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手札》 第一章初来乍到 现在正是季春时节,阳光温润,柳条依依,城内精致的屋舍鳞次栉比,古朴坚固的桥上车马辐辏,单条街道上商贩的货物就有几十种,行人络绎不绝,热闹非凡。这便是名满天下的繁华之都扬安城。 此时一辆朴素的马车停在满花酒楼门口,下来一位戴着斗笠面纱的年轻女子,旁边一个侍女搀扶着她,两人缓缓步入楼内。 堂厅里的掌柜看到她们进来,连忙过来直接引着她们上楼,来到三楼一间雅致的房室内,掌柜对女子小心翼翼地笑着道: “郡主,您要是还有其他吩咐,直接叫小的就行。” 谢苓摇摇手让他退下了,言秋将行李里的东西拿出来一一安置,以后她们会在这里居住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谢苓四处打量着这间屋子,床榻围有绫罗纱帐,桌椅具是昂贵的梨香木所制,紫晶玉瓶里插着时鲜花卉,还有几样珍稀古玩摆设,华丽整洁,不失格调,这让她因为旅途有些疲惫的心情愉悦起来。 这座奢华至极的酒楼是父亲在扬安隐藏的产业,共有五层楼阁,专门接待达官贵人,供其饮食、舞乐和休息,同时收集各路情报,这也是她此次到这里的重要任务,尽管明面上打着帮忙打理父亲最新购置的几个绸缎庄的旗号。 谢苓是三夫人唯一的女儿,她母亲只在刚嫁过来时受宠一段日子,后来就被父亲抛之脑后了,在家中地位自然不如大夫人的子女高,她和母亲备受冷遇和欺压,可自幼总能凭借超于其他兄弟姊妹的聪颖不得不让父亲正视她的存在,这可真是感谢苍天。 她的父亲是当朝谢国公,是受人敬仰的前骠骑将军,亦是当今太后的弟弟,地位显赫,陛下登基后,谢国公就到封地康州居住,但他并不满足于此。 想着父亲虽没有明说,可谢苓通过他的一系列行为举止看出他早对帝王的宝座怀有隐秘的心思,毕竟没有哪家忠心耿耿的臣子会背地做这样的事,自己这个女儿也定要成为他的助力,她可以采取任何手段。 谢苓沐浴后坐在铜镜前,言秋边帮她梳头边赞赏着自家小姐的美貌,谢苓一头乌黑的长发亮丽柔顺,肌肤莹润,明眸皓齿,容颜艳丽妩媚,顾盼生辉,这是其他高门贵女极少能与之比拟的。 “小姐,你真美。”言秋由衷地夸赞。 谢苓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自信地微笑,这样的好容颜,谁能不为之倾倒? 她起身看着桌上的双鱼玉佩,抚摸着上面细致的花纹,这是母亲临终前交给她的,只是一再说明这个东西等她到了扬安会很重要,没有更多详细的解释,母亲难道有什么秘密吗?她未来可以知道吗? 她不再去想这些。 第二章传信与过往 几天后,谢苓从令人眼花缭乱的舞衣中挑了一件藕荷色水仙撒花长裙,又选了一只紫晶玉珠发钗别在发髻上。 此次和父亲私交甚好又是其得力助手的中都督裴子羡会与其他几位官员来这座楼里聚会,裴大人如今的行动受人瞩目,自己要想办法把这封信秘密交给他,只能扮作酒楼里的舞姬,希望事情能顺利完成。 谢苓跟着几位舞姬从二楼一间厢房后等着传唤,她提前把信折后藏在袖口,等到合适时机再偷偷交给他。 屋内有悠扬的古琴声传来,她们列好队迈着翩跹的舞步缓缓入场,房内杯箸换盏,交谈声不断,这里人还不少,趁着跳舞的功夫,她来回观察,却没看到裴大人的位置,转到中央时,就被首位的男人吸引了注意,不知这人的官位有多大,表面看着却很奇怪,明明容貌英俊秀雅,却浑身带有不属于年轻人的沧桑沉稳的深沉气质,叫人不可琢磨,他只是淡漠地低头喝酒,未发一言。 谢苓盯着他的时候,他似是有所察觉,突然抬起头,她不小心和他正对上了视线,这人的眼神锋利阴沉,如同冰冷的剑器,谢苓慌乱之下强装镇定,坦荡地朝他一笑,随着更换舞步自然地移开视线,她掩下思绪开始找裴大人,却还是没在这间屋里看见他,这些官员聚会分为两个厢房,看来他在另一间。 这时有人发言,是首座的男子那位旁边的一位,他已喝得烂醉,满脸通红,嬉笑着看着谢苓说:“这姑娘当真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殿下,你觉得呢?” 那首座的男子表情依然淡漠,随意说了一句: “还行。” “难得齐王殿下您有心情,去给殿下斟杯酒。”那人笑着对谢苓说。 谢苓起身袅袅上前,不敢有半点差池,她记得齐王殿下,便是当今陛下的五皇叔齐王殿下叶清霄,他的王妃早逝,又无其他妾氏,膝下无子,过继了侄儿做长子继承人,侄媳妇是谢太后的义女苏洛锦,她抬起素手为他倒酒,这位殿下也只是垂着眸子,没有再说什么。 等到唱小曲和弹琵琶的姑娘进来,她们这批跳舞的就先撤回去了,谢苓在更衣房内换下舞衣,正在她想着如何才能进另一间厢房时,突然一双手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了她,吓了她一跳。 谢苓急忙回头看,正是裴子羡,他正用热切的眼神注视着她,俊逸的面庞满是焦急。 “苓儿,国公大人告诉了我你要来。” 谢苓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她快速看了看周围,帷幔把这里挡的很严实,没有人发现,就赶紧将袖子里的信取出来交给他, “这个先给你,你收好。” “苓儿,我……” “姑娘。” 这时门口掌管舞班张姑姑的声音传来, “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谢苓丢给他这句话,飞快地离开更衣房,她不愿意和他独自相处,早在几年前,裴子羡因为差事的缘故来到康州,在国公府上居住了一段时间,她那时候觉得他是一个未来不错的选择,就有意无意的引诱他,他亦是被她的容颜深深吸引,但不知道为何,父亲就是不同意他们两个的亲事,而她现在也来到了扬安,不太想继续这段情谊了,她也劝过对方忘掉这段过往,不过他并没有听进去。 第三章初夜 她到了门口,张姑姑身边有个衣着贵气的侍从将她从上到下细细打量了一遍,对她说:“就是你,你今晚去服侍殿下吧。”说罢转身又给了负责舞班的张姑姑一锭银子。 怎么办?只能做戏做全套了,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只得认命地跟着这位侍从去房间。 谢苓跟着叶清霄来到另一间专供宾客贵人休息的房室,这里帷幔层层,罗汉床上铺着丝绸被褥,桌上的琉璃笼火光亮昏暗,散发出暧昧旖旎的氛围。 等到门关上,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她有些紧张和不知所措,可是又找不到什么借口离开,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默默的站在那里等待着。 叶清霄面无表情地走到她的面前,她心里直打鼓,往后退了一步靠在墙上,被他捉住手腕和勾起下巴,他身上的酒味和厚重的气息不由得让她身子发软,叶清霄细细地摩挲着谢苓的脸,喃喃自语道: “月娘……” 月娘是谁?谢苓没有问出来,她勉强露出一个微笑, “大人,需要奴婢帮您宽衣…” 她还没说完,就被男人重重吻住,一股酒气在口腔内席卷开来,让她有些微醺,被动地进行着疯狂激烈的唇齿交缠,舌头被吮得发麻,谢苓没过多久便气喘吁吁,头脑昏沉,立刻被叶清霄拦腰抱起扔在床上,开始撕扯她的衣服,一边又在她的脖子上又啃又咬,留下斑斑红迹。 直到最后一件内衣被剔除,寒冷的感觉刺激得她清醒了起来,微微眯着眼眸忍住羞赧看着面前的男人,叶清霄依旧是面无表情,似乎没被情欲侵占理智,可他额头冒汗,不断地粗喘着,揉搓着她丰满的双峰,雪白的浑圆不断在他手下变换形状,显然对她滑腻的皮肤爱不释手,又在她红嫩的乳头上不断摩挲,另一只手伸到她两腿之间,轻触揉弄着她花穴娇嫩的细缝,待到完全湿润后插进去两根手指,温热紧致的内壁紧紧包裹着他的手指,他慢慢抽插和磋磨,试图扩展一下,花穴立刻涌出一股热流淫水,沾湿了他的手指。 感受到身下女子的适应,叶清霄也脱下自己的衣裳,放出粗长炙热的阴茎,抵在女子的花穴前,猛地挺身而入,顶破了深处的那层薄膜,几丝鲜血混着淫水流淌出来。 谢苓只觉疼痛难忍,哭出了声,不断请求他轻一点,她未经人事还是处子,受不了这种折磨,男人用手轻揉二人紧密贴合的地方,温和地吻着她的嘴唇,“放松一点。”谢苓紧绷的身体渐渐舒缓,巨大的肉龙开始在她身体里肆虐,叶清霄紧扣着她的细腰,开始疯狂撞击和来回抽插,水声连连,一开始的疼痛也渐渐变成酥麻的快感,如触电般的剧烈快感从下体传到全身。 谢苓无法抑制地婉转低吟,她第一次体会这种彻骨的欢愉,难怪这么多人沉溺于此事,男子一边强烈高频地进出律动一边在谢苓的耳边轻轻低唤着:“月娘…” 等到一切结束后已是深夜,谢苓挣扎着疲惫的身体穿上七零八落的衣服回到自己的房间,特意嘱咐了丫鬟当心侍候,反正她是没有这个心力了,她全当这次是个意外,不过这个月娘又是谁?这位殿下的旧情人?她以前从未听闻过这等韵事。 第四章拜见 半月后,谢苓盛装打扮,嘱咐言秋去帮她购置需要的用品,独自带着一箱奇珍异宝去拜见中书令慕容昭大人。 这位慕容大人从当今陛下叶珝登基之后,就在朝堂一直保持中立,没有和哪门哪派多交际的意思,但是是很多人重视的对象。 慕容昭有收藏珍稀古玩的嗜好,自己就费心搜寻到这些东西,据了解到的信息,他总是明里暗里拒绝父亲的示好,态度与对他人截然不同,不知道其中是否另有隐情? 她不知道的是自己竟然无意间蒙对了。 到了府上,管家听说她的来意之后立刻让她进来了,来往的丫鬟严肃恭谨,领着她到一座别致幽静的小院里,小池塘碧水盈盈,泛着几朵盛开的莲花,园门上有紫泥印金刻板上的“缙云”二字,她在堂厅里等待着,一穿着青蓝绸衫的丫鬟给她倒茶。 不过一会,一位气质斯文,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就进来,谢苓连忙起身向他行礼:“慕容大 人,这是家父的一点心意,望您笑纳。”说罢打开箱子,千金一颗的明月珠、珍稀朱玉玛瑙雕刻的凤凰等等,慕容昭却只是淡淡扫了一眼, “国公大人客气了。” 又对着她笑道:“久闻国公家三小姐的盛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谢苓瞬间羞红了脸,鲜少有人当面夸赞她的容貌,还未等她回答,慕容昭又说:“感谢小姐远道而来,如不嫌弃,不妨在此用饭后再离开。”谢苓自然答应下来。 宴席上,一碟碟精致的菜品被送上来,有水晶肴蹄,荷叶煜鸡,酿茄子等,还有一只琉璃水晶长瓶装着的美酒。 慕容昭微笑着说:“小姐有所不知,这桂花酿可是用的珍玉园中初秋第一波放蕊的丹桂制成,是城中不可多得的好酒。” 谢苓一尝,果然是清润甘甜,口齿留香。 她不敢贪杯,但架不住慕容昭频频敬酒,一时头脑昏沉,感觉天旋地转,几乎要立刻晕倒,但似乎感到有丫鬟在扶起她往外走,走的方向却不是门口,而是来到小院里的另一间厢房。 丫鬟们给她喂醒酒汤。 谢苓的意志从迷蒙中慢慢恢复,却突然发现自己浑身无力,使不上劲儿来。 第五章秘药 谢苓尝试着站起来,却根本使不出力,感觉身体变得软绵绵的,只能用胳膊勉强支撑着起身。 这时慕容昭突然径直走进厢房,站在谢苓面前,安静地看着她,谢苓不解其意:“慕容大人,这是……” 慕容昭轻轻地笑了:“十年前,国公爷一手提拔了张应华这厮处处和本官作对,还挖走了两个重要的线人……” 他又摇了摇头,“算了,我知道你父亲的意思,但是这事没有那么容易过去…如果他真有补偿的意思,就让他女儿来补偿好了。” 说罢直勾勾地看着谢苓,从袖口拿出一瓶药,取出一颗药丸, 捏住她的下巴强行将药丸喂了进去, “你给我吃了什么……”谢苓咳嗽了两声,握着自己的脖子,心中有些惊惧和恐慌,没过一会儿,她感觉体内似乎有烈火燃烧,燥热感汹涌澎湃,烧得她愈发焦躁空虚,小腹处传来阵阵空虚感,下体不断发痒,身体也愈发难耐。 谢苓觉得自己的理智也逐渐被欲火烧毁殆尽, 她开始脱去自己身上的衣服,以求得一丝清凉。 慕容昭只是玩味地看着她,等到她脱得只剩内衣,才欺身上前压住她,将她手腕高举头顶控制住,轻松地扯开她肚兜和亵裤的带子,将衣物扔到床下,她现在浑身一丝不挂,慕容昭用手来回抚摸着谢苓赤裸的身体,着迷地注视着她那对诱人的雪团巨乳,谢苓迷乱中不自觉的扭动着身体去贴近他的手,下体早已淫水泛滥成灾。 慕容昭深处两根手指直接插入花穴中,温热的内壁紧紧吮吸着手指不放,他来回翻搅抠弄,碰触到深处某个点时谢苓浑身剧烈地颤动着,穴中涌出更多淫液,沾湿了他的手指,他开始模仿性器来回抽插,不一会便水声四溅。 等小穴泥泞不堪时,慕容昭撩起衣袍,露出早已胀痛炙热的阳物,嗤地一声填满她整个花穴,整根没入,按着刚才找到的花心顶弄冲撞。 谢苓口中不断发出妩媚婉转的呻吟,她爽得头皮发麻,慕容昭粗暴地操干着,额头流下滴滴汗水,这丫头竟然不是处子之身了,也不知是跟哪个野男人睡过了,真是不知廉耻。 一气之下拼命加快撞击的速度,引得谢苓尖叫连连“不…不要…慢一点”听罢他反而更快了,顺便抬起她的臀部搂着腰从下到上疯狂顶弄着她,谢苓仰头喘息着,只觉剧烈的快感在她的全身炸裂开来,感觉自己正坐在小船上来回颠簸。 过了许久才结束后,她躺在床上,感觉浑身被车碾过似的酸痛无比,意识恢复了一些,只见慕容昭收拾完起身拿了一瓶药膏,细细得涂抹她下身两片肥厚的花瓣,甚至连花穴内部的甬道也被全都抹上了冰凉的膏体,整个花穴瞬间将药吸收。 谢苓感觉阴部有种隐隐约约的瘙痒感,小腹也有些空虚,体内似乎慢慢窜起火苗。 “你涂的是什么…”她的声音早已沙哑的不像话。 慕容昭满意地将药瓶收起来,“这是西域秘药,能使人不断产生想要交合的欲望,身体也会更敏感…再贞洁的烈女也能变成淫妇,而且无药可解。” “谢小姐,以后我们还会有很多见面的机会” 他轻佻地拍了拍谢苓的脸,露出一个充满恶意的微笑。 谢苓坐在回去的马车上时还有些茫然,她现在的心情极为复杂,坦诚的来讲,她事先早已清楚自己的行动无异于行走在龙潭虎穴,也预测过将会遇到的种种情况。 但扔没想到竟有如此之多的困难和突发情况,又忍不住感慨这男女之事果真是世间极乐,她丝毫没有什么排斥之感,甚至有点爱上了这种感觉。 第六章大姐 谢苓写信给父亲询问慕容昭所说十年前的事情,不知他是否所言属实,亦或只是见色起意,不过罢了,她叹了口气,未来还有很多机会让她去探究。 谢苓提前让言秋准备了一桶热水来沐浴,脱下衣服进去,感觉体内的燥动似乎被温热的水缓和了一些,她用手撩起浮在水面上的片片花瓣,陷入沉思。 现实真是错综复杂,慕容昭所说的详细情况她并不知晓,但中书令与尚书台的矛盾一直存在,但不温不火地在明面上保持平衡,那位张应华大人确实受谢国公的帮助,早年就当上台任职事。她已经将楼里听到的信息整理下来传信给父亲,但想知道的更多,还是需要她亲自去查探,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谢苓低头看着水面,看着自己白皙的肌肤,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之前经历的那两次情事,身体微微的有些发热,从回来之后,她就一直在忍耐着那种空虚感,渴望着有谁能满足她的欲念,用粗壮有力的阳物狠狠贯穿她的下体,带着愉悦不断的高潮感。 她这么想着,用手指抚弄着阴部,轻轻揉捻着,不一会儿就感觉有热流流出,小穴湿润得不行,甚至有淫水流出来与沐浴的水融为一体,谢苓急促地喘息着,涨红了小脸,小腹的空虚越来越明显,她伸出两根手指抚上自己的花缝,慢慢地插进去,立刻就感受到花穴的紧致内壁层层吮着她的手指,动弹不得,她又试图扭动手指,结果指腹正好按到某个凸起,不禁猛地浑身打了个激灵,开始加大力气摩挲那个位置,快感层层迭加,最后如同烟花般炸开席卷全身。 谢苓瘫坐在浴桶里,闭着眼深吸一口气,久久不能回神。 次日上午,谢苓正在屋里端详着几批绸缎的花样,言秋突然从外屋进来,对她说: “小姐,是王嬷嬷的来信,大小姐要定亲了。”王嬷嬷是谢苓的乳娘,幼年时母亲一直礼佛,身体也虚弱多病,是嬷嬷一手将她带大,关系也更为亲近。 谢苓淡漠地看着她手里的信,“哦,这可真是件喜事。” 这位大小姐名唤谢芸,是大夫人的独女,性情和她的同胞哥哥一样傲慢刻薄,在府中的时候没少给她使过绊子,虽然都被她躲开了,直到后来父亲出面干涉才收敛了许多,两人如今形同陌路,但她一直想着如何能报复回来。 现在谢芸要定亲了,相看的是江太傅的次子江思睿,她们打算过几天就去江府。 她读着信件,心中涌现出一些回忆。 第七章混入江府 从她还在国公府的时候,谢芸就对这位江二少爷倾慕已久,每次都想尽办法见他一面,哪怕是远远望一眼,照她之前听到的消息,这位江家的二少爷虽是才华横溢,年纪轻轻便在殿试中摘得探花的名头,被陛下和太后大加赞叹,现任中侍御史,未来前途无量,身份高贵,可于私却并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仗着有一副俊美如俦的好皮囊风流成性,直到近几年才被家里人约束起来,比过去好了许多。 江太傅的三弟是大夫人的妹婿,也难怪想给大姐说这门亲事,父亲也允了,估计也有点想要加深关系来拉拢的意思。 可惜这事注定要黄了。 谢苓打开言秋送来的绿檀盒子,里面是一张精致的人造面皮,她仔细地戴上后,镜子里的自己立刻变了一副容颜,清丽柔婉,楚楚动人,是和她之前完全不同的一种美,又换了身朴素的衣裙,这几天江府正为了相亲宴招募新的管事丫鬟,自己正好借机混进去。 事情进展的很顺利,掌事嬷嬷领着她们一行人去各个厢房,她被安排到了后厨,负责送膳食的活,这肯定是有机会见到某些人的,谢苓想。 过了几天她了解各个别院的大致位置了,江家不愧是书香门第,府内设计得幽雅别致,颇有一番韵味。这几天恰逢中秋佳节,府内挂上了昂贵的琉璃灯笼作饰,窗子也糊上了新纱,几位丫鬟忙碌着打扫院子的落叶,修剪花丛,洗晒衣物,尤其是玉清园这边,是诸位贵妇女眷必经之路,万万不可懈怠。 有一次谢苓和另三个丫鬟送食盒,正好碰见两位男子,“大少爷,二少爷。”谢苓跟着另几个丫鬟喊,原来这就碰巧遇见江家二少爷了,自己还算幸运,她趁着行礼的间隙抬头略略一看,这俩兄弟都有英俊的外表,但二少爷明显更胜一筹,因为他经常把迷人的微笑挂在嘴角,他大哥就被衬的有些古板和冷漠了。 只见他越过另几个丫鬟直直盯着自己,谢苓适时回了个微笑,便迅速垂下眼眸便跟着其他人离开,过拐角时她又扭头撇了二少一眼,正好两人对视上,她又似是害羞般急忙撤回视线。 “怎么了,刚才那丫鬟确实姿色不俗,你可是又看上了?” 说话的是江家大少爷江思彦,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自家二弟一样,若无其事地开着玩笑, “没有。” “哼,那就行,明天可是你的相亲宴,老实点吧,别让人家看了笑话去,祖母又得骂你。” “嗯,这就不必让大哥操心了。”江思睿漫不经心地回答道,嗓音慵懒,并没把大哥的话当回事。 第八章勾搭 夜晚,嬷嬷亲自监管着锅里熬的汤,舀出一勺倒在青花白瓷碗里,对谢苓吩咐道“紫苏,你去将这碗酸笋老鸭汤带去二少爷那边。” “是。”谢苓连忙应道,端着盘子就走了,这估计是为晚归的少爷准备的夜宵,机会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总算能再次和那位二少爷见面了,这次一定得勾搭上。 她来到厢房,门口的丫鬟进去汇报了一声,“进来吧。”屋内的男子朗声道, 她直接端着盘子袅袅走进去,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端起汤碗摆在男子面前。 “二少爷,这是小厨房为您做的汤。”尽管谢苓低着头,避免对视,但还是能感受到对面男人向她投来的玩味露骨的眼神,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他坐着不说话。 倒是一旁伺候的丫鬟机灵, “少爷,奴婢替您打点一下明天要穿的衣服。”说着便恭敬地行了个礼就退下了。 谢苓站在一旁低头看着桌角。 “抬起头来。”她抬起头,佯装出一副害羞的模样,近距离看着他,这二少爷果真俊美邪肆,眉眼如画,容色毫无瑕疵,难怪她那位大姐对他情根深种,可惜过于风流,自己这计划进行到这都再顺利不过。 眼前的男人也在细细的打量着她,脸上的笑容意味不明,这丫鬟长得颇合他的胃口,这也怪不得他逮着个人就下手,毕竟已经很久没沾这事了。 他突然伸手拽过谢苓,将她一把抱过来,揽着她的腰,两人肢体紧密接触。 “明晚戌时去玉清园的后花丛旁等着我。”江思睿低声说,顺带用手指勾了一下她的下巴,眼里全是如火苗般的欲念,明天他得早起迎接那几位亲眷,还要准备参加那破相亲,天知道他对谢家那位大小姐毫无兴趣,可祖母非得逼着他去见面,要不今晚就能春宵一度了。 谢苓似是欲拒还迎,轻轻推搡了两下江思睿的胸脯,“怎么,你不愿意?”他笑着抚上她清丽秀婉的小脸,摩挲了几下享受着皮肤滑腻的触感,只觉更胜于其他女子。 谁让这面具质量非常好。 “能入少爷的眼是奴婢的荣幸。”谢苓含羞带怯的样子如同一朵娇花,美不胜收,她含情脉脉地看着江思睿,内心很高兴,鱼儿已经上了钩。 第九章激情 谢苓提前在身上用的蝴蝶香里馋了一点催情的用料,以期派上用场,不需要太多,免得被江思睿这位风月老手察觉到。 现在虽是夜晚,却并不寂静,府内相当热闹,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丫鬟们四处奔走送各种用品和膳食,江家老夫人甚至请来了城中最负盛名的戏班子。 她寻了空隙就悄悄来到玉清园的后面,灯笼的光不亮却够用,而且这园子也不大,很快就走到丛丛盛放的秋海棠的后面,这里还靠着小亭子,如有人来还能躲在柱后,所幸现在女眷们都经过这里去了南边的秀兰院,这条可以称为过道的园子里到没什么人,但是等会可就不一定了。 谢苓感觉身后有人走过来,她赶紧回头,原来就是江思睿,她小声地说:“少爷……”,却没想他径直上前直接抱住了她,立刻在她的脸上急不可耐地亲起来,手也来回上下摸索。 谢苓边喘息边慢慢回应着,她感觉下体轻而易举就湿润了,自从她被慕容昭涂了那个药后,她的身子愈发敏感不能把持,两人倒在海棠花丛里互相亲吻着,唇齿交缠,分开时牵出一条淫糜的银线,江思睿不知为何感觉很燥热,出汗很多,但现在地点不适宜,他只脱了两人的下身衣裳,打算速战速决,扯下她的亵裤就挺身而入,谢苓立刻发出一声尖叫,粗壮的阴茎在淫水的滋润下进入的很彻底也很顺利,直接填满了她,抵达她最敏感的深处,开始用力抽插,汁水四溅,噗嗤的水声接连不断,在静谧的环境里格外响亮,她感觉这些日子的空虚都得到了满足,不再需要忍耐体内燥热带来的不耐和痛苦,像是服用了良药。 “啊……啊,慢一点……”谢苓忍不住发出高亢的叫声,那软媚的声音让她自己都脸红,回应她的则是更激烈的抽插撞击和粗喘。 江思睿额头上一层薄汗欲落未落,这种销魂的快感真是久违了,身下的女子如同妖精一般,还有这骚穴湿热水润,干起来非常畅快,其他睡过的女人根本没法相比。 “荷香院那边有布置好的架台和器具,他们演起来更方便。” “说起来我还是头一回看这出戏。” “芸儿最爱看什么戏啊?” 这时一群人说着笑着从南边的入口走进玉清园,打算穿过这去北边的院子,这些人里正好有江家老夫人,江家大少爷二少爷的母亲纪氏,谢国公大夫人还有其女儿谢芸谢家大小姐。 她们聊着聊着,却听到园中有奇怪的声音,似乎是女人的呻吟和男人的低喘交织在一起,此起彼伏,不堪入耳。 只要是正常人都能猜出这是在干什么。 众人都愣住了,主要是谁也没想到有人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行苟且之事。 在场的贵女们脸色煞白,不知所措,到是负责引路的嬷嬷最先反应过来,往花丛厉声喝到:“什么人在那里!” 说着便举着灯笼快步上前,仔细辨别后又不可置信地后退一步,转头满脸惊骇和尴尬,吞吞吐吐地对为首的几位贵妇人说:“是……是新来的丫鬟和二……二少爷。”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第十章看不了热闹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众人中有一衣着华丽的女子失声喊道,正是谢芸,她双眼噙泪,神色狰狞痛苦,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在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就疾步上前拽着两人将他们分开。 就在她们上前来之前谢苓已听到声音,就赶紧推开江思睿,尽管她也还没从高潮的余韵中平复下来,她不免有点尴尬,可一想反正自己戴着这张面皮,又没人会发现她的真实身份。而且这二少爷的活真是相当不错。 两人急忙收拾好,可通红的脸颊、头发和衣服凌乱的样子无一不鲜明的告诉众人他们刚才在干什么。 “睿哥哥,为什么?”谢芸愤恨地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谢苓,伤心欲绝地质问着江思睿,俨然丧失了理智,接连不断的泪水让她为今天特意画的精致眼妆都花了,她还想上前,面容僵硬的大夫人忙向身边使了个眼色,随身侍女赶紧走过去扶住了谢芸。 而江思睿则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他淡定地撇了谢芸一眼,也不作答,还拍了拍衣服的褶皱,好似刚才和丫鬟公开场合下进行鱼水之欢的不是他一样,他和这个丫鬟只是一时偷欢,也没想过收进房里,但他对谢小姐毫无好感,现在更是厌烦无比。 江老夫人气急攻心,拄着拐上前狠狠扇了他一掌,她是真的没想到这孩子竟然还是这么荒唐,真是丢尽了家族的颜面。 “孽障!你之前是怎么跟我保证的?!”江思睿应声跪下,却依然沉默着,拒不认错。 谢苓心里冷嗤一声,好久不见自己这位愚蠢的大姐,她还是没有丝毫的长进。 她在旁边默默跪好,尽量降低存在感,结果马上听见江家老夫人怒喝:“赶紧把这个贱婢撵出去。”说罢谢苓就被两个粗使婆子拉着胳膊强行拽走了,一把推出了江府大门。 “小姐!”言秋正在转角附近隐秘处的一辆马车里等着她,探出头向她招手,现在是夜晚,四处无人,她快速过去登上了马车,松了口气。 说真的,没看成热闹她还挺遗憾的,但不妨幻想一下鸡飞狗跳的场面,她觉得世家贵族成婚多为利益联结,寻常贵妇人即便发现这种事也不太可能退亲,顶多向男方家多要点筹码,但对于大夫人这种自尊心极强面子大过天的女人来说,今天发生的一切对她来说是绝对的羞辱和轻蔑,不亚于要了她们母女的命,她不可能忍受的。 “小姐,大小姐真的退婚了,她们果然咽不下这口气。” 几天后,言秋有些激动地告诉谢苓这个消息, “这很正常。” 谢苓没有什么意外,也没有什么想说的,只是微笑着检查着眼前的几匹上好的织金锦和凤凰牡丹纹织金缎,这可是等会送给贵人的礼物,不可有半点差池。 第十一章公主 谢苓挑了一件梅紫绡翠纹裙,戴了一支镶红宝石步摇珠钗和同材质的耳坠,庄重而不失礼数,这是她带来的几套最好的行头之一。这次要拜见的是惠阳长公主,这位公主是太后的小女儿,备受宠爱,年少时先帝就为她建了独立的公主府,谢国公也很疼爱这位外甥女,后来嫁给了梁太师的第三子中书侍郎梁云颂,从血缘上来讲算是她的表姐。 今天一早谢苓就驱车前往公主府,不知为何公主已嫁人却还住在自己的府上,说起来她们曾经见过一面。 那是在她十二岁生辰后,正值腊月,梅花芬芳盛放,暄香远溢,当时的皇后娘娘,也是如今的太后举办的赏花游会,邀请诸位命妇贵女前来相携游乐,那是谢苓及笄前唯一一次入宫。 在宴席上谢苓第一次见到这位传说中深得宠爱的公主殿下,惠阳长公主容颜艳若朝阳,矜傲高贵,衣着艳丽华美的银红色绣花云锦纱长裙,这裙上绣着精致的金丝牡丹暗纹,腰部和袖口缀着许多细小的珊瑚珠作饰,头戴金玉蝶戏双花发钗,这些都是做皇室专供的绣娘和波斯工匠精心制作的,其他高门大户也用不了如此贵重的衣物饰品。 她当时满目艳羡,后来也经常梦见自己穿戴这样的衣物和首饰,不由得感慨真是同人不同命。 门口的侍女领着她们进里厅,公主正坐在檀香木椅上品茗,听到脚步声也没有往门口这边看,她还是瞅着窗子外。 谢苓心想她看上去和几年前没有太大区别,还是那个美丽尊贵的公主,只是气质沉静了许多。 “噢,来了,坐吧。”惠阳看见她过来行礼,随口说了一句。 谢苓在旁入座,侍女赶紧提壶给她倒茶。 “公主殿下,这是父亲送给您的两匹锻料,是绣娘耗费两年才产得的,亦是今年京城里在贵女中最流行的样式。”谢苓恭敬道,言秋捧着盒子打开递在惠阳面前,公主仔细地看着花纹,还伸出涂着粉色蔻丹的手摸了一摸,露出了谢苓进来以后的第一个微笑。 “多谢舅舅,实在是有心了。” 谢苓闻言也笑了,又命侍女端来一个小盒子,对着公主说: “殿下,这是我寻得的师傅私制的香露,较寻常的露更芬芳,比不得宫中御用,只是自己的一点小小的心意。” “哦?”惠阳打开那小巧的琉璃瓶子,只觉花香四溢,自然清新,不似其他香露那般浓烈呛鼻,心中十分喜欢,便多问了谢苓好些问题,两人聊了起来。 就在两人相谈甚欢之际,有一侍女匆匆过来道:“公主,驸马求见。” 第十二章驸马 “不见,说我身体不适。”惠阳脸色立刻阴沉下来,头也不转地说道。 侍女面露为难,说道:“公主,驸马说是有要事,是和太后娘娘有关。” “哦?”纵然心中有万般不情愿,惠阳还是叹口气 “那让他进来吧。” 谢苓心里纳闷,看来公主和驸马的感情并不如传闻中那般融洽,这是吵架了吗? 此时一名男子大步流星地走进来,他剑眉星目,极为俊秀,在面对惠阳时神情却极为冷淡,放佛不是夫妻而是陌生人。 而惠阳并没有拿正眼看他,也没向他介绍谢苓,两人这样的相处让屋内的温度急剧下降,她冷冷地说:“有事吗?” “太后娘娘十分想念您,她还邀了另几位女眷,让咱们过段时间去宫里聚一聚,而且……” “您的那位堂弟也去。”这位驸马爷用一个古怪的腔调似是嘲讽般说出这句话,表情也尽是不屑。 惠阳闻言浑身一僵,但仍面无表情,“本宫知道了,你还有别的事吗?没有就走吧。” 没人看到她紧紧握拳,长长的指甲扎进手心,几乎要出血。 驸马没有理会,只是冲着谢苓微微一笑,“不知这位小姐是……” “她是谢国公府的三小姐。”惠阳冰冷地打断他,谢苓起身向驸马行了个礼, “谢三小姐,在下梁云颂,不好意思打搅你们了。”梁云颂向谢苓温和地笑道。 “我说你还有别的事吗?”惠阳愈发暴躁和不耐,她并不想继续看到眼前这个男人。 “在下这就告辞。”梁云颂也不磨蹭,离开前还不忘对公主嘲讽地一笑,大概是想刺激得她更恼火,趁她发飙前走得到也很利索。 室内一时静寂无声,谢苓回忆着这位驸马爷的出身,梁家在先帝在位时出过一位贵妃,原本支持的是贵妃的幼子晋王殿下,估计惠阳长公主和驸马这桩婚事是因为太后和陛下要牵制梁家下的决策,可惜目前来看两人没培养出什么感情,过得也并不快乐。另外,驸马刚才所说的堂弟又是哪个堂弟?他的语气未免太奇怪。 “你和我一起去这个聚会吧,母后非常喜欢香露,你可以再找那位师傅去做一些。”惠阳突然说。 哎,这样可以吗? “是,殿下。”谢苓应答道,不敢拒绝这位公主,她能感受到公主心情不佳,不过她疑惑的这些问题,估计过段时间就能知道答案了。 ———————————————————— 修改了一下第四章的bug 第十三章入宫 谢苓对公主说是手艺高超的师傅做的香露,可其实就是她自己做的,怕公主不肯接受,她又多做几份让言秋装进贵重的织锦盒子里,预备献给太后。 她打算装扮的低调又不失礼数,不要太招摇的,就准备了一套天水碧丝绣玉兰宫装,并一金丝玲珑镶红玛瑙玉钗和珍珠耳饰,这就是寻常贵族小姐入宫的穿戴,又画了个淡妆。 言秋帮她挽着发髻,心中感叹小姐真如水出芙蓉,即便是与其他贵女比起来算简单的服饰,也丝毫不折损她的美。 她的马车跟着惠阳长公主她们一道入宫,过了层层门关,皇宫和她少时所见一样气宇轩昂,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宏伟和肃穆,这就是多少人向往着的权力和荣耀的象征。 太监领着她们走过一条游廊,来到怡和殿的正门,太后端坐在首座,一身梅红暗花绣裙比较家常并不严肃,她虽已人到中年却依然保养得宜,看出来年轻时绝对是艳冠扬安的容颜。她看见惠阳进来立刻笑容满面, “哟,是阿瑶回来了。” “母后。”惠阳草草行了个礼,也不在乎旁人目光。 “儿臣为您介绍一下,这是谢三小姐谢苓,她做的香露可是一顶一的,我特要她来献给您。” 谢苓上前行跪拜礼,“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原来是望源的孩子,那哀家之前也是见过的。”太后听说这是谢国公的女儿,觉得亲切了不少。 “这是臣女为太后娘娘准备的香露,选用当下最时鲜的百合、桂花和蝴蝶兰花瓣并十几种香料蒸出的水而得,气味最是自然宜人。”一位嬷嬷取了织锦盒子递到太后面前,太后取出一瓶撒了几滴到自己手腕上轻嗅,高兴得说:“不错,确实是上品,赏。” 临近的几位贵妇人也闻到这股清香,纷纷低声夸赞。 “谢太后娘娘。”谢苓再次行礼,被嬷嬷引到座位上。 “参见太后娘娘。”过了一会儿,又有人进来,这个上前拜见的俊秀男子正是昨天见到的那位驸马爷梁云颂。 太后同样微笑着点了点头,也没问为什么他和公主分开来的,只是让他坐在惠阳旁边,谢苓看到惠阳的脸立刻耷拉下来,梁云颂也未看公主一眼,寻常夫妻不睦也会在外人面前互相给个面子,这公主和驸马倒是连做戏都懒得做。 一位太监快步上前,“太后娘娘,齐王殿下的世子和其夫人到了。”此时一位年轻男子携着一位华服女子上前行礼,谢苓听介绍说是齐王殿下的世子叶亭禹,她早就听闻这位世子的鼎鼎大名。 素有少年天才的称号,五岁能作诗,十二岁写的文章引得全京城传抄,博学多才,音律书画骑射无所不知,容貌也是俊美绝伦,皮肤雪白,鼻梁高挺,一双琥珀眼眸顾盼生辉,笑意盈盈,有着和其他俊秀男子不同的阴柔美。另一位就是他的夫人,前些年被太后收作义女的安远侯的孙女云安郡主苏洛锦,这位郡主生着一张鹅蛋脸,眼眸明亮似含秋水,双唇娇嫩欲滴,一身浅红流彩暗花云锦宫装衬得她自有一番妩媚多姿。据说她和世子自小青梅竹马,太后亲自为他们指定的这门婚事。 谢苓饶有兴趣地观察着这一切,还没忘看看惠阳长公主的反应,只见她时不时就找机会盯着那位世子爷看,直到他们落座才彻底移开视线。 第十四章暗流 那世子夫人起身含笑对太后说:“太后娘娘,这是洛锦去平洲的时候寻到的成色最好的翡翠,请了当地最有名的工匠为您打造的手镯和项链。” 说着让宫人捧着盒子上前,里面是一对并蒂莲花雕碧玉镯和一条珊瑚翡翠珍珠项链,旁边伺候的嬷嬷取出来,太后就伸手试了一下, “很久没看到成色这么好的翡翠了。” 她感慨着,又给旁边的贵妇们看了看,她们基本都是陛下新纳妃子的嫡母和长辈,高门人家见过不少好东西,都是一致赞叹。 倒是惠阳长公主冷笑一声,“这东西不错,但这款式有点老了吧,世子夫人送这种老掉牙的首饰不嫌磕碜吗?” 她尖锐的言语让苏洛锦的脸色有点僵,也让众人不知所措,面面相觑,就在苏洛锦眼眸闪动,刚要起身回答的时候。 太后忙严厉地瞅了惠阳一眼,打圆场道:“哀家就喜欢翡翠首饰,什么款式的不甚重要,洛锦有心了。” 惠阳便不再言语,但面色阴沉,一旁的驸马爷微笑着,尽管笑意中全是嘲讽,众人又开始欢声笑语。 一排宫女训练有素地端着食盒进来摆膳食,谢苓刚才一直暗中观察惠阳长公主,世子夫人和世子三人的反应,谁让她也有一颗八卦的心,而且没准能有以后用得到的信息呢。 直到现在才看到桌上几样精致的菜品,一碟酒酿鸭脯,一碟清蒸软羊、一碟清炒时蔬并一碗鱼翅粥,宫内的膳食味道极好,外头果然不能相比。 刚才苏洛锦和惠阳说话的时候,叶亭禹的表情倒是没有任何变化。他的表现非常冷漠,似是对惠阳长公主对自己夫人的刁难毫不在意。 如果她没猜错,惠阳对苏洛锦有些针对的态度是因为这位世子堂弟吧,从前几天在公主府的时候还有世子夫妇进门开始就能看出她无意识流露的愤恨和怨怼的情绪,她难不成是对这位堂弟怀着些不可说的情愫?皇家秘闻中违背伦常之事倒是并不少见。 这位公主似乎也并不太想掩饰,可太后和陛下是绝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他们也都各有名义上的伴侣。 谢苓心中感叹着,宫女们在他们进食后进来撤下餐盘,端来小水盆供贵人们净手,又递上丝帕擦手,宴席结束后又领着她们去各自休息的宫室,明天还要陪着太后去赏菊。 第十五章浴房的意外上 此时月挂树梢,已是深夜,温热的风轻轻从窗户吹进屋里,四下宁静安详。谢苓却在床上横竖睡不着,她感觉情况不太好,体内一直有隐隐约约的燥热感,这几天越来越明显,仅仅是自渎已经无法让她舒畅起来。 她记得这处厢房的西边有一屋内浴池,可以去那里降降温,兴许会好一点。 谢苓不打算叫醒言秋,悄悄带了一包衣服就往西边走,小心翼翼避开巡夜的宫人,来到有浴池的房间,堂屋空间很大,整洁干净,有几扇花草纹路的屏风将屋子分成几个隔间,桌上还摆着皂角、澡豆及几种香料,还有若干巾帕。 谢苓换了浴衣刚准备下池,门突然啪的一声打开,一个男子跌跌撞撞地进来又转身合上门跪在地上,谢苓吓得愣在原地不敢动弹,看向那个男子的脸,这不是那位驸马爷吗? 她小心地走上前,发现梁云颂那张极为俊秀的脸色通红的不正常,眼神迷蒙,不断揪着胸口的衣服粗喘着,听到耳边的脚步声又转头直勾勾地盯着谢苓,谢苓怀疑他这状况是中春药了,刚想说话:“你……”眼前的男人突然站起来死死地搂住她的肩膀,直接热情地吻住谢苓的嘴唇。 说真的,自从谢苓发现和男子欢好能缓解慕容昭给她下的药药效后愈发对这种事不加排斥,前提是别给她惹来麻烦,但眼前这个情况…… 她反手扶着他的腰,和他唇齿交缠的同时一点点往后退,到浴池的时候猛地往后拉着梁云颂的腰带,两人一起“哗啦”一声倒进池子里,水花四溅得地上到处都是,但冰冷的水没有让他神智清醒过来,而是顺手撕开谢苓身上湿透的衣服,自己炙热的昂扬就突然顶进去。 “啊!”谢苓惊叫一声,好在花穴内早已有热流润滑,没有让她下面受伤。她用能使出的最狠的劲拍打他的肩膀,让他慢一点,两人现在在水里的姿势非常难受,梁云颂感受到自己的阴茎被柔软的内壁紧紧包裹着,之前的急切和难受也减轻了一点,开始低头啃咬面前女子的脖子和肩膀,躯体紧紧相贴,他把人顶在浴池壁上双手抬起她的两腿有节奏地快速顶弄和来回抽插,谢苓搂着他的脖子气喘吁吁,她只觉身下高潮迭起,浑身酥软地挂在他身上,两人忘情地不断交合,好似爱侣,浴池内水声、粗喘声和呻吟声接连不断,淫糜非常。 完事后,谢苓发觉梁云颂陷入半昏迷的状态,就伸手拍了拍他的脸,喊了两声他的名字“梁云颂?喂!”没有得到回应,她费了一番劲将他拖到池子外,好在池子还不算深。 又在心里盘算着眼下该怎么处理,她现在恢复冷静了,梁云颂肯定是被人下了药,谁会给驸马爷下这种药?下药的人想做什么?谢苓越想心里越是不安,连忙把他拖到最里头的一个屏风内最里头的一个隔间,自己又赶紧拿巾帕仔细把地上的水擦干净,物品收拾得当,堂屋内的情景与刚来时无异。 就在她把巾帕拿到隔间里,想再试试能不能唤醒梁云颂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第十六章浴房的意外下 谢苓屏气凝神,不敢动弹,和昏迷的梁云颂一起躲在屏风后面,她听见有人推开浴房的门走了进来,似乎还不止一个人。 “怎么回事?他们去哪了?”响起的是一道熟悉的女声,谢苓浑身都僵住了,她记得这是惠阳长公主的声音。 “这……奴婢确实看见驸马爷和苏夫人都朝这边来了。” “废物!”只听到公主暴怒的斥骂声和一记响亮的耳光。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请公主恕罪!”负责此事的宫女跪在地上急切地求饶着。 “你确定那药管用?” “奴婢可拿性命担保!” 谢苓思量了一会儿,估计公主打算设计驸马爷和世子夫人偷情,才有了今晚这一出,只是不知为何那位原定女主角苏夫人并没有过来,反而是自己被牵扯进来,真是造孽。 “再去别的地方找找吧。” 就在谢苓松了口气,以为她们马上就要离开的时候,却突然听见公主惊喜的声音 “阿禹。” “你们先出去吧,我想跟公主殿下单独谈谈。”这时出现一道清冷淡定、极为悦耳的男声, 站在门口的俊美白衣男子正是齐王世子叶亭禹,他从容不迫地走进屋内,低声对公主的侍从吩咐道,公主赶紧向她们丢了个眼色,侍从们便都乖乖出去候着了。 “是你给洛锦下了药吧?还好她现在没事了。”叶亭禹眉头紧皱,要不是身边贴身伺候的嬷嬷有懂医术的,及时发现并让苏洛锦服下解药,现在还不知会是什么情形。 惠阳却定定地看着他,再也憋不住满腹悲怆的情绪,泪光乍起,声音发颤道:“你……你明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现在做的又有什么错,我知道你并不爱她,当初要不是她使出阴谋诡计…你本不必娶她,难不成你现在爱上她了吗?” “惠阳,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我不娶她难道就能娶你?我们永远也不可能在一起。”男人嘲弄地嗤笑一声,说出的话语冷漠又无情。 “不……你小时候还说过……”惠阳明艳的脸上全是痛苦的泪水,声音哽咽,却被面前的男人毫不留情地打断。 “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无知幼童不懂事说的话能认真吗?我来只是想告诉你,不要再用你那些肮脏手段惹是生非,如有下次我绝不会客气。” “我肮脏??那你觉得苏洛锦就多么纯洁无瑕了吗?你不知道她给你戴了多少绿帽……我告诉你,她之前还爱慕着你的……” “够了,我听说你可是醉欢阁的常客,还有今天那个戴着青云佩的小太监其实是你藏在宫里的男宠吧,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的爱吗?”叶亭禹神色清冷,语气满是讥诮和嘲弄。 惠阳的脸立刻涨得通红,神色有些尴尬和不知所措,“阿禹……我……”她这时候应该说什么?可能她心里也早就明白她和阿禹根本没有任何可能,但始终不甘心,又不想真的苦守一人,她是个女人,也有需求。 “以后不要再做这些愚蠢的事情了,你承担不起后果。”男子冷冷地丢下这句转头便离开,只留下惠阳一个人在原地失神。 两人都离开了浴房,刚才谢苓在屏风后可谓心惊肉跳,没什么心情品味这狗血的情感纠葛,听见这等秘事,她如果在此刻被发现就必死无疑了,她在原地坐了一会儿才有力气站起来,又揉了揉腰,却发现不知何时梁云颂已经醒了,正睁着眼睛看着她。 第十七章约定 谢苓稳了稳心神,她还拿不定主意怎么面对梁云颂,他和公主关系再不好也是利益于一体的夫妻,会怎么对待她这个听到不该听的秘密的人呢?她并不觉得和对方有了一场鱼水之欢,对方就会对她另眼相待,不管怎么说她要先表明态度。 梁云颂正用深沉的眼神看着她,一言不发,他清醒后无可自拔地回忆起刚才和眼前女子肉体交合的销魂滋味,简直舒爽到头皮发麻,虽然也有药物的作用,但真想再体会一次。 惠阳那个该死的贱人,他一定会想办法报复回来的。 谢苓温和地对他说:“梁大人,您身子可安好?今晚就当一切未发生过吧,我刚才什么也没听到。” “如果是怕招来杀身之祸,谢小姐就不必担忧了,公主的事在贵族圈子里本就是个公开的秘密。”梁云颂的声音低沉又带着几分嘲弄,他扶着墙慢慢站了起来。 谢苓不欲多探究他们的事,知道自己没有生命危险就只是点点头,打算快点离开这里,却被梁云颂叫住了,他悠悠叹了口气“谢小姐,你为什么会半夜来浴房?” “我晚上睡不着,听说这边有一处新修好的大浴房,还是用白暖玉铺地,就想来瞧瞧,谁知……”尽管想不出什么好理由,但她说着便恰到好处地做出一副可怜委屈的样子,飞快扫了一眼梁云颂又低下头,这位驸马爷说不定以后能帮上忙。 “无论怎么说,今晚都是我的过错,如果未来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来找我。”梁云颂说道,眼眸垂下睫羽,心里产生几分不舍,他一定是昏了头,还想着未来有没有可能再和这位谢小姐见面。 谢苓见目的已经达到,也不再和他客套,简单地回应了个“好。”就匆匆离开了。 梁云颂也要出去的时候,看到地上有一颗洁白圆润的珠子,是谢苓掉落的耳坠,他轻笑一声,也不知自己心中怎么想的,把这只珍珠耳坠收了起来。 第二天的赏菊宴没能赏成,下了一场淋漓的暴雨,花瓣被雨珠击落得遍地都是,几位贵妇和小姐也没法出去,就在宫中歇息,太后遣宫人送来几样御膳房新做的糕点,有桂花栗粉糕、甘露饼并一碗杏酥饮,精致可口。 谢苓走出屋门,在游廊过道里看着外头的瓢泼大雨,不得不说她很喜欢下雨的氛围,在宫里观雨别有一番感觉。 此时还没到夜晚就已天色阴沉,乌云密布,没有一丝光亮,这雨估计还要下很长一段时间。 第十八章回府 谢苓从宫中出来后回了满花楼,又过了几个月,今天突然收到父亲的来信让她回国公府一趟,她竟没有察觉到,原来这么快就已经到新年了,在国公府生活的时光恍如昨日,她却没有任何怀念的想法,可能是因为在那里她亲近的人和事都已渐渐消逝。 国公府还是老样子,只是门口挂上了两串红绉纱金丝灯笼,贴上了一副春联,还有几个侍者在扫雪,一派喜气洋洋。她直接穿过抄手游廊回到自己曾经的居所,王嬷嬷看见她,就十分欣喜地上前接过她的披风,一边不停地嘘寒问暖,递上热茶。 对她说道:“小姐,大夫人那边说您不用过去问安了,您就先歇息一会,老爷今晚就回来。” 谢苓点了点头,她的闺房简单干净,床榻上垂挂着淡紫色纱帐,墙上还添了几样字画珍品,黄梨木桌上摆着几本书和笔墨纸砚,细颈白瓷花瓶里插着两支绿竹,室内还有一丝幽香,估计是嬷嬷点上的苏合香。 王嬷嬷端来热茶,将杯子递给谢苓,她问嬷嬷 “家里这几个月有什么事儿吗?” “也无大事,大小姐的婚事取消后就一直待在房里和二小姐跟着夫人学习。”谢苓点了点头,默然不语。 晚膳后,谢苓前去书房见谢国公,她看见一名男子正坐在窗前的案桌上用毛笔不知在写些什么,她四处打量,正对墙上的那幅苍鹰图和以前一样,紫檀大案桌上摆着各式样笔与字帖,琉璃花瓶里插了两支腊梅。 谢望源抬头看着她进来,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 她的父亲虽已人到中年,却容貌俊美,喜怒不行于色,气质如山般沉稳,举止云淡风轻,竟叫人瞧不出年龄。可谢苓知道她的这位父亲心里从来没有真正在乎的人和事,除了权势和地位,从不为其他的事情劳神伤力。 “这几个月还算顺利吧,没碰见什么困难?”他继续写字,淡淡地问谢苓, 谢苓顿了顿:“还好,有些麻烦但是都能解决。” 有些事她并不想告诉他,因为她也不知道他会怎么做,她有时候觉得他们就像主上和下属,而非父女,面对他时总会有点儿紧张。 “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谢望源语气温和了许多,“康州的刺史黎飞鸣,他最近经常出入西边的月牙酒楼,我怀疑那边还有他设下的暗桩,你去打探一下,我想你还可以去问你裴哥哥,他能帮到你。” “好。”谢苓简单地回答,点点头就起身告退,“等一下,这个给你。”谢望源拿出一个精致的金丝圆盒,“这据说是西域那边的珍品,可养颜润肤用的,现在天气干燥可以用。” “谢谢父亲关照。”她收下盒子,行了礼就离开了。 谢望源静静看着她窈窕的身影远去,他想起了碧华,但谢苓容貌之美明显更甚于母亲,他低下头,不知在思索什么。 谢苓走过穿堂来到挨着花丛的大甬路,听见前面有动静,隐约听着是男女的说话声,就躲了起来。 “我那三妹素来是个冷心冷性的,你何必再与她纠缠,再怎么样,她现在心里已经没有你了。” 是二小姐谢芷和裴子羡说话,这二小姐正是二夫人所出,容貌妩媚婀娜,只比她年长一岁,平时两耳不闻窗外事,和大姐背地里互相埋汰但表面上关系尚可。 她正伸出涂着水红色蔻丹的手指慢慢地从后面抚摸上他的脊背,又将脸凑近他的脖子。 女子身上的温软香甜的气息让裴子羡浑身僵硬,他定了定神,头也不回得甩开谢芷,沉声道:“二小姐请自重,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我和苓儿怎样与你无关。” 说着就快步离开,正走了一段儿,却正好在转角处迎面碰见了谢苓,他愣了一下,刚要开口说什么,谢苓幽幽地看着他,“子羡哥,我有事想问你。” 第十九章潜入 夜晚,外头寒风凛冽,屋中却温暖舒适,炉火和地龙烧的很旺,两人面对面坐在书桌旁,谢苓提起白瓷茶壶给裴子羡倒了一杯茶,她不禁有些恍惚,两个人像这样坐在这里聊天已经是很久以前了。 “刚才是我在回房的时候,二小姐拦住我要说几句话。” 裴子羡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刚才的情形,又顿了顿才小心翼翼地说道: “我并不喜欢她。” “嗯,我知道。”谢苓面无表情地回答,她以前觉得他会是个好归宿,所以才刻意的去接近他。 虽说也不是一点儿感情都没有,但从他们没法订婚,她主动放弃这段关系开始,就已经决定不会再继续歪缠下去了,对他有意无意的暗示也会选择忽略。 还没等裴子羡说话,谢苓就率先开口: “我只是想问问你,那位刺史黎大人经常出入月牙酒楼,你那边有打探到什么消息吗?” “有的。”裴子羡有些无奈地放下茶杯,但也只是顺着谢苓的话回答。 “那个酒楼是他的消息据点,他安插的那几个暗桩若是有消息要传达都会派人去那里,可是我试探过,他们非常谨慎细心,我手下的人没发现什么有用的。” 他说着边叹了一口气。 “他最近是每半个月就会去一趟。” 谢苓沉思了一下,她想着趁那位黎大人去楼里的时候再想办法混进去,说不定能查到一些东西, “好,谢谢子羡哥,我知道了。”她郑重地对裴子羡说, “你…是要去查这个事吗?这可并不简单,如果可以,我……”裴子羡眸光微闪,看着她的眼神带着几分恳求和热切, “你告诉我的这些就已经帮了我大忙了,剩下的就没事了。”她的态度斩钉截铁。 裴子羡只得起身准备告辞,他有点难过于谢苓的冷漠,还想对着她说些什么,但又觉得说什么都没有用,还不如先想办法让谢国公同意他俩在一起,于是他只能默默地离开谢苓的居所。 按谢苓打探到的消息,要混进这座酒楼并不困难,但这毕竟不是像满花楼一样是自己的地盘,到底还是要谨慎一些。 那位刺史大人生性细心多疑,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一个陌生人近身,即便是来伺候的花魁绣娘也要选些知根知底的。 但她可以从他身边的人下手。 第二十章伪装 “青黛,把这些碟子和盘子收起来送回厨房。”管事娘子束起窗边的深紫纱帘,让外头温暖的阳光照进来,又整理好床铺。 她看着檀木方桌上的一片杂乱,吩咐着旁边候着的侍女。 谢苓恭敬地允了一声便动作麻利地处理好一切,她穿着楼里侍者统一的浅蓝色服饰,又戴了张容貌姣好的面皮,此刻她是酒楼里的侍女青黛,已经潜入进来做活了一周左右。 据谢苓来到这里短期的观察,这座楼非常别致精巧,结构有点复杂,每层楼的堂厅西边连接着桥,通往住宿的卧房,侍者有专用的楼梯,不走客人那边的。 过廊四通八达又层层绕绕,布置奢华典雅,过道里摆的价格不菲的瓷瓶插着时令花卉。 她住在二楼西最头的偏房,主要的事务是去服侍住宿的客人,和她猜想的一样。 有些贵人随身带着侍从,她只能过来传递物品到门口交给这些侍从,没法接触本人。 夜晚,她结束了事务,回到自己的房里歇息,却看见一个男人背着身站在窗前,屋里很暖和,炭火烧的挺旺,她马上露出笑容, “你来了。” 心里却暗道他怎么来得这么快,她还没歇一歇呢,眼前的这个男子叫澄逸,武艺出众,周身气质不凡,她费了一番心思才勾搭到手的,他从来没有告诉自己他的真实身份,只道是楼里的管事之一,两人也不过是露水情缘。 不过谢苓知道他是黎刺史大人集合各处情报的得力下属,不然也不会和他搭上关系。 “我过几天有事儿,可能没办法过来找你,你可别太想我。”澄逸走过来跟她调笑,他直接慢慢抚摸上谢苓的脸,他容貌本就生的俊俏,此时一双水意盈盈的眼眸更是给人一种深情的错觉。 谢苓知道这是黎刺史要过来的缘故,她掩下眼里的幽光,含笑问道 “是有贵客要来?你可要注意休息,别累着自己。” “是啊。”他叹着气,将手伸进她的衣摆里,谢苓不过一会就脸颊微红,气喘起来,两人的嘴唇贴合在一起,一边亲吻着边靠近床榻。 她的衣服也随即被尽数剥光,露出洁白莹润的肌肤,下体也逐渐湿润,流淌出许多蜜液,渴望着被狠狠贯穿,男人也急不可耐地撩起衣袍露出早已肿胀不堪的欲龙,直接挺身而入,顶进花心的最深敏感处。 他握着她柔韧的腰肢不断抽插,谢苓呻吟着不断颤抖,任凭密密麻麻的快感席卷全身。 俩人不是第一次做,身体还算有默契。 “青黛…你真的好紧,放松一点。” 澄逸额头上滴下汗珠,下身撞击不断,谢苓只觉浑身酥麻,还沉浸在高潮的余韵时,男人又将她转了个身,让她跪趴在床上,从身后狠狠顶进来,谢苓能感觉到那巨根在她体内变粗变硬,紧接着又开始新一轮的抽送,噗嗤噗嗤的水声连连,叫人脸红心跳,她感受着更强烈的刺激和快感,心里有了极大的满足。 两人完事后躺在床上温存,谢苓不忘正事,低声对他说: “你要是忙没法过来,我去找你也行啊,我还不知道你住哪呢。” 澄逸想了想,觉得告诉她也无妨 “我住三楼东边的卧房,你可以晚上去找我。” 他很快睡着了,可谢苓却没睡,她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做。 第二十一章行动 谢苓只去过三楼寥寥次,都是南边的客房需要打理,北边就一直很冷清,没有见客人居住过,但她深夜偷偷去仔细打探过,北边也都是卧房。 仅最里头的一间被一把上好的青铜锁锁着,她猜测这与那位刺史大人说不定有些关系。 果然,几天后管事娘子说有贵客要包场,让她们不要随便就去三楼,只点了几个侍女,其中就包括谢苓,大抵是因为她平日干活谨慎认真且话比较少的缘故。 她这天晚上去澄逸的房间,可怎么也等不到人,就准备离开,可听见一阵说话声音越来越近,就立刻躲在堂厅角落处屏风的后面,直见从转角处走来了两个男子,皆相貌气质堂堂,穿着便于行动的劲装,正聊着天, “大人马上就要过来了。” “嗯,澄逸呢?” “他去老街那边了,那边出了点意外…” “我跟大人说这里传信不太安全,还是换个地方比较好。” “我也觉得,到时候那房里的东西一定得带着。” “对了,你还记得银片在什么地方吗?” “就在那间屋子里,你可以去跟大人求钥匙。” 说着两人渐渐走远。 谢苓确认他们不会看到自己后,赶紧下楼,愈发肯定了心中的猜想,但怎样才能靠近那个黎大人拿到钥匙呢?不论如何,在他们转移地点前得快点行动了。 她去一楼的后院想拿几块晒干的抹布,正好看见几位衣着鲜艳、戴着精致刻花面具的姑娘站成一排,她们是管事找来的歌伎,她顿时心头涌现出一个主意。 谢苓花钱顶替了其中一个女子,换成同样的衣着和面具,跟着她们上楼,今天她休息不用做事,或是出于谨慎,每天值班都安排的是不同的侍女,正好借着这个机会上去,每个女子都要经过搜身,不得携带利器,很快就到了三楼北边的堂屋,这里比其余屋室布置更华丽。谢苓注意到这屋的对面就是上锁的那间房子。 她们几个人走到里间,地上铺着雪白的毛绒地毯,管事娘子拨开梅红的帷幔,引着她们走到一名男子面前,站成一排,前面坐着一名乐师抱着古琴。 管事娘子朝男人行礼,谄媚地笑着说:“黎大人,这几个姑娘都是妾身从锦乐坊里精心挑来伺候您的,您看……” “那就先唱一曲吧。” 首座的男子便是刺史黎飞鸣,形容俊美,剑眉星目,却浑身透着冷漠疏离的气质,叫人不得不敬畏,只见他漫不经心地随口说道,也没抬起眼看这几个姑娘,看着心情不佳。 和裴子羡给她描述的是一模一样。 一曲唱罢,黎飞鸣随手指了指谢苓,“就她留下来,你们其余人撤下吧。”管事娘子应了一声便带着其他人离去,留着谢苓一人。 谢苓本就精通各种才艺,刚才也是她唱的最为动听,但她此刻不免有些紧张,这位黎大人会把钥匙放在身上吗? 第二十二章成功 黎飞鸣懒洋洋地坐在座位上,用手扶着额头,他今天有些疲倦,这几个月都在应付谢国公那个老魔头,实在是有些吃力,可愣是没让他从自己手里沾到半分便宜。 他尽力提起一点兴致,今晚就放松一下吧,这样想着,带了几分玩味的眼神看着站在眼前的女子, “过来。”他轻声唤着,谢苓闻言走上前。 “脱掉裙子。” 她有些难为情,但还是照做了,露出洁白细长的双腿,他一把把她扯过来坐在腿上,一只手直接抚上她的下体阴部揉捻着,淫水很快就涌出,谢苓的身子如今是愈发敏感,渐渐的,插进去的手指由一根变成三根,模仿性器的动作来回抽插着,不一会便汁水四溅,黎飞鸣感受着湿软的内壁紧紧包裹着手指,眸色开始变深。 黎飞鸣撩开衣袍,露出自己肿胀的阴茎,此时已经坚硬粗大无比,躺在卧榻上,促狭地看了谢苓一样“坐上来自己动。” 谢苓小心地抬起身体慢慢坐上去,谁知她的甬道过于滑润,直接将整根巨龙坐了进去,她立刻感受到这根在体内的形状填满了她,但还远远不够,男人却没有动弹的意图,只是拍了下她的翘臀示意她快点,她只得上下颤巍巍地起伏身子,发觉并不困难后便加快了速度,巨根是不是戳到她最深的敏感处,她只觉眼前白光一闪,不断低吟着,几乎要高潮,可还是咬牙继续动作,挥汗如雨。 直到黎飞鸣终于克制不住地扣住她的腰开始主动顶撞,两人一起到达顶峰。 黎飞鸣喘着粗气闭上眼,眼前这女子真是不可多得的尤物,这一次可真是痛快。 “好了,你走吧。”他对谢苓说,态度立刻冷淡下来,忽然的一股困意向他袭来。 谢苓穿好衣服,她全程没有脱下上衣和摘下面具,她小心地瞧着他,见他睡着了,又上前喷了点催眠药,让他睡得更沉些,以防万一。 她在黎飞鸣身上来回摸索,终于在上衣内袋找到了一把钥匙,但她现在还不能出去,因为门口有侍卫把守着,不过马上就…… “不好,后院马厩着火了!快去帮忙!”一个人急匆匆地冲上楼梯,对着两个侍卫喊,他们都很慌乱,因为明天大人就要赶路回去了,就都冲下楼去,这里一时半会没有事。 这正是谢苓今晚之前安排言秋准备去做的事。 谢苓悄悄打开门左右看了一眼,确认无人,赶紧打开那间带锁的屋门,这原来是一件书房,桌上放着的盒子里有几篇信件,她动作利索地一篇篇翻看,谢苓自幼读书过目不忘,记忆惊人,这里有所有她需要的关于暗桩的信息,全部记下后她将信原处放好,又被另一个盒子里的银制方片吸引了注意,她拿起一片细细观察,这应该是令牌一类的东西,也顺便记下。 她离开屋子上好锁,趁着那几个侍卫还没回来就返回黎飞鸣的房间,飞快地将钥匙放回他的衣服,又从酒楼侍者专用的楼梯下去,不和那几个侍从正面撞上。 她回到自己的卧房换下衣服,松了一大口气。 ———————————————————— 新年快乐! 第二十三章年宴 yuw angkongjian.co m 谢苓觉得此时离开不太妥当,过了两天后才收拾了包袱,跟管事的请辞,澄逸这段时间一直都没有回来,她也没有太关心,反正回去后再无人能认出她。 却没想到刚出门的时候就迎面撞上了澄逸,他看起来和往日没有什么不同,想来需要处理的事务很顺利。 “你这是要去哪?” 他注意到她背着的包袱,有些诧异, “我……我要回家去了,我妹妹生病身体不适,要回去帮忙,不准备在这里继续做事了。” 谢苓装出镇定的模样,强行按捺住心里的急躁,快速地想了个借口。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i52yzw.com “噢……那好吧。” 澄逸直觉有点奇怪,他感觉她看到他的时候似乎是有点慌张,却也并未多想,两人虽说也没有多么深的感情,但他心里还是莫名有两分不舍,他们在门口告别。 谢苓等上了马车,才发现自己刚才紧攥着的手心里全是汗水,她这两天神经一直紧绷着不敢放松,好在收获还不小。 谢苓跟言秋一起回到国公府,将所记下的信息写在纸上,就开始歇息,直到这时她才真正地放松下来。 她回来得很早,还能赶上几日后的年宴,府里照例会请许多客人,屋内的摆设都翻了新,掌事的嬷嬷怕忙不过来又招来许多丫鬟帮忙,夫人小姐们都来到雨花阁的堂厅用晚膳,新年到底是要图个热闹和喜气洋洋。 阁内大厅银丝炭炉烧的很旺,没有丝毫冷气,鸡翅木架上的名贵瓷器被擦拭的一尘不染,窗子糊上了新的绣花银红纱,椅子上也铺了枣红撒花椅搭,大夫人和谢芸已经坐下了。 谢芸穿着缕金百蝶红裙,戴着赤金衔红宝石钗和同材质的项链耳珰,她的打扮一向华贵秀丽,表情和往常一样淡漠高傲,气质如同皇家公主。谢苓看见她就想起她在江府歇斯底里的模样,不由得低头露出一个嘲弄的微笑。 旁边的谢芷则要清雅一些,一身软毛如意祥云裙,头戴宝蓝吐翠孔雀吊钗,嘴角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其实这身素淡的衣服不太能衬她妖艳的容貌。谢苓想到之前园内发生的事,这个二姐向来低调,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爱上了子羡哥,谢苓竟然毫无察觉,不过她也并不在意。尽管谢芷和谢芸只有一层表面关系,但对于和谢芸走得近的人,她一向毫无好感,她们本来没过多交集,只要不给自己找麻烦就行。 她自己到没在打扮上多下功夫,只穿戴了言秋给她挑的石榴红绒外衫和云白绣纹裙,挽的简单发髻上戴着金累丝嵌珠玉簪,比两个姐姐都要简单一些,这种场合也用不着她出头。 谢苓只是想到要和她们坐在一起吃饭就倒胃口,不过她早已擅长演戏。 不多时桌上坐满了数十位客人,大夫人和谢芸都坐在那头,和谢苓挨得远,她觉得自在了很多。精致的菜碗一只只被训练有素的侍女摆上了桌,虽不及皇宫的珍稀佳肴但也称得上人间至味,几位相熟的贵夫人也聊了起来。 坐在大夫人旁边的是谢国公曾经的战友宁侯爵的夫人姚氏,她笑眯眯地看着谢芸“芸姐都这么大姑娘了,也该谈婚论嫁了吧。” 大夫人闻言笑道,“是啊,这不还没说着合适的。”她们很默契地绝口不提江家的事,姚氏转了转眼珠“姐姐,芸姐这样的品貌什么样的女婿招不来,我觉得要不看看……” “哐!” 谢芸从一开始就面色冰冷,她猛地放下酒杯,发出的刺耳声音让周围都安静下来。 “娘,你们别再说了,我不想嫁人。”谢芸硬邦邦地说出这句话,大夫人顿时怒火中烧,她想发火却不想当众呵斥女儿,只能勉强露了个微笑,冲着谢芸说:“怎么跟你姚姨说话呢!不懂礼貌。” 又对姚夫人说“你别见怪,看看这孩子被我惯坏了,这么大了也不懂事…” 姚夫人刚才愣了一下,也很快变脸笑着打配合,“嗨,小孩子家家都这样,你不知道我家那口子……” 谢芸默不作声,直接起身离开了。大夫人有些拉不下脸来,她也立刻站起来了,却被周围的夫人们纷纷住又坐下了。 谢苓在角落看得津津有味,却不想姚夫人突然提起自己, “姐,别跟孩子置气,我们那靠湖边有一处酒楼,你带着阿菁和芸姐元宵时来赏灯如何?苓姐也跟着来吧。”姚夫人笑着看向谢苓,“前个月还得多谢苓姐送最新匹的缎子,别庄都没这么好的成品。” 谢苓马上恭谨地回答“这是晚辈应该做的。”大夫人眼神闪过一丝不屑,可还是口头应下了。 宴会后,谢苓没有立刻回自己屋,而是转到前面去谢国公那里,她需要把情报交给他。 第二十四章父女 说实话,谢苓对于姚夫人的邀请很意外,可能她只是想感谢自己?她大抵能猜出姚夫人此番是想给谢芸相看亲事,本来她堂哥就已经和宁大小姐早早地订婚,但侯爵还是想再结一门亲,好让两家更紧密。 谢苓走过漫长的抄手游廊,四周都点着红灯笼,路上并不幽暗,她来到父亲居住的楼阁,侍从请她坐在堂厅稍等,她就坐在椅子上盯着桌上白瓷缸里游来游去的金鱼看。 几周后再次来到这里,她对这个屋子印象真的很深,年幼时只有她和大哥被允许和父亲一起写字作画。 她早就看出谢国公为人实际上淡漠薄情,极少对妻子和孩子们表现出热切的关心,她也清楚一旦自己对于他没有用处,就会立刻被抛之脑后,譬如她的母亲。 也许他们从未将彼此当成父女来看待过。 谢苓听嬷嬷说母亲早年刚进门是和谢国公恩爱过的,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从她出生之后就开始备受冷落,母女俩过得异常艰辛,她不想过这样的生活,永远也不想再过。 谢望源走出内室来到堂屋,他看见谢苓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朦胧的烛光映在她冷淡美丽的脸上,显得有几分神秘莫测,她年龄不大,身上却早已有种成熟的气质。 平心而论,她和碧华实际上并不相像,竟有几分像自己,呵,这是不可能的,他在心里冷笑一声,眸色也愈发深沉。 谢苓正好看见他进来,见他盯着自己看也不言语,心里有几分奇怪,立刻起身把手里的纸张交给他,“这是所有我看到的消息。” 谢望源拿过来细细读了一番,笑着对她说:“辛苦你了,回去好好休息。” 谢苓也未迟疑,转身就走了,她总觉得谢国公的眼神让她很不自在,以前只是紧张,现在简直是头皮发麻。 “爷。”一道影子如同闪电般出现,是谢国公的侍卫长安。“都解决掉吧。”谢望源随口轻描淡写地说道,似乎这句话没有蕴涵多么重的血腥杀意。 他把纸交给了长安。 谢苓随着大夫人和姚夫人一起乘车去了玉心湖旁的酒楼,这是侯爵新置办的产业,挨着本地最大的湖泊,风景美如画,周围还有寺庙可供上香,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 走剧情可真累啊,尽量下一章就开干(`Δ’) 第二十五章玉心湖 酒楼内也是极尽奢华,顶上挂着的都是千金一盏琉璃灯,锦绣帷幕随风轻轻摆动,墙壁上饰有金玉彩绘,不同隔间还有小桥连接,底下有水流养着品种贵重的鱼儿,连来往的侍女都穿着绫罗衣裳,西边还有戏台和坐席。 谢苓随着姚夫人她们进来,一路上感慨这酒楼比她之前见过的任何一座都华美,甚至满花楼也比不过。 她们到达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了,被安排在二楼居住,值得庆幸的一点是她的房间离大夫人和谢芸要远一些。 用过饭后,她一个人下来四处逛逛,走到外边的玉心湖周围,来往的人不多,虽已是暮色深沉,可四下灯火璀璨,谢苓慢慢绕着湖边踱步,不一会就绕到酒楼后方。 正当她打算回去的时候,突然有人伸出一只手捂住她的嘴,谢苓大惊,可还没等她来得及挣脱就被这个人拖进楼后面的疑似是一个杂物间的地方。 这里没有点蜡烛,一片漆黑,她胆颤心惊地不敢动弹,不知那人想做何,却感觉到那人趴在自己的肩膀上急促地喘息了两声,便将手伸进她的衣襟,不轻不重地揉捏上她的雪胸。 谢苓差点叫出声来,却被那人气势汹汹地用粗哑的男声威胁道:“敢叫就杀了你。” 谢苓心里无限后悔为什么非得出来乱转。 那人又用手顺着她的腰摸下去,撩起裙子扯开她的亵裤,伸出指尖细细挑逗和揉捻着她敏感的阴部,她感觉自己轻而易举地就被眼前这个陌生男子挑起了欲望,尽管自行抒解过很多次,但都不及和肉体之间的肌肤相亲更能解瘾。 此情此景竟也有几分疯狂和刺激,男子在黑暗中精准地找到她的嘴唇,狠狠吮吸着舌齿交缠,手上也不闲着,直接将两根手指并排插入,她的淫穴里早已湿润,流出湿滑的液体,因被突然插入而发出噗嗤的一声,谢苓低吟一声便伸手搂住了眼前人的脖子。 男子急不可耐地撇开衣摆,露出早已肿胀不堪的阳物,猛地一下进入她泥泞不堪的小穴,穴内的媚肉层层紧密包裹住粗长的欲龙,他只觉浑身爽快,架起她的大腿开始大力冲撞起来,谢苓扶着他的克制着自己不因这凶猛的动作发出叫声,密密麻麻的快感将她淹没在欲海中,几乎要失去所有的理智沉溺在这场性爱里。 “往这边看看!”外头突然出现一声厉喝,同时出现很多人快步往这走的声音。 谢苓还在高潮中迷茫不知所措,就被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抱着躲进似是里间的帷幕里,他们的下体还紧密相连着,他的阴茎还插在她的蜜穴里,丝毫没有拔出来的意思,他们以一个尴尬的姿势站在帷幕后狭小的空间里。 突然门被撞开了,几个人举着火把冲进来,谢苓感觉自己能隐隐约约看见周围的景象了,但是看不到眼前男子的脸,因为她的下巴正靠在他的肩头。 她僵硬地站在那里,甚至不敢呼吸,心里十分恐慌,她从来没遇见过这么困窘的情境,此番情况可以说十分刺激了,万一被发现…… “这里没有。”有人往那头扫了一眼, “等等!我在这边看看。” 另一个人似乎是慢慢靠近了帷幕这边,谢苓紧张地不由自主夹紧了内壁,小穴严丝合缝包裹着阴茎,男子扣紧了她的腰,往前顶弄了两下,气的她抓紧了他的衣袖,这个人是不怕死吗? 这时一只猫从旁边突然跳了出来,那人连忙往后退了一步,有些气馁 “走吧,再去对面找找,他中了沉香散,跑不了太远。” 他们急匆匆地离开了。 谢苓终于松了口气,男子握住她的腰,竟又开始新一轮的动作,干得她娇喘连连,欲罢不能,这人竟然还有心情做,她也数不清他们做了几次。 但她无意间摸到他的腰处有块硬质牌子,神智瞬间恢复了清醒,趁他将阳具抽出来的时候,她把牌子藏进了自己的袖口,这个男人也没有将她灭口的意思,只是转身离开了。 谢苓也打理好自己的衣服,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放松,也沿着湖边快速回到了酒楼,好在一路上没有再生事端。 她拿出那块顺走的牌子一看,这不就是之前在月牙酒楼里看到的那一块吗?这个男人大概是刺史的人,想来是父亲对他们进行了清算,所以才被追赶至此,她猜测着,又将银牌谨慎地收了起来。 第二十六章宁公子 她这两天没有外出,都随着姚夫人她们休息和欣赏楼内光景,因着过几天就是元宵,侍从仆人们都在忙活着布置各式各样华美的花灯。 某天早晨,谢苓起身掀开香云纱帐下床,梳妆打扮后来到前屋,侍女已经进来摆好了热气腾腾又精致的早膳,一笼蟹黄汤包并一碗鲜嫩爽滑的鱼片羹,还配上两块软糯香甜的如意梅花糕,此地靠近湖海,多数以鱼虾为食。 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她的心情变好了许多。 今天上午跟着姚夫人去离这不远的香积寺,她们本来没打算去的,城里也不是没有寺庙,但据说这里许愿挺灵,大夫人便动了心思,一定要带着女儿去拜一拜求姻缘。 一行人沿着玉心湖走了不多时就到了,这里来往的人还不少,大夫人带着谢芸点了两炷香,口中念念有词。 谢苓也拿了一炷香,跪在蒲团上在心里默念,求菩萨保佑,让信女享受一世荣华富贵吧。 她们也没待多久就出去了,在门口的柳树旁边,姚夫人忽然眼前一亮,眉眼弯弯笑着说:“这不是笙哥和霖哥吗?” 谢苓闻言抬头看,左边的男子就是姚夫人的大儿子宁闻笙,他一袭白衣,乌发用一根玉簪别住,剑眉星目,潇洒俊朗,气质沉静清冷如空中皎月,又如清澈冷冽的泉水。 只见他沉稳地向女眷们行礼,未过多言语。谢苓猜测这位就是姚夫人想介绍给谢芸的相亲对象,不知他能受得了谢芸的脾气不? 但还未等她多想就被右边的男子吸引了目光。 他容貌阴柔艳丽,眉目精致修美,琥珀色的眼眸幽深明亮,肤色白皙,叫人雌雄莫辨,让谢苓想起酒楼里浓墨重彩的异域画作中举世无双的美人,许是他微笑着的缘故,看着比笙哥更温和,他是宁闻笙的堂哥宁尽霖,出自二房,姚夫人是其婶娘。 他跟姚夫人她们说着话,却将谢苓细细打量了一番,这让她有种奇怪的感觉。 “这是你陈伯母,这是国公爷家大妹妹和二妹妹。”姚夫人笑着与两人寒暄。 “见过伯母,谢大小姐,二小姐。”宁闻笙和堂哥一起向她们行礼。 “你们这是做什么去?晚上来酒楼吧。”姚夫人笑眯眯地对他们说。 “婶母,我们正准备去呢。”宁尽霖笑着回答,“今天是需要和几位同僚议事。”“那不正好。”说着一行人一道回去了,本朝民风开放,不需要顾忌什么男女大防。 谢苓悄悄观察谢芸的反应,她和往常一样矜持端庄,看不出她对哪位宁公子有好感,倒是大夫人似乎颇为欣赏姚夫人的儿子。 用过午膳后,姚夫人盛情邀请他们一起看戏曲,并安排谢芸和宁闻笙坐在一起,其意图不言而喻,谢苓也不想跟她们凑一块,就借口去二楼的位置坐着,这里的灯火朦胧昏暗,靠近围栏处也布置了撒花软垫长椅供客人歇息观戏。 她让侍女端来一杯茶水,有些无聊地看着戏,又起身来回一边走动一边看着一楼的戏台,却没想不小心踩空一节台阶。 她惊呼一声,这时突然被一个路过的人拽住胳膊揽住她的腰才没有绊倒,她抬起头刚要道谢,却愣住了,这不是那位宁尽霖公子吗? 她站稳后匆匆说了一句“谢谢。”眼前的男子却没有立刻放开她,谢苓感觉他轻轻抚过她的背部,她有些怔然地看着对方的眼睛。 宁尽霖正笑意盈盈地看着她,明亮的眼眸流光溢彩,像暗夜里的星辰,有一种异常的诱惑,他柔声对她说道:“谢小姐注意小心。”好似刚才没有做有暗示意义的动作一样。 真是个美人,谢苓心里暗叹道,他从第一次见面就在打量她,眼神就有点意思,如果对方真有那方面的想法,自己也不介意和对方来一场风花雪月。 前段时间一直紧绷着,现在就当放松身心了,她现在对男女情事是越来越放得开了,只要能得到她想要的,这种事早已不在话下。 她试探性地轻声说:“宁公子,咱们坐在那边看这支戏可好?” “恭敬不如从命。”宁尽霖俊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他早在寺庙旁就关注到她,这女子容颜清丽娇妍,如同明媚阳光下初绽的艳色花蕊,身段举止纤柔惑人,以他风月老手的经验来看,她不像个青涩稚嫩的少女,更像经历过情事的妩媚女子。自己这段时间休息,正好想找个合适的人来解闷,这不就遇到了。 一楼台上浓妆艳抹的伶人正唱着“倚缘天借人方便,玉露为凉六七更。”时,谢苓悄悄撇过头去看着宁尽霖,眼波流转,将手慢慢搭上他的胳膊。 他紧握了一下她的纤纤玉手,轻声笑着说:“谢小姐,今晚来试试三楼的白玉泉池吧,这可是去年婶母特命人修建的,不会让你失望。” 谢苓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第二十七章泉池秘欢 po18a z.co m 谢苓简单地用过晚膳后就上了三楼,这白玉泉池是姚夫人所修建的沐浴之所,此时已经过了客人的使用时间,四下无人,但因着和姚夫人的关系,她可以进去。 地面由暖玉铺成,竟可媲美皇宫,泉池很大且漂浮着各种时鲜花瓣,内里又撒了养护肌肤、养神助眠的香料,池水温热舒适,边上还有玉刻成的鹿头雕源源不断地吐送新流,墙上有大片西洋琉璃镜,地上还铺着雪白的毛绒毯子,内里分成许多小隔间,桌上有新毛巾和浴服并香薰香膏,底下还有丝绸软拖,附近还有烘干头发的铜盆,配备精细齐全。 谢苓四处观察着,她不禁想到之前在皇宫里发生的事,脸部有些发热,但现在比之前要惬意舒适多了,不必担心会有令人慌张的事。 她脱下衣服泡进热水里,许是隔段时间就会和男子交合的缘故,她感觉身体里的欲望不再像最初那般猛烈而难熬,温热的水让人格外舒服。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po1 8a g. c om 她泡了一会就起身裹好浴衣烘干头发来到前厅,这有一排雪白的床榻并小茶几,谢苓正好看见宁尽霖同样穿着一身浴衣坐在其中,长发如墨,气质迷人。 她直接走过去轻柔地揽住他的脖子,心底有种隐秘的兴奋,宁尽霖转过头来看着她,漂亮的眼眸里兴趣盎然,唇边带着一抹笑 “这么迫不及待的吗?” “春宵苦短,就不必浪费时间了。”谢苓笑着用葱白的玉指摩挲着他的衣领。 这位谢小姐表面上那么沉静内敛,内里却是个热情如火的,他本来还想说点调情的话暖暖场子,她倒是直奔主题了。 他直接挑起她的下巴,用力的亲吻上去,两个人的唇舌急不可耐的纠缠起来,极尽缠绵,发出啧啧的声响,分开时扯出一道淫糜的银丝,两人倒在床榻上,亲吻的时候谢苓的浴衣顺着肌肤往下脱落,她里面没有穿其他内衣,立刻露出雪白的肩膀。 浴房本就烧着炭火温度高,两人现在都觉得愈发燥热难耐,宁尽霖顺势吻上她丰满的胸部,留下点点红痕,又故意舔舐咬弄那玫红色的乳头,直到它挺立变硬,谢苓小声呻吟着,像猫叫一样勾得人心痒,她感觉腹部格外空虚,渴望被阴茎狠狠贯穿的感觉。 宁尽霖直接扯开两人的腰带,现在他们赤裸相对,他伸手抚摸着谢苓如玉般完美的身体,直到她早已湿润泛滥成灾的花穴,伸出两根手指慢慢插了进去,来回抽插了几下,他心里有些不耐,直接从桌上拿了一瓶药膏。 谢苓心里一颤:“这是什么?”这让她想起在慕容府的事,宁尽霖细细地将药抹在她花穴的内壁里。 “这是助兴用的。”不得不说这药真的有奇效,他粗长硬挺的阴茎非常顺利地进入她的内里,空虚的甬道瞬间被填满,谢苓却没有丝毫的疼痛与不适,还很快产生了酥麻轻醉的快感。 “你真的好紧…”宁尽霖有不少风云经验,他富有技巧性地顶弄和抽插着,每一次都撞到她的敏感点,美艳的脸上流淌着欢愉的汗水,感觉谢苓花穴里的媚肉层层包裹吸吮着他的阴茎,异常的舒爽。 比之前和青楼里的花魁娘子欢好都来得畅快,这女子不是雏儿,也不知和多少男人做过,她的身子紧致诱惑绝非他人可以比拟。 谢苓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急促的呼吸声和呻吟越来越大,肉体交合的水声不绝于耳,层层累积的快感让她欲仙欲死,这时宁尽霖突然停了,但他的阳物还在她的穴内。 他竟然托起谢苓的臀部站起来就着这个姿势往里间走,粗硬的阴茎变幻多个角度顶弄她的敏感点,刺激地她惊叫不停,他们来到里间的浴池旁,正对面是占据墙上一大块的琉璃镜。 第二十八章镜子 谢苓有些羞赧,他们此时正对着镜子,交缠的姿势清晰地被映照出来,浴衣被扔到地毯上,宁尽霖把她放下来转了个身,他坐在附近的卧榻边上,扣住谢苓的腰让她慢慢将自己的已经粗硬的欲龙坐进去。 她的花穴内依然淫水泛滥,湿润无比,甚至坐下去的时候非常顺滑,都能听见“噗嗤”水声,她能感受到阴茎的形状粗大,却没有任何痛感,反而是无穷无尽的快感,宁尽霖握住她的腰开始上下顶弄抽送,他深谙床笫之欢,多次轻轻逗弄她的穴内敏感处再突然给予会心一击。 谢苓微微娇喘着,脑内昏沉如坠云间,感觉腹中的欲火愈演愈烈,渴望着更粗暴的蹂躏。她无意抬起头,正好能清楚地看见镜子里自己白皙的身体淫荡地上下起伏着,雪白的丰胸也在摇晃着,粗大的阴茎快速而猛烈地在她身体里进进出出,汁水四溅,有很多液体撒在地毯上。 谢苓满脸羞红,不想再看下去,可宁尽霖似乎有所察觉,他眯起眼眸,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抱着谢苓走到镜子旁,让她趴在镜子上从后面毫不留情地进入了她。 “谢小姐,你应该好好看看自己高潮的样子,真的很美。”他低声凑到她耳边促狭道,身下加紧了动作,她不住地颤抖着身体,终于迎来了高潮。 两人完事后一起沐浴,擦枪走火又做了一次才结束。谢苓感觉非常疲惫,但内心很轻快。 她打理好自己回到房间,从窗户往外看,路上异常热闹,人影绰绰,到处都有五光十色、造型精美的花灯,今天毕竟是元宵节,她吩咐侍女准备一点宵夜,自己则看花灯看的有些入迷。 不一会侍女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脆肉小馄饨,谢苓用完后坐在柔软的卧榻上,手里摆弄着之前顺来的银令牌。 如果她没想错,解决掉刺史在暗里的那批人马后,整个康州都会在谢国公的掌控之下,自己未来的任务大概都集中在扬安那边了。 其实她也可以选择留在康州,但是……她不是很想和父亲挨得那么近,她希望获得他的肯定,但他看自己的古怪眼神让她很不自在…算了,其实也没什么,谢苓不再想下去。 第二十九章心中事 谢苓第二天在楼下只见到了姚夫人,台上的乐师在弹奏曲子,传来阵阵悠扬美妙的古琴声,她有些奇怪地问道:“夫人,我母亲和大姐呢?” 姚夫人放下手中的茶杯,和往常一样微笑着回答道:“楼后有一处园子,去年栽种的木棉和春兰都开了,她们和闻笙去那走走逛逛。” 谢苓立刻心下了然,她又说:“宁大哥玉树临风,若大姐能与他喜结良缘,也是一桩美事。” 这话说到姚夫人心坎上去了,但她又有些忧愁,她当然希望能和国公家结亲,对家里几个兄弟走仕途兴许能有些帮助,但是看谢大小姐那个态度… 早先听闻国公夫人对大小姐百般溺爱,养得她性格脾气娇纵,什么事也顺着她,如果那大小姐不同意,这亲事多半要黄了。 那该怎么办,这样想着她又打量了一下谢苓,见她容貌清丽柔婉,玉颊樱唇,满头墨发用蝴蝶玉珠钗挽起,一身深兰茉莉织锦裙衬得身段窈窕纤细,仿若盛放的玉芙蓉,比大小姐还要胜几分,心里不禁又有了主意,这三小姐又这样谨慎妥帖,又受国公重视,倒不如她和闻笙凑成一对。 哎她真是老糊涂了,怎么之前就没想到呢?也罢,现在先看看吧万一闻笙和大小姐看对眼了呢?她眼珠一转,就跟谢苓说自己有要紧的事务,晚上再来,让侍女陪着她四处游逛一下,谢苓忙应下了。 谢苓屏退了侍女,西边有一排专供贵客们品茗谈天的雅间,紫檀木门上绘有不同类的花草作饰,还有阵阵清雅的熏香,到是别具一格。 她推开一扇绘有兰草的房门,屋内不大,有黄花梨木方桌及几把铺着豆绿彩绣凸花纹缎软垫的交椅,桌上茶具齐全,还有几瓷盘茶点,壶里煮着玫瑰茶,香气袅袅。 宁尽霖正一身素袍坐在中间的椅子上,他正低头用杯盖撇去浮沫,从谢苓这个角度看过去,他睫羽低垂,极具风情的姿容此刻有几分清冷,阳光投过纱窗照在他身上愈发衬得气质静谧深远。 谢苓挑了挑眉,自从她知道他是门下的常侍后,就打算维持一下这段本该是一晌贪欢的关系,没准能打听到有用的消息。 她拉开一把椅子坐下,宁尽霖见她来了,又露出笑容,递给她一杯茶,“你们什么时候回去?”他问道 “明天吧。”两人都沉默不语,谢苓见状就忙找个话题 “也不知道我大姐和闻笙哥聊的如何。” 宁尽霖笑着摇了摇头,他没看出堂弟对谢大小姐有什么兴趣,而且堂弟早已有心中人。 “你什么时候回扬安?”谢苓问 “过段时日吧,这几天得去州府。” “我也会待在扬安帮父亲处理绸缎庄的事,如果可以的话……”谢苓看着杯中摇晃的茶水里映出的影子“我们可以再见面。”她轻声说,她知道自己这副模样会被人误以为是害羞。 果不其然,宁尽霖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样,眼神中全是玩味和促狭,他正好也在考虑着同样的事,怎么才能和谢苓再见面,和她的床笫之欢真是格外让人留恋 “好啊。” 次日,她们上了回国公府的马车,姚夫人特命宁闻笙护送她们回去,正好还能去那里办事,看大夫人的表情,这门亲事似是没能成功,谢苓猜测。 ———————————————————— 感觉上一章写的不尽兴,我再想想??? 第三十章试探 到国公府的时候大夫人向宁闻笙道谢,又提起他与谢芸这桩未成的亲事,言辞之恳切,似是想让他再考虑一下,谢芸则在一旁若无其事,态度一如既往淡漠高傲,假装没听见她母亲说的话,在旁边站着像只冰冷美丽的偶人,这在谢苓眼里非常滑稽。 宁闻笙只是作揖,干脆利落地一再拒绝“多谢夫人爱戴,只是我与芸妹脾性喜好不同,终会有矛盾,这实在不合适。” 他白色素净的外袍随着姿势来回摆动,露出腰间系挂的玉佩饰物,谢苓敏锐地注意到还系着一块银色的小牌,上面的花纹竟然和自己从那个陌生人顺来的牌子一模一样! 她掩饰住内心的震惊,脑内迅速思索着有没有遗漏的消息,小心翼翼地不在表情上露出任何端倪。 等大夫人和谢芸都进去后,她才突然转过身来到刚要准备离开的宁闻笙面前,对他开口道:“听姚伯母说,宁公子你要去知府那边办理公务,要留半月是吗?” 宁闻笙看着谢苓清丽的面容,他母亲昨日在他面前反复提及这位谢三小姐,想撮合他们,他记得初次见面的时候并没有过多注意,现在仔细看来她确实气质容貌脱俗,沉稳镇定得不像同龄的青涩稚嫩的少女,竟有几分不可琢磨。 他不假思索地回答:“是的,我先走一步,三小姐也回去歇息吧。” 谢苓微笑了一下,她本就生得貌美,现在更是如同嫣然春色,明媚灿烂,令人倾倒,宁闻笙不去看她,轻轻低头错开视线,眸色有些深沉。 她温和地说:“知府不远处的客栈酒楼都正是家父的产业,公子若想寻地休息,直接去那跟掌柜的报上我的名字就行。” “多谢三小姐。”宁闻笙随口应下,还是那幅生人勿近的清冷模样,朝她示意后就匆匆驾马离开了。 谢苓慢慢走回自己的房室,按她的猜测,宁闻笙在为那位刺史大人办事,那他肯定是对父亲与他们目前如火如荼的争斗心知肚明,这恐怕也是他推拒婚事的原因之一吧? 他听见自己说的话后八成是不会去那些客栈了,那可正好……她马上写了封信,命言秋去送给裴子羡,自己则马上起身去父亲那里。却被告知国公今夜不归,倒是给她留了一张字条。 他留下的字条没有太多讯息,大致是想让她和子羡试着拉拢一下宁闻笙,毕竟他是宁侯爷的亲子,同时也是州中校尉,还是具有不可忽略的价值。 谢苓看完将纸条放在蜡烛上烧毁,其实她也能想到父亲会这么计划,只是她需要时间去重新考虑如何去做。 第三十一章阴谋 “宁闻笙和那位黎大人是在国子监时的同僚,但据说关系一般,也没有非常要好,如果他们有什么交情,也是私下的事。” 裴子羡仔细翻阅着手下送回来的情报,谢苓听后便在脑中过了一遍所有已知的消息也没找出什么有用的,过了一会又问道: “还有其他的吗?” “有的,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事,宁闻笙的恩师是司业闻大人,他之前倾慕过老师的女儿闻雪素,两人自幼青梅竹马,原本以为能成一段佳话,但后来却是黎大人与闻小姐定下婚约。这位闻小姐现在刚到康州,她的外祖家在此地。” 谢苓沉默不语,她接过来纸册,上面没有更多的内容了,她冥冥之中觉得这其中肯定有关联,但目前缺乏佐证,还需要去搜集更详细的消息。 “现在能查到宁闻笙在哪吗?” “他去了醉月楼。” 谢苓听了差点笑出来,这宁公子竟还是到了国公的地盘,他怕是知道自己早就惹上嫌疑,也是,这时候跑到别处不是正好坐实了自己有问题吗? 现在国公手中有统一暗部的章印和黎飞鸣之前做错事的把柄,从情报来看,宁闻笙这次来是为了帮黎飞鸣抢回去这些东西的,但是他们并不会成功。 她迅速来到了醉月楼,去了早已安排好的房间,这座楼结构精巧,用特殊的材质建成,只要楼主人愿意,可以听到任何一间房内的动静。 谢苓拉开绸帘,视线透过三楼的窗户看到底下来往的人群,外面天色阴沉昏暗,阵阵猛风卷起树叶吹得沙沙作响,颇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 没过多时,她看到一位穿着寻常的雪白衫裙,身段似弱柳扶风,头戴长纱斗笠的女子扶着侍女的手匆匆进入楼中。 宁闻笙听到急促的敲门声后打开房门,见到眼前的女子大为震惊,不禁失声说道:“阿素?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警惕地看着四周,好在旁边没有人,就赶紧把她拉进屋关上了房门。 他到底是谨慎小心之人,尽管检查过房间没有问题,但也知道这个地方不适合密谈,就小声说道:“你赶快回去吧,这里很危险。” “笙哥,你不用再继续帮他了,对不起,我当初就不该让你陷入麻烦。”闻雪素紧紧握住他的手,琼玉般美丽的眼眸中满是懊悔和悲伤。 “我知道,这是最后一次了。”他沉声回答,再次催促她赶快离开。 “不…你这次也不要动手了,谢国公的人都在盯着。”女子因着焦急有些语无伦次 “他们早就知道你们的计划了,已经提前将物件转移,飞鸣……黎大人已经收到消息,但他却没有来告诉你。” 宁闻笙面色阴沉下来,但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继续催闻雪素离开,“我知道了,我心里有数,你不必担心我,快走吧。” 就在这时,外头突然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 第三十二章谈话 宁闻笙听着外头愈演愈烈的刀剑碰击声,皱紧了眉头,他并没有对外面的暗卫发出什么命令,为什么会打起来?难道是……他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就扭头对闻雪素说: “你待在这里不要出来。” 闻雪素拽紧他的衣袖,哀求着他: “笙哥,不要去。” 但宁闻笙推开了她,打开房门疾步出去,走到楼梯口时看到有一个人默默站在那里,他诧异地屏住呼吸,竟然是那位谢三小姐。 走廊的笼火不甚明亮,谢苓的深蓝缎外衫几乎要和阴暗的环境融为一体,她清艳的脸上带着从容不迫的微笑,在此时此景下竟显得有几分诡谲,宛如志怪传说里的鬼魅仙子。 宁闻笙看着她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心里立刻就什么都明白了,他握紧了拳头站着不动,绷紧的身体却显出他此刻精神紧张。 “宁公子远道而来辛苦了,我们现在可以单独谈谈吗?”谢苓温言道。 “在下有点急事,下次吧。”宁闻笙留下这句硬邦邦的话就想快步越过去,却被谢苓拦住了,她叹息了一下,慢慢说道 “宁公子,我不想为难你,也请你不要为难我,你现在出不出去都是一样的,倒不如我们好好聊聊,我也叫部下停手,你看怎么样?” 宁闻笙冷漠地注视着谢苓,他知道此次行动成功的可能性不高,毕竟如今康州遍布谢国公的眼线,他不喜欢眼下这种受制于人的情况,但又有什么办法呢? “你房间里是不是来了客人,一起来吧。”谢苓将目光挪到紧闭的房门上。 “不必了,这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笙哥!” 闻雪素思来想去还是不放心宁闻笙,直接出来找他了,却没想遇见这一幕。 谢苓看向这位闻小姐,不愧是出自书香门第,气质娴静,容貌秀雅清纯如晨曦中轻绽的睡莲。她刚才在房间也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和她猜的一样,这事果然是和这位闻小姐有些瓜葛的。 三人坐在另一间厢房里。 闻雪素有些局促不安,她咬了咬唇,干脆又坦诚地率先开口: “谢小姐,笙哥他……是因为我求他,他看在我父亲是恩师的缘故,这次才帮黎大人的,他以后不会再继续了。” 宁闻笙本想酝酿一番言辞,现在却不得不开口承认:“确实是这样的。” “说起来,我堂哥和宁小姐的婚事也近了,咱们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谢苓说。 “谢小姐,是我自己糊涂,本想着还人情却掺和进别人的事情,我从未想过和国公爷作对,毁掉两家的关系。” 宁闻笙继续维持着不卑不亢的态度,尽量用一种诚恳的语气说,他知道越是这种时候就更要镇静。 “我知道,这没关系的,你不用紧张,我父亲不会怪你。” 谢苓安抚道,见两人情绪安稳下来,又问道: “闻小姐,听说你和黎大人已经定下婚事,是何日成婚啊?” “今年年底吧。”闻雪素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脸色变得苍白了几分。 谢苓赶紧微笑着说:“虽说我父亲和黎大人有些争端,但都是为国效力的忠臣良将,怎么可能真的闹到你死我活的境地呢?” 两人皆是无言没有应答,毕竟以目前的局势来看,根本不是这样。谢苓心下揣度,他们知道的内情并不少。 这时外面来了一名侍者,低声对谢苓耳语一番。 谢苓对闻雪素和善地说:“闻小姐,你说的事我知道了,现在外面已经没有打斗了,而且天色已晚,你还是早点回家去吧。” 闻雪素有些犹豫,但她的侍女出现在门口,小声喊:“小姐。” 宁闻笙也催着她:“不用管我,你快点回去吧。” 她深深看了他一眼,就起身告辞,有些茫然地离开了。 第三十三章熏香春药 “宁公子,你现在还不能走。” 谢苓不紧不慢地端起茶杯,又吩咐言秋往火炉里添点银丝炭,屋内很温暖,而外头已经响起噼里啪啦的雨声,气温瞬间变得寒凉。 宁闻笙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目光深沉,他在等着谢苓提出要求,他心里清楚谢国公不会因为他和黎飞鸣撇清关系就立刻放过他,一定得付出点代价。 可谢苓也不言语,只是坐在那里像在等待什么,这房间里的熏香似是浓了几分,宁闻笙不觉神思有些恍惚。 平心而论,在他所有见过的女子中,容貌能和这位谢三小姐相媲美的女子屈指可数,她殷红的唇娇艳欲滴,在此时竟有种别样的诱惑感……等等,他突然回过神来,发现两人在不经意时靠近了许多。 只不过是谢苓主动走过来,她轻倚在桌边,轻声笑道:“你倒是不必担心,国公爷不是那般严厉苛刻的人。”说罢又伸手轻轻拍了怕他的肩膀,这举动有些暧昧。 宁闻笙看着她,心里突然莫名窜出一簇火苗来,他有一种想迫不及待亲吻眼前女子的冲动,紧接着他就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他自恃控制力极强,不应该会产生这种想法的,但是……不对,是这里的熏香有问题。 他刷的一声起身站起来,咬着牙问道:“熏香里被掺了药,不知谢小姐这是在做什么?” 此番情景还能做什么事呢?谢苓没有说什么,她只是慢慢走近他,将人逼得只得靠墙站,抚摸上他胸口的衣襟,他仿佛受不住似的一把攥住她的手。谢苓直视宁闻笙那双灿若晨星的眼眸,她现在对自己的身体有十足的自信,不会有男人能挡住这样的诱惑,她轻轻上前去蹭他的胸膛。 宁闻笙终于忍无可忍将她推倒在一旁的长凳上,有些粗鲁地咬弄她的脖子,谢苓身上的衣衫立刻被撕扯成两半,露出凝脂白玉般的身体,他痴迷地抚摸着细滑的肌肤,喃喃自语道: “你的身体真的很美……”狠狠占有的想法滋生猛长着。 只见他素来清冷的脸上一片浮红,额间流下汗滴,有些魅惑感,似是平日光风霁月的高岭之花跌落到凡间,和他堂哥比完全是截然不同的另一种风情。 谢苓也不觉有些心驰神荡,她搂住他的肩膀闭上眼睛,这熏香对她也是有作用的,随着时日增长,她的情欲得到欢好的安抚却不见消退,反而愈演愈烈,淫穴内总是轻而易举地湿润,隐隐发痒,渴望被粗大的性器贯穿,她总是在完成任务的同时解决自己的需求。 宁闻笙紧紧盯着身下一丝不挂的女子,兴致高涨,嘴唇衔住谢苓花蕾般的酥胸前的红嫩乳头,轻轻吮吸舔舐,又用手揉捏另一边的胸部,雪白的柔软在手下不断变换着形状,强烈的痒感和刺激逗弄地她发出阵阵呻吟,“啊……不要…” 他急不可耐地撇开衣袍,露出胀痛不已的阴茎,轻触着她下身早已泛滥成灾的蜜谷,用手一摸全是粘稠的液体,他直接挺身而入,无比顺畅没有半分停滞,感觉到肉柱被温热的甬道紧紧包裹,他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不由得掐紧了谢苓不盈一握的细腰,让她坐在腿上处于上位的姿势开始抽插冲撞了起来,她的身体被操控地上下晃动,每次向下都会感觉淫穴将肉棒整个都吞到了最深处,直直戳中花心,绵密的快感如潮水般层层上涌,阴茎抽插肉体的啪啪声响彻整间屋子, “你里面真的好紧…好热,谢小姐的身体可真是名器。” 她喘息着看着宁闻笙的眉眼,还是那么清冷俊秀,却因为淫糜的情事有一种强烈的反差感,他到最后也分不清是熏香的作用还是自身的欲望,竟持续做了许久,谢苓只觉快感越来越猛烈,直到眼前闪过一道白光,因着高潮喷出来的淫水沾湿了阴茎,宁闻笙急促地喘息着,也将浓稠的元精射进她的身体里。 完事后,宁闻笙整理自己的衣服,神情有些尴尬,却强装冷静,他已经回过神来,有些懊恼自己竟然真的中了招,实在有些不甘心。 但谢苓非常从容淡定地穿上衣服,没有半点不自然,毕竟两人都已经坦然面对过了,或者说,现在主导权在她手上,她没有理由不自在。 宁闻笙不由得略带讽刺的说道:“谢小姐,你就直说国公爷需要我做什么?不会是和你睡上一觉吧?” “你放心就好,国公爷不需要你做什么危险的事。”她朝着他嫣然一笑, “你马上要去扬安赴任了,咱们到时候可以经常见见面。” 宁闻笙听懂了谢苓有些暧昧的暗示,说实话他也在回味刚才与她欢好的滋味,着实令人难忘,只是这女人不仅是谢国公的女儿,还是他的得力助手,终究不可掉以轻心。 不过没想到的是谢国公的心当真如此冷硬,让自己女儿像个妓子一样来拉拢男人,黎飞鸣斗不过他也不奇怪。 第三十四章临玉阁 谢苓很快就回到了扬安,但她并没有直接回满花楼,而是去了绸缎庄,她又多购置了几家店铺放在自己的名下,这些时日又挑选了几个聪明灵敏,又精通武艺的手下为自己做事。 她打算去临玉阁一趟,这临玉阁在京城上层圈中无人不知,比满花楼名气还要胜三分,但这家背后的主人却不知是谁,谢苓猜测能在扬安开这样的酒楼却不被内部打听到名字,必然是哪位地位比父亲还要高的皇亲国戚。 她打开梳妆台上的金丝楠木盒,里面是半张银丝刻花面具,这还是她之前逛灯会的时候买的。 这临玉阁还有一个奇怪的要求,来者必须戴面具。里面的客人虽说不明身份,但来得起的都不会是一般人,要么是高门大户的贵人,要么就是身怀绝技的江湖奇人异士。 她这次来,是想看看能不能打探到有用的消息。 到了地方,谢苓戴好面具,被门口侍者领进楼内,堂厅里布置华丽奢侈,顶上挂着十余盏七彩穗羊角灯,还有几件极为稀罕的异域风情装饰品,地上铺着一块颜色鲜艳花纹繁复的波斯流苏地毯,墙上还有几张西洋风景画。 几张红木方桌周围围着许多人叫喊声不断,氛围热闹激烈,原来是正在掷骰子博戏,谢苓看他们的衣服和佩饰,估摸着是城中心某几家族的纨绔子弟。 侍者领着她上楼穿过几条过道,这楼内结构错综复杂,若无人领路很容易迷失方向,谢苓左右观看,这里处处有稀奇点,边角处放置的不是奇珍异兽的雕像,而是琉璃框起来的时鲜花卉花瓣制成的画作。 “姑娘,您要是有吩咐,摇摇这里的铃铛就行。”侍者领她进了一间雅致的厢房,沏好茶后行了礼就退下了。 谢苓看着桌上不少器具,一套笔墨纸砚,各色颜料,用于烹茶的、蒸花露的,修剪花枝的精细用具一应俱全,还有博戏的骨牌和骰子,房屋里头还有迭着毛绒薄毯的卧榻供人休息。 她坐在铺着秋香色浮光锦椅袱的椅子上,说起来这种锦缎还是她掌管的庄里出产的,谢苓之前多找了几家酒楼送锦缎,为的就是多在人前做宣传,不枉费她费的心思,收成果真涨了不少。 谢苓拨弄了几下那几样琉璃器具,就站起身出了房门,外头倒也有零零落落几位客人游走,这层不只有供客人单独玩乐的厢房,还有几间公开的屋子,放置着消遣娱乐的玩具,还有珍奇宝物和古籍可以观赏。 她顺着原路走了一会,人越来越稀少,突然听见头上的屏风里传来铮铮琵琶声和吴侬软语唱戏曲的甜美声音,就凑近想前去看看,却听到隐隐约约的说话声还有衣衫摩擦的窸窣声。 第三十五章消息 她凑近了些,听见一个男声说道:“那黎飞鸣早先不是靠着慕容大人,现在怎么又想投向殿下了。” “慕容大人对他并没有十足的信任,再者他估计是想明白了,不应和党派扯上关系,如今陛下器重慕相,他们一派正得势,那张尚书他们更不可不小心,这风风雨雨定是少不了,还是明哲保身的好。” “慕容大人的不偏不倚也只是嘴上说说罢了,他暗里一直在张大人这边。” “但康州是谢国公的地盘,即便他向殿下求助,只怕也没那么好插手。” “我觉得殿下可以调他来青州,这样方便点。” 谢苓听到这,能断定他们口中的“殿下。”就是齐王殿下,因为他在青州有权,说起来从之前那一晚后,她就没听到过和他有关的消息,现在猝不及防听到,心情有点复杂。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一定会换个更稳妥的办法给裴子羡传信息,她感觉现在和地位这么高的人接触还是太危险了。 “殿下的意思是让他继续留在康州。” “啊?可他和谢国公不是早就撕破脸了,继续在那里的话……” “这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这人轻描淡写地说,两人一阵静默。 他们谈话的期间,歌声和琵琶声并未停止。 “穿好衣服就走吧。”其中一人说。 这时从屏风里走出了一位姑娘,她带着精致的镂空花纹面具,穿着淡紫缂丝撒花裙,尽管戴着面具,可看她的窈窕身段和殷红色的嘴唇就知是个美人。 谢苓看见她的脖子上有点点红痕,就知道里面的人刚才在做什么。她出来的时候见过一样着装的姑娘在侍者的引领下进他人的厢房,想来就是专门服侍这些贵人的。 “怎么?要不要找一个来陪你?”那人调笑着。 “不必了,咱们等会去那边下棋吧。” 谢苓想了一下,马上追去跟着那位紫裙姑娘,看着她进了一间厢房换下了衣服出去了,她立刻进去,发现这就是一间更衣室,里面的衣裳如彩霞般美丽,好几件一样的紫裙挂在其中一个架子上。 她细细打量着这些衣服,发现确实没有不同,就拿了一件迭起来藏着回到自己厢房换上又出去。 她记得那边有专门的下棋厢房,可供所有顾客进出,如果她没猜错,刚才那两个人会去那里。 第三十六章三人行 yehu a 5. co m *本章有3p情节 谢苓来到那间对外开放的棋室,这里没有人,她假装收拾起东西来,这时那边屏风里的两人也来了,他们一个穿着玄红滚金边的长衫,举止肆意,另一个穿青袍的则稳重一点,两人都戴着款式简单的银面具,两人皆带着同款式的玉佩,谢苓对他们福了福身,正要出去时,被那红衫的客人叫住了。 “姑娘,你过来一下。”他转身朝青衣男子一笑,“这不正好,就让她来陪陪你吧。” 谢苓上前又行礼,跪坐在蒲团上“公子安好。”抬起素手娴熟地为二人倒好茶水,这两人竟也毫不避讳,又谈起政务,但都是些不太紧要的,但她还是有些奇怪,他们默认这里的人都不会把话传出去吗?还是说传出去也无所谓,听他们刚才所说的话,想必他们都是齐王殿下的人,这座楼的主人会不会也是他? 可是还没等她思考下去,这两人就又带着她返回了屏风里面,这里的空间竟然不小,看台铺着雪白的绒毯,小台上的戏子们还在咿咿呀呀地唱着,他们在灯笼下的光亮处,谢苓和两人都在暗处阴影里。 这时青衣男子突然拽过谢苓的手,亲吻上她袒露着的雪白脖子和前胸,将她推倒在绒毯上,有些粗暴地解开她衣裳的带子,丝毫不介意旁边有人。谢苓微微喘着,不一会就全身裸露,只余下脸上的面具,她感觉身体燥热无依,很快就在抚摸下有了感觉,这种被人近距离围观的感觉实在太羞耻了。 让她更诧异的是,那红衫男子也抚摸和亲吻上她后背雪白滑腻的肌肤,她就夹在两人中间,青衣男伸出两只手指并排插进她早已湿润不断淌出淫水的小穴,模仿性器抽插了一会,就撩开衣袍露出肿胀不堪的欲龙,没什么耐心地径直而入,感受着眼前女子花穴内壁的紧致和温度,不觉舒适地叹息了一下,谢苓急促地呻吟一声便倒在红衫男的肩上,白皙的身体开始泛红,他从后面伸手揉搓着她又红又嫩的乳头,啃咬着她的脖子,留下点点红痕。 青衣男的那活儿一般,有些生涩,次次没入整根,插得穴内噗嗤噗嗤的水声不断,过了大约一刻钟,青衣男开口,“你要不要试试。” “噢?真有那么舒坦?” 他饶有兴致地和青衣男调换了位置,也将手指插入穴内搅弄了一番,指节触碰到某个凸起的花核,谢苓尖叫一声,浑身因为剧烈的快感浑身抽搐着,穴内不断地流出淫水,紧接着就到了二次高潮,她开始娇喘吁吁,不能自持。夲伩首髮站:y ehu a4 .c om “好敏感的身子。”红衣男子说罢便也将粗壮的阴茎挺进去,在液体的滋润下甬道非常顺滑,很容易进出,他的技巧更熟练一些,扣住她的柔韧的腰肢开始来回抽插晃动,青衣男则揉搓着她雪白柔软的胸,在她背部留下青紫痕迹,不过一会功夫,红衣男子将她的身子转过来,让她趴着翘起臀部,就着背后这个体位进入她。 青衣男子抚摸着她的脸颊,将阴茎凑到她嘴边,谢苓还没有给人口交的经验,只能自己摸索着,有些生涩地舔弄着愈发粗大的肉棒,青衣男扶着她的脖子开始卖力地顶弄,谢苓上下两张嘴都在被人侵占着,她感觉体内有团火苗越窜越旺,本来空虚的腹部获得极大的满足,层层迭起的高潮终于到了某个节点爆发起来,她有些无力地躺在柔软的绒毯上,浑身都是湿淋淋的,像是刚上岸的鱼,沉浸在余韵里。 第三十七章王爷 谢苓撑起疲惫的身体穿好衣服,那两人早已坐在小桌旁的蒲团上饮茶,看样子是不需要她继续侍候了,于是起身告退。 刚退到帘幕这边,她听见那穿着玄红衣的男子开口说话:“说起来,越王殿下下半年就要来扬安了。” “也不知陛下对他的态度……” “当然不会放心了,虽然越王表现地很安稳,但我觉得他的狼子野心又怎么是在月州一朝一夕就能改变得了的。” “朝中也有人心怀鬼胎,少不了让陛下和殿下多操心了。” 越王?她倒是听人提起过,虽说是当今皇帝的二叔,但皇帝一登基就将他驱往偏远的月州,似是十分忌惮,甚至怀疑有些动乱是他所为,但是搜不到证据,没法定罪,朝中又有些人为他说话辩解,他和发妻生的一儿一女都留在扬安,也不知这次回来会是什么样的情形,同样都是叔伯,陛下对于齐王殿下倒是十分信赖和看重。 谢苓将紫色衣裙放进更衣室的筐子里,换回来自己的衣裳,又趁着没人注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这里虽说可以过夜,但总是直觉有些不安全感,此地不宜久留,在没确定这座楼的主人是谁之前,她还是少来这里比较好。 似乎是上天为了验证她的猜想是对的,谢苓刚刚打算出门时,正好碰到一位气质非凡、身材挺拔的公子,所穿衣袍都是最为上等的丝料制成,他一进门就被许多戴着面具的贵客和侍者团团围绕,他们的态度恭敬有加。 谢苓马上扭过头去凑近其他女客,端详着桌上的珐琅瓶玉石梅花景,说到她见过的如此有气势的贵族子弟,大概也只有那位和她有过一夜欢好的齐王殿下了。 好在那边也没投过来多少注意,那人也在众人的簇拥下上了二楼。谢苓悄悄抬头望去,正好看到他佩戴的双鱼玉佩,和母亲给她的竟然是同一款式,谢苓之前去查过,这种款式和花纹在市面上是没有出现过的,不可能这么随意地撞款。 她一时有些愣住了,那公子似乎注意到她的目光,也转过头来,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不过一秒,谢苓佯装自然地撇过头,掩下心里的震撼和慌张,过了一会就镇定下来,她摇了摇头觉得自己过于敏感了,这大概只是一个巧合,或者自己眼花看错了吧。 第三十八章临清郡主 谢苓回到了满花楼,言秋也刚从外边进来,她看见谢苓穿着一件家常便袍,散开着头发,倚靠在雕花细木贵妃榻上,就顺手往熏香炉里填了点香,轻声说道:“小姐,临清郡主新修成了一座宅园,邀请诸位贵人后天去赏目。” 谢苓听到她说的话,微微颔首表示知情,她之前在临玉阁也听闻过这个消息,这位临清郡主就是越王的女儿,和世子兄长都居住在扬安,她被先皇指婚给了安远侯的长子苏念和,也就是齐王世子夫人云安郡主苏洛锦的兄长,她平常深居简出,谢苓也从未在较为隆重的宴会上见过她。言秋将锦绸帐幔束起来,又说道: “其实是侯爷的母亲张老夫人喜欢热闹,主张着聚一聚。”谢苓寻思着这郡主既是越王的女儿,那一定得去瞧一瞧,没准能发现什么。 后天下午,言秋服侍着她换好一身丁色烟罗碎花绮云裙,腰际和袖部都缀着银白米珠,发髻上佩有镶珠宝累丝镂花玉簪,项上戴着串金线紫英水晶珠链,耳边饰有金玉灯笼耳坠,衬托的她容貌更加娇美妍丽,这样的装扮和她往常准备的款式差不多,十个贵女有九个会这么穿,不会太简陋也不会过于张扬。 她带了几匹绸缎作为礼物,和言秋一起坐着马车前往城西的府邸,待到了那地方,门口早已人生鼎沸,热闹非凡,一位穿着浅绿绸衫的丫鬟快步走上前,看过请帖后热情又不失礼数地将她往里面引。 这座府邸据说是郡主夫妇夏季避暑居住用的,庭院内里高大的花树成荫,草木茂盛,绿意盎然,小桥流水,有人工开凿的小渠水流随着青石板小路潺潺流动,金红色的鱼儿清晰可见,不远处还有一片碧波荡漾的湖水,让人仿若身处江南。 引路的丫鬟面带几分骄傲对谢苓说道:“这里的景观都是请了梁州最有名的工匠布置造成的。”谢苓看着飘落在地上一簇簇的花瓣,心想这位郡主是个怡情雅致的妙人。 走过几道园门,丫鬟将她们引进堂厅东侧其中一处和他人一样独自的小桌,谢苓一坐下就有侍者麻利地送上一壶天山青顶、一碟赤豆果糕并一碟玉信酥,这偌大的堂厅铺着光洁的白色大理石和祥云瑞兽木红裁绒毯,顶上高悬几百盏五角镂花琉璃灯,奢华贵气,这里的人实在太多,处处有欢声笑语,站在中间的是几位吹拉弹唱的乐师和伶人,声音悠扬婉转,谢苓对乐曲一类有些了解,这必定是城中最拔尖的那一批班子了。 另一波人对听曲没兴趣的就围坐着饮茶谈天,男宾坐在对面,谢苓周围位置坐着的都是和她年龄相仿的贵女,她也和坐在右边王侍郎家的小姐王诗绾多聊了一会,这王小姐性格活跃,很喜欢八卦,看她和刚才那几家小姐对苏小侯爷侃侃而谈的样子,想着来打听一下郡主和苏侯一家的情况。 “这园中景致真是舒心宜人,到真应了那句‘永日绿茵庭园静’,住在这里不知得有多惬意。”谢苓对她说,谁知王诗绾的笑意有些莫测, “可惜这么好的地方,郡主不住在这里,她在南边住。” “你是说,郡主在南边又建了别院,她不在这里住吗?” 王诗绾四处瞧了一眼,确定附近没有府内丫鬟侍者在旁,就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郡主不喜欢她的夫君,苏小侯爷也对她无意,平日宠爱房内一名叫燕儿的侍妾,但夫妻两人明面上的关系尚可。” “也难怪成亲两年也无子。”谢苓又想了想,“老夫人提出修新府的建议,也还是想撮合一下他们吧。” “应该是吧,不过我觉得没什么可能。”王诗绾夹起一块翡翠白玉卷,又悄声说道:“郡主其实也有钟爱的男侍,这种事倒也常见……” 她还没说完,就有好几个穿着精致绣花青绸衫的丫鬟扶着一位衣着华贵的老妇人进来,她满头银丝被梳成一丝不苟的发髻,佩戴简单却华美异常的红宝石钗簪,神采奕奕,后面跟着一对携手的年轻男女。 女子容貌娇艳,有一张鹅蛋脸,眉如翠羽,唇若丹霞,仿佛盛放的牡丹,身上一袭华丽的红菱捻金银丝绣花纹长裙,发髻上插着宝石梅花嵌珠步摇簪,谢苓猜这就是那位临清郡主,她的面相和气质与惠阳长公主有几分相似,但比盛气凌人的公主更温和,这身装扮很符合她皇家明珠的身份,旁边一定就是苏小侯爷了,外貌看着斯文俊秀,文质彬彬,很有贵公子的派头。 老夫人走到前头时,一位女子起身搀扶着她入座,谢苓瞧着她眼熟,想起来这是齐王的世子妃苏洛锦,那天在宫宴上见过的。老夫人是她的祖母,理应过来看望,这宴会上有许多年轻夫妻相伴来参加,谢苓向男宾坐席那边望去,却没有找到叶世子。 ———————————————————— 8好意思,最近在赶论文 第三十九章意外 老夫人看见她就立刻眉开眼笑,但又有些疑惑地问道:“阿锦,亭禹怎么没陪你一道过来?”苏洛锦抿起嘴唇,温婉恭谨地回答:“奶奶,亭禹这段时日公务繁忙,没太得闲,等他有时间了我们再一起过来看您。” 老夫人和蔼又欣慰地拍了拍苏洛锦白皙的手背,满足地叹息道:“你和亭禹感情这么好,要是所有孩子都像你俩一样就好了,我也能安心。”说着还瞅了苏念和一眼,后者倒是面不改色。 常人曰,苏夫人年幼时就被封为云安郡主,深受太后和祖母宠爱,夫君又是才情容貌冠绝天下、无数深闺少女的梦中情郎齐王世子叶亭禹,受到无数女子的羡慕和嫉妒,世子夫妇也是少有的羡煞扬安城所有人的模范夫妻,可谢苓回想起之前在宫中听到的秘闻,觉得大众口耳相传的果然不能全部相信,和真实情况还是有所不同的。 宴席上觥筹交错之际,男宾席上有位俊朗的公子起身向老夫人敬酒,笑着道:“外祖母,我给您寻来一座碧桃花树盆景,春日也算讨个好兆头。”说着几位侍者搬着盆景上来,只见染牙制成的金灿灿花瓣精致秀美,周边饰有水晶海棠花和染石山子,实为巧夺天工之作。 谢苓听左右的人说这发言的是傅长史家的二公子傅飏,老夫人的叁女儿苏茹兰当初嫁给了傅长史,生下了两个孩子。 “真是谢谢阿飏了,这么珍贵的东西从南边运过来可不容易。”老夫人神情愈发高兴,就在众人都在啧啧称赞之时,傅飏却突然倒地晕了过去,众人都是愣了一下,而后惊慌不已,临清郡主见状面色煞白,立即向侍者喊道;“快去请王大夫!” 张老夫人赶忙遣人去扶起傅飏,堂厅里热闹的氛围也被这令人担忧的意外打消了,王大夫匆匆赶来,诊脉后拿出几粒药丸给他服下,傅飏才悠悠醒来,大夫这才禀报给老夫人,“傅公子只是火气攻心,和身体疲惫有关,休养一阵即可,并无大碍。”这话说的老夫人挺纳闷:“这孩子素日生龙活虎的,职务又不繁忙,怎么整得这番模样。”说着又赶紧命人扶着傅公子去厢房歇息。 被这事情惊扰,众人也没了谈天的兴致,老夫人命人上菜,丫鬟们立刻端上来了一碟花炊鹌子,一碟鲜虾蹄子脍,一碗火腿煨鸽子汤并几小碟素凉菜,谢苓没有心情吃东西,她只顾着观察临清郡主了,从大夫阐述完病因之后郡主就面生愠色,似是不悦,她在想什么? 谢苓在脑中盘算着,无意识碰倒了旁边的梅子凉酒,洒到了衣服上,旁边的侍女立刻贴心道:“小姐,奴婢带您去更衣吧。”谢苓没有任何犹豫地起身跟着她离开,侍女将她带到临近的一间专用于更衣的厢房,谢苓对她温柔地说道:“你去做事吧,我换完自己回去就好。”侍女听后就很顺从地离开了。 谢苓绕到里间,彩霞般的华服美裳挂成一排,她挑了一件绢花紫纱金丝长裙换上,刚穿好衣服,就听见隔壁传来细碎的声音,似是女子的呻吟还有肢体摩擦碰撞的声音,这厢房的隔音也太差,听这动静,隔壁那间房里估计正上演着活春宫,谢苓心中有些惊愕,什么人会敢在这里偷情,她不欲多待在这里听墙角,担心惹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就在这时,她又听见隔壁那间屋里传来开门声,紧接着出现了一道女声,如果没记错的话,那是临清郡主的声音。 第四十章阴谋初现 隔壁厢房里,临清见走廊过道里左右无人,赶紧将门合上,她转过身看着天水碧色纱帐里隐隐约约的人影,卧在酸枝木罗汉床上的男子慵懒地拨开帐子,他身上的靛蓝内衫糅乱不堪,露出大片健美性感的胸膛,从床上又下来两个妩媚多姿的婢女,她们都披着粉色的纱衣,粗略地挽起头发就急匆匆地出去了,临清看着这活色生香的场景却不为所动,面上没有一丝尴尬,也没有避讳。 屋内现在只留下她和男子两个人,临清盯着他不说话,目光游移到他脖子和胸膛上的雪白肌肤和粉色吻痕时像是被刺了一下,迅速转去注视着帐幔旁的带子,冷冷地说道:“今天的事是你搞出来的吧?” “龄月,我怎么也是你哥哥,你就不能态度好一点吗?”男子语气随意地说道,“你知道傅家也是显贵之族,那傅公子还是老夫人的外孙,那也是你想整就能整的人吗?你这么做从没想过我怎么办,你也不想想你自己。”临清的语气急促起来。 “是他先得罪了我好吧?不然我为什么故意给他下药。”越王世子叶屿溪眯了眯眸子,“你该不会觉得父王的地位和以前一样吧?”临清语气变得更冷漠,“我先说好了,我不关心你们暗地里盘算的那些事,也不会帮你们。” 叶屿溪被气笑了,“没想到你对自己真正的家人这么薄情冷血。”,临清长叹了一口气“因为你们不会赢的。”她不欲与他继续争辩,这样的争论已经在他们之间发生了很多次了。 临清刚想出门的时候,她的兄长从背后伸手按住了门,不让她打开,两人之间靠的很近,叶屿溪凑近她的耳边轻声说道:“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是担心和苏小侯爷分开吗?可是我听说你们的感情并不好。”临清僵硬着身子,她真的很讨厌叶屿溪不合时宜、不分对象的轻浮,自己是他一母同胞的妹妹,他竟然也是如此,是把她也当成那些歌妓了吗? “这和你无关。”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说道,“我最后再劝你们一次,不要自取灭亡。”说完她就强行拉开房门径直走出去了。 谢苓将他们大部分都对话都听清楚了,看来在临玉阁的人说的是对的,越王也有谋逆之心,而且他们已经在准备行动了,看来还得摸到更多的消息,她在心里已经分析出那位世子的性格,生性轻浮好色,行为嚣张,但毕竟皇室出身,在阴谋风云中浸淫着长大,终归还是不可轻视。 谢苓回到宴会上,刚才她在更衣的厢房又整理了一下妆容。张老夫人引着众人去另一处露天戏台观戏,越王世子也出来了,他正面色愉快地和张老夫人交谈着。 谢苓坐的位置能瞟见那位越王世子,她就一直偷偷瞧他,像一个怀春少女。世子夜注意到她的目光,回以暧昧的笑容。等到无人在意时,谢苓起身上前,拿出一只墨绿色荷包递给他,笑容明媚地说道: “世子若不嫌弃,可否收下我做的荷包,这墨绿和靛蓝配着实在好看。”叶屿溪用一种露骨的充满玩味的眼神打量着她,这里的贵女普遍清高矜持,极少有这么大胆的,好在天色昏暗,没有人注意到这里的情况,谢苓也毫不避讳地直视着他,简直就要把“我想勾搭你”写在明面上了。 叶屿溪的眸色和笑容愈发深沉“还没问姑娘姓甚名谁。” “小女子名唤谢苓,谢国公的叁女。” “不知谢小姐可去过迭香园?明天不如过来游乐赏玩一番?”这么快就邀约了,叶屿溪所说的是扬安城中另一处声名在外的酒楼,谢苓之前听闻过。 “既然是殿下邀请,那自然恭敬不如从命了。”谢苓佯装羞涩地微笑着。 两人便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月夜朦胧,此处又这么多正值青春年少的贵族男女,此良宵最适合谈情说爱,但这对谢苓来说,这只是一场阴谋的前兆。 第四十一章迭香园 谢苓泡在温热的泉水里,这迭香园比姚夫人那边还要更舒适一些,泉水都是从玉山引进来的,侍女捧来的叁只小碟上分别装着香薰干花,有玫瑰、羊齿叶和茉莉,她捡了一种倒在水里面,又待上一会便起身出去,披上素白绸衫便裙踩着软毛地毯走到露台上,此时正值夏季,绿植繁茂,散发着清香。 迭香园是先帝还在时,越王爷耗费重资建下的,楼内布置简约奢华,是当时风靡全城的贵族玩乐场所,但新皇登基后便没落了不少,倒是成为几个王孙子弟私下聚会的专属地了。 世子和几位朋友在隔壁饮酒作乐,离这个温泉只有一条小走廊之距,她不欲前去打扰,就在这个房间里等着,侍女又来给她端来几样精致的菜肴和一瓶果酒。 谢苓用膳过后觉得无聊,就去露天摆弄那些花草,可身后有双手搂住她的腰部,将她抱进怀里。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叶屿溪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暧昧,眼眸里藏有欲焰,从刚才在门口看到谢苓窈窕纤细的身姿,他就开始心痒难耐,现在这种搂抱的姿势,隔着薄薄一层绸料,能感受着手掌下温热的躯体,他都想象到谢苓的肌肤多么细腻滑嫩。 又看谢苓没有矜持拒绝的意思,就直接上手抚摸上她饱满花蕾般的胸部,稍稍用力把玩着,他一早看出来谢苓和他是一类人,玩得开,不用计较些有的没的,大家都敞亮些,没有必要再客气和掩饰。 谢苓开始微微喘息,扭过头想去亲吻叶屿溪的嘴唇,可是却被他巧妙地避开了,这个细节让谢苓有些不悦,但她还是决定要顺着他来,谁让她抱着目的来的呢。 叶屿溪将她的身子转过来,有些粗鲁的咬弄她的脖子,留下点点红痕,用手直接剥掉谢苓身上唯一一层衣服,两人都等不及上床,一起躺倒在坐榻上,叶屿溪也是沐浴了一番才过来,他身上的衣服变得凌乱,露出性感健壮的胸膛。 他这时停下来,用一种露骨的眼神打量着谢苓一丝不挂的娇躯,眼神愈发火热,他急不可耐地撇开衣角,露出挺拔坚硬的阳具,握住谢苓的腰,试图挺进去,谢苓的蜜穴此刻已经充分湿润,她觉得自己现在很容易动情,下身总是由于过分敏感流出淫水,好像身体随时都能进行欢爱。 叶屿溪顺利插入谢苓的小穴,只觉得无比爽快,湿滑嫩热的内壁紧紧包裹着他的肉棒,他开始来回抽插,因为平日阅女无数,技术自然也是一流的,很快就找到身下女子的敏感点,快速顶弄,谢苓被顶的极为舒爽。 “啊……啊……” 她的呻吟声一声大过一声,她紧紧扣住叶屿溪的肩膀,感觉自己坐在颠簸的小船上来回摇晃,就在她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到达高潮的时候,叶屿溪忽然停止了动作。 谢苓感觉自己被踹下了云端,她有些难以忍受地睁开迷蒙的眼睛,看见叶屿溪正用一种充满恶趣味的眼神看着她,有一种轻柔的语气哄着: “你求本座,本座就继续。” 谢苓毫不犹豫地哀求道:“求你……继续……” “让本座继续做什么?” “用肉棒……狠狠插我……” 叶屿溪闻言果真狠狠抱着她的腰往里挺身,阴茎快速顶到她的敏感处。 “啊……”谢苓忍不住喊了一声,她感觉眼前泛出白光,层层累积的快感终于到了爆发点,立刻泄了身子,沉浸在高潮的余韵里喘息颤抖着。 第四十二章帮助? 叶屿溪轻佻地拍了拍她的腿。 “还没结束呢。” 他的阴茎还在她里面硬着,又开始来回抽动,这次谢苓明显更湿了,她的甬道里源源不断流出蜜液润滑,每一次抽插都能听见不小的水声,惹得谢苓惊叫连连,彻底陷入肉欲的快感中。 叶屿溪很久没有这么舒爽过了,和其他女人做的时候都兴致缺缺,现在好不容易被挑起了兴趣,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放纵一下。 他疯狂地在谢苓的身上颠簸,还不忘催促她叫的再大声一点,谢苓在强烈的刺激之下不断发出淫荡的呻吟声,听得她自己忍不住面红耳赤,如果外头有人肯定会听得清清楚楚。 结束后谢苓躺在榻上十分疲惫,动弹不得,叶屿溪披上衣服起身出去,吩咐侍女好好伺候,就穿过小走廊回到了刚才饮酒作乐的堂屋,那几位贵族子弟还没走,看见他进来都互相挤眉弄眼着打趣道: “殿下这是从哪招来的姑娘,看来非常满意啊。” “整座楼都能听见你们搞的声音。” 叶屿溪拿起侍者倒好酒的铜金刻花酒杯一饮而尽,“是谢国公的叁女儿,你们可听说过?” 那几人对视了一眼,其中有一名是张侍郎的儿子张棋礼,他斟酌了一下开口道:“我倒是听宁侯爵的少爷提起过,他母亲还想牵线搭桥让他和这位叁小姐结亲,可他怎么也不同意。” “噢?为什么?”有人不明白。 “他后来醉倒了,也没说原因。” “这还用得着说吗?肯定是知道这位谢小姐不是省油的灯呗。”有人嬉皮笑脸看着叶屿溪说道,言语暧昧似是有所暗示。 “对了殿下,湖州那事怎么样了?不过是搬运些银具,有必要一直卡着吗?不必防到这个地步吧。”最后的一句话他说的倒是极为小声,他们都知道这批货运送的不会只有什么银具,还是一些兵器装备。 “行了,不用再说了。”叶屿溪面色倒是淡淡的,没有多说这个话题,这几人见状明白他要休息了,纷纷起身告退。 叶屿溪刚出去,就迎面碰上了谢苓,他面色一变,“你……” “我刚才过来想找殿下,不小心听见些话,殿下可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我父亲在湖州那边有旧友,说不定能帮到殿下。”谢苓这番话说得小意温柔,仿佛她对叶屿溪情意浓浓。 “不必了,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出于谨慎,他马上把拒绝脱口而出。 但是叶屿溪其实并没有把她当成一回事,再说刚才和幕僚们的讨论也没有说什么危险的话。他此刻眼珠来回转动,说不定这事真能成呢?他终究是年轻气盛,觉得可以冒一下险。 叶屿溪拉着谢苓走回房间,两人坐在铺着绣花蓝缎面的椅子上,侍女端上冒着白气的醒酒热汤,他沉默了半晌才开口: “本座的妹妹名下有一处银饰铺子,我从湖州引进一些原制器具,可惜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拦下了,可能是不太合规吧。” “这也并不是什么大事,我这就去和父亲说一声。”谢苓温柔地说,她的眼神含着情真意切。 叶屿溪只当她是多情风流又不谙世事的闺阁小姐,之前也不是没查过她的消息,不过是和其他贵女一样,管理几个庄铺有点见识罢了,他自诩知晓人心,完全能掌控她对自己的这份感情,让其得到充分利用。 真是天助我也,他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