 就在元凝关即将换上门的时候,那几个用门板抬着人的几个人匆匆而至,为首的那人一手便扳住了元凝即将关上的门板。 元凝心中一凛,倒吸一口冷气,连嘴唇都哆嗦了起来。 不只是元凝,连元凝的父亲都肉眼可见的怕了起来。 槿清越发不解了起来,这来的人又不是大老虎,怎的就将元凝父女二人吓成了这个样子? 那为首之人便是让元凝闻声色变的张宏财,是这燕绵镇上出了名的地主老财张万富的儿子,父子俩狼狈为奸,没少剥削荼毒农户,自己家倒是赚了个盆满钵满。 至于这元凝为何如此惧怕张宏财,还得从槿清到来前的一个月说起。 元凝的模样虽不是槿清那般玉雪可爱,可在这燕绵镇也是头号的美人儿,那张宏财身为纨绔子弟,自然是对元凝垂涎不已,元家父女又是出了名的好脾气,他便大模大样的上门来提亲。 张宏财那般的恶名在外,元凝的父亲如何能将女儿往火坑里推,便言辞坚决的拒绝了这门婚事。 那张宏财觉得面子上挂不住,当场便扬言要让元家父女好看。 那张宏财一家在这镇子上勾结官府,横行霸道,此事一出,元凝父女俩提心吊胆的过了多日,甚至想过要逃离这燕绵镇,不过最终因为盘缠不足而就此作罢。 第四十七章巫山非云.不速之客 一直到槿清出现的前夕,元凝父女见那张宏财一家也没什么动作,方才稍微安了些心。 安生的日子方才过了几个月,如今那张宏财竟抬着自己奄奄一息的老爹前来,真不知是憋了一肚子什么坏水。 躺在门板上奄奄一息的便是这张宏财的爹,正不住的抽搐呕吐,表情痛苦。 元凝的父亲一辈子行医,一眼便看的出张宏财的前来绝对没安好心,只因那躺在门板上的张万富,稍微懂些医理的人便看到出是中了毒的。 那张宏财神情焦急,开口命令道:“我父亲中毒了,你快治啊!” 元凝父女闻之一愣,且不说他们之间前夕结下的恩怨,这张家老爷子一看就是大罗神仙也无力回天的地步了,这还让他们治什么,摆明了强人所难! 尚且不等元家父女开口,那门板上的张老爷子便只见出气不见进气,嗷呜一声魂魄归西。 张老爷子这一死,那张宏财的气势就上来了,也嗷呜一声跪倒在地,大声嚎哭着自己痛失爹爹的痛苦。 张宏财的这一通行为彻底看懵了槿清和元家父女,三人面面相觑不知接下来如何。 饶是再不知如何,连如今没了灵根的槿清都看出来这厮绝对没憋什么好屁。 果不其然,那张宏财哭完了他断气儿的爹便开始调转矛头对准了元家父女。 就见那厮嗖的一下起身,指甲中还带着黑泥的食指咻的指上了元凝父亲,大声指责道:“你!身为郎中为何见死不救!” 槿清三人被这一指吓了一哆嗦,槿清眼中毫不掩饰的嫌弃,躲在元凝身后紧盯着那厮南腔北调却毫无眼泪的眼。 那张宏财本就生的一副猥琐相,如今这一龇牙咧嘴,更是奇丑无比。 槿清看着他这张脸只觉得一阵反胃,凭她如今的脑子,听不懂这厮在叫嚷什么,只觉得跟狗叫差不多。 元凝父女被这莫名的指责怼的瞠目结舌,正想为自己辩驳两句的时候,一口大黑锅便从那张宏财的口中甩出,牢牢的扣在了元凝父女身上。 那张宏财又一声狗叫,直接将自家老爷子的死都归咎到了元家父女见死不救上,说他们皆是因为前番之事记恨在心,故意见死不救,拖死了张家老爷子。 元凝一见这还了得,急忙解释道:“你这摆明了是冤枉我,我分明还没来得及施救,你家老爷子就断了气,如何是我居心不良?” “那我不管!”张宏财凶相毕露:“反正我家老爷子是死在了你的医馆里,你想撇清干系,不可能!” “你……”元凝父亲被气到颤抖,险些一口血喷出。 这如此明显的栽赃嫁祸三岁孩童的都看得出,可元凝父亲又能如何?现下医馆除了张宏财一行人便只有他父女和槿清三人,连一个能作证人的旁观者都没有,这张宏财又同官府有所勾结,何人能还他父女的清白? 这泼天的脏水将元凝父女结结实实淋了个彻底。 那张宏财仍在喋喋不休,总而言之,就是咬死了自家老爷子的死是元家父女故意而为之,一副要将这脏水牢牢的粘在元凝父女身上。 元凝父女皆是老实人,如何辩驳的过这满腹歪心思的张宏财。 元凝不住的为自己父亲顺着胸口,生怕自己爹爹被气昏过去。 那张宏财又吵嚷了几句,便要手下的几人拿元凝父亲去见官。 那几个狗腿子应声称是,上前便按住了元凝的父亲。 元凝父女如何肯收如此泼天的冤枉,当即挣扎了起来。 可奈何元凝父女一个年迈,一个弱质女子,如何抵挡的过那几名身强力壮的狗腿子,不出片刻便被制服。 元凝父女被擒,张宏财这方才露出来真面目,只见他仰天淫笑,大有一副胜者为王的气魄,皆是便是大言不惭:“不若,你将凝儿嫁与我做妾,此事便就此罢了,我怎么着也不至于将自己的岳丈大人送上公堂吧,哈哈哈哈!” 元凝气的大骂:“卑鄙小人!你休想!” 那张宏财被元凝骂了倒也不气,又是一通满脸淫笑的权衡利弊,左不过是威胁元凝,若是不嫁我,我便要冤死你爹爹! 元凝被气的咬牙切齿,无计可施。 槿清看了半晌,也没太捋明白这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毕竟前番事她又不知晓,以槿清的角度来看,罪魁祸首就是躺在门板上死掉的那个人,那人死了,这个一直狗叫的人才有机会胁迫元凝父女。 槿清咬了咬下唇,弓下身子,悄无声息的来到了死掉的张万富身旁。 那张万富大张着嘴,嘴唇已经变成了紫色,死不瞑目的瞪着双眼,骇人的很。 槿清忍下心头的恐惧,蹲下身,咬破了手指,挤出一滴鲜血,滴进了张万富大张着的口中。 槿清的本体是人参,化形成人之后,鲜血可解百毒,且只一滴,便可让人百毒不侵,身体强壮百倍。 槿清虽没了灵根不记得前尘往事,但身为精灵的本能还有,虽不能完全确信,但直觉告诉她,她的血可以让这老头儿起死回生。 眼下元凝父女被如此威胁,槿清也来不及多做考虑,便将血滴进了那老头的口中。 鲜血入喉,须臾之间,那老头乌紫一片的嘴唇便恢复了血色,继而那老头一声猛烈的呛咳,即刻睁开了眼。 蹲在旁边的槿清被这老头的一声呛咳吓了一哆嗦,咻的一下躲进了付药的柜台后面,探出一双乌溜溜的大圆眼,警惕的看着外面。 张万富服了槿清的血,不只解了毒,还顿觉神清气爽,力量倍增,比吃了大力丸还精神百倍,腾的一下便从门板上站了起来,那动作迅速利落,比年轻小伙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张万富醒了,忆起了自己中毒前后,第一件事便是要找自己儿子算账。 没错,张万富的毒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张宏财下的。 张万富是娶了富家小姐才能有了如今的万贯家财,便一生唯唯诺诺从不曾敢纳妾。 第四十八章巫山非云.父子相残 前几年,张万富娘子因病去世,张万富的心思便又活泛了起来,临老入花丛,娶了个只有二十一岁的小寡妇,开始夜夜鏖战不休。 可那张万富到底是年愈六十的老翁,如何能如此纵情?没几日便倍感虚弱,就想方设法寻了个野路子的道士,购入了为数不少的大力丸,服食之后继续与那小寡妇鏖战。 本来这不过是一桩富贵人家的风流事而已,于茶余饭后谈笑一番也就罢了,但事儿看在了张宏财的眼中就完全成了另一码事。 他生怕自己爹爹临老临老再给自己生个弟弟出来,如此一来,这万贯家财岂不是直接打了对折,生性贪婪的张宏财自然是不肯。 正巧此时他求娶元凝被拒,苦思冥想了好几个月,才想出了这么个自认为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那便是买点砒霜把自己老爹毒死,再趁着老爹奄奄一息之际将其抬到元氏医馆来,让自己老爹的最后一口气在元家医馆咽下,这样一来,不管怎么说,自己老爹都是死在了元家医馆,他人也不会说他不孝,又能给元郎中背一口黑锅,届时再以此做要挟,逼元凝嫁给他,一石二鸟,岂不美哉? 但张宏财千算万算,没算到事情会坏在槿清的身上。 那张万富腾然跳起之后,直奔自己那个败家儿子杀了过去。 那张宏财正背对着自己死去的老爹,张狂的看着被擒住的元家父女一阵淫笑。 张万富死而复活,元凝父女与几个家丁都看到了,都齐齐愣在了原地,独独张宏财没有看到。 张万富看着狂笑不止的张宏财,气不打一处来,揪住儿子的衣襟将其扯到了自己面前,抬手便是一记大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张宏财被打的原地一个转圈,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眼睛直冒金星,好不容站稳看清眼前人的时候,吓得妈呀一声成了软脚虾,哆哆嗦嗦又难以置信的喊道:“爹?” 张万富一把抓住了自己那败家儿子,不由分说又是一记大耳光,骂道:“逆子,我没你这等大逆不道的儿子!” 服了槿清鲜血的张万富力量倍增,这一巴掌,直接将张宏财扇出了三尺开外,咣当一声撞上了付药的柜台,无巧不起的正摔在了槿清面前。 槿清被吓得一个屁墩儿墩在了地上,连滚带爬似猫儿一般的跑掉了。 那张宏财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又被张万富一顿狠踹,直踹的张宏财哭爹喊娘。 张万富大动肝火,边踹边骂:“你个逆子,你竟敢为了私吞家产,给你老子下毒!”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无不倒吸凉气。 元凝父女起初还只是以为这张宏财只是想借着老爹中毒的由头来逼元凝父亲将元凝嫁给他,没想到他竟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弑父之事。 张宏财顷刻间便被揍了个鼻青脸肿,也无暇细想死而复生的老爹怎么得忽然就力大如牛了,忙不迭的朝着那群家丁求救道:“你们……你们还不快把我爹爹拉开……” 几个家丁闻声便松开了桎梏元凝父女的手,即刻蜂拥上前,却被张万富一声怒吼何止住:“混账东西,你们是给谁干活儿的?” 几个家丁闻声,瞬间愣在原地面面相觑,他们平日里虽然是跟着张宏财的,可这家中谁是大小王又如何看不出来? 先前张万富死了,想也知道这家中往后必定是张宏财做主,可如今张万富死而复生,老爹健在,家财又如何轮得到儿子手里了? 几个家丁互相看了几眼,只一瞬间便分清了这其中利害,愤愤垂下头去默不作声了。 张宏财绝望了,他老爹死而复生,是断断不会放过他的…… 半晌后,张万富打累了,气喘吁吁、吹胡子瞪眼的吩咐家丁将张宏财送去了官府。 一行人就这么吵吵嚷嚷的走了,只剩下那抬着张万富前来的门板还孤零零的躺在槿清三人的面前…… 半晌后,三人惊魂已定,元凝起身收拾了一地狼藉,槿清一如既往的跟在元凝身后帮着做做这个,又帮着做做那个。 元凝的父亲只觉得身心俱疲,坐在平日里为病患诊脉的椅子上,一声长叹:“多行不义必自毙!” 折腾了一天,连口水都没喝,待到将医馆中收拾干净,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元凝带着槿清,去地窖里掏了一个萝卜和几个土豆,准备做晚饭。 元凝手脚麻利,不多时烟囱中便升腾起了白色的蒸汽。 炊烟袅袅,宁静而美好。 元凝将小饭桌放在了堂屋正中央,摆上了米饭和菜肴,还有一个红彤彤的大苹果。 三人随即落座,开始用晚膳。 米饭喷香,菜肴咸鲜,虽只是粗茶淡饭,但元凝极佳的手艺也抚慰了这一日的惊吓。 忆起白日之事,元凝父女二人皆是心有余悸。 元凝一口米饭下肚,喃喃不解道:“爹爹,那张万富明明是断了气的,怎么忽然就死而复生了?” 元凝父亲咀嚼着米饭,思虑片刻后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爹爹行医半生,还从未见过有人服了砒霜还能活命的,许是有神明保佑我们父女吧!” 元凝听罢,默默吃饭没再说话,眸光缓缓的落在了槿清的脸上…… 槿清手捧着红红的大苹果,一口接一口吃的香甜,本就肉嘟嘟的腮帮子被撑的越发大了几分,随着咀嚼的动作一动一动,宛若仓鼠一般…… 蓦的,元凝的目光落在了槿清那捧着苹果的小手上,赫然一个尚且带着血迹的牙印映入眼帘…… 元凝心中咯噔一下,似乎明白了什么…… ~~~~~~~~~~~~ 槿清数月杳无音信,白九霄已是憔悴不堪,却仍是不肯死心,从苦寻无果,到借酒消愁,喝醉了,便更是要出去寻槿清。 绿芜见此机会没少想要趁虚而入,可白九霄是何人,饶是醉了也依旧没能让绿芜有一丝一毫的得逞。 ~~~~~~~~~~~~~~ 时节快速的入了冬,燕绵镇一场接一场的雪将家家户户的房屋皆裹上了一层棉被。 新年将至,家家户户都奔忙于采买年货。 第四十九章巫山非云.无端祸事 元家自然也不例外,大年三十那日,元凝与槿清上了本年的最后一次街,买了些新鲜的鸡鸭鱼肉,回去准备年夜饭。 回到家中,元凝为槿清重新梳了头,系上了漂亮的红色发带,就连一向喜好穿素衣的元凝今日也应着喜庆,一并系上了红色发带。 就在一家人以为可以安安稳稳准备过年的时候,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 元凝方才将采买回来的鱼肉放好,父亲便被那阵急促的敲门声叫走了,说是东街李家的娘子忽然临盆难产,稳婆没有办法了,便急三火四的前来寻郎中。 元凝父亲是燕绵镇唯一的郎中,又为人善良,自然不可能见死不救,当即背上药箱便前往了东街李家。 元凝父亲一走,家中便只剩下了槿清与元凝。 槿清有些不解的望向了元凝,元凝瞬间便懂了她的眼神,笑道:“父亲是郎中,半夜被叫走都是常有的事儿。” 槿清似是懂了,眸色一亮,拉着元凝的手便来到了那采买回来的鱼肉面前,神色兴奋的指了指。 元凝即刻会意道:“好,我们做好饭,等爹爹回来!” 槿清开心的点头,拿起那刚买回来的大鱼便要去收拾,元凝怕她切到手,急忙从她手中接过那条大鱼。 元凝手脚一向麻利的很,做好了这一桌子的年夜饭,刚刚好天黑。 元凝见父亲仍没有回来的意思,便将那饭菜放进锅里温着,趁着时间动手和起了面,接着包起半夜吃接神的饺子。 槿清还从未见过面粉,也从未见过和面,好奇的很,看着元凝在那白白的粉面中加了些水,搅和了几下,又揉了几下,就变成了软软糯糯的东西,甚是神奇。 元凝见她如此好奇,自手中揪下了一小团面递到了槿清手中给她玩儿。 槿清伸手接过元凝递给她的小面团便乖乖的坐到一边,揪扯着玩儿的甚是开心。 元凝见她这般模样,忍不住笑了笑,继续和面拌肉馅。 待到一切都准备妥当,元凝父亲仍是没有回来,元凝索性带着槿清直接开始包起了饺子。 和面之时槿清便已经十分好奇,如今到了包饺子,槿清更是奇上加奇,看着元凝将一大团面揪成了一个个小球球,又擀成了一个个小片片,最终又变成了一个个小元宝…… 槿清不禁开始感慨,元凝的手怎么这么神奇…… 待到一帘饺子都包完,元凝的爹爹仍是没有回来。 元凝正想着要不要去看看,又是一阵敲门声响起。 元凝以为是爹爹看诊回来了,急忙前去开门。 房门一开,门外竟站着一个陌生的男人。 元凝一愣,就见门外那男人模样生的颇为英俊,却神情焦急,似是有急事一般。 果不其然,那男人开口便称家中父亲生了急病,急需郎中前去看诊。 元家是开医馆的,遇到求医之人无论何时都不会拒之门外。 那男人自称是隔壁镇上里长的儿子,说是家中老父亲突发疾病,但因着大年三十,没有郎中肯出诊,这方才舍近求远来了燕绵镇上来找郎中。 但元凝父亲不在,元凝询问了一二过后,背起药箱便要随那男人去看诊。 槿清见那男人虽然生的英俊,却总觉得他身上带着几分邪气,且元凝要跟他去看诊一事,槿清总莫名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元凝背起药箱,嘱咐着槿清道:“我随他去看诊,不方便带着你,你在家看家好吗?” 槿清一听元凝要走,那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了起来,她一把抓住了元凝的手臂,眉头紧蹙,猛烈的摇着头,示意着元凝不要去! 可奈何元凝没懂槿清的意思,只当她是不愿意一个人在家,哄孩子一般的安慰了几句便要走。 槿清那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抓着元凝的手臂就是不肯松开,小手快速的比划着。 可奈何元凝仍是没能明白槿清的意思,只当她又是在说要等父亲回来再去之类的话,心想着槿清说的话也不无道理,这若是父亲回来见自己不在家,槿清又不会说话,父亲也会着急的,可那病人又实在等不得…… 元凝沉吟了片刻后道:“你不必担心,我给父亲留张字条就是。” 元凝言罢,便到桌前用父亲平日里书写药方的纸笔留了一张字条。 留罢了字条,元凝背起药箱便随那男人看诊去了。 槿清眼睁睁的看着元凝就这般走了,急的跺了跺脚却又无计可施。 那东街张家的媳妇儿难产,一直生到了半夜才将孩子生下来。 元凝父亲回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亥时,一回到家,却只见槿清一人,心中不解道:“凝儿去了何处?” 槿清满心焦急,一见到元凝的父亲便忙不迭的将元凝留下的字条递了过去。 元凝的父亲接过字条一看,心下了然,竟然也毫无担心之色,收起字条看着槿清道:“凝儿去隔壁镇子上看诊,大抵得明日才能回来,我们先吃饭,不必等她了。” 元凝的父亲一说完,便前去厨房端元凝做好的饭菜。 槿清瞠目结舌的望着元凝父亲前往厨房的背影,又是急的一顿跺脚,这对父女怎么一点危机感都没有啊! 槿清满面焦急,气鼓鼓的坐在桌旁,元凝父亲给她的苹果是一口也没动。 元凝父亲见此,只当她是小妹妹离不开姐姐的心情,无关痛痒的宽慰了几句。 倒不是槿清不谙行医之道小题大做,实在她对于元凝的出诊本能的预感到了些不祥之事…… 元凝的父亲倒是一点都不担心,他们行医问药的,深夜不归亦或是病人病情严重需要多留几日,皆是常有的事。 元凝不在,元凝的父亲也无心吃那接神的饺子,将其送到屋外冻了起来,等着元凝回来再吃。 草草的用过了年夜饭,槿清与元凝的父亲便各自回房睡下了。 槿清辗转反侧,始终忧心如焚,只觉得元凝此去凶多吉少,可就是无计可施。 生生鞭炮声入耳,槿清越发睡不着了。 第五十章巫山非云.元凝被斩 槿清就这般在辗转反侧,百爪挠心的煎熬之中过了年。 大年初一,元凝仍是没有回来。 槿清越发担心,元凝父亲仍是毫不担心。 大年初二,元凝依旧没有回来。 槿清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团团转,元凝的父亲终于开始担心了起来。 可如今正值新年,哪里能有往来的车辆?也只得耐下性子继续等。 一直等到了大年初六,这个年算是过了去,虽仍是没能等到元凝回家,却终于等到了元凝的消息。 只可惜,是噩耗! 大年初六那日,天刚萌萌亮,槿清与元凝父亲被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吵醒,不得不起身开门。 拍门之人是同镇的街坊,如此急促的拍门声让元凝父亲以为是又要出急诊,正准备问上病人的病情,就听那人带来了惊天噩耗…… 元凝被定了死罪,翌日问斩。 那街坊在大年初五到邻镇上去走亲戚,正好听到了元凝于大年初七被问斩的消息。 罪名是蓄意谋杀。 原来,那日元凝急匆匆出诊所瞧的那位病人死了。 那人是镇子里的里长,在这山高皇帝远的镇子里,无疑是最高的权威。 患了急症的病人死了,本也是常事,如何就要治元凝的罪了? 是因为那里长的家人在元凝的药方中看到了一味乌头。 那乌头有剧毒,如何能出现在医病救人的药方里?若是有此一味药,那绝对是存了心要置人于死地的。 如此一来,那里长一家自是不可能放过元凝的,直接将她送去了官府。 可元凝记的清清楚楚,她从未写过乌头这一味药,但那张药方,又着实是她的笔迹…… 府衙一见死的是里长,又见了那满是元凝笔迹的药方,为彰显自己的重视,直接对元凝动了大刑。 元凝起初抵死不认,可肉体凡胎又是女儿家如何抵挡的过那流水般的刑具? 从鞭刑,棍刑,一路到拶夹夹手指,元凝被不眠不休的轮番严刑拷打,最终手指尽断,实在是抵受不住这十指连心的痛,元凝被屈打成招了。 那府衙又为了彰显自己的重视,将元凝判了个斩立决。 元凝的父亲听罢了这个噩耗,当场晕了过去。 那街坊帮着槿清掐了半晌元凝父亲的人中,元凝的父亲方才醒了过来。 元凝父亲醒罢,一刻也不敢再耽搁,当即同槿清动身前往了邻镇。 元凝父亲无权无势,槿清如今又是如此,那牢中的狱卒以着元凝是死刑犯为由,说什么都不让他二人探视元凝。 最终被逼无奈,元凝的父亲只好使了银钱方才得以见了元凝一面。 牢房里阴冷潮湿,冬日里更是彻骨的冷。 就连槿清一进这牢房之中都忍不住一个寒颤。 元凝蜷缩在仅有的稻草里,冻的手脚麻木,昏昏醒醒,奄奄一息。 槿清与元凝的父亲透过牢房的栏杆看了半晌,方才确认那狼狈不堪,浑身血肉模糊的人是元凝。 槿清心中一凛,元凝的父亲早已经老泪纵横,呼唤道:“凝儿……” 元凝蜷缩在稻草堆中毫无反应,元凝的父亲加大了嗓音又喊了几声,元凝方才动了动。 元凝晕晕沉沉,听到父亲的声音还以为是自己发了梦,费力的睁开眼,视线由模糊到清晰,竟然真是的是爹爹,还有盈儿! 元凝挣扎着起身,可残余的力气已经无法支撑起她娇弱的身躯,她只能挣扎着一路爬行。 “爹爹……”元凝气若游丝,想要自栏杆的缝隙伸出手,可十指尽断,一动便是锥心的疼。 眼见着自己女儿被折磨至此,元凝父亲的眼泪夺眶而出。 槿清虽说不出话,那眼泪亦是断线的珍珠一般,不住的簌簌而落。 元凝挣扎着坐起了几分,哭诉道:“我是被冤枉的……我是被屈打成招的……” 饶是元凝不说,身为父亲如何不了解自己的女儿,更何况那里长与他们元家素未谋面,无冤无仇的,如何要起这害人之心? 元凝被百般折磨,受不住方才承认是自己的过失,想要一死求解脱。 “药方上那味乌头真的不是女儿所写……”元凝的脸上鲜血混着泪水,好不凄惨:“可是女儿也不知为何那乌头会以女儿的笔记出现在药方上啊……” 元凝的父亲虽不知这其中细节,可也看得出摆明了是有人往元凝的身上栽赃,身为父亲,如何能看着女儿受此冤枉? 元凝的父亲猛然站起身,愤然道:“我去找那县官!” 言罢,元凝的父亲疾步如飞,直冲冲的出了大牢。 槿清见状,急忙跟了上去。 元凝担心的不行,想挣扎起身却又猛的跌回了地上,只能看着父亲的背影消失在模糊的视线中。 元凝的父亲这一行无疑是吃了闭门羹,那县官咬死了此事证据确凿,只觉得元凝与槿清是来胡闹的,连面都没见直接命人将其赶了出去。 元凝的父亲不肯罢休,从县衙一路追到了县官老爷的家中,一直闹到了天亮,终于是惹恼了县官老爷,命人将他打了一顿。 槿清虽一直陪伴在旁,急的快要火上房也无计可施,现如今她又无法言语,想帮忙辩驳两句都不能,只能跟着元凝的父亲一并挨了几棍子。 眼看着元凝被问斩的时辰就要到了,可他与槿清除了被打了几棍子以外毫无收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元凝被戴上了枷项送去了菜市口。 元凝的父亲别无他法,眼睁睁的看着女儿被粗鲁的推上了囚车,一路哭喊着追随。 一到了菜市口,元凝又被那狱卒粗鲁的从囚车上拉出,推倒在刑台上跪着。 元凝的父亲心如刀绞,一路哭喊着女儿是冤枉的,反而被那监斩官一通呵斥,警告其若是再闹便治他个扰乱刑场之罪。 元凝的父亲生怕见不到女儿最后一面,不得不忍下这泼天的冤屈。 槿清一直搀扶着元凝的父亲,看着刑台上的元凝,周身都被那无力回天的疯狂不甘缠绕着,只恨不得自己能有一双铜墙铁壁,冲上去将元凝救走。 第五十一章巫山非云.丧女之痛 可饶是再不甘又能如何? 午时三刻一到,斩令落地,元凝拼尽全力看着父亲与槿清的方向大喊了一声:“盈儿,替我照顾父亲!” 话音一落,刽子手手起刀落,元凝身首异处。 元凝的父亲霎时间晕了过去。 行刑已毕,前来看热闹的人群已散,那监斩官以及狱卒和刽子手也都纷纷打道回府,唯有元凝那身首异处的尸身孤零零的留在刑台上。 若是还有家人,被处斩的犯人尸体是可以由家人领回的。 那刑台之下,元凝的父亲直挺挺的晕厥了过去,槿清想喊他又喊不出声,只能用力的掐他的人中。 半晌后,元凝的父亲方才醒了过来,甫一睁眼,便哭喊着女儿的名字爬上了刑台,眼见着女儿身首异处,元凝的父亲将女儿的头颅抱在怀中,仰天一声吼,声音悲怆凄凉…… 槿清站在刑台之下不住的流眼泪,心中愤恨悲伤…… 槿清同元凝的父亲买棺材,将元凝的尸首带回了燕绵镇,这天寒地冻,开不了坑,做不了坟,元凝的尸首只能暂且装殓,用雪掩埋。 一夜之间,元凝父亲那原本方才堪堪斑白的头发尽数变成了银丝,苍老了十岁不止。 元凝出了这样的事,元家医馆自然是再也不能行医问药了,且不说元凝的父亲无心经营,即便是照常行医,也无人敢来瞧病了。 几日过去了,元凝的父亲终日郁郁寡欢,要么是抱着元凝的牌位无声流泪,要么就是借酒消愁。 槿清看不下去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如此折磨自己,学着往日里元凝的样子,笨拙的煮了一碗米粥,端到了元凝父亲的面前。 元凝父亲正佝偻在一个小凳子上靠墙而坐,怀中抱着元凝的牌位。 槿清踌躇了片刻,便端着一碗白粥上前,在元凝父亲的身旁缓缓蹲下身来。 元凝的父亲仍旧毫无反应,抱着元凝的牌位目光呆滞。 槿清单手端着碗,另一只手轻轻的扯了扯元凝父亲的衣袖。 元凝的父亲感受到了扯动,缓缓抬起头,看向了槿清。 槿清松开了扯在元凝父亲衣袖上的手,双手将碗捧到了元凝父亲的面前。 元凝父亲的视线从那碗白粥一路看到了槿清的脸上。 槿清的神情担忧且焦急,就如那日元凝前去邻镇出诊之时…… 猛然间,元凝父亲忆起了那日元凝前去邻镇之时的情景…… 元凝前去出诊不可能不告诉槿清,槿清既然知晓元凝的去向又如何会那般焦急?而且,自己回家之时槿清又急切的同他比划着什么,分明是想让他去把元凝找回来,自己当时怎么就会错了意,以为她是在闹孩子脾气? 槿清是人参精,精灵的感知自然是比人类要敏感多了,她那般焦灼急切,一定是感知到了什么,可自己竟然毫无察觉…… 若是自己能早些明白槿清的意思,早早的前去将凝儿接回来,也许女儿就不会死了…… 想到此处,元凝的父亲满面悲怮,捶胸顿足道:“我老糊涂……我老糊涂啊……” 槿清被吓的向后一个踉跄,噗通一声坐在了地上,手中的那碗白粥啪的落在了地上,瓷碗瞬间四分五裂,米白色的粥汤洒了一地。 元凝的父亲哭的越发无地自容,恨自己当时怎么没明白槿清的用意,恨自己没能救下女儿…… 悲伤愈演愈烈,元凝的父亲竟然开始觉得是自己害死了女儿…… 槿清从地上起身,奈何自己不能言语,只能默默的收起了地上的碎瓷片,将地上的粥汤擦拭干净。 擦干净了地面,槿清便前去将那碎瓷片丢掉,可槿清方才刚刚丢掉那碎瓷片,就听得乒的一声响,似乎有什么重物坠地的声音。 槿清急忙前去查看,一进屋便看见了元凝的父亲悬在了房梁上! 槿清霎时间瞠目结舌,手忙脚乱的跳上了桌子将元凝的父亲放了下来。 槿清救人及时,元凝的父亲气息尚存。 可元凝父亲求死无果后又是一顿捶胸顿足,嚎哭道:“你救我干什么?是我害死了凝儿啊!” 槿清挥舞着小手,神情焦急的比划了半晌,元凝的父亲却只顾着嚎哭。 槿清比划的满头是汗,最终颓然的放下了手。 元凝的父亲不知又哭了多久,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槿清看着这个老父亲沧桑的背影,眉头紧皱,若有所思…… 前一阵子燕绵镇来了一个道士,那道士妖里妖气却又疯疯癫癫,逢人便问扶风山在何处? 扶风山距离此处并不太远,只是与燕绵山是相反的方向。 路人见此,便给那疯癫道士指了路,那道士当即大笑着朝着扶风山的方向奔了过去。 路人不解,便问了那疯道士,前往扶风山要做甚? 怎料那道士一脸神秘,说那扶风山上有一株妖花,名曰两生花,入夜开花,天亮则谢,而这花的神奇之处便在于只要赶在花开之前将人的贴身之物埋于花下,待到花开,摘花而食,便可化作和那人一模一样的相貌。 彼时那道士说完,路人只当他是发疯话,哄笑了几声便走开了。 因为燕绵镇的人世世代代,从未有听闻过扶风山上有两生花的传闻。 那道士也不恼,兴冲冲的直奔扶风山而去。 此事发生的时候元凝正带着槿清在市集上买菜,正好见闻了全貌。 当时在场的所有人在内,连元凝都觉得是那道士发疯话,竟无一人当真。 唯有槿清,对那疯癫道士的话深信不疑…… 脑中的回忆戛然而止,槿清的目光倏然变的坚定,她决定了,她要去找这两生花! 槿清实在见不得元凝父亲的丧女之痛,她觉得,只要她变成了元凝的样子,就可以缓解元凝父亲的丧女之痛…… 这是碎了灵根的槿清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槿清咬了咬下唇,现在方才早上,即刻前往扶风山,还能在花开之前赶到! 事不宜迟! 槿清转身到元凝父亲的房中翻翻找找,找到了一些安息香焚了起来。 元凝的父亲已经有了寻死的心思,槿清担心自己一旦不在,没人看守他还会寻死,索性焚上安息香,让他睡着。 第五十二章巫山非云.花开两生 待元凝的父亲睡熟,槿清带上了元凝的一件旧衣,即刻便出发前往了扶风山。 即便那日元凝将她捡回是为了钱财,可元凝在知晓槿清真身之后一直将她当做亲妹妹养着,槿清她视元凝为救命恩人,自然见不得元凝遭此冤屈,可她无能为力,只能想出这样的办法来宽慰元凝的父亲。 虽过了新年,但尚未开春,燕绵镇的积雪还厚的很,天气也仍是寒冷的很。 槿清身着那袭元凝为她做的赤红色嵌兔毛的冬衣,快步疾行在银装素裹的街道中,甚是扎眼。 心中焦急,槿清的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快,逐渐快到了常人无法达到的境界。 槿清没有发觉自己快到异常的脚步,只一心奔着扶风山而去。 扶风山虽不及燕绵山那般陡峭,但却崎岖难行的多,槿清一路上摔了好几个跟头,北方的冬日里天寒地冻,摔一下疼的很。 槿清揉了揉被摔痛的膝盖,继续沿着崎岖的山路向上而行。 漫山遍野的参天大树冬日里都变的光秃秃,却仍是高林密布,遮天蔽日。 夕阳西下,枯树残枝的影子被拉的老长,如同一只巨大的野兽,寒风吹过,树枝沙沙作响。 槿清越发害怕了起来,这荒山野岭的,孤身一个姑娘家,如何能不怕? 可心中再胆怯,槿清也没有萌生一丝一毫的退意,越是怕便越是加快了脚步。 夕阳彻底西沉,槿清终于登上了扶风山顶。 许是因为能更好的接收阳光雨露,那扶风山顶的树木越发高挺繁茂,只是如今在这泼了墨的天色之下,越发的像极了狰狞的野兽。 站在山顶,槿清瞬间有些绝望,这扶风山顶一眼望去,全都是那参天大树,地面上的枯枝残叶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积雪。 槿清咬了咬嘴唇,暗暗下着决心,绝对不能退缩! 也顾不上喘一口气,槿清便急急的在扶风山顶四下找寻了起来。 槿清折了一根粗树枝,拿在手里聊做防身之用,继而便仔仔细细的寻找了起来。 既然是花,那么在这冰天雪地里就会很容易被辨出。 可槿清走了许久,也寻了许久,仍是一无所获。 槿清的脚已经被磨的破皮出血,染红了白袜,她仿佛全然无感一般,继续寻着那传说中的两生花。 一轮弯月缓缓升起,爬上了枯树的枝头。 漫山遍野,一地清辉。 入了夜,越发寒冷了许多,槿清的头上却密布着一层细汗,寒风一过,又冷又凉,不住了打了几个寒颤。 槿清将身上的冬衣裹紧了几分,继续前行。 一片乌云伴随着寒风而来,遮住了明亮的弯月,一地清辉瞬间消散。 没了月光,瞬间漆黑一片,本就阴冷的山顶又多了几分阴森。 累极了的槿清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心中委屈愤恨加不甘齐齐涌现,小嘴扁了扁,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槿清无法言语,连哭泣都是无声的,唯有几声抽泣的声音回荡在阴森寂静的扶风山顶。 槿清那白嫩嫩粉嘟嘟的脸蛋儿通红一片,泪滴被寒风吹干,又冷又疼。 漆黑一片的山顶忽而亮了起来,那光芒比之方才的月光还要皎洁上几分。 槿清那还悬着泪滴的脸霎时间呆住了,满眼迷茫的寻着光源看了过去。 就见那光源之处,一朵红色的花苞极快的自雪地里钻出。 那花苞似荷花却又比荷花小,有茎无叶,就那般直挺挺的破土而出。 这一定是两生花! 槿清抹掉眼泪,几步窜到了那花苞的旁边蹲下身来,快速的用手刨开了周围的雪,露出了被冻的坚硬的泥土。 槿清用手挖了几下,指尖发痛却依然挖不动,槿清心急了起来,拿道士说了要赶在花开之前将东西埋进土里才行…… 槿清又加大了几分力道,仍是挖不动那坚硬的泥土,抬头四下观望了几许,拿过方才用来探路的树干,大力的朝着坚硬的土地戳了几下。 那坚硬的土地终于被戳出了一个坑,槿清见此,即刻加大了手劲儿又戳了几下,直到见那土坑的大小已经差不多能容纳下元凝的衣裳,便停手放下了树枝,正欲将元凝的衣裳放进去,却又猛然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槿清被吓了一哆嗦,这荒山野岭的如何会有脚步声? 且槿清只迟疑了一瞬,那脚步声便似乎已在附近。 槿清甚是慌乱的四下顾盼,眼见着不远处一道绿色的倩影飘飘忽忽的朝着自己的方向而来。 槿清倒吸了一口凉气,被吓的汗毛倒竖,只当是追魂索命的女鬼,也顾不上那方才刚挖好的土坑,拔腿就跑。 方才跑了数尺,槿清又觉得不甘心,咻的一下躲进了一颗粗大的树后,胆战心惊的探出头去看…… 那道绿色的倩影似乎也是奔着这两生花而来,槿清就见那不知是人是鬼的绿色倩影飘飘忽忽的停在了那两生花前。 那道倩影是个女人,槿清距离她不远不近,看不清她的样貌,就见那女人缓缓蹲下身,不知道将什么东西埋在了她方才费劲辛苦挖出的坑里…… 槿清眉头一皱,满是泥土的小手紧紧地扣着树皮,自己这般辛辛苦苦竟要为她人做嫁衣吗? 不甘心!极其的不甘心!这如何能甘心? 气头上的槿清也顾不上害怕,作势便要冲过去同那绿衣女人拼命,可那脚步尚未来得及迈出,那两生花却在此时开了花…… 片片花瓣舒筋展骨,散发着阵阵幽香,外形酷似一朵红莲,赤红的颜色在漆黑寂静的午夜中甚是诡异。 槿清心中一沉,完了,前功尽弃! 那绿衣女人便在槿清愤恨的目光中摘花而食,饶是槿清现在赶过去阻止,那花也已经进了那绿衣女人的口中。 槿清气愤不已,可那滔天的愤怒却被随之而来的愕然湮灭…… 那绿衣女人服食了两生花后,容貌体态开始发生了变化,须臾之间,那绿衣女人的竟变成了槿清的模样! 槿清满目愕然,饶是她再碎了灵根也不可能认不出自己的容貌,她属实被惊讶的不轻,就这般愕然的看着那绿衣女人变成了她的容貌体态后,心满意足的离去了…… 第五十三章巫山非云.重逢之时 槿清满目的愕然变成了不解,那女人为何要变成她的容貌?那女人又是如何能拿到自己的贴身之物的? 怀揣着满心的错愕不解,槿清抬脚便跟上了那个女人。 那绿衣女人无疑就是绿芜。 那日绿芜虽被白九霄赶走之后,日日都在为白九霄即将大婚一事伤心不已,眼看在白九霄与槿清大婚在即,却忽然就出了槿清被白珩打伤继而下落不明的事情。 绿芜觉得这是天赐良机,便又潜回了白九霄的府邸。 见着白九霄饮酒消愁,她便投怀送抱,想来个阴差阳错,生米煮成熟饭,不曾想白九霄即便是喝醉了,也认得出她不是槿清。 这让绿芜如何能甘心?便伺机偷走了槿清与白九霄初见之时掉落的那枚耳坠,拿到这枚耳坠,便可以利用两生花变成槿清的身段容貌,白九霄正是思念槿清成疾的时候,如何还能受得了? 绿芜也没想到自己寻找两生花会这般的顺利,连那花下埋物件儿用的坑都是挖好的,没少感慨天助我也。 变成了槿清模样的绿芜越走越快,竟倏然起身,踏云而去。 身后的槿清心中一急,竟也跟着踏云而去。 可如今的槿清呆呆的,腾云而起的那一刻都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倚靠着残存的些许灵力腾云而起,一心都扑在前面的绿芜身上。 而那绿芜,满心都沉浸在白九霄见了她如今这张脸会是如何的欣喜若狂,根本没发现身后跟着的槿清。 槿清跟着绿芜,一路来到了白九霄的府邸。 绿芜脚下的云彩散去,稳稳的落身在了白九霄的府邸中。 此时此刻,槿清方才终于发现了自己是腾云而来,心中猛然一惊,惊吓使得那残存的灵气瞬间消散,那脚下的云彩也瞬间消散,噗通一声响,槿清掉落在了白九霄府邸的池塘里…… 仙界不似人间四季分明,一年四时皆是春暖花开。 那池塘上莲花盛开,槿清这一掉落,将那一池盛放的莲花砸了个七零八落。 绿芜只听到身后噗通一声响,匆忙回过头,却又什么都没看到。 绿芜无心细想这些,急急忙忙的便直奔白九霄的厢房。 槿清身着冬衣,蓄满了御寒用的棉花,被水一浸湿,沉甸甸的压在身上。 槿清在水下扑腾着,喝了好几口水,方才浑身湿漉漉的爬出了池塘。 槿清抬手抹了抹脸上的水,开始四下观望。 眼前是一汪碧绿的池水,池水上漂浮着些被自己砸断的莲花以及碎花瓣。 槿清有些慌乱了的站起身,这是哪里?怎么自己跟着那女人跟着跟着就飞起来,再然后就噗通掉进了池水了,爬出来之后眼前就变成了这般样子…… 浸了水的冬衣沉重的不行,槿清艰难的站起身,开始茫然的探路。 白九霄的府邸虽没有皇宫那般气势恢宏,可也甚是广阔,若是想要凭着一双脚就将其逛遍,只怕是一日也不能够。 槿清越走,便越觉得奇怪,怎么她明明还在冬日里,这里竟然遍地花草且不冷不热,就如同春日里一般。 这么大的宅子,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槿清兴中暗暗忖度,只盼着能出现个人好让她问问路,竟又全然忘了自己不能言语的事儿了。 白九霄的府邸之中何故空无一人?还不是因为槿清,但凡能喘口气儿的都被派出去寻槿清去了。 槿清拖着沉重的冬衣一路滴水前行,来到了一处厢房门前停住了脚步。 她抬头张望着,竟莫名的觉得眼前的这情景有些似曾相识之感,好像自己在这里住过…… 槿清还来不及细想,那让槿清颇感熟悉的房门便“砰”的一声巨响,整扇门板都飞了出来。 槿清被吓得倏然瞠目,急忙闪身躲到了一边。 伴随着门板一并飞出来的,还有变成了槿清容貌的绿芜。 槿清彻底愣住了,呆呆的看着那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女人不知道被谁打了出来,躺在门板上痛苦不已。 白九霄浑身酒气,脚步有些虚浮的自房中踏了出来,眸色阴沉的看着倒在门板上痛哭的“槿清”,大骂道:“贱人!别以为你变成槿儿的容貌就能代替她!滚!” 白九霄发怒,甚是骇人,绿芜被吓的哭也不敢哭,起身便想逃跑。 绿芜方才起身,便被白九霄厉声喝住:“站住!” 绿芜还以为是白九霄回心转意,欣喜转身之际白九霄一掌便挥了过来。 绿芜的脸上狠狠的挨了一下,顷刻间便又变回了自己本来的模样。 绿芜被打的猛然跌倒在地,就听白九霄收手不屑道:“你不配顶着槿儿这张脸,还不快滚!” 绿芜捂着脸,哀怨的看了白九霄一眼便飞身离去了。 白九霄望着绿芜飞走的方向,神情不屑的冷哼了一声,竟然想用这等下流的方法趁机勾引,当他堂堂狐帝是白做的吗?简直就是亵渎他对槿儿的感情! 白九霄冷哼过后,便打算回房去继续喝酒,回身之时,漫不经心的一眼,正好看到了站在一旁傻愣愣的槿清…… 白九霄只觉得脑中轰的一声响,微醺的酒气瞬间消散…… 同白九霄来了个四目相对,槿清瞬间心中一悸,仿佛连呼吸都乱了节奏…… 槿清满心的不知所措,将心中那悸动的感觉归咎于私闯民宅被抓包的窘迫感。 趁着白九霄看着她愣神儿的空当,槿清转身便逃。 白九霄如何能放她逃走,一把便握住了她的手腕,直接将人扯进了自己怀中。 白九霄满眸讶然,难以置信道:“槿儿……真的是你……” 槿清无暇顾及白九霄口中的槿儿是谁,满心都是白九霄要抓她问罪,吓到颤抖,挣扎着便要逃跑。 槿清抡着小粉拳捶打着白九霄的胸膛,白九霄这方才察觉出了哪里不对,怎的槿儿好像不认得他了? 白九霄被此种想法吓的猛然一怔,槿清趁着他怔忡,挣开他钳制住自己的大手拔腿就跑。 第五十四章巫山非云.见不相识 白九霄如何能允许日思夜想的槿清就这般在自己面前跑掉,一个箭步冲上去又将人扯进了怀中。 槿清一见自己被抓,又急了起来,拼了命的捶打着白九霄,徒劳张着小嘴想要让白九霄放手,最终仍是连“啊”一声都无能为力。 白九霄显然察觉到了槿清的无法言语,心中犹如被鞭子抽了一般。 他身为上神,如何能不明白槿清这般模样必然是碎了灵根,那碎了灵根的小仙也就比凡人能强上三分,这段时日,她是如何过来的? 白九霄的心狠狠一抽,还来不及询问上一二,槿清却是见他死活不肯放开自己,低头在他手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白九霄猝不及防的吃痛,下意识的松开了手。 槿清得此空当,转头就跑。 跑着跑着,槿清心下便想着,要是自己又能飞起来就好了…… 如此想了片刻,槿清竟又真的飞了起来…… 白九霄即刻飞身去追。 现下的槿清视白九霄为洪水猛兽一般,闭着眼睛只顾着向前飞,直到飞出了仙界入了凡间。 凡间如今是冬日,寒冷的很,槿清身上的湿衣服“刷”的便结成了冰,变的又冷又重。 槿清哪里承受得住这个重量?整个人宛如被一块冰冷的铁套住了一般,哪里还飞的动?直挺挺的照着地面砸了下去。 人在天际,就这般砸向地面,和坠入万丈深渊有什么区别? 白九霄一个瞠目,慌忙飞身上前抱住了槿清。 满心慌乱的槿清被一抱,下意识的就环住了白九霄的脖颈。 白九霄也不知此处是何处,也不得不抱着槿清稳稳落下。 白九霄不识得此处是何处,槿清更不知道,只看着是一处山坳子里。 听元凝说,山坳子里有狼…… 槿清瞬间害怕了起来,抱着白九霄脖子的手臂也不自觉收紧。 山坳子里背风,多少能抵御些严寒,但对于槿清那浑身冷似铁的冬衣来说,无异于是杯水车薪。 槿清冷的发抖,白九霄也不敢多做耽搁,落身之后便挥手幻出了一间屋子,抱着槿清便进了去。 槿清愣住了,看着白九霄挥手间便是一间气派的房租,心中开始怀疑他怕不是神仙吧…… 怀疑过后,槿清又为自己担忧了起来,这人既然是神仙,又要抓自己,那自己如何还逃得过? 白九霄抱着槿清进到了屋中,又接二连三的幻出了地笼,干衣服和棉被等物,继而又一把抱起槿清就要往床上去。 槿清一见这还了得,又挣扎扑腾了起来,胡乱拍打的小手打了白九霄好几个巴掌。 白九霄也顾不得许多,一心只想着她一身冰冷的衣裳冻坏了如何是好,将槿清放到床上便开始动手扯她的湿衣裳。 槿清怕了,偏又挣扎不过,只觉得白九霄比山坳子里的狼还要可怕的多…… “你身上的衣裳湿成了这个样子,不脱下来岂不是要冻坏了你?”白九霄匆忙的解释着,上前轻压在了槿清的身上,直接将衣裳剥了去。 湿衣裳被丢在地,发出一声带着水声的闷响。 槿清挣扎无果,被剥的只剩兜衣亵裤。 方才槿清是一整个掉进了池塘,从头到脚湿了个彻底,这兜衣亵裤如今也是能拧出大把水的状态。 白九霄还想继续动手,欲将她的兜衣亵裤也一并脱了。 可白九霄方才的解释听在槿清耳朵里一整个苍白无力,甚至槿清根本就没听,她只觉得眼前这个颇有神力的男人要脱光她的衣服不知道要干什么。 槿清碎了灵根,连男女之事也一并忘了,只凭直觉、凭本能也觉得被一个男人这样对待肯定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于是她拼命挣扎,然无济于事,兜衣亵裤俨然就是她的底线,如今这个男人要剥她的底线,槿清倍感侮辱,眼泪簌簌而落。 可无论如何,槿清终究是在白九霄的手下赤身裸体,一丝不挂。 白九霄将她的湿衣裳丢在了一旁,暂且松开了压制槿清的手脚。 槿清一得到松懈立马抱住前胸蜷缩着向后退去,直到退到了床角,缩成了一团,看豺狼虎豹一般的盯着白九霄。 白九霄见她这样子,心疼的不行,想用被子将她包裹起来让她慢慢暖和,可槿清越发厉害的颤抖让白九霄打消了这个想法。 忖度片刻,白九霄挥手将炉火燃的更旺了些,继而又是一挥手,白九霄便也一并赤身裸体,一丝不挂了。 既然如此,自己方才为何不动用法术来脱光她的衣裳?何必撕扯挣扎将她吓坏?真是蠢! 暗骂自己愚蠢过后,白九霄扯过棉被欲将槿清同自己一并包裹。 白九霄这一动作,槿清越发害怕了起来,她好无助,她想逃,可是她赤身裸体的往哪逃?这天寒地冻的还能裸奔不成? 就算她肯裸奔,这男人如此神通广大,还能让她裸奔得出去不成? 槿清越发瑟缩了起来,就见同样赤身裸体的白九霄扯过棉被朝她而来,直接吓得闭上了眼睛…… 白九霄拥着槿清的身子,同她一并倒在了床上,棉被将二人紧紧包裹住。 房中的炉火越来越旺,越来越暖,怀中的槿清身子冰凉,白九霄自身后拥着她只觉得宛如拥住了一块冰一般。 白九霄越搂越进,努力的用身躯暖着槿清,槿清的后背紧紧的贴着他火热的胸膛,犹如暖炉一般。 周身的寒意逐渐驱散,槿清的颤抖好了许多,她试探着睁开眼,又见白九霄只是抱着她为她暖身子而已,并没有什么伤害她的举动,心中安下了几分却又不解了起来,这个神通广大的男人为何要这般对她? 槿清缓缓将头转过了几分,怯生生的对视着白九霄。 白九霄一见她这眼神,便又是一阵心疼与难过,还有什么比心上人不记得自己更难过的? 往日他们如胶似漆,柔情蜜意,短短数月,她就用这等陌生的眼神看着他…… 白九霄眸光殷切却复杂,凝望着槿清半晌后,方才晦涩开口道:“我是你夫君……” 第五十五章巫山非云.回忆往昔h 白九霄此言,不出意外的换来了槿清的瞠目结舌、目瞪口呆,她呆若木鸡的看着白九霄,实在无法接受这句震撼至极的话。 槿清虽什么都不记得了,可也在人家待了数月,何为夫君何为娘子自然还是有所耳闻的,真正震撼槿清的是她不敢相信这个对于她来说如此陌生的男人会是她的夫君…… 见着槿清眼中的迟疑与震惊,白九霄不自觉又将她搂紧了几分,下巴搁在槿清的颈窝处,微微磨蹭着她柔软的脸肉,声音低沉略带沙哑,缓缓的同她讲起了他们相识至今的种种…… 槿清听罢,满目震惊,却仍是犹觉在听旁人的故事一般,丝毫代入不了自己。 炉火仍在燃烧,时而噼啪作响,屋中的温度越来越高,竟宛若春日里一般。 槿清只觉得周身暖和了起来,蜷缩着的身躯也不自觉的舒展了几分。 槿清这一动,小屁股正好磨蹭到白九霄胯间的黑色密林…… 那黑色密林又粗又硬,剐蹭的槿清的小屁股痒痒的,她忍不住扭动了两下,这一扭,柔软的臀瓣又剐蹭到了白九霄的欲根…… 那欲根登时坚硬如铁,抵在槿清柔软的小屁股上。 槿清眉头一蹙,屁股上抵着一个又硬又热的大棍子,真真是难受的很…… 槿清不知道那热棍子所为何物,更不知为何会突然有一根热棍子在被窝里,只知道抵的她难受,不住的扭动身子想躲避那热棍子。 白九霄眸色倏然一沉,霎时间便情欲满载,搂在槿清腰际的手猛然一收,自己那粗大的欲根便猛的抵在了槿清柔软的小屁股上。 槿清“啊”的张了张嘴,表情惊慌却没有一丝声响。 白九霄倏而起身,槿清熟悉的反应让他心中一悦,直接将槿清压在了身下,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粉嘟嘟的俏颜,眸色越发深沉,低沉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欣喜:“你的身子还是记得我的!” 槿清眸中满是不明所以,白九霄这话莫名其妙,让她没头没脑的很。 白九霄眸色越发炙热,俯首吻上了近亲因错愕而微张的小嘴。 槿清瞠的睁大了眼,这男人要对她做什么?! 错愕间,贝齿轻启,白九霄的舌便趁机溜进了槿清的口中。 槿清虽惊讶不已,却莫名的觉得这感觉并不陌生。 白九霄簿唇火热,辗转流连,吻遍了槿清口中的每一处。 槿清呆愣愣的,连挣扎都忘记了,就那般微张着小嘴,任由白九霄的唇舌在她口中游弋,同她吻的缠绵悱恻。 被子下的大手开始作祟,顺着槿清的腰际缓慢向上,指尖轻抚槿清的每一寸雪肌,途径之处皆是一片颤栗。 白九霄的大手落在了槿清的胸乳之上,将那软嫩嫩的雪团子一整个握住,轻轻柔柔的抚弄着。 槿清闷哼了一声,霎时间觉得白九霄的手仿佛是火折子一般,点燃了她身体中那不知名,且无法言明的火…… 一股接一股的热流在体内乱窜,直奔腿间而去。 槿清不自觉的扭动了起了腰肢,娇乳也逐渐变的火热。 一双荔枝水眸从满是惊愕到情欲迷离方才不过片刻。 白九霄闻她呼吸渐促,暂且放开了她的小嘴。 槿清微张着小嘴喘息不定,宛若渴水的鱼儿。 白九霄俯视着她迷离恍惚的水眸,心中一喜,她的身子果然还是认得他的…… 忆起了往日里与槿清缠绵悱恻的火热之时,白九霄的凤眸却又是一怔,她生的这般玉雪可爱,又碎了灵根落入凡间,那些心存歹念的恶人岂不是要对她有不轨之举? 一想到此处,白九霄的怒气霎时间被燃起,尚且还抚摸着槿清娇乳的大手也不自觉的一个用力,那粉嫩的乳尖自他指缝间溢出,又被指间轻轻一夹…… 槿清又是“啊”的张了张嘴,徒劳无声,乳尖被夹的感觉让她无法形容,只觉得微痒酥麻,既舒服又难受。 槿清娇媚的模样无疑刺激了白九霄,他眸色深沉,声音中透着隐晦的怒火:“除了我,是否还有人这般摸过你?” 槿清那迷离的水眸中瞬间蒙上了不解,她狐疑的看向了自己的胸前,看着白九霄摸在自己胸乳上的大手,这方才明白了白九霄的问题,继而缓缓的摇了摇头。 白九霄眸中的怒气瞬间消散,若是槿清被那些个歹人欺辱,他非杀掉那些人不可! 怒气消散,但情欲不减。 白九霄凝视着槿清迷离又不解的娇容,俯首又吻上了她的面颊。 槿清微微偏过头,自然而然的承受着白九霄的吻,心中竟然一丝拒绝的意思都没有…… 如今的槿清呆呆的,只会遵循心中的本能,白九霄这般对她又摸又亲,她非但不想拒绝反而心生渴望,而这种渴望本应是陌生的,可槿清就是隐隐觉着有那么一丝熟悉之感…… 槿清的脸蛋儿一如以往,软软嫩嫩,这久违的触感让白九霄有了一种恍若隔世之感。 他的簿唇一路向下,吻过雪颈又吻上了嫩生生的娇乳。 槿清蹙了蹙眉,情不自禁的挺了挺胸脯,竟直接将奶尖尖送进了白九霄的口中。 白九霄心中一荡,含住了那奶尖尖在口中逗弄着。 槿清的脑中甚至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仿佛只是做了一件甚是平常的事情,就好像已经做过了许多次,无比娴熟的事情一样…… 但此时的槿清无暇细想这些,小手抚上了白九霄埋在她胸前吮吻的头,迎合着他的亲吻。 察觉到槿清的小动作,白九霄越发卖力的舔弄着她的奶尖尖,试图用最原始的欲望来唤起她的记忆。 虽然白九霄明知道碎了灵根是不可能恢复记忆的,除非是灵根重生,可仍是想要试一试,试她的身子对他本能的欲望。 白九霄心中做着如此盘算,另只手探入了槿清的腿间。 长指沿着肉缝探入花唇,不出意外的摸到了一手黏腻的春水。 槿清登时一记颤抖。 白九霄舔弄奶尖尖的动作顿了顿,片刻狂喜过后,手上嘴上皆是越发卖力了几分。 第五十六章巫山非云.似曾相识h 槿清情不自禁的想要呻吟,奈何发不出声音,只能不住的张着嘴娇喘连连。 没了灵根的槿清也没了羞耻心,微微挺起腰身去迎合白九霄抚弄她蜜穴的手,抚在白九霄后脑的手也用了些力气,似乎让他将她的胸乳吃进去更多。 白九霄得到了鼓励,轮番在那对娇乳上舔吃着,继而狠狠的嘬弄了一口硬硬的奶珠儿,起身分开槿清的双腿便埋首舔弄她的蜜穴。 久违的蜜液入口,白九霄越发心神激荡,簿唇含住小花豆,用舌尖轻柔的剐弄着。 槿清霎时间傻了眼,这个男人怎么亲她那个地方? 可她抬起头看着那男人的俊颜俯首于自己腿间,这画面怎么就那么熟悉呢…… 愣愣的看着自己腿间的槿清实在难敌白九霄舔弄的快感,躺回床上战栗连连,一双小手紧紧的抓着身下的锦褥。 槿清的反应似是鼓励了白九霄,他跪坐起身,双手托住槿清的小屁股,捧起她的雪臀,忘情的吻着。 槿清瞠目间,腰肢便被白九霄整个提起,她直觉着自己险些要被对折了一般,整个花户蜜穴都暴露在了白九霄的面前。 她看着他舌尖探出簿唇,由上而下,在由下而上,来回的舔弄她那道微绽的花缝。 一双颀长的如霜玉腿分开搭在白九霄强健的臂膀上,伴随着他的舔弄而不时的颤栗着,十根圆润的脚趾紧紧的蜷起。 酥麻快感如潮水一般将槿清席卷,她面颊绯红,那张粉嫩可爱的俏脸之上既难耐又吃惊,却又越发的觉得这种感觉她无比的熟悉。 白九霄一边舔吃着蜜穴,一边将蜜穴之中汩汩流出的蜜水尽数咽下,那吞咽的声音甚是清晰的入了槿清的耳朵,直叫她好一顿的面红耳赤,偏她又发不出声,只能不住的抽搐着身子。 白九霄的舌倏然变回了狐狸舌,灵活的分开蚌肉,带着倒刺的舌头摩擦着花唇软肉,似要将那甜软的花唇吃进去一般。 槿清几欲要被体内强烈的酥麻舒爽逼疯,她觉得自己从未经历过如此这般,可身子却又深谙于此,强烈的矛盾感让她瞬间攀上了情欲的顶峰。 她绷紧了身子,张着小嘴娇喘吁吁,腿间蜜穴如一汪小喷泉一般,蜜水飞溅。 那细窄灵活的狐狸舌舔吃尽她最后一滴蜜水,白九霄收舌起身,尚在高潮余韵中的槿清清楚的看着白九霄的喉结上下一动,咽下了她潮喷的蜜水。 泄身过后,白九霄松开了捧着她小屁股的大手,让她双腿大张的躺在了自己的面前。 那绯红的面颊倏然又红了许多,白九霄邪魅一笑,问她道:“舒服吗?” 槿清闻言一怔,继而娇羞垂眸,诚实的点了点头。 白九霄心中一悦,当即挺身将欲根抵在了槿清湿淋淋的蜜穴上。 槿清又是一颤,方才娇羞的神情登时瞬间变得不解与胆怯,白九霄急忙柔声道:“别怕……” 言罢,白九霄却并未急着挺入蜜穴,而是动作轻柔的用自己那欲根的顶端就着黏腻的蜜水磨蹭着花唇软肉。 槿清如何能不怕,心下不禁感慨,这男人的那物怎得生的那般巨大,这如何能插的进她的这处? 槿清已然忆不起那粗大的物件儿该称之为何物,暂且将其称之为肉棒,那肉棒顶端在她腿间磨磨蹭蹭,直将她体内那酥酥麻麻的快感再次挑起。 槿清觉得自己体内那团无名火再次被点燃,且比之方才更加呈现燎原之势。 圆润的顶端将滑腻的爱液均匀涂抹在了槿清私处的每一处,时不时的剐蹭过那殷红的花豆。 槿清秀眉微蹙,轻咬着下唇,沁满情欲的眼眸半睁,每每那顶端滑过花豆,她的娇嫩的身子便跟着轻颤一下。 只寥寥几下,那粗大欲根上遍是槿清的春水,亮晶晶,湿滑滑。 白九霄眼见着槿清的蜜水越来越多,试探着将欲根顶端插入了槿清的蜜穴中。 小小的穴口被顶开,槿清紧张的绷紧了身子,只觉得又是一股熟悉的涨涨的感觉充斥全身,让她迫不及待想要那粗大的东西再插的深入几分。 白九霄怜惜她这数月不经情事的身子,欲根插入的缓慢,槿清甚至可以清晰的感受着那炙热的蟒首缓步顶开她甬道中层层迭迭的媚肉,每前进一寸,槿清的酥麻之意便重上一分。 那媚肉林立的甬道将白九霄的欲根牢牢紧箍,严丝合缝,白九霄强忍着那想在她的嫩穴中横冲直撞的冲动,缓慢挺入。 待到欲根整根没入之时,槿清与白九霄同时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白九霄垂眸,望着那被自己粗大的欲根撑到浑圆的穴口,那穴口的嫩肉都几乎被欲根撑到透明,眸色一沉,计上心头…… 白九霄抬起手臂,环住了槿清的柳腰,稍一用力,便将她整个人都抱了起来。 槿清张了张嘴,无声的惊呼着,再回过神儿的时候她整个人大张着双腿,跨坐在了白九霄的欲根之上。 槿清的水眸迷茫无助,不解的看着白九霄,一双小手也不得不扶住了白九霄的肩膀。 白九霄忍住欲望,并不急着抽插,引导着槿清看向他二人的交合之处:“槿儿,你看……” 槿清那迷茫无助的水眸跟随着白九霄的视线看向了二人腿间交合之处…… 自槿清的角度看下去,只能看到自己的微微绽放的花瓣紧紧的贴着他粗硬的密林,可那欲根正被自己的花穴全部吃进…… 一想到此处,槿清的蜜穴便不自觉的一阵吸缴,直缴弄的白九霄皱着眉闷哼出声。 白九霄咬了咬牙,忍下了这几欲灭顶的快感,柔声细语道:“槿儿你看,我们多合适……” 槿清闻言,秀眉微蹙,水眸中满是不解的凝望着白九霄。 白九霄簿唇轻挑,满是情欲嘶哑的声音中满是蛊惑:“你看我的这处,刚刚好能插进你的这处,若我们不是夫妻,怎能如此契合?” “……”槿清暂且没说话,沉默的看了白九霄半晌。 第五十七章巫山非云.坚信不疑h 白九霄亦是不言不语,就那般眸光深邃的回望着槿清,看着她那荔枝水眸中从不解到思考再到确信,最终深信不疑的对着他点了点头…… 槿清这般单纯好骗的模样让白九霄心中升起了些许罪恶感,可眼下的槿清没了灵根,白九霄也只能如此了。 见槿清信了他,白九霄暗暗松了一口气,柔声道:“来,抱住我。” 槿清听言,乖乖的抬起藕臂环住了白九霄的脖颈。 白九霄反手抱住了她娇嫩雪白的身子,开始挺腰,插弄起了让他趋之若狂的蜜穴。 成功的骗取了槿清的信任,白九霄放松了几许,欲望却也随之越发强烈了。 狂热的思念接踵而至,化作了一下更比一下猛烈的抽插。 一时之间,房中回荡着“啪啪啪”肉体撞击的声响。 二人的身上皆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抱在一起湿滑滑的。 方才还手脚冰凉冻的瑟瑟发抖的槿清此时正浑身火热香汗淋漓。 白九霄的欲根时而整根没入再整根抽出,时而是极快的抽插挺弄,时而又是刻意放慢了速度去碾弄嫩穴中的媚肉。 槿清的喘息声一声比一声急促,她张着小嘴,水眸迷离,在白九霄如此猛烈的抽插之中已经高潮泄身了数次。 槿清泄身之后,身子绵软,甬道深处的花门也随之敞开,白九霄的欲根又是粗长硕大,猛的一挺,竟直接挺进了娇嫩的胞宫之中。 这插进胞宫的感觉何等陌生又何等的舒爽,槿清当真是还从未体验过如此极致的感觉,不由得心头一颤,她张着嘴连呼吸都几乎停滞,浑身绵软,若不是白九霄支撑着她,她必然是要倒下去了。 再反观白九霄又何尝不是如此,饶是他们欢爱的次数如此多,他最多也只是用欲根浅浅的探入过胞宫口,合适这般酣畅淋漓过? 那欲根在胞宫之中的感觉让白九霄瞬间头皮发麻,只觉得欲根顶端宛如被泡进了一坛湿湿热热的蜜液之中,偏偏那欲根底端又被槿清紧致的蜜穴紧紧包裹,那欲根的每一处都完美的被槿清的蜜穴吃进,极致的舒爽感让白九霄几乎失语。 他抱进了槿清娇嫩的身子缓了半刻,继而便又是一阵猛烈的抽插,每一下都深入胞宫之中。 槿清如何尝过这等滋味,偏她又生的极其娇嫩敏感,白九霄的每一次挺入都几乎要将她插晕了一般。 白九霄欲火正盛,如何肯就此鸣金收兵?槿清又无法言语,想求饶都亦是不能,只能无助的攀在白九霄壮硕的身躯上,被他撞的摇摇晃晃。 连番猛烈的抽插之下,槿清又泄了身子,一大汪蜜液喷涌而出,随着那不断抽插的欲根缓缓流出,将二人本就黏腻的跨间染弄的湿滑一片。 槿清觉得自己的私处一定是一片狼藉,可连番猛烈的插弄让她根本无暇顾及,在白九霄一下更比一下猛烈的插弄中连连泄身,最终实在抵不过这灭顶的快感,晕了过去…… 白九霄眼见着自己竟然将最疼爱的姑娘给插到晕厥,心中暗骂自己禽兽,不忍心再对晕倒的槿清行云雨之事,快速的插弄了几下之后,一声低吼,交出了元阳。 白九霄抱着槿清躺回柔软的床上,缓缓将欲根抽出,看着那被撑到浑圆的穴口倏然紧闭,将他方才射进的浓精全部吸收殆尽…… 白九霄的欲根被这淫靡的景象刺激的霎时间再次昂首挺胸…… 白九霄以手扶额,一脸无奈,自己清心寡欲了几万年,他白九霄清冷帝君的名号四海八荒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怎的遇到了个粉嘟嘟的人参娃娃便成了个只爱女色的昏君一般…… 一声长叹后,白九霄望着槿清熟睡的可爱面容 ,心中开始活泛,想起九尾狐一族的祖先,苏妲己,背负了一代妖姬的骂名千秋万载,世人只觉得她是亡国妖姬,可若不是纣王专情于她,她又如何祸的了国? 若说是因为苏妲己的美貌,倒是一条说得通的理由,可谁又不爱美呢?只是所爱之美,各不相同罢了,能受得住诱惑,无非是不爱这一种美罢了…… 地笼中的炭火仍在噼啪作响,睡梦中的槿清觉得有些热,不舒服的皱了皱眉,翻了个身。 白九霄的思绪被打断,见着槿清热的难受,急忙挥手幻走了那地笼。 房中的热度瞬间下降了许多,槿清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槿清的眉头舒展了,白九霄的眉头又拧了起来,他抬手拿过锦被,盖住了槿清的胸乳和私处。 感受到了周九霄的动作,槿清抱住被子翻了个身,一条白花花的玉腿骑跨在了被子上,粉嫩的私处若隐若现。 白九霄拧紧的眉头舒展了片刻,笑了笑,扯了扯被子盖住了槿清的小屁股,复而又紧皱起了眉头…… 槿儿杳无音信的这段时日里究竟遭遇了什么,没了灵根哪里还算的上仙,她有没有挨饿受冻,有没有被人欺负…… 酣畅淋漓的情事会让人格外的放松,槿清这一觉也睡得酣甜,一直睡到了黄昏时分。 日影西沉,整个山坳里被镀上了一层橘色的光辉。 槿清羽睫轻颤,缓缓的睁开了眼,那一双荔枝水眸还带着一丝情欲的迷离,她迷迷蒙蒙,一眼便看到了单手撑着头,一脸温柔兼担忧的白九霄。 忆起睡前之事,槿清脸一红,抱着被子便转过了身去。 白九霄一怔,怎么这娃娃就算没了灵根那吃完了就提裙子不认账的模样也一点都没变…… 暗暗叹了口气,白九霄正欲追过去抱着她的时候,槿清却腾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白九霄被吓了一跳,急忙道:“你要做什么?” 槿清置若罔闻,掀开被子下床,捡起那尚且还湿淋淋的红色冬衣急急忙忙的就要往身上套。 这湿衣服如何还能穿上身?白九霄上前一把夺过,在槿清讶然错愕的眼神中又幻出了一身绯红色的冬衣,递给槿清道:“湿成那样子如何能穿?” 第五十八章巫山非云.得知真相 槿清迟疑着接过白九霄递过来的衣裳,背后身去开始快速的穿上身。 白九霄看着她光裸的背影,一阵哭笑不得。 槿清换好了衣裳,却是一刻也不肯同白九霄温存,转身便要走。 白九霄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这娃娃还当真是又要提裙无情吃完就跑! 这如何能允,白九霄一个箭步上前,拦住了槿清的去路,直言道:“你要去哪?” 槿清被拦住了去路,抬起头不满的盯着白九霄,白九霄的心中暗道:小没良心的当真是提裙无情! 白九霄收敛神情,正色道:“你既已经确认了我是你相公,如何还要瞒着我?我刚刚才找到你,你转脸就要走,你要去做甚,还有这段日子是如何经过,总该和我说一说吧!” 白九霄的言语中颇有几分委屈,槿清闻言,垂眸思虑片刻,深觉白九霄所言有理,继而抬起头开始对着白九霄比划了起来…… 白九霄霎时间又皱起了眉头,就见着槿清的小手比划来比划去,他大概只看懂了几个动作。 半晌后,槿清停止了比划,累到微微气喘。 白九霄凭借自己唯一看懂的几个动作,猜测道:“是有人被杀了?” 槿清见他听懂了,急切的点头称是。 白九霄继而推测道:“是被冤杀?” 槿清闻言,又是一阵急切的点头。 白九霄见此,心中猛然的悬起,试探道:“那冤杀之事,可与你有关?” 槿清听言,急忙摇头否认。 白九霄悬着的心放下了几许,可冤杀之事既然发生,他也不能坐视不理,否则神明的存在岂非毫无意义可言? 既然如此,那便事不宜迟,白九霄挥袖收起了幻出的房屋,打算与槿清一并前往燕绵镇。 槿清欣喜的点了点头,正欲出发之时却愣住了,这是哪里?该要如何才能前往燕绵镇? 白九霄见她愣住,心下了然,上前问道:“那地方做何名称,你告诉我便好。” 槿清呆呆的转过身,愣愣的看着白九霄,半晌不语,她虽心中知那是燕绵镇,可如何能让白九霄也知晓那是燕绵镇? 白九霄见她呆愣的模样,暗骂自己真蠢,怎的又忘了槿清已经不能言语了。 骂过自己,白九霄急忙幻出了纸笔,言说道:“你将那地名写下与我。” “……”槿清又是愣愣的,眸光从白九霄的脸上落到了他手中的纸笔之上,她灵根都碎了如何还记得字怎么写? 槿清抬起头,视线重回白九霄的脸上,呆呆的看着他,默默地摇了摇头。 白九霄:“……” 白九霄收走了纸笔,又暗骂自己蠢,只好言说道:“那……那处有何特征?” 有何特征? 槿清皱着眉忖度了半晌,开始同白九霄比划了起来。 槿清第一个比划出的便是自己初初有了意识之时险些一头栽进去的水井…… 继而是元家医馆的药柜和桌子,再然后是元凝带她去过的地窖…… 槿清所比划的都是元家医馆附近的,对于槿清来说是些新奇的,可那毕竟也只是一些寻常之物,只凭这些,如何能判断的出是哪里? 看着槿清比划的越来越多,白九霄的眉头却是越皱越紧…… 这如何是好? 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际,白九霄的目光瞥到了槿清怀中紧抱着的那身湿衣裳上,那身湿衣裳因为槿清不断比划的动作而露出了里面的一件旧衣,那旧衣显然是一件女子的衣衫,但颜色样式皆与槿清弄湿的那一身截然不同。 索性白九霄便指了指那露出的旧衣,试探着询问道:“可是与这衣裳的主人有关?” 槿清顺着白九霄的手指一看,当即将元凝的旧衣拿出,看着白九霄猛猛点头。 白九霄松了一口气,有了物件儿便一切都好说,循着物件儿上残留的精气便可寻到她所在的地方。 白九霄伸手将那件旧衣拿在手中,忽而眉头又是一皱:“可就是这衣裳的主人被冤杀了?” 槿清见白九霄终于听懂了她所比划的事情,眼中激动,重重的连连点头。 白九霄心中一沉,方才燃起的希望又熄灭了,若是那人已死,拿着生前之物,便也只能寻到埋骨之处了…… 沉默片刻后,白九霄眸光一亮,继而问槿清道:“那姑娘葬在何处?可是回乡安葬?” 槿清随着白九霄的话,忆起了元凝被斩那日,她与元凝的父亲是带着元凝的尸首回了燕绵镇下葬的,想起当时种种,槿清又是一阵难过,继而抬头看向白九霄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便不算难办了,白九霄拿过元凝的旧衣开始施法,脑中的画面接二连三的闪过,继而定在了燕绵镇上。 白九霄倏然睁开眼,想不到这几个月,槿清竟然一直在燕绵镇,竟然就离他如此之近…… 既确定是燕绵镇,那便事不宜迟,白九霄揽过槿清的腰,直接带着她踏云飞走。 陡然的腾起让槿清心中一颤,下意识的就抱紧了白九霄不肯撒手。 白九霄不露声色的笑了笑,越发飞的高了许多。 不知怎的,白九霄竟莫名的觉得这般呆呆的槿清也很是可爱,平日里的槿清可没这么好骗……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白九霄便搂着槿清降落在了燕绵镇,掩埋元凝的棺椁之处。 槿清尚且来不及感慨白九霄的神通,急忙带着白九霄赶回了医馆。 一到了医馆,槿清便急忙的开门冲进了屋子里,她离开了一天一夜有余,那安息香最多燃上一夜,她实在担心元凝的父亲再寻死觅活,开门之时连心都跟着颤。 白九霄紧随其后,门一开,果然又见元凝的父亲悬挂在了房梁之上晃来晃去,神情痛苦,看样子又是刚吊上去不久。 槿清惊骇的倒吸一口气,白九霄手疾眼快,当即施法断了元凝父亲悬在脖子上的绳子。 噗通一声,元凝的父亲摔倒在地,连连呛咳。 白九霄急忙上前,将元凝的父亲扶起,槿清蹲下身帮忙,白九霄的余光刚好瞥见了一旁的牌位,元凝的名字赫然在目。 第五十九章巫山非云.心中有鬼 待元凝的父亲缓过了气儿,白九霄问槿清道:“这位元凝姑娘可就是你口中所说被冤杀之人?” 槿清闻言,点了点头。 听闻白九霄的说话声,喘过气儿的元凝父亲这方才注意到是谁将自己救了下来。 白九霄宛若谪仙般的清冷面容让元凝的父亲愣了片刻,浑浊的目光不解的看了看白九霄,继而又看向了槿清。 白九霄见元凝的父亲似乎没有大碍,便将他扶起坐好,解释道:“我是槿儿的夫君。” 元凝的父亲不知槿清的名,浑浊的目光中染上了一丝不解。 槿清见状,上前对着元凝的父亲指了指自己,示意白九霄口中的槿清便是自己。 元凝的父亲一听,浑浊的眸光瞬间亮了起来,心中燃起了希望,他知道槿清非人,那槿清的夫君也一定非人,这男人看上去这般仙气飘飘想来必然是神通广大,否则如何能寻得到槿清的? 元凝父亲正对白九霄的到来而感到迟疑与惊讶,白九霄忽然开口道:“老伯,令嫒之事槿儿已经同我说了,我自然不会坐视不理,您老一定保重身体,切莫再有寻短见之举,且劳您将令嫒被害之事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的讲与我听。” 提到元凝,元凝父亲的眼中霎时间又沁满浊泪,这男人如此神通广大,想来凝儿的冤屈也可平了。 待说完了元凝被害的始末,元凝的父亲本想着再询问一下白九霄的身份,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若这男人真的是哪路神仙前来为凝儿平冤,自己过多的追问其身份,只怕是会坏了事。 有了白九霄此言,元凝的父亲自然不会再有寻死之心,复仇的希望被燃起,元凝的父亲一定要亲眼看着仇人人头落地才行。 入夜,白九霄待安顿了元凝的父亲睡下之后便同槿清一并出去了。 甫一出院门,白九霄便抱起槿清飞身前往邻镇。 不过片刻光景,白九霄便同槿清现身站在了那里长家宅的屋顶上。 屋顶的积雪颇有些滑脚,槿清脚下一个哧溜慌里慌张的扑进了白九霄怀里。 白九霄急忙将她抱住,平稳了片刻后,二人在屋顶上坐了下来。 现下还不到子夜,不好动手。 槿清乖乖的依偎在了白九霄的怀中,扯了扯白九霄的衣袖,抬起头,满眼不解的看着他。 白九霄了然道:“你是想问我要如何为元凝报仇对吗?” 槿清点了点头,白九霄的大手抚了抚她的后脑勺,示意她靠在自己胸前。 槿清便又顺势依偎进了白九霄的怀里,暖乎乎的感觉。 白九霄吻了吻她的额头,言说道:“元凝姑娘被冤杀,同这里长的家眷脱不了干系,等到子夜,我幻出元凝的虚象在他家宅的各出哭诉喊冤,那凶手一旦心虚,便不打自招。” 白九霄此计,算不得什么高明的计策,白九霄也深知诡计多端的凡人多的很,此计也并未有十成的把握,用此种方式先探探路也好。 槿清点了点头,又往白九霄的怀中拱了拱。 白九霄将她搂紧,皎月照积雪,一派清幽。 子夜一到,不知从何处而来的乌云遮住了明月,凭添了几分阴森森之感。 白九霄暗道刚刚好,省的自己来幻出乌云遮挡明月了。 白九霄起身,踏云而起,飘于那里长家宅的正上空,手捏指决,施法过后,就见数十个元凝身着白衣,披头散发的落于那里长家宅的各处。 一时间,凄厉的嚎哭声一片,一声又一声空灵的女音喊着:“我死的好冤啊……” 不出片刻,那哭诉声中便掺杂了惊恐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堪比地狱。 槿清瞬间汗毛倒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只觉得阴冷无比。 白九霄施法结束,飞身回了屋顶,将槿清揽回怀中,安慰道:“别怕……” 槿清抬头看了看白九霄清隽的下巴,没有说话,将视线落回了那里长的家宅之中。 槿清觉得这般骇人的场景,甭说是凶手了,那凶神恶煞的刽子手恐怕都要叫上一叫。 白九霄幻出的元凝的虚象几乎遍布了宅子中的每一个房间,宅子中但凡是个喘气的身边都会被跟上一个张牙舞爪、满脸血泪的元凝。 最先被吓到吐了真言的是宅子中的下人,便是这个丫鬟奉命将乌头放进了里长老爷子的药里。 这丫头是里长家第六房姨娘的贴身女使,正在自家主子身旁守夜,迷迷糊糊的就听见了一阵凄厉的哭声,睁眼一看便是那一身白衣,披头散发,满目鲜血的元凝在她面前飘飘荡荡,一边飘一边凄厉的嚎哭:“我死的好冤啊……” 那女使当即被吓的一声惨叫,连滚带爬的往屋外跑,一边跑一边大喊:“不是我害死你的,跟我无关啊,你别找我啊……” 女使这一喊,最先惊醒了六姨娘,以及宿在了六姨娘床上的里长家的大儿子…… 这位大公子便是那日亲去燕绵镇请元凝出诊的那人。 六姨娘与大公子先后从床上爬了起来,还不等下床便被屋中那元凝的鬼魂吓到屁滚尿流,抱作一团在床上瑟瑟发抖。 那元凝的鬼魂听到动静,直奔那二人飘了过来,飘到床前,朝着那二人伸出手,又是凄厉哭道:“我死的好冤啊……” 话音未落,两行血泪顺着眼眶流淌而出…… 那二人当即高声尖叫了起来,大公子不成事,当场晕了过去,晕倒之前还尿了六姨娘一床。 这男人如此没用,六姨娘又气又怕,狠狠地踹了他一脚,直接将他从床上踹到了地上。 那男人死狗一般一骨碌被踹下了床,额角磕在了脚踏的转角处,疼的他嗷一声醒了过来。 一睁眼,元凝那张鲜血淋漓的脸就近在咫尺,那男人一声惨叫,颤抖着手指向那床上的六姨娘,声音哆哆嗦嗦:“是这婆娘……都是这婆娘出的主意……可不是我害死你的,你要索命就去找她……不要找我啊……” 六姨娘一听此话,气愤压过了害怕,上前就将那软脚虾一般的大公子从地上揪了起来,大骂道:“你个狼心狗肺的猪狗,当初是谁趁老爷子醉酒爬上老娘的床,你现在想摘个一干二净,门儿都没有,我告诉你罗元基,是你去到元氏医馆请的那姑娘,是你模仿她的笔记写的药方,也是你到府衙告的状,你别想甩给我一个人!” 第六十章巫山非云.真相大白 屋顶上的槿清与白九霄将这二人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槿清神情愤愤,小拳头握的紧紧的,直恨不得现在就过去宰了这对狗男女! 白九霄将她抱紧了几分,示意她冷静。 那宅院里的骚动仍在继续,满院子的女使小厮被元凝的鬼魂吓的到处乱窜,唯有正房大太太手拿一串佛珠,正气凛然,怒喝一声道:“慌什么!都给我停下!” 一众女使小厮见状,再害怕也不得不停了下来听主子命令。 白九霄见状,当即施法让别处的幻像齐齐往这对狗男女的院子里走了过去。 里长家的正房大太太一身正气,不惧鬼神,手拿佛珠挡在胸前,当即一声令下,领着一众家眷与仆人跟上了元凝的鬼魂。 大太太正气凛然,身后跟着其他几房姨太太和几个儿子却有些哆哆嗦嗦,都各自带着自己的随从。 一群人跟着元凝的鬼魂,浩浩荡荡的杀进了六姨娘的院子里,直接将那对正在狗咬狗的六姨娘与庶长子堵了个正着。 一群人当即瞠目结舌,那庶长子的亲娘当即哭倒在地。 大太太当机立断,直接将这对乱伦的野鸳鸯捆绑以后连夜扭送去了官府。 白九霄抱紧槿清,一并飞身跟了过去。 里长的家眷如此声势浩大的深夜前来报官,那知县老爷不得不到亲自起身前来审理。 深夜审案子,听审的人不多,那里长一家又见过槿清,白九霄便照旧带着她飞身上了房顶去听审。 那知县老爷打了个哈欠,定了定神,一拍惊堂木,威武声起。 白九霄面无表情,只顾抱着槿清,时不时吻一吻她的额头,聊以安慰,心中暗暗腹诽,这案子跑不了就是那对乱伦的野鸳鸯做下的。 这案子审理起来不算难,大体和白九霄猜测的差不多。 那里长年迈,房事之上心有余而力不足,庶长子便借机上了六姨娘的床,与六姨娘私通已久。 正所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那庶长子与六姨娘的事儿终究是被里长老爷子给撞破了。 那日大年三十要祭祖,妾室没有祭祖的资格,里长老爷子便带着正妻与儿子们前去家祠祭祖,那庶长子便谎称身子不爽,没去祭祖,跑去同那六姨娘私通。 恰好里长老爷子祭祖完毕便去了那六姨娘的院子里,正好来了个捉奸在床。 奸情被撞破,里长老爷子急火攻心,当即中了风,一家人便忙三火四的前去请郎中。 那庶长子担心事情败露,便揽下前去请郎中的活儿。 临出发前,那庶长子与六姨娘匆匆的密谋了这个奸计,为了寻个好拿捏的郎中,方才舍近求远前去邻镇找上了元氏医馆。 那日元凝的父亲不在家躲过了一劫,也算是元凝替父亲挡下了这一劫。 那庶长子读书不怎么样,却因儿时常靠着模仿父亲的字来讨那里长的眼,练就了一手可模仿旁人笔迹的本事,这方才想到了模仿笔迹誊写药方来嫁祸给郎中这一诡计。 槿清听到此处,神情越发愤恨,眼泪夺眶而出。 那泪珠儿滚过她粉嘟嘟的面颊滴落在而下,将屋顶的积雪融出了一个小水坑。 白九霄急忙捧起她的脸为她拭泪。 想着元凝所遭遇的那百般的折磨,槿清的眼泪越发汹涌。 事情真相大白,那知县老爷勃然大怒,为这丧尽天良的逆子,竟害的他草菅了人命,他这辈子的官声算是毁在了这对狗男女的手上了。 令牌落地,惊堂木响,威武声再起。 那对狗男女亦被判了斩立决,翌日午时三刻便要行刑。 恶人得以伏法,虽大快人心,可那枉死的元凝却终究是回不来了。 白九霄深知槿清的心思,抱紧她安慰道:“元凝那姑娘心地善良,又是枉死,冥界会酌情审理,下辈子给她寻个好的人家托生的。” 槿清闻言抬起头看向白九霄,噙满泪水的眸中半信半疑。 “我说的是真的。”白九霄坚定道:“我从来没骗过你。” 真凶伏法,白九霄与槿清也无需多留,径直回了燕绵镇的元氏医馆。 元凝的父亲还在睡着,这是老人家自女儿枉死之后唯一一次没有酗酒便能睡着的。 翌日清晨,白九霄待元凝的父亲一起身,便将那里长一家之事告诉了他。 元凝的父亲激动的连早膳都没用,即刻前往邻镇,无论如何都要亲眼看那两个畜生被斩首。 对着凡人施展仙法于凡人不益,白九霄与槿清只好一路陪着步行。 邻镇虽不远,步行前往也是需要些时候的,待他们三人赶到之时,那对乱伦的狗男女已经被送上了刑台,等待着问斩的午时三刻。 午时三刻,艳阳高照,刽子手的大刀在阳光下泛着寒光。 监斩官面无表情,见时辰已到,手执令牌,下令行刑。 刽子手高举大刀,那对害了元凝的狗男女当即人头落地。 围观众人皆是发出了慨叹,既有大快人心的痛快之感,也有元凝枉死的惋惜之感。 元凝的父亲见大仇得报,只觉得眼前这无比血腥的画面痛快无比,情不自禁仰天大笑,笑着笑着,又不禁悲从中来,由笑转哭。 一悲一喜的猛烈冲击直让元凝的父亲五内郁结,一口鲜血喷出,竟当场毙命。 槿清惊吓不已,正欲咬破手指,滴血救人之时却被白九霄阻止了,他摇了摇头,言道:“你的血只能救被毒死之人。” 槿清停下了咬手指的动作,别无他法,眼睁睁的看着元凝的父亲在自己面前断了气。 先是元凝在自己面前人头落地,后又是元凝的父亲在自己面前丧命,他们虽是算不得槿清的亲人,可这数月的朝夕相处又如何不胜似亲情? 槿清的心中难受的无法言喻,一头扎进了白九霄的怀里,无声的痛哭了许久。 起初还尚且有些围观的人,看着元凝的父亲也就此丧命无不摇头扼腕,但见有白九霄和槿清在场,也无需他们多做什么,不多时便都散了去。 天气虽有些回暖,但仍是无法开坑做坟,元凝父亲的尸首也只能暂且装殓,用雪掩埋,同元凝的棺椁放在了一起,待到开春再下葬。 第六十一章巫山非云.重生灵根 白九霄本想带着槿清回九尾狐族,再去寻医仙来为她医治灵根,待到开春之时,再回来为元凝父女二人下葬,奈何槿清执拗,非要在燕绵镇等到春暖花开之时,将元家父女一并下葬再跟白九霄回去。 如今的槿清呆呆的又一根筋,白九霄如何劝说都不听,只好陪着她一并在燕绵镇过冬。 白九霄与槿清掩埋了元凝父亲的尸首后便回了元氏医馆。 那医馆本是不大,可如今却空落落的很。 白九霄方才将门关起,槿清望着这寂静无声的屋子,泪水瞬间涌现。 药柜里还有许多没用完的药材,桌子上还放着元凝父亲平日里出诊的药箱。 往日里这狭小的屋子里总是挤满了前来看诊的人,喧闹的很,如今却鸦雀无声,寂静一片。 槿清心中无法控制那难过的情绪,神仙不老不死,实在无法体会到这种生离死别的个中滋味。 白九霄见不得她难过,上前抱住她,宽慰道:“这是人的命数,有些事是注定的,即便是我们插手,也改变不了。” 槿清抬起头,满是眼泪的粉面犹如带露桃花,白九霄的话她似乎懂了又似乎没懂,埋首在白九霄的胸膛前没再说话。 新年早已经过去,距离开春儿的日子只剩不到一个月。 槿清留在元氏医馆,总免不得要睹物思人,日日闷闷不乐。 前有元凝父女的丧事,白九霄也不好过于逗槿清开心。 凡尘的时光总是稍纵即逝,阳春三月转瞬即到。 春雪消融之后,元家父女用雪掩埋的棺材也到了可以下葬的时候了。 槿清在白九霄的陪同下,葬了元家父女后,便答应同白九霄回去了九尾狐族。 临行前,槿清将元氏医馆里里外外打扫了干净,却并未将医馆的门上锁,念着若是往后有落难之人途经此处,能寻到些许庇护,也算是全了元家父女生前悬壶济世的心。 白九霄的想法和槿清颇有些不同,他觉着这处宅子虽小,但到底也是一笔钱财,元家父女已死,免不了要被那些恶毒的贪官亦或是地主老财想办法霸占,但白九霄却并未阻止槿清的行为,一来不想打破她心里的美好期待,二来就算是上了锁又能如何?一把锁而已,锁得住那些人的贪婪之心吗?他们起了贪念,有的是办法将此处据为己有,何会惧怕一把锁? 槿清神情复杂又落寞,最后看了一眼元氏医馆,便同白九霄离开了这燕绵镇。 再次回到白九霄家宅之时,槿清的神情又有些复杂,满脑子全是自己前夕掉进了池塘里的倒霉场景,默不作声的撇了撇嘴。 白九霄看出了她的心思,捏了捏她的脸颊,笑而不语。 槿清回来的事,白九霄只托了人前去给二老报了平安,并说明情况,却并未急着邀请他二老过来,槿清尚且没能回复记忆,见了二老只会觉得陌生,反而会惹的她紧张害怕,也会惹的二老跟着着急,待槿清恢复了记忆再前去与探望二老。 白九霄有一挚友,乃是天族的太子殿下,赤雎神君,最擅长行医问药,是这四海八荒最为名声在外的医仙。 白九霄直接一纸传书,火急火燎的将人从天族唤了过来。 那赤雎神君一来,槿清便不自觉的躲进了白九霄的身后,悄咪咪的探出一颗圆头,看新奇物件儿一样的盯着赤雎神君猛猛的瞧。 那赤雎神君亦是第一次见到槿清,先前他便对这个人参娃娃无比的好奇,他与白九霄上万年的交情,都不曾听他说过心意哪个仙姬或者是姑娘,先前还一直以为他清心寡欲到人神共愤的地步,结果一夕之间便转了性,忽然便要和一个精灵族的仙子成亲了。 赤雎自是对这姑娘无比的好奇,那姑娘是如何神通广大能收住了他这般清心寡欲到了极致的老狐狸? 赤雎一脸的饶有兴味,盯着那张自白九霄身后探出的那张桃花粉面,那姑娘圆头圆眼,一张脸蛋儿肉嘟嘟粉嫩嫩,和九尾狐一族那些极尽妩媚妖艳的姑娘截然不同,竟可爱的让人有些发癫,一时间,赤雎似乎理解了白九霄如何会拜倒在这姑娘的石榴裙下了,这般模样可爱,娇娇软软的姑娘,谁能不喜欢? 而赤雎一袭墨蓝色的织云缎锦衣,生的身形挺拔,眉清目郎,仙气飘飘中带着与生俱来的华贵之气。 槿清打量着赤雎,也见那赤雎盯着自己瞧,槿清被看的有些胆怯,“咻”一下缩回了白九霄的身后。 白九霄见那赤雎的眼珠子就没从槿清的身上移开过,虽知他心思却仍有几分不是滋味,重重的咳嗽了一声以示警告。 赤雎闻声回神,就见白九霄的神情一如那护食的狼狗一般不禁嗤笑了一声,心中暗道:这老狐狸也有今天! 赤雎的那一声笑,白九霄莫名的听出了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 白九霄的眼神倏然变的锐利了起来,赤雎即刻正了正神色,上前到廊下的美人靠上坐了下来,道:“何事急着唤我前来?” 白九霄眸光柔和了下来,将身后的槿清揽到赤雎神君的面前,将前夕之事尽数告诉了赤雎。 赤雎听罢,眉头皱了皱,言说道:“想要灵根重生倒也不是难事,喝些个玉露便成,只是这灵根需要时间来重生,要恢复到从前那般,至少也要一百年。” 槿清一听一百年,眸色瞬间便沉了下去,眼中难掩失望。 白九霄即刻搂紧她的肩,宽慰道:“不过百年,对于我们来说,不过弹指间,算不得什么的。” 槿清闻言,抬眼看了白九霄一样,面上失望的神情稍霁。 白九霄将视线转到了赤雎的身上,问他道:“那玉露,你可有带着?” 赤雎闻言起身:“你唤我唤的如此急,又不曾明说此事,我哪里会将玉露带在身上,我这就回去拿与你便是。” 赤雎言罢,暂且告辞了白九霄,便飞身回了天族。 天族的玉露并不罕见,无非便是仙界花草上的露水罢了,最是能滋养本体是花草的精灵。 第六十二章巫山非云.情不自禁h 只是精灵一族与天族相隔甚远,两族的来往也不算密切,所以这精灵族中若是谁能得玉露来滋养灵根,也算得上是机缘与造化了。 神仙来去自如,赤雎不过片刻便折返而归,除了带上了为槿清重生灵根的玉露,还带上了一坛好酒,打算与白九霄叙叙旧,他对白九霄与槿清的事情好奇极了,真想知道他是如何觅得这般可爱的玉人儿的。 槿清在那二人的注视中喝下来赤雎神君带来的玉露,那玉露无色无味,喝下有清凉之感,其他倒是无甚感觉。 白九霄神情紧张:“有何感觉?” 槿清放下了盛玉露的白玉瓶,望着白九霄摇了摇头。 不等白九霄开言,赤雎神君便笑道:“灵根重生要一百年,哪能这般神速的便有何感觉。” 白九霄没再说话,吩咐下人好生招待着赤雎,便揽过槿清回房歇息去了。 赤雎神君看着二人的背影,心下颇有几分重色轻友的慨叹。 许是因着那玉露,槿清回了房便顿感一阵困倦,白九霄待她睡熟之后便前去了赤雎神君的厢房。 赤雎神君似乎早已经料到他一定会前来一般,早就吩咐了下人备好了酒盏。 狐族皆是好酒,碰巧这赤雎神君也是个好酒的,二人最开始也算是因酒结缘,每一次见面都是酒逢知己千杯少。 只是如今白九霄有了槿清这个甜蜜的牵挂,这酒似乎总是喝的不似从前那般尽兴。 赤雎神君一杯酒下肚,无奈的看着那白九霄每隔一炷香便要喊来下人问一问,槿姑娘醒了没有…… 赤雎神君实在忍不住了,直言道:“那玉露喝下便是要睡上六个时辰来为灵根重生养精蓄锐,你安心的喝酒便是,不到天黑她是醒不过来的。” 白九霄被赤雎那眼神儿看的有些尴尬:“你何不早说,害我担心半晌。” 既然槿清没那么快醒来,白九霄与赤雎又是难得一聚,索性便敞开了喝。 直到暮色降临,酒已见底,二人皆是有了些许醉意,白九霄估摸着槿清快要醒来,便匆忙告辞了赤雎,回到了槿清的房中。 白九霄的时辰估摸的甚是准确,他进房之时,刚好赶上槿清醒了过来。 槿清睁眼从床上坐起,还没下床便见白九霄脚步有些虚浮的直奔着自己过来。 白九霄甫一靠近,槿清便嗅到了他身上的酒香气。 槿清抬眼,见他凤眸迷离,面颊绯红,一看便知是吃醉了的模样。 槿清不自觉的紧张了起来,小手紧紧的抓着被角,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她失了记忆以后面对白九霄之时,总会有些莫名的紧张和害羞。 白九霄醉眼迷离,在床沿上坐了下来,目不转睛的盯着槿清看。 槿清垂下眼眸,越发的害羞了几分。 白九霄却是越发的躁动了起来,帐里娇羞面,醉眼朦胧看美人…… 喉结动了动,白九霄只觉得醉意愈发浓重了几分。 白九霄动了动,朝着槿清的方向靠近了些许。 槿清察觉到了白九霄的动作,下意识的往床里侧挪了挪。 白九霄紧随其后,脱下鞋子上了床。 白九霄逐步的靠近将槿清逼进了床角,槿清的心中开始狂跳,有了那日取暖之事,她便是再蠢也感觉的到白九霄意欲何为。 槿清的面颊越发红润了,心中有了几分胆怯却又隐隐有些期待在骚动,那日的云雨缠绵,感觉虽然极好,可对于一个姑娘家来说被男人给肏晕了的记忆属实是羞臊的紧…… 白九霄越发靠近了,槿清甚是可以感受到他带着酒香的炽热呼吸…… 槿清正欲将头垂的再低几分,白九霄却先一步挑起了她的下巴…… 槿清一个愣神儿的间隙,便已经抬起头来直视着白九霄深邃炙热的凤眸。 甫一对上白九霄的眼眸,槿清只觉得自己的脸“唰”的一下,又红又热。 槿清心头一热,不知所措的想要回避着白九霄的眼,白九霄却在此时吻上了她的小嘴…… 槿清心头一颤,只觉得似有一只毛茸茸的小猫爪自心头掠过,一种很是舒服的痒…… 短暂的娇羞过后,槿清闭上了眼眸,生涩的回应起了白九霄的吻。 白九霄见她回应,大手抚上她的后脑,吻的越发卖力缠绵。 槿清在情事上比之从前,生涩了许多,却越发的激起了白九霄身为男人本能的占有欲…… 白九霄将槿清压倒在床,一边辗转细腻的吻着她的小嘴,一边动手解着槿清的衣衫。 其实他大可以施法将槿清的衣衫尽数除去,可他总是觉得,轻解罗衫,也不失为闺房之乐。 除去了外裳与中衣,槿清的身上只剩了一件赤红色的兜衣与亵裤。 白九霄挥手施法,自己便赤身裸体的将槿清拥在了怀中。 触碰到白九霄火热的身躯,槿清一个瑟缩,下意识的开始躲避白九霄的吻。 白九霄也不急,转而去吻她胖乎乎、肉嘟嘟的脸蛋儿,软软弹弹的触感让他下意识的张开嘴便在她的脸蛋儿上咬了一口。 倒是咬的不痛,却微微有些麻,槿清无声的惊呼着,抬手想去推拒白九霄,却被他反手扼住手腕,固定在了身子的两侧。 白九霄的簿唇又开始在槿清的脸蛋儿上流连,直将她的面颊吻的比涂抹了胭脂还红。 槿清夹紧了双腿却抑制不住那腿间的蜜液涌出,虽不知那蜜液为何而流,却仍是心中羞愧不已,只是被亲了亲脸蛋儿,竟就湿了身子…… 白九霄的簿唇一路向下,轻舔过她漂亮精致的锁骨,隔着兜衣舔弄起了槿清的娇乳。 那绸缎制成的兜衣甚是光滑,可比之槿清滑腻的玉肌仍是差上一分,被这一舔弄,仍是会有着些许摩擦感,乳峰挺起之处已经被白九霄的口津洇湿了一小片,奶珠儿清晰的挺立而起。 槿清的馨香之气在白九霄的口鼻之间萦绕不去,白九霄却犹觉不足,抬手到槿清的后颈处,挑开兜衣的带着,径直将她的兜衣扯了去。 第六十三章巫山非云.助长灵根h 经此一番,槿清已经全然不想拒绝,乖乖的微挺起身,方便白九霄褪去她的兜衣。 除去了兜衣,白九霄也再不做隐忍,张大嘴将那嫩生生的奶尖尖一口吞进。 槿清情不自禁的张开小嘴,无声的呻吟着。 白九霄轻咬着她娇乳上的嫩肉,虽听不见槿清娇媚的呻吟,却能感受的到他身下的这娇躯正因着他的舔弄而战栗连连。 他越发卖力,口中的娇乳如若杏仁豆腐一般的口感让他躁动不已,他不住的轮番舔吃着,模样略显贪婪…… 如若平时,白九霄从不觉得自己是个贪得无厌的人,但面对槿清,他愿意承认,他贪恋槿清的每一处…… 槿清被舔弄的越发燥热难捱,不住的磨蹭着一双颀长玉腿。 察觉到了槿清的小动作,白九霄不得不放开她的娇乳,如何能让娇人儿欲求不满? 白九霄恋恋不舍的在那娇乳之上狠亲了一口,起身去剥槿清的亵裤。 那亵裤自槿清的跨间褪去之时,竟自她腿间拉出了一缕长长的银丝。 本就吃醉了的白九霄越发亢奋,亦不想让槿清再做隐忍,直接挺起劲腰,将欲根挺进了蜜穴之中。 槿清即刻长大了小嘴,虽呻吟无声,却仍是娇媚入骨。 见她面上只有媚意没有痛感,白九霄大手握住槿清的腰肢,开始挺腰送胯,巨龙捣弄着蜜穴,直将其插的汁水飞溅。 白九霄越插越快,槿清眼眸迷离,微张着小嘴,娇躯被撞击的猛烈摇晃,一对娇乳也上下跳动,如同两只活泼蹦跳的小白兔。 白九霄垂眸,入眼便是自己的欲根在那白嫩湿热的蜜穴之中进进出出,挺进深入之时,他的耻毛甚至能摩擦到她的小花豆,略微抬眼,便是那乳波荡漾的娇乳…… 他炙热的视线最终还是落在了槿清的面容上,他喜欢在欢爱之时看她的表情,看她在他的插弄之下能娇媚到各种地步…… 槿清双眸含水,半睁半阖,桃花粉面之上媚态十足,张着小嘴不住喘息,粉嫩嫩的小舌头不时的伸出,去舔舐那因着喘息而微干的嘴唇…… 槿清的娇媚模样,无疑成了白九霄的春药,让他直恨不得将她融入骨血一般,越发猛烈的抽插肏干…… 白九霄眼尾泛红,大手握紧了她的柳腰,臀下越发用起了力,直看着槿清那肉嘟嘟的脸蛋儿都被自己撞到发颤,却仍是觉得不够,他还是要她不够…… 白九霄俯下身,抱住槿清娇嫩的身子,簿唇附在她耳畔,一边猛烈的肏干一边淫话不止…… “乖槿儿,你也喜欢相公肏你对不对?” “你瞧瞧你这里,又热又紧,我的肉棒都堵不住你的淫水!” 言说间,白九霄故意将那处蜜穴抽插的沽啾做响…… 槿清的面颊又红又热,被白九霄的几句话羞臊的不成样子,但却不知为何,腿间的花穴中的蜜液却越发的多了起来,甬道也不自觉的跟着痉挛了起来…… 那欲根被这一夹,直爽的白九霄头皮发麻,抽插的速度不住的加快,口中的淫话也越发多了起来…… 白九霄吻着槿清耳边的软肉,喘息声夹杂着情欲的嘶哑:“相公把元阳都射给槿儿好不好?嗯?把槿儿的肚子灌大,让槿儿给相公生娃娃!” 话音一落,槿清便颤抖连连,娇喘不止的泄了身子…… 白九霄见她泄身,口中的淫话越发的变本加厉:“槿儿怎么泄身了?是不是被相公肏的爽了?” 槿清不能言语,白九霄仍是不肯放过她,胯下的抽插停了下来,打定心思要看着她点头:“是不是喜欢相公肏你?嗯?” 槿清害羞不已,但情欲更甚,她咬着下唇,娇羞不已的点了点头。 白九霄吻了吻她的脸蛋儿,满意道:“真乖……” 言罢,再次俯身附耳,抽插间,淫话不断:“相公夜夜都来肏你的小屄屄好不好?你就裸身在床上躺好,敞开双腿等着相公来肏你!” 槿清明知白九霄是意乱情迷之时的助兴情话,脑中却仍是忍不住肖想起了那淫靡的场景,自己裸身在床,大敞着双腿,敞露着花户,白九霄一进到房中,便肏弄她的蜜穴,将她插的高潮迭起…… 如此肖想了一番,槿清又泄了身子。 白九霄见此,口中的淫靡情话越发露骨了起来。 又是肏弄,又是淫话,槿清一如她肖想中的那般,高潮迭起,泄身连连。 毫无悬念的,槿清又被白九霄插到失去意识,晕了过去…… 白九霄留在她肚子里的元阳在槿清的睡梦中,被她吸了个一干二净。 白九霄看着她的花户,从未见过自己的元阳被她糟蹋过一滴,全都是吸收的干干净净,忍不住捏了捏她肉肉的脸蛋儿,宠溺道:“真是个吸精女妖!” 言罢,白九霄下床,幻出了热水帕子,为她擦了擦身上的细汗,便拥着她睡下了。 相拥而眠,一夜无梦。 翌日,槿清一醒就对上了白九霄满眼宠溺的凤眸。 槿清不由得一阵娇羞,转过身去背对着白九霄。 白九霄哪里肯允,当即追了过去,自身后抱住了她的身子,埋首在她脖颈间,细细碎碎的吻着她的香肩雪颈,大手也在被子中直奔槿清的胸前…… 槿清被吻的痒痒的,胸乳又被揉摸,害羞不已,忍不住娇羞嗔道:“不要……” 出声的瞬间,二人皆是一愣。 白九霄的吻登时一滞,那揉摸在槿清胸乳之上的大手也停了下来。 槿清急忙转过身,满眼惊讶的同白九霄对视着。 白九霄兴奋道:“槿儿,你……你能言语了?” 槿清亦是兴奋不已:“我……我可以说话了!” 槿清不只是可以说话了,甚至连从前的事情都在一夜之间忆了起来…… 兴奋过后,二人却疑惑了起来,那赤雎神君明明有言在先,饶是用了玉露,说灵根重生要一百年的光景,怎的才只一夜,槿清就能言语了? 二人百思不得其解,起身穿好了衣裳前去赤雎神君所住的客房,打算向正主问个明白。 第六十四章巫山非云.大婚之日 那正主赤雎神君酒量不似白九霄这般好,如今这时还在睡着。 二人熟识的很,也不必顾及着什么,白九霄径自踏进了门去,确认那赤雎衣着完好之后方才让槿清也跟着进到房中。 槿清一见那赤雎神君便颇有些忍俊不禁,那仙气飘飘的美男子正毫无形象的仰面在床,四仰八叉呈大字形躺着,嘴巴微张,呼吸声略重,一看便知是睡的酣甜。 白九霄上前摇了摇他,赤雎不耐的拧起了眉,声音慵懒:“干嘛呀?” 白九霄急忙问道:“你不说那玉露重生灵根要百年之久,何故槿儿今日辰起便能言语?” 赤雎神君强撑着坐起身,挑开眼皮瞥了白九霄一眼,语气慵懒,漫不经心道:“那定是你忍不住同她欢好,灌了元阳给她,有了元阳滋养,她灵根当然生的极快……” 言罢,那赤雎神君又咣当一声躺回了床上,翻了个身,背对着白九霄二人继续呼呼大睡。 槿清一听,一张俏脸登时红到了脖子根,被臊的满脸通红,羞赧的跺了跺脚,转身跑了出去。 白九霄以为她生了气,急忙追了出去。 槿清方才没走出几步便被白九霄一把扯进了怀中。 槿清挣扎不过,只好垂眸不语,面颊红红的,尽是方才被羞臊所致。 白九霄急忙道:“是他口无遮拦,嘴上也没个把门儿的,我一定替你教训他,我这就命人熬一锅浆糊,把他嘴糊上!” 槿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急忙拉住了正欲唤人来熬浆糊的白九霄,娇羞道:“罢了,人家赤雎殿下又没有胡说……” 白九霄见她只是娇羞并没有生气,松了口气放下心来,只是见着槿清那垂眸娇羞的模样,又是心痒不已,他们数月没有欢爱过了,如今方才开了一次荤,哪里能够? 白九霄握着槿清的手腕一个用力,槿清向前一个踉跄,直接扑进了白九霄的怀中,白九霄趁机将她抱紧,附耳暧昧道:“那相公让你的灵根再快些生长好不好?” 槿清脸上方才褪去几分的潮红倏然卷土重来,不等她嗔怪几句,身后却响起了一个赤雎神君那慵懒的声音:“你们回屋里腻歪去成不成,非要在此处气我这孤家寡人……” 方才赤雎神君清梦被扰,本想继续睡,不曾想却没了睡意,想着干脆不睡了,起身到院子里去闻闻花香醒醒酒,方才一出门,便撞见了那二人在廊下抱在一起亲亲热热…… 赤雎神君那颗孤寂了百年的心中终于有了些觉醒的味道。 正在亲热之时被人撞破,白九霄只觉得有些扫兴,槿清却是被臊的不行,也顾不上什么礼节与否,推开白九霄,红着脸低着头跑开了…… 白九霄自然是要追着槿清而去,临走前盯着赤雎神君无奈道:“你这张嘴啊,还是糊上的好!” 言罢,白九霄径自前去追槿清,将赤雎神君孤独的留在了原地。 “嘿!”赤雎神君看着白九霄的背影不满的扬起声,一边前去赏花,一边开始碎碎念:“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吃饱了打厨子,喂饱孩子非礼奶娘……” 槿清满面绯红的回了房,正欲关门的时候白九霄夺门而入。 槿清微愣,瞟了他一眼,沉默不语,转身便去了软榻上坐着。 和白九霄正你侬我侬的时候被人撞见,槿清属实被羞臊了够呛,面颊红红的低着头,始终不肯言语。 白九霄关上房门,坐到了槿清身旁,将她揽进怀中信誓旦旦道:“槿儿莫要生气,我一定把他嘴糊上,给槿儿出口气!” 槿清低垂着头,默不作声的搅着手中的丝帕。 白九霄见她不语,起身便道:“我这就去糊他嘴!” 言罢作势便要出门而去。 槿清急忙起身拦住了白九霄的去路:“怎么说人家也是我的恩人,怎么好糊人家嘴啊!那我岂不是成了忘恩负义了!” 白九霄笑了笑,双手握住她的肩头,扳正她的身子让她直视着自己,柔声问道:“那你不生气?” 槿清摇了摇头,垂下眼眸道:“我只是害羞罢了……” 槿清这般娇羞可爱的模样让白九霄心中一片柔软,他忍不住将她抱进怀中,温存了半晌后,开言道:“槿儿,既然你的灵根已经恢复,我们即刻成亲吧!我们早就有了夫妻之实,怎么好一直没名没分?” 槿清埋首在白九霄的颈窝处,笑容甜甜的,点了点头道:“我不喜麻烦,你来做主就好。” 白九霄将她抱紧,轻吻着她的额头,唇角扬起幸福的笑意,没再说话,心中开始盘算起了与槿清的大婚之事。 他们的婚事是一早便准备了的,只是当时因着槿清的失踪而不得不中途搁置了下来,如今重整旗鼓,都快的很。 不过十日,婚事便已经准备妥当,槿清也被祖爷爷祖奶奶接回了精灵一族,等着出嫁。 仙界的婚事除了不必如凡人一般拜天地之外,大致不差些什么。 槿清出嫁那日,是白九霄亲自前去迎娶,一时间,四海八荒又是一片震惊,无论是天上人间,还从未出现过哪个帝王娶妻要亲自迎娶的。 此等史无前例的事情一出,精灵一族的面子算是赚足了,那精灵一族的帝君见白九霄如此重视槿清,自然要亲自前去送嫁,以示重视。 婚事的流程结束之后,已是入了夜,白九霄协同槿清与九尾狐族的老小以及一众宾客,前往了林中祭台,准备兑现白九霄立下的誓言,施同心咒。 九尾狐一族的祭祀之处在一处树林的最深处,此处乃族中有大事发生之时前来祭祀祝祷之处。 此处林深幽幽,水流潺潺,一派的宁静以致远之景。 九尾狐一族的个中老小齐聚此处,白九霄与槿清身着一身赤红色的喜服,站在了最前端,只等吉时一到,便上台施咒。 槿清的神色颇有些紧张,从小到大她还没见过这么多人呢…… 白九霄则是看着槿清出了神。 一袭艳红如火的嫁衣将她衬托的肤若凝雪,面若白玉,更显轻灵出尘。 他忍不住回忆起了他们初见之时…… 这并不是白九霄第一次见槿清身着嫁衣了,他与她第一次正式相见之时便是她代替那祭祀的童女前来,那身红嫁衣是村民给那祭祀童女准备的,简单的很,却仍是掩不住她的漂亮可爱。 第六十五章巫山非云.施咒同心 时辰已到,白九霄上前一步,执起槿清的小手,悄声道:“别紧张……” 言罢,便握紧她的小手,缓步踏上了祭台。 祭台宽大辽阔,踏上祭台的石阶都足有九十九阶。 白九霄与槿清二人手牵着手,一路踏过了这意义非凡的九十九阶石阶。 祭台之上摆着供祭祀所用的香案,香案上摆着两只黄金烛台,燃着印有囍字的红蜡烛。 烛火漫舞,映照着二人的面容。 槿清的目光落在了那香案上的一把剪刀,猜测着是用来剪她与白九霄的头发的。 果然,白九霄挥手示意后,一个侍从便上前,将那盛有剪刀的托盘毕恭毕敬的端上了前。 白九霄抬手将那剪刀拿起,将槿清鬓边的青丝剪下了一缕,继而又剪下了自己的一缕发丝,将那剪刀放回了托盘中。 那侍从端着托盘退了下去。 那两缕乌黑的青丝在白九霄的手中不过片刻光景,便一个化为了参须,一个化为了一撮白色的狐狸毛。 白九霄双手交迭,将参须与狐狸毛捏于双掌之间,闭眼念咒。 槿清目不转睛,一眼不眨,万分好奇的看着施咒的白九霄。 白九霄咒语念罢,缓缓睁开凤眸,顷刻间,数缕红丝如灵蛇一般自他掌间环绕而出,纠纠缠缠,好似那盘根错节的蔓藤一般。 那“蔓藤”越来越长,开始围绕着槿清与白九霄二人环绕。 那“蔓藤”越收越紧,到槿清却丝毫不觉得有紧绷感,红色的“蔓藤”愈发收紧,直到触碰到二人的身躯后消失不见。 ‘这就好了?’槿清抬眸,用眼神询问着白九霄。 白九霄微微一笑,缓缓转过身,执起槿清的小手,面对着族中老小。 在场之人尽数拱手施礼,齐声道:“恭贺帝君帝后新婚大吉,愿帝君帝后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到此,大婚仪式方才正式结束,余下的时光便是留给槿清与白九霄二人独处的洞房花烛夜了。 槿清被侍女送回了新房,等着白九霄将余下的事情处理完。 那侍女待槿清坐上了床,便行礼告退了。 房中只剩下了槿清一个人,她终于松了一口气,活动了几下被那五斤重的凤冠压到僵硬的脖子。 好在这神仙大婚不必盖盖头,这群是盖头一盖什么都看不见,可更是要紧张了。 不多时,房门吱呀一声响,是白九霄回来了,槿清竟又有些紧张了起来,心中不免得暗骂自己没用,都一个被窝里睡了多久了,竟然还要这般紧张…… 槿清本以为他会一如往常那般,将她压倒在床…… 下一刻槿清便又为自己的想法而羞红了脸,白九霄并未急着同她上床歇息,而且牵起她的手道:“跟我来!” 槿清红着脸不解的抬头,听闻白九霄的语气中颇有些神秘,不禁心中也跟着好奇了起来,便起身跟着他去了。 白九霄牵着她的手将她带往了内室的尽头,绕过白玉屏风,将那屏风之后紧闭的门扉轻轻一推…… 槿清瞬间瞠目,这屏风之后,竟是一处汤池! 白九霄再次牵起她的小手,引领着她进了建有汤池的屋子里。 那汤池呈六瓣梅花形,底部一支汉白玉雕刻而成的莲花为进水口,与泉水总源相连,浮出水面,引入的泉水在压力之下便会从莲花的花瓣中喷出,伴随着潺潺水声,汇入梅花汤池之中。 槿清四下张望了一下,这处虽是汤池,却并不见热气氤氲,不免得好奇的上前去,蹲下身探了探水温。 果不其然,那水并不热,勉勉强强算的上温温吞吞,槿清收回了手,心中一暖,明白了白九霄的用意…… 人参喜湿耐寒,多泡一泡汤池自然是好的,她虽不喜热,但以人身又不宜过凉,所以引入的温泉水要通过高出水面的莲花来喷洒入池,以此降温,让这一池的水总是保持在适宜的温度。 槿清正位白九霄的用心感动,便觉身子一热,白九霄笑意满满,自身后将她拥进了怀中。 槿清心下正娇羞不已,白九霄便已经动手摘下了她的凤冠,温柔道:“我陪娘子泡一泡汤池可好?” 白九霄此言听着是问句,可却根本没容槿清允否,便着手解起了她的衣衫。 嫁衣繁琐,一件又一件的自槿清的娇躯上剥落,露出了她如霜赛雪的身子。 这具娇躯白九霄早已经看过无数次,可每次见,仍是激动不已。 槿清娇羞不已,趁着白九霄为自己脱衣裳的时候溜进了汤池之中。 池水荡漾,涟漪片片。 乳白色的泉水犹如一池牛乳。 槿清背靠在池壁,抱膝而坐,低头不语。 片刻后,轻微的水声响起,白九霄跨入了汤池,槿清越发娇羞了起来。 白九霄知她心思,也不拆穿调情,默默地将她抱进了怀中。 槿清虽是娇羞,却也没有拒绝,背靠着白九霄坐在他分开的双腿之间,乖乖的被她抱着。 槿清的发髻不同于少女时期,尽数被梳了起来,盘在脑后,梳成了妇人的高髻,因着要戴凤冠,只有一支束发用的素簪。 白九霄垂眸,自她圆润的后脑勺一路看了下去。 那白皙挺拔的后背没在乳白色的池水中,将将露出漂亮的蝴蝶骨,完美的如同玉雕一般。 白九霄用手撩起池水,浇在了槿清的脖颈间。 槿清轻呼一声,那温温的池水顺着她漂亮白皙的美背滑落而下,融入了池水之中。 白九霄抚上了她的肩头,那原本就娇嫩的肌肤在池水的润滑之下越发滑腻了几分,犹如上好的羊脂玉一般。 白九霄爱不释手的抚摸了半晌,俯首吻上了她的颈肩。 槿清轻吟了一声,越发往白九霄的怀中缩进了几分。 白九霄的另只大手在水下抚摸上了槿清的娇乳,借着池水的湿滑,轮番揉摸着她的香雪粉兔。 他方才只撩拨了几下,槿清便已是情动不已,她娇喘连连,浑身绵软,靠在白九霄的胸膛上任凭他予取予求,揉摸着她身子的各处。 第六十六章巫山非云.鸳鸯戏水h 腿间花穴那泛滥的蜜液,融入了池水之中。 白九霄的大手托住了槿清的下颌,迫使她抬起头。 槿清一抬头,便下意识的转过头去看白九霄,白九霄当即探头过去吻住了她的小嘴。 槿清乖乖闭上了眼,同他唇舌纠缠了起来。 他轻舔她的舌尖,火热的大舌勾住她的丁香小舌带进口中,吸吮着她甘甜的津液。 方才被他摸了没几下,槿清便早已经湿了身子,更遑论现下被他如此火热的吻着。 那长指一碰那花唇,那穴儿便吐出一汪蜜液,饶是在水中,白九霄依然能感受的出哪处是池水,哪处是蜜水,他一边揉摸爱抚着花唇蜜穴,一边吮吸亲吻她的小嘴。 槿清被吻了半晌,终于有些招架不住,“嗯”的一声,吟哦出声。 白九霄担心她呼吸困难,暂且放开了她的小嘴,让她喘口气儿。 果不其然,槿清被吻的双眸迷离,小嘴微张,不住的娇喘。 白九霄心头一热,低声道:“槿儿再为我吃一吃可好?槿儿许久都不曾吃过相公的这处了……” 他的声音略带委屈,言罢便用着胯间的热铁戳了戳槿清的小屁股。 槿清被那巨物戳的心头一颤,白九霄委屈的语气让她不忍拒绝,亦是忆起自己当真是许久没吃白九霄的那处了,心中有些痒痒的,竟有些馋了起来…… “嗯……”槿清方才娇羞点头,便听的哗啦一声水声响起。 槿清急忙看过去,就见白九霄大剌剌的自水中起身,前往了汤池的边缘处。 白九霄这一动,池水的涟漪越发大了几分。 槿清这方才注意到这汤池的两边竟修了两种台阶,一边是一阶一阶,玉砌的普通台阶,另一边则是一处斜坡。 槿清看着那白九霄直奔那处斜坡而去,继而便躺在了那处斜坡直上。 槿清鼓了鼓脸蛋儿,看来这处汤池不只是建来为了让她泡的,更是为了其他更具情趣的用途所建。 见白九霄躺好,槿清也只得起身跟着他走了过去。 又一声哗啦的水声响起,白九霄眸色一滞,目不转睛的盯着朝他而来的槿清…… 她纤步轻巧,一双玉足将池水荡起一波又一波的涟漪…… 槿清身形颀长,身子却并不干瘪,柳腰似不盈一握,那臀儿乳儿却是一个赛一个的饱满丰盈,自从相识了白九霄,那娇乳翘臀又愈渐丰盈,却又恰到好处,没有一丝夸张感。 白九霄的喉结动了动,心底一团火,那胯间的欲根越发胀大,一柱擎天的模样让槿清的脚步一滞,暗暗的吞了吞口水。 槿清越发的靠近了白九霄,他可以清晰的看着她身上的水珠儿顺着她欺霜赛雪的身子滑落而下,掉入水中,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儿。 她每走一步,那腿间的娇花嫩蕊便若隐若现,胸前那一对雪兔便微微弹跳…… 白九霄的眸色炙热幽深,他强忍着将槿清压在身下狠命肏弄的冲动,耐着性子等她来到自己的身前。 槿清行走的速度并不慢,在白九霄的眼里却是恨不得她即刻就到身前才好。 槿清终于是来到了白九霄的身旁,她跪坐在了白九霄的双腿间,俯下身,小手抚上了那一柱擎天的粗大欲根。 那欲根火热,槿清咬了咬嘴唇,俯下身张开了小嘴,含住了欲根的顶端。 槿清的小嘴湿滑温热,直爽的白九霄倒吸一口气,闷哼出了声。 白九霄的反应似是鼓励了槿清,她努力张开嘴,将那粗大的欲根又吃进了几分。 灵活的小舌头逗弄着欲根的顶端,在那铃口处流连,她努力吞吃着,可奈何槿清的嘴巴小,虽已是极力的吞吃着,那欲根仍是还有一大截儿留在外边。 白九霄一刻也不肯停歇,垂眸看着自己的腿间,看着自己的欲根在槿清嫣红的小嘴中进进出出,心中腾然而起一种强烈的满足感,对于男人来说,这世上还有比看着自己的心爱之人含弄自己的欲根更为满足的事吗? 槿清动了动小手,拨弄起了白九霄的精巢,那两颗精巢似有鸡蛋大小,槿清时而用小手轻握,时而以手指撩拨。 察觉到了口中的欲根越发火热,槿清抬眼向白九霄看了过去,挑逗的看了他一眼…… 白九霄的呼吸霎时间粗重了许多,就见槿清那水润的荔枝眼眸满含风情,尽是撩拨勾引之意…… 这如何还忍的下去? 白九霄猛然坐起,瞬间将欲根从槿清的口中抽出,抱起她的身子一个翻转,便将槿清压在了身下。 “淫娃!”白九霄低吼着,将那粗大的欲根挺进了槿清的蜜穴之中。 娇嫩的穴口瞬间被那欲根撑的浑圆。 “啊!” “啊!” 强烈的舒爽感让二人同时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槿清仰面躺在那处斜坡直上,私处将将泡在水中,那两片小花唇被白九霄顶撞之时带起的涟漪搔动着,虽不甚强烈,却也多了一层隐隐约约的快感。 白九霄垂眸看着槿清那千娇百媚的模样,肏弄的越发大力了起来。 “啊……啊哈……啊……”槿清的呻吟声娇媚婉转,混杂着白九霄撞击的啪啪声与溅起的哗哗水声。 槿清觉得这声音像极了一尾鱼儿在用它的鱼尾拍打着水面,所谓鱼水之欢,便是如此吧…… 那坡面被白九霄的撞击中溅起的水尽数打湿,白玉的坡面越发的湿滑了几分,白九霄每一次撞击,都会顶弄的槿清的身子向上滑动几分,而那几分的距离却又在他将欲根抽出之时滑落下去,如此往复,每一下都能更加深入几分。 随着白九霄的肏弄越发激烈,那荡起的涟漪越发的高涨,如同一波接一波的浪花一般,荡漾着她的花唇花蒂…… 酥酥麻麻的快感愈发强烈,槿清的蜜穴便越是收缩夹紧,直将白九霄夹的头皮发麻,强烈的快感让他瞬间化成野兽…… 那蜜穴将白九霄的欲根死死的含住,蜜水混着淫水飞溅而起,白九霄一手握住她的腰侧,一手揉摸她的娇乳,沉下腰胯,越发狠命的肏弄着那娇嫩的蜜穴。 第六十七章巫山非云.娇媚勾引h 因着猛烈撞击而溅起的池水已然飞到了池外,在池外汇聚成了一小片水渍。 欲根搅动着嫩穴之中的蜜水沽啾沽啾的响,槿清张着嫣红的小嘴,沉浸在白九霄给予的情山欲海之中,除了娇喘已是再也无法其他…… 白九霄的抽插几乎每一下都直达花心,那娇嫩的花蕊每被顶弄一下,槿清的娇躯便要颤抖一下。 在他又狠又凶的抽插肏弄之中,槿清颤抖着交出了新婚之夜的第一次高潮泄身。 白九霄暂且停了下来,眸色幽深的欣赏着她泄身之时迷离娇媚的模样。 待她颤栗稍歇,白九霄暂且并未急吼吼的再次插弄起来,而且一手抚摸揉弄着她的花豆,一手揉摸她的娇乳,簿唇也不闲着,俯首去吻她的面颊。 槿清乖乖的偏过头,让白九霄更加方便的吻着自己的脸蛋儿,他们已经欢爱过了无数次,他深知她的每一处敏感之处,她亦是明白他喜爱她身上的哪一处。 他爱她粉嘟嘟的面颊,每次欢爱都要亲,虽是身子上不住的传来强烈的快感,槿清见着吻她脸蛋儿吻到忘情的白九霄,忍不住想起来初见之时,白九霄对她的形容:头大脸圆,一脸娇憨,漂亮可爱,叫床动听…… 当时她气咻咻,现下想来,白九霄对她的形容还算是蛮贴切的…… 看来他还真是喜欢她这张圆鼓鼓胖嘟嘟的脸蛋儿…… 槿清唇角微扬,一副若有所思,神游天外的模样。 白九霄略略有些不满了起来,他的欲根还插在她的蜜穴里,他的手也还抚弄在她的胸乳之上,他的唇也还在吻着她的脸,她竟然还有心思想别的? 白九霄继而又有些挫败感油然而生,起身正了正身子,沉下腰胯,对着那蜜穴便是狠狠的一记挺弄。 “啊!”槿清的回忆瞬间被白九霄这一记插弄打断。 槿清转过头,红润的小嘴微微嘟起,嗔怪的看了白九霄一眼。 白九霄眉眼间尽是不满之情,长手环住槿清的柳腰,一把将她抱起。 槿清一声惊呼,不得不环住白九霄的脖颈,以免自己会掉入池水中去。 白九霄自池水中立身而起,抱住槿清的娇躯便是一阵猛烈的抽插…… “淫娃!你竟还有心思想别的,是相公肏的你不够是不是?” “啊……不是……不是……” “什么事情能让你这个时候花心思去想,说!” “啊……啊……饶了我……相公饶了我……” 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夹杂着少女的媚声求饶,白九霄以欲根做刑具,逼的槿清不得不从实招来…… 听闻了槿清所想之事是他们初遇之时,白九霄的神色稍霁,却仍是托起她的小屁股,抱着槿清向着池边走去。 行走间,那欲根也不舍得从槿清的蜜穴中抽出,白九霄一动,自然是会牵扯到那处。 槿清觉得,这是这池子再大几分,白九霄抱着她再多行几步,她便又是要高潮泄身了。 白九霄来到池边将槿清放了下来,让她坐在了那池壁之上。 欲根暂且自蜜穴中抽出,惹的槿清一阵颤栗呻吟。 槿清坐在了那六瓣梅花的一瓣之上,顿感蜜穴中一片空虚,一双小脚在池水之中荡啊荡,撩拨着水花往白九霄身上荡。 白九霄如何看不破她的心思,却也不说破,故意惹她来勾引自己。 一双白嫩纤巧的玉足,沾染了水滴,越发的莹白娇嫩,撩起的水花星星点点,悉数溅在了白九霄的身上。 白九霄忽而起了心思,面对槿清的勾引开始不为所动。 槿清嘟了嘟小嘴,眉梢眼角尽带媚意的斜睨了白九霄一眼。 白九霄的喉结上下一动,为了能看到槿清越发娇媚勾引的模样,强忍住心头的骚动。 槿清见他不动,眸中的勾引之意染上了几分委屈之情,佯装无心之举,荡着那双小脚越发靠近了白九霄。 槿清抬起一只脚,去触碰白九霄的腿,那莹白的小脚如玉一般,缓缓的靠近了白九霄强劲笔直的长腿,慢悠悠的上下磨蹭着。 白九霄呼吸一促,只觉得那只小脚柔若无骨一般,由上而下,再由下而上,在他的大腿小腿间来回流连,将他的腿磨蹭的痒痒的。 槿清撩拨白九霄腿的小脚极尽勾引之意,其中意欲何为再清楚不过。 白九霄额角的青筋暴起,强忍着将她扑倒猛烈肏弄的心情,非是不肯就此依了她。 槿清知他是故意的,那昂扬挺立的大家伙早已经暴露了白九霄的心思。 ‘哼!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槿清心中暗道,猛的收回了撩拨白九霄的那只小脚,带起的水花溅了白九霄一身。 白九霄的眼中闪过不解,就见槿清向后退了几分,抬起两只白嫩的小脚踩在了池子的边缘上。 白九霄的眸中又是一片火热,只因他的槿儿正双腿大张,门户大开的面对着她,她的娇乳蜜穴皆是一览无余。 槿清再不去看白九霄,垂下了眼眸,长长的睫毛自她白净的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她一手抚弄上了自己的娇乳,一手向腿间探了过去…… 白九霄心中狠狠一悸,还从未见过如此香艳刺激的场面,这娃娃是要干什么? 猜测间,槿清探入自己腿间的那只小手已经拨弄开了花唇,那娇嫩的花唇方才被白九霄狠狠地疼爱过,微微有些肿着。 修长白皙的玉指拨开了蚌肉,便听得沽啾一声,槿清将自己的中指插入了蜜穴之中。 那蜜穴早已经湿滑一片,方才又被疼爱过一番,毫不费力的便将槿清的玉指吃了进去。 “嗯……啊……”槿清娇媚的吟叫着,娇娇软软的声音撩拨着白九霄几次快要溃不成军。 槿清一面用手指将自己湿淋淋的蜜穴插弄的沽啾做响,一面用另只手撵弄起了自己的乳粒。 白九霄盯着那玉指在那销魂的蜜穴中进进出出,欲根涨的发疼。 “嗯……”槿清抬眼,水润的荔枝眸中春情一片:“手指太细了,还是相公的粗大些……” 第六十八章巫山非云.爽完就跑h 白九霄一听这话,脑袋轰的一声响,只觉得热血直冲天灵盖,恨不得立马上前去将这个淫娃肏哭! 槿清尚且不知事情的严重性,见白九霄没有何反应作为,便又将食指一并探入了蜜穴之中。 两根手指终于让槿清找到了一丝白九霄的感觉,她就这般在白九霄的面前,快速的用手指插弄着自己的蜜穴,揉摸着自己的胸乳。 “啊……啊……”槿清的声音婉转娇媚,抬眼委屈的看着白九霄,嘟起嘴不满的嗔道:“我相公……他不肯肏我……” 白九霄已是被她这又骚又娇的模样勾的不能自己,魂魄都要被她吸去了一般,他不自觉的向槿清靠近了几分。 槿清的玉指却是越插越快,虽只是须臾之间,硬是赶在了白九霄摸上她的身子之前泄了身。 槿清娇喘不止,缓缓将手指抽出,那潮喷而出的春水顺着她雪白的小屁股流进了汤池之中。 白九霄一愣,属实没想到槿清能这般快的泄身。 槿清泄了身子之后,看也不看白九霄一眼,自顾自的起身用池水清洗了身子后,转身便欲离去…… 白九霄见此,这还了得? 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一个用力将她的一个转身面对着自己,槿清一个摇晃,险些跌进了池水之中。 白九霄一把将她抱住,语气委屈又带着控诉:“你怎的爽完了就要走?” 槿清站稳了身子,从白九霄的怀中挣脱而出,梗着脖子道:“对呀!我又不是用你的爽的,如何就不能走了?” 白九霄气结瞪眼:“你……” “哼~”槿清傲娇无比的闷哼一声,推开了白九霄转身便欲离去。 白九霄如何肯就此放她走,当即化为了原身将槿清牢牢的压在了池壁之上…… “呀!”槿清一声惊呼,眨眼间便被一只硕大的九尾狐压在了身下,她背对着白九霄挣扎着,却无论如何也挣扎不过那毛茸茸的大狐狸。 白九霄正得意,张开狐狸嘴便欲咬住槿清白皙的后脖颈…… 咔嚓一声脆响,白九霄只咬到了空气,低头一看,槿清早已经化做了一根萝卜大的人参,那人参快速的扭动着两条萝卜腿,“咻”的就消失在了白九霄的面前…… 白九霄望着空空如也的怀中,彻底傻了眼…… 就此作罢?那绝对不可能! 白九霄当即从池中起身,化回人形连衣裳也没穿便追了出去。 他追的极快,出来之时正好看到了那一株胖乎乎的大人参往被窝里钻。 白九霄即刻追了过去,将那株大胖人参从被窝里捞了出来。 那欲根仍火热昂扬,不得槿清的“帮忙”是绝对不可能得到绁解。 事已至此,白九霄还能如何?只好将那株大人参抱在怀中,如同抱着一个婴孩一般,柔声细语的哄,做小伏低,一口一个宝贝心肝肉的求。 槿清起初不为所动,但白九霄越说越肉麻,槿清实在是遭不住了,变回了人形钻进被窝里笑的花枝乱颤。 白九霄见槿清终于肯依他了,白九霄掀开被子便一并钻进了被窝里。 赤红色的鸳鸯锦被翻起了波浪,不出片刻便又传出了槿清的娇喘声与媚叫声,继而那鸳鸯锦被又翻起了更大的波浪…… 结果不出意外,又是以槿清被灌了满满一肚子的元阳而告终。 白九霄低吼一声,交出了元阳之后,躺在了槿清身旁。 二人仰面在床,并排躺着,令人想入非非的喘息声此起彼伏了半晌。 半晌过后,槿清面色还泛着些潮红,她翻过身钻进了白九霄的怀中,白九霄抬起手抱住她,让她枕着自己的手臂。 槿清的小手就搁在了白九霄的胸膛上,有意无意的绕着他胸前的乳粒画圈圈,三两下过后,白九霄便又有了蠢蠢欲动的趋势。 白九霄转过身,侧身同槿清面对面躺着,正想对她上下其手,槿清便抬起头望着他问道:“我有一个百思不得其解的事。” 白九霄望着她那双满满求知欲的单纯眼眸,将自己那欲望压住了几分,回问道:“你有何事不解?” 槿清又往白九霄的怀中蹭了蹭,声音娇娇软软:“那日绿芜用两生花幻出了我的容貌,两生花幻出的容貌可是连亲生父母都辨不出的,你是如何辨出的?” 白九霄反手抱紧了她,笑了笑,直言道:“她身上有股骚味儿。” “啊?”槿清瞠目结舌。 白九霄见着槿清这可爱的模样,笑意渐深,凑近她的头顶,嗅了嗅她发丝上的味道,继而道:“你身上是淡淡的药香气,和旁的人都不一样。” 槿清垂下眼眸,嘀咕道:“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身上有味道……” 白九霄宠溺的笑了笑,没再说话,正想着再同她亲热一番之时,槿清却忽然想起来什么一般,继续追问他道:“那绿芜,你将她如何了?” 白九霄闻言,收起了笑意:“打入了凡间,至于以后是执迷不悟还是迷途知返,就看她造化了吧,她做出此等不知羞耻的事,我没让她魂飞魄散,已经仁至义尽了。” 槿清听罢,“哦”了一声没再言语,那绿芜先是对她嘲讽,又企图用她的容貌去趁机勾引白九霄,她着实讨厌她的很,如今白九霄惩罚了她,槿清心里也舒坦了。 白九霄见她不语,便想继续同她亲热,却不曾想槿清又抬起她那双水润的荔枝眼眸,继续娇娇软软的同他道:“我还有一事不解。” 白九霄笑了笑,宠溺道:“你说来与我听。” 槿清偏了偏头,直言不讳:“你为什么会爱我?” 白九霄一愣:“这……大概,爱就爱了罢,没有缘由。” “怎会没有个中缘由?”槿清微微抬起头,继而翻转身子,趴在了白九霄的胸口处:“凡事皆有缘由,怎的到了爱就成了没有了?” 白九霄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她的头,继而道:“你试想一下,若我不假思索便能举出你一大堆值得爱的长处,那么你是否便会觉得我爱你这件事是基于你的长处,也就是说我爱的是你的长处,而非你这个人,若是你的这些个长处旁的人也有,那我是否也要爱一爱呢?” 第六十九章巫山非云.下凡渡劫 槿清不语,白九霄继续道:“我绝非是因着你有什么长处亦或是有什么对我有益之处而爱你,我既然爱你,你的每一处我都爱,你不必改变与迎合,我就是,无条件的爱你,神明也好,凡人也罢,都会遇到一个此生挚爱,即是铠甲,也是软肋,你若非要追问个为什么,我只能说,是命中注定吧……” 槿清听罢,如何能不感动? 初尝情事的女儿家,哪里受得住这样的情话? 白九霄看出了槿清的心思,不想她因为感动而伤情落泪,翻身便将她压在了身下,吻她软嫩的饱满脸蛋儿,一路吻到耳畔方才暧昧道:“相公如此坦诚,娘子可有何奖赏与我?” 趁着情话上头,槿清娇羞道:“你想要如何奖赏?” 白九霄暧昧一笑,大手探入她腿间的小溪:“我自然是要这等奖赏?” 话音一落,那骨节分明的长指便刺入了花蕊之中…… 槿清一阵娇吟,软在了白九霄的身下…… ~~~~~~~~ 白九霄成婚之后,那红帐之中的娇喘与低吼便没有一日停歇过,白九霄也因着宠妻,在四海八荒之中扬了名,而槿清因着每日都能得白九霄的元阳浇灌,修为长的极快,三五年之后便到了该飞升上仙之时。 仙阶提升,是要渡雷劫才行,白九霄如此疼她,自是舍不得她受雷劫之刑。 槿清渡劫那日,白九霄不惜折损了修为将雷劫引到了自己的身上,替槿清挡下了雷劫,让槿清平安得以飞升上仙。 历经此事之后,槿清与白九霄二人比之以往更加恩爱了,日日蜜里调油,交颈鸳鸯一般,恨不得时时刻刻都粘在一起。 如此恩爱娇宠的结果便是,又不过三五年,槿清又要渡飞升上神的雷劫了…… 白九霄一如前夕,帮她挡了这天雷劫,可这雷劫渡过后,槿清仍是没能成功飞升成上神,白九霄甚是不解,便前去寻了司命星君,查了查命簿。 司命星君出身天族,神职便是掌管着众仙历劫之事。 查过命簿,白九霄这方才得知槿清要飞身成上神,除了雷劫,还有情劫。 白九霄又甚是不解,怎的自己飞升上神的时候没有情劫,到了槿清这里便要渡起了什么情劫来? 司命星君对于白九霄的不解,意味深长的笑而不语。 司命星君目送着白九霄告辞离去,本以为此事到此为止,所不曾想翌日,白九霄又登了他的门。 司命星君甚是不解:“九尾狐帝君,此番前来又是所为何事?” 白九霄笑了笑,直言不讳的同司命星君说起了他此番前来的目的。 白九霄着实不放心槿清下凡历劫,因为下凡尘历劫,势必要忘却前世来轮回转世,届时槿清不记得他了若是爱上别人如何是好? 他如何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思来想去,他觉得自己只有陪着她一并下凡,哪怕是在凡间做一对苦命鸳鸯也好过这种结果。 司命星君听罢,瞠目结舌道:“历劫之事岂是你说去就去的,你早已经是上神,若非犯了过错,如何能下凡历劫?” 白九霄笑了笑,云淡风轻道:“我昨儿将你们二殿下养的神犬给踹了一脚。” 司命星君:“……” 白九霄上前一步,继续笑眯眯道:“若是踹了神犬还不够的话,我现在就去把你们二殿下也踹上一脚……” “够够够!”司命星君怕了这老狐狸了,急忙答应了下来,四海八荒谁不知道他宠妻出了名,为了她那可爱的小娘子他什么都干的出来,他若是不允,还不将他这殿给拆了…… 于是司命星君大笔一挥,九尾狐帝因踹了天族二殿下所饲的神犬而被贬下凡。 下凡之前,白九霄千里传音,将云游四海,逍遥快活的姐姐给喊了回来,暂代九尾狐帝君之位。 下凡前一夜,槿清依偎在白九霄的怀中,对于下凡历劫之事颇有些不安。 “轮回转世到了凡间,你还能认得出我吗?”槿清抬头,眸光殷切的看着白九霄。 白九霄摸了摸她的头,坚定道:“会的,神仙下凡,模样是不会变的,你这般漂亮可爱,我一定一眼便认得出。” 槿清不信:“可是下了凡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如何还能认得出我?” 白九霄神秘一笑,自怀中拿出了一枚狐尾形状的玉坠:“这玉坠,是由我的一条狐尾所化,我在上面施了咒,你下凡之时把它带上,它会在你身上化做胎记,届时我们相遇,你我便会有所感应。” 槿清一惊:“狐尾所化?” 九尾狐断尾之痛何其了得?槿清的心跟着被狠狠的揪起,心疼到湿了眼眶。 白九霄将那玉坠戴在了槿清的脖子上,继而将她拥入怀中,柔声道:“不痛的。” 槿清不信:“你少诓骗我,如何能不痛!以后,你就只有八条尾巴了!” 白九霄笑了笑,只将她抱紧,没再说话。 白九霄也算是没说谎,断尾之时的确是痛彻心扉,但比起槿清有爱上别人的可能,却又全然算不得什么了…… 虽有同心咒在前,白九霄仍是不放心,还是断尾化出了玉坠,毕竟杜绝槿清可能爱上别人的这个事情上,必须万无一失才行。 翌日,时辰一到,白九霄便先一步下了凡间,为了能比槿清年长个几岁,好多多照顾着她,白九霄特意先一步下了凡。 几日后,槿清也下了凡间,何时情劫渡,何时才算了…… 第七十章一念一伤.举家进京 软萌粉嫩菟丝花x权倾朝野摄政王 酉时日落,天地间一片暮色苍茫。 晚春时节的黄昏之时还带着些微的凉意。 松阳府前往京城的河道上,一艘客船悠悠驶来,缓缓前行,将原本平静的水面荡出一圈圈波浪。 浩渺的水面上,荡漾着群山的倒影。 那客船上载着的是松阳府的府尹,顾大人与其家眷。 顾大人年愈半百,半生为官,也钻营了半生,终于被他钻营到了入京为官的机遇,虽然只是一个四品官,但对于顾大人一家来说,仍然是光耀门楣的大事。 顾家在松阳府原本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顾老大人顾玉承年轻的时候是松阳府数一数二的美男子,又是书香世家,彼时有姑娘的人家无不想将女儿嫁入顾家。 顾家主君去的早,只剩顾老太太当家,也就是顾玉承的母亲当家做主,本想着待自己儿子科举之后再成亲,届时儿子有官位在身,也好娶个高门大户的姑娘家做娘子,与自家儿子的仕途也是大大的有益。 但奈何顾玉承早就与松阳府的范家女儿范芷兰两小无猜,私定终身了。 这范家是商贾出身,与顾家老太太的期待设想截然相反,这门亲事顾老太太本想咬死不同意,奈何儿子在自己面前跪了三天三夜,非是要这个范家姑娘不可。 顾老太太舍不得儿子受苦,便心软允了这门婚事。 而顾老太太的这个决定足足让她捶胸顿足的后悔了大半生。 那范芷兰虽不至于打骂婆婆,却也是个极不好相与的主儿,刁蛮任性,将那顾玉承拿捏的那叫一个死死的。 这范芷兰若是个知书达理的,自家儿子宠着也就宠着了,可这范芷兰硬是仗着顾玉承的宠爱,连顾老太太都不放在眼里,整日里颐指气使,当家做主的做派。 顾老太太悔不当初,恨自己当初为何要允了这门婚事,更想不通的是,这范芷兰无才无貌又蛮不讲理,自家儿子为何就鬼迷心窍至此? 但原因为何到底是不重要了,顾玉承鬼迷心窍就是鬼迷心窍了,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范芷兰进门没几年,便为顾玉承生下了一个女儿,取名顾槿芸,那模样像极了范芷兰,一时间顾玉承将这个范芷兰宠上了天,连对婆母的晨昏定省都免了。 但这范芷兰生产之时伤了女子根本,自此后便是生育无望了。 顾老太太借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由头,为顾玉承纳了个妾。 那妾室名曰秦忆梅,是个正儿八经的良家女子,饱读诗书,知书达理,原本也是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只因家道中落,不得不沦落到与人做妾。 秦忆梅单论美貌便足以甩范芷兰十万八千里远。 这秦忆梅方才是顾老太太心中理想的儿媳,顾老太太便做主将这姑娘纳进了家门儿,给儿子做妾室。 秦忆梅进门儿的那天,范芷兰便大闹了一场,搅和的秦忆梅进门儿当天便独守空房。 但这秦忆梅的美貌不容小觑,顾老太太又几次三番的给她与儿子制造机会,这顾玉承终究是抵不过秦忆梅的温柔乡,与她圆了房。 秦忆梅的温柔与才气,是顾玉承从未在范芷兰那里感受到过的,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何为柔情似水。 秦忆梅就此得了宠便一发不可收拾,任凭那范芷兰如何一哭二闹三上吊顾玉承也不为所动。 那范芷兰见自己的哭闹皆无济于事,便安生了许多,乖乖的等着顾玉承偶尔的宠幸。 没过多久,秦忆梅便怀了孕,顾玉承喜上眉梢,顾老太太更是高兴的很,唯独那范芷兰气的跳了脚。 顾老太太深知那范芷兰心思歹毒,秦忆梅一怀孕她便将人接到了自己的院子里,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每日里的一饮一食皆是用着信得过的人去准备,直让范芷兰毫无下手之机。 可那秦忆梅到底是福簿,在顾老太太的庇护下,平安到了生产之日,但却因为胎儿头大难产,孩子是生了下来,这秦忆梅却是孩子都没来得及看上一眼便去了。 那孩子是个女娃娃,一生下来便同与众不同,旁的婴孩出生之时都是皱皱巴巴的皮肤,但这孩子却是一出生便是个白白胖胖,水灵灵的模样,只是额间那抹胭脂色的狐尾花甚是扎眼…… 顾玉承念着秦忆梅的好,起初甚是疼爱这个女儿,为她取名为顾槿清。 而这孩子额上的狐尾花以及秦忆梅的离世让这原本绝了希望的范芷兰又起了活泛的心思。 她开始趁着顾玉承伤心之际,打着关心的名头上前去大献殷勤,再掉上几滴鳄鱼的眼泪,哭诉着秦忆梅福簿,最终将那一切过错都推到了尚且是个婴孩的槿清身上,说她是不祥之人,借着她额上狐尾花的胎记大做文章,只说是她克死了秦忆梅。 顾玉承的耳根子本也算不得硬,久而久之的便又被这范芷兰给得逞了。 顾玉承自此便厌恶起了这个小女儿。 顾老太太看不过去,便将槿清接到了自己身边来养。 那顾玉承以此便很少前来看望。 所幸槿清有祖母庇佑,平安长到了及?岁,之年。 及了?的槿清出落的亭亭玉立,身形颀长,玲珑窈窕,那一张脸蛋儿更是犹如糯米团子一般,甚是饱满,白嫩嫩肉嘟嘟的,一双荔枝眼眸扑闪扑闪,似星辰大海一般,只那一颗圆头,仍是一如儿时,略略大了些,但却丝毫没有夸张违和之感,反而让她更可爱了许多,宛若仙童下凡的喜庆模样,只是那额间的狐尾花却始终如一。 这数十年间,范芷兰没少借着她额间的这狐尾花胎记做文章,让顾玉承对这个女儿越发的厌恶了起来,同范芷兰的关系也恢复了当初那般的唯命是从。 而那顾槿芸则与槿清截然相反,成了顾玉承的掌上明珠,但凡亲友前来做客,也只能见到顾槿芸这个嫡长女。 顾槿芸比顾槿清年长了三岁,顾玉承早就为她寻好了人家定了亲,但那范芷兰如今见着顾玉承要进京为官,又觉那家门户配不上自家,生生的要顾玉承退了这门亲事。 第七十一章一念一伤.歹毒心思 顾玉承对范芷兰的话只有照做的份儿,不惜担个嫌贫爱富的名声也为顾槿芸退了这门亲事。 这十几年间,范芷兰母女一直视槿清为眼中钉,但槿清到底有顾老太太庇护,她母女二人也未能如何。 可好景不长,半年前,祖母年事已高,到底还是去了。 老太太临终前便想着为槿清寻一门好亲事,她深知自己一旦去了,那黑心的夫妻俩是不会给槿清好日子过的,早些嫁了也好有夫家依仗。 可槿清的模样虽甚是出众,但她额间的狐尾花在那范芷兰的游说下被认定了是妖异的象征,让那些求亲的人皆是望而却步。 祖母终究是没能等到槿清出嫁便去了,祖母一去世,槿清的日子便瞬间跌入了地狱一般。 范芷兰与顾槿芸母女二人对她是百般折磨,时不时的便要打骂,她连温饱都成了问题,偏那范芷兰又怕坏了她自己的名声,给槿清穿的衣裳一点儿都不比那顾槿芸差,端的那叫一个光鲜亮丽,暗地里却是动辄打骂。 此番顾玉承入京为官,那范芷兰更是想着如何能将槿清一个人丢在松阳府,这槿清好歹也是个庶女,若是带进了京,他日出嫁,怎么着也得装模作样的给出些个嫁妆钱,她如何能舍得? 于是这范芷兰便向顾玉承提议,进京的路上走水路,明的是说走水路能快些进京,不耽搁赴任的日子,没准还能提前抵达京城,也好提前和同僚们走动走动。 但实际上这范芷兰的歹毒心思何止一星半点儿? 她思来想去,想出来借着行船的路途中寻着机会将槿清推下去,届时便可以说她是一不小心落水身亡,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个大麻烦,也好将省下的钱财都给顾槿芸。 顾玉承虽然个跟根子软的墙头草,容易被人蒙蔽,可他到底没范芷兰那些歹毒的心思,再厌恶槿清,也深知那到底是他的女儿,从未起过毒害的心思。 但顾玉承对提议走水路的范芷兰没起一丁点儿的疑心,并觉着她所说的甚是有理,这官场上讲究的不就是一个走动,早些抵京有益无害。 三日前,顾玉承一家收拾完了金银细软,一家四口携着一众奴仆女使,自码头踏上了前往了京城的船。 上了船之后,那范芷兰便开始盘算着何时动手了。 松阳府前往京成的水路比陆路短上许多,顺利的话五日便可抵达京城,而在松阳府与京城之间的水路,有一处河道名曰洛河,此处河道的水最深,若是遇上下雨更是水流湍急,船只行到此处都会格外的小心谨慎,不下雨之时人掉下去都难有生还之机,更遑论下雨之时。 那范芷兰自上了船便开始祈祷,抵达洛河之时下上一场倾盆大雨。 按照正常的行进速度,抵达洛河之时本应是白天,可那范芷兰为了夜黑风高好下手,硬是在前一处码头声称自己晕船晕的厉害,要下去透透气。 顾玉承担心自家娘子,便急慌慌的将船停靠在了码头。 那范芷兰掐算着时间,下了码头缓了足足两个时辰方才上船再出发。 如此一来,途径洛河之时便是在夜晚时分了。 范芷兰与顾槿芸做着如意算盘,打算着天黑就动手。 槿清上了船便一直在船舱里待着,祖母在世之时她是个活泼可爱的姑娘,祖母去世后她一来伤心,二来整日受着嫡母与嫡姐的欺凌,她整日里连饭都吃不饱,饿的恹恹的还要备受打骂,再活泼了些,只怕是被打的更多。 顾槿芸自幼前呼后拥,丫鬟女使数十人,鞍前马后的伺候着,而槿清自打祖母去世后,内宅掌家之事便落到了范芷兰的手里,她遣走了槿清身边所有的女使,槿清的衣食住行一向是自给自足,连想吃一口饭都要自己生火来做,那范芷兰只命人每日里给她送些个下等的食材就宛如是天大的恩赐了一般。 槿清备受欺凌,整日里忍气吞声,想着祖母生前的疼爱,几乎每一餐饭都是和着眼泪咽下的。 客船缓缓驶进了洛河,连风声都大了几分。 槿清蜷缩在简陋的床上,将被子披在身上裹紧,以此来抵御这乍暖还寒的春夜。 她住的舱室简陋的很,比下人住的也没好上几分,那范芷兰打定心思推她下水,上了床之后便索性也不装了。 槿清将身上的被子又裹紧了几分,忆起祖母,那乌溜溜的荔枝眼眸霎时间噙满了泪水…… 橘色的夕阳彻底没入了山间,船上的灯火亮了起来,夜间视线及不上白日,行船的速度慢了下来。 槿清独自躲在船舱里,下人端着些粗茶淡饭送了进来,而顾玉承与范芷兰带着女儿正准备享用那大鱼大肉的丰盛晚膳。 父女三人各怀心思,山珍海味亦是如同嚼蜡。 夜色渐浓,天色犹如泼墨。 顾家的船仍在缓缓前行,自那船的后方却悠悠驶来了另一艘豪华的大船。 进入洛河这条河道之前,有三条水路在此汇集,这船是自旁的河道上转弯过来的,亦是要走洛河这条水路的。 那船上载着的是当今圣上的十九皇叔,璟亲王陆九霄。 陆九霄是先皇最为年幼的弟弟,也是太上皇晚年得子,最喜爱的儿子,若不是考虑到他年幼登基必会成为众矢之的,这皇位只怕也轮不到当今圣上来做。 陆九霄只比当今圣上年长了六岁,如今也不过才二十四岁。 当年太上皇驾崩以后先皇登基,陆九霄封王之时还不满三岁,先皇体恤他年纪小,便将他留京养到了成年再前往封地。 又三年后,先皇生下了当今的圣上,这二人相差不大,甚是投缘,陆九霄成年之后前往封地,当今圣上更是亲自相送,伤怀了许久。 一直到如今,先皇驾崩,圣上登基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陆九霄召回朝中来辅政。 一道旨意,陆九霄便从闲散的逍遥王爷成了身负重任的摄政之王。 为此,陆九霄惆怅了许久,他本就无意于政治与权势,只想做个逍遥自在的人,若是何时能遇上个心仪的姑娘,与她举案齐眉,相守百年,便是此生足矣。 第七十二章一念一伤.路遇水寇 ri r iw e n. 可天不遂人愿,当今圣上自幼与他投缘,如何能不知晓他的雄才大略?且圣上初登皇位,正是需要他这种身份高贵且没有野心的人,如何还能让他继续逍遥快活? 陆九霄的封地距离京城不算远,水路不过一二日,圣上召的急,所以方才选的水路回京。 陆九霄坐在船舱之中心情憋闷,一想到回了京城要面对那些沉重的政事便一阵头痛,他长吁一口气,起身到甲板上去透气。 清风拿了件披风紧随其后的跟了出去。 清风自幼便跟着陆九霄,是陆九霄最为信任的人。 陆九霄出了船舱,踏上甲板,慢悠悠的在宽敞的甲板上信步而行。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rou shuw u2.c om 清风手拿着披风一路跟随。 陆九霄来到楯杆前停了下来,他一身鸦青色衣衫,负手而立,船只行进而带起的风让他微微眯起了眼眸。 陆九霄身形高大挺拔,人又生的剑眉凤目,这般迎风而立,器宇轩昂的模样,竟是浑然天成的谪仙一般。 清风见他停住了脚步,上前一步将那披风给陆九霄披上了身,言说道:“殿下,这夜里凉。” 陆九霄侧目而视,看了清风一眼,没再说话,借着冉冉升起的月光,迎着微凉的夜风,赏起了这朦胧的洛河。 在陆九霄所乘坐的船前方便是顾玉承一家老小的船,那船只普通平常,并未能引起陆九霄的注意。 槿清忆起了祖母,哭了半晌,直到女使端着粗淡的茶饭给她送来,她方才止住了哭声,望着那一碗白饭和一盘素炒油菜,怔怔的看了半晌。 她苦笑了一下,自床上起身,来到桌前端起了饭碗,这还是自祖母去世后,唯一一次不用自己烧饭就能填饱肚子的时候了。 米饭还未送进口中,槿清就听船舱外面“啊”的一声尖叫,她被吓了一哆嗦,急忙放下了碗筷前去船舱外边查看。 槿清一出来,便被眼前的情景吓的一动不敢动。 那声惨叫是槿清嫡姐顾槿芸发出的,那甲板上此时尽是手持长刀的水寇在行凶,还有水寇源源不断的扒着楯杆爬上了甲板,女使小厮们被吓的四散而逃。 顾槿芸正被一名水寇拉扯着,那水寇见她是大家小姐,便生了淫秽之心,正欲拉她进舱室行不轨之事,顾槿芸拼命的尖叫着反抗着,可她力气哪里敌的过男人,被拽的踉踉跄跄的朝着舱室走了过去。 槿清哪里见过这等情形,被吓到腿软,手脚冰凉的连连后退。 忽然一个水寇就在槿清的面前将一个小厮一刀毙命,血溅三尺,还带着些许温热的鲜血飞溅到了槿清的身上,血腥气扑面而来,槿清被吓的腿一软便跌坐在了地上。 那小厮丧命倒地,那水寇便发现了一旁的槿清。 水寇皆是些个粗人,哪里见过槿清这般粉嘟嘟的漂亮姑娘?当即狞笑着向她走了过来。 这群水寇皆是惯犯,且一直是附近官府的心头大患,本意只是想要劫些个钱财,可一登船竟发现了这么多的女使姑娘,水寇们都是些个草莽之人,刀口舔血的日子如何能娶亲?血气方刚的汉子哪里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个姑娘家从自己面前逃了? 想要对槿清行不轨之事的水寇更是如此,他先前只想随便找个女使快活一番,却没想到竟然还有这般漂亮可爱的姑娘在,那如何还能放过她? 槿清倒吸了一口凉气,起身踉踉跄跄的便跑回了舱室,慌里慌张的关上了舱门。 槿清背靠着门板,瘫软了下去。 砰砰砰几声巨响,那劫匪在外边踹起了门板。 槿清被吓的心惊肉跳,急忙起身躲远,方才躲开没几步,就见那门缝间刷的一声插进了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刀。 刀锋一转,那门闩砰的一声掉落在地。 槿清已是连惊叫都发不出声音,那水寇破门而入之后被淫笑着直奔她而来,口中还念念有词:“老子还没见过你这么好看的姑娘,今儿算老子艳福不浅啊!哈哈哈!” 那水寇扔了手中的刀,挂着一脸的淫笑朝着槿清扑了过去…… 槿清强撑着颤抖的双腿躲避着,可她是个娇弱的姑娘家,又毫无傍身的功夫,如何能抵抗的过水寇? 槿清的眸色决绝冰冷,秉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心思,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向着窗口跑了过去,纵身一跃,噗通一声落入了水中…… 肥羊还没吃到嘴,那水寇自是不愿意舍弃这么好看的姑娘,急慌慌的追了过去,却是连槿清的衣角都没捞到,愤愤的骂了一句“真他娘的扫兴”之后便拾起地上的长刀继续烧杀抢夺。 陆九霄一直在楯杆前负手而立,顾玉承一家的船只就在他眼前,但这河道上有船只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也并未能引起陆九霄的注意。 直到槿清自那船上落水…… 起初自四周芦苇荡之中忽然出现快速逼近那艘船只的数量小船。 那几艘小船皆没有亮灯,且人人着黑衣,隐于黑夜之中,又有船桨水声做掩盖,陆九霄并未能察觉。 槿清就在陆九霄的注视之下,直直的坠去了洛河水中。 陆九霄一惊:“怎么回事?” 清风亦是一惊,定睛细看之后回答道:“好像是水寇。” “水寇?”陆九霄疑惑了一句,凤眸落到了水中扑腾的槿清身上。 虽已经是晚春时节,但洛河的水仍然是冰冷刺骨,槿清一落入水中,双腿便抽了筋,又接连呛了好几口的水,没挣扎几下便没了力气,沉入了水里。 陆九霄眼见着那姑娘没入了水里,只觉得心中一抽,来不及多想,将身上的披风一解,丢给清风便越过楯杆跳进了水中…… 清风属实没想到陆九霄会有此举,被吓的一记瞠目,急忙喊道:“快下去帮殿下!” 清风喊过后,扔下了手中的披风,一跃跨过楯杆,噗通一声跟着跳进了洛河水里。 船上的一众随从奴仆一听清风此言,接二连三的跨过楯杆,齐齐的跳入了水中。 第七十三章一念一伤.与君初识 王府的奴仆何等的多,这一跳便犹如下饺子一般噼里啪啦。 如此声势浩大自然不可能不惊动顾玉承船上的水寇们。 为首的那个水寇正将顾槿芸按在地上行苟且之事,顾槿芸衣衫大开,一对豪乳之上遍布齿痕与指印,她双目空洞,私处撕裂一般的疼痛中竟隐隐有了些快感…… 被那忽然闯入门来的手下扫了兴,水寇头头瞬间软了下来,不悦的骂道:“你他娘的要干甚?” 闯进来的水寇急切道:“大哥,后边的船下来人了,好像是发现我们了!” 水寇头头一听,即刻将性器自顾槿芸的腿间抽出,提上裤子拾起刀,一声令下:“撤!” 陆九霄无心前面那条船如何,陆九霄的随从们更是无心。 陆九霄只一心想救那落水的姑娘,那群随从一心只想帮自家殿下。 槿清沉入水底之后越发窒息,她挣扎扑腾无济于事,已经晕晕乎乎的失去了意识。 洛河水不算清澈,陆九霄在水中寻了许久,方才寻到潜浮在水中,已经失去了意识的槿清。 他加快速度游了过去,一把抱住了她。 失去意识的槿清双眸紧闭,陆九霄上手轻轻拍了拍她的面颊,见她毫无反应之后,没有片刻犹豫的吻上了她的小嘴来为她渡气。 呼吸到了久违的空气,槿清隐隐的有些意识,她缓缓撑开眼,只看到了一双分外好看的凤眸,恍惚间,她竟觉得那人甚是熟悉…… 见槿清恢复了意识,陆九霄不敢再耽搁,急忙抱住她浮出了水面。 哗的一声响,陆九霄抱着槿清自水面探出。 陆九霄大口的喘着气,满眼担忧的看着槿清,槿清亦是大口的喘了几口气,迷迷糊糊的看了两眼,便又晕了过去。 清风听到响动,急忙转过头,一见是自家王爷,急忙喊道:“殿下在这!” 众人一听,急忙忙的调转方向,向着陆九霄的方向游了过来。 陆九霄是习武之人,游个一时半刻算不得什么,只是这水甚是冰冷,他亦是被冻得浑身发抖。 清风与一众随从纷纷上前,将陆九霄与槿清救上了船。 那边厢水寇四散而逃,范芷兰与顾玉承找到了女儿,与顾槿芸抱头痛哭。 范芷兰那叫一个恨啊,他们此番举家进京是将家底都带来的,如今钱财钱财被水寇抢了去,自家女儿也给水寇糟蹋了,她如何能不恨,一门儿的抱着痛哭不止的顾槿芸破口大骂。 “行了!闭嘴吧!”满脸瘀青的顾玉承一声呵斥:“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被糟蹋了,你还叫嚷,你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是不是!” 范芷兰当即闭了嘴,开始哭自己命苦,本想着走水路来解决掉槿清那个麻烦,哪成想会遇到水寇,反而糟蹋了自己的女儿…… 顾玉承面对着满船狼藉,一声长叹,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急忙下令加快了行船的速度,赶快离开此处。 一时间,顾家人开始慌乱不堪的收拾残局,竟没有一人在意槿清的安危,那顾家夫妻俩,一心都在顾槿芸被糟蹋一事上,谁都没发现槿清不见了…… 槿清被陆九霄救上了船,陆九霄吩咐女使为她换了身干衣服,又连加了两个炭盆来取暖。 陆九霄将自己身上的湿衣裳换下了之后便急忙忙的去看槿清。 陆九霄尚未成亲也没有侍妾通房,自然是没有姑娘家的衣裳,槿清便只好穿着女使的衣裳,她仰面在床沉沉的睡着,却似乎又睡得极不安稳,眉头紧蹙,面色苍白,连嘴唇都毫无血色。 陆九霄在床沿上坐了下来,他凝望着槿清的面容,心中猛然一悸,他忆起他方才在水中,为她渡气之时,她的小嘴柔软冰凉,那触感似乎仍在唇边…… 陆九霄不自觉的红了面颊,却仍是舍不得将视线自槿清的面容上离开,这姑娘生的是真可爱,脸蛋儿肉嘟嘟的,直让人想要捏上一把,昏黄的烛光将她卷翘纤长的羽睫应出了一小片阴影,投射在她苍白的面颊之上,饶是她双眸紧闭,陆九霄亦是可以想象的出她那双眼睛该有多美…… 倏的一下,陆九霄的眉心动了动,他微微蹙起剑眉,眸光落在了槿清额间的狐尾花上…… 那胭脂色的狐尾花生在槿清的额上非但没有一丝妖异之感,反而衬的她越发可爱,就犹如那传说中的人参娃娃一般,头大脸圆,白白胖胖的喜庆模样…… 想到此处,九霄忍不住扬起唇角,越发仔细的打量起了槿清,头大脸圆,白白胖胖,这姑娘好像还真是这般模样…… 一旁的清风好一阵怔忡,殿下这是怎么了?竟然对着一个素未谋面的姑娘发笑?说起来他们殿下倒也不是什么冷若冰霜的人,但是一个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多年来让那些试图笼络献媚的朝臣都无计可施,怎的如今竟会如此对待一个姑娘…… 陆九霄目不转睛的盯着沉睡的槿清,眸色是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柔情似水,他看着看着,竟忍不住抬手抚上了槿清的额头,试图抚摸那朵绮丽的狐尾花…… 清风的怔忡已然变成了惊骇,殿下是要做什么?他还在这呢?要不要回避啊? 就在清风怔忡间,九霄的手指在触及槿清额头之时便是一颤,她的额头竟不是一般的滚热…… 陆九霄眸色一凛,大手覆在槿清的额上试了试温度,即刻道:“清风,寻最近的码头靠岸。” 清风仍在思考着自己要不要回避的问题,完全没听到陆九霄的命令。 陆九霄见清风怔怔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解的唤道:“清风!?” 清风瞬间回过神:“啊?什么?” 陆九霄一阵无奈,重复道:“我要你去寻最近的码头靠岸停船。” “是!殿下!”清风朗声应道,即刻出了船舱去要船夫停船靠岸。 距离洛河最近的码头是凤阳府,最快行进也要天亮方才能到。 槿清的体温越来越高,陆九霄的心也跟着越发焦急,他命人打来冷水,不断的为她冰敷额头,一直到翌日清晨,他都没阖过眼。 第七十四章一念一伤.惊骇众人 清风被惊骇的不轻,一干的随从女使也皆是被惊骇的不轻,如此不近女色的璟亲王殿下竟然这般的对待一个素未谋面的姑娘? 这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还是方才在洛河里被水鬼附了身? 这些年来,但凡王府中的哪个女使露出了想要勾搭陆九霄的心思都会被陆九霄丢出门去发卖掉,次数多了之后王府中的女使便都绝了自己想做小娘的心思,也渐渐的有了些璟亲王是断袖之类的传闻流传了出去。 陆九霄倒也不在意,依旧我行我素的不近女色。 清风最是疑惑不解,方才见陆九霄对那姑娘的样子也不像不近女色啊,倒像是伉俪情深的夫妻一般,可他们明明才第一次见…… 女使们亦是百思不得其解,争着抢着端水进去,只为了一睹那姑娘是何等的姿色能让这不近女色的璟亲王殿下亲自照拂。 可那些争着进去的女使皆是什么都没看到便被陆九霄给赶了出来。 如此,清风便成了唯一一个见过那姑娘的人,一众好奇的女使便将他围了起来,七嘴八舌的问起了那姑娘的模样。 清风不善言辞,他是见过那姑娘,那姑娘又漂亮又可爱,好看到让他无法形容,他嚅嗫了半晌只嚅嗫出了好看两个字。 那群女使们又追问了几句,见清风也说不出个什么,纷纷悻悻的走了。 陆九霄坐在床边,每隔上一会儿便抬手探一探槿清额头上的帕子,热了便重新浸凉,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远远的看着她掉进水里便心中一抽,想也没想就跟着跳下去救人,在水下为她渡气,触到她柔软小嘴的一瞬间,那感觉让他无法形容,再到将她救上了岸,到现在他足足的看了她近两个时辰,他越是看着她那张漂亮可爱的脸蛋儿,越是觉得自己离不开她了…… 陆九霄一阵怔忡,他有些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他生在皇室,自认为感情淡泊,可如今对这样一个初初见面的姑娘,竟乍然出现了如此高涨的情意…… 槿清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夜,因着高热,睡的极不安稳,脑中天马行空的做了许多的梦,梦中她落水,濒死之时被一男子救了起来,那男子宛若谪仙人,渡了一口仙气给她,她便活了下来,再然后她又梦到那谪仙般的男子亲自照顾了她一夜…… 槿清一直试图睁眼和那谪仙男子道声谢,可那眼皮宛若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她好一阵担心那男子会觉得她好生的无礼,可偏偏就是睁不开眼…… 陆九霄竟就这般衣不解带的照顾了这个素未谋面的姑娘整整一夜,一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那船也缓缓的驶进了码头。 辰日里尚有微微凉意,陆九霄用自己的披风将槿清包裹的严严实实后抱下了船,上了马车。 一众女使小厮惊讶不已,就连紧随其后的清风都是险些惊掉了下巴,这姑娘一直在睡着,竟然有如此大的魅力竟能让他们殿下如此…… 就只因为她模样生的漂亮可爱?他们璟亲王殿下那么也是个好色之徒?这么多年清心寡欲只是因为没有遇到模样对口味的姑娘? 思虑间,马车稳稳前行,停住在了凤阳府最大的客栈门前。 那店家一见陆九霄这阵仗便知是贵客,急忙亲自相迎。 陆九霄并未表明身份,只称是商户人家,随即便包下了一整个客栈,又命清风亲自去请了郎中过来。 片刻后,郎中便被清风带了回来为槿清诊治。 郎中诊治过后,陆九霄悬着的心落下了些许,好在槿清只是因着落水受了些风寒,吃几日汤药便好。 清风奉命送走了郎中,又亲自带回了药,交于女使去煎。 二刻钟的光景之后,女使端着盛着黑漆漆药汁敲门而入。 陆九霄见药煎好了,轻轻唤了槿清几声,槿清眉心动了动,却依然没能醒过来。 陆九霄无法,只好就这般喂药,他自托盘中端起碗来便要亲自喂槿清吃药,那动作顺其自然的熟练模样好像已经是件甚是平常之事一样…… 那女使端着托盘愣在了原地。 陆九霄端起那碗药,舀起一勺,对那女使道:“你下去吧。” 那女生瞬间回过了神儿,端着托盘应声退了出去,邻出门前还不忘多看了槿清一眼,猜测着这姑娘究竟有何神通。 九霄将舀起的药汁送到了唇边,试了试温度后,喂进了槿清的口中。 槿清迷迷糊糊睡着,只觉着有什么又苦又涩的汁水流进了自己的口中,让她忍不住干呕到呛咳。 陆九霄一惊,急忙放下了手中的碗,将槿清扶了起来,为她拍背。 剧烈的呛咳之后反而让槿清清醒了过来,待呛咳平复之后,她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 看清陆九霄的一瞬间,她愣了愣,她梦中的谪仙人竟就真的近在眼前,还满眼担忧的望着她,为她抚背顺气…… 四目相对,二人彼此间竟有了一种说不清亦道不明的悸动,犹如电光朝露,一闪即逝。 陆九霄率先回过了神,急忙问道:“你可还好?” 陆九霄的声音低沉清朗,瞬间拉回了槿清的神识,她急忙点头道:“我还好。” 陆九霄松了一口气,拿过软垫来给槿清靠着,又端起那碗药,搅动了几下,言说道:“你落水受了风寒,先把药吃了,我再同你细说。” 陆九霄言罢,舀起一勺漆黑的药汁喂到了槿清的唇边。 面对陆九霄喂过来的药,槿清没有丝毫的疑心,乖乖的张嘴喝下。 苦涩的味道让槿清终于意识到了哪里不对,急忙一把自陆九霄手中接过了那碗药,言道:“我自己来就好。” 槿清这一夺碗,小手自然是要触碰到九霄端着碗的大手,她小手冰凉柔软的触感让陆九霄心中一颤,再抬眼槿清已经端起碗将那药汁一饮而尽。 再放下碗之时,陆九霄便看到了她那张因为苦涩而皱成一团的包子脸,竟有些忍不住的想笑。 第七十五章一念一伤.凄苦身世 陆九霄扬着嘴角,拿过一旁的樱桃煎递到了槿清的面前,言说道:“吃个樱桃煎解解苦。” 槿清一愣,有些迟疑,但口中的苦涩味道实在难以忍受,她抬起手,自陆九霄端起的盘中拈起一颗樱桃煎送进了口中。 酸甜味道霎时间在口中四溢开来,逐渐取缔那药的苦涩味,槿清紧皱的眉头舒展了开来。 陆九霄见她眉头舒展,笑意越发深了几分,将那碟樱桃煎放回了原处。 槿清的昏昏沉沉的脑子逐渐清醒,视线随之落到了自己身上穿着的衣裳,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自己的衣裳是什么时候被换的? 槿清一个激灵,猛然抬眼看向了陆九霄。 陆九霄当即明白了她的心思,敛住了笑意,严肃道:“你的衣裳是我让女使帮你换的。” 槿清闻言,肉眼可见的放松了下来,继而便暗怪自己不应当,人家救了自己,自己竟还觉着人家是登徒子一般。 见槿清并未将他当做趁人之危的登徒子,陆九霄亦是肉眼可见的放松了下来。 身后的清风好一阵尴尬,走吧,自家殿下还没下令,不走吧,怎么就觉着自家殿下和这姑娘这般的情意绵绵呢…… 槿清醒了以后,陆九霄被她那双乌溜溜的荔枝眼眸看上了几眼,那种离不开她的感觉竟越发的重了几分,连他自己都不知那是为何。 沉默了片刻,陆九霄开言道:“看你的模样应该是哪家的姑娘吧!你告诉我令尊的大名,我送你回去。” 言说着要将这姑娘送回家中,陆九霄的心中是一阵不舍,可总也不好将她这样不清不楚的留在身边吧,还是将她送回家中再名正言顺的提亲才是…… 提亲二字的乍现,让陆九霄心中一怔,他……怎的就想到要提亲了…… 陆九霄望着槿清的眸光深邃了几分,心中只觉得与她成亲是势在必得的事一般…… 槿清不知陆九霄的心思,但陆九霄的问话倒也让她灵光乍现,她在那个家中受尽了非人的折磨,昨日里她为了躲避水寇而跳下了洛河,竟是被眼前的男子所救,自己的亲生爹爹与那嫡母只在意嫡姐,只怕是根本就没发现她不见了。 既然如此,她如何不借着这个机会离开那个家…… 想到此处,顾槿清迟疑道:“我……” 陆九霄见她迟疑,只觉着她是害怕自己不敢透露身份,正欲开言为自己解释一番,清风却先一步开口道:“姑娘你莫怕,这是璟亲王殿下,可不是什么歹人。” 槿清一听,当即抬起来头,荔枝眼眸中满是惊讶的看着陆九霄,陆九霄笑了笑,顺着清风的话言说道:“不错,我确是璟亲王陆九霄,你莫要怕我,我一定将你平安的送回家中。” 槿清越发惊讶了,陆九霄生怕她仍要将自己当做歹人,急忙亮出了自己的腰牌与她看。 槿清望了望那纯金打造的腰牌,眼中的惊讶只增不减…… 回家?被璟亲王殿下送回家?且不说璟亲王殿下的身份,单凭她被一个男人送回家的这件事,爹爹与嫡母便足以将她冠上一个败坏家风的名头,一顿毒打定是逃不了的…… 槿清尚不知晓嫡母对她存了如何歹毒的心思只想着逃不开一顿毒打,若是她真的被一个男人送回家,只怕是逃不过以着败坏家风的名头直接乱棍打死。 一想到要被毒打,槿清越发害怕了起来,她神情为难,一双小手抓着被头越握越紧。 陆九霄见她这副模样,越发不解,只当她对自己的身份存疑方才会如此,继而解释道:“姑娘不必担心,我……” “不!我不回去!”槿清急言打断了陆九霄的,神情慌张惊惧,慌乱的一把抓住了陆九霄的手臂,哀求道:“我求求你!不要送我回去!” 陆九霄一愣,眼见着槿清犹如受惊吓的大白兔一般,便犹如有人拿着椎子在他心尖上扎了一下一般,他急忙侧目对清风道:“清风,你先出去。” “是。”清风应声退了出去。 房中只剩下槿清与陆九霄二人。 沉默了片刻后,槿清终于察觉了自己这般握着男人的手臂甚是失态,急忙松开了手。 槿清慌忙的撤了手,陆九霄心中隐隐有些失落,见着槿清那般惊惧的模样,他忍不住问道:“姑娘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可否与我说说?” 陆九霄一向是自称本王的,可他面对槿清,下意识的便自称我,而槿清听着他这一声又一声的我,只觉着他定是个平易近人的王爷吧…… 只是槿清在家中的遭遇始终是伤心事,人若提起伤心事,总是没那么容易开口的。 槿清嚅嗫着,迟迟没有开口,陆九霄的眉头微皱,试探道:“你……还是对我心存疑虑?” “不是的!”槿清急忙否认道,咬了咬唇,最终还是将自己这十几年的遭遇通通告诉了陆九霄…… 提及伤心事,槿清满面落泪,那粉嘟嘟的桃花面,悬着晶莹剔透的泪滴,犹如雨后那悬着露水的粉荷,陆九霄眼见她这般模样,耳闻她所言之事,直觉着心中被狠狠的拧了一把,想不到她这么多年竟然是这样过来的…… 九霄忍不住一阵恨意,恨她那犹如豺狼饿虎的父亲与嫡母,也恨天意为何没让她早一点遇上她…… 槿清说完了往日之事,抽泣一声,抬眼哽咽道:“殿下,我求您,千万不要送我回去,我……我再也不想回那个家里去了……” “好。”陆九霄毫不犹豫的便答应了下来,面对身世如此清苦的可人儿,他如何还能将不说得出口? 见着陆九霄应允,槿清松了一口气,忙不迭的便要道谢,陆九霄却先一步问她道:“那你可还有去处?” 那噙满泪水的眼眸随之一黯,槿清摇了摇头,继而急忙忙的慌乱道:“殿下您放心!我绝不会赖着您的!我……我这就走!” 话音一落,槿清掀开被子下了床,穿上绣鞋便要走。 第七十六章一念一伤.近身女使 陆九霄见她会错了自己的意,急忙便想解释,却见槿清慌里慌张的便要走,心中一急,一把便握住了槿清的手臂。 槿清高烧未退,本就晕晕乎乎,被他这一拉,身子一软,犹如倒栽葱一般,直挺挺的栽了下去。 陆九霄被吓的心下一凛,槿清这一栽,径直的栽进了他的怀中,他想也没想的便将她抱紧。 温香软玉抱满怀,陆九霄心如鹿撞,宛若有无数块巨石接二连三的被抛入了他的心湖,扑通作响。 槿清羞的恨不得钻进地缝,陆九霄这趁势一抱,她竟犹如投怀送抱一般的坐在了人家大腿上,腰还被人家搂着…… 槿清抬眼,对上了陆九霄深邃的凤眸,霎时间汗毛倒竖,她自幼在那样的家境中长大,怯懦胆小,被陆九霄这一看,她只怕他将她当成了试图扮可怜博取同情来勾引王爷攀附权贵的浪荡女子…… 思及至此,槿清动若脱兔,扑棱一下便从陆九霄的怀中挣脱,噗通一声又跪倒在了他的脚边,伏在地上便开始求饶,清甜的声音里透着颤抖:“殿下恕罪!我……小……小女子不是故意的!万望殿下莫要怪罪!” 槿清怕到颤抖,那可是堂堂王爷,可不是说笑,惹恼了他弄死她还不跟弄死一只蝼蚁一般轻而易举? 陆九霄哭笑不得,怎么她好像觉着他是个杀人如麻的悍匪头子一样…… 陆九霄起身将槿清从地上扶了起来,槿清哆哆嗦嗦的又坐回了床沿上,陆九霄看着战战兢兢的她怎么看怎么像一只虎爪下的肥美白兔,既可怜又可爱。 “你莫要怕我。”九霄笑了笑,言说道:“我没有旁的意思,只是担心你一个姑娘家,若是没有去处,如何立身?” 槿清闻言,胆战心惊的模样缓和了许多,她眸色黯淡了几分,陆九霄所言还当真是个为难之事,她若不回家去,到哪里都是孤身一人,如何立身? 陆九霄见她这般模样,便知她还尚且不知如何是好,那水寇的事情突然的很,她定是也没想到能借此机会脱离那个虎狼窝一般的家庭。 陆九霄忖度片刻,急忙提议道:“我正缺一个近身女使,若是你愿意的话……”陆九霄言说到此处笑了笑,继而道:“只是你到底也是官家姑娘,沦为女使只怕是委屈了你。” “不委屈!”槿清脱口而出,话音未落她便愣住了,这……不就是应下了她去给璟亲王殿下做近身女使了吗……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陆九霄悄无声息的别过了脸,得意的笑了笑,继而转回头又变回了一本正经的模样。 只要槿清首肯,哪怕哪日她身份暴露,那顾大人一家前来要人他都不怕。 “既然如此,那你便安心留下来,待病好了些再来我身边伺候就是。”陆九霄正色道,看着槿清乖乖的点头后,继而道:“你这名字,我也得给你改上一改,你既不想回顾家,便不好再用本名。” 槿清闻言,乖乖的点了点头:“但凭殿下做主便是。” 陆九霄眉眼温柔,笑了笑道:“那我唤你槿儿如何?” 槿清闻言,先是一愣,抬眼望向了陆九霄,眸中闪烁着满满的惊讶。 陆九霄只当她是不喜欢这个名字,急忙道:“你若是不喜欢,那换一个便是……” “不是!”槿清急言否认道:“我……奴婢只是觉得惊讶,奴婢的乳名便是槿儿,自祖母过世后便再没人这般唤过奴婢了。” 陆九霄听罢,满是心疼,却也为她自称奴婢而心中不悦,索性直言道:“你不准再自称奴婢。” 槿清讶然:“女使不自称奴婢称什么?” 陆九霄微笑回答道:“你自称槿儿就是。” 槿清眸中的讶然更甚,下意识的想要问为何,可话到嘴边又生生的咽了下去,哪有女使对着自家主子问东问西的。 槿清忍下了追问的欲望,垂下眼眸乖乖道:“槿儿记住了。” 陆九霄见她这般乖顺的模样又是好一阵的心疼,她在家中受了多少委屈才会养成她如此怯懦的性格? 陆九霄一想到此,面色便不善了许多,槿清一见他面色不善,当即又局促不安了起来。 陆九霄见她如此,心中是既心疼又无奈,叹了口气起身道:“你好生歇着,等下我叫人给你送些清粥小菜,待病好了再来我身边伺候就是。” 陆九霄出了房门,便吩咐清风带着女使去为槿清置办一些衣裳首饰。 片刻后,便有女使端着托盘敲门而入,送进了一碗干贝牛肉粥和两碟小菜之后便退了出去。 槿清嗅到了米香气,顿觉腹中饥饿的很,不觉间便将那碗米粥吃了干净。 槿清对陆九霄的所作所为毫不知情,吃饱了肚子脑子越发昏沉,她愣愣的躺回了床上,心中有些逃出生天的窃喜,又有些对于乍然转变身份的不适应感。 想着想着,便又晕晕乎乎的睡了过去,不知怎的,遇到了陆九霄之后她竟莫名的觉着安心了许多。 许是那汤药发挥了效力,也许是陆九霄带给她的安稳,槿清噩梦不再,这一觉睡的格外深沉。 再醒来的时候,便已经是黄昏时分。 槿清是被饿醒的,她这一觉睡了整整一日,还是早上食的一碗米粥,她的烧退了许多,却仍有些昏昏沉沉的。 槿清方才想要起身下床走走,活动几下筋骨,送晚膳的女使便敲门而入,送来了今日的晚膳,仍是些清淡的饭食。 那女使一走,槿清便听到门外有些个动静,不禁放轻了脚步来到门前,将耳朵贴了上去。 只听得门外几个女使的窃窃私语声,两个女使先后的追问那个给槿清送饭食的女使:“那姑娘长什么样子啊?” 前来送饭食的那名女使压低了声音兴奋道:“模样特别可爱!像那话本里的参娃娃一样!” 槿清先是一愣,随即红了脸,她如何听不出来那女使口中的人参娃娃就是自己…… 第七十七章一念一伤.签卖身契 槿清满面羞红,自门板前起身回到了圆桌旁,饶是这房中无人,她亦是掩饰尴尬一般的拿起了筷子准备用膳。 槿清只略略吃了几口,大病初愈,胃口不是很好,填饱了肚子便放下了筷子。 少顷,陆九霄便亲自端着汤药和蜜饯敲了槿清的房门。 槿清起身开门,房门一开就见满面笑意端着汤药的陆九霄,她登时瞠目结舌,急忙忙的从陆九霄手中接过了托盘:“殿下,这怎么使得?” 陆九霄任由她接过托盘,笑而不语,径自来到软榻前坐了下来:“你先吃药,吃完了药,我有话与你说。” 槿清放下托盘,桃花粉面满是疑惑:“殿下有何事?” 陆九霄不语,剑眉轻挑,眸光落在了那碗黑漆漆的药汁上。 槿清即刻会意,端起碗来将那苦涩的药汁一饮而尽。 陆九霄见她那粉嘟嘟的脸皱成了粉包子,总是莫名的想笑。 槿清放下了盛药的碗,抿了抿苦涩的小嘴,询问陆九霄道:“殿下何事要与我说?” 陆九霄眉眼含笑,却又一本正经,见她急切的连蜜饯都不吃,自袖袋中掏出一张写满文字的纸张,摊开在了炕桌上。 槿清不解上前,便听陆九霄言说道:“你既已同意做我的近身女使,那我们便一码归一码,这卖身契还是要签的。” 槿清执起那张卖身契看了看,上面并无什么过分与无理之处,便也不觉有他,便签下了这张卖身契。 陆九霄见她签署好了,便抬手拿起那张卖身契的单子,顾槿清三个字字迹娟秀,名字上那圆圆小小的红色指印甚是可爱,发自肺腑的说,陆九霄并不想让槿清签这个卖身契,他本也没打算真让她做女使,只是寻个由头将她留住罢了,但他心中忐忑,担心若是那日他同她表明心迹后她难以接受会想要逃,届时若是没有卖身契在手,他如何堂堂正正的将人留在身边? 拿到了槿清的卖身契,陆九霄也便不在槿清的房中过多逗留,她还病着,让她多多休息才是。 此后一连几日,槿清都没见过陆九霄,她原本隐隐觉着哪里不太对的心思也逐渐消散,只觉着是自己多想,大抵是璟亲王平易近人,对每个人都这般好的吧。 实际上,陆九霄忍着那相思之意忍的不知道有多辛苦,他怕自己过分殷勤会吓到槿清,毕竟他们现在是殿下与女使的关系,哪有堂堂王爷对女使如此殷勤的? 这几日,槿清几乎没有出门去,她还病着是一个原因,不敢乱跑是另一个原因。 陆九霄虽忍着没来看她,却是一日数遍的要清风去向旁的女使打听槿清在干什么,恨不得将一双眼睛都送去她房中才好。 几日后,槿清的病情痊愈,终于不再昏昏沉沉,面色红润,人也精神了许多,就在她准备去找陆九霄,告知她自己已经可以去他身边伺候之时,清风带着几个女使一股脑儿的敲门而入。 槿清看着那几个女使拿着数件衣裳与首饰盒自她面前鱼贯而入,甚是不解的看向了清风,清风解惑:“槿儿姑娘莫怕,这是殿下特意为姑娘准备的衣裳与首饰。” 槿清怔住了,一整个大大的不解,目光落在了那女使放在她面前的衣裳上,那衣裳的料子是上等的苏绸,比她往日里穿的衣裳不知道要好了多少倍,那范芷兰担心自己落个刻薄名声,给槿清的衣裳都是些好的料子,可饶是如此,依旧比不上陆九霄为她准备的这些…… 但重点远远不是这衣裳料子的问题,而且她一个女使而已,如何要给她这么多的衣裳?女使不都是有统一的衣裳,如何要独独给她这么些个不一样的?莫不是,存了什么旁的心思…… 清风见槿清不语,命那几名女使将衣裳首饰放下,作势便要离去。 “等一下。”槿清出言叫住了即将出门而去的清风,上前一步道:“我想见见殿下。” 清风转过身:“好,我去通传。” 清风去了陆九霄的房中将槿清的话一传,陆九霄当即兴奋的一跃而起,难以置信道:“槿儿当真要见我?” 清风难得一见自家殿下竟有如此兴致盎然的时候,有些惊讶的回应道:“是,殿下,槿姑娘亲口与我说的。” 话音未落,陆九霄便匆匆出门去了槿清的房中。 敲门声响起,槿清上前开门,就见陆九霄笑意吟吟的立身于门外,槿清有些惊讶,她本以为陆九霄会要她过去,没想到他会亲自前来…… 见槿清愣住,陆九霄笑道:“不让我进去?” 槿清闻言,回过了神儿,急忙侧身让开:“殿下请进。” 陆九宵进到房中一如上次那般大剌剌的直奔软榻坐了下来,他神情慵懒,佯装着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放在软榻另一边的衣裳与炕桌上的首饰盒,正是他方才命人送来的那些,他知晓槿清要见他是为着这些衣裳首饰,却明知故问道:“何事要见我?” 槿清上前一步,乌溜溜的眼眸看向那些方才陆九霄命人送来的衣裳与首饰,有些怯懦的开口问道:“殿下作甚要送这些个东西给我?” 陆九霄听言,故意道:“你不喜欢?那我命人重新做来与你。” “不是不是!”槿清连连否认:“是……槿儿身为女使,如何能穿得这般华贵的衣裳?” 陆九霄面上的笑意只增不减,他凝望着槿清,言说道:“你既身为女使,那自然是我让你穿什么你便穿什么。” 槿清闻言,顿时一噎,只觉得陆九霄说的甚是有道理,让她毫无反驳之力,可是这些个衣裳首饰哪里会是女使之流的女子用的起的?即便是高门大户的人家也不过如此了吧! 陆九霄见她吃瘪的样子便莫名的想笑,他忍住心头的笑意,起身正色道:“近身女使与普通女使是不同的,有些个时候,你要随我外出也未曾可知,穿着些粗布衣衫可是要下我的颜面了。” 此言一出,槿清顿时又是一阵愧疚,她先前还为着这些衣裳怀疑了陆九霄的心思…… 第七十八章一念一伤.启程回京 见槿清疑心已消,陆九霄暗暗松了口气,衣裳首饰这事儿算是过去了,接下来他们便有大把大把的时间独处,一想到此,陆九霄的心便不自觉的兴奋。 待槿清的病一好,陆九霄便下令启程,踏上了回京的路。 因着顾玉承走的是水路,陆九霄想着若是他们再走水路,只怕没准会再遇上,到时候若他们将槿儿再抢回去可如何是好? 回程那日,槿清特意自陆九霄给她的那些衣裳之中挑了一件朴素的来穿。 可那衣裳再朴素,也一眼便看得出是十分名贵的料子,再加上槿清容貌出众,她自客栈之中走向马车的那几步便引了不少行人的目光。 世人只觉她是哪户富贵人家的姑娘,哪里有半分女使的模样? 清风一路引领着槿清上了陆九霄的马车,陆九霄早就掀开了车帘不住的偷看,透过车窗,就见槿清一袭水蓝色的衣裙款款走来,她身形颀长,身姿袅袅,齐腰的襦裙更衬的她柳腰不盈一握,头上的双丫髻和她那张圆嘟嘟的脸搭极了,可爱的犹如一个活脱脱的玉人儿一般。 陆九霄心头一热,继而又是一阵后悔,她模样这般出众,真应该给她戴一顶长帷帽才是。 陆九霄思虑间,槿清已是踏上了马车,陆九霄当即放下了车帘,做出了一本正经的模样端坐在正座之上。 槿清见过了陆九霄,便靠着角落坐了下来,与陆九霄之间拉开了些个距离。 陆九霄扫了一眼他二人之间的距离,心中暗暗不爽,悄无声息的挪动着屁股往槿清身边蹭。 恰在此时,清风坐上了辕座,执起缰绳,朗声道:“驾!” 马儿扬蹄奔走,正在挪动屁股的九霄借着惯性“嗖”的一下滑到了槿清身边,陆九霄佯装一栽,直接将槿清抵到了车壁上…… 槿清尚未反应的过来便被陆九霄给抵在了车壁上,她瞠目结舌,不知所措,瞪圆了一双乌溜溜的水眸盯着陆九霄…… 陆九霄将错就错,又往槿清的跟前凑了几分,二人四目相对,近道呼吸可感。 陆九霄眸光炙热,看着槿清那粉嘟嘟的面容满是惊慌失措,那吹弹可破犹如凝脂的脸蛋儿刷的便染上了一片绯红,他当真是想在她这粉团儿一般的脸蛋儿上亲一口…… 槿清的心猛然提到了嗓子眼儿,她盯着陆九霄那张俊颜,却全然无心他有多英俊,只一心的担忧着殿下这是要对她做什么? 喉结动了动,陆九霄忍下了心头的冲动,起身坐正了身姿,严肃道:“马车行驶不太稳,你要坐稳些。” “是……”槿清红着脸应声道,心如鹿撞一般扑通不止,完全忘记了方才没坐稳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如此,槿清便也算是正式的成了陆九霄的近身女使,白日里赶路,她就跟在陆九霄的身边,偶尔端个茶递个水,旁的活儿都是清风在做,她大部分的时辰都仅仅只是一个陪伴。 夜里入住客栈,陆九霄也不让她来守夜,而是将她安置在了自己旁边的房间,且还是同等的上房。 槿清躺在床上忍不住疑惑,这近身女使怎得如此清闲? 疑惑着疑惑着,她便睡着了。 翌日清晨,她方才起身便被清风叫到了隔壁。 槿清一踏进房中,便见到了只着着一身白色里衣的陆九霄,她第一次见着男子着如此少的衣裳,不自觉面色一红,垂下了眼眸。 清风将槿清送入了陆九霄的房中便转身出去了,槿清听到关门声响忍不住一个激灵。 陆九霄见她这样子忍不住的想笑,心中暗道:这姑娘指不定又在想什么歪的在编排他了…… 陆九霄也不多言,伸开双臂对槿清道:“过来。” 槿清闻声抬头,就见陆九霄双臂伸开,似是要她投怀送抱的样子…… 她面上一红,这怎么使得? 她踯躅不前,陆九霄便知她又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唇边的笑意越发的深了几分,索性便故意没言明用意而且催促道:“快点。” 槿清红着脸,磨啊磨的走了过去,心中的羞意更甚,这……这做女使还要投怀送抱的吗? 饶是在家里被毒打受气无人伺候,甚至要自己举炊才能填饱肚子,槿清明面上也是顾家二姑娘,到底是没伺候过人的,自然不知道这做女使的该做什么。 思虑间,槿清已经磨蹭到了陆九霄的面前,心中倍感纠结,一边觉着陆九霄生的这般俊朗,投怀送抱她也不亏,可另一边她又觉着,自己好歹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就这般给人家投怀送抱,多难为情…… 思及此,槿清搅着衣襟,地垂下头,羞怯嚅嗫道:“殿下……” 她声若蚊蚋,直听的陆九霄笑意渐深,他觉着这丫头下一秒怕不是要同他说上一句‘殿下,这样不好吧……’ 陆九霄轻咳一声,敛起笑意,正色道:“为我更衣。” 槿清闻言明显的一怔让陆九霄眼底的笑意卷土重来。 槿清心中疯狂的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尴尬,急忙转过去,去拿陆九霄挂在屏风上的衣裳,心中暗骂自己淫荡,殿下那么一个如高山晶莹雪般干净剔透的谪仙人,怎么会对自己有这种龌龊的想法…… 槿清拿起陆九霄的衣裳,转过身之时面颊上还有未退的红晕,犹如扫了一抹胭脂一般。 槿清撑开陆九霄的衣裳,为他穿上了身,她亦是第一次服侍男人更衣,手法有些笨拙。 陆九霄倒是看着她这略显笨拙的手法满心的欢喜,她的初次果然都是他的…… 衣裳都已经穿上了陆九霄的身,槿清拿过革带系上了他的腰身,衣裳倒还好,只这系革带,势必要环住他的腰身才行,不自觉的,槿清又觉着有些羞,她执起革带,上前环住了陆九霄的腰身,这一环,倒真的犹如投怀送抱了一般。 陆九霄身形高大健硕,槿清虽然颀长高挑却也只到他下巴处,环住他的腰身系革带之时,她的面颊不觉间便贴上了他的胸膛。 第七十九章一念一伤.入住王府 陆九霄只觉得胸口一热,就见槿清那肉嘟嘟的面颊在他的胸膛挤的微微变了形,直觉着她脸蛋儿的温热感源源不断的暖着他的心脏一般,他甚是贪恋这种感觉,心中正盼着槿清晚一些起身之时,槿清便犹如被滚水烫到了一般猛的将脸蛋儿自他胸膛上移开,原本便一如扫了胭脂的粉团儿脸此时红的犹如醉酒了一般。 槿清匆忙的系好了陆九霄腰上的革带,后退一步同他拉开了距离,低下头道:“殿下,好了。” 陆九霄闻声放下了张开的手臂,垂下凤眸看了看槿清系的革带,那绳结打的甚是利落。 陆九霄笑了笑,踱步到了槿清的面前,眼底笑意浓郁:“以后,你要日日都来为我更衣。” 话音一落,就听槿清应声称是,清甜软糯的声音听的陆九霄甚是满足,他转身轻松道:“随我下来用膳。” 那绵软清甜的声音又应了一声是,槿清便紧跟在陆九霄的身后出去了。 陆九霄一进到用膳的房中便屏退了清风,只留下了槿清服侍着。 清风守在门口,手里拿着个大肉包子,一边吃一边竖着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女使们对这位槿姑娘好奇的很,他多听一点也好到女使那里去讨好,尤其是一位叫霁月的女使,他只有说起这个槿姑娘,方才能同她搭上几句话。 清风一出去,陆九霄便对槿清言道:“坐下与我一道吃。” 槿清愣了愣:“什么?” 陆九霄坐正了身子,抬眼望着槿清道:“我要你坐下与我一道吃。” 槿清没有动,忍不住嘀咕:“哪有女使和主子一道吃的。” 陆九霄挑眉:“你既说了我是主子,哪有女使不听主子的?” 槿清登时没了话,乖乖上前坐了下来,却是满面拘谨,面对着一桌子丰盛的早膳,却只是搅动着面前的粥。 陆九霄皱了皱眉:“不合口味?” 槿清心中一颤,疯狂的摇头,似乎力破陆九霄所猜测一般,夹起一枚小笼包便塞进了口中咀嚼着,撑的腮帮子鼓鼓的,一动一动宛若屯粮的仓鼠。 哪有女使还挑三拣四的,槿清只怕陆九霄会觉着她是个挑嘴的,不住的往嘴里塞着吃食,几乎每一样她都吃了几口。 陆九霄见着她粉粉嫩嫩的腮帮子不住的动啊动,不禁也跟着食欲大开,不知不觉竟多吃了不少。 用过了早膳,便又踏上了回京的路。 往后的日子里皆是一如今日一般,槿清的拘谨也在一日更比一日更近京城的日子中与日递减,与陆九霄同饮同食,甚至偶尔还能与他说笑上几句。 陆九霄将她的转变看在眼里,心中甭提有多欣喜若狂,还能有什么比心上人对自己信任来的更为满足? 有了槿清在旁,这枯燥乏味的赶路也变得饶有风趣了许多。 能日日与槿清独处,陆九霄竟然期盼着这回京的路再慢一些才好。 起初陆九霄是有些抗拒回京的,那意味着他闲散逍遥、快活王爷的日子也要宣之结束了,可如今,他每每凝望着槿清那张粉嘟嘟的脸,便无比感激圣上那道召他回京的旨意,若非如此,他又如何能有这般一见钟情的机会? 进京的日子一天天逼近,槿清这近身女使的活儿计也是做的越发顺手了。 又几日后,陆九霄的车马便浩浩荡荡的驶进了京城,圣上亲自带着文武百官出城相迎,越发显得隆重。 那文武百官之中,自是有着刚刚赴任的顾玉承,他站在百官之中不甚显眼,不过是最为平常的官员罢了。 顾玉承走水路,早了陆九霄十几日左右到了京城,此时京中正忙着迎接璟亲王回京一事,他的如意算盘落了空,想要走动,也没人有空来理他一理。 槿清落水失踪一事丝毫没能在顾家掀起一丝波澜,这一家人甚至是在抵达京城那一日,下船清点人数的时候方才发现了槿清不见了,那范芷兰寥寥一句,十有八九是淹死在洛河里了,顾玉承伤心了片刻,也便罢了,毕竟比起这个灾星女儿,赴任来的更重要许多。 而如今他又如何能想的到,璟亲王的马车之中就载着他视为灾星的女儿,又何曾得知他这视之为灾星的女儿如今被人视若珍宝。 陆九霄与圣上也算是久别重逢,二人又有幼时的情谊在,难免激动了些。 陆九霄来京,圣上一早便将王府与他备下了,只等着陆九霄入住便是。 陆九霄将王府之中的大小事宜交于了槿清,自己也是携着清风进了宫,赴圣上的接风宴。 陆九霄身为王爷,此番回京家当自然是少不了,陆九霄既然交代了要一切听从槿清的吩咐,那这些个物件儿的陈设便都要由槿清发话才行。 一进璟亲王府,槿清便戴上襻博忙碌了起来,大的物件儿要放在何处,小的物件儿要摆在何处,乃至女使婆子和小厮的住处都要槿清来安排,槿清额间一层细汗,连口茶都没顾得上喝,一直忙到了入夜都没有安置妥当。 陆九霄赴宫宴回来,与圣上多喝了两杯酒,有些晕晕乎乎的,清风略略搀扶着他,一进院门便看见了戴着襻博忙前忙后的槿清。 不过回京途中的这几日,槿清竟就从一个唯唯诺诺的姑娘变成了如今游刃有余的模样,陆九霄觉得她越来越像他的王妃了。 夜风拂面,陆九霄的醉意更甚了…… “清风。”陆九霄唤了清风一声,继而道:“我醉了,头好晕。” 清风抬眼看了陆九霄一眼,循着他的视线望了过去,就见槿清在忙前忙后…… 清风即刻会意,对着槿清的方向喊道:“槿姑娘,殿下喝醉了。” 槿清闻声,急忙转过身,陆九霄即刻装出了一副晕晕乎乎脚步虚浮的样子。 槿清一见陆九霄喝醉了,当即放下了手中的事情,快步踏下石阶,一路小跑着来到了陆九霄身边搀扶着他。 有了槿清,陆九霄当即从清风那一边倾斜到了槿清的身上。 第八十章一念一伤.无事发生 陆九霄整个人都扒在了槿清的身上,却又生怕将她压倒,暗中控制着力道。 清风识趣的退下,将陆九霄交给了槿清。 槿清搀扶着他回了卧房,这卧房是她刚刚亲自打扫出来的,屋中的陈设与物件儿的摆放皆是按着陆九霄的喜好而来的,槿清还想着待殿下回来后再询问他何处不合心意再来整改,毕竟她跟着陆九霄的时间还短,并未能完全掌握他的喜好。 但此时的陆九霄醉成这个样子,显然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槿清搀扶着陆九霄回了卧房,一路上还算顺利,槿清心中暗暗感慨,自己的力气竟然大了许多,搀扶着身形高大的陆九霄竟然也不算太吃力。 她将陆九霄扶上了床,本想要去打盆水回来给他擦擦脸,陆九霄却是瞅准了时机便佯装着醉酒,压着槿清一并倒在了床上。 瞠目间,槿清便被陆九霄压在身下,跌进了柔软的被衾之中。 她动了动身子,想要从陆九霄的身下起身,可陆九霄好不容易寻到这么一个能抱着她的好机会,如何能肯就此罢手? 挣扎起身的槿清身形一怔,耳畔已经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她乌溜溜的眼眸微微侧目,便见陆九霄凤眸紧闭,已然压在她身上睡了过去。 槿清顿时僵了身子动也不敢动,陆九霄的呼吸声就在耳畔,无奈她只得就这般等着,不知所措。 陆九霄却是心花怒放,他压在了槿清身上,埋首在她的颈窝间,槿清身上淡淡的女儿香似乎催化了陆九霄方才饮下得酒,他只觉得自己越发的醉了。 槿清见陆九霄半晌不动,小心翼翼的缓缓起身,推开了压在自己身上的陆九霄,让他平躺在了床上。 陆九霄佯装熟睡,任由槿清将他摆弄来摆弄去,他悄悄地将眼睛撑开一条缝,偷偷的看着槿清,看着她熟练的为自己脱鞋子解衣裳,心中一片柔软又有些心疼,他好想将她捧在手心里疼爱着,而不是让她做着这些伺候人的事儿,看来他要快些下手才行了…… 槿清全然不知陆九霄的心思,只一心将他当做东家一般,他好心收留她,还这般看重她让她做了近身女使,连给的月例银钱都是这府中最多的,她只觉着自己是遇到了恩人一般,没有半分的非分之想。 那边厢陆九霄还在想着如何对槿清下手才能快些将人收进自己的羽翼之下,这边厢槿清已经将陆九霄脱下来的衣裳鞋子收好,回来为他盖被子。 那拔步床甚大,陆九霄又躺在最里侧,槿清想要为他掖好被角必然要爬上床,她这一爬上床,便又被陆九霄寻到了机会,他佯装着梦中热了起来,一个大翻身,掀开了槿清为他盖好的被子,那掀开的被子就扑在了槿清的面门上,她下意识向后一躲便栽倒在了床上。 眯着眼的陆九霄瞅准时机,长手一伸,将槿清捞回了自己的怀里,直接手脚并用的将她牢牢禁锢。 槿清再回过神儿来的时候便已经被陆九霄牢牢的箍在了怀里,陆九霄自她身后将她牢牢的拥紧,厚实的胸膛贴着她背,饶是隔着衣衫,依旧能感觉到温热。 槿清垂下眼眸看了看他箍在自己身上的手臂与长腿,确认自己逃脱无望之后叹了口气,左右也是走不掉了,索性闭上眼睡觉。 她也累了一整天,一闭上眼便睡了过去。 身后的陆九霄见她半晌没有动静,试探着睁开了凤眸,结果甫一睁眼,便见槿清熟睡的侧颜,粉嘟嘟的饱满脸蛋儿,嫣红的小嘴微微嘟起,双眸紧闭,只看得到那浓密纤长的睫毛,乖的如同一个熟睡的婴孩,襻博还戴在身上,露出了的白皙小臂犹如一截儿嫩藕一般。 陆九霄心中一片柔软,盯着槿清睡颜的凤眸亦是越来炙热,最终,她仍是抵挡不住怀中人儿的诱惑,在他她那粉团儿一般的面颊上落下了一吻…… 睡梦中的槿清忽略脸上一痒,梦中一只蹁跹小蝶自她面颊掠过,她忍不住动了动,避开了陆九霄的吻。 簿唇上没了那软嫩的触感,陆九霄心生不满,却又不敢太过造次,只好忍下心头的炙热,拥着槿清专心睡觉。 翌日清晨,浮云淡淡,鸟儿啁啾。 陆九霄率先醒了过来,甫一睁眼,便怔住了,怀中的人儿不知何时转过了身,窝在了他的胸膛前,此时正枕着他的手臂睡的香甜,那睡颜一如既往的可爱恬淡,只是…… 陆九霄忍不住伸出长指,戳了戳槿清粉嘟嘟的脸蛋儿。 指尖软糯糯的触感让陆九霄心下一颤,那脸蛋儿简直比杏仁豆腐还有嫩上几分,陆九霄心情大好,大手一整个抚上了槿清的脸蛋儿,轻轻柔柔的捏了捏…… 槿清尚在梦中,梦中一只大螃蟹举着钳子夹她的脸蛋儿,她被夹痛,闷哼一声瞠开了双眼。 陆九霄的大手还捏在槿清的脸蛋儿,软糯糯的脸肉被他的手指捏到嘟起了一块…… 他没想到槿清会在这个时候醒来,他捏着槿清脸肉的手一顿,四目相对,不知所措。 槿清更不曾想到自己梦中那只大螃蟹竟然是殿下,更不知所措了。 愣过片刻,槿清发觉了自己正窝在了殿下的怀里,她猛然一惊,一骨碌的从床上爬起来,战战兢兢的站在了床边,嚅嗫道:“殿……殿下……” 槿清怕极了,昨夜陆九霄喝醉了,他身为皇室,自然是见多了那些颇有心机的女人趁着自家主子醉酒爬上床就此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事儿,昨夜虽是陆九霄压着她不放,可眼下这般情形,她只怕陆九霄会将她当成试图爬上枝头的女人。 一想到此处,槿清的声音都跟着颤抖:“昨……昨夜……” 陆九霄一见槿清这支支吾吾的样子,灵光乍现,昨夜他只想趁着醉酒抱一抱她一解相思之苦,如今二人已是共处一室过了一夜,倒不如借此机会先将人收进房中…… 第八十一章一念一伤.肥猫踩奶 陆九霄这边厢正打着如意算盘,槿清那边厢却是仍然他误会自己要爬上枝头,慌里慌张的就开始解释道:“昨夜殿下喝醉了,但请殿下放心,昨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什么事都没发生? 陆九霄闻言,顿时心中一沉,狠狠的失望了起来,他自认为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再不济还有个王爷的身份,这么多年,他明里暗里的妨了多少试图爬到他床上的女人,怎么到了槿清这里,就好像要急着和他撇清关系一样? 陆九霄心下狠狠地叹了口气,有那么一瞬间甚至期待着槿清若是此时能哭喊着要他负责就好了…… 可槿清偏偏不是,偏偏要与他撇清干系…… 陆九霄躺在床上,抬起凤眸盯着槿清,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真的什么事都没发生?” 话音未落,就见槿清猛猛的点头道:“殿下放心,真的什么事都没发生。” “……”陆九霄是彻头彻尾的大失所望,槿清一句话彻底断了他将人收进房中的希望,他恨铁不成钢一般的看了槿清一眼,无奈道:“我手臂被你压麻了,上来给我揉揉。” 见陆九霄并未揪着昨夜的事情不放,槿清松了一口气,脱下绣鞋重新回到了床上。 陆九霄仰面在床,一条手臂横陈在枕下,槿清跪坐好,开始为陆九霄按着手臂。 陆九霄的神情又变得饶有兴致了起来,槿清跪坐在床,身上还带着襻博,白藕玉臂大部分都袒露在外,一双柔苐小手就在他的手臂上按来按去,她神情认真,按的甚是卖力,那双小手白白嫩嫩,按在陆九霄手臂上的感觉就好像猫儿的爪垫一般…… 槿清圆团团、粉嘟嘟的模样再搭配上她此时的动作,当真是像极了一只踩奶的肥猫。 肖想到此处,陆九霄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槿清被他笑的一愣,手上的动作也不自觉的慢了几分,她偏过头,愣愣的看着陆九霄,不解的试探道:“殿下,您笑什么?” 陆九霄收起手臂坐起了身,笑意中多了几分无奈,他看着槿清那单纯无辜的面容,长叹一声,抬手便轻弹了一下槿清的额头,无奈道:“当然是笑你这个小呆子啊!” 槿清被弹的一个瑟缩,下意识的揉了揉被陆九霄弹到的地方。 陆九霄又看了槿清一眼,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起身下了床。 槿清被他这一弹,有些委屈的扁了扁小嘴,起身跟在了陆九霄的身后去为他更衣。 待用过早膳之后,陆九霄便将这王府中的女使婆子杂役小厮全都唤到了院子中,当着他们的面,将这王府的内院掌家权交到了槿清手里。 槿清好一阵子惊讶,现如今的王府不比来京的途中,这王府是圣上给安置的,使唤的人也又拨了不少,加上原有的仆从足足几百人有余,通通交与她来管理,槿清瞬间倍感压力。 不过,槿清很快的便化压力为动力,殿下如此赏识自己,自己一定不能辜负殿下的信任,一定要将这王府内院打理的井井有条干干净净才是! 陆九霄又交代了几句,便携着清风上朝去了,他方才刚刚回京,要做的事情还多着呢,临走前他嘱咐槿清性子莫要太过绵软,有些个年岁大的刁奴是畏威不畏德的。 槿清也明白陆九霄所言,这其中的门道祖母也是有教过她的。 陆九霄一走,槿清便重新戴上了襻博,忙碌了起来。 王府如何的宽敞,只怕单单是逛完都要一日光景,槿清估摸着还要忙上个几日的。 有着陆九霄的撑腰,这王府中的人对槿清都还算客气,即便是那些个仗着几分姿色对陆九霄存了歪心思的也没敢与槿清为难。 槿清一出现,旁的女使便连端个茶的机会都没了,她们又如何看不明局势? 陆九霄是以辅政的缘由被召回京城的,往日消散逍遥的日子不再,他原本是很抗拒的,但路上遇到了槿清之后他便全然不再这般抗拒这辅政的差事了,他甚至这都是他能有幸遇到槿清应当付出的,又想闲散逍遥,又想美人在怀,长相厮守,这世上哪有这般两全其美的事? 又过了几日,陆九霄在槿清为他更衣之时察觉到了面上带了一丝倦意,他眉头一皱,当即要清风拨了两个得力的女使来帮她,槿清那张脸,胖嘟嘟才可爱,若是累瘦了怎么能行? 拨来的女使一个叫霁月,一个叫明月,明月姑且不谈,那霁月却是清风力荐的女使。 清风行事稳妥,他推荐的人定是差不了,陆九霄也没做多想便用了。 有了霁月与明月,槿清顿时轻松了许多,没几日后,那粉嘟嘟的脸蛋儿便是倦意不在,恢复了往日里的精神抖擞,神采飞扬。 陆九霄安下了心,暗暗夸这清风挑人还算是有些个眼光。 朝中的事情不算顺遂,新帝登基,正是需要树立威信之时,圣上有意肃清这朝中的贪污群党,如此既能立威,又大大有益于朝堂安定。 但贪污群党之事,历朝历代都有,若想要彻底肃清,几乎是不能够,只能尽全力的揪出幕后大鱼。 陆九霄重回朝堂辅佐新帝,首要便是助当今圣上查办此事。 在陆九霄回京之前,圣上便将那贪污群党大致摸索了一遍,整理出了一份名单交于了陆九霄,当中为数不少的皇亲国戚,若是派了普通的臣子去查,饶是官位再高,也只怕是人微言轻,阻碍重重,但陆九霄不一样,他本就是太上皇最得宠的儿子,又与当今圣上交好,自然是不容小觑,由他出面再合适不过。 此事陆九霄方才接手了没几日,便是越发的头痛不已,因为他已然发现了这朝中的贪污群党俨然不仅仅是贪污那般简单了。 太上皇衍嗣绵延,子嗣众多,而先皇,却只有圣上一个儿子,当今圣上现如今还在世的皇叔便有六位,其中有四位年事已高,不足以成气候,年轻的皇叔除了十九皇叔陆九霄便是十六皇叔陆九珩。 第八十二章一念一伤.朝堂纷争 那陆九珩比陆九霄年长了八岁,如今方才三十出头,正是野心勃勃的时候。 陆九珩是个手握兵权的王爷,圣上不得不忌惮着些,也是为了避免大权旁落,圣上才将陆九霄召回京,封了他为摄政之王,来以此分崩陆九珩的势力。 圣上在与陆九霄的书信中早已经将自己的为难之处讲明,万望陆九霄能回京帮他分担分担。 陆九霄原本是不想蹚这趟浑水的,可念着与圣上自幼的情谊,也便同意了,不成想回京途中有了槿清这么个意外,现如今的陆九霄只觉着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定,要他来用稳固朝堂来换取与槿清的情意,每每想到此处,陆九霄便觉着若真如此,他在前朝刀光剑影也是值了。 只是槿清好像并不明白他的这份心思…… 槿清的确不明白陆九霄的心思,她只一味的觉着不能辜负陆九霄的救命收留之恩,以及他将后院之事都交给自己打理的这份信任,不遗余力的打理着王府后院,从不让些个鸡毛蒜皮的事情闹到陆九霄的面前,全心全力的做着陆九霄的内助。 斗转星移,春去夏来,陆九霄彻查贪污群党的一事稍微有了些眉目,而陆九珩的那边自陆九霄回京之后便虎视眈眈,开始扩充起了自己的权势,不断的拉拢朝臣。 陆九珩所提携的旧人自不必说,但朝堂上到底还是圣上的天下,大部分的朝臣都还是圣上的人。 陆九珩为了扩充自己的权势,开始无所不用其极的将这群尚未站队的朝臣尽数归于自己麾下,威逼利诱不成的便设计陷害,总之是有一个算一个,皆要他们为自己卖命。 实在是不想投身党羽纷争的,年岁已高的提前告老还乡,剩下些年纪尚轻的,忠心耿耿的都投靠了陆九霄,心思正直的也来投靠了陆九霄,至少陆九霄没有如同陆九珩那般出些个阴损的招数,剩下的便是被陆九珩陷害亦或者为了些自身的利益而投诚到了对派之中。 今日下属上交了一份名单,是归于陆九珩麾下的朝臣名单。 自打拿到这份名单,陆九霄的眉头便没有一刻舒展开过,下了朝便将自己关进了书房,既没唤槿清,也没留清风,只一个人待着。 王府中有一女使,名曰红竹,是潜邸旧人,虽及不上槿清,却也颇有些姿色,她一直对自己的姿色颇有些自信,妄想着能争个侍妾当一当。 槿清的出现无疑击碎了红竹的美梦,见着陆九霄那般的在意槿清,也渐渐死了心,但今日陆九霄破天荒的没留槿清在身边伺候,让她的心思又死灰复燃。 红竹觉着,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这槿儿姑娘得宠了那么久,殿下也该想着吃口新鲜的了,况且这殿下若是真的喜欢槿儿姑娘,怎得还不给她个侍妾的名分?看来也只是想要玩玩罢了…… 红竹如此猜测着,将头发仔细的梳理一番后前往了陆九霄的书房,端上了一碗白粥便前往了陆九霄的书房。 陆九霄仍在端坐在书案前,看着那名单愁眉不展,晚膳也没用。 槿清亦是知晓陆九霄不思饮食的事,只觉着他是夏日里没有食欲,便到小厨房去炖酸萝卜老鸭汤,寻思着饮些酸汤,也好开开胃。 红竹端着白粥停在了陆九霄的书房门前,她单手端住托盘,用空出来的手整理了一下头发,继而轻扣房门…… 陆九霄本就正满心愁云惨雾的不悦之时,见着红竹只会更火大。 毫无疑义的,红竹被陆九霄赶了出去。 她方才刚说明来意,正欲对陆九霄献上几句殷勤,陆九霄便厉声呵斥道:“谁让你来的?出去!” 陆九霄甚至连一个正眼都没给她,便言辞不悦的将她赶了出来。 红竹只好端着白粥灰溜溜的出了书房。 出了书房的红竹甚是心有不甘,吊着眼梢狡黠一笑,将那白粥一丢,转头便一溜小跑的去寻槿清。 槿清的酸萝卜老鸭汤刚刚熬好,霁月拿过汤盅来帮她盛汤,那红竹便急匆匆的跑进了小厨房,一个箭步窜到了槿清面前道:“槿姑娘,你快去看看吧!殿下发了好大的脾气!” 槿清一听,当即悬起了一颗心,不思饮食还如此动怒?这还了得? 正好这酸萝卜老鸭汤也炖好了,正好盛上带过去,让殿下喝上几口汤水消消火。 槿清方才言说要去看看殿下,红竹便不露声色的狡黠一笑,寻个由头便走掉了。 红竹如何会安好心?她自然是觉着殿下正在气头上,槿清来了也定是一如她那般被赶出去,她厌恶槿清被陆九霄如此看重,想要槿清在陆九霄发怒的时候主动送上门,好惹出陆九霄的怒火,从而让他对槿清厌恶。 霁月将汤盛好,放在托盘中交给了槿清,槿清伸手接过后,连襻博都没顾得上取下,便急匆匆的去了陆九霄的书房。 槿清脚步匆匆,丝毫没有发现那蹑手蹑脚跟在后头的红竹。 书房门前,槿清轻扣房门。 陆九霄本就心情沉重,方才又被那投怀送抱的红竹弄的越发烦闷,听到敲门声只当是卷土重来的红竹,气愤的拍案而起,打算就此发落了她。 陆九霄是带着气开的门,门开的同时,陆九霄怒道:“你又来作甚?” 端着托盘的槿清被吓了一哆嗦,碗中的汤水也被她这一抖洒出了些。 陆九霄一见来人是槿清,怒火瞬间烟消云散,见着槿清被自己吓了一哆嗦,他言辞间满是愧疚:“你……你怎么来了?” 槿清见陆九霄面色柔和了下来,心中松了口气道:“是红竹来说,殿下心情郁郁……” “是红竹叫你来的?”陆九霄不等槿清说完便打断了她的话,急言问道。 槿清一愣,继而点了点头,不解的看着陆九霄。 陆九霄心中暗骂了一声卑鄙,敛起怒意对槿清道:“进来说话吧。” “是。”槿清微愣,应声进了陆九霄的书房。 陆九霄随即便将书房的门关上,心中暗道:那红竹看来是留不得了…… 第八十三章一念一伤.你如何看 槿清将托盘放在了书案的一侧,站定后道:“槿儿听闻殿下不思饮食,便炖了这酸萝卜老鸭汤,夏日里食些酸,最是开胃去火,殿下要不要尝尝?” 陆九霄跟了过去,一听到那汤是槿清做的,立马来了精神:“你亲手做的?” “嗯。”槿清方才点头称是,便见陆九霄坐下身,一副食欲大开的模样: “快盛给我尝尝。” 槿清动手盛汤,暗暗松了口气,方才她还以为这夏日炎热,殿下不思饮食,自己指不定要费一番口舌来让他尝这汤水呢。 槿清盛好了汤水,双手捧起,轻轻的放到了陆九霄面前的书案上。 陆九霄将那写有一众党羽名单的册子收起,放到了一边,端起碗来喝汤,说句心里话,陆九霄此时很想耍个赖让槿清来喂他,怕是会吓到槿清,到底是忍住了。 槿清近几年来都要自己举炊方才能填饱肚子,手艺还算不错,饶是勉勉强强,在陆九霄眼中也是美味至极。 陆九霄端起了碗,顿觉香气扑鼻,执起白瓷勺喝了一口,鲜美可口,酸爽不腻。 陆九霄虽不置可否,但槿清也看得出他甚是喜欢自己炖的这汤水,她站在陆九霄身后,浅浅的笑容中带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甜意。 陆九霄很快便喝完了一碗,将空空的碗送到槿清面前道:“再来一碗。” 槿清微微有些惊讶,为这酸萝卜老鸭汤的开胃效果,暗暗的在心中竖起来大拇指。 槿清炖的酸萝卜老鸭汤被陆九霄喝了个一干二净,他甚是满足的叹了口气,放下空空的汤碗。 槿清上前一步,将那空碗收回了托盘中,准备就此告退离去,思来想去还是开口宽慰道:“夏日炎热,人本就爱上火厌食,殿下莫要过多思虑,劳心伤神。” 槿清知道这等宽慰不痛不痒,陆九霄身为摄政王,如何能不思虑伤神? 槿清的话再不痛不痒,于陆九霄而言也是受用的很,他见槿清已经是端起托盘要走,急忙道:“你先别走。” 槿清闻言,将端起的托盘又放回了原处,询问道:“殿下还有何事吩咐?” 陆九霄微微挑眉,似是对槿清口中的吩咐二字颇为不爽,却也没多说什么,而且拿过方才被他搁置到一旁的名单册子递到了槿清面前,言说道:“这是朝中归于十六皇兄的臣子名单,你看一眼。” 槿清微微一惊,迟疑着不敢伸手去接:“这……槿儿只是女使,如何能看这?” “无妨。”陆九霄道:“是我让你看的。” 陆九霄如此说,槿清只好遵命的接过了那册子,摊开来看,她满心狐疑不解的看着一个又一个的朝臣大名,心中越发不解,她只是一个姑娘家,陆九霄要她看这个做甚? 槿清乌溜溜的眼眸倏然一瞠,在那朝臣名单的中,赫然发现了自己爹爹的大名。 陆九霄自她的反应中已经全然看出,他伸手将折子自槿清手中抽回,叹气道:“顾玉承只是一届四品文官,又是初来京城,毫无根基,十六皇兄本没将他放在眼中,是他自己寻了旁的朝臣牵线搭桥,主动投诚。” 槿清心中毫无波澜是不可能的,顾玉承到底是她的生父,她半晌沉默,不知该说些什么。 陆九霄抬眼,凝望着槿清道:“此事,你如何看?” 槿清只觉得喉咙一阵干涩,自家爹爹往日里那是非不分的模样涌上心头,不由得一阵委屈,她吞了吞口水,言道:“爹爹一向是非不分,此事自然是爹爹糊涂。” 陆九霄闻言,无奈的笑了笑,继而自嘲一般的说道:“令尊大抵是觉着我手中的权势及不上十六皇兄吧!” 槿清听闻陆九霄此言,小嘴微抿,沉默不语,忍不住为自己爹爹的行为感到羞愧。 陆九霄起身,踱步到了槿清面前,垂眸凝视着她,询问道:“若是他朝起了政变,你可要我留令尊一命?” 陆九霄一直愁眉不展的原因正是顾玉承,他再不济也是槿清的生身父亲,他如此不明事理投身到了陆九珩的麾下,早晚都是个死,若是他日兵变起,株连九族也未曾可知。 槿清已经成了他的女使,他护的住她,可她爹爹行事如此,她定是难过的很,她若是开口向他求情,他一定留那顾玉承一命,那顾玉承待槿儿如此,陆九霄恨不能将他杀之后快,若是槿儿开口,那便另当别论,左不过也是个小虾米而已,就当留一只宠物来讨槿儿的欢心罢了。 槿清还握在托盘边缘的小手紧紧地扣了半晌,脑中尽是这些年来顾玉承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心中五味杂陈,半晌后,她咬了咬下唇,抬眼坚定道:“殿下莫要为此事费心伤神,如何处置,任凭殿下。” 陆九霄心中顿时一颤,难受的紧,槿儿如此言语,他并不觉着槿儿身为女儿行事太过无情,他只有满满的心疼,他厌恶那些什么‘他到底是你父亲的言语’,一如顾玉承这般的父亲只会用这种言辞作为枷锁,为自己的偏私作为借口。 那顾玉承能让槿儿说出此等言语,必是做了让槿儿伤透了心的事。 陆九霄想到此处,一颗心犹如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捏了一把,闷闷的疼,他微微颔首,继而对槿清道:“不早了,歇息吧!” 陆九霄言罢,便回了卧房,槿清一路跟随,为陆九霄宽了衣裳以后便也回去歇息着了。 夜深人静之时,陆九霄与槿清双双辗转反侧,谁也没能安睡。 陆九霄满心皆是槿儿过往的为难处境,过往之事,槿儿从未提及过,但槿儿再怎么说也是官家庶女,陆九霄稍一肖想便也不难猜出那顾玉承夫妇俩究竟是做了多过分的事情才能让槿儿甘愿沦为女使都不愿回去家里…… 槿清仰面在床,乌溜溜的眼眸空洞无神,逐渐噙满泪水,过往之事历历在目,委屈之感犹在心头,每每如此,她都格外的思念祖母…… 第八十四章一念一伤.庙会偶遇 但槿清流泪,到底也不全是为自己幼年时的委屈,而是如今父亲如此行事,有朝一日丢了性命是必然之路,她有些怨恨父亲如此是非不分,又有些觉着在情理之中,朝廷政变这种事,总会有败北的一方,不是陆九珩那便是陆九霄,若是陆九霄,那这朝廷便是要变天,若是陆九珩,那自己父亲也必然活不了…… 有时亲情是一种言说不明的羁绊,饶是那个名曰父亲的人对自己百般刁难与亏欠,在得知他行差踏错走上绝路之时,仍然会难受的很。 槿清抽了抽小鼻子,闭上了双眼,饱满的泪滴倏然滑落,顺着鬓角流进了鬓边的青丝里。 此事之后,陆九霄翌日便发卖了红竹,也再也没与槿清提过她父亲相关的任何事,槿清也没问,二人之间一如往常那般,只是陆九霄总是隐隐觉着,槿清不开心了,他直觉槿清是为着顾玉承的事情,但却始终没有明着问槿清,只想着何事寻个由头带她出去散散心。 四月二十八,陆九霄终于寻到了带槿清出去的由头,他只说要去庙会上香,除了槿清与清风,还带上了几名女使与小厮。 槿清也没怀疑什么,一如往常那般,乖乖的跟着。 庙会之上人潮滚滚,熙熙攘攘,好些个豪门贵眷皆是要赶这庙会的热闹,前来给佛祖上柱香。 陆九霄走在最前方,身后跟着清风与槿清。 清风识趣的很,悄无声息的放慢了脚步,同槿清身后的霁月一道儿走着,几人信步而行,穿过熙攘的人群进了庙宇。 陆九霄此番出行所带的人并不算多,排场不算大,但以他如今的身份,仍是有不少识得他的人。 佛堂庄严,梵音洪亮,灵光闪耀,伴随着叮叮咚咚的铜磬声。 陆九霄捐了香火钱,燃了六支线香,踱步到了槿清面前,将线香分给她三支,言说道:“来都来了,你也上上柱香,许个愿吧!” 槿清望了望陆九霄,伸手接过了那三支线香,同陆九霄一并上前,将线香插进香炉之中后,退到了蒲团后跪好,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眸。 释迦牟尼的佛象金光闪闪,佛祖低眉垂眸,似是在凝望着双双跪在他面前的陆九霄与槿清二人。 少顷,槿清睁开了眼,便见陆九霄笑意盈盈,二人相视一笑,齐齐对着那佛祖的神像叩首磕头。 许过了愿,二人便自蒲团上起身,自佛堂中离去。 槿清方才一只脚跨过佛堂的门槛,就见三尺开外自己那嫡母与嫡姐携着一众女使朝着佛堂而来,直吓的槿清一只脚还没踏出佛堂便倒吸一口气,噗通一声绊倒在了门槛上。 槿清这一跤,摔的陆九霄猝不及防,惊的他瞬间瞠目,急慌慌的俯下身去扶。 槿清匍匐在地上抬起头,神情慌张的看着陆九霄,陆九霄只觉着她是摔疼了,正想问她伤着哪里之时,就见槿清声音中带着颤抖:“殿下,我……我嫡母与嫡姐……在那边……” 陆九霄顺着槿清的视线一看,果不其然见到了顾玉承的夫人与女儿,那母女二人衣着华丽,见着槿清摔倒正好奇的向着此处看了过来,还以团扇遮唇,似是在窃窃私语。 陆九霄转回视线,想也没想便俯身将槿清横抱在怀,丝毫不顾及周遭的眼神,径自朝着庙外走了去。 槿清哪里想得到陆九霄会将她抱起,回过神来之时便已是身子凌空一跃被陆九霄抱进了怀中,她一声惊呼,下意识的便挣扎了起来,急切道:“殿下,你做什么?快放下我!” 陆九霄抱着槿清的手臂骤然一紧,示意道:“别动,搂紧我,把脸埋进来。” 槿清微怔,瞬间明了陆九霄的意,心中却是难为情的很,迟迟不动。 陆九霄见她不动,吓她道:“你嫡母过来了!” 这句话受用的很,槿清再不敢耽搁一刻钟,当即搂住了陆九霄的脖颈,将脸埋进了他的颈窝处。 陆九霄悄无声息的狡黠一笑,就这般大摇大摆的将槿清抱走了。 本是男女授受不亲,陆九霄此举如何能不惊骇旁人?更遑论早就有人认出了他是璟亲王殿下,他们还没走远,那议论纷纷便犹如沸腾的水一般。 顾槿芸手执团扇,颇有些狐疑道:“我怎么看那姑娘那么像槿清那丫头片子。” 范芷兰不屑的哼了一声道:“那可是堂堂的璟亲王殿下,那臭丫头早就葬身鱼腹了,就算活着,又哪来这么好的福气。” 顾槿芸听罢,狐疑的表情不在,摇着团扇附和道:“娘说的是。” 范芷兰闻言得意一笑,携着顾槿芸便进了庙堂去上香许愿,祈愿自己女儿姻缘顺遂,能得意攀上个高枝,这京城富贵迷人眼,范芷兰的野心也一日更比一日高。 范芷兰母女方才走到佛堂门口,陆九霄便已经将槿清抱上了马车。 槿清坐定之后仍有些心有余悸,这若是被那范芷兰母女撞见了,她只怕是又没有好日子过了,当真是多亏了陆九霄,想到陆九霄方才之举,槿清红了面颊,抬眼看着陆九霄羞涩道:“方才,多谢殿下搭救。” 陆九霄温柔的笑了笑:“无妨。” 见槿清如此,陆九霄逛庙会的心思荡然无存,此番前来,非但没能让槿清的心情好转一二,竟还遇到那范芷兰母女,当真是措手不及的很。 槿清见了那对母女,自然无心再去旁的地方,陆九霄深知槿清的心思,便一声令下,打道回府。 清风坐上了辕座,一声洪亮的“驾”,车轮缓缓前行。 清风驾的车很稳,稳到槿清的心也逐渐稳了下来。 陆九霄见她已经定下了神儿,变戏法儿一般的拿出了一只兔子糖人送到了槿清面前。 槿清瞬间瞠目,惊讶不已,面前的兔子糖人甚是可爱,只是……陆九霄何时买来的…… 槿清盯着那兔子糖人,迟疑道:“给我的?” 陆九霄闻言挑眉:“你几时见我食过甜?” 第八十五章一念一伤.轰动京城 槿清一愣,有些扭捏的伸手自陆九霄手中接过了那支兔子糖人,低声道:“谢殿下。” 陆九霄笑而不语,满眼宠溺,槿儿记得他从不食甜,陆九霄亦是记得她最爱食甜,平日里做事的时候时不时的便会往嘴里塞上一颗糖,撑着那粉嘟嘟的腮帮子鼓鼓的,他都是看在了眼里的。 槿清接过那兔子糖人送到嘴里,一声脆响,咬下了那兔子耳朵。 陆九霄眼见着槿清咬碎那糖人,嫣红的小嘴沾上了飞溅的糖渣…… 陆九霄舔了舔簿唇,喉结动了动只觉着一股热流,继而便暗骂自己禽兽,他悄无声息的往槿清的身边凑了凑,再一侧目之时,却见槿清那粉嘟嘟的面颊之上不知何时流淌下了两滴泪。 陆九霄那燥热之感瞬间荡然无存,他心中狠狠一颤,急言道:“你哭什么?” 槿清被陆九霄的突然出声吓了一颤,抬起泪眼朦胧的荔枝眼眸无措的看了陆九霄一眼,若是陆九霄不说,她还真没发现自己哭了…… 槿清那悬着泪滴的粉腮动了动,视线转回到了手中那被自己咬掉了耳朵的兔子糖人上,抽了抽小鼻子,她言道:“好吃。” 陆九霄霎时间眉头皱紧:“好吃你就要哭?这是何道理?” 槿清咬住糖人没再说话,糖人甜甜的,的确好吃的很,可到底也不至于好吃到哭,陆九霄自然不会信她这话,可见她这模样又心疼的紧,索性一把抢过糖人,威胁道:“你若不说,我便不给你吃了!” 那糖人是从槿清嘴里抢出去的,还沾着她晶莹的口水。 陆九霄举着糖人威胁的样子让槿清有些哭笑不得,本也没想对陆九霄有所隐瞒,索性直言道:“是又想起了我祖母,我祖母她时常买糖人来哄我,一直到我十五岁,她都还时常买糖人来给我吃。” 陆九霄听罢,止不住的心疼,却又不想说些个无关痛痒的安慰,默默地将手中的糖人送还到了槿清的面前。 槿清伸手接过,重新将那糖人送进了口中,磨牙似的含着。 ‘原来,槿儿竟是为着这个原因方才爱食甜……’陆九霄的心中暗道,不自觉的便伸过手,揩掉了槿清面颊上的眼泪。 槿清被陆九霄这突如其来的亲近弄得一愣,不自觉的嘴下一个用力,咔嚓一声响,那糖人被咬的四分五裂,糖渣溅了二人一身。 槿清愣愣的看着陆九霄,手里握着糖人上的竹签,嘴角上还是咬碎的糖渣,陆九霄的大手也还停留在她的脸蛋儿上…… 陆九霄望着这般模样的槿清,天知道他有多想吻上去…… 槿清的心忽然狂跳不止,犹如脱兔一般,她不敢再直视陆九霄的那双狭长的凤眸,掩饰一般的转过了身去,避开了陆九霄的手。 陆九霄凝望着自己僵在半空中的手,窃喜的笑了笑,收回了手。 经此一番,陆九霄本以为槿清已经明了他的心思,暗中高兴了几日,可几日过后,陆九霄便又被打回了原型,他发现自己先前的高兴皆是空欢喜一场,槿清似乎根本没能明白他的心思,待他仍是一如从前那般,毫无变化…… 陆九霄心有不甘,夜不能寐之时仔仔细细的琢磨起了庙会那日槿清的反应,辗转反侧,切磋琢磨之后,他越发的心里没底了,无计可施之时那陆九珩竟给陆九霄送上了一枚棋子。 原来,自那日庙会之上陆九霄将槿清就那般在大庭广众之下,堂而皇之的抱回了车上,便有流言蜚语传出,只说是摄政王陆九霄的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姑娘,陆九霄甚是喜爱这位姑娘,那姑娘不过是摔了一跤,陆九霄便心疼不已,竟直接将人抱回了车上,世人皆是对这等事分外的好奇,一时间,流言四起,几日后便比瓦舍说书的还精彩三分。 凭着陆九霄如今的身份,如何能不闹的满城风雨? 那陆九珩自然是闻着味儿就过来了,陆九珩与陆九霄是兄弟,自然不可能上来就撕破脸,本应是想着拉拢为先的。 可陆九霄那不近女色的名声在外,他自然是有所耳闻,本就没往这条路子上寻,正苦于无法投其所好之时,这流言便流入了陆九珩的耳朵里。 他如何能放弃这等机会?只觉着是陆九霄那不近女色的传言为虚,当即命人去四处寻起了漂亮姑娘。 又几日后,陆九珩便在下属寻回来的姑娘中挑了最为貌美的一位,继而带着那姑娘登了陆九霄的门。 陆九霄听到下来报的时候愣了许久,这陆九珩与他的关系彼此心知肚明,如何会来登他的门? 陆九霄忖度了许久,这般明显的不怀好意他如何看不出?本想寻个由头避而不见,却又想着若是如此,势必会被陆九珩轻视,他方才刚刚回京便畏首畏尾,只会让陆九珩越发的猖狂。 思前想后,陆九霄起身亲自相迎。 陆九霄命清风去告知槿清,让她千万不要出来,若是被陆九珩瞧了去,凭她的容貌非要生出事来不可。 陆九霄那边厢见了陆九珩倒是出乎意料的很,他想到了很多种危险的可能,就是没想到陆九珩会送一个女人给他…… 彼时的陆九珩摆出了一副过来人的长辈派头,三言两语的便开始操心起了陆九霄的终身大事,担忧起了陆九霄的子嗣问题…… 陆九霄正暗暗不解,这陆九珩会有这般好心? 陆九珩那边似乎看出了陆九霄的心思,坦然一笑,挥手让自己带来的那姑娘上了前。 那姑娘名曰聘漪,生的一个楚楚动人,婀娜多姿的模样,是陆九珩花了重金自扬州青楼里买来的花魁,自幼出身烟花之地,饱受老鸨子的调教,那一双勾魂摄魄眼一瞥,就没有男人不被她勾了魂,陆九珩便想要想要将她作为礼物送给陆九霄,若是能用一个女人便能将陆九霄拉拢,那最好不过。 陆九霄一见那姑娘便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登时明白了陆九珩的用意,他凤眸微眯,好啊,这是用上美人计了,这姑娘一看便不是什么良家女子,若是真为着子嗣问题考虑,为何不送个好生养的女人?要送个一脸风骚的给他? 第八十六章一念一伤.吃不吃醋 陆九霄心知肚明,若是将这女人收下,陆九珩对他的虎视眈眈之心也会瞬间锐减,可一想到槿清,陆九霄直言不讳的开口拒绝。 陆九珩一愣,没想到这般娇媚的姑娘竟然还入不得陆九霄的眼?暗忖片刻后心生一计,他言说起了他耳闻的庙会之事,言说罢了之后便问陆九霄:“可是怕心上人吃味?” 陆九霄狠狠一怔,没想到陆九珩竟然还有这一手! 陆九珩见陆九霄这般反应,了然一笑,大义凛然道:“这男子三妻四妾又如何?这姑娘未免也太善妒了些,不若你将她唤来,皇兄亲自同她讲!” 陆九霄如何能让槿清见陆九珩?当即严词拒绝。 陆九珩见如何言说陆九霄都不为所动,说什么都不肯收留这位聘漪姑娘,便悄无声息的对着聘漪使起了眼色,那聘漪当即跪倒在地呜呜痛哭,哭诉着对陆九霄的痴心一片,恳求他留下自己。 陆九霄被吓的一怔,但顷刻间便镇定自若,轻笑道:“本王回京不过数月,如何就能让你这般倾心?姑娘如此轻易的交付真心,可见姑娘这真心也不过尔尔。” 聘漪哭声戛然而止,不知所措的看向了陆九珩,陆九珩神色尴尬的干咳了几声,见这美人计无用,只好岔开了话题。 陆九珩也不是个蠢的,陆九霄话已至此,他若再说下去,半分好处都讨不得,只好识趣的起身,带着那聘漪告辞而去。 陆九珩一走,陆九霄便急忙忙的起身去找槿清,这事儿就发生在府中,若是槿儿耳闻之后吃了醋可如何是好? 陆九霄一刻也不敢耽搁的前往了槿清的院子,却意料之外的扑了空,槿清与霁月名曰皆不在院中。 陆九霄甚是不解,同院子中其他女使问起了槿清的去处,院中的女使回答道:“回殿下,槿姑娘去打扫玉兰苑了。” “打扫玉兰苑?”陆九霄不解:“她打扫玉兰苑作甚?” “回殿下。”那女使道:“槿姑娘听说殿下的房中八成是要添人了,她去把玉兰苑打扫出来给那姑娘住。” 陆九霄当即黑了一张脸,心中憋闷的很。 清风见他面色不善,急忙道:“殿下,我这就去把槿姑娘叫回来。” 清风言罢,作势便要走,却被陆九霄挥手阻止道:“不必了,让她去打扫,待她回来,让霁月和明月过来一趟。” 陆九霄言罢,拂袖离去,径直去了书房。 陆九霄坐在书案前一阵气闷,亏他还想着生怕她吃醋生气,她倒好,还兴冲冲的给人家打扫院子去了!等下他非要亲自问问,她是何种神态去打扫的玉兰苑! 槿清与霁月明月都是些手脚麻利的,不过两盏茶的功夫,玉兰苑便被打扫干净了。 霁月明月应清风所言,来到了陆九霄的书房中,二人不明所以,双双站在了陆九霄面前,陆九霄黑着一张脸,直言问道:“方才槿儿打扫玉兰苑之时,她可有说什么?” 霁月与明月对视了一眼,霁月率先道:“回殿下,槿儿姑娘说她很高兴。” 陆九霄的脸越发黑了:“高兴?” 陆九霄脸一黑,霁月明月便是心下一颤,双双点头称是。 陆九霄深吸了一口气,追问道:“她作甚要高兴?” 明月胆子小,被陆九霄吓的不敢言语,还是霁月壮着胆子道:“回殿下,槿儿姑娘说,殿下您都快而立之年了这后院也没有一个人,如今终于添了人,她甚是为殿下开心,何时能添个小世子亦或是小郡主那便再好不过,且那姑娘生的倾国倾城,殿下又是高大英俊,生下的子女也定是漂亮的很……” 霁月一字不漏的言说着,眼见着陆九霄的脸越来越黑,明月已经开始发抖。 陆九霄倒吸一口气,确认道:“她亲口说的?” 陆九霄那黑如锅底的脸,让胆子颇大的霁月也开始发颤,她哆哆嗦嗦的说道:“是……” 陆九霄只觉着五内郁结,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他大手一挥对霁月明月道:“下去吧。” 霁月明月如获特赦,逃一般的退下了。 陆九霄留在书房,拍案而起,气的团团转,一边转一边碎碎念:“她高兴!她竟然还高兴?这娃娃怎么就这么钝!我的心思她当真是一点儿都看不出来是吧!” 清风自打跟着陆九霄至今还未见过陆九霄如此失态过,不知怎的,他竟然隐隐的有些想笑,却又不敢,只得垂下头去头头抿嘴。 陆九霄团团转了半晌,终于停了下来,看了看时辰,狭长的眼眸深邃了几分,他言道:“走,回房睡觉。” 陆九霄心中带着气,一路上脚步沉重。 进了卧房,陆九霄径自来到榻上坐了下来,对清风:“去,叫槿儿过来。” 清风应声称是,片刻后便将槿清唤了过来。 槿清面上略略有些失望,她方才将玉兰苑打扫完毕便听闻了陆九霄没收那姑娘的事儿,忍不住就为陆九霄的终身大事操心了起来,别说他出身皇室,即便是平头百姓,男子如他这个年纪也该娶妻生子了吧,这殿下的后院里到如今都还空空如也,如何能不叫人发愁? 槿清方才解下襻博,便被清风给唤到了陆九霄的卧房里,她只当是一如往日里那般的例行伺候而已,清风却在她进房门之前同她来了一句:“槿姑娘,你自求多福吧……” “呃?”槿清被清风一句话弄得没头没脑,殿下做什么了需要她自求多福? 槿清满腹狐疑的摇了摇头,敲门而入。 一进到堂屋中,就见陆九霄黑着一张脸坐在软榻上,槿清照例上前,行下一礼道:“殿下。” 陆九霄没应声,只黑着一张俊颜,一味地看着槿清。 槿清被他盯的有些发毛,又不好发问,只好顶着这芒刺般的眼神杵在原地。 陆九霄盯着她看了半晌,想要问她作何感受又觉着名不正言不顺,思来想去,只能无奈的叹气,起身道:“我要歇息,过来给我宽衣。” 第八十七章一念一伤.偷香窃玉微微 y e hu a “是。”槿清应声上前,跟在陆九霄的身后进了卧房,一如往常那般,服侍他宽衣就寝,待她收好了陆九霄的衣裳正欲离去之时,陆九霄出言道:“今夜你来守夜。” 槿清被一愣,虽说做女使本应就是要轮流为主子守夜的,但她不一样,自打她做了近身女使之后,陆九霄从未有一日要她守过夜,今日这是怎么了? 虽满心不急,但陆九霄下了令她身为女使又如何能不听?她愣了片刻后,应声道:“是。” 陆九霄神色稍缓,他看着槿清道:“出去守夜吧。” “是。”槿清行了一礼,乖乖退了出去。 槿清来到了守夜的隔间,坐在了蒲团上,抱着膝盖满心的疑惑与不解,总觉得殿下怎么怪怪的。 槿清一走,卧房中的陆九霄又登时黑了一张脸,侧着耳朵贴在门板上听着隔间里的动静。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xyu shuw u.o ne 槿清打了一个哈欠,有些困倦的倚靠在了门板上。 陆九霄贴着门板听了半晌,他心中五味杂陈,一来为着槿清没有醋意而憋闷,二来又觉着自己会不会言辞过重让槿清难过,又或者,槿儿是不是装出来的不吃醋,现下正偷偷的哭? 他满心疑惑,一直到听见了槿清她沉稳的呼吸声…… 陆九霄一怔,急忙轻手轻脚的打开了隔间的门,就见槿清倚着另一侧的门板睡的正憨…… 陆九霄霎时间又是那五内郁结之感,她睡着了啊!她竟然睡着了! 陆九霄气的紧咬后槽牙,紧盯着那熟睡的可爱脸蛋儿越发的气不打一处来,先是气她怎么不吃醋,后是气她怎么就不明自己的心思,最终又气她那女人都送上门了她竟然还睡得着,索性他长腿一迈,跨过门槛,放轻了动作,俯下身便将槿清横抱进了怀里。 槿清被陆九霄抱上了床,他将她放到床上躺好,而后为她脱下了绣鞋,放下了床帐,自己也一并躺在了她的身侧。 槿清睡的很熟,压根儿没有转醒的意思。 陆九霄侧身而躺,单手撑起头,凝视着槿清恬静的睡颜。 睡梦的可爱人儿呼吸匀称,忽的嘴角微扬,似是做了什么美梦一般,直看的陆九霄也忍不住跟着她嘴角上扬。 “殿下……”槿清微扬着嘴角,喃喃梦呓。 陆九霄的凤眸瞬间亮了起来,她竟然梦见他了?! 陆九霄正是一阵难以言说的兴奋之感,却见槿清那娃娃翻了个身,抱紧被子喃喃道:“恭贺殿下新婚大吉,早生贵子……” 陆九霄的兴奋之感霎时间便成了如鲠在喉,让他原本已经消退的怒火卷土重来,听她这话,在梦里他是成亲了,且娶的肯定不是她自己,他气闷至极,她就那么想他开枝散叶是吧?那她怎么就没想过来为他开枝散叶呢!? 陆九霄越想越气,伸手扳过了槿清的身子,让她平躺在了自己的面前。 睡梦之中的人比较绵软,槿清被他这一扳,乖乖的就转过了身子,这一动却不甚将胸口的衣襟扯开了些,露出了一截儿雪白的颈子。 陆九霄猛然怔忡,他顺着那截儿雪颈一路向下望了去…… 槿清的胸脯胀鼓鼓的,饱满圆润却并不夸张,柳腰不盈一握,还有那裙摆之下的颀长玉腿,以及那玉腿间的小花儿…… 陆九霄的喉结上下滚动,眸光越发的深邃炙热,他从未急着与槿清打破这层关系,便也鲜少有机会这般望着她。 烛光昏暗,映衬着床上沉睡的可爱人儿。 陆九霄的眸光逐渐回到了槿清的脸上,自从她跟了陆九霄,一颗心安了下来,觉一直睡得很是安稳。 他凝望她许久,心中也天人交战了许久,抬手抚上了槿清的面颊,爱不释手的抚摸着她肉嘟嘟的脸蛋儿。 陆九霄自幼习武,手掌略带簿茧,触碰到槿清那犹如凝酪般的脸蛋儿之时,他心中一颤,天人交战过后,他俯下身,紧张的吻上了她的小嘴…… 槿清的小嘴一如陆九霄想象中的那般柔嫩甜软,陆九霄情不自禁的加深了这个吻,大手也自她面颊之上滑落到胸前,覆住了那胀鼓鼓的胸脯上,隔着衣衫轻轻柔柔的捏了一下…… 唇下那柔嫩的触感亦是让陆九霄趋之若狂,他浅浅的啄吻过后,将舌尖探入了槿清的小嘴中。 槿清犹在梦中,轻而易举的便被他顶开贝齿,被他的舌长驱直入,勾住她的小舌纠缠不休。 大手隔着衣裳揉捏抚摸,直到他清晰的感受到她的乳粒已经坚硬挺立,陆九霄迟疑了片刻后还是忍不住将手自她领口探入…… 触碰到槿清那柔软饱胀的娇乳,陆九霄忍不住倒吸一口气,跨间的巨物瞬间傲然挺立,坚硬如铁。 那吻越发热烈,陆九霄越吻越缠绵悱恻,直吻的槿清有些喘不上来气。 她忍不住嘤咛了一声。 陆九霄惊吓不已,瞬间放开了槿清的小嘴,他瞠开双目,眸色深沉且迷离,紧盯着身下的人儿,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 槿清秀眉微蹙,在自己口中那作祟之物已然不在,她的睡梦终于回归了安稳。 陆九霄见她没有醒来的意思,松了一口气,动作轻柔的将那尚且覆在她娇乳上的大手缓缓抽出,再次抚摸上了她粉嘟嘟的面颊,爱怜的抚摸着,他低首,与槿清鼻尖碰着鼻尖,眸光殷切,语气中满满的委屈:“槿儿,你到底明不明白我的心思?” 槿清似是梦呓一般的嗯了一声,不知是被他的鼻尖碰的痒,也不知是梦中听到了陆九霄的话…… 清晨,缕缕晨曦穿过云霄,伴随着阵阵鸟鸣声。 槿清率先睁开了眼眸,入眼便是月影纱的床帐,槿清恍惚了片刻,自己不是在守夜吗?怎的睡到床上来了? 槿清狐疑不解的四下看了去,在看到身旁熟睡的陆九霄之时一双乌溜溜的眼眸瞬间瞠的老大,她难以置信的盯着陆九霄看了半晌,也回忆了半晌,就是想不起来他们是如何睡在一起的…… 槿清呆愣愣的转回了视线,蹑手蹑脚的想要从床上起身。 第八十八章一念一伤.知我心思 陆九霄其实早就醒了,已是盯着槿清看了半晌,察觉到她有了转醒的意思,方才闭上了眼睛继续装睡。 槿清想要趁着陆九霄还没醒来赶紧逃走,陆九霄自然是察觉到了她的意图,如何能让她逃跑,长手一伸又将她捞回了自己的怀里。 槿清又是瞠的睁大了眼眸,动也不敢动的任由陆九霄转过身,自她身后将她一整个人都紧抱在了怀中。 槿清正讶然不知所措之际,就听闻陆九霄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怎么?跟我睡就这般委屈?” 槿清就是再不知所措也知此时该说不,她急忙道:“不……不是……” 陆九霄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将槿清牢牢的箍在了怀中,他嗅着槿清头上淡淡的皂角香,从未有一日辰时里便这般满足,他声音依旧带着晨起时独有的慵懒:“不是那你跑什么?” 槿清挣扎着起身,转回身,跪坐在床,桃花粉面上尽是不解之意,她不答反问:“我……我不是在隔间里守夜吗?怎么到床上来了?” 陆九霄没阻止她起身,而且紧随其后,跟着她一并起了身。 二人坐在床上,四目相对。 陆九霄望着槿清,直言回答道:“是我抱你上床来的。” 陆九霄心中猜想,自己都这般直言不讳了,槿儿总不会还不明白他的意思吧? 槿清听闻此言的确甚是惊讶,愣愣的不知如何言语。 陆九霄垂下眼眸,眼见着她这呆呆的可爱样子,那五内郁结之感再次席卷而来,他再抬眼,望向槿清的眼神竟是满满的委屈,他急言问道:“槿儿,我的心思你就一点都看不出吗?” 槿清回望着陆九霄殷切委屈的眼神,心中狠狠的一阵悸动,隐约间,他似乎明白了陆九霄的心思,一颗心狂跳不止,继而便是满心的失落,她佯装无辜道:“殿下的心思,槿儿如何能知?” 槿清异常心虚,她生怕陆九霄那鹞鹰一般的眼眸能看穿她的心思,陆九霄的心她看出来又能如何,他是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她只是一届女使,这身份相差悬殊,他想将她收进房中倒是容易,但槿清不敢高攀更不想与人为妾,所以陆九霄的心思,她不敢接,便也只能装作不明。 陆九霄盯了槿清半晌,也没在她的脸上窥到一丝心虚之意,他满心失落的一声长叹,大手捧起槿清的脸,报复性的狠揉了几下她肥嘟嘟的脸肉,以此泄愤。 那脸蛋儿上的肉软软弹弹的,手感极好,陆九霄越揉越是心头火起,他咬牙切齿,清朗的声音里满是不甘:“你怎么就这么呆?白长了这么长个儿的脑袋!你就是个大头呆!” 槿清被他揉的摇来摇去,晕头转向,陆九霄的手掌略带簿茧,揉的她麻麻痒痒的,待陆九霄泄愤之后,她的脸蛋儿已经被揉的微微泛红。 陆九霄手一松,她便抚上了自己的脸,颇有些委屈的看向了陆九霄。 陆九霄见着槿清那被自己揉到泛红的脸蛋儿和她委屈屈的眼神,无奈的一声长叹,径自下了床,言说道:“更衣。” 槿清揉了揉自己红红的脸蛋儿,起身为陆九霄更衣。 衣裳换好,槿清正专心的整理着陆九霄腰上的革带,陆九霄垂眸,看着槿清被他揉红了的脸蛋儿,忍不住一阵心疼,想也没想抬手便抚上了她的面颊,柔声问道:“疼吗?” 槿清心中一羞,面颊上越发红了几分,她下意识的躲了躲,却没有躲开,莞尔道:“不疼的,殿下又没有用力。” 言说间,她系好了陆九霄腰上的革带,后退一步,避开了陆九霄抚摸她面颊的手。 陆九霄望了望自己凝在半空中的手,眸光微暗,颇有些颓然的收了手,转身道:“走吧,用早膳去。” “是。”槿清应声跟在了陆九霄身后出了房门。 陆九霄没再说什么,照常同槿清一并用了早膳,看着槿清因着咀嚼而一动一动的粉嫩腮帮子,瞬间食欲全无,她竟然还吃得下去! 陆九霄用过这食不知味的早膳便携着清风去上朝。 ~~~~~~~~~~~ 时节进入了盛夏,天气越发炎热了许多,陆九霄因着与槿清的关系没能得到进一步的进展,越发的气闷火大。 槿清看着陆九霄整日整日食不知味却忍不住的心疼担忧,每日都亲自下厨去为陆九霄琢磨吃食羹汤。 许是槿清在厨艺上有些个天分,亦或许是陆九霄对槿清的偏爱使然,出自槿清之手的吃食羹汤,总能让陆九霄食欲大开。 槿清为他亲自下厨的这一举动,让陆九霄燃起了些新的希望,正准备寻着时机同槿清好好的表明心迹,那翻滚的醋意却先一步而来。 黄昏时分,烟霞满天,因着白日里下了一场透雨,此时的空气里带着一丝湿意,不似往日里那般暑热难耐。 陆九霄在书房中焦急等着,槿清说了,晚上要做玉米甜羹来给他,这凉爽的时候配上一碗清甜的玉米调羹,想想都觉得万分惬意,稍一肖想,陆九霄便越发的期待了起来。 陆九霄按捺住心思,又等了一盏茶的光景,却仍是没能等到端着玉米甜羹而来的槿清,他属实有点坐不住了,索性起身踏出了书房,前往小厨房一看究竟。 陆九霄脚步匆匆,不出片刻便来到了小厨房,却猛然脚步一滞,愣在了原地。 他并未见到在厨房中忙碌着为他准备玉米甜羹的槿清,而且见到了戴着襻博站在小厨房门前的柳树下与清风说笑的槿清…… 没错,是清风…… 清风的神情有些难为情,不知在与槿清说的什么话,槿清听罢便展露了笑容,那笑容灿烂,犹如明媚的花儿,陆九霄还从未见过槿清对他露出过那般明媚的笑容,继而清风自胸口出掏出了一支玉簪,红着脸将它交给了槿清。 槿清温柔一笑,伸手接过了清风递过来的发簪。 第八十九章一念一伤.一支发簪 陆九霄握紧了双拳,眼中的醋意掀起了滔天巨浪。 见槿清收下了玉簪,清风笑的甚是开心,又同槿清说了几句方才离去。 槿清手握着玉簪,望了望清风的背影又望了望手中的玉簪,甚是欣慰的抿嘴一笑,将玉簪收好,便转身回去了厨房,端起那早就制好的玉米甜羹,前往了陆九霄的书房。 见槿清自厨房中出来,陆九霄急忙逃一般的走掉了。 陆九霄回了书房,心情尚未平复之际槿清的敲门声便响了起来。 陆九霄反复深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镇定自若:“进来。” 槿清应声推门而入,端着玉米甜羹来到了书案前,将其放下道:“殿下,这是槿儿刚制好玉米甜羹,殿下快尝尝吧。” 陆九霄望着槿清那莹白细嫩的小手端着玉米甜羹放在了自己的面前,他想着她方才的明媚甜美的笑,心中的醋意越发强烈,他直言不悦道:“我不想吃了。” 槿清闻言,瞬间一愣,正不解之际就见陆九霄抬眼望着她,语气酸溜溜的吻她道:“你方才与清风在说什么,竟笑的那般开心?你不知道我在此处饿着肚子等你吗?” 槿清秀眉微蹙,不解道:“既然殿下饿着肚子,又如何言说不想吃?” “你……”陆九霄一阵气结,平复了半晌后将手伸到了槿清面前,摊开手掌道:“交出来给我。” 槿清的秀眉蹙的更深了几分,她越发不解道:“殿下要槿儿交什么?” 陆九霄忍住醋意:“清风送你的玉簪。” 槿清忽然觉着陆九霄此举有些不可理喻,她言道:“那是清风送给我的,殿下要来做什么?” 陆九霄一闻得此言,越发的醋意翻滚,他的槿儿一向乖顺,从未顶撞过他一句,也从未在他面前自称过我,如今为了一个清风,竟全然都破了例! 陆九霄如何能不气?他腾然而起,站起身,颇有几分孩童在闹脾气一般,不讲理道:“我就是要,你给是不给?” 槿清被他这无名怒火弄的好不痛快,她在陆九霄身边这般久了,陆九霄又疼她,她胆子早就大了起来,直言回道:“不给。” 陆九霄越发动了怒:“我命令你给!” 槿清也被陆九霄这般不讲理的态度而一肚子气,她气闷道:“殿下真是好生的没道理,哪有做主子的抢女使的物件儿的?” 陆九霄的酸意已经堵了嗓子眼儿,酸涩之感让他无法言语,他盯着槿清又酸又委屈了半晌,没好气道:“出去,我不想见你。” 槿清是第一次被陆九霄凶了,且是为着一件甚是莫名其妙的事情,槿清满腹委屈的同陆九霄行礼道:“槿儿告退。” 槿清出去了书房,陆九霄望着她离去之后回过身来关上房门,颓废的坐回了椅子上,一声长叹。 半晌后,陆九霄的气消了些,但醋意却是没消,眸光落到了那碗放在了自己面前的玉米甜羹上,想着槿清这几日念着他不思饮食,每日都费尽心思的亲手为他做,他便为着方才凶了槿清一事后悔不已。 陆九霄又是一声叹息,执起汤勺舀起了一勺玉米甜羹送进了口中。 那羹汤已经是放凉后才拿过来的,槿清知他夏日里吃不下热食,特意放凉了方才拿过来的,也就是待汤羹冷却的时候里,清风拿着簪子找上了槿清。 那玉米甜羹甚是清甜可口,毫无甜腻之感。 一碗汤羹下肚,陆九霄的气已经全然消散了,他想去找槿清道个歉,却又拉不下脸来,又有着醋意作祟,陆九霄忍住了这个念头,抓心挠肝的等待到了就寝之时。 就寝之时方才一到,陆九霄便急匆匆的回了卧房去等着。 槿清照常的出现在了陆九霄面前来为他宽衣,服侍他就寝。 陆九霄看着槿清娴熟的为自己宽衣解带,脸上毫无波澜,全然看不出她有着委屈伤心之意,麻利的如同在例行公事一般。 陆九霄心中一凛,有些难受了起来,槿儿仍是只将他当做主子吧,若非如此,他方才言辞那般过分,她如何不同他闹?竟然还是一如往常一般的过来伺候他,丝毫没有不满之举。 想到此处,陆九霄的眸光黯了黯,硬生生的将那道歉的言语咽回了肚子里。 待服侍着陆九霄躺上了床,槿清便告退出去了。 这一夜,二人又是双双辗转反侧齐齐不能入眠。 陆九霄仰面在床,双手交迭枕在脑后,满心满眼的忧愁:槿儿啊槿儿,我该拿你怎么办…… 槿清不比陆九霄好上几分,她抱着被子侧身而躺,脑中不住的重复着陆九霄凶她的那一幕,满心满眼的委屈,他这般对待自己,她是想同他闹,却又觉着自己没资格…… 蓦的,槿清睁大了眼,结合着那日聘漪姑娘的事情,陆九霄同她所说的那番话,她隐隐的猜到了陆九霄可能是在吃醋…… 可那又能如何?槿清的眼眸黯然失色,且不说他二人身份悬殊,那玉簪是清风托她交给霁月的示好定情之物,交给陆九霄成了什么了?且她如今也不能同陆九宵直说,因着清风还未通霁月挑明,还不知霁月的心思,尚且要她保密…… 想到此,槿清又是好一阵憋闷,索性扯过被子蒙住了头,强迫自己睡觉。 翌日,槿清一如往常那般的照顾着陆九霄的日常起居,亲手为他做些个开胃的吃食汤羹。 陆九霄亦是一如往常那般,只吃得下槿清做的饭食,只是二人之间除了些必要的言语之外便从不多说其他,隐约间多了一份微妙的尴尬。 唯一生了变化的是清风被陆九霄赶去做了劈柴的粗活儿了。 一直到几日后,陆九霄发现了清风送槿清的那支玉簪戴在了霁月的头上,此场风波方才得以平息。 清风不明所以的被罚去做了粗活儿,又不明所以的被调了回来大加赏赐,清风作为此次事件唯一的吃了亏的,真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很。 陆九霄翻滚的醋意得到了平息,他开始后悔那日同槿清发了脾气,事情真相大白,陆九霄觉着自己若是不道歉,也太说不过去了些。 第九十章一念一伤.不明所以 当夜,槿清照例侍候陆九霄宽衣就寝,他趁着槿清与他靠的近,急忙开口道:“槿儿。” 槿清闻声抬头,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凝望着陆九霄道:“殿下有何吩咐?” 陆九霄簿唇微抿,喉结上下滚动以后,清朗的声音带着晦涩:“那日我……我……” 陆九霄忽就如鲠在喉,不知如何说下去了,槿清见他尴尬,莞尔一笑,宽慰道:“那日的事槿儿已经不记得了,殿下也不必再耿耿于怀。” 陆九霄一怔,就见槿清泰然自若的为自己宽了外裳,转身到一旁将他的衣裳仔细收好,转回身对他道:“若殿下无事,槿儿便告退了,殿下早些歇息。” 见陆九霄没再说什么,槿清行了告退礼便作势要退出卧房。 陆九霄见她要走,急忙唤住了她:“槿儿……” 槿清停住脚步,询问道:“殿下还有何吩咐?” 陆九霄转过身,簿唇张了张,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半晌也没言语。 槿清望着陆九霄,一动不动,耐心的等着。 半晌后,陆九霄终于嚅嗫着开言:“我明早,还想吃你做的玉米甜羹。” 槿清闻言,温婉一笑,回应道:“槿儿记下了,明早便做与殿下。” 槿清言罢,再次行礼告退。 陆九霄听着槿清关门的吱呀声响,心中越发不是滋味,他叹了口气,坐到了床沿上,他总是觉着在这次事件之后,槿儿越发的与他隐隐疏离了几分。 思来想去,陆九霄唯一能想到的打破这局面的办法便是尽快的同槿清挑明,许她姑娘家需要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表明心迹,不想要这般含糊其辞,暧昧不明吧…… 陆九霄接连叹气,无奈的躺上了床。 翌日清晨,陆九霄用过了槿清亲手为他制的玉米甜羹之后,便去上朝了。 下朝之时听了几许同僚的闲言碎语,据说是礼部尚书陈大人家里新添了一个小妾,那陈大人的正室夫人是不吵不闹,那叫一个贴心,还给陈大人备上了些六味地黄丸,并且对他比往日里越发的客气了,直弄的那陈大人浑身的不自在,多日以后,陈大人终于幡然醒悟,明白了这自家大娘子是在阴阳他…… 最终,这陈大人受不了大娘子整日整日客客气气的阴阳怪气,将那小妾给打发了。 陆九霄听罢这桩桃色轶事,终于是恍然大悟,名晓了为何这几日他总是觉着槿清对他越来越礼貌与疏离,怪不得他那日陆九珩将聘漪送来的时候槿清不吵不闹还那般的高兴,原来,姑娘家吃醋不一定要闹啊! 陆九霄好生的激动,步履生风一般。 这几日,陆九霄开始暗暗观察起了槿清的举止神情,却依旧没能得到自己预想中的效果。 陆九霄甚是不解,却又不好明着发问,眼神儿日益哀怨了起来…… 自打那日与陆九霄再度同床共枕之后,槿清亦是不得不承认自己对陆九霄是有了男女之情的,他救了落水的她,又救她出了顾家的火坑,无异于救她于水火,她在王府中当差做事,虽名义上是女使,可吃穿用度比旁人家的姑娘还要体面上许多,哪里有半分女使的样子,他对她的心思昭然若揭,槿清如何能不明白? 槿清是姑娘家,如何能抵挡的住陆九霄的这番攻势? 可槿清情窍开的晚,一直到聘漪的出现她都没察觉自己的心思,彼时的她还在为殿下的后院终于有了人而高兴,再后来她与陆九霄同床了一夜之后,再加上陆九霄的点拨,她终于是开了情窍。 可如今,那又能如何,他二人身份悬殊,她如何受得起他这份情? 每每想到此处,槿清的心中便是一阵哀怨,因为她即便如此,也控制不了自己已然对陆九霄动了情的心,那种想爱不敢爱的感觉真真是折磨人的很。 陆九霄看着槿清这个样子,心里抽搐的发疼,却又不知她为何会忽然这个样子,心中忧愁不解,也跟着一并受着折磨。 陆九霄奈不住了,今晚便要同槿清好好说一说。 他与槿清皆是一心扑在彼此身上,却丝毫不知道外界的流言四起。 那日自打陆九霄没收聘漪,这事情便传的沸沸扬扬,是陆九珩散播出去的,既然他不肯收自己送的小妾,那他索性借着此事坏一坏陆九霄的名声。 又有前番陆九霄在庙会之上将槿清抱上了马车之事亦是沸沸扬扬,这二者一结合,当即成了一出比南曲班子还热闹的内宅争宠的折子戏。 那传闻中说,陆九霄仿佛被妖精给迷住了一般,怕惹的庙会上的那个姑娘醋意大发,连皇兄送来的小妾都不敢收。 可这小妾是十六王爷送来的,模样出众不说,陆九霄竟然为了槿清不惜下了十六王爷的面子也不肯收,可见这姑娘在陆九霄心中的地位可是非同一般。 一时间,人人皆是对槿清好奇不已,只想着这究竟是一位什么样的姑娘,能让陆九霄既不惜得罪皇兄又能舍得那如斯美色。 此事传来传去,越发的满城风雨,最终变成了槿清是狐狸精转世,将堂堂璟亲王殿下迷的失了心智,神魂颠倒。 第九十一章一念一伤.不必挂怀 传闻如此沸沸扬扬,自然也是要入了文武百官的耳朵里,既入了文武百官的耳朵里,那也自然会入到皇室的耳朵里。 陆九霄有一姐姐,名曰陆昭颐,其母临盆难产,此女便被太上皇交于了陆九霄的母亲来抚养长大,姐弟二人关系甚好。 昭颐公主比陆九霄年长了六岁,十年前便已经出嫁,驸马是当年的新科状元,婚后一直恩爱和睦。 自打陆九霄回京,姐弟二人还只是在宫中匆匆见上了一面。 时光易逝,转眼已是初秋。 陆九霄政务繁忙,陆昭颐便也没急着打扰,但作为姐姐,弟弟的终身大事自然是要挂怀于心,更何况陆九霄还有个不近女色的名声在外,听闻了这等大事,陆昭颐如何能不急? 如今陆昭颐听闻了这等传闻,便是再也坐不住了,也顾不得陆九霄政务繁忙不繁忙了,当即备轿来了璟亲王府,说什么都要见上槿清一面,看看她到底是不是如传闻中那般,是个狐媚惑人的,若真是个狐媚子,她这个做姐姐的,说什么也要把她赶出去。 陆九霄踌躇了好久,终于决定今夜与槿清挑明心思,却不曾想到,自己长姐竟先一步到访。 无奈,陆九霄只好再次将与槿清挑明一事暂且搁下,先行迎接自家长姐。 陆九霄急忙命人备下了席面,与长姐畅饮叙旧。 三两盏之后,陆昭颐便直言提出了要见槿清的意思。 “外面的流言,我都听说了!”陆昭颐放下了杯盏:“我今日来,便是想要见一见那姑娘。” 陆九霄心中已经猜到了几许,对陆昭颐的话并没有太多惊讶,但他心下却并不是太想过早的让槿清与长姐见面,遂言道:“长姐,流言无稽,莫要太过当真。” 那流言说槿清是狐狸精,的确无稽,但说他被槿清迷了心神这一处,倒也不算失真。 陆昭颐淡淡一笑:“流言无稽,总不会无风起浪吧?” 陆九霄讪笑一声,佯装不明道:“长姐此话何意?” 陆昭颐执起酒壶,将陆九霄面前的酒盏斟满了酒,慢声慢语道:“你在回京的途中带回了一个姑娘的事儿,总不会是无中生有吧?你的心性,长姐知晓,自是不会瞧上什么狐媚子,但你为何将那姑娘留在身边,还做了近身女使,还想瞒过长姐不成?长姐可记得,你自幼便是不准女使近身伺候的。” “谢长姐。”陆九霄端起酒盏轻抿了一口,坦然道:“到底是瞒不过长姐。” 陆昭颐放下了酒壶,那青釉酒壶放回托盘中,发出轻微的一声当,陆昭颐继而道:“既然如此,你总该让我见见那姑娘才是。” “她……”陆九霄顿了顿,神色颇有些为难,陆昭颐蹙了蹙娥眉,耐心等待他继续说下去,陆九霄叹了口气,本也没想瞒着长姐,便直言将自己与槿清的事情从头到尾,原原本本的讲与了陆昭颐…… 陆九霄言罢,端起酒盏一饮而尽,语气颇为无奈道:“不是我不想让她见你,实在是我与她尚且心思不通,若是贸贸然的带她来见了长姐,只怕会……” 陆昭颐如何听不出陆九霄话中的意思,这还是尚且心思不通,他便如此护着那姑娘,看来是真的对那姑娘动了心,男人若真的痴情起来,也是不容小觑的,越是如此,陆昭颐便越是想要见一见这个姑娘了,她自幼皇宫中长大,见多了勾心斗角,更何况女人看女人最是一目了然,她得为弟弟把把关才行,这弟弟虽聪慧过人,可到底色字当头,她怕他被美色所迷…… 陆昭颐忖度了半晌,那姑娘身世若真如她所说,那这个顾大人的确是个不配为人父的东西,可话说回来,陆九霄到底身份不一般,若是有人存了心思施上一招苦肉计…… 半晌后,陆昭颐抬眸问道:“那姑娘所说之事,你可以派人调查过,可是实言?” 陆九霄想也不想,便坚定道:“我信她。” 陆昭颐闻言,心中一沉,看来传言也并非空穴来风,陆九霄迷那姑娘还当真是迷的不轻,如此一来,她更是要见一见那姑娘才行了。 陆昭颐坚定不移,非要见槿清,陆九霄再三推辞打岔皆是无果,只好让陆昭颐再三保证绝不与槿清为难,也绝不允许过多的问她什么,这方才唤来了清风前去传话,将槿清叫了过来。 槿清正戴着襻博用金斗为陆九霄烫衣服,清风便急匆匆的来唤,槿清只好将手中活儿交给了霁月,急忙解下了襻博,便赶去见了陆九霄。 槿清一来,陆九霄便紧张了起来,生怕自家长姐一个反悔拉着槿清问些个冒犯的话出来。 槿清见过陆九霄之后便愣在了原处,他从未见过陆昭颐,不知作何称呼。 陆九霄起身道:“这位是我长姐。” 陆昭颐一听陆九霄口中的我,娥眉微挑。 槿清闻言,急忙朝着陆昭颐行礼道:“奴婢见过昭颐公主。” 陆九霄一听槿清口中的奴婢,剑眉紧皱。 姐弟二人双双皱眉,槿清霎时间也紧张了起来,她局促不安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陆九霄也没有吩咐,一时间寂静如斯。 片刻后,陆昭颐开口对槿清道:“你过抬起头来,让本宫看看你。” 陆昭颐的声音柔柔的,毫无命令之感,这让槿清心中的紧张感消散了不少,她依言抬起头,却始终垂眸不敢直视。 陆昭颐一脸到槿清这张脸,先前的担心便霎时间烟消云散了,虽说人不可貌相,但却也有相由心生之说,这姑娘生的圆嘟嘟,粉嫩嫩的,整个人都像是那刚出锅的粉团子一般,娇憨可爱,眼神澄澈,眉眼之间没有一丝心机算计之气,一看便是心性极好的孩子。 槿清的身段儿样貌皆是一等一的出挑,看的陆昭颐打量着她不住的点头。 见着陆昭颐这般的神情,陆九霄松了一口气。 第九十二章一念一伤.长姐来府 陆昭颐朝着槿清招了招手,温柔示意道:“过来,让本宫细看看你。” 槿清显然有些惊讶,她看了陆九霄一眼,方才试探一般的缓慢上前。 这一细看,陆昭颐却是越看越喜欢,槿清生得一副好皮囊,那白白胖胖的喜庆模样,是犹如仙童一般,最是讨长辈欢心的模样。 陆昭颐越看槿清越是心生欢喜,这姑娘实在是生的太可爱了,也难怪陆九霄会那般的在意她了。 陆昭颐略略的问了槿清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槿清皆是一一作答,豪无失礼之处。 陆昭颐的问题虽是无关痛痒,但仍是问的槿清颇为迷惑,堂堂公主,何故突然要见她这个小女使,还拉着她问东问西的? 陆九霄看在眼里,生怕槿清会尴尬,急急忙忙的打断了陆昭颐,寻了个由头让槿清回去了。 槿清不明所以的来,又不明所以的回去了,满腹狐疑,百思不得解。 陆九霄见槿清走远,松了口气,无奈的望向了陆昭颐道:“长姐,现下你满意否?” 陆昭颐脸上仍挂着笑意,连连点头,继而敛起笑容道:“这姑娘生的倒是可爱,看着也是个没心机的,只是她的身世你还是要斟酌斟酌。” 陆九霄眼神坚定:“我说了我信她!” 陆昭颐轻启朱唇,最终只发出了一声叹息,再多说下去,只怕是要有伤姐弟情分了。 槿清的模样没得挑,可她的身世在陆昭颐这处仍是存了一丝疑惑,她到底是要查上一查,这顾大人家到底有没有二姑娘…… 只是这事,要背着陆九霄才行。 而陆九霄又如此坚定的护着槿清,陆昭颐终究不好再深说什么了,又略坐了片刻,陆昭颐便起身回了自家府邸。 陆昭颐一走,陆九霄的心情也跟着五味杂陈了起来,他命人撤了席面,独自一人来到了院中。 陆九霄在院中闲庭信步,陆昭颐的话他倒并不是全然没听得进去,但他所想的与陆昭颐所想的却全然不同,关于陆昭颐所提及的关于槿清的身世问题,陆九霄没有怀疑过槿清所言,只是他对槿清是咬死了不放势必要天长地久的,那么以他如今的身份想要娶一个女使做王妃,地位如此悬殊,只怕身为王室的身份便过不了这一关。 他若是只想将她收进房中做个侍妾亦或是侧妃皆是轻而易举,但他陆九霄不想,他要的是唯槿清一人,此生不换,如何能委屈她做个侍妾侧妃? 陆九霄停住了脚步,站在了树下,仰头望着被夜风吹的沙沙作响的树叶,眉心动了动…… 他想到了这些年槿清在那顾大人的家里所受的委屈,陆九霄的眸色深沉了几分,槿清往日里所受的委屈,理应加倍的讨回来才是…… 微凉的夜风乍起,吹落了几片微微泛黄的树叶,打着旋儿的落在了陆九霄的脚边。 陆九霄正心思深沉,却还是听到了一阵细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习武之人听觉敏感,那脚步声轻巧,应该是槿清。 脚步声越发的近了,陆九霄朝着脚步声的方向转过了头去,果不其然,就见槿清抱着一见外氅正朝着自己缓缓走来。 槿清见着陆九霄瞧见了自己,脚步一顿,停下来微微行了一礼后,方才靠近了陆九霄。 槿清到了陆九霄的身旁,踮起脚尖,将那外氅披在了陆九霄的身上,继而后退一步言说道:“入秋了,夜里凉,殿下还是披上件衣裳的好。” 柔和的月光映照在槿清粉嘟嘟的脸蛋儿上,将她白嫩嫩的脸蛋儿衬托的越发肤如凝脂,吹弹可破。 夜风拂面而过,丝丝凉凉的。 陆九霄将槿清方才给他披上的衣裳脱下,披在了槿清的身上,言说道:“入秋了,夜里凉,衣裳还是槿儿披着吧。” “这怎么使得?!”槿清一惊,作势便要挣脱,却被陆九霄大手一握,直接握住了她瘦削的肩头,他命令道: “你又要违逆我不成?” 槿清一怔,当即停止了挣扎,乖乖的任由陆九霄将外氅披在了她的身上。 陆九霄身形高大,那外氅披在槿清的身上宽宽大大的,衬的她多了几分孱弱。 陆九霄见她乖乖的披着衣裳,满意的颔首微笑,提议道:“陪我走走?” “是。”槿清应声道,跟在陆九霄身后沿着花径慢慢的闲庭信步。 碎石子铺成的甬路两旁原本栽着各种各样的花草,一整个夏日都是繁花盛开的,如今花都败了,残花败柳也都被花匠处理干净了,此时光秃秃的一片,看上去略有几分萧条。 二人的脚步声一轻一重,走了许久,陆九霄也没有言语一声,槿清裹紧了身上的外氅,以免那宽大的衣裳自她身上滑落下去。 陆九霄没说话,槿清也没说话,二人一路相对无言。 许久后,陆九霄脚步渐歇,停在了一颗坠满了梨子的树下,槿清也只好跟着停了下来。 陆九霄转过身,垂眸望着槿清,略微叹了口气道:“今日,是我长姐听闻了外面的流言,方才会急着要见你,你莫要见怪。” 槿清听言,这方才知晓了陆昭颐如何要急着见她,想来是听了陆九霄被她迷的神魂颠倒的传言了,她浅浅笑了笑道:“殿下说哪里的话,公主殿下要见槿儿,是槿儿的福气,如何会见怪。” 陆九霄沉默了片刻,心中开始狂跳不止,不若就在此处,同她将话讲明? 如此想着,陆九霄的喉结动了动,他晦涩开口询问道:“现下外边都在流传着我被你迷了心神,失了心智,此事,你如何看?” 槿清登时一阵错愕,她没想到陆九霄会说的如此直白,她回望着陆九霄炙热的眼神方才不到片刻,便是面颊一阵滚热,匆忙的垂下了眼眸,慌乱掩饰道:“流言无稽,殿下莫要放在心上才是。” 第九十三章一念一伤.流言非虚 陆九霄听她如此说,瞬间心头火起,他上前一步,跨到了槿清的面前,一双大手牢牢的抓住了槿清的玲珑香肩,强迫她直视着自己,他激动道:“那流言非虚,我就是被你迷了心神,失了心智!你看不出来吗?” 陆九霄目光灼灼,几句短短的言语对于槿清来说犹如雷霆,她只觉着脑袋轰的一声,只能无助的瞠着一双乌溜溜的荔枝水眸,不知所措的盯着陆九霄。 “你……你就你一点都看不出来吗?”陆九霄的眸光炙热殷切,不觉间,语气中竟带上了一丝委屈:“我心悦于你,你就一点都感受不到吗?” 槿清的心亦是跟着陆九霄的言语而狂跳不止,面对陆九霄突如其来的深情告白,她不知所措极了,只好挣扎逃避道:“殿下你吃醉了,槿儿送你回房歇着。” 陆九霄见她想要躲避越发的生气,抓住她双肩的手不自觉的用了几分力气,声音也陡然大了几分:“我没有醉!你就一点都看不出来吗?” 槿清被他这一喝,当即不敢再挣扎,乖乖的被陆九霄抓着。 陆九霄见着槿清不再挣扎,手上的力道轻了许多,只虚虚的握着她的肩,语气严肃:“你今日别想避开我,我问你,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槿清的心狠狠的一颤,继而又是一阵狂跳,她抬起眼眸直视着陆九霄的灼灼眸光,她的心中怎能没有陆九霄?可是,她敢吗?她能吗? 槿清的眸光黯淡了下去,她移开了视线,不再敢直视着陆九霄:“槿儿不敢妄想。” 陆九霄的呼吸一滞,抓着她双肩的手又不自觉收紧,他稍一用力便将槿清向着自己的怀中拉进了几分,他坚定道:“我要你敢!” 槿清被他这一用力,不得不再次仰起头与他四目相对,只这一眼,她便再也无法自陆九霄那深潭一般的凤眸中抽身而出…… “我……我……”槿清嚅嗫着开口,却半晌也不见下一个字出口。 陆九霄心急如焚,却又不敢催促槿清,只好诱哄一般的说道:“告诉我……你心里有没有我……” 槿清不得不承认她对陆九霄是动了情的,否则又如何会这般的晦涩难讲?陆九霄的那一句“我要你敢”似是给了槿清莫大的勇气,她咬了咬下唇,面颊绯红的垂下了眼眸道:“槿儿心中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槿儿过世的祖母,另一个便是殿下……” 陆九霄听闻槿清如此言说,如何能不心潮澎湃?如何还能有比得到心上人的回应更让人激动万分的?他呼吸急促了许多,凝望着槿清的眸光愈发炙热,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激荡,一把将人拥进了怀中。 槿清微微瞠目间,便被陆九霄拥进了怀,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入鼻,槿清的粉团儿脸越发的绯红了几分,这檀香,还是她亲手为他熏的…… 槿清小嘴微微上扬,她心中的顾虑被陆九霄身上的檀香味一熏,奇迹般的烟消云散了,她只要能在他身边就好了,何必纠于其他,她缓缓抬起藕臂,环住了陆九霄的臂膀。 陆九霄察觉到了槿清的小动作,心中越发激荡,抱着槿清的手臂又紧了几分,槿清埋首在他的颈窝处,脸蛋儿热热的,红红的,原本便极是娇憨可爱的面容此时更是比桃花更艳。 陆九霄抱她抱了半晌,终于是恋恋不舍的拉开了几分距离,槿清只当他是要回房歇息,没做他想,下一刻,她的下巴便被陆九霄轻轻挑了起。 槿清疑惑抬眼,陆九霄的俊颜压了下来,他早已经耐不住想要一亲芳泽的心思了。 槿清见他就这般在院子里便要吻自己,当即羞的不行,急忙忙的偏过头去躲避,羞怯道:“不要啊……” 陆九霄知她女儿家脸皮簿,如何能就这般在外面亲亲抱抱,心中却仍是在为自己没能吻到槿清的小嘴而隐隐有些失望,他正了正神色,放开了紧抱着槿清的手臂,转而握紧了她的小手,急切道:“那我们回房去。” 陆九霄言罢,拉住了槿清的小手便要带着她走,槿清瞠目惊呼,身上的外氅被他这一拉也自她身上滑落在地。 槿清甚至来不及俯下身将那外氅拾起,便被陆九霄拉着脚步匆匆,直奔卧房。 隐约间,槿清觉着自己今夜在劫难逃。 虽不是光天化日,可这王府中人多眼杂,就这般同殿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槿清拼命的往后扥,试图劝陆九霄道:“殿下,你先放手,若是被人看见了……啊……” 槿清话还未说完,便被心急的陆九霄一把抱起,直奔卧房,飞奔而去,这短短的距离,陆九霄连轻功都用上了。 陆九霄不似槿清那般有着诸多顾虑,被看到又如何?槿儿早晚是她的王妃,亲热些又何妨? 槿清挣扎无果,只好将脸埋在了陆九霄的胸膛前,只盼着这一路不要碰到人才好。 进了卧房,槿清便被陆九霄抵在门板上吻了个七荤八素,这是槿清记忆中第一次与人亲吻,紧张到呼吸凝滞,好一番的手足无措。 陆九霄狠狠的吸了一口槿清身上的女儿香,放开了她的小嘴,簿唇却仍是浅浅的吻在她的唇角,向她白嫩嫩的面颊上游弋。 簿唇吻过槿清的面颊,停留在了她的耳畔,陆九霄的呼吸搔弄着她耳畔的软肉,让槿清不自觉的一个瑟缩。 陆九霄的声音低沉暧昧又充满了诱惑:“槿儿,今夜宿在我房中可好?” 槿清刷的红了脸,一颗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小手紧紧的抓着陆九霄胸前的衣襟,半晌后,她声若蝇蚋:“好……” 话音甫一落下,陆九霄便心情激动的将她横抱在怀,脚步轻快的直奔着卧房而去。 陆九霄动作轻柔的将槿清放在了柔软的被衾之间,吻了吻她的面颊,大手搁置在了她的腰间,作势便要解她衣裳的革带。 “啊!”槿清察觉到了陆九霄的动作,一声惊呼,小手紧紧的扣住了陆九霄的大手,紧张问道:“殿下,你要做甚?” 第九十四章一念一伤.既成好事h 陆九霄淡然一笑,理所当然道:“往日里都是槿儿为我宽衣,今日换我来为槿儿宽衣。” 槿清一听,当即便又是那如何使得的言辞,陆九霄先她一步,以唇堵住了她的小嘴。 “唔……唔……”槿清瞠目结舌,陆九霄的簿唇含住她的小嘴辗转吸吮,舌尖顶开贝齿探入她的口中,柔柔的舔弄着她丁香般的小舌头。 槿清的小嘴被那炙热的唇舌堵的严严实实,不出片刻,她便浑身绵软,异样的酥麻感让她瞬间从头软到了脚,一双藕臂虚虚的勾着陆九霄的臂膀。 陆九霄不似槿清那般,他一边吻着她甜软的小嘴,手上亦是动作不停,只眨眼间的功夫,便将槿清的衣裳除了去。 待槿清有所察觉之时,她便只身着一袭白色中衣了。 陆九霄万分不舍的放开了槿清的小嘴,抬手便对槿清的中衣动起了手。 方才被吻的晕晕乎乎的槿清瞬间清醒,她急急的挣扎起身,双手抱住臂膀连连后退,最终瑟缩在了窗角,一脸惊恐的看着陆九霄道:“殿下,不能再脱了。” 陆九霄知她害羞,勾唇浅笑,故意道:“为何不能再脱?” 槿清团成了一个团子,面颊红的几欲滴血,她娇羞不已:“再脱就没了。” 陆九霄眼底的笑容愈发浓烈,他没再说话,也没再强求,而且起身站到床边脱起了自己的衣裳。 槿清羞的不敢抬头,只听得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抬眼望去便是陆九霄那孔武有力,肌理分明的壮硕身躯,她俏脸一红,霎时间愣住了…… 那腿间的高耸的在黑色密林间的巨物,活像一条巨蟒一般,竟能生的那般粗壮,槿清心中暗暗考量,似乎有自己手腕那般粗大了吧,蜿蜒的青筋遍布在棒身之上,越发的狰狞可怖。 陆九霄但是大方,就那么堂堂正正的任由她看,抬手放下床帐之时甚是还刻意的展示了一下他强劲的臂弯。 床帐一放,陆九霄便栖身压了过来,将槿清困在了床角这方寸之间。 槿清急忙转开了视线,她对男女之事一知半解,但她此时也已经清晰的感受到他即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心中无比的紧张,肉眼可见的仓皇无措。 “殿……殿下……”槿清越发胆怯,清甜的声音带着丝丝缕缕的颤抖。 陆九霄托起了她的下巴,凝睇着她犹如剥壳新荔般的脸蛋儿,直凝的她粉嘟嘟的面颊犹如硕大的红苹果一般,可爱极了,他心里欢喜极了,蓦的笑了起来,啷当又恣意:“我的身子都被槿儿看过了,槿儿怎的也得回个礼才行吧!” 槿清正不明他为何发笑,就听得他提了这样一个要求,他就差把你也脱了衣裳给我瞧瞧这句话宣之于口了,槿清如何能不明? 槿清下意识的抱紧了臂膀,尝试狡辩道:“是殿下你自己脱了我才看到的,不是我要看的!” 陆九霄轻笑,无赖道:“是又如何?反正我这身子是被你看了去,你就要还礼于我。” 槿清咬了咬下唇,愤愤道:“殿下怎么这样无赖?” 陆九霄笑意不止,坦然道:“你既知我无赖,还不乖乖从了我。” 槿清虽已经知晓自己逃不掉了,但仍是本能的害羞,迟迟不肯动手脱衣裳,陆九霄见状,作势便要动手帮她脱。 槿清正要挣扎,陆九霄复又吻住了她的小嘴,趁着她错愕启唇,长舌溜进了她的口中,将她的小舌头勾进了自己的口中吮吸,大手趁机动作,须臾之间便将槿清剥的只剩兜衣亵裤。 槿清被吻的晕头转向,衣裳没了也不知道,再回过神之时她已经被陆九霄压在了身下,他像个霸道的土匪头子一般不住的侵犯她的馨香领域。 一吻毕,槿清水眸迷离,微张着红肿的小嘴喘息未定,那红嫩的小舌隐约可见。 恍惚间,槿清只觉着上身一凉,就见陆九霄将她那鹅黄色的兜衣给丢到了一边,温热干燥的大掌抚上了她胸前胀鼓鼓的雪团儿。 槿清羞的快要窒息。 掌中的雪团儿娇娇软软,不大不小却浑圆饱满,嫩的让陆九霄都不敢多用些力气。 略带簿茧的指腹轻触那粉嫩嫩的奶尖尖,强烈的酥麻感让槿清不自觉一颤,小嘴中亦是不自觉的溢出一声娇媚婉转的呻吟,听上去既像舒服又似难受。 槿清身子生涩的很,胸乳与私处即便是自己沐浴之时也羞于多看几眼,更广阔此时被陆九霄这般揉摸,只三两下,那可爱的小奶头便坚硬挺立,犹如一颗红艳艳的小樱桃一般,周围一圈淡淡的绯色乳晕,犹如春日里枝头悬着的桃花一般。 陆九霄的凤眸炙热如火,紧盯着那粉嫩嫩的娇乳一刻也不舍得移开视线,只觉着那饱满娇嫩又粉嘟嘟的娇乳就如同槿儿的面容一般,饱满可爱…… 陆九霄再不隐忍,俯首将那桃花樱果一口含住。 “啊……殿下……”槿清媚叫出了声,只觉着自己的奶尖尖被他这一含住,那销魂蚀骨的情欲便霎时间破土而出,将她狠狠的侵占,让她不自觉的扭动哼叫。 槿清难受又舒服的哼哼唧唧,扭股儿糖一般的在陆九霄身下扭动呻吟。 她的扭动让陆九霄并未能尽兴,他大手一握,牢牢的握住了槿清纤细的腰侧,将她牢牢禁锢动弹不得,乖乖的任由自己舔吃她的奶儿。 槿清难受异常,却又动弹不得,只好伸出小拳头去捶打陆九霄的肩头。 陆九霄专心舔吃着口中的娇嫩美乳,丝毫不将槿清挠痒痒般的捶打放在眼里。 槿清见自己的捶打无济于事,只好手脚并用的推搡着陆九霄,却被陆九霄趁机跻身与她颀长的双腿之间,待槿清再想将双腿并拢之时,便只能夹紧了陆九霄健硕的腰身。 槿清这方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姿势是何等的淫荡,越发大力的推搡挣扎了起来。 陆九霄狡黠一笑,也不阻止,只悄然启簿唇,将槿清的半只奶儿都纳进了口中,舌尖抵着挺立的乳珠儿,恣意舔弄。 第九十五章一念一伤.三月桃花h 槿清在媚叫之中软了身子,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再也挣扎不得,虽心中羞耻不已,但胸乳被舔弄的感觉真真是让她舒服又关系的甚。 狂热的情欲将槿清的羞涩一点点的席卷殆尽,她腿间的花瓣儿已是沁出了一汪接一汪的花蜜,湿湿黏黏的。 两边的乳珠儿都被陆九霄舔弄吸吮的红肿充血,小石子一般坚硬挺立。 陆九霄起身,将那肿大的乳珠儿轻吐而出,槿清趁机并拢双腿,挣扎着撑起了身子。 陆九霄转而吻上了她饱满软糯的脸蛋儿,低声问道:“槿儿舒服吗?” 槿清紧抿小嘴不肯言语,陆九霄倒也由着她,握在她腰侧的大手转而向下,顺着槿清的腰窝探入那玉腿之间。 “呀!”槿清条件反射的将腿夹紧,却终究还是慢了陆九霄一拍,将他的大手牢牢的夹在了自己的腿间一隅。 陆九霄狡黠轻笑,吻了吻她肉肉的粉团儿脸,柔声道:“把腿分开。” 他声音温柔似水,既像是命令,又似是诱哄。 槿清觉着他的声音中一定是有些妖法的,亦或是他本就是个善于蛊惑人心的狐狸精,否则她怎的一听他的声音便会乖乖的依他所言,分开了双腿。 眼见着槿清的乖顺,陆九霄奖赏一般的在她面颊上啾了一口,夸奖道:“真乖!” 得到了如斯赞许的槿清,粉团儿脸蛋儿越发红润了。 大掌隔着亵裤覆上了槿清的腿心之处的娇嫩花瓣儿,指腹在那处肉花儿之上来回的抚摸。 “嗯……啊……好……好奇怪……”槿清的媚叫声中透着颤抖,她不知如何来形容陆九霄抚摸她私处的感觉,只觉着酥酥麻麻的,甚是舒服,她觉着此时的自己一定是淫荡极了,竟然喜欢被男人摸私处的感觉…… 指腹下的娇花儿越来越湿,蜜水洇湿了亵裤。 陆九霄垂眸看了看她腿间的水渍,眼中的炙热更甚,他抬手褪去了她的亵裤,那黏腻的蜜水在亵裤褪下之时竟拉出了一缕银丝。 槿清赤身裸体,一丝不挂,好一阵的羞赧,条件反射的夹紧了双腿,抱住了臂膀连连后退,瑟缩在床角团成了一团儿。 她见着陆九霄将她的亵裤放在一边,羞赧的别过了视线。 陆九霄宠溺一笑,栖身上前将她吻到软了身子。 他一面吻的纵情忘我,一面又不忘将手探入她的腿间。 陆九霄一怔,入手之处是意料之中的一片滑腻湿濡,却又是意料之外的软嫩光滑,那娇嫩的花户之上竟是一根耻毛也没,光洁如云,白嫩若脂。 他急不可耐的揉摸着那朵娇嫩的花儿,小心翼翼的揉着柔腻的花瓣儿,那白嫩嫩的花瓣儿犹如一张嘟起的小嘴儿索吻一般,陆九霄索性放开了她上面的小嘴转而吻上了下边的这张流着水的小嘴…… 槿清慌乱瞠目,急言阻止道:“殿下!” 陆九霄置若罔闻,专心的亲吻着槿清腿间的花瓣儿,他伸出舌尖,探入了花唇之间,犹如花丛之中寻寻觅觅的小蝶一般,浅浅的舔弄着花唇蚌肉。 柔软湿热的触感让槿清又羞又酥,悄无声息的挪动着小屁股向后躲避。 陆九霄察觉到了她的小动作,大手直接握住了她的腰肢,直接让她动弹不得,乖乖的被自己舔吃蜜穴。 陆九霄收回唇舌,就在槿清以为他是要放过自己之时,他又猛然将那是汁水淋漓的花户一口衔进了口中。 “啊……殿下……”槿清身子一软,噗的一声躺回了被衾之间,她想阻止,溢出唇齿的却只有娇媚的吟哦声。 陆九霄含住那软嫩的花户,轻轻一吮,馨香似溢的蜜水溢满唇齿,舌尖拨开蚌肉,寻到了那玲珑花豆,便急不可耐的将它含进口中吮啜。 槿清猛然瞠目,殿下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情?怎么可以亲她那个地方! 槿清哪里受的过这个,销魂蚀骨的情欲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直将槿清的理智彻底湮灭。 他将她的蜜穴吮吻的啧啧作响,她耳闻着啧啧水声媚叫不止,一双颀长玉腿虚虚的搭在陆九霄的臂侧,不时的颤抖着,圆润的脚趾也因着极致的舒爽酥麻紧紧地蜷缩着,玲珑的娇躯扭动的犹如鲜活的鱼儿。 吞咽之音响起,男人的喉结动了动,陆九霄将槿清那清甜的蜜水吞入了腹中。 明明是沉浸在了情山欲海之中,这吞咽声却仍然甚是明晰。 槿清耳闻这声吞咽之声,羞到红了眼眶。 这羞耻之心无形之中将槿清腿间的酥麻媚感放大了数倍,偏偏陆九霄又在此时拼了命的吮吸她的小花豆,直弄得她媚叫不止,娇躯颤抖连连,泄出的春水打湿了陆九霄的俊颜。 陆九霄见她泄了身子,终于舍得自她腿间抬起了头。 槿清瞰到时机,强撑着绵软的身子扯过锦被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睇着陆九霄,满是羞赧,几欲落泪。 陆九霄见她这可爱的模样忍不住发笑,上前将她从被子里捞了出来,拥进怀中,柔着声音,明知故问道:“槿儿怎么了?” 槿清仰起头,嗔了陆九霄一眼道:“殿下怎么可以做这种事?” “哦?”陆九霄挑起剑眉,饶有兴味的继续明知故问:“我做了什么事?” 槿清听出了他言语之中的故意之态,如何能遂了他的愿,她快速垂下眼眸,娇羞道:“羞羞的事情。” 陆九霄暗中抿嘴偷笑,继而刻意道:“槿儿不喜欢?” 槿清脸蛋儿红红:“才没有喜欢!” “哦?不喜欢啊……”陆九霄言辞刻意而悠哉,抬手探入了槿清腿间摸了一把,将染着她蜜水的大手凑到她面前,故意将那指间的春水拉出了银丝,他再次故意道:“那这是什么?” 槿清霎时间羞到了极致,嗖的将脸埋进了陆九霄的胸膛前,却又心有不甘,闷闷的辩驳道:“是你的口水!” 第九十六章一念一伤.春水潺潺h 陆九霄被她这可爱的模样与言语逗的低笑不止,他猜测着槿清大抵是对男女之事不甚清楚,亦是为了增添些闺房情趣,将她自怀中捞出,让她端坐在自己的面前,继而将那尚且拉着银丝的手凑到了她面前,耐心的教道:“这是女子情动之时方才会流淌出的淫水,你流了这么多,如何还不能证明你是喜欢的?” 槿清听懂了,却也越发羞赧了,她循着那染着自己淫水的手看向了陆九霄,质问道:“殿下如何对女子情动之时的反应这般明了?莫不是多番实践所得?” 陆九霄听闻此言,一口气上不来,堵的他胸口闷闷的,他一把将手上的蜜水抹到了槿清肉肉的脸蛋儿上,气愤道:“你在我身边这么久,几时见过我让旁的女子近过身?” 槿清被他抹的一个瑟缩,听得陆九霄如此说,她更梗起脖子道:“再久也不过半年,往昔之事我如何得知!” 陆九霄一怔,见着槿清被他抹到脸上的蜜水正泛着盈盈水光,他敛起笑意,认真正色道:“我从未有过旁的女人,自幼我的近身之事皆是由男子伺候的。” 槿清没有言语,荔枝水眸中满是难以置信。 “我绝没有欺瞒于你。”陆九霄认真至极:“不信你可以去问清风。” 槿清满目狐疑:“清风是你的人,如何能同我讲实话?” 陆九霄笑了笑,握住槿清细白的手腕将她拉进了怀中,柔声低语道:“我自幼便同其他的几个皇兄不同,我对权势、女人,统统都不感兴趣,我要的只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逍遥日子罢了,可我生在帝王家,我想要的似乎都与我渐行渐远,若不是那日在洛河里救了你,我这辈子只怕是要了无生趣,草草一生了,我与你,便是一见钟情了吧!” 陆九霄这番话,算是掏心窝子的话了,可现下他二人裸裎相对,说出这些话来,总觉得羞臊的很。 再反观槿清,是又羞又惊,愣愣的盯着陆九霄,她确实那日辰时醒来,陆九霄莫名其妙与她醋里醋气的说话,她方才有所察觉的,在此之前,她倒是真的希望陆九霄开枝散叶,更没想到陆九霄对她动心动的这般早…… “你……你……”槿清结结巴巴,手上无措,只好拽过被子挡在胸前,小手不停的抓弄着被子。 陆九霄悄无声息的向着槿清靠近,一边暗暗扯她的被子,一边低声细语道:“我的确是想要开枝散叶的,只是,这事儿,必须得你来才行!” 话音一落,槿清遮挡在胸前的被子便被他扯了去,他将人拉进怀中一并倒在了被衾之间,顺着她的雪颈一路吻到了耳畔,似是立誓一般的柔声道:“槿儿,我陆九霄此生,唯你一人。” 耳畔的肌肤亦是敏感,陆九霄言语间的气流呵的她痒痒的,她下意识瑟缩的样子像极了一只被揪住了耳朵的大白兔,偏偏陆九霄的如此言语又让她心神激荡,她害羞躲避的样子让陆九霄忍不住的低笑。 趁着她不知所措之时,陆九霄分开了她一双颀长莹白的腿儿,沉下腰胯将粗大的欲根抵在了槿清腿间的花瓣儿上。 正沉浸在激荡又感动中的槿清一瞬间紧张了起来,花唇被肉刃抵着,滚热涨硬的感觉让她无所适从,不自觉的向后躲避,一双柔苐小手胡乱的在陆九霄的胸膛前推拒着。 大手扼住着她的一双小手,将其扣在了自己的胸口处,陆九霄见她双眸满是惊慌失措,想着等下她便要吃痛,忍不住一阵心疼,她俯首,爱怜的吻了吻她额间的狐尾花,最终狠了狠心,沉下劲腰,将欲根向前一挺。 “嗯!”槿清吃痛,紧咬住了下唇,花穴被猛然闯入的大家伙撑的疼痛不已,一双乌溜溜的眼眸瞪的溜圆,满目惊慌的盯着栖身压住自己的陆九霄。 未经人事的蜜穴紧窄至极,陆九霄被她夹的难受异常,槿清吃痛,他停滞不前,不敢再将欲根向深处入进,那粗长硕大的欲根方才之进入了一半,顶端被卡在稚嫩的花径之中,进不得又退不得。 陆九霄的额上细汗密布,被卡的头皮发麻。 一丝鲜血顺着二人的交和之处缓缓流淌,自床单之上洇出了一朵红梅。 槿清是初次,陆九霄亦是,现下的感觉甭提什么欲仙欲死,实在算不得一个好。 一滴汗顺着陆九霄的额角滑落,吧嗒一声微响,落在了槿清胸前的雪丘之上,绽出了一小片水花。 陆九霄出身王室,男女之事有人教,又年长了槿清几岁,到底是比槿清娴熟了几分,他深呼吸了几口气,定了定神,放开了槿清的小手,俯下身,轻轻浅浅的吻上了她的面颊。 槿清的脸蛋儿饱满软糯,唇下的触感似糯米雪糍一般,直让恨不得咬上她一口。 浅浅的吻一路游弋到了槿清耳边,陆九霄柔声问她道:“还疼吗?” 槿清摇了摇头,破身的疼痛已然不在,只是陆九霄的欲根那般硕大,仍是有些麻麻涨涨的。 陆九霄亲了亲她嫣红的小嘴,起身将她颀长白嫩的双腿架在了自己的臂弯,挺起腰身,将那粗大的欲根缓慢的整根没入了蜜穴之中。 强烈的酥麻感让槿清忍不住哼哼出声,陆九霄只以为自己又弄痛了她,急忙停下了动作。 这一停,二人皆是不好受的很。 槿清的蜜穴被粗大的性器涨的满满的,紧小的穴口被撑的浑圆,她身子生涩,仍是不知该如何形容此时的感觉,只觉得蜜穴之中那似痒非痒的感觉犹如猛兽即将冲破牢笼一般,她无助极了,只好嘟起小嘴,无助的轻声哼哼。 紧致的蜜穴将欲根牢牢的箍住,花径之中的那层层迭迭的媚肉犹如生了小嘴一般,拼命的将那欲根往深处吸缴,直吸的陆九霄紧咬牙关,险些就此缴械投降。 陆九霄被槿清的轻哼声引去了目光,他一抬眼,便见槿清秀眉微蹙,眉梢眼角尽露媚态。 看出了槿清的求欢之意,陆九霄心中一荡,试探着轻柔的将欲根抽出了几分,又缓慢的挺入回蜜穴之中。 第九十七章一念一伤.只你一人h 果不其然,槿清的媚态更甚。 槿清媚态一露,陆九霄便被勾了魂儿,却仍是有些不敢造次,柔声问道:“疼吗?” “不疼。”槿清摇了摇头,娇羞不已:“舒服的。” 陆九霄闻言,兴奋不已,抽动着腰肢将欲根又退出了一半有余,被槿清处子之血染红的棒身有些狰狞,略略停顿之后,陆九霄沉下腰,将那欲根又没入了蜜穴中。 “啊……啊……”槿清的呻吟声中媚态尽显,全然没有疼痛之意。 陆九霄放下心来,沉下腰胯,抽插了起来。 槿清的身子因着他的抽插摇摇晃晃,一对娇乳犹如石子入湖,荡起了涟漪,柔苐小手攀在陆九霄健硕的肩头,星眼半阖,一双大黑瞳情欲迷离的盯着床帏顶。 陆九霄见她这般模样,大胆了许多,抽插她蜜穴的力道也大了许多。 槿清的媚叫声陡然增高,蜜穴之中的酥麻酸胀令她飘飘欲仙,圆润的脚趾蜷成一团。 陆九霄抽插的越发快了许多,初经人事的肉刃在生涩的蜜穴之中进进出出,他眼见着槿清的一张粉团子般的脸蛋儿一片绯红,犹如吃醉了酒一般,神色越发荡漾,肉嘟嘟的面颊都跟着他的抽插而微微发颤,可爱的模样直惹的他忍不住一阵低笑。 槿清正不解他为何发笑,陆九霄便俯下身将她的小嘴一吻封缄。 “唔……”槿清不自觉的弓起腰身,呻吟身化作缠绵的亲吻,耳畔只闻得交和之处的黏腻水声与肉体撞击的啪啪声。 陆九霄吻着她的小嘴,胯下又是一波大力的挞伐。 槿清好似那骤雨之下的粉荷,摇摇欲坠。 蓦的,花径之中的肉刃撞到了某处凸起,猛烈的酥麻媚感势如破竹的席卷而来,直将槿清彻底淹没,婉转娇媚的呻吟媚叫急转向上,那裹着陆九霄欲根的蜜穴亦开始不住的收缩…… 槿清的娇躯颤抖连连,终于在高扬的媚叫声中泄了身子。 她这一阵裹挟夹弄之后,便只闻得陆九霄的一声闷哼,继而槿清便觉着小腹一热,一室腥浓淫靡的麝香之味…… 槿儿还小,开枝散叶这种事儿,还是先放一放吧…… 陆九霄终于放开了槿清甜软的小嘴,槿清对自己小腹处的暖意甚是不解,急急的垂眸看了过去。 雪白的小腹上尽是陆九霄白浊浓稠的元阳,那粗大的欲根颤了颤,最后一滴白浊滴落在了槿清的花户之上。 槿清无措了起来,她甚至还不知男子的这处还能射出这物来,她不知所措的抬眼,望向了陆九霄。 陆九霄凝视着她这娇憨可爱的模样,宠溺一笑,吻了吻她的面颊,起身道:“我去要水。” 陆九霄披上外氅,唤了侍女备好了沐浴的浴斛与热水,水面上飘着鲜红的蔷薇花瓣。 待陆九霄将槿清抱进浴斛之中,她都还有些恍恍惚惚,她就这般与陆九霄有了男女之事了? 那浴斛甚是宽大,容纳两个人绰绰有余。 槿清背靠着陆九霄的胸膛,糯米团子一般的脸蛋儿被氤氲的热气熏的一片红润,血红色的蔷薇花瓣越发的将槿清凝脂般的肌肤衬托的欺霜赛雪。 陆九霄撩起一捧水,将附着在槿清肩头上的蔷薇花瓣冲落到了水中,他俯首吻了吻她带着蔷薇花香的圆润肩头,将下巴搁在了她的肩头,与她耳鬓厮磨,蹭着她肉肉的脸蛋儿,见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忍不住问她道:“在想什么?” 槿清闻声抬眼,摇了摇头,继而回答道:“没什么,只是觉着有些恍惚,好似在梦中一般。” 陆九霄淡然一笑,一手穿过她的腋下拨弄着小奶头,一手探入了槿清的腿间,去揉弄着那微肿的花唇。 槿清一声惊呼,侧目惊道:“殿下!你要作甚!” 他方才才要的她,这还不过半个时辰,怎么又要? 陆九霄吻了吻她的脸蛋儿,笑道:“这感觉可真?槿儿还要疑惑?” 槿清明了他的意,瞬间红了脸,挣扎娇嗔道:“殿下!” 陆九霄拥着她的手臂骤然收紧,他佯装怒道:“不准再叫我殿下!” 槿清被勒的一怔:“不叫殿下叫什么?” 陆九霄反问道:“我姓甚名谁你又不是不知,或者……”陆九霄卖起了关子,看着槿清疑惑不解的眼神,附耳暧昧道:“你直接唤我相公也成……” 槿清红透了脸,嗔道:“殿……啊……” 陆九霄听闻她脱口而出便要称殿下,揉摸在她胸乳上的大手寻到她的乳珠儿便是轻轻一揉,直弄得槿清当即软了身子。 这不说还好,如今提及了话茬儿,陆九霄便迫切的想要听槿清叫上他一句相公来听听,槿清被他磨的无法,只好忍住心头的羞意,红着脸悄声的说道:“相公……” 陆九霄心花怒放,在槿清的脸蛋儿上奖励一般的狠狠地啾了一口,槿清羞涩不已,捂住了被陆九霄亲过的脸蛋儿低头不语,这从方才到现在,她的脸蛋子都要被他亲破皮了。 陆九霄心情大好,毫不掩饰的赞赏道:“真是我的好娘子。” 二人在水中闹了一会儿,水温渐退,陆九霄担心槿清受凉,用一块大手巾将槿清包裹的严严实实,抱回了床上,与她相拥而卧,槿清想要穿上寝衣他也不准,羞的槿清气鼓鼓的钻进了被窝里,只露出了一颗圆头。 陆九霄见她“独霸”一床被子的无赖模样低笑不止,面上却是装起了可怜:“槿儿,你怎好一点被子都不分我,这入了秋夜里凉,我若是受了风寒可如何是好?” 槿清一听他这般说,登时又心软了起来,放开了紧紧搂住的被子。 陆九霄窥见时机,一刻也不敢耽搁,泥鳅一般的钻进了被窝里,八爪鱼一般的将槿清牢牢的抱进了怀里。 槿清如何能挣的过陆九霄,只好枕着陆九霄的手臂,气鼓鼓的从了。 陆九霄拥着她滑腻的身子,从未有过一刻能如眼下这般的满足过。 一盏清辉高悬于静谧的夜空,偶尔几声风吹落叶的沙沙声响。 第九十八章一念一伤.人参娃娃 夜深了,早已经过了往日里就寝的时辰,可今夜的陆九霄丝毫没有睡意,他方才与槿清心思相通,又行了男女之事,现下正是兴奋的时候,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力气一般。 槿清亦是毫无困意,只是满心羞怯,一双小手若有似无的在陆九霄的胸膛上划着圈儿。 陆九霄被他的小手搔弄的痒痒的,他握住了她柔若无骨的小手,以免自己兽性大发。 二人说了好一会子的话,依然毫无困意。 陆九霄偏过头,吻了吻槿清的额头,问她道:“那日庙会,你许了什么愿?” 说起那日,槿清面上的红晕卷土重来,她抬眼望了陆九霄一眼,复又快速的垂下眼眸道:“我求佛祖,让殿……让你平安喜乐,岁岁无忧。” 陆九霄心下一喜,微微侧过身,大手抚摸上了槿清的面颊,欣喜道:“有你在,我定然会岁岁无忧。” 槿清抿着小嘴,红着脸漫起笑意。 陆九霄摩挲着她软软的脸肉,问她道:“你可想知道我那日许了什么愿?” 槿清好奇道:“什么?” 陆九霄簿唇带笑,眼神似水一般:“我祈求佛祖,让你我长相厮守。” 乌溜溜的荔枝水眸霎时间瞪的滴溜圆,好似一个好奇的娃娃一般,陆九霄忍不住笑道:“你知道人参娃娃吗?” 槿清不解他这没头没脑的话:“人参娃娃?” “对。”陆九霄言说道:“就是话本中那成了精的人参娃娃,生的憨态可掬,白白胖胖的。” “知道。”槿清点了点头,幼时祖母时常给她讲人参娃娃的故事,她自是知晓的,只是她仍是不明所以:“所以呢?” “我觉得你像极了那话本中的人参娃娃。”陆九霄如实道:“白白胖胖,粉粉嫩嫩。” 槿清撇了撇小嘴,这话怎么听着都不像夸姑娘家的,质疑道:“你这当真是在夸我?” “当然是在夸你!”陆九霄眼中爱意满满:“你不知你有多可爱!” 槿清有些受不住陆九霄这接二连三的情话,丢下了一句“油嘴滑舌”便转过了身去背对着陆九霄。 陆九霄如何能允,追了过去便自身后抱紧了她,还想同她闹一闹,槿清自知自己闹不过他,急忙道:“不早了,早些歇着才是,你明日还要上朝呢!” 陆九霄倒不是怕上朝起不来,而且担心槿清太过劳累,只好悻悻的罢了手,拥着她睡下了。 这一夜,陆九霄因着兴奋睡的不算安稳,中途醒来了几次,睁开眼见那娃娃像个粉团子似的窝在自己怀里睡的正憨,方才又安心的睡了。 犹在梦中的人又何止槿清一人? —————————— 秋日里的清晨丝丝清凉,云淡风轻,阳光柔和。 槿清率先瞠开双眼,眼前是陆九霄白衣精壮的胸膛,她脸蛋儿一红,昨夜种种历历在目,羞的垂下了眼眸。 陆九霄还在睡着,昨夜里虽算不上过于酣畅淋漓,可到底是初次,也有几分劳累的,且夜里又醒了几次,现下睡的正酣。 槿清来了兴致,抬眸看着睡着的陆九霄,只见他凤眸紧闭,呼吸沉稳,剑眉舒展却一丝也不失霸气,这张俊颜她日日都见,今日竟觉着格外的俊郎,难不成是因着昨夜…… 槿清面颊越发红润发热,她不敢再回想下去了,眼看着时辰也差不多了,她动了动,打算唤陆九霄起身。 “殿……”槿清张了张小嘴,又将话咽回了肚子里,陆九霄说了不准她再唤他殿下,这若是一声殿下把他叫醒,还不知要如何罚她呢! 可不唤殿下唤什么呢?唤他九霄,槿清又觉着直接唤名字哪里怪怪的,难不成真如他所说,还要直接唤他相公?槿清又羞羞的叫不出口…… 槿清思来想去,眼看着起身的时辰要过了,再不将陆九霄唤起,他上朝便要迟了,槿清抿了抿小嘴,抬手轻轻摇了摇陆九霄,轻声道:“该起了……” 陆九霄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动了动身将槿清抱的更紧了几分,拥着她滑腻绵软的身子,陆九霄得偿所愿,这一刻他真的不想去上朝了,恨不能溺在槿儿的温柔乡里,再也不去想其他。 ‘人性,果然是贪得无厌的。’陆九霄心中暗暗感慨,想罢,他长叹一声,恋恋不舍的放开了槿清的身子,掀开被子起了身。 槿清见他起了身,便也想要起身去为他更衣,却忘了自己正赤身裸体,甫一掀开被子又嗖的钻了回去,羞涩不已的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 陆九霄脸皮厚,就那般大剌剌的拾起地上凌乱的衣衫,在槿清面前穿了起来,且时不时的偷瞄槿清。 一阵窸窣响动之后,陆九霄衣冠楚楚,将槿清的衣裙自脚踏上拾起,还给槿清之时却又故意不肯松手,他威胁道:“叫相公!” 槿清扯了几下,奈何力不如人,只好红着脸声若蚊蚋:“相公……” 陆九霄飞速的在她脸蛋儿上啾了一下,眉眼含笑:“娘子真乖!” 槿清红着脸嗔了她一眼,拿着衣裳钻进了被子里去换。 片刻后,槿清穿戴整齐的掀开了被子,穿上绣鞋站起了身。 二人用过了早膳之后,陆九霄便带着清风上朝去了。 槿清目送他上了马车,本想回房,却见霁月明月带着几名女使陆陆续续的搬着她的东西直奔陆九霄的卧房而去。 槿清甚是不解,急忙上前询问。 霁月见是槿清,回答她道:“殿下吩咐,把槿姑娘的东西都搬到他房中去。” 槿清闻言,满目惊讶,这之后岂不是日日都要与陆九霄同床共枕了,那岂不是夜夜都要被他…… 这若是传出去了,还不人人都说她是狐狸精? 一想到此,槿清急忙奔过去阻止道:“住手!” 正忙于搬东西的几人霎时间愣在了原地,可槿清的阻止自然是无济于事,王爷的命令,那几个女使哪敢不从? 槿清羞的不敢见人,在房中躲了一天,这下好了,整个王府都知道她与陆九霄的好事了…… 第九十九章一念一伤.挑灯绣花 yuzhaiwuh.xy 陆九霄心中脑中都是槿儿,一下了朝朝匆匆赶回,没迎来槿清柔情蜜意的诉说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之情,反而等来了槿清要与她分房睡的要求。 陆九霄义正言辞,仿佛槿清在提什么甚是无理的要求一般,严词拒绝道:“不行!” 槿清据理力争,她还想一如往日那般,不想这般显眼,陆九霄七窍生烟,索性也不同她多说,直接将人按到了床上,饿狼一般照着她粉嘟嘟的脸蛋子就是一口,咬的槿清一声惊呼,连喊饶命。 陆九霄扼住她细白的手腕将她牢牢的压在身下动弹不得,咬牙切齿:“没良心的小东西!”鮜續zhàng擳噈至リ:y u zhaiwuvip.c om 槿清不明所以,实在不明他这一句没良心从何而来? 陆九霄见她这呆愣愣的模样越发气不打一出来,他们都到了如此地步了,如何就不能夜夜同床共枕了?她如何就不愿意了? “说!”陆九霄一声逼问:“为何不愿与我同宿?” “我……我……”槿清结结巴巴不知所云,陆九霄继续逼问: “说!” “我……我……我怕……”槿清嚅嗫开口。 陆九霄不解追问:“怕甚?” 槿清委委屈屈开口:“怕被流言蜚语将槿儿说成是狐媚子。” 陆九霄一怔,怒气全消,坐起身将她拉进怀中,心疼道:“怪我,是我考虑不周,不过你就安心在我房里住下,我看谁人敢说三道四!” “还是别了……”槿清仍想为自己再争取一番,抬眼对上了陆九霄那双凤眸,登时把话又咽回了肚子里,乖乖道:“我住下就是了。” 陆九霄唇边霎时间扬起了满意的弧度,他搂紧了槿清,坚定道:“槿儿,我不会让你就这般没名没分的跟着我,待我为你寻一户出身高贵的养父,堂堂正正的迎你做我的王妃。” 槿清狠狠的一阵怔忡,陆九霄所言,她想都不敢想,且不说她现如今只是一名女使,即便她仍是顾玉承的女儿,顾玉承官微言轻,又如何匹配的了他王爷的身份? 槿清忽而鼻子酸酸的,从小到大,除了祖母,谁为她的未来考虑过?筹谋过?祖母生前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她,彼时她还未到议嫁的年纪,这若是没了祖母庇佑,又没有夫家可倚靠,那对黑心的夫妻不把她卖了都是好的…… 若是祖母还活着,知晓她如今有了陆九霄,该有多开心…… 陆九霄听到了她隐隐约约的抽泣声,急忙将人从怀中拉出:“怎么哭了?嗯?” 槿清抬眼起泪眼朦胧的荔枝眼眸望了望陆九霄,笑着摇了摇头,言说道:“槿儿不在乎名分的。” 槿清想着,什么王妃不王妃的皆是虚名罢了,她与陆九霄心意相通这便足够了,即便是凭着顾玉承的身份,她嫁给陆九霄做正妃也是高攀的很,陆九霄为她寻养父,指不定要传成什么样子,届时再落入顾玉承的耳朵里,还不知道要生出什么事端来。 且自私些说着,万一陆九霄对她始乱终弃呢?届时她成了王妃,想跑都跑不了,若她只是个女使,大不了伤心一阵子,熬过了年纪就出府去了…… 槿清泪眼朦胧的眼神儿逐渐狡黠,本来还很是感动的陆九霄逐渐发现了端倪,他凤眸微眯,危险十足的靠近了槿清,追问道:“你是真的不在乎名分,还是在为自己寻退路?” 心思被识破,槿清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毫无意义的落入了陆九霄的眼中。 槿清只觉着一个天旋地转,又被陆九霄给按倒在了床上,她望着陆九霄那恨不得一口吞了自己的眼神,吞了吞口水…… 陆九霄的火气起了又消,消了又起,他气恼的瞪着槿清道:“我爱你这件事儿就从未想过退路,你倒好!竟然还盘算着有朝一日离我而去,真是个狼心狗肺的胖娃娃!” 陆九霄的一句我爱你让槿清颇为震撼,她霎时间便觉着自己方才的思量的退路过分至极…… 陆九霄盯了她半晌,眼中的火气消散,槿儿在那样的环境下担惊受怕着长大,遇到事情会下意识的往坏处想也在情理之中。 “罢了。”陆九霄长叹一声,侧身躺在了槿清身旁,将她搂进怀中,附耳道:“我会慢慢向你证明,我对你绝非是一时兴起,我绝不会负你。” 槿清耳闻陆九霄的这番言语,只觉着有什么东西在胸膛中蔓延开来,直至将她的胸膛胀的满满的,泛起了丝丝的甜。 “不过……”陆九霄拉起了长长的尾音,槿清当即被吊起了好奇心: “不过什么?” 陆九霄卖起了关子,抬手轻刮了刮她挺翘的小鼻尖:“用过晚膳再告诉你!” 陆九霄不想说,槿清也撬不开他的嘴,只好起身随他去用晚膳。 晚膳之时,槿清见着陆九霄一碗接一碗的喝那枸杞杜仲羊肾汤,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妙…… 晚膳之后,一回房,槿清便急忙忙的点灯绣花,可一想着那枸杞杜仲羊肾汤,一对好好儿的并蒂莲硬生生的被她绣的乱七八糟。 陆九霄如何看不出她那点小心思,他关好房门上前来到槿清身边坐了下来。 槿清下意识的缩了缩,手下的针脚歪了也顾不得,只一门心思的继续绣花。 陆九霄侧目而视,见她针法七扭八歪,簿唇微微扬起,抬手便拿走了槿清手中的绣花棚子:“这大晚上的还绣什么花,仔细眼睛疼。” 槿清扭扭捏捏:“不……不绣花做甚呀?” 言说见,又拿起了旁边的丝线理了起来。 陆九霄长手一伸,环住了槿清的柳腰,自身后将她拥入怀中,附耳低语:“我们去床上,我告诉你做甚。” 槿清来不及再辩驳便被陆九霄拥着起身,一路半推半就的带进了卧房。 一进卧房,陆九霄便吻住了她,一手扣住槿清的柳腰,一手按住她圆润的后脑,一路吻一路行至床边。 槿清被吻的晕晕乎乎,唇分之时已是微微气喘,昨夜到如今,她这张小嘴被吻了不知道多少次,现下陆九霄只一吻,她的小嘴便肿了。 第一百章一念一伤.槿儿受罚h 陆九霄拥着她站在床边,抚在她后脑的大手缓缓前移,继而捧住了槿清的粉嫩面颊,意味深长的抿起了唇角:“槿儿可还记得晚膳之前的事?” 槿清红着脸蛋儿点了点头。 陆九霄随即逼近一步,槿清双腿一软,坐在了床沿上。 陆九霄身子微微前倾,双手撑在床沿之上,将槿清圈在了自己的双臂间:“槿儿为自己留后路的心思,我懂的,只是你这般想法,到底是伤了为夫的心,既伤了为夫的心,那便是要罚!” 槿清张了张嘴,试图为自己辩驳上两句,可一想到晚膳之时陆九霄那一碗接一碗的枸杞杜仲羊肾汤,她识趣的闭了嘴,委屈屈的点了点头。 槿清垂下眼眸,忖度片刻后,她抬起藕臂,环住了陆九霄的脖颈,凑近了陆九霄在他的面颊之上一左一右各亲了一下,亲罢,便环住他的脖颈,用宛若幼犬的眼神紧盯着陆九霄不放。 陆九霄强压住被她这眼神征服的心思,装出了一副不买账的样子:“就这?” 槿清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只好怯生生的试探道:“那……那你想如何?” 陆九霄勾唇轻笑:“我想如何?槿儿心中清楚的很。” 话音未落,陆九霄的大手便已经漫到了槿清的腰际,长指轻挑,挑开了她腰际的革带…… 秋夜微凉,红纱帐暖,这凉爽的夜风更是难以衬起这一室的火热缠绵。 那厢房之中只闻得少女的吟哦娇喘交织着男人的情欲的喘息。 陆九霄赤裸着精壮的身躯坐于床沿之上,紧抱着她纤细的腰肢,槿清跪坐于他的跨间,紧抱着他的脖颈,那火热昂扬的欲根深深的入到了她湿濡的蜜穴之中,只余两颗精巢留在外边。 陆九霄的一只大手缓缓下移,停留在槿清挺翘的雪丘之上反复揉摸,那雪白娇嫩的雪丘霎时间变得绯红一片,伴随着陆九霄的揉弄轻拍而微微发颤,犹如那颤巍巍的糖蒸酥酪一般。 槿清早已经软了身子,若不是陆九霄抱住她,她只怕是早就滑下去了。 陆九霄将她抱紧了几分,俯首吻住了她因着娇喘而微张的小嘴。 他轻咬她的唇瓣,伸出舌头与她纠缠,啧啧的水声响起,啪啪啪的抽插声接踵而至。 槿清小嘴被堵,蜜穴之中强烈的酥麻感让她只能发出几声听来既舒爽又难耐的呜咽声。 娇躯因着接连不断的抽插撞击摇摇晃晃,槿清觉着自己像极了那雨中摇曳的花,被雨滴砸的摇摇欲坠,又像是惊涛骇浪的之中颠颠簸簸的小船…… 私处的花豆胀大了许多,白生生的花户一片粉红,抽插间陆九霄那浓密粗硬的耻毛将她搔弄的她腿心痒痒的。 一对娇乳起起伏伏,挺立的乳珠儿来回的摩擦着陆九霄坚实的胸膛。 蓦的,槿清绷紧了身子,喘息声越发急促,陆九霄见她即将高潮泄身越发加快了抽插的速度,松开了吻着她小嘴的簿唇。 他想听槿清泄身的媚叫声…… “啊——!!”长长的媚叫声中,槿清颤抖着泄出了春水之后,软在了陆九霄的怀中。 春水淋漓,那黑色密林犹如辰日里带着露水的草丛。 浑身绵软的槿清趴伏在陆九霄的肩头上娇喘连连,肉嘟嘟的脸蛋儿被挤得微微变了形,她尚未来得及自高潮的余韵中抽身而出,陆九霄便抱着她回到床中。 陆九霄将她放到了柔软的被衾之中,爱怜的吻了吻她额间的狐尾花,继而恋恋不舍的将那蜜穴之中的欲根缓缓抽出。 欲根抽离的感觉让槿清不由自主的哼唧了两声,恍惚间她记着陆九霄仍未释出元阳,暗暗感慨起了那枸杞杜仲羊肾汤的威力了。 槿清正恍恍惚惚胡乱感慨,陆九霄却又将她抱起,让她趴跪在了被衾之间,翘起了屁股。 这趴跪还要翘起屁股的姿势让槿清霎时间羞的不行,挣扎着便要起身。 陆九霄见她要逃,如何能允?俯首照着她的小屁股上就是一口。 白嫩白嫩的臀瓣之上霎时间留下一记绯色齿印。 槿清的小屁股软软弹弹,咬上一口堪比凝酪,陆九霄直觉着槿儿整个人都嫩的犹如琼脂乳酪一般,让他恨不得一口将她吞下去。 槿清被咬的“啊”一声惊呼,扭动着小屁股连连躲避。 白馒头一般嫩生生的小屁股摇晃着躲避的模样倒像是在求欢一般。 陆九霄的凤眸几欲喷火,一双大手握住槿清纤细的柳腰,低声道:“不准动!” 趴伏在床的槿清当即僵住了身子,动也不敢动,这姿势甚是羞耻,她索性将脸埋进了枕头。 陆九霄被她这可爱的模样逗笑,未再言语,默默上前,自槿清身后将欲根挺进了湿濡温热的蜜穴之中。 花径之中林立堆迭的媚肉霎时间将欲根牢牢吸住,灭顶的舒爽之感让陆九霄仰头粗喘,大手抓住那嫩生生的臀瓣,低吼道:“淫娃!” 强烈的情欲让陆九霄眼尾微微泛红,脸上的肌肉亦甚是紧绷,往日里清冷孤傲,风度翩翩的谪仙人,此时却是面露狰狞,宛若要眼前的娇人儿生吞活剥一般。 他一手紧握着槿清的腰侧,一手揉摸抓弄着她颤巍巍的臀瓣,沉首挺腰,便是一阵猛烈的抽插。 狰狞的巨蟒大力阀挞,捣弄的蜜穴汁水飞溅。 白生生嫩乎乎的花户被撞击的粉红一片,那雪白的臀瓣亦是被撞击的一片绯红,遍布着指印红痕。 槿清的呻吟媚叫声透过枕头闷闷的传了出来,入了陆九霄的耳中,犹如最烈性的春药一般。 酥麻爽感似钻心蚀骨一般,自蜜穴之中行进四肢百骸,槿清的一双小手紧紧地抓着枕侧的被衾,白皙修长的指节微微泛白。 陆九霄放慢了阀挞的速度,将那欲根缓慢抽出,只余那圆润的顶端还留在湿濡的蜜穴中。 槿清哼哼了两声,本已经准备好迎接他大力的挺入,却不曾想陆九霄继而将欲根一整个自她蜜穴之中抽了出来。 第一百零一章一念一伤.缠绵承欢h 槿清羞与抬眼去看,却又暗暗不解之际,陆九霄扶住自己那粗大的欲根,用沾满了她蜜液的欲根缓缓的磨蹭起了她的花户。 槿清一阵瑟缩,那火热湿濡的蟒首正磨蹭碾弄着她的花蒂,酥酥麻麻的快感让她更是忍不住哼哼唧唧的扭动起了小屁股,蜜液一汪接着一汪,春雪消融一般,潺潺流水,顺着大腿内侧缓缓流下,自那雪白的肌肤之上留下一道淫靡的水印。 陆九霄就这般扶着欲根磨蹭碾弄了许久,时而以蟒首描绘着花唇蚌肉,时而轻轻的撩拨着花蒂,时而浅浅的插入穴口,却又不肯长驱直入,直折磨的槿清越发难耐的哼哼唧唧扭动着娇躯,摇晃着小屁股。 察觉到槿清反应的陆九霄簿唇上扬,带着满满的狡黠,磨蹭碾弄的越发慢条斯理了起来。 许久之后,陆九霄仍是没有半分要插入的意思,槿清终于是受不住他这般磋磨,起身转过头委委屈屈的瞪着身后的陆九霄。 陆九霄抬眼看了过去,唇边狡黠的笑意不减反增,他明知故问道:“槿儿如何这般委屈的看着为夫?” 槿清脑袋轰的一声,现下她算是明白了陆九霄的惩罚从何而来了…… 槿清扁了扁小嘴,转回了头,试图翻转身子自己摸一摸稍作绁解。 陆九霄手疾眼快,当即扼住了她的手腕。 槿清不死心,又用另只手朝着自己腿间摸了过去,结果不出意外,又是被陆九霄的另只手紧紧扼住,他将她双手反剪到了身后,单手禁锢,空出的另只手轻拍她的小屁股,看着那颤巍巍的臀肉,陆九霄佯装生气道:“淫娃,相公还在这呢,你就想自己弄起来了?” 槿清撅着小屁股,半趴半跪,一双手被陆九霄反剪在了身后,她只能这般翘着屁股趴在软枕上气鼓鼓,饱满的脸颊犹如一只鼓鼓的河豚。 河豚槿清气鼓鼓道:“你又不肯进来……还不准我自己弄,你……你不讲理!” “哦?”陆九霄挑起剑眉,松开了剪住槿清双手的大手,改为环住她的柳腰,稍一用力便将她抱起。 “呀!”槿清惊呼过后,整个人便落入了陆九霄的怀中,柔软的小屁股坐在他坚实的大腿上,那硬挺的欲根正抵着她的雪丘。 陆九霄将她抱紧,下巴抵在她的颈窝处,吻了吻她耳畔白皙的软肉,放低了声音,言语间暧昧十足:“我不肯进来?那槿儿倒是说说清楚,我不肯进来哪里?” 此话一出,槿清被羞的全身都泛起了粉红,活脱脱的一个粉团子一般,可爱的模样让陆九霄忍不住吻了吻她软糯的脸蛋儿,继续诱哄道:“槿儿说出来,相公才能知道啊……” 气鼓鼓的槿清抬头嗔着陆九霄,紧咬着下唇不肯言语,模样可怜却又招人疼的很。 槿清知他想引自己说淫话,可她就是羞于启齿,紧咬住下唇不肯开口,打算生生的将体内的媚意熬过去。 陆九霄察觉了她的心思,当即又对她上下其手,他错开些身,俯首含住了槿清胸前的乳珠儿。 那乳珠儿早已经充血挺立,犹如一个熟透了的小樱桃,傲然挺立与一片淡粉色的乳晕中央,好似那绮丽的花儿一般。 乳珠儿被陆九霄含进口中,被他的唇舌舔弄撩拨,他舔弄着甜美的小樱桃,抬手覆上了另一边的雪乳,拢住那雪团揉摸了许久之后,略带簿茧的指腹抚上了挺立的小樱桃,反复的剐蹭。 槿清那本就来不及消退的情欲越发的汹涌澎湃,她哼哼着,抬起小手去推陆九霄,可他身躯坚若磐石,纹丝不动。 两指夹住了那殷红的小樱果,轻柔搓揉夹弄。 槿清自鼻子中发出了一声媚哼,推拒在陆九霄肩头的小手登时软了下去。 陆九霄轻咬了一口她的乳肉,自她胸前抬起了头。 槿清星眼半阖,脸蛋儿红红的,媚态十足。 陆九霄强忍着发疼的欲根,装出了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只见他淡淡一笑,抬手抚上了槿清的腿间。 那朵淫香四溢的花儿方才经过了一番插弄,此时正春水汩汩,陆九霄毫无意外的摸到了一手黏腻的春水。 长指就着那黏腻的春水拨弄着花唇,轻轻夹弄着蚌肉,故意将那处娇媚的花儿摸弄的沽啾作响。 陆九霄一瞥,心中的防线轰然倒塌。 槿清被他撩拨的难受至极,不满的嘟起了小嘴,这娇容比那春日里的桃花还要明艳上三分,眉梢眼角的媚态直勾陆九霄的心神,偏她又生的粉嘟嘟,嘟嘴求欢的模样倒有几分像是在讨糖…… 陆九霄眸色倏然深沉,再忍下去便不知惩罚的是谁了,他再次将槿清扑倒在床,握住她的腰肢让她再次翘起了小屁股,粗大的欲根抵住潺潺流水的蜜穴口,长驱直入…… “啊……”槿清媚叫着高扬起头,自方才忍耐到了现在,情欲终于寻到了宣泄口,她迫不及待的想要陆九霄动一动,不自觉的便随着他抽插的力道摇晃起了白嫩嫩的小屁股。 那欲根退出之时,槿清的小屁股便微微前倾,待那欲根挺进之时,她便向后一动,如此往复,陆九霄的每一下挺进,都能触碰到她蜜穴之中最为敏感之处。 陆九霄眼望着自己的欲根在槿清的粉臀之中进进出出,槿清摇着小屁股求欢的模样有些让人难以置信她方才是第二次承欢,这其中,陆九霄功不可没。 一想到此,陆九霄眸光犹如一砚墨,深沉浓重,他俯下身,以自己健硕的身躯覆住了槿清的娇躯,强劲的小臂抱住了槿清的柳腰。 槿清被他这一碰,腰窝处一痒,整个人绵软无力的趴在了床上,陆九霄索性抱着她一并倒在了床上,自她身后拥着她的身子。 二人皆侧身而躺,双腿交缠,陆九霄一条手臂自她玉颈下穿过,环住了玉雪肩头,略略调整了角度以后,再次开始了大力猛烈的阀挞。 第一百零二章一念一伤.梨花盛放半h 媚叫声一声接着一声自槿清那嫣红的小嘴之中溢出,侧目而视,便是陆九霄那欲求不满的俊颜。 槿清正媚意翻涌,花径被那粗大的欲根涨的满满的,酥麻酸胀,却又舒爽到了极致。 陆九霄亦是如此,欲根被槿清紧致的甬道牢牢包裹,爽的他头皮发麻,神飞天外一般。 他侧过脸吻了吻槿清粉嘟嘟的脸蛋儿,几欲嘶吼一般的同她说道:“我不准你离开我!想想也不行!” 言罢,凶狠的吻上了槿清的肩头,那圆润白皙的肩头瞬间留下了一点红痕,犹如一颗红艳艳的莓果…… 夜深人静,只闻得床帐微微摇晃,喘息与吟哦交织。 身形秀颀的少女被高大的男人自身后拥在怀中,二人耳鬓厮磨,水乳交融。 槿清秀眉紧蹙,发髻松散,鬓边散落下的几绺青丝被香汗浸湿,服顺的贴在粉白的面颊之上。 陆九霄轻轻扼过那犹如白莲花瓣的下巴,含住她呵气如兰的小嘴,勾住她口中的柔软的香舌与之纠缠,啧啧作响,大手抚上她的胸前,爱不释手的把玩揉摸。 就在槿清即将再一次泄身之时,陆九霄狠入了几入之后骤然将火热的欲根抽出,瞬间精关大开,滚热浓郁的白浊一股接一股的射在槿清的雪臀与腿根之处,点点白浊犹如梨花盛放。 槿清浑身绵软,接连泄身让她现下连动动手指都不想。 陆九霄亲了亲她的面颊,起身去要水沐浴。 沐浴之后,槿清已是累极,一沾枕头便睡的深沉。 陆九霄为她掖了掖被角,抱着她心满意足的睡下了。 翌日,陆九霄前去上朝,走了没多久便下起了雨,槿清出不了屋子,只好坐在房中绣花。 雨天阴暗,绣花倒还不算影响。 槿清拿起昨夜被自己绣的东倒西歪的并蒂莲,嫌弃的蹙起了眉。 雨不算大,淅淅沥沥的,槿清耳闻着沙沙雨声,望着手中的并蒂莲,不由自主的又忆起了昨夜…… 槿清唰的红了脸,快速的将那绣棚上不满意的绣品拆了下来,丢到了一边换上了一方同颜色的新的绣布,重新固定好,开始画起了图样。 这并蒂莲是槿清意欲绣给陆九霄的荷包,秋日里人容易疲乏,槿清打算在即便放一些提神醒脑的草药香料进去,带在身上人多少能舒服些。 那并蒂莲寓意着夫妻恩爱和睦,槿清羞于启齿的情话皆被两朵并蒂莲花收进了荷包之中。 陆九霄收到这枚荷包之时,还有何不明?兴奋如他,当夜又是将槿清抱上床,将那至高无上的欢好之事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 落叶片片,时节已入深秋。 陆九霄请了裁缝上门来为槿清裁制冬衣了,自打那日槿清拒绝无果之后,陆九霄便变本加厉的对她好,吃穿用度一切都点名要最好的,但反观陆九霄自己,好似对这些又没有什么太多的要求。 陆九霄这段时日里一直在暗中留意着朝中几位身居高位且德高望重的老臣,为槿清寻养父母的事情可得慎之又慎才行。 他派了人,多番打听之后,心里大概有了些眉目,只是秋狩在即,这事不得不暂且搁下了。 秋狩围猎对于皇家来说是甚是重大,朝中官员几乎人人都要随行前往,陆九霄身为皇叔,自然是重要的随行人员。 围猎场在东郊的喜凌山,路途算不得遥远,但一行也要去上月余。 皇室宗亲出行,皆是要带着用惯了的随行女使,现如今,满朝文武皆知陆九霄宠他身边那小女使宠的没边儿,纷纷猜测着,此番出行必然是要将她带在身边的。 但陆九霄却是反其道而行之,临行前要槿清独自留在府中,他担心那心怀不轨之人会趁机对她下手,方才甘愿忍下相思之苦将她留在了府中,又派了暗卫看着方才放心了几分。 槿清知晓此事的时候,一言不发,陆九霄只当她是不舍自己,抱着她哄了好久。 出发秋狩那日,陆九霄心情沉重,用力的吻了吻槿清的小嘴方才上了马车。 金秋九月,皇家秋狩,其场面真真是叫一个风毛饮血万人欢,一座座帐篷在山间搭起,一队队士兵手持长枪来来回回,保护着圣上的安全。 夜色降临,篝火点点,一众官员便各自回了帐篷,陆九霄也不例外,回了帐篷便满心的空落,同槿儿分别方才不到半日,他便思之若狂,连晚膳都没用上几口。 清风见陆九霄晚膳没用多少,现下又坐在帐篷里唉声叹气,猜测着他必然是在想槿姑娘。 清风抿嘴偷偷笑了笑,贴心的前去叫女使为陆九霄送上了些点心果子。 少顷,一个身段颀长窈窕的女使端着托盘进了陆九霄的帐篷。 帐篷之中陈设简单,只有一张席地而放的床铺和一张案几。 陆九霄坐在案前垂眸不语,解下了随身佩戴的荷包爱不释手的把玩着,荷包上绣的两朵并蒂莲花栩栩如生,定然不是那日晚上绣的那两朵。 听闻那女使进来的声响,陆九霄头也懒得抬一下。 那女使端着托盘站在帐篷门口,脚步顿了顿,望着书案前的陆九霄,轻声道:“见过殿下。” 陆九霄仍是脸也没抬一下,心中却隐隐有些不悦,这女使这般嗲着嗓子说话,十有八九是来勾引他的…… 那女使见陆九霄没有言语,缓步上前,将手中的托盘放在了陆九霄面前的案几上,发出了轻微的一声当。 她余光瞥见了陆九霄手中的荷包,嫣红的小嘴偷偷抿起,她嗲着嗓子道:“殿下,奴婢听闻您晚膳没用些什么,特意拿了些酥来……” “出去!”陆九霄声音中满是不悦。 那女使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陆九霄匆匆打断,身形微微一怔,识趣的向后退了一步:“奴婢告退。” 她这一动,陆九霄只觉着一股分外熟悉的馨香味入鼻,他眉心动了动,匆忙抬头,对着已经退到了帐篷入口处的女使命令道:“站住!” 第一百零三章一念一伤.木兰围场 那女使当即应声停住了脚步,陆九霄自案几前起身,几步便跨到了那女使的面前,再次命令道:“抬起头来。” 那女使如何敢不从,话音一落,便缓缓抬起头。 陆九霄心中一颤,这女使不是槿清还是谁?她穿着女使的衣裳,梳着女使的发髻,只那白皙嫩滑的脸蛋儿不知用的什么东西涂的黑黄粗糙了许多,额间的狐尾花也被遮掩不见,虽没了那肤如凝脂,容光焕发的样子,五官面貌仍是出众的很。 “你……”陆九霄被眼前的人儿惊到说不出话,半晌后方才问她道:“你怎么会在这?” 槿清自知理亏,搅着手指抬起头,可怜兮兮道:“我……我想你嘛……” 陆九霄心中一软,只觉着被她这双眼睛一看,责备的话便如鲠在喉,说什么都无法宣之于口,他正思念她思念的甚,她便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可她这种做法到底是有些危险的,幸而她还算有些自知之明,将自己画的丑了些。 况且,她这般不管不顾的前来,也是因着对他的思念…… 满心的担忧与欢喜交织,陆九霄强忍住心中的激动,故作生气的模样道:“这才不过一日,你就忍不了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槿清的一双荔枝水眸越发可怜:“这可是你曾经对我说过的,如今就忘了吗?” 陆九霄被她这一句思念堵住了嘴,却仍是装出了一副面色不善的模样俯视着槿清。 槿清知晓此事是自己不对在先,陆九霄着实是担心这木兰围场人多眼杂,保不齐那些个对他存了歹心的人寻了歪路子在槿清身上下手,方才不愿带她前来,在府中有一众暗卫盯着,定是比在这木兰围场安全的。 可槿清不愿和陆九霄分开,便偷偷的扮作女使跟了过来。 想到此处,陆九霄心中雀跃,原来槿清已经这般的在意他了…… 陆九霄虽心中激荡,那一双幽深的凤眸却仍是佯装着波澜不惊。 槿清却只当他尚且还在生气,上前一步扯住了陆九霄的衣摆开始撒娇:“槿儿也是因着太过想念,若是槿儿在府中日日如此,一月之后必定思念成疾,届时你回府来,就只能看到槿儿的尸首了!” “休要胡说!”陆九霄剑眉紧蹙,这臭丫头说什么尸首不尸首的,嘴上也不知道避个谶。 “槿儿才没有胡说呢!”槿清言说着,荔枝水眸开始闪现泪光,越发的楚楚可怜:“相公,难道你就不想槿儿吗?” 一句相公,陆九霄彻底拿她没了辙,一声叹息之后,抬手捏上了她黑黢黢肉嘟嘟的脸蛋儿,无奈道:“你呀……” 肉嘟嘟的面颊被他捏的一颤,移开手之时槿清的脸蛋儿上留下了两个白白的指印。 陆九霄看着自己指腹上的黑色,忍不住发笑道:“你哪里弄得黑色水粉?” 槿清见他面色转晴,甜甜一笑道:“是香炉灰搀了水粉。” “你呀你呀!”陆九霄无奈的扫了她一眼,出去了帐篷外要了一盆水进来。 为避免旁人发现槿清,是清风亲自送的水。 清风送了水便继续守在了帐篷外。 清风一走,陆九霄便掐着槿清的后脖颈,佯装恼怒的将她提到了水盆旁,命令道:“把脸洗干净,到床上来。” “哦……”槿清怂兮兮的应了一声,乖乖的捧起水洗掉了一脸的香炉灰。 原本清澈的水三两下便成了脏兮兮的黑水,槿清的脸蛋儿又恢复了往日里的光洁白嫩,她拿起帕子擦干净脸上的水渍,磨啊磨的来到了床边。 那床铺席地而放,铺着柔软的羊皮毯子,很是低矮,她不得不蹲下身来。 陆九霄慵懒的斜倚在了床铺上,见槿清过来,他抬眼望向了她,佯装凶巴巴的模样道:“知错了没?” 槿清委屈巴巴,乖乖点了点头,陆九霄继续凶巴巴道:“下次还敢不敢?” 槿清压根没听他说的是什么,只当是一如前一句那般,快速的点了点头。 陆九霄当即倒吸一口气,栖身便将槿清按趴在了羊皮毯子上,按住她瘦削的肩头,扬起手便在她小屁股上落了一掌。 陆九霄没用什么力道,和往日里欢爱之时的轻拍差不多,但槿清仍是夸张的喊起了疼,试图博取同情。 陆九霄一听她那夸张的调调便知她是装的,大掌却仍是抚上了小屁股,揉了揉,他早就已经不气了,只面子上还要装一装。 其实陆九霄的心中是有些高兴的,槿清自从跟了他到现如今,那唯唯诺诺战战兢兢的模样早已经不见了一丝,在他们成了好事之后更是自信了许多,也爱打扮自己了,同他谈天说地,天南海北的侃,怯懦自卑也全然不在,甚至偶尔还能同他说笑几句。 槿清的这些个变化陆九霄都是看在眼里,现如今她竟然敢违背自己的意愿偷偷跟来,换做以往他说动她什么时候说过西? 虽然威仪受到了几分挑衅,但对陆九霄来说也无所谓,因为他的槿儿是仗着他的爱才这般的肆无忌惮。 陆九霄忖度半晌,不发一言,只那只大手还在槿清的小屁股上轻轻的揉着。 槿清见他半晌不语,只当他是为着自己方才的点头又生起了气,急忙翻转过身子,抬起藕臂环住了陆九霄的脖颈,仰起水汪汪的一双大眼,撒娇道:“没有你我会睡不着的……” “……”一时间,陆九霄的心犹如融化了的糖霜一般,又甜又软,想着当初那个不愿搬到他房中来住的小姑娘如今竟然没了他睡不着,他是再也没办法责备槿清了,但若是就此放过,陆九霄又觉着这口气咽不下去,思来想去,陆九霄眯起凤眸,危险的凑近了槿清,逼问道:“你此番密谋,绝非你一人能成事,说吧,这其中参与的都是哪几位?” 槿清心头一凛,坏了,这摆明了是不舍得罚她转而去罚旁人了…… 这如何能成? 槿清回望着陆九霄,二人两相凝望了半晌,槿清小嘴动了动,却是默默将嫣红的唇瓣紧紧咬住。 第一百零四章一念一伤.你来做主半h 见槿清这是誓死不招的样子,陆九霄凤眸微瞠,直接搬出了官场上的说词:“你可知窝藏包庇可是重罪?” “知道呀!”槿清星眸闪烁:“槿儿认罚!” 言罢,她甚至放开了环住陆九霄脖颈的手臂,主动翻过身,在羊皮毯子上趴好,继而扭了扭小屁股。 陆九霄被她可爱的举止逗的忍不住发笑,轻拍了一下她的小屁股,继而俯首吻了吻她的脸蛋儿,压低声音在她耳畔暧昧道:“槿儿是不是以为吃准了我不忍罚你就拿你没辙了?” 槿清被陆九霄言语间呵出来的气流搔弄的耳畔痒痒的,她下意识的躲避着,就听陆九霄继续在她耳畔暧昧道:“皇家秋狩的随行人员哪一个不是经过层层排查,你能混迹其中不被发现,这其中负责之人一个也跑不了,待我将他们一一审问过便是,我就不信他们的嘴就这般严实?” 槿清登时一怔,陆九霄吻了吻她白嫩的耳垂,继续道:“明日我先去问清风,这府中随行的女使小厮可最终都是有他逐一盘查的……” 自认为稳坐钓鱼台的槿清瞬间慌了,她心中一急,口不择言道:“是我要霁月逼清风帮我的,你……你罚我就好了,都是我的错……” 陆九霄嗤笑出声,槿儿还是单纯的,生怕牵连着旁人受罚。 听到陆九霄的嗤笑声,槿清方才知道自己上了当,气鼓鼓的住了嘴。 这一局,陆九霄胜,他见槿清气鼓鼓的模样,故作酸气道:“我府中之人都这般听你的话,以后我这王府可非是要你来当家做主不可咯!” 槿清鼓鼓的脸蛋儿刷的起了红晕,她娇羞嗔道:“说什么呢……” “我说什么,槿儿清楚的很。”陆九霄言说着,吻了吻她的雪颈,起身开始慢条斯理的宽衣解带。 槿清见他在脱衣裳,跟着起身上前献殷勤:“槿儿来为相公宽衣。” 陆九霄知她的小心思,索性撑开双臂由着她来为自己宽衣。 待二人为彼此宽了衣裳,陆九霄吹熄了灯盏,早早的拥着槿清歇息下了。 自打他二人初次之后,撇开槿清的信期,他们几乎是夜夜都要欢爱缠绵,但今夜的陆九霄似乎并没有要欢爱的意思,上了床便只是抱紧了她,再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陆九霄本是不想与她欢爱的,他念着她今日同女使一路,挤在那狭小逼仄的马车中,定然是累的很,不想再折腾她了,想让她早些歇息,饶是自己有些难受,也想就此作罢。 槿清对陆九霄的安分有些不解之意,往日里只要她一上了床,他就猴急猴急的那个,今日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病了? 如此想着,槿清抬眼,满目担忧的望着陆九霄。 陆九霄一见她这眼神便知她的心思,忍不住一阵气闷,自己担心她累着,竟又换来了她担忧自己下半身不成事儿了? 陆九霄暗暗咬了咬牙,询问槿清道:“累不累?” 槿清眨巴着那双无辜的大眼,诚实的摇了摇头,今日她虽然同女使挤了一辆马车,但那些女使也是自王府中带出去的,哪有不认得她的,都知道殿下宝贝着她,如何能让她累着? 好,甚好,既然她不累,陆九霄便可以堂堂正正的证明自己的雄风了! 陆九霄不再言语,抬手解开了槿清中衣上的带子,扯开衣襟,骨节分明的大手隔着兜衣覆上了那胀鼓鼓的奶儿,肆意的揉摸爱抚。 略微粗糙的指腹掠过两颗乳珠儿,那乳珠儿霎时间坚硬挺立,自那鹅黄色的兜衣上凸出了两个点。 槿清心中的担忧伴随着陆九霄带给她的酥麻感霎时间烟消云散,她星眼迷离,又朝着陆九霄的怀中蹭了蹭。 陆九霄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缠绵缱绻的吻自额间开始,浅啄了她的鼻尖之后又吻了吻她软糯糯的面颊,最终落在了雪白一片的肩颈之间。 “嗯……”槿清轻哼一声,微微偏过头,好让陆九霄吻她吻的更深几分。 大手自她腰窝处向后背游弋,来到了她后颈处轻轻一挑,径自挑开了那兜衣的带子。 陆九霄微微起身,将那解下来的兜衣放置在了一旁,沉首专心的亲吻那对娇嫩的胸乳。 帐篷外不时的传来巡逻士兵的脚步声,槿清不敢似往日那般媚声呻吟,只能呜呜咽咽的将呻吟声压低。 揉摸着娇乳的大手缓步向下,探入了亵裤之中,那花儿甚是湿濡,滑腻的蜜水让陆九霄的长指毫不费力的便探入了穴口。 他略略摸了几下,便起身将她的中裤连同亵裤一并退了去。 槿清赤身裸体的躺在羊皮毯子上,周身都被那柔软的皮毛包裹,甚是舒服。 陆九霄将她的身子翻转,摆弄成了背对着自己趴在床上的姿势。 槿清害羞的将自己的双腿并拢,一张绯红的粉团子脸埋进了柔软的羊皮毯中。 嫩生生的臀瓣被那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掰开,露出了汁水淋漓的桃园地。 粉白的花瓣儿紧紧闭合,正源源不断的倾吐着幽香四溢的蜜水。 陆九霄撸动了几下自己早已经火热昂扬的欲根,继而上前,骑跨在了槿清的腿根处,腰身微微前倾,那已经泛着盈盈水光的蟒首已便抵在了那蜜液翻涌的花缝之上,来来回回,轻轻浅浅的磨蹭着。 槿清的蜜穴早已经足够湿滑,陆九霄沉下腰身,那硕大火热的顶端便顶开了两片湿滑滑的花瓣儿,沽啾一声便戳进了那柔软的一隅女地之中。 槿清哼了一声,秀眉皱的紧紧,一双小手抓住了枕侧的羊毛,指甲圆整的纤细指尖微微泛白。 陆九霄将欲根又捣入了几分,那湿滑滑的嫩穴犹如一张小嘴儿一般,不住的将他的欲根吸绞。 他长驱直入,气贯长虹。 层层迭迭的媚肉被骤然破开,强烈的快感似狂风巨浪般将槿清席卷,她媚哼一声,蜜穴之中又是一股黏腻的春水汹涌而出。 火热的蟒首被这黏腻的春水一浸,陆九霄登时一颤,沉下腰胯,抽插挺弄犹如狂风暴雨。 第一百零五章一念一伤.乖乖等我半h 夜风簌簌,二人的身躯却是一个赛一个的火热。 槿清娇喘不止,赤裸的光洁玉背犹如羊脂白玉一般,饶是在夜晚也甚是显眼。 白嫩柔软的臀肉伴随着肉体撞击的清脆响声而颤颤巍巍,好似那凝酪被微微摇晃。 火热圆润的顶端进进出出,与花径之中的媚肉挤压拉扯。 近百下的抽插之后,陆九霄俯下身,精壮的身躯将槿清的娇躯一整个覆住,他俯首吻了吻槿清雪白圆润的肩头,清脆的啪啪撞击声和着微凉的夜风却谱成了一阙令人闻来就面红耳赤的春曲儿。 槿清不敢放声媚叫,一味的忍着,那哼哼唧唧的媚声透过羊皮毯子,闷闷的传入陆九霄的耳中,霎时间令他的欲根又火热了几分。 大手自娇躯与羊皮毯子的缝隙间缓缓插入,将那滑嫩犹如杏仁豆腐一般的胸乳轻轻握住,粉嫩嫩的乳粒在他指间蹦出,被他轻柔的夹弄揉摸。 娇嫩的花心被硕大圆润的顶端抽插顶弄,酥麻感愈演愈烈,犹如一张紧罗密布的情网将槿清牢牢的捕获其中,让她无论朝着哪个方向躲避,皆是缠绵汹涌,情欲满载。 粗大狰狞的欲根巨蟒在汁水淋漓的蜜穴之中快速阀挞,蜜穴之中汩汩流淌而出的玉露琼浆宛若陈年佳酿,直让陆九霄醉了个彻底。 蜜穴口的酥麻感已到极致,槿清紧攥着身下的羊皮毯子,娇躯不住的颤栗,蜜穴之中春水潺潺…… 雪臀被陆九霄那密林紧腹撞击的一片绯红,他额上青筋渐显,见槿清泄了身,疯狂的跌宕起伏之后,一声闷哼,白浊浓精一股接着一股,尽数射在了那雪白的臀肉之上,其力道之大,槿清甚至能感受到小屁股被微微砸中的感觉。 到底是赶了一整日的路,还是不要让槿儿太过劳累的好。 陆九霄执起她紧抓着羊皮毯子的小手,放在唇边吻了吻,起身去要水。 待陆九霄端着水盆回来之时,槿清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 陆九霄轻手轻脚的放下了水盆,浸湿了帕子,将他方才射在槿清身上的白浊擦拭干净。 丝帕湿湿濡濡的触感让槿清微微瑟缩,不甚舒服的哼哼了两声。 陆九霄微微一怔,手上的动作也不自觉的停了下来,见槿清只是哼哼,没有醒来的意思方才舒了一口气,手上擦拭的动作又轻了几分。 一直到陆九霄为她清理干净了身子,她都不曾醒来过。 陆九霄倒掉了那已然变的浑浊的水,回来便上了床,甫一躺下,睡梦中的槿清似是有感知一般,转过身便窝进了他的怀中,埋首在他胸膛前乖的如同猫儿一般,他实在是没忍住,俯首又吻了吻她的软糯糯的脸颊,这方安心的躺下睡了。 鸳鸯交颈,快活甚哉。 晨起动征铎,木兰围场上号角声四起。 熟睡中的槿清眉心动了动,缓缓睁开了双眼,就见陆九霄早已经穿戴整齐,换上了一身骑马装,英姿飒爽的模样,正坐在床边笑意盈盈的看着她,见她醒了,俯身便是一吻。 尚且迷迷蒙蒙的槿清只觉着脸蛋儿上一热,想也知道那是陆九霄的亲吻,她早就习以为常。 “嗯……”槿清动了动,清甜的声音带着辰起时独有的慵懒:“你怎么不叫我……” 往日里陆九霄醒了她便会跟着醒来,亲自为他更衣,将这事儿视作二人之间的小情趣,从未有一日间断过。 “见你睡的香,便没吵你。”陆九霄如是说着,附到槿清耳边嘱咐道:“我等下便要随圣上进山狩猎,大概要天黑才会回,我把清风留下在帐篷外守着,你无事千万不要出去,你父亲……”言说至此,陆九霄顿了顿,继而改口道:“顾大人也在随行队伍中,以免得有随行而来的顾家旧仆会将你认出。” 听闻到了顾玉承,槿清神色黯了黯,但陆九霄所言有理,槿清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陆九霄见她如此神情,心中一阵难受,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顶,眼神缠绵不舍,又看了她一会儿方才起身出去了。 槿清起身将他送到了帐篷门口,方才又回了床上躺了下来,听着外面喧闹了一阵子之后便传来了得得得的马蹄声,渐行渐远,足足过了近半个时辰方才归于安静。 左右也闲来无事,槿清便又睡了好一会儿,一直到饥肠辘辘,方才起身。 膳食是陆九霄一早便交代了清风的,都是些槿清爱吃的。 槿清吃饱了之后仍是无所事事,她从未觉着人的一日能如此漫长。 闲来无事,槿清在帐篷中来来回回的踱步,忍不住开始担心了起来,狩猎啊,听上去便是紧张刺激之事,会不会有人借机对陆九霄下手? 一想到此,槿清心头一凛,越发的忍不住担忧。 日暮西垂,皇家进山狩猎的队伍方才浩浩荡荡的归来。 槿清听着那归来的马蹄声,槿清的心竟也跟着激动了起来,待陆九霄一回到帐中,槿清便是一个箭步飞扑了过去。 陆九霄习惯性的接住她,下一刻却难以自制的发出一声吃痛的闷哼声。 槿清顿时松开了环住陆九霄的手,后退一步急忙问道:“你怎么了?” 陆九霄面色略显苍白,他笑了笑道:“没什么的。” “你这个样子怎么会是没什么?”槿清疾言厉色,将陆九霄搀扶到了床铺上坐好,再次追问道:“你哪里受了伤?” 陆九霄盯着槿清看了半晌,见瞒她不过,索性便如实说了…… 今晨,陆九霄随圣上一行入了围场便见一只通体雪白的兔子,眼看着冬日在即,陆九霄便想着射杀那只兔子,剥下那兔子皮来为槿清做一条围项,便追着那兔子狂奔而去。 那兔子见有人要射杀自己自然是跑的飞快,陆九霄一边喊着驾一边弯弓拉箭,正瞄准了那兔子准备放箭之时,却闻的一阵异香入鼻,他登时眼前一黑,自马上直挺挺的栽了下去。 第一百零六章一念一伤.九霄遇刺 陆九霄栽倒在地瞬间便失去了意识,身上那槿清送与他的荷包也自腰间掉落了下去,无巧不巧的刚好掉落在了陆九霄的面前。 那荷包并非普通的荷包,槿清在其中加了好几味提神醒脑的香料,也正是因着嗅到了这荷包中提神醒脑的香,昏睡了没多久便醒了过来,一睁眼便见那顾玉承手拿着匕首正欲往他的下腹上捅。 陆九霄凤眸一瞠,当即闪身躲过,他虽功夫不差,但到底是吸入了那让人绵软的异香,体力大不如前。 幸而顾玉承是个文官,二人一番撕扯之后陆九霄虽被他的匕首刺了一刀,那顾玉承也没占得什么便宜,被陆九霄打的落荒而逃。 而陆九霄捂着伤口在原地一直待到伤口不再出血方才上马离去,对于顾玉承对他的刺杀一事,他竟然闭口不提,决意装作就没有这事发生一般。 陆九霄隐藏的很好,若不是方才槿清那一抱牵扯到了他的伤口,便绝无二人能发现他受了伤的这事。 槿清一听到陆九霄被刺伤,当即将他剥了衣裳,露出了他腹部的伤口,眼泪唰的一下,簌簌而落,起身便去拿来了药箱,小心翼翼的为陆九霄处理起伤口。 纤白小巧的柔苐执起金镊,夹起一块浸了酒的白色棉布,动作轻柔的擦拭起了伤口一周。 那伤口在腹部右侧,足足两寸有余,所幸并不太深,只略略破开了些皮肉,现下虽已经不再出血,却仍是触目惊心的很。 尽管槿清已经放轻了动作,可那伤口浸了酒,强烈的刺痛感让陆九霄忍不住闷哼一声,咬紧了牙关。 槿清动作一滞,心疼不已道:“还是叫御医来吧,我……我笨手笨脚的……” “不可!”槿清话还未说完,便被陆九霄急言打断:“我遇刺一事,绝不可以走漏风声。” 槿清虽不解陆九霄如何用意,但见他如此坚持,便只好暂且搁下心头疑问,先行为他处理伤口。 槿清的动作又轻柔了许多,将那伤口周围的污血擦拭干净之后,撒上了金疮药粉,又拿来白色棉布将陆九霄一整个腰腹处里三层外三层,缠的那叫一个厚,衣裳一放,甚至颇有几分显怀妇人的模样。 陆九霄有些哭笑不得,但见槿清满眼心疼,粉嘟嘟的脸蛋儿被泪水洇湿的模样,他又是一阵的心疼,急忙将她拥入怀中,吻了吻她被泪水洇湿的羽睫,安慰道:“不疼的。” “怎么可能不疼嘛!”槿清急忙同陆九霄拉开些距离,生怕自己会碰到他的伤口。 陆九霄不允她起身,槿清又怕拉扯到他的伤口,只好就此作罢,乖乖的依偎在他胸膛前。 半晌后,槿清抬起头,试探的询问道:“此事,你意欲如何?” 陆九霄眸色深沉了几分,他觉着槿清是在为顾玉承刺杀自己一事而担忧,毕竟顾玉承再怎么说也是槿清的生父…… 他忖度良久后,开言道:“此事想来是有些蹊跷的。” 槿清不解:“如何蹊跷?” “我们出身皇室的人哪一个不是自幼习武。”陆九霄猜想这其中缘由:“你爹爹他是个文官,再怎么说也轮不到他来行刺。” 槿清顺着陆九霄的话一想,登时便察觉出了这其中的蹊跷之处,自家爹爹是个什么品性她如何不清楚,何止是不会武功,又胆小怕事的很,杀鸡都不敢更遑论是行刺堂堂摄政王? 槿清稍作猜想,缓缓点了点头,继而猜测道:“前番你不是说我爹爹投入了十六王爷的麾下,会不会是十六王爷派他来刺杀你的?” “不会。”陆九霄回答的甚是肯定:“十六皇兄又不是傻子,即便是要行刺,暗卫杀手之流大有人在,如何要派他个文官前来?” 槿清听言,觉着陆九霄说的甚是,心中又是一阵不解:“那这又是为何?” “我想了想,只有一种可能。”陆九霄顿了顿,眼望着槿清那双仍有几分泪痕的桃花面,微微叹了口气,清朗的声音略带几分晦涩:“你父亲一直想入十六皇兄的门下,以此来寻得庇护,但十六皇兄一直没将他放在眼中,他今日来刺杀我,十有八九是为了入十六王爷麾下而纳的投名状。” 槿清一听,黑瞳一颤,心中顿觉五味杂陈,复杂的很,正不知如何言说能让陆九霄明白自己的心情,陆九霄便开口言说起了自己的打算:“我打算将这事儿瞒下,就当是没有发生过,如此一来,这投名状也便是不成,十六皇兄便会怀疑你父亲根本就没对我下手,就更不会将他放在眼中,他无法成为十六皇兄的人,将来肃清乱党之日,你父亲也便有望保命。” 槿清心中又是一颤,自己父亲这般对待陆九霄,陆九霄竟然还盘算着将来保他的性命,愧疚之情油然而生,她抬起闪烁的星眸,嫣红的小嘴张了又合,最终只嚅嗫道:“谢谢你……” 言罢,噙满了眼眶的泪珠再也控制不住,噼里啪啦的汹涌而落。 陆九霄最是见不得她掉眼泪,急忙将她拥入怀中,正欲软语哄上一哄,就听槿清开口道:“这事,真真是我父亲不该,他……” 槿清话未说完,陆九霄修长的食指便抵住了她的唇,示意她无需多言,继而道:“你的心思,我这做相公的如何不知?我不想你为此事多思烦忧……” 槿清闻言,那泪珠儿掉的更甚,陆九霄捧起她的面颊,吻干了她脸上的泪珠儿,为防她再掉眼泪,陆九霄轻咬了一下她粉嘟嘟的脸肉,暧昧道:“你若觉着此事我受了委屈,便好好补偿我就是。” 尚且情绪复杂的槿清丝毫没听出陆九霄的言外之意,黑白分明的大黑瞳闪烁着不解之意,单纯的模样让陆九霄扬起唇角,大手抚上了她的胸前,于那胀鼓鼓的娇乳之上轻轻柔柔的捏了一下…… 槿清登时倒吸了一口气,若是换做平时她非要嗔他一句不可,可现如今陆九霄有伤在身,她又心存愧疚,如何还能嗔的出口? 第一百零七章一念一伤.帮你亲亲h 槿清轻轻的自陆九霄怀中起身,红着脸蛋儿低声岔开话题道:“你还饿着吧,我去找清风叫人送些吃食进来。” 片刻后,清风自女使中接过盛着吃食的托盘,亲自送进了帐篷中,将那托盘放在案几之上,神情担忧的看向陆九霄道:“殿下……” 陆九霄受伤的事他是知道的,陆九霄让他莫要声张,他便一直担心着。 陆九霄闻声朝着清风摇了摇头,一来示意自己没事,二来让他莫要再问下去,以免槿清担心。 待清风出去,槿清便将那盛有吃食的托盘端到了床边,端起碗来便要喂陆九霄喝汤。 陆九霄一怔,下意识的向后一躲,伸手便欲将汤碗接过,颇有些哭笑不得道:“我没这么娇气……” “不行!”槿清拒绝的义正言辞。 陆九霄见她那张认真十足的粉团包子脸,那试图拒绝的话便生生的咽回了肚子里,眼看着槿清将自己当成孩童一般的照顾,心中的甜意登时攀上了顶峰。 用过了晚膳,陆九霄早早的便被槿清按倒在了床上,他不想反抗,索性拉着槿清的手,言说道:“那你也上来,与我一并躺着才行。” 槿清看了看天色,便也没拒绝陆九霄,索性宽去了衣裳,与他一并上了床,打算就此歇息。 槿清方才躺好,陆九霄便紧随其后的追了过来意欲将她抱进怀中,槿清生怕他牵扯到伤口,一动不敢动,乖乖的被抱着。 槿儿的身子香香软软,陆九霄又开始心猿意马,他暂且忍下心头的躁动,开言同槿清道:“槿儿,其实今日,是你救了我……” 槿清闻言,瞬间不解了起来:“你这话如何说起?” 陆九霄将她抱进了几分,面颊贴着槿清的额头,声音低沉柔和:“槿儿,若不是你送我的那枚荷包,我怕是没能那么快的醒来……” 后面的话,他不说槿清也能明白,若不是陆九霄能早些醒来,那么她父亲便会得手,届时满朝文武皆知陆九霄遇刺,十六王爷也便会理所当然的纳了顾玉承这投名状…… 槿清心中一颤,不敢再肖想下去,饶是父亲再簿待于她,眼睁睁的看着父亲自寻死路她心中仍是难受的很。 陆九霄又何尝不是为着槿清,生而为人,谁人能看着父亲送死而无动于衷?否则凭顾玉承那小小四品官,他早就拿他开刀,杀他祭旗,顺便多少还能起到些震慑立威之用,可他如何舍得槿清心中难受? 槿清半晌不语,陆九霄不想她再难过,俯首吻了吻她的面颊,哪成想这一吻,竟变的一发不可收拾…… 簿唇一触到槿清软嫩嫩的腮颊,一颗心便霎时间变的火热。 槿清起初并未想着躲避陆九霄的吻,毕竟被他亲亲抱抱早已经是寻常事了,可陆九霄越是吻着,喘息声便越重,槿清星眸一瞠,急忙偏头躲避:“别……仔细伤口……” 陆九霄的亲吻姑且停了下来,他附在槿清耳边,声音略带委屈:“可是……硬起来了……” 槿清早已经不是未经人事的懵懂姑娘,自然知晓陆九霄口中硬起来的物件儿是为何物,她当即红了面颊,虽是害羞不已,心中却是不忍更甚,不舍得陆九霄为着情事忍耐的难受,她忖度片刻,娇羞着嚅嗫道:“那……那我帮你亲一亲?” 陆九霄一阵惊讶,心中喜悦更多,槿清害羞,从未主动提出过亲他这处,他只当是槿清不愿,也从未提过,今日槿清念着他的强势,竟能主动提起这事,他焉有说不之理,一声清朗响快的“好”登时脱口而出。 槿清的面颊霎时间又红了几分,她缓缓掀开被子坐起身,跪坐在陆九霄的双腿之间,正欲动手解他的裤带…… 那柔苐般的纤细小手忽而停滞,继而收回,陆九霄正疑惑不解之时,就见槿清俯身上前,朱唇轻启,编贝般的小牙咬住他腰间的裤带,轻轻向后一拉…… 陆九宵的喘息声登时粗重了几分,耳闻着几声窸窣声响,眼见着槿清的朱唇贝齿咬开了他的裤带之后,褪去了他的中裤与底裤。 他那硕大的欲根早已经坚硬无比,没了亵裤的束缚瞬间便弹跳而起。 槿清微微一惊,饶是他们已经欢爱过无数次,每每见到那屹立于黑色密林间的大家伙,都仍是忍不住有几分心有余悸。 槿清微怔片刻,眼见着那遍布青筋的粗大欲根在自己的注视下渗出了晶莹剔透的泪滴,她暗暗吞了吞口水,难以自制的对陆九霄这物心生渴望。 她俯首上前,强烈浓郁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带有几分微微的腥膻,却并不让人心生厌恶。 槿清抬手,握住那欲根粗大的棒身,试探着张开小嘴,含住了欲根的顶端。 “嗯……”陆九霄闷哼一声,槿儿温热的口腔与柔软的小手让他心中发颤,凤眸之中似有一团火焰一般,紧盯着跪坐在自己腿间的娇人儿不放。 槿清生得一张樱桃小嘴,偏陆九霄这物又生的甚是巨大,她方才只将顶端含入口中,那含不住的口津便已经自她唇角溢出,顺着那粗大的棒身缓缓流下,将他浓密的黑色密林打湿,犹如淋着露水的草丛一般。 槿清喘了一口气,尽力张大小嘴,将那圆润火热的顶端一整个含进口中,灵活的舌尖扫过铃口的瞬间,陆九霄便又是一声闷哼。 槿清那张小嘴带来的酥麻之感与蜜穴截然不同,虽不似蜜穴那般紧致,却胜在灵活,销魂之感不相上下。 槿清只觉着那独属于陆九霄的味道在她口中肆意妄为,让她不由自主的便肖想着这物在她蜜穴之中进进出出的模样,私处瞬间蜜液泛滥。 腿心一热,槿清的面颊越发红了几分,她香腮带怯,闭上了水汪汪的眼眸,将口中的巨蟒又吞进了几分…… 槿清无甚经验,动作生涩的很,甚至几次贝齿都险些咬到陆九霄的欲根。 陆九霄心中几度惊骇,却是越发的爽了,几声闷哼自喉咙间溢出,瞬间崩紧了全身。 第一百零八章一念一伤.我也要亲h(吞j) 陆九霄垂眸望去,槿清趴伏在他的双腿之间,一整张粉团儿脸都埋在了他的腿间,她秀眉微锁,长睫低垂,神情难耐又认真,莹润湿濡的口津香唾顺着那嫣红的小嘴流淌至棒身,不过片刻的功夫,他便觉着腿间一片湿濡。 槿清面前只有那黑黢黢的一片密林和两颗足足有鸡蛋大小的精巢,她一面试探着探出小手,抚弄着那两颗圆润的精巢,一面缓缓俯首,将那欲根又吃进了几分。 一时间,她的小嘴被堵的严严实实,巨大的顶端一瞬间便顶到了她的喉咙,陆九霄跨间那粗硬的耻毛将她的面颊搔弄的痒痒的。 “呃……槿儿好会吃……”陆九霄凤眸半阖,眸光火热,紧盯着跪坐于她跨间的槿清,她身着一身白色的中衣中裤,未有一丝暴露之处,可却能让他陆九霄欲火焚身。 得到了陆九霄的如斯夸赞,槿清心中一悦,吞吐那欲根的速度亦是更快了几分,口中那强烈的麝香气让她腿间蜜液越发多了,直将雪白的中裤都浸透了一小片。 噗叽噗叽的淫声不绝于耳,柔软粉嫩的唇瓣被那狰狞欲根磨蹭的殷红似血,陆九霄眼见着自己的欲根在心上人的小嘴中进进出出,如何能不膨胀? 槿清目之所及皆是陆九霄的狰狞欲根,那圆润的顶端虽已顶到她的喉咙,可仍有一大部分露在外面,两颗精巢沉沉甸甸,连那上面的褶皱都清晰无比的映入眼中。 槿清心下一阵羞怯,忍不住闭起了双眸加快了吞吐的速度。 一时间,陆九霄紧咬着牙关,强烈的爽感直逼天灵盖,他微仰起头,只觉着这其中滋味怎是一个爽字了得的! 槿清见他这般,舔弄的越发卖力,柔软的丁香小舌纠缠着欲根顶端,她虽无甚技巧可言,可她只这般乖巧的趴伏在他腿间,便已经是叫他兴奋不已。 她尚且身着中衣中裤,陆九霄见不到她奶儿摇晃的模样,便想要起身将她的衣裳褪去,怎料他这一动,那欲根瞬间往槿清口中深处捅了去…… 当下便只听槿清急促的一声“唔”,硕大圆润的蟒首霎时间将槿清的口中涨的满满的,一双荔枝水眸霎时间便被噎出了泪花,大黑瞳水雾蒙蒙满是慌乱,她心系着陆九霄的伤口,他怎么能就这般大剌剌的起身呢! 她一急,便想要出言阻止,偏偏口中被陆九霄腿间那大家伙堵的满满的,口中的小舌更是不知所措的到处乱动,来来回回的自那敏感的铃口处扫过…… 陆九霄情欲正盛,被她这柔软的小舌一扫,当即是再也忍耐不住,精关大开,浓郁的元阳一股接着一股悉数直奔槿清的口中喷射而去。 槿清只觉着喉咙一热,强烈的男性气息在她口中迸发,直向她的喉咙深处射了去,她虽猝不及防,面对那满是陆九霄味道的浓郁元阳,本能的吞咽而下,可那元阳又浓又多,槿清快速的吞咽着,却仍是有许多来不及咽下的元阳顺着她的唇角溢出,顺着粗大的棒身流淌,沾染在了那黑色的密林之上。 那硕大的欲根接连射精了数十下方才停歇,槿清接连吞咽到喉咙发酸,口中的欲根方才终于软下了几分。 那欲根一软,槿清向后一退,终于将陆九霄的欲根自口中吐了出来。 陆九霄的腿间俨然一片湿濡黏腻,他寥寥看了两眼便抬眼望向了槿清。 槿清微微喘着粗气,唇角还有一抹未来得及咽下的浓精元阳,她正一脸娇嗔的瞪着自己,叱责道:“你怎么起来了!牵扯到伤口怎么办?” 被凶了…… 陆九霄却仍是一副眉眼含笑的表情,他起身上前,抬手抚上了槿清的面颊,以拇指轻柔的揩掉了槿清唇边的那抹白浊,满怀歉意道:“对不起槿儿,我没忍住。” 槿清一怔,霎时间便反应过来陆九霄为何而道歉,本就绯红一片的粉团儿脸蛋儿又飞起了两朵红晕。 口中的麝香味犹在,槿清不由得一阵害羞,避开了陆九霄的手,转身便想要逃走。 可这床铺就这般大,槿清又能逃到哪里去?陆九霄又如何能允她逃走?他一把抓住了槿清的细白的脚腕,槿清逃脱不得,又羞又急:“你又要作甚?” 陆九霄簿唇轻扬,直言不讳:“我也要亲你的。” 槿清明了他的意,心中羞涩却是担忧更甚,生怕陆九霄一时情热忘乎所以,牵动了伤口如何了得?她当即拒绝道:“那怎么行?你还有伤,若是牵扯到了伤口……” 陆九霄剑眉微挑,觉着槿清言之有理,便松开了握住槿清脚腕的大手,乖乖躺回了原处。 槿清只觉得他是听了自己的话准备就此作罢,正暗暗松了口气打算也跟着躺回床上睡觉,就听陆九霄对她言说道:“坐上来。” 槿清一愣:“什么?” “坐上来。”陆九霄言说着,眼神示意着槿清褪去亵裤坐到他脸上…… 槿清明了陆九霄之意,一瞬间俏脸直接红到了脖子根儿,当即团成了一团儿连连后退,娇嗔道:“你胡说什么呢!” 他他他……他竟然让自己做那般羞耻的事! 陆九霄见她躲闪不愿,径自从床上坐起了身,正色道:“槿儿既帮了我,礼尚往来,我也得帮一帮槿儿才是,你若不愿,我可是要……” 言说着,陆九霄便作势要对槿清的腰间动手,他知槿清怕他牵扯到伤口,一定会心急之下便允了他…… 果不其然,槿清一见他要起身,便急忙允道:“我愿!我愿!你莫动!” 见槿清如此言说,陆九霄方才停止了起身的动作躺回了床上,满目期待的盯着槿清,似乎是在催促她快一些。 话已说出口,焉有收回之礼? 槿清自觉不能言而无信,咬了咬尚且还有些红肿的下唇,磨磨蹭蹭的起身解着裤带。 陆九霄见着她扭扭捏捏的褪着中裤,心中有些痒痒的,却又觉着眼见着她脱衣,倒也很是享受,按捺住心头的急切,耐下性子等待着。 第一百零九章一念一伤.骑跨俊颜h x s yushu 槿清一想着接下来要做的事,心中便是一阵羞耻,手上的动作也不禁慢了许多,最终只是将下裳褪了去,中衣与兜衣仍是稳稳的穿在身。 她扭捏着将手中的中裤与亵裤随手放在一旁,转过头也不敢去直视陆九霄那双炙热的凤眸,慢吞吞的往陆九霄身边磨蹭。 中衣宽松,略略盖过了槿清的小屁股,陆九霄看不到她腿间娇花儿和那白嫩嫩的臀瓣颇有些失望。 槿清低垂着眼眸瞥向别处,不敢去看陆九霄的视线,终于磨蹭到了陆九霄的身旁,她抬眼看了陆九霄一眼,就宛若被灼了一般,匆忙移开了视线。 她知晓陆九霄的性子,深知这事儿是逃不过去的,眼一闭心一横,一双白嫩的颀长玉腿跨过陆九霄俊颜,骑跨在了他的口唇之处。 嫩生生的私处赫然在目,幽香扑鼻,陆九霄那方才软下了几分的欲根刹那间昂首挺胸…… 槿清背对着陆九霄的欲根,全然不知情,只顾着满心羞愧,恨不能闭上眼了事。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x y uzh aiw u9. co m 他们欢爱过无数次,没一次用过这般羞人的姿势。 陆九霄的凤眸霎时间幽深如潭,眼前的嫩花儿沾染着蜜水,泛着淡淡的水光,两片白生生的花唇因着情动而微微绽放,浅浅的露出了里面粉嫩的蚌肉,娇嫩一片的模样好似那盛放的粉月季花…… 他微微抬首,在那泛着水光的娇嫩花瓣儿上落下了一吻,一声清脆的“啾”声响起,槿清娇躯一颤,紧咬住了下唇,没让媚哼声溢出唇齿。 蜜水爱液经他一吮,越发汹涌了几分。 陆九霄探出火热的舌,舌尖犹如一尾灵活的小蛇一般,扫弄着那玲珑小巧的花蒂,那花蒂霎时间便化作了一支摇曳生姿的茑萝花儿一般,娇艳欲滴。 “啊……啊哈……”强烈的快感让槿清软了身子,一双小手无处安放,只能向后探了几分,扶在了陆九霄的胸膛上。 陆九霄将下巴抬高了几分,下半张脸整个嵌在了槿清的私密之处。 探出的舌尖忽而疯狂颤抖,犹如振翅欲飞的蝴蝶一般,蝶翼疯狂的卷扫着娇嫩的花蒂。 槿清倒不是不曾被陆九霄如此舔弄过,只是眼前这般的姿势让她羞臊不已,下意识的便轻抬起小屁股试图躲避着陆九霄的舌尖。 陆九霄好不容易尝到了这朵娇花儿,如何能允她逃走?当即双手并用,一手握住她的腰侧,一手按住了她的腿根儿。 槿清猝不及防,方才抬起几分的花瓣儿又猛然的落入了陆九霄的口中,陆九霄趁机张大嘴,将那落下来的娇花儿一口含入了口中…… 如斯刺激让槿清高仰起头,她双眸水润,情欲迷离,圆润饱满的粉团儿脸上尽是难耐的情欲,饶是她咬着下唇,那让人脸红心跳的吟哦声仍是难以抑制的自唇齿间溢出。 握在槿清腰侧上的大手缓步下滑,陆九霄健硕的双臂将槿清细白的大腿紧紧箍住,他俊首轻晃,左右摇摆,簿唇疯狂摩擦着娇嫩的花唇花蒂…… “啊……啊啊啊啊……”槿清再也抑制不住呻吟出声,却在下一刻一双小手紧紧交迭于唇边,硬生生的将自己的呻吟声又捂了回去。 这帐篷不及屋舍,若是有巡逻士兵恰巧经过这帐篷中的动静可就一清二楚的听进耳中,虽说有陆九霄的身份坐镇无人敢说三道四,可她就是受不了这份羞。 陆九霄的吮吻越发大力了几分,槿清甚至能轻易的感受到他将自己的花唇吸入了口中,舔舐逗弄,强大的吸吮让她身子绵软犹如脚踩棉花一般,不自觉的向后倒了几分。 陆九霄大手握住了她的双臂,擎住了她向后倒去的绵软身子。 槿清身子微微后倾,越发的能看清自己的花唇是如何被陆九霄吸进了口中,只觉着他好似一头野兽,要将她的蜜穴吃进腹中一般。 待槿清稳住了身子,陆九霄缓缓放开了擎着她的双手,自她的小屁股一路向上,解开了她胸前的衣带。 洁白的中衣窸窣而落,半披半挂在了槿清的手臂上,鹅黄色的兜衣包裹着胀鼓鼓的奶儿,诱人的紧。 陆九霄眸色明显一沉,大手急不可耐的扯去了她的中衣,隔着丝滑的兜衣揉摸着她的娇乳。 兜衣带子纤细轻巧,越发衬着槿清的锁骨清冽精致。 陆九霄似是良心发现了一般,终于不再发狠的吸吮着娇嫩的花唇。 那娇嫩的花唇自他口中得以脱身之时已经被他吻的绯红一片,陆九霄簿唇微张,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槿清娇媚的蜜花之上,直让那花唇蚌肉不住的轻微颤栗。 陆九霄再次探出唇舌,动作轻轻柔柔情意绵绵,如获至宝一般的轻吻舔弄。 槿清的蜜水早已经泛滥肆意,犹如一汪小泉眼一般,源源不断的将清甜的蜜水送入陆九霄的口中。 陆九霄将舌尖浅浅的探入了汩汩流水的蜜穴口,宛若交媾一般,缓缓抽插着,一下更比一下快,一下更比一下深入…… 舌头自不比那欲根粗大,可胜在灵活柔软,舔弄着蜜穴之中活色生香的林立媚肉。 槿清被他这般连番逗弄已是到了极限,陆九霄清晰的感受到了她在自己唇舌并用的舔弄之下绷紧了娇躯,他越发加快了舔弄的速度…… 槿清下唇被她咬的几欲滴血,被这般舔弄花穴的感觉既羞耻又刺激,在陆九霄接连不断的舔弄下,槿清一阵颤抖之后,大量泛着淫香的蜜水犹如一汪小喷泉一般喷涌而出…… 槿清潮喷的蜜水在陆九霄眼中犹如琼浆玉露一般,他张开嘴,试图将槿清的蜜水一滴不漏的吞吃进口中,但潮水汹涌,仍是有不少蜜水飞溅而出,淋湿了陆九霄的俊颜。 颤栗过后,槿清俯首垂眸,看向了陆九霄,就见他俊颜之上水珠点点,她瞬间红着脸避开了视线,试图从陆九霄的身上下去,避开这羞赧至极的姿势。 陆九霄察觉到了她的小动作,大手当即紧握住了她的腰窝。 第一百一十章一念一伤.你不是人h 槿清扭动了两下纹丝不动,只好娇嗔着垂下眼眸去看陆九霄。 陆九霄眸色深沉却极尽温柔,他握住槿清的腰窝不准她逃离,言说道:“槿儿,我又硬起来了……” 槿清黑瞳一颤,闻声便转过头去看陆九霄的欲根。 陆九霄眼望着她饱满圆润,粉嘟嘟的侧颜,心中的欲火再次犹如开闸泄洪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槿清甫一转头,便见陆九霄那矗立在黑色密林的粗大欲根昂首挺胸,似是挑衅一般,她害羞不已,瞬间转回了头,娇嗔着瞪着陆九霄,气咻咻道:“你不是人!” 陆九霄低笑出声:“槿儿怎得骂起我来了?” 槿清气鼓鼓犹如河豚:“这方才不过片刻你便又这般硬挺,你……你……” 陆九霄见她“你”了许久也没找到一个合适的言辞来形容自己,忍不住道:“我方才吃了你的这处,如何能不硬挺。” 河豚槿清越发气鼓鼓:“是你要吃的,又不是我让你吃的,你这话倒像是在怪我一样。” “我哪里是在怪你。”陆九霄急忙解释道:“我是想要你。” 槿清知晓他言之何意,心中羞怯又颇有为难道:“可你腹部有伤口,如何能行房?” 陆九霄闻言扮起了可怜:“若槿儿垂怜,便坐上来可好?” 槿清闻声转回头,垂眸望着陆九霄,他的俊颜与自己的私处不过寸余,一副满眼委屈,眼巴巴的模样。 槿清从未见过陆九霄有过如此可怜的模样,霎时间便软了心,可心中的羞耻感却越发的强烈,往日里他们也不是没用过这女上的体位来欢爱过,只是往日里主动的都是陆九霄,如今他伤势不便,便只能由槿清来…… 一想到要骑跨在男人跨间摇摇晃晃,槿清便是一阵羞耻…… 陆九霄见她迟迟没有动作,知晓她心中羞怯,抬首便在她饱满多汁的花户之上落下了一吻,语带讨好之意:“好槿儿……” 那一吻,陆九霄甚至还不忘趁机伸出舌尖舔弄了一下她的花蒂。 槿清登时一颤,不得不从羞怯中抽身而出,眼望着陆九霄如此可怜的模样,她如何还能忍得下心说不?更何况陆九霄方才那一吻,将她已经淡然的情欲又再次撩拨了起来,她将视线移向了别处,慢吞吞的动作着,缓慢的来到了陆九霄的跨间。 她微微侧目,看了一眼那狰狞叫嚣的大家伙,又迅速的将视线移向了别处。 槿清红着脸蛋儿,动作生涩又有些扭捏,小心翼翼的生怕触碰到他腹部的伤口。 陆九霄眸色幽沉,目光灼灼,一刻也不舍得将视线自槿清身上移开。 玉腿轻抬,槿清跨坐在了陆九霄的跨间,花户之前便是陆九霄幽深密林与一柱擎天的火热欲根。 槿清动了动,雪白的臀瓣缓缓抬起,柔苐小手一手扶住陆九霄的欲根,一手探入自己的腿间,细白纤长的手指轻轻拨开自己尚且还有些红肿的花唇。 她挪动着雪臀向前动了几分,正欲将那欲根抵上自己的穴口,就听陆九霄阻止道:“槿儿慢着。” 槿清闻声一滞,动作顿时停了下来,她不解的抬眼,就见陆九霄柔声对她道:“你将兜衣脱了,相公想看你奶儿摇晃的样子。” 槿清一怔,羞赧道:“你休要得寸进尺啊!” 陆九霄瞬间又露出了那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委屈巴巴道:“好槿儿,你就念在我受伤的份儿上……” 一提及陆九霄受伤一事,槿清便满心愧疚,陆九霄又满目的可怜兮兮,她便更不忍拒绝了,虽心下羞怯,却仍是放开了欲根与花户上的小手,探到了自己背部与后颈,玉指轻挑,解开了兜衣的带子。 兜衣没了带子的束缚霎时间自槿清的娇躯上滑落,无巧不巧的刚好将那昂扬的欲根覆盖,陆九霄的跨间瞬间便撑起了一顶鹅黄色的帐篷。 那兜衣布料柔软丝滑,让陆九霄心头微微一颤。 槿清红着脸蛋儿将覆在欲根上的兜衣拿开,继而轻启腮臀,拨开花唇蚌肉,将汁水淋漓的蜜穴口对准了陆九霄火热的欲根,缓缓的坐了下去。 硕大的欲根缓缓挺入,圆润的顶端顶开层层媚肉将花径贯穿,强烈的快感让槿清的一张粉团子脸骤然皱成了包子,她蜷缩着脚趾,低头俯视,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紧致的花穴将那狰狞火热的大家伙一点一点的吞了进去…… 极致的舒爽让陆九霄剑眉紧皱,呼吸登时粗重了许多。 槿清反复深呼吸了几口气,待自己的蜜穴适应了粗大的欲根之后,她的包子面容舒展了几分,额上已是渗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簿汗,她挺起腰身,正欲试探着动上一动,甫一抬眼,便是陆九霄那双凝望着自己的幽深凤眸…… 黑瞳一怔,槿清一阵害羞,急忙别过了视线,她挺起腰身,尝试着动了动小屁股。 陆九霄霎时间倒吸了一口气,舒服到眼眸微眯。 陆九霄腹部有伤,槿清不敢触碰,女上的体位让槿清只觉得自己犹如一艘海浪上漂泊的小船儿,无处可依。 陆九霄忙伸过手,与她在半空中十指环扣。 有了陆九霄的双手做倚,槿清瞬间安全感十足,但她念着陆九霄的伤,不敢大幅度的挺动,小心翼翼的挺起雪白的小屁股,又小心翼翼的缓慢落下…… 陆九霄的凤眸犹如犹如一汪深潭,落入潭中的是一具玲珑有致的娇媚女体,槿清小心缓慢的起起伏伏,头上的双丫髻微微颤动,乌黑的垂髫披散在肩头,雪白圆润的肩头若隐若现,胸前的娇乳随着她身子的起伏而上下跌宕…… 是他最想看见的槿儿的模样…… 酥酥麻麻的感觉自蜜穴之中愈演愈烈,槿清的动作放开了几分,她垂眸凝望着陆九霄幽深的凤眸,心头一热,觉着望着他这双眼,花穴便要流水…… 如此想法甫一出现,槿清蜜穴之中的春水便潺潺流出,黏腻温热,尽数浇灌在了陆九霄欲根的顶端…… 第一百一十一章一念一伤.槿儿在上h 火热狰狞的欲根被温热的蜜水一浇,霎时间又胀大了几分。 槿清察觉到了陆九霄欲根的变化,忍不住心头一惊,她一抬眼,便又见陆九霄一片火热的眼眸,她害羞不已,想也没想便松开了与陆九霄十指环扣的右手,拿过一旁的兜衣蒙住了他的脸。 陆九霄哭笑不得:“槿儿这是作甚?” 槿清垂下眼眸,直言不讳:“你看着我,我害羞。” 陆九霄越发哭笑不得,看不到槿清摇曳的娇躯他自是满心不满,抬手便想要将罩在自己面上的兜衣拿下。 察觉到他动作的槿清一把按住了的手腕,嗔道:“不准!”言说着,槿清调动着蜜穴之中的媚肉对着陆九霄的欲根便是一番狠狠地夹弄,顺势威胁道:“你若敢拿下,我现在就起身!” 欲根上传来的快感甚是强烈,陆九霄如何能舍得下这般销魂蚀骨的滋味?当即妥协作罢,继续先前与槿清十指环扣,擎住她的身子,以便她继续。 见陆九霄妥协,槿清将蜜穴之中的夹弄松下了几分。 蜜穴含住粗大的欲根,槿清双手擎着陆九霄的双手,小屁股起起伏伏,摇摆着娇躯一起一落。 陆九霄入目之处只有一片鹅黄色,鼻尖萦绕着槿清独有的体香混杂着脂粉的香气,看不到槿清的娇躯虽心下有些失望,却增加了一丝莫名的快感。 虽是隔着自己的兜衣,可槿清似乎仍能感觉到陆九霄的灼灼目光,心中的羞臊没有一丝减少,反而因他面上罩着自己的兜衣而更多了几分。 雪白的小屁股缓缓抬起至半空中,粗硬的欲根自蜜穴中露出了一截儿,淋漓的蜜水顺着棒身流淌而下。 白生生的花唇被陆九霄那狰狞巨物破开,将那粉白粉白的娇花儿捣弄的汁水淋漓,媚肉生香。 陆九霄狠狠地吸了一口兜衣上的馨香,握着槿清小手的大手不由得紧了几分。 如此往复了许久之后,槿清周身都渗出了一层细密的香汗,她娇喘连连,略有些疲乏。 槿清起伏的动作顿了片刻,松开了陆九霄与她十指环扣的双手,身子微微前倾,一双小手扶在了陆九霄的劲腰两侧,浑圆挺翘的雪臀紧贴着陆九霄的鼠蹊部,缓慢的前后磨蹭,如此姿势虽不能完全将欲根吃进蜜穴中,却也别有一番温吞吞的酥爽感。 陆九霄察觉到了她的变化,也紧随其后的有了动作,大手抚住了她白嫩的大腿,略带簿茧的手掌微微有些粗粝感,那双大手自她大腿一路向上,落在了她的腰窝处,徐徐缓缓的抚摸着。 陆九霄猜测着槿清大抵是累了,他掐住了她不盈一握的柳腰,绷紧双腿,似乎试图挺腰…… 槿清察觉到了陆九霄悄然的动作,急忙阻止道:“你不准动!” 槿清急了,满脑子都是他一波耸动之下伤口破开血流成河,喊来御医之后二人齐齐尴尬至死的场面…… 槿清猜测着他是嫌着自己动作慢了,扶住他的手臂之后,白嫩嫩的小屁股便快速的起起伏伏,其速度比之方才不知快了多少倍。 陆九霄猜测着她是曲解了自己的意思,正欲解释一下之时,槿清便扶着她的手臂快速的起伏着,霎时间便被如登云端的陆九霄出口的便只剩呻吟与闷哼了。 槿清的起伏越来越快,嫩生生的腮臀颤颤巍巍,花户被粗硬的耻毛磨蹭的麻麻痒痒,微微泛红,陆九霄方才绷紧的双腿也霎时间软了下来。 起起伏伏的动作极速往复,颠颠簸簸的感觉让槿清直觉着自己宛若是在骑着马儿一般,深入之时顶端就在胞宫口处徘徊,宫口犹如一张小嘴儿一般将那顶端吸住,在槿清退出之时恋恋不舍的挽留…… 陆九霄紧咬牙关,呼吸越发急促,口鼻之间那独属于槿清的馨香亦是跟着浓郁了几分,握在她腰窝上的双手一手游弋至她胸前,粗粝大掌托住乳肉便是一阵揉弄,充血的红樱自指缝间溢出,犹如七月枝头那娇艳欲滴的小樱桃一般。 另只手却是缓慢下移至槿清的一片滑腻的花户,拇指袭上那早已经挺立充血的小花蒂,极速的撮揉碾弄…… 花蒂被这般爱抚,强烈的刺激让槿清止不住的浑身颤栗,花径亦是跟着一并收缩,其中的媚肉吸绞着陆九霄狰狞硕大的欲根。 霎时间,槿清呼吸凌乱,秀眉紧蹙,水眸微阖,连意识都跟着一片混沌。 在陆九霄的连番抚弄刺激之下,槿清的挺起腰身,娇躯紧绷,花径一阵痉挛收缩,媚叫连连中,晶莹的蜜液喷涌而出。 粗硬的密林被蜜水打湿,连陆九霄腹部包扎伤口的白布都溅上了几滴槿清的花蜜,几乎是同一时刻,粘稠浓郁的元阳直向蜜穴深处射了去…… 帐篷之中霎时间满是淫香,肆意妄为的侵入鼻腔,饶是脸上还罩着槿清的兜衣,依然清晰的嗅到了这惑人的香…… 槿清眼眸迷离,瞬间软了身子,她缓缓起身,躺倒在了柔软的羊皮毯上。 蜜穴没了欲根的撑弄,犹如夕阳西下闭瓣而歇的夕颜花一般,花瓣儿闭起的瞬间浓郁白浊的元阳自绮艳的穴口汩汩流出,花户之间一片滑腻。 陆九霄抬手将罩在面上的兜衣拿了下来,见着躺在自己身侧的槿清,急忙伸出手臂来给她枕着。 槿清枕着他坚实的手臂沉浸在泄身的余潮之中,微微喘息着。 陆九霄转过头,凝望着槿清红润饱满的脸蛋儿,颇有些思绪万千…… 往日里的情事皆是由他主动,他每次都控制着释出元阳,没有一次释在槿清体内的,可今夜槿儿在上,他又有伤在身,没能控制住的元阳悉数都射进了槿儿的胞宫,这若是有了身孕…… 想到了槿清挺着大肚子的模样,陆九霄忍不住扬起唇角,有着他与槿儿骨血的孩子让他满心的期待…… 罢了,左右他们也快成亲了,槿儿的年岁也差不多了,这避孕之事,不行也罢。 第一百一十二章一念一伤.回京之日 槿清浑身绵软,困意来袭,枕着陆九霄的手臂沉沉的睡了去…… 陆九霄动了动,本想起身去要水,可他这一动,槿清便转过了身,在他胸膛前蜷缩成一整团…… 陆九霄起身的动作登时一滞,他凝望睡的乖乖巧巧的槿清,肉嘟嘟的饱满粉颊枕在他手臂上被挤的凸出了一团肉,可爱的不得了。 陆九霄的笑容满是宠溺之意,抬手抚摸着槿清软糯糯的面颊,今儿真是累坏她了,罢了,还是别把她弄醒了…… 如此想着,陆九霄又躺回了床上,槿清似是感受到了他的动作一般,又往他怀中拱了拱,像只乖巧的大猫儿一样。 陆九霄心满意足,甚至觉得这一刀挨得还有些个价值。 翌晨,槿清醒来的时候陆九霄早已经不在枕边了,床铺上空荡荡的,只有自己一个人,她心下有些失落与担忧,索性躺在床上半晌没起。 想着陆九霄的伤,槿清睡意全无,满心满眼全是担忧…… 陆九霄昨日说了,要隐瞒下顾玉承对他的行刺之事,装作若无其事,以此来让十六王爷生疑,以此来保全顾玉承免了这群党纷争。 思及此,槿清心下难免动容,陆九霄忍下委屈如此盘算还不是为着她,顾玉承再不济到底是她生身之父,是她祖母的儿子,他们之间的血缘是无论如何也斩不断的,槿清虽不想回家过那备受欺凌的日子,可亲眼看着父亲往火坑里跳,她真的做不到无动于衷…… 槿清又翻来覆去躺了许久,越发的惦记起了陆九霄的伤,他受了伤要装作若无其事本就难,还要骑马狩猎颠簸一整日,这若是一个牵扯伤口裂开了…… 槿清心头一凛,不敢再想下去了,她长叹一声,坐起了身,锦被自身上滑下了几分,露出了圆润莹白的肩头,槿清微愣,这方才注意到自己连兜衣都没穿,饱满的脸蛋儿上霎时间飞起两朵红晕,她暗暗嘀咕了一句,快速的伸出手去将陆九霄为她整理好的衣裳扯进了被窝里穿。 槿清穿戴整齐,也无甚的胃口,早膳便直接省了,一直到午膳之时方才略略吃了几口,聊以果腹便做了罢。 一整日,槿清都是坐立难安,一直到天黑之后陆九霄归来,她亲眼见着陆九霄的伤势无恙,且已经有了转好的迹象,又亲手为他的伤口换了药,方才安下了些心。 陆九霄倒是趁着槿清心疼正盛的时候装做了可怜的样子哄着槿清将她往日里羞于做的事情做了个遍…… 一连几日,槿清皆是如此,直到二十几日后皇家秋狩结束在即,陆九霄的伤口已然痊愈了个七七八八,槿清终于松了一口气。 九月二十八,辰时,槿清早早的被陆九霄唤起,继而便闻得皇家军队的号角声响起,一众人员拔营启程,就此踏上了回京的路。 回京之后没几日,盛京便落了雪。 顾玉承的事情按着陆九霄的推测,一丝不差的发展着。 陆九珩见着陆九霄毫无受伤的表象,越发的瞧不上那顾玉承了,只觉着他既无能又虚伪,留下来也是个无用之人,便再不做搭理。 陆九霄与槿清见此,暂且放下了心。 落了雪,便又到了文人雅士围炉煮茶,谈古论今,以文好友之时。 又是一日小雪纷扬,如柳絮一般簌簌而落,陆九霄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能在府中陪着槿儿。 清雅娟秀的亭中燃着一只小火炉,炉上温着一壶金桔茶,烤着几颗柿子与栗子。 槿清对谈古论今无甚兴致,倒是对听陆九霄谈古论今很是有兴致,尤其是吃上一口那在炉上烤的热乎乎的柿子,满足到连眼眸都眯了起来。 望着她这般的满足,陆九霄的心中是甜到几欲发腻,他忍不住问她道:“我不是买了那么多的话本给你,怎得你倒更爱听我说来与你听?” 槿清咽下了口中甜甜的柿子,甜甜一笑,言说道:“那话本上写的哪有你说的精彩。” 陆九霄无奈笑了笑,眼中却是无尽的柔情蜜意,抬手将那烤好的柿子剥开放到了瓷碟中,递到槿清面前,提议道:“那我再说一个传说与你听?” 槿清舀了一口热乎乎的柿子果肉送进口中,愉悦的眯着眼点头道:“嗯。” “好,那我再说与你一个人参娃娃与九尾狐帝的传说吧……”陆九霄簿唇微扬,重新拿了一个柿子放在了炉上烤着,槿儿的素来不爱吃正餐,倒是对各种水果皆是口味极佳。 “就是你说长的与我很是相似的人参娃娃?”槿清眼中满是好奇,常听陆九霄说她像那白白胖胖的人参娃娃,她还不知这人参娃娃竟也有传说故事。 “嗯。”陆九霄微微颔首继而便在槿清满是期待的眼神中说起这段故事传说…… 槿清听的认真,却隐隐有些奇怪,往日里陆九霄说过那般多的故事与她听,却从未有一个能如同现下这般让她备受震撼,犹如能感同身受一般…… 槿清进食的速度慢了下来,听的有些入迷,直到陆九霄言说到九尾狐帝割狐尾之时,槿清不自觉的跟着屁股一痛,心中震撼更多,不自觉的酸了鼻子,湿了眼眶。 陆九霄见她神情不对,急忙停止了言语,起身来到了她身后,俯下身自她身后拥住了她,柔声在她耳边道:“怎么了?” 槿清抽了抽小鼻子,轻轻摇了摇头:“只是有些震撼罢了。”言罢槿清抬头侧目,水汪汪的荔枝眼眸直视着陆九霄问道:“断尾一定很痛吧!” 陆九霄知她为何震撼,站起身拥着她的身子,槿清顺势将头靠在了陆九霄的腹部,陆九霄抬手抚摸着她墨色锦缎一般的垂髫,清朗的声线无比温柔:“其实,比起最爱的姑娘爱上别人,断尾之痛大抵也是算不得什么的。” 槿清仰起粉面团子脸,认真问道:“真的?” 陆九霄捏了捏她粉嘟嘟、肉乎乎的脸蛋儿,眼底笑意深重,信誓旦旦道:“当然!” 槿清撇了撇小嘴,将脸埋在陆九霄的肚子上没再言语,她又何尝不知陆九霄是哄她开心罢了,但那话自他口中就是会让她本能的相信。 第一百一十三章一念一伤.兔毛围项 陆九霄拥住了她亦是没再言语,槿儿是个理智的姑娘,鲜少会为着一个故事这般的动容,想必这个故事是戳了心窝子了吧…… 其实陆九霄在初闻这个故事的时候心下动容程度不比槿清少上半分,只是彼时的他更多的是对那九尾狐帝的做法甚是钦佩,年幼的他自此便立志也要做故事中狐帝那样的男人。 嘭的一声轻微的爆炸声响起,尚在温存中的二人被吓了一跳,齐齐抬头看向了火炉。 原来是烤在上面的栗子熟了,栗子壳爆开发出的声响。 槿清见栗子熟了,一把推开了陆九霄,转过身兴奋道:“栗子熟了。” 陆九霄瞬间沉下了一张脸,怎么他还不如一颗栗子来的重要…… 槿清用竹夹将那几颗栗子尽数夹到了自己面前,鼓起腮帮子吹了吹便动手剥了起来。 那栗子早就已经烤到爆开,甚是好剥。 纤纤玉指执起烤到焦香的栗子果仁,递到了陆九霄的面前。 陆九霄微微一愣,敢情槿儿这是剥给自己吃的?心中泛起了甜意,陆九霄觉得收回自己先前的想法…… 他探过头,吃下了那枚槿清喂过来的栗子仁,趁机还在槿清的手指上轻轻咬了一口。 槿清脸蛋儿一红,急忙转回了身,掩饰一般的拎起了茶壶为自己倒了一盏热乎乎的金桔茶。 淡黄色的茶水自壶嘴中汩汩流出,陆九霄眼望着那袅袅升起的热气,一口咬开了口中的栗子仁,浓香甘甜,细腻软糯,似乎还带着一丝槿儿的味道…… 陆九霄抬眼,透过茶水氤氲的热气看了看依旧纷纷扬扬的小雪,又垂眸瞧着喝着茶水剥栗子仁的槿清,这难得的岁月静好让陆九霄心中无甚满足,此情此景一如他最是渴望的那般…… 午时将近,雪停了下来,炉上的吃食茶水也被消灭的七七八八,槿清正欲站起身活动活动身子,霁月便匆匆前来,手中捧着一条洁白的兔毛围项,说是陈记裁缝店的老板亲自送来的。 槿清颇有些疑惑,什么兔毛围项,怎得都没听陆九霄提及过? 陆九霄应声转过身,自霁月手中的托盘上拿起了那方才做好的兔毛围项。 兔皮是陆九霄在皇家秋狩之时猎的雪兔,毛色光亮,洁白赛雪,陆九霄将那雪兔猎回之时便命人将其剥了皮子,一回了京便送去了陈记裁缝铺去制了兔毛围项。 这事儿他全程都是瞒着槿清的,槿清那是满心担忧着他的伤,若是知道他带着伤还去猎雪兔,非哭着骂他训他不可,他可是见不得槿儿掉眼泪。 陆九霄将那兔毛围项拿在手中仔仔细细的查看了一番,那围项两头各坠着一支正红色的流苏,做工精细,连锁扣都是纯金打造的。 这做工样式陆九霄甚是满意,抬手将其围在了槿清的玉颈之上试戴。 槿清尚且怔神,脖颈上毛茸茸的触感让她瞬间回过了神,只听咔哒一声微响,陆九霄将那围项的锁扣扣起,两条赤色流苏刚刚好垂在胸前,红白相配,与这冬日里的雪景甚是相称。 陆九霄略略退后了一步,上下打量着戴着兔毛围项的槿清,眼神越发欣慰,槿清模样本就生的粉嫩,唇红齿白的娇嫩模样,那白嫩嫩肉嘟嘟的脸蛋儿经这兔毛一衬,说是仙童也不过如此。 陆九霄甚是满意,颔首道:“霁月,多拿些赏钱给那陈记的老板。” “是!”霁月应声退了下去,亭子里又只剩下了槿清与陆九霄二人独处。 阴云逐渐褪去,明媚的阳光照耀着皑皑白雪。 脖颈上毛茸茸热乎乎的,槿清心下感动,正欲开口与陆九霄道声谢,一抬头便见陆九霄正以缠绵缱绻的眼神凝望着自己…… 阳光下的陆九霄眉清目朗,墨色的发丝自阳光下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他面容深邃清冷,却莫名的散发着暖意…… 四目相对,槿清有些恍惚,她好像从未这般仔细的打量过陆九霄,往日里只觉着他生的英俊,却不曾觉着靠近他竟这般的暖。 陆九霄毫不掩饰心底的爱意,就那般赤裸裸的回望着槿清,半晌后,他低笑道:“好看。” 槿清闻声回过神,察觉到陆九霄是在夸赞她之时瞬间红了脸蛋儿,垂下眼眸去再不敢直视陆九霄的眼眸。 陆九霄一时情热,揽过槿清便在她的面颊上落了一吻,一声啾响分外清晰。 槿清的脸蛋儿更红些,绯红一片的粉团儿脸与那雪白的兔毛围项越发相称了。 就这般青天白日的亲热槿清不免得要害羞,小手捂住了被陆九霄亲过的地方嗔了他一眼便转过了身去,背对着陆九霄不再说话。 槿儿害羞的模样真可爱啊! 陆九霄正欲上前继续做些个让槿清面红耳赤的事情,身后的一声“殿下”响起。 陆九霄只好悻悻作罢,正了正神色转过身,就见清风一脸别扭的看着陆九霄,递上了一枚赤红色的拜帖,言说道:“驸马府的拜帖送到。” 陆九霄伸手将拜帖接过:“下去吧。” “是。”清风如果特赦,逃一般的走掉了。 方才下人送上来驸马府派人送的拜帖,清风便亲自前往此处,陆九霄交代过,那拜帖一定要亲自交于他手中才行。 清风拿着拜帖前来,老远的就看见陆九霄正在对槿清亲亲,他可是忍住了十足的别扭送的这拜帖。 拜帖的到来让槿清的羞意少了几分,她不解的看了看拜帖,又看了看陆九霄。 陆九霄索性直接将拜帖递给了槿清,直言:“七日后我长姐做生辰,给我们送的拜帖。” “我们?”槿清疑惑不解,她不过是一届女使,公主如何会给她递拜帖? 疑惑间,槿清摊开了手中的拜帖,见那赤红色的帖子上赫然是她与陆九霄并列的大名。 槿清微微瞠目,惊讶的看向了陆九霄,陆九霄笑了笑上前一步道:“我长姐这生辰是为着你才办的,你的名字当然要在拜帖之上。” 第一百一十四章一念一伤.公主寿辰 槿清闻言,甚是不解:“如何是为我?” 陆九霄轻揽住了槿清的腰侧,同她说起了这场生辰的始末。 陆昭颐与驸马二人皆是出了名的不喜热闹,平日里旁人的宴请倒是会露面应承,但他二人家中如何却是都不愿意办上一场宴请,更别说是生辰,陆昭颐更是从未做过。 但为着陆九霄的事,陆昭颐也不得不破了例。 那日她自陆九霄的府中离去,便派了人暗中去做个一番调查,无论是松阳府还是这京城里。 松阳府人人皆知顾大人家中有两个女儿,而京中同僚却无一人知晓,只当是顾大人只顾槿芸一个女儿。 陆昭颐甚是不解,便托了旁的官眷去范芷兰面前旁敲侧击了一番。 提及到了槿清,那范芷兰轻描淡写,只说是途径洛河的时候坠河淹死了。 陆昭颐得知此消息之时心中便已经全然信了槿清,因为这顾大人初来京城之时只顾着各处钻营,全然没有半分失去女儿的伤心之意,哪有作爹做到如此地步的? 槿清是个好孩子,这是毋庸置疑的,若是她陆昭颐与陆九霄齐齐出面,到顾家为槿清讨回公道,再让槿清以顾家二姑娘的身份风光出嫁是最容易的事情,只是陆九霄若是结上了这样一门亲,他与槿清指不定要被那顾玉承一家如何吸血连累呢! 若顾玉承往日里待槿清好也就罢了,偏偏是那般的横眉冷对,这如何还能让他这般坐享其成,白白捡这么大的一个便宜? 即便是陆九霄肯,槿清也不会肯的。 思来想去,还是陆九霄所想的,为她寻一家出身高贵的养父母更合适一些,往后的日子里,槿清也能过的舒心些。 如此,陆昭颐便做了这场生辰,借此机会让槿清见一见这群臣的内眷,趁机再放出些风声,看看哪一家愿意认下她这个义女,以及与陆九霄结这门亲事。 槿清听罢这事情始末,颇为震惊,她无论如何都不曾猜测到陆昭颐的这场生辰竟是为着自己而办,而这期间,槿清从未听陆九霄详细的提及过此事,只淡淡的提及过一嘴,淡到槿清还以为他只是随便说说而已,现下她方才知晓,原来他是不想自己为此事忧思伤神,却是悄无声息的为她谋划着,甚至不惜连公主殿下都请了出来。 说不感动那便是撒谎了…… 槿清目光灼灼的看着陆九霄半晌,小嘴张了张,正欲说些什么之际,陆九霄忽然执起她的小手便将她拉走,一边前行一边言说道:“走,我们玩雪。” 槿清的感动被生生打断,她还来不及反应便被陆九霄拉到了皑皑白雪之中。 一个小雪团迎面而来,槿清匆忙伸手接过,冰冰凉凉的触感,拿在手中很舒服。 槿清怔怔的看着手中的小雪团,雪团触及了她掌心的温度,隐隐有了融化的趋势,陆九霄的良苦用心似是随着这融化的雪水一并流淌进了槿清的心中,犹如干涸皲裂的大地普降了甘霖一般…… 槿清的甘霖正是陆九霄,他的出现似是阳光雨露,将槿清凄凉苦楚的心填满,他于她既是爱人亦是救赎…… “槿儿!看招!”陆九霄忽而出声,打断了槿清的思绪。 槿清甫一抬头便见陆九霄高举着一团雪作势便要朝着自己扔过来,见她抬头,他手中的雪团咻的便朝着自己飞了过来。 槿清瞠目间,那雪团稳稳的落在了她的脚边,将地上的积雪砸出了一个小雪坑。 槿清怔怔的看着地上的小雪坑,愣了片刻,继而俯下身将陆九霄扔过来的小雪团拾起,与自己手中的那枚已经开始融化的雪团并在一起,做了一个更大的雪团,对着陆九霄便扔了过去,开心道:“你看招才是!” 陆九霄微微侧身便躲过了槿清扔过来的雪团,捧起一捧雪便朝着槿清扬了过去,二人在这冬日暖阳之下,皑皑白雪之中笑闹成了一团…… 槿清的心思,陆九霄如何能不知? 他暗中将筹谋此事,为的就是不想槿清心中有何负担,他要疼她宠她,自是不想她难过,所以那顾玉承一家子能不提及便不要提及才是,陆昭颐这次做生辰,陆九霄特意提前嘱咐了一遍又一遍,顾玉承那一家子,一定不能请他们前来。 陆昭颐知晓这其中缘由,为避免旁人生疑,索性这朝中四品以下的官员便一个都没请。 时光若水,七日光景转瞬即逝,眨眼便到了陆昭颐做生辰之日。 这日,槿清与陆九霄起的很早,匆匆用过了早膳以后便前往了公主府。 槿清换上了陆九霄特意请人上门为她量身定做的袄裙,鹅黄色的百褶裙搭配同色短袄,搭配着那条兔毛围项,绾着双丫髻,俏皮活泼,又不失温婉端庄。 陆九霄盯着这般模样的槿清看了半晌,直看的槿清红了面颊,陆九霄最终还是不放心的折返回了房,翻遍了首饰盒方才找出了一件红宝石的眉心坠给槿清戴了起来。 槿清颇有些疑惑,陆九霄从不避讳她额间的狐尾花,更是从未让她遮挡过,就连这眉心坠都还是她初来王府之时,自觉应该避讳着些,私下里偷偷买来的,陆九霄一见她戴便不允,自此后便一直搁置在了首饰盒里。 如今,怎得又要她遮掩起来了?难不成,他到底还是觉着她额间的这朵狐尾花是不详之象,怕旁人非议吗? 如此一想,槿清的眼神黯了几许,便听陆九霄开言道:“今日我长姐做生辰,免不了要来一些高门贵眷,那些妇人整日闲来无事最是爱说嘴,若是哪个嘴长的将你的样貌传到你继母的耳中,只怕是要坏了事。” 陆九霄此言一出,槿清心中霎时间便为着方才自己的胡乱猜疑而感到了愧疚,正暗骂自己小心眼,陆九霄便揽着她上了马车。 约摸一盏茶的光景,陆九霄的马车便抵达了驸马府。 陆昭颐往年间从不曾做过生辰宴请之事,如今忽然便要做生辰,受邀之人无不欣然前往。 第一百一十五章一念一伤.不欢而散 公主府的门口从未有一日似今时这般热闹过,门口停满了马车华轿,豪门贵眷一个接着一个的向着府中行去,就连当今圣上都命了人送了贺礼。 豪门宴请还有一个潜在的用途,那便是未出阁的姑娘与尚未成婚的男子借机相看,所以受邀前来的官眷大抵都会带上自家的儿子姑娘。 槿清甚少参加过宴请,眼见着眼前这般多的官员家眷,不自觉的便紧张了起来。 陆九霄握住了她的小手捏了捏,示意她莫要紧张,一切有他。 槿清方才还扑通扑通乱跳的一颗心霎时间平稳了许多。 陆九霄轻揽着槿清一并入了公主府。 这公主府陆九霄幼时时常来玩,熟悉的很,协着槿清一并进了内堂。 宴请宾客,男宾与女宾自是要分开的,女眷在内院,由陆昭颐亲自接待,男宾在前院由驸马来招待。 但因着陆九霄是陆昭颐的皇弟,内院也是来得的。 陆九霄与槿清见到陆昭颐的时候,她正与其他一众女眷寒暄着。 陆九霄站在门口,郎声唤道:“长姐。” 陆昭颐闻声转过了头,听这称呼便知是陆九霄,她急忙迎上了前。 旁的官眷一见来人是陆九霄,亦是齐齐都凑了上来。 陆昭颐方才与她们说了半晌的话,话里话外都透着槿清的事,这些个官眷都是些个聪明人,如何听不出这其中之意?现下陆九霄将人带了来,她们自是要上前看一看这姑娘究竟生的如何国色天香,竟能虏获了陆九霄的心。 那些个妇人虽都是些个见惯了美人的,但在见到槿清之时皆是眼前一亮,这姑娘生的玉雪可爱,粉嫩漂亮,没有一丝小家子气,端庄大方的很。 先前这些个妇人还猜测着,需要寻养父母的身份才能嫁与陆九霄,会不会是个只有些个姿色扭扭捏捏没见过世面的姑娘,现下得以一见真容,霎时间疑虑全消。 陆昭颐对眼前毕竟并不感到惊讶,她早就见过了槿清,单凭她的模样,这京中的大家闺秀是无人能及的。 陆昭颐笑意盈盈的上了前,拉过槿清的小手将她带进了堂屋,对着那围了一圈儿的官眷介绍了起来,是这个叫婶娘,那个叫伯娘,只是认人便认了半晌。 槿清只觉得那些个妇人似是都生了同一张脸,一个也记住不说,行礼就行的膝盖发软。 陆九霄见有自己长姐照顾着,自己身为男子也不好继续在内眷之处多做停留,正想着起身告辞之际,便听得一声妇人不悦的高呼:“顾槿清!” 槿清登时被吓了一哆嗦,这声音无疑是她最不想听到的声音…… 陆九霄凤眸猛然一沉,与一众女眷齐齐看向了那发声之人…… 在一众人等齐齐不解的眸光中,一个颇有些姿色却眉眼刁钻的姑娘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 那姑娘不是顾槿芸还能是谁? 顾槿芸在,范芷兰便一定会在。 果不其然,那顾槿芸的身后紧紧地跟着范芷兰。 这母女二人一出现,槿清心中的恐惧感霎时间肆意而起,她浑身颤抖,手心渗出了细汗。 陆九霄一见那范芷兰母女,瞬间便明白了,一个箭步上前将槿清揽进了怀中牢牢的护着,虽心下不解这对母女为何会出现在此处,但护着槿儿更重要些。 顾槿芸大步流星上前,趁着众人不解愣神之际伸手便去扯槿清的眉心坠…… 本就惊恐不已的槿清吓到不知所措,惊惧的闭上了眼。 陆九霄手疾眼快,揽住她的身子向后一退。 陆九霄对顾槿芸的动作始料未及,虽护住了槿清没被顾槿芸伤着,但槿清额前的眉心坠仍是被顾槿芸给扯了去。 槿清瞬间慌了神,胡乱的用手遮挡着额上的狐尾花…… 众人一见槿清额上的狐尾花,瞬间一片哗然,议论纷纷。 陆九霄急忙将槿清紧紧地揽入怀中,呵斥顾槿芸道:“你要做甚?” 顾槿芸对于陆九霄的怒斥置若罔闻,指着槿清大声道:“她是我庶妹,是个妖女!” 话音未落便是一片哗然。 一见到这对母女,往日里被打骂的记忆涌上心头,槿清瑟瑟发抖,只捂着脸不敢出声。 陆九霄无比心疼,只能越发怒斥着顾槿芸:“你休要血口喷人!槿儿一直是本王的人,如何就成了你的庶妹?” 顾槿芸无甚脑子,被陆九霄一句本王喝的没了话。 旁边那也不知是哪家的女眷也跟着疑惑了起来:“是啊,你们顾家不是一直说你家那庶女在途径洛河之时落水身亡了吗?怎得又说这位姑娘是你家庶女?” 范芷兰一见自己女儿败了阵,扯开嗓子号哭着便上了山:“王爷呀!您可莫要被这妖女给蛊惑了啊!她真真是我顾家的庶女啊!不信您去松阳府打听打听,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顾家的庶女额上一支儿狐尾花,出生便克死了亲娘……” “够了!”陆九霄暴怒之下,在场之人无不惊恐震颤,感觉到怀中人儿的颤抖,陆九霄恨不能现在就将这对母女拖出去乱棍打死,他强忍心头滔天的怒火对那范芷兰道:“你说槿儿是顾家女,有何证据?她额间的狐尾花方才被你家姑娘一扯,有眼便可得见,谁人不知槿儿是我心爱之人,你休要想攀上高枝儿就乱咬一气。” “王爷呀……”范芷兰拉起了长声,口口声声咬住了槿清是他顾家姑娘,一口一个妖女蛊惑王爷…… 众人听的是一头雾水,云里雾里,陆昭颐的这场生辰宴不是为了探一探哪家愿意做这姑娘的养父母,怎得杀出了顾大人的家眷来指着那姑娘大叫妖女? 陆昭颐见那范芷兰越说越过分,怒喝一声道:“够了!” 被公主一声呵斥,范芷兰当即停止了叫嚷。 陆昭颐上前一步,怒视着那范芷兰母女,冷声冷气道:“本宫本就不曾与你家下帖子,你二人不知道是借了哪家的势,来了也罢,本宫做生辰你二人也这般的不知礼数。” 见公主一怒,范芷兰母女即便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得不赶紧低头认错。 陆昭颐冷哼一声,下令道:“来人,把她二人给本宫拖出去!” 第一百一十六章一念一伤.画舫游湖 陆昭颐话音一落,几个五大三粗的婆子便上前将那范芷兰母女扭送着出了府。 罪魁祸首被请了出去,气氛仍是尴尬的很。 经此一遭,陆九霄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将槿清再留在此处了,匆忙告辞了陆昭颐便打道回府了。 陆九霄一走,陆昭颐也无心再做什么生辰,索性开始盘查起了那范芷兰母女是如何出现在此处的,究竟是哪一家把她二人带进来的。 槿清随着陆九霄上了马车便一直低头不语,瑟缩在马车的一角,时不时的轻啜泣两声。 陆九霄心如刀扎一般,他好不容易才将那胆怯畏缩的人儿养的如花朵明艳自信,今日却被那对下贱母女打回了原形,陆九霄恨不能即刻宰了那母女二人。 陆九霄撩开车帘唤来了清风,交代了两句之后放下了车帘,向着槿清的方向靠近了些。 槿清自方才见到了范芷兰母女开始,到现在都还有些恍惚,以往在顾家的日子历历在目,原本在陆九霄的温柔下逐渐愈合的伤口似又有再现的征兆。 陆九霄凑近了槿清,方才抬手触碰到了她的肩,槿清便是猛然一个哆嗦。 陆九霄被她这举动惊的心中一颤,见槿清缓缓抬起头,黑白分明的荔枝眼眸满是惊惶…… 陆九霄顾不得许多,大手抓住槿清的藕臂,一把便将人扯进了怀中牢牢的抱着。 槿清心下一颤,直到落入陆九霄的怀中,嗅着他身上熟悉的檀香味,心中的惊骇方才平息了几分。 陆九霄没说什么,只吻了吻她额上的狐尾花,便只是一路紧抱着她。 槿清往日的经历,都同陆九霄言说过,此时此刻他若是再说些个浮于表面的安慰反而撕扯槿儿心中的伤疤。 马车一路行了许久,槿清满心惊惶压根儿没察觉到早已经超出了回王府路途所需的时辰。 冬日里天暗的早,马车一直行到了黄昏时分方才停住。 槿清的情绪平复了几分,扶着陆九霄伸过来的手下了马车。 一下车,槿清便愣住了,眼前竟不是王府门口,而是一望无际的春月湖。 槿清望了望,橘色斜阳映照着泛着粼粼波光的湖面,湖岸的枯枝上挂着蓬蓬松松的积雪,一艘顶上漆着黄漆,雕梁画栋的画舫静静的停泊在了湖面上。 这景色甚美,那画舫亦甚是精致,只是…… 槿清满眸不解的望向了陆九霄:“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陆九霄淡然一笑,仿佛先前无事发生一般,轻声道:“游湖啊!” 槿清闻言瞠目:“游湖?” 陆九霄坦然的点了点头,继而吩咐霁月拿来一件厚实的斗篷披在了槿清肩上,牵起她大小手便上了画舫。 槿清不明所以间便被陆九霄拉上了画舫,清风与霁月明月远远的跟着。 几人上了画舫,那画舫便稳稳的向着湖心处驶了过去。 槿清与陆九霄站在栏杆前,望着画舫行驶荡起的圈圈涟漪。 湖面浩瀚无垠,映衬着橘色斜阳,夕阳西下的黄昏时分,美的好似画中之景。 盛京的冬日不算太过寒冷,游湖赏雪亦是文人雅士的另一大喜好。 画舫前行带起徐徐凉风,拂面而过,将槿清领口的兔毛吹的微微晃动。 陆九霄什么话都没说,大手覆上了槿清扶在栏杆上的小手,就那般默默的陪着她。 夕阳西沉,天色渐暗,连拂面而过的风也带上了凛冽的寒意。 在这画舫上看了半晌的日落,槿清的心情竟莫名的跟着好了许多,她心知肚明陆九霄带她来游湖便是为着她能来散散心,饶是凉风拂面,心中也是暖暖的。 陆九霄执起槿清的小手,言说:“走吧,我们进到船舱里,吃些东西。” “嗯。”槿清点了点头,与陆九霄一并进了舱室。 舱室里软榻炕桌一应俱全,燃着炭火劈啪作响,暖的犹如春日里一般。 陆九霄与槿清在小圆桌面前落了坐,明月与霁月先后端上了些吃食点心,便又双双退下了。 槿清午膳便没用过,腹中空空可没什么胃口,却又怕陆九霄担忧,便只好执起筷子略略吃了几口。 陆九霄见她肯吃东西,稍稍松了一口气。 船上的饮食虽不能同王府中相比,但味道也是不错的。 用过了晚膳,二人坐在软榻上相对无言,陆九霄想寻个话茬与她说说话,正苦思冥想的搜肠刮肚。 槿清忽就觉着氛围甚是尴尬,甫一抬眼便见陆九霄满面的愁容,她如何能不知陆九霄为何而愁?今日出了这样的事,又不是陆九霄错,她这般不言不语倒像是在怪罪他一样…… 思及此,槿清抬起头,干笑了两声道:“这儿还挺漂亮的。” 陆九霄一听,当即来了精神:“那我们今夜就宿在此处如何?” “啊?”槿清一愣,却见陆九霄兴致勃勃: “我们今夜就宿在此处吧!” 陆九霄的兴致勃勃虽是因为槿清,却又全然看不出是因为槿清。 槿清看了他半晌,越看越是觉着自己不忍“扫”他的兴了,忖度片刻,试探道:“可以吗?” “有何不可?”陆九霄即刻道:“有暗卫守着,你怕什么?” 难不成那对下贱母女还能追到这里来不成? 后半句话,陆九霄并未宣之于口,只在心中默默腹诽。 槿清见他如此的“兴致盎然”如何还能说不? 也算是一时兴起,二人便在这画舫上住了下来。 这画舫本就是陆九霄的,日常所需的物件儿皆是一应俱全,莫要说宿上一夜,宿上一年也无妨。 月笼轻纱,春月湖被迷离的月光镀上了一层清辉。 天色已晚,槿清早已经盥洗完毕身着中衣仰面躺着床上,盯着帏顶发呆,连陆九霄吹灯上床她都不曾察觉。 直到陆九霄掀开被子,将她搂进了怀里她方才回过了神儿。 陆九霄一如往常那般,搂过槿清便俯首去亲吻她软软弹弹的脸蛋儿。 簿唇顺着面颊一路向下,吻上了白嫩的玉颈。 这段时日里,他二人几乎夜夜如此,陆九霄的心思,槿清又如何能不清楚? 第一百一十七章一念一伤.因为你呀 槿清脸蛋儿红了红,只是她今夜,实在是没有这个心思…… 陆九霄也本不想在这个时候与她亲热,可转念一想,人欢爱之后能得到最大限度的放松,便想着同槿清云雨一场,让她能将今日之事抛诸脑后。 那火热的吻愈发向下,陆九霄的大手也已经抚上了槿清的胸前,正欲解开她自带之时却察觉槿清在轻轻地推拒着他。 陆九霄的动作停了下来,他自槿清雪颈间抬首,不解道:“怎么了?” 槿清抬眼望了陆九霄一眼,又快速的别开了视线,声音带着几分晦涩:“我……我今天……不想……” 陆九霄一怔,有些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的矛盾感,他意欲解开她衣带的手移了开来,他淡然的笑了笑,柔声道:“那我们歇息吧。” 言罢,陆九霄便拥着槿清躺下了身,又为她掖了掖被子方才闭上眼眸。 槿清窝在他胸膛前,抬眸望了望,忽又觉着眼眶有了几分酸涩,似是为了要掩饰呼之欲出的眼泪,槿清也闭上了眼眸,强行让自己睡觉。 槿清努力了半晌,终于是睡着了,只是槿清这一觉睡的极不安稳,梦中似是又回到了她坠入洛河水中的那日。 河水冰冷刺骨,自口鼻汹涌灌入,一阵强烈的窒息感袭来,槿清醒了过来…… 她猛然瞠目,入眼便是陆九霄的熟睡的侧颜…… 槿清怔住了,脑中回忆起了陆九霄将她从水中救起的情形,彼时她昏昏沉沉,可陆九霄那水中的一吻却甚是清晰…… 槿清不禁红了面庞,凝望着陆九霄的眼神越发温柔深邃,陆九霄无疑是给了她新生的那个人…… 心中暗暗舒了一口气,似是有什么疙瘩迎刃而解。 槿清再次闭上了眼眸,想要继续睡觉,可她闭目了许久,那困意始终是不见踪影。 槿清不愿在床上辗转反侧,不想搅了陆九霄的睡梦,可这硬生生的躺着又着实难受的很,思来想去,槿清蹑手蹑脚的起了身,穿上绣鞋,披上了斗篷来到了甲板上,想借着无心睡眠,赏一赏这夜间的春月湖。 画舫停泊在了湖心处,湖面上一片平静。 冬夜里的湖面上颇为湿冷,时不时的便要吹上几许冷风,荡起映着清辉的涟漪。 周遭一片寂静漆黑,借着画舫上的灯火光,亦是方才只能望见些船底的粼粼波光。 槿清上前了几步,试图将手扶在栏杆上,奈何那手指都还没碰到栏杆,她便被一具坚实有力的火热身躯自身后紧紧地抱进了怀里。 槿清被吓得倒吸一口冷气,熟悉的檀香味让她没有挣扎,她微微侧目,就见陆九霄惊魂未定的俊颜…… 方才槿清起身的时候,陆九霄便有所察觉,他自幼习武,五感要比寻常人灵敏上几分,如何能察觉不到一个大活人从自己身旁起身? 只是他没有出声,一听到槿清出去的声响便即刻起身跟了过去。 陆九霄屏息凝神,脚步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一路跟着槿清来到了甲板上,他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他生怕槿清是一个想不开要投湖寻了短见…… 槿清越发的靠近栏杆,陆九霄越是吓的大气也不敢喘,直到槿清试图抬手摸栏杆,陆九霄几欲魂飞魄散,忙不迭的施展轻功,嗖的一下便窜到了槿清身后将她牢牢的抱住,说什么都不肯松手。 槿清被吓了一哆嗦,转过头怔怔的看了陆九霄半晌,望着他那焦急的神情心下了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觉着我要自寻短见?” 陆九霄一愣,继而默默地点了点头。 槿清抿嘴一笑,忍不住低语调侃道:“呆瓜子……” 陆九霄越发的愣了,正不解之际就听槿清反问他道:“我若是想要寻死,还披着斗篷出来作甚?” 陆九霄闻得此言,这方才注意到槿清身上披着厚实的斗篷来御寒,是啊,她若是要投湖寻死,还御寒作甚? 陆九霄心中怕极了,仍是有些不放心道:“你……真的不是想要寻短见?” “嗯。”槿清重重的点了点头,那紧紧箍在自己身上的手臂方才松懈了几分。 槿清动了动,转过身同陆九霄面对面而站,这一转身,她方才发现陆九霄只身着着无比单薄的中衣,冻的鼻尖都红了,她秀眉一蹙,拉着陆九霄便朝着船舱走了过去:“我们先回船舱里去,你穿的这样少,受了寒凉如何是好?” 陆九霄低头望了望自己那一身白色中衣,方才心中着急就这般跟了出来,也没觉着冷,现下确认了槿清无事,他放下心来方才觉着寒风刺骨,便也跟着槿清回了船舱里去。 二人上了床,依偎在了一起,倚在了床靠上,槿清方才开口道:“我只是睡不着,想到甲板上走走罢了。” “哦……”陆九霄的声音透着一丝尴尬。 槿清忍不住抿嘴偷笑,他这般在意着自己,心里甜丝丝的,便同他开言道:“你知道我为何在经历过洛河溺水一事之后仍是不怕水吗?” 陆九霄甚是不明所以,满目不解的摇了摇头。 槿清却是看了他一眼复又垂下眼眸,声音甜甜的:“因为你呀!” 陆九霄凤眸一颤,眼底的惊讶不浅:“我?” “嗯。”槿清目光灼灼,重重的颔首点头:“因为你将我从水里救起了呀!”言说到此处,槿清脸蛋儿微微一红,垂下眼眸,抿起嘴角:“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了……” 此言一出,陆九霄虽然心头欣喜,却又有些不解,他剑眉微皱,眼神询问着槿清何出此言。 槿清朝着陆九霄怀中拱近了几分,陆九霄顺势将她抱紧,便听她清甜的声音娓娓道:“我既有了你,又怎么会去寻死觅活呢?” 陆九霄颇为震撼,言辞间有些语塞:“那……你……” 槿清微仰起头,同陆九霄对视着:“我真的只是发了噩梦睡不着,去甲板上透透气而已。” 陆九霄没再说话,凤眸之中却是满满的不敢相信。 第一百一十八章一念一伤.心生欢喜h 槿清见他如此,只好出言解释道:“白日里在公主府发生的事,我始料未及,的确是有些惊慌害怕,心里也难受的很,可我不是圣人,乍然见到她们我本就吓了一跳,必然是做不到无动于衷的啊!难过一阵子也算是正常的吧……” 槿清言说着,将头重新倚靠在了陆九霄胸膛前,清甜的声音透着一丝害羞:“我如今有了你,又怎么会再为了那些伤害过我的人去寻死,你说过要与我长相厮守,我可是答应了的……” 槿清越说声音越小,可仍是清晰的入了陆九霄的耳,他心中一阵激荡,霎时间便兴奋了起来,他与槿清在一起这么久,还从未听到过槿儿如此直白的示爱…… 心头兴奋的陆九霄翻身便将槿清压在了身下,于她那肉嘟嘟的双颊之上一左一右喝落了一吻,发出两声响亮的啾。 槿清被亲的一阵害羞,抬起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双颊,见陆九霄作势便要吻她的小嘴,她急忙偏过头去:“我……我还有问题要问你……” 陆九霄闻声,停下了亲吻的动作,却仍是保持着与她近在迟尺的距离道:“你说。” 槿清转回了头,神色有些扭捏,她心头的不解已经搁置很久了,只是她一直自觉不好问出口,便一直拖着,如今陆九霄都要同她成亲了,她也不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嫁了…… 槿清抿了抿嫣红的小嘴,直视着陆九霄,言说道:“凭你的相貌与出身,想要什么的姑娘没有,那些豪门贵女比我漂亮的……” “没有!”不等槿清言说完,陆九霄便急言打断了她的话,信誓旦旦道:“没有比你更漂亮可爱的姑娘!” 槿清一愣,脸蛋儿越发红了几分,娇嗔道:“你休要胡说!” “我哪有胡说!”陆九霄急了起来,一开始他便知道槿儿是个美而不自知的姑娘,现下竟然还妄自菲薄起来了,凭她的容貌莫要说放在京城,即便是举国上下又有几人能及?他急忙道:“我自幼生在皇家,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就是没有一个能及的上你又漂亮又可爱的!” “你……你……”槿清被他说的娇羞不已,你了半晌也说不出来下一个字。 陆九霄眼见她这般可爱的模样,忍不住低笑出声,在她微张的小嘴上吻了吻,继而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也知道你在忧心什么,自那日在洛河,我将你从水里救起,一见你这张脸,我便知道我遇到了命中注定的姑娘,后来你醒了,我见你无处可去,便提议让你做我的女使,都不过是我为你能留在我身边而说的托词罢了,你若是觉着我是见色起意,我真的无力反驳,总之我见着你便觉得欢喜,我不能没有你……” 陆九霄言辞恳切,槿清听着直觉着心中犹如燃起了一团火,不等她酝酿好该如何言语,陆九霄吻便落了下来,衔住她甜软的小嘴,舌尖顶开贝齿,长驱直入…… 槿清方才听了陆九霄的一番深情言辞,心下正是激荡之时,难免情热,藕臂当即环住了陆九霄的脖颈,探出丁香小舌与陆九霄火热的大舌纠缠在了一块,啧啧水声回荡在床帏间,甚是淫靡。 衣裳磨蹭,发出微微的窸窣响动,陆九霄的大手隔着中衣在槿清的娇乳之上揉摸了几下之后便挑开了她的衣带。 中衣剥落,露出槿清圆润白嫩的肩头,水粉色的兜衣将槿清整个人都衬托的越发粉嘟嘟的。 槿清甚少穿粉色的衣裳,她总是觉着粉色过于娇嫩,不适合自己,偏偏陆九霄又偏爱给她做粉色的衣裳,他喜欢看她粉嫩嫩的模样,槿清抗争了几次,二人方才折中成了鹅黄色。 陆九霄放开了槿清的小嘴,睁开眼一见那袭水粉色的兜衣,瞬间愣了神,凤眸直直的盯着槿清的兜衣不放。 那水粉色的兜衣上绣着赤色芍药花,粉红交织,就犹如槿儿那无比娇嫩的蜜花一般…… 一想到此,陆九霄的眸光越发深邃炙热。 感受到了陆九霄炙热的目光,槿清面颊一阵发热,她抬眼飞速的扫了一眼陆九霄,娇羞不已的嗔怪道:“你看什么?” 陆九霄回过神,凝望着槿清红润的粉团子脸,柔声道:“你不是不喜欢粉色吗?” 槿清越发娇羞嗔道:“你不是喜欢我穿粉色吗?” 陆九霄一听,心头越发炙热,急不可耐的俯首,隔着兜衣一口便衔住了胀鼓鼓的奶儿,奶尖尖一整个含入口中舔舐轻咬,舌尖逗弄着乳尖…… 不过顷刻间,兜衣便被陆九霄口津浸湿,丝滑的绸缎湿湿濡濡,带着一丝异样的摩擦感。 “嗯……”槿清媚哼出声,她的身子早已经久经人事,陆九霄只对她摸摸抱抱,她的蜜花便蜜液翻涌。 大手自娇乳游弋向下,滑过滑腻纤细的腰侧径自探入了槿清的底裤中。 伴随着槿清的一下轻颤,陆九霄那骨节分明的长指便落入了一处湿淋淋的花瓣儿之中,黏腻湿滑的花蜜瞬间染湿了陆九霄的长指,指腹就这湿滑的花蜜陷入了花瓣儿之中,如探路的蝶儿一般在花蕊之中寻寻觅觅。 槿清眉心紧蹙,似是欢愉又似是难耐的轻哼着。 陆九霄故意将指下的蜜穴揉弄的沽啾做响,他眸色深邃,俯首吻着槿清的脸蛋儿,附在她耳畔暧昧道:“槿儿,你就是个水娃娃!” 陆九霄言语间呼出的气息搔的槿清耳畔痒痒的,配着这羞人言语,让她不自觉的瑟缩躲避,可奈何蜜穴花瓣还在陆九霄的手中,她这一动,倒让陆九霄的手指更深入了几分。 望着她情欲迷离满面潮红的娇容,俯首浅啄了一下她樱桃般的小嘴,继而吻上了犹如羊脂白玉一般的娇嫩雪颈。 槿清被陆九霄这一番撩拨,情欲越发浓烈,她双眸含水,半睁半阖,藕臂搂住陆九霄的脖颈,点点红梅顺着陆九霄的簿唇自玉白雪颈一路绽至胸前。 第一百一十九章一念一伤·情浓潮热 heiyewu 再回神儿之际,二人身上的衣裳便都已经不见了踪影。 “呃……”槿清忽而一声吃痛的闷哼,就见陆九霄埋首在她锁骨上轻咬了一口,她嘟起小嘴,娇嗔道:“讨厌,你咬我作甚” 陆九霄又在他轻咬过的地方吻了吻,声音带着情欲的嘶哑:“当然是想要吃掉你!” 槿清听他这话,忍不住低笑嘀咕道:“狗子。” 陆九霄一听,当即俯首开始疯狂报复,如同饿狼一般一口咬住了槿清的娇乳,将那娇嫩的奶尖尖一口吞进了口中,轻轻地啃噬轻咬,齿下的乳肉嫩嫩的水豆腐一般,直让陆九霄恨不能将其吞吃进腹中才好,甚至发出了似野兽的呜咽声。 槿清被他这凶狠的架势给唬的一动不敢动,生怕他真的把自己给拆吃入腹。鮜續zhàng擳噈至リ:iyu zhaiwu. xy z 湿濡火热的唇舌将娇嫩嫩的奶尖尖牢牢包裹,被陆九霄的口津一润,那本就嫩生生的奶尖尖越发嫩滑,直让他如饥似渴,越发的不满足了起来。 不住在槿清腿间揉摸的大手拨开了花瓣儿,就着那黏腻的春水沽啾一声探入了穴口。 “啊……”槿清瞬间绷紧了身子,陆九霄就这那满指的春水将长指向蜜穴深处探了几分,花径之中林立的媚肉霎时间吸绞了上来,将陆九霄的手指牢牢的困锁在了蜜穴之中。 那蜜穴经过无数次的欢愉仍是紧致异常,似乎容纳一根手指都颇为吃力。 陆九霄心下慨叹,这般紧小的穴儿竟能将他那般硕大的欲根尽数吃下…… 长指添了一根,又向着蜜穴中深入了几分。 本就汁水淋漓的蜜穴被这一拓,越发的湿濡火热,蜜水顺着陆九霄的手滴落在了被褥之上,留下一朵圆圆小小的水印。 两指并用,顶开内壁层迭的媚肉,时而笔直前行时而曲起扣弄,寻到那花径深处的娇嫩蕊芯剐蹭揉弄…… 蕊芯被手指这一番揉弄,槿清霎时间哼哼唧唧不住媚叫,娇躯胴体亦是紧绷着不住的扭动。 陆九霄狠狠地吻了吻娇嫩的乳肉,继而起身下移,低下头便吻上了早已经充血挺立的小巧花蒂,粗粝的舌尖颗粒感十足,扫弄着娇嫩的花蒂,直弄的槿清阵阵瑟缩。 长舌席卷,将花瓣儿之上汩汩流淌的清甜蜜水尽数咽下,双指并拢快速在蜜穴之中进进出出,捣弄的蜜穴春水飞溅。 槿清的媚叫呻吟越发高亢,娇躯亦是绷的越来越紧,粉白一片的娇嫩私处泛着莹润的水光,陆九霄的口津混合着槿清的蜜水一路流淌,顺着雪臀浸湿被褥。 独属于槿儿的馨香混合着蜜水的淫香侵入口鼻,陆九霄的欲望越发炙热翻涌,唇舌舔弄的速度也愈发的快了许多。 “啊……啊啊啊啊……”阵阵媚叫声中,纤细的柳腰犹如拱桥般挺起,一双颀长玉腿亦是颤抖连连,腿间的酥麻快感愈演愈烈,蜜穴之中的蜜水瞬间喷涌而出…… 陆九霄窥见时机,撤出手指,一张口便将那鲜嫩多汁的饱满花户含入口中,槿清高潮之时泄出的蜜水一滴也没糟蹋,尽数没入了陆九霄的口中。 蜜水清甜,陆九霄如饥似渴,吞咽声接连不断。 槿清仰面在床,浑身绵软,面色潮红,娇喘连连。 陆九霄伏在槿清腿间,恨不能将每一滴蜜水都吞进口中。 槿清泄身之后情欲渐退,却又在陆九霄的一番舔弄之下卷土重来。 陆九霄自她腿间抬头起身,趁她情欲正起,便动手分开了她一双颀长玉腿,将那圆润硕大的蟒首抵在蜜穴口处。 欲根顶端顶开柔嫩的蜜穴口,一寸一寸的向着花径之中顶入。 那蜜穴花径感受到了熟悉的侵犯,春水霎时间如骤雨一般倾泻而出,花径之中霎时间湿滑一片。 陆九霄喉间发出了一声似野兽低吼一般的喘息声,他额角青筋凸起,蟒首被蜜穴紧紧箍住的感觉让他如痴似狂,他劲腰猛然一挺,那硕大的欲根尽数没入了蜜穴之中。 “啊!”强烈的快感让槿清高扬起头,秀颀的雪颈瞬间绷直。 陆九霄俯下身,高大壮硕的身躯将槿清时下已经透着粉红的娇躯一整个覆住,将她的上半身一整个抱进怀中。 槿清顺势抬起藕臂,软软的环住了陆九霄的臂膀。 陆九霄埋首在她颈窝间,于她秀颀的雪颈之上留下一枚艳丽的红痕。 酸胀感自蜜穴中源源不断的传来,槿清难耐的扭了扭小屁股,似是在催促陆九霄快些插她的穴儿一般。 陆九霄的情欲早已经到了极限,只是每次欢爱他都会念着槿清的蜜穴紧小,而他的欲根又或许硕大,插入之时总会想着给她些适应的时候,现下被她这一扭,再想隐忍已是不能。 她目光火热,凝望着槿清低吼道:“淫娃,这就等不及了?相公这就来肏你!” 言罢,陆九霄啄了啄槿清饱满绯红的脸蛋儿,起身抬起槿清一双颀长玉腿,虚虚的挂在了自己的臂侧,继而便是一阵猛烈的抽插挺进…… 床帏之中回荡着槿清的呻吟媚叫与陆九霄粗重的喘息声以及蜜穴被插弄的沽啾水声,还有那肉体撞击的啪啪声…… 二人私处紧紧相连,白嫩嫩的花户被撞击的一片粉红,紧小娇嫩的穴口被撑到了极致,接连涌出的春水被粗长硕大的欲根捣弄的泛起了白沫,伴随着抽插染在了陆九霄粗硬的耻毛上,黑白分明,甚是淫靡。 强烈的快感让槿清忍不住的泛起了泪花,楚楚可怜的模样最大限度的激起了陆九霄的兽欲,他虽想狠命的抽插,却仍是忍下欲望慢下了动作,抬手抚摸着槿清泛红的眼尾,柔声担忧道:“疼了吗?” 槿清终于得空,喘息未定,那蜜穴之中的瘙痒感便紧随其后,似乎迫切的渴望着陆九霄的欲根大力的抽插,她望着陆九霄缓缓摇了摇头,娇羞道:“不疼的……你……你继续就好……” 得了槿清的应允,陆九霄索性将那一双白玉无瑕的颀长双腿架在了肩头,猛烈的进出,大力的阀挞…… 第一百二十章一念一伤·忘乎所以半h 槿清被阀挞的娇躯摇摇晃晃,一对奶儿乳波翻涌,一双小手紧紧地抓住身下的被衾,整个人都被插的飘飘欲仙。 夜色深沉,四周一片寂静,画舫不比家中床上四平八稳,偶尔水波荡漾,画舫便会轻轻摇晃。 床帐微微晃动,帐中仍是一片火热,情到浓时,陆九霄放下了槿清的一双玉腿,捧起她雪白的小屁股便吻上了蜜穴。 啜吻的水声不绝于耳,自私处传来的快感销魂蚀骨,陆九霄的舌头灵活如蛇,席卷着清甜的蜜水时不时轻咬着花唇蚌肉。 槿清的呻吟声似漫出了哭腔,犹如奶猫一般,腿间的蜜穴已是舒爽到了极致,她抬眼望去,就见陆九霄的下颌处一整个都陷进了自己的私处,一张粉团子脸瞬间羞煞桃花,偏她越是羞臊便越是要看,越看便越是羞臊…… 陆九霄捧着槿清的雪臀,吻的忘我。 槿清如何还受得住这般刺激,在陆九霄的唇舌之下颤抖连连,媚叫不止,蜜穴中的春水一股接着一股汩汩流出…… 陆九霄吻干了她泄身的蜜水,趁着她泄身绵软之际搂住她的柳腰径自将她抱起。 槿清一声惊呼,再回过神之时整个人已经跨坐在了陆九霄的跨间。 陆九霄与她面对面而坐,双手扶住槿清的腰侧,对准了自己欲根顶端,缓缓的松开了手…… “啊!”槿清忍不住吟哦出声,那硕大的欲根已是整根没入蜜穴之中。 陆九霄紧抱住槿清的柳腰,用着对坐的姿势插起了她的蜜穴。 接连两次泄身让槿清骨头都酥软了一般,娇躯被插的摇摇晃晃,颠颠簸簸,似是要飞上天际一般。 她环住陆九霄的脖颈,高仰起头,媚叫不止,连头上那凌乱的发髻都跟着颠簸摇晃。 火热的肉刃顶开湿热的媚肉,每一下都捅进花径最深处。 陆九霄微微低首,一口衔住了槿清胸前那早已经挺立的茱果。 槿清已是香汗淋漓,鬓边的发丝已经湿濡,服顺的贴在她白嫩的脸上。 大手自纤细的腰侧抚上了白嫩嫩的小屁股,雪白的臀瓣被他大手一揉,变成粉嫩嫩的颜色,犹如一颗熟透了的大桃子一般…… 槿清在陆九霄肏弄之下高潮迭起,强烈的快感让她几乎忘乎所以,只能遵循着身体中最为原始的欲望,在陆九霄阀挞之下已经不知道泄了多少次身…… 陆九霄怀抱着心爱的姑娘又何尝不是忘乎所以,只想要狠狠地占有她的身子,占有她的心,将元阳灌满她的蜜穴…… 陆九霄射了三次,浓郁白浊的元阳将槿清的小肚子都灌大了几分,那欲根甫一抽出,浓郁的元阳便涌了出来。 槿清浑身疲软的躺在床上,荔枝水眸还带着几分情欲的迷离,连连娇喘,颀长玉腿门户大开,腿间花户一片红肿,根本无法将腿合拢。 陆九霄爱怜的吻了吻她的柔软的面颊,起身道:“我去要水。” 槿清无力的点了点头,看着他披上衣裳出去了。 片刻后,事后沐浴的热水便被抬进了屏风后,待女使退下后,陆九霄回到床边将槿清抱进了浴斛之中。 置身于飘着花瓣的热水中,倚靠在陆九霄的胸膛前,疲乏感虽一扫而空,困意却是被这泛着热气的花香催了起,陆九霄见她靠在自己胸膛前的一颗圆头一点一点,可爱的不得了,便结束了这场沐浴,将她抱回了床上,又拿了消肿的药膏为她涂抹上药之后方才躺下就寝。 槿清私处红肿,又方才上了药,没法穿亵裤,只好光着小屁股睡下了,不过她此时困意翻涌,自是也顾不上害羞,不过片刻便睡了过去。 陆九霄凝望着她娇憨可爱的睡颜,唇角的笑意如何也止不住,她看了她许久方才舍得躺下,待到二人皆已睡下之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翌日,无雪无风的晴朗好天。 因着陆九霄与槿清昨夜情浓得忘乎所以,二人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方才起身。 临近午时,槿清方才睡醒,她醒来一动,陆九霄也跟着醒了过来。 槿清醒来一见自己赤身裸体,忍不住又是一阵害羞。 陆九霄搂住她光溜溜的滑腻身子,上下其手亲了又亲方才舍得起身。 二人在画舫上简单的用了膳食,便下了画舫打道回府。 他二人不紧不慢的回了王府,却见到了早已经等候多时的陆昭颐。 陆昭颐一见眉梢眼角带着几分媚意的槿清,心下了然,悬着的一颗心也跟着放了下来,看来那对下贱母女没能影响到她。 陆昭颐此番前来不为别的,自是为了昨日生辰宴上的不快之事。 昨日陆昭颐自陆九霄二人走了之后便大发雷霆,准备了一半的席面也给喊了停,将那受邀前来的官眷妇人逐一问了个遍,终于问出了范芷兰母女是如何而来。 原来那日自从在木兰围场,顾玉承行刺之事后,十六王爷觉着顾玉承是个说话没边儿,办事不牢的,又只是个区区四品官,便越发的没将他放在眼里,本不想再搭理,可顾玉承不死心,急于寻着十六王爷一家的庇护,便又打起了家中女眷的主意。 于是这范芷兰便发挥起了她往日擅长,弯门盗洞的寻起了内眷的关系,好在她出身商贾,家底也算丰厚,一箱箱的贵礼送出去之后,倒真被她搭上了魏国公家的大娘子。 那魏国公家的大娘子出身不高,因缘际会攀上了魏国公这棵大树,自此后便摇身一变成了贵眷,生怕有人说她寒酸,不止穿戴上喜好奢华,连餐具都要用描金的,平日里奢华程度令人咂舌。 那魏国公也是个宠妻的,自家娘子如此喜淫好奢他便由着,反正他跟随十六王爷,平日里贪污受贿有这么一顶保护伞,自家娘子就算是奢侈一辈子又有何妨? 然而有些东西不是有钱就能买的到的,恰好最近那魏国公家大娘子迷上了明月珠。 明月珠既夜明珠,甚是稀有,连宫中都不常见,更遑论是民间。 第一百二十一章一念一伤·个中缘由 可偏偏一自家娘子喜欢,魏国公便托了许多人前去寻找,但找了许久也不曾有眉目。 那范芷兰一听得此消息当即便来了精神,因为她幼年时期父亲经商走南闯北,有一次行走半年方才归家,自觉对妻儿亏欠,便带回了两颗甚是稀有的明月珠,一颗给了自家娘子,一颗便给了自家女儿,也就是范芷兰。 后来范芷兰出嫁,其母手中那颗明月珠便也给了范芷兰做嫁妆,如此一来,如今的范芷兰手中便有了两颗明月珠。 既有两颗,那么如此能巴结魏国公娘子的机会她自然是不会放过,只为着自家相公爬的高点,顾槿芸的地位也能高点,顾槿芸是个被水寇糟蹋过的,若是他日夫家得知此事,自家地位高点,对方也不好发作。 既然得了这条路子,那便事不宜迟,范芷兰带上明月珠与顾槿芸便去了魏国公的家。 自打入了京,范芷兰便不放过任何一个能让顾槿芸露脸的机会,只盼着她能被哪一家的高门大户给相中,一举嫁入豪门,可奈何这顾槿芸也是生的像了娘,一个看上她的都没有。 那日范芷兰母女登魏国公家门的时候魏国公大娘子恰好不在家,正是为着陆昭颐生辰的事。 陆昭颐做生辰一事本就是为着给槿清寻养父母,十六王爷那边的人自是不在考虑的范围之内,也便自是不会给他们一干人等下拜帖。 但是这魏国公大娘子自觉自己在京中贵眷也是数一数二的,生怕自己没收到拜帖觉得被下了面子,她是个内宅中人,不懂得自家男人那些前庭争斗的事,只顾着自己在贵眷中的脸面而已,便提前登了陆昭颐的门说起了这拜帖之事。 陆昭颐如何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她原本是没打算给魏国公家下拜帖,可这人都找上门了也不能过于下人家的脸面,便应承了过后定会将拜帖送上。 脸面保住了,魏国公大娘子这方才安心离去。 结果这魏国公大娘子一回家,便碰上了捧着明月珠等候许久的范芷兰母女。 魏国公大娘子一见了明月珠,当即乐的合不拢嘴,一高兴便将陆昭颐做生辰的事情同范芷兰母女讲了,她也知道这对母女的心思,便主动提出带她们母女一并去陆昭颐的生辰宴,算是报了这明月珠的情。 那范芷兰母女当即感恩戴德,这可是公主殿下的生辰宴如何能不重视,回去便开始又是定做衣裳又是买新首饰,就等着那日盛装出席,惊艳全场,好一举攀上高枝儿好飞上枝头变凤凰。 陆昭颐自是未同魏国公大娘子言说此番生辰宴的真正缘由,魏国公大娘子不知真相,范芷兰母女自然也不知,便当做是寻常的生辰宴罢了,到了当日,到了现场听了旁人的议论方才知道陆昭颐做这场生辰宴是为了给陆九霄的心上人找养父母。 范芷兰母女正感慨那姑娘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虏获陆九霄的心,而且要靠寻养父母才能嫁,定然是个出身平庸的,那得是生的多国色天香能有这本事? 一想到那王府的阔绰与王妃的头衔,范芷兰斜睨了顾槿芸一眼,骂了她一句不争气,还得老娘来为她的婚事奔波操心…… 那范芷兰当时正感慨命运不公,陆九霄便协着槿清到了驸马府。 槿清一到,瞬间便热闹了起来,在场众人无一不想睹一睹这能让不近女色的陆九霄都为之倾心的姑娘是如何的倾国倾城。 结果方才刚刚见到槿清,都还没来得及细看两眼,那顾槿芸便杀了出来,指着那姑娘大叫妖女,还说她是自家庶妹,一时间搞的众人无不云里雾里一片哗然。 范芷兰母女在见到槿清之时无比惊讶,这二人往日里对槿清那般的苛待,甚至可以说是虐待,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做了王妃? 于是便有了后面的那些事…… 槿清听罢,方才得以平复的心情忍不住再次翻涌,心中一阵难受。 陆九霄则是一阵愤怒,这下贱母女往日里那般苛待于槿儿,竟到如今还不肯罢休! 陆昭颐也本就对于槿清的身世遭遇颇为心疼,现如今被这般一闹,对那范芷兰母女亦是痛恨不已。 可无论如何痛恨,现下已是闹的满城风雨,那范芷兰母女经此一遭回去定是要大肆宣扬,只怕还会给槿清扣上一个嫌贫爱富不认亲爹的帽子。 陆昭颐言说到此处,叹了口气道:“即便是那范氏母女回去什么都不曾说甚,昨日宴上也已是闹的满城风雨,只怕是往日里有心思的,现下也不想趟这趟浑水了。” 陆昭颐的话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原本将槿清的真实身份瞒下,以孤女的身份来为其寻养父母并不算是什么难事,但如今被范芷兰母女那般一闹,难保不会被人想入非非,亲生父亲健在,谁还会去愿意出这个头? 更何况那范芷兰母女回到家中铁定是要出去说嘴,败坏了槿清的名声,届时陆九霄非槿清不娶,便只能让她以顾家女儿的身份出嫁了…… 那顾玉承一家一跃便成了摄政王的岳家,如何能放过这般好的一个机会? 槿清低垂下头,暗中不停的搅着手中的帕子,没想到会弄成如今这个为难的局面。 事情到了如今这个局面,陆昭颐亦是于心不忍,槿清是个心性极好的孩子,她不想自家弟弟失去这份良缘,且槿清生在那样一个家庭里,若是真的回去以顾家女儿的身份出嫁,那顾家凭什么坐享这般大的一个利益,这和吸女儿的血有什么区别?而且那顾玉承还削尖了脑袋要往陆九珩的门下投,陆九霄摊上这样的岳家还不知要惹出什么乱子,届时再挑起圣上的疑心还不得天下大乱? 对了!圣上! 陆昭颐灵光一闪,将端在手中的茶盏放置在了面前的桌上,提议道:“九霄,长姐倒是还有一个主意。” 第一百二十二章一念一伤·进宫面圣 陆九霄想也不想:“长姐但讲无妨。” 陆昭颐闻言便道:“长姐觉着,你与槿儿的事可以去求一求圣上。” 陆九霄甚是不解的与槿清对视了一眼,继而问道:“圣上如何会管这种家长里短的事?” “非也!”陆昭颐回应道:“这事情闹起来就不只是家长里短了,你想,你与圣上本就有幼时的情谊在,且如今圣上又是摆明了有意扶持你来制衡十六弟,槿儿到底是顾家女儿,满朝文武谁人不知那顾玉承在巴结十六弟,若是你真的娶了顾家女儿岂不是多少与十六弟沾上了些?若是圣上出面为槿儿寻一个自己人做养父母,那槿儿便是干干净净的别人家的女儿,与他顾家没有一点干系,如此一来,既能卖你一个人情,又能与十六弟那边撇清干系。”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陆昭颐这番话,倒是让陆九霄恍然大悟,他心头燃起新的希望,感激的看了陆昭颐一眼,兴奋道:“我这就入宫面圣。” 陆昭颐见陆九霄心急,便也不做阻拦,毕竟这事宜早不宜迟,多一天的光景,就多一天的流言蜚语,指不定夜长梦多要被传成什么样子。 陆九霄换上了入宫朝拜的官服便匆匆的入宫去了。 陆昭颐知道陆九霄这一入宫,槿清必然在家心急担忧,便留下来陪着她说说话,待陆九霄回来再归家就是了。 然而陆九霄方才行至大门口,便迎面撞上了拖家带口前来拜访的顾玉承一家。 陆九霄凤眸微眯,心中冷哼道:竟然还有脸前来! 陆九霄如何也没想到,那顾玉承似乎全然不记得当初在木兰围场的行刺之事,已然换上了一副谄媚的嘴脸,一副要与陆九霄攀亲的架势。 陆九霄稍一猜想,便知定然是陆九珩给他们这一家子出的主意,要他们调转嘴脸过来攀亲。 陆九霄的猜想固然不错,但还不至于发展的这般快,事情才发生在昨日,范芷兰母女又无足轻重,陆九珩那边还不知晓她们在宴上被拖出去的事情。 那魏国公大娘子嫌弃范芷兰母女丢了她的脸,回家便派人将那明月珠送了回去,也自是不会提及宴上发生的事情。 范芷兰母女受了一肚子气回家,自是要跟顾玉承倒苦水,直接将矛头对准了槿清,说那贱丫头也不知怎么攀上了王爷转头就不认她这个嫡母,还怂恿着王爷为她寻养父母,什么狗还不嫌家贫,这丫头连狗都不如之类的话,难听到连顾玉承都听不下去了,直接将她呵斥的闭了嘴。 顾玉承将那范芷兰呵斥的闭了嘴,安静下来仔细的想了想,虽然想不明白槿清是如何成了陆九霄的心上人,但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摄政王岳丈的这个头衔! 十六王爷那边闹成了这般,如今连理都不肯理他,他正是苦寻庇护觅不得人的时候,他自认为陆九霄这十九王爷的势力虽及不上十六王爷,可再不济那也是个王爷啊,而且朝中的风声他也渐渐耳闻了几许,只说是圣上有意暗中扶持陆九霄…… 想到此处,顾玉承做了范芷兰母女一晚上的工作,要她母女二人明日登门给槿清致歉,说什么都要认回槿清这个女儿,摄政王岳丈的这个头衔,他做定了! 至于他与陆九霄在木兰围场的事,顾玉承方才恍然大悟,觉着定然是为着槿清,陆九霄方才瞒下了此事,如此一来,他做摄政王岳丈的机会岂不是又大了一分? 顾玉承的如意算盘越打越想,可奈何范芷兰那边又出了差子,她瞧不上槿清,如何可能肯去登门致歉?端着嫡母的架子死不肯吐这个口。 顾玉承又与其大吵了一架,拿写休书做威胁方才逼得她母女二人前往了陆九霄的府邸前去道歉。 陆九霄斜睨了那顾玉承良久,忍下心头那恨不能命人将他痛打一顿的心思,直想将他们一家三口赶紧打发了好赶紧入宫面圣。 顾玉承一向是个看不清形式的,硬是拉着陆九霄开始打起了亲情牌,说什么不知那日女儿死里逃生,感激陆九霄救了女儿的大恩大德,如今许久不见女儿甚是想念,想要见一见女儿云云…… 陆九霄一见他又演起了慈父,一口一个女儿的,霎时间便来了火,冷哼一声对着守门的家丁下令道:“守好王府大门,闲杂人等不准入内!” 陆九霄说完,冷眼扫了一眼那老泪纵横的顾玉承,径自上了马车进宫而去。 顾玉承傻了眼,望着陆九霄扬尘而去的马车,转头便骂起了范芷兰母女,将如今这局面归咎于昨日顾槿芸在宴上的沉不住气,若是她们昨日没有大闹陆昭颐公主的生辰宴,他主动去找槿清,槿清定然还是会认他这个爹爹的…… 顾玉承不想在外过于丢脸,略略数落了几句后便愤然拂袖道:“回家!” 范芷兰母女不敢说话,不情不愿的跟着顾玉承上了马车。 陆九霄进了宫,将这事情的来龙去脉同圣上一一讲明。 圣上听罢,甚是震惊,陆九霄与槿清的事圣上有所耳闻,起初他只当是陆九霄终于有了喜欢的姑娘而已,后来便传出了陆九霄意图为那姑娘寻养父母要迎娶她做王妃的事。 此事圣上也没有阻拦,陆九霄娶这种不牵扯权贵势力,根系干净的姑娘再好不过了。 可圣上怎么也没想到,那姑娘竟然是顾玉承的女儿。 若不是出了今日这一遭事儿,圣上都还从不曾注意顾玉承这么个人。 圣上与陆九霄为着此事谈了许久,圣上的心思与陆昭颐所预料的相差无几,且不说陆九霄与他幼时的情谊,但从局势上来说,将槿清变成“自己人”怎么看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圣上只忖度了片刻,便应承了陆九霄:“小皇叔,你且安下心,这事儿就包在朕的身上。” 陆九霄心中的巨石落了地,与圣上道谢了一番便归了家。 第一百二十三章一念一伤.不孝传言 待到陆九霄回到了府中,陆昭颐方才离去。 陆九霄瞒下了今日入宫面圣之时遇到了顾玉承的一事,以免的再惹出槿清的忧思,只说了圣上答应出面一事,算是报喜不报忧。 既然圣上应承了出面为槿清寻养父母一事,那便安心等待结果就是,当今圣上出面,哪有臣子不给这个面子的,更何况圣上也必是会寻自己人出面。 而顾玉承那边也没有再寻上门来,陆九霄本以为他们是知难而退,却不曾想他们是改变了策略。 安生日子没过上十日,京中便又是流言四起,说槿清是一个忘恩负义不认父母的狼崽子,因缘际会攀上了陆九霄便嫌弃自己生父的出身低微,蛊惑着堂堂摄政王来为她寻出身高贵的养父母…… 此等低劣的流言想也知道是从顾家那对下贱母女的嘴里流出来的,直把槿清说成了一个品质低劣的姑娘,而陆九霄则成了那备受蛊惑沉迷美色不分是非的烂人一般,直让人恨不得上门去撕了那对母女的嘴。 范芷兰母女又是如何会改变策略的?她们自然是没这个脑子,是陆九珩的正妃出面为其谋划了这么个下贱的阴招儿。 那日陆昭颐生辰宴的事儿过了几日便落入了十六王爷的耳朵里,便一如陆九霄所想,原本轻视顾玉承的陆九珩瞬间又来了精神,这么好个机会他如何能放过? 原本陆九珩便试图给陆九霄送个女人来将其拉拢,没想到那几次三番上门的顾玉承竟然是陆九霄心上人的亲爹,那么他现在出面给顾玉承献个计策,且这计策还得假借内眷之嘴更稳妥些,毕竟是嫁娶之事,妇人之间的传言说嘴更好办一些。 于是陆九珩的正妃便登了顾玉承的门,给范芷兰出了一个阴招儿,要她出去散播谣言,将槿清说成嫌贫爱富不认亲爹的不孝女,以此来给陆九霄施压,说他那般的疼着槿清,必然不会忍心槿清担着这样的骂名,且他堂堂王爷,娶了这样名声的姑娘也好说不好听,届时必然会低头,将槿清送回顾家出嫁。 届时顾家得了好处,他陆九珩又手握着顾玉承行刺陆九霄一事的把柄,不就可以通过槿清拿捏陆九霄了嘛? 陆九珩这边的算盘劈啪作响,偏那范芷兰又是一个没脑子的,被陆九霄的正妃一顿筹谋划策之后,当场便杀出去散播谣言去了。 范芷兰母女旁的杀伤力没有,唯独空有两张嘴,这下算是终于能物尽其用了。 没几日,这盛京之中便流传出了槿清是个攀附权贵的不孝女的传言。 此消息一出,饶是圣上出面,为槿清寻养父母的事情也备受阻碍。 圣上寻了好几家,皆是被寻了各种理由搪塞了,起初圣上不知那范芷兰母女在暗中造谣生事,被搪塞了几次之后方才察觉到各种蹊跷,派了人去打听了一番,结果便又被灌了一耳朵关于槿清的谣言。 圣上又不是傻子,稍微一揣摩便知道必是有人从中作梗,陆九霄的婚事闹到如今已经不仅仅是一桩婚事了,她以何人的女儿身份出嫁方才是最重要的。 若是槿清以顾家女儿的身份出嫁,那必会与陆九珩扯上关系,往后势必会出乱子。 圣上自然是不想槿清扯上这样的关系,可谣言满天飞,不知底细的人自是不愿搅和进来,圣上别无他法之后,将此事告知了皇后,最终是皇后的母家出面,做了槿清的养父母。 皇后的母家是武将出身,父亲是三朝元老,世代忠良,圣上原本并不想给槿清寻个出身这么高的养父母,因他觉着槿清到底是个姑娘家,姑娘家最容易心软,若是他日那顾玉承犯了事求到了槿清这儿,他颇有些顾虑这姑娘到时候会一个心软拎不清,可如今别无他法,不能让槿清以顾家女儿出嫁方才是最重要的。 皇后的母家一心忠于圣上,只觉着既然圣上都为那姑娘做保,那外边流传的,也必然是谣言。 此事一落实,圣上便急匆匆的将陆九霄宣进了宫。 御书房* 陆九霄得知是皇后的母家,颇为震惊:“那……那不是乱了辈分?” 陆九霄身为圣上的小皇叔,若是娶了皇后的妹妹,这辈分成了什么了? 陆九霄所说之事,圣上一早便考虑过了,他笑了笑回答陆九霄道:“小皇叔莫要多虑,朕早就想过此事,所以朕给那姑娘寻的养父母并非是皇后的父母,而且皇后父亲本家的小女儿,名义上是皇后父亲的小妹,也就是皇后的小姑。” 此言一出,陆九霄更为震撼,皇后的父亲是年过半百的老人,有槿清这么个粉嘟嘟的小妹还属实挺让人瞠目的,不过这与旁的问题比起来,自然也算不得什么了。 既然养父母寻到了,那这婚事便也要提上日程早些办了才是。 皇后的母家一出面,那京中的谣言霎时间被镇住了一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皇后的母家是忠孝两全的人家,这样的人家肯出面认下槿清这个女儿,无疑是给了那些谣言重重一击。 圣上见此,又给添了一把火,下了道赐婚的圣旨,霎时间那些说三道四的人便全都闭了嘴。 虽然几许波折,但这事最终还是有了好的结局。 能娶得心爱之人,没人比陆九霄更高兴的了。 婚期定在了年后的正月十五,寓意甚好。 顾玉承见如意算盘落了空,一股急火发了喉疾,连话都说不出了,心中没有感到对于槿清这个孩子的一丝亏欠反而怨恨起了她不念父女情分。 范芷兰母女瞅准时机,又开始了一贯的煽风点火,直将那顾玉承撺掇的头发都白了许多。 陆九霄那边则全然是另一番景象,热火朝天,喜气洋洋,为着正月十五的大婚之日做着准备。 涉及到槿清出嫁之时所用的东西,陆九霄全都是亲自交代过的,就连喜服与头冠陆九霄都是亲自过目,改了许多次的,槿清的头脸稍大一点点,陆九霄便生怕那头冠打的小了,她出嫁那日戴得难受。 第一百二十四章一念一伤.大婚之日 皇族成婚,仪式复杂,流程繁琐,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婚前的一套流程下来,便已是到了年关。 过了年,距离成婚之日便只剩下半个月了。 陆九霄与槿清虽早已经有了男女之事,但这成亲的意义是非同凡响的,过了年之后,槿清肉眼可见的紧张了起来。 那顾玉承寻了最后一招,提了几大箱子的金银珠宝与房屋田契又腆着老脸登了王府的门,一脸沧桑,老泪纵横的说是要聊表父亲对女儿的心意,这几箱子金银要给槿清做嫁妆,直接被陆九霄连人带箱子的给扔了出去。 新年伊始,本就节日繁多,匆匆忙忙间,十五日很快便过了。 成婚前三日,陆九霄不得不将槿清送去了皇后的母家待嫁,为了槿清身处陌生的环境中能少些紧张,陆九霄派了霁月与明月一并跟了过去,又派了好几名暗卫跟着,生怕节外生枝。 槿清走的第一晚,陆九霄便失了眠,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论如何都无法入睡。 月明星稀,清辉遍地,陆九霄唉声叹气,烙饼一般的在床上翻腾着。 这才一日便这般难捱,还有两日要如何熬啊!? 陆九霄越想越烦,掀开被子起身唤道:“清风!” 清风即刻从守夜的隔间出来应承道:“是。” 陆九霄大马金刀的坐在床沿上,一脸焦灼的问清风道:“什么时辰了?” 清风即刻回应道:“还不到子时。” 一听此言,陆九霄的神情越发焦灼了,这还不到子时,距天亮还有一阵子,这可怎么熬? 陆九霄又是一声长叹,起身对清风道:“你去要小厨房温一壶酒过来,陪我喝几盏。” 清风微微一愣,继而便应声前去了小厨房。 少顷,清风端着温好的暖酒与几碟子小菜回了陆九霄房中,放在了软榻的炕桌上。 陆九霄喝的多,清风陪的少,眼见着陆九霄越喝话越多,三句不离槿清,最终借着酒意陆九霄终于有了些困意。 清风将醉醺醺的陆九霄扶上了床,听着他喃喃梦呓着槿儿槿儿的,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不过才一日,怎得就思念成了这个样子? 清风将陆九霄身上的被子盖好,无奈的摇了摇头回到了隔间中继续守夜,方才坐下,便是一声长叹:霁月啊…… 槿清虽不至于借酒消愁,可也没比陆九霄好上几分。 皇后的母家待槿清很是客气,早早的便将别苑打扫了出来给槿清住,生怕怠慢了槿清,但到底彼此间都没见过面,总归还是带着几分莫名的疏离感。 槿清并未将这份疏离感放在心上,毕竟她不是人家真正的女儿,又是初次相见,有些个疏离感也属正常。 用过了晚膳,天一黑,槿清便早早的上了床去躺着,不在陆九霄的身边,她总莫名觉着空落落的,本想着早些睡了便不想了,可上了床就无论如何都是睡不着。 陆九霄辗转反侧之时,槿清在翻来覆去,陆九霄起身喝酒之时,槿清在辗转反侧。 想着再过两日自己便要嫁人了,难免既期待又害羞。 承蒙时光眷顾,剩下的两日光景也还不算太过漫长。 成婚那日,热闹非凡。 正月十五本就是一个大节日,又逢摄政王大婚,娶的还是当今皇后的小姑,如何能不隆重热闹? 天不亮槿清便被唤了起来,匆匆喝了一碗红枣粥,接着沐浴更衣,绞面上妆。 整个流程槿清都不是太懂,好在有霁月明月和一路告诉她该如何如何的老嬷嬷在身旁。 娶亲分为亲迎和送嫁两种,大部分是看男女方的门楣高低来选择,女方家世高一点便男方亲迎,男方家世高一点的,便由女方的哥哥弟弟来送嫁。 陆九霄出身皇家,若是按照门楣来讲,他娶哪一家臣子的姑娘都不必要亲迎,但陆九霄仍是选择亲自前去迎娶槿清,他要给槿清最大的风光与体面。 槿清身着华服嫁衣,举着团扇遮住了半边脸,拜别了养父母听过了例行训话便被陆九霄抱上了花轿。 上了花轿,槿清仍是控制不住的掉了眼泪,若是祖母能看着她出嫁该有多好…… 跟在花轿旁的霁月隐隐听到了轿中的啜泣声,凑近了些安慰道:“姑娘莫要哭了,哭花了妆可就不好了。” 透过吹吹打打的喜悦声响,霁月的提醒声变得断断续续,但槿清还是听清了,若是妆容哭花了可真就太失礼了。 槿清仰起头,硬生生的将眼泪憋了回去。 不多时,花轿到了陆九霄的王府。 王府之中处处张灯结彩,满朝文武无一不前来恭贺陆九霄大婚,唯一没有前来的便是顾玉承一家,陆九霄亦是不会允许他一家前来。 槿清出嫁一事,顾玉承是彻彻底底的颜面扫地,如今槿清成了当今皇后的小姑,他更是攀不上个一星半点儿了。 王府中吹吹打打,热闹纷呈,顾宅却是冷冷清清,唉声叹气,可悲的是顾玉承依然觉着此事是槿清不该…… 黄昏时分,拜过了天地,槿清与周九霄被送入了洞房,合卺酒一喝便是礼成,陆九霄被簇拥着出去接待宾客了。 新房中,霁月与明月在陪着槿清,槿清一身正红色喜服,头戴金冠,坐在床沿上,她微微侧目,就见往日里承载过他们无数次欢爱的拔步床此时撒满了花生红枣与桂圆莲子。 早生贵子,槿清脸蛋儿一红,转回了视线,低头把弄着手中的团扇。 槿清在婚房中坐了半晌,偶尔能听到几声自前院传来的热闹声。 几经波折的婚事,今日终于是尘埃落定,圆满结束,接下来就只等着陆九霄送走了宾客,进来同她洞房花烛…… 槿清面颊又是一红,秀眉一锁,暗骂自己淫荡,怎的又想到了这事儿,莫不是自己当真是个淫娃,才不过三日便如此难耐? 槿清正为自己的心下所想害羞的不成样子,房门吱呀一声响,槿清的害羞被打断,抬眼望去,来人竟是陆九霄。 槿清手上的动作一顿,惊讶:“你……你怎么进来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一念一伤.迫不及待h 陆九霄满眼宠溺的笑了笑,将手中的食盒放在了房中的小圆桌上,转身来到槿清身边道:“我等不及见你,又担心你饿肚子,所以便溜过来看看你。” 一句等不及,让槿清又红了脸,那本就擦了胭脂的粉团子脸蛋儿此时已是红润的犹如吃醉了酒一般,垂下眼帘娇嗔道:“说什么呢!” 话音未落,槿清的双肩便被陆九霄牢牢握住。 瘦削的肩头被那双大手一握,略显孱弱。 陆九霄握住她的双肩,扳过她的身子,让她同自己面对面,他目光灼灼,殷切凝视着槿清…… 但见她瓷肌明眸,红唇艳抹,额间的狐尾花胜似花钿,面颊上的胭脂酒晕一般,头上的金冠流苏低垂,越发的明艳动人。 他盯着她不舍得将视线移开片刻,槿清却是害羞不已,只娇羞抬眼看了陆九霄一眼便匆匆垂首,只看到了他一身红衣华服,清朗英俊。 “槿儿,你真美……”陆九霄似是感叹的赞赏让槿清的面颊是越发的热了,陆九霄抬手,托起槿清的下巴,眼底一片炙热深沉:“槿儿,你终于是我的娘子了……” 槿清心头一热,回望着陆九霄,竟莫名的有些痴,下意识的便唤他道:“相公……” 一句娇娇软软的相公,陆九霄霎时间一柱擎天,他猛然将槿清抱进怀中,俯首便要吻她娇艳欲滴的殷红小嘴。 槿清当即瞠目,一双小手用力的抵在陆九霄的胸膛前,极力的推拒着,照着陆九霄这架势,还不是要提前入洞房,外头那一众宾客都还在,新郎官倏然不见了谁人猜不到是为了什么?皆是传扬出去她还怎么做人? “别……别呀……你还要去招待宾客呢……”陆九霄偏头躲避着,可她力气如何抵的过陆九霄,二人已是近在迟尺,呼吸可感。 槿清偏着头,一截儿细白的雪颈自领口处露出,陆九霄饿狼一般的低下头啃吻上了那细腻的雪肌,瓷肌之上瞬间绽放了红梅点点。 脖颈之上痒痒的感觉让槿清忍不住轻哼:“不要啊……宾……宾客都还在……” 陆九霄不等她说完,已是吻上了她的软嫩嫩的脸蛋儿,粗喘道:“你我三日未见,我等不及,也耐不住了……” 言说着,陆九霄的大手已是抚上了槿清的胸前,隔着赤红色的嫁衣揉弄着她的奶儿。 奶儿被他这一揉,腿间的蜜花儿瞬间饥渴翕张,蜜水一股接着一股流淌而出。 槿清软了身子,却仍是在奋力反抗,一双小手猫爪子一般的在陆九霄的胸膛上胡乱推拒着:“不过才三日,你怎就这般耐不得了?” 陆九霄的吻暂且停顿,喘息着附在槿清耳边道:“是谁曾和我说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此言一出,槿清瞬间没了话,这话可是当时由她亲口说的…… 陆九霄动了动,与槿清拉开了些距离,让她看着自己胯间支起的帐篷,他凤眸轻抬,可怜兮兮的望着槿清道:“槿儿,你就忍心我这个样子出去见客吗?” 槿清顺着陆九霄的视线看向了他胯间那鼓鼓的一隅,既有些被他这可怜的模样闹的心软,又顾虑着他若是真顶着个帐篷出去,指不定要被传言说嘴成了什么样子…… 想到此处,槿清开始妥协动摇:“那……那就只准一次,你快着些……啊……” 话音未落,槿清便被陆九霄一把抱起,天旋地转间她便被陆九霄自身后压倒在了宽大的镜台之上。 镜台宽敞,上面摆放着首饰盒子与一面甚是清晰的铜镜。 槿清微微瞠目,自镜中清晰的看到了自己满面潮红的粉团子脸,以及她身后动作着的陆九霄…… 陆九霄撩起她宽大厚实的裙摆,将她的下裳退至了膝盖处,雪白滑腻的小屁股甫一露出,就被陆九霄狠狠地亲了一口。 槿清自铜镜中清晰的窥见了他亲自己屁股的模样,羞的满面通红,索性闭上了眼。 大手自股间探入,在那汩汩流水的蜜花儿上揉摸爱抚了几下之后,陆九霄撤回了手,后退几步,撩起衣摆将自己的下裳退了下去。 粗大狰狞的欲根甫一弹出,便顶上了白嫩嫩的小屁股。 槿清被那欲根弹的一个瑟缩,猛然睁开了眼,就见镜中的陆九霄扶着自己的性器,猛然挺进了她的蜜穴中。 花径被猛然贯穿,骤然而至的涨满酥麻让槿清“啊”的媚叫出声,一双小手紧紧的扣住了镜台的边缘。 蜜穴中的湿热的媚肉霎时间将欲根包裹,湿湿热热,爽感直逼天灵盖。 陆九霄双手握住了槿清纤细的腰侧,缓慢的抽插开拓。 “嗯……嗯哈……嗯……”槿清哼哼唧唧低垂着头,媚叫声带着甜软的糯气。 陆九霄见她媚意已起,俯下高大的身躯将槿清的娇躯一整个覆住,她轻轻的扼住槿清的下颌,迫使她抬起头直视着镜中。 槿清一脸镜中自己那张情欲迷离的脸,便羞臊的闭上了眼。 陆九霄宠溺一笑,吻了吻她软嫩的脸蛋儿,附耳诱哄道:“槿儿乖,睁开眼睛……” 陆九霄音色清朗淡然,却似乎有着某种魔力一般,槿清听着便试探着睁开了眼。 见她睁眼,陆九霄的胯下便是一记猛然的撞击…… “啊!”槿清下意识的叫出声,又刚好是睁眼之时,第一眼便自镜中窥见了自己被肏弄到叫嚷出声的骚媚样子…… 槿清被羞到了极致,连脖颈都泛起了红晕。 陆九霄扼住她下颌的手始终不肯松,槿清不得不直视着镜中的被肏弄的自己。 陆九霄的撞击接二连三,一下更比一下深入…… 镜中的人儿红唇微张,喘息不止,星眸半睁,水汽氤氲,金冠上的流苏随着陆九霄的撞击摇摇晃晃,映衬着槿清比花儿更娇艳的容颜。 陆九霄的抽插撞击越发猛烈快速,撞的那花径之中的媚肉阵阵痉挛。 槿清望着镜中的自己,随着陆九霄越发猛烈的撞击,饱满的脸肉都跟着微微发颤…… 第一百二十六章一念一伤.洞房花烛半h 想着自己往日里就是这般在陆九霄的身下承欢受爱,槿清一阵羞涩之下,蜜穴越绞越紧…… 念着还要出去招待宾客,陆九霄只好姑且忍下对这蜜穴的眷恋,见着槿清即将要泄身,便匆忙挺胯刺了几下之后精关大开,将浓郁的元阳释进了湿热的蜜穴之中。 花芯儿被滚热的元阳一炙,槿清颤抖连连,媚叫之后瞬间软了身子。 陆九霄一声长吁,埋首在槿清的颈间深吸了一口气,爱怜的吻了吻她的脸蛋儿方才舍得起身清理。 清理干净之后,浑身绵软的槿清坐回了床上,看着一脸餍足的陆九霄整理好衣衫,风度翩翩的踏了出去。 槿清嗅着空气中留下的淫靡气息,饶是这房中只有自己,仍是羞的将脸埋到了团扇后。 陆九霄那边回到了前庭,继续同那些宾客寒暄饮酒,尽管他方才已经尽可能的快着些,可仍是离开了近一个时辰,那些个男人如何能猜不到他定然是等不及会新娘子去了?只是碍着身份,无人敢调侃罢了。 槿清在屋中坐了半晌,待到那淫靡的气息消退,方才敢让霁月与明月进来陪着。 夜色愈浓,槿清身上的疲软退了去, 腹中的饥饿感又席卷而来。 饥肠辘辘的声音响起,槿清不好意思的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霁月与明月对视了一眼,笑着上前将陆九霄带进来的食盒打了开来,里面都是些精致的果子糕饼和一忠刚炖好的梨汤。 二人将吃食一一摆好,撤走了食盒,霁月上前对槿清道:“姑娘,过来吃些东西吧,殿下怕你饿着,早就备好了。” 明月一听,笑道:“还称什么姑娘,该是王妃才是!” 槿清红着脸娇嗔道:“你们两个休要胡说!” 霁月明月知她害羞,便不再逗她,上前整理起她繁杂的嫁衣,搀着她来到圆桌前坐下。 果子点心甚是精致,都是陆九霄命小厨房新做的,赤豆糕,栗子糕,玉露团和糯米雪糍,都是槿清素日里爱吃的。 这一整日忙乱,槿清早就饿了,现下见着香香甜甜的果子越发的饿了,嫁衣袖口宽大碍事,待霁月将襻博给她戴好,她便专心吃起了果子。 约摸一盏茶的功夫,槿清方才将最后一块糯米雪糍送进口中,陆九霄便推门而入。 霁月明月一见陆九霄,便行礼退了出去。 陆九霄上前几步,在槿清身边停住了脚步。 槿清口中方才送入的糯米雪糍还来不及咀嚼,含在腮帮子里,撑的脸蛋儿一大一小,仰头望着陆九霄,霎时间满脑子都是方才绯色风光,心中一阵羞意,彻底忘了咀嚼一事。 陆九霄眼底尽是宠溺之意,他抬手抚上了槿清撑大了的香雪粉腮,拇指揩掉了她红唇边的糖霜,柔声问道:“吃饱了?” 槿清这方才回过神儿,香舌一卷,勾出腮帮子里的糯米雪糍,一边快速的咀嚼着一边点了点头。 陆九霄待她将口中糕饼咽下之后便急不可耐的一把将人抱起,兴冲冲的往床边走去:“那我们接着洞房!” 槿清默不作声,环住了陆九霄的脖颈,心下虽然羞,却也没有太过惊讶,陆九霄在床上是如何样子,她是再清楚不过了。 陆九霄动作轻柔,将槿清放在了撒满了“早生贵子”的拔步床之上。 他放下床帐,却并未熄灭灯盏,昏暗的烛火光透过纱帐映射在二人的身上,槿清一袭正红色的华服嫁衣,妆容精致,娇俏可人的模样,更胜仙子。 恍惚间,陆九霄眸色越发深邃,望着这般娇媚的爱妻,他竟有些痴了,今日她已是他的王妃,是他的妻子,是他最爱的人,她在遇见自己之前受了那般多的苦楚,往后余生,他只盼自己能护她无忧无虑…… 槿清被她望的越发害羞不止,纤长卷翘的鸦睫自她白净柔嫩的面庞上投下了一小片阴影,她纤手轻抬,缓缓的抚上了陆九霄的侧颜。 她心下激荡,忍不住忆起了与陆九霄相识至今的点点滴滴,他待她实在是无可挑剔,所以,她要用此心不渝来回报陆九霄对她的付出,必不让他真心错付! 陆九霄抬手,覆上了槿清抚在自己侧颜上的柔苐,紧紧握在手中放在唇边轻吻以后便动手解起了她的嫁衣。 嫁衣繁琐,陆九霄一改方才的急不可耐,解的慢条斯理。 须臾之间,槿清那白玉无瑕的身子便横陈于撒满“早生贵子”的锦衾被褥之上。 褪去了槿清的嫁衣,陆九霄一改那轻柔的动作,三两下便将自己的衣裳给扯了去。 陆九霄将衣裳一丢,栖身上前,高大的身躯将槿清覆住,一如往常那般,自她那张粉团子一般的面颊开始,一路吻了下去。 淫靡旖旎的亲吻声时断时续,槿清闭上了眼,心中羞涩却又无比的甜蜜,她的身子本就娇嫩敏感,方才又刚刚经过一场欢愉,方才清洗干净的蜜穴霎时间又是一片泥泞不堪。 大手覆住了槿清胸前浑圆饱胀的奶儿,缓慢收拢,软嫩的乳肉自指缝间溢出,换来槿清阵阵娇吟媚哼。 簿唇蜿蜒向下,衔住娇乳之上的茱果大力吮吸,陆九霄交替吮吸揉弄着一对娇乳,那白嫩浑圆的乳球顷刻间便粉红一片,水渍点点,自灯下泛着莹润的水光。 陆九霄尚未空出手来抚弄槿清的腿间,那一隅之地的娇花儿蜜水便已是汁水泛滥,她忍不住将双腿并拢夹紧,悄悄地磨蹭着。 槿清的小动作没能逃过陆九霄的眼睛,他如何能让槿清欲求不满? 陆九霄轻咬了一口娇嫩的乳肉,起身倏然分开了槿清的颀长双腿…… 槿清猝不及防,轻呼出声,那湿濡濡水润润的粉嫩蜜穴尽数暴露在了陆九霄的面前…… 陆九霄眸光炙热,正欲俯首尝一尝这清甜的蜜水,余光倏然瞥到了撒在床上的红枣…… 一颗颗大红枣红彤彤,饱满鲜亮,犹如红玛瑙一般,与槿清腿间的蜜花交相呼应…… 第一百二十七章一念一伤.蜜穴塞枣h 陆九霄眸光一颤,蓦然一个念头闪过,他抬手执起床铺上那饱满鲜亮的红枣磨蹭起了正汩汩流水的肉花蜜穴…… 腿间陌生的感觉让槿清霎时间愣住了,她绷紧了身子,一动不敢动,不解的望向了陆九霄…… 陆九霄手执红枣,仔仔细细的用红枣沾染着槿清的蜜液。 那红枣沾饱了蜜液变得亮晶晶,犹如琥珀一般,他将那裹满了蜜液、拉扯着银丝的红枣送进了自己口中…… 香甜软糯的枣肉被槿清清甜的蜜水一浸,越发的美味可口。 槿清瞬间傻了眼,她真真没想到陆九霄会有此等行径,一双乌溜溜的荔枝水眸满是惊骇之意,眼睁睁的看着陆九霄盯着自己大肆咀嚼,轻微的咀嚼音回荡在床帏之间,陆九霄的簿唇上还染着晶亮亮的蜜液…… 喉结上下滚动,陆九霄咽下了口中的枣肉,将枣核儿轻吐,又执起了另一颗红枣,将其塞进了槿清的蜜穴里。 红枣微凉,蜜穴感受到了异物的入侵登时收缩了起来,槿清霎时间绷紧了身子,倒吸了一口气,质问道:“你做甚?” 陆九霄默不作声,只将她的一双长腿又分开了几分,含着红枣的蜜花儿一览无余…… 雪白雪白的花唇,粉嫩粉嫩的蚌肉,中间一点暗红,煞是娇艳诱人…… 以往槿清只知陆九霄床风孟浪,却不曾想他在床上竟还能想出这等花样来! 槿清瞠目结舌,脸蛋儿上一片绯红,他……他竟然将那撒帐的红枣塞进了她的花穴! “你……你快拿出来……拿出来……”槿清声音难耐,羞的快要哭了出来,那红枣卡在穴口的感觉上不上下不下,让她花穴中的蜜液越发泛滥成灾。 槿清试图挣扎扭动,陆九霄一把抓住她纤细的脚踝,让她瞬间便动弹不得。 “你……你坏……啊……”槿清的话语都还未曾说完,陆九霄便急不可耐的俯首在了她的腿间,张嘴在那含着红枣的穴口处轻轻一吮…… 浸饱了蜜液的红枣湿滑无比,经他这一吮,“咻”的滑至了口中…… 红枣入口,陆九霄仍是不肯自她腿间起身,而且就着那晶亮亮的蜜液春露吃起了带着独属于槿清淫香的红枣…… 咀嚼音自腿间响起,槿清越发的羞耻,却又忍不住向着自己腿间望了去,陆九霄的簿唇紧贴着自己的花唇,每咀嚼两下便浅浅的探出舌尖,舔一口她汩汩流淌的蜜液…… 自槿清的视线望去,陆九霄便犹如是在吞吃她的私处一般,叫她如何能不羞赧? 陆九霄只觉着口中的枣子是从未有过的美味,他吐出枣核儿之后,迫不及待的又塞了一颗进去…… 这浸了蜜液的枣儿让陆九霄越发贪婪,他不住的将那床上的红枣又塞入了槿清的蜜穴中,再就着淫香四溢的蜜水春露吃下,一直到那撒帐用的红枣被他吃了个干净…… 槿清起初还能嗔上陆九霄几句坏蛋之语,后来在陆九霄连番的吸吮舔吃弄得的欲仙欲死,只剩呻吟的份儿。 那枣儿被吃了个干净,陆九霄却仍是不能满足,大舌猛然探进蜜穴之中,吸吮舔弄,时不时轻咬她饱满的花户。 槿清再也受不住陆九霄唇舌的这般磋磨,柳腰拱桥般绷起,颤抖之中攀上了情欲的巅峰。 陆九霄大手托住槿清抬起的小屁股,俊颜深埋在她的双腿之间,将槿清泄身之时喷涌而出的蜜水吃的一滴不剩。 几声吞咽声响起,陆九霄吃饱喝足,终于舍得自槿清的腿间抬起俊颜,露出了几分餍足的表情。 槿清娇喘吁吁,面色潮红,尚且犹在云端一般。 她这娇媚的模样入了眼,一瞬间便让陆九霄化身虎狼…… 粗大狰狞的欲根猛然贯入,将那花径瞬间贯穿到底。 “啊……”蜜穴虽早已经湿濡一片,但这挺入气贯长虹,酥麻酸胀来的甚是突然,槿清身子骤然一颤,花穴之中的蜜液猛然溢出了一大股,将花径之中圆润硕大的顶端浇了个通透。 陆九霄深吸一口气,双手握住了槿清纤细的腰侧,一下比一下猛烈的抽插撞击…… 媚肉翻转,精巢拍击,每一下的抽插都直达娇嫩的胞宫口。 陆九霄半跪在槿清的腿间,沾满了蜜液的欲根在那粉白娇嫩的蜜穴之中进进出出,赤红色的粗大模样越发狰狞可怖。 私处被撞击的一片酸麻,槿清甚至清晰的感受到花户被耻毛摩擦的感觉。 床帐微微摇晃,垂下的轻纱床幔荡起了涟漪,啪啪啪的撞击声与呻吟粗喘交织成一片…… 烛台上的龙凤花烛已经燃去了大半,跳动的火苗犹如漫舞的少女一般。 槿清已经不记着这是第几次泄身,陆九宵方才只射了这一次,他趁着她浑身绵软之际将她身子翻转,摆弄成了背对着自己的姿势。 槿清疲软的顾不上羞耻,索性将脸埋进了软枕中撅起了雪白的小屁股。 被舔弄又肏弄了许久的蜜穴红肿一片,胀鼓鼓的模样,元阳混着蜜水自穴口涌出,淅淅沥沥流淌而下,几许染在了嫩生生的雪臀之上,淫靡的让人眼热的很。 释出了元阳的欲根半软不硬,大手在雪臀上揉摸了几下之后陆九霄挺起身,扶住那半软的欲根抵在了仍在流淌元阳的蜜穴口。 呼之欲出的白浊瞬间又被堵回了蜜穴中。 那半软不硬的欲根甫一贴上这一隅软肉,霎时间再次昂首挺胸。 陆九霄挺起劲腰,一手握住槿清的腰侧,一手抚住她的雪臀,将那已然坚硬如铁的欲根再次挺进了蜜穴之中。 极致的舒爽让陆九霄一声长叹,她握住她的柳腰雪臀接连挺送着腰肢。 肉体的拍打声再次响起,陆九霄坚实的下腹将雪臀撞击的一片粉红。 槿清哼哼唧唧的媚叫声透过软枕闷闷的传入了陆九霄的耳中,越发的勾人心弦了。 蜜穴被如此抽插肏弄,槿清早已是再次情动,忍不住摇晃着小屁股迎合着陆九霄的抽插…… 第一百二十八章一念一伤.新婚燕尔 槿清埋首于软枕中不知被插弄了多久,只听身后的陆九霄一声低吼,滚热的元阳直冲她花径深处,槿清被灼的阵阵颤抖,再次攀上了情欲的顶峰…… 她本以为他会就此打住,却不曾想不过少顷,蜜穴中的欲根便再次叫嚣而起…… 夜阑人静,良宵好景,似是没有尽头一般。 这一夜,槿清生生被肏弄的几欲晕厥,几乎就没有睡过,极致的快感一波儿迭着一波儿,让她有些招架不住的同时又满心的甜蜜。 翌日,槿清醒来便已是临近午时,陆九霄已经去院子里练剑了,宽大的拔步床上只有她一个人随便的翻滚。 忆起昨夜,羞赧的槿清钻进了被子里,直将裹成了蚕宝宝。 院子里练剑的陆九霄唰的收起了长剑,第二遍剑法也练罢,他抬眼看了看日头,收剑回房去看槿清。 陆九霄放轻了手脚,担心槿清还在睡,生怕吵醒了她。 他蹑手撩开床帐便见到一条蠕动的巨大蚕宝宝,忍不住低笑出声,上床将槿清连人带被子一并抱进了怀中。 槿清感受到了陆九霄的怀抱,停止了蠕动,乖乖的被抱着。 陆九霄抬手将她蒙住头的被子向下扒了扒,只露出她一颗圆滚滚的头在被子外,柔声问道:“睡的好吗?” 槿清抬眼睇了他一眼,想着他昨夜的种种,娇嗔道:“不好!” “哦?”陆九霄挑眉,故意道:“如何不好?” “你明知故问!”槿清红着脸蛋儿,作势便要钻回被子里去。 陆九霄朗笑出声,又将她从被子里拖了出来。 新婚燕尔,如浸蜜罐。 二人在床上又腻歪了一会儿,方才起身盥洗用膳。 槿清穿上衣裳,坐在镜台前,看着霁月将她的一头青丝高高梳起,盘在脑后绾成了妇人的发髻,鬓边的发丝与垂髫皆被束起,那一张肉嘟嘟的粉团儿脸都露了出来,软软糯糯的饱满模样越发像一个硕大的糯米雪糍了,不太有妇人的风韵,反而更可爱了些。 看着镜中自己那颇为陌生的模样,槿清有些不太习惯,下意识的捂了捂自己饱满的脸蛋儿,却恰在此时透过铜镜窥见了身后的女使在扫着那一地的枣核儿…… 槿清脸一红,下意识的别过了视线。 正在梳头的霁月被她弄得一愣,急忙道:“可是我弄痛你了?” 槿清急忙红着脸道:“没有没有,不是……” “哦……”霁月有些不明所以的应了一声,低头继续专心的为槿清的梳头。 一旁的陆九霄将她一切的小心思都看到了眼里,不住的抿偷笑。 槿清透过铜镜看到了一脸窃笑的陆九霄,忍不住对着铜镜嗔了他一眼。 梳头上妆完毕之后,槿清面上那好不容易褪去的潮红又被早膳一碗红枣粥卷了回来。 一见那红枣粥,槿清便忆起了昨夜,心中羞耻,手执瓷勺搅动着粥汤迟迟不肯往嘴里送。 陆九霄见她这个样子,忍不住抿嘴调侃道:“这红枣粥若是娘子不喜欢的话就给为夫来用吧,为夫甚是喜欢红枣。” 一语毕,槿清连耳朵尖尖都红了,嗔了陆九霄一眼道:“用膳少说话!” 陆九霄顿时一阵朗笑,再没开言,乖乖用膳。 官员新婚有九日休沐,陆九霄这九日恨不能与槿清长在床上,除了三日后归宁那日出了一趟府,剩下的光景皆是他二人独处。 如胶似漆的甜蜜时光转瞬即逝,九日后,陆九霄照常上朝去了。 槿清亲自将他送到了王府门口,依依不舍的看着他上了轿子,方才回到了房中去,心中不自觉的便是一阵失落,槿清忍不住暗叹自己好生奇怪,她在王府住下也不是一日半日了,先前陆九霄日日上朝怎得自己也没觉得这般怅然若失。 槿清叹了口气,只好绣绣花来打发时间。 好不容易捱到了黄昏时分,听到了陆九霄归来的脚步声,槿清放下了绣棚起身迎了过去,却见陆九霄一进房门便是阴沉着一张脸,她的心登时悬了起来,担忧道:“可是出了什么事了?” 陆九霄轻揽住她的肩头,同她一并朝房中走去,边行边道:“圣上要派我去通州肃清盐务。” 槿清愣住:“怎……怎得这么突然?” 陆九霄揽着她一并在软榻上坐了下来,言说道:“我国盐务之事是重中之重,通州又是我国最大的盐湖所在之处,官商勾结贩卖私盐之事常有发生,但是最近那边的官员竟然勾结着盐商向别国走私,此等事,必定是朝中大臣在暗中庇护。” 槿清听言,暗中猜了猜,既然是派了陆九霄前去,那幕后黑手十有八九是陆九霄的对头。 “是……十六王爷?”槿清试探道。 “嗯。”陆九霄点了点头,见着槿清担忧的神情,抬手摸了摸她的脸蛋儿,调侃道: “舍不得我?” 陆九霄本以为槿清会嗔他两句再说他胡说八道,却不曾想槿清直言道:“你又明知故问嘛!我们才刚刚成亲……” 陆九霄微微一怔,有些惊讶于槿清的直白,记忆中的槿清一直是含蓄怕羞的,不曾想成亲之后直白热情了许多。 他见着槿清如此变化,心中甚是喜悦,忍不住便将她揽进怀中,浅浅的吻了吻她的额头道:“圣上体恤你我新婚,准我带你一并去通州。” 乌溜溜的大黑瞳瞬间一亮,槿清抬头望着陆九霄,惊喜道:“当真?” 陆九霄微微瞠目,抬手捏了捏槿清暖糯糯的脸肉,佯装凶道:“你这胖娃娃还敢质疑圣上不成?” 槿清揉揉被陆九霄捏过的地方,开心道:“那……什么时候出发?” 陆九霄将她揽回怀中,回应道:“明日办文解,后日一早便出发。” “这么快!”槿清当即从陆九霄的怀中抬起头,喃喃道:“那得快些收拾才行!” 言罢,她一把推开陆九霄,提着裙摆一路向卧房大步走去,一边唤道:“霁月明月,快来帮我收拾!” 第一百二十九章一念一伤.外出巡盐 陆九霄望着她开心雀跃的背影,心头甚是喜悦,他与槿清在一起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般开心。 槿清确是开心雀跃,自小到大除了自松阳府来京城之时算是出了趟远门,幼时祖母年迈不便出行,那顾玉承与范芷兰出行又如何会带上她?他们一家三口每每去旁的人家赴宴归来,那顾槿芸都少不了要来槿清面前张扬一番,槿清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姑娘,又如何不会对外面心生向往…… ~~~~~~ 翌日,陆九霄前去办理前往通州的文解,槿清便在府中收拾行囊。 每一样要带的东西槿清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毕竟陆九霄是公差出行,行李不好太过繁杂。 陆九霄办好了出行文解,一回到府里便被槿清拉了去。 槿清望着她整理出的行李,问陆九霄道:“你看看,还有什么缺的。” 陆九霄略略看了两眼,微微皱了皱眉头:“怎得都是我的衣裳物件儿,你的呢?” 槿清闻言,指了指旁边那两套迭的整整齐齐的衣裙:“通州地处南方,气候暖和,带两身换洗衣裳就够了。” 陆九霄没接话,却是转头对霁月明月道:“多给王妃带上几套衣裳。” 言罢,不等槿清开口便对她道:“哪有王妃出门在外就带两套衣裳的,你也不怕旁人说我陆九霄寒酸。” 槿清不禁莞尔:“听你的就是了嘛!” 当夜,陆九霄念着翌日便要早起出发,只要了她一次便罢了,槿清一夜无梦,翌日精神抖擞的上了启程的马车。 马车徐徐前行,槿清忍不住撩开了车帘望向了车窗外。 王府的大门渐行渐远,蓦地,槿清放下了车帘,忽就变得神情紧张,局促不安。 陆九霄一怔,急忙问道:“怎么了?” 槿清秀眉紧蹙,小手紧紧地绞着帕子,结巴道:“我……我爹……” 陆九霄眉心动了动,即刻撩开车帘探头看了去,正瞧见了那顾玉承在同自家看门小厮纠缠几许后无奈离去。 陆九霄冷哼一声,放下了车帘,心中愤然,这天底下竟然当真有这样的爹,往日连槿清的死活都无所谓,如此轻视簿待的女儿,见着有利可图又想来分羹,口口声声要槿清念着父女之情,到底是有何脸面说得出口? 槿清低头不语,只一味的绞着手中的帕子,原本雀跃欣喜的好心情荡然无存,心中不禁开始担忧了起来,这往后的日子真的能太平吗?她真的能脱离顾家吗? 陆九霄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将槿清揽进怀中,心疼道:“别怕,一切有我。” 槿清心头一暖,抬眼望了望陆九霄,将脸埋进了他的颈窝处,张了张小嘴,欲言又止,她心头感激,却又觉着谢字过于肤浅…… 半晌过后,马车驶出了京城,上了官道,耳边的喧闹声不在,寂静了许多。 陆九霄又撩开了车帘向外面望了望,官道两旁的树上还挂着尚未消融的积雪,虽已开了春,却仍有几分冬日之景。 依偎在他怀中的槿清动了动,陆九霄急忙放下了车帘询问道:“是不是累了?” 槿清摇了摇头,抬眼望着陆九霄问道:“你带着我不会累赘吗?” 陆九霄的心头被狠狠一剜,他动了动身,双手握住槿清的肩头,与她面对着面,严肃道:“你何出此言?” 槿清何出此言?自然是因着方才顾玉承的出现,勾起了往日的伤心之事,人的心情一旦跌落,便很容易想着些不好的事情,起初她只顾着出远门而开心,现下仔细想来,陆九霄带着她会不会耽搁行程…… 槿清抬眼,望着陆九霄殷切的目光,忖度片刻后,如实道:“我……既不懂政事又不会功夫,一点都帮不上你……” 陆九霄闻言却是暗暗松了口气,不是为着顾玉承就还好说。 陆九霄淡淡一笑,重新将槿清揽回怀中:“你呀!可不是累赘,你可是要帮我大忙的!” 槿清不信:“你说真的?” 陆九霄信誓旦旦的点了点头,继而道:“我仔细想过,要想钓出幕后大鱼,便要对方放松警惕,我打算装成一个好色之徒,不顾正事,整日里只顾着与我的王妃宣淫好色。” 陆九霄的用意,槿清听懂了,却仍是有些不解道:“那我能做什么?” 陆九霄暧昧一笑,将槿清抱紧了几分,附耳悄声道:“床上浪一点……” 槿清登时瞠目结舌:“你胡说什么呢?” 陆九霄一本正经:“我可没有胡说!你想,我这趟巡盐,摆明就是去查贩卖私盐的事儿,通州的官员又不是傻子,必然有所准备,只要让他们察觉我是个只顾行乐不顾正事的,那他们便会放松警惕,如此一来,于我们行事是大大有益的。” 槿清仍是不解:“那……这和我床上……有什么关系?” 陆九霄意正言辞,一本正经道:“当然有关系!” 槿清脸蛋儿红红又满目不解的样子可爱极了,陆九霄故意等了片刻方才继续道:“待我们到了通州,那边的官员势必会暗中监视我们,我若是装出了好色之徒的模样到了晚上他们势必会来偷听偷看……” 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槿清的脸蛋儿霎时间又红了几许,自从认识了陆九霄,时不时便要弄得脸蛋儿红红,她扭了扭身子,背对着陆九霄道:“可我……我不会嘛……” 陆九霄犹如老狐狸一般,狡黠一笑,翻出了几本话本递到了槿清面前:“为夫都给娘子准备好了。” 只瞥一眼那名字,便知那笔下的故事定是一个赛一个的香艳刺激。 槿清飞速的移开了视线,面颊上热的犹如煮熟的虾子一般,她一把推开陆九霄拿着话本的手,娇嗔道:“拿开拿开!” 陆九霄径自将她圈进了自己怀中,将那香艳话本硬是凑到了她的面前,言辞间,一本正经:“槿儿,这可是关乎到朝堂稳定的大事!” 第一百三十章一念一伤.朝堂安稳 槿清侧目抬头:“你……你又胡说什么呢?” “槿儿!”陆九霄仍是那副一本正经的模样:“你想想,若是你在床上浪一点,那偷听的人便会如实去回禀,那么对方便会多信上一分,对我的警惕性也便会松懈一分,如此,是大大有益于我肃清盐务,助圣上安稳朝堂。” 一语毕,槿清如鲠在喉,她瞠着一双圆溜溜的荔枝眼,无言以对,彻底词穷了,她做梦也想不到有朝一日在床上发浪能和助力于圣上安稳朝堂扯上干系…… 槿清盯了陆九霄盯了好久,见俊颜之上毫无一丝破绽,这方才信了他的话,认命的自他手中接过了话本,不情不愿的看了起来。 陆九霄动了动,让槿清倚靠在自己身上,读书也能读的舒服些。 话本皆是经过陆九霄千挑万选的,尽是些姑娘主动勾引的香艳故事,槿清在床上一向隐忍含蓄,他肏弄的狠了她方才能说上一两句的淫话,若是能借此机会见到槿清娇媚勾引他的模样,想想真是此生无憾…… 马车行的很稳,读书不成问题,槿清背靠着陆九霄的胸膛,专心品读话本,时不时的吃上两口陆九霄喂到唇边的糕饼果子。 起初槿清翻来那话本之时还满心的羞臊,可读着读着竟也被那故事吸了进去,话本的主人公是一个颇为大胆的姑娘,女子不能入学堂,家中父母见她喜爱读书识字便请了教书先生来家中教习,那姑娘见教书先生生的清逸俊朗,便动了春心,奈何那教书先生是个正人君子,任她如何勾引仍是坐怀不乱,那姑娘越是得不到回应越是不死心,甚至在夏日里衣衫单薄,连亵裤都不穿,最终那先生受不了这姑娘的勾引,终成好事的故事。 写书之人笔力甚佳,将那男女之事形容的煞是欲仙欲死,直看的槿清面颊红红一片,气息紊乱,槿清觉着,若不是她早已经与陆九霄有了男女之事,一定觉着那话本所写是骗人的。 陆九霄拥着她的身子,自是感受到了她逐渐紊乱的气息,见槿清读的越发认真,他暗中窃喜。 天色渐暗,马车驶进了一座镇子,今夜便在此处留宿。 槿清读那话本仍是读的入迷,天色暗了,她便将话本又朝着眼前凑近了几分。 陆九霄径自将她手中的话本拿起合上收好,言说道:“天色已晚,明日再读吧,仔细伤眼睛。” “嗯。”槿清点了点头,动了动身子自陆九霄怀中起身。 甫一起身,槿清却登时变了脸,她这一动,一股花蜜涌出穴口,直觉腿间一片湿濡。 陆九霄自是猜出了她为何变脸,暗中一笑,搂过她娇软的身子故意问道:“槿儿怎得蓦的变了脸色?可是不舒服?” 槿清推拒他胸膛,躲避道:“没有,没有不舒服!” “哦?”陆九霄饶有兴味,附耳暧昧低语:“那槿儿告诉相公,如何就倏然变了脸色?” 槿清耳畔被他呼吸的气流搔的痒痒的,她偏头躲避,搪塞道:“是……是肚子饿了!” 陆九霄本想再逗逗她,外边驾车的车夫轻扣车门,说是这镇子里只有一家客栈还算过得去,询问陆九霄要不要在此处留宿。 陆九霄略有些失望的放开了槿清,下车前去看了看。 那客栈自是比不得京中,但也还算说得过去,便决定今夜投身在此处。 陆九霄命清风与霁月前去打点投宿,若是可以,便将整家客栈都包下来。 霁月清风拿着银子入了客栈,去同老板交涉,陆九霄转回身将槿清扶下了马车。 尚且未出正月,出门在外的人甚少,客栈也没什么客人,见着陆九霄要包下客栈住上一晚,那老板求之不得,乐呵呵的将他们引入了最好的上房住宿。 安顿好以后,用了晚膳,槿清回到房中窝进了软榻里,便继续读起了那本姑娘勾引先生的话本。 陆九霄也不吵他,坐在一旁看起了通州盐商的名单折子。 槿清读书的速度虽算不得一目十行倒也是快的,这话本也不算长,先前又在车上看了大半,不多时便将整本读完。 槿清颇有些没想到,这话本的最终竟是以那姑娘与先生的成婚做为收尾,自是又少不了一番香艳刺激的描写,这等话本当着陆九霄的面读来,如何能不叫槿清心跳加速,面红耳赤。 她将话本合起,再不直视陆九霄,默不作声的在软榻上坐着。 陆九霄听到了书本合起的声响,便放下了手中的名单折子,问她道:“读完了?” 槿清点了点头,却始终垂着眼眸,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自打读了那话本以后便再不敢直视陆九霄,只觉着望他一眼便要羞的不成样子。 陆九霄见她点头便将折子收起,探过身子故意问道:“可有学到什么?” 槿清微微一怔,今日初次读这等香艳的话本,心下只觉着刺激,全然忘了是为了何事而读的这话本了…… 她茫然的摇了摇头,有种学堂偷懒被先生抓包的感觉,她搅了搅手帕,寻了个由头道:“纸上得来终觉浅……” 陆九霄轻笑起身,不等槿清回过神儿便将她一把抱起,言说道:“娘子所言极是,纸上得来终觉浅,还是相公亲自来教与你罢!” 槿清心头正不解陆九霄要如何教她这种事,下一刻便被陆九霄抱上了床。 一上了床,陆九霄便是一副情浓火热的样子,须臾间,二人便是裸裎相见。 槿清的身子久经情事早已经甚是敏感,陆九霄一碰她,她便又是颤抖又是流水。 陆九霄一如往日那般,将槿清压在身下,自他格外偏爱的软糯脸蛋儿一路吻到了胸前,见槿清已是情欲迷离,他竟又停了下来。 槿清正是难耐之时,甚是不解的看向了陆九霄。 陆九霄淡然一笑,声音低沉:“槿儿告诉我,现下什么感觉?” 槿清一愣,喃喃不解:“什么感觉?” 第一百三十一章一念一伤.相公教你h 大手抚上了槿清胸前的娇乳,陆九霄凝视着槿清微蹙起的秀眉,继续道:“对,什么感觉?槿儿被相公亲亲摸摸,是什么感觉?” 情欲满载,槿清只觉着热,便如实答道:“热……” “还有呢?”陆九霄追问着,粗粝的指腹磨蹭着乳粒,槿清难耐的轻哼一声后,如实道: “痒……” “哪里痒?”陆九霄继续追问,槿清羞于启齿,只好眼神飘向自己的胸前,以此做答。 陆九霄见此,便引导她道:“槿儿可还记着今日所读的话本之中是如何形容姑娘家这处的?” 那话本方才读罢,记忆犹新,槿清脱口而出便道:“奶子。” 话一出口,槿清方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双颊霎时间飞起两朵红晕。 陆九霄见这招奏效,继续开始循循善诱:“那槿儿被相公亲亲摸摸,便要如何?” 槿清上了道儿:“热,奶子痒。” 陆九霄继续追问:“就只有奶子痒?” 槿清扭了扭小屁股:“下面也痒。” 陆九霄挑眉:“下面又是何物?” 槿清又回忆了一番话本中所言,垂下眼眸,声若蚊蚋:“小……小屄……” 陆九霄满意颔首:“届时到了通州,你便将方才所说大声的讲出来?” 槿清惊骇:“还要大声?” “自是要大声。”陆九霄说的理所当然:“若是声音不大,如何能让那偷听的人听到。” 槿清撅了噘嘴,垮起一张羞红的粉团儿脸没再说话。 陆九霄俯首亲了亲她的面颊,诱哄道:“来,先说一遍与相公听听。” 槿清咬住下唇,嚅嗫了半晌,方才结结巴巴的开口道:“槿儿被相公亲亲摸摸,奶……奶子便痒,小……小屄也痒……” 话音一落,槿清便羞的闭上了眼,扯过了被子蒙住脸。 陆九霄的心中霎时间掀起了波澜,槿儿这般甜软的声音说起淫话甚是诱人,能听到槿清同自己说这些淫话,陆九霄暗暗为自己竖起了大拇指,这计谋想的真是高! 陆九霄抬手将槿清蒙住脸的被子扯了开来,吻住她细白的脖颈,声音带着情欲的嘶哑:“想不想相公吃你的奶子?” 槿清难耐道:“想……” “那便讲出来……”陆九霄的簿唇在她胸前徘徊,偏偏就是不肯触碰那一对颤巍巍的奶儿。 槿清情欲越发高涨,羞臊感也消散了大半,她顺势说道:“槿儿想要被相公吃奶子……啊……” 话音未落,陆九霄便急不可耐的一口将那娇嫩的奶尖尖含进了口中。 槿清只觉着奶尖尖一热,酥麻之感便源源不断的自奶尖尖上传来,她不住的呻吟媚叫,抬手抚上了陆九霄的后脑,娇躯不住的扭动着。 一边的奶尖尖被陆九霄舔吃的啧啧作响,一边的娇乳被大手搓揉捻弄,直换来槿清的阵阵呻吟。 情欲越发迷离翻涌,槿清的一双颀长双腿忍不住并拢而起,轻轻浅浅的厮磨着。 察觉到了她的小动作,陆九霄松开了口中娇嫩的奶尖尖,大手探入槿清腿间,插入那湿濡濡的花瓣儿之中,捣弄的沽啾做响。 陆九霄一如方才那般,附耳暧昧道:“槿儿的小嫩屄想不想被相公吃一吃?” 槿清点头,此番已是不需要陆九霄点拨,她便言说道:“想要相公吃槿儿的小屄!” “槿儿真聪明!”陆九霄言罢,又赞赏的啾了一口她的脸蛋儿,即刻抽出手指,分开她的长腿,吻上了她腿间的绮艳风光。 槿清登时长吸了一口气,垂眼看去,就见陆九霄埋首在她腿间,簿唇紧贴着她的花唇,吻的认真又忘我,她的一双颀长玉腿虚虚的挂在陆九霄坚实的臂侧,不时的颤栗着。 柔软的花唇在陆九霄舌尖的拨弄下如风中花儿一般摇曳,陆九霄直将她那两片小花唇吮吸的微微发麻。 他嘬了一口她的花蒂,微微拉开些距离问道:“舒服吗?” 言语间,呼吸的热气将那朵腿间蜜花氤氲的一颤,犹如正在绽放的芍药花一般。 “舒……舒服……”槿清娇喘着点头,清甜的声音中带着不自知的媚意:“槿儿的小屄被相公吃的好舒服……” 听闻此言,陆九霄心头无比的兴奋,他庆幸极了这次的巡盐之事是由自己来侦办的…… 槿清被陆九霄吮的飘飘然,直至将她送上了一次高潮,陆九霄方才自她腿间抬首,凝望着情欲迷离,娇喘吁吁的槿清问道:“槿儿还想如何?” 槿清媚态横生,朱唇轻启:“睡觉。” 陆九霄:“……” 陆九霄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槿清会这般无情,自己还是一柱擎天她竟然要睡觉,悔不该方才让她那么快泄身的! 越想越怄的陆九霄上前一口咬住了槿清的脸蛋儿,恶狠狠的将她那肉嘟嘟的面颊叼起了几分。 槿清被咬的痒痒的,连连求饶之后,终于将自己的脸蛋儿自虎口中夺了回来,她抬起藕臂,环住陆九霄的脖颈,见他黑着一张脸,猫咪一般的用自己的脸蛋儿蹭了蹭他的侧颜,撒娇道:“说笑的,槿儿才不想睡觉呢!” “哦?”陆九霄故意道:“那槿儿想要如何?” 槿清学着陆九霄往日里附在她耳畔低语的样子,压低声音道:“槿儿想要被相公插小屄……” 话音未落,槿清便清晰的感受到了陆九霄的喘息声霎时间粗喘了许多,他却是强忍住欲望继续问道:“想要相公的何物来插槿儿的小屄?” 思及那话本中对男人此物的描述,槿清难掩羞意,索性闭上眼道:“想要相公的大肉棒来插槿儿的小屄……” 言罢,槿清似乎隐约听到了陆九霄喉咙间野兽嘶吼一般的声音。 他猛然起身,抬起槿清的一条长腿,虚虚的挂在了自己的臂侧,继而便将欲根挺进了湿热热的蜜穴中。 粗长硕大的欲根呼啸而过,猛然贯入花径,占的槿清满满的。 “淫娃!”陆九霄目光如火,紧盯着槿清低吼道:“你倒是学的快!” 第一百三十二章一念一伤.亲自教习h 甫一插入,槿清便颤栗连连,蜜水一汪接着一汪,源源不断,她忍不住心下慨叹,这简单的几句淫话竟然能让她如此兴奋,比之往日的快感竟增添了许多不一样的情趣。 二人的下体严丝合缝,紧密相连,陆九霄往前一顶,那粗大的欲根便能顶到蕊芯,抽出之时又仿佛能带出即便嫣红的媚肉一般。 陆九霄忍不住粗喘,蜜穴紧致,犹如千万张小嘴同时吸裹着欲根一般…… 槿清“”嗯嗯啊啊“”媚叫个不停,方才陆九霄的一番教习引导,现下竟让她无师自通了一般,乌溜溜的黑瞳媚眼如丝,紧盯着陆九霄下意识的媚声呻吟道:“啊……槿儿的小……小屄被相公肏的……好……好舒服……槿儿……槿儿好喜欢被相公的大肉棒肏……啊……” 陆九霄的凤眸霎时间燃起了火,本以为槿清含蓄怕羞,还需他引导一阵子方才能如此不成想他只是稍作指路,槿清便全然懂了! 陆九霄难掩兴奋,一边插着蜜穴,一边俯首衔住了她娇嫩的奶尖尖。 轻咬一口软嫩的乳肉,欲根便是一记大力的冲撞。 半空中的小脚丫摇摇晃晃,圆润的脚趾紧紧蜷缩起,槿清腿间的销魂肉窟直让陆九霄心荡神驰,他驰骋疆场一般在槿清的身上大开大合的抽插肏弄,恨不能与她融为一体,水乳交融才好。 槿清觉着,今夜的陆九霄比之以往还要孔武有力,不曾想过自己几句的淫话,会有这般大的威力。 陆九霄的抽插越来越快,肏弄的槿清脸肉发颤,娇乳荡漾,宫门酸麻的感觉愈发强烈,直让槿清眼尾泛红,黑白分明的荔枝眼眸水雾蒙蒙,沁出了眼泪…… “轻……轻点……我……我不行了……慢一点……啊哈……”槿清的求饶声被陆九霄猛烈的抽插撞击的断断续续,甚是可怜。 如此娇媚的求饶声让陆九霄越发的情欲高涨,但他生怕自己过于猛烈会弄痛了槿儿,抽插的动作即刻慢了下来,只浅浅的厮磨碾弄着内壁深处的花蕊。 圆润的蟒首碾弄着娇嫩蕊芯,阵阵酥麻感缓慢袭来,花径忍不住又开始收缩了起来。 “嗯……”陆九霄闷哼一声,将她挂在自己臂侧的长腿放了下来,欲根被槿清那紧致的花径一夹弄,他险些精关失守,他暂且停住碾弄,反复深呼吸了几次,忍住了那即将释放的冲动。 陆九霄这一停滞,槿清只觉着霎时间难受了起来,蜜穴之中没了那酥麻感,竟莫名的痒了起来,她不知如何来形容这种痒,只觉着陆九霄方才那般猛烈的抽插能得以绁解,偏偏她又刚刚让人家慢一点,如何再改口让人家再快一点? 思及此,槿清微微嘟起了小嘴,索性悄无声息的暗暗扭动起了小屁股,陆九霄的欲根还深埋在她的蜜穴中,她这一扭,牵动着欲根缓慢的抽插,多少解了些她蜜穴中异样的痒。 陆九霄如何能察觉不到她的小动作,方才平息了几分的情欲瞬间被再次勾起,他如何能让自己的爱妻欲求不满? 一双大手握住了槿清纤细的腰侧,阻止了她厮磨的小动作。 槿清即刻不满的轻哼出声,嘟着小嘴娇嗔道:“你作甚?” 陆九霄垂眸低笑,跪坐起身,大手托住槿清的小屁股轻轻一抬,让她那娇嫩的小屁股置身于自己结实的大腿上。 这一动,自是要牵扯到二人相连的私处,槿清耐不住的轻哼几声之后,便见自己私处悬起,整个身子犹如拱桥一般,小屁股下面温热一片。 陆九霄挺动腰肢,沽啾一声响,欲根再次没入了水淋淋的湿穴。 “嗯啊……”槿清紧紧蹙起秀眉,粉团儿脸上尽是难耐,但见陆九霄勾起唇角问她道: “槿儿到底是要相公肏的快一点还是慢一点?” 槿清水眸微怔,见自己的小心思被陆九霄拆穿,羞涩不已的别开了视线,方才那极快的抽插让她忍不住求饶,可方才一慢下来,她又觉着奇痒难耐,想来还是那般快速的抽插更为舒爽些…… 槿清一刻不说,陆九霄便一刻不动,槿清扭了扭身子,抬起小脚轻蹭陆九霄的劲臀,嘟着嫣红的小嘴娇媚道:“快一点,槿儿要相公肏快点!” 话音甫一落地,陆九霄便紧握着槿清的柳腰,欲根比之方才更为快速的在蜜穴中进进出出,猛烈的抽插肏弄槿清犹如风中摇曳的花儿一般。 陆九霄眸色深沉炙热,沉腰挺胯,大力快速的阀挞,直将两片小花唇插弄的可怜兮兮,东倒西歪的附着在进出的粗大欲根。 槿清的整个私处一片狼藉,汁水飞溅,抽插间,那迸溅的蜜水甚至溅到了摇晃的娇乳之上,犹如雨滴落入荡漾的湖水间。 稍一垂眸,槿清便见自己那原本平坦的小腹在那欲根挺进之时竟凸起了一块,退出之时又恢复如初,如此往复…… 槿清有些骇然,以往不曾用过眼下这姿势欢爱过,只觉着插入之时小腹涨涨的,却不曾想陆九霄那物儿竟然这般凶猛。 陆九霄越插越凶,槿清整个身子都被撞麻了,媚叫声一声高过一声,纤细的腰肢绷的又紧又直,肚子的巨物热乎乎一团,几乎要将她融化了…… 忽而陆九霄握紧了手中的纤腰,凶猛一撞之后整个鼠蹊部都贴合在了槿清娇嫩的私处,欲根深深嵌入花径之中,炙热圆润的蟒首紧紧抵着娇嫩的胞宫口,但闻他一声低吼,浓郁滚热的元阳便直直的喷射而出…… “啊……啊啊啊……”那元阳又浓又多,直灼的槿清柳腰紧绷,一双长腿颤抖不止,恍惚间,她眼见着自己的小肚子被那元阳灌到微微隆起…… 今日初尝淫词浪语,竟是前所未有的酣畅淋漓。 槿清疲乏极了,不待陆九霄将欲根抽出她便沉沉的睡了去。 陆九霄平复几许,方才恋恋不舍的将欲根抽出。 感受到欲根的抽离,睡梦中的槿清难耐的哼哼了两声,似是不舍一般。 第一百三十三章一念一伤·通州之行 槿清梦中娇哼的模样甚是可爱,陆九霄满眼疼惜的俯下身吻了吻她的脸蛋儿,轻手轻脚的起身去要事后水。 半盏茶的功夫后,霁月将冒着热气的水交与了陆九霄之后便回了房。 霁月一回房,便被清风抱了个满怀,她轻声惊呼间,清风的吻便落在了她的面颊。 霁月抬手在他腰间拧了一把,娇嗔道:“就知道猴儿急!” 清风被拧的“哎哟”一声,霁月趁机将他推了开开,径自来到床边坐下身,抬眼看着揉着腰直奔自己而来的清风,嗔道:“你看看王爷和王妃,多恩爱啊,你就知道急吼吼的!” 清风挠了挠头,将霁月搂进怀中,立誓一般的言说道:“等殿下巡盐的事儿了了,我就去求他把你许给我!” “嗯。”霁月娇羞着颔首点头,下一刻便被清风扑倒在了床上…… ~~~~~~~~ 翌日一早,陆九霄便命清风霁月去买了些当地特色的糕饼果子放在马车中预备着,赶路之中,槿清若是无聊可以吃些东西解闷儿。 用过了早膳,便上了马车继续赶路。 昨日读了那话本,让槿清颇有几分食髓知味的感觉,一上了马车,便拿出了旁的话本读了起来。 陆九霄见她如此,心中窃喜的很,昨天种种,自是让他兴奋的无以复加,这若是槿清再通读这些香艳话本的话…… 倚在陆九霄怀中读话本的槿清忽就觉着脸颊一湿,似乎水滴滴在了面颊上的感觉,心头一阵不解,这马车之中如何会有水滴? 疑惑间,槿清抬手摸了摸脸,霎时间瞠目,竟然是血! 槿清即刻抬头,就见陆九霄的鼻血正汩汩流淌…… 心头一凛,槿清登时扔了话本,起身大叫道:“快停车!殿下流鼻血了!” 陆九霄想阻止,奈何已经来不及了。 槿清见着他流了鼻血那还了得,当即一声吼,连驾车的车夫都被吓了一跳,即刻勒停了马匹。 霁月清风与明月等几名随行也都被槿清给喊了下来,一听槿清如此急切,都跟着急的不行。 几个人七手八脚,终于是止住了陆九霄的鼻血。 槿清犹是不放心的紧,言说道:“我们到前面的镇子里找个郎中瞧一瞧吧?” 槿清越是紧张着急,陆九霄便越是尴尬,这郎中如何能瞧得? 陆九霄当即严词拒绝,可槿清不放心,陆九霄与她力证了好久,槿清方才信了他继续上路。 车轮滚滚,陆九霄终于松了口气,虽有些尴尬,但是见着槿清如此担心着自己,又觉着满心的甜,转头就见槿清是话本也不看了,一双荔枝水眸满是担忧,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不放,好似一只盯着猎物的猫儿一般…… 陆九霄见她是话本也不看了,就紧盯着自己不放,无奈的叹了口,抬手将她揽进怀中,不忍她如此担心,只好忍住心头的尴尬将自己如何流鼻血的缘由告诉了槿清。 槿清瞬间满面通红,说破大天也没想到陆九霄是因为自己流的鼻血,她急慌慌的拿起方才只看了几页的话本,默不作声的继续读了起来…… 自京城到通州大概五日的路程,现下已经过了一日,距离通州越来越近,气候也越发的暖了起来。 白日赶路,槿清便专心的读话本,陆九霄心中琢磨着那些盐商,时不时的拿些糕饼果子来喂槿清吃上些。 到了晚上,槿清便将话本中所学的技巧同陆九霄实践上一遍,每一晚都能取得空前意外的收获。 起初,槿清觉着自己是为了助力陆九霄肃清盐务方才读那香艳的话本,后来,槿清食髓知味,深得其中滋味,便也舍不下了。 到了通州,槿清已然成了一个漂亮可爱却又千娇百媚的姑娘,莫说是举手投足、一颦一笑,只一个眼神便能让陆九霄化身虎狼。 陆九霄既自豪,又暗暗庆幸,幸好他早早的把她娶了…… ~~~~~~~~~ 第五日晌午时分,陆九霄一行的马车驶进了通州城。 一进城便遇上了早早守在此处迎接的通州刺史便携着下属官员。 寒暄过后,在通州刺史的引领下,住进了酒楼。 酒楼自然是这通州地界上最好的一家,虽比不得京城的雕梁画栋,倒也还算雅致。 槿清心中有些紧张,却又隐隐的兴奋,今晚该做戏给那些人看了…… 稍事歇息之后,那通州刺史宋志行便协同着太守邹庆前来敲了陆九霄的房门,说是接风洗尘宴已经备好,请陆九霄携着槿清一并过去。 陆九霄知槿清不喜这样的场合,便告诉她等下上了桌随便寻个身子不适的由头回来便是。 接风宴很是丰盛,毕竟接待是堂堂王爷。 槿清跟在陆九霄的身后,进了雅间。 一落座,便是官场上寻常的寒暄与夸赞,其中自是少不了对槿清的赞美,什么倾国倾城,天作之合,听的槿清有些尴尬,喝下了那宋志行敬来的一杯酒,便佯装着不胜酒力晕乎乎的模样。 陆九霄见状,急忙忙的便要霁月明月将槿清扶回了房。 宋志行与邹庆眼见着陆九霄这般宝贝槿清的模样,意味深长的对视了一眼没再说话。 槿清回了房,颇有些局促,待陆九霄从宴上回来他们就要开始…… 想到此,槿清脸上便是一阵害羞与担忧,担心着自己若是浪的不够,误了陆九霄的正事可如何是好? 思来想去,槿清出言叫住了正要前去为自己准备晚膳的明月道:“你等下,要一壶温酒与我。” 明月一愣:“王妃你不是一向不喜吃酒,怎得忽然要起酒来了?” 槿清如何能说是担忧自己不够浪想吃酒壮胆,只好搪塞道:“我刚才在宴上吃了一口,这通州的酒倒是好吃的很。”言罢,看着有些半信半疑的明月催促道:“你快去嘛!” “是。”明月即刻应声前去,房中只留霁月在陪着槿清。 片刻后,明月便端着饭食和温酒回到了房中,伺候着槿清用晚膳。 第一百三十五章一念一伤.假戏真做 93pe. co 槿清酒意上头,心中又只谨记着做戏之事,自是陆九霄说什么是什么,她又摘下了一颗青翠欲滴的葡萄,继而放入了自己的口中,贝齿轻衔,缓慢凑近了陆九霄的面前,吻上他的簿唇之后,软舌轻轻一顶,那圆滚滚的青葡萄便滚落进了陆九霄的口中…… 长舌一卷,陆九霄便将那葡萄卷进了自己口中…… 唇齿间四溢的果香带着槿清的馨香,陆九霄却仍是不满道:“还是不够甜!” 槿清晕晕乎乎,闻言便从软榻上起身:“那我去拿些蜜糖……” 陆九霄如何能让她就这般衣衫不整的出去,一把便将人扯回了怀中。 槿清一个踉跄,又跌回了陆九霄的怀中,仰起一张迷茫的粉团子脸,不解的望着陆九霄。 就见陆九霄勾唇浅笑,撩起她宽大的裙摆,大手轻车熟路的探进她的亵裤里,长指抚弄着湿濡濡的花唇:“槿儿这处不是有现成的蜜,何须去拿?”夲伩首髮站:712t. c o m 花唇被摸弄,槿清媚哼出声,脑中忆起了新婚之夜,陆九霄将红枣塞入她的穴口又将其吃掉的事儿,她现下醉了,忆起那新婚夜,不止没了羞臊反而越发的兴奋了,花穴之中一股蜜液随之而出…… 指尖感受到了那汩汩而出的蜜液,陆九霄的喘息声愈发粗重了几分。 槿清动了动,自陆九霄的大腿上滑下身去,小手轻轻一推,示意陆九霄在软榻上躺好:“殿下躺下,槿儿这就来喂你吃果子!” 陆九霄顺势仰躺面躺下,他微微抬首,便见槿清罗衫轻解,衣衫长裙自她娇躯上轻轻滑落,露出她一身冰肌玉骨,他眸底一片炙热,恨不能将槿清生吞活剥了一般,什么肤如凝脂,吹弹可破,皆不足以形容他的槿儿…… 槿清醉了酒,胆子大了许多,她一边解着衣衫一边紧盯着陆九霄,他眸光越是炙热,她腿间的蜜液便越发汹涌。 滑落的衣裙堆落在脚边,槿清最后脱掉了绣鞋罗袜,便上了软榻。 玉腿轻抬,槿清跨在了陆九霄的俊颜之上,粉白花儿似的娇嫩花户正对着陆九霄的凤眸,白嫩嫩的花唇因着情动而微微绽开,泛着莹润的水光。 槿清动了动双腿,跪的稳了些,一双水润润的荔枝眼眸豪不避讳的紧盯着陆九霄,全然不掩饰其中的勾引之意。 独属于槿清的淫香沁入鼻腔,陆九霄重重的吸了一口气,温热的呼吸扑在那娇花儿之上,直惹的槿清一个颤栗,花瓣儿亦是跟着一个瑟缩。 槿清抬手探入了自己腿间,拨开了湿哒哒的花唇,露出了里面粉嫩嫩的蚌肉,另只手伸到炕桌的碟子上,拧下了一颗晶莹剔透的青葡萄。 陆九霄眼睁睁的望着她柔苐轻挑,便将那晶莹剔透的青葡萄塞入了蜜穴口…… 他喉结翻滚,恨不能现在就扑上去将那青葡萄吮入口中。 光洁无毛的饱满花户一片雪白,嫩的似能掐出水来一般,粉嫩的蚌肉间一点苍翠,似那莲叶衬着粉荷,与先前夹着红枣一般的殷红娇媚全完不同,更别有一番风情。 槿清轻咬着下唇,那圆溜溜的葡萄甫一陷入穴口,便被媚肉包裹,微微的饱胀感让她情欲更甚。 她挺动腰肢,将含着青葡萄的蜜穴凑到了陆九霄的唇边,娇声道:“请殿下品尝!” 陆九霄一声粗喘,大手抓住她雪白的嫩臀,抬首便狠吻上了槿清腿间的蜜花…… “啊!”突然又强烈的酥麻感让槿清瞬间仰起了头,她清晰的感受着陆九霄的唇舌包裹着她的花户吮吸着,那圆溜溜的青葡萄便沽啾一下被他吮进了口中。 “噗”的一声喂响,沾满了槿清蜜液的葡萄在陆九霄的齿间崩裂,葡萄清新的果香混合蜜水的清甜淫香,直让陆九霄气血翻涌,犹如醉了酒一般…… 簿唇紧贴着花户,陆九霄就着蜜液咽下了口中的葡萄,这葡萄终于是他想要的味道了…… 槿清耳闻到了吞咽的声响,俯首垂眸,娇声问道:“殿下可还要吃?” 陆九霄想也不想,当机立断:“要!” 槿清再抬手到果碟中,轻拈下了一颗青葡萄,一如方才那般,将其置入了自己的蜜穴之中,她扭动着小屁股,甫一凑到陆九霄面前,陆九霄便又凶又狠吃起了她的蜜穴,长舌探入穴口,将那圆溜溜的葡萄勾进了口中,大肆咀嚼…… 一颗,两颗,三颗…… 炕桌上的那盘青葡萄已然下了大半,陆九霄却仍是如饥似渴的很,趁着槿清抬手拧葡萄的瞬间,他吻了吻那柔软的肉花儿,似是慨叹一般:“幸而有槿儿的淫水儿,这葡萄可比方才可口多了。” 槿清将青葡萄塞入穴口,娇媚的嫣然一笑:“殿下喜欢就好,槿儿的淫水可是多着呢,日日都来喂殿下就是。” 话音落下,便又是一阵啧啧的淫靡吮吻咀嚼声交织着少女的娇媚喘息呻吟声…… 门口偷听的两个人早已经面红耳赤,胯下帐篷高高顶起。 这二人便是宋志行派来的。 陆九霄此番前来,目的人尽皆知,宋志行一行人私下里做了什么勾当自己亦是心知肚明,如何能不担心事情败露? 方才席间,陆九霄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张嘴闭嘴都是自家王妃如何如何,巡盐之事是一个字都没提。 既然陆九霄都不提此事,那宋志行如何会蠢的自己送上门?既然陆九霄只想吃饱喝足去找自家王妃,他又如何能不遂他的愿? 陆九霄离席之后,他当即派人跟了上去,暗中盯着这璟亲王是真的想要回去找自家王妃欢爱还是暗中去查了旁的事情…… 并且那宋志行还特意嘱咐那两个前去偷听的人一定要多听上一会儿子,以免陆九霄只是虚晃一枪,装模作样的说上几声淫词浪语做给他们看。 于是那两个偷听之人便生生的听到了如今,直听的一个赛一个的欲火焚身,真真是万万没想到王爷王妃竟然能这般会玩…… 第一百三十六章一念一伤.春意阑珊h 那两个面红耳赤的人对望了一眼,其中一个压低声音尴尬道:“多久了?” 另一个人压低声音回应道:“少说一个时辰了。” 率先发问那人动了动,遮掩住胯间帐篷道:“也够久了,走吧。” 另一个人朝着不断传出淫声浪语的房门看了一眼,点了点头,两个人蹑手蹑脚的走掉了。 这二人一走,便去将所听到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宋志行与邹庆。 两个老大人皆是年过半百,听罢此时霎时间老脸一红,摈退了两个下属。 宋志行端起茶盏来抿了一口淡茶,叹道:“真想不到这璟亲王竟是个如此贪恋美色之人。” 邹庆缓缓踱了两步,忽而灵光一闪,坐下身提议道:“既如此,我们何不投其所好,让王爷为我所用?” 宋志行皱起了眉头,顺着邹庆的提议道:“你是说给他送个女人?” 邹庆点头:“不错。” “不成。”宋志行摇了摇头:“我听说在京城,十六王爷早就是试过这一招儿,璟亲王连人都没收。” 邹庆听罢,继续道:“那不是在京城,圣上的眼皮子底下嘛!这璟亲王是圣上有意扶持的摄政王,如何能那般明晃晃的收十六王爷送的女人,如今这是在通州,山高皇帝远,他又是个如此喜淫好色之徒,还能把持得住?只要他收了我们送的人……” 后面的话,不言而喻,邹庆便没再说下去。 宋志行忖度片刻后,缓缓点了点头:“这倒是不假……”言到此处,那宋志行叹了口气,愁容满面道:“只是,我们去哪里寻一个比王妃娘娘更貌美的姑娘来?方才你也见了,那姑娘是何等的姿色?莫要说在这通州,即便是在京城只怕是也寻不到一个能艳压一筹的……” “哎,宋大人此言差矣。”邹庆一派了然于心的模样道:“寻不到比王妃娘娘貌美的,我们可以寻一个和王妃娘娘截然不同的,各花自有各花香,更何况这顿顿山珍海味也有吃腻的时候,总有换一顿两顿清粥小菜的时候。” 宋志行闻言,深觉邹庆言之有理,不住的点头之后,起身道:“走,我们这就去绮香阁。” 宋志行起身,邹庆紧随其后,二人上了马车直奔绮香阁。 ~~~~~~ 南方的早春时节暖意融融,连夜里吹的风都带着丝丝暖意。 陆九霄所宿的房中则更是一片春意阑珊之景。 炕桌上的青瓷盘盛着一串葡萄梗,那晶莹剔透、苍翠欲滴的葡萄经由槿清的蜜穴,尽数落入了陆九霄的肚子里。 槿清跨坐在陆九霄的胯间,蜜穴之中紧紧的含着他炽热的欲根,蜜水将二人的相连的私处浸染的一片湿濡。 陆九霄曲起一双长腿,大手紧握着槿清的腰侧,奋力的挺腰抽送,将身上的娇人儿撞击的摇摇晃晃,乳波翻涌间,陆九霄抬手抚上了她摇晃的娇乳…… “嗯……啊哈……”槿清娇喘不止,肚子里热烘烘一团,她双手撑在陆九霄的胸膛上,双眸若水,媚眼如丝的看着陆九霄,只觉着他每一次大力抽插,似乎都刺进她的心中一般…… 软榻上的垫子蓬松柔软,饶是如此,槿清白嫩的双膝仍是在连番顶撞下被磨蹭的一片绯红。 那欲根虽抽插的极快,可每一次抽插拉扯若带来的快感都无比清晰。 槿清香汗淋漓,在那飘飘然的酥麻快感中绷紧了身子:“啊……啊……殿下……槿儿……槿儿要……啊啊……” 陆九霄听她此言,欲根在蜜穴之中的抽插骤然猛烈了起来…… 槿清高仰起头,肉嘟嘟的脸蛋儿如坠云霞,婉转的吟哦自娇喘不止的小嘴中溢出,雪白圆润的脚趾蜷缩成一团,晕晕乎乎中,娇躯难以自制的颤抖连连,紧紧含着欲根的蜜穴不住的收缩吸绞…… “嗯!”陆九霄一声低吼,槿清便紧接着腹中一热,滚热浓郁的元阳将她的小肚子灌的满满的,淡淡的腥膻气息缓慢沁出,渐渐的弥漫开来。 槿清身子一软,趴伏在了陆九霄的颈窝处,埋首在他颈窝间蹭了蹭,撒娇道:“好累……” 陆九霄将她抱紧,侧过脸吻了吻她绯红的脸蛋儿,一声啾响,他问她道:“是我在动,你累甚?” 槿清扭扭小屁股,娇嗔道:“就是累嘛!” “好好好!”欲根尚且还在蜜穴中,陆九霄急忙求饶:“别扭了,不然我又要硬了。” 槿清自成亲以后,越发爱撒娇了些,也爱同陆九霄说笑打闹了些,她听他如此说,调动着蜜穴之中的媚肉暗暗用力,竟生生的将陆九霄那半软不硬的欲根挤了出去…… 陆九霄被她这一夹弄,接连闷哼了两声,继而便闻得几声黏腻的水声,自己的欲根便被槿清的蜜穴给挤出来。 他忍不住低笑,抬手拍了拍槿清的小屁股,宠溺道:“小坏蛋!” 言罢,他撑起身,环住槿清的柳腰坐了起来,槿清见势抬手环住了他的脖颈,小猴子一般的攀在了陆九霄身上。 残余的酒意让槿清仍有些昏昏沉沉,她侧过脸将头靠在了陆九霄的肩头,肉肉的脸蛋儿被挤的凸出了一团,好似柔软的糯米糕一般。 陆九霄实在是不舍得怀中的温香软玉,抱着她温存了好一会儿,直到腿间越发黏腻方才不得不轻轻拍了拍槿清的小屁股,柔声道:“乖,我去要水。” 话音落地半晌,陆九霄也不见槿清有所动作,试探着轻声唤道:“槿儿?” 回应陆九霄的只有槿清沉稳的呼吸声…… 情事酣畅,酒意作祟,又有陆九霄在身边,槿清放松的很,不多会儿便睡了过去。 陆九霄确认她睡着了之后,无奈的笑了笑,轻手轻脚,小心翼翼的将她抱了起来。 槿清虽睡的熟,但陆九霄将她抱起的时候她还是醒了过来,却是满心甜丝丝的继续装睡,待陆九霄转过身试图将她放在榻上的时候她紧抱着他的脖子不肯松手。 第一百三十七章一念一伤.称病溜走 陆九霄猝不及防,手臂一弯却见槿清双眸紧闭却在偷笑,便知她是在装睡。 陆九霄轻笑出声,抬手捏她的脸蛋儿,佯装凶巴巴道:“小坏蛋,快放手,我去要水沐浴!” 槿清腿间黏糊糊的不舒服,这方才放开了环住他的藕臂。 陆九霄披上衣裳前去要了水,二人沐浴过后方才上床歇息。 槿清现下是彻底的乏了,挨到枕头就睡了。 陆九霄却是越发精神抖擞了,他忍不住侧过身,撑起头来看槿清。 槿清的睡颜憨甜乖巧,好似个糯米团子一般,软软糯糯的,陆九霄越看唇角扬的越高,忍不住抬手为她掖了掖被角。 忽而陆九霄的动作一滞,他怎得忽而在自己身上感到了几分爹味儿,自己这个样子着实像极了哄女儿睡觉的老父亲…… 陆九霄不禁为自己的想法而哑然失笑,无奈的摇了摇头,躺下身搂过槿清一并睡了。 翌日,槿清醒来的时候陆九霄已经不在身边了。 昨夜歇息的晚,陆九霄想着让她多睡一会儿便没吵她。 槿清望着身边空空的位置,心里有些淡淡的失落,抱着被子又赖了一会子的床方才起身。 陆九霄则是在宋志行与邹庆一干人等的陪同下去了盐矿上例行巡查了一番。 贩卖私盐之事怎可能光明正大的来,如此巡查自是查不出什么的,无非是走个过场罢了。 陆九霄虽心知肚明,却仍是认真的巡查了一番。 晌午时分,一行人在盐矿附近寻了一家酒楼用膳,但盐矿在湖边,饶是附近,路途也不近。 酒楼皆是由宋志行亲自挑选的,一饮一食甚是说的过去。 陆九霄本以为只是简单的午膳,却不曾想在落座之后,那宋志行便迫不及待的让邹庆带进来了一个姑娘。 那姑娘似乎是个外族,眉眼深邃,鼻梁高挺,戴着面纱遮脸,连身上的衣裳都充满了异域风情。 通州虽不是地处边塞,但距离边塞也不算远,常有秦楼楚馆寻些个异族姑娘来博取客人的注意,但异族姑娘毕竟是少数,这宋志行也是花了高价才寻到的。 陆九霄心头一震,瞬间了然这宋志行安的是什么心,定是因着他昨日与槿清肆意情长被宋志行安排的人听罢回去一番禀告,这厮以为他是个喜淫好色之人,所以寻了这女人来讨好他。 想到此处,陆九霄心中一阵阵的慌,这若是槿儿知道了…… 宋志行见陆九霄打量着那异族姑娘,心中一喜,暗觉着自己是寻对了路子,同邹庆对视了一眼,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凑近了陆九霄道:“这姑娘是微臣特意挑选来服侍殿下用膳的。” 陆九霄闻言,凤眸冷峻的扫向了宋志行,宋志行被冷眼扫的心头一惊,自作聪明的忖度片刻后,言说道:“殿下放心,卑职的嘴严的很,王妃娘娘是不会知道的。” 此言一出,引燃了陆九霄心头的怒火,这宋志行竟然堂而皇之的让他在这里偷腥,与此同时,心下又颇为感慨,官员之间时常有互送小妾来讨好奉承的事,这世上女子本就不易,还要被沦为讨好男人的工具,真是可悲又可怜…… 见陆九霄半晌不语,气氛沉闷,宋志行干笑了两声之后,当即名那女子上前来服侍陆九霄用膳…… 那女子听言上前,甫一靠近,陆九霄便觉着一阵浓郁的脂粉香扑鼻而来,顿时让他头疼的紧。 索性陆九霄便直接称自己头痛,午膳也没用便急慌慌的回了槿清所宿的酒楼。 槿清闲来无事正在房中吃糕饼读话本,忽就闻得外边一阵喧闹,槿清急忙放下话本带着霁月明月迎了出去。 一出门,便见身形高大的陆九霄东倒西歪的由清风搀扶着,宋志行与邹庆一脸神情焦急的跟在身后嘘长问短…… 一见槿清迎了出来,陆九霄当即撇开了清风转而扶在了槿清的身上,大手暗中在槿清的肩头上捏了一把。 槿清心头怔了怔,顿时了然了陆九霄的意思,当即叫住了那大呼小叫要前去请郎中的宋志行:“不必了宋大人,我来为殿下按一按就好,以往殿下每次头风发作都是我来照顾的,宋大人不必挂怀。” 宋志行满面担忧:“这……” 见宋志行有些迟疑,陆九霄愈发的装出了痛苦的样子,槿清急忙搀着他进了卧房。 如此,宋志行与邹庆只好作罢退了出去。 槿清将陆九霄扶到床上躺好,起身去关房门。 房门一关,陆九霄俊颜之上的痛苦便全然不见。 槿清转回身,便见陆九霄坐起身,她在床沿上坐了下来,疑惑道:“可是出了什么难事?” 陆九霄闻言,脸色变了变,眉宇间带着愁容,沉声道:“那宋志行送了个女人给我。” 槿清一惊:“什么?” 陆九霄闻声即刻抬起头,惶乱的解释道:“我一见那女人便谎称头痛回来了,千真万确什么都没发生!” 槿清见他惶乱,心中暗暗偷笑,面上却是故意端起了架子:“哦,那姑娘好看吗?” 陆九霄生怕槿清误会,没做多想便说道:“戴着面纱,没看清。” “哦。”槿清仍是端着架子故意道:“记得人家戴着面纱,还说没看清……” 陆九霄听槿清如此说,当即急了起来,坐直了身子正欲严肃解释一番,抬眼却窥见了槿清眼神中的一丝狡黠,霎时间便明白了槿清是故意的,他凑近了槿清,故意道:“你是真不怕我在外面偷吃是吧?” 槿清见自己的小心思已然被拆穿,索性也不装了,扬起脖子叫嚣道:“你吃的动你就吃吧!” 陆九霄越发凑近了槿清,一双凤眸危险的眯起:“你的言外之意,是说我不行了是吧?” 槿清试图悄无声息的起身溜走,小嘴喃喃嘟囔着:“我可没说,是你自己说的……” 言罢,抬起小屁股便准备溜之大吉。 涉及到男人的尊严,陆九霄如何能忍,他眼疾手快,趁她还未能完全起身便将她扯进了怀中。 第一百三十八章一念一伤·将计就计 槿清一声惊呼,转眼便落进了陆九霄温暖的怀抱中。 陆九霄翻身将槿清压倒在床,凶巴巴的啃她的脸蛋儿,佯装着一脸愤然道:“我行不行你不知道?也罢,我现在就让你见识见识,我到底行是不行!” 话音刚落,陆九霄便作势要继续啃她的脸蛋儿,槿清偏头躲避,急急忙忙问道:“那……那此事你预备如何?” 此言一出,陆九霄即刻停了下来,叹了口气,坐起了身。 槿清见他起身,也跟着一并坐起。 这个异族女人的事倒的确有些为难,若是不收,宋志行几人必然起疑心,若是收了,陆九霄又着实不想,且不说想不想的问题,放这么个女人在身边,无疑是将宋志行的一双眼睛留在了身边…… 陆九霄将心中所想照实同槿清说了,槿清忖度良久后提议道:“那……不若你先将那女人收下?” “收下?”陆九霄眉心动了动:“尔后如何?” 槿清沉吟片刻后,询问陆九霄道:“你可看得出她有无功夫?” 陆九霄循着槿清的话,忆起了初见那异族女人之时的情形,继而摇了摇头道:“有功夫的人自气息与步伐上都是看的出来的,那女人并不会功夫,十有八九是自秦楼楚馆里寻来的。”言及此处,陆九霄笑了笑道:“想必是你我昨夜被那宋志行知晓了……” 槿清脸蛋儿一红,正色道:“那她既然没有功夫在身,你便将那女人收下,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就是,这样一来,她便也没法给宋大人他们通风报信,又可以打消他们的疑虑。” 槿清一语,似是让陆九霄如梦初醒,他一见那异族女人之时便一心只担心着槿清吃醋,而只想着如何拒绝那女人又能不让人起疑心,而完全忽略了还有这种一条路可走。 槿清见陆九霄听罢她的言语却半晌不语,只觉得是自己的办法尚且有不妥之处,正猜测着何处有漏洞之时,陆九霄却是猛然起身,一把将她抱起,原地转了一圈后,用力的亲了亲她的面颊,赞赏道:“真是我的好娘子!就按你说的办!” 陆九霄借着这头风发作的机会在房中一直待到了黄昏,与槿清又商议了一番后续之事,便到了该用晚膳的时辰。 既决定了要如此行事,那便事不宜迟,当晚宋志行与邹庆前来陪同陆九霄用晚膳之时陆九霄便开言同他们提及了此事,顺便惋惜了两句晌午那头风发作的真真不是时候,竟耽搁了与那美人的春宵一刻。 得陆九霄此言,宋志行与邹庆还能说些什么?即刻将那异族女人恭恭敬敬的又送了回来。 一见那女人,陆九霄便装出了一副色迷心窍、心痒难耐的模样,草草吃了些便带着那女人回了房。 陆九霄早就命了霁月清风守在了房中,那女人一进房便被捂住嘴捆了起来。 那女人是青楼出身,哪里见过这阵仗,当即被吓得犹如筛糠一般颤抖不止。 陆九霄猜测着,那宋志行二人必会鬼鬼祟祟的派人偷听,便要霁月清风压着那女人来到了屏风后,压低声音威吓道:“我并不想伤害你,但你到底是宋志行送来的人,若想活命,便按我说的做,你可听得懂?” 那女人双眼噙泪,忙不迭的点头。 陆九霄见此,对捂住她嘴巴的霁月道:“放开她。” 霁月应声放了手,那女人当即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陆九霄见着时候也差不多了,便对那女人道:“到床上叫。” 那女人一愣,用着生硬的本国语言道:“怎么叫?” 陆九霄颇为不悦的回答道:“你往日里伺候旁的男人怎么叫,现如今就怎么叫!” 那女人却是会错了意,只当是陆九霄要同她云雨,上前便要解陆九霄的衣裳,陆九霄被吓的狠狠瞠目,一个箭步退到了一边,清风霁月当即窜上前将那女人制服在地。 陆九霄怒气不轻,低吼道:“你做什么?” 那女人爬在地上,言语生硬却甚是无辜道:“王爷不是要我叫……” 陆九霄一阵无奈,原来是这语言不通,这依玛会错了意,她竟以为陆九霄是让她服侍。 方才用晚膳的时候他简单的向宋志行打听了几句,得知了这女人是从绮香阁寻来的,这绮香阁是通州地界最大的秦楼楚馆,连外族的姑娘都寻的到,怎就不舍得多教习一番,连语言都不通…… 陆九霄不知道,这女人是刚刚被卖来绮香阁的,正在教习阶段,还不曾接过客便被宋志行寻了过来。 那宋志行心急,只让那老鸨子简单教了些床上取悦男人的技巧便匆忙送了过来。 陆九霄平复几许,端详起了那女人的长相,看那廓落与眉眼,倒像是蕃族人,于是陆九霄试探着换了蕃族的语言同那女人问起了话…… 那女人一听到了熟悉的语言,当即癫狂了起来,又是哭又是喊,对着陆九霄就是一通哭诉哀求…… 霁月反应快,一把捂住了那女人大喊大叫的嘴。 那女人唔唔唔几声,便开始痛哭。 陆九霄急忙用她蕃族的语言喝止住了她的哭声,继而冷声道:“你要如何,从实说来,你若再敢大吵大嚷,小心你的命!” 那女人忙不迭的点头,继而便神情激动的将自己意欲如何全都说了出来…… 这女人名叫依玛,是边塞之外蕃族中一贵族姑娘,因着私会情郎偷跑出府,结果被人牙子看中,直接打晕卖到了绮香阁。 依玛姿色出众,又是异族,老鸨子一眼便看中了,花了高价买了下来。 自此后,依玛便在绮香阁落了脚,派了懂蕃族语言的人日日教习着,想让她尽快习得本国语言,好赶快接客赚钱。 也就在此事,陆九霄前来了通州巡查盐务,那宋志行想出了这样一招美人计。 当初宋志行听了邹庆所言,势必是要寻一个与槿清截然不同的姑娘,结果那老鸨子一听,当即便将依玛给推了出来,这蕃族的姑娘,满满的异域风情,最是特别不过了。 第一百四十章一念一伤.做假真时半h 槿清只觉着自己像极了一尾在欲海之中的荡漾小船,被陆九霄的滔天巨浪席卷,如临仙境的蚀骨销魂感卷土重来,一双小手紧紧的握着陆九霄的大手,粉嫩的指尖已是微微泛白,一声高声媚叫中,槿清浑身绷紧,颤栗连连。 陆九霄亦是在此时攀上了情欲的顶峰,火热白浊的元阳霎时间宣泄而出,娇嫩的胞宫口被这一烫,直灼的槿清骨酥筋麻,只觉着周身的力气都这一瞬间被抽离了自己的身躯,她绵软的趴伏在了陆九霄的胸膛前,沉浸在泄身的余韵中气喘吁吁。 天色已暗,槿清本以为这场戏做到此处也该结束了,却不曾想陆九霄又将她紧抱在怀中一个翻身便将她压在了身下,强劲的手臂自雪背后伸过,大手托住她的玉颈,方才释过了元阳的欲根顷刻间再次复苏。 槿清虽早已经不是初次知晓陆九霄的孟浪,一张粉团子脸上仍是霎时间染上了惊骇,粉樱般的小嘴微微嘟起,娇声求饶道:“饶了我吧……” 虽是求饶的言语,语气倒更像是求欢更多。 陆九霄故意暂且不语,那已然再次傲然挺立的欲根自蜜穴中缓慢的抽插着。 蜜液混着元阳,又湿又滑。 方才的美妙感再次翻涌而起,槿清难耐的蹙起秀眉,媚声媚气的轻哼着。 陆九霄眼看着槿清在自己的插弄下再次情动,悠悠然挑起剑眉故意问道:“当真是要我饶了你?” 情欲又起,槿清已然不想说不,却又娇羞着不肯开口。 陆九霄见状,竟坏心眼的停止了胯下的抽插,再次悠悠然的问她道:“是要当真?还是如何,可要如实说来。” 那酥麻感磨人的很,槿清想着先前一次她因着娇羞而说了谎,陆九霄竟就真的不碰她了…… 前车之鉴犹在眼前,槿清这次可是不敢再说谎了…… 那颀长玉腿早已经悄然环在了陆九霄的腰间,一双莹白小巧的脚丫儿交迭在陆九霄的劲臀之后,将他牢牢的锁住在了自己的双腿间…… 这样子,哪里有半分不要的样子? 藕臂抬起环住了陆九霄的脖颈,槿清垂眸娇羞,如实回答道:“当假的……” 陆九霄当即展开眉眼,吻了吻她额间的狐尾花,夸赞道:“槿儿真是诚实的乖娃娃!” 粗大火热的欲根再次闯入花径,阀挞着柔韧娇嫩的蕊芯。 莹白的小脚随着他大力的阀挞而不住的晃动,不时的轻触陆九霄的劲臀,他低下头,一口含住了槿清媚叫不止的小嘴,虎腰劲臀快速挺动而起。 唇舌纠缠不休,下体毫无缝隙的交和缠绵,硕大圆润的顶端每一下都直达花径最深处,槿清觉着那巨蟒每一下都似要将她贯穿一般…… ~~~~~~~~~~~ 刺史书房* 宋志行与邹庆听罢了两名下属将方才的一出吃醋大戏汇报,忍不住的一阵窃笑,挥手示意,摈退了下属后嗤笑一声道:“亏这璟亲王往日里还凭担个不近女色的名号,这后院竟也这么热闹。” 邹庆闻言附和:“流言蜚语,十有八九都是虚的。” 宋志行敛起笑意,慨叹道:“本是想送个女人讨一讨殿下的欢心,却不曾想还有这样的一出大戏。” “那不正好!”邹庆急言道:“殿下沉迷美色又后院起火,周旋于两个女人之间,岂不就更无心这巡盐之事,还不是我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嗯。”宋志行点了点头,沉思片刻道:“派人给依玛递个话,让她不遗余力,务必讨璟亲王欢心!” “是,下官这就去着人去办!”邹庆言罢,一脸得意的退了下去。 书房中只留下了宋志行一人,亦是越发的满脸春风得意。 ~~~~~~~~~ 深夜幽静,月色朦胧。 无浴斛之中热气腾腾,槿清坐在陆九霄怀中,背靠着他温暖结实的胸膛,一对娇乳半没在了飘着殷红花瓣的水面中,她方才不知道泄了多少次的身子,现下绵软无力又困倦的很。 陆九霄撩起一捧飘着花瓣儿的水,轻轻淋在了槿清白皙的胸膛上,殷红的花瓣附着在白皙精致的锁骨上,无法形容的诱人让陆九霄眼底一片炙热,忍不住在她圆润的肩头上落下了一吻,凝脂般的肌肤瞬间一朵粉花儿悄然绽放。 槿清对他的小动作也听之任之了,反正陆九霄一贯是爱对她又亲又啃的,她越发困倦,一颗圆头一点一点…… 陆九霄看着她这瞌睡的可爱模样,忍不住笑起。 槿清实在是抵挡不住困意,一颗圆头直直的朝着水面砸了过去…… 陆九霄一惊,手疾眼快,大掌一把托住了她的腮颊,免去了她的水灌耳鼻之苦。 软糯糯的脸蛋儿让陆九霄不舍得放手,忍不住又捏了两下。 清梦被搅,槿清蹙起秀眉,躲避着陆九霄的大手而将脸埋进了他的胸前,软绵绵道:“我好想睡。” 陆九霄满眼宠溺的笑了笑道:“好,我抱你回床上。” 言罢,陆九霄起身,用大巾帕将槿清包裹得严严实实,犹如蚕蛹一般,抱回了床上。 一回到床上,槿清便滚进床里睡的不管不顾,陆九霄掀开被子躺下身,拥住她滑腻的身子一并睡下了。 翌日,槿清醒来的时候陆九霄又是已经不在身边了,她动了动身子便知自己又是未着寸缕,虽是习以为常,却仍是忍不住的害羞了一阵子。 陆九霄早起,照常去了盐矿,通州的盐矿是举国上下最大的盐矿,一两日根本巡不完。 槿清在床上又躺了片刻方才起身,用过了膳食无事可做,明月便陪着她上街走一走,霁月则是留下来盯着被捆起来的依玛。 明月陪着槿清在街上一直转到了晌午之后,用过了午膳方才回来,买了些当地特色的首饰和糕饼点心。 槿清来的时候,陆九霄还没回,她方才踏入自己所宿的厢房门,就见依玛背着一个小包袱自她房中急匆匆的出了门,正同她二人撞了个正着。 第一百四十一章一念一伤.槿清受伤 三人一照面,彼此都吓的不轻。 明月当即大声喝道:“你在我们王妃房里作甚?” 依玛一听,当即抱紧了紧紧地抱住了怀中的小包袱,拼了命的便要往门外冲。 明月当即将槿清护在身后,上前扯住了依玛手中的包袱,质问:“你鬼鬼祟祟的拿了什么东西!” 依玛如何能让手中的包袱被明月抢了去,亦是拼命的将包袱往自己怀里扯。 明月用足了力气,依玛也是用足了力气,二人一拉扯,那包袱登时散落一地,噼里啪啦的几声响,三人登时瞠目结舌,那自包袱中散落出来的,竟然都是槿清的首饰,几只价值连城的玉镯登时碎裂在地。 槿清骇然,属实没想到这姑娘竟然会溜进来偷她的东西,霁月不是一直在看着她的吗?她不是一直被捆着吗?怎么跑出来的? “你竟敢偷王妃的东西!”明月怒喝一声,上前便去撕扯着依玛,试图将她捆起来。 异族女人本就人高马大,且时下偷东西被逮了个正着,更是要拼死挣扎,明月与她扭打成一团,并且逐渐处于了下风。 槿清张了张嘴正欲喊人,却又即刻闭了嘴,此处不是在王府,若是喊了人只怕会坏事。 见此情形,槿清只好自己上前帮忙,可她本就柔弱,力气也不大,还没上前便被依玛一脚蹬倒在了地上,后背撞到了桌沿上,桌上放置的茶盏被这一撞直接掉落在地,霎时间四分五裂。 槿清踉跄着从地上爬了起来,继续帮着明月制服着依玛。 槿清力气再小,二对一依玛也是挣扎不过了。 隐匿于树上的两名暗卫听到了房中的碎瓷声响,登时自窗中翻身而入,上前便制服了依玛,并将她结结实实的捆了起来。 可饶是暗卫来的如此及时,槿清还是受了些伤,就在方才暗卫翻窗而入之时,心急的依玛顺手抓起了地上的金簪便胡乱的挥舞,将槿清耳后划出了一道寸余长的伤口。 槿清吃痛,下意识的捂住了被划伤的地上,拿下手查看的时候就只看到了满手的鲜血。 明月一见槿清满手的血,当即吓坏了,叫嚷着便从地上爬起,忙不迭的去找药箱拿止血的金疮药。 在客栈中一脸焦急四处寻寻觅觅的霁月听到了房中的喊叫声,当即跑了过来,急慌慌的推门而入,眼前情景将她骇的不轻,她一个箭步窜到槿清身旁,急切:“发生什么了,依玛怎么会在这?” 明月顾不上答话,将金疮药粉仔细的撒在槿清耳后的伤口上,痛的槿清嘶的一声倒吸一口凉气,看着槿清的伤口止住了血,明月方才抬头对霁月道:“你不是在看着依玛的吗?怎么让她跑出来了?” 霁月一面帮着明月将槿清自地上扶起,一面匆匆道:“这蹄子说要解手,我便给她松了绑,本来是跟着的,结果我在茅房外面等了很久也不见她出来,就进去找她,可我一进去人早就不见了,我又不敢喊人帮忙就满院子的找,结果就听到这屋子里的响动,一进来就这样了……” 霁月心中焦急,越说越是声大,槿清忍下疼痛,急忙阻止道:“别声张,若是张扬出去就不好办了,待九霄回来再说。” 发生了如此大的响动,宋志行派来伺候的人自然不可能听不到,但也都是些个下人,三言两语便被打发走了。 不多时,陆九霄便回到了客栈中,一进房便被吓了个魂飞魄散,当即上前查看槿清的伤口,问起了事情缘由。 那伤口在槿清白瓷般的雪肌上甚是骇人此言,陆九霄一阵后怕,万幸只是划破了皮,这若是刺进了她的脖颈里…… 心中一颤,陆九霄不敢再想。 霁月明月将事情缘由原原本本的说与了陆九霄,陆九霄听罢,怒不可遏,当即对那两个暗卫下令道:“把她带出去杀了!” 那两个暗卫领了命,当即便要拖着依玛出去。 槿清见状,急忙阻止道:“慢着……嘶……” 槿清这情急一动,牵动了耳后的伤口,疼的她当场倒吸一口气。 陆九霄虽不知她为何要阻止,见她牵动了伤口心疼的紧,急忙让她别动。 槿清待伤口的疼痛褪去了几分,便急忙对陆九霄道:“你将她杀了容易,宋大人那边如何解释?” 陆九霄微怔,带着怒气直言道:“她不过是宋志行送来的妓,伺候不周,我想杀便杀了,作甚要同他解释,即便是按我朝律例,杀妓杀奴也算不得什么。” “我不是说这个。”槿清解释道:“你这样将她杀了,难保宋大人不会觉着你是识破了他的奸计而杀人,若是就此起了疑心戒备起来,那巡盐的事情就不好办了啊!” 陆九霄经槿清一说,眸色阴冷的盯着依玛看了许久,直盯的依玛瑟瑟发抖,噗通一声便给陆九霄跪了下来,用着蕃族语言急切的哭诉了起来…… 今日一早,宋志行与邹庆一早便前来迎陆九霄一并前往盐矿,当时为了消除他们的疑心,陆九霄特意让依玛留在身边,邹庆见着依玛如此得宠,装模作样的寥寥说了几句让她务必好好伺候陆九霄之类的言语便离去了。 邹庆说的简单,依玛听得懂,可这一听懂,反倒坏了事。 这依玛也是个头脑甚是简单的,她就着邹庆的告诫仔仔细细的分析了起来,只觉得陆九霄那边要她那样,这宋志行这边又要她这样,真真是让她陷入了个两难的境地,以她目前的处境来看,这两边随便哪一个弄死她都轻而易举…… 陆九霄虽然是承诺了她,若是她肯配合,便送她回蕃族,可是毕竟空口无凭,若是届时陆九霄反口,她的小命又当如何? 宋志行她得罪不起,陆九霄她又信不过,思来想去依玛决定跑路。 跑路自是需要盘缠路费的,她这方才盯上了槿清。 依玛也是出身贵族,自小便见惯了玉石金器,自是看得出槿清的穿戴皆是价值不菲。 第一百四十二章一念一伤.暗中观察 既然决定了要逃跑,那便事不宜迟,恰巧今日槿清闲来无事带着明月上街去了,依玛自然不想错失这等好机会,便以着出恭的由头骗霁月给她松了绑,又从茅厕里翻墙而出,一路潜进了槿清的厢房,将她的首饰席卷一空,正背着包袱打算逃跑之时便被回来的槿清与明月给堵了个正着…… 捉贼拿脏,这当场人赃并获还了得?这偷盗之事闹大了,哪一边都饶不了她…… 依玛顿时慌了,情急之下便有了刺伤槿清的事…… 陆九霄听罢她所言,怒气没有减少一分,他分明已经答应了她,事成以后会派人送她回蕃族,她竟还如此来伤他的槿儿! 槿清的话没错,现下盐务的事还没了,杀了依玛容易,只怕宋志成那边会起疑心,可是槿清的伤也不能这么白白受了! 思及此,陆九霄下令道:“霁月明月,挠她一顿!” “啊?” “啊?” 霁月明月瞬间瞠目,有些不明所以的愣在了原地,在场之人,无不哗然,怎的堂堂王爷竟要挠人? 槿清更是不明所以的上前询问:“你要挠她作甚?” 陆九霄一见槿清,即刻将她搀回了榻上坐好,同她说起了自己的意图…… 事已至此,想瞒下是不可能的,既然如此,那便索性将事情闹大,届时便说是她与槿清争风吃醋,大打出手闹的两个都挂彩负伤,陆九霄再以后院起火焦头烂额的模样在宋志行面前发上几句牢骚,借机便将盐务之事甩手不管,全权交于宋志行。 如此一来,宋志行便会彻底放心,忘乎所以,陆九霄再派些个暗卫暗中盯着,直接将其一网打尽。 槿清听罢陆九霄所言,点了点头,看向了霁月明月道:“那……那就挠吧……” 霁月明月当即领命上前,将那依玛拖到了房租正中,按倒在地便是一顿狠挠。 霎时间杀猪般的惨叫声响彻整个房间,槿清看着依玛在霁月明月的手下脸上现出了一条接一条的血道子,不忍直视的别过了脸…… 陆九霄将她揽进怀中,一垂眸便看见了槿清耳后的伤口,那凝脂般的肌肤之上,一条血口子分外显眼,这日后非要留疤不可了,一肖想槿清这般欺霜赛雪的肌肤上留下蚯蚓一般的疤痕,陆九霄便怒不可遏,对着霁月明月下令道:“给我狠狠地挠!” 槿清被伤,霁月明月心里也都憋着一口气,陆九霄不下令她二人也会狠狠地挠,陆九霄下了令她二人只会挠的更狠…… 顷刻间,依玛便被挠了个满脸花,如同那凉拌肚丝一般,啼哭不止的被陆九霄下令丢回了房中,不准上药。 依玛疼的满床打滚,流出的眼泪浸染着伤口,越发火辣辣的疼。 陆九霄在陪着槿清,霁月明月与清风三人皆被派去看着守依玛。 清风去打了一盆清水,来给霁月与明月洗手,足足换了两盆水,她二人方才洗净了指尖的血污。 槿清后腰上撞了一下,起初不觉着如何,现下倒是有些隐隐作痛了起来。 陆九霄见她脸色不对,便知她定然是身上有别处伤到了,当即将她抱上了床剥了衣裳仔仔细细的检查。 槿清侧着脸趴在了软枕上,那白皙的纤袅楚腰上,赫然已是一片瘀青。 陆九霄眼神阴鸷,起身拿来跌打药酒,为槿清擦药的动作轻轻柔柔,口中的言辞却甚是凶狠:“待巡盐的事了了,我一定饶不了那贱妇!” 槿清听言,侧过了脸,问陆九霄道:“你意欲将她如何处置?” 陆九霄抬眼,见着她被软枕挤到微微变形的脸蛋儿之时,眼中的阴鸷一扫而空,登时便是满眼的宠溺,凶狠的神情不在,言说道:“她暂且还有些用处,待巡盐的事情结束了再说。” 槿清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半晌,最终沉默不语,并未言说什么。 起初槿清是有几分同情那依玛的,她也是被卖来的可怜人,想出言让陆九霄留几分情,但转念一想,那依玛再怎么可怜,也是敌方送来的眼线,陆九霄想要如何处置,都自会有他的道理,自己莫要滥好人才是。 善良是好事,但一定要带着锋芒! 陆九霄见她没再言说什么,便拥着她躺下了身。 槿清有伤在身,云雨之事自是要免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一念一伤.大功告成 翌日,槿清醒的比之前日早了许多,她醒来时陆九霄正蹑手蹑脚的起床,生怕吵醒了她,结果甫一起身,就见槿清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正看着他,他眼中闪过一丝歉意,问她道:“吵醒你了?” 槿清摇了摇头,见陆九霄拿起衣裳,急忙便要起身:“我来……” “哎!”陆九霄当即按住了她作势起身的肩头,阻止道:“你还有伤,别起。” 槿清又动了动,见挣不过陆九霄便也只得作罢,看着陆九霄轻车熟路的拿起衣裳穿上了身,忽就觉着她这个王妃做的真是不够格,自打他们有了男女之事后,十日里有八日她醒来便不见了陆九霄,且上没有公婆下没有妾室,现下她也没有孩子,整日里吃吃睡睡,这莫要说旁人家里,即便是皇后也没她过的舒心惬意了吧…… 一番思虑,陆九霄便已穿好了衣裳,他坐回床边,俯身吻了吻槿清的额头,柔声道:“我去应承那宋志行几句便回,正好可以陪陪你。” “嗯。”槿清点了点头,目送着陆九霄出去之后便也跟着起了身。 宋志行与邹庆不知这昨日里发生的事,只当是一如往常那般要前去盐矿例行视察,不曾想却见到了愁容满面的陆九霄…… 宋志行当即凛下神情,担忧询问道:“殿下何故如此忧愁?” 陆九霄当即一声长叹,哀怨又气愤道:“还不是那两个女人闹的!昨儿本王前去盐矿,这两个女人因着争风吃醋竟然打起来了,待本王回来的时候,是两个都挂了彩了,你说说这……唉……” “哎哟!这可了不得!”宋志行当即换上了一副担忧的嘴脸:“那王妃娘娘不要紧吧?” “不要紧,都是皮外伤。”陆九霄佯装着漫不经心,继而又是愁容满面道:“可这两个美人都挂了彩,哪个我都心疼的紧,现下两个都在气头上,本王哄都哄不过来,哪有心思去巡盐!” 宋志行与邹庆对视了一眼,急忙上前为其分忧解难:“那不若这巡盐之事便由卑职代劳,殿下您就安心的处理家务事……” 陆九霄闻言,顿时凤眸放光:“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言罢,转头吩咐清风道:“你快去买些个蕃族的点心糕饼送到依玛姑娘房里去!” “是!”清风当即领命前去,陆九霄转头便顺水推舟对那宋志行道: “这巡盐之事可就全权交于二位大人了,有劳有劳!” 陆九霄说着,抬手便对着宋志行与邹庆行了一记拱手礼,惊的宋志行与邹庆连忙还礼,口中急急说道:“殿下言重,愧不敢当愧不敢当!” 那二人一抬首,便见陆九霄脚步匆匆的回了客栈,他二人又是一记得意的对视后,也不多做停留,径直去了矿上。 陆九霄回了房,见槿清已经穿戴整齐备好了早膳等着他,上前便将她拥进了怀里,言说道:“你还有伤,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槿清回手拥住了陆九霄,回应道:“都是皮外伤不打紧的,昨夜睡得早,现下哪里还睡得着。” 槿清说完,却见陆九霄俨然是想抱着她腻歪,丝毫没有撒手的意思,便催促道:“好了,先用早膳吧!都要凉了。” “好。”陆九霄终于是舍得放了手,坐下身同槿清一并用早膳。 甫一落筷,前去买糕饼点心的清风便回来了,买回的都是槿清爱吃的。 槿清看着那一一摆上桌的精致点心,颇有些惊讶:“昨日不是才买过,怎得今日又买?” 陆九霄笑而不语,拈起一块糯米糕喂到了槿清唇边,看着她习惯性的张口吃下,意味深长:“如何?” 糯米糕软糯香甜,槿清瞬间眼眸放光,连连点头道:“好吃!” 此言一出,槿清咀嚼的动作一顿,为着自己方才那句怎得今日又买感到了些许难为情,悄悄低下了头继续吃…… 陆九霄一见她如此,越发止不住的笑意。 眼见着槿清与陆九霄这般蜜里调油的模样,一旁的清风都忍不住跟着嘴角上扬,仿佛连呼吸间都能感觉到淡淡的甜。 ~~~~~~~~~ 一连几日,皆是如此。 一直到十几日之后暗中观察的那些个暗卫将那些个贩卖私盐的商户与暗中勾结的官员一并人赃并获抓了个现行,巡盐之事就此大获全胜。 陆九霄将该发落的都发落了,该查办的都查办了,便就此踏上了回京的路。 出发之时,槿清便没见着依玛,上了马车之后,她便向陆九霄问起了此事。 陆九霄坐下身,云淡风轻道:“卖了。” 槿清甚是惊讶:“卖去了哪里?” 陆九霄抬手环住她肩头,让她靠在自己胸膛前,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道:“漠北。” 槿清闻言,忍不住惊讶,仰起头问道:“蕃族在南,漠北却是最北方,那她岂不是这辈子都回不去家了?” 陆九霄直言反问道:“你还指望着她能回家?” 槿清有些不解,却没有直言发问,只是满眼不解的看着陆九霄。 陆九霄大手抚上了槿清的后脑,让她重新靠回了自己的胸膛前,直言不讳的反问道:“这个依玛,如今是断断留不得了。” 槿清仍是有些不解:“为何?” 周九霄缓缓的抚着槿清的后背,解释道:“我先前已经答应了她,待事情一了,会送她回蕃族去,可她不信我也罢,竟然还敢去偷东西还伤了你,我若还能饶了她,传扬出去,还不都说我陆九霄无能?” 槿清听言,抿了抿小嘴,依偎在了周九霄的怀中没再言语。 周九霄慨叹一般的又言道:“为奴为婢,还是为娼为妓,那便都是她的造化了,她既如此行径,我也别无他法……” 槿清心中一颤,整颗心被一种陌生的情绪涨的满满的,让她有些感慨又让她安全感十足,又有了种被坚定护着、有人撑腰的有恃无恐,这种感觉即便是祖母在世时她都不曾体会过,一瞬间,她鼻子一酸,竟隐隐有些想哭。 眼泪还未来得及涌入眼眶,槿清面前便多了一块糕…… 第一百四十四章一念一伤.吐血而亡 槿清一怔,顺着那块糕一路看向了陆九霄,但见他言笑晏晏:“尝尝,今日里新买的。” 槿清绽开笑颜,探过头将陆九霄手中的糕一口咬进了嘴里,稍一咀嚼,清甜的味道溢满唇齿,将那鼻间眼眶的酸涩感登时冲的烟消云散…… 她的情绪但凡翻起一丝波澜,陆九霄便能察觉得到。 陆九霄没再说话,只将她拥入怀中。 槿清亦是没再说话,埋首在他胸前,咽下了口中的糕饼,暗暗感叹:真是甜啊…… ~~~~~~~~ 五日后,陆九霄一行抵达京城。 此行一去一月有余,回京已是阳春三月。 人间三月春风来,有花正向心头开。 万福复苏的春日盛景,处处都是生机勃勃。 陆九霄新婚不过九日便被派去通州巡盐,圣上本就颇为愧疚,且陆九霄这次巡盐又是一举将那贩卖私盐的事儿尽数肃清,圣上有意嘉奖,打算让他将盐务之事上报结束之后,多补他些休沐之日,让他同槿清好好恩爱上几日。 圣上此举无疑是掏了陆九霄心窝子,当即对着圣上便是好一通千恩万谢,竭尽夸张之能势,直谢的圣上不知说他什么是好。 陆九霄一回府,便将此事同槿清说了,夫妻二人满心欢喜,计划着待陆九霄将巡盐之事的后续交代下去之后,便去京郊的农庄玩上几日。 春日里正是花开的时候,草长莺飞的时节,甭提有多美了。 在陆九霄的游说下,槿清满心的向往,直盼着陆九霄早日将正事处理完。 然而世事难料,总有枝节横生让人始料未及…… 就在陆九霄临休沐前一日,那日黄昏时分,陆九霄正打算最后交代下属几句话,便散值回家,霁月却忽然跑了过来,焦急万分的告诉陆九霄,槿清被京兆府的衙役抓走了! 陆九霄当即如遭雷轰电掣一般,慌忙便问:“怎么回事?” 霁月抹了一把急出的眼泪,快速的同陆九霄说起了事情缘由…… 今日一早,陆九霄前去上朝,刚走不久之后,顾槿芸便来到了王府门前大哭大闹,一口一个陆九霄对她始乱终弃,如今她有了身子却又对她不闻不问,大骂陆九霄负心薄幸。 彼时的槿清正在房中整理着去农庄上要带的衣裳物件儿,忽闻下人来报,好一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府中的下人不识得顾槿芸,只说是一个陌生女子。 槿清自是信得过陆九霄,可也不能任由那女人在门口如此吵嚷,败坏陆九霄的名声,便想去看一看,若是误会,说开便是,若是故意败人名声的,也不能坐视不理,务必要赶走才行。 槿清一出府门,一见那哭喊之人是顾槿芸,登时匪夷所思到目瞪口呆。 顾槿芸却还只当槿清是往日里那般怯懦任她欺负的胆小姑娘,见了她气焰越发的嚣张跋扈了。 不曾想,槿清经过陆九霄的娇养,哪里还有往日里的怯懦,面对顾槿芸的撒泼诬陷,槿清镇定自若,直言要她拿证据。 顾槿芸当即一愣,没想到槿清竟然敢同她如此说话,她只觉着槿清应该被她这一通喊闹,便乖乖让她进府才对。 不过此等男女之事何来证据?顾槿芸当即调转矛头,说陆九霄不肯纳她进门儿皆是因为槿清跋扈容不得旁的姑娘来分宠,继而更是叫嚣如若今日不让她进府见陆九霄,她便一头磕死在王府门前,一尸两命看槿清如何收场…… 一番吵嚷,王府门前已是聚集了不少的人,顾槿芸见着人多,作势便要磕上门前的石阶…… 这还得了?即便她顾槿芸不是真要磕死,这等行径传扬出去也是不得了的…… 槿清眼见着围观人群越来越多,槿清只好命人将那顾槿芸一左一右架了起来,决意不能让她在府门口伤了自己。 正拉扯对峙间,顾槿芸噗嗤一口鲜血喷出,倒地抽搐了几下之后就断了气…… 在场之人无不震惊的无以复加,围观人群更是越聚越多,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事发如此突然,莫要说槿清,即便是圣上也要慌乱,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际,顾玉承与范芷兰夫妇又齐齐寻了过来,一见顾槿芸的尸体便哭喊着报了官…… 官差一来,一见要抓的是璟亲王妃,纷纷有些怯懦不前,不敢动手。 可顾玉承夫妇如何能允?大骂官差欺软怕硬徇私舞弊,他二人这一骂,直将围观人群对于官差的愤恨给骂了出来,纷纷站了出来主持公道,一个个都说亲眼看见是槿清命人对顾槿芸动手之后那顾槿芸才吐血而亡的…… 群情激愤之下,那官差也不得不将槿清给带走了。 此事槿清百口莫辩,顾玉承夫妇又咬死了顾槿芸肚子里有了陆九霄的孩子,说槿清是因为自己迟迟没有身孕,生怕顾槿芸先一步生下男丁来,为此才害死了她…… 这杀人动机倒是有理有据,那顾槿芸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死在了槿清的人手里。 槿清是璟亲王妃,顾槿芸又是官家女儿,报官之人又是朝廷命官,且之前槿清出嫁之时的事情早已经闹的沸沸扬扬,此事着实让人头大的很。 京兆府府尹,别无他法,只能按着流程查验下去,先命仵作验了顾槿芸的尸首,发现其腹中确有一成型胎儿,顿时一头两个大。 一边是摄政王妃,一边是朝廷命官,此事按着表面来看,槿清却是摊了人命官司在身,可槿清如何能承认自己没做过的事情?且那顾槿芸死的也蹊跷,身上又没有任何伤口,饶是槿清命人暗下毒手,也没这般天衣无缝的。 可这人到底是死了,也不能没个结果不了了之吧? 京兆尹判决不下,索性以着涉案之人皆是身份尊贵,自己人微言轻,恐官阶不够,直接将案子转去了刑部。 槿清当天便被关进了刑部大牢收监待审。 陆九霄听到此处,心中猛然一凛,如坠冰窟,那刑部尚书可是陆九珩亲自提拔的人! 第一百四十五章一念一伤.含冤入狱 陆九霄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定下心神道:“走,我们去刑部大牢!” 牢里常年阴暗潮湿,湿冷冷的,凉意直沁人肌骨。 槿清的发簪外裳皆被除了去,如今披散着头发,只身着一身白色的中衣,瑟缩在角落里。 为防止嫌犯在牢中自戕,被关进来之前都是要除去一切当做凶器的物件儿。 牢里又阴又冷,那一身单薄的中衣全然不能够御寒,槿清被冻得瑟瑟发抖,只得抱紧了臂膀聊以御寒。 刑部尚书虽是陆九珩的人,但此时早已经散值回家,剩下些当值的衙役看守着监牢,这些人自是不敢与陆九霄为难,略略嘱咐了陆九霄千万快着些便打开了牢门放他进去探监了。 槿清一见陆九霄,心头的委屈霎时间风起云涌,她起身便扑进了陆九霄的怀里,哭诉道:“相公,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陆九霄拥着她冰凉的身子,心里针扎一般,脱下了外裳披在了槿清身上,心疼:“相公都知道了……” 陆九霄一垂首,一见槿清那如泣如诉,饱受了委屈的模样,心中犹如被鞭子狠狠的抽打了一记,霎时间便全然顾不得其他,他一把拉起槿清的小手:“相公带你回家!” 言罢,他拉着槿清便要出监牢,看守监牢的衙役见状,这还了得,当即过来劝阻,见了槿清受委屈,极尽疯魔的陆九霄哪里还顾得上许多,竟直接同那几名衙役动起了手。 槿清登时心惊肉跳,这若是动起了手,陆九霄便成了武力劫囚,这可是重罪啊!她怎能眼睁睁的看着陆九霄行差踏错! 那几名衙役功夫及不上陆九霄,且又不敢跟王爷动手,两招便被陆九霄打倒在地。 陆九霄神情冷峻:“就凭你们也拦得住我?” 话音未落,槿清便扑了过来,牢牢的抱住了他,水雾蒙蒙的大眼中满是祈求与惊恐,连连摇头道:“不可啊相公!不可!” 一见槿清的脸,陆九霄冷静了许多,他今朝把槿清带走容易,往后又当如何?难不成带着她躲躲藏藏过日子吗? 那两名被打倒在地的衙役也自地上爬起,噗通一声便跪在了陆九霄面前,哀求道:“王爷,我们也是职责所在,还有供养全家老小,不要让我们难做啊!” 槿清环在陆九霄腰际的手又紧了几分,急言符合道:“是啊相公,你千万不可冲动行事啊!” 话音刚落,槿清便觉一阵眩晕感上涌,继而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陆九霄急忙抱住了她,大声唤道:“槿儿!槿儿!快宣太医!快啊!” 两个衙役也瞬间慌了神,一个匆忙说了句去请郎中便跑了出去,牢里霎时间乱成了一团…… 槿清不知道这期间发生了什么,只觉着做了一个好长的梦,再醒来的时候便是在自家府邸的卧房之中。 陆九霄在一旁守着,一见她醒了当即紧张了起来。 槿清动了动身子,想要坐起身,陆九霄一把按住她的肩头:“别起,好好躺着。” 槿清亦是倦的很,便也就没再起身,不解道:“我不是在牢里吗?怎么回府来了?” 陆九霄收回了按在她肩头上的手,凝视槿清的目光复杂中又带着喜悦,槿清正满心不解之时,就听陆九霄言说道:“你有身子了!” 槿清顿时瞠目结舌:“真的?” 陆九霄微笑着点头,继而同她说起了方才她昏迷之时所发生的事…… 方才她一晕倒,那衙役便急匆匆的跑出去请了郎中,即便是死刑犯,也不能在牢里出了一差二错。 那郎中前来一搭脉,便告知陆九霄槿清这是喜脉,是因着有孕在身又惊吓忧愁方才晕倒的。 槿清怀孕了,陆九霄更是不可能允许她继续被关在牢里,当即以摄政王的身份将那刑部尚书给召了回来。 然而陆九霄未曾料到的是,陆九珩竟也一并跟了过来,对此,陆九珩的说辞是他正在刑部尚书崔大人家中做客,无意间知晓了此事,这方才一并前来。 陆九霄一见他那笑面虎的模样,心头怒火冲天,他一早便猜到这事十有八九跟他脱不了干系,没有他在暗中授意,那顾玉承一家即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如此。 那崔大人对于陆九霄的要求一脸为难,无论陆九霄如何央求将作保,仍是左一个不行,右一个不合规矩,拿着律例做挡箭牌,就是不肯将收监改成软禁。 最终竟是那陆九珩开口求情,只说是念在槿清有了身子的份儿上,方才将收监改为了软禁。 陆九霄心头如何能不火起?陆九珩这般行为目的再明显不过,一来彰显自己的权势,二来要卖陆九霄一个天大的人情,并且指望着这个人情要让他大大的做一个回报…… 陆九霄心知肚明,可眼下为了槿清,他也不得不接下陆九珩的这个人情。 槿清这方才得以回到了府中静养。 槿清听罢,心中愈发忧愁,她何尝不知这陆九珩的人情哪里会是好还的?如今陆九霄为了她欠了他这么大的人情,日后还不知要被如何拿捏…… “那……往后怎么办?”槿清询问道。 陆九霄不露声色的叹了口气,面上却是不显愁容,握住了她被子下的小手,笑了笑宽慰道:“你安心养胎,旁的都不要想,一切有我!” 槿清哪里能安的了心,她张了张嘴,正欲再说些什么,陆九霄便吻住了她的小嘴,直将她后面的话都吻回了肚子里。 陆九霄没敢太过恣意,只浅浅的吻了吻,继而抬手抚摸着她肉肉的脸蛋儿,柔声道:“郎中说你胎像不稳,要好好将养才是,你只管吃睡,旁的都不准再想!” 槿清回望着陆九霄,半晌后,缓缓点了点头,环住陆九霄的脖颈,心中五味杂陈,无法形容。 孩子的到来让他们充满了喜悦与期待,可是这个孩子在这样的情况下到来,难办不会成为旁人制衡他们的软肋…… 第一百四十六章一念一伤.反将一军 陆九霄将槿清哄睡了之后,便独自起身到屋外透透气。 庭院深深,夜风徐徐。 陆九霄在廊下坐了下来,仔仔细细的思量着槿清突然被冤枉的事。 这件事儿他思虑的比槿清深了几分,他猜测着,顾槿芸突然来闹了这么一出,十有八九是陆九珩指使,谁人不知他陆九霄宠妻入骨,那陆九珩试图想要通过槿清来拿捏他的命脉。 可转念一想,陆九霄又觉着想不通,顾玉承再冷血无情,也不至于舍得拿亲生女儿的命来做这么一个局吧? 就算顾玉承舍得,那范芷兰能舍得? 这事怎么想怎么蹊跷,思来想去,陆九霄决定明日一早前去大理寺一趟。 陆九霄虽身为摄政王,可到底不是执掌刑狱律法之人,又是当事人亲眷,即便是他想,也不可能允许他亲自出面去追查此事。 如此一来,那便只能寻一个靠得住的人来查办了。 那大理寺卿胥大人,于他私交甚笃,为人刚直不阿,颇受圣上赏识,素来是明察秋毫,神鬼不惧,有着盛京第一律吏之称,若是能由他来查办此案,那便是最好不过,可此事已经被移交给了刑部,大理寺如何出面干预? 陆九霄苦思无果,夜深露重,越发的有了几分凉意,胥帛琛只好起身回了房。 槿清仍在睡着,陆九霄放轻了手脚坐在了床沿之上,仔细端详着槿清,起初她睡得还算安稳,倏然蹙紧了秀眉,似乎是发了噩梦…… 陆九霄紧张了起来,正准备着将她自噩梦中唤醒,槿清便惊呼一声坐起了身,额角尽是细密的汗珠,不住的喘着粗气。 陆九霄心头一紧,急忙上前将她紧抱进怀,软语安慰。 熟悉的怀抱与声音,让槿清逐渐冷静了下来,可方才的梦境实在太过难受,她眼含泪光,缓缓开口道:“我梦见我大着肚子被推上了断头台,我哭着求他们,等我生下孩子再砍我的头,可是没人理我……没人理我……” 陆九霄听罢,心中狠狠一抽,他抱紧了怀中啜泣不止的人儿,吻干了她粉腮上的泪水,坚定不移道:“不会的,你们母子两个都会平平安安的,相信我!” 陆九霄此言,虽让槿清安心许多,可她到底不曾经历过此事,难免心神慌乱,陆九霄又软语哄了她许久方才将她再次哄睡着。 睡梦中的槿清依旧蹙着眉头,一双小手紧紧地抓着他胸前的衣襟不放,一副极其没有安全感的样子,陆九霄心疼的将她抱紧,自己却是彻底没了睡意…… 翌晨,一夜无眠的陆九霄早早的起了身,来到大理寺的门口等着,临行之前嘱咐霁月明月,多做些槿清往日里爱吃的,再炖上些进补的汤水,无论想什么法子,务必让她吃一些。 胥大人上值一向准时,见到陆九霄颇有些惊讶,急忙迎着他去了书房细说。 进了书房,二人便也不必再有什么称谓上的顾忌。 陆九霄片刻不敢耽搁,即刻便同胥大人说了昨日之事。 胥大人听罢,亦甚是震惊,做大理寺卿这么多年,还真是从未遇到过这种案子。 忖度了半晌以后,胥大人问道:“那顾槿芸的尸首现在何处?” 陆九霄即刻答道:“在刑部义庄。” “那这就难办了……”胥大人眉心一皱:“若是做局陷害,那么即便尸首上有什么利于王妃的证据,也必然会被隐藏起来。” “正是如此。”陆九霄急切道:“昨日那仵作验了尸,只说其腹中有一成型胎儿,旁的却是一概没有,至于死因,只说是众目睽睽之下死在了我府中的女使手上,众人皆是见证,便只一味地逼问我娘子是如何对顾槿芸下的手。” 胥大人闻言点了点头,默不作声的又思量了许久,凭他来看,这事做局陷害是板上钉钉,而且,十有八九是冲着陆九霄而来的…… 思及此,胥大人便将心中所想如实同陆九霄说了,陆九霄如实回应道:“我的确也是这般想过,但那范氏是出了名的疼爱那个女儿,如何能舍得以她女儿的性命来做局?” 这的确是可疑之处,胥大人想了半晌,灵光一现,即刻便道:“若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女儿会死呢?” 陆九霄瞬间被一语点醒,是啊,若是那做局之人压根儿就没同顾家夫妇说会用顾槿芸的命来陷害槿清,再给上些好处利诱,那范芷兰母女虚荣贪财,势必会欣然答应,更何况他们又对槿清甚是怨怼,定然是不愿放过这样一个既能报复又能得财的好机会?再然后想办法让顾槿芸服些个慢性毒药,让她暴毙在槿清面前,顾家夫妇便会理所当然的认定是槿清对顾槿芸下的毒手…… “卑鄙!”陆九霄愤然道,如此歹毒的计策,竟然要用到槿清的身上,她不过是一个小姑娘,何其无辜! 见陆九霄如此,胥大人颇为于心不忍,秉着和陆九霄的私交,他直言道:“我倒是有一计,只是不太光明磊落……” 陆九霄一听,当即道:“你但讲无妨。” 胥大人闻言,便也不再顾忌:“做局既是有意陷害,那我们与其费心伤神的想法子破局,倒不如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陆九霄眉心动了动,心下明白了胥大人的意思,试探道:“你是说,反将一军?” “不错!”胥大人点了点头,继而道:“你可有那顾玉承的把柄,写张诉状告到我这里来,我先将他抓来关上几日,届时再旁敲侧击的告诉他,若是想出去,便必须……” 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这一计虽然不算光明磊落,但目前来看,无疑是条上策。 只要能救出槿清,什么光明不光明的,都算得了什么? 陆九霄循着胥大人的话开始搜肠刮肚,寻起了顾玉承的把柄…… 木兰围场! 陆九霄灵光乍现,猛然想起了顾玉承行刺他一事,直言道:“在木兰围场,那顾玉承曾行刺于我!” 第一百四十七章一念一伤.上门威胁 胥大人一听,惊骇的很:“竟然还有这等事?” 陆九霄点了点头:“当时我念着他到底是我爱妻的生父,若是发作起来,那顾玉承必被斩首无疑,便瞒下了此事,留了他一命。” 槿清的身世当时闹的沸沸扬扬,胥大人身为陆九霄好友,也自是知晓的,陆九霄的做法,他是理解的,只是状告那顾玉承行刺是大事,也是要有证据方才能成事的,想到此处,胥大人问道:“可有证据?” 陆九霄的眸光倏然黯了下去,满目失望的摇了摇头。 胥大人见他摇头,眸光也倏然黯了下去,叹气道:“那这就难办了……” 陆九霄倒不是这般认为,既寻到了破敌之计总不算是一无所获,更何况顾玉承的把柄总归不会只有这一桩的…… 于此,陆九霄急忙起身告辞,准备从旁处入手,寻一寻顾玉承的把柄。 陆九霄明里暗里的走访了整整一日,一无所得。 那顾玉承自打槿清一事在陆昭颐生辰宴闹开了之后,反而被陆九珩窥探到了他身上的价值,方才让他终于得偿所愿,入了陆九珩的麾下。 得了陆九珩的庇护,把柄自然没那么容易抓的。 黄昏时分,陆九霄实在是挂念槿清,便只得先行打道回府。 王府门口* 陆九霄方才自马车上下来,便遇上了前来自己家中的陆九珩…… 陆九霄心中了然,他此番前来定然是没安好心,却也无法,只得换上了笑脸,迎了上去。 几句场面上的寒暄之后,陆九霄引着陆九珩进了府邸。 二人落座,女使奉上茶水之后退了出去。 陆九霄透过陆九珩满面的笑意看出了他笑意之下的冷面寒刀。 陆九珩一开口,便先是过问着槿清的如何,以及腹中的胎儿如何,继而又是一番感慨陆九霄素来不近女色,如今娶妻真是不易,这孩子也来之不易云云…… 陆九霄袖中的大手暗暗攥紧,直恨不能将陆九珩三刀六个洞。 事已至此,陆九霄也懒得维系那表面上的太平了,索性冷哼一声,直言道:“皇兄,这旁的话你也不必说了,你还是直言说说你此番前来,究竟是所为何事?难不成就是为了打探一番本王妻儿如何?” 陆九珩见他如此说,得意一笑,言说起了他意欲如何…… 陆九霄全程紧咬着牙关,听他言说,自小到大,就没这般的恨过一个人! 那陆九珩竟然用槿清相挟,要陆九霄主动上交兵权,不再摄政,只做一个闲散宗室。 陆九霄的恨,何尝会是因为手中的兵权?他本就不在意权势,当初进京,更多的是念着与圣上自幼的情谊,原本陆九霄便盘算着,待将陆九珩这一群党肃清干净,他便会主动上交兵权,带着槿儿回封地去,继续过他闲散王爷的逍遥日子,他心中恨的是,这陆九珩竟然敢用槿儿来要挟于他! 被人如此威胁,是个人便会恼火,但槿儿的事,无疑于是卡住了陆九霄的命脉,他不得不忍下怒火,斟酌而行。 思前想后,陆九霄强压下了心头怒火,放低了姿态,言笑道:“这到底不是一桩小事,还望皇兄允臣弟思量几日。” 陆九珩一听,得意的表情更甚,趾高气扬道:“那皇弟可要快些思量才是,那顾大人一家痛失爱女,可是闹的紧呢!可莫要让崔大人难做才是!”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陆九霄也懒得再说什么,望着起身而去的陆九珩冷声道了一声“慢走不送”便起身进了内院,直奔卧房。 陆九霄方才踏进堂屋,便见霁月一脸愁容的端着托盘自卧房中出来,见着了陆九霄,她端着托盘行了一礼:“奴婢见过王爷。” 陆九霄没说话,眸光落在了霁月手中的托盘上,他上前一步,径自打开了汤盅的盖子。 那汤盅里面的鲫鱼汤满满的,一看便知是从未动过。 陆九霄心中一沉,问霁月道:“槿儿还是不肯吃东西?” 霁月亦是满目忧愁,摇了摇头回答道:“只早上喝了几口米粥,便一直说吃不下。” 陆九霄叹了口气,自霁月手中接过托盘,对她道:“你去要小厨房再做些甜食送来。” “是。”霁月应声前去。 陆九霄端着托盘放轻了脚步前往卧房。 一进卧房,陆九霄便见槿清正掀开被子意欲下床,他急忙将托盘放在了小圆桌上,一个脚步便跨到了床边,阻止道:“不是要你好好歇着嘛!” 槿清一见是陆九霄,急忙道:“案子怎么样了?” 陆九霄故意不语,却装出了一副甚是轻松的模样道:“你把汤喝了我就告诉你!” 槿清没想到陆九霄会有此一言,一时间怔住了。 陆九霄将她扶回床上坐好,起身去将小圆桌上的汤盅端了过来,在床沿上坐下身,一面搅动着汤水一面凶巴巴的威胁槿清道:“你若把这鱼汤喝了,我便告诉你,你若不肯喝,我不只不告诉你,还要打你的小屁股!” 槿清虽心系自己的案子,听闻此言也仍是忍不住脸蛋儿一红,眼望着陆九霄手执汤匙搅动着那奶白色的汤汁,继而舀起一勺送到唇边试了试温度。 那鲫鱼汤已经放置了一会儿了,早就不烫了,温温的正好入口。 陆九霄将那勺汤水送到了槿清唇边,槿清顺着那勺汤水望向了陆九霄的脸,见他眸光坚定,乖乖探过头去喝下了陆九霄喂过来的鱼汤。 鱼汤鲜美,槿清却毫无心思细品,匆忙咽下便急言问道:“你快告诉我!” 陆九霄凤眸一瞠,骇然道:“你只喝了一勺便想我告诉你?” 槿清甚是无辜:“你……你又没说要喝多少!” “那我现在说。”陆九霄说着,又舀起了一勺鱼汤送到了槿清唇边,威胁道:“喝光它!不然别想我会告诉你!” 槿清听言,张了张小嘴正想拒绝,一见陆九霄的脸,又将拒绝的话咽了回去,想了想她索性夺过陆九霄手中的汤勺,将他舀起的那勺汤水也倒回了汤盅里,直接端起汤盅咕咚咕咚,喝药一般将那盅鱼汤一饮而尽。 第一百四十八章一念一伤.一枚玉坠 陆九霄瞠目间,槿清已经将那空荡荡的汤盅送回了他手中,言说道:“快告诉我!” 这豪饮鱼汤的模样让陆九霄有些想笑,不过好在鱼汤是哄着她喝下了,见她如此心急,此事也属实瞒不住,陆九霄将汤盅放在一旁,同她说起了今日之事…… 听罢,槿清甚是骇然,心中亦是难受不已,自己生父伙同旁人来对付自己,竟是为了帮对头来逼陆九霄交出兵权…… 陆九霄叹了口气道:“胥大人所说,倒是一条路子,只是,行刺一事,属实是没有证据。” 槿清沉默了良久,一双小手紧紧的抓着被子,半晌过后她掀开被子径自起身,趿上绣鞋便来到镜台前,打开首饰盒翻找着。 陆九霄好一阵心惊肉跳,槿清起身的速度快到让他连阻止都来不及,他急忙起身一个箭步便窜到了槿清身边,自身后揽住她的身子,生怕她摔了似的。 “你要找什么?”陆九霄下巴搁在槿清的肩头,不解的看着她在首饰盒中熟练的翻翻找找。 槿清没有答话,自首饰盒中找出了一枚玉坠,拿在手中看了片刻后,她缓缓转过身,与陆九霄面对面而立。 陆九霄转而环住了她的纤腰,垂眸不解的看着她手中的玉坠。 那玉坠成色上等,晶莹剔透,是一枚祥云如意锁,系着红绳,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却从未见槿清佩戴过。 槿清的眸光自那玉坠上抬起,对视着陆九霄的凤眸,言说道:“这玉坠,是我阿娘的遗物,听祖母说,我小娘去世后,范芷兰便来搜刮走了她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这玉坠,是我祖母偷偷藏下来的,原本是一对儿,是我生父与阿娘感情好的时候他送我阿娘的,后来范芷兰知晓,吃醋大闹,我生父便将他身上那枚给了她……” 陆九霄听她言说,不解的皱起眉头:“这……” 槿清顿了顿,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声音波澜不惊:“昨日顾槿芸暴毙,范芷兰与我生父来闹,我见着那范芷兰身上还带着这祥云玉锁……” 槿清深吸了一口气,执起陆九霄的手,将手中那枚祥云玉锁放进了他的手掌之中,牢牢握住,继而道:“你拿着这个,应该可以算作他行刺于你的证据……” 祥云玉锁窝在手中,自掌心沁出微微的凉意,陆九霄如何还能不明白槿清的用意…… 现如今这盛京之中没人知道顾玉承曾有妾室,那祥云玉锁是一对儿,一枚在范芷兰的身上,另一枚便只能是在顾玉承的身上,饶是他顾玉承照实说了那是妾室之物,也大可以说从未听他说起过曾有妾室,如今是为了脱罪而胡诌的…… 陆九霄握紧了手中的玉坠儿,一把将槿清牢牢的抱进了怀中,他如何能不知槿清看起来波澜不惊的平静模样之下那颗心该难受成什么样子…… 槿清回抱住了陆九霄,将脸埋在他胸膛前,心中复杂到无以复加,难受的无法形容,还好,她有了陆九霄…… 吞了吞口水,槿清硬是将眼泪咽回了肚子里。 二人正抱着,一阵敲门声响起,他二人只好放开了彼此。 陆九霄前去开门,是前来送糕饼点心的霁月。 陆九霄自霁月手中接过那刚蒸好的糯米糕,屏退了霁月,转回身回到了槿清身旁:“刚蒸好的糯米糕,快来尝尝。” 槿清没什么胃口,耐不住陆九霄的软磨硬泡,只好到桌前坐了下来。 刚出锅的糯米糕还温热着,槿清拈起一块送到唇边咬了一口,香甜软糯的口感却让此时的槿清一口呕了出来。 陆九霄吓的不轻,急忙为她拍背顺气,好在槿清只是呕了几口,便停了下来,陆九霄抱她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拈起桌上备着的蜜饯话梅喂了一颗到槿清口中。 话梅的酸最是能止住害喜的呕吐感,槿清腹中那翻江倒海的感觉被这颗话梅冲淡了许多,她松了一口气,依偎在了陆九霄的胸前。 陆九霄见她没再呕吐,松了一口气,食指轻点她的小腹,凶巴巴道:“小东西,轻点折腾你娘,听到了没?” 槿清被他这一逗,忍不住笑出了声,方才沉闷难受的心情也顿时好了许多,她转头看了看窗外,回过头对陆九霄道:“我躺了一天了,你陪我到院子里透透气吧!” “好!”陆九霄应声起身,拿起披风披在了槿清肩头,将带子系好之后,方才搀着她出了房门。 槿清见着陆九霄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搀着她的手,那紧张的模样比抱着瓷器还要甚上三分,直让她忍不住抿嘴偷笑。 花匠早已经在院里栽种上了花花草草,现下里正是百花齐放的时候。 夜风拂面,阵阵花香沁人心脾。 二人闲庭信步,走的很慢。 陆九霄越发紧张,看到甬道上的鹅卵石都要一脚踢开,生怕被槿清踩到滑上一跤。 槿清越发哭笑不得了,抬眼却见来到了一处石桌旁,恰好是他们彼此互通心意的地方…… 忆起当日,槿清忍不住娇羞的垂眸偷笑。 陆九霄睇了一眼,看出了她的心思,便揽着她来到石桌旁,提议道:“我们坐下歇一会儿吧。” “嗯。”槿清点了点头,作势便要在石凳上落座,却被陆九霄阻止,疑惑间,便已是落座在了陆九霄坚实的大腿上。 “你干嘛?”槿清急急的便要起身:“被人看见了怎么好?” “看见就看见!”陆九霄将她抱紧,就是不肯让她起身:“这石凳上凉,你若是受了凉如何是好?” 力不如人,挣脱不过,槿清只好罢了手,乖乖的坐在陆九霄的大腿上,在他胸膛前推拒着的小手也虚虚的环在了他的脖颈上。 陆九霄偷偷一笑,悄无声息的将她抱紧了几分,因着她坐在自己腿上,比往日里高出了一截儿,他这一动,簿唇正对着她肉肉的脸蛋儿,清辉之下,犹如白瓷一般。 他忍不住亲了亲,一声啾声,分外响亮。 第一百四十九章一念一伤.事情真相 毫无意外的,槿清又红了脸,掩饰的转过头去看月亮。 明月高悬,星落云散。 槿清看了半晌,心头颇有些感慨,忍不住叹气道:“若是没有这些事,该有多好……” 陆九霄心头一悸,不禁有些自责,他蓦的将她抱紧,半晌不语。 陆九霄这一动,槿清当即察觉到了他的心思,不禁暗暗后悔方才那句慨叹,转回头低声道:“回去吧,有些凉了。” 她语带歉意的模样让陆九霄又是一阵心疼,他“嗯”了一声,点了点头,起身便将槿清横抱在怀,径直回房而去。 槿清搂紧了陆九霄的脖颈,没再拒绝他的怀抱。 夜色朦胧,月色将人影拉长,伴着微风拂动花草,甚好一幅诗情画意之景。 ~~~~~~~~~~~~~~~ 翌日一早,陆九霄便凭着那枚玉坠以行刺之名,一纸诉状告到了大理寺。 胥大人没说二话,当即点上了几名胥役前往了顾玉承的家宅,直接将那顾玉承五花大绑的扭送进了牢里。 顾玉承一进了大理寺的监牢,陆九霄便现了身。 大吵大嚷直喊冤枉的顾玉承一见陆九霄,当即心虚的没了话。 陆九霄也着实懒得同他废话,索性直言不讳道:“若你想从这大理寺的牢里活着出去,该如何,你心知肚明。” 顾玉承没想到陆九霄这一招会这么狠,强烈的震撼让他如鲠在喉,半句话也说不出。 陆九霄见他半晌无话,冷哼一声转过了身去,背对着顾玉承道:“要生要死,顾大人就在牢里好好的思量一番吧!” 言罢,陆九霄愤然拂袖离去,径自去了胥大人的书房。 顾玉承只觉着一顿无力感来袭,他步履蹒跚的来到了角落里蹲下身来,倚靠在冰凉的墙壁之上,倏然间老泪纵横…… 顾玉承突然痛哭,倒并不全是因着自己这场牢狱之灾,而是那枚玉坠儿的骤然出现勾起了他对秦忆梅的回忆…… 秦忆梅品貌甚是出众,又颇有才情,她离世的早,在顾玉承的记忆中,她依然那般明艳动人。 忆起与秦忆梅的那段恩爱时光,顾玉承忽的一阵愧疚感涌上了心头,秦忆梅到底是他爱过的,这么多年来他如此簿待于槿清,又何尝对得起离世的秦忆梅…… 秦忆梅拼了命也要生下的女儿,他竟一直将她视为不祥之人,竟然连她当日掉进洛河生死未卜都不曾关心一二…… 良心发现只在一瞬间,泼天而来的愧疚感将顾玉承压的喘不过气,他又何尝不知道槿清是冤枉的…… 那日因着顾槿芸与家中马夫私通大了肚子一事被发现,闹的全家上下正鸡飞狗跳的时候,陆九珩竟然来了。 正赶上这一院子鸡飞狗跳被撞了个正着,顾槿芸这事儿便落到了陆九珩的耳朵里。 陆九珩先是假惺惺的宽慰了几句便告辞离去了,第二日陆九珩的正妃便上门给范芷兰出谋划策了。 那日陆九珩前来,本就是动了要借顾玉承的手来对付槿清,从而打压陆九霄的心思。 这顾槿芸的事儿无疑是给陆九珩送了一个好机会。 范芷兰正为顾槿芸的事儿哭天喊地大骂命运不公,那正妃娘娘来的正是时候,她按着陆九珩所说,开始游说起了范芷兰…… 她说顾槿芸如今大了肚子,想再许个好人家难如登天,继而又是感慨槿清嫁的好,说上了一番同是顾家的女儿真是同人不同命之类的言语,彻底激起了范芷兰的愤怒与嫉妒。 见范芷兰已被激起妒恨之心,那正妃娘娘便开始献计献策。 只说是这顾槿芸左右也嫁不得好人家了,倒不如借机将槿清拉下水,正好这顾槿芸肚子也有了,就咬死了说是陆九霄的,前去大闹一通,谁又能知是真是假? 世人皆觉着苍蝇不叮无缝蛋,只要顾槿芸如此说,那便会有人信。 顾槿芸前去闹,槿清必然要出面同她理论,届时即便是为了面子,槿清也会把顾槿芸拉进府中再行定夺,再要顾槿芸提前服下落胎药,只要这胎在王府里落下,那槿清将人带进府中是为了逼迫其落胎的名头便坐实了,也顺便坐实了陆九霄与她顾槿芸的风月事。 如此一来,为了保全名声,陆九霄便会将顾槿芸收进房中,哪怕是做个妾室,这顾槿芸也算是高攀了。 游说到此处之时,那正妃娘娘还夸赞了顾槿芸一番,只说是以她的美色,只要进了王府,让陆九霄见上那么一见,饶是知道她肚子里怀的不是他的孩子,也得为她的美色心动,保不齐日子久了,槿清的位置就成她顾槿芸的了。 那范芷兰是个脑子不大胆子不小的,被人拍上几句马屁就会乖乖被牵制。 听那正妃娘娘如此言说,范芷兰便已经做起了摄政王丈母娘的美梦了。 那位正妃娘娘一见范芷兰被说动了心,当即又拿出了一颗药,对那范芷兰说,这是慢效的落胎药,可以确保顾槿芸耗过那番拉扯的功夫,成功在王府中落胎。 范芷兰经这一番游说,早已经被那虚无缥缈的富贵冲昏了头脑,更何况在槿清成亲以后,陆九珩便一直让自己的正妃与范芷兰暗中交好,目的无非就是因为那顾玉承到底是槿清生父,有朝一日可以借他们的手来牵制槿清从而制衡陆九霄。 让陆九珩万万没想到的是,竟然是顾槿芸给他送了个好机会。 范芷兰母女素来是又蠢又坏,还自以为聪明,老早便被那正妃娘娘的几个马屁便拍的不知东南西北,只觉得人家是同她真心交好,毫无犹豫的便信了。 翌日一早,便要那顾槿芸服了药,去到王府门前闹上了。 这事儿顾玉承是不同意的,不为别的,只为顾槿芸这般一闹,未婚先孕的事情便会张扬出去,崩管怀的是陆九霄的还是马夫的,都是要落得个败坏家风的名声,顾家出了这样的女儿,那他这顾大人的脸还往哪放? 可顾玉承哪里阻止的了那范芷兰母女? 第一百五十章一念一伤.良心发现 范芷兰拉扯着顾玉承,让顾槿芸出了门。 顾槿芸的跋扈尽得范芷兰真传,到了王府门前便闹了起来,不多时便闹来了一群人围观。 顾玉承在家中与那范芷兰拉扯了半晌,见她死活非要如此行事,顾玉承急了,一把将她推倒在地急冲冲的前去阻止顾槿芸去了。 范芷兰只觉着自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王爷丈母娘的美梦破碎,从地上爬起便追了出去。 顾家这夫妻俩一路拉扯着到了王府门前,就正赶上了顾槿芸在槿清的女使手中吐血而亡的情景…… 那范芷兰做梦也没想到顾槿芸会吐血而亡,却也硬是没往陆九珩身上想,认准了是槿清将她女儿害了,嚷嚷着便要报官。 当时的顾玉承亦是没反应过来,心中也觉着是槿清为了不想顾槿芸进门而杀人灭口,也跟着范芷兰大闹,叫来了官府的衙差…… 后来,顾玉承夫妇二人见着了顾槿芸的尸首,那尸首口唇发黑,一看便知是中毒而死。 顾玉承心中咯噔一下,什么都明白了…… 可事已至此,他又能如何?他若是将事情照实抖出来,不只是自家名声保不住,那陆九珩能放过他? 顾玉承权衡了一番之后,还是决定委屈槿清,反正她有陆九霄护着,也定然会平安无事。 然而,顾玉承没想到的是,陆九霄竟然有办法反手将他送进了牢里…… 更没想到的是,凭的还是他送秦忆梅的那枚玉坠儿。 顾玉承想着想着,越发的老泪纵横,哭出了声,沉默了大半辈子的良心竟隐隐有着复苏的趋势…… 当夜,顾玉承竟破天荒的梦到了秦忆梅…… 自打秦忆梅去世,这还是他第一次梦见秦忆梅。 秦忆梅还是一如他记忆中的那样,温婉可人,却是满目哀怨,不言不语,只一味的望着顾玉承泪眼汪汪。 顾玉承猛然惊醒,那沉默的良知也在这一刻猛然惊醒,他忽然就开始思考,若是秦忆梅没有难产而亡,他还会如此簿待槿清吗?还会有范芷兰兴风作浪的机会吗? 槿清怎么着也是他的女儿,他如此簿待了十几年,后来槿清高嫁,他还想借机分一杯羹,如今竟还要如此往她身上泼脏水…… 这桩桩件件,如何对的起秦忆梅? 槿清可是秦忆梅拼了命也要生下的女儿啊! 他怎么这么不配为人父!这么不配为人! 顾玉承狠狠地箍了自己一掌,疯魔了一般的窜起身,扳住栅栏门大喊大叫:“我要见胥大人!我要见胥大人!” 这个时辰胥大人早已经散值回家,他先前与陆九霄商议过,二人皆认为这顾玉承如此恬不知耻,断不会这么快就良心发现,只能耗到他怕了,方才能说出实情。 现下这个时辰,除了当值的狱卒哪里还会有人? 那狱卒先前又被陆九霄交代过,顾玉承这一番叫嚷除了几声怒斥什么都没换来。 翌晨,当顾玉承见到胥大人的时候,嗓子都已经喊哑了。 胥大人听他如此言语,喜出望外,当即命人将陆九霄给唤了过来。 二人马不停蹄的拿着证词带着顾玉承,直接前往了刑部翻案。 原本便是顾玉承报的案,他的说辞便是至关重要的,只是顾玉承也是颇有些个自以为是的如意算盘的,他自作聪明的觉着这事儿不能供出陆九珩的正妃,凭一己之力拦下,那陆九珩也会念他这个人情,不曾想这件事会成为他的催命符。 槿清的冤屈已得昭雪,陆九霄如他所言,撤去了状告到了大理寺的诉状,放了顾玉承。 待全部处理妥当之后,已是黄昏时分,陆九霄与胥大人道了谢,并约了他日一并前去吃酒之后,便出了大理寺,准备去买些个槿清爱吃的糕饼果子回府去。 陆九霄如释重负,心中做此盘算,不成想一出大理寺的门却见到了等候许久的顾玉承。 顾玉承方才被释放,本应回家却一直等在此处,无疑就是为了等陆九霄,自昨夜梦到了秦忆梅之后,顾玉承便迫不及待的想要见上槿清一面。 陆九霄一见他那欲言又止的神情,心下便已是猜到了几分,他并不想理这顾玉承,便装作若无其事径自从他身边走过,上了马车便欲离去。 方才坐稳,陆九霄便听的车外的顾玉承一句“王爷”响起。 陆九霄心头叹了口气,只得撩开车帘,面无表情的看向了顾玉承。 只见那顾玉承一改往日里的派头,沧桑的面容下竟满是卑躬屈膝的味道,陆九霄不禁怀疑自己是看错了,他竟然在顾玉承的脸上看到了些许愧疚的味道…… 陆九霄默不作声,只待顾玉承究竟如何。 顾玉承上前一步,仰视着马车中的陆九霄,满眼祈求道:“卑职有个不情之请……” “既是不情之请就不该开口。”陆九霄直言打断了顾玉承的话,言罢便欲放下车帘离去。 “王爷!”顾玉承上前一步,急言恳求道:“您开开恩,让卑职见一见小女。” 陆九霄不屑的冷哼出声,直言道:“令嫒不是已经亡故?顾大人想见便到义庄去见好了,与本王何干?” 顾玉承被陆九霄怼的一阵怔忡,他入京以来,便一直声称只有一个女儿,如今有什么资格要见槿清? 陆九霄趁他怔忡之际,放下车帘便要离去,却又被顾玉承扒住车窗阻止。 几次三番,陆九霄神色不善,就见那顾玉承仍是不死心的恳求道:“王爷,算我求您,让我见一见槿儿,我如今就只她这一个女儿了……” “女儿?”陆九霄强压怒气反问道:“顾大人既说她是你女儿,那你可曾知道她口味如何?喜欢什么颜色?爱穿什么式样的衣裳?若说不出,如何证明本王的爱妻便是你顾大人的女儿?素闻顾大人自诩清流,此举可是有攀附之嫌,望顾大人还是谨言慎行的好!” 陆九霄说完,便再不给顾玉承言语的机会,直命清风驾车离去。 第一百五十一章一念一伤.鸡飞狗跳 顾玉承阻止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陆九霄的马车麟麟远去,直至拐进了街角,不见了踪影。 顾玉承一阵从未有过的无力感来袭,时至今日,他似乎才真的认清现实,他再也认不回槿清这个女儿了…… 他在大理寺的门前愣了许久,脑中一遍又一遍的闪过秦忆梅的脸,直到天色渐暗,方才步履蹒跚的移步家去。 陆九霄心头忍不住的气愤,这顾玉承如此苛待槿清,可如今大女儿没了,眼见着自己老无所依了,又想起被他弃如敝履的小女儿了?寥寥一句良心发现,槿清就得配合同他父女情深?凭什么?就凭他是所谓的父亲? 不肯让他们一家子蚂蟥吸血,就要如此栽赃陷害来报复? 放于膝盖之上的大手越握越紧,陆九霄是越想越气,这顾玉承一家什么时候能不再坑害槿儿! 陆九霄眸光坚定不移,听那顾玉承方才的言语,没了顾槿芸这个大女儿,晚年无依,又想起槿清这个小女儿来了…… 看来若是他不出手以绝后患,那顾玉承是断不会放过槿清的…… 陆九霄叹了口气,去买了些槿清素日里爱吃的点心糕饼,打道回府。 临下车前,陆九霄叹了口气,敛起神情下了车去。 为了槿清能够安心养胎,陆九霄报喜不报忧,顾玉承的事他是绝口没同槿清提。 陆九霄不说,槿清便也没做他想,毕竟顾玉承的为人,槿清又何尝不知。 槿清这边一夕之间恢复了风平浪静,有了身子的人,一心都在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身上,满心都是即为人母的喜悦,整日整日的为腹中的孩子绣着小衣裳小肚兜。 陆九霄怕那些别有用心之人惊了槿清的胎,给那看门小厮下了令,除了陆昭颐,旁的人一概不准探望。 陆昭颐倒是来的勤,三五不时,便带着补品来上一趟,这流水般的进补不出半个月便将槿清养的越发溜光水滑,连那圆润的脸蛋儿都越发饱满了几分,更像是那话本中的人参娃娃了。 陆九霄亦是越发疼她疼的心肝肉一样,二人蜜里调油的恩爱模样简直羡煞旁人。 反观顾玉承那边,岂是一个鸡飞狗跳能够了得的? 那日顾玉承心力交瘁的回了家,范芷兰一听他撤了案子,便大闹了起来,无论顾玉承如何好话说尽,非是认准了要槿清为她女儿偿命。 顾玉承无奈之下打了她一巴掌,怒骂道:“你这个蠢货,你真以为你女儿是槿清害死的?” 范芷兰挨了一巴掌自是不服气,当场与顾玉承撕打了起来,口中言语辱骂不止:“不是她还能有谁!你个老东西见那贱蹄子的女儿成了王妃你就包庇,你想当王爷老丈人,你看人家认不认你这老不死的!” 顾玉承被撕打的烦闷不堪,一个用力将那范芷兰推倒在了地上,气到浑身颤抖,大骂道:“你这个蠢货你……这么多年我受你蛊惑簿待槿儿……我……我……”言说到此。顾玉承狠狠打了自己一记耳光,捶胸顿足:“我也是个蠢货,我竟然听你的……你真以为那十六王妃给你的是落胎药?这世上哪来的慢效落胎药?那分明是毒药,就你这个蠢货会信!你害死亲女儿,还要栽到槿儿头上!我也是个老糊涂!我竟然跟你一起去冤枉槿儿!” 范芷兰如遭雷劈,说什么也不肯相信是十六王妃给她的药害死了顾槿芸,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你胡说!人家堂堂王妃,害我女儿做什么!分明是你想替那贱蹄子的女儿遮掩!” “你放屁!”顾玉承怒目圆睁:“我就说你是蠢货!十六王爷与十九王爷分庭抗礼哪个不知?璟亲王宠爱槿儿,当然是借你的手栽赃槿儿来制衡璟亲王!你个蠢货!白白搭上自己女儿的性命去给人家做枪使!” 顾玉承言罢,便拂袖去了书房,任由范芷兰继续哭闹。 范芷兰依旧在哭骂不止,不是骂槿清便是骂顾玉承,甚至连去世的秦忆梅都被她骂了一顿,言语污秽,不堪入耳,与其说是不相信顾玉承所言,倒不如说是不愿意相信,她猖狂了半辈子,如何能愿意承认是自己的蠢害死了顾槿芸? 顾玉承一家的日子算是彻底颠覆了,范芷兰整日里发癫咒骂,顾玉承白日里上值,晚上回到家中便是借酒浇愁。 日子虽如此,倒也算是相安无事的过了三个多月。 ~~~~~~~~ 时节入了盛夏,天气炎热了许多。 槿清的肚子隆了起来,方才刚刚显怀,尚且不算大,圆滚滚的模样,甚是可爱。 槿清整个人也圆润了不少,那身形倒还是颀长窈窕,只脸蛋儿胸乳和小屁股是饱满了些,多了几分娇憨,整个人都犹如一颗珠圆玉润的珍珠一般,散发着莹润的光泽。 虽怀着身孕,却仍是不见半分妇人的韵味,一颦一笑间仍是那娇俏少女的感觉。 孕期体热,又时逢盛夏,陆九霄担心槿清受罪,早早的在房中用上了冰,消暑的瓜果汤水也是流水一般的备着。 槿清已经过了害喜的时候,胃口颇盛,每日陆九霄下了朝回家,都会无一例外的看见她在吃吃吃,有时是蜜饯樱桃煎之类的,有时是些新鲜水果,每每看着她粉嘟嘟的腮帮子一动一动的模样,陆九霄都会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起初陆九霄见她胃口比往日里大了足足一倍不止,还颇有些担心,特意宣了太医来瞧了一番,直到太医准了槿清可以肆无忌惮的吃,陆九霄这方才放下了心来。 黄昏时分,漫天云霞,堂屋里青花瓷大缸中满满当当的冰块此时已经融化了许多,一半冰一半水的模样,缸外沁满了水珠儿,散发着舒爽的凉意。 槿清方才用了一碗银耳牛乳羹,放下了空空的碗,以丝帕拭了拭嘴角,心满意足的倚靠在软榻上,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莹白的柔苐小手隔着苏绸裙摆缓慢的来来回回,槿清双眸微眯,不知是在爱抚腹中的胎儿还是在回味方才的银耳牛乳羹。 第一百五十二章一念一伤.浑圆孕肚h 蓦的,槿清倏然感觉到了腹中的胎儿动了一下,忍不住惊呼出声。 霁月明月与两个老嬷嬷登时一个脚步窜到了槿清身边,焦急道:“怎么了王妃?可是有哪里不适?” 槿清摇了摇头,满目欣喜的看着自己的肚子,言说道:“是他动了!” 霁月明月与两个老嬷嬷齐齐松了口气,其中一个老嬷嬷上前道:“王妃现如今已是四个月有余,是要开始有胎动了,这越往后胎动便越要频繁了。” 槿清听老嬷嬷说着,心下越发激动,这初次胎动的感觉让她满心欢喜,无比的期待着孩子的出生,已是等不及要做娘了。 陆九霄一回来便见槿清几人说笑的开心,不解道:“何事笑的这般开心?” 霁月明月一见是陆九霄回来了,识趣的同那两个老嬷嬷退了出去。 陆九霄在槿清身边落座,习惯性的揽过她亲了亲脸蛋儿。 槿清在他怀中仰起头,开心道:“我已经有了胎动了!” “真的?”陆九霄惊喜道:“快让我摸摸!” 言罢,陆九霄便将他的大掌覆在了槿清浑圆的孕肚上,屏息凝神的等待了许久,却也没等来腹中那小家伙的一动。 陆九霄又待了半晌,槿清的肚子仍是一动不动,他失望的放下了手,沮丧道:“小东西,真不给面子。” 陆九霄大失所望的模样直让槿清忍俊不禁,二人正说笑着,霁月前来告知,晚膳已经备好。 方才用了一碗银耳牛乳羹的槿清一听晚膳,顿觉腹中又饥饿了起来,急忙起身便要去用晚膳。 陆九霄急忙搀着她起身,一并到圆桌前落座。 用过了晚膳,天色已经全然黯了下来,月明星稀,静谧庭院之中,伴随着几声蛐蛐儿的叫声。 晚间丝丝凉爽风吹散了白日里的闷热之感。 陆九霄搀着槿清到院子里散步消食,走了大概半个时辰左右,便回了卧房准备就寝。 二人身着单薄的寝衣,交颈鸳鸯一般的相拥在床。 陆九霄的大手始终抚在了槿清隆起的孕肚上,仍在为着那没有触碰到的胎动而耿耿于怀。 待了许久之后,陆九霄终于感受到了槿清的孕肚动了动,他甚是兴奋的坐起身,惊喜道:“真的动了!” 槿清看着他惊喜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继而便见陆九霄急吼吼的撩起了她的衣襟,露出了那浑圆可爱的孕肚,栖身上前,抚摸着她的肚子道:“快让我亲亲我女儿!” 言罢,陆九霄俯首,轻轻浅浅的吻便落在了她的肚子上,痒痒的感觉让槿清不住的笑。 “你怎知就一定是女儿了?”槿清笑着嗔道:“如若是个儿子呢?” “一定是女儿!”陆九霄抬起头,执拗道:“而且一定是像你一样可爱的!” 陆九霄看着槿清不觉娇羞了起来,心头一热,俯首再次亲吻上了她的孕肚。 槿清不疑有他,只觉着他仍是单纯的亲她的肚子而已,可亲着亲着,槿清便察觉出了不对劲儿来,怎的他的亲吻越来越往下移了…… 直到陆九霄动手解她的裤带,她方才急言道:“你做什么!?” 陆九霄笑而不语,径自将槿清的亵裤连同中裤一并扒了去。 那白嫩嫩的花瓣儿自槿清怀孕以后,似乎变得肥了些,饱满的模样更诱人的许多。 这几个月,陆九霄都不曾沾槿清的身子,实在忍的难受了槿清便帮他亲一亲摸一摸,如今已经四个月,胎象已稳,陆九霄自是要大快朵颐一番。 陆九霄凤眸火热,分开槿清那双白嫩的长腿便吻上她腿心的花儿…… “啊!”槿清轻呼出声,急急抬眼望向了自己腿间,却只看到了自己隆起的肚子…… 越是看不到身子便越是敏感,且她有孕之后本就越发敏感了许多,陆九霄方才不过吻了她三两下,那蜜穴之中的春水便已是一汪接着一汪,不住的流。 空气中淫靡的情欲气息越来越重,槿清的娇喘声亦是越来越急促,只见那一双颀长玉腿间,白嫩嫩的私处在陆九霄的唇舌下已经变得嫣红一片,黏腻的蜜水犹如潺潺春雨一般,附着在花唇蚌肉之上,煞是旖旎。 陆九霄长舌席卷,将那蜜水卷进口中,喉结翻滚,他迫不及待的将蜜水咽下,久违的清甜味道让陆九霄浑身犹如火烧一般。 在他连番的舔弄之下,槿清稍一垂眸便见自己奶头挺立,直将那中衣都顶到凸起,心下忍不住一阵羞臊,有孕以后,身子越发敏感了,从方才至今,陆九霄并未碰过她的胸乳,这对奶头便已经兴奋成了这个样子…… 陆九霄尚且全然不知那对娇乳的变化,只一心埋首在槿清腿间,俊颜深陷那淫香四溢的蜜花之中,已是将整个花户都舔弄了一遍,随即火热灵活的舌就探进了蜜穴口,鼻尖刚好抵着那小巧的花蒂。 正欲舔弄穴口媚肉的陆九霄忽的起了心思,他收回探出的舌尖,双手握住了槿清的大腿根,确保她躲避不开以后便开始快速的摇着头,簿唇亲着蜜穴口左右磨蹭,鼻尖反复剐蹭着花蒂,轰然间,槿清只觉着周身犹如烈火焚烧一般,猛烈又突然的快感让她霎时间猛吸了一口气,娇躯绷的紧紧的。 陆九霄在床上素来花样繁多,每次都能让槿清猝不及防便在他给予的情山欲海中沉沦。 陆九霄越发快速的左右摇晃着头,直将槿清的蜜水全都蹭到了脸上,鼻尖剐蹭着花蒂,直将那小花豆逗胀大了许多,红红肿肿,可怜兮兮的模样。 槿清媚叫不止,脚趾蜷起,一双小手紧紧的抓着被褥,孕期本就敏感的身子哪里受得住陆九霄这般猛烈的逗弄,更遑论这鼻尖剐蹭花蒂的感觉是一种甚是陌生的刺激与快感,顷刻的功夫,槿清便连番颤抖媚叫着丢了身子。 软了身子的槿清半阖着眼眸,媚叫着小嘴娇喘的小嘴还来不及合起,便觉着胸前一片湿湿热热的感觉,她只当是方才情热泄身所致,并未多想,绵软无力的躺在床上。 第一百五十三章一念一伤.情热产奶h 腿间的蜜花春水一波接一波,一滴不漏的进了陆九霄的口中,陆九霄咽下了她甜甜的蜜水,恋恋不舍的自她腿间起了身。 凤眸猛然一怔,陆九霄望着槿清胸前愣住了…… 方才一时情热,只顾着亲吻她的蜜花,并未顾得上脱她上身的衣裳,现在那洁白的中衣,被那娇乳顶起的雪峰之上竟洇湿了两片圆圆的水渍…… 陆九霄心头一热:莫不是…… 心中欣喜又疑惑,陆九霄上前解起了她的衣裳。 槿清浑身无力,便也由着他去了。 中衣一褪,陆九霄见着那兜衣之上相同的水渍印记,一手到她后颈,一手探到她玉背后,急急的扯去了她的兜衣。 没了兜衣的遮挡,那越发浑圆饱满的娇乳一露,陆九霄的眸光越发炙热,大手覆上那对娇乳,微微一用力,乳白色的奶汁便自那粉嫩嫩的茱果中溢出…… 陆九霄兴奋的倒吸了一口气,惊喜道:“槿儿,你有奶水了!” 槿清一听,急忙垂眸看向了自己的胸前,就见自己那嫣粉的奶头上悬着一滴乳白色的奶珠儿,粉白杂糅,颤巍巍、摇摇欲坠的模样,饶是她自己看着都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有了身子之后,陆九霄便给派了两名经验丰富的老嬷嬷,那两个老嬷嬷每日都会同她说女子孕期的种种,她自是知晓孕四个多月产奶也属正常,可亲眼见着自己初次产奶,更何况是泄身之时产的奶水,如何能不激动? 槿清都尚且如此,更遑论那陆九霄,他眸光炙热,视若珍宝一般的来回打量着槿清,她软糯糯的可爱面容,饱满的娇乳,浑圆的肚子,欺霜赛雪的颀长玉腿…… 往复几许,陆九霄的炙热眸光最终还是落在了那悬着奶汁的娇乳上…… 槿清只见他犹如饿虎扑食一般,俯首便衔住了她的奶尖尖…… “嗯……”槿清耐不住的吟哦出声,继而便感觉到一股大力的吮吸感,她瞠然瞪圆了黑白分明的大眼,陆九霄他……他竟然在吸她的奶水! 陆九霄实在是抵挡不住那奶珠儿的诱惑,衔住娇乳的瞬间,便迫不及待的吮吸着,霎时间,香甜的奶水溢满唇齿…… 槿清起初觉着他如此行径简直离经叛道,推搡了几下奈何力不如人便只好作罢,左右距离孩子出世还要好久,这奶水留着也是浪费,就便宜了他吧…… 见槿清不再拒绝,陆九霄吸吮的越发大力了些,吮吸之时还不忘卷动着舌尖逗弄着乳珠儿。 本就挺立的乳珠儿在他的逗弄之下越发肿胀坚硬,犹如一颗小石子一般。 原本已然渐褪的情潮再次席卷而来,蜜液奔涌间,吞咽声不绝于耳。 陆九霄颇有些骇然,槿清有孕这方才四个月有余,竟然就有这样丰沛的奶水,而且,这奶水竟然还这样的甜,就如同槿儿的人一样的甜…… 甜甜的奶水似能催动情欲一般,直让陆九霄的欲根涨到发疼。 大手滑过她浑圆的孕肚探入了长腿之间,骨节分明的长指拨开湿濡濡的花瓣儿,方才被他一番舔弄的蜜花早已经充血红肿,他略略抚弄几下花唇蚌肉,便急不可耐的将手指插入了穴口,轻轻浅浅的抽送着。 手指甫一进入,蜜穴中的媚肉便即刻吸附而来,将陆九霄的长指紧紧含住。 腿间的酥麻让槿清不自觉的夹紧了腿,将陆九霄的手掌夹在腿间,随着他的抽插而扭动着小屁股。 陆九霄越发情热,口中的奶水却似被他吸干了一般,他用力的嘬了两口,仍是没有一滴奶水,无法,他只得恋恋不舍的吐出了被吸到红肿的奶头,转而去吸另一个。 方才被吸干了奶水的娇乳却依然饱满挺立,顶端的茱果被吮吸的殷红如血,娇艳欲滴的模样,比那庭前芍药还要媚上三分。 槿清轻声吟哦了几声,抬手抚上陆九霄埋在她胸前的头,悄悄地挺起胸,将娇乳更多的送进了陆九霄的口中…… 陆九霄一面吸吮着香甜的奶水,一面长指在那蜜穴中抽插揉弄,每当他长指剐蹭过花蒂,怀中的娇人儿便颤栗不止,嘤咛不断,那娇俏可爱的模样,甭提多诱人了。 待到另一边娇乳中的奶水也被他吸干,槿清正迎来第三次高潮泄身。 陆九霄深吸一口气,吐出了槿清奶香四溢的乳珠儿,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嘤咛不断、颤栗不止…… 虽不是第一次被陆九霄盯着泄身喷水,槿清仍是害羞不已,转过头将满面潮红的粉团子脸埋进了陆九霄的臂弯里。 陆九霄宠溺一笑,吻了吻她的耳畔,轻轻抬起还在她腿间的手。 长指自蜜穴中缓慢退出,槿清不禁一声嘤咛,悄悄地抬眼窥探,就见陆九霄的大手上满是自己泄身的春水,淋漓不尽、滴滴答答的模样让她羞臊不已,又将脸埋回了他的臂弯里,可爱的模样逗的陆九霄轻笑不止,忍不住调侃道:“都要做娘亲的人了,还这么害羞。” 槿清在他臂弯中蹭了蹭,抬眼娇嗔道:“难道做了娘就能不要脸不成?” 陆九霄笑意不止,在槿清身旁躺了下来。 槿清以为他要就此打住,却又暗暗有些不解,怎得都没去要事后水? 正疑惑间,陆九霄竟然转过了她的身子,让她枕着自己的手臂,背对着他躺着。 直到陆九霄抬起她的一条长腿,槿清方才明白他是要同自己欢爱,她登时慌了,夹紧双腿焦急道:“不行!不要!” 陆九霄暂且停下了动作,解释道:“可以的!我特意去问的御医,御医都说了可以行房的!” 槿清一听当即瞠圆了一双眼睛,骇然道:“你……你怎得还去问这个?” “我如何就不能去问这个?”言说着,陆九霄趁着槿清惊讶的功夫抬起她的长腿,长驱直入,将欲根挺进了水淋淋的蜜穴。 “啊……”久违的饱胀感让槿清媚叫出声,她还想追问一番陆九霄问的是哪位御医,以后避着点免得尴尬,却淹没在了一室春情中…… 第一百五十四章一念一伤.暗杀之举h 陆九霄侧躺在槿清身后,拥着她的身子,强劲有力的双腿勾住颀长白皙的玉腿,火热的欲根顶开花唇,没入了一片殷红柔嫩之中…… 二人犹如两柄并卧的勺子,双腿交缠,快速的抽插接踵而至。 有孕的身子越发敏感,蕊芯又被接连顶弄,没两下槿清便被肏弄的头晕目眩,媚叫着泄了身子。 趁着她泄身绵软之际,陆九霄又将她摆弄成了趴跪在床的姿势。 槿清还来不及羞,陆九霄便跪在了她的身后,一手覆上了她的雪臀,一手探入股间蜜花,略略揉摸了一番那湿漉漉的蜜穴口之后,便撤手挺胯,将那还满是蜜水的欲根刺了进去。 槿清被顶的一哆嗦,忍不住娇吟一声,将脸埋进了软枕里。 蜜穴中水流不止,欲根挺入的瞬间,媚肉便吸附而上,花径被撑开的快感甚是明晰,犹如狂风浪潮一般将槿清冲击的花枝乱颤,吟哦媚叫一声接着一声,透过软枕闷闷的传入了陆九霄的耳中。 陆九霄眉心轻颤,这几个月虽不曾让他全素着,可到底是许久没有过这等瓷实的快感,他忍不住重重一顶,想要将欲根更深的挺入这销魂肉窟之中。 “啊!”槿清仰头媚叫,花径被涨的满满的,每一道媚肉都仿佛被粗大的欲根撑开了一般,手指脚趾都蜷缩而起。 大手自身后探入,抚上了她胸前娇乳,爱不释手的揉摸着,拈住顶端的茱果稍一揉捏,那方才被吸光了奶水的娇乳竟又沁出了奶汁。 陆九霄感受到了手下的滑腻,眸色幽沉,他俯首吻了吻槿清的雪颈,声音低沉,满是情欲的嘶哑:“淫娃!被相公肏出奶水了?” 一语入耳,槿清的蜜穴便涌出了一大股花蜜。 欲根顶端被那温热的蜜水一浇,直让陆九霄欲仙欲死,浑身宛若有了使不完的力气,只想狠狠肏弄身下人儿的花穴,每一下都直直顶弄着槿清最为敏感的那处。 粗大的欲根在蜜穴之中进进出出,硕大的精巢拍打着殷红的花户,似白馒头一般嫩生生的小屁股被陆九霄的鼠蹊部撞击的绯红一片,由白馒头变成水蜜桃。 陆九霄似野兽一般,不时的啃咬着槿清的玉颈香肩,洁白的雪肌上绽放起红梅点点…… 床帏间,少女婉转的吟哦媚叫掺杂着男人的粗喘。 肉体撞击的啪啪声响越来越快,槿清的呻吟媚叫声亦是越来越高扬。 陆九霄双手紧抓着她的雪臀,满是蜜水的欲根猛烈抽插肏弄了数十下之后,滚热白浊的元阳尽数喷向了花径深处,灼的槿清瞬间丢了身子。 娇躯连连抖动,花谷蜜水飞溅,顺着槿清洁白的大腿根流淌而下。 这一泄身,骨酥筋麻,槿清有些遭受不住,绵软的身子当即向前跌去…… 她生怕自己会撞到肚子,跌过去的瞬间急忙侧过了身子,与此同时,一只大手自她腰间穿过,在她跌进被褥的瞬间稳稳的护住了她隆起的孕肚,同她一并躺倒在了床上。 这一动,竟直接将欲根自蜜穴中抽出。 陆九霄顾不上其他,虽明知那被衾柔软,槿清力道也不大,并不会伤到分毫,仍是心惊胆战的很。 槿清丝毫不慌,全然没感受到陆九霄的心惊,她心下安定的很,只要陆九霄在她身边,她就什么都不用担心。 翻了个身,槿清顺势窝进了陆九霄的怀里,仰起肉嘟嘟的粉团儿脸冲着满脸焦急的陆九霄娇俏一笑。 陆九霄松了一口气,垂首吻了吻她额间的狐尾花,搂紧她温存了好一会儿方才起身去要水。 清洗过后,二人便就寝安睡了,情事酣畅,槿清一夜无梦,全然忘了要追问陆九霄太医的事情。 ~~~~~~~ 夏日虽热,日子却甜。 娃娃在槿清肚子里一日更比一日大,在槿清与陆九霄的满心期待中,转眼已是月余。 五个月的孕肚大了不少,陆九霄竟也跟着胖了不少,只因着孩子还没出生,槿清那丰沛的奶水尽数进了陆九霄的肚子里,直接将他养了个白白胖胖。 陆九珩那边这阵子倒是出奇的安静,安静到陆九霄直觉着他没憋什么好屁…… 陆九珩的确是在憋大的,顾玉承临阵倒戈,陆九珩气的不轻,不为别的,只为那顾玉承曾行刺陆九霄一事。 那木兰围场的行刺之事同陆九霄所猜测的一般无二,彼时的顾玉承一直想要加入陆九珩麾下,但陆九珩瞧不起他,便出了行刺这么一事,既算是投名状也是有意为难。 但现在顾玉承临阵倒戈,那么行刺一事,他无疑就成了人证,如此一来,他自然是留不得这顾玉承了,好在顾玉承撤案之时尽数自己揽了下来,没将陆九珩的正妃供出来,这让陆九珩猜测出了他是忌惮着自己的,这方才没急着动手,如此更好,他正想等槿清的肚子再大一点再动手。 槿清虽与顾家断绝了关系,但那顾玉承到底是槿清生父,他若死了,槿清定然没办法做到波澜不惊,孕期女子,最忌情绪大起大落…… 槿清一旦如何,便是对陆九霄最大的打击。 眼见着槿清月份大了起来,陆九珩便派了杀手前往了顾玉承的家宅。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顾宅仍是鸡飞狗跳,范芷兰疯了,这几个月就没有一日是安生的。 顾玉承方才让人给范芷兰灌下了安神的汤药,抬回房中睡了,现下正独自一人在书房中唉声叹气,来回踱步了半晌,来到了书案前坐下。 这短短数月,顾玉承便仿佛苍老了十岁。 顾玉承方才坐定,甫一抬眼便见一支利箭自敞开的窗射入,直逼他的咽喉处。 他登时出了一身冷汗,瞠目结舌间,是动也不敢动。 顾玉承来不及多想,那利箭已是直逼他咽喉,电光石火间,只闻得叮的一声,一柄长剑挡在他喉咙前,挡开了那支夺命的利箭。 顾玉承心惊肉跳,松了一口气,却即刻又紧张了起来,这来救他的又是何人? 第一百五十五章一念一伤.行刺未遂 前来救顾玉承的是奉命而来的清风。 清风一身夜行衣,手执长剑,屏息凝神护在了顾玉承身前。 果不其然,风声响起,利箭接二连三的射了进来。 清风本就是暗卫出身,功夫了得,那接二连三射入的箭没有一支近的了顾玉承的身。 直到清风挡下了最后一支箭,即刻便闻得一声施展轻功的风声,他即刻飞身到窗边,下令道:“追!” 话音一落,两名暗卫便寻着那风声追了过去。 见那两名暗卫追了过去,清风转回身面对着顾玉承。 不知他意欲何为的顾玉承登时一个哆嗦。 清风急忙摘下面巾道:“顾大人莫怕,是璟亲王派我等前来保护大人安危。” 顾玉承惊魂未定又添震撼,喃喃重复道:“璟亲王……” “不错。”清风直言道:“璟亲王一早便猜到珩亲王会对大人您下手,这几个月来一直派我等暗中保护。” 顾玉承听罢,满目骇然,这几个月他只当是陆九珩念着他安分,没与他为难,不成想陆九霄一直派了人在暗中保护着他…… 一时间,顾玉承心中五味杂陈,半晌不能言语。 清风见他不语,转身便自窗口飞身而出,回到了树上去守着。 清风飞身而出的风声终于让顾玉承回过了神,他匆忙跟到了窗边,却已是不见了人影,他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关上了窗子回到了书案前坐下。 窗子一关,房中便隐隐有些闷热,晚夏时节,虽不至于酷暑难耐,但关着窗子,属实还是颇有些难受的。 但经此一遭,顾玉承不敢再开着窗了。 那边厢,两名暗卫追着那行刺之人追了许久,终于在一处房顶上将人擒获,二人也不言语,直接杀了那人,并割下了那人的头颅直奔陆九珩的府邸而去。 此时的陆九珩正同新收进房中的第十七房小妾在床上翻云覆雨,情意正憨,忽就听得一声巨响,正在兴头上的某处霎时间便萎靡不振。 陆九珩是趴伏在那小妾身上的,以至于只听到了响动,那小妾倒是看的一清二楚。 方才那小妾正一脸情迷,就见房中一颗人头飞入,砸中了桌上的珐琅花瓶,同那珐琅花瓶一并滚落到了地上。 那小妾登时被吓的高声尖叫,陆九珩亦是被那突如其来的响动吓到不成事。 陆九珩怒不可遏,抬眼便循着声响看了过去,只见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夹杂着花瓶碎片滚落在地…… 那人头是谁他如何能不认得?不就正是他派去刺杀顾玉承的暗卫?竟然被割了头颅还扔到了他房中! 那小妾瑟瑟发抖,抱着被子连连后退,直到瑟缩进了床角。 陆九珩衣裳也懒得穿,猛然站起身盯着那滚落在地的人头,眸光逐渐凶狠,能如此麻利的杀人割头,一看便知是训练有素的暗卫杀手之流,这举国上下,有哪几个人有资格养暗卫?稍一思量,便知是陆九霄…… “陆、九、霄!”陆九珩紧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抬手便将桌上的茶盏尽数散落在地,愤然怒吼道:“我定要你好看!” 狂怒归狂怒,但眼下的陆九珩还当真是无计可施,陆九霄此举,属实给了他不小的威慑,放眼当下,是断然不敢再造次了。 ~~~~~~~~~ 翌日清晨,陆九霄身着朝服,手执白玉笏板与陆九珩并列而立,位列于文武百官之首,等待上朝面圣,偶尔视线交汇,满朝文武皆是跟着噤若寒蝉,火药味浓郁到了极致。 好不容易捱到了散朝,一出殿门,陆九霄便被顾玉承叫住了。 陆九霄漫不经心的扫了他一眼,脚步不停,直言问他道:“顾大人有何贵干?” 顾玉承颔首低眉,先为着将昨夜之事对着陆九霄一番道谢,见陆九霄没言语些什么,竟又打听起了槿清近况,说着她如今有孕在身,甚是挂怀,俨然一副慈父的模样。 陆九霄心中冷哼一声,停住了脚步,面无表情的俯视着顾玉承,声音清冽,毫无一丝情感:“顾大人不必在意,本王如此只不过是念着槿儿有孕在身,不宜情绪波动,待槿儿平安生产,顾大人,还是自求多福吧!” 言罢,陆九霄便再也不看顾玉承一眼,径自离去。 顾玉承望着陆九霄扬长而去的背影,心中好一番不是滋味,却又无可奈何,毕竟,孽都是自己造的,怪不得旁人。 一阵摇头叹气之后,顾玉承也只得无奈离去。 陆九霄本就与陆九珩火光四射,又经顾玉承这一遭,霎时间跌落谷底…… 血缘到底是切不断的纽带,念着槿儿,他自是不能对顾玉承的死活置之不理,无论槿清与顾玉承多么疏离,顾玉承死了,她都避免不了要难过,他疼槿儿,不想她有一丝丝的难过。 顾玉承与槿清的父女关系,最好便是如此,相安无事但互不相干。 只是面对着顾玉承,陆九霄不得不言辞冷漠,若是不然,凭着他这般不自量力又厚颜无耻的为人,槿清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想到槿清,陆九霄的神情稍霁,唇角不觉扬起,槿儿最近越发漂亮了许多,听说女子孕期变美,怀的便是女儿…… ~~~~~~~ 有了陆九霄那一记人头做威慑,陆九珩安生了一阵子。 但陆九珩安生,顾玉承的日子却未能安生。 范芷兰的疯病越发厉害了,太医看过也无计可施,没日没夜在宅子里哭喊嚎叫,直闹的顾宅上下犹如鬼宅一般。 顾玉承也别无他法,只能将那范芷兰钉死房门关了起来。 然而这顾玉承到底是劫数难逃,躲过了陆九珩的暗卫杀手,却没能躲过自家娘子。 立秋前一日,负责看守范芷兰的女使一个疏忽,竟被那范芷兰给跑了出来,一路疯癫胡乱跑着,身后的女使一路狂追,竟将人追进了厨房。 厨房里刀具多的很,疯癫的范芷兰随意抡起了一把斩骨刀就胡乱的挥舞着。 她这一拿刀,女使们更是不敢上前,一时间顾家乱成了一团。 第一百五十六章一念一伤.乱刀砍死 恰巧那时顾玉承散值回家,朝服都还没来得及换,就被疯癫的范芷兰抡着斩骨刀一刀砍在了脖颈上,霎时间血溅三尺。 顾玉承当场毙命,靠近一点的女使皆被渐了一身的血,胆小的直接晕厥了过去。 主家这一死,谁还愿意上前冒着生命危险管这等事,纷纷是能逃则逃,有的甚至连卖身契都一并抢了出来。 范芷兰平日里苛待下人,顾玉承又不爱管内宅之事,现如今也算是树倒猢狲散,没一个人愿意帮忙。 那疯癫的范芷兰见下人们都跑了,她也跟着跑了出去。 最终还是陆九霄派去负责保护顾玉承的暗卫们出了手,将那疯癫的范芷兰制服之后捆了起来。 但那顾玉承被一刀毙命,大罗神仙也无力回天了。 无法,暗卫们只好将此事报给了陆九霄。 陆九霄做梦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那顾玉承到底是朝廷命官,他死了怎么也是瞒不住的,槿清如今已经怀孕六个月了,他并不想让她知晓此事,可即便是他想瞒着槿清,这么大一桩事,也是瞒不过去,更何况,顾玉承到底是槿清的生身父亲,别无他法,陆九霄只好将此事如实告诉了槿清,言说之前便着人去请了太医来。 此事莫要说是自己的生父,哪怕是旁不相干的陌生人身上,也足够震惊的了。 槿清听了此事,情绪骤然波动,肚子登时便是一阵绞痛,刚好此时太医前来,好一番的救治,又服了安胎药,这方才平安无事。 事到如今,整个顾家上下就只剩槿清一个人了。 那顾玉承的尸体还横陈在家宅中无人问津,到底是生身之父,槿清怎么也做不到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不闻不问。 槿清服了药,腹中的绞痛不多时便好了,现如今她已经六个月,胎像稳固,没那么容易流产滑胎的。 待平复了几许之后,槿清便挣扎着起身,要去料理顾玉承的后事。 陆九霄如何能允许她去,急忙上前阻止。 槿清的心情,陆九霄都懂,即便是只为报这一记生身之恩,这顾玉承的后事也不能坐视不理,但槿清如今大着肚子,怎么能去见那种血腥至极的场面。 别无他法,陆九霄便应承槿清此事由他去料理,要她在家中待着,若实在要去,就等到出殡下葬那日再去。 槿清起初不同意,但太医一再阻拦,说她若是情绪再有大波动,于腹中的胎儿甚是不利,顾念着腹中的孩子,槿清只好依了陆九霄所言,好在陆九霄行事可靠,她也能放心许多。 于是陆九霄亲自出面,操持了顾玉承的后事。 此事事发突然,寿衣寿材每一样都要现赶制,顾玉承的尸首便先用白布盖了起来,用冰防腐,一到了夜里,顾宅越发阴森了。 顾玉承一事第二日便传到了陆九珩的耳朵里,这厮当即狂笑不止,直喊着天助我也,当夜还开了一坛陈年佳酿来庆祝。 九日后,赶制的寿衣寿材皆已经备好,是时候该下葬了。 因着这场丧事是陆九霄出面操持的,下葬那日,前来吊唁的宾客不在少数。 槿清身着一身缟素,披麻戴孝,在陆九霄的陪同下前来了顾家宅子。 说来甚是讽刺,这竟是槿清来京之后第一次前来顾家,竟就是为了顾玉承的丧事。 一下马车,槿清看着门口那两个上书祭奠两个大字的白色灯笼,心中便是一阵郁结。 陆九霄担心不已,一直搀着她,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 进到了院中,槿清一眼便看到了那口漆黑的棺材,顿觉眼眶一酸,眼泪断线珍珠一般簌簌而落,她想上前去喊上一声爹爹,可又如鲠在喉,无论如何都喊不出口…… 槿清记忆中的顾玉承少的可怜,父亲嫌自己是不详之人,从来没有抱过她一次…… 见槿清落泪,陆九霄忙不迭的正想劝慰上几句,忽又听得一阵吵闹声,在场之人无不循着声源看了过去…… 竟是那疯疯癫癫的范芷兰,她披头散发犹如鬼魅一般,不管不顾的就闯进了灵堂。 陆九霄急忙将槿清护在怀中,命人将那疯癫的范芷兰拖了出去,整个丧仪并未受到如何影响。 虽陆九霄处置的及时,没让那范芷兰大闹,但她那披头散发的鬼魅样子仍是将槿清吓的不轻,当夜便发了噩梦。 自顾玉承的丧仪结束之后,槿清便一直闷闷不乐,再加上那日被范芷兰一吓,便日日都要喝汤药来调理身子。 饶是如此便也罢了,日子久了,总归是能好的,雪上加霜的是那范芷兰,那厮也不知是怎么了,在外流落了几日竟凭着零散的记忆寻到了陆九霄的王府,自此后便没日没夜的坐在王府门前破口大骂,尽是些污秽不堪的言辞,搅和的槿清方才好了几分的情绪再次跌入谷底。 这范芷兰如今就是个疯婆子,就连律法都奈她不得,她这一闹,外面的人自是要指指点点。 眼见着槿清被她搅的日日不得安宁,气的陆九霄甚至起了杀心。 为了槿清,他什么都豁的出去,可陆九霄还没来得及动手,槿清便被她这连日以来的吵嚷叫骂,再加上之前顾玉承的事情,折腾的不足八个月便早产了…… 那日陆九霄旬休在家,方才与槿清用过早膳,念着槿清这连日以来心神不宁,便同她到院子里散步。 秋日里的院落草木凋零,一派凄清,槿清见着此情此景,不禁有些多愁伤感。 恰在此时,竟又听到了范芷兰那颠妇的叫骂声。 王府甚大,范芷兰那颠妇的叫嚷声自然听不太清,可断断续续,时而听的清,时而听不清的,一样让人心烦意乱的很。 槿清一听到那范芷兰的声音,登时心头一乱,一阵烦闷感随之而来,这一憋闷,肚子便开始痛了起来,比之以往任何一次都疼的剧烈上许多,直疼的她霎时间就惨白了一张脸。 陆九霄见她神情不对,心下一凛,正欲将她抱回房中宣太医,就见她脚下湿濡了一片。 第一百五十七章一念一伤.槿清难产 957c.com 眼看着槿清绣鞋旁的水越积越多,陆九霄慌了,他猜到了槿清八成是要早产,急忙将她抱进了房中。 好在陆九霄为了以防万一,早早地就将产婆请来了府中。 槿清躺在床上,上身着着中衣,下身盖着锦被,隆起的肚子一阵痛过一阵。 她是初次生产,紧张的不得了,陆九霄更是没比她好上多少,那些个繁文缛节,他也是顾不上了,亲自进了产房去陪槿清生孩子。 第一胎本就不易生产,更何况槿清还是早产,足足疼了四个时辰都还没有发动的意思。 眼看着日影西斜,房中开始掌了灯,槿清的肚子却仍是没有半分发动的迹象。 直到太医给配了催产的汤药,喝下之后,槿清方才觉着终于有了几分发动的意思。 可这一发动,那肚子便是锥心的疼。 陆九霄见着槿清痛苦的模样,心疼的无以复加,恨不能代她受这罪,心下甚至开始后悔让她怀孕生子了。 槿清的疼痛愈演愈烈,陆九霄却见那产婆的神色不太对劲儿,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不住的看着他。 陆九霄如何看不明白,他只好暂且放下了槿清,急步来到了门外。夲伩首髮站:93 p e.co m 那产婆急忙跟了出去。 一到门外,陆九霄急忙压低声音问那产婆:“如何?” 产婆满头大汗,一脸焦急道:“王妃是头胎,又逢早产再加难产,这到现在都还生不下来,只怕是……”言到此处,产婆顿了顿:“王爷还是早做决断,是要保大还是保小?” 陆九霄只觉得脑袋轰轰作响,想也不想便回答道:“保大!当然是保大!槿儿一定不能有事!” 那产婆得了令,急急忙忙的便回去继续为槿清接生。 陆九霄深吸了几口气,定了定神,急忙跟了进去。 槿清仍在那死去活来的痛感中挣扎,见着陆九霄,她委屈的哭出了声。 陆九霄一见她哭,当即一个箭步窜上前,抱起槿清的上半身,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也好能舒服一点。 槿清嘴里含着参片,肉肉的脸蛋儿血色全无,她忍不住哭道:“我是不是要死掉了……” “不会的!”陆九霄急忙否认道,将怀中人儿抱紧,安抚的轻吻着她的额头,不住的安慰道:“不会的!一定不会的!槿儿别怕!” 在陆九霄的柔声安慰之下,槿清心头的惧怕缓了几分,忽而腹中又是一阵剧痛,直痛的她忍不住咬住了下唇。 陆九霄一见她咬自己,急忙将自己的手塞进了她口中让她咬着,生怕她咬伤了自己。 宽大厚实的手掌上霎时间被咬出牙印。 守在外面的霁月明月按着太医所说,熬煮了一碗参汤,甫一熬好便急匆匆的端了进去。 陆九霄伸手接过,便急忙给槿清喂了进去。 一碗参汤下肚,槿清也有了些力气,那产婆有着陆九霄先前的话,也有了使劲儿的方向,半个时辰后,槿清终于一声在一声痛苦的大叫之后,生下了孩子。 孩子一生下来,便被产婆抱走了。 槿清浑身无力,满头是汗,瘫软在了陆九霄的怀中喘着粗气。 陆九霄正欲将她放在床上,让她好好的歇一歇,却听槿清虚弱的对他言道:“孩子呢?快抱来让我看看!” 陆九霄神色有些迟疑,没有应声,那孩子方才被产婆抱出去的时候他匆忙的看了一眼,浑身青青紫紫的,十有八九是活不成的…… “你刚刚生产完,先歇一歇,睡上一觉再看也不迟……”陆九霄眼神躲闪,槿清一眼便看出了他的不对劲儿,心中腾然升起来一种不好的预感。 见陆九霄迟迟不语,槿清转眼看向了霁月道:“霁月,你去把孩子抱来给我看看。” 霁月踯躅不前,求助的眼神看向了陆九霄,嚅嗫道:“我……” 陆九霄急忙偷偷的冲着霁月使了使眼色,霁月便转身出去了。 槿清一颗心被高高悬起,她到现在都没听见孩子的哭声,陆九霄的模样又是这般的反常…… 霁月脚步匆匆来到了门外,太医仍在对着那浑身青紫的孩子救治。 小小的婴孩身上扎了不少的银针,可那仍是没有呼吸,始终不见哭声。 半晌后,老太医绝望的摇了摇头,将那孩子身上的针拔了下来。 霁月见状,强行将眼泪憋了回去,硬是装出了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回了房。 槿清见她一个人回来了,心中那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不等她发问,霁月强颜欢笑,上前道:“孩子奶娘抱去喂奶了,王妃你先睡一觉,等醒了再看也不迟。” 听闻霁月如此说,陆九霄一颗心如坠冰窟,满是绝望,虽然产婆有言在先,但他仍是抱着一丝希望那孩子还能救的活…… 陆九霄与霁月的这般反应,槿清如何能不起疑心,见他主仆是有意瞒着自己自己,槿清挣开了陆九霄的怀抱便要起身去看孩子。 陆九霄急忙抱紧了她,不让她起身。 槿清刚刚生产完,哪里还有力气,如此这般,她又如何猜不到? 被陆九霄抱在怀中动弹不得,槿清绝望的哭喊道:“你放开我,让我看看孩子,孩子是我生的,你凭什么不让我看!你放开我!” 槿清拼了命的挣扎哭喊,生平霸道的劲儿都用在了这一瞬…… 面对槿清,陆九霄没办法将谎言说的泰然自若,他没办法对她有所隐瞒。 母子连心,陆九霄见着瞒不过去,只好艰涩的开口道:“槿儿,孩子……没……没了……” 言罢,陆九霄明显感觉到怀中人儿身形一颤。 槿清蓦的一阵怔忡,久久都不能回过神来,她愣愣的侧过头去看陆九霄,难以置信道:“什么叫没了?怎么就没了?” 话音未落,槿清便已是泪眼滂沱,大颗大颗的泪滴顺着脸颊肆意流淌。 没了孩子,陆九霄本就心疼,现下又见槿清如此伤心,强忍着许久的眼泪也是再也忍不住了,他声音哽咽:“那孩子早产又逢难产……太医已经救治过了……”陆九霄顿了顿,深吸一口气道:“不成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一念一伤.失子之痛 槿清顿时如遭雷击,久久不敢相信陆九霄所言,她挣扎起身,一双小手紧紧的抓住陆九霄的手臂,急言道:“我不信!你骗我的!你把孩子给我看!我不信!我时常都能感受到他在我肚子里动,怎么会一生下来就不成了!” 陆九霄将她抱紧,生怕她受不住这打击晕厥过去。 槿清说什么也不愿相信自己的孩子就这么没了,她拼了命的挣扎起身,势必要亲眼见到孩子方才作数:“你放开我!我要看我的孩子!你放开我!” 陆九霄从未槿清有如此大的力量,大到连他都险些拉不住…… 槿清如此闹下去必然不成,她刚刚生产完如何能这般激动,别无他法,陆九霄只好对霁月道:“去把孩子抱来。” 槿清一听,当即停止了挣扎,瞪着噙满眼泪的大眼死死的盯着霁月出去的背影…… 片刻后,霁月抱回了一个襁褓婴儿,脚步有些踯躅,神情为难的站在了门口。 槿清一见到孩子,急切道:“快抱过来给我!” 不得已,霁月只好小心翼翼的上前,还不等她如何,槿清便扑了过去,一把自她怀中抢走了襁褓,力道之大,连霁月都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槿清抱过襁褓,一颗心狂跳不止,颤抖着手掀开了盖在孩子脸上的小被子,见到那孩子的瞬间,槿清犹如被抽走了灵魂一般…… 那婴孩小的可怜,甚至还没有一只小猫大,一张小脸青紫,双眸紧闭,没有一丝生气。 吧嗒一声微响,槿清的泪滴落在了孩子青紫的面颊上,母子连心,她如何能愿意相信自己的孩子就这样没了…… 槿清抬手轻轻抚上了孩子青紫的小脸,哽咽道:“是个哥儿还是个姐儿?” 陆九霄喉结动了动,忍住喉咙间的干涩,哽咽道:“是个哥儿……” 槿清听言,再没言语一声,只抱着那孩子一味的掉眼泪…… 陆九霄不敢出声,只好抱着她,陪着她,失子之痛如何了得,他又何尝不是如此,只是他若是只顾着悲痛,槿清又要靠谁来支撑? 又许久之后,守在外面的女使忍不住开始议论纷纷:“王妃这个样子,别是失心疯了……” 话音未落,脸上便挨了明月结结实实的一巴掌。 明月压低了声音训斥道:“少胡说,还不快滚!” 那女使被打的不敢言语,捂着脸走开了。 槿清仍是不住的流泪,怀中的孩子也已经变得冰凉僵硬。 陆九霄见此,不得不开言道:“槿儿,把孩子给我,安葬了吧,别让他魂魄不安……” 槿清置若罔闻,似是压根儿没听到一般,仍是怀抱着孩子不言不语,不住的流眼泪…… 她心疼槿清,可孩子已是没能保住,也不能就这般迟迟不下葬啊! 陆九霄又等了半晌,见槿清仍是一动不动,只好动了动身子,试图从槿清怀中将孩子抱走,他方才将孩子抱出来一点,便被槿清猛然的抢了回去,大喊道:“别抢我的孩子!” 陆九霄只得狠了狠心,用了用力将孩子抢了过来。 槿清当即发疯般的扑了过来,试图从他手中抢回孩子,哭嚷道:“别抢我的孩子!” 陆九霄慌忙将孩子抱给了霁月,回过身紧抱住了槿清。 槿清一心都在孩子上,拼了命的挣扎奔向霁月。 霁月接过那孩子便匆忙出去,槿清眼泪越发汹涌,慌乱嚷道:“别走!你把孩子还给我!霁月你别走啊!” “槿儿!”陆九霄握住了槿清略显孱弱的双肩,声音虽大却哽咽无奈:“我们的孩子已经去了,让他睡吧!别让他魂无所归啊!” 槿清霎时间安静了下来,黑白分明的大眼哭的红红肿肿,她迷茫的看了陆九霄半晌,终于是放声哭了出来…… 陆九霄急忙将她紧抱入怀,槿清能大声哭了出来,他方才算是安心了几分,她方才那般不声不响的模样才是真让人担心不已。 槿清哭的撕心裂肺,那每一声哭,又何尝不是在撕扯着陆九霄的心肺…… 槿清哭了许久,越哭越觉着胸闷不已,一口提不上来,眼前一黑,瞬间便失去了意识。 陆九霄当时便察觉到了槿清的不对劲儿,慌张的不行,将她放躺到床上大叫道:“太医!太医!” 太医急慌慌的被召唤进了房中,十几针扎了下去,槿清方才嘤咛着有了反应。 虽是醒了过来,但太医仍是不敢掉以轻心,开了些安神的汤药给槿清服下,又让女使在房中熏上了些安神的香料,这方才让槿清暂且睡了过去。 失子之痛对于任何一位母亲都是难以承受的,辛苦怀胎,满心期待,没能迎来孩子呱呱坠地,却只换来一具冷冰冰的尸体,这种锥心之痛岂是三五日便能痊愈的? 陆九霄连夜送了告假贴,一并告了许久的假,槿清这个样子,他如何还能有心思上朝去? 槿清自那日昏迷之后,再醒来便一直都是一副恹恹的样子,原本熠熠生辉的荔枝水眸也变得空洞无神,似是再没了灵魂一般,每日里只喝上几口汤水,大部分的时间都是看着往日里给孩子做的小衣裳小肚兜流眼泪,眼泪流干了便看着那些小衣裳发呆。 失子之痛,锥心刺骨,陆九霄一言都不敢提及此事,只每日里静静地陪着她。 转眼间便是十几日的光景,槿清消瘦的不成样子,肉嘟嘟的面颊如今也已经有了几分凹陷,原本软软的身子现下也是瘦骨嶙峋。 陆九霄心里急的不行,那些进补的汤水和药,喝下去竟然一点用都没有,她还在月子里,长此以往,势必会落下病根。 思虑良久,陆九霄决定和槿清好好聊一聊,他心知肚明此举必然会撕扯槿清心里的伤疤,但却不得不如此…… 原本陆九霄不敢触及此事,想着过些时日,待她心中的伤好上几分再说,但如今看来,怕是不成,槿清的种种表现,无疑是将心中那道伤封闭了起来,表面看着完好无损,内里却是要溃烂流脓…… 第一百五十九章一念一伤.积郁成疾 中秋佳节快到了,本该人月两圆之时,王府中却是一派凄清,这段时日里,连下人都是战战兢兢,槿清虽是不言不语不会发火,但陆九霄整日整日阴沉沉的脸,也属实让人手心捏汗。 疯癫的范芷兰再不曾出现在王府门口,自槿清生产之后便再没人见过她了,是死是活还是如何,皆是无人知晓…… ~~~~~~~~ 半轮明月高悬于墨色天际,繁星点点。 陆九霄一个人在廊下望月独立,愁容满面的站了许久,入了夜,颇有些寒意,他却丝毫不觉着冷。 身后的房门吱呀一声响,霁月端着托盘自门口出来,见着陆九霄,弯腰行礼。 陆九霄微微颔首,径自上前打开了霁月手中那托盘上的炖盅,见满满一盅的银耳雪蛤只少了几许,深深地叹了口气,将盖子盖回道:“下去吧。” 霁月应声退了下去,陆九霄脚步沉重的进了卧房。 槿清蒙着被子一动不动,不知是醒是睡。 陆九霄在床边站了半晌,见她仍是一动不动,猜测着她大抵是睡着了。 这几日她难得能睡个把个时辰,要么是噩梦连连,要么整夜整夜的睡不着。 陆九霄不忍吵她,放轻了脚步来到一边的小榻上坐着。 熏炉中安神香料化作了一缕缕轻烟,婷婷袅袅的在房中四散开来,这段日子里,安神香便没断燃过,整个卧房时时都是烟雾缭绕的模样。 被这安息香薰了半晌,陆九霄开始有些昏昏沉沉,他单手擎在软榻中央的小几上,撑住额头,打算小憩一会儿。 这新调的安息香效力甚猛,槿清蜷缩在被子中,难得的睡了一会儿。 梦中,她又见到了自己的孩子,那孩子还是那浑身青紫的模样,只是啼哭不止,似是在埋怨她一般…… 这几日,槿清只要一睡着,梦中便一定会见到那孩子,每每自这样的梦中醒来,槿清无一例外的都是泪流满面。 槿清这一觉睡的不长,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醒了过来,她蒙着被子,周身一片漆黑,梦中孩子那可怜的模样犹在眼前,槿清蜷缩起了身子,将手中的小肚兜紧紧地抱在了胸前,疯狂的思念化作了一颗颗眼泪,淫湿了软枕。 槿清的啜泣声很小,陆九霄却仍是听的甚是清晰,他甫一听到槿清的啜泣声,便猛然瞠开了凤眸,明确了是槿清在哭之后,他急忙起身来到了床边,小心翼翼的掀开了槿清蒙在身上的被子。 被子一掀,槿清那潸然泪下的模样犹如在陆九霄的心上狠狠的抽了一鞭子,鲜血淋漓,皮开肉绽。 他默默上前,缓缓在床沿上坐下身,将蜷成一团的槿清抱进了怀里,经过了这段时日的折磨,槿清轻的惊人。 槿清也不做挣扎,乖乖的趴伏在陆九霄的肩头,原本一趴下便会被挤到凸出的脸肉现下竟觉着硌得慌。 槿清自是无心关心这些,她趴伏在陆九霄怀中,仍是一味的流着眼泪。 陆九霄抬手,抚摸着她披散在后背的长发,那一头黑色的小瀑布经过这连日的寝食难安有些失去了光亮,有些黯淡毛糙。 “槿儿……”陆九霄轻轻唤了她一声,连她无甚反应,他试探着继续开口道:“相公知道你心中难受,可……可再怎么伤怀,我们的孩子也回不来了……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振作着,早些养好身子……” “养好身子做甚?”槿清猛然推开了陆九霄,噙满泪水的大眼冷冰冰的盯着陆九霄:“再生一个就是了?” 陆九霄属实没想到槿清会是这般反应,一时间惊愕不已,急急的解释道:“不是……” “再生一个就能代替我们的孩子了吗?”槿清言说着,眼泪不住的掉落,她亦是没想到陆九霄会同她说这番话,心中愤然:“那是我十月怀胎的孩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如何能懂?你根本就不爱我们的孩子!你若是想要个孩子,就去和别人生吧!” 陆九霄被她这一通言语吓的有些愣,却也难以自制的生气,他一把握住了槿清的双臂,急言道:“你这叫什么话?什么叫我去和别人生?你把我对你的感情当成什么?” 陆九霄心头一急,不自觉的高声了许多,槿清被他这一番疾言厉色骇的一愣,她从未见过陆九霄生气发怒,心中难免惊讶…… 陆九霄心头一颤,意识到自己吓着了她顿觉后悔,一把将槿清抱进怀中,安抚了半晌后,方才柔声开口道:“以你之身,孕我之子,我如何能不爱我们的孩子……” 槿清闻言,身形微微一顿,陆九霄动了动,与她微微拉开了些距离,大手抚上她的面颊,柔柔的揩掉她眼角的泪滴,开言道:“难道我爱孩子,就不爱你了吗?” 槿清闻得此言,身形明显一怔,她抬眼,望向陆九霄的眼眸略有些迷茫,陆九霄回望着她,继续道:“失了孩子,我的悲痛不比你少,可我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这般消沉?” 槿清没有言语,凝眸望了陆九霄半晌,时至今日她方才终于明白,这几日她只沉浸在失去孩子的悲痛中无法自拔,陆九霄的心思她全然顾不上,哪里知道陆九霄既要承受着失子之痛又要面对她整日的郁郁寡欢,个中滋味,她甚至不敢肖想…… 黑白分明的眸子霎时间蒙上了一层水雾,眼泪涌出的瞬间,槿清猛的扑进了陆九霄的怀里,痛哭出了声…… 陆九霄抱紧了她的身子,本欲开言劝慰,思量前后又作罢了,还是再让她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吧…… 自此后,槿清振作了些许,但比之往日里却是性情大变,虽不是喜怒无常,但却平静的吓人,原本熠熠生辉的大眼,也变得黯淡无光,看不出一丝情绪。 出了月子之后,槿清便开始读起了佛经,似是在苦寻自己那可怜的孩子究竟去往了何处,每日里除了吃睡便是佛经不离手,难得有些精神便去抄佛经,再烧给孩子,以做超度。 第一百六十章一念一伤.赶出房中 陆九霄起初觉着,槿清能有个寄托也好,但日子久了,槿清仍是这般,身体状况每况愈下,时不时便要受寒着凉病上一场,时常整夜整夜的咳,他的一颗心又跟着悬了起来…… 陆九霄请了太医,进补的药也吃了不少,但槿清状况仍是见效甚微。 初冬之时,槿清又病了一场,高热不退,昏昏沉沉了好几日,陆九霄心急如焚,衣不解带的照顾了她多日,她方才终于好了起来。 甫一痊愈,槿清便又是一如从前那般,不是读佛经便是抄佛经烧给那没能看一眼人世的孩子。 陆九霄看在眼里,急在心头,苦苦思量了好几日,方才想出了一个不算太高明的招儿…… 他想着,不若同她欢爱一场? 自她生产之后,迄今为止,已经几月有余了,他们之间的欢好之事便再也没有过了,酣畅淋漓的情事最是能让人松懈精神,也许是一条路子呢…… 陆九霄无计可施,抱着司马当做活马医的心态,决定今晚便试上一试。 他回房的时候,槿清仍是一如往日那般,倚靠在软榻上读着佛经。 孤灯一盏,室内昏黄一片,佛经上的字略小,槿清读着有些吃力却仍是不愿罢手。 听到了陆九霄踏进房中的脚步声,槿清抬眼看了他一眼,轻声道:“回来了。” “嗯。”陆九霄应了一声,上前几步在槿清身旁落了座,见她不再言语,又准备继续读着手中的佛经,他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阻止道:“明日再读吧,仔细伤眼睛。” 言罢,不等槿清做何反应,便夺走了她手中的经书,放到炕桌上后,熄灭了灯烛便将槿清一把抱起,径直抱她上了床。 槿清愣愣的看着陆九霄,心中猜到了几分,却隐隐生起些不悦与不愿,自失了孩子之后,她本能的抗拒着男女欢好之事,陆九霄顾念她心情郁郁,也一直没有过这个念头…… 陆九霄将她放到了床上,便俯下身为她脱绣鞋。 大手触碰到她脚踝的那一刻,槿清便是一个瑟缩,似是比初夜那时还要紧张一般。 陆九霄只当她是紧张,轻言宽慰道:“别怕。” 言罢,手上稍一用力,便脱下了槿清脚上的绣鞋。 绣鞋一脱,槿清便蜷缩上了床,抱膝而坐,不言不语。 陆九霄放下床帐便栖身上床,将槿清压在了身下,一如往日里那般,浅浅的吻着她软软的面颊…… 这一吻,陆九霄难以抑制的又有些心疼,槿清肉嘟嘟的脸蛋儿现下小了许多。 槿清全然不知陆九霄的心思,他熟悉的吻甫一落下,她便知他意欲如何,心中满满的抗拒让她偏过头去躲避陆九霄的吻。 陆九霄的亲吻一路向下而去,他一面吻着槿清的雪颈,一面意图去解她的裙子…… “不要!”槿清抗拒的偏过头去,双手抗拒的在陆九霄胸前推拒着。 陆九霄却当她是害羞,亲吻的动作非但不停,反而更进一步,手上亦是,解开了她的裙带,探入了衣襟之下,隔着兜衣,爱抚着她的胸乳…… 一如往常的爱抚却没有得到一如往常的酥麻快感,反而让槿清越发的心生抗拒,甚至是有些厌恶感。 陆九霄越发深入的抚弄让槿清手脚并用的抗拒。 素锦雪缎的衣衫自肩头剥落,露出了槿清那略显孱弱的肩头。 陆九霄正欲吻一吻她的小嘴,槿清急慌慌的偏头躲开,用尽了全力终于将覆在自己身上的陆九霄推了开来。 她一边急慌慌的整理着凌乱不整的衣衫,一边急急的后退,直至瑟缩进了床角。 陆九霄被推的一愣,站起身满眼不解的看着槿清。 槿清满面戒备,双手环在胸前,生怕陆九霄再碰她一般。 “槿儿……”陆九霄轻声唤她,上前试图将她拥入怀中安抚一番。 槿清只当他是又要同自己亲热欢爱,激动了起来,大声道:“我不要!你走开!” 她越是激动,陆九霄便越是心急,急慌慌的只想将她抱入怀里安抚,只他越是这般,槿清便越是觉着他要来强的,挣扎的越是拼命…… 一记枕头迎面飞了过来,直奔陆九霄面门。 噗的一声闷响,枕头砸中他的俊颜之后掉落而下。 陆九霄稳稳的将枕头接住,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看着战战兢兢犹如受惊兔子的槿清心中既心疼又后悔,悔不该自己急着和她亲热,他抱着枕头上前一步:“我……” “你出去!”槿清声音颤抖,慌乱的整理好衣襟,紧紧地抱臂护在胸前,眼泪模糊了视线,她眼中的陆九霄变的朦朦胧胧,声音哽咽满是委屈:“你要我坚强,要我振作,我已经做到了啊!可是你要我还能若无其事的和你做这种事,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在失去孩子之后还有心思做这种事!我不想!我不想!” 陆九霄一下子就慌了,她从未见过槿清这般激动过,他想上前安慰,可奈何他一靠近,槿清便越发的激动…… “你出去!”槿清哭喊道:“我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好好好!”陆九霄只得无奈妥协,抱着枕头连连后退道:“我走我走!” 槿清情绪失控,陆九霄越是留下便越是会让她难受,无法,陆九霄只得退出了卧房,继而叫来了霁月明月守着槿清,自己只好去了书房。 霁月明月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好守在门口。 槿清听到了关门声,紧绷的身子松懈了几分,一阵无力感来袭,她软在了床上,将身子团成了一团,无声的流着眼泪…… 自打失了孩子之后,槿清的情绪便陷入了极端,虽在陆九霄的关怀呵护之下好了几分,但孩子的事犹如一根巨刺一般,深深的刺入了心里,不是她不想将其拔出,而且她觉着自己不配…… 身为人母,没能将孩子平安带来人世间,又有什么资格开心快乐去过好日子,甚至是享受男女之事? 极端的自责让槿清觉着,她就该日日受罪、忏悔…… 第一百六十一章一念一伤.纳娶妾室 今日陆九霄此举虽是好心,却是让槿清陷入了更深一层的泥潭,她无法控制的怀疑起了陆九霄与她的感情…… 现下的槿清早已经积郁成疾,甚是敏感多疑,言辞稍一偏颇,她便要想到最坏处去。 她不知陆九霄的心思,也无心细想,方才陆九霄一试图与她亲热,她瞬间便觉着他是有了欲望才会如此,进而觉着,陆九霄已经全然忘却了孩子的事,已然可以一如从前那般过着享乐的日子…… 可是她做不到,对于槿清来说,在失子之后还能正常的吃睡,便已是极限了。 陆九霄此举,甚至让槿清觉着孩子对他来说根本没那么重要,都已经可以贪图情事的欢愉了…… 一阵寒意来袭,槿清裹紧了身上的被子,眼泪越发汹涌,自失了孩子后,她连一身鲜艳颜色的衣裳都不穿,整日里素面朝天,哪里还有心思去想男女之事。 槿清蜷缩着身子,大颗大颗的眼泪汹涌而出,枕在面颊之下的软枕已被洇湿了一大片。 自这一刻起,槿清开始觉着她的往后余生已是再毫无可期之事了…… 槿清衣裳也没脱,就那般蜷缩了整整一夜,天边泛白之时,她终于是哭的倦了,睡着了一会儿。 陆九霄在书房中亦是彻夜未合眼,如今槿清这个样子,属实让他心焦不已,却又无可奈何,全然乱了阵脚,根本不知道要从何处入手才能让她好起来…… 翌日,陆九霄满心疲惫的前去上朝,一整日都在挂念着槿清,一想到昨夜,他竟有些害怕与槿清见面了…… 槿清心情郁结,那一觉也没睡上多久便醒了,可她只觉着无力的很,索性便也懒得起了,在床上一直发呆到了近晌午方才起身。 霁月明月听到她起身的响动,急忙进来房中服侍着。 槿清的眼睛又是红红肿肿的,一看便是哭了一夜。 霁月明月对视了一眼,皆没有言语,这段日子里,槿清的眼睛时常是这般红肿的模样。 穿好了衣裳,净面漱口之后,槿清面无表情的来到圆桌前坐了下来。 桌上摆着几样清粥小菜,都是些素到了极致的饮食,槿清无甚胃口,这段时日里都只吃得下这些。 槿清叹了口气,执起筷子,食不知味的吃了几口,正欲放下筷子,抬眼却见霁月明月皆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她便问道:“你二人想说什么便说吧。” 霁月明月听言,对视了几眼之后上前开了口…… 她二人自槿清还是女使身份的时候便跟在身边,陆九霄对槿清的心思,她二人是一路看着过来的,陆九霄的这份专情莫要说在帝王家,便是寻常百姓家也是难得的,昨夜可还是第一次见陆九霄去睡书房,槿清这段日子一直抗拒着与陆九霄亲热,长此以往,只怕是感情会生变…… 槿清私下同她二人颇为交好,霁月明月将心中所担忧之事照实同槿清说了。 槿清听罢,似是感叹一般道:“是啊!他到底是个男人啊!” 霁月明月颇有些不解槿清这话从何说起,正疑惑之际,便听槿清对她二人道:“霁月,你去将云林苑打扫出来,明月,你去将府里的女使都召唤过来。” 霁月明月听言,虽是不解,却仍是即刻奉命前往。 约摸一盏茶的功夫之后,王府上下所有的女使都一一站在了院落里。 明月搬了把太师椅在廊下,铺好了软垫。 槿清一落座,明月便塞给了她一个暖手炉,又拿了件披风披在了她的肩头。 槿清看着府中的年轻女使们站成了一排的样子,颇有几分燕环肥瘦的感觉,她深吸了一口气,朗声说道:“你们当中有谁愿意侍候殿下的,现在就站出来吧。” 此言一出,明月当即一愣,底下的一众女使也是齐齐一愣,面面相觑,竟没一个人敢站出来,天知道王妃是不是想将她们当中对王爷起了歹心的骗出去处置了…… 槿清见她们一个接一个的不敢言语,便只好再次出言道:“近来我身子不适,不便侍候王爷,便想着给殿下的后院添个人,与其去外面纳人进来,倒不如在自家人里寻,你们愿意的,就站出来吧。” 话音一落,一众女使窃窃私语。 片刻后,一名身段婀娜的女使踏着纤纤细步,自人群中踏了出来,娇媚的声音回答道:“奴婢愿意。” 槿清闻声,视线落到了那女使的身上,问她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使毕恭毕敬回答道:“回王妃,奴婢名叫绿芜。” 槿清向前探了探身子道:“抬起头来。” 绿芜闻声抬头,槿清打量起了她的容貌。 臻首娥眉,一双勾魂凤眼,身量不算修长却玲珑有致,颇有几分娇媚样子。 身段儿模样都不错,给陆九霄做妾有些委屈了,不过,也好在她自己愿意。 槿清如此想着,便对明月道:“等下霁月回来,你二人便带她去云林苑,给她添置些衣裳和头面首饰,再拨几个女使婆子供绿芜姑娘使唤。” 明月愣愣的听着槿清对她言说的这番话,难以置信道:“当……当真?” 槿清面无表情,反问道:“我像是在说笑吗?” 明月一噎,顿觉不知如何言语,心中却是焦急万分,槿清此举,不是明摆着往陆九霄死穴上捅,这陆九霄回来还不得发场雷霆之怒? 槿清见她不语,站起身对那群女使道:“往后这位绿芜姑娘便是王爷的妾室,你们心中要有个尊卑,切不可怠慢了她。”言罢,便转头对明月:“我要回去给我那孩儿抄佛经,剩下的事便交于你与霁月。” 明月张了张嘴,话还未出口槿清便已经回了房,她无奈的叹了口气,转头对那群女使道:“都散了吧,该做甚做甚去。” 那群女使应声散去,在议论纷纷中继续各司其职。 绿芜难掩心中喜悦,自槿清与陆九霄大婚之后,府中添了些新的女使小厮,她便是新到府中来的,对陆九霄也算是一见钟情,一直倾慕至今,但陆九霄对槿清的宠爱与情意她看在眼里,便也没敢做非分之想,如今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一念一伤.怒不可遏 明月叹了口气,转身对那绿芜道:“跟我来吧……” 绿芜应声便喜滋滋的跟着明月去了。 明月一见着霁月,便将方才槿清的行径告诉了她。 霁月惊骇的不成样子,只觉着今夜这王府怕是要经历一场狂风暴雨了…… 但无论惊骇成何等样子,槿清的吩咐她二人还得照做。 安置好了绿芜,已过了大半日,霁月明月便回到了槿清身边去伺候。 绿芜望着现下已是属于自己的院子和衣裳首饰满心欢喜,犹觉在梦中一般,迫不及待的试穿衣裳,试戴首饰,精心的打扮着自己,想着今夜如何如何,不禁红了脸。 槿清抄佛经一直抄到了天黑,连陆九霄的晚归都不曾发觉。 陆九霄的公务早就处置完了,他却迟迟没有归家,独留在了书房中一直坐到了天黑,眉梢眼角尽是忧愁。 经过昨夜那一番,陆九霄忽然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槿清了,他知她的心思,懂她的伤痛,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计可施,无从入手…… 陆九霄唉声叹气了良久,直到天色渐晚方才起身回府。 槿清抄了一整日的佛经,手臂酸麻的很,她将沾染着墨汁的羊毫放回了笔搁上,将那写好的佛经纸张整理好,开声唤来了霁月明月。 见槿清疲乏的很,霁月便打了一盆热水,加了些艾叶生姜来给她泡脚。 槿清已经换上了寝衣,解散了发髻,坐在床沿上,脱下了绣鞋罗袜之后,缓缓将脚伸进了水盆里。 浸了草药的热水微微泛黄,略有些发烫,疲乏感瞬间去了大半。 霁月明月守在一旁,互相看了两眼,正想开言劝上槿清几句,让她将妾室这事作罢,槿清却先一步言说道:“我累了,想早些睡,等下殿下回来了,你二人记得请他去云林苑歇息吧!” 霁月明月一听,这还了得,她二人去传这话,陆九霄还不将她们俩给宰了? 想到此处,她二人上前几步,蹲下身,霁月率先对槿清道:“当真要如此吗?这殿下怪罪下来……” “他怪罪什么?”槿清打断了霁月。 霁月一愣,明月接着道:“这谁人不知殿下不愿纳妾,这……” “今时不比往日……”槿清再一次开言打断了明月,继而道:“现如今我身子不适,纳个妾给他倒还要来怪我,这是何道理?” 此言一出,霁月明月当即没了话,面面相觑,皆是满面焦急,这殿下的心思昭然若揭,怎么就槿清看不出来! 又过了片刻,槿清觉着脚下的水温逐渐退去,便将一双小脚抬起,言说道:“我泡完了。” 霁月明月闻声回过了神儿,霁月转身拿过巾帕擦干了槿清湿漉漉的小脚。 槿清上了床,明月上前放下床帐,端起了水盆。 霁月熄了房中的灯,二人一并退出了卧房。 陆九霄回来的时候一见霁月明月一脸为难,心中一沉,还当是槿清又病了,急忙上前询问着。 霁月明月一见陆九霄,当即心头一颤,面对他的询问,不自觉的支支吾吾了起来。 陆九霄一见她二人这般支吾其词,越发觉着是槿清出了什么事情,在他急切的追问中,霁月明月不得不的将槿清临睡前交代的事情告诉了陆九霄…… 话音一落,霁月明月乃至陆九霄身旁的清风都齐齐打了一个冷战,顿觉房中冷了许多。 陆九霄阴沉着一张脸,满面怒气的便要踏进卧房…… 清风见他如此骇人的模样急忙上前阻止道:“殿下你冷静……” 话都未讲完,清风与霁月明月便被齐齐赶出了房,陆九霄怒气冲天,反手闩上了门,脚步沉沉的踏进了卧房。 房中早就熄了灯,漆黑一片,陆九霄摸黑直奔床边,一把撩起了床帐。 槿清照旧在被子里蜷缩着,尚未睡着,却是装作睡着,并未起身。 陆九霄一回来她便知道了,方才他与霁月几人的对话,她也都听到了,只是置若罔闻罢了。 陆九霄怒不可遏,只觉得气血翻涌,似乎已经全然顾不得其他,一把掀开被子,将槿清从被窝里拖了出来,清朗的声音中满是隐忍的怒气:“你作甚给我纳个妾?” 如今的槿清本就瘦弱无力,被男人的大手一抓,孱弱的犹如幼猫一般。 她自知挣扎不过,索性也便不做挣扎,就那般眼神空洞的看着陆九霄。 这般波澜不惊、毫无生气的眼神直让陆九霄满心绝望,几欲发狂,他压抑到了极致因为这一刻,他明显感受到了槿清的不爱与轻视…… “回答我!”陆九霄几乎一字一顿的问着,槿清终于抬眼,却仍是眼神空洞,她语气冰冷道: “妾身伺候不了殿下,便擅自做主为殿下纳了美妾。” “妾身?殿下?”陆九霄难以置信的喃喃重复着,这短短几个字却字字如刀,刀刀直扎陆九霄的心尖,他满目萧然:“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执拗的槿清陷入了自我囚禁,无论陆九霄如何说,她都是那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继续往陆九霄的心上扎刀:“若殿下还是不满,便给我一纸休书吧,殿下也好迎娶心仪的姑娘。” “你……”陆九霄被气到语塞,只觉着要晕死一般,她满目的悲痛欲绝,万般无奈道:“你为什么忽然要这样待我?” 槿清仍是那副面无表情,冷若冰霜的模样,陆九霄满目悲痛只增不减,盯着她看了半晌,反复深呼吸了几次,强压住了心头的怒火问她道:“为什么?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陆九霄明知槿清不会应他,却还是等了片刻,她不语,陆九霄心中开始揣摩了起来,昨夜他试图与她欢爱,她今日便要给他张罗了妾室…… 心头一颤,结合着她昨日里说的话,陆九霄猜到了几分,怒气消散了几分,试探问道:“是因着我昨夜想与你亲热?” 听闻此语,槿清的眼眸登时有了一刻的波澜,转瞬便归于平静。 这一刻的波澜自是没能逃过陆九霄的眼睛,他呼吸一滞,紧抓着槿清手臂的大手松懈了几分。 第一百六十三章一念一伤.椎心呕血 槿清窥到了空当,作势便要挣脱陆九霄的手。 陆九霄自是不能允,当即加重了几分手上的力道,直让槿清逃脱不得,将她桎梏在了怀中,急切问道:“你是觉着,我是贪图情欲之人?” 槿清别过了视线,不言不语,似是默认了陆九霄的话。 陆九霄抬手,扼住了槿清的下巴,让她不得不直视着自己,眼神坚定道,声音愈发伤感:“不错,我的确贪图情欲,但那是因为是你,我方才贪图,你就觉着我是饥不择食只贪图那点子欢愉的人吗?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你把我对你的情意又当成什么了?你怎么能这样糟践我!” 陆九霄越说越是心如刀割,槿清此举,无疑是照着陆九霄的心窝上狠狠插了一刀,直捅的他鲜血淋漓。 槿清一听陆九霄如此说,亦是怒上心头,反问他道:“糟践?” 开言的瞬间,眼泪夺眶而出,槿清哽咽不已:“你竟说我糟践你?我不过就是纳个妾给你,你呢?我们失了孩子不过才两个月,你就有了心思要与我行云雨之事,你又何尝不是在糟践我?” 陆九霄亦是气极,怒道:“你眼里就只有孩子是不是?孩子没了我就什么不是了吗?” “你这是什么话!”槿清已是怒极:“那孩子就不是你的吗?” 陆九霄一阵愕然又震怒:“我先前和你说的你都不做数了是吗?你怎么还是不明白,你难道就要一辈子活在失去孩子的阴影里?” “不然呢?”槿清声音哽咽,满目哀怨自责:“我是他娘,我没能将他平安带到人世,一辈子活在阴影里,才是我应得的!” “那我呢?”陆九霄直言问她道:“你将我置于何处?” 槿清狠命挣扎了两下,挣开了陆九霄扼住她下巴的手,可他桎梏着自己的手却铁锁一般,挣扎不开,只好罢了手,气恼道:“我不是已经给你纳了妾了,你还要怎样?” “你……”陆九霄被气到险些胸痹:“你还觉着我是贪图情欲是吗?” 槿清不言语了,连番的激动哭泣让她胸口闷闷的,总觉着气息提不上来,难受的紧。 陆九霄亦是仍在气头上,完全没发现槿清的不对劲儿,急不可待道:“我是为了让你摆脱阴影,方才想着要与你行云雨之事,绝非是我贪图情欲!” 槿清一直觉着陆九霄是贪图情事,压根儿没往这一面去想,现下听闻陆九霄所言,只觉着是荡魂摄魄了一般,强烈的震撼与愧疚犹如两条蟒蛇一般将她牢牢扼住,陆九霄都是为了她能好一点,她却那样的误解他,还给他纳了个妾,难怪他那样的生气,难怪他要说那是糟践…… 槿清满目骇然的盯着陆九霄看了许久,眼泪一颗接一颗的流。 陆九霄心疼不已,想将她抱入怀中安慰,却又怕再触碰她敏感的情绪,只好就这般与她两相对视着。 槿清忽的就觉着喉咙里一阵腥甜,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出…… 陆九霄登时魂飞魄散,大叫道:“槿儿!” 槿清已是无法言语,胸口一阵钝痛,便是眼前一黑,再无了意识。 陆九霄急忙抱住了她,对着门外大喊:“快去叫太医!快啊!” 一直守在门口的清风三人本就担心不已,甫一听到陆九霄的喊声便心道不妙,急急忙忙的便跑去叫太医了。 陆九霄慌乱的不成样子,只顾着紧抱着槿清呼唤着,连声音都是颤抖不止…… 今夜太医院里当值的太医刚好是那日槿清生产之时请来的太医,刚刚自皇后处回来,急忙忙的便又被陆九霄宣了去。 槿清躺在床上,沉沉的昏睡着。面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衣襟上还染着方才呕出的鲜血。 陆九霄急上心头,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胸前还染着槿清呕出的血,在房中来回的踱步,心中后悔不已,槿儿身子那么弱,他怎么就不客制一点呢! 正心急如焚之际,老太医到了。 老太医一来,便被陆九霄急急的推到了床边诊治。 一搭脉,老太医便暗叫不妙,槿清的脉象俨然已不是长久之相…… 老太医面色凝重,陆九霄一颗心犹如悬在了刀尖之上。 待到已经熬上了药,老太医方才将陆九霄叫到了室外。 不等老太医开言,陆九霄便急言问道:“沉太医,我娘子到底如何?” 沉老太医甚是难以启齿,陆九霄宠妻出了名,盛京里谁人不知?若是直言相告王妃命不久矣,真不知这璟亲王受不受得住…… 见沉老太医迟迟不言语,陆九霄心头凛然,已是猜到了八九分,可他如何能愿意相信,仍抱着奢望沉老太医的嘴里能说出槿清没事的言语…… 沉老太医叹了口气,言辞极尽委婉:“王妃孕期便心绪不宁,生产之时逢早产加难产,月子里又是悲不自胜,不思饮食,这对女子来说,每一样都是大损女子躯体,方才五内郁结,气血攻心呕了血,只怕是……” 陆九霄身形一颤:“只怕是什么,你如实说来!” 沉老太医又叹了口气,只好如实道:“只怕是时日无多了……” 陆九霄登时倒吸凉气,强忍心中悲痛,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太医道:“还有没有治好的可能?” 沉老太医于心不忍,却仍是只能无奈摇了摇头,以此做答。 霎时间,陆九霄魂飞天外,无力感将他席卷吞没,双腿一软,他跌坐在了廊下的靠椅上…… “都怪我……”陆九霄喃喃低吟,不住的重复道:“都怪我……都怪我……” 沉老太医与清风急忙上前搀扶查看,却被陆九霄拒绝了。 沉老太医直言道:“殿下,即便王妃今日没有呕血,寿元也……不多了……” 陆九霄没再说话,缓了缓心绪,强装镇定起身道:“我去看槿儿,清风,送沉太医回去。” 言罢,陆九霄便撑起身,去到了卧房里,悄悄地在床沿上坐了下来。 槿清仍在睡着,面色惨白,陆九霄一刻也不肯将视线移开,周身被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包围,他怕极了,他一直觉着槿儿会与他长相厮守,从未槿儿会先一步离他而去…… 第一百六十四章一念一伤.长眠常念 他们成亲还不到一年,怎么槿儿就要离开他了…… 泪水模糊了槿儿苍白的面颊,陆九霄抬手抚上了槿清的侧颜,俯下身吻了吻她额间的狐尾花,眼泪霎时间夺眶而出…… 为什么!为什么上苍要对槿儿这般不公平!她自幼受了那么多苦,好不容易长大遇上了他,他本以为可以护她一世安稳无忧,如今为什么又要残忍的将她带走!槿儿那么好的姑娘,为什么要遭受这些…… 吧嗒一声响,泪滴落在了槿清苍白的面颊上,晶莹的泪滴将她的面颊衬的愈发苍白。 陆九霄揩掉了她面颊上的泪滴,仍是无法接受槿清即将离他而去的这个事实…… 昏睡中的槿清觉着面颊痒痒的,秀眉蹙了蹙,缓缓的瞠开了双眼…… 甫一睁眼,便是陆九霄蓄满了泪水的双眼…… 槿清有些错愕,她还从未见过陆九霄掉眼泪,心中一颤,抬手去抚他的面颊,虚弱无力的问道:“你怎么哭了?” 陆九霄没想到她会在这时醒来,急忙整理好了情绪,握住她抚着自己侧颜的冰凉小手,哽咽道:“我怕!怕你不原谅我!” 槿清闻言,虚弱的笑了笑:“你又没错,我原谅你什么?” “是我错!”陆九霄摇头急切道:“都是我的错!” 强烈的自责感迸出,若是他不为着纳妾的事同她吵,她是不是还能多陪他一阵子…… 槿清张了张嘴,正欲说些什么,敲门声响起。 定是给槿清的药熬好了,陆九霄匆匆拭了拭泪,起身前去开门。 自霁月手中接过药,陆九霄便回来了床边。 那药刚刚熬好就端了过来,正烫的很,陆九霄将它放在了一边凉着,坐回床边继续与槿清四目相对。 浑身无力的很,仿佛动一动手指都困难,自己的身体状况,槿清已然是猜到了几分。 陆九霄就那般静静地看着她,虽不言语,却舍不得移开视线。 槿清亦是盯着他看了半晌,昏迷前夕的种种涌上心头,那是他们有史以来第一次吵架…… 忆起前夕,槿清愧疚感翻涌,她朝着他伸过了手,陆九霄一把握住,就听她虚弱道:“是我错怪了你,我不该给你纳妾,我……” “不提了!”陆九霄见她越说越急,生怕她身子受不住,急忙岔开话题道:“你该吃药了!若是真觉着委屈了我就乖乖把药吃了!” 言罢,陆九霄执起她的小手送到唇边吻了吻,便起身将汤药端了过来。 漆黑的药汁微微晃动,旁边是一迭红彤彤的樱桃煎。 陆九霄将托盘暂且放置在了床头旁的半桌上,转而将槿清扶起,拿过软垫来让她靠的舒服点。 待槿清坐的稳了些,陆九霄方才端起汤药碗,舀起一勺漆黑浓郁的药汁,送到唇边试了试温度,继而喂到了槿清唇边。 槿清微微探过头,喝下了陆九霄喂过来的药汁,苦涩的味道瞬间充斥满口,她忍不住皱起眉头,想要抬手自他手中接过碗来一饮而尽,却奈何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好任由陆九霄一勺接一勺的喂着她。 好不容易喝完了药,陆九霄甫一放下碗便拈起旁边的樱桃煎喂到了槿清的嘴里。 酸酸甜甜的味道驱散了苦涩味,槿清忍不住忆起了她与陆九霄初见之时,他也是这般的喂她吃樱桃煎…… 回忆犹如洪水,一旦开闸,便一发不可收拾,往昔的种种在都在这瞬间涌现,槿清忍不住湿了眼眶。 泪水汹涌而出,洇湿了她惨白的脸蛋儿。 “怎么哭了?”陆九霄心疼上前,急忙为她拭泪。 大手抚上她面颊的一瞬,条件反射的想要捏一捏她的脸蛋儿,陆九霄心头登时一痛,原本粉嘟嘟肉乎乎的脸蛋儿,现今却是瘦的可怜。 槿清吸了吸小鼻子,闷声道:“好吃。” 一语便让陆九霄忆起了那日他们逛庙会的时候,她咬着糖人不自觉流泪,也是这般说的…… “好吃你就要哭?这是什么道理?”陆九霄的语气与那日如出一辙…… 槿清破涕为笑,用力的动了动身子,想要抱一抱陆九霄。 陆九霄不等她动,便将她拥入了怀中…… ~~~~~~~~~ 天气肃清,繁霜霏霏。 天气一日更比一日冷,盛京已是落了好几场大雪,整个王府一派银装素裹之景。 年关将近,盛京街头热闹纷呈,槿清的身子却是一日不如一日。 这段时日里,陆九霄告了长假,寸步不离的守在槿清身边,喂水喂药,皆是亲力亲为。 时至今日,陆九霄仍是存着一丝幻想,期待着能有奇迹的出现…… 可槿清仍是每况愈下,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能吃下的东西也越来越少,现如今已是弥留之际,每日里只靠着汤药吊着一口气。 陆九霄怕极了,没日没夜的守在槿清床边,一刻也不敢眨眼。 腊八节那日,霁月明月亲自下厨熬了腊八粥,放了许多的冰糖,甜甜糯糯的,好喝极了。 二人一边熬粥,一边不住的流眼泪,言说着去年的今日,也是她二人在熬腊八粥,槿清欢欢喜喜的,一连喝了三碗,像个屯粮的仓鼠一样,别提多可爱了…… 当二人将粥熬好,槿清却已经吃不下了,她倚靠在床上,望着陆九霄喂过来的腊八粥,无力的摇了摇头,虚弱道:“我想你抱我一会儿。” “好。”陆九霄急忙放下了碗,动了动身子,换了个姿势,抱着奶娃子一般的抱起了槿清的上半身,让她躺在自己怀中能舒服些。 槿清知自己已是油尽灯枯,想最后同陆九霄道个别,这一别,怕是要来生再见了…… 陆九霄抱稳了她,吻了吻她的额头。 槿清吃力的抬起手,想要碰一碰陆九霄的俊颜,他虽憔悴,却还是一如初见之时的英俊…… 陆九霄急忙握住她的小手,一并抚在了自己的侧颜上。 槿清气息奄奄的模样让陆九霄的一颗心如坠深渊,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住眼泪,不想在槿清生命的最后一刻是执手相看泪眼…… 第一百六十五章一念一伤.生死相随 “对……对不起……”槿清声音微弱,每说一句,便要喘上一大口气,她艰难道:“这段日子,我这样的无理取闹……” 陆九霄喉结动了动,咽下喉头的酸涩感,他握紧了槿清的小手摇了摇头:“没有……你没有无理取闹……” 槿清虚弱的笑了笑:“谢谢你……给了我这一生最是欢愉的一段日子……我……我还是对你不住……答应了与你长相厮守……我要失约了……我……下辈子……一定……一定补偿你……” 陆九霄连番隐忍的眼泪在此刻彻底再也无法忍住,一颗接一颗,汹涌的夺眶而出,他不住的摇头,哽咽到几乎失语:“不要……不要……槿儿,我们不要下辈子,就这辈子好不好?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不要……” 槿清双眸亦是水汽氤氲,她此言一番,已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陆九霄的眼泪打落在她面颊上之时,她永久的闭上了眼,抚在陆九霄面颊上的小手也随之滑落…… “槿儿!”陆九霄将槿清抱紧,撕心裂肺的吼声和着哽咽哭腔,痛之入骨的模样闻者伤心,见着落泪…… 陆九霄抱着槿清的尸身整整坐了一夜,霁月明月与清风在门外守了一夜,也哭了一夜…… 翌日清晨,陆九霄满目萧然,原本熠熠生辉的凤眸空洞的骇人,他将槿清的尸身放回了床上,盖好了被子,平静的踏出了卧房。 清风三人一见他出来,急忙迎了上去:“殿下……” 陆九霄平静如水,吩咐道:“给王妃办丧仪吧……” 话音一落,陆九霄便犹如行尸走肉一般出了房,踏着皑皑白雪去了书房,亲自为槿清的丧仪书写祭文。 眼泪入墨,字字诛心。 圣上很快便得知了槿清去世的消息,他知道陆九霄必是伤心欲绝,特下了一道圣旨,追封了槿清一番,又准他逾制办理丧仪,给了槿清一场风光的身后事。 整场丧仪持续了十日,全程陆九霄非但再没掉过一滴眼泪,更是平静的吓人。 就在所有人都猜测着陆九霄往日里的深情如斯也不过尔尔之际,陆九霄忽而性情大变,连眼神都透着犀利。 没了槿清的陆九霄便也没了软肋,他变得杀伐果断,雷厉风行,不到半年的时间便将陆九珩的一众党羽赶尽杀绝。 肃清了乱臣贼子,圣上喜不自胜,正忖度着如何对陆九霄加封行赏之际,陆九霄却主动上交了兵权,又自请削去了爵位。 圣上甚是不解,但捱不过陆九霄坚持,便也只好准了。 陆九霄谢过圣上之后便回了王府,将一众下人尽数召唤到了院子里,将他们的卖身契一一还了去,又每个人给了一百两纹银,便要他们出府去自谋生路了。 遣散了下人,又遣散了暗卫,霁月清风与明月暂且留了下来,陆九霄还有些事,唯有清风来做他才信得过。 眼见着下人们都走尽了,唯有绿芜不愿离去,哭哭啼啼的唤了一声:“王爷……” 陆九霄懒得抬眼,冷言道:“你若不走,我便杀了你。” 绿芜被吓的一颤,只好急急忙忙的走了。 偌大的王府霎时间变得空空荡荡,冷冷清清。 陆九霄转过身,将清风三人带去了书房。 清风三人虽不明所以,但陆九霄这万念俱灰的模样让他们直感不妙。 陆九霄踏进了书房,背对着清风三人站了许久后方才转过身,将四张一千两的银票依次给了他们三人。 三人看了看银票,齐齐不解道:“王爷……” 陆九霄叹了口气,苦涩道:“我已经不是王爷了。”言罢,看向了霁月明月道:“你二人以往服侍槿儿,甚是用心得力,这一千两就算是我聊表谢意。” 言说于此,陆九霄又转向了清风:“清风,我早知道你与霁月两情相悦,本想待槿儿生产之后便为你二人办婚事的,如今……就你二人自行办理吧,这两千两就算是我与你二人的贺礼吧……” 话音一落,腹中一阵绞痛感上涌,陆九霄忍不住吃痛的闷哼出声。 清风三人察觉到了陆九霄的不对劲儿,急忙上前询问:“殿下,你怎么了?” 陆九霄略略苦笑之后,强忍着剧痛对清风道:“清风,你自幼跟着我,忠心不二,我最是信得过你,所以,唯有一事,我还要求你……” “殿下你吩咐就是!”清风情急之下,仍是难意改口。 陆九霄疼痛愈烈,已是顾不上其他,匆忙道:“将我与槿儿葬在一起……” 话音未落,陆九霄便噗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了无遗憾的闭上了眼,他终于可以去寻他的槿儿了…… “殿下!” 清风三人急吼出声,急忙上前查看,陆九霄却早已经魂归天际了。 方才他背对着三人的时候,便服下了剧毒。 三人登时齐齐哭出声,瞬间明白了这半年以来陆九霄的种种反常之举,原来是为了快些去与槿清相会…… 清风按着陆九霄所言,将他的尸身与槿清葬在了一处。 陵墓颇为壮观,冰冷的石碑上并列书写着顾槿清与陆九霄。 霁月清风与明月协同着她的表哥,四人跪在墓碑前,不住的往碑前的铜盆里撒着纸钱,送陆九霄最后一程。 待到最后一片纸钱燃烧殆尽,几人擦干净眼泪站起身,就此在碑陵前分道扬镳,霁月清风向北而去,明月与其表哥向南而行。 盛夏黄昏,夕阳似锦,漫天云霞将墓碑渡上了一层金。 四人的背影已经慢慢消失不见,晚风乍起,吹起了铜盆中燃烬了的纸钱,霎时间,漫天飞灰…… ~~~~~~ 九尾狐族,帝君府邸* 檀木雕花拔步床上,白九霄猛然瞠开了双目,坐起身急切唤道:“槿儿!” 床边空空如也,没有槿儿的影子却有白九霄长姐。 白九霄下凡去陪槿清渡劫之前,将九尾狐帝之位暂且交给了自己长姐暂代。 长姐白九璃此时正坐在软榻上,施施然的品了口茶道:“槿儿没回来。” 白九霄急急下床,问道:“为何。” 白九璃放下茶盏,回他道:“她情劫未渡。” 白九霄不解又心急:“槿儿这一世过的这样苦,如何还是情劫未渡?” 白九璃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踱步到了白九霄身前,解惑道:“她这一世的确过得苦,可却不是为男女之情而苦,她是为着渡情劫方才下了凡尘,你疼她犹如心头肉一般,她什么苦都尝了,却唯独没有为男女之情苦过,不曾受情伤,又何谈渡劫?” 白九霄听罢,愤然而起:“这世间唯有男女之情最是锥心刺骨,若非要为情而苦,那这情劫不渡也罢,莫不如就这般生生世世与她在凡尘做一对眷侣!” 白九霄言罢,便飞身不见了踪影,他无需渡劫,身死之后便归于了仙界,槿清情劫未渡,那便是要继续入轮回,转世投胎去了,他得快些跟过去才行…… “哎……”白九璃正欲阻止,白九霄却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她一番摇头叹气之后,便坐下了身,罢了,由他去吧…… 那边厢白九霄再入凡尘之前,又去了一趟司命星君府,要那司命星君为槿清改命簿,再不想她在凡间受一点苦。 司命星君一脸无奈:“我的帝君大人,帝后是去渡劫的,哪个神仙渡劫是事事顺意的?得是经历一番人间疾苦方才能成正果啊!” 白九霄管不了那么多,直言道:“那她的苦,换我来受就是!” 司命星君一愣,惊讶道:“您可想好了?” 白九霄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嗯。” 司命星君见他如此,叹了口气,执笔改起了命簿…… 笔尖微微一顿,司命星君皱起眉头忖度了良久…… 要出身高贵,又要受世人喜爱,还要有家人的宠爱…… 瑞兽白泽! 白泽一族乃祥瑞之兽,备受世人喜爱,且他一族虽人丁兴旺,却是许久都不曾出一只牝兽…… 第一百六十六章瑞兽白泽.为国祈福 瑞兽白泽??西陵国师 (这个世界男主略弱,有一丢丢的愚忠,即刻幡然醒悟的那种。) 西陵王朝,元和二十九年,永初帝驾崩,新帝登基,改年号章和。 新帝登基,为祈祷国运亨通,九霄国师奉命与三月初三举行祈福大典,满朝文武悉数参加。 皇家祭祀之处,名曰祭天坛,气势宏伟,高大庄严,祭坛呈圆形,石阶玉瓦,仿佛连接着天地之间。 圣上身着明晃晃的龙袍,端坐在正位的龙椅之上。 祭坛中间有一圜丘,圜丘之上,一道士手执白玉笏板正在行祭祀之礼,道长身后站着两位道童,皆是十七八岁的模样,一男一女,道号清风霁月,同师父一起行祭祀礼,敬告上天。 那道士身形高大挺拔,剑眉凤目,面若冠玉,青蓝色道袍加身,一派的正气凛然之姿,仿佛只一眼神,便能吓退四方妖魔。 那道士道号九霄,便是本朝国师。 此人甚是有些个神通,方才弱冠之年,便已通过占卜之法,数次为西陵王超趋吉避凶,饶是行军打仗的布阵之事,得他指点,便也是战无不胜。 先皇对九霄道长的能力甚是拜服,驾崩之前嘱咐新帝,治国理政之事,务必要听从国师指点。 九霄道长的威仪,在西陵王超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那祭祀之礼甚是繁琐,结束之时已是正午时分。 立身于九霄道长身后的男道童清风,上前恭敬的接下了九霄手中的白玉笏板。 祭天之礼已毕,九霄道长正欲转身踏下祭坛。 恰在此时,那原本艳阳高照的天际却忽然一瞬之间阴沉了下来,那火热的太阳被不知从何处而来的云彩遮住。 一时间,文武百官一片哗然,连那高坐在龙椅之上的圣上都霎时间紧张了起来。 九霄不得不停住脚步,举目望向天际,就见漫天的云遮天蔽日,将那艳阳遮挡的严严实实…… 只是,那云竟尽是紫色的祥云! 九霄剑眉一蹙,目不转睛,紧盯着那天际的祥云。 倏然,那漫天祥云之中竟现身了一只巨兽,那巨兽模样似猫,头大脸圆,腮肉饱满,生的通体雪白,乌溜溜一双大眼,宛若琉璃一般,额间一抹红,形似狐尾一般,耳旁生着两只龙角,憨态可掬,却又灵气十足。 那巨兽摇晃着灵活的尾巴,在那祥云之上翻滚玩耍,一脸好奇的俯瞰祭坛上的满朝文武。 霁月清风一见那巨兽,当即眉开眼笑,双双惊喜道:“是白泽!是白泽啊!” 九霄微蹙的眉舒展开来,急忙转身踏下祭台,向圣上禀明此事。 九霄脚步快速又稳健,来到圣上面前,双手交于胸前,正欲言上一句启禀圣上,那圣上却不等他开口便急言问道:“国师,此为何物?” “启禀圣上。”九霄道长神情严肃,正色道:“此乃瑞兽白泽,能言语,通万物之情,知鬼神之事,能避除人间一切邪气,乃君王有德之时,方才现身,想必是因圣上包元履德,此兽方才现身于此。” 言说间,那天际之上的瑞兽在祥云之中翻滚起身,乌溜溜的眼中满是好奇,直盯着那九霄道长,心中暗道:这道长生的可真好看…… 圣上对于九霄国师所言之事,心中雀跃,却又对那瑞兽的模样颇为不解:“可此等神兽不应生的威风凛凛,怎的这只却如此可爱?” 九霄恭敬作答:“瑞兽亦有牝牡之分,这只模样如此可爱,想必是只牝兽。” “哦!”圣上恍然大悟,没再言语,抬眼望着天际,看着那可爱的瑞兽在紫色祥云之上翻滚,心中顿生愉悦。 满朝文武见状,齐齐跪下贺道:“恭贺圣上,国运昌隆!” 圣上闻言,心中越发愉悦,起身上前了几步。 九霄见状,识趣的退到了圣上身后。 圣上于文武百官之前,负手而立,朗声道:“众爱卿平身!” 下跪的文武百官齐齐起身,此番为国祈福的祭祀之行,以白泽现身而圆满结束。 亥时,国师府* 国师府的宅院乃是先帝所赐,雕梁画栋,气派恢宏,但九霄道长不喜奢华,住进此处之后便将其修整成了一处雅志清幽的住处。 九霄道长不喜热闹,家中只留了几名负责洒扫的仆人,生活起居则皆由他两个弟子照顾着。 他甚是喜爱花草盆景,光是房间里就摆放了不下数盆。 此时的九霄道长正手执剪刀,为他的一株橘子树盆景修剪枝丫,霁月清风在为他整理床铺。 九霄手中的剪刀忽而一顿,凤眸悄无声息的向着屏风处瞥了一眼,唇角微微一动,便继续若无其事的修剪手下的橘子树。 霁月清风将床铺铺好之后便起身告退,九霄抬眼应了一声,霁月清风就此出门而去。 待霁月清风的脚步声已然走远,九霄一面修剪着枝丫,一面云淡风轻道:“出来吧,他们走了。” 话音一落,那屏风之后传出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继而自那屏风后走出了一位娇俏可爱的姑娘,那姑娘颇为惊讶道:“你如何会知道我在这?” 九霄将手中的剪刀搁置在一旁,转过了身去,在看清那姑娘的一瞬间,便是一怔,愣在了原地…… 他知这姑娘便是今日现身的那只瑞兽白泽,可模样却同他猜想之中的大相径庭,那瑞兽生的胖嘟嘟圆滚滚的,他以为便是化作人形,也怕是一个肥肥硕硕的胖姑娘…… 而眼前的姑娘的确是胖嘟嘟圆滚滚,可却是只有那一张脸蛋儿胖嘟嘟圆滚滚,白净柔嫩,如同一个粉团儿一般,喜庆的胖娃娃模样,澄澈的眼眸又大又圆,宛若能盛下星辰大海一般,小鼻子小嘴,额间一抹殷红的狐尾形胎记,梳着个双丫髻,粉雕玉琢的娃娃模样活脱脱的一个玉人儿,身段儿颀长窈窕,饶是身着齐胸的襦裙,依旧能看的出玲珑有致的身形…… 看着眼前这个粉嘟嘟的姑娘,不知不觉,九霄道长竟然红了面颊,心跳也跟着加速了许多。 他已经盯着她看了半晌,毕竟是男女有别,一个大男人家如何好这般盯着人家姑娘看?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九霄急忙避开了视线。 第一百六十七章瑞兽白泽.白泽现身 面对九霄直白的眼神,那姑娘倒是坦然多了,她不懂什么失礼与否,只觉得眼前的道长生的好看,她就要多看看才行! 这姑娘正是槿清无疑,她一见着这道长便只觉得开心雀跃,连额间的狐尾胎记都在跟着发热。 她觉着这道长无法形容的好看,面容冷峻清朗,尤其是那一双狭长凤眸,好似能勾她的魂摄她的魄一般,让她根本不想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那青蓝色的道袍穿在他的身上,越发多了许多沉稳大气之感。 九霄越看槿清心中越是悸动,槿清越看这道长心中便越是欢喜,她上前一步,追问九霄道长:“道长你为何不肯与我答话?” 独属于女儿家身上的馨香入鼻,九霄的连呼吸都跟着一滞,从未失过神的九霄竟然有些慌张了起来:“什么?” 槿清见自己被无视了,不满的嘟了嘟嘴,却仍是乖乖重复道:“我是问你,如何发现我来了你这处?你怎的不愿意答我?” “哦。”九霄应了声,沉稳了心神继而道:“我是道士,自是能察觉得到。” 听得道士二字,槿清的心中越发的崇拜起了眼前这位英俊的男人,她在家之时,没少听爹娘给她讲故事,故事中的道士能降妖除魔,除暴安良,可是神气的很! 九霄的此言一出,那姑娘的笑意渐浓,悄无声息的又向着他靠近了几分。 九霄虽有些难为情,却又不舍得后退一步,正有些不知所措之际,就见0姑娘看着他直言道:“道长你生的真好看!” 此言一出,九霄的脸刷的红到了脖子根,他慌忙转过身去,背对着槿清,快步走到软榻边上坐了下来,掩饰道:“别站着说话了,坐吧!” “嗯!”槿清应了一声,步伐轻快,却是放着那软榻的空荡荡的一边不坐,直接一屁股坐在了九霄的身边。 九霄瞬间又是呼吸一滞,紧张到有些手足无措。 再反观槿清,却仍是一派泰然自若,眉眼之间尽是笑意,侧过头盯着九霄道:“我叫槿清,道长唤我槿儿就好。” “好。”九霄越发紧张了起来,槿清那张粉雕玉琢的面容让他不自觉的想要盯着她看,可一对视上她那双荔枝水眸,他却又觉得心慌。 那软榻上放着一个小几,就搁置在九霄的旁边,九霄的余光瞥见了小几上的一盘橘子,似乎终于寻到了能看槿清的借口一般,抬手自那盘橘子中摸出了一个最大的拿在手里,转过头便递到了槿清面前,故作平静道:“槿儿吃橘子。” 那橘子黄橙橙的,色泽饱满鲜亮,一看便知定是甜的很。 槿清倒是不会客套,径自接过那橘子,痛快道:“多谢道长。” 九霄见她喜欢,心中一喜,却又是急忙避开了她的视线:“不……不客气……” 槿清的确不会同他客气,小手一用力便剥开了那黄橙橙的橘皮,霎时间橘子的果香气四溢扑鼻,萦绕在二人之间。 槿清将剥开的橘瓣送进口中,贝齿轻咬,酸甜可口的橘子汁在口中爆开,槿清嗯了一声,咽下了口中咬碎了的橘瓣,赞道:“好吃!” 见她喜欢这橘子,九霄不自觉的心中愉悦。 槿清又撕下了一瓣橘子,送进口中,转头去看九霄,似乎终于想起,他还没同自己说起他的名字…… 槿清也等不及将那橘瓣嚼碎咽下,将其含进腮边:“道长,你还没同我讲,你做何称呼?” “我……”九霄意欲直言,忽又觉得失态,急忙改口道:“贫道法号九霄。” 槿清听言,眸色又是一亮,夸讲道:“好听!” 槿清赞赏过九霄的法号之后,便转回头专心吃九霄给她的橘子,她见了九霄方才不过片刻,却几乎句句不离好,她觉得但凡沾上九霄的都要称的上一个好。 夜色渐浓,槿清早已经吃完了橘子,却迟迟不肯离去,水眸含笑,不时的看上几眼九霄道长。 槿清也知晓这般的盯着人家看甚是失礼,偶尔也会将视线转向别处。 房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熏炉中的烟雾袅袅升起,槿清看了不过一眼,又将视线转回到了九霄的脸上。 那屏风上的山水画甚是有意境,槿清又是不过看了一眼,便又循着屏风看回了九霄的脸上。 槿清在旁,九霄本就局促,更遑论他还心知肚明她因着他好看而不时的看着他,心跳越发快了,眼看着入了夜,这孤男寡女的如何还好共处一室?想命人为槿清打扫间客房住下,可又属实舍不得开言将她赶出去一般,迟迟开不了这个口。 二人就这般面面相觑,又坐了半晌。 眼看着将近子夜,槿清暗暗忖度,那九霄道长怕是要歇息了,自己本就不请自来,已经甚是无礼了,九霄道长没把她赶出去,还给她橘子吃,现下都这个时辰了,自己再留下去只怕是要讨人嫌了,虽有些不舍,不过好在自己也见到这位俊俏的道长了,此番前来,也算是没有遗憾了…… 想罢,槿清便起身告辞。 九霄闻言,一阵不舍之情霎时间溢满胸腔,他急忙站起身,急切道:“你要去哪?” 槿清微愣,怎的这道长好像很舍不得她似的? 愣了片刻后,槿清搔了搔头,她还真不知道自己去哪,白泽是瑞兽,生来便带着祥瑞之气,哪里的君王有德,这一族便会派一只白泽前往此处待上个一年半载,以自身的祥瑞之气,来护佑那君王造福百姓。 槿清是白泽家族中最为年幼的一只兽,又是唯一的一只牝兽,族中无不对她娇惯的很,如今她已成年,今朝是她第一次受命前往人间,本就兴奋的很,却不想遇上了九霄,真真是不虚此行…… 可是,爹娘也没告诉她要在具体哪停留,总之是西陵王超的国土之内,哪一处都行便是了。 槿清将此些事情如实相告,九霄却听得心中一喜,急忙道:“既然如此,那你这段时日便留在我这里可好?” 第一百六十八章瑞兽白泽.同床共枕 槿清闻言,想都没想,开言便是一个好字脱口而出,能留在此处甚合心意,不用费心思去寻栖身之处,还能日日看见这俊俏的道长,当真是极好的! 槿清的毫不客气让九霄松了一口气,能日日见着这可爱的姑娘,当真是极好的! 九霄正欲唤来人去为槿清打扫一间客房来给她住,又是不等他开言,槿清便化作了一只圆滚滚胖乎乎的,体型肥硕的大白猫,腾的一下跳上了霁月清风为他整理好的床铺。 九霄一愣,急忙跟了过去,就见到那槿清所化的白猫正团成一团,睡在了床角,眼眸紧闭,似乎是已经睡熟了。 九霄无奈的摇了摇头,只觉得这姑娘虽是模样可爱,骨子里到底还是有着些兽性的。 九霄无奈过后,宽衣解带,吹灯上床。 床帐一放下,便是漆黑一片,槿清所化的白猫睡在了九霄的枕头旁,九霄可以清楚的听见她的沉稳的呼吸声。 视线已经适应了黑暗,九霄侧过身去,看着那团成了一个大白团子的槿清,莫名的心中一片柔软。 槿清头枕着自己的爪,早已经睡熟,九霄却是闭目又睁,睁了又闭,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眠。 九霄叹了口气,望着那软绵绵的白团子,脑中全是槿清方才的音容笑貌,自己好像是……动了凡心…… 修道自有双修之法,倒不是道士不可以动凡心,而是九霄出身道门世家,一向自诩清心寡欲,潜心修道,从未对男女情爱之事有过念想,可如今遇上了这只肥嘟嘟的小瑞兽,竟全都变了…… 九霄正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之中,那睡在他枕头边上的白团子便舒展了身躯,仰面朝天,四仰八叉的睡了起来。 九霄就这般看着她对自己露出了洁白的肚皮,眼中是他连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笑意,这小胖猫对他还真是放心…… 九霄眉眼含笑的看了她半晌,最终实在是忍不住,抬手摸上了她的肚皮。 ‘好软……好舒服……’九霄心中暗暗感慨,又忍不住在她肚子上揉了揉…… 槿清似是察觉到了有人在摸她的肚子,虽没有醒来,却不由自主的抱住了九霄的手,转了个身,便抱着九霄的手继续睡的香甜。 九霄本以为自己会将她吵醒,正心存愧疚之意,却不曾想她就只是翻了个身,对于她对自己的信任暗暗窃喜,却又担心着她是不是对别人也这般信任…… 槿清虽是单纯又不谙世事了些,可到底是只神兽,兽类的直觉本就强于人类,更何况她还是只瑞兽,谁好谁坏,只凭直觉便心知肚明,如何会这般的相信旁人? 手被那“猫儿”抱着,暖暖的,毛茸茸的,似乎直接暖进了九霄的心中,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是动了凡心,对这一只胖乎乎的小瑞兽…… 至于如何能这般快速的便确认了自己的心思,九霄也不知道,只觉得是命中注定的一般。 九霄看着那睡着了的“猫儿”,六月粉樱一般的小鼻子正发出着均匀的呼吸声,九霄情不自禁的笑了笑,闭上了双眸。 即确定了自己的心思,九霄倒也不必再辗转反侧,更何况还有枕边那毛茸茸的白团子做陪,不多时便也睡了去。 卯时日出,九霄醒的比以往早了些,因他觉着自己的手臂麻麻的,似是被什么东西压着一般,他睁开眼,却愣住了…… 那原本睡在自己枕侧的猫儿不知何时在睡梦中化成了人形,正枕着他的手臂,面朝他而卧,睡的香甜,肉嘟嘟的饱满脸蛋儿都被挤的微微变了形,模样有些滑稽,却又可爱的很。 不知不觉间,九霄竟朝着槿清的脸颊凑近了几分,连他自己都不曾发觉,他意欲亲一亲她…… 就在他的簿唇即将触碰到她的面颊之时,槿清倏然睁开了眼。 九霄瞬间愣在了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心中满是被抓包的无措与慌乱。 槿清一双乌溜溜的荔枝水眸目不转睛的盯着尽在咫尺的九霄,她对于九霄的心思毫无察觉,眉开眼笑道:“九霄道长早!” 见她并未察觉自己意欲偷亲她的心思,九霄稳了稳心神,微笑回应道:“槿儿早!” 九霄抬起头,恋恋不舍的拉开了他与槿清近在咫尺的距离。 这个时辰,该是起床晨练的时候了,可槿清还枕着他的手臂,竟让九霄有了几分君王不早朝的心思。 槿清眉眼含笑的看着九霄,九霄亦是如此,这两双漆瞳一对上,就仿佛黏上了一般,谁也不舍得移开片刻。 看清了自己内心的九霄一瞬间便变得直白热烈…… 霁月清风甚是不解,师父一向守时的很,往日里这个时辰他们师父早就起床带着他们晨练用膳做早课了,今日这是怎么了? 霁月清风万分不解的等了半晌,嘀咕来嘀咕去,最终觉得前去敲门问上一问。 那边厢,槿清与九霄的对视已经变的情意绵绵,九霄的手臂更是已经被她枕到了麻木不仁,他却仍是一声不吭。 敲门声响起,槿清与九霄瞬间一哆嗦,眼神中皆是有着几分惊吓。 不等九霄出声回应,门外响起了霁月的声音:“师父,你可还好?怎的还没起?可是病了?” 九霄心中一慌,原来起床的时辰竟然过了这么久,原来他看着槿清竟然看了这么久…… 九霄急忙收回了麻木不堪的手臂,匆忙起身,向着门外应道:“无事无事,一切都好,只是睡过了些。” 门外的霁月与清风对视了一眼,闹心不解与疑惑,师父从不曾贪睡的…… 九霄匆忙起了床,手忙脚乱了起来,四下顾盼了几眼之后,抬起那只尚未麻痹的手臂,将床帐拉了个严严实实,等下开门,霁月清风会照常进来服侍他洗脸穿道袍,这若是被他两个徒弟发现自己清心寡欲的师父床上有个姑娘,这还了得? 九霄正了正神色,上前开门。 霁月清风一见九霄,仍是发现了一丝不对劲儿之处,怎的师父面颊有些红,气息也有一丝不稳。 第一百六十九章瑞兽白泽.收养猫儿 霁月清风担心自家师父,齐齐问道:“师父可是身子不爽?” 九霄压下紊乱的气息,正色道:“不曾。” 九霄说完,却仍是站在门口,没有半分让这两个徒弟进到房中的意思。 两个徒弟面面相觑后,清风上前道:“师父,那让我们进去服侍您吧!” “哦。”九霄应了一声,侧身让出了门口的位置,让两个徒弟进到了房中。 霁月清风虽有不解,但仍是一如往常一般,一进到师父的房间便开始各司其职。 清风拿起道袍,准备为师父更衣,霁月一如往常,去为师父整理床铺。 清风是男子,霁月是姑娘,因此近身伺候的活儿都是由清风来做。 九霄的神情还有些紧张,正欲将手伸进清风递过来的衣裳里,就见霁月正要挂起床帐为他整理床铺。 九霄心中一慌,遭了,怎的忘了霁月要为他整理床铺的事儿,急忙阻止道:“住手!” 清风被吓了一哆嗦,霁月挂起了一边的床帐,不解的转过身看着九霄:“啊?” 九霄彻底慌了,他好怕等下霁月转过头看到槿清,自己师父的床上躺着一个姑娘,这如何还解释的清楚? 见自家师父不语,霁月一阵莫名其妙的转回了头去,打算继续为师父整理床铺。 霁月方才一转头,就见那床上的被子鼓鼓囊囊,还动了动,登时不解的“咦”了一声。 九霄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那穿进袖子里的手也忘记了继续,直挺挺的僵在了原地。 见师父不动,清风举着衣服也只会原地不动,亦是满心满眼的不解。 “啊!”霁月忽而一声惊呼,惊的九霄与清风齐齐一哆嗦。 九霄的喉结动了动,没敢说话。 清风甚是不解:“你鬼叫什么?” 这若是换了往常,清风如此说她,她定是要怼上两句才行,但眼下她可没这个心思,她的心思现下都在师父的床铺上,那被子里鼓鼓囊囊,似有什么活物在蠕动,片刻后就见自被子的边缘,钻出了一只白白胖胖的猫,霁月本就爱猫,这方才叫出了声。 槿清知道自己以着姑娘家的模样出现在九霄道长的床上颇为不妥,便在九霄放下床帐之时便化成了猫儿。 这是槿清藏匿于人间最常用的皮囊,一只肥肥胖胖的白猫。 那槿清化作的胖猫儿一出来,霁月的心就仿佛被融化了一般,急忙将她抱住举起,仔细端详着她的容貌,这猫儿的体型比寻常的猫儿大了许多,生的个胖头大脸,发了腮一般,圆圆滚滚的脸盘上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宛若琉璃,粉嫩嫩的小鼻子犹如六月樱花,一身的白毛蓬松如棉,额间一撮狐尾形状的红毛,甚是惹眼。 霁月越看这猫儿越喜欢,继而便将她抱进怀中,转过头兴奋道:“师父,怎的你这床上有一只猫?” 九霄一愣,心中暗暗松了口气,继而故作镇定道:“昨夜不知从何处跑来的,春日夜凉,我便没忍心赶她走。” 听闻九霄如此说,那霁月的心思活泛了起来,抱着槿清一个脚步跨到了九霄面前,祈求道:“师父,那我们收养她可好?” 九霄的目光落到了霁月怀中的槿清身上,她那一双滴流圆的眼睛正满是期待的看着自己,九霄如何还能说不? 可九霄这片刻的迟疑,霁月便已经煎熬,急忙道:“师父,你看她多可怜啊!就留下她吧!我来照顾!保证不会弄的您浑身是毛!” 一句可怜让九霄心中忍不住发笑,只好应道:“好。” “师……师父,您先更衣可好?”清风极力忍耐的一句话这方才让九霄回过神来,这方才发现他更衣更了一半,手还举着,他不动,清风也动不得,举的手臂都酸了。 回过神的九霄急忙将道袍穿上身,以免累坏自己的爱徒。 霁月则是一见九霄应允,欢呼雀跃的很,抱住槿清便要亲上一亲,忽而忆起了昨日祈福大典之时所见到的那只瑞兽白泽,惊讶道:“师父,她和昨日那只白泽生的好像!” 九霄已经彻底稳下了心神,微笑道:“能长得像瑞兽,定是只有福气的猫儿。” “师父说的对!”霁月兴奋的将槿清抱起,眉开眼笑道:“既然你这般有福气,那便叫做小福禄吧!” 言罢,又抱着槿清嗲着嗓子唤道:“小福禄,小福禄,姐姐去给你做猫饭吃~” 霁月说完,抱着槿清嗲着嗓子,小福禄长小福禄短的走掉了。 清风见那猫儿生的可爱也是喜欢的紧,又见着霁月抱她出去了,心早就跟着飞了,匆匆忙忙的将九霄衣襟上的带子系好,匆忙道:“我去帮霁月的忙!” 九霄无奈摇了摇头,低下头就见自己道袍上的带子被系了个乱七八糟,还有那床铺,也是满床的凌乱,连被子都没迭…… 九霄又是一声无奈的叹息,只觉得自己身为人师的地位要被剥夺了…… 九霄抬手将自己道袍上的带子解开重新系好,又到床前自己整理了床铺,方才坐下了不到一刻钟,便听得一片吵嚷声由远及近。 九霄不解的站起身,就见霁月清风一前一后的追着槿清跑了过来。 猫儿槿清嗖的一下越过门槛,直接窜进了九霄的怀里。 九霄顺势抱住她,不解道:“何事如此慌张?” 霁月追的有些气喘吁吁,控诉道:“师父,这猫儿不肯吃饭!” 话音一落,不等九霄开口,清风便糗她道:“你弄得那饭,连猪都不会肯吃的,更遑论这挑嘴的猫儿了!” “你!”霁月气不过,正欲怼上个两句,却听得师父问她道: “霁月你喂了她什么?” 霁月白了清风一眼,回师父的话:“昨儿剩的香菇油菜,拌了些粥。” “……”九霄没说话,稍一肖想那饭食的模样便知槿清为何不吃了,那寻常的猫儿也许会吃这样的饭食,可槿清是只瑞兽,瑞兽都是吃鲜果,哪有吃粥菜的。 槿清似是要告状一般,两只前爪扒着九霄的肩,眼神委屈的用头去蹭他的面颊,还告状一般的呜咽了两声。 第一百七十章瑞兽白泽.猫儿吃橘 九霄笑而不语,他生性爱静,当初他刚刚任职西陵王朝的国师之位时,先帝赐他这国师府又赐了不少的仆人女使,九霄本是不想留一人,后来念着这偌大的宅院只有霁月清风二人,打理起来也属实吃力,便留下了几人,另又留下了两个厨娘,只因霁月所做的饭食实在是难以下咽的很。 九霄抱着槿清到软榻上坐下,拿起小几上的橘子剥了起来。 霁月见师父似乎是要拿橘子来喂猫儿,吃惊道:“师父你别是傻了吧,这猫儿怎么会吃橘子?” 九霄仍是笑而不语,自顾自的剥橘子,将剥下的橘皮放到小几上,又将撕下来的橘瓣儿捧在手心,凑到了槿清的面前。 槿清探过头,粉樱般的小鼻子动了动,继而便张口吃起了九霄手中的橘子瓣。 猫儿吃东西是用舌头将其卷进口中,这一舔,难免要舔到九霄的手掌心,直舔弄的他痒痒的。 一颗橘子不出片刻便被槿清吃光光,她抬起头,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胡须上还沾着几滴黄橙橙的橘子汁。 九霄抬头,便自己那一双弟子目瞪口呆。 霁月:“这……这猫儿竟会吃橘子……” 清风:“还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九霄笑了笑,将猫儿槿清抱起,言说道:“这只猫儿模样酷似那瑞兽白泽,兴许便是一只与众不同的猫儿吧!” 九霄言罢,那早膳也已经备好,今日因这猫儿的一通折腾,连晨练也省了,师徒三人用过了早膳之后,便做起了今日的早课。 猫儿槿清自然是要跟着的。 九霄端坐于案前,为他两个弟子上早课之时,猫儿槿清就乖乖的趴在了他的腿上,起初还是满目新奇的听着九霄讲着道家种种,听着听着便睡了过去。 槿清再醒来的时候,早课便已经结束了,她睡眼惺忪的抬起头,就听九霄同霁月清风道:“这猫儿爱吃橘子,你二人今日上街,记得多买些回来。” “是。” “是。” 霁月清风二人应声过后,便先后退了出去,提上篮子便上了街。 槿清在九霄的腿上起身,跳下了地,伸了伸懒腰,舒展了筋骨便化成了人形。 一见到了化作了姑娘模样的槿清,九霄又莫名的红了脸,甚至不敢直视她那张可爱的脸蛋儿。 槿清并未注意到九霄的反应是如何,这房中的各处都让她满心的好奇。 做早课的地方供奉着三清祖师的神像,那神像之下便是摆放着贡品与香炉的供桌。 槿清虽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可是自幼便生在林间,哪里见过人间之景,又正是爱玩爱闹处处好奇的年纪,自然是要到处看一看瞧一瞧。 那三清神像雕刻的栩栩如生,看的槿清甚是好奇,她还从未见过三清祖师的神像呢,为了能更好的看清那神像,槿清竟然爬上了供桌。 九霄为霁月清风做早课之时是背对着神像的,自是没发现槿清的小动作,且槿清又化作人形,他又不好意思去看,便一直在装模作样的看着别处,直到耳中听到几声别样的细碎的声响,九霄方才好奇的转过头。 这一回头,九霄当即瞠目结舌,那娃娃正撅着小屁股往供桌上爬! ‘怎么这般淘气!’九霄心中暗道,急忙上前阻止道:“不可!” 九霄乍然出声,将槿清吓了一跳,竟脚下一滑便从供桌上跌了下来。 九霄心头一惊,一个箭步跨上前去将跌下供桌的槿清牢牢的抱进了怀中。 槿清本以为自己会重重的摔在地上,不曾却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下意识的便紧抱住了九霄的脖颈。 见槿清毫发无损的落入了自己怀中,九霄松了一口气,顾不上将槿清放下便急言问道:“可有受伤?” 槿清知是自己淘气,咬了咬下唇,神情愧疚的摇了摇头。 见槿清无事,九霄松了一口气,怀抱着槿清温香软玉一般的身子,竟有些舍不得将她放下。 九霄抱着槿清向前走了两步,到了距离供桌稍远一些的位置方才将她放了下来。 槿清仍是模样愧疚的低头不语,生怕九霄责备她一般,自己初来乍到,人家好心收留自己在这,自己竟然这么没规矩…… 九霄却是哪里舍得责备于她,看着她这副愧疚的模样忍俊不禁,抬手轻轻的掐了掐槿清肉嘟嘟的脸蛋儿,无奈的道:“淘气包!” 九霄言罢,便率先出向门外走去,边走边道:“跟我来吧,我带你转转。” 槿清一听,当即跟了上去。 国师府甚是宽广,几乎处处都经过九霄的整改,原本富丽堂皇的宅子便的雅志至极,曲径通幽,阶柳照花。 九霄协着槿清四处走走看看,带她熟悉这宅子中的每一处,一直到黄昏时分,方才走完了这宅子的最后一处。 槿清显然是有些累了,自是没力气再淘气,变回了猫儿的样子耍赖让九霄把她抱了回去。 九霄没想到槿清这般赖皮,却又觉得她可爱的很,只好认命将那猫儿抱了回去。 槿清倒是不客气的很,竟直接在他怀中睡了过去。 九霄回了房,动作轻柔的将睡着了的猫儿槿清放到软榻上,轻手轻脚的坐在了一旁,端详起了那熟睡的猫儿。 那猫儿生的一张圆圆胖胖的大圆脸,腮边的肉肉饱满圆润,若是寻常的猫儿只怕是公猫才能有这般饱满圆润的脸蛋儿,这模样倒是和化形成人的槿清甚是相似,果然,兽兽无论怎么化形成人,模样多会相似的很。 九霄唇边带笑,忍不住伸手碰了碰槿清的耳朵,看着那猫耳因着他的骚扰而动了动。 他越看这猫儿槿清越觉得心中欢喜,大手抚摸着她头顶顺滑的皮毛,心中暗暗不解,说来也怪,迄今为止这槿清同他也不过相识不到十二个时辰,竟就好像已经情根深种了一般,许是真的前世有缘吧…… 霁月清风吵嘴的声音由远及近,九霄不由得心中一阵无奈,他这对徒弟一贯爱斗嘴的很。 第一百七十一章瑞兽白泽.喜欢师父 zui ji l 霁月清风的声音越来越近,槿清的猫耳动了动,睁开了那双滴流圆的大眼睛,迷茫不解的望向了门口。 门口处,霁月清风一前一后的跨过了门槛。 霁月手中空空如也,步履如飞。 清风手中大包小裹,气喘吁吁。 霁月一进房门,便直奔槿清而去,抱起她便嗲着嗓子小福禄长小福禄短的叫。 清风将买回来的一筐橘子放在圆桌上,气呼呼的正欲说上两句向师父告个状,那霁月却使唤起他来了:“清风,快把刚买的橘子拿来给小福禄吃!” “就会使唤我……”清风嘟嘟囔囔,却还是认命的从筐中拿了橘子递了过去。 九霄看着自己这一对爱徒,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视线落到了桌上那一筐橘子上。 那橘子一个个黄灿灿,油亮亮的,各个饱满鲜亮,一看便知是最贵的橘子,霁月清风跟着九霄倒是不缺钱用,但霁月一向节俭惯了,如今为了槿清倒是舍得花钱了。 霁月剥了橘子喂给槿清,那橘子酸甜可口,槿清一口气吃了三个,直到吃不下方才停嘴。 霁月见她吃饱,将最后一瓣橘子送进了自己的口中,起身掸了掸衣裳,准备用晚膳。夲伩首髮站:jil e h ai.c om 清风松了一口气,走了一下午,霁月又把买的东西都给他拿着,他早就饥肠辘辘了,方才霁月又只顾着喂那猫儿,全然不顾他和师父还在饿肚子。 用过了晚膳,师徒三人便在屋中逗起了猫儿,一直逗到了该就寝之时,霁月将槿清抱起,央求道:“师父,以后让小福禄跟着我睡可好?” 九霄的眼中闪过不舍之情,转念一想,槿清到底是个姑娘家,总不好一直跟着自己一个大男人同床共枕吧,还是跟着霁月的好,忖度片刻,九霄应允了下来。 得了应允,霁月开心的抱着槿清走了。 霁月就这般走了,为九霄铺床的活儿都成了清风一个人的了。 清风对着霁月的背影撇了撇嘴,默默的做起了事。 清风将床铺整理好,便也回房就寝去了。 九霄忽就觉得空落落了起来,槿清不过才同他睡了一晚,他竟就不习惯一个人睡了。 叹了口气,九霄宽去了外赏准备就寝。 方才躺下,忽又听见外面一阵吵闹声。 九霄惊坐而起,只身着中衣便起身前去开门。 房门一开,猫儿槿清便蹭的跳进了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的脖颈不肯撒手。 九霄被吓了一跳,不得不将她抱紧。 身后的霁月紧随其后,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一见那猫儿正被自家师父抱着,顿时开始控诉:“师父,这猫儿不好似不愿意跟我睡!” 九霄微微拉开了些和槿清之间的距离,就见她那一双乌溜溜的眼眸中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其中之意再明显不过…… 他被槿清被这般一看,先前那些什么男女有别不好再同床共枕的心思瞬间飞到了天际,抱住槿清,叹了口气道:“罢了,既然这猫儿喜欢与我睡,那便与我睡好了。” 此言一出,霁月满眼失望,怎的这猫儿这般喜欢师父,眼见着小福禄紧紧的扒在她师父身上不放,师父又如此言说,她也不好强行把她带走,便只好就此告退回去。 九霄抱着槿清关了门,回了房,甫一转身,槿清便从他身上跳了下去,变回了那个窈窕婀娜的可爱少女。 槿清几步来到软榻上坐好,生怕九霄变卦再把她赶走一般,拿起旁边小几上的橘子便剥皮开吃,心想着九霄再变卦,也不至于把一只饿着肚子的她赶出去吧…… 九霄见她吃的开心,便也没阻止,直到她吃光了一个,伸手又要去拿的时候手疾眼快将那一盘橘子先一步拿了去。 槿清摸了个空,满眼委屈的看向了九霄。 九霄其实很吃她这套,却仍是硬生生的忍了下去,言说道:“不准再吃了。” 槿清委屈:“不是你让霁月他们给我买的嘛……” “你今日已经吃了二十五个橘子了!!”九霄笑道:“仔细上火,明日再吃。” 槿清撇了撇嘴,她今日的确吃了许多了,且当下是一点也不饿,生怕九霄赶她出去才不停的吃。 九霄见她似是放弃再吃橘子的打算,将那盘橘子放回了小几上,转头却看见了槿清那粉嫩的唇角之上竟沾着一粒橘子果粒。 九霄想也没想,抬手便将那橘子果粒揩了去,动作自然而然的熟练模样,仿佛已经做过了千百次一样…… 槿清的脸蛋儿软嫩异常,九霄的手指在触碰到她面颊的一瞬间便愣住了,似是流连又似是不舍…… 这一瞬间,槿清也愣住了,九霄的手指温热干燥,却似乎是往她体内注入了一股热流一般,直让她心跳加速…… 槿清抬眼,望着九霄,只觉得九霄的模样宛若谪仙,竟让她有些痴…… 九霄又何尝不是如此,他看着槿清除了痴,还有些恍若隔世之感,好似见到了思念已久的人儿一般…… 可明明,他们就只见了一面…… “道长……”槿清清甜的声音带着一丝空灵:“我们是不是上辈子就相识……” 九霄的手仍在槿清的面颊上,声音清朗却带着些醉意:“也许……是吧……” 烛火摇曳,烛光映在二人的面庞之上,淡淡的橘色温温柔柔,一瞬间的恍惚过后,九霄缓缓俯首低头,意欲吻一吻那粉嫩嫩的小嘴…… 槿清心中一荡,明知九霄的行为有些越礼,可她却丝毫不觉得过分,甚至满心的期待…… 簿唇微凉,槿清闭上了水眸,九霄看不到她的漆瞳,只看到她细密纤长的睫毛,微微翘起,如蹁跹小蝶振翅欲飞一般。 四片甜蜜的唇瓣,似是久别重逢一般,触碰到的一瞬间,便是难舍难分的纠缠不休…… 槿清微仰着头,一双藕臂缓缓抬起,环住了九霄的脖颈,九霄的身子趁势向前一倾,拥住槿清的身子同她一并倒在了软榻之上…… 九霄探出舌尖,槿清便乖乖的张开了小嘴,那火热的舌溜进了她的口中,将她的丁香小舌吸进口中,吻的越发痴缠…… 第一百七十二章瑞兽白泽.瑞兽为妻 九霄的心中一片火热,方才那仅有的一丝丝理智也全然土崩瓦解,他高大的身躯压住了槿清绵软颀长的娇躯,疯狂的吻着她甜软的小嘴…… 在他火热缠绵的吻中,槿清越发软了身子,只觉得身体中似有一团火焰在四处乱窜,最终化为了一汪春水自腿间那一隅流出…… 腿心一热的感觉让槿清既熟悉又陌生,她忍不住扭动着身子,去磨蹭着九霄的身躯。 啪嗒,啪嗒,两声响动先后响起,槿清抬起小脚蹬掉了一双绣鞋,试图用脚去磨蹭九霄的腿,这一动,却不小心踢到了软榻上的小几…… 乒的一声响,小几倾斜,橘子滚落了一地。 槿清吃痛,“嗯”的一声闷哼。 九霄忙不迭的放开了她的小嘴,急切道:“怎么了?” 槿清踢到了脚趾头,痛的将脸皱成了大包子一般。 九霄急忙从她身上起身,槿清得到空当也急忙坐起,抱着脚丫疼到流出了眼泪。 九霄蹲下身,握住槿清的脚踝,脱下她脚上的罗袜,露出那只莹白的小脚丫,拇趾侧面赫然一小片鲜红。 九霄一阵心疼,大手握住她的小脚便急忙帮她揉了起来。 九霄揉了半晌,见槿清没再呼痛方才停手,抬眼去看槿清的面庞。 槿清方才痛出了眼泪,眼尾的睫毛都还湿湿的,模样可怜却霎时惹人疼。 九霄看了看她这张可怜兮兮的脸,又看了看她被撞到通红的小脚丫,方才的兴致俨然全部没了踪影。 九霄站起身,将槿清抱到了床上,吹了灯,放下床帐同她一并躺好,侧过身,哄娃娃睡觉一般的在她身上拍了拍,柔声道:“睡吧……” 槿清点了点头,继而却是一个翻滚,直接将自己整个人都滚进了九霄的怀中。 九霄一愣,就见怀中的人儿的桃花粉面冲着他嘿嘿一乐,微微的带着一丝狡黠的模样像极了一只偷腥成功的猫儿。 九霄宠溺一笑,捏了捏她的肉嘟嘟的脸蛋儿,将被角向上扯了扯,继而又道:“睡吧。” 槿清满眼笑意,满足的点了点头,埋首在九霄的胸膛前睡了去。 九霄看着她可爱的睡颜,眼中的笑意渐深,心思有些活泛了起来…… 迄今为止,槿清与九霄已是相识了两日,可方才他竟然如此的情不自禁,而槿清,竟也丝毫没有觉得意外与抗拒,若不是她不小心踢到了桌角,扰乱了二人意乱情迷的心思,一场云雨只怕是避免不了。 对于他与槿清之间的种种,九霄的心中有些奇怪,却又如此的自然而然,就好像已经他们早就恩爱了许久一般…… 也许真的如槿清所言,他们也许上辈子就相识吧,不然他怎么在第一次见面之时便如此的肯定自己是动了凡心…… 九霄释然的笑了笑,娶个小瑞兽做娘子,好像也还不错…… 槿清就这般的住在了国师府,也一并住进了九霄道长的心里。 转眼数日过了去,府中上下都已经习惯了小福禄的存在,槿清无论是猫儿还是人儿,都生了个讨喜的模样,但凡见过的人就没有不喜欢她的。 熟悉了人间的槿清偶尔也会跑出去玩,九霄不想给她过多束缚,便也不阻止,而槿清每每玩耍归来,都会将去了哪里,见了什么告诉九霄。 九霄每每听着她兴奋的说着些人间的平常事,也一并的跟着满心欢喜。 霁月这几日间一直没放弃诱惑小福禄跟她睡,但无论她使了什么手段将小福禄勾搭走,在睡觉的前一刻她都会飞奔回师父的房中。 对此,霁月有些挫败,却始终没放弃。 槿清与九霄的关系似是已经到了如胶似漆的地步,却虽是夜夜交颈而卧,始终也没有进一步的发展,有了前夕的失控在前做比,九霄日日都要念上数百遍的清心咒,倒也不是他不想同槿清行男女双修之事,只是那次以后他仔细想过,这种事进展如此急切,他怕会吓到槿清。 槿清对情事一知半解,对那云雨之事却是完全的不知所谓,对于与九霄道长的关系,她一切都是只凭直觉,本能的与他亲近,本能的想与他亲亲抱抱,本能的想要与他做更亲密的事情…… 可九霄每次对她亲亲抱抱之后都再无其他,对此槿清有些疑惑,是不是人类之间这就已经算是最亲密的事情了,但直觉又告诉她并非如此…… 又是如此往复的几日之后,万紫千红斗芳菲的晚春之夜,空气中都弥漫着百花香。 亥时,该就寝的时辰到了,霁月又是一如往常那般,将猫儿槿清抱去了自己的房中。 一到了自己的卧房,霁月便将猫儿槿清放在了软榻上。 猫儿槿清在软榻上四下张望了片刻后,一跃跳了下去,开始四足飞奔…… “小福禄别跑!”霁月急忙去追,猫儿槿清却是越跑越快。 槿清加速飞奔,霁月的声音越来越小,一直到跑回了九霄的房门口,槿清却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儿,往日里霁月都是不追她到九霄的房门口都誓不罢休的,怎的今日好像连房门都没出,装模作样的阻拦了她几下便做了罢? 槿清莫名就觉着有些不对劲儿,好奇心被高高的勾了起来,在九霄门口徘徊了片刻后,又折返了回去。 槿清蹑着手脚,原路折返,来到了霁月的窗下偷听。 猫儿槿清站起身,扒在了窗沿上,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 房里面的声音不只是霁月一人,还有清风,他二人在说话。 小兽的听力甚是敏锐,里面的动静槿清听的一清二楚,却是个一头雾水,什么双修,什么舒服,又什么会不会痛…… 槿清乌溜溜的眼中满是不解,他们在说什么? 槿清疑惑了片刻,再次竖起耳朵偷听之时便只听到了霁月的娇喘声,听那声音她好像有些难受…… ‘该不会是清风欺负霁月了吧?’槿清心中暗暗疑惑,却听得霁月一声惊呼,槿清心中一凛,越发确定霁月被欺负了,作势便要冲进门去,可前爪方才刚刚抬起,就又听得清风声音低沉嘶哑的问道:“舒服吗?” 槿清抬起的爪儿一怔,一头雾水,继而就听到了霁月难耐的回应道:“好……好舒服……” 第一百七十三章瑞兽白泽.定情信物 槿清抬起的前爪又放了下来,心中疑惑更甚,这到底是舒服还是难受? 不解的槿清愣愣的站在原地,便又听得那房中又传出了霁月断断续续的娇喘声和好似什么东西的撞击声,一直在啪啪啪的作响…… 槿清虽不懂,可直觉却告诉她这是十分羞臊人的事儿…… 槿清正欲离开,却又被灌了一耳朵淫词浪语,什么小骚货你这里发了水,你这小淫屄是不是早就等着我的肉棒来插…… 槿清面色一红,越发确认了自己的直觉,转身跑开了。 九霄早已经盥洗完毕,正坐在房中喝茶看书,只等着槿清回来一并就寝,可槿清迟迟未归,他心思早就跟着槿清飞了,怎得今日那小瑞兽还没回来?莫不是转了性,不想跟他睡了? 九霄正担忧着,那小瑞兽若是不想跟他睡了,他该如何之时,房门便一声响,继而便是急促的脚步声。 见是槿清回来了,九霄按捺住心中的喜悦,镇定自若的调侃道:“舍得回来了?” 槿清没有说话,化成了人形窝在软榻上抱膝而坐。 九霄见她不语,放下手中的书籍,转头看了过去,就见槿清面颊绯红,坐在软榻上抱膝不语。 九霄心中一沉,起身来到了槿清边上坐了下来,担忧道:“怎么了?” 槿清闻声抬眼,望着九霄的俊颜,方才在霁月门口所听到的娇喘与淫声齐齐涌上心头,那粉嘟嘟的面颊越发红润了几分,她急忙别开视线,遮掩道:“没……没什么……” 九霄不信,正欲追问上几句,槿清却先一步溜回了房,急匆匆丢下了一句给他:“我困了,要睡……” 九霄一看便知她模样不对,心中担心却又见她不想说,也不好连连逼问,神情担忧的追了过去。 他踏进卧房之时,槿清已经宽衣解带钻进了被窝之中,一整个人都缩进了被窝里。 九霄心中暗暗忖度过后,紧随其后脱了鞋子上了床,放下了床帐,将槿清连人带被子一整个拥进了怀中。 有些个话,还是床笫之间说来更容易些。 槿清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被九霄这一抱,竟如同一只大蚕蛹一般。 九霄抬手拨开了被头,只露出了槿清一颗圆头。 槿清仍是面颊绯红,垂眸不语,长睫自她白净的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忽而槿清快速的抬眼扫了一眼九霄,复又垂下了眼眸,面颊更红了,遮掩一般的转过了身去,背对着九霄。 九霄按捺住心头的疑惑不解,将越发将槿清拥紧了几分,二人如将柄并卧的勺子一般相拥在床。 九霄将下巴搁在了槿清的颈窝处,同她耳鬓厮磨,轻轻吻了吻她粉嫩的面颊,继而柔声问道:“发生了何事?槿儿告诉我好吗?” 槿清被这一吻,面颊更红了几分,却仍是垂眸不语。 半晌过后,槿清仍是迟疑不语,满面绯红。 九霄的心越发高高悬起,叹气道:“槿儿,你有何事不能与我说?” 槿清动了动,却仍是没有半分要同他讲话的意思。 九霄心中焦急,循着槿清的反应,开始猜测起了种种可能…… 是自己有何不妥之处惹的槿清如此? 蓦的,九霄猛的瞠目,似乎终于意识到了槿清为何如此…… 九霄心下肯定槿清定是喜欢着他的,而他无疑,更是喜欢着槿清,否则他也不会就这般的与她同床共枕了近半月的光景…… 可也正是因为如此的心照不宣,他便没同槿清有过只言片语的定情之意。 槿儿虽是瑞兽,可到底是个姑娘家,如何会想要就这般的没名没分?她已经与他同床共枕的这般久,若是放到人间,这姑娘家的名节早就栽在他手里了,她对他如此的交付真心,他竟连一句承诺都没有,真是该死的很! 想到此处,九霄将自己骂了一通,继而便收回抱着槿清的手臂,坐起身,神色严肃道:“槿儿,我有话同你讲。” 还沉浸在方才耳闻的风月之事的槿清登时一愣,转过身就见九霄盘起一双长腿,以打坐的姿态坐在了床上,那神情严肃刻板,让槿清在坐起的瞬间脑中便把自己近几日的淘气之事一一想了个遍,实在没想到自己何处会惹九霄如此动怒,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你有何话要与我讲?” 槿清一边说着,一边挪动着小屁股往床的角落里缩,她从未见过九霄如此严肃,莫名的竟有些怕怕的。 九霄哪里会允许她躲避,一把握住她细白的手腕,稍一用力便将人扯到了自己面前。 槿清的力气如何敌得过九霄,只好乖乖的跪坐在了九霄面前,神情忐忑的盯着九霄意欲何为。 九霄倏然就紧张了起来,道家一派的气定神闲,临危不乱的精神全然没了踪影,他紧张到不停的吞咽着口水来稍做平复。 槿清看着九霄那不断上下起伏的喉结,莫名的跟着紧张了起来,也一并跟着吞口水。 九霄深吸了一口气,朗声严肃道:“我……我心悦于你!” “啊!?”槿清登时目瞪口呆,属实没想到九霄会说上这样一句话,被他突如其来的表白惊愕到愣了半晌。 槿清一愣,九霄越发的紧张了起来,却也不知怎的就越发确认了自己的心中所想,吞了吞口水继续表白道:“先前没同你表明心迹,是我疏忽,我……我先向你道歉,但是你不要疑心我对你的心思,我是心悦于你的,千真万确。”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槿清暂时失了语,她呆呆的看着九霄,不知所措。 九霄见她如此反应,只以为她仍是对自己的心意存了疑,急忙起身,到床帐外拿过了一枚随身携带的玉佩,坐回床上便急急的将玉佩递给了槿清,认真道:“这是我的传家玉佩,是我还未入道门之时便一直带在身上的,如今送你,做我与你的定情信物。” 槿清仍是目瞪口呆,九霄见此,握住她的手腕,翻过她的手掌,将玉佩放进了她的手掌之中,继而合起她的玉指,强行让槿清收下了这枚玉佩。 第一百七十四章瑞兽白泽.双修之法 槿清愣愣的,手握着九霄的玉佩,不明所以:“我没有疑心啊……我感觉的到的……” 槿清此言,倒换的九霄不解:“那……那你为何与我赌气?” 槿清越发愣住了:“我没有与你赌气啊……” 话音一落,九霄便不解道:“那你做何不肯理我?” 槿清愣住:“啊?” 九霄继续道:“你从方才进房开始,便神情不对,我问你如何,你也不肯说与我听,难道不是因我迟迟不肯表明心意而在与我赌气?” 槿清听罢,仍是愣愣的看着九霄,缓缓的摇了摇头,她是只瑞兽,不谙于人间定情之礼,她觉得她喜欢九霄,也感觉的到九霄喜欢她,这就够了,还何须言说什么…… 现下却是换成九霄愣住了:“那你神情不对,到底是为何?” 槿清一听,当即又忆起了在霁月门口听到的风月之事,脸蛋儿上方才褪去的红晕便又卷土重来,只觉得喉咙一噎,垂下眼眸,又没了话…… 槿清如此模样,让九霄的心比之方才还有焦急万分,他竟猜不到这小瑞兽的心思了,她竟然对他有秘密了! 九霄心中不悦,嘴上自然不肯就此作罢,誓要刨根问底道:“难不成你还视我为外人?有不能与我说的事?” 九霄不觉间,语气竟有些酸了起来,这几日,槿清几乎什么都与他说,家族之中的事,还是白日里去了哪里玩,见了什么人,都会说与他听,从未有过隐瞒,今日怎的就不肯说了? “当然不是!”槿清急忙反驳道,不等她继续说话,九霄便追问道: “那你为何不肯说与我听!” 槿清握紧玉佩,急切道:“我是不知如何说……” 槿清如此说,九霄心中一阵后悔,只觉得自己方才的言行有些疾言厉色,正欲将她揽进怀中软语安慰一番,却见槿清抬眼问他道:“什么是双修?” 九霄登时一怔,双修一词让他面上一红,结结巴巴道:“你……你从何处听来的双修?” 话音一落,九霄忖度片刻,不等槿清答话便补充道:“你方才的不知如何说,可是与双修有关?” 槿清重重的点了点头,捋了捋事情的先后,组织了片刻的语言过后,开言同九霄说道:“是……是霁月清风……” 槿清只好将方才因着好奇而蹲在霁月门口听来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知了九霄,说到那霁月难耐的娇喘声之时,槿清顿时词穷,无法形容,只好开嗓模仿了起来…… 九霄顿时面红耳赤,方才听着槿清的形容便已经猜到了霁月清风做了什么,如今听得槿清亲自模仿,他不只是听闻了徒弟的双修之事而难为情,而且代入了自己与槿清…… 九霄按捺住心头的燥热,开始念起了清心咒,可那边槿清竟然口述起了彼时清风的淫话…… 九霄的清心咒戛然而止,是再也念不下去了,自己那两个徒弟平日里便爱斗嘴,他们彼此间的心思九霄也是猜到了几分,却不曾想自己那爱徒素来温文尔雅的,床上竟然这般言辞孟浪。 转念一想,九霄心头又有了几分不悦,他们双修就双修,怎么的还被槿清给听了去,这自己要如何与她说? 九霄原本不想这么快与槿清有男女之事,槿清模样生的娇嫩,让他总有一种她还小的错觉,一想到破她的身子,让她吃痛,就总有些不忍心,便一直忍到了今日,自己的徒弟竟都赶在自己前头了…… 一想到这,九霄心中便又有些不舒服了,不行,既然槿清槿清提到了双修之事,索性便将最后一层窗户纸也挑破罢了! 九霄心中的天人交战槿清毫不知情,只满目期待的望着九霄,盼着他快点回答自己霁月清风的双修之事到底什么…… 九霄抬眸,喉结起伏,继而神情有些别扭道:“双修之事,只能身体力行,单单只用言语,是分说不明的。” “哦……”槿清的声音带着满满的失望,满目期待的眸光也黯淡了下去,既然九霄都说分说不明,她也没有办法啊,那眸光逐渐落到了手中的玉佩上…… 九霄本以为槿清会顺着他的话而要求他身体力行一番,却没想到槿清只是眼带失望的垂眸不语,连再追问的意思都没有。 无奈,九霄只得自己将话茬提起:“槿儿,你……你不想试试双修吗?” “嗯?”槿清将眸光从玉佩上转回到了九霄的脸上:“我也可以双修吗?是与你双修吗?” 九霄忍不住发笑:“当然可以,自然是要与我双修的,你若是想与旁人双修,我可是不会允的。” 槿清闻言,顿时眉开眼笑:“那我要!” 言罢,眸光又倏然黯淡,九霄眉头一皱,不解道:“怎了?” 槿清扁了扁小嘴,垂眸道:“方才霁月说,双修会痛的……” 九霄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解答道:“只有初次双修会有些痛,往后便不痛了,且欲仙欲死,好生快活。” 槿清半信半疑:“当真?” 九霄点头,信誓旦旦:“自是当真,否则方才霁月如何会口口声声喊着舒服。” 槿清稍一回忆,便觉得九霄言之有理,且九霄方才那句欲仙欲死,好生快活让槿清动了心思,她人生最快活的事情大概就是遇上了九霄,若是能与九霄行双修之事,岂不是快活上再加快活,既然如此,初次的那一点点痛倒也不算什么了,眼一闭,忍一忍便过去了…… 槿清如此想着,抬起头之时便已是满目期待,看着九霄道:“那我要!” 九霄那颗尚且担心槿清不愿的心落了地,他舒展眉宇,对着槿清张开了双臂,温柔道:“过来。” 槿清手握着玉佩跪坐起来,直接扑进了九霄的怀中。 九霄接住她,将她环抱在怀中,继而抱着她动了动,让槿清背对着他坐在了自己的怀中,见槿清手中还握着那枚玉佩,想着这若是等下云雨起来还不知要如何翻滚折腾,砸碎了割伤了槿清可就不成了,便伸手想要拿过放到帐外的床案上去。 第一百七十五章瑞兽白泽.前尘往事 槿清一见他要拿自己手中的玉佩,急忙护住:“送我了不准要回去!” 九霄忍不住失笑:“既是送你的定情信物,我如何会抢回去?我是要帮你放好,等下折腾起来,弄碎了如何是好?” 槿清顿时为自己的举动而略微感到羞愧,抬手便将那玉佩交给了九霄。 九霄伸手出帐外,将那玉佩稳稳的放在了床案之上,继而收手回来,环抱住了槿清的身子。 心痒了起来,九霄却忽而又有些怯了手。 槿清见他迟迟没有动作,微微动了动身子,侧目仰头,不解的看着九霄。 九霄回望着她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和肉嘟嘟的白嫩脸蛋儿,吞了吞口水,竟有些紧张了起来,提议道:“不若,我们先说说话?” 槿清又有些不解了起来,怎的双修之前还要有什么仪式的吗? 不过,既然九霄都如此说了,那便是要如此的吧…… 槿清点了点头:“好……” 话音一落,却是出奇的安静,九霄竟没了话…… 沉默了片刻后,九霄清了清嗓,提道:“槿儿,关于我,你可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槿清抬起头,沉吟片刻道:“那……你和我说说你儿时的事吧……” 九霄眸色略微黯了黯,他的幼年时期算不得什么快乐开心,甚至算不得安逸,他一直不太愿意提及,连霁月清风都不知道,但如今槿儿问起,他也不想隐瞒。 凤眸眸中的黯淡逐渐削薄,继而变的温柔,他将槿清抱紧,下巴自她身后搁在了她的肩上,同她脸贴着脸,耳鬓厮磨中,娓娓道来…… 九霄原本出身一个商贾世家,虽不是富可敌国,却也是当地数一数二的富户。 那富户的家主,也便是九霄的爹爹是个好色之人,家中妻妾成群,儿子女儿一大堆,九霄虽是正妻所出,但其母正直,不愿同那些莺莺燕燕去争宠,生下了九霄之后整颗心都在儿子身上,便更不屑与那些莺莺燕燕争些个什么。 而那些小妾,见家中正妻无心争宠,便将争斗的心思放在了旁的姨娘身上,今日她给她下毒,明日她给她落胎,家中闹腾的很。 宅子中的争斗多了,人命便也多了。 九霄的娘亲心善,见不得那些无辜的孩子一个又一个的丧命,却又无能为力阻止这内宅争斗,只好在那些孩子丧命之后前往道观为他们做上一场往生道场。 九霄自幼便跟着娘亲前往道观,日子久了便对道家之法兴趣渐浓。 后来九霄逐年见长,对道家文化的兴趣也是水涨船高,越发的想要做一名游历四方的道人,但父母健在,他也不好就此皈依去云游四方。 九霄十六岁那年,家中的兄弟已是基本都长大成人,开始为着家中的祖业纷争不休,闹的一出又一出,直将老父亲气的吐血身亡。 父亲一去,家中这担子便都落到了九霄娘亲的肩上,这是何等的一摊烂摊子,母亲如何经得住这等操劳,没多久也随着父亲去了。 没了掌事的,家中这些小妾彻底的翻了天,一些个没儿子的,见着当家主母也没了,无人做主,便席卷了些值钱之物,连夜潜逃而去。 九霄见家中如此,心灰意冷,便就此离家,皈依了道门。 而那玉佩,是母亲生前最为喜爱之物,九霄便将其带在了身上,而旁的身外之物,九霄也不屑去争。 那些只顾着整敛财的莺莺燕燕连九霄的离去都不曾知晓。 九霄便就此皈依了道家,初入道门之时,九霄跟着师父云游四方,后来师父羽化成仙,只剩九霄一人,他仍是继续云游四方,也就是在这时,机缘巧合之下他救了先帝。 彼时先帝狩猎,竟被一只鹿妖缠住,那鹿妖一族因着被皇家狩猎,每年都要死伤无数,便是恨极了这先帝。 恰巧九霄在此,动用了法术超度了那些被射杀而死的鹿妖的怨气,又要先帝取消了狩猎这一习俗,并保证每月初一十五都烧香供奉那些死去的鹿,这方才算是了结了此事。 为此,先帝对九霄甚是感激,便回宫设宴款待,九霄推辞不过,便只得前往。 不曾想那宴方才行进到一半,便有一妃子哭哭啼啼慌慌张张的前来,说是三皇子要不行了。 那三皇子便是当今圣上,彼时方才八岁。 那时的三皇子是被巫术所害,太医们皆是束手无策,看不出个所以然。 先皇猛然一惊,便想起了他九霄。 九霄原本不想过多参与皇家之事,但却看出了那三皇子身上的龙气,这孩子若是有佯,怕是西陵王超江山有损。 见此,九霄方才出手破了戕害三皇子的巫术。 三皇子为先帝最为喜爱的皇子,想要害他的人跑不出后宫那群嫔妃。 可这等厌胜之术,取证颇为不易,即便是找到了证据处置了元凶,也难保旁人不会起这等心思,为保皇子平安,先帝说什么都要将九霄留下,并允诺了高官厚禄。 九霄并不想为官,更不想以这种方式为官,便想要拒绝此事,可夜观天象之时,又观出了西陵王超的帝星黯淡,便起了六爻卦,自卦相来看,那三皇子若无人庇佑,想是平安长大都难,若是这帝位落到了旁人之手,这西陵王超的百姓只怕是要遭了难了。 如此一来,九霄不得不留了下来,但却拒绝了先帝所给的高官厚禄,一直到十年后,三皇子在九霄的庇佑之下平安长大,先帝驾崩前夕,为了能让九霄名正言顺的辅佐自己儿子,方才求着他接受了国师一职,九霄见先帝诚恳,又是临终所托,也不得不应了下来。 九霄方才二十六岁,便身居如此高位,自是许多人不服,没少上奏参他,好在如今的圣上谨记先帝嘱托,从未动摇过对九霄的信任。 “再后来,便是新帝登基,举行祈福道场,也就是那日,遇见了你……”九霄的声音低沉婉转,似是在诉说着别人的故事一般。 槿清听的入了迷,心情也跟着他的故事跌宕起伏,她没想到九霄有着这样的过去,她一直以为九霄身居高位,也一定会如她一般,是被百般娇宠着长大的…… 第一百七十六章瑞兽白泽.双修之事h 槿清不会掩饰自己的心思,心中想着什么全在脸上,而槿清的成长经历,九霄也是知道的,如何猜不到她在想什么。 九霄见着槿清那心疼自己的模样,忍不住吻了吻她的面颊,岔开话题问她道:“是不是困了?” 槿清闻言猛的摇了摇头,正色道:“我们还没双修呢,我不困!” 九霄眼底一片温柔与笑意:“好,我们这就双修。” 言罢,挑起槿清的下巴,吻上了她的小嘴。 槿清背对着九霄,侧着头与他接吻,干脆整个人都瘫软在了他的怀中。 九霄收紧手臂,一手环住她的柳腰将她抱紧,一手扯开了她寝衣的带子。 衣襟散开,露出了里面那一袭绯红色的兜衣,胸前的刺绣牡丹被她胀鼓鼓的奶儿顶的凸出,如若真的花儿一般。 大手抚上了那朵牡丹,揉摸上了那胀鼓鼓的奶儿。 槿清只觉得一股热流流窜进腿间,她忍不住夹紧了双腿,当即吟哦一声,连那莹白的耳垂都染上了一层嫣红,九霄见此,急忙放开了她的小嘴,问她道:“有何感觉?” 言罢,细细碎碎的吻落在了槿清的雪颈间。 槿清仰着头承受着他的亲吻抚摸,不自觉的眯起眼眸,哼哼唧唧道:“有……有点热……” 九霄闻言抬头,槿清的雪颈间留下一颗殷红的小草莓,继而问她道:“槿儿哪里热?” 槿清扭动了几下身子,缓缓将夹紧的双腿张开,乖乖回答道:“这里热……” 九霄循着槿清的示意看了过去,那一双颀长的玉腿微微曲起,饶是还着着寝裤,九霄也不难想象的出那双玉腿是何等的欺霜赛雪…… 与槿清略有不同,九霄是心头一热,跨间也是一热,那欲根瞬间挺立,如一根火热的铁棒一般,顶在了槿清的腰际。 九霄不做隐忍,另只手径自探入了槿清的寝裤中:“我来摸摸槿儿这处有多热……” 九霄的手指触碰到槿清的腿间嫩肉之时,槿清瞬间媚叫出了声:“啊……” 男人的长指骨节分明,隔着亵裤揉摸着那处嫩花,不过三两下,便将那花儿揉出了蜜汁,湿滑一片。 槿清只觉得自己腿间的那一处被九霄一摸一揉,她连骨头都跟着酥了一般,忍不住在九霄的怀中扭动起了身子。 这一动,小屁股便磨蹭到了九霄的欲根,那欲根昂扬挺立,坚硬无比,槿清这一蹭,直接蹭了九霄一声闷哼。 槿清磨蹭的动作暂且停了停,不解的侧过脑袋,水眸潋滟,满是不解:“你怎的带了棍子在身上?” 九霄哭笑不得:“这棍子可是长在我身上的。” 九霄言说间,手上抚弄槿清的嫩花儿的动作却并未停止,直弄得槿清难耐却又对九霄的话甚是不解,发问的语气中都是娇吟的调调:“那怎的我身上没有长棍子?” 九霄越发哭笑不得:“槿儿若长了这肉棍子,便是男人了。” 槿清转回了头,脸上的神情仍是难耐又不解,控诉着这根肉棍子九霄有而她没有真是不公平的很:“凭什么你有我没有!” 九霄看出了她的心思,抱紧了她,附耳道:“槿儿不是也有我没有的东西嘛。” 槿清抬起绯红的面颊,疑惑道:“什么?” 九霄笑而不语,低头咬住了槿清颈后那兜衣的带子,大手又寻到了兜衣在她身后的那处带子,同时轻轻一拽,那兜衣便滑落而下,露出了槿清胸口的一片玉肌与娇乳。 槿清的人本就生的嫩,脸蛋儿已是莹润无瑕,犹如婴孩一般,胸口这处不大不小,饱满挺翘,更是嫩生生的仿佛是杏仁豆腐一般,奶尖尖那处一小圈粉红,环绕着那乳珠儿,犹如春日里盛放的桃花一般。 九霄暂且将在槿清腿心处揉摸的大手抽出,双手并用,各握住了槿清两侧的娇乳,揉摸道:“就是这处。” 槿清低头望去,就见九霄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正揉着自己的胸乳,那乳肉都从他指缝间溢了出来。 槿清虽本能的渴望着与九霄肌肤之亲,可于男女之事上到底也是个生涩的,她略略的知些男女之事,却又不知该如何行这男女之事,这事儿和亲亲抱抱不同,真到了此时,竟有些无措了起来。 那寝衣自扭动间自槿清的玉雪香肩滑落而下,卡在了臂弯处,毫无蔽体之用,她一整个上身都在九霄面前显露无疑。 那乳珠儿在九霄的揉摸之下已然坚硬挺立,九霄见状,揉摸她胸乳的双手微微用了些力,时而轻轻拨弄那挺立的乳珠儿,那乳珠儿甚是敏感,每触碰一下,槿清便是一个颤栗。 槿清初尝情事,九霄亦是如此,可九霄比之槿清到底多了些书中的经验,他尝试用着书中所学,撩拨着槿清的情欲,不想在她与他初次的双修之事上留下一星半点儿不够愉悦的回忆。 “啊……这……这就是双修吗?”槿清侧目抬眸,凝望着九霄的俊颜。 九霄温柔一笑,解答道:“还不是。” 槿清难耐的追问道:“那……啊……那怎样才是?” 九霄听罢,大手划过她平坦的小腹,再次探入了槿清的腿间,这次竟是直接探入了亵裤之中,槿清顿时一颤,九霄亦是。 这是他第一次揉摸槿清的这处,竟是有些出乎意料的娇嫩,书中说女子的私处芳草萋萋,一如男一一般,生着耻毛,只有少数的女子这处是光洁无毛的,而槿清的这处,正是光洁无毛,软软嫩嫩。 许是白泽一族皆是如此吧,槿儿非人,自然与人不同…… 九霄如此忖度着,手上贪婪的揉摸起了槿清腿间的嫩肉。 槿清的花穴先前已经被揉摸过一番,早已经汁水淋漓,九霄的手指就着那滑腻腻的春水,如若一只花丛中采蜜的蜂儿一般,肆意的各处游走。 槿清只觉得那又酥又麻的感觉越发强烈,让她越发的忍不住在九霄的怀中扭动着,恨不能让九霄再用力一些,可她这一扭,那小屁股又要磨蹭着九霄的欲根。 九霄亦是被她磨蹭的难受,声音沙哑低沉道:“槿儿也摸摸我的可好?” 第一百七十七章瑞兽白泽.唇下品花 yu w ang 话音一落,槿清便有些不解的望向了他,九霄会意,便用胯下的那巨物顶撞了一下槿清的小屁股。 “啊……”槿清娇吟一声,亦是即刻会意,九霄摸着她的那处,她总该也有个回应才行,怎的好就这般只顾着享受,凡事都讲究个你来我往才对。 思及此,槿清动了动,将小手伸进了九霄的寝裤之中…… 手中的粗大肉棒一片火热,脉络遍布,凹凸不平。 那温热柔嫩的玉指方才触碰到那火热的欲根,九霄便是一声闷哼,从未有过酥麻爽感直上天灵盖,直让他头皮发麻…… 一瞬间,九霄竟有些担心,自己那物方才只是被槿清摸一摸便要如此,这今朝沾了她的身子往后还了得?这胖娃娃还要日日在他身边,还不叫他精尽人亡? 九霄肖想的这片刻,槿清那小手已经开始撸动起了他的欲根。 那小手软软嫩嫩,动作缓慢生涩,却带给了九霄最为强烈的欲望,他的喘息声随着槿清撸动她欲根的动作而逐步加重,抚弄着槿清蜜穴的手也不自觉的加重了些力道。 时而指缝轻夹那花瓣儿,时而指尖撩拨花蒂,直将槿清的蜜水撩拨的一汪接着一汪。 九霄揉弄着那处汁水淋漓的蜜穴,顿觉口干舌燥,倏的抽出手将槿清压倒在床,急切道:“好槿儿,快让我吃一吃你。” 语毕,便将槿清的寝裤连同亵裤一并扯了去。 槿清还来不及羞上一羞,九霄便埋首在她胸前,双手握着她的一对娇乳,凶猛的舔吃着。 槿清稍一垂眸,便见九霄将那一整个奶尖尖都吃进了口中…… 槿清只觉得那酥麻之意再次席卷,让她忍不住在九霄的身下哼哼唧唧的扭动着娇躯,一双小手忍不住去推拒九霄的肩,却又似是欲拒还迎一般,惹的九霄吃的更凶。 九霄吃的越凶,槿清推拒的力道便越是弱,最终全然软了下来,虚虚的抚在了九霄的肩头。 九霄恋恋不舍的吮吸了一口她的奶尖尖,继而那簿唇便开始向下游弋而去。看后续章节就到:y uzhaiw uh.xy z 簿唇一路向下,小腹平坦,杨柳纤腰似不盈一握,连肚脐都浑圆可爱的紧,一直到那白嫩的花户之处,停了下来…… 那花户白生生,嫩乎乎的,一条肉缝将那饱满的花唇一分为二,上面还沾着晶莹剔透的蜜液…… 他舔了舔干燥的簿唇,俯首吻上了那娇嫩的花户。 “嗯……”槿清一记颤栗,用手肘撑起上半身向着自己腿间看了过去,却还不等她看清一二,九霄便探出舌尖舔上了她的花蒂…… 槿清只觉身子一软,浑身力气被抽走了一般,无力的躺回了床上。 九霄尚且身着寝衣,颇有几分衣冠楚楚之感,却是埋首在少女的颀长玉腿间,对着那娇软的嫩蕊连番的舔弄不止。 唇舌何等灵活,这舔弄所带来的酥麻快感比之抚弄要强烈上数倍不止。 槿清仰面在床,娇喘不止,那双颀长玉腿搭在九霄强劲的臂膀之上,因着他的舔弄时不时轻颤,珠圆玉润的脚趾也紧紧的蜷缩着。 蜜穴在九霄的舔弄之下越发蜜液泛滥,他轻轻一吮,那蜜液便溢满唇齿,那蜜液微甜,带着幽幽的媚香,沁人心脾,蛊惑人心。 九霄闭上了眼,喉结上下浮动,贪婪的吞咽着槿清的蜜液。 槿清被他舔弄的越发战栗连连,那酥麻的快感越发猛烈,在九霄忽而含住她的花蒂吸吮之时攀上了顶峰。 泄身的感觉对于槿清来说无比陌生,却偏偏又无比强烈,槿清有些抵挡不住,一双小脚丫胡乱的踢蹬着,踢到九霄健硕的肩头,用力蹬着,想要从九霄的唇下逃离开。 九霄哪里肯允,大手一把握住槿清的柳腰,阻止着她逃离。 姑娘家的力气哪里敌的过男人,九霄这一握,直接让她无法动弹,只能徒劳的踢蹬着两只脚丫儿。 九霄的簿唇含住那花蒂用力一吮,槿清的媚叫声陡然高涨,那纤细的柳腰也微微挺起,弓起了紧绷的身子,将蜜水喷进了九霄的口中。 九霄长舌席卷,将槿清的蜜水尽数吞咽而下。 槿清泄过身子之后,浑身绵软,弓起的腰身也软了下来,一声微响,槿清无力的躺回了锦褥之上。 待将那蜜水尽数吞咽而下,九霄方才恋恋不舍的自槿清的腿间起身,凝望着那处被他吻到绽放的娇花,那白嫩嫩的花唇被吻的嫣红,粉嫩的蚌肉微微外翻,连那花蒂都被吻的胀大了几分…… 九霄只觉得胯下一热,那欲根越发的难耐了。 九霄抬起头,就见槿清水眸半睁半阖,红润的小嘴微张,娇喘不止…… 他顿时眸中一热,方才没有吹灯,现下昏黄的灯光映照在槿清的身上,灯下观美人,无一处不让九霄心头炙热。 这是他二人第一次赤诚相见,槿清满眼的怯意与羞涩,却又莫名的觉得这是一件习以为常的事儿了…… 九霄凝望着槿清的娇躯,颀长窈窕,玲珑有致,一如他想象之中丝毫不差,明明是第一次见,却莫名的觉得她这具娇躯他已经见过无数次了…… 槿清看了一眼九霄,他虽肤色白皙却身躯壮硕,胸前的肌肉块垒分明,张狂又不失含蓄,直看的槿清娇羞不已,移开了视线却又总余光偷偷看着。 虽满心害羞,槿清却又有些好奇,这样子就是双修了吧!真的好舒服啊!只是,方才九霄不是说,初次双修会痛的吗,怎的一点都不痛? 想到此处,槿清含羞带愧道:“双修……完了吗?” 九霄栖身将她压住,温柔一笑:“不,这才要开始呢!” 话音一落,槿清一声惊呼,九霄分开她的一双长腿,将欲根抵在了她的腿间,那火热昂扬的热铁正磨蹭着她腿间的软肉。 槿清微微抬起头,看不到九霄胯间昂扬的巨物,只看到他的一片黑色密林,疑惑道:“是要插进去吗?” 九霄颔首称赞:“槿儿真聪明!” 那欲根寻到了槿清的穴口处,微微用力刺入了几分,槿清当即娇吟不止。 第一百七十八章瑞兽白泽.恣意情浓h 九霄停住了挺入的动作,俯下身将槿清的身子覆住,继而抬手将槿清一整个抱在怀中,槿清的下巴正抵在九霄的颈窝处,他抱着她,附耳低语道:“若是痛了,就咬我。” “嗯。”槿清应声点了点头,抬起一双藕臂环住了九霄的脖颈,为着等下的吃痛做起了准备。 九霄满目疼惜的吻了吻她肉嘟嘟的面颊,继而便挺胯,将那粗大的欲根刺进了槿清的蜜穴之中…… 撕裂的痛感猛然席卷,槿清“啊”的叫出了声,编贝一般的银牙“啊呜”一口咬住了九霄的肩头。 九霄挺胯刺入的动作暂且挺了下来,他那粗大的欲根方才只入了不到一半,血丝便已经顺着槿清的小屁股流淌而下,洇红了锦褥,化作了点点红梅。 肩头被槿清咬的微微发痛,但九霄却觉得全然算不得什么,一动不动的被她咬着,只盼着能减少些她破身的疼痛。 半晌后,九霄感觉槿清紧紧抓在自己臂膀上的小手逐渐松了下来,咬在自己肩膀上的小嘴也逐渐松了开来。 痛感退去之后,槿清便觉得蜜穴之中隐隐有些空虚和一种难以形容的痒,只盼着九霄能更深入些才好。 槿清忍不住的扭动起了小屁股,口中也哼哼唧唧了起来。 九霄抬眼,见她哼哼唧唧,还嘟着小嘴,似有些欲求不满的模样,他心知肚明,挺胯将欲根又插入了几分。 “啊……”槿清媚叫一声,语气中满是舒爽之意,全然没了先前的痛感。 九霄见状,沉下腰胯,开始缓慢的抽插了起来。 九霄的欲根一抽一插,将槿清蜜穴之中那难以形容的痒感化作了难以形容的酥麻感,爽的槿清哼哼唧唧叫个不停。 槿清本就生的可爱,这一哼唧越发的可爱了,却又是因着情事而哼唧出声,直接让九霄的心软的快要融化了一般,他挺起上半身,握住槿清的腰侧,开始加速插弄着槿清的蜜穴。 九霄每一挺弄,槿清便被顶的身子一酥,媚叫一声。 抽插挺弄间,精巢将那白生生的小屁股拍打的泛红。 二人明明是第一次云雨,可九霄却对槿清的身子了如指掌,每一下挺弄都朝着她的敏感之处撞了去。 那欲根在蜜穴中进进出出,每一下抽出都似乎能带出里面翻转的媚肉,那媚肉似是不舍欲根抽出一般,狠命的吸缴着。 九霄垂眸,身下的娇人儿被他插的哼哼唧唧摇摇晃晃,一对娇乳蹦蹦跳跳,乳波翻涌,上面的小嘴在娇喘,下面的小嘴却将他的欲根吃的紧紧的。 九霄只觉得血脉喷张,再想克制已是不能够,他一手握住槿清的腰肢,一手按住她圆润的香肩,狠命的插弄了起来。 灭顶的快感直冲天灵盖,槿清的媚叫一声高过一声,不住的扭动在他身下扭动着身子。 九霄抽插挺弄间,似是感慨又似是难耐的叹气道:“我的槿儿,你这处又湿又紧,当真是处销魂窟!” 语毕,便又是一阵凶狠的抽插挺弄后,九霄俯下身,如同野兽撕咬猎物一般的在她的脸蛋儿肩颈处疯狂的亲吻,似是要将她吃进腹中一般。 槿清有些怕了,扭动着身子偏过头去躲避着九霄疯狂的亲吻,可怜兮兮求饶道:“轻……轻点……别咬我呀!你要吃掉我吗?” 槿清的娇娇软软的求饶声听在九霄的耳中,犹如春药,他疯狂的吻至她的耳畔,低吼道:“我就是要吃掉你!” 言罢,便又是撕咬一般的吻着她的脸蛋儿,那肉嘟嘟的白嫩脸蛋儿瞬间被啃吻的粉红一片。 亲吻间,九霄挺腰送胯,疯狂的肏弄起了槿清的蜜穴。 槿清已经无暇九霄说了什么,她只觉得自己的蜜穴在九霄的抽插之下那酥麻的快感越发强烈,犹如潮水般将她淹没,让她除了哼哼唧唧,只能发出几声似是哭腔的媚叫。 槿清的腿间已是一片泥泞湿滑,那又粗又长的大家伙直捅进蜜穴,来回抽插间,那两片蚌肉已经是可怜兮兮很,东倒西歪的附在那欲根之上,整个嫩蕊俨然已被插弄成了盛放的娇花。 在九霄带给她的一波儿胜过一波儿的快感之中,槿清紧绷着身子,只觉得腿间已经被撞的麻木了一般。 槿清无法言明九霄带给她的感觉到底是如何,只觉得自己宛如被抛上了云端之中,周身皆被温热绵软的云彩包裹,真真是担得住一个欲仙欲死。 九霄的欲根远比常人的要粗长硕大上许多,每一下都可以撞击到她的敏感之处,带给她最为销魂蚀骨的快感,若是他将欲根整根贯穿,只怕也能轻而易举的插入她的胞宫之中。 抽插之下,那蜜穴越发的淫水连连,槿清的娇躯扭动的越发激烈,媚叫之声也越发高亢。 九霄见她的模样便知她即将高潮泄身,大手松开了她的香肩柳腰,抚上了她胸前的两只来回弹跳的玉兔,一手握住一边,爱不释手的把玩着。 锦褥丝滑,没了肩上与腰际的禁锢,槿清没几下便被撞的向上滑了一截儿,九霄只得暂且放开她的娇乳,一把握住她的腰肢,向下一拉…… 只听得噗的一声微响,那欲根整根没入了槿清的蜜穴之中,圆润的顶端竟一下就顶到了胞宫口。 娇嫩的胞宫口被这一顶,快感何等的强烈,竟直接将槿清顶的丢了身子…… “啊……”长长的媚叫声中,槿清再登云端…… 九霄停止了挺弄抽插,盯着身下的娇人儿目不转睛,眼见着她颤抖连连,媚叫不止,星眼半睁,穴中一鼓作气喷出的春水将他耻毛都打湿了…… 槿清泄身喷水的模样,当真是美极了,也媚极了…… 泄了身子的槿清软了身子,绵软无力的躺在床上,浑圆的娇乳因着她的喘息而起起伏伏…… 九霄还未射精,欲根涨的发疼,他又怜惜她是初尝情事,不舍得要她太多,见她泄身,便沉胯刺了几刺交出了元阳。 那元阳滚热,直接又将槿清烫的连连颤抖。 九霄俯下身,拥住槿清的身子同她温存了许久,继而吻了吻她肉嘟嘟的腮颊,起身道:“我去打水。” 九霄起身,动作轻柔的缓缓将欲根自槿清的蜜穴之中抽出。 第一百七十九章瑞兽白泽.未来师娘 欲根的抽离,又惹得槿清哼唧了几声。 槿清躺在柔软的被褥之上,一双玉腿根本合不拢,只能敞开着双腿,露着腿间的一片葳蕤春色。 被射进花径深处的元阳没了欲根的阻挡,一股脑儿的涌了出来,混合着槿清的蜜水与血丝在她臀下汇聚成了一片淫靡的旖旎之景。 槿清扯过被子,略略的盖住了自己的胸乳与花瓣,不等九霄回来,她便困极,直接睡了过去。 九霄披上寝衣前去打水,回来的时候槿清已经睡着了。 九霄轻手轻脚的放下水盆,春日的夜晚还有些微微的凉意,那水盆中的热水正散发着缕缕热气。 九霄将帕子放在热水中浸湿,掀开了槿清身上的被子,动作轻柔的为她擦起了身子。 槿清睡的熟,九霄为她擦身子她也丝毫没有转醒的迹象。 槿清身上满是欢爱的痕迹,尤其是肩颈和胸口处,满是亲吻所致的红痕。 九霄不由得心头一阵愧疚,动作越发的轻柔了几分,忆起方才自己那犹如野兽一般的亲吻,一阵面红耳赤。 九霄将擦拭过的帕子放回热水中洗了洗,继而抬手分开了槿清的一双颀长玉腿,腿间风光霎时间暴露在眼前…… 那原本白嫩嫩的花户和小屁股此时依然绯红一片,蚌肉外翻,穴口紧闭,浓精混着鲜血与蜜液在她小屁股之下汇聚成了一小片。 这一片狼藉的私处似是在昭示着九霄的“罪行”,让他越发的愧疚不已,越发的面红耳赤,那欲根竟也跟着凑起了热闹。 九霄别过视线,饶是槿清睡着不会发现,他仍是换了个姿势来掩盖自己腿间的帐篷,急忙拿过洗好的帕子为她清理起了私处。 这私处何等敏感,那帕子甫一触碰到槿清的花户,她便皱着眉嘤咛了两声。 九霄为她擦拭的手瞬间一滞,看着槿清只是哼唧唧并没有醒过来的迹象,这方才松了口气继续为她擦拭私处。 初尝云雨的槿清实在是累极,一直到清理完,她都只是哼唧唧了几声没有醒过来。 九霄将擦拭过的帕子放回了水盆里,看着那一盆清水因着自己的浓精而变得浑浊,脸上又热了起来,低下头,端起水盆快步走出了房。 当九霄将水倒掉,再次回房的时候槿清已经抱着被子滚到了床的里侧,背对着他,骑跨着被子侧身而躺,纤细的腰肢和挺翘的雪臀,粉嫩嫩的花户隐隐可见。 九霄吸了一口气,别过了视线,上了床躺在了槿清的身后,长手搂住她的柳腰,将槿清捞进了怀里。 槿清背对着九霄,睡的香甜无比,一动不动,乖乖被抱着。 九霄的大手就搁在了槿清的小肚子上,不自觉的摩挲着她平坦的小腹,方才他将元阳都射了进去,可槿清原身是只瑞兽,也不知她能不能怀得上他的娃…… 若是…… 九霄忍不住开始肖想槿清大着肚子的模样了…… 如此想着,不多时,九霄便也睡了过去。 柔情蜜意,相拥而眠,一夜无梦。 翌日清晨,霁月清风又是难得一见师父没有准确起床。 那九霄温香软玉抱满怀,哪里能这么快的醒过来? 一直到霁月清风敲门来叫,这二人方才醒了过了来。 听闻敲门声响,槿清惊坐而起,察觉到自己还裸着身子,更是惊慌,作势便要化作猫身,却被九霄阻止,他言道:“你不必再装猫儿了。” 槿清不解:“为何?” 九霄暂且不答,朗声对着房门的方向说了句稍等,继而转回头,抬头摸了摸她略显凌乱的头,眸光温柔:“我们既已双修过了,你便是我的娘子咯,早晚我们是要成亲的,他们是我徒儿,便该称你一声师娘,哪有师娘是只猫儿的。” 九霄说完便起身撩开床帐为她拿衣裳。 槿清却是愣愣的坐在了床上,抱住胸前的被子挡在胸前,成亲?双修了就一定要成亲的吗?怎么双修之前九霄没同自己说啊…… 九霄拿了衣裳回来,见槿清仍在被窝里发愣,也不催促,索性将她一把抱起,让她站在脚踏上,为她穿起了兜衣…… 槿清一惊,一把夺过了兜衣,慌忙道:“我自己来。” 九霄反手将兜衣夺回,为槿清穿上了身,一边动作一边言说道:“昨夜里双修,你身上我哪里没看过没摸过?怎的倒害羞起来了?” 槿清的面颊瞬间一片绯红,垂下眼眸乖乖的让九霄为她穿衣裳。 九霄上前一步,撩开槿清的披散在身后的青丝,将兜衣的带子系在了她的后脖颈处,系好之后还趁机在她的脸上偷香了一口。 槿清被亲的一愣,那肉嘟嘟的脸蛋儿越发红润了几分…… 九霄为槿清将衣裳穿好,方才起身去开门。 霁月清风在门口等了很久,本以为会一如往日,一开门便能看见小福禄,可踏入房中的瞬间,霁月清风却齐齐愣在了原地。 师父的房中哪里有小福禄的影子,却多了一位甚是漂亮可爱的姑娘。 槿清被九霄牵着手带出来以后,便一直低头不语,害羞到不敢抬头。 霁月有些奇怪,那姑娘生的一双乌溜溜的荔枝大眼和一张肉嘟嘟的桃花粉面,额间竟还有着和小福禄一模一样的狐尾花印记,怎么看都和小福禄有些神似…… 霁月清风面面相觑后又齐齐不解的看向了九霄。 槿清垂眸不语,局促不安了起来。 九霄眸色温柔的看了看神情紧张的槿清,伸手揽过她的身子,面相两个徒弟道:“这位姑娘便是小福禄……” 此言一出,霁月清风瞠目结舌,眸中惊讶不已,直勾勾的盯着槿清,他们身为道士,竟然看不出小福禄是只猫妖! 九霄看出了两个徒弟的疑惑,笑了笑,继续解惑道:“她是祈福那日现身的白泽,并非猫妖,也是你们未来的师娘……” 霁月清风双双瞪眼:“白……白泽……” 那师娘二字一出,槿清的头垂的更低了,绣鞋之中的一双小脚也尴尬的扣着地面,她不过是与九霄双修了一次,怎么就要做人家师娘了…… 第一百八十章瑞兽白泽.双修成亲 九霄见她局促,大手握住她的肩头,轻轻地捏了捏,示意她莫要紧张。 九霄越是如此,槿清便越是紧张,九霄却是坦然的同霁月清风说起了他与她的种种…… 不知怎的,九霄的话听在霁月清风的耳朵里有种炫耀的感觉,自然不是为了攀比的那种炫耀,而且得了珍宝迫不及待要与人分享的喜悦之感。 霁月清风一大早便听了一耳朵的恩爱之事,虽有惊讶,可转念一想,师父素来清心寡欲,对女色更是淡之又淡,今日却忽然转了性一般,对一个姑娘动了嫁娶之心,那姑娘模样漂亮可爱,又是只瑞兽,定是不会是什么蛊惑人心的妖姬之流,若是真能一生一世一双一对,也是好的。 九霄的话音落下,霁月清风因着惊讶,沉默了良久。 九霄见槿清的脸蛋儿是越来越红,像一颗熟透了的大苹果一般,若不是两个徒弟在此,他定是要抱住她啃上一口。 九霄揽过槿清,一并坐到了软榻之上,槿清一直垂眸不语,只顾着害羞与震惊,方才听九霄那话,仿佛她嫁他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九霄看了看霁月清风,正色道:“师父的事已经讲与你二人了,你二人的事情还有瞒师父多久?” 霁月清风闻言的瞬间便齐齐心虚:“我……我们哪有事情敢欺瞒师父……” 九霄轻笑一声,语气平平,音色淡淡,却说了一句旁不相干的话:“这道袍的衣领可是要加高些才好啊……” 九霄此言,让霁月清风不明所以的对视,这一眼,清风当即瞠目,霁月的脖颈上一枚红痕赫然在目…… 事已至此,霁月清风的事是想瞒也瞒不住了,只好如实招来…… 这二人是九霄游历四方的时候机缘巧合收做徒弟的,一个是弃儿,一个是孤女。 二人跟在九霄身边的时候年岁都不大,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近来九霄便发现他们越发爱斗嘴了,不曾想却是情窦初开了。 那道家典籍之中有双修之法,这二人竟就偷偷的研习去了。 听罢这对爱徒的故事,九霄竟有些感慨自己这个师父的失职,摇头叹息之际,目光又落在了槿清的身上,那娃娃一听到霁月清风说起了他们的故事,脸上的娇羞便全然不见,一副满心好奇的样子,九霄直觉得她恨不得抓一把瓜子来边吃边听。 槿清这可爱的模样让九霄忍不住发笑,却忽然灵光一闪,原来,不是自己这个做师父的粗心,是自己这个师父还未开情窍,方才没发现霁月清风的心思吧…… 九霄摇头苦笑。 于此,槿清的辈分陡然提升,直接一跃成了霁月清风的未来师娘。 对于这个新的身份,槿清颇有些不自在,甚至有些怀念起了自己还是小福禄的日子…… 不过这份拘谨也仅仅持续到了早课之后。 几人用过了早膳便前去做早课,槿清与霁月便仿佛成了闺中密友一般。 槿清生的可爱,霁月在她还是小福禄的时候便喜欢她,更遑论化成人形越发粉嫩可爱的槿清了,他们几人皆是道士,对于瑞兽自然不似凡人那般惊讶,反而是越发的心生欢喜,瑞兽白泽做师娘,说出去真的是一件倍儿神气的事情诶! 霁月自幼跟着师父,身边两个都是大男人,好不容易有一个姑娘能说说女儿家的话,自是要开心雀跃的。 槿清是孩子心性,霁月也才十几六岁,两个人颇有几分一拍即合的味道。 有了槿清,这国师府的笑语声比之从前多了许多。 夜幕犹如一层轻纱,将漫天星光笼罩其中,一派静谧祥和。 霁月清风为九霄整理好了床铺便退了出去,临出门前,霁月还调皮的冲着槿清眨了眨眼,其中之意九霄看得出,槿清却呆呆的没有看出,房门一关她便问九霄道:“霁月眼睛不舒服吗?” “嗯。”九霄无奈调侃道:“可能要长针眼。” 槿清没听出九霄话里的调侃之意,认真道:“那你明天记得叮嘱她买膏药来贴一贴。” 九霄不想挑明惹得槿清害羞,便应声说好。 九霄起身关好门窗,转过身便将她抱起,一并坐在了软榻上。 槿清回过神儿便已坐在了他坚实的大腿上了。 九霄抱着她,就开始计划起了成亲之事,槿清懵懵懂懂,越听越觉得哪里不太对…… 他们白泽一族没有那么多规矩,若想和凡人在一起,只要那人不在意,倒也无妨…… 只是…… 槿清抬头,乌溜溜的荔枝眼眸中尽是不解:“一定要成亲吗?” “你这是什么话?”九霄惊讶道:“你都愿意与我双修了,难不成还不愿意嫁我?” 槿清闻言,急切道:“你……你先前怎么不同我说,双修了就一定要成亲?” 九霄听得此言,心底一阵不悦,怎的听这话,她好像不愿嫁他似的,他眸色一沉,正色道:“是不是你早知道双修了便要成亲,你就不同我双修了?” 槿清一噎,莫名有了种上了贼船下不去的感觉…… 槿清怔忡间,九霄只觉得她被自己猜中了心中所想,压抑住怒气道:“那你是觉得,不成亲你就可以白白与我双修,然后提上裙子,拍拍屁股走人?” 槿清气鼓了脸,犹如河豚一般,急切反驳道:“我哪有这样?” 九霄气消了些,将信将疑的问道:“那我听你这话,怎的好似不愿嫁我?” “不是!”槿清转过头,直视着九霄的凤眸:“成亲不是小事,如何能这么草率?” “草率?”九霄越发不悦了起来,他怕她担心自己被玩弄,想许她一份安全感,这方才如此,怎的倒成了草率? 槿清听得九霄语气不对,就见他眸色逐渐冷冽,霎时间汗毛倒竖,怯生生道:“你……你凶什么……” 九霄闻声一愣,他动气了,他竟然为着这娃娃的一句话就动了气…… 修道之人最忌动生气动怒,这一层面上他一直克制的很好,可在遇到槿清之后他便频频破例。 第一百八十一章瑞兽白泽.双修之数h 九霄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的垂下了头,埋首在槿清的颈间,深吸了一口她身上淡淡的体香,再抬眼之时,眸色已是温柔如初。 他侧目而视,望着槿清白嫩的侧颜,声色柔和:“那同我说说,为何不愿早些嫁我?” 槿清见九霄眸色温柔,怯意顿时消散,如实回答道:“我心悦于你,甚是心悦于你,可我们之间到底也才只相识十几日,许是一时情热,也未曾可知,正是浓情蜜意之时成亲,若是这一时之情褪了去,你我相看两厌,再想退路,可就难了。” 九霄一听,心下又不悦了起来,合着这娃娃是在给自己留退路,思前想后,他总觉着,还要为自己留有余地,哪里会是义无反顾的爱意?如此说来,她对他,还不是全心全意的爱。 心中又是一阵不舒服,他对她,可以说一眼定终身,可她对他,却要留有余地! 槿清见九霄凝视着她半晌不语,心中有些无措,可是她仍觉得自己的想法没错,她与九霄的确不同于常人,可以不顾礼节说成亲就成亲,可也理应先彼此了解一番才是啊!她是瑞兽他是人,生活习性可是都不一样的! 槿清心中所想,便也如实与九霄言说,九霄听罢,微微一笑,罢了,姑娘家心思缜密,有此顾虑也属正常,姑且就当做是她对他的考验罢了…… 九霄直接槿清横抱在怀,大步向床铺走去,朗声道:“那我们便去床上彼此了解罢……” 槿清瞠目间,身子一跃便被九霄抱起,她搂紧了九霄的脖颈,被他抱上了床。 床帐落下,罗衫轻解。 只一吻的间隙,槿清再睁眼之时,衣衫便已经全然不见。 九霄那赤裸的精壮身躯将槿清牢牢的压在了身下,正专心致志的吻她肉嘟嘟的脸蛋儿,大手也不住的在槿清的胸前揉揉摸摸。 槿清被他又揉又亲磨的哼哼唧唧,不住的扭动着身子,腿心一热,蜜液涌出。 槿清的心思此时无法在欢爱这件事儿上,偏过头躲避着九霄热烈的吻,难耐的阻止道:“等……等一下……先等一下……” 九霄不得不耐下性子,暂且停止了吻她的脸,手上却仍是不肯停止揉摸,不解道:“嗯?如何要等?” 槿清扭动着身子向外侧蹭了蹭,同九霄拉开些距离,神情认真道:“双修的次数与成亲的时候有没有关系?” 九霄听罢,顿时不解,云里雾里的反问道:“你这是何意?” 槿清的小手抓住了在自己胸乳间作祟的大手,望着九霄发问道:“就是……是不是双修了一定的次数,我就必须嫁给你了?” 九霄顿时一愣,继而便觉胸口一阵憋闷,凝望槿清那张粉嘟嘟的脸蛋儿,只见她那张可爱的脸上全然没有半分玩笑之意,眼神煞是真挚…… 不觉间,九霄又动了气,他咬着后槽牙盯着槿清看了半晌,继而饿虎扑食一般,俯首“啊呜”一口咬住了槿清的脸肉…… “呀!”槿清瞠目惊呼,那肉嘟嘟的脸蛋儿已然入了“虎口”,她下意识的躲避,那脸肉却被九霄的“虎口”给叼了起来。 九霄没有用力,却又保持着让她逃不开的力道,直接将槿清“叼”回了怀中。 ‘野兽啊!’槿清在心中哀嚎,却是不敢言语,乖乖的被那“虎口”“叼”了过去。 槿清不敢再动,乖乖的被九霄抱在怀中啃咬,只觉得自己好似那即将被拆吃入腹的野鹿。 半晌后,九霄的啃咬便成了亲吻,但槿清依旧觉察的到他的怒气未消,仍是乖乖躺着一动不动。 九霄一边啃吻着槿清的软嫩的脸肉,一边嘶吼一般的在她耳边道:“我索性同你讲明,双修的次数与成亲的时间自是有关,何时你我双修满百,你便必须要嫁与我!” 槿清一惊,也顾不上躲避九霄的亲吻,急忙问道:“那我若是不嫁会如何?” 九霄的怒火越发的大了,他暂且放过了槿清的脸蛋儿,揉摸在她娇乳上的大手游弋到了她的腿间。 只顾着寻求答案的槿清并未发觉九霄的动作,只一心盯着九霄,神情犹如学堂里的孩童。 九霄气不打一处来,眸中带火,索性便给了槿清“答案”,只听他语气略带愠怒道:“届时你若是不肯嫁我,我便会五内郁结,七窍流血而死!” 槿清一听,这还了得,挣扎着便要从九霄的身下起身,急切言说道:“那……那我们先不要双修了,留着以后……啊……” 九霄一听她这话,险些一口老血喷涌而出,这娃娃想的竟然是先不要双修,而不是早一点嫁给他!他如何能不气!等不得她把那气死人的话说完,那修长的手指便捅进了她湿热的花径之中…… 槿清挣扎着,扭动着小屁股想要躲避他的手指,却是生生的将九霄的怒火与欲火扭的齐头并进。 包裹着九霄手指的媚肉湿湿热热,甚至可以感受到不住涌出的蜜液,他抽动着手指,插弄着蜜穴,几乎是低吼道:“都湿成这个样子还说甚的以后!今夜我若是不肏你这小屄屄,你如何还能睡得着?” 槿清身子娇嫩敏感,被他长指的这一番插弄便已是软了身子,蹙起秀眉在九霄的身子哼唧扭动着,九霄这一个肏字,却又惹的她涌出一汪蜜液。 九霄被气的够呛,手指越发的用力,抽插着娇嫩的蜜穴花瓣儿,眸色深沉的紧盯着槿清面容,眸底氤氲着一丝算计之意:“我还要告诉你,这手指插入的也要算作数!” 槿清一听,眸中的情欲迷离霎时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满目的焦急惊慌,挣扎着便要从九霄的身下逃开。 九霄如何能允,一把抓住她细白的手腕,直接将其禁锢在了她的头顶,插在她蜜穴之中的手指却是一刻不停的抽插扣挖着,直弄得槿清哼唧声瞬间就变成了媚叫声。 手上不得空,槿清只好踢蹬起了那一双颀长的腿,那双玉腿细白修长,只仗着一个长,那小巧莲足便直接蹬上了九霄的肩头,用力一踹,那手指竟真的自她蜜穴中滑了出去。 第一百八十二章瑞兽白泽.死给你看h 九霄微微一愣间,槿清便挣脱了他的束缚,转过身子便要逃跑。 可槿清一个柔弱的姑娘家,如何会是一个高大健硕的男人的对手,她方才刚刚挣脱开来,便爬起来准备逃跑,这一爬,她整个人都四肢着地的趴在了床上,还未来得及起身,柳腰便被九霄一把抱住。 槿清方才还没爬出一步,便又被九霄抱了回去。 九霄的手臂紧搂住她的柳腰,直接自身后将槿清压倒在了床上,用膝盖顶开了她紧闭的一双长腿,直接将欲根自后面刺了进去。 “啊——!!”突然的饱胀感让槿清媚叫出声,一双小手紧紧地抓住了面前的锦褥,一对娇乳也被锦褥挤的变了形,乌丝垂髫披散在香肩美背之上,伴随着九霄的一抽一插而逐渐滑落,雪白雪白的美背犹如一块最是上乘的羊脂白玉一般,美到九霄眸色越发深沉。 九霄俯下身,整个人都覆在了槿清的娇躯之上,一双大手也探至胸前,在她胸乳之间揉摸着。 槿清软了身子,方才仰起的头也无力的埋进了软枕之中,肉嘟嘟的脸蛋儿在软枕上挤到凸出了一团。 九霄压住心下的娇躯,挺弄起了劲腰,蜜穴之中湿滑温热,直让他几欲疯狂。 他挺弄着腰肢,抽插着蜜穴,揉摸着娇乳,心中的憋闷却没有得到一丝纾解,他附在槿清的耳边,喘息伴着低吼:“若是我们双修满了百次,你还不肯嫁我,我便死给你看!” 槿清一听,九霄这俨然是要同她玩命的架势,如何能不慌了心神?她试图挣扎起身,好好同九霄谈上一谈,可她稍一有动作,身后的男人便越发大力的插着她的蜜穴,丝毫不给她有起身的机会。 那蜜穴湿热紧致,媚肉生香,夹弄的九霄头皮发麻,耳畔又是槿清撩拨人心的媚叫声,他俯首在槿清的圆润的肩头上用力的吻了吻,似是宣泄着这灭顶的欲望。 那犹如凝脂一般的肩头瞬间留下了点点红痕。 槿清尝试着抬起一条长腿,试图逃跑,却被九霄一把抓住了膝窝处,继而他起身,握住她的脚踝将她身子翻转,又将她的长腿扛在肩头之上,也不等她喘口气,便又是一阵猛烈的抽插。 槿清自趴在床上变成了仰面而躺,一条长腿被九霄扛在肩头,另一条长腿被九霄牢牢的骑在了胯下,那欲根迅猛异常,须臾之间她的花户便被他撞的嫣红一片。 九霄发了狠,打定心思要教训这个胖娃娃一顿,让她牢牢的认清现实,那便是她非嫁他不可! 槿清双眸含水,星眼半阖,面颊绯红犹如醉了酒一般,红润的小嘴中时而是嗯嗯啊啊,时而是哼哼唧唧,总之就是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 九霄居高临下,眼看着槿清在他的插弄之下颤抖连连的丢了身子,唇角微扬,暂且停止了抽插,凝视着娇喘不止的槿清道:“你泄身了,便也算得一次双修!” 听得九霄此言,槿清即刻从泄身的余韵之中抽身而出,一双乌溜溜的眼眸满是难以置信的盯着九霄。 九霄心中得意,放下她的长腿,跻身于她的双腿之间,俯下身,野兽一般的啃吻再次落在了槿清粉嘟嘟的面颊之上,啃吻的空当,他用着满是情欲嘶哑的声音在槿清的耳畔道:“从今夜起,我日日与你双修,到了满百之时,你这小嫩屄吃惯了我的大肉棒,只怕是我一日不与你双修,你便痒的睡不着,届时看你还如何不肯嫁我!” 槿清被臊了个满脸通红,她再不谙世事也听得出这些露骨的淫话,什么嫩屄肉棒,痒的睡不着,这话竟然是从清冷谪仙般的九霄口中说出来的!? 槿清的眼眸中闪过难以置信的光,她侧目而视,只看的到九霄乌黑的后脑勺,他埋首在自己颈间,专心致志的啃着她的脸…… 九霄如此疯狂的吻,槿清只觉得是啃…… 恍惚间,槿清竟忆起了初见九霄之时的情景,他一袭道袍,道骨仙风却又威仪满满,怎的到了床上竟成了野兽一般…… 槿清的失神让九霄甚是不满,他张口便在她的奶尖尖上又是一口,不轻不重却咬的槿清瞬间回过了神儿。 九霄自槿清的胸乳间抬起头,眸色深不见底:“又在盘算着如何不嫁我是不是?淫娃!没了我的肉棒,你这小嫩屄痒了要如何?” 语毕,大手握住她纤细的腰侧,便又是猛烈又凶狠的抽插挺弄。 刚刚才泄过身的槿清如何受得住这?张着小嘴媚叫不停。 那小巧的花蒂比之方才胀大了许多,白嫩嫩花唇也是绯红一片,两片蚌肉微微外翻,汁水飞溅,槿清的整个私处犹如一朵在辰日里沾饱了露水的红色芍药,在九霄的浇灌之下盛放开花。 而槿清的娇媚又何止私处,她娇喘吁吁,媚叫不止,身上遍布着九霄留下的红痕,整个人都犹如一朵盛放的娇花一般。 九霄觉得她就是一朵花,一朵生在深山之中无人能有幸得而一见的百媚千娇之花,那花含苞待放之时,而他万幸成为唯一一个有幸得见这朵花的人,而如今这朵花,就在他的辛勤浇灌之下,盛放,开花,她的娇艳明媚,床上这般柔肠百转,皆是因为他…… 九霄只觉得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涨满了胸膛,强烈的满足感让他忍不住想要仰天长啸…… 他握紧了她的腰肢,抽插的越发凶狠。 槿清的私处已经有了几分麻木,一片火热,可那嫩穴之中无法形容的痒感仍是汹涌澎湃,九霄每插一下,她那种痒便能化作欲仙欲死的酥爽…… 烛火已燃烧过半,窗外的明月当空,一片静谧。 霁月清风早已经相拥而眠,美梦已不知做了第几重,九霄的房中却仍是一片火热缠绵,媚叫呻吟夹杂男人的粗喘与淫话…… 槿清在九霄的身下已经不知道泄了几次身,直泄的绵软无力,如若一滩水一般,心中却是忍不住的觉着,如此下去,她岂不是三五日便要嫁人了? 九霄却仍是兴致正浓,大手握着她的柳腰疯狂抽插着,他的心中憋了一团火,一团因着槿清不愿嫁他的火,每每一想到此处,他便抽插挺弄的越发狠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瑞兽白泽.中秋之夜 槿清承受不住了,哼哼唧唧的开始求饶,九霄却仍是憋着,不肯就此交出元阳,借机逼问她道:“说!到底嫁不嫁我!” 槿清强忍住媚叫声,声音绵软:“哪……哪有你这样逼婚的?” 见槿清如此言说,九霄便不再言语,握住她的纤腰默不作声的猛猛抽插,深沉的凤眸却始终盯在槿清娇媚可爱的脸上,心中狠狠地期待着她能说上一句嫁…… 槿清却会错了九霄的意,只觉得他是在逼婚,顿觉心中无限的委屈,嫣红的小嘴扁了扁,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九霄猝不及防,当即交出了元阳…… 槿清一哭,九霄直接乱了心神,霎时间六神无主,那浓郁的元阳径自射进花径深处,烫的槿清槿清颤抖尖叫,哭泣不止。 九霄不得不承认,槿清一哭,他便萎靡不振了。 他慌张不已,急忙将欲根自嫩穴之中抽出,抱起槿清忙不迭的哄。 槿清身形颀长,坐在九霄的怀中,被她如同抱着娃娃一般的抱在怀中,一双长腿只得横陈在床,白花花的甚是诱人。 白浊自蜜穴中流出,混着蜜水洇湿了床褥。 槿清无暇顾及,只一味的哭,泪水簌簌而落,滑过粉嘟嘟的面颊,滴落在胸口的娇乳之上。 九霄更无暇顾及,只一味的哄,谁让他将人弄哭了呢? 他将她的身子抱紧,另只手挑起她的下颌,吻干了她的微咸的眼泪。 在九霄不遗余力的柔声软语之下,槿清终于是止住了哭泣,累极睡了过去。 九霄叹了口气,苦笑阵阵,软肋,真真是软肋! 他轻手轻脚的将她放下,认命的起身去打水回来为她清理。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做起这伺候人的活儿计竟然也是甘之如饴的很。 翌晨,二人在鸟儿的啁啾声中先后醒来,彼此对视了一眼过后,槿清便即刻转过了身子背对着九霄不肯言语。 九霄知她还在为昨夜的事情而生气,急忙追过去,自身后拥住了她的身子,尚不等他开口,槿清便挣扎着不允他抱。 九霄即刻收紧了手臂,急切道:“我昨夜绝没有逼婚的意思!” 只一语,槿清便停止了挣扎,转过头半信半疑的瞥着他。 九霄挫败感连连,只觉得自己在槿清这里失去了信任一般。 九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为自己证明,看着槿清逐渐转回了信任与明媚的眼神,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天白日里一如往常,入了夜,槿清便说什么也不允九霄近她的身了,甚至还试图去睡客房。 九霄方才尝到甜头,如何能允?直接将她拦腰抱了回来,压在身下就是疯狂的索取。 槿清如何敌得过九霄的力道与爱抚技巧,不出片刻便软了身子,躺在九霄的怀中浑身绵软,春水连连,可无论多意乱情迷之时,槿清都牢记着那双修满百的事情,紧咬着贝齿银牙与九霄别着劲儿,就是忍着不肯泄身。 九霄见她如此,使尽了浑身解数来撩拨她,用尽法子让她快活,终于是以槿清败下阵来,接连泄身之后直接睡了过去,临睡前还迷迷糊糊的在想,距离成亲之日又近了许多…… 九霄不知她心中所想,看着槿清睡熟的可爱模样,俯下身吻了吻她额间嫣红的狐尾,起身去打水…… ——~——~——~——~——~ 柔情蜜意,岁月不寒,碧海青天,时光荏苒。 难熬的盛夏时节已过,立秋之后,天气凉爽了许多。 秋日里最大的节日当属中秋佳节,皇宫之中对于此等节日皆为重视,在中秋那日要举行祭祀月神的大典,九霄师徒三人一个月前便接到了圣旨,早早的便为祭月大典做起了准备。 槿清就日日在旁好奇的看着,到了夜晚便依偎在九霄的怀中听他讲着祭月神的种种事宜,有时听着听着便睡了过去,避开了一场云雨,槿清在醒来之后总要感慨一下又可以晚几日成亲了…… 新日覆旧日,转眼间便到了中秋那日。 中秋,佳节盛景,九霄师徒三人早早的起身,换上了入宫朝拜的衣裳,便动身前往皇宫。 槿清本以为九霄会带着她一起去皇宫,为此她还期待了好久,可眼看着到了这时,九霄都没有丝毫要带上她的意思。 最终她站在国师府的门口,眼睁睁的看着那载着九霄师徒三人的华丽马车渐行渐远,满心的欢喜期待落了空,瞬间气鼓了一张桃花粉面。 槿清犹如河豚一般,气鼓鼓的跺着小脚回了国师府,碎碎念了一路:“不带我去!你竟然不带我!这么好的热闹竟然不带我去!” 马车中的霁月看着槿清转身回了国师府,放下了车帘,不解的问九霄道:“师父,为什么不带小福禄一起?” 九霄抬眼,望着霁月道:“她不适合去那种场合。” 霁月闻言,甚是不解:“可是小福禄好像很想去……” 九霄收回视线,神情严肃,没再说话。 清风身为男子更懂得男子的心思,伸手悄无声息的扯了扯霁月的衣袖,示意她别再提及这事。 清风猜测的一点不错,槿清漂亮可爱,姿色出众到宫中那佳丽三千皆是无人能及,这一露面,定是被会圣上瞧上,那可如何是好? 即便万幸不被圣上瞧上,朝中的那些权贵,好色的可不少,若是被他们盯上,还不如被圣上瞧上,被圣上瞧上,好歹他还能抗旨一搏,若是被那些权贵瞧上,明着不行来暗的,那槿清才是真的危险,更何况她还是只瑞兽,身份再被识破,还不知道那群人要起什么歹毒的心思了。 霁月吃了清风一记暗示,识趣的不说话了。 马车辚辚,径直驶向皇宫。 槿清回了房,越想越觉得气,气鼓鼓的在房中来回踱步,一直踱步到了黄昏时分,仍是闷气不消。 那来回倒腾的小脚丫子忽然一滞,槿清眸色一亮,口中喃喃自语:“不让我去皇宫,没说不让我上街呀!嘿嘿!” 槿清“嘿嘿”一乐,径自上街去耍乐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瑞兽白泽.仙女妖女 九霄那边入了宫,一切顺利,一如往年那般,井然有序的进行着祭月大典。 拜过了月神之后,文武百官便要留在宫中,待晚宴结束之后,再各自归家。 上了街的槿清有些乐不思蜀,只觉得处处新奇,东也瞧瞧西也望望,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出众的容貌已经不知道引了多少道目光。 中秋之夜的街上热闹非凡,马车华轿,络绎不绝,大户人家的姑娘夫人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有这等节日之时方才有机会出门上街。 槿清提着一盏兔子花灯,一路走走停停,最终停留在了一处泥偶的小摊贩前,那一个个泥人偶栩栩如生,皆是圆滚滚胖乎乎的娃娃模样,一位老人坐在摊子前,边捏边卖,那娃娃在细看之下,与槿清倒是有几分相似。 槿清对这泥娃娃好奇的很,停住了脚步细看了起来。 那老者见有客上门,抬起头笑着招呼了两句,便继续专心致志的捏着手中泥人偶。 槿清看的兴致正浓,正想着付钱买下四个,自己与九霄和霁月清风,一人一个。 槿清正盘算着,却听旁边一个轻狂的男音响起:“你这泥人偶,我全包了。” 槿清一愣,那正在捏人偶的老伯也是一愣,齐齐抬眼看向了那说话之人。 那男人衣着华丽,一看便是富贵出身,却身形矮小,模样也有几分獐头鼠目的猥琐之感。 那老伯是生意之人,无关相貌,皆是贵客,但见槿清在此处观望了好久,还没买下一个,起身之前以眼神询问着槿清还要不要买,若是有心想买,他便留一个给她。 槿清看出了老伯的眼神示意,微笑着摇了摇头便转身离开了。 见槿清已走,那老伯也没了顾虑,痛快的将那些泥人偶尽数卖给了那位公子。 那公子付了钱,吩咐随从将那满是人偶的托盘端好,却是转过头,急促几步便追上了槿清。 槿清正提着灯闷声向前走,忽的面前就多了一个人,她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抬头却见眼前人是方才的那位模样猥琐的公子。 槿清对这人没什么好的直觉,下意识的蹙了蹙眉,就见那人对着展露了一个自认为潇洒风流的笑,来了一句:“姑娘请留步。” 槿清下意识的又退了一步,一声不吭,满眼警惕的盯着那人。 那人手一挥,叫来了那端着泥人偶托盘的随从,扬起下巴,唇边依旧是挂着那抹自认为迷人的笑:“我见姑娘喜欢这人偶,便买下来赠与姑娘。” 槿清连连后退:“无功不受禄,我不要。” 言罢,越过那猥琐的公子便欲离开,那公子垂涎槿清的容貌,哪里能允许她走,一把便抓住了槿清的手臂,阻止她离去。 槿清瞬间一阵反胃,便也不给那人继续开言搭讪的机会,直接甩开他的手,施法逃走。 那人只见一阵白烟扑面而来,待那烟雾散去之后哪里还有那姑娘的影子…… 方才在附近的人皆是眼见了这一幕,纷纷好奇上前来看个究竟。 议论声此起彼伏,烟雾尽数散去之后,那猥琐公子便发现了地上的那盏已经灭掉了的兔子灯。 人群之中的议论声越发大了几分,纷纷猜测着那姑娘会不会是仙女下凡…… 那位猥琐公子听到仙女下凡几个字眼,心中一荡,急慌慌的将地上的兔子灯捡起,顺着众人的猜测,越发觉得那姑娘定是仙女,否则怎么会生的那般玉雪可爱,天姿国色…… 那猥琐公子喜笑颜开,嘿嘿直乐:“仙女……是仙女……一定是仙女……嘿嘿嘿……” 众人一见这猥琐公子乐的这般不同寻常,又开始猜测了起来:“怕不是妖女吧……” 此声议论无巧不巧的进了那猥琐公子的耳朵里,他猛然转身,凶狠的瞪着那议论之人,警告他道:“你休要胡言乱语!哪有妖女生的这般漂亮可爱的!一定是仙女!” 众人眼见着这位公子神态举止越发不正常了起来,竟然开始抱着那兔子灯一脸陶醉,口中仙女长仙女短的叫个不停…… 几位随从奴仆一见自家公子神态不对,纷纷上前将其搀扶着回了家,一时间,街上关于妖女与仙女的流言四起…… 槿清再不济也是只瑞兽,那男人自然是奈她不何,只是那好心情瞬间被搅和的一干二净,她也无心再在街上晃悠,索性踏云而去,飞去了城郊无人的山里去玩。 秋日里的山中正是野果子成熟的时候,往年这个时节,槿清每日都会到山里去,吃的小肚子圆滚滚的再归家而去,后来到了九霄身边,他每日都会为她准备好鲜果,她便再也没来山里吃野果子了。 野果子多酸涩,不比那些鲜果清甜,可山珍海味吃多了,也会怀念清粥小菜,如今的槿清嗅着漫山遍野的野果芬芳,吞了吞口水,竟有些馋了起来。 此处是何处槿清不知道,山中有各种野果子槿清更不知道,但出来玩嘛,为着一个寻觅,找到什么吃什么,反正都是意外之喜。 兽类的方向感与视力都非常好,瑞兽也是兽,丝毫不必担心,槿清想也没想便进了山。 槿清进了山,寻觅了许久,什么也没寻到,走了半晌也累了,索性寻了一棵树,坐在树下歇息歇息。 静了下来,槿清便又是越想越气,街上那腌臜货色竟然想调戏她,哼!都是因为九霄!不肯带她去宫里! 槿清鼓着脸蛋儿,双手环胸,心中暗暗决定,今夜不回去了,就在这山里过夜,作为九霄不肯带她去宫里的惩罚! 槿清本就是兽,自幼便在山中生活,她又会些个傍身的法术,倒也谈不上危险,只是要苦了九霄心急如焚了…… 九霄回到国师府之时已经是亥时过半,本以为槿清一个人甚是无聊,早就已经睡下了,回房之时还蹑着手脚,生怕吵醒了她,结果上了床一摸,那被褥整整齐齐,哪里是有人的样子? 第一百八十五章瑞兽白泽.一颗松果 九霄当即慌了神,掌起了灯,将房中的何处都寻了一遍,确认槿清真的不在房中之时只觉得汗毛倒竖…… 她是自己跑出去玩了,还是遇到了什么危险?还是她不想与自己成亲借机逃跑了? 无论是哪一种,九霄都是怒火与担忧齐头并进,他急忙唤来了霁月清风,在国师府的各处找起了槿清,只盼着她是一个人无聊在府里何处转悠,玩的累了便直接睡在了那处…… 九霄与霁月清风拖着疲惫的身子在国师府中整整找了一夜,也没见到槿清的影子。 别无他法,师徒三人便只好上街去找,结果人依旧是没找到,还听了一耳朵仙女与妖女的传言。 那传言入耳之时,九霄当即愣在了原地,如遭雷击一般,尤其是听着那些人对于那漂亮姑娘的形容,九霄几乎可以肯定那就是槿清…… 霁月清风正欲去找那些议论纷纷的人打听一番,却被九霄阻止道:“不必了。” “啊?!”霁月清风顿时一愣,惊讶道:“师父,为什么不找了小福禄了?” 九霄神情落寞,转过身直奔国师府,边走边道:“她是瑞兽,又会法术,凡人耐她不得,她既然逃跑了,如何不肯回来寻我们?定是不想,不过是借机走了罢了。” 霁月甚是不解,快步追了上去:“师父,好端端的小福禄如何要走?” 九霄眸色越发黯淡无光,言语间满是失望之意:“她不想嫁我,所以走了。” “啊!?” “啊?!” 霁月清风满目惊讶,齐齐愣在了原地,面面相觑了几眼后,追上了九霄。 霁月清风不知道九霄与槿清之间的这些个事,若他们之间真的因为婚事没谈妥,那小福禄借机走了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只是如此一来,怕是要苦了他们师父了,师父对小福禄的喜爱,他们两个也都是看在眼里的,想来应该是小福禄还不想成亲吧…… 既然是小福禄不想成亲才走掉的,那他们即便是将她找回来也没有用,难不成还能强娶不成? 霁月清风神情也颇有些落寞,这以后就没了小福禄了,还真有些不适应…… 师徒三人一夜未眠,心急而出,落寞而归。 九霄一踏进国师府,便头也不回的一路回了房,正欲推门而入之后,却听的清风急匆匆的来喊:“师父,小福禄回来了!” 九霄陡然一惊,急忙转过了身,瞠目结舌道:“你说什么?” 清风跑的气喘吁吁,急忙道:“师父,小福禄真的回来了!只是……哎,师父,你等等……” 九霄已是等不及清风说完,便追了过去,方才追出去没几步,便见到那道熟悉的倩影。 槿清背对着九霄,霁月在陪着她,她似乎受了什么委屈,肩膀一抽一抽的,好似是在哭。 九霄急忙上前,本想软语安慰,可一开口却是刻薄挖苦:“怎么舍得回来了?” 九霄心中暗道:这娃娃还算有点良心,没真的逃婚而去。 槿清闻言转过身,粉嘟嘟的脸上遍布青紫,一看便知是同人动过了手脚,一听九霄没安慰却是挖苦,瞬间红了眼圈。 霁月急忙上前道:“师父,你说什么呢!” 九霄一见槿清满脸的伤,一把抓住她的皓腕将人拉到了自己的面前,从头到脚的打量了几番,急切道:“还有哪里受了伤没?” 槿清摇了摇头,眼眶里打着转儿的泪水瞬间噼里啪啦断了线,九霄心疼不已,一把将她抱起,径自回了房。 霁月清风担忧的看了两眼,又对视了一番,便也只好回房去了。 九霄将槿清抱到了软塌上坐好,拿过了金疮药为她脸上的伤上药。 槿清头发凌乱,脸上青青紫紫,粉嘟嘟的脸蛋儿上还有几处破了皮,直看的九霄心疼不已。 药粉涂抹到伤口上,有微微的刺痛感,槿清嘶的一声倒吸了一口气,九霄急忙放轻了动作,心中的怒气霎时间熊熊燃烧,他尽量放平了语气,怕吓到槿清,问她道:“脸上的伤,和街上的传闻,都是怎么一回事?” 槿清抽了抽小鼻子,抬眼看了九霄一眼,垂下眼眸如实将昨夜之事如实告诉了九霄…… 昨夜她在街上逃走之后去了城郊的山里,又为了与九霄赌气便在山里睡下了,她怕旁的野兽来犯,还特意幻化成了大老虎的模样,倚靠着那棵大树睡下了。 那棵大树是棵松树,树下遍布掉落的松针,蓬蓬松松的,睡在上面倒也挺舒服的。 这一夜倒是平安,翌日清晨槿清便被树上掉落的松果砸醒了,她睁眼便见面前那颗松果是颗成熟了的松果,里面的松子颗颗饱满。 槿清昨夜便没吃什么东西,顿觉腹中饥饿,便化成人形,将那颗松果里的松子剥出来吃掉了。 带着淡淡松香味的松子暂且抚慰了槿清饥饿的小肚子,可一颗松果的松子少的可怜,如何能吃的饱? 没能填饱肚子的槿清便化身成了猫,噌噌几下便爬上了树,想着多采摘几个松果坐下来慢慢吃。 那棵树上的松果倒是不少,槿清正采摘的起劲儿,便听得一个愤怒的声音入耳:“你竟敢偷我的松果!” 槿清被吓了一跳,急忙转过头,就见一个模样清秀的姑娘站在树下双手叉腰,杏目圆睁的瞪着树上的槿清。 槿清手里还拿着松果,真真被来了个人赃并获,但让槿清愣住的并不是这,而是那姑娘绝非人类,而是一只松鼠妖…… 那松鼠妖自幼在这山中,到了秋日里正是要采摘松果准备冬储的时候,眼见着自己的松果被旁的人摘了去,如何能不气? 槿清见此急忙从树上一跃而下,拾起地上的松果抱到了那姑娘面前,自觉理亏,解释道歉道:“对……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这是你的,既然是你的,那就还给你好了,我只吃了一个,我付你钱好吗?” 那松鼠妖却是不买账,一巴掌便拍掉了槿清手里抱着的松果,指着她叫嚷道:“你说一个就一个呀!谁知道你吃了多少个!付钱付钱,你以为有钱了不起吗!” 第一百八十六章瑞兽白泽.松果一战 槿清当时便被噎了个语塞:“我……” 那松鼠妖却是不依不饶,指着槿清继续骂,槿清自知理亏,歉也道了,好话也说了一箩筐,那松鼠妖还是如此,嘴上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最终槿清被她骂的眼泪汪汪。 那松鼠妖觉着明明是槿清偷她松果在先,又委委屈屈的装起了可怜,心中越发生气,直接对着槿清动起了手。 匆忙间,槿清只好抵挡着。 她好歹也是只瑞兽,也是会些个法术的,可那松鼠妖的修为也不低,同槿清打斗一直占着上风。 槿清暗暗奇怪,这松鼠妖的年岁不大,怎的修为这般的高,一个疑惑间分了心神,便被那松鼠妖一招打倒在地。 那松鼠妖见槿清败了阵仗,也不再使用法术,将她按倒在地上又是扯头发又是抓脸蛋儿的。 槿清胡乱抵挡着,最终二人纠缠在一起,一并滚下了山坡,撞在了树上方才停了下来。 那松鼠妖的头撞上了树,直接撞晕了过去,而槿清有那松鼠妖挡在前,只是颧骨处撞了一下,有些淤青而已。 槿清趁着那松鼠妖晕死过去,慌乱的逃了回来。 九霄听罢,心中的怒火已经是滔天之势,槿清可是瑞兽白泽,竟要被一只松鼠妖给欺负成这个样子。 他放下金疮药的瓶子,捧起了槿清的脸,仔仔细细检查过后,确认每一处伤都擦过了药之后,方才松了一口气。 槿清委屈,直接抱住了他的腰,将脸埋在了他的肚子上。 这一埋首,脸上方才刚刚擦好的药都被蹭到了九霄的衣裳上,九霄见她这般可怜的模样,也不阻止,等下再重新帮她擦就是。 九霄回手揽住了她的肩,另只手抚摸着她的后脑勺,因着打架,槿清的头发乱乱糟糟,那双丫髻已是乱成了一团,垂髫之中还夹杂着几根松针落叶…… 九霄索性拔下了她头上的簪子,将那一头青丝尽数散了下来,细心的摘掉松针落叶,用手将她的头发捋顺梳好,重新用簪子绾了起来。 梳理好了那一头青丝,九霄将槿清抱到了床上,换好了寝衣,又重新为她脸上的伤上了药,好不容易将她哄睡了之后,便急匆匆的带上桃木剑与御剑飞行的长剑出门去了。 九霄走的急,连霁月清风都不知他去做什么,只在临行前叮嘱他二人为槿清准备好鲜果吃食,等她醒了告诉她,他今夜一定会回来陪她睡的。 九霄去了何处?自然是咽不下槿清被打的这口气,寻那松鼠妖的仇去了。 九霄嘱咐了霁月清风之后,便直接御剑飞行,前往了槿清口中所说的城郊的那处山。 按着槿清所说,九霄不多时便寻到了那处山以及槿清所说的那棵树,地上还散落着几颗松果和松子的壳,想必就是槿清受了委屈的地方了! 九霄眸色冷了冷,竟然为了一颗松果将他的槿儿打成了那个样子,这气如何咽的下? 九霄四下环顾,丝毫没有那松鼠妖的气息,九霄冷哼一声,身后的长剑唰的一声出了鞘。 九霄施法过后,那长剑四下飞舞,将这方圆几里的松果连带着松树枝尽数劈到了地上。 长剑回鞘的瞬间,一个气愤的女音响起:“你这臭道士,作甚毁我的松树林!” 话音一落,九霄的面前便多了一个杏目圆睁,面容清秀的姑娘。 那姑娘一袭棠梨褐的衣衫,身上妖气明显,可那妖气之中竟隐约可见些道家之气。 许是这松鼠妖寻了正路,在哪家道观里修行的吧…… 九霄猜测着,便也没过多的做猜想。 九霄眸色阴冷,自身后拔出桃木剑,直指那松鼠妖的喉咙,他压抑着怒气:“你为了一颗松果险些毁了我娘子的容貌,我毁了你这松树林算的了什么?” 桃木剑一出,那松鼠妖明显有些慌张,连连后退了几步,她虽有道家之气庇护,可到底是只妖,会本能的惧怕这桃木剑,可嘴上却是不服输道:“你那娘子偷我松果,我自是要打她!” 九霄所言本就是想要确认眼前的松鼠妖便是打伤槿清的人,绝非想和她理论什么,一见没寻错人,直接挥起桃木剑直奔那松鼠妖而去…… 好汉不吃眼前亏,那松鼠妖心中默默嘀咕了一句后转身便要逃跑。 九霄当即追了上去,那桃木剑散发出利锐的光芒,直接将那松鼠妖击倒在地…… 九霄手持桃木剑连连逼近,不由分说的将那松鼠妖的修为尽数打散,那松鼠妖瞬间化为了原形,九霄收起了桃木剑,留了她一条鼠命。 那松鼠妖已经变回了松鼠,见九霄就此收手,急忙逃命去了。 九霄憋在心中的这口气,终于是出了,心中挂念着槿清,他也不多逗留,急忙御剑飞回了国师府。 九霄回来之时,槿清早已经醒了,霁月清风在陪着她,她模样还有些恹恹的,委委屈屈的窝在软榻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啃着苹果。 槿清见九霄进了房,放下苹果便扑了过去,也不顾霁月清风还在场,一头扎进九霄怀里不肯抬头。 霁月清风偷偷笑了笑,识趣的退了出去。 九霄将槿清抱紧,柔声问她道:“伤口还痛吗?” 槿清颇有些意外的在九霄怀中抬起头,神情犹如做错事的孩童一般,怯生生道:“你不生我气了?” 九霄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这娃娃还不是完全的没有心,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顶:“我不是生你的气,是担心你。” 九霄言罢,将槿清横抱在怀,一并到软榻上坐下。 槿清乖乖的侧身坐在九霄的大腿上,搂着他的脖颈不肯松手。 九霄将她抱紧,侧脸贴着她的额头,柔声软语:“你想出去,同我说就好了,我定会陪着你,你这般一个人跑出去多危险!” 槿清动了动,乌溜溜的荔枝水眸甚是委屈的看着九霄:“可是你都不愿意带我进宫!” 九霄心知肚明她是为着此事方才同他怄气跑出去的,可他又不想明说他是怕她被旁的人看上方才不带她去的,忖度了片刻,九霄正色道:“那皇宫之中规矩甚多,一处不小心,便是要掉脑袋的,我不带你去,是不想你有危险。” 槿清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那皇宫之中,这般可怕的吗?” 九霄心中有些愧疚,面子上却是依然严肃,郑重的看着槿清点了点头。 第一百八十七章瑞兽白泽.沐浴鸳鸯 此言一出,愧疚的人又多了一个,槿清顿觉是自己错怪了九霄,一时愧疚上头,眼圈又红了起来。 九霄心疼,急忙将她抱紧怀中,强行将心中那股子告知她实情的冲动压了回去。 槿清模样生的粉嫩可爱,每每一掉眼泪都是怜人的不行,九霄实在不忍她掉眼泪,急忙开始岔开话题:“待你脸上的伤好了,我带你去街上转转可好?” 槿清闻言,半信半疑:“真的?” 九霄不解了起来:“你为何会觉得我不愿让你出去呢?” 槿清也不想隐瞒,垂下眼眸如实回答:“我觉得你就只想与我双修。” 九霄:“……” 九霄的表情僵在了脸上半晌,心中一阵郁结,槿清这话倒是也不算说谎,可他也没有不分个青天白日的随时随地拉着她双修吧,这话说的他好似是个精虫上脑的淫魔一般…… 二人将话挑明,槿清的心也落了地,至于九霄为何沉默不语,槿清压根儿没看出个所以然,悄悄地从九霄怀中起身,直言不讳的开始说起了旁的事:“我身上脏脏的,想沐浴。” 九霄回过神,无奈的笑了笑,罢了,这娃娃也没说谎,谁让他一见了她就如同野兽一般呢! 九霄揉了揉她的头,柔声道:“好。” 九霄命府中那仅有的厨娘为槿清烧了热水,自己亲自服侍她沐浴。 槿清毫不避讳九霄在旁,就那般脱光了衣裳跨进了浴斛之中,披散的青丝瞬间被热水打湿。 槿清在水中抱膝而坐,那水面将将没过胸口。 槿清又向着旁边蹭了蹭,让出浴斛另一边的位置,抬头对九霄道:“一起吧!” 九霄心中一热,反问道:“你不怕我与你双修了吗?” 槿清的面颊被热气氤氲的微微泛红,诱人的紧,她摇了摇头,垂下眼眸娇羞道:“其实我也蛮喜欢与你双修……” 话音一落,九霄便已经跨进了浴斛之中,抱住了槿清滑腻的身子。 二人前胸贴着后背,鸳鸯沐浴,越发情浓。 半晌后,水温褪去了些许,槿清动了动,趴在了浴斛边缘,转过头道:“你帮我擦擦背可好?” “好。”九霄应声拿过一旁的帕子,浸湿后撩起槿清披散在后背之上的青丝,露出了那如若羊脂白玉一般的美背。 九霄瞬间便扔了帕子,直接用手撩起水来为槿清擦拭后背。 槿清的身子处处都生的个肤若凝脂,触手便是一片滑腻…… 一直到水温褪去,九霄方才舍得结束这场鸳鸯浴。 他二人在一起的时间已是不短,这鸳鸯浴倒属实是第一次尝试,感觉甚是良好,以后还要多多洗一洗才行。 槿清受了伤,被九霄伺候的越发理直气壮了。 九霄拿过一条大大的手巾,将槿清整个人都包了起来,如同蚕蛹一般,继而便直接将她抱上了床。 放下了床帐,九霄上了床与槿清相拥而卧,虽心中有些火热躁动,可槿清到底还有伤,今日就暂且作罢了一夜吧。 九霄迟迟没有动作,槿清竟有些不解了,转过头直言问道:“今夜不双修了?” 九霄一阵无奈,抬手便在她的小屁股上轻拍了一巴掌,咬牙道:“我是淫魔是吧?连你受伤的时候都只想着双修?” 槿清撇了撇嘴,转回了头去背对着九霄没再说话,他们虽是不是夜夜都行那双修之事,可他方才沐浴时抱着她又亲又摸的,气氛都烘托到这儿了,他竟然不双修了…… 九霄笑而不语,搂住她的柳腰将她捞回怀中,安心睡觉。 几日后,槿清脸上的伤便都恢复如初,九霄念着她前番不带她去皇宫一事心中颇感愧疚,便打算陪着槿清上街去转转。 可槿清的模样出众,九霄又不想她多被旁的人看了去,拿了一顶长帷帽,打算为槿清戴起。 槿清有些不情愿,那长帷帽一戴,视物皆要透过那一层轻纱,一切都变得朦朦胧胧,不甚清晰,那还有何意思? 她磨磨蹭蹭,不情不愿,九霄打定心思,她不戴就不肯带她出门去,二人正磨蹭僵持,一阵吵闹声响起,他二人齐齐的向着声源处看了过去。 九霄一转头,便见自家的看门小厮拉扯着两个人,那二人一男一女,那男人面色不善,身着道袍,一副寻仇的样子拼命的往院子里闯,那看门小厮和那女子一并拉着也丝毫拉不住那男人的脚步。 九霄与槿清目光落到那女子身上之时继而一记狠狠地瞠目,那女子竟然那日的松鼠妖! 九霄与槿清满眸惊讶的对视了一眼,这一人一妖竟然能寻到国师府里来? 霁月清风见状,急忙上前阻止那人:“这里是国师府,岂是你乱闯的地方!” 那道士模样的男人停下来脚步,怒视着霁月清风,冷哼一声道:“国师府又如何?堂堂国师就可以仗势欺人?将这毫无恶念一心求正道的小妖打回原形?” 九霄瞬间心下了然,这道士绝对是为那松鼠妖来寻仇的,看他对那小妖那般紧张的模样,那松鼠妖十有八九跟他有什么私情,怪不得那松鼠妖身上能有这道家之气,想必是双修之时采阳补阴,从那道士身上得来的。 九霄觉得那道士也是个情种,他前几日将那松鼠妖给打回了原形,这才几日那小妖便又能化形成人了,必然是这道士在背后相助。 这道士看来也是颇有些道行的,否则怎么但凭他打伤那松鼠妖之时所留下的一缕精气便能寻到这里来? 霁月清风还在与那道士与松鼠妖纠缠着,九霄见状,不得不亲自前往。 九霄一露面,那道士便识出了他身上的气息,当即便确认了他必然是打伤松鼠妖的人,心中的怒火腾然而起,不等他开口,九霄便道:“一心求正道?说的可是好听,既然一心求正道,因着一颗松果便对我娘子大打出手?且不说我娘子并不知那松果是你所有,更遑论她还道了歉,也愿意赔钱给你,你还如此不依不饶,险些毁了她的容貌,如此小肚鸡肠还谈什么正道?” 第一百八十八章瑞兽白泽.松果二战 那松鼠妖被气的语塞:“你……” 那道士见她受了委屈,直言怼起了九霄:“那又如何?本就是你家娘子有错在先,受些个委屈也是理所应当,你竟又将我娘子打回原形,欺人太甚!” 九霄冷笑:“这委屈我家娘子可受不得,要受让你家娘子去受!” 那道士被噎的无言以对,直接拔剑朝着九霄劈了过来。 霁月清风早就在一旁准备好,见此情形,直接将长剑扔给了九霄:“师父接剑!” 九霄伸手,一把接过霁月清风扔过的长剑,同那道士打斗了起来…… 那道士一如九霄心中所猜想,是那松鼠妖的相好。 那道士法号天禄,那松鼠妖名叫淼淼。 昔年淼淼在旁的山上因姿色比同类的松鼠妖略微出众了些,遭到了排挤,被赶了出来,便独自来到了此处生活。 因这山脚下有一道观,道观里住着一位高深莫测的年轻道士,所以这山中一只妖精也没有。 那年轻道士便是天禄。 淼淼只觉着到了天堂一般,便打算在这山中就此住下,潜心修炼。 山中有了妖气,天禄自然感觉的到,便提着桃木剑上山前去捉妖,结果便一眼万年,就此喜欢上了淼淼。 淼淼起初是有些怕天禄的,毕竟她是妖,他是道,一物降一物,可几番接触之后,天禄非但对她没有敌意还对她好的不得了,一来二去,这一人一妖彼此倾心,走上了双修之路。 这一道一妖这般相恋了许久,一直也相安无事,直到前几日槿清误入了那山中,又吃了一颗松果…… 叮的一声锐响,九霄与天禄剑尖相碰,打的剑拔弩张,不可开交,继而二人齐齐飞身,到了房顶上继续打的不可开交。 槿清担忧不已,扔掉了手中的长帷帽追上了几步,仰头看着屋顶上打斗的那二人。 淼淼亦是担心天禄,也追出去了几步,神情焦急的仰头看着那打斗的二人。 槿清与淼淼这一上前,彼此靠近了几分,对上视线之时皆是一愣…… 槿清与淼淼此时的心情有些相似,皆是觉得自己给自家男人惹了麻烦,对视一眼过后又都双双低下头别过了视线,也不去看那屋顶打斗的两个男人了,双双扭捏的揉着手里的帕子。 霁月清风却是一派气定神闲,双双盯着屋顶,眼神中流露出崇拜之情,师父可真厉害! 天禄的修为功夫皆是不低,甚至可以说是与九霄不相上下,二人打斗了许久,仍是胜负未分。 槿清与淼淼沉默了半晌后,淼淼率先开口道:“你……你也喜欢吃松果吗?” 槿清先是一愣,没想到淼淼会同她搭话,微愣过后回答道:“还……还好,我更喜欢吃橘子,那日是太饿了,才吃了的你的松果……” 淼淼环顾了一下四周,这宅子处处透着豪华与雅致,她瞬间便不解了起来:“你既如此锦衣玉食,如何会沦落到在山里饿肚子?” “是因为我……”槿清言说到此处顿了顿,她下意识的就想脱口而出我相公,面颊红了红,只觉得九霄已是以她相公的身份为她大打出手,她若是不承认,岂不是过分?如此想着,槿清便堂堂正正道:“是因着与我相公赌气,才跑到山里去的。” 淼淼一听,不解追问道:“他欺负你?” “不是的!”槿清急忙摇头。 淼淼急忙追问:“那是为何?” 槿清挠了挠头,忖度片刻后回答道:“算是因为……他好像不太想让我出去玩儿……” 槿清的如此回答是结合了前番之事与今早的帷帽事件所得出的,却不曾想淼淼一听,瞬间感同身受了起来,只听她愤愤道:“我家那个也是这般!总是不想让我出去玩儿!” “啊?”槿清惊讶的抬起头,就见淼淼双手叉腰,气鼓鼓道: “他总是不允许我出去!难得出门一次,还要拿个长帷帽给我!你不知道,那帽子一戴,看什么都云里雾里的,还有什么意思!” 说起这长帷帽,槿清亦是瞬间感同身受,急切点头附和道:“就是就是!他今早也拿了那样一顶帽子给我!我不想戴,他就不让我出去!” …… …… 九霄与天禄的打斗如火如荼,仍是不分胜负,二人从房顶之上一路打回了院子里,结果甫一落地,便见槿清与淼淼二人已经在院子里坐下,吃着橘子聊的正欢…… 九霄:“……” 天禄:“……” 九霄与天禄各自收回视线,对视了一眼之后,默契十足的收起了手中的长剑,皆是心中气结,站在原地默不作声,将长剑背在身后,双眸紧盯着自家娘子…… 槿清与淼淼只顾着说话,又过了半晌方才觉着如芒刺在背,一转头就发现了面色不善的九霄与天禄…… 槿清与淼淼默契十足,齐齐咽下了口中的橘子,又放下了手中还未来得及送进口中的橘子瓣儿,站起身连连后退,神情皆是如做错事的孩童一般,方才,她们俩可没少说他们俩的坏话…… 九霄与天禄见此,彼此再对视了一眼之后,双双收剑上前,大手各自擒住了自家娘子的后脖颈。 槿清是瑞兽,淼淼是松鼠,这二人的共同点便是后脖颈被擒便瞬间绵软动弹不得。 九霄压抑住心中的憋闷,对天禄道:“若道友不嫌,舍下的客房还算宽敞。” 天禄瞥了一眼嘴里含着橘子瓣却不敢嚼,腮帮子撑的鼓起的淼淼,转回视线对九霄道:“道友这是哪里的话,贫道如何有嫌弃之理,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九霄微笑点头,唤来了霁月清风,引领着天禄与淼淼一路去了客房。 淼淼被天禄拖走了,槿清有些担心的望向了九霄,九霄无视她的眼神,松开了槿清的后脖颈,一把将她抱起直接回了房。 九霄将槿清放到了床上,自己则是站在脚踏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面无表情道:“惺惺相惜了?” “嗯。”槿清点了点头:“淼淼跟我道歉了,说是那日她不知我是真的饿肚子……” 第一百八十九章瑞兽白泽.蜜友知音 gu aiq u 事已至此,九霄与天禄还能说什么,两个姑娘家握手言和,倒是显得他们两个大男人过于记仇了。 霁月清风将天禄与淼淼送进了客房,对视了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便准备离去,还没走出三步远,那客房中便传出了媚叫与喘息声…… 霁月清风脚步一滞,彼此脸上皆是一红,加快了脚步走掉了。 天禄心中一如九霄一般,都是护妻心切方才将事情闹到了这等地步,那两个姑娘心思单纯,几句话说开了之后,倒是彼此投缘的很。 可天禄心中就是气啊,不狠狠的要她一番是消不了这气的! 这边厢淼淼被按在了床上,那边厢槿清便被扯了衣裳。 待到这二人消了气之后,已经是黄昏时分。 霁月清风备好了晚膳,一个前往九霄的卧房,一个前往天禄的客房。 喜爱的姑娘是同路中人,九霄与天禄自然也算的上是同路中人,二人道法修为不相上下,功夫也是不相上下,心中没了气,聊起来倒成了酒逢知己千杯少。 槿清与淼淼玩得来,九霄又与天禄谈的来,索性便邀他二人在府中小住上几日。 天禄念着难得能遇到一个能让他放心允许淼淼同她来往的姑娘,便答应了下来。本文首发站:ha it a ng wo.c o m 此后几日,槿清与淼淼打的火热,几乎日日都粘在一起玩,拿着个网兜子整日整日的扑蝴蝶,玩的不亦乐乎。 说来也怪,那网兜子是九霄老早就做给槿清玩的,目的就是怕她无聊,让她扑蝴蝶去玩儿,可槿清一个人无趣,霁月又要跟着九霄学这个习那个,她一个人玩来无趣,便也再没有玩过,如今多了一个淼淼,原本觉得无趣的玩意儿竟也变得有趣了起来。 槿清日日与淼淼玩的不亦乐乎,院子里整日充斥的都是她二人的叽喳欢笑声,霁月有些嫉妒了起来。 不知不觉间,天禄与淼淼已经在九霄的府中住了十日有余,在槿清与淼淼日渐深厚的姐妹情谊之中,九霄与天禄也逐渐开始惺惺相惜,继而称兄道弟,若不是二人已是道门中人,只怕是恨不得要磕头结拜才好。 秋意渐浓,天气也逐渐转凉,那国师府的院子中除了一地落叶,已是看不见一只蝴蝶了。 槿清与淼淼的日子百无聊赖了起来,天禄算着日子,已在此处住了半月有余,也实在不好意思再叨扰了,便向九霄辞了行。 九霄念着槿清定是舍不得淼淼,本意是想再留他二人多住几日,但天禄的道观也不能久久无人,也便不好再多留了。 临行前一日,两个大男人十分识趣,让槿清与淼淼睡在了一起,她二人说了半夜的悄悄话。 翌日清晨,几人用过了早膳后,天禄便要带着淼淼回去了。 九霄与槿清以及霁月清风几人随他二人到院落中,最后话别几句。 九霄抬手,清风上前递上了一个锦盒,九霄双手拿着那锦盒递到了淼淼的面前,言说道:“这是我炼制的丹药,你吃下可增长五百年的修为,算是我为将你打回原形一事,聊表歉意。 ” 淼淼一个瞠目,盯着那锦盒没有说话,那日九霄将她打回了原形,她跑去找天禄求救,天禄渡了些灵气给她,又给她服用了丹药保住了修为,幸而没有过多的折损。 小妖百年便可化形成人,九霄将她打回原形最多是没了一百年的修为,如今却翻了五倍的来还,淼淼有些不敢收,便用眼神询问起了天禄。 天禄笑了笑,轻揽着淼淼的肩,应允道:“收下吧。” 得了天禄的应允,淼淼开心的接过那锦盒,道谢道:“多谢道长。” 开心一瞬后,淼淼的神情却又黯淡了下去,她看见了眼圈发红的槿清,一把将锦盒塞进了天禄的手里,上前就抱住了槿清,声音哽咽:“天禄的道观里有一棵橘子树,结的橘子可甜了,我把最大的都给你留着,过年的时候你一定要来找我!” “嗯!”槿清回抱住了淼淼,重重的点了点头,终究是没能忍住簌簌而落的眼泪…… 眼见着槿清与淼淼越说越掉眼泪,九霄与天禄急忙上前,各自带回自家娘子。 天禄一把搂住淼淼,施法御剑,与九霄道别了几句便匆匆走了。 御剑飞行,一瞬便不见了天禄与淼淼的踪影,槿清却是站在原地看着他二人消失的方向看了半晌,方才神情落寞的回了房。 淼淼走了,槿清一下子就觉得空落了许多,晚膳过后,九霄陪着她去找霁月说说话,想着让霁月陪陪她,她心情或许能好些,可没想到却又在霁月那处吃了个闭门羹。 霁月一见槿清便别过了头去,闷哼一声,酸溜溜道:“那松鼠妖走了,你又想起我了……” 此言一出,九霄与清风师徒二人齐齐一愣,霁月吃醋了! 如此明显的吃醋言语,槿清却有些不敢确信道:“霁月姐姐,你是在吃醋吗?” 霁月颇有些气闷,槿清还是小福禄的时候她便喜爱她喜爱的不得了,后来九霄将她的身份挑明,她又与自己投缘的很,霁月一直觉得自己才是与槿清最好的那个,可忽然半路杀出来一个淼淼,竟就让槿清将自己抛诸脑后了…… 霁月转过头,闷声道:“你以为只有男女之间才会吃醋吗?” 九霄与清风对视了一眼,师徒二人甚是有默契,开始悄无声息的往门外挪动着脚步。 那师徒二人溜了,房中只剩槿清与霁月了。 霁月心中酸溜溜,别过头不肯搭理槿清,槿清本就因着淼淼而心中落寞难受,霁月这一酸,她只觉得霁月是在怪她,心中越发难受,只一瞬间,那泪珠儿又掉了下来。 霁月听到抽泣声一惊,抬头就见槿清站在她面前委委屈屈的搅着手里的帕子,不住的掉着金豆豆。 霁月慌了心神,急忙站起身将槿清拉到榻上坐了下来,手忙脚乱的拿起帕子去擦她脸上的金豆豆。 在这个国师府,就没有人能受得了槿清掉眼泪。 第一百九十章瑞兽白泽.嫖给你看 霁月忙不迭的给槿清拭泪,愧疚道:“你……你别哭啊……我……我又不是在怪你!” 槿清却是哭的更凶:“是我不好!是我冷落了你!呜呜呜呜!” 槿清心中的愧疚之意被霁月两句话便给勾了出来,她顿觉自己这十几日好过分,只顾着和淼淼玩,都没理过霁月…… 霁月急忙道:“你允我一事,我便不气了。” 槿清当即止住了哭泣,抽搭着问道:“什么事?” 霁月笑了笑:“你变成小福禄来,给我抱一抱,我便不气。” 槿清一听,当即化身成了那白白胖胖的大猫,一跃跳进了霁月的怀中,用自己毛茸茸的大猫头去蹭霁月的脸。 还有什么比这毛茸茸,软乎乎的猫儿治愈人心,霁月被蹭的痒痒的,咯咯咯的笑出了声…… 门外的九霄与清风举头望了望那高悬于天际的弯月,这槿清与霁月,今晚定是要睡在一起了…… 半晌后,清风看向了九霄,提议道:“师父,不若,我陪您睡?” “……”九霄沉默不语,满是嫌弃的瞥了清风一眼,径自拂袖离去…… 两个姑娘同床共枕,一夜无梦,两个男人却是孤枕难眠,唉声叹气,只盼着夜不要太长…… 翌日,日子又变回了往日里那般,可还未平静上一日,槿清又与九霄爆发了一场有史以来最大的争吵…… 黄昏时分,几人用过了晚膳,槿清在霁月房中待了一会儿便回去了九霄的房中准备就寝,临睡前,槿清同九霄言说道:“我也该回去了。” 九霄闻言不解:“回去?回去哪里?” “回家呀!”槿清如实答道:“我都出来半年有余了,也该回去了,我……” 槿清的话还没说完,九霄便火了,腾一下站起身,怒道:“你就这么回去了,你当我是什么?” 槿清只说要回家,却丝毫没有带着九霄回去见一见父母的意思,那话说的轻飘飘,好似他们之间就要这般结束了一样,那这段时日的恩爱缠绵都算什么? 九霄如何能不气?只觉得自己好似那秦楼楚馆的兔儿爷一般,白白被她玩弄了半年之久。 槿清被他怒的莫名其妙:“什么我当你是什么?” 九霄怒不可遏,上前一步,一双大手直接扼住了槿清的肩膀,满眼的伤心欲绝:“你我这段时日夜夜双修,日日缠绵,何等的恩爱,我以为你早已经将我视做相公,可你如今就这么就要走,你当我是什么?兔儿爷吗?” 槿清的火气也被九霄的一句兔儿爷给勾了起来,她在人间已经半年之久,再不谙世事也知道勾栏瓦舍是干嘛的,她一把挣开了九霄的桎梏自己的大手:“你自比兔儿爷,当我是什么?嫖客吗?” 九霄怒气正盛:“若非如此,你为何要走?” 槿清亦是在气头上,气九霄这场火发的莫名其妙,又气九霄自比兔儿爷还暗讽她是嫖客! 槿清越想越气,也不顾九霄问了她什么,直接吼道:“好好好!我是嫖客!我这就嫖给你看!” 槿清吼完,转过身跺着小脚气咻咻的走了。 九霄在原地气了片刻,最终仍然放心不下的跟了出去。 霁月清风看着他二人先后气咻咻的出了门去,对视了一眼,无奈的摇头叹气。 槿清气鼓鼓,犹如河豚一般,攥着小拳头心中碎碎念:好啊!说我是嫖客!那我就嫖给你看! 心中有气,脚步疾驰,没多久,槿清便来到了松竹馆。 松竹馆是这盛京之中最为有名的男苑,里头尽是些各领风骚的男子,专供有此种癖好的达官显贵取乐。 槿清是姑娘家,总不能去嫖妓吧,她又在气头上,完全忘记了来松竹馆的也都是男人,想也没想的一头扎进了松竹馆。 那松竹馆的老鸨子也是个男子,是个浓妆艳抹,满目风骚,说话捏着嗓子翘着兰花指的男子。 这个时辰的松竹馆还没有客上门,槿清这一来,霎时间便吸引了松竹馆上上下下所有的目光。 这秦楼楚馆的风月之地,哪里会有姑娘前来,一时间,这松竹馆里所有的兔儿爷全都从房中跑出来看槿清。 那老鸨子是惯会见风使舵的,当即捏着嗓子扭着腰迎了过来:“哟~这位姑娘,来我这儿是有何贵干呐?” 气鼓鼓的槿清一眼瞪了过去:“我当然是来嫖妓,难不成来吃饭?” 此话一出,松竹馆一片哗然,槿清这方才注意到那些个兔儿爷早已经已经倾巢而出,纷纷倚在栏杆上看着她,满脸惊讶的互相说笑还拿手绢捂嘴。 看槿清的打扮便知她是未出阁的姑娘家,这大姑娘嫖男妓还真是破天荒头一遭。 那老鸨子讪笑一声:“姑娘您可真会说笑,这哪有姑娘家嫖妓的……” “姑娘家如何就不能嫖妓?”槿清怒上心头,直接开怼:“姑娘家嫖妓又不是不给你钱!男人嫖女人,女人嫖男人,你这里是男妓院,我来嫖妓,天经地义!” “……”那老鸨子风月场所里厮混出身,竟也是头一遭被怼的没了话。 槿清见他不说话,直接自钱褡子里掏出了一沓银票,甩给了那老鸨子:“你这我今儿包了,叫你们所有的兔儿爷都给我出来伺候着!” 槿清那厚厚一沓的银票,如何还能不让那老鸨子迷糊?对于他们这等皮肉生意,还能什么是银钱解决不了的?更何况与其服侍那些五大三粗的男人家被折磨的死去活来,还不如服侍这水嫩嫩的姑娘家,还能顺便爽上一爽,既然这姑娘家都不在乎,他们何乐而不为? 那老鸨子拿过银票,当即换上了一张笑面,转过身招呼道:“今儿这场子被这姑娘包下了,你们有一个算一个,都给我好好招呼着!若是怠慢了这位贵客,小心我打断你们的腿!” “是!”几个嗲声嗲气的男音齐齐响起,槿清便跟着那老鸨子的引领上了楼,到了雅间落座。 槿清落座在一圆桌前,那老鸨子招呼着,须臾之间,酒菜便摆上了桌,那一群花枝招展的兔儿爷也跟着鱼贯而入,一个个往槿清跟前儿凑。 第一百九十一章瑞兽白泽.盛怒之下微h 这些个兔儿爷虽都是要靠取悦男人为生,可骨子里没几个是真的喜欢男人的,槿清又生的这般漂亮可爱,他们又从未服侍过姑娘家,一想到等下要与这粉嘟嘟的姑娘翻云覆雨,一个个皆是兴奋的很,是这个给倒酒,那个给夹菜,甚至直接将菜喂到了槿清的嘴里。 槿清无法,只得吃下,还没嚼上一口,那边盛满酒的酒杯又送到了唇边。 槿清只得匆匆咽下口中的菜,喝下了那送到唇边的酒,来不咽下的酒水顺着槿清的唇角流淌而下,不知是谁拿起帕子便为她擦了起来。 酒杯方才放下,也不知道是哪个兔儿爷又夹起了一筷子的菜,对着槿清道:“乖,张嘴,啊……” 槿清觉得这群人好像是在哄孩子…… 槿清的可爱模样,也属实是激起了几个男人的母性…… 槿清还未曾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心中与九霄堵着一口气,继续与这群男人推杯换盏。 房门砰的一声巨响,那门板一整个掉了下来,在场的兔儿爷们被吓的一声尖叫,定睛一看便见当朝国师九霄道长站在门口,面上阴云密布,呈雷霆之怒向着他们逼近…… 九霄一步步逼近,靠近些的兔儿爷已经蹲进了墙角瑟瑟发抖。 国师的权势他们如何不知?现下甚是明显这九霄国师是冲着这姑娘来的,他们动了国师的女人,还能活着出去? 那老鸨子颤抖着声音急忙来劝,九霄视若无睹,直接冷冰冰道:“要钱的,现在出去,不要命的,就都留下。” 那群兔儿爷互相看了几眼,瞬间拔腿就跑,作鸟兽散,一时间,屋中只剩下了槿清与九霄二人怒目而视。 九霄步履稳健却带着怒气,一步步向着槿清逼近。 槿清犹在气头上,也不觉得怕,腾然而起,挺着小腰梗着脖子同他叫嚣对视。 九霄上前,强压住怒气,问她道:“你可知你在作甚?” 槿清面无表情,答的坦然:“嫖妓啊!” “你……”九霄眸色狠狠一沉,险些一口老血喷涌而出,她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将这等下流之话宣之于口!? 槿清见他语塞,故意道:“你既说我是嫖客,我可不得将此事坐实,凭担个虚名,我也忒冤枉!” 话音一落,又是砰的一声巨响,九霄盛怒之下一拳锤碎了那摆满酒菜的圆桌,继而几声碎瓷声响,美酒佳肴洒落一地。 槿清被吓了一哆嗦,不自觉的后退一步,九霄见状冷笑道:“怕了?” 槿清心中确是有了几分胆怯,她还从未见过如此暴怒的九霄,嘴上却仍是不服输道:“谁怕了!” 极度的生气之下让九霄不怒反笑,他一脸的冷笑上前,一把抓住槿清的手腕作势便要将她往内室里带。 槿清当即挣扎了起来,想也知道这要跟他进去了还不得被他抽筋扒皮? 九霄见她拼命的往后扥,索性直接将她扛在了肩头,直奔内室而去。 槿清只觉得天旋地转,瞬间脑袋充血,小肚子在九霄的肩头上硌的生疼,她拼命呼喊:“放开我!” “老实点!”九霄抬手便在槿清的小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饶是隔着裙子都将她的臀肉打的直颤。 槿清“啊”的叫出了声,此时的她心中是真的有些怕了,她还从未见过九霄动如此之大的肝火,她想求饶,可一想到九霄的那句嫖客,她就又闭了嘴,依旧和九霄别着劲儿,明明不是她的错,凭什么她先开这个口。 槿清还在较劲的功夫,九霄已是扛着她推门而出,直接将她扔在了床上,动作看似粗鲁,实则却丝毫没将她弄疼。 秦楼楚馆之地的床皆是又大又软,足够客人如何翻滚折腾。 槿清在床上滚了一圈又爬了起来,却又被九霄压倒回了床上。 九霄怒火攻心,额角青筋暴起,连双眼都跟着泛红,他手脚并用,将槿清桎梏在床上动弹不得,空出一只手开始扯自己的衣裳。 三两下之后,九霄那身仙气飘飘的白衣便已经被扔在了地上,而他浑身赤裸,从宛若谪仙人变成了一只陷入了狂暴之中的野兽。 九霄眸色阴沉的盯着身下气鼓鼓的槿清,她怎么这么可爱!她怎么这么可气! 九霄心中怒火更盛,打也舍不得,骂也舍不得,如此一来,那便只能肏她! 刺啦刺啦两声裂帛声响,槿清的衣衫罗裙在九霄的手下化作了破布,被随意的丢在了地上。 槿清还在手脚并用,又踢又打的做着最后的反抗,最终以被撕了兜衣与亵裤而告终。 槿清的小脚蹬上了九霄的小腹,稍一用力九霄的力道便松了几分,槿清趁机爬了起来,手脚并用四肢着地的往床外爬。 九霄如何能允她逃走,长手一身将她捞回怀中,另只手一巴掌便拍上了她的小屁股,那雪白的臀瓣啪的一声留下了一记粉红的五指印。 槿清被打的“啊”的叫出了声,只觉得臀肉发颤,下一刻便被九霄自身后压倒在了床上。 噗的一声闷响,槿清便趴在了柔软的被褥间,身后是九霄健硕的身躯将她牢牢压住,动弹不得。 槿清的身形颀长窈窕,虽并不算娇小,可奈何九霄高大壮硕,这一压,几乎将槿清整个身子覆住。 槿清在他身下只扭动了两下,便不敢再动,那坚挺硕大的昂扬巨物抵着她的臀缝,随时都有长驱直入的可能。 槿清与九霄二人脸贴着脸,耳鬓厮磨间就听得九霄低吼道:“你是我的!旁的男人都休想碰你!” 言罢,那火热的欲根顶端便循着臀缝抵在了蜜穴口,那圆润的蟒首只在穴口处磨蹭了两下,槿清的蜜穴便开始汩汩流水。 九霄得意一笑,继而便将那欲根猛插到底。 槿清媚叫出声,蜜穴被涨满的感觉让她酥酥麻麻,一双小手紧紧地抓住了身下的被褥。 九霄啃咬着她圆润的玉雪香肩,沉下腰胯,猛烈的抽插着蜜穴,无论是抽插的力度,还是啃咬的力度,比之以往,都大了数倍不止。 第一百九十二章瑞兽白泽.还敢不敢h 槿清的蜜穴被九霄的欲根这般一插,里面的媚肉一吃到那火热的肉茎,便犹如一张小嘴般的吸附了上来。 槿清不自觉的翘起了小屁股,迎合着九霄的抽插挺弄。 察觉到槿清的小动作,九霄心中隐隐得意,大手自她小腹与被褥之间插了进去,探入腿间一隅,寻到了那处花蒂,肆意的玩弄揉捏。 槿清瞬间浑身酥酥麻麻,无力的趴在软枕上娇喘媚叫。 肉嘟嘟的脸蛋儿粉盈盈的,情欲满载的荔枝水眸迷离半睁,娇喘声入耳,那蜜穴之中的欲根又胀大了几分。 九霄的啃吻自肩头一路向上,吻上了她软嫩嫩的面颊,自她耳边低声道:“淫娃!你只能给我一个人肏!记住了没有!” 槿清哼哼唧唧,娇喘连连,也不知是在回应,还是在呻吟媚叫。 九霄见槿清没有回答他的话,心中不满,揉摸她花蒂的手越发用了几分力,逼问道:“说!还敢不敢来找野男人?” 槿清一听野男人,心中的怒火再次被勾了起来,她梗起脖子,侧目而视,瞪着九霄怒道:“我偏要找!你既说了我是嫖客,那我就是嫖客!你不愿做被我嫖的兔儿爷有的是兔儿爷愿意被我嫖!我一次嫖一百个!你管不着!” 九霄的呼吸陡然加重,他额角的青筋突突的跳动,只觉得气血上涌直逼天灵盖,这娃娃竟敢如此口出狂言,还敢说什么找一百个?! “我管不着?!”九霄怒不可遏,瞬间暴起,双手握住她的柳腰将她摆弄成了趴跪的姿势,大手一巴掌打上了她的小屁股,这次这一巴掌,比之方才用了几分力气,啪的一声脆响,直打的槿清叫出了声,就听九霄怒道:“你的小屄屄吃的可是我的肉棒!竟还敢说我管不着?” 槿清不服,扭动着小屁股想要逃开,却是越扭,越有几分求欢的味道,她躲不开,转过头怒道:“那你拔出去,我不吃你的!又不是我求着你插进来的!” 九霄闻言,险些吐血:“不吃我的?你想吃谁的?那些兔儿爷的?那些兔儿爷都是些个被男人玩弄的货色,肉棒细小如冬菇,你这小屄屄吃过我的大肉棒,那些个还如何满足的了你!” 槿清被气到口不择言,直接怼道:“冬菇又如何?大不了我两个一起来!两个不成就四个!四个不成就八……啊……” 九霄被她的口不择言气红了眼,高高扬起手,噼里啪啦的巴掌接二连三的落在了槿清的小屁股上,他的槿儿多被旁的男人看上一眼他都要嫉妒的发疯,她竟然还敢说什么二四八的,那种场面九霄只要稍微一肖想,便是足以胸痹猝死的程度。 槿清被他这一打屁股,又委屈了起来,又气又委屈,眼泪簌簌而落,却硬是咬着嘴唇没有出声。 她背对着九霄,九霄看不到她的脸,她哭了他也不知道,仍是满腔怒火的打着她的小屁股,一边打一边凶猛的抽插肏干,直到听闻槿清的呻吟声中夹杂着一丝哭腔,方才觉察到了不对劲儿,急忙停止了动作。 她哭了他便心疼,之前的怒气烟消云散,正想抱过她软语哄上几句,却见槿清侧过头,乌溜溜的荔枝大眼水雾蒙蒙,满是委屈的瞥着他,嘴上却仍是险些将他气死:“你怎么不打了?你怎么不肏了?你是打不动了还是肏不动了,你那物儿也不过如此!” “你……”九霄只觉得那方才消散的怒气正迅速的再次聚集,一直觉得这娃娃娇娇软软的,怎的就没发现她还有如此倔强的时候,简直活活能把人气死! “好好好!”九霄怒极反笑:“我今日就让你好好看看,我到底行是不行!” 九霄起身,将欲根自槿清的蜜穴中抽出,那蜜穴湿热紧致,紧咬着欲根不放,那欲根抽出之时甚至发出了清晰的一声啵。 槿清还来不及呻吟一二,便被九霄翻转了身子与他面对面。 她的脸上香雪粉腮两滴泪,纤长的睫毛也湿湿濡濡的,小鼻子也哭的红红的,好不可怜的模样。 九霄险些又心软,硬是想着她方才那气人的话语方才压下了心软之意。 他栖身将她压住,火热的欲根再次挺进她的蜜穴,继而也不顾她的娇软呻吟,直接将她的身子一整个抱起。 “啊!”槿清一声惊呼,再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被九霄抱起,蜜穴之中还插着欲根,九霄却抱着她在屋中行走了起来。 行进间,那蜜穴被欲根牵动,二人皆是爽的头皮发麻,却都紧咬着牙关一声不吭。 槿清不得不抱住了九霄的脖颈维持身子平衡,她桃花粉面,情欲满载,湿濡濡的长睫微微颤动,浑圆饱胀的娇乳被九霄健硕的胸膛挤的变了形。 他健硕的手臂自她膝窝下穿过,托住她的小屁股将她整个人紧紧抱在了怀中,那蜜穴夹弄着欲根,将九霄夹弄的步履维艰。 槿清也没比九霄好过多少,她贝齿紧咬,十根珠圆玉润的脚趾都紧紧的蜷缩着,硬是一声软话不说,九霄的那句嫖客算是彻底惹恼了槿清,她说什么都不会在此事上妥协。 九霄忽而停住了脚步,将槿清抵在了门板上,逼问道:“说,还要不要找野男人?” 槿清气鼓鼓,闷哼一声便是咬住下唇不再说话。 九霄见她如此表情,怒火攻心,他眯起眼眸,将槿清抵在门板之上狠狠地肏干了起来。 那门板被撞击的吱呀作响,门外的几个兔儿爷好事儿偷看的兔儿爷捂嘴偷笑,这国师看着斯斯文文的,想不到这事儿上这般孔武有力…… 槿清的下唇被咬的破了皮,渗出了血丝,一双小手紧紧地扣着门板上的格心,蜜水顺着她的小屁股流淌而下,打湿了那雕刻山水浮雕的裙板。 九霄见她咬破了嘴唇,又是一阵心疼,暂且停下了插弄。 他的抽插一停,槿清当即松了一口气,也松开了咬着下唇的贝齿。 九霄心疼的想要吻一吻她的小嘴,却被她偏头躲开。 第一百九十三章瑞兽白泽.谁也不服h 九霄同她置起了气,大手扼住她的下巴,非要吻她不可。 槿清躲避不过,只好被他吻着,却是紧咬牙关就是不肯张嘴。 九霄的舌头在她唇齿间游弋,甚是不满,他胯下用力一顶,那蜜穴登时一个收缩,槿清瞬间倒吸了一口气,不自觉的张开了小嘴。 九霄那火热的大舌瞬间趁机溜进了她的口中,勾着她的丁香小舌纠缠不休。 槿清一阵气闷,只想狠狠的咬他一口,思来想去却又没舍得下口,只好乖乖的被他吻着。 他吻着她,那欲根也不闲着,不住的在那销魂蚀骨的蜜穴之中进进出出。 九霄想她能抱住自己,可槿清的小手却还扣在门板上不肯撒手,不得已,九霄又抱住她在屋中行走了起来。 如此一来,槿清又不得不抱住了九霄的脖颈。 九霄得逞,心中狡黠一笑,姑且停住了脚步也停止了抽插,站在原地不动,松开了槿清的小嘴。 他的大手托住了她的小屁股,向上一个用力后又松了手,借着惯性,他的欲根猛猛的贯入了槿清的蜜穴之中。 “啊!”槿清高声媚叫,她从未受过此等刺激,自是有些受不住。 可九霄要的正是这种,他托住她的小屁股,不住的将她托起又松手…… 颠簸间,她的奶尖尖在他的胸膛上下磨蹭,直将她的乳粒磨的坚挺无比。 那粗大的欲根早已经顶开了花唇,一抽一插都牵扯着花蒂,九霄胯间那粗硬的密林,亦是不住的磨蹭着她的花唇花蒂,多重的刺激之下,槿清的娇躯颤抖连连…… 九霄见她即刻要泄身,便坏心眼的停了下来,紧抱着她的娇躯再次逼问道:“说!还要不要找野男人?” 槿清一听野男人,又紧咬住了下唇不言不语。 连番的抽插之后,九霄倒也不恼了,他邪魅一笑,与槿清额头抵着额头,声音中满是蛊惑:“你若是不说,亦或是说的我不满意,我现在便这般的抱着你出去,到那群兔儿爷的面前狠狠地肏你,肏给他们看!要他们所有人都知道你槿清是我九霄的女人,我看他们哪个还敢不要命的碰你!” 槿清一听,又来了脾气:“你有本事便抱着我去!我无所谓,就算丢了脸面,明日我便回家去,你是堂堂国师,他们都认得你,你可是要日日留在这西陵王朝,届时看谁面上无光!” 九霄眸色一沉,声音中满是压抑的怒气:“你以为我不敢是吧?” 这种事儿,九霄还真不敢,他对槿清的占有欲几乎到达顶峰,如何能让她的身子被旁的男人看了去? 可话已经出口,槿清又气鼓鼓的与他叫嚣,他骑虎难下,总不能真的出去肏给那群兔儿爷看吧? 九霄忖度片刻,余光瞥见了紧闭的窗子,他们人在二楼,若不是故意抬头,街边的人是看不到他们的…… 九霄当即抱着槿清来到了窗边,将她放了下来,转过她的身子让她背对着自己而站,继而抬手便打开了窗…… 秋日的夜风带着微微的凉意,吹拂着二人火热的肌肤甚是舒服。 “你干什么?”槿清回过头瞪着九霄,九霄将修长的食指放在了槿清的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继而附耳悄声道: “槿儿你看外边,好多的人,我就在这处肏你可好?” 言罢,也不给她说不的机会,欲根直接挺进了那湿滑滑的蜜穴之中。 槿清本能的想要呻吟出声,即刻双手交迭捂住了自己的嘴,这个时辰正是那些达官显贵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之时,街道上的人可是不少,她就站在窗前,九霄每一次挺弄,她的头都会探出窗外,他们虽在二楼,可她一呻吟出声,必会惹的路人抬头观看,届时他们在做的什么,可就一清二楚了。 槿清微微弓着身子,踮起小脚,承受着身后那根硕大的肉棍子反复的肏弄。 见槿清隐忍不出声,九霄一手搂住她的柳腰,一手自她胸乳间揉揉摸摸,不时的捻弄着她的乳粒。 他的下巴搁在她的颈窝处,微微侧过头亲了亲槿清的脸蛋儿,继而附耳暧昧道:“槿儿你感觉到了吗?你的小屄屄只认我的肉棒,你看它咬我咬的多紧!你休想再找野男人,你若是还敢有这个心思,我就把你关起来,日夜不停的肏你,肏到你合不拢腿,下不来床,看你还有力气跑出来寻乐子!” 九霄的声音很轻很柔,似是柔声软语的诉说情话,可偏偏入耳的入耳如此下流的淫话…… 槿清也不知自己怎么了,耳朵里听得九霄的几句淫话,那蜜穴之中的春水竟越发的多了起来。 九霄的大手也自她的胸乳间探入了腿间,一边用那欲根狠命的插弄,一边以长指亵玩揉弄。 槿清的身子扭动的越发强烈了起来,九霄的声音中多了几分占有欲:“淫娃!你这小屄屄只能挨我的肏!” 九霄的这句话不自觉的大声了几分,竟直接惹的几个路人抬起了头,槿清被吓得瞠目结舌,倒吸冷气,还好九霄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回,那几个路人抬头之时,只看到了空空如也的窗子。 那几个路人也没当回事儿,只当是人多热闹而已,低下头便继续各奔东西。 远离了窗边,槿清放下了捂着自己嘴的小手,长吁了一口气。 九霄打定心思不肯放过她,直接又将她抱上了床。 槿清已是有些疲倦,九霄又故意不肯让她泄身,非要听她求饶认错不可。 可槿清也是个倔强的,她觉得自己没错,这个错死活她就不会认的,如此你来我往,便是好一番僵持。 九霄上前,分开了槿清的一双长腿,露出了那饱受疼爱的娇嫩花蕊,又将欲根刺了进去。 槿清皱着眉哼哼唧唧了几声,便也没再挣扎。 九霄本以为她要服软求饶,可待欲根插入以后他方才知道了厉害。 槿清待那欲根插入之后便收紧了蜜穴,拼命的吞吸着九霄的欲根。 九霄的欲根瞬间便被层层迭迭的媚肉狠命的吸缴,如何还能受得住,他试图将欲根拔出,忽又对上了槿清挑衅的眼神儿,如此,他只好将抽出的心思作罢,硬着头皮俯下身子,在那处销魂肉窟之中肏弄了起来。 第一百九十四章瑞兽白泽.双双晕倒 槿清紧咬住贝齿,忍住那灭顶的欲仙欲死之感,调动着蜜穴之中的媚肉狠命的去吸吞吸着九霄的欲根。 九霄虽与槿清云雨过多次,可还一次都没受过槿清如此拼命的吸缴,一时间竟有些遭受不住了起来,他紧咬牙关,拼命的忍着。 槿清深吸了一口气,越发用力的吸缴着九霄的欲根。 “嗯!”九霄一声闷哼,登时缴械投降,那浓郁的白浊一股脑儿的释放在了槿清的蜜穴深处。 那浓精一股接着一股,又浓又热,直接将槿清灼的颤抖连连,瞬间丢了身子。 泄身之时的极度酥麻舒爽,真真是叫一个欲仙欲死如登极乐,九霄长吁一口气,栽倒在了槿清身旁,槿清亦是在长长的媚叫声中失去了意识,这般强烈的泄身竟直接让槿清与九霄二人瞬间双双晕了过去。 得以释放的欲根终于软了下来,虽没小上几分,却承受不住那蜜穴的不住收缩,将那软下来的欲根挤了出去,白浊的浓精自那蜜穴之中涌了出来,甚是淫靡。 这场云雨二人皆是心中憋着一口气,卯足了劲儿的与对方别着劲儿,最终竟然两人齐齐晕了过去。 昨夜二人疯狂如斯,自然是顾不上将床帐放下便睡了。 没了床帐遮挡阳光,柔和的晨曦也变得有些刺眼。 槿清羽睫轻颤,缓缓的睁开了眼,强烈的阳光又让她下意识的眯起眼眸,转过了身去。 这一转身,对上了九霄熟睡的面容,槿清那半睁的眼眸登时瞠大,瞬间清醒,昨日的云情欲雨历历在目,她红了面颊,继而又生起了闷气。 昨夜九霄一口一个淫娃,说的她好像是个饥渴难耐荡妇一样,明明他自比兔儿爷还将她比做嫖客她才会如此的,怎的又怪起她来了?! 槿清看着侧身睡着的九霄,只想抡起小粉拳照着他的脸咣咣咣来上那么几下出出气! 许是察觉到了槿清如炬的目光,也许是到了往日里该起的时辰,九霄的眉心动了动,继而缓缓的撑开了凤眸。 九霄甫一睁眼,便见到了一只粉嘟嘟的大河豚,槿清那气鼓鼓的模样让九霄莫名的想笑,只觉得她是在盘算着“谋杀”亲夫…… 九霄醒了,槿清想揍他的心思也只得作罢,气呼呼的转过了身去,背对着九霄躺着,她的衣裳都被九霄给撕了,要么她早就起身走了,还留在这看他那张老脸?! 经此一遭,九霄的气消了不少,追过去将她搂进了怀里,软语问她道:“还在生气?” 槿清仍是河豚模样,气鼓鼓的不说话,不过倒也没挣扎,乖乖的被抱着。 九霄见她没动,心中燃起了希望,抬起头伸出长指直接戳上了槿清气鼓鼓的脸蛋儿…… 噗嗤一声,槿清气鼓鼓的脸蛋儿瞬间瘪了下去,又噗嗤一声,九霄忍不住笑出了声。 槿清本就还在生气,那九霄还又是戳她的脸又是嘲笑她的,气的槿清转过身挥舞起小拳头对着九霄便是一通捶打。 九霄的胸膛硬邦邦的,槿清的小拳头打的劈啪作响他仍如铁桶一般纹丝不动。 小拳头已经泛红,九霄担心她捶打的手疼,而她这连番的挥拳,牵动着胸前的一对雪兔也跟着颤,九霄眸光盯着她诱人的娇乳酥胸,一口衔了上去…… “啊……”槿清媚叫着,瞬间浑身绵软无力,躺回了床上。 九霄起初只是衔住了乳粒,继而便是张开嘴将奶尖尖一整个含进了口中,牙齿轻咬着软嫩的乳肉,舌尖逗弄着乳粒…… “嗯……你……你放开……”槿清秀眉轻蹙,神情难耐,心里本就赌着气,被九霄这一撩拨,她更气了…… 昨夜闹到今时,九霄是不敢再造次了,恋恋不舍的放过了她软嫩的乳肉,叹了口气道:“我们不闹了,把话好好说一说如何?” “我同你没什么好讲的!”槿清一把扯过锦被挡在胸前,再不给九霄咬她胸乳的机会,继而抓紧被子,愤愤道:“等下我就回家去,以后我们一别两宽,各生欢喜,有生之年见得到见不到还是两说,还有什么话需要讲!?” 九霄见她这般态度,自己若是不强硬些怕是不成,他径自翻身将槿清压在了身下,槿清即刻伸手去推,九霄反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直接桎梏在其身子两侧。 槿清徒劳的扭动了几下身子,气鼓鼓的罢了手,别过脸去不肯再看九霄一眼。 九霄的力道掌握的甚是巧妙,既不会弄痛槿清,又让她逃脱不开,他正色严肃道:“好端端的,为何要与我分开?” 槿清气鼓鼓的瞪了九霄一眼,没好气道:“你好端端的自比兔爷儿,还将我比作嫖客,我如何还不同你分开,难不成还要受你这等侮辱?” 九霄听她这话,似乎是因着兔儿爷一事她才要同他分开,可他明明是因着她要与他分开,一时生气才引出兔儿爷那一番话的…… 九霄满眼疑惑:“你……你是因我说兔儿爷那些话,才要与我分开的?” 槿清抬眼,斜睨了九霄一眼,不声不响的默认了。 九霄只觉得脑袋一阵轰鸣,嗡嗡作响,不解的追问道:“那你先前要回去,是为何?” 提起这茬儿,槿清便满心的委屈,乌溜溜的荔枝水眸瞬间噙满了泪水,她压抑住哭腔道:“我在人间之期已到,再不回去,只怕爹娘要担忧,我本想着,趁此机会,将我们的事情告知爹娘,也……也好与你成亲……” 言至于此,槿清倍感委屈,眼泪簌簌而落,顺着眼泪流淌进了鬓角的青丝中,她索性也不再压抑,放开了哭,边哭边道:“我怎么那么蠢……呜呜呜……竟然还想嫁给你……” 九霄的脑中炸开了烟花一般,劈啪作响,他结结巴巴道:“你……你当时如何不说与我听?” 槿清一听,更委屈了,哭喊道:“你根本就没给我机会说!我话都还没说完你就发癫!又是兔儿爷又是嫖客的乱说一气,我就是水性杨花,当你是兔儿爷,我玩完了就跑,提裙子不认账成了吧!呜呜呜!” 第一百九十五章瑞兽白泽.我不知道 2w 96.c 九霄这方才忆起了昨日,槿清话还没说完便被他打断,他一心觉得她是想同自己分开才要回去,先入为主,一门心思只觉得她玩弄了自己…… 想到此处,九霄暗骂自己该死,难怪槿清要如此生气,甚至不惜到松竹馆寻兔儿爷来气他,这若是换了自己,指不定还要发什么癫…… 九霄慌了神,松开了桎梏槿清手腕的手,槿清趁机起身之际,九霄便一把将她拥进了怀里,紧紧的抱住她疯狂道歉:“是我发癫!是我错!你打我你骂我!是我对你不住!” 槿清哭的越发凶了,边哭边骂:“你混蛋!王八蛋!没你这么欺负人的!我再也不理你了!” 槿清也不动手,只一味的哭,哭的九霄心中一阵抽痛,直恨不得掐死昨日的自己。 九霄做小伏低,这辈子都没说过这么多的好话,在他的好说歹说之下,槿清终于是不再掉眼泪了,只是依旧冷着一张桃花粉面,一个正眼也不肯给他。 九霄叹了口气,眼看着辰时都快过了,总不好一直待在这松竹馆吧…… 思及此处,九霄起身穿衣,前往了厅堂,踏过那被自己踹倒在地的门板唤来了老鸨子,给了些银钱让他去雇一辆马车。 老鸨子收了钱,喜笑颜开的便去了。 九霄转身回了房,槿清在床上抱膝而坐缩在了被窝之中。 九霄上前,一把将褥单扯了下来,掀开槿清盖在身上的被子,将褥单蒙了上去。请记住夲文首髮站:2w 8 9.c om 槿清顿时挣扎了起来,九霄作甚要拿褥单盖住她,是想杀人灭口吗? 槿清在褥单之下挣扎扭动着:“你干什么?你蒙我做什么?” 九霄看着那褥单之下被她踢蹬的波浪翻滚,忍不住觉得好笑,隔着褥单将槿清抱住,解释道:“我带你回去,你这般光着身子如何回去?” 褥单之下翻滚的波浪瞬间停了下来,槿清这方才明白他九霄意欲何为,她的衣裳昨日在他的盛怒之下被撕成了破布,如何能光着身子回去?九霄将她整个人都蒙住,也不至于被人看到太过于尴尬。 槿清不在挣扎扭动,想变成小福禄,却转念一想一个姑娘家乍然变成了猫太过引人注意,便作罢了。 九霄用褥单将她包裹好,只余一双小脚无法包裹进去,不过这倒也无妨了。 老鸨子前来叫门,马车雇好了。 九霄应了一声,将包裹好的槿清抱了出去。 这二人昨夜在此处闹出了如此大的动静,更遑论九霄还是国师的身份,他一抱着槿清出来,那群兔儿爷便也都纷纷自门缝探出头来看个热闹。 老鸨子怕这些个不懂规矩的惹怒了九霄,挥舞着帕子又将他们骂了回去,那些闲来无事的表面上是回去了,暗地里却是扒着门缝继续看。 槿清被九霄裹的严严实实,横抱在怀中,那群兔儿爷什么都没看到,只看到了一双白嫩如玉的小巧脚丫儿,不禁摇着团扇感慨了起来:“这姑娘家就是姑娘家,连脚丫儿都生的这般细皮嫩肉……” 瑞兽的听觉甚是敏锐,这兔儿爷的这句私语声无疑落进了槿清的耳中,褥单中的她霎时间便羞红了脸。 九霄没能听见那兔儿爷的私语声,自顾自的抱着槿清,脚步匆匆。 马车就等在松竹馆的门口,九霄抱着槿清一出门便上了车,那车夫一声驾,便驾着马车直奔国师府。 回了国师府,九霄一路将槿清抱回了房,霁月清风在他身后对视了两眼,仍是没有说话。 一回到了房中,九霄便将包裹着槿清的褥单自她身上拿了下来。 重见光明的槿清下意识的眯了眯眼,看清四周之后,起身便去寻了一身衣裳穿上了身。 槿清全程面无表情,九霄是一个眼神也没捞到,尽管看着她白嫩嫩的小屁股和小兔子有些眼馋,可最终也只是吞了吞口水不敢造次,眼睁睁的看着衣裳覆盖了她的娇躯。 槿清穿好了衣裳,转过身便朝着门外走去,九霄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臂,追问道:“你要去哪?” 槿清面无表情:“回家。” 槿清言罢,绕过九霄便开门踏了出去。 九霄急忙跟着转过身,就见槿清已经到了院落中,施法唤来了祥云。 “槿儿!”九霄急言唤道,槿清闻声一怔,施法的动作却并未停止。 九霄见她是铁了心要走,心中一凛,却又别无他法,心知肚明这次是自己的过错,言语中略带祈求的询问她道:“你还会回来吗……” 槿清自始至终都并未回过头,她踏上祥云,语气平平,直言道:“我不知道。” 话音一落,槿清便变回了原身,踏云而去,须臾之间便没了踪影。 槿清就这么走了,九霄在院落中站了半晌,秋风乍起,落叶纷纷扬扬,他神情落寞,无奈的一声叹息过后,转身回了房。 九霄回到了房中,那房中却处处都是槿清的影子,呼吸间,都仿佛还能嗅到她身上淡淡的体香,他送她的衣裳首饰,她都没带走…… 九霄环顾了一周,无力的坐在了软榻之上,无意间一瞥,竟又瞥到了那榻上的小几,小几上还有一碟橘子,是今年的新果,果子不算太大却甜的很,槿清吃这般大的橘子都是剥了皮一口一个,撑的腮帮子鼓鼓的,就如同仓鼠一般,可爱极了…… 忆起往日里槿清的音容笑貌,九霄不自觉的唇角上扬,却又在下一刻笑容凝固,继而又是满眼的落寞。 他的槿儿还会回来吗…… 九霄抿心自问,他心里没底的很,槿儿走的时候那般的冷漠,似乎是对他失望至极方才会如此。 九霄连连叹气,后悔不已。 敲门声响起,就听霁月开口在门外唤道:“师父,该用晚膳了。” 九霄这方才注意到了天色已黯,原来不知不觉间,他竟这般坐了整整一日。 霁月唤过师父过后,又等了片刻,师父的房中却仍是没有一丝动静,也没有掌灯,漆黑一片,霁月不禁开始担心了起来,昨儿她就目睹了小福禄与师父好像闹了别扭,跑了出去,师父也跟了出去,二人一夜未归,再回来的时候小福禄就走了,师父也蔫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瑞兽白泽.思念成疾 霁月与清风念着师父心里难受,便没有过多的询问,午膳之时,霁月照常来唤,九霄便说不饿,如今到了晚上,竟然连一声响动都没有了,霁月不禁担心了起来,师父该不会是为情所困一个想不开…… 想到此处,霁月一个瞠目,加大了力道拍打了几下房门,大声唤道:“师父……” 霁月这一声呼唤,九霄终于回过了神,为免霁月清风担忧,九霄回应道:“我不饿。” 霁月听闻此言,担心一点儿都没少,继续道:“师父,您中午就没说不饿,现如今都晚上了,好歹也吃一些吧……” 霁月说完,又在门口等了半晌,里面依旧是寂静如斯,无法,霁月只好叹气离去。 霁月一路走一路暗暗嘀咕,这小福禄怎么说走就走,难不成师父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儿了? 霁月想了一路,也没猜测到什么可能,用晚膳时又和清风嘀咕了半晌,依然不明所以。 九霄继续在房中枯坐,霁月方才在门口的劝说是一个字都没能入了他的耳朵…… 此后的日子里,九霄终日郁郁寡欢,脸上没有一丝的笑模样,除了要处理公事以及给两个徒弟的课业之外,大部分的时间都是闷在房中闭门不出,偶尔出来透透气,也只是在院子里走走,饭食也是一日比一日用的少,日渐消瘦,越发憔悴了许多。 槿清已是走了有些时日了,枝丫上的残叶已经落尽,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越发显得萧条。 晚秋的凄凉之景将九霄那趋之若狂的思念推波助澜,直至掀起了滔天巨浪,彻底将他席卷淹没。 终于,整日郁郁寡欢的九霄国师因着思念成疾而病倒了。 而在九霄病倒之前,圣上的一番召见,越发加剧了九霄的病情。 那日九霄一如往常的在家思念槿清,圣上便派人将他宣进了宫,九霄不明所以,只得应召前往。 接引公公直接引领着九霄前往了圣上的御书房,结果圣上一见他便是面色不善。 九霄正暗暗不解之际,圣上便开了口,原来是那日槿清与九霄在松竹馆的事情传扬了出去。 堂堂国师怒发冲冠的追着一个姑娘杀去了松竹馆,拉扯了一夜之后将那姑娘抱了出来,如何能不引人遐想?九霄又是国师,此事如何能不闹的沸沸扬扬? 以讹传讹皆惯是夸大其词,更遑论此事本身便是大事一桩。 秦楼楚馆中最不缺的便是达官显贵,这事儿没多久便在朝野之中流传开来,那些个意图与九霄结亲的人家自然是不会说槿清的好话,一时间什么国师被一个放浪的姑娘勾了魂,为了她竟不惜自毁名声去松竹馆将人找回之类的流言四起,说的是一个比一个难听。 朝野之中的传言自然都是逃不过圣上的耳朵,圣上器重九霄,更何况朝中许多大事都要依赖着国师,若是他真的被什么不检点的姑娘给蛊惑了心神,整日里只想着争风吃醋,沉迷于温柔乡,于西陵王朝也是大大的不利。 所以,圣上并不打算对此事置之不理,便将九霄召进了御书房,打算亲自劝导劝导。 听罢圣上的意图,本就思念成疾,缠绵病榻的九霄险些当场被气晕,偏偏那圣上见着九霄阴沉着一张脸,依旧是被那姑娘蛊惑,执迷不悟,便站起身开始苦口婆心:“九霄国师,你年轻有为,相貌堂堂,又是国之栋梁,凭你的身份品阶,你若想成亲,这家中有女儿的朝臣哪一家不想与你结亲,你何必非要认准了那整日流连于风月场所,不知检点的姑娘。” 一听圣上此言,九霄耳畔嗡嗡作响,他嘴唇微微颤抖,强作镇定为槿清正名:“圣上,她与微臣朝夕相处,微臣以项上人头做担保,她绝不是那样的姑娘。” 圣上一声长叹,直视着九霄道:“爱卿,你是修道之人,那亡国妖姬苏妲己的事迹,还要朕来说与你听吗?” 九霄深知此事多说无益,索性直言道:“请圣上允微臣辞去国师一职,归隐山林。” 圣上眸色一沉:“你这是在威胁朕吗?” 九霄直言:“微臣不敢。” 圣上神情复杂的直视了他半晌,心中在权衡利弊,这若是换了旁人如此与圣上言语,只怕要被当即拖出去问斩,只因九霄是能人异士,又有先皇临终所托,圣上多少还是忌惮着九霄的。 半晌后,圣上叹了口气,起身道:“爱卿,你莫要执迷不悟才是。” “微臣自有分寸。”九霄如此言说之后,便起身告退。 回到国师府没几日,九霄的思念成疾便日益加剧。 起初九霄还只是憔悴了些,继而便是目光呆滞,再后来就连神志都有些不清了,整日里躺在床上,醒着的时候便一言不发,睡着的时候便是槿儿槿儿的叫。 霁月清风的课业也跟着停了下来,朝中的大臣们前来探望的也来了好几拨儿了,就连圣上都派近身的公公亲自带着些补品过来问候了几回。 霁月清风也暗暗发愁,这小福禄再不回来,他们只怕是要没有师父了。 九霄在床上躺了近一个月的光景,下床的时候是越来越少,太医们来了又走,纷纷摇头叹气,只说是心病还须心药医。 又过了几日,盛京中降下了初雪,那雪花洋洋洒洒,伴随着呼啸的风声,顷刻间院落中变成了粉雕玉砌,银装素裹。 清风刚刚给九霄喂了汤药,霁月便推门而入,掸落了身上的雪,继而看着九霄与清风道:“师父,下雪了,不若叫清风搀着你出去看看雪,这若是雪停了,天也要冷了,师父身子不好,便也不好再出去了。” 九霄眸色微微一亮:“下雪了?” “嗯。”霁月见九霄似是来了些兴致,继而道:“下的可大了,再等个一时半会儿就能堆雪人了呢!” 一听到堆雪人,九霄便真的来了些兴致,他起身对清风道:“清风,扶我去看看。” 第一百九十七章瑞兽白泽.久别重逢 霁月清风一见师父难得有了些兴致,急急忙忙的一个拿披风一个拿鞋子,搀扶着九霄前去廊下看雪。 北风萧萧,吹的雪花满天乱舞。 九霄甫一站到廊下,就被那夹杂着雪花的劲风吹的一个趔趄。 清风急忙将九霄扶住,又将他身上的披风紧了紧,心中暗暗担心,现如今的师父还当真是弱不禁风。 九霄站在廊下,看那雪花洋洋洒洒,地面上已是积聚了薄薄一层,犹如盖上了一层银被子一般。 九霄望着雪花出了神,心中毫无疑问的又是在想着槿清,槿清还没见过雪,她初来之时甚至还不知雪是什么,还是九霄讲与她听的,他告诉她,最美的便是这初雪之景…… 当时他将她说的满心满眼的好奇,直说着一定要看今年的初雪,一定要堆个雪人玩儿…… 他答应过她,一定陪她看这场初雪…… ‘槿儿……下雪了……’九霄的心中呼唤着,唤着唤着,那疯狂的思念再次席卷而来,化作了一滴滴泪水自他狭长的凤眸中流淌而下。 霁月清风一见九霄哭了,当即慌了,乱了手脚不知如何是好,他们自打跟随在九霄身边开始便没见他哭过…… 霁月清风正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之际,九霄开口道:“清风,扶我回去吧……” “好。”清风应声,搀扶着九霄回了房。 霁月没跟着,去了厨房琢磨着再给师父炖些个汤水。 九霄被清风搀回了房,方才刚刚躺下,便听得房门砰的一声被大力的推开,霁月急三火四的跑了进来,一脸兴奋道:“师父,小福禄回来了!” 九霄一听,瞠目结舌:“当真?!” “当真!”霁月兴奋道:“这会子应该到廊下了……哎师父……鞋……” 九霄不等霁月说完,便等不及的追了出去,匆忙间,只身着单薄的寝衣,连鞋子都忘了穿,就那般的赤着脚的跑了出去。 九霄缠绵病榻已久,脚步有些虚浮,一路踉跄着来到了门前,甫一转身,就见到了那日思夜想的娇人儿…… 槿清一袭鹅黄缎绣嵌兔毛披风,于廊下向他款款走来,她的头上落着些雪花,在乌黑的发髻之上,犹如一朵朵洁白的小花儿,领口的兔毛被风吹的一门儿的颤抖,比之数月前,越发粉嘟嘟了许多,一如他梦中的模样…… 槿清在见到九霄的那一瞬间脚步一滞,这不过才短短数月,他怎的就憔悴成了这个样子!? 槿清心中一阵抽痛,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最终实在是难耐相思之意,抬脚跑了过去,还来不及想些什么,便已是一头扎进了九霄的怀里。 九霄抱住她温热的身子,这一瞬间,九霄竟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槿清伸过手臂环住了九霄的腰,心中一颤,他怎的瘦了这么多! 槿清仰起头看着九霄消瘦的面庞,眼泪瞬间夺眶而出:“你怎么瘦成了这个样子!?” 九霄激动到无法言语,只顾着抬手为槿清拭泪,丝毫不曾发觉自己亦是泪流满面…… 霁月见他二人只顾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丝毫没有要回房的意思,忍不住道:“好了好了,小福禄,快进来吧!师父还没穿鞋子呢!” 霁月这一说,槿清急忙低头看向了九霄的双脚,他赤脚站在地上,脚趾都被冻的通红,她急忙松开了抱住九霄的手,同霁月清风一起,搀着九霄回了房。 九霄的思念成疾终于得以绁解,霁月清风正想识趣的退出去,便被一阵由远及近的吵闹声阻断了去路。 九霄师徒三人闻得此声皆是不解,只有瞬间瞬间气鼓了一张俏脸,在槿清的意识里,就没有比这两个声音更讨嫌的东西了…… 九霄三人正不解之际,就听那吵闹声到了门口,一个男声说着什么“我槿儿表妹与我自幼青梅竹马一起玩到大,岂是你这钻地泥鳅能比的!” 槿清一听得此言,气咻咻的站起了身,开门怒吼:“你少胡诌!你在你家玩,我在我家玩,你胡扯什么青梅竹马!” 那被称作钻地泥鳅的男人一听,顿时气焰嚣张:“你看吧!就算你是真的青梅竹马又如何,我堂堂东海三太子,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槿儿又不是有眼疾……” “够了!都给我闭嘴!”槿清怒视着那两个吵的不可开交的男人,大声道:“这是我相公家,你们两个赶紧走啊!” 九霄听着槿清如此动怒,哪里还能坐得住,当即起身自卧房出来,霁月清风急忙上前搀扶,三人一出来,就见槿清一脸怒容的站在房门口骂着两个男人…… 九霄师徒三人皆是修道之人,一眼便看出了那两个人男人皆是非人,一个与槿清身上的气息一模一样,应该就是槿清的表哥,而另一个应该就是那东海三太子了。 槿清那表哥与东海三太子一见九霄师与霁月清风,瞬间安静了下来,两双眼睛齐齐盯着九霄,不住的上下打量。 槿清表哥率先开口问道:“你就是槿儿表妹的相公?” 九霄虽是不解此人为何在此,但听闻此言,自是要立马点头称是:“不错,正是贫道。” 九霄语气亦是不善,充满了挑衅的味道,撇开这表哥的言辞,他本能的在这表哥的身上感受到了情敌的味道。 九霄犹在病中,饶是被搀扶着也站直了身躯,气势丝毫不输那表哥与三太子。 槿清表哥暂且没言语,倒是那三太子一声嗤笑:“我当是什么玉树临风的人,也不过就是个病秧子。” 霁月清风一瞪眼,正欲开怼,槿清先他们一步,抡起了廊下那把为清雪而预备的大扫帚,毫不犹豫的就往那三太子身上打,边打边骂:“我相公轮得到你来说嘴了?你个盐水臭泥鳅!我相公就是个病秧子也比你个盐水臭泥鳅好看一万倍!你给我滚出去!滚啊!” 槿清抡着扫帚,将那三太子直接从回廊中打了出去。 那三太子不敢与槿清还手,只能生生挨打,脚下一个踉跄,直接跌进了雪地里。 第一百九十八章瑞兽白泽.相思可医 见三太子被槿清抡着扫帚打的好生惨烈,槿清表哥一脸得意的笑出了声。 槿清一听到笑声当即怒气冲冲的转过去,对着自家那丢人的表哥直接一扫帚扔了过去,大喊道:“你也滚!” 九霄看着槿清发飙对两个情敌大打出手,心中甚是得意,孱弱的唤道:“槿儿……” 槿清一听是九霄在唤她,一个箭步便窜了过去。 霁月即刻让出位置让槿清站在九霄的身侧。 槿清表哥见此情景,当即醋意翻滚,直接黑了一张脸。 槿清搀住了九霄的手臂,一脸担忧道:“你觉得如何?” “我不碍事的。”九霄虚弱的笑了笑道:“娘子,来者都是客,你怎能如此对待这二位贵客,传出去了倒显得我们小器。” 槿清撇了撇嘴,先后瞪了那二人一眼,低下头默不作声。 槿清表哥与那三太子一听九霄此话,显然是在说他们是外人,他与槿清才是一家人,听得他二人登时就酸的不成样子,越想越是不甘心,凭什么槿清这么喜欢这个病病歪歪的臭道士! 九霄面对此二人,老狐狸的本性便显露无疑,这两个初出茅庐的生瓜蛋子如何能是他的对手? 九霄心中暗自狡黠一笑,声音虚弱的吩咐着霁月清风:“霁月清风,你二人快去打扫两间客房给这二位贵客住下,他二人可是你们师娘的亲友,万不可怠慢了。” 霁月清风相视一笑,应声过后便引欲领着槿清的表哥与那东海三太子前往了客房。 槿清表哥瞥了一眼孱弱的九霄,不屑的闷哼一声后,心中不服,站在原地不动。 那三太子也还在雪地里坐着,二人皆是一动不动的架势。 九霄见状,当即咳嗽了两声,装出了一副虚弱不堪的样子。 槿清当即慌了神,急切的询问道:“你怎么样?要不要紧?” 槿清表哥与那三太子一见槿清这般紧张这个病秧子,心中越发不悦了。 九霄眼见着那两个情敌脸色渐黑,索性身子一歪,整个人都虚弱无力的倚在了槿清的身上。 槿清急忙将他扶住,满眼的担忧。 九霄虚弱道:“我不妨事的,躺一躺就好。” 槿清听言,急忙扶着他朝卧房走去:“那我扶你去歇着。” 九霄就这般在那两个情敌的面前,被槿清搀着回房去了。 槿清表哥当即便要跟着进去,那东海三太子也紧随其后自地上爬起来也要往屋里冲,结果双双被霁月清风拦在了门口。 表哥与三太子不服,说什么都不想让他们两个独处,当场与霁月清风拉扯了起来。 槿清小心翼翼的将九霄扶到床上躺下,听着外面吵吵嚷嚷的甚是心烦,气咻咻的跺着脚杀了过去,呯的一声将门关了起来。 还在拉扯的表哥与三太子吃了闭门羹,当即停了手,愣愣的看着那紧闭的门板,心中愤愤。 霁月见那二人停了下来,率先道:“二位是要如何?” 清风继而补充道:“是现在就告辞家去,还是随我二人去客房歇息?” 可霁月清风面无表情,却是强忍笑意,这国师府,只怕是要热闹了…… 槿清表哥与三太子对视了一眼,短暂的眼神交流过后,二人决定一致对外的留了下来,只有留下才有机会与那臭道士抢槿儿! 这二人跟着霁月清风走了,这一走,瞬间便安静了下来。 槿清倚靠在门板上,听着外面没了动静,终于松了一口气,脱下了披风,前往了卧房去看九霄。 九霄一见槿清进来,便坐起身倚靠在了床栏上。 槿清见他起身,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你好好躺着,别起来呀!” 与槿清独处,九霄的气色神态明显好了许多,他言笑晏晏:“我无事的,见到你我的病就都好了。” 槿清拿过一个蒲团塞到九霄的身后让他倚靠的舒服些,继而在床沿上坐了下来,见他无事,放心了些许,就着他方才的话嗔道:“你这话说的,倒好像这病是因着想我才得的似的。” 九霄模样瞬间可怜兮兮,一把抓住了槿清的小手:“可不就是想你想的,你那日是带着气走的,我真的以为你再也不会原谅我了……” 说起前番之事,槿清仍有些耿耿于怀,却也没甩开九霄的手,仍有些气鼓鼓道:“我是想不原谅你,再也不回来的!” 九霄笑了笑,将她的小手握的更紧了几分:“那怎的又原谅我了?” “是我阿娘。”槿清垂下了眼眸,粉嘟嘟的面颊上飞速的染起了一抹红:“我将我们的事与阿娘说了,阿娘和我说你会那般的与我生气,是因为过于在乎我……” “……”九霄没有言语,却是心中一热,直恨不得隔空给自己未来岳母行个三拜九叩的大礼。 “我阿娘说,她与爹爹之间,有过类似的事情,我爹爹当时也是生了好大的气,质问阿娘,说若是换了他与旁的女子如此言语亲热,她做何想?”槿清言至于此,抿嘴一笑,继而道:“我阿娘说,如若爹爹真敢如此,她就将他剥皮抽筋,晒成干再磨成粉,拿去喂鸡吃。” “……”九霄仍是没有言语,心中隐隐有了几分心有余悸的感觉。 槿清抬起头,凝望着九霄的凤眸:“所以那日,我不该跑去松竹馆……这事儿……是我不对……”槿清说到这处顿了顿,继而嘟起小嘴,娇嗔道:“但你不听我说完就发癫,你更不对!” “是是是!”九霄连连称是:“都是我的错,槿儿没错!” 槿清没再说话,娇羞的抿起了小嘴,片刻后,她抬起头,娇俏的问九霄道:“霁月说你是因着想我才病的,连太医都束手无策,可是真的?” 九霄忙不迭的点头,将槿清的小手又握紧了几分,音色淡淡却深情款款:“人间生老三千疾,最是相思不可医。” 槿清闻言瞬间一怔,心中阵阵悸动,九霄对她从不吝啬情话,可从未有过一句,让槿清如此震撼过…… 第一百九十九章瑞兽白泽.陪我躺躺 槿清凝望着九霄神情的眼眸,止不住的面颊发热,继而娇羞的垂下眼眸道:“你还病着,快躺下歇着吧!我不吵你了,我去外边待着。” 九霄哪里会肯让她走,紧握着她的小手不放,语气中竟带着几分撒娇的味道:“你脱了外裳,陪我躺躺。” 槿清面颊一红,娇羞的点了点头,起身将外裳脱下放好,脱下了绣鞋爬上了床。 她方才掀开被子躺了进去,九霄便急不可耐的将她抱紧,二人相拥着,一并倚靠在了床栏上。 槿清埋首在九霄的颈窝处蹭了蹭,顿时皱起了眉,九霄身上的骨头硌的她难受,心疼捏着他的手臂道:“你怎的瘦了这么多?” 九霄不想她心疼自己,抬手去捏她肉肉的脸,她的脸倒是又肉了几分,他故意酸道:“你倒是胖了不少,小没良心的,看来是一点都没想我。” “才没有呢!”槿清反驳道:“你这话说的才是好生的没有良心!” “哦?”九霄故作惊讶,继续捏着她脸上的嘟嘟肉:“那如何想我还想的胖了的许多?” 槿清拍开他捏自己脸肉的手,愤愤道:“我一想你就生气,一生气就要吃!你倒好,还嫌弃我长胖了!你才是个小没良心的!” “我哪有嫌你胖?”九霄急忙为自己正名:“你不知道我多希望你能胖些,肉嘟嘟的多可爱。” 槿清埋首在九霄胸前,嘟囔道:“好话都让你说了……” 九霄不接话,低头便要吻她那肉嘟嘟的粉颊,槿清即刻偏头躲避,娇嗔道:“不准白日宣淫!” 九霄不由得发了笑,保证道:“我只亲一亲你。” 言罢,也不等槿清应允与否,直接对着她那肉乎乎粉嘟嘟的脸蛋儿便吻了下去。 槿清直接被压倒在了床上,脸肉被九霄的簿唇吻的痒痒的,她咯咯咯的笑出了声。 九霄想就此来上个言而无信,但槿清不允,九霄只好将那心思作罢,拥着槿清说起了情话。 二人情意绵绵了半晌,总逃不过思念二字,眼看着彼此之间越发情热,九霄却忽的忆起了家中那两个来与他抢娘子的男人,忍不住就酸了起来:“那两个人男人是怎么回事?” 一提起那两个男人,槿清瞬间就又变得气鼓鼓了起来,本也就没想瞒着九霄,索性直接同他说道:“那个肥头大耳的,是我表哥,从小就欺负我,一见到我不是扯我头发就是抢我橘子,烦人的很,我这次回去,他竟然也去了,也不知道抽了哪门子邪风,忽然就说喜欢我,要娶我,那个尖嘴猴腮的,是东海三太子,是半路遇上的,他也说他喜欢我……” 肥头大耳?尖嘴猴腮? 九霄听着槿清的形容心中暗暗发笑,若不是他见过那二人,还真会觉得他二人甚是丑陋,那二人虽算不得多英俊潇洒,可也是颇为风度翩翩,断不至于被形容至此…… 槿清继而说起了这一去所发生的事情,直听的九霄眉头越皱越紧…… 槿清口中那个肥头大耳的,便是槿清表哥,名叫槿宴,是槿清叔叔家的儿子,因生的和槿清有几分相似,槿清一直觉得他肥头大耳。 据槿清所说,这厮从小便爱欺负她,槿清幼时模样更是粉嘟嘟的,可爱的紧,是哪个见了都要抱一抱的程度,唯独这个槿宴,一见了她就欺负,不是扯头发就抢橘子,饶是槿清化作原身他也不放过,每每都惹得槿清大哭,槿清自幼便烦死这个表哥了,一提到他都要咬牙切齿。 家中见这两个孩子一见面就打,索性便避免着让他二人见面,一直到槿清长大,到了独自去凡间的年纪,槿清领了族中之命,前往了西陵王超,结果一眼便与九霄对上了眼。 白泽一族没有人族那么多的规矩,槿清想要与九霄长相厮守,倒也无妨。 槿清这次回家,便是将此事告知父母,要长留人间与九霄厮守,后来槿清与九霄闹了那么一场,槿清赌气回了家,也打算再也不回来,就此与九霄分道扬镳。 但槿清一到家,槿清娘亲就察觉出了女儿的不对劲儿,便跟了过去,几番追问之下,槿清便与娘亲说了与九霄的事。 槿清娘亲听得女儿开了情窍,虽有些不舍,但开心更多,这世界最为美好的情意,莫过于两厢情愿的男女之情。 在槿清的话语中,槿清的娘亲如何听不出她这个女儿是真的喜欢这个男人的,而听得这个男人的言行举止,只怕是爱惨了她的女儿罢…… 槿清在娘亲的开导之下逐渐明晰了自己的情路,却仍是憋着一口气,要在家中多住些日子好好惩罚九霄一顿。 女儿想留在家中,做娘亲的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槿清就这般在家中数着日子捱着,饶是思念心切,也绝不肯早些回去。 说到娘亲,槿清笑的满面幸福之感,抬眼望着九霄,神秘兮兮道:“我阿娘说了,她与爹爹永不见你。” 九霄一愣:“这是为何?那有岳父岳母,不见女婿的?” 槿清笑的娇俏且得意:“他们说了,若是我与你过得开心,便继续与你过下去,若是你让我受了委屈,我就回家去,他们不见你,你就不认得他们,他们好将我藏起来,让你永远也找不到我。” “……”九霄闻言好一阵沉默后,试探道:“那若是我们有了孩子呢?” “有了孩子又如何?”槿清说的坦然:“我带着孩子一并走啊!” “……”九霄又是好一阵沉默,自己以后可真要谨言慎行才行,这若是再一个不小心将惹了槿清不高兴,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九霄叹了口气,平复了心情,继而问道:“那后来呢?” 槿清闻言,继续说起了后来之事…… 后来槿清在家中住着住着,那讨厌鬼槿宴便登上了门…… 说到此处,槿清的模样又变得气鼓鼓:“那讨厌鬼也不知是怎么了,小时候一见我就欺负我,今次见了我却卯足了劲儿的往我面前凑,赶都赶不走,还发了癔症似的,跑去我爹娘那里求亲,我爹娘与他说了我们的事,本就是要拒绝的,可他一听,直接就说了你一箩筐的坏话,我一生气就跑出来了,可我没想到,他竟然也跟了过来!” 第二百章瑞兽白泽.两个情敌 槿清一路走,槿宴就一路跟,一边跟还一边说九霄的坏话,直气的槿清险些连云都驾不稳,恨不得将那槿宴给剁了一泄心头之恨。 这槿宴自幼便欺负槿清,实则便是以此种手段吸引她的注意,结果适得其反,让槿清越发的讨厌他,为了能将槿宴赶走,槿清甚至不惜与他直说了自己已经同九霄有了夫妻之实。 槿宴听闻这话,当即痛心疾首,槿清趁着他痛心疾首,直接溜走。 可槿宴的痛心疾首也仅仅只痛心疾首了半个时辰不到。 那槿清还没高兴上半个时辰槿宴便追了过来,信誓旦旦的说着只要槿清迷途知返,他不在乎她与九霄的夫妻之实…… 槿清被气的险些从云端一头栽了下去,无言以对只能闷头向前飞。 槿宴聒噪了一路,好不容易行直东海边,看着那风平浪静的海面,槿清计上心头,直接落在了东海边,对着那槿宴指使道:“我饿了,你去海里捞鱼虾给我吃!” “什么?”槿宴当即一愣,只觉得自己是听错了,他们白泽一族只吃鲜果的,何时改吃鱼虾了?难道是跟人在一起久了,染上了人的喜好? 槿宴满心疑惑,踯躅不前。 槿清一见她不动,跺着小脚撒起了泼,哭喊道:“你还说喜欢我!我连要吃个鱼虾你都不给捞,你就是这么喜欢我的吗?” 槿宴一见槿清哭,当即没了辙,连连妥协着下海捞鱼虾去了。 彼时虽还未落雪,但那海水也是冰凉刺骨,槿宴卷起裤脚下了海,冻的瑟瑟发抖。 “你在岸边哪里会有什么鱼虾吗?你往深处走一走!”槿清站在岸上的礁石上喊,只待槿宴走远,她便溜之大吉。 槿宴听言,确是走了走,只是却是朝着槿清的方向走了过来。 槿清正要嗔他几句,他便率先开口道:“这徒手抓鱼甚是困难,我寻个树枝,叉鱼来与你吃。” 槿清还未开口,槿宴便急急的到了岸边的树上,一掌劈下了一根一如烧火棍一般的丫形树干,提着便急吼吼的再次下了海。 槿宴提着树干下海,走的比方才远了许多。 槿清一见她走远,当即转身开溜,可那云还没驾起来,面前便啪叽一声甩下来了一条无比粗壮的大黑泥鳅,槿清被吓得“啊”一声跌坐在了地上,继而就见那槿宴提着树枝宛若战神降临的站在了自己面前,得意道:“这鱼甚大,槿儿,我这就生火烤给你吃!” 话音未落,那大黑泥鳅咻的一声便化成了人,正是那东海三太子敖晟…… 原来那敖晟闲来无事,便化作了原身,漂浮在海面上,随着海浪荡啊荡的晒太阳,晒着晒着睡着了,就随着那海浪一路荡漾到了岸边,正巧赶上了那举着树杈子叉鱼的槿宴。 那槿宴一见到敖晟,当即一喜,心中雀跃:噫!好大一条长兜鱼,正好烤了与槿儿表妹吃! 心中打着如意算盘,槿宴眼疾手快,举着树杈子便对着那敖晟叉了下去。 槿宴也还算是有些身手的,瞄的甚准,那丫形的树杈子直接卡住了敖晟的龙头。 随即槿宴手握树杈子一个用力,便将那东海三太子给叉上了岸。 那敖晟睡的正香,心神随着海浪好一顿的荡漾,梦中却被人卡住了大脖子,紧接着一个天旋地转,再睁眼之时却是被人甩上了岸,直摔的他眼花缭乱,迷迷糊糊间还听到那人要将他烤来吃,这奇耻大辱如何能忍?他当即就现出人形打算同那人理论理论,结果甫一变成人形,就见一个粉嘟嘟的可爱姑娘在眼前,正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敖晟一见槿清,只觉得春心荡漾,当即就没了气焰,正了正衣冠便对槿清称赞道:“姑娘真是身手不凡捕的一手好鱼!” 槿宴一听,当即不悦了起来,提着树杈子指着敖晟:“你是我叉上来的,你夸她作甚?” 那敖晟一见是槿宴,当即又不悦了起来:“本太子睡得好好的,你这刁人,叉我作甚?” 那槿宴被如此对待,自然不会善罢甘休,那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争执不休,最终动起了手…… 槿清趁着他二人打斗不休,当即驾云溜走了。 就在槿清暗暗庆幸甩掉了槿宴之时,那槿宴一如狗皮膏药一般的又追了上来,而且不只是槿宴,还多了那条大黑泥鳅…… 槿清瞬间只觉得自己本就不小的头更大了…… 那二人追上了槿清便又开始双双诉起了衷肠…… 槿宴在槿清的左耳边说着九霄的坏话,那敖晟就在槿清的右耳边深情表白,一口一个他对槿清一见钟情…… 槿清做梦也没想到,槿宴这一树杈子,竟又叉出来一个喜欢自己的人……龙…… 槿清被烦的不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驾着云拼了命的逃,也是托了这二位煞星的褔,槿清赶在了盛京初雪之时回到了九霄的身边。 九霄听罢槿清这一路的遭遇,苦笑连连,槿清的漂亮可爱还真是让他危机四伏…… 见九霄一脸苦笑,槿清只觉得他误会了自己什么,一骨碌的掀开被子,跪坐在了床上,信誓旦旦道:“我同他们没什么的,是他们抽了邪风非要喜欢我!” 倒不是槿清要轻视这两个人对她的喜欢,在她眼中这两个人对她的喜欢一个赛一个的莫名其妙,那敖晟还可以说是一见钟情,那槿宴就全然是抽了邪风,他自小就爱欺负她,如今却说喜欢她,槿清除了抽邪风,根本想不到别的可能…… 九霄笑出了声,重新将她揽回怀中,问道:“他们喜欢你便是抽了邪风?那我喜欢你便不是了?” 槿清一愣,十分没底气的喃喃道:“那不一样……” “如何不一样?”九霄问道:“我的槿儿这么可爱,人人见了都喜欢,我也只是这些人当中的一个而已,他们也与我一样,都是喜欢槿儿的人而已。” 槿清闻言,似懂非懂的抬起头望着九霄:“他们两个可是要与你抢我的,你怎的还要帮他们说话?” 九霄眸色有着一闪而过的狡黠,他抱紧了槿清道:“因为他们很可怜。” 槿清甚是不解:“他们如何可怜了?” 第二百零一章瑞兽白泽.小别新婚微h 九霄将她抱紧,声音轻柔,一如给孩童讲故事一般:“你想啊,我们都是喜欢你的人,却独独我才能得你的喜欢,他们两个一星半点都没有,难道不可怜吗?” 槿清顿觉九霄说的好有道理,点了点头,继而又觉得九霄真好,那比那两个聒噪的臭家伙好多了,那两个聒噪的臭家伙就只会在她面前说九霄的坏话,而反过来,九霄却是同情他们…… 槿清动了动,小猪一样拱了拱,拱进了九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的脖子不撒手,丝毫没发觉九霄眼底的狡黠与唇边得逞的笑意…… 槿清与九霄在床上腻歪了一整日,就连晚膳都是霁月清风送到房中来用的,生生将槿宴与敖晟嫉妒的直冒火。 槿清直接无视了那二人,盥洗之后踢掉了绣鞋,直接上床扑进了九霄的怀里。 九霄满眼的柔情蜜意,满心失而复得的喜悦之感。 正所谓小别胜新婚,槿清与九霄又腻歪了一整日,槿清不准他白日宣淫,九霄就只好忍着,现下忍到了夜里,越发躁动,已是不想再忍。 九霄的病在见到槿清的瞬间便迅速的康复着,只是那数月不思饮食导致的瘦弱,一时半会儿还是无法恢复的。 槿清被他抱着,隐隐的总觉得被他身上的骨头硌的难受,心中暗暗盘算着,明日早起要霁月教她炖汤水,她要好好给九霄补补才成,她的九霄必须是孔武有力的才行! 比起槿清的担忧与心疼,九霄的心思可是淫荡了许多。 他拥着槿清的身子心猿意马,槿清胖了一些,抱在怀里越发柔软了,也不知道她的雪兔和小屁股大了没有…… 稍一肖想,往日里那云雨之时的情形便涌上心头,喘息声略略粗重了几分,他搂紧槿清,附耳暧昧道:“槿儿,我好想你……” 槿清面颊一红,娇羞垂眸:“我也想你……” 槿清不知道九霄的心猿意马,只当他是在诉衷肠,心中犹如打翻了蜜罐一般。 九霄却是握住了她的小手,槿清不觉有他,直到手被他牵着摸在了他胯间的巨物上,她方才有所察觉,登时红了一张俏脸。 槿清害羞不已,下意识的便要将手抽回,却被九霄牢牢的按住,她不得不摸着他的似热铁一般的硬物。 九霄的声音染上了情欲的嘶哑:“我这处也好想你……” 耳畔温热的气息撩拨的槿清身子发热,她红着脸,下意识的偏过头去,她握着九霄的欲根,忍不住娇嗔:“你人瘦了那么多,这处倒是一点都没瘦。” 九霄登时笑出了声,意味深长道:“这处日日念着你,如何能瘦的下去?” 槿清羞答答的不再说话,九霄看着她白嫩嫩的耳畔,低头吻了上去。 槿清被吻的痒痒的,心里也跟着痒痒的,他们许久不见,这事儿她也是想的很,可她心中总是顾念着九霄的身体,他又在床上一贯孟浪,她担心他受不住…… 眼看着九霄越吻越深,那簿唇已经游弋到了自己的唇边,槿清急切的挣扎推拒道:“你……你行吗?” 只一语,九霄一阵气结:“我行不行?你不知道?” 九霄言罢,报复性的便要吻她的小嘴。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呀……”槿清躲避着九霄的亲吻,急忙解释道:“我是担心你的身子,你还病着呢!” 啵的一声响,九霄在槿清的小嘴上嘬了嘬,继而道:“我的病见了你就都好了……” 槿清抿着小嘴笑了笑,调侃道:“我倒成了灵丹妙药了。” “对于我来说,你就是!”九霄信誓旦旦,言罢便再不给槿清说话的机会,直接吻上了她的小嘴…… 灵丹妙药,自然是要赶快吞吃入腹,以解相思之苦。 槿清闭起了眼眸,一双藕臂环住了九霄的脖颈,红润的小嘴微微张开,只一瞬间,九霄火热的大舌便急不可耐的溜进了槿清的小嘴里。 九霄亦是凤眸紧闭,一手抚着槿清的脸蛋儿,一手滑至她胸前,指尖轻挑,解开了她寝衣的带子。 一袭鹅黄色绣着并蒂莲花的兜衣衬的槿清越发的肤白若雪,犹若凝脂。 九霄放开了她的小嘴,紧盯着她只着兜衣的身子,狭长的凤眸一片火热。 大手隔着兜衣覆上了她胀鼓鼓的奶儿,揉摸了几下后,慨叹道:“果然大了许多……” 槿清“嗯”出了声,乖乖软软的模样透着着一丝羞怯,她偏过头去,余光却是偷偷的瞥着九霄。 但见九霄俯下身躯,隔着兜衣舔弄起了她的奶儿…… 鹅黄色的苏绸被口水洇湿,颜色略略深了几分。 粗粝火热的舌尖将那乳粒舔弄的坚硬挺立,自兜衣之上凸出了一点。 九霄故意将她的娇乳吮吸的啧啧作响,那淫靡的声响入耳的一瞬间,槿清便觉得腿间一热。 乌溜溜的荔枝水眸半睁半阖,沁满了情欲的迷离,槿清数月未经情事,身子越发敏感了,只是被隔着兜衣舔弄,那私处便已是湿滑滑一片。 大手滑落至槿清的腰际,动作娴熟且迅速的剥去了她的寝裤与亵裤…… 卧房中的炭火盆劈啪作响,室内暖的一如春日里一般。 槿清只失神了片刻的功夫,再回过神来之时整个人已是一丝不挂的躺在了九霄身下,九霄不知何时也已褪去了衣衫,与她裸裎相对。 槿清抬眼,那乌溜溜的眼眸只看了九霄一眼,复又娇羞的别过了视线。 “怎的几日不见,槿儿越发娇羞了?”九霄调侃着,满是笑意眸光随即向下,触及到槿清光裸的身子之时,瞬间愣住了…… 这具娇躯几月不见,越发的娇媚动人,娇乳与雪臀比之从前大了几分,那柳腰长腿却还是一如往昔纤细修长…… 九霄沉醉与槿清的娇躯之时,槿清不解的抬眼向他望去,就见他眸光炙热深邃,紧盯着自己的身子不放,正娇羞不已之时,她的眸光又落到了九霄消瘦的身躯上…… 原本精壮健硕的身躯此时颇显瘦削单薄,槿清瞬间心疼了起来,直言道:“你不行就不要勉强……” 第二百零二章瑞兽白泽.行与不行h 九霄正沉醉于槿清诱人的娇躯,忽闻此言顿时哭笑不得,他俯首便在槿清的乳肉上快速的咬了一口:“我这就让你看看我行是不行!” 九霄言罢,也再不给槿清说话的机会,分开她颀长的双腿,径自吻上了那一隅…… “啊……”槿清媚叫出声,登时软了身子。 九霄只觉得一阵甜腻的淫香沁满口鼻,他喉结难耐的动了动,忍不住吻向了花瓣儿深处。 槿清的乌溜溜的眼眸越发情欲迷离,只觉得腿间酥酥麻麻,酸痒难耐,直恨不得九霄吻的更深入些,索性扭动着小屁股,向着九霄的方向动了动…… 霎时间,九霄只觉得遮天蔽日,槿清这一动,竟将蜜穴一整个贴在了他的脸上。 口唇之处紧紧地贴着穴口之处的嫩肉,那淫香越发浓郁热烈,九霄只觉得呼吸一滞,正欲张口好好尝一尝这软嫩生香的花唇蚌肉,槿清却挪动着小屁股极速后退,躲开了他的唇舌。 九霄欲求不满的看向槿清,槿清正满脸愧疚的挪动着小屁股:“我……我不是故意的……” 槿清心中阵阵愧疚,竟然一个不小心将整个私处都贴到了九霄的脸上,她只觉得是自己让九霄受了欺负一般,急急的道起了歉。 九霄正求之不得,如何会为了此事生气,但他心生一计,势要借机捞些个好处才行! 只见他手疾眼快,一把握住了槿清连连后退的脚踝,稍一用力槿清便动弹不得,扭动了几下后,可怜兮兮的望向了九霄。 九霄暗暗狡黠一笑:“既是道歉,如何要逃?岂非没有诚意?” 槿清当即着了道儿:“那如何才算有诚意?” 九霄暗暗狡黠一笑,松开了桎梏槿清脚踝的手,懒洋洋的躺在床上,仰面朝天,示意槿清道:“坐上来,让我吃你的小屄屄。” “啊?”槿清当即愣住了,他这是要她坐到他的脸上?! 见槿清迟迟不动,九霄拉住她的小手催促道:“你若不肯,便是没诚意。” 槿清被他牵着向前,乌溜溜的眼中满是羞臊:“哪有如此彰显诚意的?” 槿清半推本就着骑跨上了九霄的俊颜,霎时间羞的满脸通红,就听九霄言辞凿凿:“我要的诚意只有如此。” 言罢,九霄便伸出舌尖,探入花唇之中,正欲寻来那花蒂亲上一亲,槿清便一声媚叫,挺着小屁股便要躲避。 好不容易得来的诚意,九霄哪里能允她逃走?一双大手紧紧的握住了她的腿根处,瞬间将槿清逃离的意图土崩瓦解。 九霄的一双手臂犹如两条巨蟒,牢牢的箍住了槿清的大腿,将她的蜜穴禁锢在了自己的口鼻之间。 九霄再不犹豫,伸出大舌径直捅进了槿清那正流淌着花蜜的蜜穴之中,那舌头灵活的犹如一尾小蛇,顶开那层层迭迭的媚肉,往那蜜穴深处钻了去。 “啊……啊……啊哈……”槿清瞬间高高仰起头,那熟悉的酥麻感强烈到了极致,她犹如被抛上了云端一般,软绵绵,轻飘飘…… 九霄抬眼,一边仔细舔弄着蜜穴媚肉,一边欣赏着槿清的媚态,那小巧的下巴高高扬起,娇躯随着他的舔弄而颤栗,那一对饱胀的奶儿随着槿清的颤栗而微微颤抖着,顶端的奶珠儿坚硬挺立……… 槿清的蜜穴被舔弄的汁水淋漓,蜜水爱液汩汩流淌,直顺着九霄清隽的下巴流淌而下,犹如那春日里的绵绵细雨一般。 大手顺着槿清的腿根处一路游弋,停留在了她白生生的小屁股上,揉摸抓弄…… 那臀瓣软软嫩嫩,犹如嫩豆腐一般,轻轻一拍,便颤颤巍巍…… 那火热的大舌越发深入,拼命的往槿清的蜜穴里探,直恨不得将她的每一滴蜜水都舔舐殆尽…… 感受着舌头的侵入,那林立的媚肉一阵收缩,似是要将那作祟的大舌挤出去一般。 蜜穴越是往外推它,九霄便越是将舌往深处探,舌头自不及欲根粗大坚硬,却湿热柔软又无比灵活,槿清那十根圆润可爱的脚趾早已经紧紧蜷起,难耐的呻吟媚叫:“不要了……不要再舔我了……里面……里面难受……” 九霄置若罔闻,一门心思的舔弄着槿清甜美的花穴媚肉。 宽敞的榉木拔步床之上,床帐未放,锦衾被褥一片凌乱,二人的寝衣随意的堆迭在了脚踏之上。 只见那床上的少女骑跨在男人的俊颜之上,高仰着下颌,她发髻微乱,青丝披散在肩头,白嫩嫩肉嘟嘟的桃花粉面一片绯红,水眸半阖,秋波流转,小嘴微张,不住的喘息着,整个私处皆被男人吃进了口中…… 槿清忍住难耐,垂下眼眸,就见九霄的口鼻之处皆被自己的私处覆盖,他凤眸之中情欲满载,一边盯着自己一边大力的舔弄着她蜜穴之中的媚肉。 槿清越是求饶,九霄便舔弄的越发狠,生生将槿清舔弄的泄了身子方才暂且罢休。 槿清连连颤抖,蜜穴之中春水喷溅而出,继而便听得吞咽声入耳,霎时间槿清便红透了一张俏脸。 九霄趁着槿清泄身之时身子绵软,起身便将她压倒在床,附耳暧昧道:“槿儿的淫水更胜琼浆玉露……” 槿清一听,一张俏脸登时羞煞桃花,腿心一热,黏腻的蜜水再次汹涌而出,那白嫩嫩的两片小花瓣儿,沾染着九霄的口水与槿清的蜜水,湿滑滑一片,泛着莹润的水光。 九霄的簿唇之上亦是水光泛滥,他望着槿清媚态百出,心底一片炙热,分开了那双颀长玉腿便要再尝那淫花蜜水…… 槿清登时将腿夹紧,一骨碌坐起身,躲开了九霄的唇舌。 九霄满目不解,槿清看着他簿唇之上亮亮晶晶,害羞的别过了视线,羞答答道:“我……我也想吃……吃一吃你的……” 九霄闻言越发不解:“吃我的?吃我的什么?” 槿清抬眼,娇羞不已的指着九霄胯间的大家伙,一脸娇俏:“吃你的肉棒……” 九霄只觉得轰的一声,槿清此言犹如在他的欲火之上又泼了油,如此要求他焉有拒绝之理? 第二百零三章瑞兽白泽.煎炒烹炸h 九霄一把便将槿清拥入怀中,暧昧道:“那槿儿想要如何吃?” 槿清闻言,不觉娇羞莞尔,与他玩笑道:“如何吃?难不成还可以煎炒烹炸?” “煎炒烹炸?”九霄微微瞠目,知她是在玩笑,索性也装出了一副伤心的模样,轻拍了一下槿清的小屁股:“槿儿可真是好狠的心!” 槿清被拍的一声轻呼,继而娇嗔着指使起了九霄:“你快躺好与我吃!” “好好好!”九霄连连妥协,乖乖的呈大字形躺好在床,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槿清看着他整个人躺平,却只有那跨间巨物一柱擎天,不由得抿嘴偷笑。 九霄丝毫没察觉槿清的心思,只觉得她莞尔一笑的模样甚是可爱,心中想着等下被她这张小嘴吃的感觉会是如何的欲仙欲死,忍不住急切了起来:“槿儿快些来吃我!” 槿清听闻此言,敛起了笑意,来到了九霄大开的长腿间,跪坐下来,俯下身,小手握住了他粗大的肉棒。 入手一片坚硬炽热,槿清心中萌生了些许怯意,那欲根粗大,槿清的小手竟有些要握它不住,她暗暗感慨,这般粗大的肉棒,往日里是如何插入她的穴儿里去的? 槿清还是第一次这般仔细的看着九霄的欲根,那肉茎蟒首甚是粗大,遍布的青筋在槿清眼里也有几分狰狞可怖,于一片浓密的黑色密林之中傲然挺立,顶端已是渗出了晶莹的泪滴,槿清好奇的凑近嗅了嗅,淡淡的腥膻之味入鼻,这味道属实算不上好,可那味道是九霄的,又让槿清觉得它甚是诱人…… 槿清舔了舔嘴唇,正欲俯首亲一亲那又长又粗的大家伙,九霄却会错了她的意,急忙道:“你既说了要吃,可不准反悔!” 槿清微微一愣,明了他是觉着自己要反悔不肯吃他这物,不由得抿嘴一笑,娇嗔着哼了一声,模样娇俏:“我几时说过反悔了?” 言罢,便俯首将那欲根的顶端含进了口中…… 槿清的小嘴湿湿热热,九霄瞬间被那强烈的舒爽之感逼的咬紧了牙关,他撑起上半身,凤眸紧盯着槿清,一刻也舍不得移开。 槿清口中含住那粗大的蟒首,余光瞥着九霄的一举一动,她的舌尖扫过蟒首,九霄便是一声闷哼,槿清犹如被鼓励了一般,舌尖打着圈儿的在那圆润的顶端来回逗弄。 那粗大火热的肉茎在槿清的小嘴中跳动了两下,那殷红的小嘴含着蟒首用力一吸,那肉茎便又向着槿清的小嘴之中滑入了几分。 “嗯……”九霄闷哼出声,那粗长硕大的欲根似是已经抵到了槿清的喉咙处。 槿清被这一抵,瞬间口水直流,连眼泪都涌出了些许,可那粗大的欲根竟还有一大截儿留在她小嘴之外。 九霄这物这般粗大,怪不得初次双修之时将她痛成了那个样子…… 想到初次之时的疼痛,槿清报复性的在九霄的欲根上轻咬了一口,直吓的九霄倒吸一口气。 槿清含住欲根抬起眼眸,看着心有余悸的九霄狡黠一笑,继而便开始吞吐起来…… 又是惊骇又是舒爽,只弄得九霄险些魂飞天外,他眼看着自己的欲根在槿清嫣红的小嘴中进进出出,直将她的小嘴磨蹭的越发娇艳欲滴。 槿清披散在背上的垂髫随着她的一起一伏滑落直胸前,将她的娇乳酥胸半遮半掩,要露不露越发诱人。 一吞一吐间,槿清的蜜穴也越发的痒了起来,只见她跪坐之处,那小屁股之下的被褥已是被她的蜜水浸湿了一小片。 槿清吞吃着那欲根,小手也逐渐滑至那两颗精巢,拨开那浓郁的黑色密林,揉摸逗弄。 九霄凤眸微眯,额上已经是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槿清的小嘴太过销魂,他又有几个月不经情事,在她的几番吮吸之下竟隐隐有了要射精的冲动。 不行! 九霄心中暗暗忖度,若是就这般被她吃一吃便射了元阳出来,日后他雄风何在? 咬紧了后槽牙,九霄硬生生的将那射精的欲望忍了下去。 槿清的小嘴已经有些酸麻之意,她吞吐的速度慢了下来,最终将那欲根自口中吐出。 九霄坐起身,捧起她粉嘟嘟的脸蛋儿,柔声问 她道:“是不是累了?” 槿清抿了抿酸麻红肿的小嘴,嗯了一声点了点头,模样娇羞可爱,看的九霄眼底一热。 九霄宠溺一笑,栖身将她压在了身下,欲根抵住她湿淋淋的花户嫩穴,用蟒首磨蹭着她的花瓣儿,发出了黏腻的沽啾声响。 “那便用下面这张小嘴儿来吃吧……”九霄言说着,挺身便将欲根插入了槿清的蜜穴之中…… “啊……”槿清媚叫呻吟,感受着自己的蜜穴被那粗大的欲根撑了开来,那欲根一寸一寸的挤入她的蜜穴之中,顶开那层层迭迭的媚肉。 久违的饱胀与酸麻感随之袭来,槿清止不住的娇吟连连,心中生出了强烈的渴望,只盼着九霄快些大力的肏她的蜜穴才好。 那一双莹白的小脚丫磨蹭着九霄的小腿,不住的向上…… 那蜜穴亦是含住九霄的欲根不住的往里面吞吸…… 九霄本就在极力的忍耐,槿清又是好一番吞吸,又是弄得九霄险些就此释出了元阳。 他深呼吸了几口气,按捺住那射精的冲动。 槿清见他半晌不动,那欲根方才只插入了蟒首,撩的她上不上下不下的,难受的很。 槿清嘟起了殷红的小嘴,一双颀长玉腿环住了九霄的劲腰,她扭了扭小屁股,那双小脚也紧跟着在九霄的腰臀之处蹭来蹭去,撩拨的九霄心痒难耐。 九霄低下头,就见槿清小嘴红嘟嘟的,乌溜溜的眼眸中既有几分欲求不满,却又带着几分心疼,只听她言说道:“你是不是累了?” 九霄愣了一刻,继而便是一阵气结,这胖娃娃到底还是觉着他不行…… 男人的尊严受到了极大的挑战,偏偏那娃娃还在火上浇油:“你若是不行,我在上面。” 第二百零四章瑞兽白泽.将错就错h 九霄被她这一击,几乎是低吼道:“我让你看看,我到底行不行!” 九霄言罢,将槿清那让他气结的小嘴一吻封缄,沉下腰胯,猛烈的抽插便接踵而至…… 槿清的娇躯被九霄一整个覆住,他拥着她的身子吻着她的小嘴,长舌顶开贝齿,勾住她的丁香小舌便带入了自己的口中吸吮。 槿清环住九霄的脖颈,唇舌被他吮吸的肿胀发麻,身子被他撞的摇摇晃晃,环在他腰际的一双小脚也跟着他的撞击而晃动着…… 九霄一边吻着槿清甜软的小嘴,一边肏着她湿滑的蜜穴,空出的大手还不忘去她胸乳间爱抚揉捏,直弄得槿清如临仙境,那叫一个欲仙欲死,想要呻吟媚叫,却又被九霄吻住,只能发出几声犹如哭腔的呜咽声,远远闻去,好生的让人想入非非。 那欲根挺进抽出,周而复始,越发快速犹如不知疲倦一般,卧房之中,少女的呜咽声,肉体撞击的啪啪啪声以及男人的粗喘声交织成了一片春意绵绵之景。 那花瓣儿在九霄的捻弄抽插之下悄然绽放,犹如一朵盛放的赤色芍药花。 那欲根在那花瓣之中进进出出,时而浅浅插弄,时而整根抽出再整根没入,肏弄的槿清软成了一汪水一般,那蜜穴更是春水泛滥,九霄的每一下抽插都能带出些蜜水,顺着槿清的小屁股流淌,直将那锦褥都打湿了一片。 槿清被肏弄的呼吸急促,想喘息,可偏偏嘴巴又被吻着,那吻炽热缠绵,下体相连之处又是凶猛快速,槿清只觉得自己快要晕厥了一般。 好在九霄及时的松开了她的小嘴,盯着她不住喘息的娇媚容颜,开始淫话不止: “槿儿怎么这么多水?槿儿的小屄屄为什么这么会流水?” “槿儿简直就是水做的,槿儿就是个水娃娃!” “槿清喜欢被相公的肉棒肏对不对?” “槿儿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槿儿快些嫁我!届时看谁还敢觊觎我的槿儿!” 寥寥几语结束之后,九霄低下头,一口衔住了槿清的乳粒,继而将整个奶尖尖都吃进了口中。 口中的乳肉软软嫩嫩,那蜜穴之中湿湿滑滑,九霄几欲疯狂,越发凶狠的肏弄着槿清的蜜穴。 槿清耳闻着九霄的那似是情话又似是淫话的言语,粉嘟嘟的娇容便已是绯红一片,她觉着自己的身子越来越热,情欲经他这几句话语一番催化,越发高涨了几分,她不住的扭动着身子,浑身已是香汗淋漓,紧贴着被褥,一片黏腻之感。 槿清在九霄这般狠命的肏弄与揉摸啃吻,片刻之后便丢了身子…… 九霄在她泄身以后暂且停止了抽插,心中暗暗担忧,槿清身子娇嫩,又是数月不曾有过云雨之事,乍然一次他便如此凶狠,只怕她会受不住,正想就此交出元阳鸣金收兵之时,槿清却忽然挣扎起身,反将他压在了身下…… 九霄正不解之际,槿清却撑起一双颀长玉腿,跨坐在他的欲根之上,粉嘟嘟的面容满是担忧与认真:“你身子还没好!快歇着,我来动就好!” 九霄又觉得一阵哭笑不得,这娃娃竟又会错了意,将他的担忧当成了身子不爽…… 九霄还未来得及为自己正名,槿清便已是撑起双腿,扭动着小屁股吞吐起了他的欲根。 罢了,九霄暗中窃喜,索性将错就错,享受了起来。 槿清一双小手扶在了九霄的胸膛上,白嫩嫩的小屁股上下起伏间臀肉轻颤…… 槿清从未主动用这样的姿势与九霄欢爱过,女上的姿势让她的娇躯显露无疑,她垂下眼眸,紧盯着九霄的俊颜,咬住下唇,小屁股挺起又落下…… 九霄的喘息声越发粗重,一双大手情不自禁的握住了槿清胸前那随着她的起伏而蹦跳不止的一对娇乳,揉摸爱抚…… 九霄看似躺着不动,实则在跟着槿清的力道而暗中发力,以此来让槿清的每一次起伏都将欲根顶弄到最深处。 槿清哼哼唧唧,摇摇晃晃,在九霄的暗中发力之下不多时便泄了第二次身…… “啊……啊……啊啊啊……”长长的媚叫中,槿清浑身绵软的趴在了九霄的胸口。 九霄趁机抱紧了槿清的身子,曲起一双长腿,便又是一番抽插肏弄…… 那臀肉被撞的接连发颤,槿清的媚叫呻吟急转向上,趴伏在九霄的怀中被肏弄的嗯嗯啊啊叫个不停。 强烈的快感让槿清全然忘记了自己为何会用这样的姿势行云雨之事,全然沉浸在了那欲仙欲死之中。 这一夜,九霄抱着槿清,身体力行的诉诸着思念之情,不知道换了多少个姿势方才舍得将元阳交出,浓郁的情欲气息充斥着整个卧房,稍一呼吸便能嗅到满室的淫靡。 早已经浑身绵软的槿清被那滚热的元阳一喷,在那极度的酥爽之中,眼一闭,便失去了意识。 九霄亦是喘息未定,那尚且还插在槿清蜜穴之中的欲根也久久不舍得拔出,他撑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槿清,她的双腿还分开着,饶是熟睡之中,那蜜穴还咬着他的欲根不肯松口。 九霄眸中炙热又温柔,他凝望着槿清无比可爱的睡颜,心中一片柔软,犹如融化了的糖一般,柔软温甜…… 他的槿儿回来了…… 他终于不用再日日夜夜的思念成疾…… 他终于可以拥着他的槿儿入眠,再拥着他的槿儿醒来…… 睡前有槿儿,梦里有槿儿,醒来还有槿儿…… 九霄俯下身子,吻了吻槿清粉嘟嘟的面颊,那肉嘟嘟的脸蛋儿一如既往的软软糯糯,这一刻,九霄甚至觉得,此生足矣…… 九霄的簿唇自槿清的面颊一路吻到了耳畔,吻了吻她白嫩的耳垂,低声软语:“槿儿……我爱你……” 九霄本以为槿儿已经睡着,可他此言一出,槿清竟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似是回应又似是梦呓…… 九霄只当她是梦呓,正没做多想之际,就听槿清含糊道:“九霄……我也爱你……” 第二百零五章瑞兽白泽.扰人清梦 po 18dz.c 九霄一愣,眉间心上皆是柔情蜜意,槿清这一句话让他心神激荡心神激荡,那还深埋在槿清蜜穴之中的肉茎也跟着激荡了起来…… 睡梦之中的槿清忽就觉着蜜穴里涨涨的,一阵麻痒难耐迫使她醒了过来,一睁眼,便对视上了九霄那深邃的凤眸。 槿清四下顾盼,赫然发现自己仍光着身子在他身下,蜜穴之中俨然还是他的欲根,乌溜溜的眼中满是惊讶:“你……你怎么又……” 九霄见她醒了,越发的蠢蠢欲动了起来,他声音可怜又难耐:“我太想你了……” 话音一落,他试探着抽送了一下自己的欲根。 槿清顿觉腿间一酥,那火热难耐的情欲霎时间便卷土重来,她回抱住了九霄,却仍有些担心九霄的身子,她犹豫道:“你……你还行吗?” 九霄原本只是试探试探,若槿清受不住,他便作罢了,本也不是非要她不可,可槿清这话宣之于口,他如何还能就此罢手? 九霄扬起唇角,沉下腰胯,猛猛的抽插着那丰沛多汁的诱人蜜穴,身体力行的向槿清证明着自己到底是行还是不行。 他俯首吻住了那张日思夜想的脸蛋儿,软软嫩嫩的触感让他霎时间化身为狼。 他凶猛的抽插肏干,簿唇游移到了槿清的耳边,低吼道:“槿儿觉得,相公到底是行还是不行?” 槿清顾不上言语,只剩呻吟与娇喘。 待九霄为自己正名之后,天际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九霄披上外氅亲自去打水为槿清擦身,端着水盆回到卧房之时,槿清已经睡着了。请记住本文首发站:95 7c.co m 槿清睡得香甜,就连九霄为她擦身她都没有醒来过,这数月的相思之苦太过难捱,槿清虽是化悲愤为食欲,可夜里却仍是相思难寐,如今见到了九霄,又如此酣畅淋漓的一场云雨情事,她倦极了,就连九霄用帕子为她擦拭花瓣儿之时,她都仅仅是哼哼了两声,全然没有转醒的意思。 自此后槿清在床笫之间再也没敢说过不行二字…… 二人一心翻云覆雨以解相思之苦,一觉睡到日上三竿都还未醒。 霁月清风甚是知趣,并未如以往那般前去敲门,倒是敖晟与槿宴那两个不知趣的,一大早便吵了起来。 他二人昨夜便知晓槿清宿在了九霄的房中,皆是抓心挠肝,一夜未眠,他们虽早就知道槿清与九霄已成好事,但就这般看着心上人去了旁的男人房中过夜,那个中滋味如何能言说的明?那叫一个彻骨的酸。 槿宴本想着一路上与槿清多多献些个殷勤,好以此让槿清回心转意投入他的怀抱,却没想到自己一树杈子叉出来了个敖晟,将他的计划全盘打乱,若是没有敖晟,兴许槿清就能被他感动也说不定…… 如此想着,槿宴越发恨上了敖晟,心中直骂他是个该杀千刀的好色之徒,见了槿清一面便说喜欢,这种喜欢不是好色又是什么? 槿宴早早的就起了床,在房中坐立不安,左等右等也不见槿清从九霄的房中出来,对那敖晟的恨意更上一层楼,实在是无法安静下来的槿宴便想着去九霄的房门口蹲守,誓要继续在槿清的面前大献殷勤,好好的与九霄争一争。 槿宴好生的鼓励了自己一番,便开门踏了出去,准备前往九霄的卧房,怎料到刚一出门,迎头便碰上了敖晟。 那敖晟的心境与槿宴相差无几,一心想着如何能将槿清抢夺到手,想来想去也只想到了去槿清的面前献殷勤这一条路…… 二人这一见面,犹如仇人见面,他们最大的情敌无疑是九霄,可这二人也不知为何,却就是看不上彼此更多一些,一见面便要吵嘴。 槿宴与敖晟直奔九霄的卧房,途中吵了一路,一直到了九霄的房门口,仍是在喋喋不休。 槿清与九霄正相拥而眠,睡的正是酣畅之时便被门口那二人的喋喋不休给吵了起来。 槿清秀眉蹙了蹙,在九霄的怀中拱了拱,将脸埋进了他的胸膛,闷声闷气道:“怎么这么吵啊……” 九霄将她抱紧,虽被吵醒,可有娇人儿在怀,他没有一丝的烦躁之意,正欲抬手为槿清捂住耳朵之时,槿清听出了门外的两个声音,腾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槿清恼的很,九霄客气一下,这两个讨人厌的狗东西竟然就真的舔着脸留了下来,原本槿清也没觉得有什么,还想着他们留下几日看着她与九霄恩爱亲热便会识相的离开,却没想到这一早的便开始不识相的叫了起来! 槿清下了床,趿上绣鞋,披上了九霄的外氅一脸怒容的杀了出去。 房门一开,槿宴与敖晟当即停止了不休的争吵,皆是满脸殷勤的齐齐看向了槿清。 槿清不等他二人开口,便怒道:“大清早的吵什么吵!” 槿清一怒,那二人齐齐低下了头。 槿宴不敢言语,敖晟嘟嘟囔囔怯懦道:“已经快要晌午了……” 槿清一听,当即回怼:“我们没起,那便是清早!” 我们二字,让敖晟与槿宴双双不悦了起来,不等他二人发话,槿清便警告他二人道:“你们要是再敢吵嚷,就立马滚出去!” 槿清说完,也不给他二人再言语的机会,砰的一声关起了房门。 槿宴与敖晟面面相觑了片刻之后,只好灰溜溜的双双离去。 槿清关好房门,脱下外氅回到了床上,一头扎进九霄怀里嘟囔道:“都是你,留他们两个谈嫌的家伙在这里做甚!” 九霄顺势将她抱紧,拉了拉被子,将她裹的更严实些,心中狡黠之意,面上却是宽容大度:“过门即是客,更何况那槿宴还是你表哥……” “你倒是大度……”槿清嘀咕着,本想着枕着九霄的手臂继续睡,忽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她自九霄的怀中抬起头,盯着九霄直言问道:“你怎的都不吃醋?” “呃……”九霄一噎,暗叫不好,就见槿清挣脱开了他的怀抱,坐起身跪坐在床,直视他道: “你这般宽容大度,是不是心里根本没有我?” 第二百零六章瑞兽白泽.补肾举阳 九霄听闻此言,急切道:“你这是要冤死我吗?” 槿清不服:“先前我去松竹馆,你怒气冲天,今次我带着两个情敌回来,你竟然还将他们留宿家中,你是不是只喜欢我的身子?” 九霄听得此言,心中一急,顿觉百口莫辩,不知如何言说才能让槿清放心,如鲠在喉之际,竟猛的呛咳了起来。 槿清一见他咳,当即担心了起来,急忙上前为他轻抚后背,担忧道:“你……你不要紧吧……” 槿清正暗暗自责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激他之时,九霄一把将她抱入怀中,埋首在她颈间,委屈道:“你这话,可真真是要冤死我……” 槿清亦是委屈巴巴:“那你今次为何都不吃醋的?” “唉……”九霄一声叹息,开始与槿清诉苦:“我哪里是不吃醋,我是不敢吃醋,那日你赌气家去,我盼星星盼月亮才好不容易盼到你原谅我,我若是再吃醋惹的你不高兴,再离我而去,我如何还有命活?” 九霄说的情真意切,丝毫看不出他是暗藏了心机的,几句话下来,倒将槿清感动的不行,只觉得是无理取闹。 九霄见状,继续添柴加火:“你当我是真的大度?我直恨不得拿着大棒子将那两个打出去才好!可我若是那般做了,你又如何看待于我?岂不是会觉得我没有风度?届时你一个生气再回家去了,我干脆吊死算了!” 槿清见他说着说着已经开始寻死觅活,急忙道:“我不怪你就是了,你别说这些话来吓我。” “我如何是吓你?”九霄紧盯着槿清乌溜溜荔枝眼眸,认真道:“没有你,我真的活不下去!” 槿清被他炙热的眼眸盯的心如鹿撞,她害羞的别过了视线,没再言语。 九霄悬着的一颗心落了地,方才他说了那么多,唯有最后一句是发自肺腑的真心实意,若真的没有槿清,他真的生不如死…… 有些时候得一个人的心,还是颇为需要些个小手段的。 九霄见她不再疑心,拥着她躺回了床上,拽过被子为她盖好,语气温柔:“昨夜睡的晚,再睡上一会儿吧!” “嗯。”槿清点了点头,埋首在九霄胸前闭上了眼。 二人这一睡,又是个把个时辰之后,这次倒是槿清率先醒来的,她自他怀中微仰起头,盯着他的睡颜看了许久。 因着长时间的相思成疾,茶饭不思,九霄的面颊微微有些凹陷,可看在槿清眼中他依旧清隽俊郎的无人能及。 槿清越是看着他清瘦的面庞便越是心疼,抬眼看了看时辰,她蹑手蹑脚的自九霄的怀中爬了起来。 槿清一走,九霄的怀中瞬间空落落了起来。 九霄犹在梦中却也有所觉察,他伸手在槿清的位置摸索着。 槿清微微一惊,急忙拿过自己的枕头塞进了九霄的怀中。 九霄抱到了枕头,蹙起的剑眉舒展开来,抱着槿清的枕头心满意足的继续睡了去。 槿清见他这般反应,忍不住抿嘴偷笑,轻手轻脚的下了床,穿上衣裳便出去了。 槿清是去找霁月了,打算要霁月教她炖上一些进补的汤水给九霄,他们人一旦生了病,都是惯用汤水来调养滋补,那想必汤水便是最适合人来补身子的了。 霁月一听槿清是想学着炖汤水给他们师父,直接带着她去了集市,买上了一只杀好的老母鸡。 槿清提着褪了毛的老母鸡装进篮子里,望向了霁月问道:“霁月姐姐,还要买什么?” 霁月姑且没有答话,盯着槿清若有所思的看了半晌,方才回答道:“我们去药铺,买上些党参、黄芪、熟地黄、菟丝子,还有枸杞,和老母鸡一起炖汤,最是补身了。” 槿清没做他想,一听补身子,便步履轻快的跟着霁月去了。 霁月想的倒甚是周到,自家师父那般喜爱小福禄,如今小福禄一回来,自然是少不了要恩爱缠绵,自家师父又因着相思成疾病了许久,这若是床笫之事上不尽人意,脸还往哪搁? 那熟地黄和菟丝子最是补肾升阳,再加枸杞,效果肯定倍儿显着! 霁月与槿清到了药铺买下这三味药材之后便也不再耽搁,径直回了国师府。 一回到国师府,槿清与霁月便一头扎进了厨房。 那敖晟与槿宴好奇不已,躲在厨房的窗子下面偷看兼偷听。 这二人一听槿清是在为九霄炖补身子的汤水,心中齐齐一酸,彼此对视一眼之后登时统一了战线。 霁月深知自己的厨艺如何,便将厨娘李妈妈留了下来,自己也跟着一并学,等着学会了也炖这个汤给清风喝。 槿清到底是第一次下厨,颇有些手忙脚乱,不过好在有那经验老到的李妈妈坐镇,那汤水炖的也是中规中矩,没出什么差子。 槿清按照李妈妈所教,小心翼翼的将炖好的汤水盛进了汤盅,放在托盘里,正欲喜滋滋的端去给九霄。 槿清方才踏出了一只脚,那两个倒灶的玩意儿便齐齐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槿清下意识的护住了面前的汤水,警惕道:“你们要干嘛?” 那槿宴与敖晟早就偷听到了那汤水是炖给九霄的,又见槿清如此宝贝,心生嫉妒,二话不说直接动手将槿清手中的托盘给抢了去。 槿清抢夺不过,指着他二人破口大骂,眼睁睁看着他二人就在自己面前将那汤瓜分了个一干二净…… 那二人喝第一口汤水的时候便觉不对,那汤水异常的寡淡不说,还有一种油油的味道,形容不上来的难喝,可那二人也没做多想,只觉得是槿清第一次下厨的缘由,依旧将那无比难喝的汤水喝了个一干二净。 那二人喝光了汤水,满足的抹了抹嘴,潇洒的离去了。 槿清怒视着这两个倒灶的玩意儿离去之后,倏然狡黠一笑,转身又回了厨房,端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托盘与汤盅,喜滋滋的直奔九霄的卧房而去。 九霄在不远处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方才醒来的时候不见槿清,心中急的不行,若不是清风告知的及时,九霄只怕是又要当场晕倒。 第二百零七章瑞兽白泽.喝刷锅水 九霄知晓槿清要为自己炖汤水补身子,哪还能坐得住,自然去要看一看的,结果一到厨房,就见槿宴与敖晟已经先他一步蹲守在了窗子之下,九霄就只好站在不远处观望着,一直看到了槿清端着托盘出来,那两个情敌将他的汤水抢了去,正一阵心疼之时,就见槿清又从厨房中端了一个托盘出来…… 九霄看的不甚明了,急忙加快脚步,先于槿清一步回了卧房。 槿清不知九霄早已经醒来,蹑手蹑脚,小心翼翼的推门而入,一转身就见九霄在软榻上坐着,正眉眼含笑的看着她。 槿清被吓了一跳,有些惊讶道:“你醒了?” “嗯。”九霄笑了笑,应道:“你不在,我如何睡得着?” 槿清微微一愣,肉嘟嘟的饱满脸蛋儿飞速染上了几分绯红,她将托盘放到小几上,娇羞的嗔道:“你这一病,倒油嘴滑舌了些。” 九霄轻笑道:“我照实说罢了。” 槿清红着面颊,娇羞莞尔,坐下身将那汤盅的盖子打开,盛进一个精致的青花瓷碗中,一边动作一边言说道:“这是我特意要霁月姐姐教我熬的补汤,你快尝尝如何?” 九霄一听,笑容一滞,瞥着那飘着些葱花的汤,担忧道:“霁月教你做的?” “也不是……”槿清盛好了汤,解释道:“是我要霁月姐姐教我,但霁月姐姐说她厨艺不精,叫了李妈妈来教我的。” 九霄听言,松了一口气,看来这汤还能喝…… 槿清将汤盛好,一手端着碗,一手执起白瓷勺,搅动了几下,顿时香气扑鼻。 九霄瞬间食指大动,且不说这汤本身的香气,这可是槿清亲手做的,亲手为他做的! 九霄望着槿清那颀长莹白的柔苐小手舀起一勺汤水,送到了自己唇边吹了吹,红润的小嘴呵气如兰,勺中的汤水泛起了圈圈涟漪。 槿清吹了吹那勺汤水,浅浅的抿了一口,试了试温度,确定不会烫到九霄之后,送到了他的唇边,满目期待道:“快尝尝!” 此等待遇让九霄心生荡漾,他毫不犹豫的探头喝下槿清喂过来的汤水。 槿清目光灼灼,如同一个等待赞许的小孩子一般,询问九霄道:“如何?” 九霄当即赞道:“特别好喝!” 槿清的脸上当即绽开甜甜的笑容,直看的九霄越发的心神荡漾。 槿清再执起白瓷勺,一如方才那般,舀起汤水试了试温度,喂到九霄唇边:“那再多喝点!” 九霄探头喝下,伸手便欲接过槿清手中碗,言说道:“我自己来就好。” 槿清端着碗躲避开了九霄的手,嘟起小嘴,娇嗔道:“我想喂你还不成?” 九霄顿觉如沐春风,全身每一处都舒坦极了,哪里还有说不成的心思?槿清这次回来,好像比之前更疼他了…… 九霄一勺接一勺的探头喝着槿清喂过来的汤水,不觉间一碗已经见了底。 槿清放下碗,问九霄道:“还要吗?” “要!”九霄毫不犹豫:“槿儿做的汤,我定要喝的一滴不剩才行。” 槿清听言,不禁莞尔,心中正泛起甜丝丝的涟漪之时,九霄不解道:“这汤不是被你表哥与那东海三太子给抢了去?如何还会在这?” 槿清又盛好了一碗汤,坐下身,笑容从甜蜜变的狡黠:“他们俩喝的是刷锅水!” 九霄一愣,他一直觉得槿清单纯可爱,不会有一丝丝的心机,现下看来,他的槿儿可不是没有心机,只是单纯的对他没有心机而已…… 想到这一层,九霄的笑容逐渐加深。 槿清又舀起一勺汤水,喂给九霄道:“你放心,明日我就想办法,将那两个倒灶的玩意儿赶走。” 九霄咽下汤水,好奇道:“你有什主意了?” 槿清得意一笑,卖起了关子:“暂且保密!” 九霄笑了笑,也不追问,专心喝着槿清喂过来的汤水。 槿清一勺接一勺的喂,九霄便一勺接一勺的喝。 槿清是第一次下厨,且是第一次为九霄下厨,九霄心中甚是感动,须臾之间便将那汤喝了个精光。 槿清站起身,正欲收拾碗勺,却是被九霄一把拉进了怀中。 槿清一个瞠目的功夫,再回过神儿之时,她整个人都已经坐在了九霄强劲的大腿之上。 正所谓饱暖思淫欲,九霄喝了一肚子槿清亲手炖的汤水,那汤中又有补肾举阳之物,现下肚子暖乎乎的,槿清又在他眼前晃,那柳腰翘臀如何能不让他心痒痒? 槿清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之后便作罢了,乖乖的坐在九霄的大腿上,嗔道:“你要作甚?” 九霄将她抱紧,吻了吻她的面颊,暧昧道:“我口渴……” 槿清霎时间满心不解:“你喝了那么多,如何还口渴?” 九霄的语气中带着些不管不顾:“我就是口渴!” 槿清一头雾水,九霄怎么会突然如此不讲理?忖度片刻后,她提议道:“那我再去给你炖个梨汤给你?” 九霄摇头否决:“再炖还要等,我现在就要喝!” 槿清越发挠头,九霄这是唱的哪一出? 槿清不解之际,九霄笑了笑,轻吻着她的耳垂道:“槿儿身上明明就有,却不肯给我喝!” 槿清不解抬眼:“都被你喝光了,我哪里还有?” 九霄自身后将槿清抱紧,下巴搁在她的肩头,幽幽开口道:“槿儿身上有一张甚是会流水的小嘴儿,那小嘴儿里流出的水甚是清甜,堪比花蜜……” 话已至此,槿清早已经不是懵懂少女,如何还能听不懂?粉团儿一般的脸登时羞的通红…… 她挣扎了起来,嗔他道:“你个登徒子!你不要脸!” 见槿清终于明白了自己的意,九霄笑的甚是坦然,他站起身一把将槿清抱起,大言不惭道:“脸这玩意儿,要来何用?” 槿清徒劳的踢蹬着两只小脚,最终还是被九霄抱上了床。 九霄将槿清放上床便去放床帐,槿清一骨碌从床上坐起,又被九霄栖身压回了床上,她急慌慌道:“你……你怎能白日宣淫!?” 第二百零八章瑞兽白泽.白日宣淫h 九霄垮下一张俊颜,可怜兮兮道:“你炖了那样的汤水给我,我如何不白日宣淫?” 槿清眨巴着乌溜溜的眼眸,满是不解:“那汤怎么了?” 九霄依旧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那汤里放了如此之多的补肾举阳之药,你说我这是怎么了?” 言罢,九霄用自己那已经胀大的欲根,隔着衣裳顶了顶槿清的腿心处。 槿清那双乌溜溜的大眼中由不解转为了惊讶与难以置信:“补……补肾举阳……” 槿清的记忆回到了霁月同她为九霄炖汤之时,霁月只说那是补药,槿清觉得那是补药便多多益善,便将买回来的药材全都扔进来锅里一并炖着…… 水汪汪的眼眸猛然一瞠,怪不得她往锅里扔药材的时候,霁月是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她…… 如今槿清方才明白了霁月那般表情是为何,真真叫一个悔不当初…… 九霄见槿清心不在焉的模样,心中不满,再次用胯间那硬邦邦的巨物隔着衣裳顶弄着槿清的腿心,委屈道:“槿儿炖了那样的汤水给我,可不是要我宣淫?” 槿清一听,当即开始为自己证明:“那几味药,是霁月要我放给你的,她只说是补身,没说是壮阳啊!” 槿清欲哭无泪,早知道就不给他喝那么多了…… 九霄微怔,心中慨叹:当真是贴心的好徒弟啊! “我不管!”九霄忽的霸道了起来,一边动手撕扯槿清的衣裳一边不容置疑道:“反正那汤是你给我喝的!你要对我负责!” “你……唔……”槿清本还想再为自己辩解几句,那意图辩解之语尽数九霄的亲吻给吞没…… 九霄将槿清牢牢的压在了身下,叁两下便扯光了她的衣裳。 正午之时,饶是放着床帐亦是通亮一片,这妥妥的白日宣淫让槿清倍感羞愧,她挣扎扭动着,试图躲避着九霄炙热的吻。 在九霄接连不断的侵入之下,槿清不得不张开了小嘴回应着他热烈的吻。 槿清的丁香小舌被九霄含住吸吮,她不得不回应着。 九霄的口中还残留着淡淡的鸡汤的味道,只让那吻都越发鲜美。 他吻着她,一双大手齐齐覆上了槿清的娇乳,隔着兜衣轻轻的揉捏着。 槿清难耐的闷哼出声,九霄大发善心的放过了她的小嘴,垂下眼眸盯着槿清的胸前。 那可爱的小乳粒自鹅黄色的苏绸兜衣之上凸出了两个点,九霄忍住心头躁动,慢条斯理的解下了槿清的兜衣,看着那粉嫩可爱的乳粒展露在自己的眼前,他毫不犹豫的低下头,一口将其含进了口中。 晌午之时的光照甚是明晰,是夜晚的烛火比之不及的,槿清稍一垂眸,便清楚的看见了九霄埋首在她胸前,一脸认真的含住她的奶尖尖不住的吮吸着,那酥酥麻麻的感觉自奶尖尖行进四肢百骸,直让那蜜穴春水泛滥。 九霄忽而又将那奶尖尖自口中轻吐而出,槿清低垂眼眸,看着他探出舌尖,绕着乳粒画着圈儿的舔弄。 男人的舌头灵活温热,颗粒感十足,绕着那粉嫩嫩的乳晕舔弄了数圈之后,猛的又将那一整个奶尖尖吃进了口中。 那娇乳染上了九霄的口水,亮亮的一片,泛着水光。 槿清“啊”的叫出了声,九霄的吸吮强而有力,槿清的奶尖尖被他这一吸,竟不自觉的挺起了上半身,将那娇乳更多的送入了九霄的口中。 九霄察觉到了槿清的小动作,心中一喜,越发卖力的轮番舔吃着槿清那一对诱人的娇乳。 九霄空出的大手探入了槿清的腿心处,隔着亵裤摸上了她的蜜穴,修长的中指隔着布料寻到了小花豆,轻轻柔柔的抚摸揉弄。 蜜穴在九霄手指的揉摸之下越发湿润,那蜜水浸透了亵裤,湿濡了一小片。 槿清在他这连番的揉摸舔吃之下彻底软了身子放弃了抵抗,那白日宣不宣淫的心思也已经全然顾不上了,在九霄身下哼哼唧唧的扭动着身子,渴求着更多的欢愉…… 槿清本不是个贪欢之人,可每每九霄一撩拨,她便浑身酥酥软软,欲求不满…… 九霄察觉到了槿清的变化,越发饥渴难耐,打算剥去槿清的亵裤尝一尝那蜜水肆意的花儿,他深吸了一口气,恋恋不舍的吐出了被他舔吃到乳粒坚挺的娇乳。 九霄自她乳间抬眼,便见槿清面若桃李,羞煞桃花,他心底一热,俯身自她的面颊一路吻到了耳畔,沉声暧昧道:“槿儿,相公口渴,槿儿用小屄屄来给相公解解渴可好?” 淫话入耳,那蜜穴又是轻吐一汪蜜水。 九霄的簿唇在槿清的面颊脖颈之处流连,手上却是不停歇,直将槿清的亵裤剥了去。 亵裤剥离之时,那腿间一隅竟拉出了一缕银丝。 九霄仍在吻着槿清的脸蛋儿,那手已是探入了她的腿心处,长指拨弄着那小巧可爱的花蒂,引的槿清颤抖连连。 那长指一路向下,探入白嫩嫩的花唇之中,拨开了两片粉嫩蚌肉,浅浅的探入了蜜穴之中…… 槿清只听得沽啾一声响,九霄的长指便已经在自己的蜜穴之中抽插了起来。 他故意将她的蜜穴抽插的沽啾做响,耳闻着如斯的靡靡之音,槿清的蜜穴越发的汩汩流水。 九霄感受着指下的蜜穴越来越湿濡黏腻,满意赞道:“槿儿真乖……” 情欲迷离的槿清听闻九霄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赞许,乌溜溜的荔枝眼眸中霎时间满是不解。 九霄撑起身,那手上的动作却仍是不肯停歇,他一边用手指抽插着蜜穴,一边笑了笑解释道:“相公方才说了口渴,槿儿的小屄就流了这么多的水……” 槿清的面颊原本就已是绯红一片,听闻此言,更是面红耳赤,还不等她嗔怪上一二,九霄便匆忙将手指抽出,俯首吻上了她腿间的蜜穴。 簿唇轻轻一吮,那香甜四溢的蜜水便霎时间溢满唇齿,九霄的喉结动了动,他迫不及待的吞咽着,仿佛那真的是解渴的清泉一般…… 火热灵活的舌自花唇蚌肉间游走,席卷着槿清的每一滴蜜水…… 第二百零九章瑞兽白泽.跟你分房h 槿清蜷着脚趾,一双小手紧紧地抓着身下的锦褥,被九霄的唇舌舔弄的不住颤抖抽搐。 九霄的吮吸越发大力,只听着啧啧声响回荡在了床围之间…… 自他二人开始双修之后,几乎每一次欢爱他都要吃她的蜜穴,可却没有一次如同今日这般如饥似渴过,那火热的大舌不住的逗弄着花唇花豆,吸吮着每一滴蜜液。 那敏感的小花豆从未被如此对待过,已是被连番吮吻之下胀大了数倍,槿清只觉着酥麻至极,那熟悉的泄身之感再次席卷而来…… 就见槿清的娇躯不住的颤抖抽搐,九霄见此,越发卖力的舔吻吮吸,直舔弄的槿清绷紧了身子,一大汪蜜水自嫩穴中喷涌而出…… 九霄越发的如饥似渴,贪婪的吞咽着槿清泄身流出的蜜水。 吃够了槿清的花瓣儿,也喝够了槿清的蜜水儿,九霄终于恋恋不舍的自她腿间抬起头,簿唇之上亮亮晶晶,比之夜晚之时越发明显。 丢了身子的槿清软成了一滩水,九霄趁机将她的一双颀长玉腿扛在肩头,那欲根对准了蜜穴,挺身而入…… “呃啊……”槿清秀眉皱起,蜜穴之中被涨的满满的。 如今的九霄虽然清瘦,可那腰身依旧甚是有力,他双手握住槿清细白的小腿,挺起腰胯,猛烈的抽插肏弄。 那粗大的欲根整根拔出,只留顶端在蜜穴之中,再猛然的整根没入,啪啪的清脆响声一声接着一声,九霄大开大合的肏干直将槿清的小屁股撞击的一片粉红。 槿清娇喘不止,乳波翻涌,眉梢眼角尽是媚态,九霄抽插的力道越来越大了,直撞的槿清那嘟嘟的脸肉都跟着颤…… 九霄紧盯着她娇媚可爱的面容,自己每插一次她的蜜穴,她的嘟嘟脸便跟着一颤,模样可爱至极,偏她又是因着蜜穴被插而如此可爱娇媚…… 这世上竟真的有人能既纯又媚…… 九霄心中感慨,她可爱的模样让他心中一片柔软,不自觉的嘴角上扬,那欲根的抽插却是一刻也不舍得停歇…… 槿清被那欲根肏弄的摇摇晃晃,又见着九霄盯着她止不住的笑,忍不住问他道:“你……你笑什么?” 槿清的声音带着媚态,因他的抽插肏弄而有些断断续续,九霄暂且笑而不语,将她的一双长腿自肩上放了下来,俯下身便在槿清的双颊之上一左一右各自亲了一口,将声响亮的啾声过后,九霄笑道:“你太可爱了……” 话音一落,他便吻住槿清的小嘴,辗转吮吸。 槿清被他吻的有一瞬的窒息感,那吻还带着淡淡的腥甜,是自己淫水的味道…… 察觉到此的槿清脸蛋儿又是一红,心中羞涩不已,偏偏九霄的肏弄是又急又凶,直撞的她不住的呻吟媚叫颤抖不止,一双小脚缓缓抬起,将那双长腿环在了九霄的腰际。 九霄在与槿清的情事上直恨不得索取无度,整日整日的翻云覆雨才好,现下又喝了那补肾举阳的汤水,槿清只怕要受些个苦头了…… 他大力阀挞了许久,槿清颤抖着泄身,九霄搂紧她的柳腰将她抱起,让她跪坐在了自己的胯间,那欲根依旧坚挺无比,没有一丝要释放的意思。 槿清尚未从泄身的余韵之中抽身而出,九霄便抱紧了她的身子再次凶狠的挺进抽出。 槿清还来不及喘口气,便被那酥酥麻麻的感觉再次席卷,一双藕臂不得不的环住九霄的脖颈,只觉得自己快要被他大力的顶撞撞飞出去一般。 槿清的呻吟声被撞击的断断续续,整个花户被撞击的一片绯红,两片小花唇亦是红肿外翻,可怜兮兮。 九霄紧紧抱着槿清,蜜穴湿热滑腻,足以让他化身野兽,他不住的大力挺进,恨不得将那两颗精巢也一并塞进去一般。 槿清的喘息媚叫就在耳畔,越发的刺激着九霄骨子里最原始的欲望…… 高悬的骄阳渐渐西落,床帐之中的光照暗了几分。 九霄仍是抱着槿清不住的将欲根挺进抽出,嘴上也不闲着,不是啃吻槿清粉嫩脸蛋儿,便是吮吸她白嫩的乳肉,那宛若要吃人一般的凶狠架势,终于让槿清承受不住开始求饶:“你……你饶了我吧……我……我不行了……” 槿清的私处被插弄的一片狼藉,虽不疼,却也火辣辣的。 九霄耳闻她娇喘连连的求饶,那欲根竟又坚挺了几分,就连抽插的速度都又跟着快了几分。 槿清察觉到了九霄的变化,心中叫苦不迭,小嘴扁了扁,哭唧唧的威胁道:“你……你要是再不停……我以后就跟你……跟你分房睡……” 九霄一听得分房二字,当即怂了起来,不敢再造次,抱紧了槿清的身子急忙忙的抽插了几下以后释出了元阳。 槿清的胞宫口被那滚热浓郁的元阳一炙,当即软了身子,趴伏在了九霄的肩头之上喘息连连,肉嘟嘟的脸蛋儿都被挤的变了形。 九霄拥着她一并躺回了床上,缓缓的将软下来的欲根自蜜穴中抽出,那欲根顶端被胞宫口牢牢的吸着,抽离之时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啵。 那被欲根撑到浑圆的蜜穴瞬间紧闭,浓精混着蜜水顷刻间便自蜜穴之中流淌而出,那粉嫩的蜜穴,白浊的精液,粉白一片,甚是淫靡。 槿清背对着九霄而躺,为着九霄方才的行径,颇有些赌气的心思。 九霄抬眼,只看到了她的后脑勺,见不到她那粉嘟嘟的脸,心中甚是不悦,大手握住她圆润的肩头便试图扳过她的身子。 槿清略略挣扎了几下,挣扎不过便做了罢,乖乖的被他扳过身子拥进了怀里。 槿清心中为着九霄方才的凶狠而有几分生气,忽的忆起了九霄方才的那句“你太可爱了……” 槿清嘟了嘟尚且还有些红肿的小嘴,同九霄拉开了几分距离,气鼓鼓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够漂亮?” 九霄登时一愣,不解道:“你这话是从何说起?” 第二百一十章瑞兽白泽.一片龙鳞 槿清垂下眼眸,语气中仍带着赌气的味道:“无论是情浓之时还是平常之时,你对我的夸赞,从来都只有可爱二字,从不曾听闻过你夸我漂亮,你心里是不是觉得我根本就不漂亮,除了能勉勉强强算得上可爱之外,让你无从夸起?” 九霄听闻她的语气,瞬间便知她症结所在,宠溺一笑,搂紧她道:“我的槿儿如何会不够漂亮?槿儿是我见过最漂亮最可爱的姑娘,只是这二者相较,可爱来的更多几分。” 槿清心中的赌气之意渐歇,面子上却仍是一副气鼓鼓的模样,闷哼了一声,转回身去背对着九霄道:“油嘴滑舌!” 九霄一阵哭笑不得,不敢再言语,谁让她之前把人惹恼了呢! 槿清背对着九霄,身后是他温热的胸膛,她心中甜丝丝的,脑中却开始盘算起了如何将那两个倒灶的玩意儿赶走…… 翌日,盛京的气候急转直下,还不到卯时便又下起了雪,起初只是纷纷扬扬的绵绵小雪,到了辰时便成了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夹杂北风呼啸而过,房中霎时间冷了许多。 槿清原本是枕着九霄的手臂在睡,房中冷了许多之后槿清便转过身,循着九霄身上的温暖钻进了他的怀中。 九霄身上热乎乎的,犹如暖炉一般,槿清手脚并用,小猪一般的拱进了九霄怀里。 九霄见她瑟缩成一团,想要起身去添些个炭火,槿清却是一把将他抱紧,声音软软的:“好冷……你别走嘛……” 九霄想着,他若是起身去添炭火,这一掀被子,冷风吹进来,只怕槿清会更冷,无法,他只好抱紧了槿清,将被子又向上扥了扥,把槿清裹的严严实实。 槿清虽觉得自己像极了一只蚕蛹,但是是真的暖和了许多,正欲美美的睡上一记回笼觉之时,倏然瞠的睁开了眼。 九霄被她倏然瞠目吓了一跳,急忙问道:“你要作甚?” 槿清抬起乌溜溜的大眼看了九霄半晌,默不作声,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九霄暂且没催促她,可等了许久也不见槿清有所言语,正欲问上一问之时,槿清掀开被子便下了床,动作麻利的穿起了衣裳。 九霄急忙一并掀开被子下了床,虽不知道她要作甚,也是急慌慌的跟着一并穿起了衣裳,槿清要去作甚,他都要陪着才行。 槿清穿好了衣裳,又披上了厚厚的披风,神秘兮兮对九霄道:“跟我来!” 九霄眉心动了动,满面茫然的披上外氅跟着槿清一并出门而去。 槿清踏出了房门,便拉起了九霄的手,一路朝着敖晟所居的房间疾驰而去。 时辰尚早,院子里静悄悄的,雪花簌簌而落,只偶尔听闻几声风声。 “槿儿!”九霄跟在槿清身后轻声唤道:“你到底要什么?” 槿清头也不回的回答道:“找龙鳞。” “找龙鳞?”九霄一头雾水:“找龙鳞作甚?” 槿清还未来得及答话,二人便已经来到了敖晟的房门口。 那房中静悄悄,一点声音也没有,看来那敖晟还未起。 槿清放轻了脚步,食指放在唇边示意九霄暂且收声。 九霄识趣,并未言语,就见着槿清静悄悄的推开了敖晟的房门,蹑手蹑脚的踏了进去。 九霄甚是不解,只好一并蹑手蹑脚的跟了过去。 槿清轻手轻脚的进到了房中,做贼一般的向着敖晟的卧房走了去。 九霄心中打起了鼓,这若是敖晟那厮惯于裸睡…… 九霄心下一凛,急忙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九霄脚步虽快却轻,一进到敖晟卧房之时就见槿清躲在地上寻找着什么,那床帐紧闭,鼾声如雷。 九霄的心安下了几分,好奇不解的看着槿清躲在地上四处寻找了半晌,终于是捂着鼻子在敖晟的鞋子旁找到了一片手掌大的龙鳞,捏在手里之后,转过身便拉着他蹑着手脚溜掉了。 待到出了房门走的远了些,九霄方才开言问道:“你寻他这龙鳞做甚?” 槿清看着手里的龙鳞,回答道:“我要用这龙鳞把那倒灶的叁太子送回东海龙宫去。” 九霄微微有些吃惊:“就凭这区区一片龙鳞?” 说话间,二人已是回到了房门前,槿清神秘一笑,抬手推开了房门。 槿清与九霄先后踏入房中,九霄回身关门之时就听槿清道:“我们白泽一族与龙族同属瑞兽,也算有些交情,我等下写封书信,就说那敖晟染了病,再以这龙鳞做证,让那东海龙王派人来把他带回去。” 九霄听罢,心中了然却又有些疑惑:“可那叁太子好好儿的,你说他染了病,如何能让人信?” 槿清不想耽搁功夫,直接捏着龙鳞前往书房,狡黠一笑,边走边回应道:“就说他染了疯病,染了疯病的人都说自己没病,我又有这龙鳞佐证,如何不让人信?” 九霄笑了笑,没再说话,来到书案前为槿清磨墨,既然槿清觉得可行,那便一定可行。 墨块沾了水,摩擦间便在砚台中氤氲出了墨汁,槿清摊开宣纸,等待九霄磨墨的空当感慨道:“若不是今日这般寒冷,我还想不到这招儿呢!” 九霄磨好了墨,将墨块放在一旁,抬眼问道:“这同天冷又有何干系?” 槿清提笔蘸墨,言说道:“那敖晟虽是条龙,不惧寒冷,可那敖晟离水许久,这盛京的时候又是干冷干冷的,他必是要褪下些个鳞片的。” 九霄剑眉微皱:“你想要他的龙鳞,直接与他要就是了,他如何会不给你?” 槿清体笔抬眼:“我若是同他要了,保不齐他又觉得我对他存了什么心思,不定又生出什么事端来。” 槿清言罢,便低下头专心的在那宣纸上洋洋洒洒。 九霄甚是好奇,站在槿清身后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给那东海龙王写信。 槿清的字迹娟秀,那纯白的生宣之上蝇头小楷密密麻麻,却是尽数敖晟的罪状…… 九霄越是看着,那嘴角便越是上扬…… 第二百一十一章瑞兽白泽.龙六公主 槿清在心中只说是那敖晟染了疯病留宿在自家中,望龙王叔父尽早前来将其接回家中疗养,而那密密麻麻的一整张,则尽是槿清历数敖晟惹的祸事,言辞虽有些夸大,倒也不算太过失实。 槿清洋洋洒洒,刷刷点点写完了书信,放下羊毫笔,待那宣纸上的墨迹干涸之后,将其折迭,连同那龙鳞一并塞入了信笺之中,施法唤来了信鸽,衔住那装有龙鳞的信笺便飞走了。 书信送了出去,槿清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靠在椅背上感慨道:“终于能把这两座瘟神送走一个了……” 九霄笑了笑,心中一阵得意,这槿儿对这两个情敌当真是一星儿半点的好感都没有,他上前轻揽住了槿清的身子,询问道:“那你表哥怎么办?” 槿清反手环住了九霄的腰,将脸埋在了他的肚子上,声音闷闷的传出:“不知道,他就是个扭股糖,比敖晟难对付多了。” 九霄没再说话,心中暗暗苦笑,他面上虽然云淡风轻,可哪个男人愿意留一个整日整日觊觎自己心上人的男人在自己家中? 好在槿儿与他两心相印,否则九霄当真是要怄死…… 几日后,东海果真来了人,却只来了一个东海六公主。 那东海龙王最是好色,妻妾成群,子嗣繁多,偶尔不见了一两个也根本无所察觉,所以敖晟不见了这么多日,他那龙爹也不曾过问过。 如此看来,敖晟对槿清这只一面之缘便穷追不舍的劲头子还当真是有迹可循。 叁太子敖晟与六公主敖春是同父同母所生,兄妹二人自幼感情较好,那日叁太子晒个太阳便不见了踪影,也只有六公主和其母亲着急上火。 恰巧此时,西海八太子与北海四公主成亲,此等联姻那必然是要轰动四海的,如此,东海龙王一家势必是要举家前往至此恭贺太子大婚的。 敖晟身为东海叁太子,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就在老龙王准备着清点人数,准备出发之时,赫然发现自己的叁儿子不见了,又恰在此时,虾兵蟹将来报,并呈上了槿清的亲笔书信。 老龙王一见那龙鳞,如何还能不信?白泽一族不争世事,除了奉命前往人间为有德君王带来祥瑞之气外,从不参与什么纷争,断不会存了什么旁的目的而在叁太子身上使什么心思,更何况自家儿子什么德行他做爹的如何能不知?十有八九是又看上了哪家姑娘,争风吃醋惹出来的祸事。 老龙王一怒,叁太子的娘亲便只会哭,六公主为平息老龙王的怒火,当即自告奋勇前去将敖晟带回。 六公主此举,让老龙王的怒火平息了几分,便将此事交给了敖春之后,带着一家老小,前往了西海去恭贺八太子大婚去了。 槿清虽未见过这位六公主,但那敖晟总不会不认识自家妹妹。 槿清万万没想到的是,六公主竟又是一来不返的…… 槿清欲哭无泪,终于明白了这好色原来也需要遗传…… 原来,自那日槿清给东海送了信之后,迄今为止,日子也一直没安生过。 九霄为了气那两个情敌,依旧整日里一副虚弱不堪病恹恹的样子,槿清就日日在他房中,说是照顾,实则云雨。 那二人看在眼里,气的险些喷火。 槿清也实在是想不通,她与九霄都到了这个地步了,那两个人竟然还能对她不死心。 直到六公主的到来,为这原本就鸡飞狗跳的日子越发的锦上添花了。 那日六公主前来,槿清一带她进来,便赶上了敖晟在与槿宴为了槿清的一个眼神儿而吵架。 六公主还以为发了疯病的哥哥受了欺负,二话没说上去便对着槿宴开了火,结果这六公主连一句话都没说完,便顿时春心荡漾,对槿宴一见钟了个情…… 槿清在一旁看的瞠目结舌,目瞪狗呆,这兄妹二人一见钟情的模样还真是如出一辙…… 于是几番言语过后,这敖春也厚着脸皮留了下来。 再后来,槿清发现,这兄妹二人的死缠烂打亦是如出一辙,由此,槿清猜测,这十有八九是龙族的一贯作风,言传身教不是没道理的。 六公主留下来以后,这国师府彻底的热闹了起来。 敖晟卯足了劲儿的帮着自家妹妹倒追槿宴,槿宴卯足了劲儿的逃,敖晟借着自家妹妹缠着槿宴的功夫便去槿清面前晃,每每都被槿清劈头盖脸的骂出去,仍是锲而不舍,乐此不疲。 事情发展到此处,槿清万万没想到,九霄亦是万万没想到,只是相较于槿清的气鼓鼓,九霄倒是坦然多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整日里抱着槿清看热闹不嫌事大。 虽说女追男隔层纱,那敖春也是生的一个娇滴滴的可人模样,可就是入不了槿宴的眼,整日整日对她避之不及。 九霄别无他法,只好继续称病拉着槿清一并腻歪在一起躲清净,将一整个国师府都让给了这叁尊大佛,连霁月清风都整日整日的闷在房中不肯出来。 敖晟换了策略,觉得先帮自家妹妹把槿宴拿下再去追槿清,这样便能少了一个情敌还能卖自家妹妹一个人情。 槿宴被这对兄妹缠上,其惨状可想而知,敖晟与敖春无所不用其极,连霸王硬上弓这种事都做下了,可这槿宴也是个硬骨头,硬生生的捱着就是没让敖春得逞。 不过,天时地利人和到底还是眷顾着这对龙族兄妹的,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终究还是被敖春得手了…… 那日清晨,槿清方才刚刚醒来,尚且还在九霄的怀里,二人正腻歪的欢,那龙六公主便急慌慌的前来敲门。 九霄前去开门,见是敖春,甚是不解,还不等他发问,敖春便急慌慌的叫着槿清。 槿清听到呼唤,便起身披上了外氅前去查看,结果那敖晟一见槿清便急慌慌的朝她借起了衣裳。 槿清不解,便问她作甚要借自己的衣裳穿,那敖春直接亮出了裙摆上的一条大口子,声称自己的衣裳划破了,又出来的匆忙,只带了这一身衣裳,便只好向槿清来借。 第二百一十二章瑞兽白泽.生米熟饭 那敖春的身形与槿清差不多,槿清便也没做他想,直接借了一身衣裳给她。 那龙六公主接过槿清的衣裳,痛快的道谢之后便脚步欢快的又来了。 槿清与九霄盯着她的背影看了片刻后,便关起房门继续腻歪。 这一整日,难得的清净,一直到了晚上,几人皆已经是宽衣解带躺上了床,槿清与九霄更是早早的上了床,眼神缱绻,缠绵热吻,正渐入佳境的时候却被一阵吵嚷声打断。 二人本来不想管,可那吵嚷声愈演愈烈,根本没有停歇的意思,九霄与槿清不得不披上衣裳起身去看。 一出房门,二人就见着槿宴衣衫不整的被那同样衣衫不整的敖春追的满院子跑…… 那敖春的身上赫然是槿清的衣裳,而且连发髻与首饰都与槿清的一模一样。 敖春的身形本就与槿清差不太多,乍然只看背影还当真以为是槿清。 见此情景,九霄与槿清皆是一头雾水,面面相觑之时却瞥见了霁月清风在捂嘴偷笑,二人齐齐上前,问起了霁月清风这事情的缘由。 霁月清风暂且止住了笑意,同九霄与槿清讲起了事情经过…… 槿宴的客房就在霁月清风的隔壁,那房中有什么动静他二人听的一清二楚,且先不说这听的一清二楚,入夜之时,霁月清风正好回房,走到回廊转角处之时恰巧赶上了那龙六公主去往槿宴的房中。 那龙六公主届时身着槿清的衣裳又梳着同样的发髻,天色又暗,霁月清风二人乍一看去直将她当成了槿清,嗖的一下便躲进了回廊转角处偷看。 彼时的敖春是打定心思扮成槿清要将槿宴拿下,进房之前还四下环顾了一圈,确定四下无人之后,推门进了槿宴的房中。 这一环顾抬头,二人登时瞠目,那与槿清一般打扮的人竟然敖春!? 霁月清风对视一眼,心照不宣,默契十足的开始蹑手蹑脚的溜过去听墙根。 这一听墙根,当即听了一耳朵桃色。 那槿宴睡的早,房中已经熄了灯,敖春是在他灭了灯之后又等了半晌才撬门进去的,想要趁着他睡着,摸上他的床,直接霸王硬上弓。 那槿宴半睡半醒,就见槿清坐在他的床沿上,迷迷糊糊的还以为是在做梦,当即兴奋的起身将其抱住。 敖春生怕他看清自己的脸,是背对着槿宴而坐的,槿宴扑过来抱她,她急忙忙的偏过头做出娇羞状。 这卧房中又早就熄了灯,只有昏暗的月光。 那槿宴抱住了敖春温软的身子,瞬间精神了起来,一时兴奋上头,竟就真的没察觉到那人不是槿清,还心中为着槿清的回心转意而兴奋不已,只感叹自己的苦心没有白费。 既然“槿清”回心转意,槿宴又如何能放过这大好的春宵时刻?当即抱着“槿清”就滚上了床。 那敖春也是个颇有心机的,全程都拥着背对着槿宴的姿势…… 一直到好事已成,那敖春想着左右这槿宴也跑不了了,便亮出了自己的真容。 这一亮相,直接将槿宴吓的魂飞魄散,跌坐在地连连后退,说什么都不肯相信方才与自己云雨之人是敖春…… 那敖春可不管这个,直说自己已经是槿宴的人了,势必要槿宴负责,槿宴被吓的连滚带爬的跑出了房,继而便将整个院子的人都吵了起来…… 槿清听着霁月清风将这事情叙述完毕,露出了一脸玩味的表情,将那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瞥向了那还在你追我赶的敖春与槿宴…… 就连一向是云淡风轻的九霄,都露出了玩味的眼神。 至于那敖晟,更是站在角落里一脸得意,这主意还是他给妹妹出的呢! 几人各自站在院子的何处,目光齐齐的盯着那他跑她追的槿宴与敖春。 咚的一声闷响,槿宴被敖春逼到了墙角,腿一软,便坐在了地上。 敖春眯着眼步步逼近,双手插腰,逼问道:“你想提裤子不认账是不是?” 槿宴跌坐在地,猛猛的摇头辩解道:“我是无心之失啊!” “我呸!”敖春狠啐了一口,指着他跨间道:“你那物儿方才硬的堪比铁棒,你若是无心,那物儿如何硬的起来?” 几人一听,纷纷瞠目,面红耳赤,这龙六公主还真是口无遮拦的很。 槿宴一听,急忙辩解:“你的衣着打扮与槿儿表妹如出一辙,我以为你是槿儿表妹才……” “是你的槿儿表妹你就追着负责了是吧?”敖春急忙打断了槿宴的话,怼他道:“是我六公主敖春,你就要弃如敝履是吧?” 槿宴语塞:“你……” 敖春上前一步,愤愤指责:“我清白之躯都给了你,你就这么一句误认就想了事儿?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槿宴正欲回话,那敖晟轻咳一声,气定神闲的上前,一副要做和事佬的模样道:“六妹妹,你这么凶做什么?人家槿公子又没说不对你负责。” 言罢,那敖晟又转头对槿宴道:“甭管原因为何,你与我这六妹妹都是好事已成,我们龙族与你们白泽一族一向交好,若是能就此联姻也是好事一桩,不若我们就此化干戈为玉帛。” 槿宴一听,这是要逼婚的架势,这还了得?他腾的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气愤道:“我不同意!” 言罢,也不等那兄妹二人说话,怒视着敖春道:“你好端端的扮成我槿儿表妹作甚?你分明是存心勾引!如今却倒要我来负责?门儿都没有!” 槿宴说完,霎时间化为了原身,飞身上了云端便驾云逃走了。 那敖春见他逃走,如何能允?当即化身成龙,一并飞身上了云端,追随槿宴而去。 那一兽一龙霎时间便没了踪影。 院子里霎时间安静了下来…… 槿清与九霄师徒叁人齐齐的看向了敖晟,只见那敖晟气定神闲,丝毫没有要离去的意思。 清风开口道:“喂!我说叁太子,你不帮你那妹妹去追他吗?” 第二百一十三章瑞兽白泽.一如既往 y e hua 那敖晟闻言转过身,气定神闲道:“此事是他二人之间的事,我身为旁人可不好过于干涉。” 言说间,那眼神儿不住的往槿清身上瞟,直瞟的槿清鸡皮疙瘩肆意而生,躲进了九霄的身后。 九霄动了动身子,高大的身躯将槿清遮挡的严严实实。 敖晟的眼神儿让九霄心中不舒服的很,仿佛没了一个槿宴,他就能稳赢槿清的心一样。 九霄心中不屑,宣示主权一般的搂紧了槿清的身子,径自回了房。 少了一个槿宴,那敖晟对槿清越发的殷勤了,整日整日的在槿清面前晃悠,槿清一与九霄独处,他便花样百出的寻着由头过来打扰。 槿清头痛不已,叫苦不迭,九霄笑了笑,干脆提议道:“槿儿,快到年关了,不若我们去找天禄,到他的道观里小住几日?” 提到天禄,槿清瞬间想起了淼淼,她同淼淼约好了的,过年的时候要去天禄的道观里,同她一起吃橘子的! 于是九霄趁着夜色带着槿清御剑飞行,前往了天禄的道观里,只临行前往霁月清风的房中塞了张字条,告知了去向,并嘱咐他二人一定要保密,切不可透露给那敖晟知晓。 霁月清风心知肚明,师父这是带着小福禄躲清净去了,只留这敖晟一个人在此,晾着他,看他走是不走。 天禄的道观距离九霄的住处并不算远,又有九霄御剑飞行,不到半个时辰便到了天禄的道观。 天禄的道观名曰上清,坐落与山脚下,远离人烟,但是天禄是个颇有修为的道士,上清观的香火一直很旺。 槿清与九霄抵达上清观的时候,天禄与淼淼正黏黏糊糊准备要睡下。 松鼠的耳力甚是敏锐,槿清一到上清观门口,淼淼便听了出来,那时的她正坐在天禄的怀中,天禄蠢蠢欲动,正要亲她的小嘴,淼淼的耳朵动了动,听出了槿清的脚步声,一把便将天禄推到了一边,脚下生风一般的跑去了道观门口。 天禄被推的一愣,正不解之际便见淼淼边跑边兴奋的叫道:“槿儿!是槿儿来了!” 天禄闻言一愣,也急急忙忙紧随其后的跟了过去,槿清来了,那九霄定是一并跟着的,知音旧友相见,如何能不开心? 天禄快走了几步,追上了淼淼,二人一并前去道观的大门处为槿清与九霄开门。夲伩首髮站:y ehu a4 .c om 天禄打开道观大门之时,门外九霄抬起手正欲敲门,好在九霄收手及时,没一拳敲在天禄脸上。 淼淼一见槿清,当即一个箭步,眉开眼笑的奔了过去。 槿清亦是眉开眼笑,同奔过来的淼淼抱在了一起。 天禄见着九霄,原本也是眉开眼笑,可天禄心思缜密,倏的收起了笑容,满目担忧道:“你二人如何是夜晚前来,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淼淼一听,也当即担心了起来,顾不上与槿清搂抱,松开她急急的问道:“就是就是,你们这么晚来,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儿?” 九霄闻言苦笑道:“的确是遇到了些为难之事……” 天禄不解追问道:“是何为难之事?” 看九霄的神情,虽口说着为难,但却似乎并不打紧一般。 淼淼闻言,也急急的问槿清道:“你们遇到什么事了?” 想到那所谓的为难之事,槿清瞬间垮下了一张包子脸,嚅嗫了半晌不知如何开口。 淼淼见她这般模样,满眼不解的看向了九霄。 九霄一声长叹,摇头慨叹道:“说来话长啊……” 淼淼闻言,不解的眼神儿又飘回了槿清的脸上。 槿清学着九霄的模样,一声长叹,慨叹道:“的确是说来话长啊……” 淼淼听闻,越发的不解了,天禄比淼淼更谙于察言观色,心中猜出了几分,既然如此,那便不是什么要紧之事,如此,那便大可坐下来慢慢说来了。 思及此,天禄招呼道:“我们快些进去吧,坐下来再慢慢说。” 几人一回到房中,淼淼便拿出了今日里刚摘的橘子:“这些都是我今日里摘的,你先将就着吃吃,明日我再去摘大的,那些个大的,我都没舍得摘,全等着你来呢!” 九霄见着槿清吃橘子吃的开心,便同天禄说起了此番前来是为了何事…… 当九霄说起了他与槿清吵架之事时,槿清仍是耿耿于怀的很,泄愤一般的将手中的半个橘子都塞进了嘴里,仓鼠一般的嚼啊嚼。 天禄虽不曾经历过这等事情,他余光瞥了瞥与淼淼一并吃橘子的槿清,瞬间就与九霄共情了起来,若是淼淼与他发生这样的事,他的反应不会比九霄冷静多少。 眼看着年关将至,这前来道观上香的人也越发的多了起来,九霄与槿清本就是想着来此小住几日的,便与天禄和淼淼一并打理起了道观中的各种事宜。 在不准自己心上人抛头露面这一事上,九霄与天禄是出奇的一致,饶是他二人忙的连口水都顾不上喝,也不准她二人出去帮忙。 槿清与淼淼无法,只好留在后院,听着前院的人声鼎沸,双双化成原身爬上了橘子树去看热闹。 如此日子一直持续到了正月十五以后,过完了上元节之后,九霄与槿清也不得不动身回去了。 前番九霄一直称病,告假一直告到了年后,宫中过年相关的事宜都由清风霁月操持,如今槿清已回,九霄的病早就好了,为了能多出些时间来,九霄对外仍是一直称病,如今再称病也说不过去了。 归家那日,又是一如前夕那般,槿清与淼淼好一番的恋恋不舍,淼淼更是眼泪汪汪的装了满满一篮子的橘子给槿清带了回去。 九霄御剑飞行,这家归的也甚是快,快到槿清还没能从与淼淼分离的悲伤情绪中抽离出来,而这分离的悲伤在槿清转身看见了敖晟那张脸之时登时碎了一地…… 那敖晟竟然还没走! 九霄与槿清皆是一愣,竟然有如此厚脸皮的人!?即便他不是人,是龙也没这么厚脸皮的吧!? 面对如此厚脸皮的龙,九霄与槿清归来的日子又是一如从前那般,无可奈何,赶又赶不走…… 九霄已经有几分佩服这敖晟对槿清的心思了,不过那又如何,他对槿清的情只会更甚。 第二百一十四章瑞兽白泽.六爻卜卦 日子又过了几日,九霄的病假方才到了限,圣上便一道急召将他召进了宫。 九霄进宫,势必会带着霁月清风,那么如若不带着槿清,槿清就要独自留在家中,若是以往倒也无妨,但如今家中有那么大的一个情敌,九霄如何还敢将她独自留在家中? 思来想去,槿清化回了那猫儿的模样,跟着九霄与霁月清风一并上了前往皇宫的马车。 那敖晟见这些人神神秘秘的离去自然不可能就这么在家等着的,摇身一变,化成了龙身跟了上去。 马车徐徐前行,停在了宫门口。 九霄将霁月留了下来在马车中陪着猫儿槿清,自己同清风一路进了皇宫。 那盘旋在云层中的敖晟看了看,越发不解,怎得九霄进宫竟然不带槿清?这是为何? 敖晟伸出龙爪抓了抓龙头,他好奇九霄去作甚了,又觉得这是个绝佳的与槿清独处的机会,纠结了片刻过后,好奇心占了上风,敖晟跟着九霄去了。 霁月与猫儿槿清留在了马车中,说了一会儿的话,仍是迟迟不见九霄与清风回来,进宫的时候是晌午,如今已近黄昏,这一人一猫双双打起了哈欠。 左右也不知九霄与清风何时能回,这一人一猫干脆在马车中睡了起来。 九霄的马车宽敞豪华,里面铺了柔软的羊皮垫子,又有汤婆子在怀,车窗也是严严实实,外面的冷风丝毫吹不进来,这一人一猫睡的甚是舒坦。 待到九霄从宫中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然完全黯了下来。 圣上此番急切的召见九霄,是为了战事做占卜。 西陵王超一向睦邻友好,与周边的国家部落往来密切,素来和睦,唯有那位于西南方的南越王朝,一直野心勃勃试图掠夺领土。 如今这南越王朝新上任了一位帝王,更是好战的君王。 这位君王一上任,便发动起了战事,犯了西陵王超的边关。 面对敌过来犯,朝臣们则是分成了两派,一派主战,一派主和。 主战一派觉着,既是他国来犯,岂有不战之理?若是他国来犯,我方还主动提出议和,岂不是要别国耻笑? 而主和一派的理由则是战火连天,有伤国本,皆是死伤无数会殃及无辜百姓。 两派各执一词,据理力争,僵持不下,这两方的理由都是不无道理,国威不可犯,百姓却又是国之根本,哪一样都不能不能动摇。 西陵王超如今的圣上亦是新帝,正是年少气盛,也正是需要战功来立威的时候,本想主战,但那群主和的老臣们在殿外长跪不起,只说若是战败既死伤了百姓,又伤了国威,圣上不可听信谗言,势要以死明鉴。 圣上无法,只好搬出了九霄国师。 世人皆知九霄国师神通广大,他的占卜从未失策过,若是他的占卜结果也是此仗完胜的话,那圣上便有了可以出兵的理由了。 九霄当着那些长跪不起的朝臣的面,起了六爻卦,其占卜结果是,此战大吉,必会完胜那南越王朝,猛挫敌方的锐气,于立国之本,是大大的有益。 九霄一卦,那些跪倒在地的朝臣登时面面相觑,不得不闭了嘴,就此退下。 送走了这群长跪不起的朝臣,圣上松了一口气,宣九霄进了御书房,为此番应战做了初步规划,一直到了戌时过半,方才离去。 那龙叁太子躲在屋顶,听那作战规划听的昏昏欲睡,索性直接回去睡觉了。 九霄与清风一路出了宫门,清风上前开车门,这车门一开,就见霁月与槿清这一人一猫睡得正憨。 霁月倚着车壁,睡相还算雅观,倒是那猫儿槿清,因着化形成了猫,身形较小,倒在那席坐上翻着肚皮,四仰八叉的睡着。 开车门的响动让霁月醒了过来,猫儿槿清仍是一动不动,毛茸茸的雪白肚皮一起一伏,仍是睡得酣畅。 霁月睁开惺忪的睡眼,看清了来人之后当即起身,自马车中下来,待师父上车之后,将马车门关紧,同清风一并坐上了辕座,驾车回府。 九霄见槿清还睡着,便嘱咐了清风将车驾的稳慢一点,以免颠簸将槿清吵醒。 不过槿清到底还是醒了,倒不是被马车颠簸而醒的,而且被九霄一抱给抱醒的。 方才九霄坐定之后便将槿清抱起,想让她睡在自己的怀中,他虽轻手轻脚,但槿清嗅到了他身上的味道,便醒了过来。 槿清睁眼见是九霄,便化回了人身坐在了九霄的大腿上。 槿清刚刚睡醒,迷迷糊糊,身子也软软的,柔若无骨的往九霄胸膛前一偎,九霄一抱住她绵软的身子,当即开始心猿意马。 前几日他们宿在上清观,槿清与淼淼玩的开心,夜晚也要宿在一起,这几日他一直都不曾沾过她的身子。 这几日虽然是回了家,他们也云雨过了几次,可他毕竟素了那么久,仅仅这几次,如何能消的了他的火? 九霄的喉结动了动,心中痒痒的,欲根亦是蠢蠢欲动,偏偏此时,槿清迷迷糊糊的,下意识的想要搂紧九霄,一双藕臂环住九霄的脖颈,软乎乎的脸肉就在他颈间蹭啊蹭,想寻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槿清这一蹭,九霄那原本就隐隐抬头的欲根登时挺立,犹如一根炙热的铁棒,直挺挺的抵着槿清的小屁股。 槿清仍未完全清醒,迷糊间并未反应过来那抵着自己的热铁,下意识的扭动着小屁股去躲避着。 这一扭动,无非又是火上浇油,九霄的喘息声霎时间便跟着粗重了几分。 槿清动来动去,小屁股却怎的都是逃不过要被那火热的肉棍子抵着,她不甚舒服,索性松开了九霄的脖颈,打算到一旁去睡。 现下的九霄还如何能让她自怀中走开? 槿清方才一起身,就被九霄长手一伸,扣住了她的柳腰,紧紧地将人桎梏在了怀中。 槿清瞬间精神了起来,挣扎扭动道:“你干什么呀?” 九霄稍微用了些力气,槿清便背对着他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第二百一十五章瑞兽白泽,马车之中h 臀瓣之下是九霄结实的大腿,背脊又紧贴着九霄的胸膛,槿清只觉得自己犹如被他温热的身躯包裹住了一般,霎时间便软了身子。 九霄温热的呼吸拂过槿清的耳畔,热热的,又痒痒的,槿清难耐的轻哼出声,九霄的大手便已经隔着衣裳揉摸上了槿清的胸脯。 冬日里衣裳厚实,饶是隔着夹袄,槿清的胸脯依旧胀鼓鼓的。 九霄的手上的力道不自觉的加重了几分,只揉的槿清忍不住的哼,偏她又怕自己的出声被霁月清风听到,急忙咬住了下唇,硬生生的将吟哦声憋回了肚子里。 片刻后,槿清平复了几许,松开了紧咬着的下唇,转过头,娇嗔道:“你到底要作甚?” 九霄呼吸登时又粗重了几分,就见槿清那张桃花粉面近在咫尺,肉嘟嘟的面颊略带绯红,荔枝水眸中虽是嗔怪却更似秋波流转,那方才被她咬过的下唇微微红肿,嘟起的模样似在索吻一般…… “我想双修。”九霄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槿清登时瞠目,四下环顾后,难以置信道:“在这里?” “嗯。”九霄应声将她抱紧:“我想要你,等不及回去了。” 九霄言说着,手上便已经将槿清身上的夹袄脱下,正撩起她的裙摆,往她的腿间探去,大手却被槿清一把按住:“会被霁月清风听到的!” 九霄如箭在弦,已是欲罢不能,他搂紧了怀中的娇人儿,附耳道:“那我们轻一点。” 言罢,再不给槿清寻到说不的由头,径自吻上了她的小嘴,那只探入裙底的大手亦是不住的作祟,探入了亵裤中揉摸那柔软湿热的小花瓣儿。 九霄的长指方才触碰到那软嫩的花唇,蜜穴便倾吐了一汪花蜜,浸湿了九霄的手指,也浸湿了亵裤…… 长舌火热,九霄一面吻着槿清,一面揉摸着槿清腿间的小花瓣儿,空出的一只手急忙忙的解着自己腰间的革带。 九霄今日进宫,穿的便是进宫朝拜的官服,威仪满满又华丽贵气,穿在九霄的身上器宇轩昂的模样丝毫不输那天子的威严。 可眼观他此时所做之事,当真是担的起一个衣冠禽兽的。 九霄也不知是怎么了,沾过槿清的身子之后便犹如上了瘾一般,有时她什么都没做,他就犹如一只发了性的野兽,将她扑倒,里里外外的吃个干净。 那吻越发缠绵缱绻,槿清软嫩的小嘴被九霄的簿唇含进了口中,火热的大舌自唇瓣间流连几许之后撬开贝齿长驱直入,勾住槿清的丁香小舌纠缠不休。 九霄已是将那欲根脱离衣衫的束缚,一柱擎天,矗立在他的胯间。 她闭着眼,专心与他亲吻,他执起她的小手,抚上了自己的欲根。 出手炙热,槿清瞬间瞠开了双目,下意识的便想收回手。 九霄不允,握住她的小手抚在自己的欲根之上,缓慢的套弄了起来。 槿清不是没见过九霄这胯下巨物,只是如今身处马车之中,且又行至繁华街景,甚至还能耳闻小贩的叫卖之声,此情此景,她眼见手摸着这火热的大家伙,如何能不心生羞耻? 槿清越是想要收回手,九霄便越是不允,他放开了她的小嘴,握住她的小手缓慢的抚弄着自己的欲根,声音低沉暧昧,情欲十足:“槿儿乖,摸摸它,看它多喜欢你!” 九霄的声音一向温润,此时伴着粗喘,似能惑人心神一般,直让槿清的拒绝之意瞬间消散。 槿清不由自主的按着九霄所说,试探着动起了小手,上下抚弄着他胯间的巨物。 槿清的小手柔嫩滑腻,稍一抚弄便让九霄的喘息声登时又粗重了几分。 九霄那物儿粗大惊人,槿清每一次见都颇有些心有余悸。 那小手细白柔软,越发将那物衬托的狰狞可怖,几乎比婴儿小臂还有粗大上几分,通体赤黑,顶端的蟒首亦是又圆又大,矗立在那粗硬的密林之间,犹如蓄势待发的巨蟒一般。 槿清眼见着这巨物,脑中不由自主的忆起了往日云雨之时,这巨蟒是如何将自己贯穿,又是如何将自己送上云端,那粉嘟嘟的双颊登时火热一片。 这大家伙,每次都能让自己欲仙欲死…… 想到那极乐之时,槿清的面颊越发滚热,那娇羞抿嘴,坐在九霄的大腿上的小屁股向下一滑,跪坐在他的腿间之处。 那马车底部铺了柔软的毛席,倒也不会着凉,九霄便没阻止,眸光炙热的盯着她专心致志的把玩自己的欲根。 槿清的确是玩出了兴致,九霄的这物她吃过也见过,却从未用手来爱抚过…… 九霄见她起了玩兴,宠溺一笑,也不阻止,左右他被她的小手抚弄的甚是舒服。 槿清跪坐在九霄的双腿间,将另一只小手也抚了上去,神情认真的抚弄了起来。 槿清的抚弄全然没有技巧可言,时轻时重,或缓慢或急促,却弄得九霄粗喘不止。 那铃口处渗出一滴晶莹的泪珠,槿清玉指轻挑,抹了那泪滴涂抹到了棒身之上,那遍布脉络的欲根瞬间变的滑腻了几分。 有了爱液的润滑,槿清的抚弄越发顺畅了许多,每每滑到欲根底部,都能触碰到那两颗硕大的精巢,欲根在槿清滑嫩小手的爱抚之下,越发的粗硬。 九霄越发的兴奋,喘息声也跟着越发的粗重。 槿清的蜜穴越发湿濡,蜜水一汪接着一汪,她心中的兴奋之意绝不比九霄少上一星半点儿,她吞了吞口水,张开小嘴正欲将九霄的欲根含进口中吃上一吃。 那红嫩嫩的小嘴还未触碰到欲根的顶端,槿清便被九霄的大手握住上臂,稍一用力将她整个人从毛席上抱起。 槿清微微一声惊呼,再回过神之时她便又坐在了九霄的大腿上,他的大手已经探入了她的百迭裙之下,迅速的解着里面的胫衣。 几声窸窣声响,槿清的胫衣便被褪到了脚踝之处。 九霄紧搂着槿清的柳腰,望了望自己那叫嚣的欲根,示意道:“乖槿儿,坐上来。” 第二百一十六章瑞兽白泽.车中欢情h 槿清闻言,顿时满心的羞愧与怯意,车窗之外犹能传来市集上的熙攘声,天黑之时,才正是热闹时候。 槿清只要一想到要在这般情景之下做这样的事情,粉嘟嘟的面颊又是好一阵的滚烫。 槿清的面容本就玉雪可爱,含羞带愧的模样更是羞煞桃花,看在九霄的眼中直叫他越发情热难耐,见她踯躅不前,他难耐的催促诱哄:“好槿儿,就依我这一次,快些坐上来吧!” 槿清抬眸,将视线自那欲根之前移到了九霄的脸上,她见他神情难耐,额上青筋凸起,喘息粗重,似是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槿清心下不忍,忍住羞愧站起身,在九霄炽热的目光中,撩起了那宽大的鹅黄色百迭裙摆,露出雪白浑圆的小屁股,小手扶住那粗大的欲根,将穴口对准了九霄欲根的顶端,缓缓的坐了下去。 圆润的蟒首撑开那娇嫩滑腻的花瓣儿,那花瓣儿颤了颤,蟒首沽啾一声便插进了穴口,顶开那层层迭迭的媚肉,向花径深处挺进。 九霄深吸了一口气,眸光犹如一汪深潭,自他的视线望过去,只看到槿清的雪臀缓缓落下,将自己那嚣张狰狞的大家伙逐渐吃进了那销魂的蜜穴之中…… 槿清紧咬住了下唇,那欲根顶开媚肉的快感过于强烈,她生怕自己叫出声。 槿清“坐下”的速度颇为缓慢,九霄已是无法忍耐,大手握住槿清的腰窝,向下一按…… 槿清猝不及防,那欲根猛然整根的没入了她的蜜穴之中,猛烈的快感让她霎时间瞠大了双目,若不是她早早的咬住了下唇,此时必是要媚叫出声,她转过头,嗔怪的瞪着九霄。 她双眸剪水,似是娇嗔,又更添风情。 九霄双手自她裙下伸出,握住了槿清的腰侧,扶住她的身子一起一伏…… 九霄的一呼一吸,轻拂着槿清的耳畔,槿清紧咬住下唇,却仍是自唇齿间溢出几许呻吟媚哼。 这女上的体位入的深,九霄的每一次抽插,那欲根蟒首都能触碰到娇嫩的胞宫口,却又有裙摆遮挡,若不是那二人的神情举止,与一般依偎无二。 大手自腰际蔓向槿清胀鼓鼓的胸前,隔着衣裳揉摸了几下之后,急不可耐的扯开了她的衣襟。 一对粉白雪兔弹跳而出,那衣衫亦是要垂不垂的挂在肩上,随着九霄的挺弄逐步滑落,露出了一对雪白的臂膀。 九霄腰间着槿清的玉雪香肩就在眼前,撕咬一般的吻了上去…… 槿清身子被他插弄的颠颠簸簸,她侧目而视,就见九霄自她肩膀上松了嘴,她还未来得及看清自己肩上留下的红痕,就被九霄衔住了小嘴。 小嘴被封,娇躯被揉,蜜穴之中还不断的传来酥麻的快感,槿清只觉得自己要融化了一般,身子一软,直接倚在了九霄的胸膛上,瘫软在他怀中,任由他索取…… 褪去的胫衣堆迭在了脚踝处,遮盖住了那双着着蜀锦绣鞋的小脚。 耳畔那市集上的熙攘声已经逐渐远去,九霄估摸着时辰,大抵是快要到府邸了,槿清面子簿,他便也不敢再过多贪恋她的身子,匆忙刺了几刺,便释了元阳。 槿清颤抖着身子连连泄身,每每被九霄的那滚热的元阳一灼,她都势必要再泄一次身。 那欲根抽出的瞬间,槿清急忙忙的将蜜穴夹紧,可那浓郁的白浊仍是一涌而出,滴落在车底铺着的毛席之上,她绵软的依在了九霄的怀中,高潮泄身的余韵让她仍在娇喘吁吁。 九霄拿出随身携带的帕子,为槿清清理了一片狼藉的私处。 那帕子未沾水,虽是上好的丝绸,但女子的花瓣儿本就娇嫩,触碰之时仍是惹的槿清一阵颤栗。 九霄的动作极尽轻柔,生怕弄痛了槿清,待到他为槿清清理完毕,又为她穿好衣裳之时,行进的马车稳稳的停住,清风的声音自外面响起:“师父,到了。” 九霄专心为槿清系着腰上的带子,应声道:“知道了。” 片刻后,马车的门被九霄推开,淫靡的气息扑面而来,霁月清风意味深长的对视了一眼,再见自家师父衣冠楚楚,但槿清却是面颊绯红,眉梢眼角尽是媚态,又如何不明了? 霁月清风心照不宣的没有说话,清风上前一步,搀着九霄下了马车。 槿清紧随其后起身下车,可方才刚刚经历了情事的她双膝一软,直挺挺的从辕座上栽了下去。 九霄被吓的魂飞魄散,好在他手疾眼快,一把将她抱进了怀中。 槿清被九霄横抱在怀,免了一跤,紧紧地环住了九霄的脖颈,心有余悸的松了口气,继而便也索性不起身,赖在了九霄怀里任由他抱着。 九霄宠溺一笑,径自抱着她回了房。 身后的霁月清风猝不及防便被喂了一嘴糖,望了望自家师父的背影,颇有些不服的挽起了彼此的手,大摇大摆的回了房…… ~~~~~~~~~~~~ 自九霄这一记六爻卦之后,那些个老臣闭了嘴,翌日圣上便定下了出征的日子。 到了出征那日,圣上更是亲自送行。 大军出征之后,各种为国祈福的法事也跟着多了,这等大型的法事,自然是要九霄亲自保持,他忙了起来,槿清便时常要一个人在府里待着。 闲来无事的槿清感觉到了奇怪,怎的这么大好的机会,那敖晟竟然都不来她面前献殷勤了? 槿清虽不解,倒也乐得清净,懒得去好奇深究了。 原来敖晟那日见识到了九霄起六爻卦之后,便对此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自九霄那里借了书来,日也看,夜也看,也算是就此踏上了正途。 浮云朝暮间,春暖花开的时节悄然来临。 春日里的祭祀祈福终于少了些,九霄也终于得空与槿清一如往日里那般恩爱缠绵。 槿清与九霄闲来无事,将吃剩下的梨核儿剜出了籽,在庭前挖了个坑,将其种了起来。 种下了这颗种子之后,槿清的日子似乎有了新的期待,她日日都来浇水,期待着这颗种子早些发芽。 第二百一十七章瑞兽白泽.兵败山倒 jile ha 然而种子还没发芽,那边关的战报便先一步而来,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场战报并非捷报,而是兵败如山倒,西陵王超出兵叁十万,被南越王朝的十五万兵力击的溃不成军。 战报还未抵达京城之时,九霄便为着战事起了一卦。 那日入夜,槿清与九霄各自坐在软榻的一边,面对面而坐,中间的小几上放着一盏灯,烛火跳动,将二人的面容渡上了一层昏黄的光,那小几上放着一个小笸箩,里面放着针线,旁边还有一个锦盒,里面装着满满的红玛瑙珠子,颗颗饱满透亮,个头匀称,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槿清脱了绣鞋,跪坐在了软榻上,穿针引线,打算串一条红玛瑙手串戴一戴。 九霄见她专心致志的模样,不忍打扰,正好趁着此时有空,索性起上一卦看一看战事如何。更多免费好文尽在:zuijil e.co m 槿清一手拿针一手执起一颗浑圆的红玛瑙珠子,余光刚好看到了九霄在掏龟壳,便问他道:“你要起卦看什么?” 九霄将六枚铜钱放入了龟壳之中,回道:“看一看战事如何。” “哦。”槿清应了一声没再说话,继续专心致志的穿珠子。 一室寂静,只闻得几声九霄摇晃龟壳的清脆声响。 六爻卦,又名六画卦,要一边冥想要问卜之事,一边以龟壳摇晃铜钱六次,每摇晃一次为一爻,六次分别为六爻,得到一个卦象,方能知晓问卜之事。 槿清串着珠子,听着九霄摇龟壳的哗啦声,忽然一声咔嚓声响,那龟壳四分五裂,随意的散落在小几上。 槿清闻声抬头,担忧道:“怎么了?” 九霄眉心动了动,片刻后便舒展眉宇,轻松道:“龟壳碎了。” “哦。”槿清没太在意,回过视线继续串珠子:“那你去找敖晟要几个,他最近不是哭着喊着要拜你为师嘛,他守着东海,龟壳定是大把大把的,让他给你十个八个的备着好了。” 敖晟对六爻卜卦的兴致越发浓厚,对九霄越发的敬佩了起来,近来更是嚷嚷着要拜九霄为师。 九霄笑了笑,没再言语,眸光落到了那躺在龟壳碎片之中的叁枚铜钱,这是最后一爻,尽管龟壳已碎,但卦象已成,九霄目不转睛的盯着那铜钱,解卦之后,眼中的笑意逐渐被决绝取代…… 良久之后,槿清串完了手串,长吁了一口气,满意的将那串红玛瑙手串绕了叁绕戴在了手腕上,伸到了九霄的面前,炫耀一般的晃了晃,问道:“好不好看?” 九霄这方才回过神,视线落到了槿清伸到了自己面前的手腕上,槿清的手腕本就细白,那红玛瑙手串红艳夺目、晶莹剔透,越发的衬托的槿清皓腕凝霜雪,他握住了她伸过来的皓腕,送到唇边吻了吻她的小手,赞赏道:“好看。” 得到了九霄的赞赏,槿清的笑容甜甜的。 九霄眼见着烛火摇曳,将她甜甜的笑容更添了一丝暖意,眼中的决绝变成了不舍之情,犹如千丝万缕的蔓藤,牢牢的将槿清缠绕…… 槿清被他眼中突如其来的不舍之情惊的一愣,不解道:“你怎么了?” 九霄急忙敛起眼神,直言道:“想要你……” 槿清面颊一红,娇羞的别开了视线,试图将手腕自九霄的手中抽回。 九霄也没阻止,松开了她的手腕,径自站起身,来到了槿清的身旁,不由分说直接抱她上床而去。 春意阑珊,无论室内室外皆是春情满满。 槿清觉着今夜的九霄有些不太一样,他的吻格外的缠绵火热,似是要将她吃掉一般,欢爱之时也是既疯狂又温柔,虽是往日里的九霄亦是这般,可槿清总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尤其是九霄看她的眼神,她竟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不舍之情…… 槿清觉着奇怪不解,但这不解之意很快便被九霄的痴缠所湮灭。 夜深人静,泄身了数次的槿清早已经浑身绵软,枕着九霄的手臂娇喘吁吁,手腕上还戴着她方才亲手串的红玛瑙手串,她赤裸着的娇躯上红痕点点,皆是九霄发狠的亲吻所致。 九霄忽而侧过身,擒住了槿清微张娇喘的小嘴,火热的舌趁着她小嘴微张,直接溜进了她的口中。 槿清唔了一声,挣扎扭动着,她方才泄身了数次,现下是真的不想了…… 挥舞在九霄胸膛前推拒的小手忽而停了下来,九霄正将口中的一枚丹药渡到了槿清的小嘴里。 槿清一愣,对九霄本能的信任让她毫不犹豫的咽下了那枚丹药。 见她咽下了丹药,九霄放开了她的小嘴,凝视着她尚有几分绯红的粉团儿脸,眼神缠绵缱绻,满心满眼的不舍…… 槿清不解:“你给我吃了什么?” 面对槿清的询问,九霄不答,只是满眼不舍的盯着槿清,片刻后,槿清双眼一闭,瞬间便睡了过去。 只一瞬间,九霄眼中的不舍之情便化作了眼泪滴滴落下,低落在槿清粉嘟嘟的面颊之上,蜿蜒出了一道水痕…… 九霄将她抱紧,埋首在她的颈间,哽咽出声:“槿儿……对不起……” 九霄何会如此?皆因方才的那一记六爻卜卦。 且不说那卦象如何,连龟壳都碎了,实乃大不吉之兆。 再说那卦象,乃是大凶之象。 大军出征之前,九霄当着那些反对的朝臣之面起六爻卦,得出此战必会大捷的卦象,可如今再起卦看战事,却是大凶之兆。 九霄的六爻卦从未失算过,那便是有人从中作梗,以人祸乱天意。 这其中作乱之人,跑不出那些个反对的朝臣,可明知晓是他们又能如何?没有确凿的证据,只凭六爻卦,就能将人逮捕问罪吗? 自然是不能,要寻得那些人是如何从中作梗扰乱战事的真相,堪比登天。 那么这个黑锅,自然会落到九霄的身上。 战事一败,那些反战的朝臣必然会对他群起而攻之,只会他是馋臣,混乱朝纲,皆是圣上若是不将他处死,此事便绝无法平息。 第二百一十八章瑞兽白泽.判决处死 九霄精通六爻之数,这一切他都自那卦象之中预料到了,他一死不要紧,只是如此大的罪名,与他亲近之人皆是难逃一死,不只是槿清,还有霁月清风与那敖晟,若是留下,皆是难逃干系。 九霄盘算着,趁着那败战之报还未抵达京城,早些让他们几人离开才是。 至于槿清,她是他的心头肉,更是不能让她留下来送死,这段时期的接触下来,他将那龙叁太子敖晟的变化看在眼中,他又对槿清死心塌地的倾心,将槿儿交给他,他也算放心,更何况还有霁月清风一并照顾她。 九霄方才给槿清吃的丹药足够让她睡上叁天叁夜,他准备趁她睡着将她连夜送走,若是她醒着,定是不会肯走的。 他自槿清的颈间抬首,满眼怜爱与不舍,吻了吻她额间的狐尾花,起身打来了热水,浸湿了帕子,动作轻柔,仔仔细细的为槿清擦拭起了身子。 待为她穿好了衣裳,九霄便出去了,他的此番盘算,还未来得及同霁月清风说上一声。 霁月清风正准备睡觉,那敖晟则还在挑灯夜战。 九霄将他们叁人唤来进了堂屋之中,直接开始交代起了身后之事。 霁月清风与敖晟叁人听闻九霄所说,皆是惊讶不已,难以置信,一时之间无法接受九霄所言之事。 可霁月清风到底是九霄的徒弟,师父说什么,他们必然是要听的。 敖晟听着九霄所说之事,一言不发,一直到九霄交代罢了,转身进了卧房,将槿清抱了出来。 敖晟一愣,九霄竟抱着槿清站在了他的面前,郑重其事道:“槿儿以后就托付与你,替我照顾好她。” 敖晟怔忡的看着九霄半晌,最终上前一步,自九霄怀中接过了槿清。 九霄炼制的丹药效力十足,槿清一直睡的深沉,对发生的这一切皆毫无感知。 九霄又交代了霁月清风几句,便急急的让他们几人连夜撤离,暂且前往了天禄的道观避一避。 九霄目送着几人的马车逐渐远去,一直到那马车转进街角,再也看不见了,九霄方才一声长叹后,回了府中。 翌日,九霄便遣散了府中仅有的几位厨娘与杂役,偌大的国师府一时间冷冷清清,只剩九霄一人。 九霄一个人面对这空落落的宅院,心中无比的落寞,疯狂的思念将他淹没,槿儿应该还没醒,等到槿儿醒来,他应该被打入大牢了吧,亦或许那时他已经人头落地也未曾可知。 此时的九霄哪里还有闲逛的心思,径自回了房。 当日下午,战败的消息便快马加鞭,传回了京师,九霄在翌日早朝之后便被打入了牢中,择日处斩。 饶是九霄前番的问卦从未有过失误,也难敌此番一次的失败。 圣上对于九霄的信任瞬间消失殆尽,倒戈相向,开始听信起了那主和派的谗言,勃然大怒,为了平息此次战败的怨声载道,对九霄下了斩立决的令。 九霄自卜卦知晓自己在劫难逃到被推上刑台问斩,不过才五日的光景。 那群主和派贪赃枉法了近半生有余,早已经在朝中密谋成了一众贪污群党。 这群贪污群党越发贪得无厌,逐渐将手伸到了军需设备之上,从兵器铠甲到军粮战马,皆是以次充好,这其中所差的银钱悉数进了这群贪污群党的口袋之中。 盛世太平,多年来无战事发生,这军需设备以次充好之事便一直没被发现,但今朝战事起,这事如何还能瞒得住?饶是西陵王超的军队再骁勇善战,能以一敌十,凭着那次等的铠甲武器上战场,与赤手空拳打仗又有何区别? 如此作战,哪里能赢? 若是单单只凭军力,那南越王朝如何能有取胜之机? 所以那日九霄的六爻卦并不能算是失误。 可事已至此,又能如何? 九霄不死,众怒难平。 九霄亦是知晓自己此番劫数,方才忍下那锥心的离别之痛,不惜将槿清交付到了情敌的手中。 叁日后,午时之前九霄便被从天牢中带走,上了囚车直奔菜市口。 原本意气风发,宛若谪仙的九霄国师此时身着囚服,满身凌乱,上了囚车以后便一路被围观的人群指指点点。 一到了菜市口,九霄便被那衙差粗鲁的推搡上了断头台。 往昔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堂堂国师,如今成了狼狈不堪的阶下囚,底下观望之人无不唏嘘。 身后的衙差重重的一脚,九霄一个踉跄直接跪倒在了刑台上,五花大绑,身后插着死囚的令牌。 监斩官由京兆尹亲自担任,亦是那贪污群党之中的一员,他正襟危坐,目不转睛的盯着漏刻,只待午时叁刻一到,九霄人头落地,这场风波平息,他们这一干人等就算彻底安全了。 春日里的午时艳阳高照,晒在身上暖乎乎的。 九霄仰头看了看,强烈的阳光让他不自觉的眯起了眼,槿儿应该醒了吧,醒来不见了他,她会哭吧…… 九霄他从不畏惧死亡,饶是这一刻,他也没怕过,只是……好舍不得槿儿…… 一想到今后的日子槿儿要一个人面对,九霄的心中便犹如被浸入了油锅之中一般,而造成槿儿如此的人正是他,一想到此处,九霄绝望的闭上的双眼,只觉得自己罪该万死…… 眼见着午时叁刻已到,那监斩官的唇角越发得意的上扬,抬手执起那桌上的令牌,正欲下令行刑。 那监斩官口中的行字尚未出口,倏然狂风四起,那狂风伴随着遮天蔽日的乌云,霎时间便阴暗了下来。 监斩官被狂风吹的睁不开眼,官帽也被刮飞,就连面前的桌案都被掀翻在地,令牌散落了一地。 漫天的乌云间,忽的现身了一条黑龙,那龙在断头台的顶端盘旋嘶吼,伴随着龙鸣声,雷声阵阵,暴雨如注。 围观的群众一见暴雨黑龙,皆是四散而逃。 只有监斩官与那负责斩首的刽子手与衙差不得不留在原地。 九霄身上的囚服早已经被暴雨打湿,披散下来的头发也湿漉漉的垂在鬓边。 第二百一十九章瑞兽白泽.无德昏君 那黑龙盘旋之后,一声嘶吼,咆哮道:“无德无行的昏君,有眼无珠!” 那黑龙的嘶吼声震耳欲聋,连那远在御书房的圣上亦是清晰的闻得此言,如在耳畔一般,惊的他当即一跃而起。 而那黑龙无疑便是敖晟。 敖晟嘶吼过后,便一声龙啸,那倾盆如注的暴雨霎时间变成了颗颗犹如鹅蛋大小的冰雹砸落而下。 那监斩官以及刽子手与衙差不出片刻便被砸晕了过去。 龙身的敖晟自云端呼啸着来到了刑台,驮起九霄顷刻间就不见了踪影。 九霄就这般被敖晟救走了,他们这一人一龙消失不见后,那鹅蛋大的冰雹便下的越发凶悍了,且不止这菜市口一处,整个京城皆被漫天蔽日的乌云笼罩,无一处不被那硕大的冰雹波及,庄稼被砸倒,屋顶被砸漏,人被砸晕,就连皇宫的屋顶都被砸塌了好几处…… 那监斩官被砸的满头包,伤的最重,刽子手与衙差的伤势略轻了几分。 敖晟驮着九霄来到了一处荒无人烟的地方将他放了下来,自己也一并化成了人身,面无表情的与九霄对视着。 九霄的头发尚且还滴着水,他看着面无表情的敖晟,无奈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明知道我不死,就无法平息众怒,届时这朝堂如何能安?我自身难保,又如何能连累槿儿?” 敖晟冷哼一声道:“你不过就是个背锅的,你真以为你死了这事就了了?” 九霄一噎,当初起卦他只知自己要被判斩首,只觉得身为臣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没想那事要如何了…… 而另一方面,他送走槿清则是因为他自知自身难保,不想槿清留下来受他连累…… 敖晟冰冷的神情缓和了许多,他言说道:“你把槿儿托付给我的时候,我的确是存了私心的,想着你死了,我便更有机会与槿儿亲近,可你知道吗?槿儿醒来以后,已经哭晕过去了好几次,我见不得槿儿掉眼泪……” 九霄心中触动甚大,槿清如此,他又如何不心疼?可他就像是牢笼里的雄鹰,看似洒脱不羁,实则依旧被那大丈夫忠君爱国的牢笼死死的囚困,铁了心要回头去面对那摆明了是冤枉的处刑。 敖晟被他这迂腐思想气的半死,最终一拳将他打晕了扛走了事。 敖晟化身成人的身形不及九霄那般高大,扛着他属实有些吃力,索性又化身成了龙,驮着他去了上清观。 九霄再睁眼的时候便是在上清观的床上,槿清坐在床沿上,一双荔枝水眸哭的红红肿肿,满面担忧的看着他,霁月清风,天禄淼淼和敖晟依次站在床边,皆是满面担忧的看着他。 九霄坐起身,竟有些不敢面对槿清,他神情躲闪,始终不敢直视槿清的那双红肿的眼睛。 九霄垂眸半晌,几次叁番试图开口,却又都憋了回去,一副不知从何说起的样子。 槿清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索性直言开口道:“你不必解释什么了,我先听我说完,若你听我说完,还要执意做你那忠君爱国的大丈夫,我不拦着你。” 九霄闻言,终于抬起头,直视着槿清,房中的一干人等,皆是齐齐的望着槿清,槿清深呼吸了一口气,回望着九霄道:“我早就是你的人了,你可曾想过你这样对我,和那始乱终弃的负心薄情郎有什么区别,你自觉着忠君爱国,可你真的觉得,你这样背着黑锅无辜枉死,姑且平息了事态便是忠君了吗?你明知道我没有你会生不如死,却还是将我迷晕,做了这样的事,可见在你心中,那昏君比我重的多,你去负那无端端的责,那我呢?我就不需要你的负责了是吗?” 槿清越说越是心痛,眼泪不自觉的簌簌而落,豆大的泪滴自眼眶中涌出,流淌过粉嘟嘟的面颊,吧嗒一声滴落在了被子上,留下了一个圆圆的水印。 九霄顿时心如刀绞,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急切道:“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九霄言说间,亦是抑制不住的湿了眼眶。 众人见状,互相看了几眼之后,先后退出了房,只留下槿清与九霄二人独处。 没了旁人,更能说些个心里话。 敖晟说他见不得槿清掉眼泪,九霄又如何能见得?他一把将槿清拥进了怀中,紧紧地抱着,声音低沉哽咽:“槿儿……真的不是这样……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既自身难保,如何能拖累你……” 槿清一听九霄此言,挥舞起小拳头疯狂的捶打着九霄,小拳头雨点般的落在九霄的身上,打的他劈啪作响,但槿清没怎么用力,并不怎么痛。 槿清一边哭一边说着:“你怎么能这样说!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口口声声要娶我,夫妻之间就是这样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吗?你当我是什么!?” 九霄痛心疾首:“身为人臣,如何能违逆君王?” 此言一出,槿清的小手捶他捶的更用力了,她气愤不已:“你又没有错!” 九霄眼见着她的小手捶的越来越红,忍不住将其握在了自己的手中,槿清也没挣扎,声音哽咽道:“你怎么能这样愚忠?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的愚忠,是建立在对我的负心薄幸之上?” 槿清抬眼,眸光灼灼,泛着水润的泪光,面颊之上皆是泪痕,好不可怜。 槿清只此一言,九霄如遭雷击,他先前的条条框框霎时间被劈了个粉碎,是啊!他先前怎么那般愚蠢!他只想着忠君,只想着不连累槿儿,根本没想过槿儿没了他会有多难过…… 对君王尽了忠,却要槿儿难过一生…… 他怎么可以这么混蛋? “是我错!是我不好!”九霄大力的抱紧了槿清,哽咽道:“是我想的不周全!是我没考虑你的感受!” 槿清听言,哭的越发凶了,心里后怕极了,若不是敖晟,她就再也见不到九霄了…… 第二百二十章瑞兽白泽.远走高飞 九霄捧起了槿清的脸,吻干了她面颊上的泪水,急切道:“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远走高飞!去他的什么朝堂纷争,我只对你一人负责,我只要你!” 槿清抬起泪眼朦胧的荔枝眼眸,迟疑道:“你说真的?没再骗我?” 九霄眸光殷切,坚定的摇了摇头:“我绝不会再让你难过了!这次是我的错,是我不对!” 槿清仍是满心的委屈与后怕,小嘴扁了扁,埋首在九霄的胸膛前放声痛哭…… 她的每一声哭,都似乎一把刀,刀刀往九霄的心上扎,他抱紧了槿清,暗骂自己该死,竟又惹得槿儿伤心难过。 淼淼看着二人哭哭啼啼,心头不解又愤怒,跺了跺脚大吼道:“你们两个哭什么嘛!我们把事情查清楚,把坏人揪出来不就行了吗!” 众人闻言,齐齐一愣,面面相觑之后纷纷开始附和点头:“对啊!我们把陷害九霄的人揪出来不就成了!” 清风沉默了片刻后,颇有些为难道:“可我们现在不是逃犯就是普通人,哪有追查此事的权利?” 话音一落,又是一阵沉默。 槿清泪眼朦胧的看了看众人,见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破灭,小嘴一扁,便又是要哭。 九霄心疼的紧,急忙将她搂入怀中。 淼淼见槿清哭,揪住天禄的衣襟便是一通猛摇:“你快想想办法呀!” 天禄被她这一摇,竟真的灵光一闪,急忙道:“有了!” 几人齐声道:“快说!” 天禄也不卖关子,急忙道:“正所谓做贼心虚,我们也不必去查了,索性九霄卜上一卦,找出那始作俑者,我再做场法事,将那枉死的将士魂魄全都招到他家里去,让他日夜不得安宁,长此以往,他受不住,必然要去自首。” 几人听罢,互相看了几眼,对啊,差点忘了自己是干嘛吃的了…… 有些弯,总要在迫在眉睫的时候方才能转的过来。 既然寻到了路子,那便事不宜迟。 九霄起身换了身衣裳,到底不能一直穿着囚服。 敖晟方才刚刚将九霄劫了回来,朝廷那边势必要大肆追捕,那来往的行人定是要层层的盘查,天禄将道观关了起来,以免走漏风声。 九霄是被龙劫走的,圣上大抵是不敢追杀的,所以他们暂且还算是安全的。 九霄换好了衣服便起了六爻卦,寻到了幕后黑手之后,天禄当夜便起坛做起了法。 这种操控鬼魂的法术天禄更胜一筹,便由他来施法,九霄师徒从旁协助。 槿清几人好奇的很,却又不懂,只能默默在旁看着。 战死将士的亡魂成千上万,要全部召唤过来是一件十分损耗体力的事情,不多时天禄的额头便是细汗密布。 阴风阵阵,顷刻间便是阵阵鬼哭狼嚎声。 槿清叁人皆不是凡人,自是看得到那成千上万的亡魂齐齐聚集在了院中。 枉死之人是何等吓人,缺胳膊断腿的也不在少数,槿清和淼淼都是姑娘家,胆子小,一见着便瑟瑟发抖,抱成了一团,缩进了墙角。 反观那敖晟,一脸的兴奋,满眼的钦佩,注意力全然没在那成群结队的鬼魂上,而且在施法的天禄身上。 只见他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桃木剑挥舞间,那些鬼魂就乖乖的听了话…… 此场法事之后,敖晟便抛弃了九霄,转头又去跟着天禄学这习那,每日里亦是忙的不亦乐乎,最终他拜在了天禄的门下,做了天禄的入室弟子,他本就是龙,修习玄门之术要比常人有天赋的多了,天禄也乐的收个聪慧徒弟。 十日后,天禄与敖晟打算进城打探了一番,淼淼想要跟着,天禄直接不准,气的淼淼跺了跺脚去找槿清诉苦去了。 天禄与敖晟这一番打探,倒打探出了一个喜讯。 自打那日天禄做法之后,当朝的秦看太师便开始日夜不宁,惶惶不可终日,日渐憔悴。 而敖晟那日猎囚场之后,圣上便起了疑心。 世人将龙视为祥瑞之物,而圣上更是被称为真龙天子,真龙现身如何能不被重视? 而真龙现身为九霄鸣冤又如何能不被重视? 圣上眼见着九霄被救走以后天降冰雹,各处受灾,连自己这皇宫都未能幸免于难,如何能不怕自己这王朝覆灭?眼见着冤了九霄,连真龙都要现身鸣不平,他如何还敢不知悔改? 那圣上当即下了旨,彻查那战败之事。 战败之事是大事,叁法司接了旨,联手查案。 一边是每日追魂夺命夜夜哀鸣的鬼魂,一边是查办的圣旨,秦老太师顶不住重重压力,直接投案自首了。 如此,也到底算是为九霄正了名,他的冤屈也算就此脱去了。 天禄与敖晟知晓了这个消息之后,便急忙赶回了上清观,将这个喜讯告知了槿清与九霄。 九霄白日里不敢露面,倚在软榻上,怀中抱着槿清,随意的坐着,这百无聊赖的枯燥时光,有了槿清,倒也没觉得多难熬。 槿清知晓九霄如今的心境,便也不跟着淼淼去玩,整日整日的陪着九霄。 淼淼也识趣的很,宁可一个人闷着,也没去打扰他二人。 天禄带回来这个消息之后,二人皆是一喜。 天禄见状,便再次出言挽留九霄:“既然你的罪名已经洗脱,我看也不必再去旁的地方了,就留在此处与我一并打理这道观便是,我这道观近几年香客越来越多,我一个人打理着,也着实有些吃力。” 九霄闻言,并未答复,而且看向了槿清,这几日他与槿儿计划着待风声平息了之后要去往何处,没想到今日就不必逃了。 天禄与九霄结识也属偶然,性情相投,挚交好友,自然是希望能时常聚聚的。 九霄见槿清不语,遂问她道:“槿儿,你觉得呢?” 天禄的目光随之看向了槿清,他自是看得出九霄能留下与否,全看槿清愿不愿意,便开口对游说槿清道:“我这道观中除了香客便只有我与淼淼,那些个香客一走我这就冷清的很,淼淼素来爱热闹,槿姑娘又与淼淼投缘,何不就此留下来呢?” 第二百二十一章瑞兽白泽.佳话传说 不等槿清答话,房门便呯的一声,被人大力的推开,门外的淼淼一脸急切,一个箭步踏进来后,急切的对着槿清道:“我不准你走!” 槿清没想到淼淼会突然闯进了,旁边的九霄、天禄以及敖晟也皆是一怔,槿清茫然道:“我没有说要走啊!” 淼淼急了起来:“那……那你如何还不答应天禄说的?” 槿清抿了抿小嘴,无辜道:“我正要答应,你就进来了。” 槿清的确没说谎,方才她想听九霄如何说,可九霄说听她的,那她自然是舍不得淼淼的,正要开口应允,淼淼就生怕她说不,先一步闯了进来。 一时间,旁观的几人皆是为这两个可爱的姑娘而忍俊不禁。 淼淼被几人的忍俊不禁弄得略有些尴尬了起来,她嗔了天禄一眼,一把拉起槿清道:“走,我们去吃橘子!” 槿清猝不及防就被淼淼拉着跑了,九霄与天禄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九霄与槿清就此留在了上清观,本想着九霄的事情已经平息,却不曾想仅仅只方才半月的光景,这上清观便被一众御林军浩浩荡荡的给围了起来。 天禄与敖晟和清风见着眼前这情景,愤然拔剑想要与其决一死战,九霄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几人被自己所连累,交代他们几人照顾好槿清,自己也是毅然决然的踏出了门外。 槿清几人如何能看着他去送死?当即全都跟了出去,结果一出道观的门,便集体愣在了原地,就连九霄亦是愣在了原地。 那御林军虽然将这上清观层层包围,却并未有丝毫要动手的迹象,而最后几列士兵站定之后,圣上的銮驾竟紧随其后。 几人齐齐愣在原地,看着随行公公撩开轿帘,搀扶着圣上缓缓下了轿。 九霄师徒与天禄见了圣上纷纷跪地参拜道:“拜见圣上。” 淼淼不明所以,愣在了原地。 槿清与敖晟见着那圣上便是一肚子气,二人皆是直直的站着,怒视着他,不肯跪下行礼,何况他二人一个是瑞兽,一个是真龙,自然也是跪不得他这凡间的圣上。 但九霄担心他二人的身份暴露,催促他二人快些见过圣上。 敖晟闻言当即啐了一声:“无脑昏君,也配让我堂堂东海叁太子来跪他!” “就是!”槿清附和道:“昏君也配?” 槿清与敖晟因着此事第一次统一了战线。 九霄与天禄一惊,那随行公公却率先训斥起了他二人:“你们好大的胆子!” 那随行公公肉体凡胎,眼见着敖晟明明是人的模样却自称是龙,如此冒犯天威他如何能不开口。 那圣上亦是没看出这二人的真身,正心下不悦,槿清与敖晟二人却是听了那随行公公的言语之后,气咻咻的双双化成了原身,对着那圣上和公公便是一声怒吼。 槿清的模样倒还好,只是一只长着角的可爱大猫,那敖晟可就不一样,一条黑龙模样狰狞,且不说他怒吼,他只在那上空一番盘旋便将那圣上与公公吓的齐齐跌坐在了地上,就连那久经沙场的御林军也都纷纷被吓得颤抖连连,手中的红缨枪都握不稳。 淼淼一见槿清与敖晟都化回了原身,她也跟着化回了原身,只是淼淼是一只松鼠,体型甚小,胆子却不小,吱吱叫着就要往上冲。 天禄生怕她被人踩扁,急忙将她抓起来收进了袖袋之中。 那随行公公被槿清与敖晟这一兽一龙这般一吓如何还敢斥责他们俩跪不跪的事儿? 再说了,哪里有瑞兽与真龙跪凡人的道理? 见那圣上被吓的失态,九霄天禄急忙阻止槿清与敖晟,让他们先化回了人身再说。 槿清听九霄的话,变回了人身,那敖晟则是又盘旋了几圈之后,方才变回了人身。 他二位变回人身之后,圣上的惊惧方才好了几分。 九霄与天禄起身引领着圣上前往了上清观内室,坐下来再细说。 半晌过后,圣上惊魂已定,方才说起了正事。 圣上此番前来,无非是想要将九霄请回去,继续做他西陵王朝的国师。 圣上如此提议,槿清第一个不同意,不等九霄婉拒便开口直言将那圣上给怼的半晌说不出话,这狗皇帝害得她险些还没成亲便守寡,她如何能看他顺眼? 圣上在为国祈福那日早就见过槿清,深知她是瑞兽白泽,哪里还敢还一句的嘴,面对槿清的怒怼,竟连连称是。 九霄见着槿清越说越气,直将这九五之尊的圣上当成看门小厮一样的训斥,急忙阻止。 九霄的话,槿清还是听的,她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九霄云淡风轻的笑了笑,略略同圣上道了歉,继而便直言拒绝了圣上之意。 圣上不想失去九霄这般颇有神通的国师,本想再劝,一见那怒视着自己的槿清,还有她身后一并怒气冲天瞪着他的敖晟,又叁缄其口,闭上了嘴不敢再劝。 再坐下去便是自讨没趣,圣上只好起身告辞,起驾回宫。 九霄与槿清一行人望着那圣上的銮驾越走越远,心照不宣的松了口气。 几人就此在上清观扎了根,原本偌大冷清的上清观一时之间变得热闹了起来。 圣上此番前来没几日便传扬了出去,直让这上清观忽的就远近闻名了起来,天禄亲眼见着这上清观从冷冷清清到香客不断,再到如今的门庭若市,心中欣慰,也算是不辜负师尊的一番教诲了。 世人不知上清观背后的这些故事,只知这道观之中有着两位道骨仙风,神通广大到连圣上都钦佩的道士,带着两个徒弟、两只灵兽和一只灵宠,有他二人在此坐镇,方圆数十里的妖魔鬼怪皆是不敢作祟,附近的人们对他二人甚是崇拜。 而更让人津津乐道的是这道观中的灵兽与灵宠,一只是大猫儿,一只却是小松鼠,这本应是天敌的一猫一鼠却甚是和谐,经常一起嬉戏玩耍。 年深日久,那道观中的两个道士蓄起了胡须,眉眼之间也多了几分成熟稳重,上清观的灵兽与灵宠也各多了一只,一只小猫儿圆圆滚滚,一只小鼠儿胖胖乎乎,都长的极快,不出半年便满地乱跑,就在那小猫儿小鼠儿年满周岁之际,上清观又迎来了叁位不速之客,确切的说是一家叁口,便是带着娃的槿宴与敖春。 昔年槿宴逃走,敖春去追,便就此杳无音信,如今再次现身二人早已经成亲多时,孩子竟比那小猫儿和小鼠儿还大了许多。 唯余敖晟依旧是孤家寡人…… 上清观是越发的热闹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闺阁秀女.槿清上京 邕州的初春时节总是细雨绵绵,雨滴打新绿,淅淅沥沥,沙沙作响。 巳时,雨停。 苏宅门前,小雨淋过的青石板路湿漉漉的,朱红色的大门敞开着,门前停住两辆宽敞的马车与两匹高头大马,几个女使小厮陆陆续续的抬着箱子放上马车。 片刻后,苏家主君与其夫人协同着一个高清华贵,恍若谪仙般的男人一并走出。 叁人迈过门槛,停驻在门前,仔细的说着些什么。 苏家主君便是这邕州刺史苏兖丞,其夫人是宁国公小女,名叶雪辞,二人皆是年愈四十,膝下无儿,唯有一掌上明珠,闺名槿清,方才及笄不久。 那谪仙般的男人名唤周九霄,二十有叁,其父战功赫赫,封侯拜相却英年早逝,周九霄少年袭爵,现如今是盛京中最为年轻的侯爷。 叶雪辞的兄长宁国公与周九霄的父亲自幼相识,两家算是世交。 此番他们商议之事,便是托付周九霄护送其女苏槿清远上京前往外祖母家一事。 一月前,苏兖丞接到了前往肃慎关任职太守的调令。 虽是平级调动,但那肃慎地处边关,又是苦寒之地,倒有几分流放的味道,槿清自幼身子弱,娇养着长大,夫妻两个如何舍得自家女儿跟着前去受苦? 于是,夫妻两个便想着多多带上些金银钱财,将女儿托付到亲眷家中去。 苏兖丞是独子,自然是无亲可投,而叶家老太太,也便是叶雪辞的生母,尚在人世,且身体康健的很,自叶家祖父去世后,一直当家做主,统管全家。 叶雪辞便书信一封,送到了京城,言说了自己有意将女儿托付给她老人家的心思。 叶家老太太本就偏爱这个女儿,当初叶雪辞随苏父前来邕州,她是千万个不愿意的,后来槿清出生,叶家老太太更是不远千里也要来看望上一眼,女儿的女儿,叶老太太如何能不喜爱?自是欣然应允了。 槿清本不舍父母,不想前去,但她自幼乖巧听话惯了,也不想自己这个身子多给父母添累赘,便遵从了父母的安排。 槿清的去处有了,可苏父苏母如何能放心她一个人前往京城?恰巧叶家老太太收到叶雪辞书信的那日,周九霄应邀,正巧在叶家,索性他也是有爵无职的闲散侯爷,便自告奋勇到邕州跑了这一趟。 周九霄文武双全,人品可靠,又是旧友的儿子,有他周九霄做护花使者,叶家老太太是一万个放心。 幸而苏兖丞前往肃慎关赴任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待周九霄赶来,时间充裕。 周九霄是在叁日前到达邕州的,只带了一个随行亲信,名叫清风。 这叁日里,周九霄趁着苏家二老为槿清准备金银钱财的功夫,在邕州逛了一番,迄今为止,还不曾见过槿清。 数十箱的金银钱财以及槿清日常所需的衣裳首饰一一被搬上了马车,眼前这些,足够槿清在叶家吃穿用度上十年有余了。 苏兖丞见最后一个箱子也被搬上了马车,心中一阵不舍,叹了口气对仆人道:“去叫槿儿出来吧,早些出发。” 那仆人应声前去,苏兖丞转回身对周九霄恭敬道:“小女便托付给周小侯爷了。” 周九霄急忙回了一礼:“叔父莫要客气。” 一礼毕,周九霄抬头便见一位姑娘在四位女使的簇拥下缓步而来…… 那姑娘身段颀长,身披一件月白色斗篷,乌黑的青丝以湛蓝色的绒花发簪绾着双丫髻,俏皮可爱的很。 周九霄瞬间呆住了,那姑娘衣着朴素的很,仍是难掩她出众的容貌,不同于旁的姑娘臻首娥眉,弱不禁风的模样,那姑娘身段虽颀长,却生的一副头大脸圆,白白胖胖的喜庆模样,头大虽算不得什么美人标志,偏她生的恰到好处,可爱的紧,饱满圆润的白嫩脸蛋儿犹如扫了胭脂的糯米雪糍一般,粉嘟嘟的,秀气的小鼻子下一点樱桃唇,额间一抹殷红的狐尾花胎记,更添俏皮,毫无妖冶之态,若不是那颀长的身段儿,活脱脱便是那话本中的人参娃娃在世。 周九霄忽而心中一阵狂跳,似被什么不知名的东西狠狠砸了一下那般。 槿清缓缓迈过门槛,苏母便将她拉到了身边,对着周九霄介绍道:“这是周小侯爷,论辈分,你该叫他哥哥。” 槿清闻声抬起头,方才哭过的荔枝大眼水雾蒙蒙,她对着周九霄行了一礼,清甜的声音柔声道:“周家哥哥安。” 周九霄一见她那双澄澈深邃的眼眸,瞬间失了神,直到听到她同自己行礼问安,方才回过了神,急忙回礼道:“槿儿妹妹安。” 苏家夫妇皆是沉浸在即将与女儿分别的伤感中,全然没发觉周九霄竟唤了自家女儿的乳名。 槿清亦是满心伤怀,全然没觉着周九霄的话有何不妥。 时候不早了,苏母忍着眼泪,催促着槿清上了马车。 两名近身女使霁月与明月跟随着槿清上了门前叁驾的马车,另外两名女使则上了后方那辆两驾的马车。 槿清这次上京,苏母给她带了四名女使,两名是自幼跟着槿清的,另外两名事苏母挑来颇为得力的。 周九霄见她几人陆续上了车,便翻身上马,告辞苏家夫妇。 得得得的马蹄声夹杂着车粼滚滚,逐渐远去。 马车一走,叶雪辞的眼泪便簌簌而落,他们又何尝舍不得女儿离他们远去,京城肃慎相隔甚远,往后见面怕是都难了,只是女儿跟着他们前往那苦寒之地的话,还能有什么前途和出路,跟着外祖母养在京城那便是天差地别了。 马车一开始行进,槿清便又开始掉起了眼泪,自从知道自己要被送往京城,她便偷偷哭了好几场,虽说听阿娘说,外祖母很是疼她,可她终究是对这个外祖母陌生的很。 叶家老太太还是在槿清出生的时候来的邕州,待到叶雪辞出了月子便回了京城。 槿清自幼便没出过远门,现下种种,对于槿清来说,都充满了未知感,她不安极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闺阁秀女.莫名悸动 明月一见她又哭,急忙拿着帕子给她拭泪,宽慰道:“姑娘,你快别哭了,再哭下去,这眼睛可是要肿了。” “是啊!姑娘,你从知道要来京城便开始哭,现下可真是不能再哭了。”霁月附和着,拿起果匣子打了开来,捧送到槿清面前道:“姑娘,吃些个果子吧,早膳你就没吃什么,吃饱了就不想哭了。” 槿清扬起还悬着泪滴的面庞,声音中还带着哭腔,不解道:“怎得吃饱了就不想哭了?” 霁月拿起一块酥饼递给了槿清道:“姑娘你想啊,小孩子饿肚子都是要哭闹的,吃饱了就都不哭不闹了啊!” 槿清见霁月说的认真,接过了酥饼,忖度了片刻后反应了过来,瞪着霁月嗔道:“臭丫头!你竟拿我打趣!” 霁月吐了吐舌头,见着槿清轻哼了一声,愤愤的咬了一口酥饼,心里松了一口气,总算是不哭了。 许是被霁月说中了,槿清一块酥饼下肚之后,竟真的就没再哭了。 马车一路前行,早已经驶出了邕州城,上了官道。 官道宽敞,两旁皆是高耸入云的树,行人不多,偶有几支商队路过。 周九霄骑着高头大马,行在最前方。 现下距他们自邕州城出发已是过了两个时辰了,日头越发足了起来,饶是入了秋,午时亦是热的很。 槿清不再掉眼泪,霁月明月双双松了口气。 日头一足,车中便有些热了起来,见槿清抬手解下了斗篷,霁月明月各执一边,撩起了车窗的帘子。 徐徐凉风随之吹入,拂过面颊的感觉舒服的很。 槿清侧目而视,自车窗处望了过去,不断倒退的树影让从未出过城的她感到新鲜极了,忍不住与明月换了位子,坐到了窗边来,她微微探出头,好奇的四下看着。 周九霄心下盘算着,这一路都没有茶寮,一直到天黑前都要赶路了,前面不远处倒是有一片小树林,不若就在此处停下,借着树荫歇歇脚,吃些东西再继续赶路,想到此处,周九霄回过头去看行驶的马车,正巧看到了探着头四处张望的槿清,圆圆肉肉的脸蛋儿,晶晶亮亮的大眼,仰头张望的时候像极了一只好奇的猫儿,可爱极了。 周九霄心头油然而生一股喜悦之情,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侯爷!”清风唤了一声,见周九霄没反应,清风加大了音量又唤了一句:“侯爷!” “啊!?”周九霄匆忙回过神儿:“什么?!” 清风有些不解,他还从未见过如此失过神的周九霄,直言问道:“您看什么呢?” 周九霄正了正神色,遮掩道:“没什么,你唤我何事?” “哦……”清风没做他想,继续道:“前面树阴甚大,要不要在此处歇上一歇?” 清风所说,正是周九霄所想,他点头道:“好,我去同苏姑娘说一声。” 言罢,便在清风的疑惑间,驾马折了回去。 清风确是疑惑了,这种传话的事儿他去就成了,怎的周九霄竟要亲自去了? 周九霄驾着马,须臾之间便到了槿清乘坐的马车旁,他唤停了车夫,下一刻霁月便打开了车门,询问道:“侯爷有何事?” 周九霄两方才心中的盘算如实的告诉了霁月,霁月点了点头,关上车门将周九霄的话原封不动的传给了槿清。 片刻后,车门再次打开,霁月明月先后跳下了车,转回身去搀着槿清下了车。 周九霄早已经翻身下马,却仍是站在马车旁,等着槿清下车。 槿清脱了斗篷,身着着一袭天水碧色的绣花齐胸襦裙,婷婷袅袅,美的犹如水神仙子一般。 一下车,槿清便望见了距自己不远的周九霄,槿清心头微微一惊,见他竟也在望着自己,不知怎的,她面上竟然一红。 四目相对,周九霄瞬间觉察到了自己的失礼,急忙颔首示意,槿清回过神来,急忙回了一礼后,二人便没再说话了。 其余的两名女使也先后下了车,拿着食盒与水袋,几人寻了棵大树,在树荫下坐了下来。 周九霄紧随其后,在距离槿清几人稍远一些的地方坐了下来,双眸却是不由自主的一直粘在了槿清身上,她见她接过女使递过来的糕饼,浅浅的咬上了一口,粉嘟嘟的腮颊一动一动…… “侯爷……”清风手拿着干粮和肉干唤了周九霄一声,见他迟迟没有反应,便大了声音又唤了一声:“侯爷!” 周九霄被唤的一愣,回过神儿来匆忙接过了清风递过来的干粮和肉干…… 清风嗓门儿大了些,这一嗓子直接让槿清连同那四个女使一并看了过来。 周九霄好不尴尬,掩饰的低下头,急忙将肉干放进嘴里咬着,低声嗔了清风:“喊什么你……” 清风一阵委屈:“自从上路侯爷就一直魂不守舍的……” 周九霄没理会他说什么,咬下了肉干之后,视线又不自觉的落到了槿清那边…… 明月拿着水袋,将里面的清水倒进青釉茶盏中递给了槿清。 槿清双手接过,捧到唇边抿了一口,嫣红的小嘴染上了水光,在阳光下水水润润的。 周九霄心头一悸,心下想着将她拥入怀中,狠狠地吻一吻她肉嘟嘟的脸蛋儿,亲一亲她红润润的小嘴…… 周九霄猛然一怔,怔忡不已,他怎得会有了这种想法?他与苏家姑娘不过才是第一次见面,他怎得就有了如此禽兽的念头? 此种想法虽让他羞愧不已,却又似乎在他心中生了根一般,全然无法遏制,饶是他低着头,仍是忍不住偷偷的望向槿清。 自幼年开始,周九霄便不愿同姑娘家亲近,如今已经二十好几,身边同龄的人早已经妻妾成群,他却仍是孤身一身,连他有时都觉着,莫不是自己不喜欢姑娘?可现如今他一见这位苏家姑娘,瞬间便被勾魂夺舍了一般。 槿清全然不知周九霄的心思,专心啜饮着杯盏中的水,心中满是对入京之后的种种猜想。 第二百二十四章闺阁秀女.山贼劫匪 几人各怀心思,谁也没再说话。 女使翠珠吃饱了肚子,歇了片刻便觉着腹中一阵绞痛,人有叁急,片刻也等不得,她急急忙忙的起身同槿清言说了一声后直奔了小树林的深处。 小树林位于官道的岔路口,杂草丛生间,隐约可见一条窄窄的小径。 他们几人停歇之处正是小树林的入口处,翠珠这一跑,便顺着小径直入了树林中,她跑的飞快,顷刻间便不见了踪影。 既然是要方便,自然是要寻一处无人的地方,翠珠一奔跑到了树林深处,抬眼张望了几下,确认四下无人之后撩起了裙子,正欲褪下下裳准备方便之时,周边那半人高的草丛中竟猛然窜出了几个彪形大汉,还不等她反应过来,便被那其中一个大汉一把扛在了肩头狂奔而去…… 翠珠正想狂喊救命,屁股上便被那大汉拍了一巴掌,继而淫笑声响起,那大汉狂喜道:“老子正缺个压寨夫人,真是天助我也!哈哈哈!” 翠珠的心登时凉了,想也知道这定然是遇上山贼土匪了,这群山贼惯是隐藏在林间小路,伺机而动,打劫那试图走捷径的商队,她满心的后悔,方才跑来这么远干嘛! “救命啊!救命啊!”翠珠狂喊,呼救声起伏不平,颠颠簸簸。 “别喊了!留着力气晚上有你叫的!”那大汉说着,照着她屁股上便又是一掌,身边的其他几名山贼也跟着他一并大笑了起来,恭贺道: “恭喜大王!贺喜大王!” 翠珠大头朝下,被颠的头晕目眩,一听那山大王如此说,想也不想的便大声喊道:“求你放过我,我家姑娘就在路边,她生的国色天香,比我漂亮多……啊……” 话未说完,那山大王一听到国色天香便猛的将翠珠扔到了地上,一双虎眼难掩喜悦:“你说真的?” 翠珠疯狂点头:“千真万确!” 那山大王当即露出了一脸淫笑,翠珠瞅准时机,急忙哭求道:“我给大王带路,求大王开开恩,把我放了我,我家中还有老母亲要奉养……” 山大王被她哭的烦,不耐的喝止了她的哭声:“好了,若你家姑娘真有你说的那样好看,放你也成!” 翠珠一见有门儿,急忙给那山大王扣头:“谢大王开恩!” “别啰嗦了,快带路!”山大王又是一声吼,翠珠闻声哆哆嗦嗦的爬起来带路去了。 林间小路盘根错节,翠珠又在惊吓之中迷了路,走了许久也没寻到来时的路。 山大王一行人见着半晌也没见着什么漂亮姑娘,唰的一声抽出长刀,自身后架在了翠珠脖子上,威胁道:“臭丫头,你敢耍花样,信不信老子一刀砍了你!” 翠珠险些失禁,慌忙道:“不敢不敢……” 正惊吓不已,慌乱的一瞥,翠珠竟瞥到了自己的帕子…… 定是方才被劫走的时候撕扯间掉落的…… 既然帕子在此处,那定然是离来处不远了! 翠珠急慌慌道:“就在前面了!大王您信我!等下再杀我也不迟啊!” 那山大王眼珠子转了转,为了漂亮姑娘,唰的一声收回了长刀,冷哼道:“量你也不敢耍花招,快走!” 言罢,抬手在翠珠的后背狠狠地推了一掌。 翠珠被推搡的一个踉跄,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 行不多时便听到了霁月明月说话的声音,翠珠急忙停住脚步,压低了声音,指给那山大王道:“大王你看……” 那山大王一行人闻声伸长脖子看了过去,透过密布的树林只看到了几个姑娘的背影,焦急道:“哪个是你家姑娘?” 翠珠哆哆嗦嗦的指了指:“就那个穿碧色衣裳的……” 山大王左摇右晃的看了看,仍是看不到槿清的面容,不耐烦的压着翠珠到那半人高的草丛里蹲下了身,随手拾起一颗豆大的石子朝着槿清的背影用力的掷了过去。 山匪都是有些个功夫在身上的,这一掷精准的打中了槿清的后脑勺。 “哎哟!”槿清吃痛忍不住闷哼出声,抬手捂住了被打中的地方急急的转过了头去。 这一转头,那山大王看清她的容貌,登时眼前一亮,眼珠子都险些要掉到地上一般,发出了一声惊叹之后,急不可耐的下令道:“给我上,把那个绿衣裳的给老子抢回去!” 耳闻槿清吃痛的一声惊呼,周九霄登时站起了身,急言问道:“怎了?” 槿清没看到甚,揉了揉被打痛的地方转回头,望着周九霄回道:“好像有东西打我。” 周九霄见她揉的是后脑,便顺着槿清背后的方向望了过去,就见几个凶神恶煞的彪形大汉挥舞着长刀直奔此处而来…… 好在周九霄的长剑都是随身佩戴着的,他唰的一声亮出长剑,急切道:“快带姑娘上车!” 长剑映着阳光,清冷的寒光自槿清的眼前闪过,饶是他不说,她们也知该起身逃跑了。 霁月明月扶着槿清起身,慌里慌张的就往马车上逃,清风见状,亦是拔剑迎了上去。 此处虽有树林,但到底是官道附近,周九霄怎么也没想到这群山贼土匪这么大的胆子,竟就在光天化日之下,抢劫官道上的行人。 周九霄虽功夫了得,清风亦是不凡,可那山贼人多势众,他二人被五六个山贼缠着,那山大王就直直的奔着槿清跑了过去。 槿清一只脚刚刚踏上辕座,便被那山大王一把抓了下来。 姑娘家娇弱,哪抵得住那彪形大汉这么一抓? 槿清一声惊呼,自辕座上跌落,那山大王扯着她作势便要扛上肩头,霁月明月当即上前同那山大王撕扯了起来。 “你放开我家姑娘!”霁月大声喊道,见那大汉不肯松手,她索性低下头照着那大汉的手臂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啊!”山大王一声惨叫,松开了槿清便重重的甩了霁月一巴掌。 霁月被打的脑袋嗡嗡作响,霎时间便晕了过去。 打晕了霁月,那山大王回手又给另一边拉扯着自己的明月一巴掌,手劲加重了几分,直接将明月也给打晕了过去。 第二百二十五章闺阁秀女.匪窝脱逃 那跟随而来的另一名女使一见霁月明月都被打晕了过去,吓的颤颤巍巍不敢上前,拔腿便跑了。 山大王一见自己得手了,照着槿清后颈便是一记手刀,本就挣扎惊恐的槿清猝不及防,闷哼一声晕了过去。 那山大王将她粗鲁的往肩上一扛,大喊道:“走了!” 缠着周九霄二人的几名悍匪一听,当即跟随着自家大王跑掉了。 方才他们还盘算着,杀了这两个男的将那叁个姑娘和钱财一并抢回去,来个人财兼得,奈何他们刀刀直逼要害,下了死手也没能伤到他二人分毫。 周九霄方才便被这十几个山匪缠着,挡着他怎么都到不了槿清身边,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人劫走,心急的不成样子,但他如何能眼睁睁就这么看着她就被人劫走?当即想也不想的便提剑追了过去。 清风见状,也提着剑意欲一并追过去。 周九霄一面追着,一面大声对清风言说道:“你照顾她们两个,明日黄昏前在平阳城门口见。” 清风闻声停住了脚步,这方才注意到了躺在地上的霁月与明月。 这两个姑娘方才为护着槿清,双双被那山大王给打晕了过去,若是无人照顾,不被山贼土匪劫了去到了夜里也得被豺狼虎豹吃了去。 心下虽然担心,但也不得不依周九霄所言。 周九霄追着那几名山贼而去,顷刻间便没入了树林没了踪影。 清风收起长剑,将霁月明月一一扶起,抱上了马车。 车夫与那两个女使早已经不知去向,清风也顾不了那么多,另一辆马车上的行李,他只匆忙的捡了值钱的搬了过来,至于衣裳什么的,便也只好弃了。 清风跳上辕座,执起缰绳,朗声道:“驾!” 两匹马儿齐头并进,不多时便没了踪影。 周九霄所说的平阳城距离此处不过叁十里路,虽不是什么富庶之地,但那城也不小,若不是周九霄所言,他们这一分散,还不知如何能找得到…… 周九霄入了树林之后便不在明面上追着那十几个山贼了,就算他能以寡敌众打的过那几个山贼,但还要带着槿清逃走,更何况这树林十有八九是那山贼的地盘,这若是真打起来了,还不定要出来多少人…… 周九霄轻功了得,隐藏脚步声不算太难,更何况那几个山贼虽然人多,但也都是些个空有蛮力的,更何况现下皆是说着山大王今夜成亲之事,时不时的狂笑几声,吵嚷的很,压根儿没发现周九霄一路跟着。 那山大王只当是胜券在握,狂妄的说着若不是那两个小白脸儿定是要将剩下那几个姑娘都抢回来,让山寨里的兄弟都开开荤。 周九霄听的清清楚楚,心里不住的暗骂畜生。 山大王一行跑了一阵子后,步伐慢了下来,周九霄跟踪的步伐也慢了下来。 一直到了树林的尽头,方才抵达那群山贼的寨子。 那山寨作落在两座山之间,似是与世隔绝了一般。 外围用一圈木桩子搭建成的栅栏,看上去很是坚固,里面竟然是一处开阔的院落,生活所需的一切,该有的都有,看样子日子过得不错。 周九霄粗略的观察了一番,这寨子里的山贼大概不足百人。 虽然,但周九霄单枪匹马,仍是不能与他们硬碰硬。 他以草丛做掩护,躲在了寨子附近,看着那山大王扛着槿清犹如扛着战利品一般的同那些山贼们炫耀,便恨不得现在便冲上去杀了他! 那山大王扛着槿清,同他那一众小弟大肆炫耀了一番之后便吩咐他们备酒备肉,今晚他便要同这姑娘成亲。 一众山贼小弟开始欢呼雀跃,登时热闹了起来。 山大王兴奋的笑了几声,便扛着槿清进了寨子里,一边哼着曲儿一边拿着绳子将她捆起来放到了床上。 确认捆绑的万无一失后,那山大王继续哼着小曲儿大摇大摆的出去了。 周九霄一见他将槿清抱进了房,便也顾不得许多,惊险万分的避开了那些做事的山贼,一路跟了过去,躲在窗边朝着屋中窥探。 见那山大王并未急着动她,周九霄松了一口气,稍微放心了几许,若是那山贼敢现下就起色心,他即刻冲上去同那厮拼了,死也不能让他碰槿清一下。 山大王出门去的瞬间,周九霄嗖的躲进了房侧。 周九霄四下看了看,现下都在热火朝天的准备着山大王成亲的事,这处又是那山大王的宿处,不会有人轻易的过来,干脆他就在这里守着槿清,大王娶压寨夫人,势必是要不醉不归,等到他们都喝醉了,那山大王来入洞房的时候,他便再将他杀了,否则只他一人,功夫再高也不可能敌的过这近百号的土匪山贼…… 周九霄就这般蛰伏了许久,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手中一直紧握着剑柄,随时准备着动手开战的状态。 贼窝那边热闹了起来,杀鸡宰羊,不多时酒肉便被端上了桌。 都是些粗人,也无甚的讲究,只不知从哪里翻来了一条大红绸子,给那山大王系在了胸前,便算是新郎官了。 天一擦黑,这些人便已是有了醉意,醉醺醺的荤话不绝于耳。 一个獐头鼠目的男人放下酒碗,自衣襟里掏出了一包药粉,狗腿子一般的来到了那山大王的身边,嘿嘿一乐,谄媚道:“大王,我这里有好东西!” 山大王抹了一把唇边溢出的酒水,问他道:“什么好东西?” 那獐头鼠目的男人将手中那包药献宝一样的捧了上去道:“大王您看!” “这是甚?”山大王徒手撕下了一条鸡腿,大肆咀嚼,不耐烦道:“你少卖关子,快说!” 那男人被吼了一嘴,急忙乖乖道:“这是顶级春药,伊人颤,是小的自一个过路的公子哥儿手里偷来的,若是吃了它,圣女也得变荡妇!” 山大王一听,当即来了兴趣,一把将那包药粉夺了过来,兴奋道:“当真是伊人颤?” 第二百二十六章闺阁秀女.一间客房 獐头鼠目男重重的点了点头:“千真万确!” “太好了!”山大王兴奋不已,盯着手中那一小包药粉道:“他娘的!老子最烦女人哭哭啼啼,美人发骚才最好看!哈哈哈!记你一功!” “谢大王!”獐头鼠目男急忙拿起酒坛将山大王面前的酒碗斟满了酒。 山大王拿起酒碗一饮而尽,把碗一摔,大声道:“兄弟们,你们接着喝!老子去入洞房了!” “好!!!”底下的人一阵欢呼雀跃,目送着自家老大去入洞房。 一听到入洞房叁个字,周九霄紧张了起来,打起了十万分的精神。 山大王喝的酒气熏天,一步叁摇的进了房。 槿清柔弱,被那一记手刀劈的至今都还未醒。 山大王醉醺醺的来到桌前,胡乱的倒了一碗水,将那包尽数泡了进去,端起碗来晃悠了几下,待那药粉化开,他便晃悠悠的来到了床边,粗鲁的将槿清拽起,大手捏住她的下颌,便将那一碗春药灌了进去。 槿清迷迷糊糊的将那咽下了不少,那山大王越灌越急,槿清被狠狠地呛了一下。 剧烈的呛咳让槿清醒了过来,她甫一睁眼便见那凶神恶煞的彪形大汉闷哼一声,便呕出一口鲜血,直挺挺的一栽,便倒在了她旁边的床上。 槿清哪里见过这阵仗,当即惊吓的便要叫出声。 一只强劲有力的大手霎时间捂住了她正欲喊叫出声的小嘴。 “嘘!是我!”周九霄压低了声音:“别怕!” 槿清一见是周九霄,惊恐瞬间锐减。 周九霄动作极快,解开了捆绑在她身上的绳子,继而背对着槿清蹲下身,道:“快!上来!” 槿清早已经浑身瘫软,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不敢耽搁片刻便趴在了周九霄宽阔的后背上。 周九霄见她趴稳,一手托着她的小屁股,一手提剑起身。 房门一开,二人便迎面撞上了两个前来看热闹的,那二人还未来得及惊呼,便被周九霄手起剑落,双双刺死在了眼前。 槿清被吓得倒吸一口气,她连杀鸡都没见过,何谈亲眼见着杀人? 周九霄知她定是要吓坏了,急忙道:“闭上眼睛!” 槿清听言,乖乖的闭上了眼,紧紧地环住了周九霄的脖颈,继而便听到耳边风声咻咻而过,是周九霄在背着她狂奔…… 周九霄一路背着槿清逃出了匪窝,方才逃出没多久便有几个山贼追了过来,都是吃醉了酒的不成气候,皆被周九霄一剑刺死。 剩下的,便都是些醉倒在地的,压根儿便没察觉到什么。 周九霄背着槿清循着来时路一路狂奔,天色已晚,山路纵横交错杂乱无章,已是全然辨别不出来时的路,周九霄只好凭着来时的记忆辨别着方向,幸而身后没有再追上来山贼。 可虽然如此,周九霄仍是不敢放慢脚步。 槿清伏在周九霄的背上,没有再怕了,却是觉着越来越热了,不同于如同的热,是一种她前所未有的燥热,尤其是脐下叁寸那处密花,竟觉着有些湿了…… 周九霄听着耳畔槿清的喘息声越来越粗,结合着方才那山大王给她灌药的情形,心下已然猜到了几分,不由得越发焦急了起来,脚下的步伐也越发的快了。 好在方向虽不对,但到底也逃出了树林上了官道,二人沿着官道行了许久,终于得见了一小镇。 周九霄心头一喜,当即狂奔了过去。 此时已是夜深人静,镇子上唯一还亮着灯光的便是这镇子上唯一的客栈。 店小二正昏昏欲睡,忽而几声剧烈的拍门声,登时吓得自凳子上滑落了下去。 那拍门声越发急促,店小二揉着摔痛的屁股急急忙忙的去开门。 门一开,周九霄便背着槿清闯了进来,急言:“快给我们一间房!” 店小二被吓的险些喊了娘,结结巴巴问道:“你你你……你们什么人啊!” 周九霄只得胡乱编道:“我们是过路的行人,遇到了劫匪,这是我娘子,被劫匪打晕了。” 店小二不关心这个,一听遇到了劫匪,当下便换了腔调,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问道:“既是遇到了劫匪,那你还有钱住店吗?” 周九霄气闷不已,但他经此一遭,身上有钱也早就掉出去了,情急之下自怀中摸出了一块玉佩拍到了柜台上,怒道:“这个够不够?” 店小二闻言上前,拿起那玉佩左看看右看看,当即换上了一副谄媚的嘴脸,引着周九霄道:“客观里面请!” 周九霄一心在槿清身上,无心跟那店小二计较,急忙跟在他身后进了客房。 房中的陈设还算上乘,周九霄见状松了一口气。 那玉佩是周九霄在京中与打马球赢来的彩头,虽无甚的意义,但确是名贵之物,如今只换得一间客房,那店小二自是要给上一间上好的。 摈退了店小二,周九霄将槿清放到了床上。 槿清身子绵软,神智已是有些不轻,秀眉紧蹙,躺在床上不住的轻吟扭动,只觉着体内莫名的躁动要破蛹而出一般…… 周九霄方才在床沿上坐下,心头便是一颤,他自槿清的呼吸间嗅到了淡淡的舍子花的香气,再见槿清面颊之上那异样的潮红,周九霄什么都明白了…… “伊人颤……”周九霄愤然喃道:“下流东西!” 可饶是周九霄恨毒了那山大王也无济于事,那伊人颤到底是被槿清喝下去了。 伊人颤是以舍子花入药制成的春药,药性猛烈至极,若是女子服下,不将阴精泄出,那可是有性命之忧的! 周九霄握紧了双拳,这……这如何是好?虽然他白日里有着亲吻她的冲动,可这种情况下,他总觉着自己是在趁人之危。 “嗯……”槿清越发难受,忍不住嘤咛一声,睁开了眼,晕晕乎乎的,就只见周九霄神情担忧又为难的看着自己,她来不及思考,难耐道:“周家哥哥,我好难受……” 一句软糯清甜的哥哥,直让周九霄胯间巨物瞬间挺立。 第二百二十七章闺阁秀女.伊人轻颤h 周九霄越发担忧了起来,若是女子自亵将阴精泄出也可,可槿清是未出阁的姑娘家,哪里会懂什么自亵…… 周九霄迟疑间,槿清体内那翻涌的欲望便已经呈现出了翻江倒海之势,无处可解的槿清越发难受,不自觉的便掉了眼泪,娇媚的吟哦声带着哭腔,越发的我见犹怜。 “槿儿姑娘……”周九霄吞了吞口水,清朗的声音中竟也染上了几分难耐:“对不住了!” 周九霄探过身子,抬手去解槿清胸前的衣带…… 轰隆隆的雷声翻滚而过,周九霄被吓得猛然一颤,瞬间收回了手。 也不知是怎的,眼下情形是逼不得已,可周九霄总觉着自己是欺负了槿清一样。 槿清的身子愈发的燥热了起来,她忍不住夹紧了双腿,细嫩的腿根儿缓慢厮磨,身上的衣料柔软轻薄毫无摩擦感,那钝钝的快感微乎其微,隔靴搔痒一般,越搔越痒,她双眼半阖,水眸迷离,忍不住的嘤咛吟哦:“嗯……嗯……唔……” 周九霄呼吸了几口气,为自己定了定神,再次抬手去解槿清的衣带。 槿清已是一半清醒一半迷糊,迷离的眼眸怔怔的看着自己胸前的衣带被周九霄的大手绁解…… 那双大手解衣衫的动作甚是笨拙慌乱,槿清就那般垂眸看着,情欲高涨,已是让她无暇思量他作甚要解她的衣裳,且非但不觉着羞耻,反倒是自心头生出了渴望,渴望他将自己脱光,渴望着他的大手触碰自己的身子…… 稍一肖想,槿清腿间便又是一股热流。 天水碧的苏绸衣裙被随意的丢在了一旁,槿清已是只身着兜衣亵裤。 周九霄的呼吸顿时粗重了许多,直觉着热血沸腾,目光如炬,忍不住的往槿清的身子上看…… 那张肉嘟嘟的粉嫩脸蛋儿,好似软团子一般,现下沁满了情欲的潮红,娇躯不住的扭动,口中吟哦声不断,绣着并蒂莲花的鹅黄色兜衣包裹着她一对胀鼓鼓的奶儿,乳粒在伊人颤的药力下早已挺立,自兜衣上凸起两个点。 不盈一握的柳腰下是一双欺霜赛雪的颀长玉腿,此时正不住的磨蹭扭动,厮磨着腿间那一隅…… 周九霄呼吸又是一滞,匆忙移开了视线,只觉着自己气息紊乱,似是要喷出鼻血一般…… 他只在话本中见过姑娘家的身子,彼时不觉如何,现下竟是情难自制,恨不能将槿儿妹妹生吞活剥了才好。 周九霄稳了稳心神,抬手解起了自己的衣衫。 “嗯……”槿清嘤咛着侧过了身,迷离的眼眸就见着周九霄背对着他,不知在做什么,她也顾不上许多,清甜的声音满是无处安放的情欲:“周家哥哥……我……我好难受……求你……你救救我……” “好……”周九霄想也不想的急切应着,几乎是撕扯着脱掉了自己的衣裳,急不可耐的翻身上床,栖身将槿清压在了身下。 乌溜溜的荔枝眼眸噙满情欲却又单纯懵懂,紧盯着越发靠近自己的俊颜,一颗心狂跳不止。 簿唇浅浅的吻上了她绯红一片的脸蛋儿,只一瞬间,二人皆是一颤。 槿清垂下星眸偏过了头去,心中一片羞怯,她不知自己怎么了,只觉着被周九霄吻一吻面颊,竟然就这般的激动不已。 周九霄亦是如此,肉肉的脸蛋儿软软弹弹,他只碰了一下,便再也舍不得将嘴唇自她面颊上移开…… 那吻逐渐加深,槿清只觉着他在啃咬自己的脸,心中虽有些胆怯,却莫名的舒服…… “嗯……”槿清忍不住呻吟出声,似是在诱他深入一般。 娇媚绵软的吟哦声鼓励了周九霄,他抬首,一吻封住了槿清嫣红的小嘴。 “唔……”一味隐忍难耐的呻吟声透出了欢愉之意,对于这一吻,槿清瞬间瞠大了眼眸,显然是意外的很,但顷刻间,她便闭上了眼,周九霄薄唇微凉,让此时浑身燥热的她感觉舒服极了。 ‘好软……好甜……’簿唇覆上那樱桃般的小嘴之时,周九霄脑中便只此一个念头,他缓缓开口,将槿清软樱般的唇瓣含入口中,辗转吮吸…… 独属于槿清的馨香霎时间沁入鼻腔,周九霄愈发觉着气血上涌,情难自制。 火热的大舌长驱直入,顶开槿清编贝般的皓齿,一下子便探入了槿清的小嘴中。 那火热的舌犹如一尾灵活的鱼儿,自她口中游来荡去,席卷着口中的嫩肉软舌,将她的丁香小舌吮进了自己口中逗弄着…… “嗯!”槿清只觉着舌尖被吮的微微发麻,忍不住吟出了声响,一瞬间,槿清脑袋空空,愣愣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幽深凤眸,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她信他,饶是他们今日第一次见,她却莫名的笃信,他是可以救她的人…… 一对似嫩藕般的玉臂缓缓抬起,槿清不自觉的环住了周九霄精壮的身躯。 周九霄心头犹似火烧,吮吻槿清的唇舌又重了几分,直吮的槿清微微发疼,却又莫名的酥爽。 原本抚在槿清腰侧的大手一路向上,隔着兜衣覆在了槿清胀鼓鼓的奶儿上,大掌一收,布满簿茧的大手便拢了满手娇嫩的乳肉,饶是隔着兜衣,周九霄亦是不难想象那对娇乳该是何等的娇媚诱人。 “嗯……嗯……唔……”媚叫声被堵在喉间,支支吾吾却更添情欲,娇嫩的乳儿在他的掌下不过叁两下,那早已经挺立的乳粒便越发硬挺胀大。 酥麻感飞快的自乳尖窜起,槿清忍不住挺起胸膛,试图将胸乳更多的送去周九霄大掌之中。 周九霄窥见空当,一手探入玉颈之后,一手探入雪背之后,挑开兜衣的带子之后,急不可耐的拿开了那抹鹅黄色…… 槿清越发觉着体内似有一团火一般,让她饥渴、燥热,迫切的想要寻着些凉意来绁解,可周九霄亦是身躯火热,却似乎能给她带来凉意一般…… 二人彼此唇舌交缠,槿清尝试着动了动小舌回应着周九霄…… 第二百二十八章闺阁秀女.情浓似火h 这一探舌,周九霄的口津便渡进了槿清的口中,槿清心头一颤,犹如沙漠中普降了甘霖一般,她抬起藕臂抱紧了周九霄的身躯,反守为攻,丁香小舌勾住他火热的大舌用力一吮,直将他的舌头吮进他自己的口中…… 周九霄显然没料到槿清的樱桃小口能有这般大的力气,他忍不住闷哼一声,睁眼便见槿清紧搂着自己的脖颈,高抬着头拼命的吸吮着自己的唇舌,似是不将他的口津吸干誓不罢休一般,他哪里受得住她这般撩拨,不知不觉间,大手便已是覆上了槿清的胸前…… 那一对嫩乳嫩生生,颤巍巍的,虽不硕大却饱满挺翘,饶是她平躺,也犹如两座小雪峰一般,顶端挺立的奶头和粉嫩的乳晕,犹若冬末初春之时那傲然盛放的粉梅一般。 大手覆上那嫩乳的瞬间,周九霄呼吸一滞,槿清的奶儿竟然这么漂亮…… 他忍不住手上微微用力,将那娇嫩的奶团儿拢进了手掌之中。 “嗯……”槿清媚叫出声,下意识的张开了小嘴,放开了周九霄的唇舌,酥麻感自胸乳之上传来,打断了她只顾着吸吮他唇舌的心思。 周九霄得了空当,甫一瞧见槿清那娇嫩的双乳,凤眸霎时间燃起了火,想也没想便俯首含住了一边的嫩乳…… 乳肉软嫩的犹如糖蒸酥酪,周九霄瞬间倒吸了一口气,恨不能将那乳肉吃进一般,舌尖舔舐着早就已经挺立的乳粒,强烈的酥麻感飞速蹿起,槿清“啊”的仰起头,高声媚叫着,她脑袋晕晕乎乎,忍不住垂下眼眸看向了自己胸前,之间周九霄的俊颜埋于她的胸乳之间,高挺的鼻子甚至将她的乳肉顶出了一个浅浅的坑,他卖力的吮吸舔弄,火热的舌尖每扫过奶头一下,便能换来槿清一下颤栗…… 腿间一片湿濡黏腻,小屁股下已是湿了一片,连亵裤上都是水渍分明。 覆在另一边娇乳上揉捏的大手向下探了去,周九霄俨然已经不满足只吃一吃她的胸乳了…… 那只大手似羽毛一般,飘飘然划过槿清的柳腰,径直探入了亵裤中。 周九霄顿时一怔,连吮吻娇乳的动作都一并停了下来,他竟没在槿清的腿间摸到一丝毛发! 他虽不曾见过旁的女子这处,可书中有说女子的私处也如男子一般,是一片幽深密林,怎得槿清这处竟这般光滑柔嫩! 周九霄再也耐不住了,他放开了口中的娇乳,坐起身猛然一把便将槿清的亵裤褪了去,动作快到连槿清都没来得及反应。 槿清春药上头,来不及多思便被周九霄分开了双腿…… 周九霄是第一次见着姑娘家的这处,又是见着让自己莫名心动不已的姑娘的这处,如何能不激动? 他目光如炬,紧盯着槿清的腿间不肯移开视线。 少女的私处无比娇嫩,那上面一根毳毛也无,光洁如云,似一朵含苞待放的蜜花一般。 没有耻毛遮掩,娇嫩的花儿一览无余,因着情动,那朵蜜花春水泛滥,昏光的烛光下,正泛着莹润的水光,还隐隐约约能看见隐藏在花瓣儿间的小花蒂…… 周九霄喉结上下一动,只觉着喉头一阵紧涩,早已经硬挺的欲根更是难以自制的跳动了两下。 饶是槿清再春药上头,也知现下这般门户大开的姿势被男人盯着私处看是一件极为羞耻的事情。 她动了动,试图合上双腿。 她这一动,终于让周九霄回过了神儿,他大手一握,便牢牢握住了槿清纤细的脚腕,阻止了她意欲合起双腿的动作。 大手覆上花户,包裹住那粉嫩一隅,不住的来来回回,轻轻柔柔的抚弄揉摸,指尖传递而来的湿热黏腻让周九霄呼吸粗重了许多。 不过叁两下,槿清便耐不住的吟哦出声,方才还抵抗着的双腿霎时间软了下去,她知他在揉摸她的私处,她也知这是一件甚是羞人的事情,可她就是觉着舒服极了,甚至忍不住抬眼,望向了自己的腿间…… 这一抬眼正看见了周九霄的长指拨开花唇,略带簿茧的指腹轻轻的按上了凸出的小花蒂…… 一种从未有过的酥麻快感霎时间行遍全身,槿清只觉着那一瞬间脑中一片空白,只剩那不容忽视的酥爽,让她霎时间软了身子,躺回软枕上娇喘不止。 强烈的快感让她越发有些懵懵的,周九霄趁此时机,探过身问她道:“舒服吗?” 槿清迷离的水眸望向了周九霄,娇喘着点了点头。 周九霄闻言,喉结动了动,清朗的声音染上了情欲,透着一丝嘶哑问她道:“那……哥哥让你更舒服好不好?” 乌溜溜的荔枝眼眸霎时间亮了起来,槿清已然被欲望裹挟,方才周九霄揉摸她花蒂之时的快感太过舒爽,她还想要…… 槿清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周九霄霎时间兴奋不已,分开槿清那双颀长白嫩的双腿,俯身吻了上去…… 槿清瞬间瞠大了双眼,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周九霄竟然用嘴巴舔她那个地方…… “啊……”槿清还来不及再想其他,周九霄舔弄的快感实在太过强烈,直弄得她颤栗不止,媚叫不断。 周九霄心头一片骇然,他吻着槿清娇嫩的花穴,姑娘家的幽幽芬芳混合着蜜花的淫香,竟是这般的销魂…… 他含住她的蜜花尽情舔吃了起来,啧啧的水声响起,槿清被强烈的快感逼的颤抖连连,眼泪汪汪。 眨眼睛的功夫,槿清花穴便被舔吃的春水汩汩。 唇舌紧贴着花瓣,舌尖在花缝中来回穿梭,舔弄着她湿濡的蚌肉,却是存了坏心思一般,偏不去触碰那让槿清酥爽到了极致的花蒂。 周九霄的确是存了些心思的,那心思方才他询问槿清要不要更舒服之时,槿清未经人事,身子如此娇嫩敏感,他只用手摸一摸便足以让她泄身,可他没有,他就是想要尝一尝她这诱人的美穴…… 一双颀长纤白的玉腿,虚挂在男人强劲的臂侧,白嫩的脚趾都紧紧的蜷起,不时的战栗着。 第二百二十九章闺阁秀女.情动自亵h iy u zh 槿清被他舔吃的越发浑身颤栗,双手紧紧地抓住身下的被褥,却又忍不住红着脸望了过去…… 周九霄本就生的一副好皮囊,俊朗非凡,清冷出尘,可他此时却跪坐在床,将那俊颜埋在了她的腿间,唇舌磨蹭着她湿滑细嫩的花唇蚌肉…… 只这一眼,槿清便又是腿间一热,一大汪春水汩汩流出…… 长舌一接,那温热的蜜水便进了周九霄嘴,唇齿间皆是槿清甜甜的蜜水,周九霄如饥似渴,舔弄了许久,每一滴蜜水都被他的长舌席卷而去,一滴不漏。 他深吸了一口气,深知自己不能再留恋槿清的蜜穴了,得让她早些泄身,尽快解了伊人颤才是。 思及此,他将唇舌移到了花蒂之上,舌尖轻轻扫过那小肉粒,槿清登时猛然一颤,方才那让她欲仙欲死的强烈快感再次席卷而来,直让她绷紧了娇躯…… 周九霄知她此处最是敏感,便将此处含进口中,用力的吸吮、舔舐……更多好书都在:jil e ha i. co m 槿清哪里受得住这般,不过一刻钟蜜穴便连连收缩,纤细的腰肢似拱桥般紧紧绷起,娇吟不止,媚叫阵阵,连连抽搐着泄出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股阴精…… 周九霄轻启簿唇,将槿清泄出的蜜水涓滴不漏的席卷进了自己的口中。 一声甚是清晰的吞咽声响起,周九霄咽下了独属于槿清的蜜水,万般不舍的自她腿间抬起了头。 槿清从未经历过如此强烈的快感,胸膛一起一伏仍在娇喘吁吁,此时的她倦极了,且那伊人颤中又有迷药,全然顾不得自己在男人面前这般门户大开的姿势,顷刻间便睡了过去。 周九霄凝望了她片刻,见她呼吸平稳,且面上的潮红也隐隐有了褪去的迹象,他终于松了一口气,心中不由得一阵后怕,还好,他保住了她的清白,没让她被那山贼糟蹋了去…… 槿清是睡的酣畅香甜,周九霄苦笑了一下,眸光落到了自己跨间,浓密的黑色密林之中,比那婴儿小臂还要粗大上几分的欲根正傲然耸立,而这欲根不过方寸之处,便是槿清腿间那朵娇嫩的蜜花,这如何还能软的下来? 周九霄无奈的叹了口气,大手抚上了自己的欲根,只好眼望着槿清赤裸裸的娇躯,自亵一番,聊以慰藉。 唇齿间独属于槿清的清甜尚在,周九霄的喘息声一声粗重过一声,片刻后,他一声闷哼,浓郁滚热的白浊凶猛的喷射而出,尽数射在了槿清粉白一片的娇嫩花户上。 “嗯……”睡梦中的槿清只觉着私处犹被何物砸中了一般,忍不住嘤咛出声…… 周九霄霎时间紧张了起来,正想着槿清若是被他这一射给弄醒该如何解释之时,却发现槿清只是哼了两声便继续睡了,他却并未敢就此松懈,屏息凝神、一动不动的盯了她许久,确认槿清没有转醒的迹象之后,方才彻底的松了口气,蹑手蹑脚的起身,小心翼翼的为她清理着私处后,细心的给她穿好了兜衣,那亵裤被淫水浸湿,便也只好作罢了。 待一切收拾干净之后,周九霄亦是有些倦了,他今日狂追了不下二十里的山路,虽说体力消耗对于习武之人来说算不得什么,但他方才又释了一次,男人此种时候才正是疲倦的时刻。 方才他同那店小二说他二人是夫妻,如今也不好再去开一间房,且今日经历了那般惊心动魄的一遭,周九霄也有些风声鹤唳,不敢让槿清独自一人睡,便只好在床边上躺了下来,与她一并睡了。 小镇子里的客栈,床都算不得宽敞,二人同塌而眠,难免要有肌肤之亲,周九霄便难免要心猿意马。 槿清生的一身冰肌玉骨,肌肤犹若凝脂一般,周九霄稍一触碰,便睡意全无。 他忍不住侧过身子撑起头,仔细打量起了槿清娇憨的睡颜。 今日里匆匆一见,他只觉着她可爱的让他心生欢喜,一路上他更是忍不住的寻着机会偷看她,尚未捋清自己这是所谓何来便发生了伊人颤的事,可他清楚的知道他并不排斥与她有肌肤之亲,周九霄自幼排斥女子与自己亲近,但他却甚是喜欢与槿清如此…… 熟睡的槿清动了动,转过身面对着周九霄侧身而躺,肉嘟嘟的脸蛋儿在软枕上挤的凸出了一团,乖巧可爱的简直不像话,直看的周九霄忍不住在她面颊上落了一吻…… 一吻闭,周九霄方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但望着槿清的可爱模样,他又觉着无妨了,眼望着她的睡颜,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肉肉的脸蛋儿。 睡梦中的槿清无甚反应,只是过了片刻之后,她竟无意识的寻着周九霄蹭了过去,将头脸埋在周九霄的胸膛前,又安稳的睡了去。 周九霄一怔,显然没想到槿清会有这般的反应,继而心中窃喜,急忙躺下身搂着她睡了。 温香软玉抱满怀,周九霄不在心猿意马,心中暗暗盘算着,待明日同槿清好好说上一番,若她愿意,他马上上门提亲…… 不多时,周九霄便也睡了过去。 夜已过半,那守夜的店小二趴伏在柜台上,咕噜打的震天响。 ~~~~~~~~ 初春的辰时微微有些凉意,透过簿雾,隐约可见冉冉升起的朝阳。 枝头的鸟儿叽叽喳喳,叫的好不欢快。 槿清是在一阵鸡鸣声中醒来的,甫一睁眼,便是周九霄精壮的胸膛,她登时一愣,迷茫的看着周九霄的胸膛半晌,方才缓缓仰起头向上看了去…… 经过了一夜,周九霄的唇周泛起了乌青,隐约可见的胡茬让他略显沧桑,虽如此,仍是难掩他的清逸俊郎。 槿清看的有些呆,原来周九霄生的这么好看啊! 熟睡中的周九霄似是感受到了槿清的目光,眉心动了动。 槿清一见他要转醒,急忙垂下了眼眸,这一垂眸她方才发现自己只身着肚兜窝在人家怀里,吓的她一声惊呼,登时抱着被子坐起了身。 第二百三十章闺阁秀女.婚姻大事 她这一惊吓,将周九霄也惊的不轻,他迷迷糊糊只当是又来了歹人要抢槿清,惊坐起身下意识的便将长剑握在了手里,警惕的四下看了半晌,方才放下了心,松了口气,视线转回到槿清身上,他方才意识到让槿清惊呼出声的正是自己…… 想他手执长剑何等英勇?却是一身赤条条…… 槿清方才害怕起身,直接裹着被子缩进了床角,而现下的周九霄是名副其实的一丝不挂…… 槿清提着被子挡在了自己面前,全然不敢去看那赤身裸体的周九霄。 周九霄神情尴尬的收起了长剑,拾起地上的衣裳匆忙的穿上了身。 有了衣裳蔽体,尴尬感少了几分,他上前道:“我穿好衣裳了。” 槿清闻言,这方才将面前的被子拉下了几分,可她还是只着着兜衣,仍是又羞又怕,声若蚊蚋的问道:“昨……昨天我们……” 那伊人颤并不会让人失忆,昨夜种种在槿清说话的瞬间一股脑儿的涌上了心头,霎时间羞红了一张俏脸。 “昨日你中了春药,我不得已方才……”言至此处,周九霄亦是难以抑制的红了脸,声音低了几许:“我……我没有破你的身子,你放心,你还是清白的!” 提到此处,槿清自是要想起昨夜他舔她私处的情形,忍不住又是一阵羞怯,下意识的又将被子提的高了几分。 周九霄见此,生怕她就此恼了自己,上前一步急言道:“我这般说,绝不是想推卸责任,若你愿意,我即刻提亲,迎你过门儿做妻!” 一听此言,槿清越发的羞了,急忙言说道:“你先让我把衣裳穿起再说!” 周九霄一怔,暗骂自己蠢,人家姑娘家还光着身子呢!自己就在这喋喋不休说个没完,他慌忙应声说好,叁步并做两步来到了屏风后站好。 槿清听到了脚步声,缓缓将被子放了下来,见他已在屏风后站好,急忙拾起床角的衣裳急急忙忙的穿上了身。 系好了衣带,槿清站起身,红着脸垂着头,对着屏风处道:“好了。” 周九霄闻声即刻自屏风后现了身,一步便跨到了槿清面前,往日里的沉稳大气顷刻间消散无踪,他急切问起了方才的话:“我方才所说,你意欲如何?” 槿清越发红了脸,头也垂的更低了,嚅嗫道:“婚姻大事,当由父母做主……” 周九霄瞬间兴奋了起来,他一把握住了槿清的一双小手,难掩喜悦道:“那你是同意了?” 槿清又被吓了一跳,本就娇羞不已的她被周九霄这般握着手,更是要羞了,她挣了几下试图将手抽出,奈何周九霄握的紧,她也只好作罢,便只得言道:“你我已有了肌肤之亲,且你于我又有救命之恩,若父母同意,我……我自是愿意的……” 闺阁女儿家,如此当着男人的面亲口应允婚事,如何能不叫人羞赧? 周九霄听得此言却是喜忧参半,喜的是她同意了自己的求亲,忧的是她对他好像是无以为报之后的以身相许,又好像是有了肌肤之亲的迫于无奈,怎的就好像没有发自内心的喜欢呢…… 不过也罢,他们迄今为止,也不过才认识两日,说喜欢与爱意都未免有些草率轻浮之嫌,可时间虽短,周九霄很是坚信自己对她的情意,这话他倒不是不敢说,只怕说了倒会惹的槿清觉着他是个登徒浪荡子。 而槿清应允这门亲事,一来便是周九霄所猜测的两点,二来她自父母口中也听闻过周九霄的事迹,知他尚未娶妻又不近女色,人品过得去,且如今又救了她的命,嫁这样的人也不会委屈什么,至于喜欢与爱意,她压根没考虑到这一层面上。 罢了,进京这一路时间还长,他有的是时间与机会来想她表明心迹。 周九霄如此想着,手上却是想将槿清拥入怀中温存片刻。 槿清全然没察觉到他的小动作,心中满是对霁月与明月的担忧,急忙抬起头问周九霄道:“霁月明月,还有我家中的另外两名女使呢?” 周九霄一怔,只好将那温存的想法做了罢,回答道:“我要清风带着霁月明月在平阳城门口等我们,至于另外两名女使,不知逃去了哪。” 槿清全然不知是那女使卖了自己,颇有些担忧,却也无法,只能盼着她自求多福吧,至于那危难之时丢下自己的,便也由她去吧,留在身边也不会是个衷心的。 “哦。”槿清点了点头,急忙道:“那,那我们快些走吧!” “嗯。”周九霄应声,正事要紧,只好暂且收起了自己那抱美人的心思。 二人也无甚的行李,周九霄拿起长剑,二人便出了房门。 周九霄那块玉佩价值不菲,换一夜住宿外加一顿膳食绰绰有余。 二人简单的用了些餐食,又向那店小二问明了平阳城的方向,便即刻动身出发了。 此时的周九霄身上已是分文不剩,二人只能靠步行前往,好在这平阳城距离此处不算远,一直不歇脚的话,便也赶得及在黄婚前抵达。 周九霄倒是无所谓,倒很是担心槿清,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养在深闺的姑娘,如何能这般长途跋涉? 可现下这般,也别无他法,只得就此上路。 一路上,周九霄的一双凤眸直粘在了槿清的身上,心下想着,只要她一露出疲态,他便背着她走…… 哪成想槿清虽然娇贵,却毫不扭捏骄矜,如今要生生的徒步赶路,竟一丝抱怨也没有。 二人就这般一路走着,一直到过了晌午。 秋日里虽然不再炎热,但晌午的日头还是足的很,酷烈的日头灼烤着大地,槿清已是微微出了汗。 槿清从小到大都没走过这么多的路,说不累是假的,但她一直隐忍着没说,现在本就是落难之时,还谈的上什么闺阁秀女? 虽她不说,周九霄也一直在注意着她,担忧的便是她的隐忍不言。 不得不说槿清隐藏的很好,周九霄竟没看出来一星半点儿。 第二百三十一章闺阁秀女.我来背你 一直到日头西沉,周九霄终于看出了槿清步伐不稳,他心头也跟着一沉,一把拉住槿清的手腕,迫使她停住了脚步,急忙问她道:“你的脚怎么了?” 这连番赶路,槿清的脚早已经被鞋子磨破了皮,每走一步都疼的很,可她一直隐忍着没说,起初她还能装做不痛的样子,可随着路越走越多,每一步都磨蹭着伤口,她再隐忍也不可能毫无破绽。 “没什么的!”槿清急忙道:“只是踩到小石子,没站稳而已。” 槿清遮掩着,不想因着自己耽误赶路,言罢便要继续前行。 周九霄如何看不出?一把将她拉了回来,蹲下身便撩起了槿清的裙摆,洁白的罗袜上几处血迹甚是扎眼。 周九霄看在眼里,如何能不心疼?暗骂自己蠢,槿儿那般娇嫩,自己竟然还让她走这么多的路,他想也不想的蹲下身,对槿清道:“上来,我背你!” 槿清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惊道:“这如何使得?我不妨事的……” “你若不肯允我背你,那我便抱着你走!”不等她说完,周九霄便打断了她的话。 槿清一噎,虽再不敢拒绝,这光天化日的,一个姑娘家被一个男人抱着,成何体统?虽然说背着略好一些,但到底都还是亲热的很…… 槿清踯躅不前,仍是想要自己走。 周九霄见状,索性直接起身,作势便要将她抱起…… 槿清登时瞠目,连连拒绝道:“你还是背我吧!背我就好!” 周九霄叹了口气,没能抱到槿清略有些失望,转过身再次蹲下了身。 槿清面上一红,只好乖乖上前,趴伏在了周九霄宽阔的背上,环住了他的脖颈,一如昨日里一般,可昨日里他情况危急,她顾不上害羞,现下却是平常之时,与男子这般亲密,到底是让她害羞不已的。 见她趴稳了,周九霄托起她的小屁股,毫不费力的起身上路。 耽搁了一段时候,再踏上路的时候已是黄昏时分。 心下担心着清风等不到人着急,周九霄不觉间加快了脚步。 这一快步疾驰,周九霄难免有些气喘,槿清在他背上清晰的感觉到了他的喘息,不由得觉着他是因着背自己方才此等劳累,心中惭愧道:“周家哥哥,你还是放下我吧!我的脚不妨事的。” 周九霄听她此言,心中一阵不悦,正想着如何拒绝之时,便听得槿清又言道:“我挺重的,周家哥哥还是歇上一歇吧……” 槿清一口一个周家哥哥让周九霄越发的不悦了起来,索性直言反问道:“你哪里重?” 言罢,还托着她的小屁股故意的向上颠了颠,直惊的槿清不得不的搂紧了他的脖颈,惊呼未定便听他调侃道:“你呀!也就脸上有些重量!” 槿清知他说的不假,却仍是忍不住抬手在他肩头上拧了一把,硬邦邦的,全然没拧起来什么…… 虽不痛,倒拧得周九霄痒痒的,垂眸便见她那细白的柔苐小手环在自己胸前,心里也跟着痒痒的,他喉结动了动,再不敢调侃,专心赶路。 此举之后,槿清亦是隐隐有些后悔,哪有姑娘家这般和男人动手动脚的,真是不成体统…… 周九霄本就是习武之人,体力甚好,槿清一个姑娘家,本也不重,他这般背着她,心中兴奋,倒走的比先前还快了些。 黄昏将尽时,二人堪堪赶到了平阳城门口,尚且相隔甚远,便看见了守着马车,焦急等待的叁人。 霁月明月一见自家姑娘被周九霄背着,老远便迎了上去。 槿清一见她二人,便急忙挣扎着要从周九霄的背上下来,周九霄见状,只好满心不舍的放她下了地,转而对奔跑过来的霁月明月道:“姑娘脚磨破了,车上还有药吗?” 霁月一听,急忙蹲下身来撩起槿清的裙摆检查她的伤口,明月也是急忙回应周九霄道:“还有的!药箱不大,幸而没有弄丢。” 言罢,明月也转过身去,再不理周九霄,同霁月一左一右搀着槿清回了马车上。 周九霄被晾在了原地片刻,自顾自的跟了过去。 槿清被霁月明月扶上了马车,周九霄紧随其后,同清风说上了几句话后便一并上了车。 霁月明月一愣,顿觉槿清这未出阁的姑娘就这般和外男同乘一辆马车不妥,可昨日一遭,就只剩这一辆马车了,难不成把人家堂堂侯爷赶出去驾车不成? 霁月明月对视了一眼,便继续低头找药。 明月见霁月找到了金疮药,便动了动身子挡住了周九霄的视线,这上药必然是要脱掉鞋袜的,姑娘家的脚怎么能随随便便给男人看! 周九霄也自知他不该看,可在听到那退去鞋袜的窸窣声响时,仍是忍不住佯装无意的瞥了一眼,奈何中间有明月挡着,周九霄只看到了一截儿细白的脚腕,犹若羊脂白玉一般…… 他呼吸一滞,匆忙移开了视线,自打昨夜瞧见了她的身子,就仿佛着魔了一般,窥到她的一处肌肤,都要兴奋上半晌。 车外的清风整理好车马,跳上辕座,执起缰绳,驾车前行。 车辆乍一前行,直让正在为槿清上药的霁月手上一颤,瓶中的药粉猛然撒出了许多,尽数都撒在槿清的伤口上…… 金疮药本就刺痛,这一下属实将槿清疼的不轻,她忍不住瑟缩,瞬间倒吸了一口气。 霁月慌乱的准备道歉,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挤到了一边去,周九霄一把自她手中夺过了金疮药,另只手作势便要去摸槿清的脚。 他见槿清被弄痛,便想要亲自与她上药。 槿清一惊,下意识的便将一双小脚缩进了裙摆里。 周九霄连槿清的裙摆都没摸到,还来不及失望明月便挡在了自己面前,呵斥他道:“侯爷!男女有别!你怎么能随随便便摸我们的姑娘的脚!” “我……”周九霄被呵斥的一怔,抬眼便见槿清一脸焦急的冲着他摇了摇头,便也只好将那瓶金疮药还给了霁月,坐回了原位,他们到底还未成亲,不好堂而皇之的有肢体触碰…… 第二百三十二章闺阁秀女.几件衣裳 霁月接过金疮药,转回身继续为槿清擦药。 见马车稳稳前行,不会再失手弄痛槿清,周九霄这方才放心了几许,但是伤口擦金疮药总归是要疼的,他望着槿清时不时因吃痛而蹙起的秀眉,心中仍是心疼不已。 霁月终于为槿清上好了药,又将她脚腕的伤口仔仔细细的用干净的白布包扎起,一直到她那一双小脚重新穿回了绣鞋,周九霄这方才放下了心,轻咳一声道:“现下天色已晚,我们今日就在平阳城里住上一日,明日再赶路吧。” “嗯。”槿清点了点头,继而转向霁月明月道:“钱财损失了多少,还够我们入京后的开销吗?” “姑娘你放心。”霁月道:“好在清风机灵,不过是损失了些衣裳首饰,钱财都还在的,开销上几年也是不成问题的。” 槿清听言,这方才放下了心,爹娘为了她在京城的日子能过得舒心,万不能有寄人篱下的感觉,将家中的银钱大部分都给她带上了。 苏父只是一名刺史,又是清官,算不得什么富户,槿清这一走,家中所剩的大概也就堪堪够的上日常所需了,这若是昨日里真的被洗劫一空了,槿清还真不知要如何是好了。 周九霄心底笑了笑,昨日那劫匪分明是奔着槿清来的,钱财其次,否则清风哪里有机灵的机会? 清风驾着马车进了城,不多时便寻到了客栈。 几人用过了晚膳,便各自回房歇着了。 这一回房,周九霄便见不着槿清了,他坐立难安,索性将清风留下来陪护着,自己出去逛了逛。 槿清那边则是要了一浴斛的水,好好沐浴清洗了一番,在那土匪窝里跑出来,又同周九霄……那样过,不洗一洗总觉着浑身不舒服…… 洗干净了身子,槿清总算觉着舒服了许多,左右也快要就寝了,索性便只着着中衣了。 霁月前去倒水,槿清便窝上了床,明月拿来金疮药,为她的脚伤重新上药,待将她的一双小脚重新包扎好,霁月抬头问道:“姑娘,昨夜在那贼窝,你有没有受了委屈?” 提及昨日,同周九霄的那段肌肤之亲便不得不涌现脑中,可这段她如何能好意思同霁月明月讲?只是摇了摇头道:“没有,周家哥哥救了我的。” 听闻槿清如此说,明月放下了心来,忍不住道:“这周小侯爷当真是名不虚传,是个文武双全的,竟然能单枪匹马就能将姑娘你从匪窝里救出来。” 听到周九霄被如此夸赞,槿清竟忍不住跟着自豪了起来,脸蛋儿红了红,忍不住娇羞道:“是啊!他真的是好神勇的!” 这一语,细心的明月察觉到了些少女怀春的味道,心下忍不住思量了起来,想来是英雄救美之后芳心暗许了,且看那周九霄今日里那般紧张自家姑娘,便已是猜到了几分…… 那周九霄也是人中龙凤,生的高大英俊,相貌堂堂,也算是配得起自家姑娘这般漂亮可爱的模样了,而且从苏家二老能放心将宝贝女儿交给他护送来拿京这一举动来看,人品也定然是靠得住的,自家姑娘性子温婉,不善于心计,看样子也不会欺负了姑娘去。 虽说快了些,但却也不失为一桩好姻缘。 真想不到,槿清的姻缘竟然是这样出现的…… 明月暗暗忖度着,正想多问上几句,却在此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霁月刚刚倒水回来,方才转过身便又折回去开了门。 房门一开,来人竟是周九霄,霁月有些意外道:“侯爷,您怎么来了?” 槿清一听侯爷二字,耳朵登时犹如兔子一般竖了起来。 “是我……”周九霄应声道,还未来得及说出自己所谓何来,便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继而便见只身着一袭白色中衣的槿清匆匆忙忙的出来,脸上挂着难以掩盖的欢喜之情,身后的明月急急忙忙的跟了出来,拿着衣裳就忙不迭的往槿清身上披,口中急切道:“哎呀姑娘!你怎么穿着中衣就出来见客!” 身着中衣见客,如此失礼的行径可不是大家闺秀所为,这如何使得? 槿清急忙背过身去,将明月披在她身上的衣服紧紧地裹住,方才转过身对着周九霄行了一礼,满脸羞愧道:“槿儿失礼,还望周家哥哥莫要怪罪。” 周九霄如何看不出她心急见自己才会如此,心中雀跃还来不及,哪里会舍得怪她,他淡然一笑,上前道:“我见姑娘的衣裳都丢了,现下到入京还有些日子,路上没些个替换的可不成,我方才无事,便去街上的铺子里为槿儿妹妹买上了几身,自是及不上妹妹往日里穿的,也只好委屈妹妹几日了。” 苏家虽算不上富户,但父母疼爱,槿清的吃穿用度都是极好的,现下这平阳城算不得富裕,买不到什么上好料子的衣裳,槿清生的冰肌玉骨,肤如凝脂,周九霄稍一想想,便觉着委屈了她。 “哥哥说笑了,哪里谈的上委屈。”槿清言说着,见霁月已是上前自周九霄手中接过了他送来的衣裳包袱,便对他行礼道谢道:“谢过周家哥哥。” “妹妹莫要客气。”周九霄急急说完,房中霎时间便安静了下来,霁月不明所以,明月低头窃笑,只有周九霄与槿清想要看上几眼彼此,却偏又不好意思,一个个若无其事的往别处看。 半晌后,明月看不过去了,重重的咳嗽了一声,槿清与周九霄这方才回过神来。 “不叨扰了,妹妹早些歇息。”周九霄言罢,脚步却丝毫没有要离去的意思。 槿清听他如此说,急忙行礼道:“周家哥哥慢走。” 话音落地许久,周九霄方才舍得抬足离去。 霁月见状,上前关门,正好瞥见了周九霄离去的背影,喃喃不解道:“这周侯爷不也是个习武之人吗?怎得走起路来还顺拐……” 明月一听,忍不住抿嘴偷笑,功夫了得的小侯爷,见着自家姑娘,连路都不会走了! 第二百三十三章闺阁秀女.九霄哥哥 槿清面皮簿,且还不到火候,明月只偷偷笑了笑便罢了。 肉嘟嘟的脸蛋儿染上了两坨绯红,好似扫了胭脂的糯米团子。 槿清回到了床上坐好,偷偷抿着小嘴,扭捏道:“霁月,你快将那衣裳拿来与我瞧瞧。” “哦,好。”霁月应声道,她丝毫没看出什么来,拿着周九霄方才送来的衣裳便来到了床前,将那包袱放在了床上,打了开来。 那包袱里是叁件齐胸襦裙,一件齐腰襦裙,鹅黄色,淡绯色,还有两件碧色系,都是极衬槿清的颜色。 明月一并上前,同她主仆二人一并整理着。 这几件衣裳的用料虽比不得槿清往日里所穿,但那料子也算的上是上乘,想来应该是这平阳城里最好的了吧…… 明月将那衣裳拿起在手中仔细看了看,尺寸竟然惊人的合适,正要感慨一番这周侯的细心,看看槿清作何反应之时,却听得霁月一声惊叫,直将她与槿清齐齐吓了一跳。 “你叫嚷什么!”明月朝着霁月嗔道:“姑娘本就胆子小,哪禁的住你这样一惊一乍!” 霁月无暇关心明月嗔她什么,大步上前自那衣裳包袱里抽出了一抹鹅黄色,扬在手中大声道:“周侯怎得这般轻浮,竟然还给姑娘买这个!” 槿清与明月的目光齐齐落在了霁月手中那抹鹅黄色上,那鹅黄色无疑是一抹兜衣…… 槿清霎时间红了脸,一把将兜衣自霁月手中夺了回来,害羞道:“我……我刚好没有兜衣换呢……” 霁月不太认同,还想说些什么便被明月阻止道:“好啦!这不正说明,周侯爷还挺细心的嘛!” 言罢,拉着霁月便往门外走:“好啦,不早了,让姑娘早些睡吧!” 霁月撇了撇嘴,没再说话,乖乖的跟着明月来到了屋外的榻上,简单商议了几句守夜的顺序,便睡下了。 槿清在床上抱膝而坐,全然没有睡意,不住的翻弄把玩着周九霄送她的衣裳,不住的抿嘴偷笑,直到发现那包袱的底部,竟然还有个小巧的锦盒,顿时心中一阵好奇,径自将那锦盒拿起打了开来。 锦盒中静静地躺着一支梅竹双清的绒花步摇。 槿清微微有些惊讶,将那步摇拿在了手中仔细的看着,这簪子是在这平阳城买的,自是算不得值钱,只是那做工极好,是少有的精细。 而槿清的惊讶处不在于此,而是只凭一面,他便能猜得出她喜爱绒花…… 槿清不知道,饶是一面,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早就深深的进了周九霄的脑子里了…… 一夜安稳无梦,翌日是个晴朗好天。 槿清起身便换上了周九霄买给她的衣裳,连兜衣都换上了他买的那件,盥洗梳头之后,钗上了那支梅竹双清的步摇。 周九霄不想槿清抛头露面,早膳便要店家送到房中用的。 槿清方才一落座,边听得霁月在旁边嘟囔:“这周侯还真是有些神通,竟然连姑娘的口味都知道。” 四样糖糕搭配粳米粥,还有四样解腻的小菜,竟大多数都是槿清素日里爱吃的。 槿清咬了一口那糖糕,竟比往日里吃的要甜多了…… 用过了早膳,几人便出发上路了。 周九霄昨晚去给槿清买衣裳的时候顺便多买了匹马,虽然他很想与槿清一路同乘,但到底槿清是个姑娘家,成亲之前还是避讳着些好。 一路上,槿清总是忍不住,时不时的便要撩开车帘去看周九霄,只觉着他骑着高头大马的模样英俊极了。 周九霄又何尝不是如此,虽是骑着马,叁五不时的便要回过头去看槿清,每每回头之时,都能与槿清四目相对,明媚的春光映衬着槿清头上那支梅竹双清的步摇,美到了他心坎里,直让他无法形容。 眼前此景,霁月便是再蠢也看的出来了,她与明月对视一眼,双双抿着嘴低下头去没再言语。 余下的日子皆是一如今日这般,投宿,用膳,再眉目传情的赶路。 五日后,便已是距京城不远了,周九霄在此处写了一封书信,将抵京的日子以及这中途发生的事情告知了叶家老太太,劫匪之事,他是瞒着槿清告知的叶老太太,凭着槿清的性子,一定是报喜不报忧将此事瞒下,京城大宅院不比自家,叶老太太再想护着槿清可到底也还有儿子儿媳在,若是不知钱财在路上被掠了去,怕不是瞧着她带的钱财少,免不了要有寄人篱下之嫌。 书信快马加鞭,不过翌日便到了叶老太太的手里。 叶老太太读罢书信当即吓了个魂飞魄散,顿时是坐立难安,当场便命那两个孙子两日后一早便出城去接。 那两个孙子一个是正室大娘子所生,一个是妾室所生,皆是不太愿意跑这一趟,却是想着要在老太太面前博个乖名,痛快了应下了此事。 二日后,细雨绵绵,本就不太情愿出门的两个哥儿顶着小雨上了马车,出城前去迎接槿清几人。 马车堪堪出了京城的门,那两个哥儿便迫不及待的唤停了马车,叮嘱着自家车夫盯着点儿周九霄,这二人便在马车中打起了瞌睡。 念着下雨,辰日里出发的时候,槿清便对周九霄道:“九霄哥哥,雨天骑马不易,不若我们一并乘车?” 正往车上搬东西的霁月明月相视一笑,槿清对周九霄的称呼已经从周家哥哥变成了九霄哥哥了…… 周九霄求之不得,想也没想便上了车。 他但是终于得到机会同槿清亲近些,只是苦了清风,身披蓑衣,既要赶车还要看着马。 车中的霁月明月坐在一旁,看着自己姑娘与周九霄并排而坐,挨的甚近却是一个赛一个的局促。 槿清低垂着眼眸,心中想看周九霄,却又不敢,脸蛋儿上的红晕始终不见褪。 周九霄亦是如此,一双大手搁在膝上,握紧了又松,松紧了又握,如此往复了一路。 霁月明月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又有一种有劲使不上的无力感。 第二百三十四章闺阁秀女.指环定情 有了肌肤之亲与婚约后,这二人一见彼此就要面红耳赤,却偏偏又忍不住的想见。 小雨绵绵如针,到了申时过半方才停歇。 辕座上的清风脱掉斗笠蓑衣,抬眼望去,盛京的城门已是隐约可见。 “侯爷。”清风转过头,对着马车里道:“我们到了京城了。” 一听到了京城,槿清霎时间紧张了起来,望向周九霄,几次欲言又止。 周九霄应了一声,微微侧目便见槿清欲言又止的看着他,他当即转过身,直视着槿清问道:“槿儿妹妹可是有事?” 槿清一双小手拼命的搅着巾帕,局促不安的模样不减反增。 周九霄暗暗揣摩着她是为即将到一个陌生环境而不安,便言说道:“叶家祖母很是慈祥的,叶叔父与婶母也都平易近人的很,你不必要担心的。” 槿清搅着巾帕,声若蚊蚋:“不……不是为这个……” 周九霄瞬间不解了起来,问她道:“那是为何?” 槿清咬了咬下唇,仰起头,乌溜溜的荔枝眼眸中满是不安,她问他道:“我们……我们几时能再见?” 此言一出,周九霄与霁月明月无不是一愣…… 槿清本不想当着霁月明月的面问周九霄这个,可是她担心极了,等下到了叶家,人多眼杂的,她也不好同周九霄说这个,便也只好现在问了…… 她只是期待着与心仪之人的下一次见面,没有旁的言外之意,但听在了周九霄的耳朵里,却全然不是这个意思了…… 周九霄觉着,槿清是在怕,怕自己口说无凭的婚约不做数,怕自己届时反悔便矢口否认。 思及此,周九霄暗骂自己蠢,怎得这几日只顾着扭捏,竟全然没想到与她一枚定情信物,让她惴惴不安的忧心了这么多日,自己当真是该死! 见周九霄半晌不语,槿清眸中的担心之意更甚,难不成入了京,他们见上一面便要难于登天吗? 周九霄想了半晌,终于想到了何物可做定情信物,只见他急忙忙的自颈间取下了一条红色挂绳,挂绳的顶端拴着一枚镶金的翡翠指环,他摊开槿清的手掌,将那枚指环放在了她的手掌中,继而郑重道:“这指环是我爹娘的定情信物,他们亡故之后我便一直带在身上,现如今,算我予你的定情信物,你瞧着可行?” 槿清主仆叁人闻言瞬间睁大了眼,齐齐难以置信的看着周九霄…… 槿清难以置信的是这哪儿跟哪儿,她不过是问他几时能再见,怎得就定情信物了? 霁月明月更是不可思议,看他们这架势显然是要定终身了,但这几日槿清就没离开过她二人的视线,他们是怎么定的终身,难不成两个都会读心之术,眉目传情便知彼此心中所想了? 槿清望了望掌中的指环,又望了望周九霄认真的脸,顿觉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周九霄见她此种反应,越发的焦急担忧,又生怕槿清拒绝他,急忙握住槿清的小手,将那枚指环牢牢的握在了她掌心之中,信誓旦旦道:“我们很快会再见的,你相信我,我说过的话定会做到,定会明媒正娶,迎你进门儿。” 豁! 霁月明月的眼睛瞪的是越发大了…… “我……我……”槿清嚅嗫着不知如何言语,周九霄唤停了车,她被吓了一颤,只当是有事发生,慌乱间,只好暂且收下了那枚定情信物。 周九霄见她收下了,方才对她道:“马上就要入京了,我不好再与你同乘了,我下去骑马。” 槿清本想与他说清楚,但现下显然不是时候,便也只好轻叹作罢,看着周九霄下车去骑马。 马车再次缓缓前行,却不到一刻钟便又停了下来,槿清主仆正不解之际,就听车外响起了说话声,似是周九霄遇到了熟人。 周九霄确是遇到了熟人,便是叶老太太派来迎接槿清的那两个哥儿。 他二人在马车中瞌睡了良久,自早上一直等到了黄昏也不见人,实在是耐不住了,索性雨也停了,便下车来走走,甫一下车便见周九霄骑着马而来,急忙忙的挥手示意,等到了周九霄,终于是可以回家了。 周九霄一见那两个哥儿,便猜到了是叶老太太派他二人来的,不然凭这二人那懒懒散散、得过且过的性子,怎么可能愿意前来,想当初若是他二人勤快些,哪里还轮得到他这个外男到邕州去接槿清来京,周九霄心中暗暗笑了笑,现下倒是挺感激他二人的懒散。 那懒散的二人等了一日,显然也不想再过多耽搁,稍作寒暄便上车而去。 周九霄骑着马慢了下来,待马车前行,车窗行至自己身边时,他开言对槿清道:“是你两个表哥,来接我们的。” 槿清隔着车帘应了两声,便不再说话了,等下便要见到那素未谋面的外祖母,心下不由得紧张了起来,攥紧了手中的那枚玉指环。 那玉指环沁出微微的凉意自掌心传递而来,槿清的紧张竟莫名的好了几分。 马车继续前行,两盏茶的光景之后,马车一转,拐进了巷子中便停了下来。 槿清正猜测着大抵是到了外祖母家了,车外便传来了周九霄唤她下车的声音。 霁月应声开了车门,与明月先后下了车后,转回身来,搀扶着槿清下车来。 甫一站定,槿清便愣住了,但见那朱红色大门之上,上书叶宅两个描金大字,其气派恢宏是她在邕州不曾见过的,直让她心中的胆怯霎时间又多了一分。 然而让槿清愣住的倒不是这朱门大户的气势,而是那朱门前乌泱泱站着的一群人。 为首的是一个鬓发斑白、手执寿杖的老妇人,虽面容苍老,却威仪满满,一见槿清下了车便疾步上了前,口中不住的唤道:“我的槿儿!快让外祖母好好看看!” 身旁的老嬷嬷急忙扶着老太太,口中道:“老太太您慢着点……” 槿清心中有过一瞬的茫然,继而见那老妇人虽然面容沧桑却不难看出有些自己母亲的轮廓,她便是不说,槿清也猜的出她必是自己外祖母。 第二百三十五章闺阁秀女.叶国公府 这些年她虽远在邕州,但外祖母每年都遣人去看,给她送东西,她也算是受着外祖母恩惠长大的,何况血缘会让人不自觉的亲近,槿清见到外祖母的瞬间,一路的担忧便消散了大半,她对着外祖母施施然行礼道:“槿儿见过外祖母,敬扣外祖母金安。” “好好好!”叶老太太乐的合不拢嘴,一把便将槿清抱进怀中槿儿长槿儿短的叫了半晌。 叶老太太本就偏疼女儿,这宝贝女儿的宝贝女儿,她如何能不疼惜?更何况槿清生下来便玉雪可爱,讨喜的很,若不是自家女儿舍不得,她早就想将槿清要到身边来养着了。 老太太叫着叫着便激动的涌出了眼泪,身旁的老嬷嬷急忙道:“老太太您这是作甚,槿姑娘来了是好事儿,你怎么倒哭起来了!” “对对对!”叶老太太应声,执起帕子擦干了泪,缓缓放开了紧抱着槿清的手,激动道:“快让外祖母好好看看!” 叶老太太满眸欣喜,只看了槿清两眼,继而便发出了一连串的感叹,直惊的槿清不知如何是好,一旁的人当是老太太如何,急忙上前询问,周九霄亦是颇为担忧的上了前,却听叶老太太惊喜道:“你们可还记着我前几日做的那个梦吗?” “记得记得!”老嬷嬷道:“可是仙童的那个?” 在槿清母亲决意将槿清送来京城的前几日,叶家老太太夜里发了一个梦,梦中家里来了一个仙童,那仙童生的白白嫩嫩,玉雪可爱的紧,一到了叶家,叶家便霎时间金碧辉煌。 叶老太太从未做过那般清晰的梦境,自然是上了心,翌日醒了便前去问了自家儿子那一妻一妾,可是有哪一个有了身子的,结果大失所望,是一个都没有。 但这个梦境始终在叶老太太的心头挥之不去,她始终觉着,定是要有仙童下凡投胎到家中来。 又等了几日,仍是没有等到家中有喜讯,却等来了槿清母亲托付女儿的信,便也将此事暂且冲淡了些。 叶老太太一直没将这两件事联系起来,一直到方才见到了槿清,槿清的模样竟与老太太那日梦中的仙童一模一样,这让叶老太太如何不开心? 眼见着老太太越说越兴奋,显然是忘记了迎槿清进院,一个看上去不惑之年的男人急忙上前招呼着众人进院细说,这一大家子浩浩荡荡的站在巷子里又哭又笑的,旁人看了去指不定要如何做想。 叶老太太急忙擦干了眼泪,唤来了杂役小厮,吩咐道:“把槿姑娘的物件儿都搬到我院子里去。”言罢握着槿清的小手,开心道:“我一收到你阿娘的信,就把院子打扫好了,以后啊,就跟我住!” “嗯。”槿清点了点头:“多谢外祖母。” 周九霄见着这祖孙相见的激动,默默跟在人群后进了宅院,按照原本的盘算,他本是想将槿清送到叶家便打道回府的,现下是决意不可能这样做了,能多留一会儿是一会儿。 甫一进院门,叶老太太便想起了周九霄的那封信,等不及到堂屋里坐下便又问道:“我见周侯给我的信里说,你们一出邕州便遇上了山贼,有没有伤着你啊?” “没有。”槿清急忙摇头道:“多亏了九……”言说到此,槿清慌忙缄口,下意识便要说成了九霄哥哥,这如此亲昵的称呼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出来,不定要被臆测成何等样子,好在她在老太太旁边,旁的人也没听到,急忙改口道:“多亏了周侯功夫了得,将我从匪窝里救了出来,外孙女一点油皮都没破,不过就只丢失了些钗环衣裳,全然不打紧的。” 此番话都一字不漏的进了周九霄的耳朵里,他虽知槿清为何改口,却仍是难掩有些失望。 周九霄此番想法无人得知,只那叶老太太听罢急忙将周九霄唤到了跟前,不住的道谢,末了还道:“今日,你可务必要留下来一并用家宴才行。” 周九霄当即痛快的应了下来,叶周两家也是世交,往来甚频,便也没人揣摩周九霄的私心了。 前面的几人说着话,全然无人闻的走在后方的一个妖娆妇人翻着白眼,愤愤不平道:“自家的女儿不知道疼,却要疼一个外人的女儿,哼。” 说话间,一行人穿过曲折婉转的甬路又穿过雕梁画栋的回廊,终于是来到了堂屋中。 分宾落座后,槿清忙向叶家老太太奉上了五千两的银票,言说了些许歉意之词,因为自家中带来的其他表礼都在遇着劫匪的时候丢掉了。 这五千两的银票叶老太太当着众人面是收下了,为了是槿清能在这家中抬得起头,若是不收,便成了寄人篱下,饶是有老太太罩着,也难免旁人私下里说嘴,待晚上寻个机会再还给槿清便是。 收下了银票,叶老太太忙向槿清介绍起了叶家众人,先是指着方才那不惑之年的男子和他身边一位端庄貌美的妇人,对槿清道:“这是你舅舅,舅母。” 槿清急忙转身一一行礼问安,叶老太太忙又指着两个衣着华丽的弱冠男子道:“这是你大哥哥叶辕诚、二哥哥叶辕询。” 话音一落,又上来两个姑娘,叶老太太忙又道:“这是你叁姐姐叶珮竹、四姐姐叶珮兰。” 行礼间,槿清忍不住偷偷打量了几眼这四位哥哥姐姐,那两个哥哥相貌平平,饶是衣着华丽,也难掩其平庸之态,莫要说比周九霄这般出挑之人,便是比自他们的父亲,也毫无青出于蓝之意。 倒是珮竹珮兰这两个姐妹,容姿出众,叁姐姐一身碧色衣裙,只簪着一只寻常的玉簪,端的大方得体,温婉淡然,四姐姐却是一身水红色的衣裙,满头的金钗,真真是一个珠光宝气,顾盼生辉,眉梢眼角皆是风韵。 槿清行礼罢了,正猜测着这而为姐姐大抵不是一个生母之时,叶舅父竟然唤过来了令一个妇人,对槿清道:“这位你也一并唤她林姨娘便是。” 第二百三十六章闺阁秀女.堂前见亲 那妇人便是方才在后方又是白眼又是牢骚的那位。 槿清一愣,听这称呼,这妇人定是舅舅的妾室,且方才见过的四姐姐与这位妇人倒是极为相似,想来四姐姐定是这位妾室所出,但是妾室哪应有资格出来见客?还要她这般郑重的行礼见过才是? 余光一扫,槿清便见舅母的神色甚是难看,舅母端庄大气,但衣着却是淡雅朴素,再反观这妾室,倒是珠光宝气的很,若不谈她身上的扭捏之态,体面的模样倒更像是正室多一点。 槿清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这礼行也不是,不行也不是,若是行了于礼不妥,也是明摆着打舅母的脸,无疑是坐实了这妾室的地位与当家主母一般,若是不行这礼,亦是让舅舅此举下不来台…… 见着槿清左右为难,周九霄神色不悦了起来,叶叔父宠妾灭妻之事他早就看在眼里,虽觉着不妥,但到底是长辈,他也不好言说什么,但如今竟这般堂而皇之的让槿清为难,他便不能坐视不理了。 周九霄轻咳一声,正欲起身分说上几句为槿清解围,还不等他开口,叶老太太便满面笑颜的开心唤道:“槿儿快过来,祖母这里有个东西要给你。” 槿清如获特赦,展颜转身便去了叶老太太身边。 槿清舅母的神色稍霁,叶老太太笑容温和,却狠狠的甩了那林姨娘一巴掌,顿时让那林姨娘神色难看的很。 见着槿清到了身边,叶老太太自身旁老嬷嬷的手中接过锦盒,打开来拿出了一只青白玉的手镯,怕槿清会开言拒绝,径自执起槿清的手腕戴了上去。 槿清见状,如何能不拒绝,奈何手腕被牢牢地抓着,她只得道:“外祖母,使不得,这……” 话音未落,那玉镯便已经穿过她的小手,牢牢的戴在了她的皓腕之上,那镯子玉质温婉,光泽柔和,越发衬的她皓腕凝霜雪。 叶老太太握紧了槿清的小手,轻轻拍了拍,满目的亲昵与喜爱道:“这镯子是我为着你要来,特意请了工匠打的,你可是必须收下,就算是给你的见面礼。” 叶老太太又是当着满屋子的人如此说,槿清若再不收,那便成了驳面子了。 如此,槿清后退一步,行礼道谢:“槿儿谢过外祖母。” 话音未落,叶老太太便又将槿清拉到了自己面前,言说道:“以后不准叫我外祖母,就直接叫祖母,什么外不外的,不兴讲那个。” 槿清甜甜一笑,应道:“是,祖母。” “哎!”叶老太太直乐似是连皱纹都绽开了一般,忙不迭的拉着槿清说起了家常…… 眼见着叶老太太如此喜欢槿清,周九霄稍微安了些心,心中松了口气,无意间一瞥,却瞥到了叶辕诚与叶辕询那兄弟二人的身上,只见那兄弟二人自方才见过槿清之后眼珠子便犹如粘在了她身上一般,堂而皇之的盯着槿清不放,眼神中的中意喜爱之意,当真是瞎子都看得出来。 周九霄顿时不悦了起来,心中的担忧与醋意犹如滔滔江水,这槿儿日后便要住在叶家,近水楼台先得月,若是她这两个表哥日日都来她面前献殷勤,若是被捷足先登,自己可是要一头撞死…… 见此情形,周九霄垂眸盘算了片刻,暗暗做下了个决定…… 周九霄虽只有爵位没有功名,但却是因着他生性闲散,不喜功名,他的才学品貌,是连圣上都颇为赏识赞誉的。 叶家的两个哥儿比他年幼了些,但奈何皆是学问不精,眼看着过了年便要参考科举,槿清的舅父叶弘阙一直有心思在自家办个小学堂,连带着自家的两个女儿一并让周九霄教上一教。 奈何周九霄闲散惯了,不愿被此事牵绊,便一直推脱没允。 现下看着槿清就这般被那两个哥儿盯上了,那这件事儿也是该要允上一允了。 周九霄心下做着如此盘算,那边厢叶老太太见着天色已晚,转头看向身边的老嬷嬷道:“传饭吧。” 老嬷嬷应声而去,叶老太太起身对周九霄道:“周侯可是答应了要留下用家宴的,可不能再临阵脱逃了!” 周九霄不禁失笑,再叁保证道:“晚辈今日一定不逃!” 槿清闻言,饶有兴味的看向了周九霄,听这话,他是没少逃叶家的饭局啊! 周九霄确是没少逃叶家的饭局,皆因前夕,叶家的女儿方才行过及笄礼的那会儿,叶家便盘算着将女儿许一个给周九霄,甚至是若周九霄愿意,将两个女儿一并嫁给他,叶弘阙也是愿意的。 为此,时常便做局宴请,时而便宴请上一众的贵家公子过府雅集。 周九霄自幼便时常来往叶宅,一直并未有所怀疑,直到那四姑娘扭扭捏捏的总是往他跟前凑,他这方才嗅出了这里的味道,此后的宴请雅集,周九霄皆是能推便推,推不掉的,便中途寻个由头溜走。 一次两次,叶弘阙只当他是真的有事,次数多了便也咂摸出了周九霄的意,两家是世交,周九霄不好明着拒绝驳斥面子,若是他再叁番五次的相邀,只怕是会惹的周九霄不悦,届时非但做不成亲家,搞不好两家还会不相往来,叶家日渐没落,可是不能没了周九霄这侯爷的世交情谊,如此,此事方才作罢。 又听了几句槿清与祖母的闲话家常,叶老太太身边的老嬷嬷便回来告知,家宴已经备好,众人纷纷起身,前去用膳。 膳厅* 宽大的条桌上珍馐美味不计其数,叶家老太太在槿清与老嬷嬷的搀扶下坐上了正位,甫一坐稳便指着身旁的位置对槿清道:“槿儿坐我旁边。” 叶弘阙夫妇落座在左侧,槿清坐在右侧紧挨着叶老太太的位子上,身旁依次是叶珮竹与叶珮兰,周九霄则是跟着叶家两个哥儿一并落座在了叶弘阙夫妇身边,与槿清的位子刚好是对角,距离颇有些远,槿清眼中略含失望的向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第二百三十七章闺阁秀女.妾室上桌 见众人皆已落座,叶老太太正想提言再感激上周九霄几句,抬眼却见那林姨娘扭扭捏捏的踏进了膳厅。 槿清的舅母张闵琴登时黑了一张脸,那叶弘阙却是讪笑几声起了身,将那林姨娘迎了进来,拉着她便意欲要其在张闵琴身旁落座,言说道:“既是家宴,就别分什么妾室正室的了,一并坐下来用膳吧!” 那林姨娘看似娇羞实则得意的一笑,正欲落座便听张闵琴拍案而起:“这虽是家宴,可也是为槿姑娘的洗尘正宴,怎得就轮到妾室上桌了?这若是传扬出去,岂不是要叫旁人耻笑我们叶家没规矩。” 槿清当自小到大都没见过这等场面,在邕州之时,父亲是出了名的爱妻,和睦的很,家中只有母亲这一正妻,姨娘二字,她只在书中见过,今朝她见着林氏方才是见着真的姨娘,哪怕母亲在生了她之后伤了身子再不能生育,父亲也不曾想过纳妾来生儿子这等事,对待她们母女更是宠爱有加,现下这等场面,当真是让她骇然的很。 林姨娘一见张闵琴发了火,当即又做出了一副泫然若泣的娇弱模样。 叶弘阙见林姨娘受了委屈,便呵斥起了张闵琴:“不过是个家宴,你何必这么计较!” “我计较?”张闵琴声音大了起来:“先是让妾室见客,又是让妾室上桌,你们叶家的规矩怎么不上了天去!” 叶弘阙被这一吼,当众下了面子如何能忍,当即大声道:“槿儿是我外甥女,都是自家人什么客不客的!” 张闵琴这一嗓子,直将槿清吓了一哆嗦,周九霄心中跟着一颤,叶老太太心中也是跟着一颤,后二者倒不是为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吵架,而是见不得槿清受惊,他们都知道槿清身子弱胆子小,不由得心疼了起来。 周九霄想要上前安抚,奈何碍着这场面他如何上得了前,心下正着急,便见叶老太太侧身安慰槿清道:“孩子,别怕。” 旁的几个子女,则是表情愤愤,各自为着各自的娘而不平,槿清扫了一眼便垂下了头去,也不知道他们的娘都是哪一位…… 那边厢的林姨娘已经从泫然若泣变成了梨花带雨,好不可怜的哭道:“别吵了,都是妾身的错,都是妾身看着槿姑娘来了心里高兴才惹得主君主母吵嘴,妾身走就是了……呜呜呜…… 嘴上说着走,脚上却是一动不动,哪里有半分要走的意思。 周九霄心下无奈,看着林姨娘的模样倏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种以退为进的伎俩也就他叶大人吃,他早就看得出那林姨娘的嘴脸,却偏生他是个小辈,也不敢多做提醒,那四姑娘便是林姨娘所出,她那时扭捏作态试图对自己投怀送抱的样子,可不跟这林姨娘一模一样…… 张闵琴一见那林姨娘哭哭啼啼的模样便气不打一处来,抬手便要去打,口中骂道:“你这贱蹄子哭什么哭,槿姑娘刚来,老太太正高兴,你嚎什么丧!” 周九霄显然动了怒,这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句句是拿槿儿当枪使,明显是想让老太太出面帮自己的腔,可这到底是别人家里后院的事,还是自己的长辈,自己到底是不好插嘴,可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们硬是把槿儿扯进来,忖度片刻,周九霄打算起身搅个浑水把这事儿平息一下。 恰在此时,槿清的肚子咕噜一声,声音不大,但却足够身边的人听到了。 槿清甚是尴尬,急忙动了动身子捂住了肚子。 叶老太太显然听到了槿清肚子的咕噜声响,顿觉此场纠纷不能再拖沓下去了,一把将自己面前的碗盏狠狠的掷到了地上。 一声响亮的碎瓷声响,叶老太太声若洪钟:“够了!” 槿清又被吓了一哆嗦,正欲起身搅浑水的周九霄身形一怔,默默坐回了椅子上。 吵嚷声戛然而止,老太太一发怒,无论正室妾室都闭了嘴,就连那几个孩子也皆是不敢再有不忿的表情。 叶老太太怒气满满:“这是我孙女的洗尘家宴,你们要吵滚回自己的院子里吵去!滚!” 叶弘阙急忙道:“母亲息怒!” 叶老太太置若罔闻,怒气不减,将手中的寿杖重重的捶在了地上,气愤道:“滚!都滚!” 眼见着老太太如此动怒,众人也是不敢再说些什么,只好纷纷起身,行礼告退。 周九霄见状,不舍的看了槿清一眼,便跟着一并起身意欲离去。 “周侯。”叶老太太忽然唤道,周九霄闻声即刻应声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同叶老太太说话。 叶老太太一改怒容,脸上歉意满满道:“让你见笑了,改日我老婆子一定再请你过来,好好谢谢你护我孙女大恩。” 说话间,槿清起身来到了叶老太太身后站好,匆匆看了周九霄一眼又别开了视线。 “无妨。”周九霄即刻道:“不过举手之劳,老太太不必挂怀。” 言罢,老太太又同他寒暄了几句,周九霄方才离去,临走前又是忍不住看了槿清一眼,无巧不巧那时的槿清也在看他,他看着槿清被灼到一般移开了视线红了脸蛋儿,心情大好,恨不能哼着小曲儿走路…… 周九霄出了老太太的扶风堂径直去了叶弘阙的院子,前去应下了教习叶家几个哥儿姐儿的差事。 叶老太太那边赶走了儿子一家,转头便叫老嬷嬷将席面上的好吃好喝搬到了房中,叫上了槿清,一并回去了房里。 跟着老太太进到了房中,槿清有些惊讶,她觉着祖母被那二人一闹,指不定要如何担忧,哪里还顾得上自己,原本还以为自己今夜要饿肚子了…… 宽敞的罗汉榻上放着一张炕桌,那桌上满满当当的皆是方才的珍馐美食,槿清一见着,肚子便又是咕噜一声…… 叶老太太忍不住笑,急忙拉着槿清一并坐到了榻上:“来,让他们吵去,咱们祖孙两个慢慢吃!” 第二百三十八章闺阁秀女.深宅大院 槿清依言在榻上落座,叶老太太方才坐稳便急忙拿起筷子夹了一大块焖羊肉到了槿清的面前,催促道:“快尝尝祖母这小厨房菜做的如何?” “谢祖母。”槿清应声便将祖母夹过来的肉一筷子尽数送进了口中。 槿清也着实是饿了,一大块羊肉撑的腮颊鼓鼓的,本就肉嘟嘟的脸颊此时像极了仓鼠。 那羊肉软烂入味,不腥不膻,一口下去乌溜溜的眼眸都眯了起来,忍不住赞道:“嗯……好吃!” 叶老太太见她吃的开心,不住的给她夹菜:“那多吃些!” 顷刻间,槿清面前的碗碟中便堆起了小山般的焖羊肉,槿清急忙反手给祖母夹菜道:“祖母您也吃!” 叶老太太这方才停下了给槿清夹菜的筷子,与她一并吃了起来。 守在一旁的霁月明月与老太太身边的吴嬷嬷眼见着这祖孙的温馨场面,忍不住的跟着笑。 吃了半晌,槿清差不多吃了个半饱,叶老太太见她进食的速度慢了下来,放下了筷子同她说起了这叶家的事…… 那位犹如弱柳扶风的林姨娘原名林柳漪,是在槿清的娘亲远嫁之后进叶家的,原本就是个走街串巷卖唱的。 一日,她意欲到这盛京最好的酒楼里去卖唱,尽是接待达官显贵的酒楼如何能让她这般落魄的卖唱女进来,当即便将她赶了出去。 她被推搡倒在酒楼门前之时,正好被与同僚一并前来的叶弘阙撞见了,叶弘阙见她可怜,便出手救了她,这一救便就此沦陷在了美人的如水秋波之中,自此便将她养做了外室。 此事一直瞒着张闵琴,也瞒着叶家老太太。 因为叶家老太太一直反对儿子纳妾,又如何能允许他养外室?当初为儿子求娶的张闵琴,便是因着保证了绝不纳妾这一点,方才娶到了门当户对的张家嫡女。 否则叶弘阙庸庸碌碌,饶是再门当户对,张家也不想同他结亲。 一直到那林柳漪有了身孕,叶弘阙也依旧没有要纳她进门的意思,而彼时的林柳漪也不知肚子里的是男是女,也不敢闹,只日夜求神拜佛,保佑自己一举得男,男丁是要入家谱的,届时看在这个儿子的面子上,怎么也能将她纳进门儿去。 最终到底是被这林柳漪给得了逞,第一胎便是叶家大哥儿,甚至抢在了张闵琴的前头生下了男丁,这男丁在手,林柳漪便玩起了挟天子以令诸侯。 叶弘阙原本是打算将儿子带回家中,以养子的身份入族谱,毕竟他求亲的时候有言在先,若是此时提出纳妾还带着个儿子回去,那张家一家岂能饶的了他? 但生了儿子的林柳漪天子在手,还会怕要挟不了叶弘阙这个胆小怕事的侯?一听叶弘阙要自己儿子以养子的身份进叶家,还没出月子便要抱着儿子跳井,哭哭啼啼委屈的不成人样,只说是自己的名分无所谓,现下有了儿子说什么都不能让自己的孩子受这个委屈,若是以养子身份苟活于世,还不如就此了断就当没来过这人世间…… 叶弘阙哪里禁得住她这般的吓唬,当场便承诺无论如何都想办法让她进门儿,给她和孩子一个名分,这方才稳住了林柳漪。 事已至此,叶弘阙还能有什么办法,只好到叶老太太面前下跪自首。 叶老太太一听自家儿子竟背着自己和儿媳在外面做了这样大的一桩荒唐事当场就晕了过去。 老太太这一晕,事情便闹大了,张闵琴那边自是瞒不住了。 张闵琴一知道此事,当即哭着回了娘家,一回到娘家竟也晕了过去,请了郎中一看,这方才得知是有了身孕。 此事闹到了这般田地,叶弘阙显然是收不了场,叶老太太再吃了几服汤药之后撑着身子起来给儿子收拾烂摊子,是求告了许多人出面劝和,又赔了许多的田产铺子给张家,且张家也是看在自家女儿有了身孕的份儿上,方才点头迎那林柳漪进门做妾。 林柳漪进门之后,惯会矫揉造作,张闵琴是大户人家出身,自小娇惯,本就看不惯那林柳漪的扭捏作态,那林柳漪又是拿捏住了张闵琴的火爆脾气,每每都用软刀子激的她对自己打骂不止。 一到了晚上,林柳漪便顶着一身的伤在叶弘阙面前哭哭啼啼,没多久便将自己哭成了专房恩宠。 叶弘阙心疼林柳漪,又自觉对不起张闵琴,便只能私下里给予给林柳漪补偿,田产铺子金银钱财流水一样的进了林柳漪的口袋里。 林柳漪得了钱财,越发把自己打扮的光鲜亮丽继续到张闵琴面前使软刀子,如此往复着…… 叶老太太眼见着那林柳漪是存了坏心思想要气到张闵琴流产,这方才出面教训了林柳漪,又将叶弘阙给她的田产铺子尽数收了回来。 张闵琴的一口气这方才顺了,在叶老太太的庇护下平安生下了二哥儿。 叶老太太出面镇压,林柳漪安分了一阵子,看在叶老太太的面子上,叶弘阙也不得不冷落了她一阵子。 到张闵琴生下了二哥儿之后,叶老太太找叶弘阙彻夜长谈了一次,说了张闵琴好些个好话,将那叶弘阙说的愧疚不已,此后调转风向,正经是和张闵琴恩爱了好一阵子,也便是这段时间,张闵琴怀上了叁姐儿,这一有了身子便又是不能同房,一日两日倒还无妨,日子久了,叶弘阙便又睡到了林柳漪的房里去,也就又被林柳漪借此机会,怀上了四姐儿…… 自此后十几年,这叶家的日子便再没太平过,似方才家宴那般的纠纷吵嘴便是司空见惯,叶老太太起初还会帮着大娘子,但帮的久了,张闵琴便次次都想拉着老太太给自己撑腰。 久而久之,叶老太太也是心力交瘁的很。 言说到此,叶老太太叹了口气,看着腮颊鼓鼓的槿清正听的入神,连含在口中的吃食都忘了嚼,那可爱的模样让她忍不住笑意肆气,萦绕在心头的忧愁也随之消散,她神秘的问槿清道:“你知道祖母为何迟迟不肯将这管家理事的权利交给你舅母吗?” 第二百三十九章闺阁秀女.妾室正室 槿清这方才从舅舅一家的故事中回过神儿来,含在口中的吃食也急忙的咀嚼几口之后咽下了肚,回祖母道:“想必祖母是觉着舅母性子耿直容易被那林姨娘激怒,这管家权若是落到了舅母手里,林姨娘随便激怒她犯个错,这管家权势必就到了林姨娘的手里了。” “真聪明!”叶老太太一声赞,又往槿清面前的碗碟中添了一筷子肉,继而一声叹息,难过道:“你不过方才听我说了一番,便能看出这其中道理,可你那舅母却始终觉着我不肯将管家的权利交与她是有意与她为难,近几年越发的与我生分了起来,连孙儿们的晨昏定省都不准来我这院子了,今朝若不是你要来,她还不知要多久才肯与我说话呢!” 言辞间尽是祖辈对孙辈的思念之意和对深宅大院的无奈之感。 槿清见祖母难过,急忙放下了筷子,正想安慰,却见祖母忽而又喜笑颜开的看着自己道:“现下你来了,祖母便开心了,还管她与不与我这老婆子说话。” 槿清闻言便没再说话,只甜甜的笑了笑,叶老太太急忙又嘱咐她道:“你那两个哥哥都是平庸之辈,且都在忙着备考科举,你不必放在眼里,倒是你那两个姐姐,你那叁姐姐兴许会偏帮着自己娘亲,来与你交好试图通过你来在我面前给自己娘亲说些个好话,主要是你那四姐姐,自打你舅母与我明着闹开了之后,你舅舅的院子里处处都是林氏母女更艳压一头,且当初你四姐姐出生的时候那林氏便托了你舅舅,想要将你四姐姐养在我跟前,以此来压你叁姐姐的嫡女身份,祖母说什么都没同意,现如今我不惜千里迢迢的将你接了过来养在跟前,她们母女定是要不悦的,你四姐姐若是敢私下里与你为难,你可不要忍着,定要和祖母说才行!” 槿清听罢,难免有些发愣,属实没想到自己舅舅家竟是这般嘈乱…… 叶老太太见她发愣,以为她是胆怯,怕那四姑娘与她为难,急忙宽慰道:“你莫怕,祖母明日便下令,不准人来叨扰你,只管在祖母这院子里安心吃睡!” 一句安心吃睡让槿清忍不住笑出声,她甜笑道:“那孙女岂不是成了猪崽儿了!” 叶老太太听闻此言亦是大笑出声,忍不住抬手去摸了摸槿清肉肉的脸蛋儿,言笑道:“哪有你这么可爱的猪崽哟!” 槿清被摸的痒痒的,亦是止不住的笑,整个房间被祖孙两个的笑声充斥着,让这原本冷冷清清的扶风堂霎时间便温馨了许多。 天色已晚,见槿清面露疲色,叶老太太忙命人撤去了残羹冷汤,好让她回房去歇息着。 桌上的剩食被撤了个干净,叶老太太拿出了今日里槿清给她的那五千两的银票,便要还给槿清,让她平日里自用。 这槿清如何肯收,急忙推脱道:“祖母,这如何使得!这若是被人知道了,我岂不是成了白吃白住了!” “怎么使不得?!”叶老太太佯装凶了起来:“你不说我不说,谁人知晓?况且就是白吃白住怎么了!我养我自己孙女儿,这叶国公府到底还是我老太太在做主的,看他哪个敢说嘴!” “不行不行……”槿清仍是连连推脱,坚决不肯收,叶老太太只好凶她道: “你若不收,祖母现在就命人将你赶出去!” “……”槿清一噎,当即没了话,只好谢过祖母,乖乖将那银票收了回来,想着只好日后用这些钱来买些个东西再来孝敬祖母吧! 见她乖乖收了银票,叶老太太重新露出了笑脸,命人将槿清带去了为她准备的厢房。 一进到叶老太太为其准备的厢房,槿清主仆叁人皆是一愣…… 叶老太太给槿清预备的厢房是扶风堂里最大的一间,且屋内的种种陈设皆是雅志朴素,但一眼看去却又能看出价值不菲,很是合槿清的喜好。 槿清满眸惊讶的来到房中转了一圈,乌溜溜的荔枝眼眸睁的更大了…… 紫檀木的拔步床,黄花梨木的妆奁,上面连姑娘家素日里用的胭脂水粉、发簪钗环都准备的妥妥当当,且一看便都是些值钱的物件儿,那用膳的小圆桌与小圆凳都是看上去便价值不菲的东西,就连那守夜的隔间也比往日在家的时候宽敞了不少。 这边主仆叁人的惊讶还没完,叶老太太身边的吴嬷嬷竟又带了两个女使过来。 槿清忙起身相迎,吴嬷嬷急忙道:“姑娘快别起来,老太太想着姑娘初来乍到,尚不知何处是何处,让老奴拨了两个得力的女使过来。”言罢,转身对那两个女使道:“琳琅,琉璃,快见过槿姑娘。” 两个女使应声上前,行礼齐声道: “奴婢琉璃(琳琅)见过姑娘。” 槿清受了二位女使的礼,转头对吴嬷嬷道:“劳烦嬷嬷替我向祖母道谢。” 吴嬷嬷应声称是,道别了槿清便回去了叶老太太的房中。 叶老太太想的周全,霁月明月伺候的再得力,这初来叶家,只怕是连个打水的去处都不知道。 正想着此事,霁月便要琳琅带着她去给槿清打洗脸洗脚的水了。 吴嬷嬷将女使送到,便径直回了叶老太太的房中。 叶老太太一见吴嬷嬷回来,急忙将她唤了过来:“去把我叫你收好的那两匹浮光锦找出来,明日请裁缝上门量尺寸,再多选上些当下时兴的好料子,给槿丫头多做几身衣裳。” “是是是。”吴嬷嬷连连应声:“待我服侍您老睡下就去找。” 吴嬷嬷是真看出老太太高兴了,那两匹浮光锦原是太后赏赐的贡品,成色材质皆是一流,且浮光锦稀有之处便在于做成衣裳穿上了身,阳光照射下来便熠熠生辉,美的很。 叁姑娘四姑娘惦记这两匹浮光锦许久了,几次来讨,叶老太太都没舍得,如今见了槿清,竟一股脑儿都舍得拿了出来。 第二百四十章闺阁秀女.连连追问 吴嬷嬷为叶老太太宽衣解带,盥洗过后脱鞋上床。 一直到掀开被子,坐上了床,叶老太太的嘴仍是合不拢,开心不已的同吴嬷嬷念叨着:“我怎么这么喜欢这槿丫头啊!” 吴嬷嬷见着老太太开心,也跟着开心不已:“槿姑娘模样可人,生的招人疼。” 老太太闻言,顿时得意了起来:“像我闺女了!可不是我自吹自擂,就槿丫头这容貌放眼京城都找不到能压她一头的。” 吴嬷嬷笑而不语,帮叶老太太整理被子服侍她躺下,叶老太太这话倒是不假,只是她再附和让老太太太过兴奋,否则可是要睡不着觉了。 吴嬷嬷服侍老太太躺好,唤来了守夜的女使后便前去找那老太太心心念念的浮光锦去了。 那边厢霁月在琉璃的带领下打回了热水,便将她二人屏退出去了。 明月服侍着槿清宽去了衣裳,只身着着一身白色中衣坐到了床边。 霁月端着热水来到槿清旁边蹲下:“姑娘,热水泡泡脚,也好解解乏。” “嗯。”槿清应声脱下了绣鞋,将两只小脚丫泡进了热水里,路上几日,她脚上磨破的已经都好了,只是仍留下了几片淡淡的红印子。 水温刚刚好,微微的烫感甚是解乏,槿清百无聊赖的荡漾着水中的脚丫儿,稍一闲暇,周九霄的俊颜便又窜入了她的脑海…… 少女怀春的模样最是骗不得人,霁月与明月望着她那小嘴微抿的娇俏模样,忍不住对视了一眼,上前道:“姑娘,是不是在想周侯爷?” 霁月一言,让槿清霎时间红了脸,嗔她道:“臭丫头,你胡说什么!” “我哪里有胡说!”霁月道:“那周侯爷都给姑娘定情信物了!” 槿清一听,脸越发的红了,支支吾吾道:“我……我……他……他……” 槿清支吾了半晌也不见有下文,霁月只当她是姑娘家的害羞,明月心思更细一些,总是隐隐觉着有些不对劲儿,虽说自家姑娘的模样是少有的漂亮可爱,让那周侯爷一见倾心也不足为奇,但自家姑娘可不是那种会头脑一热一头扎进去的人,怎得会在这短短的几日里就收了周九霄的定情信物? 明月越想越觉着不对,莫不是槿清被绑走那日发生了什么让槿清不得不头脑一热一头扎进去的事情? 思及此,明月抬头朝着窗外张望了一眼,确认无人经过后,向前探了探身子,压低了声音问槿清道:“姑娘,那日周侯爷将你从贼窝里救出来之后,可是发生了什么吗?” 此言一出,槿清的神色登时一变,她虽然通透,却偏偏骗不了人,她神色这一变,霁月明月当即便都察觉出了不对之处来,急忙追问她道:“是不是那日她欺负了你,逼迫你才……” 一听周九霄黑锅上了身,槿清急忙连连辩解道:“不是不是!” 尽管槿清连连否认,但霁月明月仍是觉察出了那日一定有事,便追问了起来:“那是发生了什么?” 霁月也跟着追问道:“是啊姑娘,那日到底发生什么?” 虽然女使不好过于打探主子的事情,但槿清此事不同于旁的事,若是那日她真的遭了欺负而羞于启齿可如何是好? 槿清低垂着头,紧咬住嘴唇忖度了许久,对于那日之事,属实有些难以启齿…… 只是她越是不说,霁月明月便越是担心,自家姑娘娇弱胆小,那周侯爷人倒是英俊,但若真的趁机对姑娘起了色心,他那般的身形高大,姑娘哪里事对手? 半晌后,槿清缓缓抬起头,就见霁月明月两双满是担忧的杏眼,她俩自幼跟着自己,倒也是真的担心自己,为免她二人的忧心,槿清缓缓松开了紧紧咬住的下唇:“那我说了,你们可不准去跟祖母说……” 霁月明月齐齐道:“我们发誓不说!” 槿清红着面颊垂下眼眸,嚅嗫着将那日伊人颤的事告诉了霁月与明月…… 霁月明月听罢,齐齐瞠目,震惊到无以复加,半晌后,明月方才开口问道:“姑娘,他真的没破你身子?” 槿清缓缓摇了摇头,面颊红晕不减。 霁月见此,看向了明月道:“那这么说来,这周侯爷的人品还算可靠,没趁人之危。” 明月神情依旧担忧,就着霁月的话茬道:“侯爷虽人品可靠,可到底是与姑娘有了肌肤之前了啊!这未成亲就同男人有了肌肤之亲,传出去可是要坏名声的!” 霁月附和着点了点头,喃喃道:“这也是……” 明月忖了忖,再次上前问道:“姑娘,你喜欢那周侯爷吗?” 槿清被问的一愣,这个问题她当真是没想过,嫁娶之事,她从未想过自己做主,那日又同周九霄有了肌肤之亲,便想着若是父母同意便也就这般了吧!男女之间的喜欢与否,她压根儿没想…… 槿清这一迟疑,明月便上了心,她直言道:“姑娘,我见那周侯爷对你是上了心的,你可是要想好是不是真喜欢他啊!不可因着有了肌肤之亲就委屈了自己,左右他没破你的身子,若是你不喜欢他,此事咬死了不认,也是没人知道的……” 霁月忖度了片刻,继而道:“明月说得对,姑娘,你可是要想好,嫁娶当许心仪之人,若你真的喜欢他周侯爷,这倒是一桩好姻缘,但若是你不喜欢他……” 后面的话,霁月没再说,不言自喻。 槿清也懂她二人所说,自幼她母亲也时常同她说,婚姻嫁娶,当是要与心仪之人过一辈子才算数,切不可贪图其他的虚名。 槿清沉默了片刻,继续将脚丫自水盆中抬起道:“水凉了。” 明月闻声便拿起巾帕,擦干了她的一双小脚,服侍她上了床睡下,便到隔间里去轮流守夜了。 她二人到底还是为着槿清与周九霄的事情担心的,虽说她二人是仆人,但也是自幼便服侍槿清的人,槿清脾性好的不得了,待她二人如姐妹一般,这终身大事上,当真是生怕她吃了亏去。 第二百四十一章闺阁秀女.量身制衣 槿清在床上躺了半晌,翻来覆去还没睡着,明明今日里已是疲乏的很,现下却毫无睡意。 她长叹一声,转过身仰面躺着,伸手自脖颈上摘下了周九霄送她的那枚玉指环,拿在手中仔仔细细的看,脑中认真的思量起了方才霁月明月所说的事…… ‘真的喜欢周九霄吗……’她望着那枚玉指环,迟疑的问着自己,继而缓缓的将玉指环套上了自己的食指上,摊开到面前凝望着。 柔苐小手细白修长,十指纤纤似水葱一般,镶金翡翠苍翠欲滴,冰清玉润,戴在她的手上合适极了…… 槿清望着那枚玉指环许久,回忆着这几日的朝夕相处,心中泛起了甜意,她缓缓收回手,置于胸前,拇指随意摩挲着食指上的指环,这才不过几个时辰,她竟又有些想见周九霄了…… 不知不觉间,槿清终于睡着,翌日醒来的时候,那只戴着指环的小手还放在胸前,她睁开迷蒙的大眼,愣愣的举起小手看了半晌,直到霁月来叫方才匆忙的将那指环自手指上拔下戴回了脖子上藏好。 见槿清醒了,霁月便唤来了明月一并给她梳洗穿衣,梳好了发髻便先去叶老太太处请安,叶老太太便将她留下来一并用了早膳。 槿清方才刚来叶家,叶老太太又喜欢她的紧,饶是用过了早膳,老太太也没舍得放槿清走。 祖孙两个说了半晌的话是笑声不断,吴嬷嬷站在一旁陪着,是许久不见老太太这般开心了,自打昨儿苏家这姑娘来了,她觉着老太太的气色都好了许多。 巳时过半,底下女使来报,说是上门给姑娘量尺寸的师傅来了。 槿清没想到祖母是要给她做衣裳,只觉着是祖母自己想做衣裳。 裁缝师傅带来了许多当下时兴的料子,祖母让她挑,她便当做是祖母要她帮忙挑,上前挑了墨灰,墨绿两个沉稳大气的颜色。 祖母上前一看,顿觉这两个颜色太过沉闷,直言道:“姑娘家家的穿这颜色未免太闷了些。” “姑娘家?”槿清歪头不解:“祖母怎得又成了姑娘家?” 叶老太太登时一愣,继而大笑出声:“你呀你呀!” 一屋子的女使嬷嬷纷纷跟着忍俊不禁,槿清懵懵的模样未免太可爱了些。 止住了笑意,叶老太太便也不让她挑了,直接对那师傅道:“那个天水碧,湖蓝,水红还有那个鹅黄色,一样做上一件。”言罢,转身对吴嬷嬷道:“还有我昨儿让你找的那两匹浮光锦,等下别忘了给师傅带上。” 吴嬷嬷应声后,叶老太太又对那师傅道:“进来给姑娘量尺寸吧!” 一直到那量衣的尺子上了身,槿清方才反应过来这衣裳是给她做的,再想拒绝便已是来不及了…… 裁缝师傅为槿清量好了尺寸便抱着叶老太太给的那两匹浮光锦打道回府准备开工。 那师傅一走,叶弘阙身边的小厮过来禀了叶老太太周侯爷应下了给两个哥儿办私塾的事情,两个姐儿也要一并送去跟着做些个学问,问老太太要不要将槿姑娘一并送过去。 一听到周侯爷,槿清的耳朵兔子一般的动了动,继而唰的一下红了起来,一颗心跟着提了起来,生怕祖母给一口回绝了。 槿清无疑是多虑了,周九霄如此文采出众的人肯来他家里做私塾先生,她如何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让那四个独享?当场便痛快的应了下来。 听到祖母答允,槿清松了一口气。 那小厮得令,便前去回禀叶弘阙了。 叶弘阙听罢那小厮的回禀,片刻不敢耽搁,当即命人去打扫院子,购置桌椅,越早开课越好。 那两个哥儿原本便对私塾的事情兴趣缺缺,但现下听到了槿清也会一并跟着前来,当即又来了精神,纷纷跑出去寻上好的笔墨纸砚去了。 槿清那边亦是如此,祖母回了那小厮之后,便要吴嬷嬷将自己珍藏的端溪石砚与湖笔拿了出来给槿清用。 那边的张闵琴却是在嘱咐女儿,此次家中开私塾,让她务必要在学问上压住那林柳漪的女儿一筹,直听的叶珮竹烦躁的很。 栖香阁,也便是林柳漪的院子,那林柳漪倒是没有对叶珮兰在学问上施压,而是要她借此机会多多使些手腕将周九霄勾搭到手。 叶珮兰甚是不悦的捏了捏身子:“那周九霄压根儿就看不上我,我再贴上去岂不是太不要脸了!” 林柳漪当即拉下了脸,骂道:“看不上你便是你无能!亏你还生了一张像我的脸,这天底下的男人哪有不好色的?还不是你不会哄!” 叶珮兰被说的烦,站起身嚷道:“你这么有本事,你自己去勾搭!” 言罢,叶珮兰愤愤起身便出了院子。 “你……”林柳漪看着叶珮兰的背影,怒其不争的摇了摇头。 叶珮兰满心的不悦,一路走一路怒踢着小石子,说起周九霄,人中龙凤,她如何不倾心?奈何多番勾引均是无果,现险些将周九霄吓的再也不来他们叶家,此事没少被叶珮竹嘲笑,到现在都让她耿耿于怀。 不知不觉间她竟晃悠到了叶府大门口,脚步忽而停了下来,她眼见着吴嬷嬷送着叁个裁缝模样的人抱着那两匹浮光锦出了大门。 一见那浮光锦被裁缝拿走,叶珮兰便猜到了那两匹自己心心念念的布是被拿去给槿清做了衣裳,顿时越发气了起来,愤愤的折下了一支花便折返回了栖香阁。 一见叶珮兰回来,林柳漪冷嘲热讽道:“知道回来了……”话音未落,便察觉到了叶珮兰神色不对,便问道:“谁又惹着你了?” 叶珮兰当即委屈了起来:“还不是祖母!那两匹浮光锦我给她又是捶腿又是揉肩的讨了那么久都不肯给我,那槿丫头一来她便把那浮光锦拿去给人家做了衣裳。” “什么?”林柳漪一惊:“你看见了?” “可不就是我亲眼看见的!”叶佩瑶越说越气:“方才我行至大门,亲眼看着吴嬷嬷送那叁个裁缝出去,手里还抱着浮光锦,那两匹浮光锦都是嫩色,难不成还能是那老婆子做来自己穿的?” 第二百四十二章闺阁秀女.叶家学堂 林柳漪一听,也跟着生起了气:“这个老婆子,自家孙女儿不知道疼,有什么好东西竟然给那外人!” 母女二人正言说愤愤,叶弘阙竟然愁眉苦脸的过来了,他方才又同张闵琴吵了一架,心气儿不顺,打算来林柳漪这里舒舒心。 一见叶弘阙,林柳漪当即换上了一副楚楚可怜的面容。 叶弘阙一见她们母女两个是一个泫然若泣,一个愤然落泪,当即问道:“怎么了?” 林柳漪便同方才发生的事如实的同叶弘阙讲了,末了还哭诉了一番叶老太太偏心外人,本以为叶弘阙会一如往常的站在她这边,却不曾想遭到了叶弘阙的驳斥:“你这叫什么话?什么叫外人!且槿儿刚来,老太太多疼疼她又怎么了?” 林柳漪一怔,却当即调转话锋,满腔可怜道:“是!那浮光锦给槿姑娘也属应当,可不患寡而患不均,那浮光锦咱们兰儿也惦记许久了,咱们兰儿那也是老太太的亲孙女啊!就算不配分得一整匹,分个一尺两尺的,哪怕就做一方帕子也不至于这么伤兰儿的心啊!都是我这个做娘的不争气,偏偏我是那样一个出身,让我们女儿连分一尺浮光锦都不配……嘤嘤嘤……” 林柳漪喋喋不休着便哭了起来,她这一哭,叶珮兰也跟着哭…… 这母女二人旁的本事都不大,偏生这一个哭,真真是我见犹怜的很。 叶弘阙当即心软,大手一挥便是几百两银票给了叶珮兰,要她去买料子做衣裳,这方才哄好了这对母女。 ~~~~~~~~~~ 几日后,叶家的私塾布置完毕,是叶弘阙特意打扫出来的一间院子,座落在叶府最南边的,清净的很。 屋中摆放着六张桌案,一张在前,五张在后,两个哥儿一列,叁个姐儿一列。 上私塾的前一日,槿清新做的衣裳尽数被送进了叶府。 槿清心中难以自制,暗暗高兴,她本还期待着新衣裳能赶在上私塾的前一日做好,她也好穿给周九霄看。 如此,倒是遂了她的愿了。 槿清生的娇嫩,叶老太太挑的布匹都是极衬她的颜色,穿在身上,越发衬托的槿清像一个粉娃娃一般。 只是挑来挑去,那些寻常料子的衣裳再上乘,也比不上那两件浮光锦的。 那浮光锦的衣裳一件水蓝色,一件蓝紫色,槿清挑了那件蓝紫色的,预备翌日穿。 霁月明月看出了她的心思,暗暗笑了笑,原本为着她与周九霄的事而悬着的一颗心也放了下来。 翌日清晨,是个晴朗好天。 槿清满心期待早早的醒来换好了衣裳便要霁月明月为她梳洗打扮,足足十日没见到周九霄了,她可得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才行! 霁月照常将她那一头黑色小瀑布绾起了甚是可爱的蝴蝶双丫髻,正欲拿出她往日里最爱的发簪簪起,槿清却在此时阻止道:“等一下!” 霁月应声停了下来:“怎么了姑娘?” 槿清抬手在首饰盒里找了找,拿出了那支梅竹双清的绒花步摇,递给霁月道:“簪这个。” “好。”霁月没做多想,放下了手中的发簪接过了槿清手中的那支,簪在了绾好的发髻上。 换好了衣裳,簪好了发髻,槿清起身前去叶老太太的房中请安、用早膳。 一顿早膳下来,槿清颇有些心不在焉,叶老太太只当她是为着初次上私塾而紧张,宽慰了两句便没再说什么,便要琳琅与琉璃二人带路,引领着槿清主仆叁人前往了私塾学堂。 槿清确是也有些一些初次上私塾的紧张感,毕竟往日在家,她的学问都是爹娘在教的,这还是她第一次上学堂。 学堂上,叶家的两个哥儿与两个姐儿都早已经到了,槿清来的时候便只剩下了最后的一个座位,两个姐姐皆坐在了她的前面。 槿清略略有些失望,如此一来便离周九霄远了些,不过谁让自己来的晚了些,她抿了抿小嘴,待霁月明月为她整理好笔墨纸砚便落了座。 槿清落座之后,霁月明月几人便出去外面侯着了。 见槿清身着蓝紫色的浮光锦衣裙,叶珮兰悄悄地白了她一眼,抬手将自己身上那同是新做的海天霞色的衣衫整理了一番,刻意的动作没能引起槿清的注意,倒换来了身后叶珮竹的一记白眼。 槿清进来的瞬间那两个哥儿便直了眼睛,槿清的出众容貌本就是粗布麻衣都掩盖不了的,更遑论现下有这浮光锦的衣裳锦上添花,灵气逼人的可爱模样连花都黯然失色。 那两个哥儿昨日去寻上好的纸笔之时便是都多备了一份,想着今日能在槿清面前献个殷勤,以着槿儿初来乍到,这做哥哥的寻到了好的东西便也送上妹妹一份儿,结果侧目回头,一眼便看到了槿清用的那端砚湖笔,当即蔫蔫的转回了头,这哪还谈的上献殷勤的份儿了…… 没能与槿清说上话,两个哥儿登时变得蔫头耷脑,一个赛一个的垂头丧气。 槿清压根儿不知那几人的心思,全然都在想着等下见着周九霄如何如何。 不多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槿清的小耳朵动了动,猜测着大抵就是周九霄了…… 果不其然,片刻后周九霄便踏进了房中,清风则是跟着霁月明月几人一并在外面待命。 槿清的心霎时间一阵狂跳,盼见周九霄盼了那么久,他一来她却又垂下了头去不敢看他。 周九霄进来的瞬间,第一眼便是望向了槿清,自是看到了她头上那梅竹双清的步摇,心中一喜,不露声色的笑了笑,泰然自若的踏到书案前坐下身来。 周九霄不过比叶家两个哥儿年长几岁,也算是自幼相识,也没了那么多夫子与学生之间的客套与礼节,寒暄了几句之后便开始了私塾第一课。 叶家请周九霄前来,便是为着明年的春闱科考,世家大族的儿女开蒙都早,寒窗苦读也早有了十几年,该学习的早也早都习过了,现下周九霄便是要将过往习得的学问笼统一番,何处一知半解或是偏颇的地方及早纠改,也好早些写文章来实战一番。 第二百四十三章闺阁秀女.一篇文章 槿清无心听周九霄笼统那些过往习得的学问,心思全然都在周九霄的身上,他声音清朗,自他口中倾吐而出的读书声亦比旁人的东西多了,直让槿清起了几分想要发花痴的心思。 时辰过半,前面的叶珮竹隐隐有了些困意,那两个哥儿与叶珮兰也皆是无心听讲,却又装出了一副聚精会神的模样。 槿清亦是聚精会神的模样,只是聚精会的是他周夫子的神罢了。 又过了片刻,槿清实在是耐不住心思,抬眼向前方看了一眼,正巧对上了周九霄始终停留在她身上的眼神…… 槿清霎时间便犹如被灼了一般,面如火烧,慌乱移开视线之时,还将湖笔碰到了地上。 沾了墨的湖笔啪的一声,几滴墨汁霎时间溅到了蓝紫色的裙摆之上…… 虽只是一声微响,却仍是惹得几人齐齐回头,周九霄授业的声音亦是一顿…… 在心上人面前打翻了笔墨弄污了裙子,女儿家总是觉着尴尬羞涩的很,尤其是眼见着几人皆是望着自己,槿清更觉着尴尬,落地的笔也顾不上拾起,红着面颊低下了头去。 叶珮兰转回头垂下眼帘,一眼便看见了槿清裙摆上的几个墨点,心中因着浮光锦而赌的气霎时间松了出来,她忍不住自鼻间发出一声嗤笑闷哼,忍不住得意了起来,脸上挂着笑意转回了身。 她的书案距离周九霄的最近,周九霄自是将她这声嗤笑听的一清二楚,他斜睨了叶珮兰一眼,轻咳了一声。 声音不大,但却满是刻意,先生如此提醒,学生如何能不明了?其余那仍在看着槿清裙摆的叁人瞬间回过头来坐正了身子。 但闻周九霄声音朗朗:“所谓故君?和?不流,强哉矫!中??不倚……” 言说间他泰然自若的起身,缓缓踱步于五名学生之间…… 槿清将头垂的更低了,书案下的小脚动了动,徒劳的尝试着掩盖住裙摆上的墨点…… 周九霄依旧声音朗朗,槿清却全然已经听不得他说了什么,只盼着他别踱步到自己身边来。 那边周九霄已是缓缓自那两个哥儿的身边行过,自二哥儿身后绕过,径自奔着槿清而来。 周九霄的脚步声很轻,全然被口中朗朗上口的文章掩盖,他径自来到槿清身旁蹲下身,拾起了那支湖笔…… 槿清察觉到他的动作,惊的霎时间转过了身,只见周九霄正蹲在自己身旁,大手拾起那支笔却迟迟未起身,就在距她方寸的距离处,蹲下身握着笔,口中的《中庸》却仍是滔滔不绝。 周九霄虽身形高大,这一屈身蹲下,也比坐着的槿清矮上了几分,他微仰起俊颜,与她四目相对,他眉目如画,毫不隐藏满眼的爱意,眼望着她肉嘟嘟的脸蛋儿肉眼可见的泛起红晕,小嘴因惊讶而微张,乌溜溜的荔枝眼眸微微瞠大,那可爱的模样直让周九霄心里痒的不成样子,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气方才忍住没吻上去…… 槿清眼望着他的俊颜,心中狂跳不止,想要移开视线,却又舍不得,眼望着他剑眉凤目,高鼻簿唇,嘴角微扬,眼中的似水柔情犹如漩涡一般将她牢牢吸住,直让她这十几日的思念犹如开闸洪水一般…… 这一瞬的眼神交汇,倾吐了道不尽的万语千言。 周九霄拾笔起身,将那支湖笔放回了槿清书案的笔搁上,屈身之时,又恋恋不舍的望了她一眼,方才继续慢条斯理的踱步而去,口中的《中庸》依旧朗朗,气息依旧稳重不乱。 槿清望着他的衣袂飘飘的背影,心中慌乱的犹如脱兔一般。 周九霄踱步回到自己的书案前,落座之时,口中朗朗刚好结束,他又说了许多,眸光看似无意,实则有心…… 槿清却是红透了一张脸,再没敢去看他一眼。 周九霄抬眼看了看时辰,言说了几句收尾之词,留下了今日的课业,就此结束了这第一日的私塾教学。 放堂的令子一起,各位哥儿姐儿的女使书童便纷纷进到了屋中为自家哥儿姐儿收拾起笔墨纸砚。 槿清是第一个走的,脚步甚至有些踉跄,可以称得上之仓皇逃离,周九霄本想出言叫住她的,现如今他是夫子,随便寻个由头便能同她多待上一会儿,转念想想还是将此举做了罢,今日是初次,不宜过于唐突,以免的那几个人看出什么端倪,再说些个闲话出去,他倒是无所谓,只是担心槿清受不住。 剩下的两个哥儿与两个姐儿各自待自己的女使随从将自己的物件儿整理完毕,纷纷起身告辞了周九霄便各自回去了。 槿清脚步飞快,颇有几分逃离之意,琳琅琉璃与霁月明月追的竟有几分吃力。 回到自己房中,槿清已是气喘吁吁,明月急忙上前给她倒了一盏温茶。 槿清急忙接过,一饮而尽。 霁月支开了琳琅与琉璃,压低了声音上前道:“姑娘,你怎么这么急着出来了,怎得不和周侯爷多待上一会儿?” 槿清霎时间脸红到了脖子根儿,嗔她道:“我同他多待什么,你休要胡诌!” 明月见状,上前教训道:“好了你!再敢说笑姑娘掌你的嘴!” 挨了训斥的霁月仍是一脸的笑意,装作害怕的样子吐了吐舌头。 槿清正被她逗的忍俊不禁,吴嬷嬷便奉命前来,唤槿清过去用午膳。 待用过了午膳,槿清留下来亲自侍奉着祖母午睡之后方才回去了自己的房中,甫一坐下便马不停蹄对霁月明月道:“铺纸磨墨,周夫子留的文章我还没做呢!” 明月霁月一听,急忙道:“姑娘你上了一上午的课,不若休息一时半刻再做也不迟啊!” “不成!”槿清当即否道:“快去!我要马上做!” 霁月明月也知她心思,毕竟那是周夫子留的文章,她二人便也不再过多言语,当即去到了书案前铺纸磨墨。 约莫一刻钟之后,墨汁研好,槿清来到了书案前坐下身,熟练的提笔沾墨之后,正欲落笔,却又顿了下来…… 第二百四十四章闺阁秀女.一脸墨汁 槿清呆愣愣的望着面前素白的宣纸,忽的脑中便一片空白…… 她今日里只顾着脸红心跳,周九霄说了什么她是一句也没听,但她脑中空白却也不是因着这个,槿清父母都是颇有才学之人,她亦是自幼聪慧启蒙的也早,周九霄在私塾上所讲的她早就烂熟于心了,且周九霄今日所留的课业,她在家中也是与父母探讨过的,本应是下笔如有神才对,可她就是脑袋空空,除了周九霄的那张脸是一个字也想不出来…… 啪嗒一声微响,笔尖的墨汁掉落在了面前的宣纸上,霎时间便氤氲成了一个墨球。 槿清秀眉蹙了蹙,放下毛笔将那宣纸抽出,揉成了一团扔在一旁,重新提笔沾墨,却依旧是脑袋空空…… 霁月明月对视一眼,忍俊不禁的低下了头去,槿清呆愣愣的模样甚是可爱,且霁月明月皆知她为何会脑袋空空,往日里在家,槿清做文章从来都是洋洋洒洒,须臾之间便能成事,哪有如现下这般的时候? 又过了半晌,槿清终于落笔写下了第一行字,片刻后抬笔又忖度了半晌,蹙着秀眉摇了摇头,又放下笔将那宣纸撤出揉成了一团,同方才那一团放在了一起。 霁月看了看,转身自房中出去了,片刻后端着一盏七宝擂茶回来房中,轻轻地放到了槿清面前的书案上,轻声道:“先喝个七宝擂茶,歇一会儿再做周夫子留的文章吧!” 槿清抬眼,顺着那盏七宝擂茶看到了霁月的脸上,霁月语笑盈盈,满心皆是为槿清觅得心上人而开心,可槿清面皮薄,尤其是方才霁月还提了一嘴周九霄,她又霎时间红了脸,直接起身将霁月明月一并推出了房,娇羞嗔道:“你们两个出去,不准扰我!” 话音一落,反手闩门。 霁月明月生平第一次被姑娘给赶出了房中,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笑,便守在了门口。 槿清在房中又是好半晌的抓耳挠腮之后,终于有了些思路,缓缓的下了笔,却又因字迹写的不如意,又揉皱了一团的宣纸。 一直到了黄昏时分,槿清方才终于做出了自己满意的文章,长吁了一口气,恰在此时,敲门声响起,伴随着叶老太太的呼唤声,槿清急忙放下手中的宣纸,起身前去开门。 来人是叶老太太,方才叶老太太的房中备好了晚膳,却左等右等也没等来槿清,老太太不放心,便亲自过来瞧上一瞧。 房门一开,叶老太太“哎哟”一声,但见槿清一张粉嘟嘟的脸蛋儿上墨迹氤氲,脏兮兮的小花猫一般,叶老太太霎时间笑出了声道:“我的槿丫头,怎么做文章把自己做成小花猫了?” 槿清一听,急忙抬手去摸自己的脸,放下手一看,手指皆被染的黑黢黢…… 叶老太太收住笑意,对霁月明月道:“快,快去给姑娘打水洗脸!” “是!”霁月明月忍住笑意,急忙前去打水。 洗干净了脸蛋儿,用过了晚膳,槿清回到房中便又是对着自己做出来的那篇文章修修改改了半晌,又认认真真的誊写了一遍,一直到亥时方才盥洗上床。 翌日,照如昨日那般,只槿清换了身衣裳,用过了早膳便前去了私塾,忐忑不安的将自己昨日煞费苦心所做的文章交上给了周九霄,便回到了书案前坐好。 周九霄的朗朗教书声亦是如昨日那般,只是言谈间总是不经意的起身踱步,留恋在槿清附近,槿清一抬头,总是能对上他那双柔情似水的凤眸。 这一日,周九霄教了何,槿清仍是没能听进去一个字,心思全然都在周九霄的身上。 好不容易捱到了放堂之时,槿清神情惴惴,红着脸自周九霄手中接回了批改之后的文章,当着周九霄的面,她甚至没敢看上一眼,便慌慌忙忙的回了扶风堂。 回了扶风堂,槿清又平复了许久,一直到同祖母用过了午膳,方才回了房去看那批改后的文章。 甫一摊开宣纸,槿清便是满脸疑惑,她那煞费苦心所做的文章,竟然一处批改指点的都没有! 槿清有些不敢相信的又仔细看了一番,确实没有一处修改,心头难过了起来,她做的文章就这么不堪一击,差劲到连修改的余地都没有了吗? 周九霄哪里是不想给她批改指点,实在是她做的文章文笔俱佳且不蔓不枝,且字迹娟秀,让周九霄根本舍不得下笔,只在那文章末端留了几个字…… 槿清正灰心丧气,抬眼便见了文章末端的几个苍劲字体:方入相思门,便知相思苦。 乌溜溜的荔枝眸子一瞠,一种难以名状的甜意自心头霎时间绽满全身,灰心丧气之感一扫而空,尽数被这股子甜意取代。 槿清这方才知了周九霄的心思,心头忍不住为方才的想法而感到了几分愧疚之意,她抿着嫣红的小嘴,将那周九霄所书的几个字看了又看,方才仔细收好。 本不想与他纸上传情,但槿清却又着实耐不住这相思苦,最终满心紧张的提笔,在今日的文章中藏了一句:怕相思,已相思,轮到相思没处辞,眉间露一丝…… 翌日,周九霄第一个阅的便是槿清所做的文章,一眼便寻到了那句相思词,波澜不惊的面容之下瞬间掀起了滔天巨浪…… 眉间心上的相思之意白日里以眉目传递,到了夜晚便化作纸上墨迹。 如此这般的日子转瞬便是月余…… 时节悄然步入了晚春,雨水勤了许多,春雨混着春雷,淅淅沥沥而来。 又是一日阴雨绵绵,槿清照旧给祖母请安用膳,撑着伞去了私塾。 叶家两个哥儿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赶在周九霄到来之前抱怨了两句,这天还读什么书就该在床上睡觉云云…… 这段时日里,这两个哥儿没少想在槿清身上用心思,奈何槿清全然没给他们机会,一放堂便疾步回去,到了扶风堂老太太压根便不让他们俩进了,日子久了,他二人的心思也淡了几分。 第二百四十五章闺阁秀女.槿清留堂 片刻后,清风撑着伞将周九霄送进了私塾,便退了出去。 房门一关,读书声起。 扶风堂* 春雨淅沥,将庭院里的海棠花打落了几许,湿濡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叶老太太起了雅兴,索性来到了廊下的美人靠上坐着,赏起了着雨打海棠之景。 小雨绵绵如针,一直下到了晌午时分,叶老太太估摸着时辰,问吴嬷嬷道:“什么时辰了。” “快晌午了。”吴嬷嬷道:“老太太可是饿了?” 叶老太太摇了摇头:“都这时候了,槿儿怎么还没回来?” 老太太这一念叨,吴嬷嬷也不解了起来:“是啊,往日里这个时候槿姑娘早该回来了……” 二人正疑惑间,便看到了撑伞独自回来的霁月。 霁月一见到叶老太太在廊下赏雨,便急匆匆的收了伞跑了过来,对老太太行礼问安之后道:“周侯爷说姑娘的文章有几处不妥,要留下来指点一番,恐不能及时归来,特遣奴婢来告知老太太。” 叶老太太闻言点了点头,对霁月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霁月应声离去,撑开伞又折返回了私塾。 老太太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是放了下来,自打槿清入府,她便一直担心那两个姐儿会对她不利,即便是不敢动手打骂,吵上几句嘴也是受了委屈。 吴嬷嬷看了看天色,上前道:“槿姑娘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来,老太太可要先行用膳?” “不了!”叶老太太继续盯着那处雨打海棠道:“一个人吃也无甚的意思,等槿儿回来。” “哎!”吴嬷嬷点了点头道:“那奴婢去命人拿些糕点来,您先垫垫肚子?” “嗯。”见叶老太太点头,吴嬷嬷前去唤了名女使,片刻后便拿了一碟酥与一碟糕,还有一盏清茶。 叶老太太随便吃了几口,腹中不饿便停了下来,缓缓端起茶盏啜饮着,继而宛若想起了什么一般,抬头问吴嬷嬷道:“槿儿这段时日在学堂里如何?” 吴嬷嬷应声答道:“槿姑娘聪慧,比那诚哥儿与询哥儿的学问好。” “我不是说这个!”叶老太太道:“我是说那两个哥儿和姐儿有没有与她为难?” “这倒不曾……”吴嬷嬷有些迟疑道:“只是诚哥儿与询哥儿对槿姑娘殷勤的很,似是都对槿姑娘有些个意思……” “哼……”叶老太太嗤笑一声:“这两个,读书不怎么样,眼光倒是不错……” 吴嬷嬷听罢,有些欲言又止的上前道:“槿姑娘生的漂亮可爱,招人疼的很,只是……” 叶老太太蹙起了眉头:“只是什么?” 吴嬷嬷四下看了看,小心翼翼的上前压低声音道:“只是奴婢看着,那周侯爷似乎也对咱们槿姑娘有些个意思……” 事关槿清的名声,叶老太太霎时间谨慎了起来,放下茶盏四处看了看,确认四下无人之后问吴嬷嬷道:“你这话可当真?” 周九霄再与叶家交好,可到底是外人,不同于叶家那两个哥儿,没了亲戚的名头做遮掩,动辄便是坏名声的事。 “错不了!”吴嬷嬷压低声音,说的言之凿凿:“这几日您不是时常让我去学堂上看一看,奴婢躲在外头看得真真儿的,那周侯爷授业之时总是在咱们槿姑娘身旁转悠,还有那眼神儿,他一看向咱们姑娘,那眼神儿都能掐出水来,真真是错不了的!” 叶老太太急忙追问道:“那槿儿做何反应?” 吴嬷嬷闻言,摇了摇头:“槿姑娘如何,奴婢看不出,恐怕槿姑娘年岁小,未开情窍也是有可能的。” 叶老太太点了点头,槿清不过才及笄之年,情窍不开也实有可能,想到此处她急忙道:“你再多留意着些,若是周侯爷真对槿儿用了心,这倒是桩好姻缘,槿儿那边我去点拨她!” “是!”吴嬷嬷应声后便不再说话。 叶老太太视线重回那处海棠树下,却见小雨已停,若是这桩姻缘真的成了,槿清岂不是很快要出嫁了,想到此,难免有些心下不舍,她叹了口气起身道:“回去等吧!” 吴嬷嬷上前搀扶着叶老太太,一并回了房中。 ~~~~~~~~~ 私塾* 彼时正临近放堂之时,周九霄将几人批改过后的文章发还了回去,回身便道:“槿姑娘,你今日的文章尚有几处不妥,等下多留片刻,我与你细说。” 槿清心中一颤,应声称是。 话音一落,旁的几人便在各自女使书童的陪伴下一一离去,学堂上只剩下了槿清与周九霄。 叶珮兰踏出学堂门之时,斜眼睨了霁月明月一眼,轻蔑道:“你家姑娘文章不精,今儿被留堂了!” 言罢,嗤笑一声便扬长而去。 霁月明月朝着她的背影狠狠地白了一眼,心知肚明自家姑娘为何会被留堂,便识趣的守在了门外。 倒是叶珮竹经过的时候看了她二人一眼道:“你二人还是去和祖母知会一声吧!免得她老人家惦记!” 言罢,便也撑伞离去。 霁月明月这方才想到回扶风堂告知了叶老太太。 槿清留了下来,与周九霄独处,心中越发的紧张,一直低垂着头不敢去看他。 周九霄约摸着人都已经走远,起身闩上了学堂的门,转过身便一个箭步跨到了槿清身边。 这几日的纸上传情,互诉衷肠,二人的思念之情每日倍增,周九霄更是已到极限,这方才寻了个由头将槿清留下来诉诸相思之苦。 周九霄一过来,槿清当即急忙忙的站起了身,垂着眼眸问道:“不知周夫子留下学生,要如何指点?” 槿清清甜的声音满是刻意的正经,周九霄如何听不出来,索性顺着她的话茬问道:“为师有一事要问你。” 槿清抿了抿小嘴道:“夫子请讲,学生洗耳恭听。” 话音一落,周九霄一把握住了她的小手,急不可耐的将她扯进了怀中,附耳问道:“这几日,可有想我念我?” 槿清与他耳鬓厮磨,更是红了脸,却是如实应道:“嗯!” 第二百四十六章闺阁秀女.学堂激吻 周九霄欣喜若狂,微微同她拉开些距离,问道:“有多想?” 槿清听闻他如此说,起了调皮的心思,朝着周九霄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做比量,言说道:“大概这么多。” 周九霄一噎,被她这一语气的险些就此厥过去,他愤愤的抓住了槿清略显瘦削的肩头,照着她粉嘟嘟的面颊一口咬了下去…… “呀……”槿清忍不住惊呼,却又不敢大声,周九霄哪里舍得用力,直咬的槿清麻麻痒痒的,忍不住偏头躲避着,犹如一只被抓住了翅膀不住扑腾的鹌鹑一般,可爱的紧。 槿清软软弹弹的面颊让周九霄舍不得松口,硬是叼着她的脸肉,咬了好一会儿方才舍得松口。 槿清捂着脸上被周九霄咬过的地方,忍不住抿嘴偷笑。 周九霄手臂一伸,环住了槿清的柳腰,将她牢牢的圈在怀中,言说道:“槿儿此番做答,为师甚是不满,槿儿再答一次,若是还不能让为师满意,可是要罚。” 槿清一双小手擎在周九霄健硕的胸膛前,红着脸蛋儿道:“夫子日日都为槿儿批阅文章,难不成还不知晓吗?” 周九霄直言道:“我知晓是一回事,槿儿所说的便是另一回事。” 槿清抬眼看了周九霄一眼,复又垂下眼去,周九霄望着她垂下眼帘,鸦睫剪剪的模样,便闻她道:“槿儿日夜思念,不可比量。” 周九霄绽开笑颜:“槿儿此番做答,甚得为师的心!” 槿清娇俏抬眼:“那夫子可有奖励给学生?” “自是有的!”周九霄言罢,勾起槿清的下巴,再不做隐忍,径自吻了上去…… 槿清猝不及防,瞠目间,只觉唇瓣微凉,周九霄俊颜已在眼前,他紧闭的凤眸,睫毛低垂…… 她缓缓闭上了眼眸,原本推拒在周九霄胸膛前的小手缓缓上移,环在了他的颈间。 独属于槿清的馨香沁入鼻腔,周九霄贪婪的狠吸了一大口,继而将她抱紧,吮着她软嫩的唇瓣,长舌顶开贝齿,一路长驱直入,肆意掠夺。 这十几日的相思之苦仿佛瞬间寻到了宣泄之处,他吻的越发如痴似狂。 槿清起初还怯生生的回应着,只周九霄吻的愈发热烈,现下她莫要说是招架,想要承受都难。 “唔……唔……”她环在周九霄脖颈间的藕臂又滑落回他厚实的胸膛前,不住的推拒着,身子亦是忍不住的微微后仰,试图躲避着…… 周九霄如何肯舍得放开她,察觉到怀中的人儿软了身子,他紧紧的将她抱住,大手径自按住她的后脑,不允她避开自己。 槿清愈发觉着呼吸困难,周九霄的大舌灵活火热,穿梭于她的唇齿间,将她的小舌吸吮的麻麻的,偏生力不如人,她的挣扎全然无济于事,只好抡起小粉拳捶打着周九霄的胸口。 他一把握住了槿清在自己胸前乱动的小手,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她的小嘴。 唇舌重获自由,槿清张着小嘴娇喘吁吁,双瞳迷离恍惚。 周九霄心头似有一团火,转而将她抵在墙上,狠狠地吻住了她的面颊,却又担心墙壁寒凉,用手抵挡着。 肉嘟嘟的脸蛋儿还带着方才被他一口咬出的红痕,他急急的吻让槿清不得不偏头躲避,难耐的轻哼出声。 他微凉的簿唇竟此一番亲吻早已经变的火热,自她肉肉的脸蛋儿一路吻到了耳畔。 坠着红玛瑙的白嫩耳垂霎时间染上了粉红,槿清只觉着自己酥了骨头一般,若不是周九霄撑着她,她必然要跌到地上去。 簿唇吻过耳畔,下滑至细白雪颈之上,凝脂般的玉肌在周九霄的簿唇之下绽出了点点粉红,他不敢吻的太过用力,怕会留下印子,不轻不重的拿捏着力道,吻的槿清痒痒的,轻吟声中透出了几分笑意。 周九霄抬手,将槿清的衣襟扯下了几分,露出了精致的玉肩锁骨,他一眼便望见了她雪白的胸膛前那枚系着红绳的镶金玉指环…… 他的吻暂且停了下来,望着那枚玉指环出了神…… 槿清一身的冰肌玉骨,这指环在她胸前凸显的越发晶莹剔透…… 槿清察觉到了他炙热的目光,忍不住抬手便意欲将衣裳拉的严实些。 周九霄一把阻止了她的意图,紧握着她的小手,缓缓抬首,眸光深邃的凝望着槿清,认真道:“槿儿,明日我便来提亲!” 他言辞认真笃定,槿清登时从迷离恍惚中回过神来,急忙道:“不成!” 周九霄登时急了起来:“为何不成?难不成你反悔了?又不想嫁我了?” 他一急,抓着她的手便不自觉的有些用力,槿清微微吃痛,嗔他道:“我若不想嫁你,还由着你亲我这半晌,早喊人了!” 周九霄焦急不减:“那先前说好的,你怎得如今又不想我来提亲了?” “你先放手……”槿清挣扎了两下:“你弄疼我了!” 周九霄急忙松了手,但却仍是握住槿清的手臂不放,急切道:“你快与我说!” 槿清眉心舒展,同他言说道:“我方才到祖母身边,先前从未见过祖母,只觉亲的很,舍不得祖母,不想太早嫁人。” 周九霄闻言又急了起来:“那你便能舍得我?” 槿清望着他孩子般赌气的模样,忍不住笑道:“你怎得好像在吃醋?” “我就是在吃醋!”周九霄忽一把将她拉进怀中,紧紧的环住她的腰肢,执拗道:“你见了祖母,便不要我了!” “我几时说了不要你了?”槿清的抬起手,回抱住了周九霄的劲腰,羞羞道:“我不过是想晚些时候再嫁人嘛!” 言说间,槿清露出了宛若幼犬般的眼神,直直的看着周九霄。 周九霄眼见着她灵动可爱的面容,耳闻着她略带娇羞的言语,他如何还能不妥协,言语间颇有些委屈:“那……晚多久?” “就……”槿清试探道:“两年如何?” “不成!”周九霄急言道:“我至多等到明年春闱之后,届时你舅父也会为诚哥儿与询哥儿议亲,你若是再推脱,可便是说不过去了!” 第二百四十七章闺阁秀女.只有你我 槿清张了张嘴,意欲再推脱个一年半载,她父亲的母亲早早的便去了,没有享受过祖孙情,如今骤然见了祖母,欢喜的很,想要弥补过往没有承欢膝下的遗憾,可她眼见着高大英俊的周九霄委屈又不甘的表情之时,又将话咽回了肚子里,毕竟此事是她反悔在先的…… 思及此,槿清抿着小嘴,点了点头。 见她点头,周九霄的神情稍霁,但却仍是心有不甘的很,闷哼一声便将槿清抵在墙上惩罚一般的狠狠吻了一顿,方才为她整理好衣衫,放她离去。 霁月明月与清风一直守在门口,见着自家主子先后出来,齐齐迎了上去。 槿清朝着周九霄行了个师生间的道别礼,便告辞回了扶风堂。 周九霄眼神缱绻的站在门口,一直到槿清的身形消失不见方才长叹一声道:“回吧!” 槿清回了扶风堂,同祖母用午膳。 叶老太太得知她被周九霄留堂,又有先前吴嬷嬷的提醒,她便刻意问槿清道:“那周侯爷留你都指点了什么啊?” 槿清筷子一顿,心中一颤,面上却是若无其事道:“只是些个写作文章的技巧而已。” “哦。”叶老太太应了一声,继而秉着想要试探一番的心思,疑惑了一声,继而道:“这周侯爷本就是你舅父为着你两个表哥春闱科举才请来的,按理说,你又不用参考科举,怎得他倒要指点起你来了?” 槿清心中有了几分慌,生怕祖母看出了端倪,掩饰一般的夹了一筷子肉,咀嚼之时趁机想好了应对之词,待到那肉咽下后,槿清镇定自若道:“周侯爷一视同仁,饶是女子不用参考科举,他亦是一并倾囊相授的。” 叶老太太半信半疑:“当真?” 槿清重重的点了点头:“当真。” 叶老太太望着槿清那双熠熠生辉的荔枝眼眸,确认毫无遮掩之意后,便没再说话。 用过了午膳,槿清回到了房中,瘫软在榻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秀眉微蹙,隐隐为着方才祖母问她的话而忧心了起来…… 祖母这般问,难不成是察觉她与周九霄的事了? 想到此处,槿清顿时汗毛倒竖,若是祖母知道了,岂不是要当她是不知检点的姑娘…… 此后,槿清暗中留意了几日,见祖母并未派人暗中盯她,确认祖母信了她那日的话方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 日子一如往昔,一日覆过一日。 两个哥儿的文章在周九霄的指点下大有长进,只是想要及第登科仍是差了一大截儿,这让周九霄有些挠头,倒不是他眼高于顶瞧不起这两个哥儿,实在是天资如此,他也着实无法强行鼓吹,只能默默的用些力,尽量让这两个哥儿再长进些。 又一日阴雨绵绵,小雨自夜半之时便下起,到了辰时便成了瓢泼大雨。 槿清用过了早膳,便欲前往私塾,但雨势实在过大,若是出去一定会湿了鞋袜的,可这眼见着上学堂的时辰便要到了,总不能让周九霄等她吧! 念及此,槿清便要霁月撑起伞,提起裙摆便要冒雨前行。 “槿儿!”叶老太太的声音自槿清身后响起,槿清即刻收回了正欲踏出的小脚,转回身应道: “祖母。” 祖母拄着寿杖,几步到了槿清面前,望了望雨势道:“这大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你身子娇弱,若是淋雨病了如何是好?不若今日就告假一日吧!横竖你也不用考科举……” “不成!”槿清忙道:“学问浩如烟海,日日学习都犹嫌不够,岂能如此怠惰!” 槿清言罢,再不等叶老太太发话急忙别了祖母提起裙摆便踏入了雨中,霁月急忙撑着油纸伞跟了上去。 叶老太太见阻止不了,便对明月道:“快,多给姑娘带个披风!” 明月应声回了房中,按着叶老太太的嘱咐拿了披风便匆匆跟了上去。 叶老太太站在廊下,神情担忧的看了半晌,直到槿清那主仆叁人的背影消失不见,她脸上那担忧的神情竟变得有了几分若有所思的味道…… 槿清冒雨前行,脚步很快,饶是霁月为她撑着伞,可抵达学堂之时鞋袜裙摆仍是湿透了。 霁月明月照旧同清风一并守在门外,站在了宽大的屋檐之下,丝毫淋不到雨。 槿清一踏进房中,便愣住了,学堂之中,竟只有周九霄一人! 雨天屋中有些暗,他独自坐在书案,听到响动,抬眼望了过去…… 见来人是槿清,他凤眸霎时间变得似水柔情,站起身想槿清身边行了过去,抬手关起了学堂的门,利落的下了门闩。 槿清听到闩门声,急忙问道:“旁人呢?” 周九霄温柔一笑,自她身后拥住了她,附耳回答道:“方才他们几人的随从前来同我说,今日雨势过大,便都不来了。” 周九霄说话间的气流搔弄着槿清的耳畔,痒痒的感觉让她霎时间耳朵红红:“那……”槿清甚是意外:“那岂不是就只剩你我了?” 周九霄转过她的身子,吻了吻她额间的狐尾花,柔声道:“只你我不好吗?” 槿清心下一阵娇羞,垂下眼眸故意道:“那今日周夫子打算教学生些什么?” 周九霄簿唇轻启,正欲答话之时却垂眼望见了她湿濡的绣鞋,这大雨滂沱,她的鞋袜定是都已经湿透了,他心中一颤,一把将槿清横抱在怀,向着书案走了过去。 “你要做甚?”槿清惊呼着,藕臂不得不环住了周九霄的脖颈。 周九霄没有答话,而且转而将槿清放到了书案上坐好,自己则坐回了往日里教书所坐的椅子上。 槿清坐在书案上,顿觉失礼的很,挣扎着便要起身,周九霄却在此时俯下身握住了她的脚踝,脱下了她的绣鞋,正欲解她的罗袜…… “呀!”槿清瞠目惊呼,下意识便要躲避:“你做甚?” 周九霄握住她的脚踝不放,手上稍一用力,便脱下了她的鞋袜,直言道:“你这鞋袜都湿透了,脱下来会舒服些。” 第二百四十八章闺阁秀女.亲自教习微h 槿清闻言,便没再挣扎,周九霄大手托着她的小脚,竟不舍得移开视线…… 玉足如霜,十根脚趾珠圆玉润,纤细小巧的模样还没他的手掌大…… 槿清身形生的颀长高挑,一双手脚却皆是玲珑小巧的很。 她见他盯着自己的脚,心头一阵羞涩,急忙将脚丫收回,踩在书案上抱膝而坐,又用裙摆将自己的一双脚丫遮的严严实实。 周九霄望着她可爱的模样,止不住的笑,他向着她粉嘟嘟的面容凑近了几分,嗅着她身上的女儿香,压低声音道:“不若夫子今日教你些男女之事如何?” 槿清红着脸蛋儿别过了头去:“男女之事我懂的!不必你教!” “哦?”周九霄饶有兴味:“那槿儿回答夫子,何为男女之事?” 槿清的面颊越发的红润,犹如那粉嫩的新荷一般,她咬了咬下唇道:“那日……我们所做的不就是男女之事……” 在槿清的认知中,她觉着有了肌肤之亲,便是行了男女之事,而男女之事与破不破身子也并非一回事。 周九霄当即道:“那不全是。” 槿清不解的望向了周九霄:“为何?” 周九霄淡淡一笑,回应道:“因为那日我没破你的身子,所以算不得真正的男女之事。” 槿清一听,不由得一阵惊讶,她一直觉着男女之事便是一男一女的肌肤之亲而已,听闻周九霄一言,登时抱紧了臂膀,惊道:“你想现在就破我身子不成?” “不是不是!”周九霄见她害怕,急忙解释道:“我只说教你,没说要做!” 听得周九霄此言,槿清放松了许多,却仍是一脸戒备的看着周九霄,周九霄担心自己吓到她,又担心她误会自己要急于行房,叹了口气道:“我承认与你这般私会大为不妥,但思念难熬,若是你肯早些嫁我……” 后面一句,周九霄的语气明显的委屈了起来,槿清一听,嗔他道:“你怎得又怪起我来了?” “我不是怪你!”周九霄急切认真道:“我向你保证,成亲之前绝不轻易破你的身子,但是你若是要我忍着不与你有肌肤之亲,我做不到……” 槿清方才的惊恐全然被害羞取代,何谈周九霄做不到,她亦是做不到,每每见着周九霄那高大壮硕的身躯,她都有几分扑进他怀中的冲动,只每一次周九霄都先一步来拥住她罢了,而周九霄一亲她,她瞬间便软了身子…… 周九霄目不转睛,眼神殷切,心情忐忑的望了槿清半晌,见她似是默认了自己的说法,他松了一口气,在当今世道,男女之事对于男子来说毫无影响,可却对女子贞洁甚是看重,他虽有心为女子鸣不平,却是有心无力,只能化作一声无奈叹息。 他一定会娶她,男女之事早一刻晚一刻又有何区别?但他不能不考虑槿清的感受,槿清是闺阁秀女,自幼养在深闺人未识,受的皆是那叁从四德的传统教习,他早一日破她身子,她必会少了一分安全感,他不想她有着这样的忧虑…… 但肌肤之亲,则当真是情难自制,所谓发乎情,止乎礼,便是如此了吧! 槿清忖了片刻,松开了环住的臂膀,一句肌肤之亲,让槿清忆起了那日…… 周九霄的亲亲抱抱甚至是摸摸,都当真是好舒服的…… 思及此,槿清红着脸垂下了头,娇憨可爱的模样,方才被他一亲一抱,腿间竟涌出了一股暖流,竟有些似那日被灌了伊人颤之后的样子,越发的渴望起了周九霄能碰一碰她…… 周九霄却是不敢再造次,只望着她没再敢动作…… 周九霄的迟迟不动,让槿清觉着自心头透出了一股羞人的痒意和对男女之事的渴望,她咬了咬下唇,抬眼娇俏的看着周九霄问道:“夫子方才言说的男女之事,可还要继续教与学生?” 槿清先前便对男女之事一知半解,懵懵懂懂,方才经周九霄一说方才知道破了身子才算作数,却不知这女子的身子如何才是破,现下被周九霄一提,她竟也满心的好奇,既然周九霄有言在先,她胆子倒大了起来。 听她如此说,周九霄瞬间兴奋了起来,他探身上前,浅浅的吻了吻她粉嘟嘟的面颊,犹如一只蹁跹小蝶自面颊掠过,槿清下意识的闭上了眼,只听他音色淡淡:“玄化初辟,洪炉耀奇,铄劲成雄,熔柔制雌。铸男女之两体,范阴阳之二仪。观其男之性,既禀刚而立矩;女之质,亦叶顺而成规。夫怀抱之时,总角之始;蛹带朱囊,花含玉蕊。忽皮开而头露,俄肉俹而突起;时迁岁改,生戢戢之乌毛;日往月来,流涓涓之红水。” 槿清听的面红耳赤,那涓涓之红水,她及笄之年方才来,只是戢戢之乌毛怎的周九霄有而她没有…… 槿清想着,便如是问了出来。 周九霄闻言笑了笑,解释道:“不是所有的女子都有,有的姑娘天生便是没有。” 只是这没有戢戢之乌毛的穴儿是极少的,也是最能让男人欲仙欲死的穴儿…… 后面的话周九霄怕槿清害羞并未说与她听。 他眸光灼灼的望了她片刻,忽而啪啦一声响,周九霄将书案上的东西尽数扫落,栖身上前,将槿清压倒在了书案上,大手抚上了她胸前,长指一挑,一面解她襦裙的带子一面问她道:“槿儿可听懂了?” 槿清自是听懂了,只是这一听懂,便越发的害羞了,她红着脸蛋儿,避开了周九霄的视线,缓缓的点了点头。 周九霄满意颔首,奖赏般的吻了吻她的腮颊,赞许道:“槿儿当真聪慧。” 槿清因着此事被他这般夸赞,心下越发的羞,面上越发的红。 周九霄解开了她襦裙的带子,但见一抹熟悉的鹅黄色,他动作一怔,心中愈发兴奋,这兜衣不正是那日他买给她的…… 他暂停了解她衣裙的动作,大手抚上了她的侧颊。 槿清顺着他的力道转过头,同周九霄对望着,但见他深情如斯的眼神,她心中猛然一悸,似是有什么东西在这瞬间发芽生根…… 周九霄视若珍宝抚着她粉雕玉琢的面颊,口中喃喃,却掷地有声:“女当笄年,温柔之容似玉,娇羞之貌如仙。英威灿烂,绮态婵娟;素手雪净,粉颈花团。” 注:“玄化初辟……”出自白行简的《天地阴阳交欢大乐赋》 第二百四十九章闺阁秀女.男女之事h 这几句言辞,皆是夸赞女子的,现下看来,用在槿清身上皆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活脱脱的玉人儿一般。 槿清听得心上人如此夸赞,模样越发娇俏了几分。 周九霄爱不释手的抚着她粉嘟嘟的面颊,感受着他手下微微发热的脸蛋儿,继续道:“既纳征于两姓,聘交礼于同杯。于是青春之夜,红炜之下,冠缨之除,花鬓将卸。思心静默,有殊鹦鹉之言;柔情暗通,是念凤凰之卦……” 槿清的荔枝水眸愈渐迷离,耳闻周九霄所言,脑海中浮现出了她与周九霄红烛光下同入洞房的恩爱之景…… 周九霄言说至此,顿了顿,继而槿清便闻得了几声窸窣声响,她余光一瞥,便窥见了周九霄在望着她脱自己的衣裳…… 槿清急忙忙的别过了视线,心下却又忍不住想看,便只好偷看…… 衣衫件件滑落,她窥到他身形高大,腰身挺直,肌肉精壮,流畅的线条宛若雕刻一般,肤色白皙却毫无孱弱之感,尤其是那块垒分明的腹肌之下,雄赳赳气昂昂挺立于密林间的硕大之物…… 那物通体赤红,脉络遍布,现下的槿清虽不知这物是用来作甚的,但狰狞的模样仍是让她忍不住心生怯意。 周九霄将最后一件衣裳随意丢落在椅子上,再次俯身上前,高大的身形将槿清的娇躯覆盖的严严实实,她衣衫凌乱,半退不退的模样越发勾人心弦。 “乃出朱雀,揽红裈……”周九霄言说的甚是缓慢,言辞间他凝望着槿清的娇容,手上却是一刻也不停歇,直将槿清剥了个一丝不挂…… 湖蓝色的衣衫裙子被周九霄一并放到了椅子上,一双凤眸却是一刻不停的停在槿清的娇容上…… 槿清赤裸着身子,正羞的不行,周九霄便又言道:“抬素足,抚玉臀。” 一面言说,一面动作…… 他抬起她欺霜赛雪的长腿,话音一落,大手便抚上了她挺翘的雪臀…… 略带簿茧的大掌握住她白馒头一般的臀肉,微微收拢…… 槿清霎时倒吸了一口气,只觉着腿间又是一湿…… 周九霄勾唇浅笑,另只手执起槿清的小手握住了自己的欲根…… 一瞬间,二人皆是一声惊叹。 那大家伙触手一片炙热,槿清心头一惊,下意识的便想要收回手,奈何周九霄握的紧,她只得握住了那狰狞的欲根,心中一片骇然,这东西怎么这般大…… 槿清的小手软玉似的,包裹住那欲根的感觉别提有多舒服,同他自己那遍布簿茧的手简直是云泥之别…… 周九霄的凤眸中霎时蒙上了一层情欲,他舒服的一声叹息,继而道:“女握男茎,而女心忒忒……” 槿清耐不住的一声喘息,心中一如周九霄口中所言,七上八下…… 周九霄趁着她小嘴微张,俯首便吻住了她的软樱,口含着她甜软的唇舌不断的吸吮舔舐,心中亦是耐不住的兴奋激动,昏然如醉一般。 缠绵旖旎的水声响起,槿清腿间的花瓣儿已然微微绽放…… 半晌后,周九霄恋恋不舍的放开了槿清的小嘴,紧盯着身下人儿娇喘吁吁的面容,清朗的声音染上了情欲的嘶哑:“男含女舌,而男意昏昏……” 言罢,那抚在她雪臀上的大手探入了槿清腿间,放一抚上那朵蜜花,槿清便登时一个瑟缩,下意识的夹紧了双腿,径自将周九霄的大手夹在了腿间…… 周九霄眼底闪过一丝狡黠,骨节分明的修长中指探入了花瓣儿之间,登时被一汪湿滑温热的蜜液包裹…… “嗯……”槿清被他这一摸,酥麻感肆意而起,忍不住吟哦。 “方以津液涂抹,上下揩擦。”周九霄眸色深沉如潭,手上一如言说的那般,揉摸着手下的蜜花,将槿清滑腻的春水涂抹满了整个花户,继而抽出手来,将那沾满蜜水的手凑到槿清面前,言说道:“女子动情之时,此处便会有津液流出,是称为淫水。” 听得此言,槿清不出意外的又红了脸,她眼望着周九霄修长的手指动了动,将她的淫水拉出了缕缕银丝,羞到连耳朵都红透了…… 周九霄忍不住又吻了吻她软嫩的面颊,稍一用力便分开了她的一双长腿,他跻身于她的腿间,将欲根抵在槿清娇嫩的花瓣儿之间,缓缓磨蹭着,口中道:“含情仰受,缝微绽而不知;用力前冲,茎突入而如割。” 他如言向前挺胯,将欲根顶端浅浅的探入了那紧窄娇嫩的蜜穴口…… “啊!”槿清惊呼出声,急忙撑起身子,抬首向下看去,只见那让她心生惧意的大家伙正抵着她腿间那朵微绽的蜜花,那粗大圆润的顶端已经没入了那蜜花之中…… 周九霄反复深呼吸了数次,方才终于忍住了横冲直撞一番大心思,他望着槿清娇羞失措的模样,粗喘问道:“现下你可知何为男女之事了?” 槿清似懂非懂的望向二人相连的私处,仰起粉团儿一般的脸,懵懵懂懂的问他道:“是要插进便算是破身了吗?” “不错!”周九霄略略动了动只插入了顶端的欲根,继而大手覆上她雪白平坦的小腹,言说道:“男茎插入女蕊,反复抽插,直至元阳释出,灌大你的小肚子,你便可以怀上小娃娃了。” “小娃娃……”槿清喃喃自语,低头看向了周九霄覆在自己肚子上的大手,若有所思了半晌,怀上小娃娃,那不是要做娘亲了? 周九霄不知她若有所思是为何,亦顾不上深究,欲根顶端在那紧致火热的蜜穴中何等的销魂蚀骨?他闭上了眼,不再去看他二人的交和处,方才狠心舍得将欲根自她穴口处抽身而出。 突然的抽离感让槿清忍不住惊呼,乍然回过了神儿,她仰头望着起身站在书案边的周九霄,就见他额角青筋凸起,腿间那处愈发狰狞了几分,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颇有几分心有余悸的感觉,方才周九霄说女子初次会痛会流血,那他这处这般伟岸硕大,还不要痛死她?若是能小上几分就好了…… 注:“既纳征于两姓……”出自白行简《天地阴阳交欢大乐赋》 第二百五十章闺阁秀女.何为情玩h 周九霄平复了几许,抬眼却见槿清正望着自己腿间的巨物出神,忍不住问她道:“想什么呢?” 槿清闻声抬头,望了周九霄一眼,复又垂下头去望着周九霄胯间那物,如实道:“我在想,你这处若是能再小一些就好了……” “……”周九霄登时一噎,险些就此跌倒在地,好一阵子的哭笑不得之后他问道:“那你觉着我这处多大为宜?” “嗯……”槿清歪斜那粉嘟嘟的娇容,认真忖度了片刻后,回答道:“冬菇那般大小为宜。” “……”周九霄忍不住又是一阵哭笑不得:“若真如冬菇大小,你怕是要哭了。” 槿清登时不解的抬头问道:“小一些我便不会痛,既然不会痛我为何还要哭?” 她呆呆懵懵却又无比认真的样子可爱极了,周九霄忍不住再次栖身上前将她压倒在身下,照着她那粉粉肉肉的腮颊各亲了一口,方才回答道:“这个,待我们成了亲,你便知道了。” 槿清撇了撇小嘴,似在为他卖关子而颇有微词。 周九霄都她可爱的模样逗的心里软软的,似融化了的糖一般,他趁着槿清情欲未褪问她道:“方才是何感觉?” 槿清一怔,虽心中羞涩不已,却仍是按着周九霄的问话乖乖回答道:“酥酥麻麻的,很舒服……” “那……”周九霄开言,大手却是抚上了她胸前的娇乳,诱惑道:“再让你舒服一番如何?” 言罢,大掌微微一收,熟悉的酥麻感再次来袭,方才闭合了几分的花瓣儿再次绽放开来,蜜水涌出的瞬间,槿清已然先一步点头道:“好……” 见她已然对情欲心生渴望,周九霄心中一喜,俯首吻上了她的雪颈,在锁骨之处轻咬一口之后,便一口将那娇嫩的奶尖尖含入了口中。 槿清情不自禁,抬起一双颀长玉腿,下意识的磨蹭着周九霄,如霜玉足若有似无的触碰着周九霄强劲有力的小腿,如垂柳迎风浮过湖面一般,一直痒到了心头。 他大力的吸吮了一口她的奶尖尖,于她难耐的呻吟声中张嘴放过了嫩生生的娇乳,嫩粉的乳晕乳珠儿经此一番吸吮已然变得殷红。 槿清垂眸,便见自己那硬生生挺立着的乳珠儿正泛着莹莹的水光,心下正羞涩不已,周九霄竟又当着她的面探出舌尖绕着她挺立的乳珠儿一圈又一圈的舔弄…… “嘶……”槿清倒吸一口气,眼见着自己的乳儿被男人的唇舌吸来舔去…… 闺阁女儿家同夫子在学堂里如此这般,当真是羞煞人了! 槿清只要稍一肖想,一张粉团儿脸蛋儿就愈发的滚热,她本就肤白若瓷,当下如坠云霞的模样可爱的惊心动魄,周九霄只瞥了一眼,便觉体内犹如有着一头几欲脱缰而出的野兽一般。 槿清亦是不知自己是怎得了,越是羞耻那快感竟越是强烈。 忽而槿清只觉着胸前又是一热,周九霄又将她的奶尖尖一整个含进了口中,比之方才更加大力的吸吮舔弄,抚在她另一边娇乳上的大手也愈发用力的揉弄了起来。 槿清的娇喘声也登时粗重了几分,夹杂着时断时续压抑的吟哦声,那只大手竟又拈弄起了她的乳珠儿…… “啊……”强烈的酥麻感让槿清受不住,媚叫出声之时又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小嘴。 周九霄急忙松开了拈弄她乳珠儿的手,问她道:“可是我弄痛你了?” 槿清平复几许,放下了捂住嘴的小手,摇了摇头,娇羞不已:“不是……是……太舒服了……” 周九霄闻言松了一口气,还当是自己男人家的手劲大,槿清又生的娇嫩,弄疼了她。 虽是没有弄疼,但那一对娇乳经他这一番的爱抚,顶端的樱桃已是红肿挺立,乳晕亦是一片殷红,泛着几许他口水的光泽,越发衬的那颤巍巍的奶儿可怜兮兮。 他方才……确实有些弄得狠了,眼下见着这可怜兮兮的奶儿,体内的兽欲竟越发翻涌了。 周九霄忽而起身将她抱起,周九霄不知他又是意欲如何,心头紧张了起来,只见周九霄将她抱到了书案的边缘处放下,继而抬起她的一双小脚,踩到了书案的边缘上,将她摆弄成了门户大开的姿势。 槿清何时经历过如此羞人的时刻,当即便欲将腿合起,周九霄的动作快她一步,只一下便阻止了她合腿的动作,她猝不及防,双手撑在身后寸余处,眼睁睁的望着他竟跪在了她的双腿之间,双手握住了她的膝窝,俊颜正对着她腿间的蜜花。 槿清更羞了,扭动挣扎无济于事,恍惚间忆起了那日他舔吻她私处的情形…… 周九霄抬眼望着她羞煞桃花的粉嫩面庞,唇畔浅笑,问她道:“槿儿可知这不必破身的男女之事称之为何?” 满是羞意的荔枝水眸蒙上了一层不解之意,槿清蹙着秀眉闷哼了一声,乖乖的摇了摇头,周九霄言语间的热气直喷她腿间的娇花,让她有了种别样的舒爽感…… 周九霄见她摇头,凤眸回到了面前的蜜花之上,那朵花儿白生生,嫩乎乎的,饱满光洁,似那白馒头被一道缝儿一分为二。 那日意乱情迷,他无暇细看,现下他有暇细看却是无心细看,只想狠狠的吻上去,将这朵嫩花儿含入口中爱抚一番。 他粗重的喘息着,言说道:“男女此种,唤为情玩。” 言罢,便急不可耐的吻上了独属于的槿清的娇花儿。 槿清登时傻了眼,虽不是初次被周九霄亲吻私处,可意乱情迷之时与当下清醒之时如何能相提并论?当下她无甚清醒,眼睁睁的看着周九霄埋首在自己腿间又舔又吸,啧啧水声清晰入耳…… 她绷紧了身子,紧咬着下唇,快感太过强烈,让她抑制不住呻吟出声,那门外可还站着霁月明月还有清风,都是亲近的人,这若是被听了去,日后见面怕不是要尴尬死? 第二百五十一章闺阁秀女.一砚春水h 门外的叁人依次站在廊下,望着面前不住打下的雨帘,闲聊着些无关痛痒的话,雨声哗哗,他叁人压根没听到屋内的声响。 槿清紧咬着玉指,事儿发出几声娇媚的哼声,娇嫩的身躯被周九霄舔弄的时不时的战栗抽搐。 周九霄探出舌,用舌尖将那花瓣儿分开,露出里面娇嫩的葳蕤春色,但见红嫩的蚌肉间一点小巧玲珑的凸起,犹如那含苞待放的小花骨朵一般,他毫不犹豫的舔吻了上去…… “嗯!”槿清身子一颤,咬在口中的玉指急忙抽出,稳稳的扶住了身后的书案,她身子绷的紧紧的,一双小脚丫也不住的蜷缩又绷直,不住的往来交替…… 晶莹剔透的蜜水不住的自穴口汩汩流出,顺着雪臀流淌而下,一直流淌过书案的边缘,淅沥如雨般低落而下。 周九霄正欲将那可爱的小花豆含进口中爱抚,稍一垂眼便瞧见了地上,槿清的蜜水凝聚的一小汪水渍,恰在那一汪蜜水的不远处便是方才被他扫落在地的空砚台…… 一瞬间,周九霄有了些想法…… 他抬头起身,径自将槿清抱起,又执起自己的外氅扑平在书案上,继而让槿清四肢着地的模样趴跪在了书案上翘起了雪白的小屁股…… 这姿势何等的羞人,槿清忍不住扭动挣扎:“你要做甚?” 周九霄并不答话,只抬手在她扭动的小屁股上轻拍了一下道:“别动!” 槿清轻呼了一声,怕被打屁股而不敢再动。 周九霄拍的并不重,连那白嫩的臀瓣儿都并未泛起红晕,却似那糖蒸酥酪一般轻颤了几下,直看得周九霄好不眼热。 他俯身拾起那盏空砚台,眸光却始终如一的盯着槿清的雪臀蜜花。 槿清羞的不成样子,索性以手肘撑着桌面,将通红的脸蛋儿埋进了手掌之中,片刻后她闻得了几声响动,似是周九霄在正对着她腿间的那处书案上放了一个什么东西…… 她不解的睁开眼,还不等抬起头便看见了放置在书案上的砚台,那砚台经周九霄几次摆正,正好对着她腿间汩汩流水的小花儿。 槿清是越发不懂他要做什么了,一双乌溜溜的荔枝眼眸满是迷茫,忽而那瞳孔一颤,周九霄竟揉摸了几下她的小屁股之后,蹲下身来,自身后吻上了她的蜜穴…… 她下意识想逃,周九霄早已经预判了她的动作,一双大手牢牢的按住她白嫩的大腿根,探舌便吻上了那诱人的肉花儿…… 灵活的大舌磨蹭着花唇蚌肉,那花瓣儿微绽,浅浅的露出了那殷红的小花豆,颗粒感十足的舌面时不时的略过花芯,为槿清带来一波又一波的酥麻快意。 经他唇舌这一番的舔弄,槿清只觉着蜜穴越发的湿了,蜜水一汪接着一汪的流。 吧嗒一声微响,淫水自花户滴落在了下方的砚台之中,继而拉出一缕银丝…… 周九霄舔弄的认真,贪婪的嗅着槿清蜜穴处的四溢淫香,一呼一吸间,温热的鼻息尽数拂在了她的雪臀之上,就连那高挺的鼻都陷入了湿热的肉花之中。 本就敏感的私处哪里经受得住这样一番舔弄,槿清忍不住又扭又哼,却又极力隐忍着。 啧啧的水声一声高过一声,粗粝灵活的舌尖飞速的扫弄花蒂。 槿清隐约觉着自己的身子有了奇怪的反应,同方才的酥麻感略有不同,且愈发的来势汹汹,但见她星眼半睁,水眸迷离,口中的娇喘声也愈发急促,阵阵颤抖之中,一大汪蜜水潮喷而出,似外面那雨滴一般,淅淅沥沥的滴落在了书案上的砚台之中…… 周九霄见她泄了身,停止了舔她蜜穴,起身望着那砚台中的一汪蜜水,心中大为满意,只自己那处硬挺怕是不抚慰一番不成了,索性他只好抬手抚上自己的欲根,眼望着槿清雪臀间那春水淋漓的蜜花,快速的套弄了起来。 口唇间尚且残余着槿清蜜水的淫香,他舔了舔簿唇,手上套弄的速度越发快速了起来…… 半晌后,周九霄仰头闷哼,将浓浊的元阳尽数释放在她的雪背上,犹如春日里新来的点地梅一般。 周九霄舒服的吁了一口气,正欲起身拿帕子为槿清拭背,却隐隐听见了一阵啜泣声。 他顿时慌了,抬眼便见槿清仍是方才那撅着小屁股趴跪的姿势,却是动也不敢动,一张脸埋在手掌中呜呜哭泣着。 他也顾不上旁的了,急忙起身将她抱起,见她一张粉嘟嘟的脸蛋儿梨花带雨,香雪粉腮各悬着一滴泪,好似那雨后的粉荷一般,好不可怜的模样让周九霄一阵心疼,忙不迭的问她道:“怎么哭了?” 槿清起身,雪背上的元阳流淌而下,热乎乎流淌的感觉让她哭的越发凶了,她将面庞埋进周九霄胸膛前,只抽抽搭搭的不说话。 周九霄慌的不成样子,只一味的抱着她不知所措的哄。 槿清跪坐在了书案上,赤裸着娇躯伏在周九霄厚实的胸膛前,浓郁的白浊顺着她的雪臀愈发流淌,一直流到了白嫩的腿根处。 周九霄软语哄了半晌,槿清方才止住了啜泣声,缓缓自他怀中抬起头来,泪眼朦胧的看着他。 周九霄捧起她肉肉的脸蛋儿,急切道:“怎么了槿儿?是我弄痛你了?” 槿清抽了抽小鼻子,摇了摇头,在周九霄担忧的目光中嚅嗫道:“我……我不是故意尿……尿出来的……” 言罢,槿清羞红了一张脸,再不敢去看周九霄一眼。 周九霄先是一愣,原来槿清是为着这个羞哭的,先前伊人颤之时她迷迷糊糊泄了身子,哪里还顾得上这个,她又不懂男女之事,还只当是失了禁…… “傻瓜子……”周九霄轻声说着,再次捧起她的脸蛋儿,凝视着她水汪汪的荔枝眼眸,认真道:“那不是尿!” 此言一出,换槿清一愣:“那……那是什么?” “是女子泄身之时的阴精。”周九霄说着,凤眸睇到了槿清白嫩的大腿侧流淌下来的元阳,只好暂且放开她,去拿来帕子为她擦拭。 第二百五十二章闺阁秀女.现场教学 槿清满眼懵懵的看着他拿着帕子擦拭干净了自己屁股上以及腿根处的白浊,呼吸间嗅到了几许淡淡的腥味,想来定是自己身上那黏黏的东西,那东西又是什么?怎么会忽然便射到了自己身上的?她满眼不解的望着周九霄,周九霄拿起兜衣一边为她穿上身一边言说道:“你方才不受控制喷出来的便是阴精,我方才射在你身上的便是阳精,这阳精便是我方才所说的元阳……” 见槿清听的认真,周九霄又道:“女子高潮泄身之时,便会有阴精泄出。”言罢,他系着槿清胸前的衣带,上前一步,附耳暧昧道:“方才泄身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槿清面上又是一红,害羞不已,喃喃道:“如……如登极乐一般……” 周九霄笑了笑,吻了吻她的额头道:“这便是男女之间至高无上的欢愉!” 槿清抬眼望了周九霄片刻,回忆着自己泄身之时的欢愉以及周九霄的那声听起来便很是酣畅的低吼,终于是明白了这男女之事有何诱人之处了…… 言说间,二人已是将衣裳都穿上了身。 槿清坐在书案的边缘处,一双小脚自然的垂了下去,脑中尽是周九霄方才所说的阴精元阳,直到周九霄抬起她的小脚为她穿鞋袜她方才回过了神。 鞋袜晾了半晌,虽未干透,但也比方才好了许多。 周九霄垂着眼眸将一双小巧的绣鞋穿回了槿清的脚上,抬眼便见槿清一脸认真的望着自己问道:“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周九霄抬眼,回望着她道:“你说。” “嗯……”槿清略略迟疑了片刻,似在思索着如何开口,继而忐忑开口道:“你那日匆忙与我定了终身,可是因为与我有了肌肤之亲?” 周九霄闻言,心中一荡,彼时他同她言说婚约之事的时候便有过这番想法,只是那时的周九霄觉着太早言说些情爱的话槿清会觉着她轻浮,毕竟,若是槿清不信他的一见钟情之说,他早早言之,反而破坏了槿清对他的印象,再反口说不嫁了,那他可如何是好? 现下闻言槿清如此问他,周九霄兴奋的很,因为槿清如此想便代表着她开了情窍,已经开始思及男女之情,而非再是只觉着婚姻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 槿清认真的盯了周九霄半晌,见他灼灼目光越发兴奋,却始终不肯开口回答她的问题。 她忖了半晌,眸色逐渐黯淡了下去,想来是周九霄觉着与她有了肌肤之亲为着负责罢了,这世道男子可以叁妻四妾,他将她娶了又不是不能再娶心仪之人,还能落得个有担当的好名声…… 想到此处,槿清秀眉蹙起,若是如此,那她宁愿不嫁了。 槿清并未意识到自己是懵懵懂懂的开了情窍,只这一阵子频繁接触下来,她便开始想到了这一层,只是先前她只懂了些自己这般常念着他是喜欢,并未想到周九霄的心中如何,当下经周九霄一番教习,耳闻了一番男女之事,她便觉着,这种事,要彼此心意互通,视彼此为唯一方才行。 她张了张尚且还有几分红肿的小嘴,正欲将心中所想同周九霄言说,周九霄却忽而将她抱起,原地转了一圈后,放下了她狠狠地吻了吻她粉嘟嘟的腮颊,兴奋道:“槿儿,你终于开窍了!” “呃?”槿清一怔,被周九霄突如其来的吻弄得不知所措,呆愣愣的望着他。 周九霄紧握着她的小手,信誓旦旦道:“我要娶你,是因我心悦于你。” 槿清闻言,腮颊便是一红,周九霄继续言说道:“我初见你时,便心生欢喜,一路上我都忍不住瞧向你,只是那事太过突然,我……我不得已方才如此,心悦一事,我未敢与你言说,是怕你不信一见钟情之说,当我是见色起意而对我心生厌恶……” 槿清的心随着周九霄深情款款而越发怦然,他突如其来的表白更是让她猝不及防,让她紧张的半晌没有言语,待平复了几许后,她眸色暗了暗,出言问周九霄道:“那……你心中只我一人吗?可曾还有心仪过旁的姑娘?” 周九霄不待她话音落地便急急言说道:“不曾!” 话音落下,槿清却没再说话,周九霄当她是不信自己,便又是言辞急切:“我是讲真的!” 槿清倒不是不信他的话,周九霄二十出头的年纪,家世才貌皆是一等一的出挑,若有心仪的姑娘,如何还会迟迟不成亲?她只是在酝酿着要如何同他言说自己心中所想…… 周九霄见她仍是不语,心中焦灼的不行,连握着她的手都跟着握紧了几分,神情焦急:“你若不信,大可出去打听打听,我周九霄可是连通房都没有,连我府中的女使都是些上了年纪的婆子……” “我不是说这个!”槿清心中有些哭笑不得,无奈打断之后,敛起神情正色道:“我是有旁的想法。” 周九霄闻言便是一阵心悸,这……槿儿怕不是想反悔与他的婚事吧!毕竟他们的终身说到底也只是私定,没到了父母那层,槿清若是反悔他又能如何? 槿清抬眼,正对上了周九霄那惴惴不安的眼神,便猜到了几许,忍不住心头一阵甜意翻涌,面上却是毫无波澜钓了他半晌方才道:“我要你今生今世只能娶我一人,若你他日变心想要纳旁的姑娘,便必须同我合离!” 周九霄一怔,万万没想到槿清说的是这事,这事他虽没同槿清明说,但却是他早就立下的誓了,誓要一生一世一双人才好。 槿清见他不语,只当他是不愿,秀眉一锁,急忙忙的便将自己的手自他掌中抽出,清甜的声音却是又冷又闷:“你若不愿,我们的事就此作罢……”言说间,便急吼吼的扯出了脖子上那枚定情的玉指环,作势便要摘下:“左右我们的事父母也不曾知晓,就这么作罢了也无妨!” 第二百五十三章闺阁秀女.春水入墨 耳闻着自己最怕听到的言语,周九霄霎时间慌了起来,他一个箭步上前阻止了槿清的动作,急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听我说……” 槿清停下了动作,紧皱的秀眉却是没有一丝舒展,她紧盯着周九霄不发一言,等着看他如何言说。 周九霄见她停了动作,认真道:“我方才迟疑,绝没有半分不允的意思,只是有些讶然罢了。” 槿清眸中满是不解:“为何?” 周九霄温润一笑,再次将她轻揽入怀,言说道:“我父亲早早殉国,母亲追随父亲殉情而去,圣上体恤,我也算是在宫中长大的,见过了父母情深似海,也见过了后宫中的薄情寡义,一早便立下誓言,此生只娶心仪之人,这不正与你所说的不谋而合?” 槿清听罢,亦是忍不住讶然:“当真?” “当真。”周九霄认真的点了点头,见槿清仍是满目讶然,他急道:“若我对你有所欺瞒,必万箭穿心而亡!” 槿清被他一言吓的倒吸一口气,抬手便捂住了他的嘴:“你休要胡说!” “我何曾胡说?”周九霄一把抓住她捂住自己嘴巴的小手,牢牢的握在了自己的掌中,眼神闪烁间,情丝翻涌,直看的槿清腮颊红了又红,不忍直视的垂下了眼眸,沉默片刻后开口道: “以往在家我也没想过这些,我父亲不曾纳妾,我自幼便不曾同姨娘接触过,可自从来了舅舅家,眼见着多了一个林姨娘便整个后院都不得安宁,若我要过这样的日子,我宁可包了头发上山做姑子去。” 槿清的心情,周九霄如何不懂?周家与叶家也是世交,他袭爵出宫之后也是常常来叶家,叶弘阙后院里的鸡飞狗跳他是没少见,只觉着头疼的很,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心思。 想罢,周九霄吻了吻她额间的狐尾话,坚定道:“你放心,我周九霄同你立誓,此生绝不纳妾。” 话音落地,槿清抿嘴一笑,继而抬眼,望着周九霄娇俏道:“口说无凭,你立字据与我!” “啊?”周九霄一愣,显然没想到槿清会提此要求,槿清趁他愣神的片刻功夫,气闷道:“你若不肯立字据,便是心有不诚,他日你若反悔变心,既要纳妾又不肯与我合离?我又能如何?” 周九霄听她此言,隐隐有些伤心,但转念一想又理解了槿清的心思,姑娘家不比男子,她不过是想为自己寻个保障罢了,恰在此时,她余光瞥见了书案上那一砚春水,凤眸狡黠一转,霎时间便来了主意,他痛快答应道:“成!我这就立字据与你!” 话音一落,他便拉着槿清到书案前坐好,将那满是春水的一方砚台移到了面前,执起墨块便熟练的磨起了墨…… 槿清霎时间傻了眼,那砚台的盛的水是何物她可是再清楚不过了,她羞红了一张脸,结结巴巴问道:“你……你要做甚?” 周九霄笑而不语,偌大的学堂中只闻得沙沙的磨墨声。 春水入墨,周九霄本意是想写上一首情诗送给她的,现下倒也算是殊途同归。 不消片刻,那清澈的春水便和着墨块化作了浓稠的墨汁。 周九霄放下墨块,熟练的铺开宣纸,提笔蘸墨。 春水本就比清水浓稠,这一化作墨便愈发浓稠,羊毫笔尖离砚之时甚至清晰可见一缕黏丝。 腮颊通红的槿清见此情形面子上是彻底挂不住了,她红着脸起身想走,却被周九霄一把拉住,稍一用力便将她扯进了自己怀中,他强劲的手臂紧紧地箍住了她的柳腰,簿唇含笑,言辞刻意道:“这立字据,怎能没有见证人?” 言罢,他又故意啾了一口槿清宛若红苹果的腮颊,这方才正了正身子开始书写。 槿清本就羞的不成样子,现下又坐在周九霄的大腿上,挣又挣不过,气鼓鼓的别过了视线,可余光依旧能清晰的看到周九霄流畅的书写。 周九霄洋洋洒洒,书写流畅,每一次的蘸墨都会拉出一缕黏丝…… 少顷,周九霄放下了手中的羊毫笔,待墨迹微干便将纸张拿起到槿清的面前道:“劳请槿儿过个目。” 槿清仍是气鼓鼓的河豚模样,一把推开了周九霄的手臂:“拿开!” “你不过目这怎么行?”周九霄故意道:“若我在上面写了什么不平等的事情可怎么成?” 周九霄此言一出,槿清便开始担心了,若是他真的在字据上写了什么不平等的,她稀里糊涂应下了,以后岂不成了卖身契?甭管那墨汁是用什么研磨的,可白纸黑字就是作数的,思及此,河豚槿清不得不忍下心头的羞意开始过目周九霄的字据。 她腮颊通红,匆匆过目,那字据倒是无不妥之处,皆依槿清所言写下的,甚至还附加了他日若是周九霄纳了妾室,便将侯府的一切财务与田产铺子悉数给槿清的保证,见此,槿清别过了视线道:“我看好了。” “好。”周九霄应声将那张字据铺平到了书案上,继而道:“那我们便按下指印吧。” 槿清微微一怔:“此处又没有红泥,如何按指印?” 话音一落,槿清便见周九霄抬手,拇指在簿唇上轻轻一揩,揩下一层淡淡的胭脂,下一刻便在那张字据上印下了一个红红的指引。 槿清的腮颊不出意外的又红了起来,周九霄唇上的口脂从何而来她再清楚不过了,自然是从她唇上吻来的,她涂抹口脂素来不重,淡一点,衬托的小嘴恰到好处的嫣红,虽被周九霄啃花了不少,但按个指印是足够的了。 此处没有红泥,槿清扭捏了半晌,也只好抬手如周九霄那般在自己唇瓣上揩下了些残余的口脂,在那周九霄的指印旁边按下了自己的指印。 白鹿宣纸上字迹坚挺,末端一大一小两个赤红色的圆圆的指印。 待墨迹干透,周九霄将那张字据拿起,小心翼翼的对折后交给槿清道:“这字据,你可收好了,他日若我变心,你便拿着它,到府衙去告我。” 槿清满心羞耻的接过了那张以自己淫水入墨所写下的字据,收在了随身携带的香囊之中。 第二百五十四章闺阁秀女.一场马球 一番缠绵,已是要到了往日里放堂的时辰,周九霄满眼不舍的望了望槿清,起身为她整了整衣裙便打开了学堂的门。 槿清照旧同周九霄说了几句师生间告辞的话语,便携着霁月明月回去了。 雨虽然停了,但地面上仍是湿漉漉的一片。 周九霄站在学堂门口,眼望着槿清的背影。 槿清的背影甫一消失不见,周九霄的凤眸登时黯淡了许多,他叹息一声,对清风道:“走吧。” 清风置若罔闻,一动不动。 周九霄不解的转过头去,就见清风状如痴呆的一般,痴痴然的望着槿清叁人离去的方向。 周九霄顿时警觉了起来,这清风该不会是瞧上槿儿了吧?但转念一想,周九霄又觉着不对,清风早就知晓他与槿清的事,即便是有心思也断不会当着他的面这般的明目张胆,那么方才除了槿清便是霁月与明月那两个女使了,可究竟是她二人中的哪一个,周九霄姑且还猜不出来。 忖度间,清风仍是痴痴然的望着槿清叁人离去的方向,周九霄着实看不下去,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清风一哆嗦,登时回过了神,急忙道:“怎么了侯爷?” 周九霄一脸玩味的看着清风:“说吧,瞧上哪个姑娘了?” 清风憨憨一笑,难为情的挠了挠头道:“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侯爷,是……是霁月……” 周九霄闻言,虽有些意外,但也并未觉着不妥,霁月是槿清身边自幼服侍的女使,现下还不到放出去嫁人的年纪仍跟在槿清身边,若他日到了嫁人之时,槿清定是舍不得她,少不了要伤怀一场,若是清风与她真能成了一桩姻缘,也不失为一桩好事。 周九霄忖度不语间,清风有些忐忑了起来,心中隐隐担忧着若是周九霄不同意又当如何之时,周九霄开言道:“成,既然你有这个心思,待我寻个机会,同槿儿说一说,让她帮你探一探霁月的口风。” 清风霎时间眸色一亮:“真的?” 周九霄斜了他一眼,故意道:“假的。” 言罢,便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清风几个箭步追了上去,喋喋道:“多谢侯爷!多谢侯爷!” ~~~~~~~~~ 时节步入了晚春,一日暖过一日,连绵不断的春雨也停了下来,枝头新绿,草长莺飞,当真是好一副春光明媚之景。 每每到了春日,高门大户之中一场接一场的马球雅集便接连不断,一来联络走动,二来可以趁机相看一番待嫁闺中的姑娘与正欲议亲的郎君。 叶弘阙的两个女儿皆比槿清年长了叁岁有余,现如今都是快要满了十九岁的姑娘了,早已经过了及笄的年岁,可亲事议了几年也没着落,原本叶弘阙想着,待两个儿子金榜题名之后再为两个女儿议亲,也可抬高几分女儿的身价,可那两个哥儿初次春闱齐齐落榜,叶弘阙便只好先为女儿议亲了,最为理想的郎君自然是周九霄,甚至只要周九霄点头,叶弘阙将两个女儿都嫁给他也是愿意的,但奈何周九霄不肯,叶弘阙撮合了几次之后,反而见周九霄同他越发疏远了起来,便也只好将此事作罢了。 而当初周九霄应下了来为叶家两个哥儿做夫子之后,叶弘阙借着机会将两个女儿也一并送到了他的眼前,打着日久生情的算盘,还想着兴许着桩婚事还能成。 可一直到如今已是近了叁个月的光景,仍是一丝苗头也没寻到。 无法,叶弘阙只好再将此事罢了,转而为两个女儿另觅他人做婿。 晚春之时,正是打马球的好时候,叶国公家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接连举办上几场的马球会,让自家那女儿儿子多多同那些高门大户的姑娘公子接触,为着女儿的亲事与儿子未来的仕途做铺垫。 现如今两个女儿的婚事迫在眉睫,这马球会更是要多多的办上几场了。 叶辕诚与叶辕询皆是庸庸碌碌,课业不成,马球打的也不怎么样,但今时一听到马球会却兴奋了起来,无疑是因这今年有了槿清,纷纷想着自己才学比不过槿清,能在马球会上在槿清面前露上一手也是好的,兴许槿清娇娇弱弱的会喜欢这雄壮威武的男子呢! 二人如此盘算着,甚至还新做了一身打马球的衣裳。 槿清自幼不喜欢马球捶丸乃至投壶这一类的消遣玩意儿,兴趣缺缺本不想前去,可念着周九霄应邀前去,她便也应下了。 叁日后,马球集会,叶家的两个姑娘早早的便起身梳妆打扮,各自的娘亲皆是好一番的嘱咐,只是那嘱咐的言辞倒是大相径庭。 张闵琴作为主母,这场马球会又本事她张罗着办的,她自然是要前往的,一路上都嘱咐着自家女儿到了外面万不可任性,丢了颜面可是万万不成的。 林柳漪身为妾室自是没资格前去,只在临行前千叮咛万嘱咐,要那叶珮兰千万要显山露水,博得那些公子哥儿的眼,一举嫁得高门才好。 至于槿清,叶老太太只嘱咐了她一句,那便是姑娘家难得有机会出了深宅,好好玩上一番才是,倒不是叶老太太不为槿清的婚事筹谋,槿清及笄也满一年了,也是该议亲的年纪了,且女儿将她送到自己身边,也必是盘算着在京中给槿清寻一门好的亲事的。 但叶老太太不着急,此番马球机会她也是早有盘算的,凭着槿清的容貌今日在马球会上露了一面,提亲的人自然是要找上门的,届时也正好可以试探一番周九霄的心思。 马球场地选在了栖鹤池畔,是盛京之中最大的一处马球场地。 叶国公家的马球会,盛京中的勋爵人家几乎来了个遍,上百匹宝马良驹拴在场外,正悠闲的吃着草。 张闵琴到的时候那马球场上已是热闹的很,她协着叁个姑娘两个哥儿一踏入马球场,便有官眷贵妇寻过来寒暄说话。 只是那话没说上两句,这些官眷贵妇的目光便齐齐落在了槿清身上,纷纷开始打听起了来。 第二百五十五章闺阁秀女.争风吃醋 rou wen 张闵琴虽为槿清舅母,但看着自家女儿被槿清比下去心中自然是不舒服的,但到底还是顾着颜面,装出了一副亲昵之态将槿清拉了过来一一做了介绍。 待槿清一一见过了这些贵眷之后方才同张闵琴几人一路来到了看台上落座。 周九霄早早的便来了,已是在看台上喝茶吃果子坐了半晌,一直到隔壁看台上有了动静,他方才起身相迎,见过了张闵琴之后,又借机看了槿清好几眼方才回到隔壁的看台上坐好。 槿清不敢如周九霄那般直视,周九霄看她的时候,她一味的垂着眼眸,待周九霄回去,她又后悔的紧,再抬眼便只能透过看台的帘子看着周九霄的身影了。 叶辕诚与叶辕询一见了周九霄,见他一人,便过去了他那边的看台上说话去了,槿清这边只留她与舅母和两个姐姐。 见众人皆以落座,第一场马球便就此开始。 彩头是一支甚是名贵芍药步摇,以女子的首饰作为彩头,便是想着让姑娘们先玩上一场。更多免费好文尽在:f q hyzj.co m 如此多的高门贵眷在场,张闵琴便想着今日槿清如此得人注意,自己若是冷落了她。只怕是要被人说嘴。 如此想着,张闵琴侧过身,对着槿清满面亲昵道:“槿儿,要不要去打一场,这步摇是舅母亲自选来做彩头的,跟你的模样也是很配的。” 槿清抬眼望了望那广袤无垠的马球场,这若是骑着马下了场,岂不是要成了在场之人的焦点,她甚是不喜欢那被众人注视的感觉,便摇了摇头道:“不了舅母,槿儿不会打马球的,若是上了场,只怕是要丢人了。” 她不想上场正合了张闵琴的心思,她那么漂亮可爱这一下场露脸,自家的女儿还有什么机会了? 于此,张闵琴便没有深劝,笑了笑便将此事作罢了,转头正欲让自己女儿下场去露脸,就听唰啦一声响,叶辕询掀开了帘子便自周九霄那边回到了自家看台上,一脸急切的匆匆对槿清道:“槿儿妹妹,不若我去将那步摇赢来赠与你?” 言罢,便急匆匆的整理衣衫,寻了一位友人便下了场。 张闵琴想要阻止的话都未来得及宣之于口,气的她是暗暗跺脚,自己生的这个儿子怎么就这么没出息…… 槿清神色尴尬不已,低下头去扣弄着手里的团扇。 张闵琴眸色一滞,自家儿子的心思她如何不知?槿清来到自家的这段日子,叶辕询没少同她提要她去祖母面前探一探口风,都被她给拒了,她一直觉着槿清虽是自家亲戚,可小姑如今的家世也算不得显赫,怎能匹配得上她儿子这叶国公府嫡子的身份?一心想着叶辕询金榜题名之后寻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 张闵琴心中如此谋划旁人自是不得而知,槿清只顾着尴尬,叶珮竹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模样,拈起案上的果子吃了起来。 那边厢同周九霄说着话的叶辕诚一见自己弟弟先一步跑去为槿清争步摇了,自己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在槿清面前出风头,急急忙忙的放下茶盏便对周九霄发起了下场打球的邀约。 周九霄顿时如鲠在喉,一口气堵在胸口憋闷的不成样子,这叶家两个哥儿的心思他一直看在眼里,若不是知道叶老太太看的紧,他早就不放心槿清留在叶家了,现下当着他的面讨好他的心上人还要他来帮忙赢彩头? 这事儿是个男人便忍不了! 周九霄一张俊颜黑如锅底,想也没想便拒绝了叶辕诚的邀约。 叶辕诚满心不解:“你不是蛮喜欢打马球的吗?怎的今日不愿下场了?” 周九霄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住心头火道:“我今日不太舒服。” “哦。”叶辕诚没做他想,眼见着叶辕询已经跃跃欲试的上了马,他便也紧随其后的去寻旁人来陪他下场了。 叶辕诚动作匆忙,起身间一不小心便将看台间的帘子掀起了一块,恰好槿清垂首看向这边,周九霄亦是忍不住的望向了她…… 四目相对,一个神情尴尬,一个满眼醋意…… 那帘子顷刻间便落了下去,不给他二人有再多眼神交汇的机会。 叶珮兰看着只顾着吃的姐姐和只顾着低头的槿清自己若有所思的张闵琴,杏眼一转,悄无声息的溜了出去…… 场地上一声锣响,叶辕诚与叶辕询各自协同好友下了场。 马球马球,便是马上击球,若想马球打的好,马上功夫必是要了得才行,可这叶家两个哥儿自幼养尊处优,出门便是乘坐马车,骑术莫要说了得,只能算得上是勉勉强强,现下又都想着要在槿清面前出风头,下了场没多久便双双被打的自马上滚落了下来,直闹的哄笑声四起。 甭管是不是自己的儿子,丢的都是这叶家的颜面,张闵琴看了片刻便气的不行,趁着中场歇息的空当赶紧派人将那两个丢人现眼的儿子给唤了回了,以着受伤为名,说什么都不肯让他二人再下场。 他二人如何能拗的过母亲,只好一并做了罢,乖乖回到了看台上坐好。 叶辕诚一落座,便见槿清一味的低垂着头,愁眉不展,自作聪明的以为她是因着没拿着那支簪子而难过,上前宽慰道:“槿儿妹妹,你莫要难过,他日我再寻一个更名贵的给你。” 槿清闻言,先是一怔,继而便是暗暗朝着周九霄的方向看了过去,饶是隔着帘子,她依旧能感受到周九霄的滔天醋意,转回眼,她压抑道:“不必了,我不喜金器。” 言罢,便转头看向了别处,再不同叶辕诚言说上一句话,叶辕诚只得悻悻的闭了嘴。 紧随其后的叶辕询见叶辕诚不受了待见,心中雀跃,顺着槿清那句不喜金器的言语将目光落到了槿清头上那支梅竹双清的绒花步摇上,心下一喜,原来槿儿妹妹喜欢绒花…… 既摸清了槿清的喜好,那投其所好便容易多了…… 第二百五十六章闺阁秀女.名动京城 叶辕询暗中窃喜,坐下身便端起了叶珮竹吃的那碟子水果,递到了槿清面前道:“这是岭南来的水果,特别的甜,槿儿妹妹你快尝尝。” 槿清又是一怔,望了望那碟子水果道:“我不喜食甜。” 叶辕询有些失望与尴尬的放下了碟子,他与槿清除去在学堂里压根儿就没见面的机会,哪里知道槿清的口味,只当她是真的不喜欢甜,便也没再说什么。 叶珮竹朝着叶辕询狠狠地白了一眼,没了水果解闷,她只好执起团扇坐直了身子看起了马球赛。 果然,那赛场上没了自家显眼的两个哥哥变的精彩多了…… 隔壁看台的周九霄双拳握的嘎嘎作响,心中盘算着用些什么手段将这两个打槿清主意的哥儿给弄过来,让他们休要再烦槿清。 忽而几声叫好声传入耳畔,周九霄循着声源望了过去,见是徵远伯爵府家的几个郎君,似乎是携了几个世家子弟在就着赛场上的马球在吟诗作对。 周九霄凤眸一闪,心头有了主意,只见他起身来到了叶家的看台上,恭恭敬敬的见过了张闵琴后,便对那两个哥儿发起了邀约:“徵远伯爵家那里似乎热闹的很,不若我们一并过去坐坐?” 叶家两兄弟听言便朝着徵远伯爵府的方向看了过去,果然那边热闹一片,顿时心痒了起来,这等附庸风雅的机会如何能舍得错过?当即便撇下了讨好槿清的心情跟随周九霄一并去了徵远伯爵家那边的看台上。 这几人一走,槿清松了一口气,却又忍不住的循着周九霄的身影看了过去。 球场上一声锣响,马球赛事结束,槿清听闻声响,转过头略略看了一眼,便又看向了周九霄的方向。 “呀!”忽而叶珮竹一声惊呼,直将槿清与张闵琴齐齐吓的一个激灵。 张闵琴定下神忍不住呵斥道:“你作甚大呼小叫的,这般没规矩!” 叶珮竹顾不上母亲的训斥,指着不远处匆忙道:“母亲你看!那不是珮兰吗?” 槿清同张闵琴一并看向了叶珮竹手指的方向,就见叶珮兰不止何时自看台上出去的,此时正在那场地的边缘同不知是哪一家的郎君说说笑笑,聊的甚是投机的模样,开怀之时更是以团扇遮脸,一副好不娇羞的模样。 那郎君是为何人槿清不认得,张闵琴又如何能不认得?宁国公府李家的嫡幼子,模样出挑,却是风流纨绔的做派。 叶珮兰如此明显的勾搭之举,张闵琴如何能看不出来?左不过是想嫁入高门罢了…… 张闵琴恨的牙根痒痒,家中女儿议亲的事,自是由她这个当家大娘子来出面,她心中恨林柳漪恨的要命自然不想为叶珮兰寻一门好亲事,若不是要顾着叶家的颜面,她恨不能将她配给乞丐去要饭才好。 可现下倒好,这叶珮兰自己勾搭上了,这若是生米做成熟饭,为保住颜面定是得给她个嫡女的身份来出嫁才行,张闵琴只要一想到林柳漪的女儿嫁了高门显贵,她就恨的不成样子。 “下贱胚子,跟她娘一路货色。”张闵琴暗暗骂了一声,声音虽小但槿清还是听见了,她垂下头沉默了半晌,心头早已经开始后悔来了这趟马球会了。 后悔归后悔,不多时槿清便又忍不住抬眼朝着徵远伯爵家的那边看了过去,不出意外的又同周九霄来了个四目相对,饶是相隔甚远,槿清仍是能够觉察出他眼中翻滚的醋意,她不知该如何言说自己的心情,只觉着满心复杂却又有些隐隐约约的得意与丝丝缕缕的甜…… 周九霄那边仍是一群公子哥儿附庸风雅,在吟诗作对,孔雀开屏一般的彰显着自己经纶满腹,只周九霄充耳不闻那些人的吟诗赋词,只一味的望着槿清…… 槿清为着今日周九霄也会在场,特意换上了那袭浮光锦的衣裙,波光粼粼的雪青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犹如将万丈光芒穿在了身上一般,饶是仙子下凡也不过如此了吧!只要槿清在,就似乎连花儿都黯然失色了一般…… 不觉间,周九霄的眼神痴了几分…… 徵远伯爵家姓汪,子嗣多的很,嫡长子名唤汪涿,他才疏学浅,却惯爱做些个风雅之事,闹出的一些笑话也大家茶余饭后惯爱说上一嘴的,当下他正因对诗对不出而急的抓耳挠腮,却恰在此时一眼瞥见了一言不发的周九霄,周九霄的才学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正盘算着如何向他求个救之时,抬眼间,无意的循着周九霄的视线望了过去…… 看见槿清的瞬间,汪涿霎时间眼前一亮,登时一跃而起,一步跨到了周九霄身旁,惊骇道:“那是哪一家的姑娘,怎得从来没见过?” 盛京中的马球雅集,汪涿阵阵不落,想来还没有他不曾见过的姑娘了,却还没有一位能让她这般眼前一亮的感觉,虽然隔的远了些,看不清眉眼,但身段儿和轮廓还是依稀看的清楚。 周九霄闻言心头便是狠狠一颤,急忙转头去看那汪涿,就见他一脸色相的紧盯着槿清的方向不放,直让周九霄险些就此胸痹,这还不到一个时辰,情敌就又多了一个! 一说起姑娘,旁的男子都来了兴趣,汪涿资质平庸,瞧姑娘的眼光可是高着呢,旁人虽有些嘲笑,却也是深知能让他来了兴致的,必然是绝色的姑娘,一想到此,便纷纷起身凑了过来,纷纷问道:“是哪位姑娘竟能入的了汪大公子的眼?” 汪涿直勾勾的盯着槿清,用下巴向大家示意道:“就那位,张大娘子身边的那位,雪青色衣裳的。” 一听到雪青色衣裳,叶家两兄弟便知道了汪涿口中之人必是槿清,先后兴奋的起身,叶辕诚抢先一步道:“那是我姑母家的表妹,名唤苏槿清。” 周九霄的眉头霎时间蹙成了一团疙瘩,那叶辕诚的语气充满了自豪,就仿佛是自己得到了一件稀世珍宝,等不及要炫耀一般。 第二百五十七章闺阁秀女.受邀赋诗 汪涿眼中的光芒更甚,他迫不及待的转头看向叶辕诚道:“可就是前几日方才来京的那位苏家表妹?” “正是!”不等叶辕诚再开口,那叶辕询也急急忙忙的接过了话茬,口中亦是满满的炫耀之意:“我这位表妹的容貌才学皆是一等一的出挑!” 周九霄心头燃起了怒火,这两个哥儿的语气口吻怎么听着都如同在炫耀物件儿一般,叫他如何能不气? 汪涿是知道槿清来叶家的事,只是一直想着叶家的哥儿姐儿容貌都算不得出众,这槿清也是叶家女儿所出,想来即便是青出于蓝也胜不了几分,便也一直没做他想,方才得以一见,颇为惊艳,又听那叶家的两个哥儿一番炫耀,越发的心痒难耐,便迫不及待的对那叶家两兄弟说道:“既然如此,不若将她一并邀请过来,同我们一并赋诗几首可好?” “成!”叶辕诚毫不犹豫道:“我这就去将她唤来!” 周九霄的怒气已达到了极限,叶家两兄弟的这等做法将槿清当成什么了?旁人想见就见?还要她来陪着赋诗几首?当人家事花魁行首不成? 见那叶辕诚兴冲冲的便要去寻槿清过来,周九霄当即阻止道:“慢着!” 周九霄语气中怒气满满,当即将在场之人皆是震慑的一愣。 叶辕诚当即停住了脚步,周九霄本就生的一张威仪满满的脸,又身为他二人的夫子,见着他的黑脸,叶辕诚霎时间便有些心虚了起来,他不解中又带着几分不自觉的胆怯:“为……为何?” “是啊……”汪涿亦是满眼不解的附和道:“为何?” 周九霄凌厉的眼神扫过众人,压住心头的怒火道:“我们这都是男人,槿姑娘独自前来只怕是不太合适吧!” 话音一落,众人齐齐默了半晌,槿清是大家闺秀,又不是那些秦楼楚馆里的姑娘,如何能就这般随随便便的来男人堆里? “无妨!”叶辕诚自作聪明道:“我将四妹妹也一并叫来便是了!” “对啊!”叶辕询难得的附和自己哥哥道:“我去将叁妹妹也一并叫来!” 话音一落,这二位便是当即不见了人影,犹如踩了风火轮一般的个子前去叫自家妹妹了…… 周九霄在心中狠狠的叹了口气,生平第一次有了爆粗骂人的想法。 槿清仍是满心尴尬的在张闵琴身旁坐着,手指不住的扣弄着团扇,场上的赛事压根儿无心瞧上一眼。 恰在此时,叶辕询脚步匆匆的过来,脚步尚未站稳便同张闵琴说起了要槿清与叶珮竹前去汪家那边赋诗的事。 张闵琴闻言,朝着汪涿那边瞧了一眼,见着了除了几个世家公子外,周九霄也在,也便放下了心来,又将视线转回了叶珮竹的身上,那边的男子皆是些尚未娶亲的,多让女儿去走动走动也好,只是有槿清在,这自家女儿还能说得上话吗?若是沦为陪衬丢人现眼还不如不去…… 还不等张闵琴打定这去不去的心思,槿清便先一步回绝了叶辕询的邀约。 听到槿清拒绝,张闵琴心下一喜,全然不顾叶辕询那焦急失望的眼神儿正要应允,抬眼却又见那叶辕诚正协着叶珮兰与方才那位言笑有家的哥儿一并往那汪家的看台上行了过去,想也知道必然是去赋诗的…… 张闵琴那到了嘴边的应允瞬间咽回了肚子里,自家女儿的才学比不上槿清也就罢了,也是比不上那叶珮兰的,若是槿清不去,那这风头必然是要被叶珮兰出了去了,真是如此,那还不如是让槿清来出这个风头…… 想到此处,张闵琴和善的笑了笑,语气温柔十足的对槿清言说道:“难得出来一趟,去玩玩儿吧,哥哥姐姐们都在,也无妨的。” 槿清还想拒绝,叶珮竹却是眼见着叶珮兰前去早就已经迫不及待了,一把挽起了槿清的手臂道:“母亲都发话了,你就不要拒绝了,难得出来一趟,你死板板的坐在这里有什么意思,走吧!” 言罢,再不给槿清说不的机会,直接将她拉起,一并前去了汪家的看台处。 无法,槿清只好硬着头皮前去。 叶辕询见着槿清起身前往,跟在二人身后唇角止不住的笑意。 叶珮竹的想法是同自己母亲差不多的,往日里槿清一直在祖母的院子里,她二人交集不多,但她却是看槿清顺眼极了,不为其他,只因为叶珮兰对槿清是嫉妒的滴血,她便自然而然的想同槿清亲近。 而槿清那边则是面对着总是对自己夹枪带棒的叶珮兰和与自己和和善善的叶珮竹,自然是更亲近叶珮竹几分,不过也仅仅是几分罢了,她又何尝不知叶珮竹是想拿她做枪使。 不消片刻,槿清便随着叶家兄妹来到了汪家的看台处,介于她是随着叶珮竹一并前来的,叶辕询便主动上前同她二人介绍起了面前众人姓甚名谁。 槿清强颜欢笑,心中却是尴尬的很,今日见的人比她在邕州这十几年都多,一一行礼见过之后,直笑的嘴角都僵硬了。 待槿清见过众人之后,在场之人除了周九霄与叶家两兄弟外皆是齐齐的痴痴的望着槿清不出声…… 槿清的模样无一处不让他们惊艳不已,在他们这群京城阔少的眼中,美人一贯是臻首娥眉含情脉脉的模样,可爱的姑娘总是算不得漂亮的,但槿清那张圆圆肉肉好似糯米团子的饱满脸蛋儿结合深邃明亮的眉眼无疑是打破了他们这群人对于美人的一贯认知,当真是没想到这世上竟真的能有姑娘生的这般灵动可爱却又娇俏可人,直让人有了种一眼万年的感觉…… 叶珮兰黑了一张脸,周九霄更是黑了一张脸,唯有叶珮竹见着叶珮兰黑了一张脸霎时间便以团扇遮挡起了自己不住上扬的嘴角。 叶珮兰自浮光锦的事情开始便嫉妒槿清,夺了她的浮光锦也就罢了,连独属于她的风头也要夺,她忍不住抬眼狠狠地剜了一眼她身旁那位一直同她说说笑笑相谈甚欢,现下见了槿清却呆若木鸡的男人…… 第二百五十八章闺阁秀女.眉目传情 叶珮兰这一记大白眼,结结实实的落到了叶珮竹的眼中,她隐藏在团扇后的红唇越发上扬后,故意道:“几位哥儿这般盯着我槿儿妹妹看,可是瞧着我槿儿妹妹生的漂亮了?” 一语毕,在场的各位哥儿齐齐回过了神,纷纷顺着叶珮竹的话开始夸赞起了槿清。 一听到槿清被如此夸赞,叶珮兰的脸更黑了,周九霄的脸也更黑了,唯有叶珮竹的得意越发的深了。 槿清心中尴尬不已,那些夸赞的话语她自周九霄的口中也是听到过的,只是彼时周九霄说与她,她满心的柔情蜜意,从这群男人的口中说出来,她只觉着满心的尴尬,恨不能挖个地缝钻进去一般,她牵强的笑了笑道:“各位公子,莫要再拿我取笑了。” “槿儿妹妹,你怎能如此说呢?”叶珮竹故意拔高声音道:“在场的可都是谦谦君子,哪里会说谎呢?” “是啊……”汪涿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粘在槿清身上:“姑娘生的好生俊俏,杏脸桃腮,窈窕婀娜,实在是堪比西施飞燕之流……” 汪涿不说此言还好,此言一出,槿清头垂的更低了。 周九霄斜睨了一眼宛若痴呆的汪涿,一张俊颜黑如锅底。 叶珮兰的脸色没比周九霄好上几分,她自恃美貌,在盛京之中也是颇有几分美名的,方才这些个哥儿见着槿清便是一番夸赞已经是让她觉着打脸了,叶珮竹又刻意引着汪涿当着她的面说了那样的话,无疑是又打了她的脸面,她这口气如何能顺? 周九霄看不下去了,他重重的咳了一声,踱步上前挡住了汪涿的视线:“莫要在站着说话了,汪公子的诗可是还未赋完呢!” 周九霄一语,惊醒了齐齐望着槿清的几个男人。 反应过来的汪涿顿觉几分尴尬,匆忙的招呼着众人落了座。 周九霄坐下身,眼神冷冽的扫过叶家兄妹,他原本对叶家的几个哥儿姐儿无感,现下却是讨厌的不行,两个哥儿炫耀一般的将槿清推了出来,两个姐儿是一个嫉妒一个拿她做枪使,想来那张闵琴亦是存了叶珮竹一样的心思方才会怂恿着槿清过来的,否则以槿清的性子,怎么会喜欢来男人面前抛头露面? 甫一落座,几个男人便催起了汪涿将方才那尚未赋完的诗,他们皆知汪涿肚子里没几滴墨水,原本也没想难为于他,本想打个岔忘了也就罢了,可现下槿清在场,这美人在前,可不都想出个风头,可若是自己出不了大风头,让旁人出个丑也是好的,所以便一个接着一个的催促起了汪涿。 槿清无心他们口中的诗词歌赋,一直垂眸端坐着,偶尔抬眼,眼神皆是落在了周九霄的身上。 虽能与槿清眉目传情,心意相通,可周九霄的醋意仍是半分不减。 众人皆在等着汪涿在槿清面前出丑,一个一个的抿着嘴不出声。 汪涿急的满头是汗,焦灼间,抬眼却见垂眸不语的槿清,急中生智道:“素闻槿姑娘诗词了得,不知在下可有幸得槿姑娘指导一二?” 周九霄的凤眸霎时间犹如利剑出鞘一般,泛着寒光唰的射向了汪涿,那汪涿眼神虽都在槿清身上,却也无可避免的打了个寒颤。 槿清听言,登时抬起头来,先是望了望面色不善的周九霄,继而将视线移到了汪涿的脸上,直言不讳道:“我……我文采不成,对不出的……” 言罢,眉眼间露出了几许回答不出问题的尴尬,垂下了眼眸去不再说话。 汪涿在槿清这吃了瘪,干笑了两声不再发问。 周九霄听闻了槿清的声音,冰冷神情稍霁。 叶珮兰见此,隐隐得意了起来,凸显她才情的机会这不就来了? 不等叶珮兰开口,叶珮竹却先一步不满道:“你怎会文采不成?平日里不次次是你的文章诗词最为出众的吗?” “我几时出众了?”槿清做出了委屈的神情,争辩道:“我的文章诗词素来是一塌糊涂的,否则……否则周夫子也不会常常留下我百般批判了!叁姐姐如此说可是想看我当众出丑?”言说到此处,槿清侧过身,直视着周九霄道:“周夫子就在眼前,姐姐若不信,大可问他便是。” 周九霄在槿清开言的时候便转头看向了她,现下见她一脸认真且无辜的将矛头丢给了自己,是怎么看她怎么像一只肥嘟嘟的小狐狸崽子。 在场之人听槿清如此言说,目光纷纷投向了周九霄,皆是对槿清平日里文采如何好奇极了的模样。 周九霄淡然一笑,言说道:“槿姑娘的文采确是不足以担的起出众这二字的。” 周九霄在叶家做夫子一事这几人也都是知晓的,他都如此说了,如何还有不信之理,可心头也难免有些不解,当着槿清这般美人的面,这周九霄言辞也不知委婉着些,这若是姑娘家面皮簿受不住可如何是好? 果不其然,周九霄的话音一落,在场之人齐齐沉默了起来,一时间,气氛无比的尴尬。 叶珮兰见着时机到了,清了清嗓子娇滴滴、笑盈盈的起身开了口:“既然大家兴致颇浓,不若我来代槿儿妹妹对上一句?” 她这一开口,一心在槿清身上的汪涿这方才注意到了叶珮兰,放光的眼眸登时黯淡了几分,可眼下情形如此,他也只好借着她的话道:“叶四姑娘请讲。” 叶珮兰施施然一笑,起身踱步,团扇轻摇,朱唇轻启,娇滴滴的声音缓慢悠扬…… 她说了什么槿清与周九霄皆是无心去听,二人趁着旁人都在听叶珮兰赋诗,堂而皇之的眉目传情…… 少顷,叶珮兰语毕,她所对出的诗词虽算不得能让人拍手称绝,倒也是对仗工整,无功无过,几个哥儿象征性的夸赞了几句之后便将话茬转向了别处。 几人的目的很简单,那便是槿清诗词不成,为了能同她多说几句,自是要寻一些她擅长的玩意儿了。 第二百五十九章闺阁秀女.狠狠一吻 槿清一见他们这一个个的皆是有意同自己搭话,乌溜溜的大黑瞳悄然一转,再抬眼之时便是装出了一副蠢样子,任凭那几个哥儿从马球雅集一直问到了投壶捶丸,槿清皆是摇头应对,外加不懂、不会、不晓得来以此做答,直将那几个哥儿给堵的无从下口。 气氛一时间又尴尬了起来,槿清眸球又是一转,匆忙起身道:“槿儿实在蠢笨,便不在此扫各位公子的兴了,先走一步。” 言罢,悄悄地偷瞄了周九霄一眼,也不给那些哥儿挽留的余地,带着霁月明月便回去了自家看台上。 槿清一走,那群纨绔子弟的优越感便随之而来,竟当着周九霄的面堂而皇之的开始对槿清品头论足了起来。 最先开言的倒不是那汪涿,反而是那方才同叶珮兰打的火热的公子,但见他凝望着槿清的背影,摇了摇头叹息道:“这姑娘姿色着实出众,只可惜呆笨了些,若是娶回去做了娘子,只怕是闺房无趣。” 周九霄听言,如何能不心头火起,正欲开言怒怼上他两句,那汪涿却先一步开口道:“这呆笨些的漂亮姑娘才最适合做娘子,既漂亮又听话,家宅安宁。” 那位公子听言忖度片刻后摇了摇头道:“不成,怎得也得略通些诗词歌赋闺房之中也好有的话聊。” 叶珮兰一听,悄无声息的坐直了身子,只盼着那公子的目光能再落到她身上,她方才可是同他聊了半晌的诗词,想来是在说她了,这位哥儿的身世地位虽及不上周九霄可也是有爵位在身的,若是能嫁进这样的人家做当家主母,岂不是能气死张闵琴母女? 只可惜不等那公子的目光落到叶珮兰的身上便冷哼一声道:“饶是槿姑娘再不通这附庸风雅的玩意儿求亲的人也是要踏破门槛的,即便是排队也排不到你的,还是把心放到肚子里的好!” 周九霄言罢,冷眼扫过那两个纨绔子弟,起身便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满是不屑的凤眸让那二人再不敢言语一句。 周九霄径自回了自家看台处,继续同槿清隔着帘子互通心意。 周九霄与槿清这一走,风头重新被叶珮兰夺了回来,叶珮竹气呼呼的坐了半晌便寻了个由头回去坐着了,回到自家看台上落座之前还大为不满的看了槿清一眼。 槿清团扇遮面,无辜的抿了抿小嘴,继而便又将视线转到了帘子上,继续隔着帘子去看周九霄的身影。 这场马球会对槿清而言属实算不得什么愉悦的体验,一直到夜晚歇息她都在默默地想着,若是再有下次她一定不来了,可转念想到周九霄,她又隐隐有些动摇…… 翌日,碧空如洗,槿清同叶家的两个哥儿姐儿照常的去了私塾。 周九霄亦是一如往常早早的等在了学堂之中。 昨日一场马球会,直让叶珮兰在叶珮竹面前又趾高气昂了起来,只因着昨日一番,叶珮竹生了槿清的气,没了槿清帮衬,这风头还不是要落在她叶珮兰的头上? 槿清无心她们姐妹之间的争斗,一如往常那般该做什么做什么。 放堂之时,周九霄又寻了个由头将槿清留了下来。 槿清早就猜到了他的心思,收拾笔墨的速度都比往日里慢了许多。 待到叶家四兄妹先后出了学堂,周九霄起身便将门闩落锁。 槿清隐隐有些紧张了起来,昨日她把话茬甩给了周九霄,让他为自己挡了一记小刀,他……他该不会是想报复自己吧…… 闩门声罢,槿清便紧张兮兮的站起了身,搅弄着手中的丝帕垂眸不语。 周九霄转回身,冷着一张脸踱步到了槿清身旁,垂眸望着她香雪粉腮的娇憨模样,亦是半晌不语。 静默半晌,槿清越发有些紧张了起来,她忍不住微微抬头,自眼角偷瞄周九霄。 槿清甫一抬眼,连周九霄的神情都未曾看清便被他猛的拥进怀中,簿唇对准了她嫣红的小嘴,倾身便是狠狠一吻。 乌溜溜的荔枝水眸猛然一瞠,猝不及防的槿清下意识的想躲,可周九霄那火热的舌早已经游鱼一般的溜进了她的小嘴里。 唇舌纠缠,气息交融,身躯厮磨间,如何能不让人情动? 顷刻间槿清便被周九霄吻的软了身子,忍不住的嘤咛出声。 周九霄是越发的欲罢不能,强劲的手臂环住她纤细的柳腰,他一面吻着她一面将她带到了墙边,将槿清抵在墙壁之上,又是狠狠的吻了她好一阵子方才恋恋不舍的放过了她的小嘴。 一吻毕,槿清倚着墙壁软了身子,水眸迷离,腮颊绯红,呵气如兰。 周九霄气息粗重了许多,眸中尽是尽是翻涌的欲火,却仍是一如方才那般的冰冷神情。 槿清待气息平复了几许后,定了定神,抬眸望着周九霄问道:“你……是在为昨日我拿你做说同我生气吗?” 周九霄微微一怔,当即回应道:“当然不是,你怎会这样想?” 槿清闻言,盈盈星眸有了一丝委屈的:“那为何从方才开始,你就一直板着脸对我?” 周九霄听得此言,阴沉的神情缓了许多,他本也没想瞒着槿清,便直言道:“我只是吃醋罢了。” 槿清一愣,倒不是为着他吃醋而发愣,昨日里她便瞧出了他吃醋,只是没想到他会如此直言不讳的同她明说,继而她仰起俊俏可爱的面庞,急切道:“昨日全程你都是看着的,我可从未搭理过他们呀!” “那我也吃醋!”周九霄忽而蛮横了起来,他将槿清紧紧的箍在怀中,剑眉紧皱,低吼道:“旁的男人看你一眼,我便是要吃醋!” 话音未落,周九霄便恶狠狠的啃吻上了槿清的腮颊,犹如一只困兽见到了希望一般,那粉嫩嫩肉嘟嘟的脸蛋儿大部分都进了周九霄的口中。 槿清狠狠一怔,乌溜溜的眼眸瞪的圆滚滚,她着实没想到周九霄的醋意会这般大,他的吻是又凶又狠,竟生生的将她的脸蛋儿上那饱满的软肉都给叼了起来。 第二百六十章闺阁秀女.裙下之臣h 周九霄确如困兽一般,胸膛被强烈的占有欲胀的满满的,发狠的将槿清肉嘟嘟的双颊啃吻了个遍,直将她那原本就被吻的一片绯红的腮颊啃吻的愈发红润了几分。 他簿唇火热,槿清颇有些招架不住,只能偏头躲避,却被周九霄的大手扼住下颌,强行让她同自己对视着。 周九霄面无表情,凤眸之中炙热的火焰清晰可见,他就这般眸光灼热的盯着槿清看了半晌。 槿清回望着他,心下正不知他意欲何为之时,周九霄却忽而蹲下了身去,掀开了她长长的百褶裙,竟钻进了她的裙下! 槿清狠狠瞠目,着实被周九霄这离经叛道的行径骇的不轻,偏又不敢大声,只能压抑着嗔道:“你作甚?!” 周九霄虽不曾出言答话,手上的动作却是一刻不停,饶是不做答,槿清也清楚的感受到他要做甚了…… “不要啊!”槿清压低声音抗拒道:“你……你别解我下裳……” 周九霄如何能听?他甫一钻进槿清的裙下,便嗅到了独属于槿清的馨香,直叫他越发情热。 几声轻微的窸窣声后,槿清的下裳连同亵裤便滑落至脚踝处,将一双丝瓜白的绣鞋遮掩的严严实实。 周九霄半跪在了槿清的裙下,面前正对着槿清腿间那朵嫩生生的娇花儿…… 纤细修长的双腿欺霜赛雪,娇嫩的蜜花含羞带愧…… 周九霄的喘息声登时粗重了许多,呼出的热气重重的喷在了娇嫩的蜜花之上,惹的那蜜花禁不住的轻颤一下。 槿清垂眸便见裙摆凸起,甫一肖想周九霄那张俊颜正对着自己的花瓣,便觉腿心一热。 周九霄抬手抚上了那朵蜜花儿,长指轻挑,拨弄开那两片白嫩嫩的花唇,登时便见一汪晶亮亮的花蜜涌出。 他急不可耐的启唇上前,吻了吻白嫩的花唇,舔舐上了那湿濡濡的蜜花,探出舌尖将那甜甜的蜜液卷进了口中…… 槿清紧咬住下唇媚哼出声,膝盖一软,整个身子都朝前倾了去。 好在周九霄在她身前,自是不会让她摔倒,他擎住她的身子,让她整个人都靠在了自己的身上。 槿清浑身绵软无力,只能靠周九霄撑着她,她红着脸垂下眼眸,隔着裙摆去推搡周九霄的肩头,难耐的拒绝道:“你别……不要啊……” 她的推拒毫无力量可言,倒更有了几分欲拒还迎的味道。 周九霄埋首在槿清的花户前,一双大手紧紧握着她纤细白嫩的大腿,以唇舌仔仔细细的品鉴起了这朵甜甜嫩嫩的蜜花。 火热的舌头探入了花缝间,在两片蚌肉间来来回回的抽插舔舐,粗粝的舌面磨蹭着小花蒂,直将槿清舔弄的一阵接一阵的颤栗…… 槿清的蜜液越来越多,时而沽啾时而啧啧的淫靡声响交替着自裙下传出,她听得脸上通红一片,饶是紧咬着嘴唇,也阻止不住那压抑的嘤咛声溢出唇齿。 她垂眸再观周九霄,谁人能想到那个风度翩翩,宛若谪仙般清冷的男人此时正半跪在她身前,埋首在她的腿间,做着名副其实的裙下之臣…… 周九霄的舔弄越发快速,直舔弄的裙下那双细白的长腿连连颤抖抽搐。 槿清早已经不是第一次同周九霄在学堂里如此亲热,却不曾有一次这般如此羞耻。 谁又能想到最是乖巧听话、玉雪可爱的槿姑娘会在学堂之中被夫子舔花舔到嘤咛抽搐、春水潺潺…… 周九霄的舔弄越发急促,火热的舌头灵活的在肉缝间进进出出、来来回回,淫靡的水声响个不停。 忽而那灵活的舌尖扫过肉缝间那小小的凸起,槿清只觉着倏然间骨酥肉麻,蜜穴阵阵收缩,于压抑的嘤咛声中喷出了一大汪阴精蜜水…… 周九霄知她泄身之后要软了身子,忙将她的蜜水喝下,起身将绵软的人儿拥入了怀中。 槿清埋首在周九霄的胸前娇喘了半晌方才怯生生的抬起头,一眼便对上了周九霄占有欲满满的俊颜,她心头一颤,只当他仍是在吃醋,半撒娇道:“你别气了,以后不论什么马球雅集还是什么宴请,我都不露面就是了。” 周九霄见她误会了自己,急忙道:“我何曾生过你的气!”继而慨叹一声,苦笑道:“只怕是你再想不露面,也来不及了……” 槿清不解的蹙起秀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周九霄垂下凤眸,凝望着她娇憨可爱的面容,言辞间醋意满满:“你昨日一番露面,只怕是不出十日就要有人上门意欲说亲了!” 槿清不由得一阵错愕,只觉着周九霄是在夸大其词,羞赧咕哝道:“你休要胡说!” 周九霄不觉着自己是胡说,他也确不是胡说,槿清自幼养在深闺,他怕的便是她的美而不自知,无论举手投足还是一颦一笑,皆美的无可挑剔,昨日见过她的那几个男人只怕是已经思念成疾了,她竟还觉着他是胡说! 不过周九霄倒是顾不上同她辩这个,他醋意未消,恨极了那些觊觎槿清的人,他忖度片刻,扳正了槿清的身子,直视着她认真道:“你就允我早些来提亲吧!你想晚些成亲不妨事,我们先将亲事定下来,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许给了我的,我……我是真的受不了那些男人惦记着你!” 槿清眼见他越说越急,心下有些不知所措,不过仔细想来周九霄所言甚是,那些男人对她心生惦记,不止是让周九霄醋意满满,也让她烦闷的很…… 忖度间,槿清沉默不语,周九霄却是越发的心急,她生怕槿清忖度之后出口的是拒绝的言辞,忍不住焦急道:“你就允了我吧!难不成,你想看着我呕血而亡?” 此言一出,槿清当即嗔他道:“你休要胡说!”继而她抬眼望了望周九霄那憋闷不已、醋意满满的神情,垂下眼眸,略带娇羞道:“我……我允你就是了,两个月后是我祖母的寿辰,届时你应邀赴宴,便借机同我祖母提亲吧……” 第二百六十一章闺阁秀女.何时提亲 q uy ush “两个月!?”周九霄凤眸一瞠:“就不能再早一些吗?” 槿清被他心急如焚的猴急模样逗的忍俊不禁,忍不住板起脸来故意道:“那你现在就去好了!” 周九霄如何听不出她话中的故意,却仍是当即转过身便作势要去。 槿清见他认了真,上前便要阻止,却忘了自己的下裳方才被周九霄褪了下来,她甫一抬脚便是一绊,她还来不及阻止,便是一声惊呼。 周九霄耳闻她的惊呼声心头一震,急忙转过身去扶住了槿清。 幸而周九霄也是个习武之人,动作快速又迅猛,直接将险些跌倒的槿清揽进了怀中牢牢的抱着。 跌入周九霄怀抱的槿清定了定神,这方才意识到了自己这半晌竟然都是光着屁股的,霎时间满面通红,她娇嗔抬眸,便见周九霄满目担心的俊颜,复又垂下眼眸嗔道:“还不快帮我把下裳穿好!” 周九霄亦是方才反应过来,匆忙应了一声便急忙忙的蹲下身掀起槿清长长的裙摆,将她堆迭在脚踝处的下裳提起,系上带子之前还趁机在她的小花瓣上亲了一口,方才舍得起身。 槿清被他亲的又是一颤,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又亲过了槿清的小花瓣,周九霄神情稍霁,他上前一步,紧握住了槿清的小手道:“待到老太太寿辰的确是良机,可这两月光景也不短,若是有人上门来提亲怎么办?” 槿清仍是有些不信自己昨日一面就能有人上门来提亲,直言道:“我不过就是露了一面,不至于就上门提亲了吧……”言说至此,槿清见周九霄担忧的神情又现,为消他担忧,她又道:“祖母识人最是有一套,她是不会将我嫁给那些纨绔子弟的。” 听到了叶老太太,周九霄的担忧瞬间削减,槿清来到叶家还不到叁个月,叶老太太又那么疼她,即便是好儿郎她也舍不得两月之内就匆匆给她定亲的,可转念一想,周九霄眉宇间的愁云又起,他问道:“那若是你祖母也瞧不上我怎么办?” 槿清瞬间满眼不解:“祖母怎会瞧不上你?祖母她可是常常在我面前说你的好的!”更多免费好文尽在:las hu w u. co m 周九霄凤眸一亮,自槿清的话中窥探到了些门道,他有些意外的问道:“你祖母当真是常常于你面前说我的好?” “嗯。”槿清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即刻便见周九霄面上闪过窃喜,他问她道: “那你祖母都是如何同你说起我的?又都说了我些什么?” 槿清顺着他的话忖度了片刻,忆起往日里祖母同自己提及周九霄之时所说的话,悠悠开口道:“祖母她时常说你人品贵重,才学过人,年少有为……嗯……”槿清又忖度了片刻,往日里祖母夸赞周九霄之时,她只顾着偷笑,属实忆不起太多了,便直言道:“总之都是说你的好罢了……” 周九霄听得此言,心中顿时一阵雀跃,百花齐放一般,叶老太太作甚要在槿清面前说他的好话?结合之前叶家一直有意同自己结亲一事,周九霄心中显然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这下他心头的不安方才终于彻底的散了去,他拥住槿清,又温存了片刻,方才终于舍得放她离去。 叶老太太的生辰在盛夏之时,距今尚有两个月,时间虽然充裕的很,但槿清早已经开始着手为祖母准备起了生辰贺礼。 槿清初来之时,祖母将她带来的金银钱财都偷偷的还给她了,为此,槿清一直在寻着机会报答祖母,如此一来,她便更是一心扑在祖母的寿辰贺礼上,马球会的事情便彻底的被她抛诸脑后了。 而自那场马球会之后,张闵琴与林柳漪二人便是双双的愁云惨雾笼罩头顶。 那日马球会,叶珮兰本以为自己成功勾搭上了一位高门公子哥儿,却不曾想在马球会之后便再无消息,林柳漪暗中派了人去打听,结果竟打听出了那人正在四处托人打听槿清的家世底细,直气的她母女二人将宅院中的瓷器几乎砸了个遍。 张闵琴母女一听到林柳漪母女发了好大的脾气,急忙忙的就派了下人去打听,这一打听便打听出了此事,当场乐的险些要放爆竹,直觉着自己这么多年被她母女二人压一头的气终于出了。 而槿清的那边厢的事态发展倒真的一如周九霄所料,不到十日,寻着由头前往叶家做客的夫人娘子便多了起来,每一位前来的都是带着自家儿郎前来,且一来便要前去叶老太太处请安问好。 槿清作为养在叶老太太身边的姑娘,院子里来了客人,自然是要出来见一见的。 起初槿清还未觉有他,只当是寻常的见客罢了,虽有些不愿,但到底也是规规矩矩的见了。 后来,槿清苦思了几日终于敲定了要用最好的丝线,亲手绣上一幅观音像作为寿礼送给祖母,开始一心扑在刺绣上后,便更是有些不愿见那些所谓的客人了。 但到底不愿归不愿,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少。 槿清意欲刺绣观音像送给祖母的事是瞒着所有人的,可这刺绣到底是庞大的工程,她白日里又要去学堂,回来还要做文章,剩下的时间方才能用来刺绣,如此一来,时间定然是不够的,所以她便只能熬夜刺绣,不出几日,面上便满是倦怠之色。 周九霄是第一个发现她神思倦怠的,心中担忧不已,便于放堂之时又将她留了下来。 待叶家兄妹离开,周九霄便急匆匆的闩门,上前将槿清拥进怀中,心疼道:“怎得神情如此疲惫,可是病了?” 槿清摇了摇头,乖顺的倚靠在了周九霄的怀中,将自己刺绣观音像做寿礼的事情同周九霄言说了。 周九霄听罢,心疼不已,抬手抚摸着她粉嘟嘟的面颊道:“那……不若这阵子你便不要来学堂了,左不过这些东西你也早都烂熟于心了……” “不成!”槿清急忙出言打断:“学堂我要来,刺绣我也要做!” 第二百六十二章闺阁秀女.汪家提亲 周九霄登时住了口,继而明知故问道:“为何非要来学堂?” 槿清腮颊一红,嗔了周九霄一眼,咕哝道:“你明知故问……” 周九霄心中泛起甜甜的涟漪,他没再追问,而是将槿清拥进怀中吻了又吻,她娇羞的模样当真是可爱的不得了…… 周九霄念着槿清还要赶工绣观音像,心中虽满是不舍,却也不敢再多耽搁,他少同她温存一会儿,她晚上便能早睡上一会儿。 槿清同周九霄自学堂分别后便径自回了祖母的院子,同祖母一并用了午膳之后便匆匆回了房中打算先做好文章再继续刺绣。 可槿清方才在书案前落座,尚未拿起笔来霁月便匆匆忙忙的过来道:“姑娘,墨色丝线用完了。” 槿清一怔,急忙道:“那即刻去买吧!”继而顿了顿叮嘱道:“要陈记的,你亲自去,叫上琉璃与你一同去。” “是。”霁月应声放下了手里的物件儿,便动身前去买丝线了。 霁月不善刺绣,丝线的质量还得琉璃来帮忙把把关才行。 见霁月出门去了,槿清执笔正欲继续做文章便见霁月又忙叁火四的跑了回来,一跑回房便大声道:“姑娘!不好了!” 槿清被吓了一哆嗦,明月责备道:“你做甚大惊小怪的!” 霁月顾不上明月说了什么急慌慌说道:“姑娘,我方才经过前厅的时候,见着不知是哪家的娘子同老太太在给姑娘提亲!” “什么!?”槿清惊骇不已,手中的笔啪的掉落在地,溅起了一小片墨汁。 槿清腾然而起,慌里慌张的在屋中来回踱步几次之后,忙问霁月:“那……祖母怎么说的?” 霁月摇了摇头,神情焦急:“我还没听到,便急着跑回来跟姑娘报信了。” 槿清神情越发焦急,又来回踱步数趟之后,她停住脚步道:“我们偷偷去看一看!” 霁月明月齐齐阻止道: “不好吧!” “不好吧!” 槿清紧皱着眉忖了片刻,那日她心有成竹的同周九霄那般言说,全然是觉着周九霄言过其实,根本就不会有人过来同她祖母提亲,可现在人都找上门了,她不信也不成了,若是祖母看好了那人真的应下来可如何是好? 想到此,槿清坚定道:“不成,我必须去,若我不去,祖母看好了那人将我许了可如何是好?” 槿清的话都尚且不能说完,便急匆匆的直奔厅堂而去。 霁月明月对视了一眼,急忙跟了上去。 厅堂偌大,槿清放轻了脚步,蹑手蹑脚的躲在了屏风后,竖起耳朵仔细的听…… 前来的夫人是谁槿清不知晓,就只听得叶老太太言辞甚是不悦道:“我这外孙女方才送来我身边养着,且刚刚才及笄不久,且在我身边多养两年吧。” 那妇人是汪涿的亲娘,汪涿自那日马球会上见了槿清一面回家便开始对她念念不忘,每隔一日,思念便多一分,最终实在是挨不住求了自己亲娘到叶府上来提亲。 但那汪涿的娘自命不凡,总觉着槿清虽然沾着叶家的光,但出身到底是低了些,但自家儿子又实在是喜欢她,不若讨来做个贵妾。 汪涿对于母亲的提议没有意见,只要能得美人,还管他什么妻妾的。 见汪涿松了口,其母又借机同汪涿提了两个要求,一来是用功读书,二来是以后的婚事要全凭她来作做主。 汪涿思念心切,想也不想便应了。 汪涿娘亲一见自己儿子终于肯答应自己用功读书,当即沐浴更衣前往叶家提亲。 叶老太太一听她那个妾字出口,险些当场命人将她大棒子打出去,她心尖子上的宝贝孙女,这妇人是如何舔着脸说出口要槿清做妾的? 老太太反复深呼吸了多次,方才说出了那般看似客气实则不悦至极的言语。 好在那汪涿的娘虽然不知天高地厚了些,倒也不至于看不出眉眼高低,听得叶老太太如此言语,当即灰溜溜的起身告退。 那汪涿的娘走了,叶老太太冷哼一声,指着她方才坐过的地方,吩咐身边的吴嬷嬷道:“把这个刁妇用过的茶盏拿去碎了,留着晦气!” “是是是。”吴嬷嬷道:“奴婢这就去,您莫要生气。” 叶老太太手执寿杖狠狠一顿,大骂道:“也不看看她家的汪涿是个什么泼皮货色,喝酒狎妓,眠花宿柳,也好意思来提槿儿的亲!” 言罢,伴随着碎瓷声响狠狠的啐了一口。 躲在屏风后的槿清抿嘴一笑,正准备转身悄悄地溜走,甫一转身却又听到了舅父的声音…… 槿清猜测着大抵是舅父来寻祖母有着什么事吧,本没打算继续偷听,转身离去之际却听得舅父同祖母例行问安了几句之后,竟又提及了自己的名字…… 事情一旦涉及了自己,好奇心便无论如何也刹不住了。 槿清的一双小脚不觉间粘在了原地一动不动,听着舅父同祖母的谈话…… 叶弘阙此番前来皆是为着槿清,但却是因着两件事: 其一是这几日他前去上朝,有好几位同僚前来同他打听槿清的事,问她可否婚配,若是不曾,可否考虑自家云云…… 槿清听的目瞪口呆、瞠目结舌,她本以为周九霄是因着吃醋夸大其词,不曾想说的竟然是事实…… 这其一,叶老太太想也不想,直接回绝,叶弘阙口中提及的这几人没有一个比的上周九霄不说,且各个都是纨绔子弟,十有八九是没见过槿清这般粉嘟嘟的姑娘,又垂涎叶家亲眷的名头,想一举两得。 见叶老太太一口回绝,叶弘阙便也没再深言,说起了此番前来的第二件事。 槿清的小耳朵又竖了起来,直觉这第二件事只怕是也同自己有关。 槿清的预感确是没错,这第二件事便是因着前番那场马球会。 叶家举办那场马球会的目的无疑是相看京中未嫁儿郎,为叶家的两个姑娘择婿,槿清本就是做着陪衬前去的,却不曾想喧了宾夺了主,直接让那些儿郎们完全没注意到叶家姐妹。 第二百六十三章闺阁秀女.一场雅集 现如今是相中了槿清的人家数不胜数,而他叶家的两个女儿仍是没着没落。 叶家姐妹年纪见长,现如今皆已经年近二十,不比槿清方才及笄,眼看着婚事是迫在眉睫,耽误不得,若是再不出嫁,叶家可是要被人耻笑的。 为此,叶家打算再办上一场雅集,来给两个女儿择婿。 言说到此处,叶弘阙面露了难色,踯躅了半晌,正欲开口之际,叶老太太便嗤笑一声道:“你是想同我说,此次雅集,就别让槿儿露面了,是吧?” 叶弘阙干笑两声道:“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母亲,不是孩儿这做舅父的簿待外甥女,实在是槿清模样出众,她一露面,那些前来的儿郎定是要只盯着她看。”言说到此处,叶弘阙顿了顿,急切的表明心迹道:“待我那两个女儿都许了人家,孩儿一定为槿清单独办上几场马球雅集,来为她择婿!” “很用不着。”叶老太太淡然道:“槿丫头不过马球会上露了一面,且并没有出头冒尖的那些意欲提亲的便已经接二连叁的找上了门,还需要你办马球雅集的为她来择婿?” 叶弘阙讪笑道:“母亲说的是,那……这……” “你且安心吧!”叶老太太面无表情道:“想必槿丫头此次马球会之后也是不想再在此等人多的场合露脸,你安心办你的雅集就是。” 槿清听到此处便没再听下去,蹑着手脚回去了房中。 叶弘阙目的达到,便告辞了叶老太太。 叶老太太望着自家儿子的背影,长叹一声,怒其不争的叹了口气。 知子莫若母,叶老太太如何看不出叶弘阙此番前来必是受了那林柳漪的撺掇方才前来的。 那叶珮兰继承了林柳漪的容貌,颇有些姿色,在这盛京之中也是略有些美名在的,而林柳漪又有着叶弘阙的偏爱,这对母女在家中是处处艳压张闵琴母女的。 现下槿清一来,丝毫不用费力的便将叶珮兰碾压的彻底,她自然不会服气,也自然不会觉着槿清真的胜她许多,只会觉着槿清是故意要抢她风头罢了。 奈何这叶弘阙偏是爱听那林柳漪的枕头风…… 槿清甫一自堂屋中出来,霁月明月便发现了她神色不太对,急忙上前道:“怎么了姑娘?” 槿清低头前行,抿了抿小嘴,轻轻摇了摇头,继而对霁月道:“你快去买丝线吧,别让琉璃等久了。” 霁月不放心:“可是……” “快去吧!”槿清打断了她的话,催促道。 霁月张了张嘴还想再问上两句,明月先一步道:“你先去吧,回来再说。” 霁月看了明月一眼,便没再说话,默默前去为槿清买丝线了。 明月见槿清面色不太好,一直等到回了房中关起门方才开口问槿清:“姑娘,你可是听见什么了?” 槿清来到书案前坐了下来,抬眼望了明月一眼,微微叹了口气道:“没什么。”言罢,牵强的笑了笑道:“给我理一下襻博,我先将周夫子的文章做出来。” 明月听命上前,将槿清身上的襻博整理好,就见她提笔蘸墨做起了文章,便也不好再深问些什么了,只好退到一边去理着槿清刺绣用的针线。 槿清虽在认真的做着文章,可方才叶弘阙的话总是不自觉的涌现于脑海中,心头隐隐约约不舒服了起来…… 叶弘阙的此种言行,饶是槿清再理解体谅,也总是有一种寄居旁人家中而遭受了嫌弃的感觉。 此种感觉无疑是让槿清心里难受的很,那场马球她本就是为着周九霄方才去的,倒好像是她故意要去抢两个姐姐的风头一样…… 被如此对待,槿清在家中从小到大何曾有过?如何能不让她心情郁郁? 想起父母,忆起在邕州之时的光景,自己承欢膝下的日子,思念的泪水涌出眼眶,吧嗒一声落于宣纸上,将她方才写好的字迹洇湿…… 明月虽在整理着针线,余光却一直都在盯着槿清,槿清一掉眼泪她立马便瞧见了,当即放下了手中的活儿几步跨到了槿清身旁,急忙拿出帕子为槿清拭泪:“姑娘,你怎么哭了?” 槿清抬手接过明月的帕子,拭掉了眼下的泪珠儿,哽咽道:“我只是想爹娘了。” 槿清牵强附会,拭干了眼泪便将被眼泪洇湿的宣纸换下,重新开始做起了文章。 明月见她不想说,总不好一味的追问,只好默默的退回去继续做事。 思念之情总是一发不可收拾,窥见缝隙便决堤而出。 槿清手上书写不停,心中对父母的思念之情不住的翻涌。 自打她来了叶家,祖母待她极好,又有与周九霄的男女之情,她便也没有多思乡情切,也不知道父母远赴肃慎那如何了,她来京也已经几个月了,想必爹娘早已经到了肃慎,现下她在这春暖花开的京城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 如此一想,槿清觉着自己当真是没良心的很…… 槿清心思不定,文章做的马马虎虎便草草了事,待霁月买了丝线回来便继续绣起了观音像。 霁月明月都是自幼跟着槿清侍候的,饶是她不说, 她们也看得出她不开心,可槿清偏偏不想说,她二人也无可奈何,只能尽心伺候着,时而做些个槿清爱吃的来哄一哄她。 槿清整日的读书刺绣,日子过得飞快,转眼间入了夏,日子忽的就热了许多。 夏季炎热,马球是不宜再打了,叶家为着两个女儿议亲的雅集也提上了日程。 槿清所绣的观音像进展不算太快,但刺绣本就是慢工出细活,槿清也不敢太过快了些,以免会潦草,毕竟是要送给祖母的寿礼,每一针一线槿清都是恨不得追求极致。 叶家遍邀世家公子过府雅集的日子定在了叁日之后,槿清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绣她为祖母准备的观音像。 一直到雅集的前一晚,毫不知情的霁月仍是觉着此次雅集槿清为着周九霄定然会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出现,于是她满心欢喜的拿出了另一套浮光锦的衣裳到槿清面前欢喜道:“姑娘,明日雅集就穿这身吧!这身还没穿过呢!这鞓红色的肯定比那雪青色的更好看!” 第二百六十四章闺阁秀女.前去上香 上次马球会霁月就想让槿清穿这套鞓红色的衣裳,槿清生的白嫩嫩粉嘟嘟又水灵灵的,艳丽一点的颜色方才能衬的起她的可爱,奈何槿清不想太惹眼,上一次若不是为着周九霄也在,她也断然不会想要穿那浮光锦的衣裳。 槿清刺绣的手骤然一顿,复又快速的刺针拉线,佯装着若无其事道:“收起来吧,明日的雅集我不去的。” 霁月明月登时一愣,霁月提着衣裳上前问道:“姑娘怎么不去了?明日雅集,周侯爷可是一定会来的呀!” 想到要一整日见不得周九霄,槿清神色黯了下去,他们这阵子日日相见,情一日更比一日浓,现下稍有一日不见,便真真是如隔叁秋了。 可现下这种情况,槿清如何还能去露面了。 她忍下心头满满的思念与失望,平静道:“他去他的,我……祖母的寿礼要紧。” 槿清只是搪塞,她不想提起那日躲在屏风后面偷听的事。 霁月明月再次对视了一眼,似乎是从槿清的话中窥到了端倪,她二人纷纷放下了手里的事,霁月前去关起了房门,明月则是几步上前,俯下身压低声音问槿清道:“姑娘,是跟周侯爷吵架了?” 槿清闻言手上一歪,一针刺中了手指,疼的她倒吸一口气腾然而起,生怕血迹会沾染上刺绣。 霁月一见槿清刺伤了手,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拉过槿清的小手挤了挤,鲜红的雪珠在白嫩的指腹上煞是显眼。 霁月大呼道:“流血了!” 明月一听急忙起身去拿了干净的棉帕来擦拭槿清那渗着血珠的手指。 槿清如此反应,越发的让霁月明月确定了她是与周九霄吵架了方才会如此的。 槿清顾不上手指上的微微刺痛,荔枝水眸睁的圆溜溜,满眸不解的看着明月道:“你方才说什么?” 明月满心担忧,张了张嘴正欲同槿清重复方才的询问,却在此时敲门声响,紧随其后叶老太太的声音自门外响起:“槿儿,是祖母……” 房中的主仆叁人一听,忙叁火四的将刺绣的观音像遮的严严实实方才前去开门。 房门一开,槿清起身迎上前去搀住了叶老太太,笑盈盈道:“祖母。” “哎!”叶老太太响亮的应了一声后,拉着槿清一并坐到了软榻上,随意的同槿清闲话了几句,问了些课业之事后方才开口道:“槿儿,明日家中雅集,但也刚好是初一,祖母得去庙里烧香,你陪着祖母一同去可好?” 叶老太太此言一出,槿清登时便明白了祖母的用意,什么相貌出众都是托词,舅父只是不想让她在雅集上露面抢两个姐姐的风头罢了,槿清漂亮可爱,放眼京城也挑不出第二个,会出风头必是自然,但祖母不想槿清心里难受,不想她多想多虑,方才想了这样两全其美的一招。 其实需要叶弘阙开口,叶老太太也本就有了不再让她去那种场合露面的心思了,马球会一遭,招惹了多少纨绔子弟上门?总让叶老太太有了一种被贼惦记上了的感觉…… 槿清漂亮可爱,又聪明通透,何须去露脸寻夫家?且她心中早就是看好了周九霄的…… 但想法终归是想法,叶弘阙的做法总归是让人心里不舒服的很,槿清本就是外孙女,若是让她知道了,如何不会有寄人篱下遭了嫌弃的心思? 幸而叶老太太信佛多年,每逢初一十五都要亲去庙里上香,也好寻到了这么个由头。 可槿清越是知晓祖母想要保全自己的面子,越是心里难受,想来,祖母也是觉着她的到来给叶家添了麻烦吧…… 槿清压住了心头涌起的阵阵酸涩,望着祖母甜笑道:“当然好呀!我正想出去走走呢!” 见槿清答应,叶老太太不露声色的松了一口气,这段时日里,槿清与周九霄之间她也是窥到了几分,前来之前还在担心着若是槿清想见周九霄而不同意该如何是好,现下看来只觉着槿清当真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 正事已了,叶老太太见天色不早,叮嘱了槿清几句早些歇息之类的言语,便回房去了。 槿清将祖母送出了门,回身便坐回了绣架前继续绣那观音像。 霁月瞥了一眼门外,张了张嘴意欲继续追问方才的话,却被明月暗中戳了一记手肘。 霁月不解的抬头,明月无声的冲着她摇了摇头,示意她莫要再问。 无法,她只得将追问的心思作罢,继续同明月理着丝线。 槿清又绣了半晌,直到双眼干涩方才盥洗上床。 躺上了床却也是久久不眠,心中五味杂陈,回忆一幕接着一幕,尽是她幼时在邕州的事儿…… 不知辗转发侧了多久,槿清方才终于睡着了。 翌日清晨,槿清早早的起了床,换上了挼蓝色的素净衣裙,毕竟是前往寺庙那等庄重的地方,衣裳还是素净些的好。 用过了早膳之后,槿清便同祖母上了马车前往寺庙。 前厅尽是些受邀而来的公子,马车在叶家门前停了一片,热闹的很。 周九霄自是在受邀之列,为着能见槿清,他来的很早,同熟人寒暄过后,便四处张望着槿清的身影,奈何寻了半晌也没寻到,只好耐下了心思等着。 品香识玉,插花赋诗,男男女女已是附庸风雅了大半晌。 槿清不在,风头自是回到了叶珮兰的头上,尽管这叶珮兰的扭捏作态,但文采相貌的确是压了叶珮竹一头。 先前叶弘阙是听了林柳漪的枕头风方才不让槿清露面的,现下看着叶珮兰在人前出尽风头,张闵琴是气的牙根都跟着发疼,心中暗暗念叨着槿清怎么还不过来,只要她一露面,即便什么都不说只单单往那一站,那叶珮兰就别想出风头。 张闵琴正想着,那边厢几名听闻了槿清的美貌而特意前来一看的公子哥儿颇有些耐不住,齐齐向张闵琴问起了槿清。 张闵琴一听,急忙命身边的女使前去扶风堂催一催槿清快些过来。 第二百六十五章闺阁秀女.夜探香闺 周九霄迟迟不见槿清,心中颇有些着急,直到听到张闵琴派人去请槿清方才松了一口气。 片刻后,张闵琴身边的女使竟一个人回来了,且还带回了槿清随老太太一并前去上香的消息。 几个哥儿顿时大失所望,周九霄却霎时间起了满心的担忧,老太太为何偏偏要选在今日要槿清陪同去上香,莫不是察觉了什么而有意为之? 满心怒气的张闵琴同众人寒暄了几句之后便沉着脸去了偏厅。 先前叶弘阙是瞒着张闵琴到了叶老太太那边言说的,全然不知情的张闵琴稍一琢磨便将矛头转到了叶老太太身上。 老太太明知道槿清不来,那风头必然都会被那林柳漪母女给抢了去,却偏偏选在今日将槿清带了出去,岂不是故意要助长那叶珮兰的气焰而灭自己女儿的风头? 张闵琴越想越气,气愤的摔碎了一个茶盏。 槿清那边则是一路顺畅,到了寺庙上了香,又给槿清的姻缘求了签,一直逛到了黄昏时分。 过府雅集的宾客皆是要留下来简单的用些席面才会归家,若是现在回去保不齐要打个照面,索性叶老太太便带着槿清去了镜水楼。 镜水楼乃是盛京之中最为豪奢的一家酒楼,里面的吃食不禁美味且很是别具一格,祖孙二人就在此处用过了晚膳方才归家而去。 周九霄那边满心的担忧,晚宴的时候便多吃了两杯酒,借机装起了醉。 他与叶家本就是世交,以往留宿在此也本就是常事,现下他醉了酒,叶家人自然是要将他留宿在家的。 于是周九霄由清风搀扶着,住进了叶辕诚的院子里。 槿清同祖母回来的时候宾客已经散尽了,她祖孙二人也逛了一天颇有些疲惫,盥洗过后便早早的歇息了。 繁星闪烁,夜色如水。 周九霄自床上起身,放轻了脚步打开窗户,自窗口飞身而出。 夜深人静,周九霄施展轻功飞檐走壁,不出片刻便到了槿清的厢房门前。 他闪身来到窗前,掏出随身携带的防身匕首,挑掉了窗后的木闩,一跃便进了槿清的闺房。 周九霄深知此举极为不妥,稍有不慎他便会身败名裂,可他着实担忧着槿清,槿清没露面,是不是因着厌恶了他?他只要一想到槿清要同他疏远生分,便什么都顾不得了。 周九霄跃进了槿清的闺房中,转过身悄无声息的将窗子关起,蹑手蹑脚的走到槿清的床边。 透过轻簿的月影纱床帐依稀可见槿清的颀长身形。 床帐撩开的瞬间,周九霄的一颗心便宛若要融化了一般…… 槿清身着一身粉米色的寝衣,侧身而躺,头下枕着一个素色的苏绸软枕,卸去了钗环的乌发好似一汪黑色的小瀑布,肉嘟嘟粉盈盈的脸蛋儿被软枕挤的微微变形,凸出了一团脸肉,双眸紧闭,只看的到纤长卷翘的眼睫犹如两把小扇子一般,洗去了口脂的小嘴粉粉嫩嫩微微嘟起,似在索吻一般…… 夏夜微凉,她只在肚子上盖了个被角,两只小手一只放在腹部的被角上,另只向上自然曲起放在了唇边。 月光透过轻簿透气的床帐投射在了槿清颀长玲珑的身形上,美的不似人间之景。 周九霄本是想将槿清叫醒,问上她几句的,可现下眼见着她睡的犹如婴儿一般香香甜甜,他又不忍心吵她了…… 槿清自打那日开始便有些睡眠不佳,今日若不是逛了一整天累极了也断不会在这个时候便睡着了。 周九霄就这般凝望着她的睡颜,眸光温柔的好似能滴出水来一般。 熟睡中的槿清似是感受到了周九霄那灼灼的目光,饶是在睡梦中也隐隐有些不自在了起来,她秀眉微蹙,翻正了身子便缓缓睁开了眼…… 一觉醒来,竟见一个大活人就坐在自己的床边,槿清着实被吓的不轻,只当是采花大盗,惊坐起身便要叫出声…… “唔……”周九霄手疾眼快捂住了她的嘴,压低声音急忙道: “别怕,是我!” 槿清看清了那人是周九霄后,瞬间平静了下来。 周九霄将捂在她小嘴上的手放了下来,槿清惊讶不已,压低声音询问道:“你怎么来了?” 周九霄转而握住了她的小手,同样压低声音道:“我实在是担心你……所以才……” 槿清蹙起眉头,不解道:“担心我?你……你担心我作甚?” 周九霄神情变得有些小心翼翼:“今日雅集,你怎得没有来?” 听得雅集二字,槿清眸色黯了黯,垂下眼眸,似是不太想开口。 周九霄一见她此种神情,越发肯定了自己心中所想,握着她小手的大手也倏然一紧,急切道:“可是我何处惹了你不快?” 槿清见他心生误会,急忙低声道:“不是不是!你别多想!” “那……”周九霄放心了几许,面上却仍是担忧不已:“那今日你为何不来?” 槿清眸色又黯了下去,此事她着实不是很想启齿,总觉着说来会让人觉着矫情…… 可槿清越是如此,周九霄便越是担忧,他一把握住了槿清的肩头,低声急切道:“难不成你还有什么是不能同我讲的?” “不是不是!”槿清摇头道:“你别多想啊!” 周九霄见她这样子,越发心急:“那你倒是同我讲啊!” “我……”槿清嚅嗫着开口,还是将自己不去雅集的缘由原原本本的同周九霄言说明了。 提及此事,槿清的心中终归是不舒服的,她言说完便垂下眼眸去没再言语。 周九霄听罢了事情原委,心头一阵骇然过后便是忍不住一阵气愤,哪有如此做舅父的,槿清寄养在叶家,心中本就难免自卑,叶弘阙那番话到了槿清耳朵里,只会让她觉着自己讨嫌碍事。 而叶老太太的做法亦是让周九霄颇有微词,她这么做,无疑是默认了叶弘阙的说法,觉着槿清在此处,阻碍了她两个亲孙女的路,那日马球会上,槿清已经是极力的遮掩锋芒了,压根儿就没有半分出风头的意思,难道就因为叶家两个姐儿比槿清差,槿清就得给她们让路不成? 第二百六十六章闺阁秀女.被堵在床 槿清垂眸默不作声了半晌,现下见着了周九霄也不知是怎么了,原本便觉着委屈的心愈发的觉着委屈了,她动了动身子,一头扑进了周九霄的怀中,埋首在他胸前道:“你今夜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槿清的声音清甜,带着几分委屈的娇软,闷闷的传进周九霄的耳中,如何能让他舍得拒绝? “好!”周九霄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周九霄宽去了外裳,脱下了鞋子上了槿清的床。 一阵女儿香入鼻,又带着一丝独属于槿清的馨香,让周九霄颇有些心猿意马。 躺下身之后,他将槿清拥入怀中,温香软玉抱满怀,周九霄一瞬间醉了心神,胯下某处也跟着躁动了起来。 槿清对于周九霄的心思毫不知情,头枕着他强健的手臂,顿时感觉幸福满满。 她动了动身子,小猪崽一般的往周九霄怀中拱了拱。 周九霄满眼宠溺的将她抱紧,轻轻的吻了吻她额间的狐尾花。 槿清在他怀中星眸半阖,犹如一只慵懒的大猫一般,忍不住喃喃低语道:“你知道吗?我小的时候阿娘每晚都这样抱着我,然后爹爹在一旁给我讲故事……” 周九霄心头一颤,暗暗责备自己大意,这段日子里他只顾着与槿儿柔情蜜意,压根儿没想过她会想念爹娘的事情上…… 槿清也不知是怎么,儿时的种种在此刻犹如开闸的洪水一般汹涌而来,更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忍不住的想要将自己儿时的事情同周九霄言说分享…… 人在受了委屈的时候总是会格外的思念亲人…… 周九霄没有说话,静静的听着槿清说了许多她儿时的故事…… 听罢他心中颇有些感慨,原来槿清的爹娘是这般疼爱这个女儿,原来槿清这般温婉可人皆是因为她是个在爱里长大的娃娃…… 他抬手轻抚上了槿清粉嫩软糯的腮颊,爱怜的摩挲着,正想着如何才能宽慰她些,槿清却是泪眼朦胧的哽咽出了声:“我好想爹娘啊……” 话音一落,眼泪夺眶而出,槿清忍不住将脸埋在了周九霄的胸膛前,心中的委屈在这一瞬间彻底倾泻而出,她哭泣道:“其实我一点都不想来京城,我想在爹娘身边,我不怕肃慎苦寒,我只想在爹娘身边……呜呜呜……” 槿清抽泣着,清甜的声音染上哭腔可怜的让人心疼不已:“可是我的身子不争气,我不想爹娘再为我操心了……呜呜呜……” 周九霄顿时慌了,槿清一哭,他便觉着有刀子在剜他的心一般,他急忙搂紧了槿清抽动的身子,柔声软语的安慰了半晌。 槿清的哭泣哪里是几句安慰便能止得住的,当初阿娘让她来京城的时候她便偷偷哭了好几场…… 槿清幼年之时身子弱的很,家中几乎是常年药香不断,就连远在京城的叶老太太都每年的派人前去送些个补药给她。 苏父苏母一直娇养着她,直到上了十岁她的身子方才有所好转。 可无论再怎么好转,苏父苏母也不敢带她到那苦寒之地去,别无他法方才送她来到了叶老太太身旁。 周九霄虽心疼她掉眼泪,却也理解她思念父母的心情,心下叹了口气,可这继续哭下去若是哭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想到此处,他急忙道:“槿儿,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你不来京城,我就遇不到你了啊!” 此言一出,槿清的抽泣声顿时戛然而止,她自周九霄的怀中抬起头来,有些错愕的望着周九霄。 周九霄一边给她拭泪,一边柔声软语道:“若是遇不到你,我会抱憾终身的,你就忍心我孤独终老吗?” 槿清泪眼朦胧,回望着周九霄满是柔情的凤眸,是啊,若是她没有进京,就不会认识周九霄了…… 若是没有周九霄,那此生只怕是乏陈可味,草草而过便罢了。 如此想来,这一路颠簸倒也是值得了。 周九霄见她止住了哭泣,暗暗松了一口气,急忙趁热打铁道:“我在遇见你之前的日子当真是浑浑噩噩,死水一般,整日里都不知在忙些什么……” 他言说着,大手不住的摩挲着槿清软糯糯的脸蛋儿,柔声低语道:“你就当这委屈是为着我受的,待我们成亲之后,我好好补偿你。” 槿清听着周九霄如此言说,心中暖流涌动,止住了泪水道:“那你意欲如何补偿我?” 周九霄一噎,顿时不知道该如何做答了,他虽没有说谎,可到底是匆忙间脱口而出的话,具体如何他还没想好,总归他是觉着将这世上最好的都给她也不为过。 思及此,周九霄卖起了关子:“你早些嫁我,不就知道了?” 槿清尚且还有些水汽的荔枝眼眸倏然一怔,没想到这个时候周九霄竟然也能将话茬引到这上面来…… “又说这个……”槿清腮颊红红,方才哭过的声音还带着几分闷声闷气的鼻音,可爱的紧。 周九霄听的心中又是一软,忍不住啾了一口她肉肉的脸蛋儿,直言道:“难道你不想我夜夜这样抱着你睡吗?” 槿清忍不住顺着周九霄的话想了下去,周九霄虽然全身都硬邦邦的,可是依偎在他的怀里却是舒服极了,一想到此,她脸蛋儿上的红晕更甚,忍不住又往周九霄的怀中蹭了蹭,娇羞的呢喃低语:“那……那我们早些成亲吧……” 槿清的声音很小,但周九霄仍是听的一清二楚,他霎时间兴奋了起来,一个翻身便将槿清压在了身下,兴奋道:“当真?!” 周九霄一兴奋,声音不自觉的大了几分,直将槿清想吓得不轻,急忙抬手捂住他的嘴,压低声音急急说道:“你小声些,若……” “姑娘!”槿清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听到声音急忙闯入的霁月与明月打断…… 霁月明月在隔间里守夜,本是已经睡着了的,可方才周九霄兴奋的声音在寂静的午夜里着实有些过于清晰,她二人登时被吵醒了。 第二百六十七章闺阁秀女.止乎情理 po18mb.c 一听到姑娘的房中传出了男人的声音这还了得,当即不由分说的起身便冲了进来。 床帐被猛的撩开,霁月明月齐齐呆愣在床前…… 槿清面颊绯红,泪眼汪汪,小鼻子也红红的,一见便知是刚刚才哭过…… 而周九霄,正一脸兴奋的将她压在了身下…… 霁月明月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将那本能想要大喊出声的欲望生生压制了下去,这若是吵嚷引来人,槿清的名声可就荡然无存了…… 周九霄急忙从槿清身上起来,生怕霁月明月叫嚷出声,正欲解释一番,明月便低压声音责备道:“周侯爷,你怎么能这样呢!” 槿清这般模样,一眼便知是刚刚哭过,放眼这般,定然是周九霄欺负了她! 霁月见此,也跟着责备周九霄道:“就是啊周侯爷,即便你同我们姑娘定情在先,也不能深更半夜来我们姑娘的闺房啊!这若是一不小心被人瞧见了,你要我们姑娘怎么做人?” 霁月话音一落,明月便接起了话茬:“就是,你夜探香闺还欺负我们姑娘,简直就是登徒子!” 霁月明月你一言我一语,直将周九霄给责备的一言不发,体无完肤。更多类似文章:po1 8a i.co m 周九霄自知理亏,他夜探香闺这事儿是一万个不对,任凭霁月明月将他骂的体无完肤他也是不敢还一句嘴的。 事情发生的过于突然,槿清只愣神儿了片刻,周九霄便已经不知挨了多少骂了,待到槿清回过神儿之时,霁月明月已经开始赶人了…… 回过神来的槿清忙不迭的一边下床一边急切说道:“不是啊!他没有欺负我,是我让他留下来陪我的……啊!” 槿清心急不已,小脚丫方才踏在脚踏上便是一滑,直挺挺的摔了下去…… 周九霄手疾眼快,一把接住了险些摔倒的槿清。 槿清还不待自己站稳便挡在周九霄身前,对霁月明月道:“真的是我让他留下的,他没有欺负我!” 周九霄眼见着这娇娇软软粉嘟嘟的娃娃极力护着自己的模样有些哭笑不得,他上前一步将槿清挡在了身后,郑重其事的言说道:“此事着实是我行为不妥,只是今日雅集上没能见到槿儿心中担忧,这方才夜半前来,不过,还请二位姐姐放心,我周九霄对天盟誓,发乎情止乎礼,绝没有,也绝不会欺负了槿儿。” 槿清悄悄地自周九霄身后探出了一颗圆头,怯生生道:“他说的是真的……” 探头探脑的槿清可爱的让人忍俊不禁。 槿清素来不善说谎,见她如此的模样,霁月明月心下已是信了一半,却仍是半信半疑道:“可……可我明明看见他压在姑娘你身上的……” “对啊!”霁月补充道:“而且姑娘你眼睛红红的,明显是哭过的嘛!” 槿清侧过头望了周九霄一眼,继而又望向了霁月明月道:“不是他弄哭我的……” 霁月明月明显不太相信的对视了一眼,这房中除了周九霄难不成还有别人有可能弄哭槿清的吗? 槿清无法,绕过了周九霄来到了霁月明月面前,认真道:“真的不是他弄哭我的,具体怎么回事,我明日同你二人细说。”说到此处,她转头望了周九霄一眼,继而转回头对霁月二人道:“我有分寸的……” 槿清如此说了,霁月明月二人还能说什么?只好心情惴惴的回去了隔间里继续守夜,皆是再没了半分睡意,竖着耳朵里听着房中的响动,生怕槿清受了周九霄的欺负。 房门关起,槿清扑进了周九霄的怀中,周九霄急忙将她抱紧,垂眸就见她娇俏的看着自己,调侃道:“登徒子!” 周九霄的一颗心霎时间犹如融化了的糖霜一般,又甜又软,他一把将槿清抱起,回到床上去将她压在了身下,一如方才那般,他满眼爱意的凝视着槿清可爱的面庞,言说道:“你可知登徒子夜探香闺是要作甚?” 刻意压低了的声音满是暧昧的情愫,槿清腮颊上刚刚褪去几分的红晕霎时间卷土重来,先前她养在深闺尚且不知男女之事,现如今她哪里还会不知道登徒子夜探香闺是要如何? 可她心中害羞,故意摇了摇头,别过视线娇嗔道:“不知道!” 周九霄心下了然,也不拆穿她,俯首吻了吻她泛红的腮颊,附耳暧昧道:“自然是要将你这朵花儿采摘入怀!” 周九霄暧昧的气息搔弄的槿清耳畔之处痒痒的,忍不住偏头躲避,她这一偏头,露出了一截儿雪白的颈子,周九霄凤眸中霎时间一片火热,俯首便吻上了她的雪颈…… 痒痒的感觉弄的槿清“嗯”的媚哼出声,周九霄的大手顺着她寝衣的衣摆探入其中,隔着兜衣揉摸着她胀鼓鼓的奶儿。 手下的柔软温热让周九霄眸色倏然深沉了许多,大手覆住那浑圆的娇乳,微微一拢,槿清便耐不住的轻哼出声,却又怕自己呻吟声起会惹得霁月明月再次心声误会,急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周九霄揉摸她胸乳的动作暂且停了下来,他抬手,轻轻握住槿清纤细的皓腕,拿来了她捂在嘴上的小手便俯首吻了上去。 槿清微微瞠目之后,便阖起水眸,抬手环住了他的脖颈,生涩的回应起了他的吻。 簿唇辗转,周九霄含住了槿清试探着伸过来的温热小舌,吮吸的啧啧作响。 槿清生涩的回应让周九霄霎时间身躯火热,胯间的欲根也紧跟着肃然起敬,他的亲吻与爱抚也紧跟着大力了几分,顷刻间,槿清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酥麻的彻底,整个都犹如一滩春水一般,软在了周九霄健硕的身下。 他的喘息越发粗重,槿清虽被吻住了小嘴,但仍是有耐不住的嘤咛声溢出,直让周九霄越发情热。 娇软的奶儿在周九霄的连番揉摸之下,乳粒儿已甚是坚挺,来来回回的磨蹭着周九霄的手掌心。 周九霄手上又是一揉,槿清一声嘤咛,忍不住扭动起了身子。 第二百六十八章闺阁秀女.一夜无眠 她这一扭,小腹剐蹭过周九霄胯下的昂扬火热,直让周九霄闷哼出声。 虽心头千百万个不舍,周九霄也只得放开了她甜软的小嘴,他甚至若是再沾她的身子,只怕是要化身虎狼,还谈什么发乎情,止乎礼? 周九霄长叹一声,抽出了槿清衣襟之中的大手,双手撑在槿清身子两侧,借着月光打量着她娇俏可爱的面容。 银辉之下的槿清犹如白瓷福娃娃一般,星眸半阖,小嘴微张,乌溜溜的眼中还带着几分情欲的迷离。 槿清平复了几许,抿紧了小嘴,她回望着周九霄深潭一般幽深的凤眸,腿心处不觉间涌出一股暖流,竟隐隐有些期待起了周九霄能继续方才所做之事…… 周九霄忍住不舍,将视线自槿清的面容上移开,深深的长吁了一口气,侧身躺在了槿清身边,将她揽入怀中,柔声道:“睡吧……” 听闻此言,本以为周九霄会继续的槿清颇有些惊讶的抬眼望了周九霄一眼,悻悻的“哦”了一声转过了身去背对着周九霄。 周九霄如何看不出她的小心思,初尝男女之事的小姑娘总是既害羞又期待的,他挪动着身子追了过去,自身后将她紧紧抱住,附在她耳畔悄声道:“槿儿莫急,待我们成亲以后再……” “谁急了!”槿清满面绯红,急急的打断了周九霄的话,转过头去娇嗔的瞪着他。 周九霄眼见着她可爱的样子忍不住唇角扬起,急忙哄她道:“是我急是我急!还望槿儿快些嫁我,好成全在下的一片相思之情。” 槿清被他的言语逗笑,转过身窝进了周九霄的怀中,抿起唇角不再言语。 周九霄将她又抱紧了几分,二人借着月色又说了半晌的情话方才歇息睡下。 槿清有了周九霄的怀抱,睡了连日以来唯一一个安稳香甜的好觉。 周九霄却是一夜无眠,确切的说他是望着槿清娇憨的睡颜,全然舍不得睡,那扬起的嘴角就没放下来过。 他们尚未成亲,想来他是再难有机会如现下这般与她同床共枕的,如何能不多看两眼。 卯时,东方泛起鱼肚白,周九霄心下满满的不舍,再等一会儿,下人们便要起来做事了,他再不走怕是不成了。 虽心中满是不舍,周九霄也不得不缓缓起身,准备离去。 周九霄动作很轻,生怕吵醒了槿清,他轻轻动了动,试图抽出被槿清枕在头下的手臂。 熟睡中的槿清不知周九霄正要离她而去,周九霄一动,她便本能的追了过去。 周九霄只得再动,槿清便再追,一直往复数次,周九霄仍是没能成功的将手臂自槿清的头下抽出。 槿清这副粘人的可爱模样让周九霄心中一片柔软却又有些哭笑不得,别无他法,他只好附到槿清的耳畔,柔声细语的唤道:“槿儿……” 睡梦中的槿清听到了周九霄唤她的声音,人还未醒来,便下意识的嘤咛着应了一声。 清甜的声音里透着半睡不醒的慵懒,槿清缓缓撑开迷迷蒙蒙的眼眸,睡眼惺忪的望着周九霄,眼神迷茫又透着不解。 天知道周九霄望着她这副软绵绵犹如小羔羊一般的模样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方才忍住没将她扑倒啃吻上一番,他只吻了吻她的腮颊,柔声低语道:“天亮了,我得走了……” 槿清惺忪的睡眼霎时间变得满是不舍之意,她动了动身子,让周九霄将手臂抽出。 周九霄恋恋不舍的起身穿衣,槿清待他穿戴整齐便趿着绣鞋下了床,二人你侬我侬的又腻歪了片刻,周九霄方才开窗离去。 槿清见他飞身而去便不见了踪影的模样,只觉着倒真有几分采花大盗的感觉,她为着自己的想法忍俊不禁,笑了笑关起了窗子,回了床上打算再睡上一会子。 可槿清躺回了床上却是再也没了睡意,稍微一嗅,便还能嗅到周九霄身上那淡淡的檀香味。 昨夜的种种涌上心头,槿清抱着被子红了面颊,压抑不住的嘴角透露着少女的春心萌动。 眼见着东方破晓,槿清索性放弃了再睡一会子的打算,坐起身唤道:“霁月明月,给我盥洗梳头吧。” 话音一落,霁月明月便双双一脸担忧的自隔间中走了过来。 槿清今日起的比往日里早了许多,盥洗更衣之后仍是空出了许多时候,她坐在镜台前,透过铜镜望着给她梳头绾发的明月与站在一旁的霁月皆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她知她二人为何如此,忍不住有些害羞道:“昨夜,他真的没有欺负我……” 话音未落,霁月便忍不住道:“那姑娘你昨夜为何而哭?” 提及此事,槿清神色黯然,只好将她这连日里为何郁郁寡欢的缘由原原本本的同霁月明月言说了。 霁月明月这方才恍然大悟,合着这几日她们都误会了周九霄,还以为是他与槿清吵架拌嘴了方才惹的槿清难过了好几日。 霁月比明月心思快了些,忍不住便开始不悦的说起了叶弘阙的不是。 “莫要说嘴。”槿清急忙阻止道:“我们到底是寄住在人家家里的,又是小辈,怎好说长辈的不是。” 霁月闻言,颇有些愤愤的闭了嘴,槿清说的不错,可她就是气,姑娘自幼便不是爱出风头的,却要被扣上如此的帽子。 见霁月神情不忿,槿清无所谓的笑了笑,故作轻松道:“无妨,左右我也不喜去那什么马球雅集的,人又多又吵,倒不如在家吃吃果子读读书。” 霁月明月皆知道槿清是故作轻松,心中忍不住的憋闷,可那又能如何,现如今到底是寄住在旁人家中,如何比的了在自家? 槿清一如往常那般,同祖母一并用了早膳之后便去了学堂,日子一如往常,似乎全然没有改变什么,只有周九霄看出了槿清故作轻松之下越发多出来的小心翼翼,却也是别无他法,只能盼着这两个月快些过去,他好上门提亲,早些将槿清娶回府中,也好让她离开叶家,脱离这日益尴尬的处境。 第二百六十九章闺阁秀女.夜半私会半h 虽然如此,但槿清与周九霄之间的感情却是突飞猛进,此后一段时日里,周九霄从不放弃任何一个能留宿在叶家的机会,夜半无人之时,前去槿清的闺房一解相思之苦。 幸而周九霄功夫了得,竟没有一个人发觉他与槿清的事。 就在槿清与周九霄恨不能夜夜相见的日子里,叶珮兰的婚事有了着落。 还是那日雅集槿清不曾前去,让她犹如众星捧月一般,吟诗作对,品香插花,让那些个公子哥儿对她另眼看待,适龄婚配的男子少不了回家要说上一番,有意结叶家这门亲事的人家自然是要上门打探一番的。 但林柳漪是妾室,这些高门显贵的女眷上门前来,自然是要张闵琴前去接待,张闵琴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叶珮兰嫁入高门,自然是没少从中作梗,这婚事正经的是搁置了一段时日。 直到边关连年的战事彻底平息,立了功的邹老将军加官进爵,晋封成了可世袭的定远侯。 邹老将军凯旋而归那日,举国欢庆,叶弘阙也是有官职在身的人,自是要入宫去参加宫宴,这一场宫宴,叶弘阙见到了邹老将军的独子,邹景乾,那郎君生的玉树临风,又是自幼习武,带着几分杀伐果断的刚毅果敢,以往一直跟随在邹老将军身边在边关领兵作战,京中之人甚少有见过他的人。 为了叶珮兰的婚事,林柳漪没少在叶弘阙面前哭哭啼啼,心系叶珮兰婚事的叶弘阙便盯上了邹老将军的独子。 而邹景乾常年跟随邹老将军在边关作战,如今已是二十又叁却还是没有娶亲。 这儿郎实在是出挑,在叶弘阙眼中几乎可以和周九霄比肩。 面对如此优秀的郎君,叶弘阙上了心,而战事已平,邹老将军也正是有心为儿子娶妻之时,几番上门之后,叶弘阙与邹老将军便敲定了日子,让邹老将军父子过府做客,借机让两个孩子相看一番。 周九霄毫无例外的,又在受邀作陪之列,为着槿清,他自是不会拒绝。 邹景乾长年累月在军营中,没怎么见过姑娘家,叶珮兰颇有几分让他眼前一亮的感觉,他自觉着叶珮兰便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姑娘了,忍不住有些心动。 叶珮兰见这邹景乾对自己大为有兴趣,自是卯足了劲儿的彰显自己,邹景乾在她的秋波暗送之下,一阵晕晕陶陶之后,便自觉坠入了情网。 周九霄故技重施,醉醺醺的宿在了叶辕诚的院子里。 槿清得知周九霄前来便有些心不在焉,入睡前还特意拔了窗子上的木闩。 上了床,槿清亦是毫无睡意,一双荔枝眼眸睁的滴溜溜,竖着耳朵听着窗子的响动。 子夜时分,一声十分微小的吱呀声响,槿清腾的一下自床上弹了起来,撩开床帐便见周九霄稳稳落身于窗前,正回过身关窗子。 槿清一见了他,便急忙忙飞奔而去,连鞋子都没有穿。 周九霄一把将她抱起,疾步向床榻走去。 二人虽是日日见面,可仍是抵挡不住心头疯狂的思念。 他将她压倒在床,以疯狂的吻诉说着相思之情。 现如今槿清的身子浅尝过情事,变的甚是敏感,周九霄只亲一亲摸一摸,她便是要浑身绵软,娇喘吁吁。 槿清软绵绵在了周九霄的身下,一双藕臂虚虚的环住了他的脖颈,任由周九霄含住自己的唇瓣舔舐吸吮。 周九霄吻了许久,仍是犹觉不足,槿清颇有些招架不住,酥麻感飞速的行遍全身。 男人喘息越来做重,周九霄的吻越来越凶,槿清顿觉一阵憋闷,小粉拳捶打着周九霄的肩头,试图让他停止。 周九霄狠狠地吸了一口带着槿清馨香的气息,不舍的放开了她又甜又软的小嘴,转而吻上了她肉肉的脸蛋儿。 他的吻仍是一如方才那般如狼似虎,每次都让槿清有种要被吃掉的感觉。 软糯糯粉嘟嘟的腮颊似落入了狼嘴里一般,被他又亲又吻,时不时还要轻咬上一口,喘息的热气搔弄着槿清的耳畔脖颈,直弄的她痒痒的,忍不住笑出了声。 “好痒啊!”槿清止不住的笑:“不要了啊哈哈哈……” 话音一落,周九霄凶悍的吻便停了下来,槿清以为他良心发现,下一刻便知是自己想多了,周九霄那厮正认真且急促的解着她寝衣的带子。 大手起落两叁下,那寝衣的带子便被解了开来。 寝衣缓缓被周九霄的大手剥落,细嫩圆润的肩头现于视野之中。 槿清眼望着周九霄的凤眸霎时间燃起了欲火。 刺绣着琉璃唐棉的月白色兜衣越发的将她凝脂肌肤衬的冰肌玉骨一般。 周九霄的灼灼目光直白的让槿清忍不住害羞,她忍不住别开了视线,娇羞道:“你干嘛一直看我……” 周九霄闻言一笑,故意道:“怎么?我看自己心上人还不成?” 言罢,他俯首浅啄了一口槿清饱满的腮颊,便自白嫩的脖颈吻了下去…… “嗯……”槿清嘤咛一声,周九霄的簿唇已是隔着兜衣吻上了她的乳尖。 槿清害羞的闭上了眼眸,下意识的夹紧双腿,暖流涌现,腿间一片湿热。 大手分别探入槿清的玉颈雪背,挑开了她兜衣的带子。 待槿清再睁眼之时,她身上的兜衣已经被周九霄拿在了手里,他二人虽早已经不是第一次裸裎相见,可槿清仍是害羞不已,下意识的环起藕臂遮挡在了胸前。 周九霄分别握住了她细白的手腕,稍一用力便将她遮挡在胸前的藕臂禁锢在了身子两侧。 方才一番爱抚,奶头早已经挺立,映着周围一圈淡淡的嫩粉色乳晕,好似两支盛放的桃花傲然挺立在雪峰之上。 周九霄只觉着喉头一阵发紧,他难耐的吞了吞口水,垂首将那雪峰之上的桃花衔入口中…… “嗯……”槿清瞬间绷紧了身子,水眸微眯,呻吟不住的溢出唇齿:“嗯……嗯哈……” 他含住她坚硬挺立的乳粒,犹如含住一颗小葡萄一般,以唇舌慢慢剥皮,轻咬…… 第二百七十章闺阁秀女.偷偷亲热h 握住她皓腕的大手徐徐前移,停在了槿清另一边的娇乳之上…… 大掌包裹住整个娇乳,方才揉摸了几下,槿清便忍不住媚叫吟哦。 霁月明月照常守夜,槿清不敢叫的大声,压抑着的吟哦声更添娇媚,平添了几分刺激。 槿清夹紧的双腿不自觉的磨蹭了起来,可那又热又痒的感觉却是不减反增,蜜液亦是越来越多。 啧啧的淫靡水声就在耳畔,情欲迷离的槿清忍不住垂眸望向了自己的胸前,只一眼,登时浑身一酥…… 坚挺的乳粒经他唇舌这一番吮吸已经胀大了许多,就见周九霄时而将那乳粒吮进口中轻轻舔舐,时而又将它轻吐而出,探出舌尖绕着它打着圈儿的舔弄…… 强烈的酥麻感行遍全身,最终汇聚成了一汪暖流涌向了双腿之间。 槿清觉着自己的屁股下面一定湿透了,湿湿热热,又黏又腻,强烈的渴望着,周九霄能用手碰一碰她腿间那处…… 可周九霄一心在她双乳之间又舔又揉,似乎一时半会儿根本没想碰她腿间那处。 若是主动开言让他摸一摸自己腿间那处,槿清一做想便羞的腮颊通红,暗暗觉着自己的身子真是淫荡极了,可周九霄的舔弄一刻不停,直让她越发欲求不满。忍不住抬起一双长腿环在了周九霄劲腰之上,轻抬腮臀,缓慢的在周九霄的小腹处磨蹭着自己的腿心…… 察觉到槿清小动作的周九霄倏然一怔,暂且停止了舔弄她胸乳的动作,压抑住心头的兴奋,抬首望向了槿清。 视线交汇的一瞬间,槿清急忙慌乱的避开,犹如做错事被抓包的小奶狗一般,仿佛她不同他对视,他就察觉不到她的小心思一般。 周九霄见她这般可爱的模样,忍不住就起了与她玩闹心思。 他停下了亲吻她胸乳的动作,继而将劲腰缓缓抬起,故意让槿清磨蹭不到。 腿间的麻痒得不到绁解,槿清不满的嘟起了嫣红的小嘴,委屈屈的瞪着周九霄。 那乌溜溜的荔枝水眸只一眼,便将周九霄看的心头一颤,只觉着被她这般看上一眼,把命给她他都甘之如饴…… 他忍下心头的激荡,故意道:“槿儿作甚这般看着我?” 槿清嗔了他一眼,委屈道:“你厚此薄彼!” 周九霄忍不住笑意,仍是故意道:“槿儿此话怎讲?” 槿清咬了咬下唇,幼犬般的眼神直盯周九霄的俊颜,她扭了扭小屁股,清甜的声音既娇媚又委屈巴巴:“这里……这里也想要你摸摸……” 此言一出,周九霄胯间的欲根霎时间又硬挺了许多,槿清的面容可爱至极,偏生出口的是这般撒娇求欢的言语,强烈的清纯与欲望的冲击让周九霄的情欲直逼天灵盖,连额角的青筋都凸显了出来。 周九霄俯下高大的身躯,将槿清娇软的身子拥入怀中,大手探入她的腿间,隔着寝裤若有似无的撩拨着,嘴上却是刻意问道:“这里?这里是哪里?” 槿清吟哦一声,周九霄的触碰隔靴搔痒一般,让她愈发难耐了许多。 她咬了咬下唇,羞红了一张俏脸,难耐道:“是……是花穴……” 槿清说完,便羞的不成样子,闭上了眼便偏过了头去,不看周九霄。 周九霄眸色一热,俯身吻了吻她羞红了的腮颊,声音带着几分情欲的沙哑:“乖槿儿,完整的说一遍与我。” 槿清着实情热难耐,眼一闭,心一横,娇声道:“槿儿的花穴也想要被摸摸……啊……” 周九霄待不得她话音落下,大手便探入了她的亵裤之中,毫无意外的摸到了一手滑腻的春水。 略带簿茧的大手将槿清嫩生生的花户一整个覆住,长指抚上微绽的花唇,就着滑腻腻的春水揉上了那凸起的小花蒂…… 槿清登时一颤,强烈的快感自花蒂处而起,倏然行遍全身。 周九霄见状,大手当即动作了起来,一下接着一下,快速的揉摸爱抚着那颗花唇间的小花豆。 “嗯……啊哈……”槿清吟哦娇喘不止,周九霄手上的动作一下快过一下,所带来的酥麻感亦是一下强过一下…… 周九霄撑起身子,忍不住朝她腿间窥了一眼,眸色一沉,槿清的淋漓春水竟已经将寝裤都打湿了一片…… 他再不做隐忍,忽而抽出了抚摸她花户的手,几声窸窣声响过后,便将她的寝裤连同亵裤一并褪了去,黏腻的春水竟拉出了一缕银丝…… 那娇嫩饱满,丰沛多汁的花户现于眼前,周九霄急不可耐的分开她的一双长腿,吻上了腿心处那粉嫩一隅。 “啊哈……嗯……”压抑的娇吟媚叫再次响起,比之方才更多了几分勾人心弦的味道。 周九霄张大了嘴,将那饱满多汁的花户一整个含进了口中,吸吮着香甜的蜜液。 “嗯……”槿清一双小手紧紧地抓着身下的被褥,腿间被周九霄吮吸的酸麻一片,直让她饶是咬住嘴唇都难以抑制吟哦之声。 淫靡的水声似亲吻时一般,可他亲的竟然她腿间那处…… 槿清如此一想,腿心处便又是一汪蜜液涌出。 周九霄长舌席卷,顷刻间便卷走了那方才涌出的温热蜜液。 槿清心中害羞不已,却又忍不住看向自己的腿间,只见周九霄埋首于自己腿间一隅,似品鉴一般认真的亲吻舔弄着她的花穴…… 每当他舌尖扫过花蒂之时,那双搭在他臂侧的颀长玉腿便难以自制的抽搐一番。 眼望着自己的花穴是如何被心上人舔弄,槿清心中觉着淫荡却又被甜蜜之情涨满。 忽而周九霄含住了那朵小巧的花豆,极速的吮吸轻咬紧随其后,淫靡的水声越发响亮…… 纤细的腰肢拱桥一般挺起,槿清在一连串的颤栗中攀上了情欲的顶峰…… 娇媚的吟哦声中,晶亮亮的蜜水喷涌而出,与此同时,槿清清晰的听到了吞咽声响…… 泄了身子的槿清浑身无力,软绵绵的跌回了被褥间娇喘不止。 第二百七十一章闺阁秀女.一晌贪欢h 周九霄探出尖,贪婪将那娇嫩的花户又舔舐了一遍,直至将槿清喷涌而出的爱液蜜水舔舐干净方才自她腿间抬首起身。 槿清的娇喘平复了几许,目光落在了周九霄的簿唇上,见他簿唇尚且泛着自己淫水的光,她忍不住红着腮颊别过了视线。 周九霄俯下身吻了吻她的面颊,故意道:“槿儿的淫水好甜……” 言语间,槿清犹能嗅到几分自己淫水的味道,她害羞不已,抬手捂住了周九霄的嘴,嗔道:“你不许说了!” 周九霄趁机吻了吻她柔软的掌心,心中暗道:成,不说,我只做就是了! 槿清被吻的掌心一痒,登时收回了手掌,就见周九霄双手握住她的膝窝处分开了她的双腿,继而将他那粗长硕大的欲根抵上了她的花户…… 槿清登时一缩,周九霄不是有言在先,不会轻易破她身子的,怎么忽然要…… “你要作甚?”槿清害怕道,暗中挪动着小屁股想躲。 “别怕!”周九霄一把握住了她纤细的腰侧,柔声道:“我只蹭一蹭就好。” 槿清闻言安下心来,放松了身子。 坚挺硕大的欲根顶端已然渗出了泪滴,抵在那娇嫩花户的瞬间,蜜穴之中便又是一样蜜液涌出,霎时间与那晶莹的泪滴融为一体。 周九霄一手扶着自己的欲根,自穴口缓缓向上,圆润硕大的顶端停留在被他吮肿了的花蒂上,就着滑腻的蜜水绕着圈儿的磨蹭着。 槿清哼哼唧唧媚叫出声,方才褪去的情欲卷土重来。 那欲根火热异常,槿清觉着自己仿佛要被融化了一般。 槿清情欲渐浓,周九霄耳闻着她娇媚的吟哦声,欲根涨的发疼,他喘息粗重,只磨蹭她的花穴,已是全然不够了…… 他抬眼望去,槿清可爱的面容越发让他兽欲汹涌,只听他粗喘一声,大手握住她的大腿,将她一双细白的大腿紧紧并拢在一处。 槿清那情欲满载的娇容霎时间满是不解,疑惑间,就见周九霄将他那粗长硕大的欲根挺进了她的双腿之间,继而便是一阵猛烈的抽插…… 槿清瞠目结舌,眼见着周九霄那狰狞的欲根在自己腿间进进出出,两颗硕大的精巢拍打着她雪白的小屁股,那粗硬的耻毛也将她搔弄的痒痒的…… 不过片刻,槿清便觉着腿根处一片火热,饶是昏暗的月光下,亦是看的出一片绯红。 一阵别样的酥爽感如暗涌般袭来,不觉间便将人席卷沦陷。 抽插间,圆润的顶端不时剐蹭着花蒂,带起的淫水将槿清的双腿间弄得一片黏腻,连平坦的小腹上都隐隐泛起了几许水光。 周九霄的抽插似疾风暴雨,饶是只在腿间抽插仍是将槿清的娇躯撞击的摇摇晃晃,自身侧看过去,与真的交合一般无二。 槿清的吟哦声便撞击的时断时续,腿间犹如含着一团火一般,将她灼烧的春水潺潺。 周九霄迅猛的抽插仍在继续,他的视线却是一刻也不舍的从槿清的面容上移开…… 但见她水眸迷离,腮颊之上如坠云霞,犹如吃醉了酒一般,他撞击的猛烈,那肉嘟嘟粉嫩嫩的脸蛋儿都随着他的冲撞而微微发颤,那模样当真是可爱极了,也勾魂极了…… 周九霄素来觉着自己颇有自制力,但现下他面对着槿清,他却觉着自己的那点子自制力简直溃不成军,不值一提…… 窗外皎洁明月自柳梢头升至了夜空正中,静谧的夜晚只闻得几声蛐蛐儿的鸣叫声。 月影纱的床帐中传出了一声男人的低吼,浓郁的白浊接连自那粗大的欲根中喷出,尽数射在了槿清的小肚子上,湿湿热热的感觉直让槿清颤抖不止。 …… 周九霄照旧在槿清的房中待到了黎明时分,赶在下人们起床做事之前翻窗走掉了…… ~~~~~~~~~ 时节步入了盛夏,暑气蒸人之时,雨水却少了起来,赤日炎炎和着蝉鸣,热的槿清整日里蔫蔫的提不起精神来。 槿清身子弱,冬日里耐不住冷,夏日里耐不住热,盛夏凛冬之时都是她最难受的时候。 给祖母准备的寿礼尚未完成,槿清几乎要日日耐着酷暑刺绣,甚是难受。 好在叶老太太知她身子弱,耐不得酷暑,早早的备上了冰来给她消暑。 邹景乾自打那日以后便对叶珮兰动了心,叁五不时的便想要往叶家跑,可又不敢太过明目张胆,次次都要喊上周九霄作陪。 周九霄窥到了邹景乾的心思,借机与他交好,邹景乾便借着周九霄的关系时常出现在了叶家。 有着邹景乾做说,周九霄留宿在叶家的日子也渐渐多了起来,久而久之,邹景乾也同周九霄一般时不时的便留宿在了叶家。 而自打那次雅集之后,槿清便再不曾在众人面前露过脸,张闵琴屡屡派人来请,极力的想让她在邹景乾面前露上一面,好让那叶珮兰被比下去,槿清皆是称病不见,一心只在房中刺绣那观音像。 槿清不肯露面,张闵琴只好眼睁睁的看着邹景乾与叶珮兰越走越近,恨的牙根都跟着疼,却也无计可施。 又是一日酷暑炎炎,太阳落山之后方才凉快了些。 白日里香汗流个不停,怕汗渍会污了绣线,槿清一整日都没敢绣那观音像。 待到凉快了些,槿清赶紧动手绣了起来,好在这绣品也快要完成了,慢一些也无妨了。 戌时左右,琳琅与琉璃备好了水,霁月明月服侍着槿清沐浴擦身之后方才睡下。 周九霄今日同邹景乾一并留宿在了叶家,夜晚自是要来槿清房中的,以往的槿清都是无比的期待着周九霄前来,但今夜槿清却有些不想他来,倒不是她不想见他,实在是见了难免情热,一番缠绵悱恻又是要出上一身的汗,夏日里出汗,黏黏糊糊的最是难受了。 槿清抿了抿小嘴,正想着等下周九霄来了她便同他说,暂且先不要再来了,待立秋之后天气转凉再来同她见面好了。 她正想着,周九霄便翻窗而入,不待槿清起身相迎,相思难耐的周九霄便已来到了床前,撩开了床帐,见着槿清乖乖巧巧的在床上抱膝而坐,他上前便将她拥入怀中,打算一如往常那般同她好好亲热一番。 第二百七十二章闺阁秀女.惨遭拒绝 jizai6.c “不要不要!”槿清的小手紧紧地抵在周九霄意欲亲过来的嘴巴上,整个人拼命的向后仰,浑身都写满了抗拒。 破天荒遭了嫌弃的周九霄满心挫败,不解道:“怎么了?” 槿清顾不上回答他为何,只顾着手脚并用的挣扎着:“你放开我!放开!” 周九霄见她如此抗拒,只好暂且放开了抱着她的手。 槿清当即连连后退,整个人都缩进了床角,满眼戒备的看着周九霄,这几下子挣扎,她又隐隐有些热了起来。 周九霄见她这般模样,心下担忧不已,急忙的便追了过去:“你怎得如此反常?” 槿清见他又要靠近自己,急忙伸手挡在了二人中间,阻止道:“你别再过来了!”更多免费好文尽在:jiz a i7.c om 周九霄急了起来:“你怎得忽然如此嫌我?” “你身上太热了!”槿清急忙道,忖了忖,又补充道:“像火一样!” 周九霄一愣,却也明白了自己遭嫌的缘由,槿清身子弱,畏寒畏热他是知道的,只是他一见她便忍不住情动,忽略了这事儿。 槿清见他不再靠近自己,放下了挡在二人中间的小手,言说道:“我刚刚沐浴过,不想再出汗了。” 周九霄闻言,眼中顿时满是哀怨,沐浴过后的槿清白嫩嫩香喷喷的,更犹如一个粉娃娃一般,且槿清体温低,当真是冰肌玉骨一般,这若是能拥她入怀亲热一番,简直不敢想象会舒服成什么样子…… 可周九霄的体温高,被他拥着犹如被一团火包围着一般,槿清可是不舒服的很。 二人哀怨的对视了半晌,槿清心里有些不好受,她从未见过周九霄有过如此可怜的模样,就好像一只夹着尾巴的狼…… “那个……”槿清缓缓开口,周九霄登时竖起了耳朵,正以为槿清会心软允他亲热一番之前,却见槿清别过了视线同他说道:“你暂时先不要来见我了,待天气凉爽些了,你再来吧!” “不成!”周九霄想也不想,低吼着脱口而出。 槿清对他如此的反应毫不意外,急忙解释道:“可是我怕热呀!” 周九霄知她畏热难受,让步道:“那……我不碰你还不成?” 此言一出,槿清那双荔枝水眸中的不信之意满的快要溢出来一般…… 周九霄顿时挫败感连连,怎得他在槿清这竟是这般毫无信誉可言之人吗? 若是换了旁的事,槿清定是一百个信任周九霄,可他每次一见她那副如狼似虎的样子,这句不碰,槿清说什么都不敢相信…… 周九霄见她这表情,闷闷道:“我在你眼里就是那种兽性大发的人吗?” 槿清脑中瞬间闪现了往日里他啃吻自己脸蛋儿之时的情形,继而看着周九霄认真的点了点头…… “你……”周九霄一噎,顿时便作势起身意欲将她扑倒在床照着她那软糯糯的脸蛋子再啃咬上几口来解气。 槿清一惊,急忙道:“你说了不碰我的!” 周九霄身形一顿,自觉理亏的四处看了看,扫视到了槿清床边的团扇,登时来了主意。 他一把拿过槿清的团扇,给槿清扇起了风:“我给你扇扇子!” 槿清怔怔的看了看周九霄,又看了看他手中的团扇…… 那是把花瓣形的绿色纳纱花蝶图红木雕花柄的团扇,刺绣层次鲜明,淡雅又精致,可现下拿在周九霄手里做扇风之用,直让槿清觉着有了几分大蒲扇的感觉…… 可伴随着周九霄的扇动,徐徐凉风扑面而来,倒当真是舒服极了。 槿清心下已经开始动摇了起来…… 周九霄瞅准时机,朝着槿清身边挪动了几分,游说道:“我给你扇一夜的扇子,保证你不会热!” 槿清心下已然彻底动摇了起来…… 周九霄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团扇带起的风猛烈的几分,拂起了槿清鬓边的青丝,搔弄的面颊痒痒的。 槿清当真是有些舍不得周九霄的提议,她一边缓缓躺下身,一边嚅嗫道:“那……那你留下吧……” 见槿清应允,周九霄生怕她反悔一般,急忙在她身边躺下身,手中的团扇一刻也不停的扇。 月色皎洁,一片静谧。 周九霄摇着团扇放慢了手速,抬手扯过被角盖住了槿清的小肚子。 团扇带起的风徐徐缓缓,槿清忍不住又忆起了儿时,她自幼畏寒畏热,邕州的夏日虽不及京城这般炎热,可苏母仍是担心她会中了暑气,夏日的夜晚也是这般的给她扇着扇子,爹爹若是在家就是爹爹来给她讲故事,若是爹爹在忙,阿娘唱着小曲儿来哄她睡觉。 周九霄专心扇了半晌的扇子,却见槿清仍是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毫无睡意的模样,忍不住问她道:“怎么还不睡?” 听到周九霄的声音,槿清自回忆中回过神来,她没有做答,而且翻转身子同周九霄面对面而躺,开言道:“你给我讲个故事听吧!” 周九霄扇扇子的手一顿:“什么?” 槿清眸中满是祈求,娇声娇气道:“我想听故事。” 周九霄顿时想起了他初次夜探香闺的那日,槿清曾提及过幼时的事,想来她是又思念父母了吧…… 想到此,周九霄一阵心疼,他撑起身子,单手擎着头,手中的团扇再次轻轻摇起,顷刻间,他凤眸微微一转,开言道:“那我讲故事与你听,你让我亲一下?” 槿清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羞涩,此情此景,她实在是太想能犹如儿时那般听着故事入睡了,想来她与周九霄的关系,被亲一下又何妨? 如此,她红着脸呢喃道:“那……只准亲脸蛋儿……” “好!”周九霄痛快应道,能亲上一下也是好的,继而他柔声道:“那我与你说一个人参娃娃的故事可好?” ‘人参娃娃?’槿清在心中暗暗重复着,关于人参娃娃的故事苏母倒是给她说过,虽然如此,再听一次倒也是好的,她仰起粉团子一般的面颊,点了点头道:“好。” 第二百七十四章闺阁秀女.槿清生病 张闵琴与林柳漪知晓了叶老太太为着槿清请了太医之时,反应却是出奇的一致,皆是翻着不屑的言说着:“娇气!” 暑热伤风虽算不得什么大病,但槿清身子弱,还是大意不得的。 叶老太太担心的紧,每日一醒来便要来看,原本还想要亲自照顾槿清的,生生被吴嬷嬷给劝下了,叶老太太年事已高,自己都尚且需要人照料,如何禁的住操劳? 槿清烧的晕晕乎乎,学堂自然是去不得了,整日里除了吃药吃饭便是在床上躺着,时不时睡上一阵极不安稳的觉。 周九霄作为叶家私塾的夫子,槿清生病的第一天他便知道了,当即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当日他本没什么由头留宿叶家的,却也顾不上许多,捱到天黑之时又翻墙入了槿清的闺房。 周九霄挂念着槿清,心急如焚,故而来的早了些,一路上躲着下人,犹如做贼一般。 到了槿清闺房的门口,周九霄停住了脚步,竖起了耳朵听,但闻房中传出了叶老太太的声音,周九霄只得暂且躲了起来。 叶老太太待槿清吃了药睡下,又连连嘱咐了霁月明月许多方才离去。 躲在回廊尽头的周九霄一见叶老太太回了房,便急匆匆的去了槿清的闺房。 现下时辰不晚,霁月明月又都还在,他若是翻窗而出,若是将她二人吓到惊叫出声,反而是不成了。 周九霄站在门前四下环顾,确认无人后,抬手轻叩房门。 这段时日里,霁月明月对于周九霄的突然出现早已经习以为常,一开门见是他,倒也没有太多惊讶,见四下无人,便急忙放他入了房中。 槿清方才吃了药躺下,迷迷糊糊间竟听到了周九霄的声音,起初她还以为是自己烧糊涂了,直到周九霄踏进她房中,她方才确信周九霄真的来了。 生了病的人苍白憔悴,槿清是姑娘家,自是不想心上人见着自己憔悴的模样,一面挣扎起身一面道:“你怎么来了?” 周九霄见她起身便是一惊,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便将她揽进了怀中,让她背靠着自己的胸膛,也好舒服些。 “我听说你病了,实在是放心不下!”周九霄言说着,大手覆上槿清的额头,滚热的触感让他瞬间心头一颤,急言道:“怎么还这么热?” 槿清虚弱的苦笑一下,言语带着浓重的鼻音:“我方才吃了药,哪有那么快就恢复的。” 话虽如此,可周九霄仍是担心不已。 槿清抬眼望了望他忧心如焚的眼眸,正欲开言安慰几句,奈何话未出口,便是一阵抑制不住的猛咳。 本不想打扰他二人亲热的霁月明月一听到槿清的咳嗽声,急忙忙倒了一盏茶水端了进来。 周九霄轻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待她咳嗽平复了些许,便端过霁月手中的茶水喂到了槿清唇边。 槿清猛喝了几口之后,喉咙干疼感好了许多。 霁月明月见她好了许多,便识趣的退了出去,到外边守着,以免有人发现了周九霄在这,看这样子,周九霄今夜是一定要留下来的。 霁月明月一走,房中只剩周九霄与槿清二人独处。 槿清自觉病中憔悴,不愿见周九霄,不待上片刻便要催他走。 周九霄见她面容苍白的憔悴模样哪里能放心走?槿清的催促让他无比心急,忍不住道:“你怎得非要赶我走?” 周九霄心急,忍不住声音大了几分,槿清闻声一怔,本就因着生病而难受的心更委屈了,眼眶一酸,她委屈道:“你凶我做什么?” 周九霄一见她眼泪汪汪,当即慌了心神,急忙抱住她哄道:“我不是凶你……” 不等他话说完,槿清便委屈巴巴跪坐在床上簌簌的掉眼泪,一副饱受了欺凌的可怜样子,周九霄也顾不得解释了,急忙道:“是我错是我错!你别哭!” 他言说着,手忙脚乱的用手给槿清拭泪。 生病难受本就心情焦灼的槿清起了叛逆的心思,周九霄越是哄她便越是哭,暑热伤风本就鼻塞,她这一哭那挺翘的小鼻子竟冒出了一个圆溜溜的鼻涕泡…… 槿清的哭声戛然而止,霎时间脸红到了耳根…… 周九霄那哄着槿清喋喋不休的嘴也登时停了下来,他先是一怔,望着槿清那粉嘟嘟的面容上悬着一个圆溜溜鼻涕泡的模样,忍了半晌也没忍住上扬的唇角…… 他急忙拿出帕子上前擦拭槿清正冒着鼻涕泡的小鼻子…… 啵的一声微响,那鼻涕泡在触碰到帕子的瞬间便破掉了。 周九霄实在是忍俊不禁,轻笑出声道:“真是个好生晶莹剔透的鼻涕泡。” 槿清听得此言,亦是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破涕为笑。 周九霄见她终于笑了,心下松了一口气,将她哭的红彤彤的小鼻子擦拭干净后,坐回床沿上,揽她入怀,柔声哄道:“就让我留下来陪你吧!求你了!” 周九霄言语中带着几分可怜与祈求,槿清心软了起来,顿觉自己方才颇有些无理取闹,她垂下眼眸,抿着小嘴缓缓的点了点头,继而闷闷的呢喃道:“我……我其实是不想让你看见我生病的丑样子……” 她的声音很小,瓮声瓮气的,但周九霄仍是听的一清二楚,他当即坐正了身子,双手捧起了槿清的脸蛋儿,肉肉的腮颊有些火热,却软软颤颤,好似捧着个硕大饱满的软酪团子,还是刚出锅的那种热乎乎的,她嘴唇没什么血色,面色也苍白憔悴,原本又圆又大的荔枝眼眸与挺翘的小鼻子皆因着方才的哭泣而红红的,虽不及往日里那般明艳照人,却也是可爱极了,好似一只肥嘟嘟的白兔子。 周九霄捧着她的脸蛋儿,端详了半晌,尔后直白道:“哪里丑了,我的槿儿分明是病中西子胜叁分!” 槿清被他夸的忍不住害羞,拍来他捧着自己脸蛋儿的大手,娇嗔道:“油嘴滑舌,你少来哄我!” “我可是讲真的!”周九霄将她重新揽回怀中,郑重其事道:“不若我发誓与你!” 第二百七十五章闺阁秀女.投怀送抱 槿清生怕他说出什么天打雷劈之类的话,急忙道:“好啦!信你就是了。” 周九霄方才悬了半晌的心思终于放了下来,抱着槿清的身子将放躺在床,柔声道:“早些睡吧!” 槿清窝进柔软的被衾之中,点了点头便听话的闭上了眼。 周九霄吻了吻她软软的腮颊,在她身旁躺了下来。 槿清服下汤药已有半晌,药效起,她不多时便睡了过去。 周九霄见她睡得沉稳,暂且安心了几分,却仍是不敢掉以轻心,生怕她热度再起,每隔一盏茶的功夫便会探一探她的额头。 退热的汤药必是要发上一场汗的,药效越起,槿清便觉着越热,迷迷糊糊间忍不住便踢了被子。 原本周九霄见她发了汗,安心了几分,打算小憩片刻,结果被耐不住热而踢了被子的槿清顺便踢了一脚。 周九霄被踹的一颤,猛然瞠开眼,便见一只莹白的小脚丫蹬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他顺着那只小脚丫一路看了过去,就见槿清侧身而躺,锦被被团成了一团骑跨在了身下…… 槿清的睡相从未如此不雅过,周九霄又是一阵忍俊不禁,他轻轻起身,大手轻轻的握住她纤细的脚踝,缓缓的移开,继而将锦被重新盖回了她的身上。 周九霄小心翼翼,大气也不敢喘,生怕吵醒了她,他又望了她半晌,见她丝毫没有转醒的意思,松了口气,躺回了床上,又抬手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见她热度已退了许多,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闭上了眼准备再小憩一会儿。 然而周九霄方才闭上眼没多久,大腿上便又挨了一脚。 他再次瞠开眼,就见那罪魁祸首一如方才那般蹬了被子,将小脚丫踹在了自己大腿上。 周九霄宠溺的笑了笑,缓缓起身,一如方才那般,握住她纤细的脚踝,将锦被重新盖回了她的身上。 就在周九霄为她掖被角的时候,槿清却又是一个翻身,直接滚进了周九霄的怀中…… 周九霄一怔,顿时只觉着喜出望外的很,这入夏以来,槿清嫌他身上热,已是许久都不曾这般主动让他抱过了,他是真真的没想到她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对他投怀送抱! 槿清是因着发热又服了退热的药,正是发汗的时候,浑身都热的很,而周九霄的身上即便是再热,也热不过她这正在发热的人,周九霄给她掖被子的时候碰到了她的身子,她感受到了周九霄那比自己凉些的温度,迷迷糊糊的便追了过去。 周九霄一动不敢动,眼见着槿清一点点的拱进了他的怀里,他越发喜出望外,满眼窃喜的将她拥入怀中,美美的闭上眼睡下了。 翌日,槿清醒来的时候周九霄早已经不在了,想必他是在破晓时分离开的。 槿清在床上愣了半晌,坐起身回忆着昨夜自己那一记鼻涕泡,忍不住抿起嘴角笑了笑。 笑过之后,槿清觉着整个人都清爽了许多,热退了,不再似昨日那般昏昏沉沉又头痛了,连鼻塞咳嗽的症状也都好了大半。 槿清心下颇有些感慨,她自幼生病便没有一次是恢复的这般快的,难不成,当真是周九霄的功劳? 一想起周九霄,槿清忍不住又抿着小嘴笑了半晌。 待用过了早膳之后,槿清更是好了许多,祖母来看她的时候她已经闲不住的到院子里去散步了。 叶老太太见她过了一夜便神清气爽的在院子里散步,便同她一并在院子里走了走,口中不住的夸赞那前来给槿清治病的太医。 槿清听着祖母对太医的夸赞,竟莫名的有些心虚了起来…… 日头越发强烈了起来,叶老太太与槿清便回去了房中。 祖孙二人方才转过身准备回房去,后脚便听到了叶弘阙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槿清与祖母齐齐转身,见来人是叶弘阙,槿清施施然行礼问安后,便识趣的先行回房去了。 叶弘阙前来是请叶老太太前去坐镇的。 因为邹家派了媒婆上门来正式提亲了。 叶弘阙担心着张闵琴怨恨林柳漪而暗中使绊子回绝了这门亲事,便前来请叶老太太过去。 叶弘阙盘算着,叶珮兰即便再不讨叶老太太的喜欢,可毕竟也是叶家的女儿,现如今邹家是当红新贵,叶家与邹家结亲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为着叶家的前程着想,叶老太太也定会出面的,只要叶老太太一出面坐镇,张闵琴便便不敢当着叶老太太的面做这无益于叶家的事情。 这次叶弘阙的确是算的精准,叶老太太听罢,忖度片刻之后便应邀前往了张闵琴的院子里。 说来这叶弘阙没这么多心思,此次依旧是听了林柳漪的怂恿。 叶老太太一出面,结果无需多想,叶珮兰与邹景乾的这门亲事便顺利的定了下来,待叶老太太过完了寿辰,邹家便前来行纳征礼。 槿清那边厢回了房,皱着一张包子脸吃了药便上床午睡歇息了,养病的日子不必去学堂,颇有些百无聊赖的感觉。 大病初愈的人总是嗜睡了些,槿清这一觉睡到了黄昏时分,刚好她醒来的时候叶老太太过来看她,同她一并用了晚膳。 晚膳之时,叶老太太同槿清随口说起了今日叶珮兰定亲的事。 槿清咀嚼的小嘴骤然一顿,想着待祖母寿辰之时,不知周九霄上门同祖母提亲会是何种情形…… 稍一肖想,槿清又红了面颊。 叶老太太见她又红了脸蛋儿,还以为她是又发了热,急忙放下了碗筷去摸她的额头。 见她并未发热,叶老太太不解的嘀咕道:“不发热,怎得脸这么红……” 槿清心中一颤,搪塞道:“可能是天热吧!” 言罢,低下头去专心用膳,生怕祖母看出破绽一般。 这天气也着实热,叶老太太倒也没怀疑,用过晚膳后又嘱咐了槿清几句便回房去了。 槿清的病好些了,叶老太太悬着的心也跟着放下了,那边厢叶珮兰的亲事定了,饶是她再不喜欢那对母女,也得冲着叶弘阙的份儿上备些嫁妆才是。 第二百七十六章闺阁秀女.以唇渡药 周九霄那边一如昨日,早早的翻墙来了扶风堂,一见着叶老太太回了房,便急匆匆的敲门而入。 周九霄进来的时候,刚好赶上了槿清正磨磨蹭蹭不想吃药。 霁月端着托盘站在槿清身边,槿清正坐在床沿上,委屈屈用那宛若幼犬的眼神可怜兮兮的看着她,霁月气呼呼的别过了视线,坚决不肯同槿清对视。 周九霄只一眼,便心下了然,定是槿清病好些了便嫌那药苦,不肯喝,又在用那眼神攻势让人妥协…… 就槿清那可爱的模样,楚楚可怜的小眼神一瞟,被那样一双水汪汪的荔枝眼眸瞥上一瞥,哪个受得了? 病一好了点,就不想吃药,也难怪霁月这副表情了。 周九霄暗暗叹了口气,上前自霁月手中接过了盛着汤药的托盘,言说道:“我来,你们去忙吧!” 霁月悬念的看了槿清一眼,便同霁月一并到门口去守着。 槿清那宛若幼犬般的眼神随之便落在了周九霄的脸上,周九霄早有所防备,当即转过了身去,他来到桌前, 将托盘放到了桌身上,继而单手托着温热的汤药碗,缓步来到了槿清身旁落座。 槿清心下猜测着,他大抵是要哄自己喝药了,不料周九霄却是开口道:“这药甚是苦涩,不若我代槿儿喝了吧!” 槿清是万万没想到周九霄此举,乌溜溜的大黑瞳瞬间一亮,诧异道:“你讲真的?” 周九霄点了点头,信誓旦旦道:“自是讲真。” 言罢,不等槿清再言说些什么,周九霄端起那碗黑漆漆的咬汁,仰头一饮而尽。 槿清霎时间睁圆了一双眼,那药何等的苦涩,周九霄竟然能不皱一下眉头的一饮而尽! 不过一瞬间,周九霄便将那碗药汁饮进了自己的口中,将那空荡荡的碗随手一放,趁着槿清还在惊愕之中,一把将她抱入怀中,一双大手牢牢的捧住了她的腮颊,吻住她那因着惊愕而微张的小嘴,径自将药渡了进去…… 嘴巴被吻住的瞬间,槿清便瞠的睁大了双目,她登时意识到自己中了周九霄的奸计,但那苦涩的药汁也已然入了口。 周九霄那灵活的大舌探入了她的小嘴中,不住的渡着药汁的同是还不停的搅动着,迫使槿清不得不将药汁咽下。 “唔……”槿清挣扎着、扭动着,一双小手用尽了全力,拼命的退拒着周九霄,可周九霄身材健硕又是习武之人,哪里是槿清这种娇弱的姑娘家推拒的动的? 不过片刻的功夫,她便咕噜咕噜的咽下了周九霄渡过来的药。 而周九霄则是喂完了药也不舍得放过槿清,硬是拥着她又吻了半晌。 槿清嘴里苦的难受,压根儿没有心思同他亲吻,不惜毫无闺秀风范,手脚并用的退拒着周九霄。 可她岂是周九霄的对手?一直到口中的苦涩味都被吻的淡了也没能从周九霄的唇下逃脱。 周九霄被槿清的小粉拳捶打了半晌,虽不痛不痒,却也不得不放开了吻着槿清的嘴。 槿清气鼓鼓的犹如河豚一般,望着周九霄那张俊颜怎么看怎么都觉着他欠揍…… 周九霄急忙拈起一颗早就备好的樱桃煎,快速的塞到了槿清的口中。 酸酸甜甜的味道将口中残余的苦涩味彻底冲淡,槿清一面专心的咀嚼着口中的樱桃煎,一面气鼓鼓的瞪着周九霄。 周九霄眼见着她粉粉的腮帮子一动一动的可爱模样便止不住的笑,却又怕自己一笑,槿清会更生气,只好硬生生的憋着。 槿清咽下了口中的樱桃煎,周九霄急忙转过身去,将那一整碟的樱桃煎都捧到了她面前,趁着转过身的功夫可劲儿的笑了片刻。 周九霄再次拈起樱桃煎,直接喂到了槿清的唇边。 槿清望着那喂到嘴边的樱桃煎,这方才消了气。 周九霄又留了下来陪了槿清一晚,见着槿清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他也就彻底的放心了,本还想再翻墙来陪上几日,槿清却是说什么也不允了,无奈,周九霄只得就此妥协。 槿清又修养了两日,正准备着回到学堂去读书,却先一步等来了周九霄病了的消息。 周九霄身强力壮的怎么会突然病的连书都教不了了?原是先前他担忧挂怀着槿清的病情,又与槿清亲热被过了几分病气,接着又碰巧酷暑炎炎,他又中了些暑气,是发热头痛,咳嗽不止,外加上吐下泻,真真是无法前来教书了。 槿清得知周九霄病了的时候当即急的火上房一般,不住的在房中来回踱步,急的团团转。 明月见她心急如焚,急忙劝解道:“姑娘,你大病初愈,可当心急坏身子。” 槿清顾不上明月所说,现下是真真的体会到了自己生病之时周九霄的心情了,她秀眉紧蹙,焦急道:“不成,我一定要去看看他才行!” 霁月明月一听,齐齐惊骇,霁月率先道:“这怎么成啊姑娘,你可是未出阁的女儿家,就这么去那周侯爷的府里,岂不是要坏了名声的?” “是啊,姑娘。”明月附和道:“周侯爷会功夫能翻墙而入,姑娘你不会功夫身子又弱,想偷偷去也是行不通的啊!” “对啊!”霁月顺着明月的话继续道:“即便是我们溜的进侯府,那侯府我们一次都没去过,横冲直撞的若是被人看见了岂不还是不成!” 霁月明月说的全然不错,可槿清就是担忧的不成样子,她又在屋中踱步了半晌,忽而灵机一动道:“那我们扮成男人不就行了!” “啊!?” “啊!?” 霁月明月闻言齐齐瞠目结舌的愣在了原地,就听槿清继续道:“这男人去男人家,总不会坏名声了吧!” 霁月看了明月一眼,继而道:“这……这倒是不错,可是……可是姑娘你细皮嫩肉,模样又生的粉嫩,扮成男人哪里会有人信啊?” 明月急忙点头附和道:“是啊!” 槿清紧咬住下唇忖度了半晌,继而道:“那……把脸凃黑一些……凃黑一些就不粉嫩了……” 第二百七十七章闺阁秀女.九霄生病 霁月明月还想劝阻,但槿清属实是一心牵挂着周九霄的病情,实在是没办法坐得住,她对霁月吩咐道:“现在时辰还早,你快去街上,买叁身男装回来,我们赶快去,天黑之前回来就好!” “可是……”霁月还欲阻拦,却被槿清打断了话: “你快些去吧!我今日不亲眼见到周九霄,我是不会死心的!” 霁月见槿清如此说,只好按她所说,急忙上街去买男装去了。 明月则是留了下来同槿清调胭脂水粉,可脂粉的作用本就是让肌肤雪白通透,哪里有让人看起来黑一些的?无法,槿清只好在水粉中添了些香炉灰。 一个时辰左右的光景,霁月带着买好的男装匆匆而归。 槿清以着出门去买脂粉头油的由头出去了,上了马车,霁月明月便开始为她换衣裳涂抹那掺了香炉灰的脂粉。 可槿清肤色白嫩,平日里胭脂水粉都显多余,这黑黢黢的粉擦了好几层,方才遮掩住了她白瓷一般的雪肌。 擦好了面颊,霁月明月便服侍这槿清换了衣裳,束起了发髻,可奈何她模样生的过于漂亮可爱,饶是换上了男装,也没有半分男子的英气,反而有几分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的感觉。 不仅槿清如此,霁月明月也都是姿色不差的姑娘,这一换上了男装,都是怎么看怎么不是那回事儿,别扭的很。 好在她叁人坐在马车中,也不至于被人引人驻足。 马车行了半晌,将近晌午的时候到了周九霄的侯府大门前。 槿清虽鲜少出门,但此时也顾不得四处张望,下了车便直奔侯府的大门,学着男子的模样对那看门小厮行了一礼道:“鄙人前来,有事求见你家侯爷,劳烦小哥儿通报一下。” 霁月明月有些胆怯,跟在槿清身后一声不吭,默默的看着。 槿清本以为那看门小厮会应声前去通报,却不曾想那看门小厮傲慢的很,直用下巴尖对着槿清,狂妄道:“我们家侯爷病着呢,没空见你们。” 槿清被凶的一愣,心中顿时委屈了起来,从小到大,她几时被这样凶过?可她一心惦记着周九霄,只好忍下委屈继续道:“我是侯爷的旧识,还望小哥儿通融通融。” 那看门小厮登时不耐烦了起来,一步跨出了门槛,照着槿清的肩头便是一记推搡,口中呵斥道:“去去去,我家侯爷的旧识那都是这京中的达官显贵,就没有我没见过的,哪有你这么不男不女的,胡乱攀什么亲,快滚!” 槿清是个姑娘家,哪里禁得住男人这一记推搡,直接被推的向后一个趔趄。 霁月明月一惊,一个箭步窜上去扶住了槿清。 见槿清受了如此大的委屈,霁月明月哪里还沉的住气? 明月扶着槿清,霁月上前指着那看门小厮的鼻子大骂:“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你……” 不等霁月说完,槿清急忙阻止道:“霁月!” 霁月只好应声停止了骂那小厮的嘴,槿清心中亦是委屈愤怒的不行,生平第一次被人像训狗一样的呵斥,如何能不委屈气愤?可心中挂念着周九霄又不得不低头,那看门小厮虽只是个看门小厮,可他若是不肯去通报,她就别想见到周九霄。 别无他法,槿清只好委屈上前,自钱袋中掏出了一锭银子递到了那看门小厮的面前,请求道:“一点小意思,算是请小哥儿吃茶。” 一见银子,那看门小厮的脸色登时多云转晴,他一把夺过槿清递过来的那锭银子,用手掂了掂,继而漫不经心道:“等着吧!” 言罢,便转身进去侯府。 槿清心中顾不上许多,满心都是对周九霄的牵挂与担忧,只觉着他那般强壮的人都能病倒,那岂不很是严重! 她只要一如此想,就忧心如焚,担忧的不成样子。 霁月明月依旧是满心的气愤与憋闷,满脑子都是方才那看门小厮狂妄的样子。 半晌后,那看门小厮回来了,一并过来的还有周九霄身边的清风。 一见槿清叁人,那小厮依旧狂妄不减,漫不经心的指着她叁人便对清风道:“就她们叁个!” 清风如何能认不出槿清,他顺着那看门小厮的手指一看,登时便是一惊,忙不迭的将她叁人迎了进去。 那看门小厮登时愣在了原地,尚不知自己惹了大祸仍在心头暗暗不解,侯爷是何时有了这么个旧识? 霁月望着呆愣愣的看门小厮,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清风一路引着槿清朝着周九霄的卧房走去,槿清却在跨进门前停了下来,踯躅不前的站在了原地。 清风顿时不解道:“怎么了槿姑娘?” 槿清有些尴尬道:“能不能先带我去洗个脸?” 清风闻言,这方才注意到了她比之往日黑了许多的脸,心下登时猜到了几分,无非是槿姑娘容貌出众又生的粉嫩,为了扮成男人能更像几分吧! 现下也定是不想顶着这张黑黢黢的脸见周九霄吧!姑娘家可都是想美美的见自己心上人的。 清风心下了然,便引着槿清道:“姑娘跟我来便是。” 清风将槿清叁人引到了偏厅,命女使去打了清水来,待槿清洗干净了脸后,将她带到了周九霄的卧房。 此时的周九霄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他上吐下泻了好几日又发高热,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比之槿清当初还要憔悴上几分。 槿清这是第一次进男人的卧房,颇有些紧张的站在跟在清风身后,忍不住四处张望,打量着周九霄的卧房。 但见周九霄的卧房简单雅致,毫无半分奢华,熏炉之中婷婷袅袅,满屋子充斥着淡淡的檀香味。 清风快步向前,停在周九霄的床边,兴奋道:“侯爷,你快看谁来了?” 周九霄有些无力的睁开眼,原本疲惫的眼神霎时间亮了起来,他猛然自床上起身,惊喜道:“槿儿!你怎么来了?” 槿清见他起身,急忙上前来到了床边,周九霄一把握住了她的小手,她在床沿上坐下身道:“我听闻你病了,实在是放心不下!” 第二百七十八章闺阁秀女.给你亲亲jizai8.co 清风见他二人一见面便情意绵绵,忍不住心头有些羡慕,霁月何时能与他如此呢? 如此肖想着,清风识趣的退出了卧房,到堂屋中与霁月明月一并守着。 周九霄本就几日未能见到槿清,心下正是思念正盛的时候,现下见到了槿清,只觉着瞬间连病都好了大半。 他目光灼灼,忍不住的盯着槿清看,满眼的爱意似是要溢出了一般…… 槿清身着一身墨灰色的男装,头发也是用一根骨簪随意的绾起,衣料的材质皆算不得上乘,可饶是如此,仍是掩盖不住槿清出众的容貌。 周九霄知她定是为了来见自己方才扮成了男人,他心头一软,紧紧地将她拥入了怀中。 槿清依偎在周九霄的胸前,顾不上害羞,抬眼问他道:“你可好些了?” 周九霄点了点头,微笑道:“好些了,现下见了你便全好了。” 槿清闻言,抬手在他手臂上拧了一把,嗔他道:“还有心思说笑!” 周九霄索性手上一个用力,直接将槿清抱上了床,抬手脱掉了她脚上的鞋子同她一并相拥着倒在了床上…… 房中的二人情意绵绵,堂屋中的几人却是好生气闷。 清风本想借机同霁月套套近乎,可霁月明月却是齐齐板着一张脸,一副气呼呼的样子。更多类似文章:jizai12.com 清风心下不解,忍不住小心翼翼的问霁月道:“这位姐姐怎么如此面色不善,可是在下何处得罪了姐姐?” 霁月闻言,气咻咻的看向了清风,甚是不满的看像了清风道:“还不是你家那个看门小厮,好生的狗眼看人低,硬是要收了银子才肯给通报也就罢了,竟然还敢推我们家姑娘!” “什么!?”清风顿时瞠目,惊骇不已,那看门小厮竟然敢如此行事,还敢推槿姑娘? “可不就是!”明月亦是一肚子气,怒气满满的附和道:“他还说我们姑娘不男不女,我们姑娘为了你家侯爷不惜扮成男人偷溜出来,竟要在你们这侯府里受下人的气!” 清风听罢了事情缘由,即刻承诺霁月明月道:“还望二位姐姐赎罪,等下我一定将此事禀告侯爷,绝不让槿姑娘白白受这个委屈。” 霁月明月见他说的诚恳,就冲她们姑娘与周九霄的关系,量他也不敢哄骗于她们,便就此打住没再继续言说此事。 卧房中的槿清已是被周九霄剥的只剩兜衣亵裤,压在身下亲吻了半晌。 本就在发热的周九霄现下体温比往日里更高了许多,直让槿清觉着自己犹如被火炉压着一般,又值晌午,天气也热,不过片刻槿清已是香汗淋漓。 思念与担忧让原本惧热的槿清觉着这也不算什么了。 香汗洇湿了槿清鬓边的青丝,服顺的贴在了她白皙的面颊上,连那饱满的额头与挺翘的小鼻尖之上都是涔涔的汗珠,且看她只着兜衣,娇喘连连,倒真犹如经历了一番云雨一般。 周九霄眼望着她如此娇媚可爱的在自己身下喘息着,胯间欲根挺立之时,心下却是别有他想…… 这阵子周九霄生病发热且伴有肠胃不适,上吐下泻了好几日,周九霄自幼身强体壮,但凡有个风寒伤风之类的都是硬生生的扛着,不过几日便也痊愈了,但今次不同,生着病便不能见槿清,周九霄心急便想着快些痊愈也好能早些见着槿清,为此,便破天荒的服了药。 服药之后虽发热好的慢了些,但那上吐下泻的症状却是一日便好了起来。 现下周九霄甚是庆幸自己早早的服了药止住了腹泻,不然现下这般温存时刻,他若是当着槿清的面跑茅房,何等的尴尬懊恼他简直不敢想…… 周九霄如此心思,槿清全然不知,她虽热的很,可情欲却早就被周九霄挑起,就连腿间的蜜穴都跟着流了“汗水”。 槿清又热又难受,忍不住扭了扭身子,大腿根剐蹭到了周九霄的欲根,登时惹的周九霄闷哼一声。 极具情欲的闷哼声响在耳畔,腿根处又抵着那硬邦邦的欲根,本就因着热而绯红一片的腮颊越发红润了几分。 她心下一阵害羞,忍不住道:“你不是病着吗?怎么还……” 后面的话,槿清因羞于启齿而缄口不言。 周九霄苦笑一下道:“我是病了,可这处又没病。”言罢,他俯首同槿清耳鬓厮磨,簿唇轻吻着她软软肉肉的腮颊,低声道:“槿儿,你可还记得多久没让我沾你的身子了?” 他语气中带着委屈,直听的槿清忍不住的心软,心下随着他的言语,暗暗算计起了日子,自打入夏以来,暑热难耐,她嫌周九霄身上热,便一直不让他同自己亲热,因着她一出了汗便想要洗澡,若是同他亲热了必是忍耐不住,频繁的半夜要水沐浴,如何能不惹人生疑? 本想着这夏日炎炎就别半夜相见了,可周九霄耐不住相思之苦,饶是只为她扇扇扇子也心甘情愿。 槿清一整个夏日,夜晚都没遭过什么罪,也是多亏了周九霄。 此时的周九霄心知肚明槿清是念着他生病心软方才忍着暑热同他亲热的,如何能不好好把握这个机会?他登时换上了一副委屈的表情,同槿清鼻尖抵着鼻尖,好让她清楚的看着自己委屈的神情,继而故意道:“你可知这段时日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他的眼眸犹如一汪深潭,将槿清牢牢的吸住,她迷迷蒙蒙的摇了摇头…… 周九霄喘息粗重了几分,他啃吻着槿清的面颊,声音中满是情欲的嘶哑:“当然是想你啊!想你的小嘴,想你的一对奶儿,还有你下面的小花瓣儿,我在梦里,夜夜都同你洞房!” 槿清眼眸迷离,周九霄每多说一句,她腿间便湿濡一分…… 她心下想着自己这段时日里舒坦的夜晚自己周九霄正在病中,心中一热,怯生生的言说道:“那……那我也给你亲一亲……” 周九霄眸色一热,惊讶不已:“你……你说什么?” 第二百七十九章闺阁秀女.香汗淋漓h 槿清越发羞红了脸,不敢去直视周九霄炙热的眼眸,周九霄的惊讶反问,听在槿清耳中被当成了他没听清,只好忍住羞意重复道:“我……我说我也亲一亲你那处……就……就像你往日里亲我那样……” 她心中害羞不已,越说声音越小,周九霄却仍是听的一清二楚,他喜出望外,有些发愣。 槿清见他不语,动了动身子便要将周九霄压在身下,周九霄喜出望外之际顺着她的力气乖乖躺好。 槿清涨红了一张桃花粉面,小手笨拙且快速的解着周九霄的寝裤。 自从与周九霄定情之后,又有了肌肤之亲通了男女之事,周九霄每次与她独处,都忍不住要亲吻她腿心那处,每次一亲都能让她欲仙欲死,既然男子亲女子私处如此舒服,那反之也定是亦然,久而久之,她忍不住便对周九霄这处生出了好奇之心,只是亲吻男子这处,槿清自觉淫荡,羞于启齿,现如今既念着周九霄生着病,又着实见他那委屈又难受的模样有些心软,方才有了勇气将此事宣之于口。 周九霄仰面在床,倚在床靠之上,眼望着槿清略显笨拙的将他的寝裤与亵裤一并剥了去。 本就撑起一顶帐篷的大家伙没了束缚猛然弹出将槿清吓的一愣。 槿清已是许久不曾见过周九霄的这处了,只觉着比之上次又大了几分,那硕大的欲根通体赤红,遍布的经络更添狰狞,矗立与黑色密林间,直让她心下忍不住对这大家伙产生了几许怯意。 她紧张的吞了吞口水,缓缓上前,尝试着抬起小手抚上了那骇人的大家伙。 现下的周九霄仍有些发热,欲根也比之以往火热了许多,柔苐小手抚上欲根之时,犹如被灼到了一半瑟缩了一下。 周九霄亦是紧张的很,他屏住呼吸,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双凤眸目不转睛的盯着槿清,生怕错过了她每一个神态与动作。 槿清又上前了几分,跪坐在他双腿之间,缓缓俯下身去…… 周九霄望着她那张粉嘟嘟的面颊逐渐靠近自己的欲根,连心跳都跟着漏了一拍。 槿清的小手握着那粗大的欲根,试探着轻柔的撸动了两下,周九霄的喘息声登时又粗重了许多。 他粗重的喘息声鼓励了槿清,她越发凑近了几分,顷刻间便觉着强烈的男性气息混杂着热气扑面而来,那味道她形容不上来,却并不令她心生厌恶,反而更添刺激,连腿间的花穴都跟着不自觉的收缩,继而吐出了一汪蜜液。 她小手握着周九霄粗大的欲根,深吸了一口气便俯首启唇含了上去…… “嗯!”周九霄忍不住闷哼出声,槿清的小嘴又湿又热,饶是只堪堪含住了顶端便让他顿觉销魂蚀骨,他甚至有些不敢想槿清腿间那处会是何等的欲仙欲死。 槿清极力的张大了小嘴,方才堪堪含住那硕大的顶端,顿觉口中一片火热…… 她深吸了一口气,将周九霄的欲根又吞进了几分,可她本就是是一张樱桃小口,偏周九霄的欲根又格外的硕大,槿清方才将那圆润的顶端整个含入口中,便已是涨满了她整个口腔。 软樱般的唇瓣磨蹭着顶端的龟棱,酥酥麻麻的销魂感自欲根的顶端霎时间直逼周九霄的天灵盖,他不住的粗喘着,额间青筋凸起,已是渗出了一层簿汗。 槿清极力的张大小嘴,努力的将那粗大的欲根向口中吞进,因着小嘴大张,口津不住的流淌,顷刻间便将那粗长硕大的棒身弄得湿漉漉水淋淋,连那黑色密林都被她的口津打湿了几许,犹如辰日里带着露水的草丛。 槿清将周九霄的欲根又吞进了几分,圆润硕大的顶端已是顶到了喉咙,却仍是有一大截儿的棒身留在了外边。 整张小嘴被欲根涨满,槿清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口中无处安放的柔软香舌无意识的四处扫弄着。 温热柔软的舌尖无意识的扫过铃口,周九霄登时咬紧牙关闷哼出声。 槿清的动作一顿,她听出了周九霄的闷哼声透着难耐与欢愉,瞬间受到了鼓励寻到了路子一般,不住的用舌尖来回扫弄着顶端的铃口。 槿清毫无经验可谈,那舔弄遑论技巧,几乎可以算的上是横冲直撞的乱来,可饶是如此仍是让周九霄头皮发麻,真真的爽透了! 她身上只着着兜衣亵裤,雪白的娇躯半遮半掩,趴跪在周九霄的腿间专心致志的舔弄吞吃着他的欲根,那乖巧柔顺的模样让周九霄越发兴奋。 槿清暂停了舌尖扫弄的动作,将欲根又吞进了几分,圆润硕大的蟒首直冲喉咙,直顶的槿清“唔”的一声闷哼,霎时间泪花翻涌。 纤长卷翘的睫毛染上了泪珠儿,越发娇媚。 周九霄心疼她被顶的难受,急忙挺身将欲根自她口中抽出,抬手抚上她的粉颊,揩掉了她眼尾的泪珠儿,心疼:“别勉强……” 槿清一听他这话,瞬间来了倔劲儿,拿开了他抚在自己面颊上的大手,倔强道:“我可以的!” 话音一落,槿清便垂首意欲再次将那硕大的欲根吞进口中,小嘴触碰到欲根顶端之时,她抬眼望着周九霄,低语道:“你还在病着,我不想你难受……” 槿清眼中残余的水汽水光粼粼,好不娇媚,又听闻她如此言语,周九霄的心瞬间软成了一片,犹如融化了的糖一般。 此时的周九霄望着眼前可爱的娇人儿,只觉着便是把命给她都心甘情愿。 槿清再次垂首,将硕大的欲根含进口中,青涩笨拙的吞吐着。 她自是不懂得如何能让男人的这处爽得,只如同儿时舔吃着糖棒一般的舔弄着周九霄的欲根,认真的神情却更添淫靡。 槿清吞吃舔弄了半晌,那火热的欲根将她的小嘴磨蹭的红肿泛红,已然微微发麻。 她只得暂且将欲根吐出,探出丁香小舌舔弄上了圆润的顶端,绕着铃口处灵活的打着圈儿,只将那硕大的欲根当成了一根巨大的糖棒一般…… 第二百八十章闺阁秀女.只亲一下h 忽而那灵活的香舌倏然掠过铃口,酥麻感猛烈袭来,周九霄闷哼一声,猛然挺起腰肢,高仰起头,额间青筋凸起,大手紧紧的抓住了身下的被褥…… 槿清只觉着唇下的大家伙突突的跳动了几下,继而浓郁滚热的白浊喷涌而出,她躲闪不及,周九霄的接连喷射而出的浓精尽数射在了她的面颊之上。 滚热的白浊又浓又多,接连喷射了多下方才停歇,槿清明显的能够感受到脸蛋儿被砸中的感觉,那嘟嘟的饱满脸肉都被这喷出的浓精砸的微微发颤。 周九霄平复几许,抬眼便见槿清那粉嘟嘟的腮颊之上尽是自己的浓精,不住的流淌而下,真真是好生的淫靡。 脸上满是浓精,独属于周九霄的淡淡腥味不住的沁入鼻腔,槿清有些不知所措,一动不敢动的怔在了原处。 周九霄见她这般模样心头满是愧疚,急忙起身拿过帕子将她的脸蛋儿擦拭干净。 饶是那白浊被擦拭的一干二净,可淫靡的气息仍是久久不散。 周九霄将槿清拉入怀中,同她一并躺回了床上。 方才种种犹在眼前,槿清觉着自己当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扮成男子溜出来到男人的家里做这种事…… 心中害羞不已,面上一阵红过一阵,忍不住转过身去背对着周九霄。 周九霄动了动身子,即刻追了过去,将她娇娇软软的身子拥入了怀中,忍不住吻了吻她雪白莹润的肩头。 轻微的一声啾,槿清的腮颊越发红润了。 温存了片刻,周九霄的大手便又开始不老实,不住的在槿清的身子到处摸摸揉揉。 槿清正欲嗔他两句,就听闻他在自己耳畔低声道:“我口渴……” 槿清倏然一怔,颇觉着周九霄此话有些不合时宜,却也没多想,正欲起身去倒一盏茶给他喝。 周九霄察觉到了槿清的动作,抱着她的手臂登时收紧,阻止了她起身的动作,附耳低声道:“想喝你的淫水儿……” 槿清瞠的睁圆了双眼,周九霄如此直白的淫话让她顷刻间全身都泛起了粉红…… 周九霄的话音一落,大手便轻车熟路的探入了槿清的亵裤之中…… 熟悉又强烈的酥麻感让槿清瞬间吟哦出声,周九霄的喘息声也跟着粗重了几分,他轻咬了一口槿清白嫩的耳垂,继而暧昧道:“快让我亲亲你的小花瓣儿!” 言罢,周九霄便急忙忙起身,作势便要剥槿清的亵裤。 “不要!”槿清一把按住了周九霄动作的大手,满眼羞涩,低声道:“别……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下次……下次再给你亲……” 听闻槿清此言,周九霄眼中顿时满满的失落,槿清是扮成男子偷偷出来的,现下已是申时过半,她的确是该早些回去才是,可难得见上一面,他如何舍得? 想到此,周九霄心有不甘道:“就亲一下还不成?” 槿清思及他以往那虎狼般的模样,眼眸中满是难以置信。 周九霄一见她这般模样,顿觉有些挫败感油然而生,槿清什么都信他,唯独床笫之事上不太信他…… “我保证!”周九霄信誓旦旦。 见他如此认真,槿清眼中的怀疑逐渐削薄,最终消失不见,紧抓着周九霄的小手也松了开来。 周九霄见状,手上一个用力便剥去了槿清的亵裤。 欺霜赛雪的双腿颀长笔直,腿心一隅的小花瓣儿白生生、嫩嘟嘟的,紧紧闭合着保护着里面的粉嫩柔软。 周九霄呼吸一滞,他亦是许久不曾见过槿清这处了,竟有了几分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上前分开了槿清的一双长腿,白嫩嫩的花瓣儿瞬间绽了开来,犹如一支初绽的粉白芍药花儿。 方才的一番爱抚,那花瓣儿早已经坠满了蜜液,湿淋淋的犹如绵绵细雨中的花儿,沁着迷人心魂的淫香。 周九霄再不做隐忍,俯身吻了上去…… “嗯……”槿清媚哼出声,周九霄那一吻,径直吻上了她的花蒂,强烈的酥麻感骤然而起,直让她腿间的蜜水又多了几分。 槿清特有的淫香沁入鼻腔,周九霄忍不住将那吻加深了几分…… 唇下的花瓣儿软嫩可口,周九霄真真是舍不得亲这一下就起身,忽而他灵光一闪,只要他不起身,那不就仍算是亲了一下? 此种想法一出,周九霄当即加深了这一吻,探出火热的大舌席卷着甜甜的蜜水…… “啊!”槿清倏然瞠目,周九霄在做什么?! 她当即抬首垂眸,向自己身下看了去,只见周九霄趴伏在她双腿之间,埋首在她腿间,簿唇大张,将她腿间的蜜花整朵含入了口中,火热灵活的大舌辗转游弋,舔弄着软嫩的蚌肉,席卷着甜甜的蜜水…… 槿清愣了片刻,眼望着埋首在自己腿间的周九霄那认真虔诚的模样,心中一阵狂跳不止…… 他认真、虔诚,对着她的私处蜜穴认真虔诚…… 槿清愣了半晌,任由周九霄肆意的舔弄了半晌,当他的舌尖灵活的扫过花蒂之时,强烈的酥麻感让她回过神,当即挣扎扭动道:“你……你说了只亲一下的,不准舔了!” 周九霄专心的舔吻着唇下的嫩花,顾不上回答,却将舌尖浅浅的探入了穴口…… 突然的侵入感让槿清瞬间软了身子,感受着灵活的舌尖在自己的蜜穴中似一尾小鱼儿一般。 槿清深呼吸了一口气,继而又扭动挣扎了起来:“你放开!不准舔……啊!” 周九霄忽而收回舌尖,大手紧紧握住了槿清纤细的腰侧,唇齿合起,吮住了小巧的花蒂…… 顷刻间槿清娇躯紧紧绷起,花蒂被吮的强烈酥麻感属实让她有些难以承受,她忍不住抬起莹白的小脚,蹬上了周九霄强健的肩头,试图让他放过自己…… 周九霄知她这是即将要泄身,越发大力的吸吮起了口中的小花蒂…… 槿清确是不能耽搁太久的,周九霄便越发卖力的舔弄,也好让她快些泄身。 第二百八十一章闺阁秀女.偶遇珮兰 在周九霄唇舌并用的吸吮舔弄之下槿清的吟哦声越发娇媚急促,蹬在周九霄肩头上的小脚丫也紧紧的蜷起了脚趾…… “啊……”槿清高声媚叫,一双白玉长腿颤抖不止,阵阵抽搐之后,一大汪蜜液喷涌而出…… 周九霄急忙探出大舌,将蜜水席卷的一滴不剩。 他满足的叹了口气,自槿清的腿间抬首起身。 槿清尚在泄身的余韵中,娇喘不止,星眼半阖的望着眉眼含笑的周九霄,见他簿唇上还泛着自己蜜液的水光,槿清忍不住红着脸嗔他道:“你言而无信,说了只亲一下的!” 周九霄顿时满面无辜:“我确是只亲了一下啊!” “你……”槿清一阵语塞,忽就觉着无力反驳,周九霄确实是只亲了一下,之后的都是舔吻…… 她咬了咬下唇,气鼓鼓的闷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周九霄每次见她这河豚般的可爱模样,都压抑不住唇角,他俯身前去,吻了吻她鼓鼓的脸蛋儿,哄她道:“我来服侍槿儿穿衣可好?” 言罢,他便起身将槿清抱起,为她清理穿衣。 槿清浑身软绵绵的,索性便让他服侍了。 待穿好了衣裳,又歇息了片刻,待那浑身绵软的劲儿过了去,槿清便起身准备离去。 眼看着槿清要回家而去,周九霄满心不舍,本想亲自将她送回叶府,但槿清念着他生病说什么都不允,周九霄起初打算拗一拗,眼见着槿清同她置了气,便只好作罢。 看着槿清上了马车,周九霄便命清风紧随其后,偷偷的跟着,一定要看着槿清平平安安的进了叶府才行。 槿清一上了马车,霁月明月便急忙给她换回了衣裙绾起了姑娘家的发髻。 待到霁月明月也各自换回了衣裙,主仆叁人齐齐松了一口气。 折腾了近一日的光景,天气又热,方才换着衣裳又是紧闭车窗,停下来便顿觉闷热的很。 霁月明月各自起身,将靠近自己这边的窗子打了开来,霎时间微风扑面而来,舒爽了许多。 槿清忍不住探过身子,自车窗向外面望了去。 已近黄昏,街上却是热闹不减,熙熙攘攘,掺杂着小商贩的叫卖声,烟火气十足。 槿清看了半晌,心中觉着新鲜,便多看了几眼,这等热闹之景,在邕州着实少见的很。 马车徐徐前行,不多时便自一处名曰青瑛巷的巷口途径而过,槿清的眼眸倏然睁大,满眼的难以置信…… 方才马车途径青瑛巷口之时,她竟看到了叶珮兰自那巷中的一处府宅中出来。 槿清甚是惊讶,怀疑是自己眼花,便微微探出头又看了一眼。 马车此时已然驶过青瑛巷,槿清只得伸长了脖子去看,正好看到了叶珮兰自巷口出来,环顾四下之后,便由近身女使搀扶着上了马车。 这下槿清看清了那人却是叶珮兰,满眸惊讶的坐了回去。 霁月明月一见槿清如此惊讶,忍不住一并探出头去,朝着槿清方才看过去的方向看了去。 这一看,正好看到了一跃上马车的叶珮兰,她二人亦是齐齐惊讶的坐回身。 霁月忍不住率先道:“那不是四姑娘吗?她怎么会在这儿?” 槿清一听,急忙嘱咐道:“你二人切记,方才我们什么都没看到,回了叶家,也都不准乱说,记住了没?” 霁月明月听罢此言,齐齐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青瑛巷口,载着叶珮兰的马车缓缓离去,不多时,邹景乾也自青瑛巷口走了出来,径自上马离去。 清风奉命一路暗中护送,看着槿清主仆叁人下了马车进了叶府,一直看到了那叶府的朱门紧紧关起,他方才回府复命。 听罢了清风的复命,周九霄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正打算去用晚膳,今日见了槿清,一番酣畅淋漓之后,他的病一夕之间便全好了。 正欲起身之际,清风想了想便将槿清被府中看门小厮难为的事情告诉了周九霄。 周九霄一听,眸色一沉,惊讶道:“竟有此事?” 清风点了点头:“是霁月亲口同我讲的。” 周九霄倒不是疑惑此事有假,而是惊讶于槿清受了如此簿待与委屈竟也不同他讲,这忍气吞声的性子以后怎么成? 他沉默了片刻后对清风道:“将那小厮推了槿儿的手给我打断,随便发卖了。” “是。”清风领命前去,周九霄顿时又没了胃口,槿儿这般柔弱隐忍的性子,在叶家还不知道有没有受了委屈,她又自觉寄人篱下,自然是受了簿待也要全盘隐忍…… 想到此处,周九霄叹了口气,只盼着快些到叶老太太的寿辰,早些上门求亲,也好早些将槿清迎娶过门儿,免了她那寄人篱下的日子…… 槿清那边倒是一如往常,回了府中同祖母用了晚膳便回房去了,读了会子的话本,便沐浴歇息了。 翌日,槿清拿去装裱的观音像便由工人送到了槿清的手中,再翌日,周九霄便回来了叶家学堂授业教书。 周九霄病好的如此之快,唯一高兴的便是槿清,叶家那两个哥儿姐儿心思都不在读书上,只盼着周九霄能多病几日,也好偷一偷闲好去玩乐。 日子一如往昔,可没过几日,叶珮兰却不再来学堂了,缘由是即将要嫁做人妇,是当家的正头娘子,叶弘阙便托了叶老太太,自宫中找了位教习嬷嬷,来教习她规矩礼仪,举止教养,叶珮兰要去学习执家掌事,如此便不再来学堂读书了。 张闵琴一听说请了宫中的嬷嬷过来教习,便想着此等好事如何能让那叶珮兰一个人独享?便前来扶风堂请示了叶老太太要将叶珮竹也一并送去老嬷嬷跟前教习去了。 叶老太太若是拒绝,难免有厚此薄彼之嫌,便也只好应允了。 那日槿清刚刚自学堂回来便碰了自扶风堂满面春风出来的张闵琴。 槿清当即退到了一边同张闵琴行礼问安,张闵琴斜睨了她一眼,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便扬长而去了。 第二百八十二章闺阁秀女.夜遇辕诚 张闵琴的态度让槿清心下不免得有些难受与委屈,她明明什么都没做,且处处收敛处事,可就是越来越不招人待见,她心中叹了口气,抿了抿小嘴,换上了笑颜踏进了扶风堂。 午膳之时,叶老太太同槿清提及了自宫中请了教习嬷嬷的事。 槿清一怔,有些不明所以,且听祖母继续说下去方才得知事情缘由。 原本是为着叶珮兰出嫁而请来的教习嬷嬷,但张闵琴将叶珮竹也一并送了去,叶老太太便想着既然如此,便将槿清也一并送过去,以免槿清觉着两个姐姐都去得偏偏不让她去,会心生委屈。 槿清听了祖母的提议想都不想便是拒绝,原因不为其他,只因若是去学习礼仪教养那便不能去学堂,也便见不到周九霄了…… 叶老太太一听她拒绝的这般干脆,神情担忧的放下了碗筷,问槿清的道:“你同祖母讲实话,你可是怕你那两个姐姐与你为难?” 槿清又是一怔,没想到祖母竟然会想到这一层上,叶珮竹与叶珮兰两姐妹虽然一个想要压着她出风头,一个想要拿她当枪使不让对方出风头,可倒也都没有明面上过于为难她,她不想去学习礼仪教养,单纯的就是舍不得周九霄罢了。 想到周九霄,槿清生怕叶老太太在她脸上窥到些许苗头,急忙笑了笑,故作轻松道:“哎呀祖母,您说到哪里去了,我只是更喜欢读书习罢了,且周夫子的授业着实是妙趣横生,我还是想去学堂的。” 叶老太太听闻她如此说,担忧的神情却没有舒缓半分,槿清面上毫无破绽,可不知怎得,她就是觉着槿清没说实话…… 叹了口气,叶老太太重新执起筷子,夹了一筷子东坡肉到了槿清面前的碗中,继而道:“槿儿,即便你不愿去嬷嬷那里学习礼仪教养,学堂你也是去不得了?” 槿清着实没想到祖母会如此说,身形一证,焦急追问道:“为何?” 眼见着槿清神情如此焦急,叶老太太反而安心了几分,看来她是当真喜欢读书习字,而不是怕着那两个姐儿与她为难…… 叶老太太眼中的担忧之意减退些许,继而解释道:“你两个表姐都去老嬷嬷那学习礼仪教养了,学堂那只剩你两个表哥,周侯爷虽是夫子,可也是男子,只你一个姑娘家……” 槿清听言,眼神倏然黯淡,只她一个姑娘家,如何能日日同几名男子共处一室? 如此一来,这学堂怕是再也去不成了,那么也就是不能日日都见着周九霄了…… 槿清眼中瞬间满是失望与不舍,不过片刻,她便装出了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回答道:“那不去,我自己寻些书来读也成。” 见槿清不能去学堂也不愿去老嬷嬷面前学礼仪,叶老太太只好点头道:“成,左右那嬷嬷要在家中教习上月余,你何时想去就同祖母说。” “嗯。”槿清点了点头,微笑道:“多谢祖母。” 晚膳后,槿清回了房,难掩心中的失落,毫无心思做些什么,早早的上床歇息了。 繁星点点,夜色朦胧。 槿清已经在床上辗转反侧一个时辰有余,仍是半分睡意都没有。 自明日起她便不能再去学堂了,也就是说此后她与周九霄成亲之前的这段时日里,想要相见便只能靠周九霄翻窗而入了…… 槿清一想到此便忍不住难过,她发出了不知是第多少次的叹气,继而从床上坐了起来。 皎洁的月光透过格子窗棂在投下了一地清辉,实在无心睡眠的槿清索性下了床,穿上鞋子到院子里去透气。 她放轻了脚步声,不想吵醒霁月明月,想要独自一个人走一走静一静。 夏日的夜晚凉风徐徐,驱散了白日里的燥热,繁星闪烁伴着虫鸣阵阵,清凉惬意之感让槿清烦闷的心情好了些许。 她在廊下的美人靠上坐了片刻,便起身到院子里随意的走着。 这个时辰,下人们大都已经歇下了,院子里安静的很。 槿清闲庭信步,穿过了月洞门来到了假山旁。 那假山是以河水中的石头堆砌而成,迭起的石头多而不乱,似云翻雾卷一般,甚是有些个风雅之趣。 槿清在假山旁停住了脚步,抬手摸了摸冰凉坚硬的山石,打算绕着假山再走上一圈便回房去。 可槿清方才行了不过叁五步,便闻得一阵奇怪的声音,如泣如诉,似有似无。 槿清微皱起眉头,放轻了脚步,逐步靠近之后,声音越发清晰入耳,她身形一怔,猛然停下了脚步…… 女子的娇媚呻吟掺杂着男子的粗重喘息,同她与周九霄亲热之时的如出一辙! 现如今的槿清如何能不明白这声音是为何而来?她猜测着大抵是哪个杂役小厮与女使暗通款曲罢了,她一来不想多事,二来不想扰人好事,叁来是耳闻这种事儿着实是害羞尴尬的很…… 槿清急忙转身便欲离去,可匆忙之中转过身,一脚绊在了假山脚上,噗通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这一下摔的不轻,手腕都在山石上擦破了皮,可她生怕被那对欢好的鸳鸯发现了自己,硬生生的忍着没出声。 槿清趴伏在地上,疼的紧咬着下唇,她以为自己没发出声音那对鸳鸯便不会发现自己,却不曾想她那一摔便早已经惊动了那对在假山后欢好的鸳鸯…… 疼痛稍缓,槿清正欲起身回去,却听得一声无比惊讶的:“槿儿表妹?!” 槿清被吓的一怔,匆忙抬起头,只见一对满脸惊讶惶恐的男女…… 这对男女她都认得,可同时出现在此直让她满目骇然。 那对鸳鸯竟是叶辕诚与琳琅! 叶辕诚在前,琳琅在他身后慌乱的整理着衣裳,叶辕诚亦是衣衫不整头发凌乱,一看便知是刚刚行过男女之事。 槿清看清了二人便已经是顾不上跌倒的疼痛,仓皇失措的爬起身便逃窜一般的跑开了。 叶辕诚一见槿清跑掉了,想也不想的便丢下了琳琅追了过去:“槿儿表妹……” 第二百八十三章闺阁秀女.辕诚表白 琳琅衣裳半解,下意识的便想要追过去,却又停住了脚步,被晾在了原地好不尴尬,可她又能如何?她早就知道诚哥儿心里头喜欢着槿姑娘,她不过是一介女使,为了能摆脱贱籍,脱去下人的身份,她费尽了心思才爬上了叶辕诚的床,想要争个姨娘当一当,不为别的,只想过几天享福的日子罢了。 而琳琅的做法在高门大户中稀松平常的很,哪一家深宅大院里没有几个“琳琅”?就单单这叶府中都不知道有几个“琳琅”,只是今儿晚上属实凑巧,她与叶辕诚行此事竟被槿清给撞见了。 而叶辕诚院子里比琳琅有姿色的女使多了去了,又为何会取远水来解近火?目的无非是槿清罢了…… 叶辕诚与叶辕询这兄弟二人都喜欢槿清的事儿这府里的下人哪个不知?琳琅碰巧又是叶老太太拨给槿清的女使,她便是借此机会方才得以接近了叶辕诚,而叶辕诚则是瞧出了琳琅的心思,便承诺她日后会将她收进房中让她做个姨娘,作为交换,便是琳琅要日日将槿清的行事告知于他。 原本叶辕诚对槿清的心思都已经淡了下来,琳琅这一怂恿,他又燃起了希望。 既有姨娘的话头在先,他二人又日日见面,而叶辕诚又早已经厌倦了自己那几个通房,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干柴遇烈火,如何能不行鱼水之欢? 时至今日,他二人如此这般已是有一段时日了。 今夜亦是如往常那般,叶辕诚照例过来寻琳琅问些个槿清当日里的事。 见了面,问过了槿清的事,琳琅便扭着身子贴上了叶辕诚,叁两下便将叶辕诚撩拨得欲火焚身,等不及回房便在假山处寻了个隐蔽些的地方行起了男女之事…… 无巧不巧,好死不死,竟被失了眠出来闲逛的槿清给撞见了…… 槿清顾不得摔痛了的手腕和膝盖,一路狂奔。 那叶辕诚一路追着槿清,一路整理着褪了一半的裤子。 姑娘家的脚步再快终究还是敌不过男子,槿清方才跑过月洞门,便被叶辕诚一个箭步堵在了自己面前。 槿清仓促间停住了脚步,警惕的望着叶辕诚道:“你要作甚?” 叶辕诚本就喜欢槿清,现下被她撞到了自己同女使野合,如何能不尴尬,甚至莫名有了一种被抓包了的感觉,他支支吾吾的开言道:“你……我……方才……我……” 槿清猜测着他是怕自己将方才所见之事宣扬出去,他怕自己没脸见人,所以方才拦住了自己…… 一瞬间槿清心中生出了一丝不详的预感,灭口二字涌现于脑海见,霎时间便让她汗毛倒竖。 想到此处,槿清神情紧张了起来,她急忙道:“我方才什么都没看见!我……我要回去睡觉,大表哥也早些歇息去吧!” 槿清言说着,一双小脚不住的向后磨蹭着,待话一说完,她绕过叶辕诚拔腿就跑。 叶辕诚如何能就此放她走,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了槿清擦伤了的手腕,疼的槿清“嘶”的一声倒吸一口气。 叶辕诚见自己抓疼了她,急忙松手道:“槿儿表妹,你听我解释!” 槿清手腕的刺痛让她暂且无法言语,那边厢叶辕诚已经喋喋不休的言语了起来:“我……我同她不是认真的!她不过是一个下贱的女使罢了!我不过是玩玩而已……” 槿清听到此处,已是怒气氤氲,这叶辕诚说的什么话?什么叫不是认真的?什么叫玩玩而已?即便是女使就能让他这么随意作践了? “你同我说这些做甚?”槿清疾言厉色,打断了叶辕诚的话:“你认真还是玩玩与我何干?” 叶辕诚还未曾见过槿清发怒,被呵斥的一愣,心中却隐隐约约有了些喜悦,槿清这般生气,怕不是因着撞见了他与琳琅欢爱而在吃醋? 此种想法一出,叶辕诚满心欢喜,急急忙忙便开始表起了衷心:“槿儿表妹,我的心里是你一人,旁的都只是玩玩罢了,不会算做数的!” 槿清瞠的睁圆了眼眸,难以置信结结巴巴道:“你……你……你说什么呢?!” 槿清自打来了叶家,心思便都在周九霄身上,叶辕诚与叶辕询两个哥儿的心思她全然都没放在心上,现如今听着叶辕诚当着自己的面如此说,她满心骇然,却又伴着些恶心…… 他方才同琳琅野合,转脸就同自己表白表衷心,竟然还能这般理所当然? 叶辕诚见她惊讶,上前一步便想握她的手,槿清急忙后退一步躲了过去,叶辕诚抓了个空,倒也不急,继续道:“我说的都是真的!待我科举结束,我就同祖母去说,让她将你嫁给我!” 言说到此处,槿清怒吼道:“够了!” 叶辕诚被吼的一愣,怔在原地不再言语,槿清继续怒道:“我有心上人的,不会喜欢你的,方才的事你不准再提,你……你与琳琅的事,我就当做没看见,你若是再敢纠缠我,我就到祖母那里去告状,说你无心读书一心与女使厮混!” 槿清几句话,叶辕诚被震撼的不轻,槿清有心上人了!?她怎么会有心上人!?他怎么就一点苗头都没捕捉到!? 趁着叶辕诚发愣之际,槿清拔腿就跑,一溜烟儿的跑回了自己的房中转身关门。 她慌里慌张动作难免大了些,她一跑回房,霁月明月便被吵了起来。 霁月明月听到响动匆忙起身,循着声响出来一看,就见倚着门板惊魂未定的槿清…… 她二人一惊,急忙上前将槿清搀到软榻上坐下。 霁月转身给倒了盏茶水,焦急道:“怎么了姑娘,你怎么没在房中?可是出去了?” 槿清抿了一口清凉的茶水,平定了几分,看着霁月和明月,缓缓点了点头,将方才所发生的事说与了霁月与明月…… 霁月明月听罢,先是吃惊不已,继而急忙拿来药箱,为槿清擦破了的手腕擦药。 待将槿清手腕的伤上药包扎之后,明月一脸担忧的忖度了片刻,继而道:“姑娘,依我看,你还是和周侯爷早些成亲吧!” 第二百八十四章闺阁秀女.相思之情 xu nhu a 霁月点了点头,附和道:“是啊,姑娘,那叶辕诚连野合这种事都做得出来,这若是哪一日老太太不在家中,他……他来硬的……那……那如何是好?” 槿清当即一个激灵,惶恐道:“你莫要吓我!” “姑娘,这可不是吓你!”明月跟着说道:“你可不要小瞧了男人的色心!” “……”槿清满目惊慌,没再说话。 霁月明月见她害怕,便没再继续说下去,服侍着槿清睡下便回到隔间里去守夜了。 经此一番,槿清是更加难以入睡了,心中满满的尽是害怕与担忧,撇开霁月明月方才所说的,今日她情急之下同叶辕诚说了自己已有心上人,若是叶辕诚先一步去找叶弘阙,让他来向祖母给自己提亲,那么无论是祖母还是爹娘都肯定会更倾向着亲上加亲,那她和周九霄的事情岂不是……更多免费好文尽在:jizai17.com 槿清翻了个身,不敢再想下去了,她掰着手指算了算,好在祖母的寿辰只剩五日了,这五日家中都在忙着张罗祖母寿辰的事,祖母必然是要时时刻刻在家中的,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事…… ~~~~~~~~~~ 那边厢叶辕诚那边在原地愣了半晌,眼见着槿清没了踪影,一颗心被疯狂的不甘吞噬,半晌后,他愤然的拂袖离去,看也没看便从琳琅身边擦身而去…… 琳琅方才见着叶辕诚追着槿清过来便也一路跟了过来,见着槿清将叶辕诚呵斥了一番便跑开了,本以为叶辕诚在槿清那里受了憋屈会回头在她这处寻一寻安慰,却不曾想叶辕诚竟连一个眼神都不曾留给她…… 虽然一早便知晓自己的处境与身份,琳琅还是瞬间湿了眼眸,抹了一把眼泪便跑掉了…… ~~~~~~~~~~ 槿清又辗转反侧了许久,破晓之时方才睡了会儿。 翌日,叶珮竹与叶珮兰便去了老嬷嬷那里学礼仪教养了,槿清同祖母用了早膳之后便回到了房中。 不用去学堂,日子忽然就百无聊赖了起来。 槿清在房中烦闷的翻了几页话本,便连连唉声叹气,一想到要一整日都见不到周九霄,便总觉着沉闷的很。 晌午时分,槿清同叶老太太用了午膳之后便回了房,再回房之后,槿清是连话本都读不进去了。 霁月明月见她这般闷闷不乐,担心她闷坏了身子,便上前提议道:“姑娘,你都坐了两个时辰了,不若到院子里散散步?” 槿清闻声抬眼看向了外面,今日不似往日那般赤日炎炎,簿簿的一层云遮挡住了烈日,看着似是会有一场绵绵细雨。 见外面似乎不算太热,槿清合起话本,对霁月明月道:“去拿把花铲,我们去给花松松土。” 槿清拿着霁月拿来的小铲子,来到了院中的花丛前蹲下了身。 叶老太太喜爱花草,尤其是牡丹芍药之流,每年都要在庭前栽种上上百株,花匠将其打理的很好,每一朵都娇艳欲滴。 槿清一铲子下去,竟翻出了一条小蚯蚓,她忍不住微微一惊,继而放下了铲子专心看蚯蚓松土…… 霁月明月见她看的认真,忍不住心生好奇,双双上前几步蹲下身,继而主仆叁人一起看蚯蚓松土…… 她叁人呆呆的看了半晌,直到那小蚯蚓蠕动着柔软的身躯钻回了土里,全然不见了踪影,恰在此时一个闷雷响起,全身心投入看蚯蚓松土的主仆叁人方才回过神来。 雷声过后,细雨如注。 槿清叁人齐齐起身回到了廊下。 今年的夏日里雨水少的可怜,这难得的一场雨让槿清有些舍不得回房去,索性在廊下的美人靠上坐下身,静坐赏雨。 细雨如丝,淅淅沥沥,晶莹剔透的雨滴自娇艳的花朵上滑落,嗅一嗅鼻子仿佛还能嗅到空气中隐隐的花香。 花香与雨声抚慰了槿清百无聊赖的日子,却没能阻挡她心中对周九霄的思念,不知怎得,这赏花赏雨反而让她更思念起了他,总是莫名的觉着若是此时周九霄能在她身边就好了…… 雨一直下到了黄昏时分,槿清也就这般一直坐到了黄昏时分。 乌云散去,橘色的斜阳映照着坠着雨滴的花朵,槿清叹了口气起身道:“走吧,去祖母那。” 待用过了晚膳,这一整日便也要过去了,一整日的无所事事与百无聊赖让槿清忍不住的忧愁,这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 而忍不住相思之苦的又何止槿清一人,那周九霄的相思之情远比槿清更甚许多。 晨日里,周九霄自叶家两个哥儿的口中得知了槿清再不来学堂读书的事情,霎时间便满心的失望,他答应来叶家教书一事也霎时间失去了意义,可既答应了做人家的夫子,也不能半途而废,周九霄也没有生出就此辞去的心思,仍是打算继续教授叶家兄弟,直到明年科考为止。 到了夜晚,实在耐不住相思之情的周九霄又折返回了叶家,如同以往那般的“夜探香闺”。 见了周九霄,相思之情得以绁解,槿清竟莫名的觉着委屈了起来。 二人倚靠在床,相拥在一处,片刻也不舍得分开似的, 温存了半晌,槿清自他怀中缓缓抬起头,犹犹豫豫道:“再等四日,就是祖母寿辰了……” 周九霄闻言,心中一颤,暗暗觉着不妙,槿清这般犹犹豫豫的,怕不是想要将提亲之事再延后些时日? 但周九霄没有言语,且等着槿清将话说完。 槿清心中想着要说之事,不免得有些害羞,言语间不免得有些支吾,直将周九霄的一颗心高高的悬了起来…… 槿清却是因着要开口同男人讲将婚期提前不免得有些害羞罢了,她红着腮颊,声音低了几分:“待你同祖母提亲之后,我们……我们将婚期提早一些吧……” 槿清越说声音越低,但周九霄仍是听的一清二楚,心头一喜却又隐隐觉着哪里不对,虽然槿清先前便允过他早些成亲,但他就是觉着槿清此时的语气同那时的娇羞却截然不同…… 第二百八十五章闺阁秀女.祖母寿辰 越想越觉着不对的周九霄挺起身,微微同槿清拉开了些许距离,问她道:“你认真的?” “嗯。”槿清点头的瞬间便垂下了眼眸,周九霄目光灼灼,总能看穿她的心思。 槿清这一躲闪,周九霄立马便察觉出了不对劲,他忖度了片刻,坐正了身子直视着槿清直言问道:“出了什么事?” 槿清想也不想便抬起头来反驳道:“没有!” 对上了周九霄那双凤眸的瞬间,槿清便觉着自己的伪装又白费了…… 若是真的什么事都没发生,槿清应该是疑惑不解的 抬起头来问他为何如此发问,而不是强烈又干脆的反驳。 槿清顿时泄了气,咕哝道:“我怎么什么都瞒不过你……” 周九霄顿时一阵心疼,揽过她的肩头将她紧抱在怀中道:“为什么你受了委屈总想瞒着我?前几日在我府中受了那看门小厮的气竟也不肯同我讲,现如今你又想瞒我?” 槿清闻言,顿时满面惊讶的抬起头来:“你怎么知道的?” 周九霄自是不会说是霁月告诉清风的,只言说道:“那到底是我的府邸,我能连这等事都不知道?” 槿清默不作声的又低下了头去,周九霄见她这副模样既心疼又有些生气,忍不住道:“受了委屈还要瞒着我,你到底有没有当我是你相公?” 槿清的头垂的更低了,咕哝着狡辩道:“不是还没成亲呢嘛!” 周九霄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强迫她直视着自己。 槿清见他凤眸危险的眯起,忍不住胆战心惊的吞了吞口水,就听得周九霄威胁满满的言说道:“你今日若同我说了,并且保证以后受了委屈绝不瞒我,此事便罢了,你若是不肯同我讲,那我便自己去查,届时若是被我查出了,便有你好受的!” 周九霄板着一张俊颜,压迫感满满,槿清知他显然是动了怒,再不敢顾左右而言他,乖乖的将昨日夜晚撞见了叶辕诚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同周九霄言说了…… 听罢此事,周九霄原本便板着的一张俊颜越发的怒气氤氲,他早就看出了叶家那两个哥儿的心思,现下终于是忍不住要挑明了是吗?他日日都给叶家那两个哥儿授业,那两个哥儿的才学他最是清楚不过了,庸庸碌碌,即便是参考了科举,也必是名落孙山之流,可却偏偏都是个没有自知之明的货色,那叶辕询倒也罢了,他是嫡子,将来靠着荫封承袭倒也尚可一世荣华,那叶辕诚是哪来的底气来喜欢槿儿的? 单凭槿清的容貌才学,他周九霄都自觉配她不上,那叶辕诚凭什么?他怎么敢? 周九霄越想越气,忽而觉着莫不是槿清自打马球会之后便频频收敛锋芒,课堂上也是常常装作蠢笨无知,从而让那两个哥儿觉着槿清空有姿色而生出了如此妄想? 再接下来,周九霄的想法便同槿清想到了一处,若是那叶辕诚或是叶辕询先一步同叶弘阙开了口,槿清的母亲又是那叶弘阙的亲妹妹,自然是要偏袒自家亲眷多些,届时若是不肯将槿清嫁给他这个外人如何是好了? 槿清见周九霄黑着一张俊颜半晌不语,搂紧了他的脖颈,撒娇讨好的用自己肉肉的脸蛋儿猫咪一般的蹭了蹭周九霄的胸膛,清甜的声音又娇又软:“你别气了,我们早些成亲就是了……” 被槿清这肉嘟嘟的腮颊一蹭,软软柔柔的触感登时让周九霄的火气散了大半,他忍不住吻了吻槿清的腮颊,柔声道:“好,我们早些成亲。” 见周九霄不再黑着一张脸,槿清冲着他甜甜一笑。 一见槿清的笑,周九霄便觉着一颗心要融化了一般,拥着她的身子躺了下来,吻了吻她额间的狐尾花,柔声道:“睡吧!” “嗯!”槿清应声,乖乖的闭上了眼,头枕着周九霄的手臂,不多时便入了梦。 周九霄凝望着槿清香甜的睡颜,心中一片柔软,却仍是有几分芥蒂,他希望槿清能早些嫁他,是希望她因为对自己心存爱意而早些嫁,而不是为着这样的理由而早些嫁他,他本以为槿清有叶老太太的庇护而顺顺遂遂的一直到她出嫁,却不曾想会是这样…… 思及此,周九霄叹了口气,也罢,早些将她娶过门儿,也好免了这些麻烦事儿,横竖槿清是爱他的,这就足够了…… ~~~~~~ 四日后便是叶府为叶老太太大摆寿辰宴的日子。 两日前立了秋,天气便骤然凉了许多,清爽宜人的气候,摆宴席最合适不过了。 叶府到底是国公府,世家大族,这场寿辰宴依然自是高朋满座,朝臣们基本都来了,不来的,礼也送到了。 槿清依旧是不想太过出风头,本不想穿着华丽,可到底是寿辰宴,这喜庆的日子她总不好穿的朴素,只好穿了一身水红色的交领襦裙,钗环亦是选的简单又不失庄重的式样。 那两身浮光锦的衣裳,槿清是再也不曾穿上身过了。 这一日,是槿清自小到大从未见过的热闹。 宾客盈门,她鲜少有认得的,待到她同叶家的哥儿姐儿献过了寿礼之后,便正式开席了。 叶家的两个哥儿姐儿送的寿礼大多是些金银玉器,虽价值不菲,却总是少了些心意在,唯独槿清的那幅观音像一出,直让叶老太太容光焕发,那幅刺绣材质用料乃至于刺绣用的丝线皆是上品,再配以槿清出挑的绣工,其价值岂是那些金银玉器能比的。 见着祖母如此喜爱自己的刺绣,槿清难掩开心,忍不住便将满是喜悦的眼神投向了周九霄。 周九霄收到了槿清分享喜悦的眼神,对着她抱以了一记赞许的眼神儿之后暗暗的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被心上人如此赞许,槿清忍不住心中雀跃,却又当着众人的面不得不收敛着,只好抿着小嘴别过了头去。 周九霄见着她小嘴一抿,可爱的犹如包子的模样正满心欢喜,收回视线的瞬间,笑容顿时凝固…… 第二百八十六章闺阁秀女.疯狂吃醋 周九霄收回视线的瞬间,竟看到了眼神痴痴的邹景乾,且他紧盯不放的人明显不是叶珮兰…… 顺着邹景乾的视线望了去,周九霄顿时心头一凛,他紧盯不放的竟然是槿清! 邹景乾确是在看槿清,心中满是惊讶与不解,惊讶的是叶家竟然还有这样一位漂亮可爱的姑娘,不解的是他频频来往叶家,怎么就一次都没见过这姑娘呢!? 疑惑惊讶间,邹景乾睇到了叶珮兰,当即敛起神情,为自己方才的失态而感到了一瞬的惭愧,他是已经定亲了的人,怎么还能这般堂而皇之的盯着旁的姑娘看! 邹景乾暗骂了自己几句,强行将视线自槿清身上移开。 可他也不知是怎么了,那强行移开的视线总会不自觉的便回到了槿清的身上…… 槿清自打献过了寿礼之后便没再说上几句话,尽管叶老太太一直将她带在身边,她也一直是一副极其不想惹人注意的模样。 可即便如此,那邹景乾的目光仍是犹如一块粘糕一般,一直粘在槿清的身上。 周九霄闷闷的饮了一盏酒,再抬眼却见槿清正瞧着自己,神情稍霁,一转过头去,却又见那邹景乾盯着槿清不放,一副如痴如醉的神情,登时又黑了一张脸…… 当然,除了这邹景乾,紧盯着槿清不放的人亦是不在少数,只是这邹景乾最为直白热烈,让周九霄直感危机感重重。 整场寿宴,周九霄备受折磨,只好借机多喝了几盏酒,聊以慰藉。 黄昏时分,宴席结束,前来贺寿的宾客一一告辞离去。 周九霄多饮了几盏酒,隐约有了些微醺之感,便又借着吃醉酒的由头留宿在了叶府。 饶是他没有吃醉,也会装作吃醉的样子留下来的,这一阵子他一贯如此。 叶弘阙见着周九霄略有些脚步虚浮的被清风搀进了客房,心中隐约有些奇怪,忍不住嘀咕道:“这宵哥儿的酒量怎么越来越差了……” 周九霄父母亡故的早,他也可以算得上是在叶家长大的,叶弘阙虽心中嘀咕,倒也未曾生疑,嘀咕罢了便前去送旁的宾客去了。 进了客房的周九霄屏退了清风独自待着,微醺的酒意催化了他的思念之情,恨不能现在就去见槿清才好。 终于捱到了入夜时分,周九霄打开窗子四下环顾,见举目无人之后便飞身而去。 一日忙于寿宴,槿清亦是有些疲乏了,虽早早的换好了寝衣,却仍是没有睡下,白日里她见着周九霄留宿,便知道他一定会来见她。 一想到周九霄明日便要来同祖母说明他们之间的事,槿清便有些坐立不安,忍不住在卧房中踱步徘徊,时不时的向敞开的窗子望上两眼。 忽而一阵飒飒的风声响起,槿清转过身就见周九霄飞身而入。 周九霄回过身将窗子关起,回身就将槿清拦腰抱起,直奔床上而去。 槿清猝不及防,一声惊呼间整个人便置身于柔软的被衾之间。 她嗅到了周九霄身上淡淡的酒气,以及疯狂蔓延的酸气…… 周九霄这般反应,槿清感觉得出他是又吃醋了,可前番他吃醋她尚且知其缘由,可现下这是为了什么? 槿清满眼不解,正欲起身好好问上一问,可周九霄哪里肯给她这个机会,栖身上前便将她压在了身下,如狼似虎一般又凶又狠的吻她肥糯糯的脸肉…… 槿清招架不住的偏过了头去,可周九霄哪里还会容她闪躲,当即追了过去继续如狼似虎的吻。 心头有些无奈感,槿清觉着周九霄每次见着自己都好似老虎见了羔羊一般…… “啊!”槿清轻呼出声,周九霄那厮竟又咬她的脸肉! 虽然不痛,可麻麻痒痒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想笑。 不过片刻,槿清便被他啃吻到笑出了眼泪,不得不求饶道:“你饶了我吧……” 周九霄见她耐不住了,终于住了嘴,却仍是压着她不肯起身,凤眸紧盯着身下的娇人儿不放,眼眸之中深沉如潭,只是其中汹涌翻滚的尽是醋意。 槿清越发被他满眼醋意弄的疑惑满满,不解道:“你这又是为何?” 周九霄也没想瞒着槿清,更何况邹景乾是叶珮兰的未婚夫婿,若是槿清不知道他对她起了旁的心思,保不齐要闹出什么误会来对槿清不利,索性他便直言同槿清将今日宴席之上所发生的事情尽数告诉了槿清。 槿清听罢,这方才知晓了周九霄醋意从何而来,但心中却是惊讶更甚:“邹景乾!那……那不是跟四姐姐定了亲的那位?” “不错。”周九霄颔首点头,就见槿清神情慌乱,担忧道: “这……这要是传出风声去,我还怎么活啊?” 现如今的槿清不再对周九霄的醋意半信半疑,先前周九霄吃醋她觉着只是吃飞醋罢了,后来一个接一个意欲求亲的人上门来,再到后来叶辕诚的突然表白,她便再也不曾觉着周九霄是吃飞醋了…… 现如今周九霄都同她明说看得出邹景乾对自己有意,她如何还能不信? 只是这邹景乾身份特殊,不同于那些上门求亲的人,一口回绝也便罢了,他可是同叶珮兰定了亲的,稍有不慎被叶珮兰窥到了什么,凭叶珮兰的性子她必然会觉着是槿清有意勾引,抢她的未婚夫婿。 届时闹了起来,槿清的名声岂不就全毁了? 周九霄眼见着槿清的神情越来越担忧,心下竟有几分后悔同她言说此事了,左右他明日就来提亲了,还让她担忧作甚?想到此,他急忙宽慰她道:“其实倒也无妨,左不过明日我便来同你祖母提亲,想来老太太大抵是要询问你的意思,届时你我婚事一定,想来他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听闻周九霄如此说来,槿清缓缓点了点头,眼眸中的担忧之情逐渐褪去,想来周九霄都如此说了,也不会再生出什么事情来了。 见槿清神情稍霁,周九霄俯下身去啾了一口她柔软的腮颊,暧昧道:“槿儿可还记得上次答允我什么了?” 第二百八十七章闺阁秀女.言而无信 周九霄有些后悔自己一时冲动同她言说了此事,左不过都要提亲了,即便是邹景乾有心思还能翻出什么风浪不成?何必来惹得槿清忧思繁多。 他的亲吻带着些歉意,继而将话岔开到了别处去。 “什么?”果不其然槿清一愣,不解的看向了周九霄。 周九霄暧昧一笑,大手隔着寝裤探入了槿清的长腿之间。 槿清当即一个瑟缩,登时红了面颊,她就是再记不得也猜得出了…… 周九霄暂且不语,轻轻浅浅的吻雀啄一般一路游弋到了槿清的耳畔,清朗的声音压的很低:“槿儿上次可是亲口说待下次见面,允我亲这处!” 顷刻间,槿清只觉着面如火烧,前番种种涌上心头,羞的她如鲠在喉,无法言语。 周九霄见她不语,登时急了起来:“莫不是你想要赖账不成?” 周九霄的语气让槿清觉着自己好像个市井无赖一般,下意识的便辩驳道:“我何曾赖过你的账?” 此话一出口,槿清便后悔了这种事儿还谈什么无赖不无赖,要什么名声,直接矢口否认又能如何,难不成他还能拿出字据来不成? 现下如此言说,倒好像她是个喜淫好色的主儿一样…… 槿清红着腮颊,又羞又闷,气鼓鼓的模样可爱的好似个包子一般。 正懊恼之际,槿清就见周九霄忽而一躺,就那般大剌剌的仰面躺在了自己身侧,她坐起身望着周九霄,既不解又害羞的问道:“你……你这是要作甚?” 周九霄躺的直挺挺,冲着她神秘一笑,继而道:“上来!” 槿清眼气开始跳,隐隐有了些不好的预感,她直觉着周九霄又要新出什么花样了,且那花样一定是让她羞耻满满的…… “什么上来?上……上到哪里来?”槿清言说着,一边不自觉的挪动着小屁股往床外磨蹭。 周九霄神秘一笑,一边为槿清解答着如何上来,又要上到哪里来,另一边却是暗中蓄起了力,他知道他言说罢了,槿清一定会害羞到逃跑…… 果不其然,周九霄越说下去,槿清的腮颊越红,待到周九霄言罢住口,槿清那饱满莹润的双颊已是犹如两个硕大的红团子一般了…… 她咬着后槽牙,气咻咻的抓起床上的软枕照着周九霄的俊颜砸了下去,骂他道:“下流!” 言罢,槿清便想要趿上绣鞋去打开窗子将周九霄赶出去,心中不住的骂着周九霄下流,瞧瞧他方才说的都是些什么下流话!他竟然要……要她脱了下裳,坐到他脸上去! 槿清是又羞又气,做梦也想不到周九霄这等谪仙般的人嘴里有朝一日竟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一时间,槿清忍不住怀疑眼前的周九霄是不是被什么淫魔给附身了。 周九霄早就防备着她起身逃跑,槿清方才一扔枕头砸他他便一个挺身坐了起来,眼见着槿清要下床去他便一个拦腰将她抱回了床上。 那一双莹白的小脚丫方才伸出床帐便又猛然退了回去。 槿清不住的挣扎扭动,周九霄自身后牢牢的将她抱住,径自压倒在了床铺上,她俯身在床,面前正是自己方才扔过来砸周九霄的软枕。 周九霄自身后将她的身子牢牢压住,确保不会弄疼她又让她逃不掉。 拉扯间,寝衣滑落,露出了羊脂白玉一般的香肩。 周九霄眸色一热,当即在她莹润的肩头上落了一吻,继而开始意正言辞的讲起了歪理:“槿儿怎么能言而无信呢!” 槿清扭过脸愤愤不平道:“我几时言而无信了?” 周九霄大言不惭:“你既没有言而无信那你作甚要跑?” “我……”槿清语塞,扭着头又羞又愤的瞪着周九霄,莫名的觉着周九霄一脸狡黠像极了一只大狐狸,她已经是一脚踩进了他的狐狸洞里,想出去是全然没门儿了,她要是不承认自己是言而无信之人,就要做那羞人的事儿,若是不想做那羞人的事儿,那便是言而无信…… 想到此处,槿清噗的一声将脸埋进了软枕之中,认命道:“我言而无信成了吧!” “好!”周九霄见她坦然承认,便言说道:“言而无信非君子所为也!” “……”槿清没说话,正暗暗猜测着他怎得突然拿出了夫子的做派来了,就听周九霄继续道: “你如此行事,我身为夫子,自是要惩罚你!” “……”槿清仍是没说话,只埋首在软枕中一动不动,心中暗暗道:凭你如何说,我就不起身,你能奈我何! 槿清的如意算盘正打的劈啪作响,忽而便觉得屁股上一凉,她倏然瞠圆了一双眼,扭头便见周九霄将她的寝裤连同亵裤一并扒了下去…… 她心里一急,扭动着便要起身:“你要作甚?” 槿清曲起膝盖,作势便要爬起,周九霄瞅准时机大手握住她的腰窝一个用力,槿清身子一软,直接变成翘着屁股趴跪的羞耻姿势。 “你……”槿清的腮颊更红了,她稍一试图挣扎逃走,就变成摇晃屁股的羞人姿势,直将她羞的是不敢再动。 白嫩嫩的小屁股露出的瞬间,周九霄的欲根登时昂首挺胸。 他炙热的凤眸落在了那嫩生生的小屁股上,他们之间的肌肤之亲已有多次,可没有一次是眼下这般的姿势,周九霄还从未仔细打量过她这可爱的小屁股。 那一对雪臀凝脂一般,浑圆饱满,他忍不住抬手覆了上去,稍一揉摸,那软嫩的臀肉便是微微一颤,娇嫩的好似水豆腐一般,让他忍不住觉着自己稍稍用力便会弄伤她。 周九霄忍耐不住,在槿清娇嫩莹润的雪臀上落下了一吻。 槿清顿时一个哆嗦,她本以为周九霄是要打她的屁股,忽而一直羞耻的不敢抬头,她本已经准备好了迎接周九霄的巴掌,可现下这触感显然不是巴掌…… 既然不是巴掌,那是什么? 槿清微微抬起头来,下巴抵在软枕上,一双黑葡萄般的大黑瞳滴溜溜的转了转,满满的疑惑与不解。 第二百八十八章闺阁秀女.雪地白梅h 眼下的小屁股这般可爱,周九霄如何会舍得打它巴掌? 他现下是满心满眼的感叹,槿清当真是个璞玉般的人儿,上天究竟是何等的眷顾着他,让这样的玉人儿落在了他的怀中! 周九霄顿时血脉喷张,再无法隐忍,他俯下身去,趴跪在了槿清的雪臀之后,一双大手分别覆上了雪白的臀瓣,稍一用力,槿清股间的两朵小花儿便绽在了周九霄眼前。 槿清如何能感受不到他的动作,乌溜溜的眼眸瞠的更大了,股间春光就这般大剌剌的暴露在男人面前,她一个姑娘家如何能不羞耻? 她羞的一动不敢动,稍一低头咬住了寝衣的袖子。 股间的一隅粉嫩让周九霄顿觉口干舌燥,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性感的喉结上下动了动。 他俯身上前,俊颜凑近了槿清嫩生生的雪臀。 呼出的热气喷在了那娇嫩的两朵花儿上,槿清登时又是一个瑟缩,察觉到了周九霄意欲何为,槿清只觉得这还不如打她一顿屁股的好…… 周九霄的俊颜越发凑近了几分,槿清的腿间春色一览无余,他深吸一口气,槿清的馨香混着淫香沁入鼻腔,眼前的嫩花儿更是在自己的注视下吐出了一汪蜜液…… 胀鼓鼓的花户比玉桃还有娇嫩上叁分,流淌出的蜜水染上粉嫩嫩的蚌肉与白嫩嫩花瓣儿,比雨后的赤色芍药花还要娇艳欲滴,还有那红嫩的小肉核儿,似在勾引着他一般…… 周九霄再无法隐忍,上前吻住了那娇艳欲滴的花儿…… “嗯……”槿清闷哼一声,咬着衣袖的贝齿越发用了几分力。 这唇下嫩肉虽不是第一次尝,却不曾有一次让周九霄这般兴奋。 他一口将饱满多汁的花户含进了口中,柔软的湿热感让槿清忍不住娇躯一颤。 火热的大舌自穴口游弋到花蒂,又从花蒂回到穴口,舔吃着她汩汩流淌的花蜜。 啧啧的吸吮声在床帏之间回荡,槿清耳闻着如此淫靡的声响肉嘟嘟的脸蛋儿似要滴血一般…… 槿清越是羞耻,越是忍不住肖想他二人眼下的姿势,一想自己此时正撅着屁股给男人舔穴,强烈的羞耻感便翻涌着将她吞噬,可越是如此,那蜜穴便越是不住的流淌蜜液…… 火热的大舌似水中的鱼儿一般,直往那紧窄的花穴里钻,在穴口处品尝一番之后,倏的又游向了花蒂…… 舌尖绕着那娇小玲珑的花豆不住的逗弄,酥酥麻麻的快感顷刻间行遍全身,自觉连骨头都酥了的槿清忍不住又将脸埋进了软枕之中…… “嗯……啊……啊哈……”娇媚的呻吟声透过软枕闷闷的传入了周九霄的耳中,他的喘息声顿时粗重了许多…… 唇下的嫩花让周九霄如痴似狂,他抬手抚上了自己胀大的欲根,一面吸吮着清甜的蜜液,一面抚慰着自己的肿胀不堪的欲根。 深埋在软枕中的槿清眼前一片黑暗,却无形中更添了几分刺激,脑海中浮现出自己撅着屁股的骚浪样子之时她竟不自觉的扭动着纤腰嫩臀迎合起了周九霄的唇舌…… 槿清的迎合全然是无意识的,可带给周九霄的刺激却是撼天动地的。 他的吮吻越发用力了些,那小巧的花豆一整个被他吸吮进了口中。 槿清清晰的感受到了自己花蒂被他唇吸吮的拉扯感,敏感的花蒂被这样大力的吸吮,槿清登时便绷紧了身子,觉着自己的魂儿都宛若要被他火热的唇舌吸走了一般,一双纤白的小手无助的紧抓着软枕,纤袅娇躯颤抖着喷出了大股的春水…… 那火热的长舌沿着汩汩流水的花缝重重一卷,将清甜的蜜水一滴不漏的卷入腹中。 槿清清晰的听到了他吞咽的声响,脸埋的更深了…… 泄身之后,槿清软了身子不住的娇喘。 周九霄抬首起身,半跪在槿清身后,对着她水光粼粼的花户撸动起了自己的欲根。 好在槿清此时仍将脸埋在软枕之中不曾起身,若是她见了周九霄正对着她的小屁股自亵,怕是要羞的当场哭出来。 周九霄凤眸犹如鹞鹰一般紧紧地盯着那嫩生生的雪臀与粉白花儿般的花户,大手握住自己的欲根快速的撸动着,脑中努力的想象着欲根是在这朵嫩花儿中抽插挺动…… 涨麻感涌上欲根顶端,周九霄紧咬住牙关,高仰起头,下颌线绷得紧紧的,硕大的欲根低在凝脂般的雪臀之上,闷哼一声过后,滚热浓郁的白浊一股接着一股,悉数射在了槿清的雪臀之上…… 雪白雪白、嫩生生的臀肉被射的一颤,槿清感受到臀瓣上的滚热湿濡,娇躯亦是跟着一颤。 在听到周九霄的闷哼声之时,槿清便知他在做什么,羞的连眼眶都泛起了红晕。 白嫩的雪臀,片片白浊,犹如雪地白梅。 淡淡的腥气在床帏间弥漫开来,槿清将脸埋的更深了几分,她撅着小屁股一动不敢动,生怕屁股上的浓精流淌到床上,觉着自己像极了那被猎人穷追不舍,万般无奈之下将脑袋一头插入雪地里的雉鸡一般…… 一阵窸窣声过后,周九霄拿出帕子将槿清小屁股上的白浊擦拭干净之后将她的身子翻转。 她羞得眼尾泛红,娇俏可爱的模样怜人的紧,周九霄忍不住栖身上前,拥住她的身子,同她一并躺着。 槿清甫一见到周九霄的那张脸,便移开了视线看向了别处。 周九霄方才射过元阳,松弛中带着几分慵懒。 温香软玉抱满怀,垂眼便是她娇憨可爱的面容,这一刻的周九霄心中生出了难以名状的满足感。 余韵褪去了几分,槿清这方才意识到自己上半身虽然穿着寝衣,下半身可还是光溜溜的,她动了动身子扯过簿被将自己光溜溜的小屁股盖了起来。 见不到她的雪臀长腿,周九霄颇有些不满,大手悄悄的探入了簿被中去抚摸她的小屁股。 白日里忙碌了一日,方才又泄身,现下槿清是真的疲了,懒懒的窝在周九霄的怀中,本不想去理他作祟的大手,可他越来越过分,竟又将手探入了她的腿心…… 第二百八十九章闺阁秀女.上门提亲 槿清难耐的哼了一声,长指轻柔的拨开娇嫩的花唇正欲向探入,手腕便被槿清一把抓住,她面露疲色的同他道:“不要了……我真的乏了……” 槿清眼眸含水的模样似小鹿一般,周九霄顿时当即停住了深入的动作,心下暗骂自己禽兽,颇有些不舍的收回了在她腿心处的手。 见他罢了手,槿清松了一口气,枕着周九霄的手臂,动了动身子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便闭上了眼,顷刻间便睡了过去。 周九霄耳闻着她沉稳的呼吸声略略有些惊讶于她竟入睡的如此快,心下忍不住有些失望还没同她温存上几许。 他侧着身,望着怀中人儿出了神…… 睡梦中的槿清微微仰着头,粉嘟嘟的娇憨面容正对着他,羽扇般的长睫自眼下投映着一小片阴影,肉乎乎的腮颊枕在他结实的手臂上,脸肉被挤的微微凸起,嫣红的小嘴也似索吻一般…… 饶是看过了无数次,周九霄每每见着她的睡颜都不舍得错过,一边看着一边唇边含笑,忍不住抬手轻轻碰了碰她饱满的腮颊,心下不禁有些感叹,槿儿都已及笄竟然还有这般肉嘟嘟的面颊,软嫩可爱的就像一个大奶团子,真不知道儿时会可爱成什么样子…… 周九霄又忍不住肖想了起来,现如今的槿儿是面容娇憨可爱,身形颀长窈窕,儿时大抵是比现如今还要粉嘟嘟上许多,不到叁尺的小奶团子,玉润珠圆的模样,走起路来蹒跚踉跄,挥舞着小胖手咿咿呀呀…… 想到此处,周九霄倏然觉得遗憾的很,若是儿时他也在邕州能同她一起长大,成就一番青梅竹马的情意该有多好…… 想着想着,周九霄便也入了梦乡。 破晓时分,周九霄醒了过来,打算起身离去。 他小心翼翼的将手臂自槿清头下抽出,睡梦中的槿清嘤咛了一声,周九霄当即停下了动作,见槿清只是翻了个身继续睡,这方才松了口气将手臂抽出。 掀开被子之时他又瞧见了槿清光溜溜的小屁股…… 周九霄身形一怔,眼神一热,掀被子的手也凝固在了半空中。 昨夜槿清疲倦的很,连亵裤都来不及穿便睡了去。 周九霄移开炙热的视线,叹了口气,轻手轻脚的为槿清穿起了亵裤,这娃娃怕羞的很,醒来若是发现自己光着屁股肯定要骂他。 待将亵裤寝裤为她穿回了身上,周九霄又满眼不舍的吻了吻她方才离去。 槿清在同以往差不多的时辰醒了过来,睁眼望着空空如也的枕侧,莫名有些失落。 辰起之时还有些呆愣愣的,槿清缓了缓便掀开被子坐起身,见自己的寝衣寝裤都完好的穿在了身上,微微瞠目,她可是依稀记得自己昨夜是光着屁股睡的…… 槿清坐在床上娇羞了半晌,忽然意识到等下周九霄便要来同祖母言说他们二人的事了,登时精神了起来,下床喊来霁月明月梳洗穿衣。 一如往常那般,槿清前去叶老太太房中例行请安之后便同祖母一并用早膳。 早膳之时,槿清颇有些紧张,一副无甚食欲的模样。 叶老太太见状,担心道:“是不合口味还是身子不舒服了?” 槿清闻言登时回过神儿来,忙言说道:“没有,都不是。” 言罢,遮掩的端起粥来舀了一勺便匆忙送入了口中,猝不及防的被尚且滚热的甜粥烫的一个哆嗦…… 叶老太太见她被烫了舌头,急忙放下碗对吴嬷嬷道:“快,快去拿冰来!” 吴嬷嬷应声前去,叶老太太忙去查看槿清那张小嘴被烫坏了没。 片刻后,吴嬷嬷将端着托盘,盛着一碗冰块匆匆赶了回来。 叶老太太急忙接过,舀起来一块冰赶忙喂进了槿清口中。 冰块的冰凉止住了火辣辣的疼,槿清方才刚刚松了口气,那边吴嬷嬷便开口对叶老太太言说道:“对了,老太太,我方才去拿冰的时候看见周侯爷来咱么院子了,说是要给您老请安。” 槿清听言,紧张的“咕噜”一声将口中的冰块一整个咽了下去,又冰又噎的感觉直接让她忍不住呛咳出声。 霁月明月急忙上前给她拍背顺气,叶老太太担心之时却也发现了端倪,怎么今天的槿清似乎格外的不对劲儿,往日里的槿清端庄稳重,今日怎么接二连叁的这般冒失? 方才自吴嬷嬷口中听闻了周侯爷,叶老太太眉头皱了皱眉,心下暗暗猜测着,这周九霄是她为数不多的欣赏的后辈,但那孩子知道她年纪大了不喜吵闹,很是识趣,甚少来她这院子里请安,今日这是…… 叶老太太想到次数,矍铄的目光落到了槿清的身上…… 槿清虽极力掩饰,但面色上仍是带着一丝紧张慌乱。 周九霄……槿清…… 恍惚间,叶老太太明白了几许,心中油然生出了一丝窃喜,起身对槿清道:“你慢吃着,我去见见他。” “是!”槿清匆忙应了一声,见叶老太太在吴嬷嬷的搀扶下前去见周九霄去了。 叶老太太一走,槿清越发紧张了起来,哪里还有心思继续用早膳,心情焦灼的很,忍不住想要到前厅去偷听,却又不敢,倒不是怕被发现了如何如何,而是她莫名的怕亲耳听到周九霄口同祖母说他们的婚事…… 总不好在祖母的房中走来转去,槿清只好回了自己的房中,又是好一番的坐立不安。 前厅* 叶老太太端坐在正座之上,听罢了周九霄一番战战兢兢、郑重其事的表白,瞬间便明白了今日槿清为何会那般坐立不安了。 周九霄的心思叶老太太一早便听吴嬷嬷提及过,周九霄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她对他的品性才学是一百个满意,一早便觉着若是槿清也有意,她便出面撮合一番,可不成想槿清这丫头竟然能掩饰的这般密不透风,她几次试探竟都没看出破绽来。 叶老太太半晌不语,周九霄手心渗出了一层簿汗,生怕叶老太太一口回绝了他。 第二百九十章闺阁秀女.看出破绽 fu ta xs. 周九霄那肉眼可见的紧张叶老太太是看在眼里的,心中暗暗笑了笑,忍不住有些自豪了起来,到底还是槿丫头招人疼,连这不近女色的周侯爷都要被她折服…… 不过,看这周九霄这般紧张的样子,又能亲自上门同她提及这门亲事也足以看得出他对槿清的重视了。 想到此处,叶老太太心下有了几分动容,想来儿女的婚事都是父母一手张罗操持的,可周九霄父母去的早,婚姻大事他也只好自己出面了。 叶老太太虽有些同情周九霄父母去的早,转念一想这也就代表着槿清过门儿以后便是当家大娘子,没有婆媳之间的种种问题,且方才周九霄也再叁保证了,此生绝不纳妾,在当下如今,这当真是一门最好不过的亲事了…… 叶老太太身为长辈,难免要为后辈的日子做长远打算,只是她越是不言语,周九霄心中便越是忐忑。 又过了片刻,叶老太太笑了笑,对周九霄言说道:“槿儿虽是养在我身边的姑娘,可这婚姻大事总也得由她父母来做主才是,尽管此,我也不想让槿清不情不愿的出嫁,所以,这门亲事还是待我问过了槿清再问过她的父母再行定夺吧!” 周九霄松了一口气,叶老太太没有一口回绝,这婚事便已然成了一半,且他凭叶老太太的言行举止中也看得出,她对他是满意的,那么槿清父母那边便也大抵是不会反对的。 揣摩至此,周九霄忙不迭的起身道谢。 叶老太太当即板起了一张脸,假意责备道:“槿儿同意与否还未曾可知,周侯爷这声谢道的未免早了些吧。” 周九霄一愣,急忙改正道:“是晚辈失礼,还望老太太莫要怪罪。” 叶老太太见状一笑,还从未见过周九霄如此失态,颇有些于心不忍,撑着寿杖起身道:“周侯爷且宽心些,虽说父母之命在先,但槿儿的婚事我们到底还是尊重槿儿的意思,想必,周侯爷心里有数,不过叁五日,必会与你答复。” 周九霄听言,道谢之后便告辞了叶老太太,踏出门的那一刻,高悬的一颗心虽是放了下来,但心中却是跟着一震,叶老太太到底还是从他二人的举止神态中窥到了端倪。 槿清用罢了早膳便回了闺房,现下正坐立不安的来回踱步,眉宇间拧的紧紧的,手中的丝帕搅成了一团,时辰每多一刻,心中的担忧便多上一分,尤其是想着叶老太太对于前番来求亲之人的态度,而周九霄又是槿清的夫子,日日相对难免有近水楼台先得月之嫌,难免叶老太太不会觉着他是借机拐人家孙女…… 想到此,槿清越发焦急,忍不住就问霁月明月道:“你们说,祖母会不会派人把九霄哥哥打出去啊?” 霁月明月对视了一眼,上前将她扶到了软榻上坐下,她二人见着她团团转便已经劝了半晌,奈何丝毫没用,槿清还是越来越焦灼。 槿清一心是周九霄有没有被打出去的问题,怔怔的便在软榻上坐了下来。 霁月到桌上去给槿清倒了一盏梨汤,明月则是在她身旁宽慰道:“姑娘,你莫要想的太多了,即便是老太太不同意这门亲事,那也是回绝了便罢了,哪里至于要打人,周侯爷又不是行窃的小贼。” “是啊!姑娘,你先喝一盏梨汤定定神。”霁月将梨汤放在槿清面前的炕桌上,继而道:“明月说的是,这不同意婚事便不同意,怎得也不至于打人啊!” 槿清哪里有心思喝梨汤,担心周九霄被打的心放了下来,担心祖母不同意婚事的心思又起,她又满是担忧的望着霁月明月道:“那若是祖母不同意怎么办?”更多免费好文尽在:r ous huw u2.co m “这……”霁月明月登时一愣,槿清这一问她二人还真是不知如何作答了。 槿清见她二人齐齐发愣,心里越发焦灼了起来,哪里还能气定神闲的喝梨汤,正想起身继续满屋子踱步,敲门声响起,继而便听到叶老太太的声音自门外响起:“槿儿,是祖母。” “快开门!”槿清急忙起身,匆忙言说道。 霁月明月当即前去打开了房门,槿清匆忙整理了仪容对着叶老太太行礼道:“槿儿见过祖母。” “哎。”叶老太太应声道:“快坐下。” 槿清强装着镇定,同叶老太太面对面坐在了榻上。 霁月明月急忙上前倒了茶水之后便退到了一旁。 叶老太太见着槿清那强装出来的镇定模样,心中笑了笑,面上却是正儿八经的言说道:“方才那周侯爷来同我请安,倒是与我说了些关于你的事。” 槿清一颗心霎时间提到了嗓子眼儿,强装笑颜道:“什么事啊祖母?” 叶老太太一早便看出了她的心急与担忧,索性直言道:“他同我说了亲事,求我把你许给他。” 槿清似是没想到祖母会如此直白的同她说,两个饱满的脸蛋儿霎时间又成了红团子,支支吾吾道:“那……那祖母意下如何?” 叶老太太眼望着她害羞的模样,笑了笑继续道:“我同他讲,要先问过你,再问过你父母方才能定夺。” 槿清闻言,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想来叶老太太对周九霄是满意的,否则便会直接一口回绝,断不会还来问她的意思的,意识到此处,槿清红着脸垂下了眼眸,羞怯道:“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应由祖母和爹娘做主才是。” 叶老太太见她如此模样,越发肯定他二人定是早就已经定了情了,想不到这槿丫头闷声不响的竟然这么有主意,便想着试探一番他二人究竟到了何种地步,板着脸道:“依我看,那周侯爷虽然有爵位有才学,可却身无功名,算不得什么良配。” 槿清那红团子脸蛋儿登时又变成了白团子,她急言道:“祖母您不是时常说他……说他人品贵重……” “人品贵重又当如何?”叶老太太直言道:“这世上人品贵重的儿郎浩如烟海,难不成单凭人品贵重就能成亲娶娘子吗?” 第二百九十一章闺阁秀女.祖母试探 槿清的眼眸中满是慌乱,放下落地的心又悬到了嗓子眼儿,急切的为周九霄辩解,却又心急如焚,支吾其词了半晌也不知从何处说起,就听祖母继续板着脸说道:“这京中意欲求娶你的人家可是不少,依我看,大可以再挑一个更为出色的人给你。” “没有!”槿清急了起来:“不会有比他更出色的人了!” 叶老太太见她这副急切的模样,准备添最后一把火,继而郑重其事的问她道:“这么说,你是心悦这周侯爷了?愿意嫁给他?” 槿清重重的点了点头,急切道:“孙女非他不嫁!” 此言一出,叶老太太板着的脸当即换成了一副玩味的笑,直言对槿清道:“说吧,你是几时对他动的情?” 槿清一阵怔忡,祖母突然的笑意让她有些发愣,不知所措间愣愣的环顾了一周,见这一屋子的人都在抿嘴偷笑,这方才意识到自己上了当,又想起自己方才那句那么大声的非他不嫁,两个白团子脸蛋儿登时又变回了红团子,羞赧道:“祖母!” 槿清将头垂的极低,恨不能挖个地缝钻进去。 叶老太太知她害羞,屏退了吴嬷嬷与霁月明月,房中只剩下她祖孙二人,方才说道:“还不肯同祖母说实话?” 槿清抿了抿小嘴,红着脸蛋儿,娇羞不已的开口说道:“大概……大概是孙女刚从邕州出来的时候,遇到了山匪,那时那山匪抢了孙女上山,要……要做压寨夫人,那山贼匪窝不下百人,他……他就那么单枪匹马的,硬是将孙女从匪窝里抢了出来,孙女还从未见过像他那般英勇的人,后来到京城的一路上,他对孙女照顾有加,再后来就……就……” 言说到此,槿清甚是害羞,如何也无法将他们有了肌肤之亲的事情说与祖母听,急忙转口道:“若不是他,孙女就没没机会见到祖母了……” 叶老太太满眼惊惶:“这些事,你怎么都没和我说啊!” 槿清一怔,疑惑道:“他不是在书信中都告诉祖母了吗?” 叶老太太恍然大悟…… 槿清抵达京城的前几日,周九霄曾来过一封报平安的书信,书信中只是简单的言说了他们路途中遇到了山贼,将槿清带来的钱财劫去了些,旁的则是一概不曾提过,想来定是周九霄料中了凭槿清的性子一定不会将途中遇到山贼的事情告诉她,若是不说此事,那么便是槿清带来的表银少…… 表银带的少了,难免要被叶家人觉着她有寄人篱下之嫌,且槿清被抢入了山匪贼窝,若是说了出去,好说不好听,弄不好还要有损姑娘家的清誉…… 叶老太太的目光由惊惶转为了赞许,她甚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心中暗暗道:想来这周九霄定是权衡利弊之后方才写下的那封信,既保住了槿儿的清誉又不至于让她受了委屈,只是如此一来,他周九霄在这其中的功劳岂不是全然都被抹了去?他可是出生入死的才将槿儿救了出来的…… “果然……”叶老太太喃喃道:“我老婆子没看错人!” “呃?”槿清呆愣愣的老着叶老太太,颇有些不解其意。 叶老太太得意一笑,继而看向了槿清道:“你是个姑娘家,他周侯爷又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子,我如何就敢让他单独护送你来京城?” 恍惚过后,槿清明白了祖母的用意,先前叶老太太虽不曾见过槿清的模样,但她每年都会打发人前去邕州看槿清,给她送补品补药,她派去的人回来自是会同叶老太太说起她的模样长相,若不是周九霄的人品着实靠得住,叶老太太如何能放心的让他一个男子护送槿清一个姑娘家。 槿清不知道,当初周九霄能有幸去邕州接槿清入京,还是托了叶家那两个哥儿懒惰的福,周九霄再靠得住也是外男,自是那两个沾亲带故的最为合适,可奈何他二人互相推脱,谁也不愿去,这方才有了周九霄的用武之处。 祖孙二人言说到此处,叶老太太对周九霄是越发满意了,不过,槿清现如今是坠入情网的姑娘家,自然是满心欢喜,只是这一切都是最好的肖想,有些话,她还是得提前给这心头肉的孙女提个醒才是…… 叶老太太想罢,抬眼问槿清道:“那他可有曾与你说过妾室的问题?” “嗯。”槿清点了点头,继而回答道:“前一阵子我同他说过,若是他想娶我为妻,就不准他纳妾。” 叶老太太听得此言,颇有些惊讶:“那他答应了?” “嗯。”槿清又是点头道:“他同我做了保证的,绝不纳妾。” 叶老太太点了点头,心下对周九霄的赞许又多了一分,如今这世道,男人叁妻四妾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事,甚至好些个男人以妻妾多为荣,周九霄竟然还敢做出这样的保证,想来是真的看中槿清方才敢如此做保,可誓言容易,能否言必信行必果,可是还是要日久见人心…… “槿儿……”叶老太太轻声道:“这立誓容易,能否做的到还是要另说的……” 槿清点了点头:“不错,孙女也是这么觉得的!” 听槿清此言的语气,倒是丝毫没有悲伤之意,反而颇有几分得意的继续道:“所以,我早有准备。” 叶老太太不解问道:“你有如何准备?” 槿清即刻道:“我可是要他立了字据与我的,若是婚后他敢纳妾,就必须同我合离。” 叶老太太一阵惊讶:“那他也愿意了?” 槿清急忙点头道:“他不只同意了,还在立与我字据上加了一条,若是婚后纳妾,便不只是与我合离,还要将他侯府上下所有的田产铺子统统都给我。” 叶老太太听到此处,已是有些瞠目结舌:“他当真如此?” “当真如此!”槿清道:“他真真是立了字据与我,且是按过了指印的!” “那给我瞧瞧!”叶老太太急忙道。 第二百九十二章闺阁秀女.定下亲事 叶老太太骇然的很,活到了这般年岁,还没见过哪个男人敢立、会立这样的字据。 提到那一纸字据,槿清登时红了脸,着实没有料到祖母会要看那张字据,可话已出口,她再寻借口不给瞧,岂不是惹人生疑? 如此,槿清只好红着脸自香囊之中拿出了那张折迭整齐的字据,摊开来递到了祖母面前。 叶老太太伸手接过,眯起眼来仔细看清,那字据上的笔记苍劲有力却又毫不狷狂。 老太太看了半晌,每一句都细细的瞧过了,生怕周九霄在字据上给槿儿挖坑。 槿清垂着眼眸,时不时向叶老太太的手中瞥上一眼,心头忍不住的回想着立这字据那日的情形…… 半晌后,叶老太太将那张字据折好还给了槿清。 槿清伸手接过,见祖母丝毫没有发现那字迹上的端倪,心下暗暗松了一口气,将那纸字据收回到了香囊中。 叶老太太心头止不住的喜悦,点了点头道:“我这就去修书与你爹娘,好好说一说你这桩姻缘。” 槿清紧随其后站起身,搀扶住叶老太太道:“何必这么着急呀祖母!” “着急?”叶老太太故意道:“那周侯爷在家只怕是急的团团转了!” 话音一落,槿清的脸刷的红到了脖子根儿,忍不住垂下头去低声道:“祖母……” 叶老太太笑了笑,轻轻拍了拍槿清的小手,便前去给槿清的父母书写信件了。 槿清将祖母送出房门便回到了房中,霁月明月紧随其后。 如释重负的槿清端起霁月方才给她倒的那盏梨汤一饮而尽,放下碗盏道:“再给我来一盏!” 霁月明月见她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笑,上前去端起碗盏重新将梨汤添满。 周九霄那边可是没槿清这般好过,虽叶老太太有言在先,可若是槿清的父母当真不同意他们的事又该如何是好?一想到此,仍是让他忐忑不已,一连几天都是如坐针毡一般。 可京城到肃慎路途遥远,叶老太太的信件又在中途出了意外,不甚被遗失,叶老太太与槿清等了将近一月也没有收到回信,察觉到了不对劲儿,又写了一封送了出去,方才让槿清的父母得知了此事。 槿清的父母看过书信之后,虽颇有些意外但也颇为欣喜,做父母的哪有不操心儿女婚事的,送槿清上京之前苏母便在信中托付过叶老太太,为槿清留意着京中适婚的儿郎,不求高嫁,只求良配。 周九霄虽然人品才貌皆是一流,又有与叶家的交情在,可他们苏家也没想过攀他这门亲事,周九霄爵位在身,而苏父不过是一个外放的官员,门不当户不对的,若是日后受了委屈怎么办? 槿清的父母一早就盘算过,所以一直也只是想着让叶老太太在寒门举子里挑一个人品靠得住的就成,怎么也没想到最终那人竟会是周九霄。 看信看到此处之时,槿清的父母惊讶的同时亦是带着忧心的,一直到看到信件后面有说周九霄婚前做的保证,以及立下的字据,苏父苏母这方才放下了心来,允了这门婚事。 有了周九霄的字据做保障,饶是这门亲事将来出现了变故,槿清便是想退一万步,也得有得退的,且周九霄敢绝了自己的退路了来为槿清留后路,想来也必然不会轻易辜负自家女儿的。 如此,苏父苏母便也写了书信给叶老太太,答允了这门亲事。 肃慎的天冷的早,雪也落的早,落了雪的路便难行的很,那封书信送出肃慎关便用了近十日的功夫。 连番的耽搁下来,苏父苏母的信到了叶老太太手里的时候,盛京也已经落了雪。 盛京不似肃慎那般雪窑冰天,纷纷扬扬的茸茸雪片漫天飞舞,一派清扬婉约之景。 周九霄在这段时日中日日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就连给叶家的两个哥儿授业,都颇有几分强颜欢笑的味道,只能偶尔寻得机会翻入槿清的闺房能聊以慰藉几分,翌日回了家,仍是热锅蚂蚁那般团团转。 相较于周九霄,槿清这段时日过的可是惬意舒心的很,她心中有底,这段时日倒是将待嫁女儿心展现的淋漓尽致,竟还难得的有了打扮的心思,到布庄去选了两匹厚实的料子,做了两身新的冬衣。 苏父苏母的书信送到叶府那日,刚好是盛京落下第二场雪的日子。 那日落雪,槿清方才同祖母用了早膳,看门小厮便跌跌撞撞的拿着来自槿清父母的书信一路奔向扶风堂。 雪天路滑,那小厮路上摔了好几个跟头。 叶老太太看罢了书信,如释重负的笑了笑,这事儿终于是定了下来了,她将手中的书信递给了槿清后,对吴嬷嬷道:“等下放堂的时候你到私塾去,把周侯爷请过来,就说我要留他用个午膳。” “哎!”吴嬷嬷一脸开心的应声后便不再言语了。 午膳之前,槿清新制成的衣裳也刚好送到了府中。 槿清试了试,甚是合身,又逢落雪,索性便直接穿着了。 那是一身颇为华丽精美的百迭裙,石榴红万福纹,搭配着白狐狸毛绸缎夹袄,领口、袖口与襟口那毛茸茸的模样,搭配着她双丫髻上两个毛茸茸的绒花发钗,越发衬的槿清娇嫩可爱的犹如一个玉娃娃一般。 午膳之时,叶老太太一见她甚少穿的这样鲜亮,想起辰日里的话,她玩味的看了她一眼。 被祖母玩味的眼神儿一扫,槿清心中一颤,当即急忙解释道:“我就试了试,就……就懒得换了……” 正说着话,吴嬷嬷便来报,周九霄已经到了扶风堂,现下正在堂屋中等着。 槿清当即红着脸垂下了头去,再不辩上一句。 叶老太太笑了笑收回了眼神,继而对吴嬷嬷道:“传膳。” 吴嬷嬷应声而去,槿清上前,搀着叶老太太起身前去见周九霄。 周九霄一见那玉娃娃一般的槿清,一双凤眸登时释放出了惊喜的光芒,但看在叶老太太眼里,颇有几分狼眼放光的味道…… 第二百九十三章闺阁秀女.打成一团 叶老太太的看着周九霄虽是上前行礼问安,可那一双凤眸却始终粘在了槿清的身上,那眼神儿中强烈的惊艳让叶老太太觉着若不是自己在场,他定是要将槿清抱进怀中心肝肉的疼上一番才好,这还没成亲就这个样子,这若是成了亲这二人还不知要腻歪成什么样子。 叶老太太如是想着,却不知周九霄每次见着槿清的眼神儿都如当下相差无几。 槿清当着祖母的面被周九霄热烈的眼神儿瞧的有些不知所措,周九霄那边同叶老太太行礼问安后转头对槿清道:“槿儿妹妹妆安。” 槿清当即回过神来,同周九霄还礼问安。 他二人当着长辈的面如此行礼问安也不是第一次,往昔倒看不出什么,现如今挑明了婚事,二人倒多了几分拘禁。 问安的言语一落下,霎时间便沉默了起来。 周老太太看了看周九霄又看了看槿清,心下笑了笑,急忙出言招呼着落座用膳。 席间,周九霄那一双眼眸自是忍不住要瞟向槿清,槿清又何尝不是如此?眉来眼去间难免要有四目相对之时。 槿清怕羞,不比周九霄,彼此间的视线交汇之时总是要红着脸别过。 这二人眉目传情的模样让叶老太太忍不住笑意的同时,又有几分觉着自己在场有些多余,索性清了清嗓,开言把正事说完,让他们二人独处上一会儿吧,看那周九霄这阵子都憔悴了许多。 思及此,周老太太放下碗筷,对周九霄道:“我那女儿女婿远在肃慎,过年的时候会休沐几日,可再告上几日的假赶来京城,不知周侯爷可否在那几日正式的上门提亲,行纳征礼?会否觉着仓促?” 周九霄急忙道:“不不不,何来仓促之说,给槿儿的聘礼,我一早就备下了,哪怕是现在上门来提亲,都不觉仓促。” “哦……”叶老太太拉着长长的尾音,故意道:“看来你是蓄谋已久、胸有成竹的娶我这孙女了?” 周九霄顿时一愣,继而慌了起来,急急忙忙的便想要解释,叶老太太却是一笑置之,起身道:“我得再去给槿儿的父母去一封书信。” 槿清与周九霄急忙起身,见着吴嬷嬷上前将叶老太太搀起,就听叶老太太转头对槿清道:“槿儿,好生招待着周侯爷。” 此言一出,他二人如何还听不出叶老太太是想留他二人独处,周九霄是满眼的感激,槿清则是羞红了脸,二人见着叶老太太进了内室便坐下身继续用午膳。 叶老太太一走,周九霄的眸光便越发的直白热烈,他急切上前道:“槿儿……” 槿清害羞的垂着眼眸,转回身去坐回椅子上道:“快用膳吧!你都瘦了……” 周九霄笑了笑也一并落了坐,方才还略显憔悴的俊颜霎时间便神采奕奕。 叶老太太有意回避,周九霄自是会好好把握这难得的机会,一直在扶风堂待到了日落时分,眼看着要到晚膳的时辰要到了,周九霄硬是顶着打秋风之嫌,又留在扶风堂用了晚膳方才离去。 槿清奉了叶老太太的命,将周九霄一路送出了叶府,回到扶风堂的时候,雪已经停了。 冬日里天暗的早,现下还不到酉时,天空便已是一片墨蓝色。 槿清送周九霄回来,站在廊下迟迟没有回到房中去,望着院中的雪景痴痴的出了神。 今日的雪虽算不得大,但却纷纷扬扬的下了一整日,积少成多,此时院子中的积雪也有了一寸厚,脚踩上去便会发出轻微的吱吱声,屋顶上也犹如被盖上了一层蓬松的棉被一般。 霁月明月见她望的出神,还当她是在思念周九霄,正想上前宽慰一二之时却见槿清回过头来,满面开心兴奋的对她二人道:“我们去堆个雪人吧!” 见她如此开心,霁月明月先是一怔,倒也放下了心来,开开心心的玩上一场,总比相思成疾的好,且不说这阵子难得见槿清有这般开心的时候。 如此想着,霁月开心道:“那我去小厨房拿根胡萝卜来!” 话音未落,槿清便急忙点头应允。 霁月应声,一溜小跑着直奔小厨房。 槿清早已经是迫不及待的踏入了雪地之中,团起了雪团子准备滚雪球。 明月在一旁同她一并团着雪,一如往昔在邕州那般…… 邕州与京城虽然相隔不近,但倒也都是隶属中原地界,气候倒也相差无几,冬日里的雪都是清扬婉约、纷纷扬扬的,积攒的多了,便也是厚厚的一层。 槿清素日里不怎么出门去,最欢乐的时候莫过于落雪的时候,每当雪在院子里积了一层,她便会迫不及待的跑出去玩上半晌的雪。 彼时槿清身子弱,苏母担心她玩雪着凉会生病,却又不忍剥夺她这唯一的乐趣,便也由着她去玩,在她玩够了回来之时,总会给她备好热热的姜汤来驱寒,以免她受凉生病。 霁月心中记着姜汤的事,前去小厨房拿胡萝卜的时候顺便让厨房的嬷嬷煮上了一壶。 可当霁月美滋滋的拿着胡萝卜回到院子里的时候,院子里竟打成了一团…… 叶珮兰不知从何而来的,正将槿清压在雪地里扭打谩骂着…… 霁月愣了片刻,也顾不得思量这局面是为何,当即扔了胡萝卜冲上前去护着槿清。 槿清虽然身量比叶珮兰高上不少,可她骨架纤细又素来体弱,全身上下脸肉最多,哪里会是叶珮兰的对手? 那叶珮兰虽然身量不高,也算不得多么的体态丰盈,可怎得也是比槿清壮上许多,她将槿清压在身下,槿清不住的挣扎奈何力不如人就是推搡不动半分。 明月有心上前阻挡,可叶珮兰的两名近身女使死死的拉着她不让她靠前,明月以一敌二着实不是对手,只能急的大叫喊人。 叶珮兰牢牢的将槿清压在了身下扭打着,留着长指甲的手每一下都直奔槿清的脸蛋儿上抓。 霁月本就有些急性子,见着自家姑娘被这么欺负当场爆发了,大叫了一声“放开我们姑娘!”,继而奔上前去一把便将压在槿清身上的叶珮兰推到了一旁。 第二百九十四章闺阁秀女.划破脸颊 叶珮兰没想到霁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也没有防备,噗通一声就被霁月给推到了槿清方才堆砌的雪堆里,登时弄的满脸满身全是雪。 叶珮兰的两个近身女使一见自家姑娘被推到了雪堆里,惊呼一声放开了明月,上前去扶自家姑娘。 明月没了阻拦,也忙不迭的上前去扶槿清。 槿清自雪地里起身,头上脸上都是雪,夹袄上沾了雪,白花花的一层,袖口襟口的狐狸毛也沾了雪,变的软趴趴的,像极了落水狗身上的毛,全身上下都乱七八糟的。 霁月明月将她扶起退到廊下,急忙拍打着她身上的雪。 那边厢叶珮兰也被两个女使自雪堆里刨了出来,叶珮兰被霁月这一推,脸扎进了雪堆里,看上去倒更像是吃了亏的那一个,她却仿佛疯魔了一般,也不等两个女使为她扫落身上的雪,自雪地里拾起了一块石头便直奔着槿清狠狠地掷了过去,口中大骂道:“你这个贱蹄子小娼妇,我让你勾引我夫君!” 本就坚硬的石头在雪地里被冻的越发坚硬,若是被砸中面门可想而知! 霁月明月急忙扶着槿清闪身躲避,可叶珮兰那一记石头是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即便是霁月明月足够手疾眼快,那坚硬的石头仍是堪堪划过了槿清的面颊,锋利的边缘直接将槿清的腮颊划破出一道口子来…… “啊!”槿清吃痛的一声呼喊,只觉着脸上被刀子割了一般,下意识的捂住了被石头划过的地方,手放下的时候,竟看到了掌心一抹红…… “呀!”霁月大声道:“姑娘你流血了!” 话音一落,就听叶老太太一声怒吼:“你做什么!” 叶珮兰登时被吓了一哆嗦,再不敢谩骂动手,只气咻咻的瞪着槿清。 槿清无缘无故被打了一顿又伤了脸破了相,现下都还一脸茫然。 叶老太太见槿清伤了脸,急忙上前去看,就见槿清那白瓷一般的面颊上一道口子自颧骨处几乎蔓延到了耳后,伤口虽然不深,却长的很,伤在槿清粉嘟嘟的面颊上狰狞极了,现下都还在汩汩流血,好不触目惊心。 叶老太太心头一紧,这若是留了疤可如何是好,她急忙道:“快!快带槿儿进去上药,快!” 霁月明月急忙领命扶着槿清进了房,叶老太太气愤的转过身,瞪着气呼呼的叶珮兰道:“到堂屋里去跪着等回话!”言罢,又对吴嬷嬷道:“命人看好她,别自己弄出什么伤来栽到槿儿头上,再派人去把我那儿子叫来!” 吴嬷嬷急忙应声前去。 叶珮兰还不曾见过叶老太太发这么大的火,又一想到是为着槿清同自己发这么大的火,她便是又气又怕,跪在堂屋里便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叶老太太紧忙去了槿清的房中,亲自查看她脸上的伤口。 槿清被明月扶着坐了下来,霁月叁步并作两步的拿来了药箱。 地上的石头脏的很,伤口势必要用烈酒清理。 明月用金镊夹起浸了烈酒的棉帕,为槿清清理起了伤口,饶是她已经极其轻柔的动作,那烈酒浸到伤口之时,仍是疼的槿清忍不住“嘶”的一声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的唤道:“疼……” 槿清面皮嫩的很,又是伤口又是烈酒的,现下整个腮颊都红了起来。 叶老太太方才踏进房中,一听她呼痛,急忙加快了脚步到槿清的身边去看她脸颊上的伤口。 昏黄的灯光下,那鲜红的伤口犹如一条大蚯蚓一般趴在槿清的腮颊上,触目惊心的很。 槿清见了叶老太太,怕祖母担忧,硬是咬紧了牙关再没喊一声疼,可她虽极力忍耐着不出声,那疼到泛着泪光的眼眸仍是将她出卖了个彻底。 叶老太太又如何看不出,越是心疼槿清,心下便越是气愤,忍不住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就要动上手了?” 槿清面颊上的伤口已经清理完毕,明月正拿着金疮药为她上药,顾不上回话,霁月便耐不住先说道:“姑娘说想要堆雪人,我就去小厨房拿个胡萝卜的功夫,一回来就见四姑娘将我们姑娘按在雪地里打,凶悍的像个夜叉一样,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我们姑娘是小娼妇是贱蹄子,她那两个女使也按着明月不准上前……” 叶老太太的目光望向了槿清,方才她为了让槿清多些功夫与周九霄独处,便让她去送了送周九霄,槿清回来之后还到她那请了个安方才回房去的,她正琢磨着槿清的嫁妆,就听到了外面一阵的吵嚷声,隐约间听着有槿清的声音,便急忙出去看,结果就正赶上了叶珮兰掷石头划破槿清脸的那一幕…… 明月为槿清上罢了药,站起了身,那伤在腮颊之上没法包扎,只能就这般晾着了。 叶老太太见槿清伤口已然上好了药,上前在她坐了下来,仔仔细细的瞧了瞧她那大蚯蚓一般的伤口,继而道:“那叶珮兰作甚要这般和你过不去?你如实同祖母说,别怕,有祖母在,没人敢欺负你!” 叶老太太的言语是毫不犹豫的站在了槿清这边,且丁点儿都没有怀疑过槿清,全然的坚信不疑。 听到祖母的那句撑腰般的别怕,槿清忍了半晌的眼泪终究还是落了下来。 叶老太太生怕她的眼泪流到伤口上,急忙拿起帕子为她拭泪。 槿清抽了抽小鼻子,将眼泪咽回了肚子里,事情闹到了这个地步,她如何还能不说实话? 抬眼望着祖母,强忍住哽咽说道:“孙女也不甚清楚,方才我想在院子里堆个雪人玩,四姐姐突然就闯了进来,指着我骂我小娼妇,说……说我抢了她的夫婿。”说到此处,槿清忍不住激动了几分:“祖母明鉴,我可是连她夫婿长什么样子都不知晓的啊!” 叶老太太一听,顿时不解了起来,这槿清早就同周九霄两心相通,方才定了婚事,何来的抢叶珮兰夫婿一说? 这其中必定有其他的缘由,叶老太太正疑惑之际,吴嬷嬷来报:“老太太,主君已经等在堂屋里了。” 第二百九十五章闺阁秀女.追其缘由 叶老太太沉默了片刻,一把将槿清自榻上拽起了身:“走,把衣裳换了,跟祖母前去,祖母给你做主!” 方才一番撕打,身上沾了雪,屋子里热,那雪都融化了,弄得身上湿濡濡的。 “我……”槿清犹犹豫豫,这到底不是在自己家中,她没来由的觉着胆怯…… “有祖母在,你怕什么!”叶老太太转而命令霁月明月道:“快,给姑娘换衣裳!” 霁月明月应声便将槿清扶去了房中,换上了一身干爽的衣裳。 待换好了衣裳,叶老太太便带着槿清去了前厅。 槿清有些意外,那林柳漪竟然也一并跟着来了,站在叶弘阙身旁抽泣着,一副欲语泪先流的可怜模样。 地上的叶珮兰跪成了一团,也在不住的哭着,丝毫没了方才撕打槿清的凶悍模样,全然一副饱受了委屈的模样。 槿清看了看,缓步上前,便想要同叶珮兰一并跪着回话。 “槿儿起来!”叶老太太急言打断了槿清跪下的动作,继而道:“受了委屈还要跪着,我们叶家没这样的规矩!” 槿清被吓的心中一颤,只好依言起身,却听祖母又道:“你还有伤,坐着回话。” “是……谢过祖母……”槿清怯生生的回了一句,默默来到一旁的椅子上落座。 叶弘阙一见叶老太太是真的发了怒,急忙道:“母亲息怒,不过是闺阁女儿家吵嘴动手罢了……” “吵嘴动手?”叶老太太不满的反问道:“你这话是有意偏袒你的女儿了?” 叶弘阙急忙道:“儿子一定不会偏私,待问明了事情缘由,儿子一定秉公处理。” “好。”叶老太太依旧板着脸道:“那你便问吧!好歹你也是个坐衙门的,今儿这案子就由你来断吧!” 叶弘阙颇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正色问叶珮兰:“说,你作甚平白无故的来毁你妹妹的容?” 叶珮兰哭哭啼啼的对着叶弘阙便是一拜,哭诉道:“爹爹明鉴,是她苏槿清抢了女儿定了的人家!”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的目光无一不落到了槿清的身上。 槿清自椅子上一跃而起,急切道:“我都不认得你定的是何家何人,你怎得能这样冤枉我!” 此言一出,叶弘阙亦是从椅子上一跃而起,指责叶珮兰道:“你休要胡说!” “女儿没有胡说!”叶珮兰声音陡然大了许多:“是大娘子同叁姐姐亲口同女儿讲的!” 叶老太太一怔,叶弘阙亦是一怔,槿清更是越发的茫然。 片刻后,叶老太太吩咐吴嬷嬷道:“去将大娘子与叁姑娘一并请过来。” 槿清听的云里雾里,脸上的伤口也开始火辣辣的疼。 几人沉默着,等着大娘子与叶珮竹前来。 少顷,张闵琴同叶珮竹便到了堂屋之中,例行请安过后,张闵琴将这堂屋之中的人都一一扫视了一遍,直到瞧见了脸上带伤的槿清,心中一颤,已是猜到了八九分,心中暗暗得意,面上却装出了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问道:“不知婆母唤我前来所为何事?” 张闵琴自认为自己的伪装无懈可击,但她本就是一得意便忘形翘尾巴的人,哪里有无懈可击一说,她一张嘴,就连女使都听得出这事儿跟她脱不了干系,莫要说叶老太太。 叶老太太看了她一眼,心下了然,随即看着叶珮兰问张闵琴:“珮兰的婚事是怎么一回事?” “哦,这事儿啊,儿媳本想等明日再来禀告婆母的。”张闵琴强压着声音中的得意,继续道:“邹老将军家今日派了人来,说是要退了与珮兰的亲事。” 此言一出,跪在地上的叶珮兰当即涌出了眼泪,愤愤不语。 叶弘阙一听自己不惜搬出来叶老太太才保住的这门亲事竟然被退了,急切道:“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也不同我讲?” 张闵琴一听,当即讽刺道:“主君您何曾来过我这院子,我就是想同你讲,也得找得到你人啊!” 张闵琴这话一听便是故意隐瞒,若是叶弘阙知晓此事,必然会想尽办法保住叶珮兰与邹景乾的这门婚事,她可不要看着林柳漪的女儿嫁入高门,自是要赶在叶弘阙知晓此事之前便应承了退婚之事。 “你……”叶弘阙怒不可遏,拍案而起,眼看着这夫妻二人又要吵嘴,一声怒吼道: “你们夫妻二人要吵嘴,回自己的院子里吵去。” 槿清还从未见过祖母发如此大的火,被吓的心中一颤,事情问话到此处,槿清仍是有些云里雾里,叶珮兰被退亲,怎么就成了她抢了邹景乾了? 叶老太太一声吼,在场之人无不安静了下来,叶弘阙急忙起身恭恭敬敬的对叶老太太言说道:“母亲息怒!” 叶老太太挥了挥手,顿了片刻,缓和了些语气,继续问那张闵琴道:“那邹家可有说是为着什么原因要退了这门亲事?” “这……就得问四姑娘了……”张闵琴意有所指的看向了叶珮兰,眼神轻蔑道:“邹家来人说的委婉,为着四姑娘的颜面并未明说,甚至邹家人还说了,为保住咱们叶家的颜面,对外就说是咱们叶家退了他们邹家的亲事。” 张闵琴这话的言外之意甚是明显,无非就是叶珮兰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让邹家不惜折损颜面来退亲。 叶老太太对于张闵琴的心思一清二楚,她怨恨林柳漪,好不容易这么个机会送上门来,顺水推舟谁不会?只是这事儿是怎么将槿清牵扯其中的? 叶珮兰一听,当即急了起来,转过头去对着张闵琴大声道:“你胡说!你方才分明说是那邹景乾是看上了她苏槿清方才要与我退亲的!” 这事要是真的,叶家岂止是丢人,只怕还会成为京中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叶弘阙当即站起身怒视着张闵琴:“兰儿说的可是真的?” 张闵琴无视了叶弘阙直接对着叶珮兰大声道:“你这贱坯子栽赃到我头上来了?我几时说过邹家儿郎是看上了槿丫头才与你退亲的?” 第二百九十六章闺阁秀女.珮兰退亲 q uyush “分明就是你说……”叶珮兰急急的便要反驳,张闵琴却是疾言厉色打断了她的话,大声道:“我好歹是大娘子,你竟敢如此污蔑我……” 眼见着二人便要吵了起来,叶弘阙一掌将面前的茶盏扫到了地上,怒道:“够了!你们当我死了不成?” 张闵琴与叶珮兰二人当即住了嘴,林柳漪瞅准时机噗通一声跪到了叶弘阙与叶老太太的面前,梨花带雨、如泣如诉:“主君,老太太,这事其中有何内情不能只听大娘子一人所言啊!即便是兰儿有错,也总得听一听她为何如此啊!” 叶老太太一贯是偏帮着张闵琴的,可现下她若是再帮着张闵琴,槿清就得背黑锅,既然如此,叶老太太也顾不得她们后院的内宅争斗了,平了槿清的委屈才是真。 思及此,叶老太太顺水推舟道:“这话不错!” 叶弘阙一见自己娘都如此说了,急忙便对叶珮兰道:“珮兰你说!” 叶珮兰见自己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急忙便将事情原原本本的照实说了…… 今日下午,负责给邹家提亲的媒婆便冒雪前来,同张闵琴说了邹家有意退亲的事。 张闵琴一听那叶珮兰要被退亲,当即喜上眉梢,想也不想,连缘由都没问便应承了下来。 她倒也没算说谎,邹家的媒婆却是一如她所说的那般,对于退亲的原因含糊其辞,只说是邹家对不住叶家,为此,愿意送上些钱财作为补偿,也愿意对外宣称是叶家退了邹家的亲,以此来保住叶家的颜面。 张闵琴听到退亲二字便已是喜不自胜,又能如此保住颜面,她既可以打压奚落林柳漪又可以在叶老太太面前邀上一功,如此一箭双雕的事情她何乐而不为? 事情到此处也统统与槿清无关,只那前来传话的媒婆临走前又同张闵琴打听起了一个人…… 所打听的这个人,无疑便是槿清。 那媒婆不知槿清姓甚名谁,只略略的形容了她的长相,而槿清那粉嘟嘟的模样最是有辨识度,张闵琴一听便知她打听的人是槿清。 媒婆打听的人,那必然是有着别种意思的,张闵琴也不是个极蠢之人,如何听不出这弦外之音? 可也正是因为她听出了这弦外之音,便又想着拿槿清做枪使…… 心中盘算了一二,张闵琴当即便将槿清是何人,又为何会在叶家统统都告诉了那媒婆,言语间,更是对槿清好一番夸赞。 那媒婆一听,便明了张闵琴的意思,欢欢喜喜的回去复命去了。 哪媒婆前脚一走,后脚张闵琴便将叶珮兰唤到了自己的院中,言辞奚落的将邹家退亲的事情告诉了她。 而张闵琴又如何能放过那媒婆打听槿清一事的这般好的一个由头?当即添油加醋的统统说给了叶珮兰…… 什么“你做了什么丢人的事不入邹家的眼你自己心中清楚,邹家还肯保住你的颜面你就烧高香吧!”而后便又是一句“到底还是这槿丫头招人疼,这前来退亲的媒婆都不忘要打听她,指不定又被哪家的公子瞧上了,哎呀,这槿丫头怎么就生的这么招人疼!” 叶珮兰被退亲一事震惊的无以复加,本没想在意张闵琴这些奚落的言语,想着赶紧告辞回去同林柳漪商量该如何是好,可她一出房门,叶珮竹便追了过来。 叶珮兰也没想理她,一个劲儿的闷头前行直奔林柳漪的院子,叶珮竹就跟在她身后喋喋不休的将方才张闵琴的话添油加醋的又说上了一遍,叶珮兰是越听越火大,回过身抬手便想抽叶珮竹一巴掌。 这两姐妹自幼动手惯了,叶珮竹也猜到了她要同自己动手,手疾眼快的一把抓住了她意欲打自己巴掌的手,挑唆道:“你有这力气倒不如去打苏槿清那小狐狸精。”更多类似文章:ririwen.com 叶珮兰一怔:“你这话什么意思?” 叶珮竹一把放下了叶珮兰的手,言说道:“你是真的听不出来母亲的意思吗?” 叶珮兰沉默不语,满眼讶然,叶珮竹便冷笑一声继续道:“你平日里吟诗作对何等的才学过人,怎得现如今倒犯起蠢来了?母亲的话虽然说的不怎么中听,但那前来退亲的媒婆打听她苏槿清这也是事实,那媒婆是奉了邹家的命前来退亲的,怎得突然就打听起苏槿清来了?总不至于真的是哪家公子哥儿瞧上了她,托她这个前来退亲的媒婆一并打听吧?难不成真有这么巧的事?” 叶珮兰本就被退亲一事打击的不轻,气恼茫然间便被叶珮竹牵着鼻子走了,她难以置信道:“你……你是说……邹景乾他瞧上了苏槿清?想要同我退亲再娶她为妻?” 叶珮竹见她着了道儿,急忙添火道:“这不明摆着的事儿吗?苏槿清那个小丫头年纪不大,可狐媚功夫你也是亲眼目睹的,她才来京城几日啊,四妹妹你在京中的美名不就被她夺了去了?她勾勾小指头这些个公子哥儿魂儿都跟着她飞了……” “苏槿清!”叶珮兰一字一顿,咬牙切齿,调转方向便直奔了扶风堂。 此时的槿清刚刚送走了周九霄,又见积雪颇厚,便起了玩雪的心思,霁月便依她前去小厨房拿胡萝卜。 也就在霁月刚走的时候,叶珮兰便带着两个近身女使杀进了扶风堂,见了槿清便是一句:“你个贱蹄子竟敢抢我的夫君!” 槿清不明所以,一脸茫然的就被她按在雪地里打了一顿…… 明月一直被叶珮兰的两个近身女使牢牢的按着,槿清可是没少挨她的巴掌,直到霁月回来,槿清方才被解救了出来。 也就在此时,叶老太太听到了吵闹声出来查看,恰好看见了叶珮兰一记石头划破了槿清的面颊…… 叶珮兰言说着这些事,毫不委婉与遮掩,包括叶珮竹言说槿清狐媚子的那些话…… 霎时间,叶老太太愤怒的目光落到了叶珮竹的身上,她一直觉着叶珮竹虽然脾气大了些,但也是心性耿直,如何也没想到这事儿竟然是她在其中挑唆的。 第二百九十七章闺阁秀女.藤条沾水 此话一出,连叶弘阙都忍不住责备着叶珮兰:“你怎么能这么冤枉你表妹呢?” 张闵琴睇了一眼叶老太太怒气氤氲的脸,一巴掌便打在了叶珮竹的脸上,顺着叶弘阙的话指责道:“你怎么能这样呢?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 巴掌虽响,却是空掌打下去的,全然没多大的痛感。 叶珮竹当即跪了下去,哭着认错道:“是女儿不好,都是女儿的错,槿儿表妹近来越发的与我疏远生分,我……我气不过就……”言说着,叶珮竹对着叶弘阙与叶老太太叩头道:“请祖母和爹爹责罚!” 张闵琴见状,也急忙跪了下去同叶老太太求情。 林柳漪一见这场面,跪着上前抓着叶弘阙的衣摆也跟着哭诉求情。 那叶珮竹与叶珮兰亦是一个比一个哭声大,一时间,堂屋里乱成了一团…… 这场面何等的壮观…… 槿清从头到尾没言语一声,被这事情的经过震慑的不知该如何是好,这事情从头到尾,自己都是最无辜的那个,心中虽然甚是抱屈,但也生出了许多疑惑来,尽管叶珮竹说那些话是为了激叶珮兰,可也不无道理,那邹家前来退亲的媒婆如何要打听自己? 哭喊声一片,纷扰不休,叶老太太将手中的寿杖奋力的向地上一锤,咚的一声闷响过后,叶老太太怒吼道:“都住嘴!都是高门大户的官眷千金,哭喊叫嚷的成什么体统!” 几个哭喊叫嚷的无不为之一颤,叶老太太板着脸道:“槿儿的婚事我已经书信知会了我那女儿女婿,定了周九霄周侯爷,过年之时槿儿的父母便会入京行纳征礼,来年开春就拜堂成亲,本想着明日再同你们说起,不成想今晚就闹出了这样的事来。” 叶老太太此言一出,叶珮兰当即满眼怨毒的看向了叶珮竹,话已至此,她再看不出来自己中了张闵琴母女的圈套就是傻子了…… 至于旁的人听及此事,皆是满目讶然,周九霄与槿清……他们怎么就定了亲了…… 而叶老太太说起此事也是别有深意的很,她原本念着叶辕诚与叶辕询对槿清的心思,不想将槿清与周九霄的定亲之事这般早的告知出去,以免那两个哥儿一个想不开再来闹槿清,更何况周九霄还要继续做他二人的授业夫子,可如今闹出了这样的事,再不说也是不成了,那邹家派来的媒婆打听槿清,那么也就是说邹景乾对槿清起了心思是板上钉钉的事,将周九霄与她的婚事公之于众,这抢夺夫婿的事也就不攻自破了,这一场闹剧也便可以尽数归咎与叶弘阙后院之中,与槿清再与关系。 见众人骇然已过,叶老太太转而对叶弘阙又言说道:“这事儿说到现在,你也瞧出来了,都是你院子里的人闹的,如何处置发落,还是你来定夺吧!” 受伤的到底是槿清,叶老太太若出言罚得重了难免有偏私之嫌,而叶弘阙若是发落的轻了,也必然会有偏私之嫌,所以还是由叶弘阙的口中说出来才最合适。 当着叶老太太的面,叶弘阙不能不重罚,于是张闵琴与林柳漪各自罚了跪,叶珮竹与叶珮兰各自被抽打了一顿,且是当着叶老太太的面被打的,藤条沾水,衣衫都打破了。 叶老太太看着两个孙女在自己面前受罚挨打,装作了于心不忍的样子上前求情道:“不若就算了吧……” 知子莫若母,叶老太太深知自己越是求情,叶弘阙便越不想落得个偏私的名头。 果不其然,叶弘阙言说道:“这怎么成?她们害的槿儿伤了脸,如何能轻饶?”转而对执行刑罚的女使道:“狠狠地打!” 有此命令,两个女使自是加大了力度,两个姐儿的惨叫声登时大了许多。 一时间,哭喊声,藤条挥舞的咻咻声以及打到身上的啪啪声交织成一片。 张闵琴与林柳漪眼看着自己女儿受罚挨打,越发恨上了对方。 槿清怔怔的看着,她从未受过罚,哪里见过这等骇人的场面,不自觉的起身退到了叶老太太身旁,只觉着眼前这般情景,用鸡飞狗跳来形容绝不过分。 临近亥时,这场鸡飞狗跳方才结束。 被狠狠责打了一顿的叶珮竹与叶珮兰哭着被各自的近身女使搀扶着回了自己的院子。 张闵琴与林柳漪当夜便被关进了祠堂罚跪。 这两对母女离开后,堂屋里霎时安静了下来,叶弘阙起身告辞对叶老太太道:“孩儿日后必定多加管教两个女儿,槿儿脸上的伤儿子明日一定去请太医前来医治,保证不会留下一丝疤痕……” “太医我会去请的,我只是我还有一事要嘱咐你。”叶老太太言说罢了,继而嘱咐道:“诚哥儿与询哥儿皆是对槿儿有意,你回去告诉他们,这门亲事是我定的,他二人不准来与槿儿为难!” “是!”叶弘阙应声道,继而告辞了叶老太太便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槿清受了惊吓又着了寒凉,可脸上又上了,那辛辣的姜汤也喝不得了,叶老太太只好命人重新煮了碗甜汤来给槿清压压惊,至于饮食方面,待明日请了太医以后再详细过问。 叶弘阙一早便知道自己两个儿子对槿清的心思,只是他二人谁都没提,他便也装作不知道,因为他并不太看好槿清做儿媳,想要寻一位高门大户的姑娘家来配自己的儿子,槿清虽是自己妹妹的女儿,可他没瞧得上妹婿家的官阶罢了,不过,却有些可惜没让自家的女儿攀上周九霄这门亲事…… 叶辕诚与叶辕询都是胆小懦弱的,都想着在科举之后再提及这门亲事,尤其是那日槿清明确拒绝了叶辕诚以后,他发愤图强了许多,想着也许自己有了功名在身,槿清便不会再拒绝他了…… 现如今骤然知晓槿清定了亲,反应可想而知,可有了叶老太太的叮嘱,叶弘阙回去便叮嘱了两个儿子,饶是他们再有心去找槿清问个一二,也是不敢了。 第二百九十八章闺阁秀女.九霄疑心 只是叶弘阙只遵循了叶老太太的意思,叮嘱了他兄弟二人不准与槿清为难,可倒是没说不准与周九霄为难…… 翌日,周九霄满心欢喜的来了叶家,准备给那两个哥儿授课之后就前去看望槿清。 自从昨日将同槿清的婚事定了,他睡觉都带着笑意。 可来到了学堂,叶家那两个哥儿便率先给了他当头一棒。 周九霄不明所以的就被针对了一番,云里雾里的又被刁难了一通,好在他才思敏捷,方才没被那两个哥儿奚落了去。 周九霄素来不喜欢拐弯抹角,且他也不是忍气吞声的人,平白无故被刁难了一番如何能不气,索性便直言问叶家那两个哥儿:“二位哥儿这般与我到底是为何?若二位觉着我周九霄才疏学浅不配为人师表何故隐忍到今日方才发作?” 叶辕诚冷哼一声:“如何这般,周夫子心中有数。” 周九霄又是一番云里雾里,就听叶辕询接着奚落道:“身为夫子,接着授课之机,近水楼台先得月,当真是君子所为也!” 周九霄一听,便猜到了他二人必是知晓了他与槿清定亲方才会如此,既知晓了缘由,那便好办了,他淡然一笑,继而道:“若说近水楼台先得月,我这做夫子的,如何近的过这做表哥的?” 此言一出,叶辕诚与叶辕询登时一噎,憋闷了半晌也未憋出一句话,愤然的住了嘴。 周九霄将面前的书本合起,缓缓起身道:“想必二位哥儿是不想周某继续做这个夫子了,我这就去禀明叶伯父,为二位再寻一位德才兼备的夫子来便是。” 他言罢起身,直奔了叶弘阙的院子而去。 叶辕诚与叶辕询明知他这一去,叶弘阙必然责罚他兄弟二人,可偏偏谁也没有起身去阻止,心下都觉着饶是被责罚一顿,也好过再日日瞧见周九霄那张脸。 他二人并不觉着是自己无能方才不入槿儿的眼,只觉着是被周九霄夺了心头之爱,说来也怪,这两个哥儿本就是情敌,又有各自母亲那边的恩怨在,在槿清这件事儿上却出奇的一致对外。 周九霄本就无心其他,他应承夫子这差事也无非是为了能近水楼台,多些个机会见槿儿罢了。 踏出学堂之后便脚步轻快的前往了扶风堂,因他踏出学堂的那一刻方才意识到这个时辰的叶弘阙还在朝中当值,如何能在家中,还是到扶风堂去看看槿清,待到叶弘阙归家再去说明就是了。 槿清腮颊上的伤经过了一夜已经结痂,但伤口周围仍是泛着红肿,看着骇人的紧。 叶老太太请来的太医正在为槿清查看着脸上的伤口,叶老太太则是守在一旁,不言不语却一脸担忧。 这伤只是些擦伤,可伤口长,又伤在脸上,便要格外的注意,槿清的脸蛋儿这般粉嫩可爱,若是不小心留了疤,那可真是白璧微瑕了。 槿清与叶老太太都在担心着此事。 待太医为槿清检查过了伤口,重新上过了药,又开了些口服的汤药,叶老太太方才上前问道:“章太医,我孙女这脸上的伤可会留疤?” 此话一出,槿清的目光急切的落在了章太医的身上,迫切的期待着他能说上一句不会留疤…… 章太医却是一脸为难的摇了摇头:“不好说,这伤口虽是不深,可每个人的体质都不同,会否留疤还要待血痂脱落之后再行判断。” 叶老太太正欲再追问上几句,下人来报,周九霄来了…… 槿清一听周九霄,下意识的便抬手捂住了自己受了伤的那半边脸,焦急道:“祖母……” 叶老太太知她女儿家的心思,不想心上人见着自己破了相的模样,急忙道:“不急,我去应他就是。” 言罢,叶老太太便起身前去堂屋见周九霄,章太医转过身嘱咐着霁月明月如何如何服药与擦药。 槿清却是望着叶老太太出门而去的背影,眸光越发忧愁…… 她脸被伤的这事儿想必祖母是不会瞒着周九霄的,更何况,瞒也瞒不过去,于她的事情上,稍有一点风吹草动周九霄便要来看,想必今晚他便又会翻窗而来…… 周九霄前来扶风堂,不可能直奔槿清房中落人口实,自是要先见过叶老太太的。 叶老太太前往堂屋的一路上,心中忍不住对周九霄的前来有些意外,这个时辰,他周九霄不应该是给她两个孙子授课么?怎么会来她这扶风堂的? 想到此处,叶老太太猜测着,莫不是那两个哥儿知道了他与槿儿的亲事…… 心中一颤,叶老太太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还是他知道了槿清的脸伤来兴师问罪的? 叶老太太一路到了堂屋中,周九霄早就等在了此处,见到了叶老太太,急忙起身上前问安。 寒暄几句之后,叶老太太落座,见周九霄并未问起槿清的事,稍稍松了口气,这事儿从她口中知晓到底还是比他从旁人口中知晓的好…… 一落座,周九霄便觉察出了叶老太太的神情不对,且槿儿听闻他来竟然没有一并出来,正担忧不已意欲问上一问之时便听叶老太太说起了昨夜之事…… 叶老太太没想隐瞒周九霄,但她也看得出周九霄有多在意槿清,尽量言辞委婉了些。 可饶是如此,周九霄在听闻了槿清伤了脸,当即在椅子上一跃而起:“什么!?她伤了脸?” 周九霄的激动让叶老太太心头一颤,急忙宽慰了两句。 可周九霄听得此事之后却再也坐不住了,心中焦灼的紧,槿儿发生这样的事一定吓坏了,而她发生了这样的事自己竟然没法在她身边! “太医方才来看过了,周侯爷也不必太过担心……”叶老太太言说着,又言说了几句让周九霄放心的话,但周九霄满心惦记着槿清,后面的话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叶老太太话音一落,周九霄言辞恳切:“我着实放心不下槿儿,能否请老太太准我去看她一眼,只一眼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