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掉月亮(gl)》 一、日常(微h) 欧阳戾耍弄着手里的小刀,对男人瘫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样子感到厌烦,心情一下就变得如同这个破旧的地下室一样潮湿。 想到今早女人一声不吭地起身走人,脸色更沉了。 “你的雇主真别致,不买你的命,只要你的命根子。” 混杂着腐坏气味的空气又添了腥气和骚味,她皱了皱眉,这么久了还是闻不惯这些坏味道。 “但她也没付善后费,所以你死了也无所谓。”女人将擦了手的帕子扔过去,“好心”地盖在了男人模糊不清的下体。“她又说你这种贪生怕死的贱骨头,肯定能撑过24小时,要是活下来了,就带你去医院。” 男人麻木的脸惊惧交织。 欧阳戾嫌恶地看了眼左江手里的刀,“江子离我远点,收拾好了把这破刀扔了。” “最近的菜市场在哪儿?佑海载我过去。”她说完有些迫切地走了。 欧阳戾揭开电饭煲的时候,玄关处正好传来开门的声音。 这老小区的门有些锈了,该找人换一个。或是,搬家算了?她正这么想着,女人捧着一束花进来。 她眼睁睁看她把花放在茶几上,状若随意地开口:“谁送的花啊?” “一个学生,现在去集训了,托他爸送的。” 妈的,什么学生送白玫瑰,老逼登图谋不轨才是。她不高兴,许清婵也没理她,坐下来安静开始吃饭。 她只好歇气,吃饭后老老实实捡了碗,扔进洗碗机。 之后许清婵忙着赶应付领导突击检查的教案,半天找不到说话的机会,一直到睡觉。 欧阳戾像只巴巴望着主人的小狗,好不容易捱到女人掀开被子,酝酿着怎么开口。 女人却先开口:“今天组里出去聚餐,孙老师说胡启澜调回d市了。” 年下愣了,顺着接了句“这么突然?” “嗯,好像是攀上了什么新人物。”她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话头一转,女人侧过身看她:“我妈说让我明天去一趟。” 她盯着许清婵那双柔和的浅褐色杏仁眼,有些不高兴女人一直说旁人。猛地起身,撑在许清婵的身上,带着急切吻了上去。 女人温顺地回应了。 再分开的时候,两个人的嘴唇又红又肿。 “不是说好了今早我送你吗?”年下埋头在颈间,哼唧唧地舔舐。 许清婵不是热情的个性,每次都是慢慢的进入状态,没回答她的问题,手无意识攀上年轻女人的背。欧阳戾观察她整个人变得迷糊,眼神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知道她是有感觉的。 头发胡乱散着影响发挥,趁许清婵再一次被亲得发懵,她三两下扎起头发。 许清婵今年28了,开始保养,几乎每天都会去跑步,状态反而比二十出头天天熬夜吃垃圾食品那会儿更好。一件睡裙轻松脱下,欧阳戾在小夜灯下看到了若隐若现的人鱼线,嘿嘿傻笑,花痴地蹭了蹭。 女人腹部敏感,抖了两下,年下顺手摸一把,湿了。显然许清婵看到了她挑眉,咬着下唇偏过头。 “你不做就睡觉。” 本身的一丁点委屈和粗暴作弄女人的决心一下子没了。她心里软得直冒泡。 欧阳戾抚上女人的胸脯,轻巧地玩弄已经硬挺的凸起。另一边直接上嘴,空闲的手揉上阴蒂。抬头一看,许清婵的表情明显比刚才享受。 不过没了欺负她的打算,也不忍心看她第二天在办公室犯困,舒服一次就好了。欧阳戾没有进去,左手抬起捏她通红的耳垂,黏黏糊糊的吻从肩膀到脸颊,她凑近坏心思嘀咕一句。 “许老师教师节快乐。” 年上一瞬间僵直,大腿根部绷紧,她见此手法变得粗暴,揉搓着肿大的小豆子。女人开始挣扎,搭在肩上的手紧攥她的短t,指甲划在皮肤上有些尖锐的痛。年下仗着力气大压住摆动的大腿,许清婵也被囚禁在尖锐里。 可能是有几日没做的缘故,大脑无法控制的快意延续了很久,她几乎感觉不到下半身,也只有欧阳戾才知道现下濡湿的小穴抽搐不停。 年上丢失在不受控的爽感中,主动贴着欧阳戾讨吻。要是姐姐知道自己流了这么多水肯定会生气。于是她决定闭嘴,并乖乖安抚年上,把许清婵抱紧,诱哄她献出一个接一个的缠绵的吻。 许清婵大喘气,招架不住,清冷的声音有些软,“床单……湿了。” “没关系,”欧阳戾和她缠得紧,像交尾的蛇,“睡我这边,明天我来收拾。” 女人推不开她,抱怨身上有汗。 “累了睡吧,我帮你擦擦。”怜爱地理顺她额前的碎发,又想起什么。 “明天我陪你一起去,放学来接你。” 年轻人火气旺,闹腾过后也不困了,看许清婵睡得沉干脆把床单换了。又给她擦了身子,不好留痕迹于是胸部以上她亲得不重,可怜花核就被揉得要滴血,还没有缩回去。 腰上被她掐得有几道指印,在白白的肚皮上很惹眼。她咽下口水,溜去客厅灌了一杯冰的。气温昼凉,欧阳戾干脆去关掉所有窗户。路过茶几一扫,那束还挺多的白玫瑰完美地落进垃圾桶。 回到卧室,小心翼翼地上床,双手环住许清婵。她其实是很纯真的长相,为了凸显威严曾经尝试过用亮色眼影显凶,反而更像大学生。 她本身唇色深,干脆不涂口红,刘海养长分成三七分,把头发卷成老式。眼睛圆,就画眼线。跑步之后脸颊肉也没了,清瘦的脸庞失了原本的娇憨。 这会儿不绷着表情十分放松的素颜尤为珍贵。 许清婵靠近她,呼吸打在锁骨上,太烫了,烫得心又开始发痒。她的唇下一秒贴在了光滑的额头,摩挲,好久才离开。 她闭上眼,听到细小绵密的雨打在玻璃上,数着来年夏天什么时候来。等一切结束,她们就能去有山有水的地方。 二、老家 第二天刚把许清婵送到学校,还在犯困,电话就打来了。 “戾姐,来活儿了。” 她叹了口气,有些地位又怎么样,还不是要给权贵当狗。 ……明明她只乐意给那个人当狗。 又一个犄角旮旯,连光都透不进来,她也不想进去,问左江。 “这又是哪个要的。” “他女儿是个小网红,老板没追到,他开口骗了老板三千万卖女儿,现在老板要人不要钱。” “女儿咱们知道在哪儿躲着,钱被他赌光了,也要不到了。” 欧阳戾从卖女儿开始神经就炸了,一听女儿还没被抓反而冷静下来。 “那就不要追了,赌场那儿我有朋友,钱可以要回来,人就算了。” “派个人告诉她躲三个月再出国,换个名字。委托人……给钱就行,就说女的已经跑了,我们手没那么长。” “可是老大,我们收了钱——” “那把你洗干净送去给他干屁股?” 她知道自己说话冲,顿了下。大个头怂成一团,拼命摇头。 “做人要积阴德,雇主而已,结果怎么样还不是看我们。” 她看不清黑暗里被绑着的中年人,更不想多待。 “这老头,打残了一起打包送走,他也没说清楚要什么人啊。” 左江佑海都知道大小姐有原则有底线,他们也有女儿,自然不会把无辜的小女孩拉进歧途。佑海口才好,当即给雇主打电话说得滴水不漏。没有真的财产损失,那边不情愿也作罢了。 折腾半天,欧阳戾才算真的清醒了。佑海把老头带走去地下赌场取钱,左江毕恭毕敬站在她身旁。 年轻人望过去都是残垣断壁,青苔爬满。这就是监控扫描不到的灰色地带,没人气,连老鼠都没有,都是饿死的鼠干。不管干到哪层,只要还要替人卖命,就要涉足这些破败的工业遗存,更别说深山老林,运气不好人抓不到,自己人死一片。 “左江,你觉得这种日子好吗?” 男人不太懂,挠挠头:“老大,我是粗人,只有力气没文化,也没情商做不成大事。” “以前丈母娘病得凶了,我们夫妻都是山区农户哪里救得好。后来跟着老爷到城里才知道天地开阔,就不愿意小的过泥腿子的日子了。就我一个,能让婆娘好过,孩子读好书,不然能怎么样呢?” “不过您有老爷撑腰,不会受苦的。” “是啊,”欧阳戾面无表情,他不知道欧阳端真面目,她便不怪他,“所以他送他的好宝贝高中就出国,走一条宽敞的阳关道。我在这里给他擦各种屁股。” 左江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不敢张嘴。 一天到头她闲下来也是真的没事儿干,回家补了觉再去接许老师,一想到要见那几个吸血鬼有点忧心。 许清婵在副驾坐好第一眼就看到她担忧的脸就懂了,揉揉年下毛茸茸的脑袋。 “只是回去看看,我什么都不会答应的。” “好吧,不过我要和你一起进去。”欧阳戾鼓着脸,气呼呼地起步。女人一笑,这人也只有在她面前才会露出小女生神态。 许清婵也是农村出来的,父母现在住在邻市m市附近的小县城,虽养出了她这个研究生,人品却非常一言难尽。这时候找她,多半是弟弟又出事了。 上高速,下高速,欧阳戾开了两个多小时的车。为了解闷,许清婵多陪她说了会儿话。大多都是学校里的工作,偶尔会掩不住对领导的嫌弃。 欧阳戾偷笑,原来脾气好如许清婵也受不了傻逼领导。 到老家的时候已经七点了。其实是当初为了许清风读书咬牙买的学区房,贷款还是许清婵研究生那几年工作的钱还清的。在县城里算不错的房源,在那件事发生之前,亲戚朋友都夸她孝顺懂事,现在只剩讽刺。 家里没给她配钥匙,她去城里工作之后更是只字不提,现在回来只能根据小时候的记忆找到单元门,打电话叫父母来接。 是许清婵的母亲周靓下来了,妇人壮硕,染红的头发盘起,露出脖子上的金项链。咧嘴一笑,嘴里的金牙闪光。 “回来了嗦,赶紧上楼啊。”仔细瞧旁边还有个小女生,她睥睨对着许清婵,不开腔。 许清婵淡然解释道:“开车送我来的朋友。” 周靓点点头,转身带路,“早让你考驾照不考,只能麻烦人家。你要是买了车,平时也能接你弟回老家了。” 欧阳戾忍不住翻白眼,许清婵轻握住她的手,她才不情愿的一同走进屋。 坐了有半刻钟,没茶水,等新闻联播完了她爸才抬头嘟哝句“回来了哦。” 她妈憋不住,说出了今天的目的:“听说你以前的校长升官了。” 欧阳戾猛地转头望她。年上伸手按住她的腿。 “你怎么知道。” 周靓含糊其辞:“就那样知道了呗。” “那个陈芳还在他身边,你说你当初要是不那么倔,至少也是个年级主任了。” 许清婵一想就知道,是老乡升职回乡传过来的。 “她当她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一直不说话的许文冷哼:“要不是你自己不跟胡校长失手误杀了那个小姑娘,怪的了谁。” “就是啊,”她母亲在一旁帮腔,“你那三年还是胡校长帮你找人减的。” 许清婵情绪有一瞬间失控:“人不是我杀的!” 周靓撇嘴,脸上的肉跟着动作晃荡。 “不是你杀的难道是胡校长啥的,人家有权有势发哪门子疯?还是那个女娃娃想不开不要资助自己撞上来的啊?” 一时间气氛更难看,许文咳了两声,打圆场。 “好啦,不说这些。如果你还愿意去谢谢人家就去。不去的话……我和你妈认识一个建材厂老板,五十岁壮年,离异有个小男孩儿,平时爱打点小牌,你自己看什么时候去看看。” “再说你弟弟要毕业了,你也得帮衬帮衬。” “我不去。” “……” “你以为你自己多清高,都要三十了,二手货了还挑剔什么!”父母不顾着有外人,唾沫星子落在地上,眼睛瞪得圆鼓鼓。欧阳戾看他们青筋暴起的样子,活像一胖一瘦两个妖怪。 她气得想两拳撂倒两个老妖怪,又碍于许清婵不愿发作,一直在深呼吸。原本还有些烦闷的许清婵看她这样也不怨了,甚至想笑。 她直接打断两个将要吼起来的人。 “房子写的是妈的名字,你们退休金也是够的。” “代步车我早就给你们买了,我刚工作,平时没事我不会回来了。” 两个直接变成被掐住嗓子的鹌鹑,半天蹦不出一个字。 欧阳戾觉得无趣,跟着许清婵走了。还没拴好安全带,她说要回去拿东西。两老还没缓过劲,听到敲门声就去开了门。长相乖巧一直沉默的小女生露出恶劣的笑。 “你儿子还骗你在d市读书啊,他被学校踢出档案了,根本没毕业一说。” 周靓寒毛竖起,还没缓过来,又一个惊雷。“知道当时你儿子腿怎么断的吗?我找人打的。” “你要是敢让任何一个人来惹许清婵不高兴,我下次继续,有几条断几条。” 她侧身闯进去拿起刚刚提进来的水果,临走前乜了眼许文。 “你猜为什么要介绍那个男人?他把你这几年攒的退休金全输给那个男的了。” “逆女!逆女!”身后是女人的尖叫和男人低沉地怨骂再之后是无尽的争吵。 她倒是无所谓,借着照亮整楼的声控灯下了楼。 三、主动(h) 从下班到现在两个人连杯水都没喝上,还经历这些,饶是欧阳戾见惯了人情冷暖也难得见过这么贱的父母,连表面功夫都懒得装。 之后是周末,老家有个开发的不错的古城小镇,许清婵打算直接找家民宿导航过去,年下小狗只负责执行。选的房间还不错,本来就要到双休日,来都来了享受一下也行。 天色昏沉晚饭早就过了,老板不提供加餐。到底是饿得不行,点了外卖将就吃了。两人都很沉默,出狱半年,自己的父母第一次要见自己居然因为这种事,实在是伤人心。 欧阳戾刨了两口饭,没嚼两口就咽了,气不过骂了两句。 “老孬种!” “如果在老娘的地盘看我不整死这两个老货!” 许清婵看她嘴角沾上饭粒,顺手扯张纸替她擦掉,宽慰她:“习惯了,只是没想到她俩真是一丝良心都不剩。” “以后就不见了好不好?” 她看眼前人反应平淡,闷闷地答应了。 扔垃圾的时候路过全身镜,一照才发现自己的口红被吃光了,干脆直接卸掉妆,欧阳戾底子好,脸蛋白嫩嫩,像剥了壳的鸡蛋。许清婵也喜欢她素颜的模样,一股少年意气,没有刻意的妖艳劲儿,故而不是“工作”需要,她平时也不怎么化妆。 欧阳戾顺便还把葡萄给洗了,苹果可以放久一点带回家。她走来走去也不嫌麻烦,端着一个不锈钢盆出来投喂。床都上了那么多次了许清婵也不计较这些,要是拒绝了这小心眼指不定怎么闹自己,她配合地侧过头张嘴。 许清婵靠在床头,翻着房间里的书,欧阳戾的目光只一碰到小而密的黑字就移开了。睡裙的领子大,露出大半个香肩,也露出美人胸间被她种下的隐秘红痕。葡萄汁水把她的唇润得艳红,偏生她还伸出软舌舔掉。手来不及收,碰到了柔软。 结果她还一脸专注地看书,没有注意到身旁的饿狼。 欧阳戾纠结了好一会儿,一边唾弃自己,一边还是选择不闹她。投喂完毕默默躺在另一侧,盯着她睡觉也觉心满意足。 迷迷瞪瞪床头灯忽然亮了,许清婵漂亮的脸俯视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趴在她身上。 “我想要。”说完不动弹了。 欧阳戾闻着近在咫尺的薄荷牙膏味儿,下意识上手抱住她,惊觉女人只剩内裤,清醒了。原生家庭还是对她有影响,不然不会主动至此。 年上见她没反应,有点羞恼:“你是不是今天累到了,不行?” 小混混当时就不乐意了。按着人就在脖子上咬了一口。 “女人不能说不行!” 她掀掉被子,故意让羞涩的女人露出颀长的裸体,强硬地扒开的腿,果然,不是她生理上想要。 自从老头带她去夜场谈生意开始,她就经常看到裸体。那些女人脸上刻意的放荡,或受辱的不堪,都让她厌烦,更让她生气的是上位者不怜惜,纯粹是发泄兽欲。她搞不懂,如果只是想着性剥削,为什么不找个飞机杯?凌虐活人的快感,只让人恶心,难道这些男的看不出来这些人的配合都是装出来的? 许清婵无措的脸催促着她回神。也是,她的主动最多就是抬个腰,再多的都在她的羞耻心内。她从年上脸上看出了渴望的意味,渴望亲密接触,渴望寻求慰藉,渴望有人怜惜。 欧阳戾笑了,就算是想逃避又怎样?她渴求的对象是自己,她想要舒服,为什么不满足?但贪婪的人不只想当一个抚慰者,她想要更多。 敏锐的年轻人直觉女人想要粗暴的性爱,也担心她实则摇摇欲坠的精神状态承受不住,干脆玩点花样让她无暇乱想好了。 她把女人抱紧,换回了刚刚的姿势,抓起女人的胸吃上了。欧阳戾又抬腿,丝质睡裤不急不缓摩擦着内裤。许清婵惊叫一声,圈着她的脑袋,拼命克制下还是逸出了短促的喘息。小腹涌来暖意,身体已经准备好了一场甘霖落下。女人还是有些不满意,小声说:“你也脱掉。” 欧阳戾咧嘴憨笑,问:“这么急啊?”俏皮话是这么说,衣服倒是三两下麻利脱掉。 胸贴胸腿缠腿,许清婵发出一声喟叹,她还是最喜欢和欧阳戾肌肤相亲,只有这种亲密的姿态,她才能真正放松和心安。年下也会因为这直观的肌肤温度变得可爱,连脖子都羞成浅粉色。 不一会儿适应了,欧阳戾重新在她腰间点火,再拿开内裤的时候小穴湿得彻底。不过年下认认真真擦了手之后便不动了,许清婵奇怪着低头,无声询问。 欧阳戾用手拨开阴唇在穴口挑逗,女人脸颊飞上红晕,配合着挪动腰肢。 “今天状态还真不太好,要不许老师自力更生一下?” 动作停了,许清婵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她。 四、被动(h) 直到两人的身体都被夜风吹冷,欧阳戾发热的头脑也跟着凉了,不禁反思是不是把人逗得太狠了。 许清婵低下头,青涩地动起来,那手指不受她控制,在软肉上乱划弄,她弄得自己不舒坦,有些委屈地看着欧阳戾,可这人一点配合的意思也没有。她也不白费体力,打算换个方向。 身体又覆上来,两个人乳尖碰在一起。 欧阳戾的胸比她小一点,但也柔软,磨硬的豆子辗转,痒意往脖子窜,以前没这个待遇,年下感觉微妙,更多的是动情。看到女人一向清冷的面庞有了娇媚的颜色,因为卖力出了薄汗,碎发贴在额前。 滚热的吻随之而来,许清婵很少主动到这步。她呼吸急,好几次没来得及深入就退出来喘气,弄得欧阳戾不小心笑出声。女人恨恨瞪着她,一口咬在她下唇。 痛得她松口,放人进了去,之后还坏心眼地缠紧了不让走。年轻女人一直没闭眼,就是想看许清婵能做到哪一步。看她全身泛红尤假装淡定,抓了自己的手在胸上蹂躏,颤抖的睫毛轻轻蹭过鼻梁和眼皮,黏湿的液体沾上了她的腿。 飘飘然像被一团云给包裹住。 亲得久了,许清婵逐渐熟练起来,耐不住体力不行最后直接软在年下的身上。女人不说话,水汪汪的眼睛盯着她,也就是这个时候欧阳戾才后知后觉她的打算。 她是连自慰都不会的保守女人,光是主动献吻自己就高兴得不得了,现在被点上火,就这么暂停显然不现实……她也承认,自己一对上许清婵的身子就迷的找不着北了。 不过和自己耍小聪明?欧阳戾露出坏笑。 她轻描淡写略过腰部,伸手往那珠子上一摁,女人就彻底只剩趴着的力气。 侧过脸咬着耳垂一路往上舔。 “不听话光勾引我啊?” 许清婵想堵住她的嘴却被避开,心中揣揣。 “没、没有。” 女人心虚,拿捏住她的欧阳戾心情大好。 “那就受罚吧,不自己来总要自己叫大声点吧?” 那颗珠子已呈猩红色,亏女人能忍,她拿指腹快而狠地摩擦,女人尖叫着,小穴不受控流了好多水。 “不……别揉!太快了……呜……” 欧阳戾不理她,在她瘫软的工夫从包里拿出消好毒的跳蛋,不算蓄谋已久,只是这货到的巧,谁让她今天回了家一趟呢? 穴口只张开一条缝,她强硬地伸了两只手指扩张,不留恋紧致的软肉,拇指抵住跳蛋就往里塞进去,只留一根湿漉漉的线挂在阴部。 许清婵感到鼓胀,想把东西弄出来,却被年下固住两只手,手腕潮湿的触感让她短暂地分神。 欧阳戾嘲弄的声音近在耳畔:“许老师长尾巴咯。” “混蛋,你胡说什么?” 她不理,将小玩具一举开到了最大档。 跳蛋在里面乱动弹,快感也是一阵一阵的,这里的强弱并不是指时有时无,而是一般的快感和急剧的快感相互交替。许清婵控制不住痉挛,她想摆脱这些,翘臀徒劳地晃动,但被压得死死的无法转身。她只好扭过头来求饶,那股从腹部涌上来的劲促使她呻吟出来。 “啊……啊嗯,好胀……听雨,取出来好不好……” “呜呜……到了,要……” “啊,啊——” 女人大脑停摆,挣扎稍止,瞳孔微缩,小嘴半张露出软舌,神情变得迷离。欧阳戾向前吸住小舌,吞咽着香味,一直到她缓过神才放开。 屁股下面那一片床单湿透了,可跳蛋还在跳动,快感还在蔓延。她害怕地用肩膀顶开欧阳戾:“好了,快拿出来。” 欧阳戾撇嘴:“既然是惩罚,你说停就停?” 淫水沾满腿根,刚长出的那点毛短而弯曲地贴在阴部,穴口甚至吐出了白浆。 她不由得感叹上一句:“许老师口是心非,看你自己爽成什么样了。” 许清婵气闷,还没来得及骂脱口而出走调的喘息,年下粗暴地把人翻过来,将跳蛋拉出来按在了阴蒂上。 “呃!” 慌乱的呼吸使她的锁骨突出,欧阳戾好奇,埋头去舔那凹陷,女人本身的馨香混了点汗的咸味。只手把玩刚才就十分吸睛的肉臀,细嫩的手感诱使她揉啊揉,握不住的软肉从指缝里露出来。 下一秒,几乎是喷出来的体液滑过她的指头,阴道上方的小孔也难以自持地逸出两滴来。她还想调戏一下,抬头才发觉许清婵已经累昏了。 怕明早被骂,欧阳戾帮她擦了身子,一番运动后小腹的肌肉线条明显,年下欣赏之余认为自己该坚持“陪练”,有朝一日真的开发出女上位,让许清婵锻炼出健康有力的身体。 过去的故事(一) 陆听雨第二天才知道自己来了个室友,女人背对着她,佝偻着身子缩成一团,明明她也不算很矮,囚服在她身上异常宽大。 吃饭的时候,她听周围人讨论她。 “绝对不会犯罪的长相。”那人长了一张只会坐在原告席而非被告席的娇弱面庞。 接下来的一个月,所有人都爱上了她。 她难得笑,做事却很体贴,不管是谁都对她有个好印象。 城东女子监狱有两个阵营,在黑道上的许四娘和犯下经济罪又瞧不起老大粗的高学历分子程勤勤,前者手底下的人多多少少沾了人血,后者笼络了好几个反社会人格。还有些不想惹是生非的就成了她们的取乐对象。许四娘粗鲁,你不听话她就四处找茬,程勤勤清高,私底下发话让所有人冷暴力。 许清婵帮许四娘看不顺眼的胡琴分担洒扫,风声传到摔伤的老妇耳里不高兴了,她指明要许清婵看护。一个月过去了,从医院回来的许四娘对这女人大夸特夸,说活到现在没见过小许同志这样活菩萨似的好人。 她不仅常帮狱中的人排忧解难,有暴躁的狱警想刁难软包子她也照样站出来。 再到食堂吃饭的时候,陆听雨听到的八卦已成了感叹。 “她绝对不会犯罪。” 陆听雨不这么认为,这女人的长相太有迷惑性了。得益于从小活在虚情假意的成长环境,她一向看人准,这个女人是装的。起初入狱的时候她还带了些社会新人的局促和稚嫩,但不像一些娇娇女幻想着友爱团结被整得遍体鳞伤,这才多久这女人就适应了监狱生活。 有些时候女人也会卸下面具。比如隔壁那个十六岁小姑娘高烧不退,她的焦急是真的。大冬天从操场拦网钻进来的奶猫被大家救活了,她的欣喜也是真的。那时她的神态是活泛的,眼神是灵动的。 她知道许清婵在人前会迎合任何人,但一进房间就变得冷漠,她不喜欢装的女人,却控制不住去注视她。许清婵很少在和她独处的时候主动说话,更多时候待在阅览室,捱到睡觉的点才进门。 但她不在乎,她和老好人许清婵不熟,和这座监狱里的人也不熟,那些人知道她有门路不敢惹她,她也懒得去招惹别人。只是像狼一样藏在暗处警惕周围,无聊之余多分些心思远远窥探许清婵的活动。 她们说她是监狱里唯一的一抹白,自觉在她面前维持着自己的体面遵守规则。陆听雨则好奇她什么时候露出真实的底色。 许清婵的招数遇上真正的无赖是没用的,她亲眼看到的。 为了方便大多数人把头发剪短了,许清婵没有,据她说是从大学开始留的舍不得。程勤勤舍不得是臭美,大家都知道她喜欢女人,也喜欢强迫女人。她先是对单纯的新人多加照顾,再把人骗进房间,那人就成了她的猎物。有人哭天喊地,第二天就被送去精神科。有人忍气吞声,程勤勤见没趣就放过,之后大家再安慰她当被狗咬了。 程勤勤一眼就看出陆听雨取向是女人,她长得漂亮,手也好看,巴不得陆听雨哪天看她不爽强上她——虽然她喜欢玩弄直女,也能为爱当0。陆听雨对程勤勤没兴趣,也看不惯她,而且背后势力太大,调戏一次被打骨折她悻悻作罢。摆在眼前的好东西吃不到也摸不到,再看别人怎样都不得劲,她也歇了那个欲望。 这会儿来了个更好看的女人,她的心又开始痒痒了。 许清婵的风评太好了,连她手底下的人都受过恩惠,强制不现实。于是她时不时勾引,或是做出暗示,以期许清婵能乖乖配合。 可这女人就像没受过性教育的木头,程勤勤恼了,会趁没人的时候揩油。被陆听雨撞见的时候,其实已经是第三次了。 许清婵帮一个六十多的老太赶工,回来得晚,这会儿才去洗漱。陆听雨也没刻意等她,可太久没来她也觉得纳闷,干脆起身去找。 一进浴场她就看见程勤勤和女人拉扯在一起,偏她只披了浴衣,只能被动躲闪。 程勤勤满嘴荤话,嬉笑着拉住许清婵的手臂,拉扯中浴袍落下,露出大半个浑圆,程勤勤看呆了。 陆听雨的火一下就冒起来了,不算小的声音在浴室里回荡:“几个月没打你,又开始发骚了?” 程勤勤本想发火,一看是陆听雨右臂隐隐作痛,竟什么也不说就跑了。 陆听雨和许清婵面面相觑。 女人恢复平淡的神色,陆听雨不爽,没好气地说:“穿好你的衣服。” 许清婵下巴一点,池子里飘着几件衣物。 “被她扔水里去了。” 小年轻眉头一皱,嘟哝着麻烦,脱下外套,罩在女人身上:“就这样走,再晚点关灯了,我才不想被马脸骂!” 她嘴上这么说,走回去的路上借身形挡住四周打量的目光,将女人笼在阴影里。她的二人间条件好但偏僻,好不容易进屋的时候冷得她打了个哆嗦。 许清婵感受着外套上残留的体温,笑出了声。 女孩凶巴巴道:“笑什么笑!” 女人不说话,取出备用的中衣换上。陆听雨也不知道自己躲什么,只是看到裸露的背下意识转过去,女人只来得及看她红红的耳朵。 真是小孩子,许清婵想。 过去的故事(二) 许清婵周围坐了很多女生,叽叽喳喳小麻雀似的,她都一一耐心地听着。 虚伪。独自坐在角落干饭的陆听雨撇嘴。察觉一道怨毒的视线锁定自己也无所谓,她料定程勤勤不敢声张。 “你好。”拘谨的声音响起,抬头一看,是刚刚坐在许清婵右边的女生。 “婵姐说下午四点请你到阅览室找她一下。” 回头看女人已经走了,她点头表示知道。 那天之后许清婵也没跟自己说话,只是待在房间的时候多了,偶尔往自己桌上放两颗糖,不知道哪里搞来的。 自由活动时间,她像往常那样绕场跑圈,准备跑完去找人。心里装着事情,不知不觉后面跟着几个不熟悉的新面孔。路过转弯处,一个女人故意撞她的肩膀。 草。陆听雨猝不及防打了个趔趄,她立定环视四周,离警卫很远,还是个监控死角。好吧,谁弄死谁还不一定呢。 自负的下场就是受罪,陆听雨一瘸一拐从器材室背后走出来,捂着腰。来人有两个挺能打的,肋下肯定肿了,嘴角也被打破。本来想着运动完洗了澡再去,可能会来不及。 她倒吸着冷气开始跑动。 爱看书的不多,阅览室里只有她。听到响动许清婵转过身,状态不见得好。 她知道女人爱整洁,来之后连狱服都给所有人熨顺了。这会儿头绳不见了,头发乱糟糟批在肩上。右柚子皱了,应该是和人发生过争执,对方还动了手。 总是意气风发的小女生这样出现让人意外。 “你也被……针对了?” 陆听雨不想谈,转而问她:“你找我有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神经病,平时在房间里对自己爱答不理的不是她吗,现在说这些。她转身想走。 衣角被拉住。 “你跟我去医务室。” 女人不笑的时候有点吓人,不知怎的她听进去了,回过神已经坐在医务室里。 女子监狱里的医生是位被返聘的老军医,手稳话不多。今天包扎的时候莫名多看了自己几眼。 老婆婆扶着眼镜:“我记得你,上次把程勤勤手弄折的那个。这段时间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许清婵不明所以地看过来。 医生解释说:“不知道那个女子哪里搞来的违禁药用在小女娃娃身上,我得问问还有没有副作用。那人要不得,走不长远。” 大家只在传程勤勤在陆听雨身上栽了跟头,倒没人说程的手段如此恶劣。她回想起路上程勤勤的嘲讽。 “我劝你还是别想背靠那个小屁孩儿。她虽然喜欢女的但没开智,勾引她不如从了我。” 她一开始确实听了传闻有些疏远她,少年人敏感,在和她独处时会降低自己的存在。许清婵清楚小孩一直偷看自己,乌黑的眼珠子像宝石一样闪闪发光,可不是那种想让她雌伏的凝视。 她不爱跟人打交道,早上的面包会留半块掰碎喂麻雀,被自己撞见和小鸟说话满脸通红,也不顾身上都是面包屑噌地起身跑掉了。东西也收拾的好,方方正正的豆腐块被子和枕头放在两头,桌上的水杯闹钟笔筒列成一排,总是趁自己不在的时候就把地给拖了。 每周的表现良好她一次不落。 比一般的十八岁孩子可靠很多,上次还替自己解围,如果还在读书的话,在班上应该也算乖小孩。 能不能靠她……许清婵见她受了伤还摇头晃脑的样子,手悄悄地抠起了翘边的墙纸。不试试怎么知道? 外面响起嘈杂的脚步声和哨声,陆听雨问医生:“干啥了又这么大阵仗?” “有几个新来的突然消失了,监狱长派人在找。” 洞穿人心的目光投来:“你有什么头绪吗?” “她们想揍我,被我砸昏扔器材室旁边的垃圾堆里了。”她猛然想起自己忘了给狱警打报告,最好事后算账别关自己小黑屋。 从医务室出来,许清婵一直没跟她说话,不过药是女人帮忙上的。今天过得莫名其妙,攒着气发作不能,她干脆地离开。再见到又是晚上回寝。 没互相通气,两人一前一后从浴场回来。女人穿着浴衣,肌肤被水汽蒸得粉嫩,被包住的碎发打湿贴在额前。又不好好穿衣服!少女心里叽里咕噜,埋怨许清婵害自己陷进麻烦还冷淡至此。 动作上目不斜视,就怕和许清婵对上眼神。 言出法随,无意间对上了。 难道她一直在看自己?年下难为情地在床上挪动,拉开被子想躺。 许清婵朝她走来,十米,五米,一米。衣带轻轻一扯就开了,洁白无瑕的胴体展露在陆听雨面前。 草。 过去的故事(三) 许清婵都懵了,她没想到女孩第一反应是扯了凉被扔在自己身上。还颤着声音开口:“你你你,你先把衣服穿好!” 有些尴尬,许清婵裹住身子,勾勒出玲珑曼妙的曲线,讪讪道:“我以为,你会喜欢。” 陆听雨一噎,是很喜欢,但也不光是从情欲的角度。她大致猜到了女人寻求庇护的想法,心想果然也是个难逃俗套的女人,不免扫兴。 眼神催促着女人穿好衣服,她才开口:“你、你把被子还我我要睡了!” 此后两人默契地没提那晚发生了什么,只是领物资的时候许清婵会顺手帮她拿一份,陆听雨也将老头子寄来的自以为的小女生会喜欢的东西匀她一半。 即使在心中认定她是个肤浅的女人,探究其人的想法在陆听雨胸膛里翻了一遍又一遍,甚至发展到假寐在床实则对着女人坐在台灯下看书的背影发呆。 她的发丝在光照下会泛红。 狱中生活是千篇一律的,获取外界讯息的渠道光每天的新闻播报和每月一次的探监许可。许清婵就是这时候举止古怪的,她见了什么人,聊了十多分钟,回来后频频出错,给卧床的病人扎针试了三次都没找准。体育活动的时候走神,差点被排球砸中脸。 “婵姐,是不是没休息好?你的值班我们替你做了吧,你给监狱长请假提前回去休息吧。”这便是做好人的好处,大家会不自觉维护她。 老好人没拒绝,带着飘忽的神情回了牢房。 因为参与斗殴,陆听雨被罚劳动改造一个月,往往踏着星星出门踩着月亮回房,累得够呛。一进门见许清婵又如此作态,脾气暴涨。 不知道她听见什么风声,以往规规矩矩的做事规规矩矩的穿衣,衣领扣子最上面一颗都不放过。被自己拒绝后再不避着穿衣洗漱,寝室里解开了扣子露出乳沟。集体活动有接触的场合,总是偷偷用手指蹭自己的掌心,起先她以为是错觉,可明明她不会和别人有肢体上的亲密。 要被搞疯了,有病啊! 更可悲的是陆听雨很吃这套,每次被刺激心跳就会骤然加快,耳朵也充血,幸好是埋在头发里看不出。 室内并不冷,但少有人单穿一个背心,她侧身向门的方向,专注地阅读刚借来的书,像在等什么人,这几日不管再晚她都会在陆听雨睡下后才休息的。 陆听雨只看她一眼就撇过头,羞恼。什么人啊,冷死她算了,大冬天就不用穿内衣吗?明明立秋那档子还外套也不脱地和衣而眠呢。 毫无察觉似的,许清婵合上书朝她笑:“回来了?要休息吗?” 在装什么,她越来越憋不住火气了,沉着脸朝她走去。许清婵直勾勾盯着她,一步一步走到自己床前。走进后陆听雨更是积攒了无数句脏话,就差一个口子爆出来。被单下,女人连裤子都不穿了。 喜怒形于色是少年天性,她的语气危险得像是埋了十吨炸药:“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你就这么的……”陆听雨吞下不好的形容词,改用更委婉的体面话,“这么想证明自己的魅力?” 许清婵忽视她的攻击性,转而一脸认真地问她:“我变成这样,你会有感觉吗?” 陆听雨被激怒了,被简简单单一句话气到发抖。 “我是喜欢女人,但也容不得你这样冒犯我。” 她急急地喘气,胸口起伏,内心嘶吼,你就这么笃定我不存在危险性吗? 她转念一想,自己都在牢里了,为什么还要愚蠢地遵守公序良俗。所有人都觉得程勤勤是人渣,她却活得那么快乐。 凭什么? 一股热血上头,她把女人推到在床上,咬住了她的嘴唇。侵略性很强,但不得章法,只是胡乱蹭着她的唇面,没有一丝旖旎。不过,居然也不觉得冒昧或反感。许清婵恍惚地想,被朋友家的小狗碰脸颊也是这个感觉。 另一边,陆听雨更是涨红了脸,电影里骗人的吧,除了软没别的感觉啊。还到处都是自己的口水,她迅速地起身,反思怎么没达到想要的效果。 “抱歉。”许清婵拉住她垂一旁的手,酥酥麻麻的触电感顺着女人的指尖窜上心房。 “我确实是好奇,会不会对你有吸引力。” 陆听雨翻起白眼,别扭地说:“现在你知道了。” 虽然接吻的感觉和我想象中不一样,她悄悄嘀咕。 “我想求你。”女人拉过她的手放在胸口,神情是从未有过的不甘与急切,还有隐藏得很好的,恐慌? “我可以用这个和你换。” 起初陆听雨还天真地以为是许清婵不堪人渣的骚扰,挣脱开女人的手。 “我不是那种人,既然牵扯到我我就会去解决,她不该三番五次惹我。” “你不用这样。” “而且就算我想图什么,也不是这个。”少年人的目光直白得烫人,但她已经顾不得这方面了。 “不是换那个。” 身体可以是最廉价的商品,但出卖感情?情债最难偿。可是比起失去清白和青春的屈辱和恐惧,天真浪漫的爱情观又哪里排的上号。她的眼中闪过怨毒,转而归于平静。 “她们都说你最有手段,所以,我想让你帮我减刑。” 五、故地 老干部不仅自己穿着严谨,现在还要管束她。除了监督她穿秋裤,还把她裹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不过本地多山陵高海拔,是要比s市冷得多。许清婵替她理围巾的空档欧阳戾哈欠连连,还沉溺在昨晚的醉风里,心想下一次主动又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古镇本身有些年头,近来年修葺得商业化了些。不到黄金周,今天客流量不大,街上晃悠的人除了她俩大多是潇洒的退休阿姨。不愧是百年古镇,石砖路走得她膈脚,快和指压板没差了。 许清婵突然停住,向一座格格不入的建筑看去:“那是我的母校。” 透过铁栏门一眼就能看到刻着学校名字的黄蜡石:某某镇第一高中。标准的回字楼,连接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操场。 外墙上挂着“先进示范学校”“试点高中”的荣誉证明,还有一排排的师资展示。 许清婵指着一位头发花白的女教师雀跃道:“这是我以前的班主任,现在都是副校长了。” 欧阳戾受轻松语气感染,接嘴问了一句:“挺好的,以后可以拜访重新联系联系。” 许清婵顿住,若无其事地收手牵住她。 “算了吧,这是个小地方,我来了,对老人家影响不好。” 欧阳戾反应过来,有些懊悔自己迟钝,怕女朋友再次陷入情绪,拉走她要许清婵给自己继续介绍家乡,沿路买了好多特产。两人找了家老牌饭馆,大饱口福,又去湿地公园散散步,整顿好精神返程。 做她们这行的,要确保家是安全的地方,虽然从不接待访客,欧阳戾还是保持着每月一次的检查。确保没有任何探听装置,她开始抖露最近探查到的消息。 “你说胡启澜回d市之后我就去查了,当初那桩丑事闹上新闻他是明贬暗升接手了支边,那边情况更复杂才一直没查出他的后台是谁。可我回去整理档案才发现,在委任书下达的一周前,他被推荐进了开天会所,引荐人是任风。” “任风不是s市的企业家吗?” “是的,但任应该不是他的真正后台,不过他一个外地人能加入开天,一定是做了什么牵连很广的事情,而且出力很多。” 欧阳戾经过岁月洗礼,早就不是当初那个蛮横的愣头青了。许清婵听着女人思路清晰的推理,心想说话风格变婉转了不一定是好事。 “你是想跟我说当初的事情并不是偶然吗?所以呢?” “是否意外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如果想证明清白就要找到源头,源头在很高的地方。我知道你很倔强,一定要亲手完成,但有没有一种可能,单凭你自己是做不到还原真相的。” 欧阳戾用的陈述语气,并不是想质问她,可还是令许清婵不愉快。 “谁告诉你我是想洗清罪名了?” 在欧阳戾诧异不解的目光下,她竟感到酣畅,第一次主动提起自己的计划。 “一直以来你觉得我是个很天真的人吗?是,我当初是很天真,可并不意味着我不知道世界上存在龌龊勾当,我只是在那时候仍然选择天真罢了。 我现在做的不是为了脱罪,免罪又能如何?我早就经历了无法补偿的判处,一个轻飘飘的误判宣告能换回我的三年吗?能赔偿我的名声吗?能抵清风言风语的中伤吗? 听雨,我要的是复仇,是谋划让胡启澜名誉扫地社会性死亡后,如何不影响我未来生活的情况下,要他偿命。 我知道那个女孩不是个例,早就知道了,所以我们不能让这个人渣悄然无息地死掉,那可就太不公平了。” “听雨,你说对不对?” 她温柔地抚上欧阳戾的侧脸,柔声细语与平日别无二致,可那话语中滔天的怨与恨是年下从来没感受过的,以至于欧阳戾一时无法消化呆滞在原处。 从未拥有她的恐慌涌上心头,她下意识抓过女人的手,言语混乱:“但你不能,你不能把自己当作代价。你别忘了,你早就把自己抵给我了,你是我的。我警告你,你不能做蠢事。” 许清婵柔柔地笑,攀住年轻女人的肩膀,踮起脚尖轻吻她泛白的唇,厮磨。她的语气缥缈,让人辨不出真假。 “我当然记得,我答应过你,我的未来都给你。” 但在那之前,一切都要让位给仇恨。 —————— :虽然这本的数据破破烂烂但我真的还挺喜欢的,许清婵也不是什么白切黑,这俩本质都是底色很柔软的人。 只不过陆听雨从小就知道社会是怎样运转的所以能一直坚定本心保持自我,许姐姐是那种坚信努力就会有回报吃亏是福,在应试教育下顺顺利利进入社会的乖乖女,世界观一夕被打破,强权压头到无力反抗直接信念崩塌的人。这样的人支棱起来比陆听雨这样的憨货狠得多,于是小陆会疯狂受冲击,发帖求“妈呀我老婆精神状态不太妙身为家属要怎么帮忙缓解?” 不过我也不会写成她靠小陆开导走出来了,感觉这样和“靠男人”的套路没差别,还是许和自我和解,她有一套自己的价值观,现在是冷心冷肺只要报仇完全可以牺牲自己的小姐姐一枚吖。不过还是有底线的,哪些能交换哪些不能她有数,所以复仇成功才不至于迷失自己,不然就是个be故事叻。 六、碎片 在许清婵还是个豆芽大的小姑娘时,家乡出了一件轰动县城的大事。她的初中语文老师是个非常受学生喜爱的年轻老师,和她一起来的地理老师分在另一个年级,工作上同进同出,私下也成双成对,学生和老师都当她俩是大学同学所以关系好。 初中是住宿学校,当时的许清婵满是离家的快乐,对学校的流言蜚语并不敏感,等语文老师突然辞职了,她才知道发生过什么。 “听说了吗?蒋老师和陈老师都辞职了。” “为什么啊?” “听我妈说她们被撞见一起看电影,周末在中心公园还有人看到她俩亲了诶。” “啊?她俩是同性恋吗?” “是吧,说是顶不住压力才走的。” …… 听来听去,无非有人发现两人同居,还在公共场合互亲脸颊。这有什么的,电影里的老外不就爱搞贴面礼这一套?数学老师当众摸课代表的手,在课堂上公然讲令人不舒服的荤段子,大家都说他是死变态,他还是死皮赖脸留在学校里。 什么是同性恋? “就是男的喜欢男的,女人喜欢女人噻,一起住,一起睡,过得像夫妻两个。”周靓伸出食指点在香烟上,吐出一口烟雾缭绕。她翘着二郎腿倒在藤椅上,左手握住遥控器对着电视摁,切换频道。 许清婵自知出生在一个恰好的家庭,论差不算最差,论好也算不上多。家庭模式传统得标准,男主外女主内,一女一儿,一姐一弟。家长偏心得也很标准,弟弟出生以后,父母对她的要求就是高中毕业后给人当家庭主妇,算个好价钱换些彩礼,因此家庭教育刻板封建。母亲对“同性恋”不以为然的态度,深深割裂了她对上一辈的认知。她恍惚记起那个最爱在蒋老师面前表现的女孩得知事情的嫌恶表情。 “好恶心啊,那么好的老师怎么会是同性恋?” “有人喜欢男的,当然也有人喜欢女的,”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周靓咯咯笑上了,“也有人男女通吃。” 一向死物样面不改色的女儿一副呆样取悦了她,母亲捻灭烟头,打个哈欠站起身:“你那个远房二姨,四十好几独身,老爷子不待见她,还不是因为她跟一个女子厮混十多年了。” “都四十多了嘛,也找不到啥子好的,你爷就不想再管。人家清高啦,自己不跟我们这边往来。” 周靓突然伸手怼她的脑袋:“人家是人家,有本事,一年赚几十个。你个女娃敢学她,等到老娘收拾你。” 她并没有将威胁放在心上,而是对母亲平淡地接受了这样异端的存在感到诧异。后来许清婵才慢慢明白,母亲的“开明”不过是不关心的漠视,而非尊重。这个畸形的家只看重利益得失,得知她是个读书的好苗子也愿意让她继续读大学,为的不过是更好地吸血,毕竟十八岁泼出去,除了刚结婚那会儿能给家里添点东西,以后就是别人家的婆娘。一个能去大城市工作的漂亮女儿,还能把金龟婿的钱一起送进娘家。 许清婵揣着读书改变命运的信念逃离了闭塞的小镇和压抑的家,尽力把自己拉扯成正常人的模样。落后的地区光怪陆离的事情也多,养成了她对一切的接受度都挺高的性子。故而在下定决心寻找靠山色诱刚成年的陆听雨时,她并没有太大的抵触。 倒是陆听雨答应后迟迟不行动也不对自己做什么,只是一个劲儿对自己好,好到明眼人都能看出她俩有一腿,让她平添几分焦躁。这种对外界链接感愈发减弱和安全感的丢失扩大了内心的空虚,像一棵荒漠上即将枯死的树,表面平静,根部却疯狂扩张找寻生机。终于在一个雷雨夜,闪电劈上了树干,枯木一点即燃。 陆听雨的睡眠很好,往往是沾上枕头便睡。许清婵掐着点,在雷鸣电闪中钻进了女孩的被窝。 那时候的陆听雨比她矮些,准确说是自己像蜜袋鼯似的紧紧攀住女孩的身体,几乎是下一秒陆听雨就惊醒了。 “你在干什么?!” 许清婵的语气还是那样风轻云淡:“你真的不要吗?” “你!” 陆听雨极力克制住烦躁,她自觉这辈子不多的耐心都用在女人身上了,可被她摆布终究不是个事。她个子不高,劲儿很大,擒住女人的手腕,都不用翻身压她,就把许清婵稳稳固定住。 女孩幽幽开口,难得语气和缓:“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了,以后做不做,可就轮不到你决定了。” 陆听雨的手绕过女人的脖子点在劲椎的起点,作弹琴状往下。不知是紧张还是惧怕震耳的雷声,许清婵低头缩在她的胸前不抬起,默默忍受手指的冒犯。 陆听雨每往下一点的落指,就激起她皮肤一寸的鸡皮疙瘩。一路到腰椎,手掌贴下猛地一拉,女人落进女孩怀里。陆听雨低低地笑了,笑声不是从耳边而是通过胸腔的振动传到她的心坎上。 女孩将她抱得很牢,以一种拥抱等身抱枕的姿势。更奇怪地是,她在这样别扭的睡姿中迅速地进入了梦乡,连最初的目的都忘记了。 而她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是半年后的重逢,也是陆听雨出狱的那天。 —————— :小陆其实是特别乖巧的一个恋爱脑小孩姐 七、巧合 牢狱苦闷,许清婵是个优秀的倾听者,许四娘那些老阿姨们热衷于拉着她唠嗑。一来二去,她对陆听雨的背后势力有了更深的了解。非法出卖转让武器装备罪、十五岁,极为荒诞的联系。 三年前,s市一男子在市中心某ktv醉酒闹事,招嫖撞上公安例行检查。据服务员描述,男子公然掏出一把9毫米口径的手枪对服务员进行威胁恐吓,公共场合鸣枪,对社会造成极大的恶劣影响。事后男子认错态度良好,与服务员私下获得谅解。考虑男子自小在国外生活的经历,基于招嫖和私自持枪事实,处一万罚款与二十五天拘留。 其中男子声称枪械来源于国外,他通过私人飞机带入境,根据警方排查,该枪来自本地黑市,为男子助理购买,极有可能涉及大规模的军火走私。 经过两个月的推本溯源,警察在开阳小区蹲点,抓捕一名时常出入的高中生,其对制作及贩卖枪械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该女子声称自己通过境外软件购买零件后组装,再通过该app售卖,对货源和去向一概不知。 因交头地点隐蔽,小区设施老旧,天网覆盖不全,多个摄像头常年损坏。她户口本上唯一的亲缘刚去世,系外地转学,社会关系单调,无密切交往人员。线索就此断裂。 xxxx年x月x日开庭,因未成年人身份,陆某被判处八年有期徒刑,暂押少管所,成年后转移至市女子监狱。 陆听雨的判决书很简短,且定罪依据不全,整件事情满是漏洞,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替罪羊。 许四娘嗑着瓜子,似是看出许清婵不解,对这件案子嗤之以鼻:“好笑不?一个孤儿能卖洋撸子,不抓供货的不抓买货的这么久只抓得住她一个人。” “巧的咧。” 她压低声音,低头理头发,嘴唇开一条缝逼出牙关咬着的几个字:“还不是上头考核,姓张的想赶紧结案赶紧了事。” 老妇又抬头直勾勾盯着电视,仿佛在和许清婵讨论新闻:“原本大家都以为她是个无亲无故的,结果一来住了最好的房间,衣服食物月月有人送。之前把程勤勤打了,嘿,屁事莫得。” “怪事咯,有背景还遭抓来关,不晓得的还以为她是故意进来了。” 许清婵的脸色一如既往的平静,老老实实替她推拿按摩。妇人发出舒服的呻吟,摆摆手。 “给你这个白面娃娃说这些做啥子。阿姨和你都是本家人,见到算是缘分,我这辈子没个一儿半女的,看你喜欢得很,想当亲女子养。你的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争取早点出去,阿姨我喃,还能趁死之前给你安排个巴适的门路。” 许清婵为人木讷,说不出漂亮话,只是一脸认真地不赞同。 “四娘还在中年,怎么能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许四娘笑得豪迈:“你个年轻女子不知道我要关到老死,早死晚死都一样。不要嫌我大老粗说话直,我这个人没啥优点就是讲义气,说要帮你就是要帮你。那个青勾子娃娃现在跟你两个好,你用不到我,以后就说不一定了。” 她到底是没用到这个不光彩的人脉,陆听雨为她争取了减刑,连自己都忽略掉了。她只关了三年,临走的时候,女孩还笑眯眯地让她不准忘记自己,提前布置好家里等她回去。 后来她和狱友吃饭,获知陆听雨是把当时唯一的名额让给她,才多留了大半年。 在警察的监管下,她学习融入社会,先是在社区服务得到优秀的评价,立马被推荐找了工作找了住处,每天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没什么机会去探望陆听雨——几乎每次想约时间狱方都说有人提前预约了。 一开始她并不觉得陆听雨对自己有多重要,回过神来,家中的用品都是成对成对地买来,另一半被她放在杂物柜中,等待主人的到来。 许清婵不知道女孩要被关多久,她离开的那天问过,陆听雨只是故作神秘地笑。 当初被放出来的时候风和日丽,转眼就到了年末,将围巾拉得更高些,遮住风吹红的脸,她提着菜往家的方向走。 小区门口停了辆卡宴,一个打扮时髦的黑衣女子被保安攀扯住,女子无措地比划着。 “大妈,我真的是你们住户的朋友,没有联系方式是因为我还没办好手机。” 热心的保安阿姨拽着她的衣袖:“你未必是原始人啊?手机都没有,不要以为开个好车子就不是骗子了。我要对业主的安全负责的,你在这儿挡了一上午了,赶紧走赶紧走。” 她第一次见陆听雨穿常服的模样,二十出头青春活泼,大衣裁得很好,衬出她盘靓条顺。不知是不是分开太久,女孩好像又长高了,自己要稍微抬头看她。 许清婵不是恶趣味的人,陆听雨的窘迫尽数落在她眼里,她走上前喊:“张阿姨,给你添麻烦了,这确实是我的朋友。” 陆听雨一转身就看到她,露出傻乎乎的笑。 “真巧啊,好久不见。” —————— :裁决都是编的,凑合看吧 八、想你 陆听雨捧着女人替她倒好的热茶,不自觉抖起腿来。女人一个眼神杀过来,她又挺直背乖乖坐好。 许清婵不知道怎么打开话题,一开口竟是解释:“我去看过,但每次都有人提前预约了,所以……” “我知道,里面可以看到求访记录的。” 许清婵双腿规规矩矩地并拢,手指顺着杯沿活动:“你,是要留下来吗?” 年轻女子打量完这套一室一厅的小房子,收回眼神,放松全身卧进沙发:“嗯……可以吗?” “我今天刚出来,还没办好身份证,也没办法找工作。警察说可以让我去社区帮忙,但我不太想去……” 许清婵接过话头:“你可以先住这里,我刚转正,多一张嘴是没太大问题的。” “我存了四五万,不多,但是可以供你去读成人教育,你如果不想工作……” 陆听雨听她碎碎念了一堆,显然是为自己计划了很久,虽然是自己讨厌的读书却挺开心的怎么回事? 她主动抱住女人,声音瓮里瓮气:“好累哦,我先躺两天好不好?” 许清婵没受过她这样的热情,别扭地推开她要去做饭。陆听雨也默默跟上去打下手,择菜切菜十分麻利,饭后还主动洗了碗。 出租房自带的电视也是老式的,不能点播,可以看电视台。许清婵端坐在电视机前,正经地听着主持人的播报。陆听雨简直想翻个白眼,什么受虐狂出狱了还那么爱看新闻联播。 事实上她是高兴的,自从母亲病重后,她再没有过得这么平常过。她可以随随便便地烂掉,可以忍受欧阳端给她的任何考验,就算真的要蹲足八年她也不在乎的。直到这个神秘又冷漠的女人出现,她离开后的那晚陆听雨就寂寞得发疯了,她宁愿许清婵还在她身边,只是静静地看书也好。 可要是她先走了女人被欺负怎么办?但许清婵要是提前忘了她怎么办?有点后悔了,她就不该瞻前顾后想那么多,直接要了她就不会这样抓心挠肝地欲求不满了。 无数夜晚的辗转难眠,她决定给老头一个台阶下。欧阳端听到她第二次要求他,还是为自己的时候是很满意的。当初他并没有让女儿关那么久,小孩子继承了他的血性不算好事,不听话只能让她在狱里磨练几年。她肯低头认自己为父亲,他自然也可以为她安排出路。 不仅如此,他还愿意将她培养成自己最锋利的刀。 孩子务实,满打满算进牢六年也没求个职务,婉拒了跟他一起回家的邀请,说是先去看看女朋友。不忌讳不隐瞒,也算对他这个生父有些敬畏之心。 陆听雨没有推掉男人为自己安排的助理,坐上高调的豪车在小区门口等啊等,她不是搞不到钥匙和门禁卡,但内心还是盘算着小九九。 她想要女人亲自带她回家。 许清婵更瘦了,精神气很饱满,或许是因为生活顺利,她的姿态是张扬的。头发有烫染的痕迹,眼镜换成不规则细边方框,白衬衫和包臀裙没有任何褶皱,整个人的打扮一丝不苟。 去他爹的,忍不了了。她伸手扣住腰和腿弯捞起女人,起身就要往房里带。 许清婵顺势揽住她的脖子,没拒绝。进卧室的路上陆听雨还顺便颠了两下,轻得要命。她心疼上了,决心一定要把女人喂胖不可。 小小的房间除了一张单人床还有一张木桌和落地衣架,床单被子花花绿绿,陆听雨笑了。她抱着许清婵坐在床边,沿着细瘦的脖子向上亲吻舔舐,咬上耳朵语气戏谑:“真老派啊……” 许清婵慢条斯理地解开一颗颗纽扣,露出传统的聚拢式文胸。陆听雨急切地扯掉外衣,揭开胸罩含了上去,嘴里含糊不清。 “感觉我还没成年似的,就跟你偷情……” —————— 小陆:我要大展拳脚! 小许(咚咚敲门):回来上学。 九、初次(h) 许清婵慢慢舒展了身子,像被捋平的白纸,完全地摊开。但她的反应别扭,一边靠着年下,一边将虚握的手轻按在陆听雨胸口,不知是推拒还是接受。 女人被剥干净,皮肤又弹又润像刚煮好的白鸡蛋。陆听雨怕她紧张,不让她面对自己,将女人的姿势调整为背对。轻轻揉着胸脯,伸出食指勾她的乳尖。 “以前有自己弄过吗?” 陆听雨的呼吸很热,许清婵甚至能感觉到脸颊相碰时细小的绒毛立起,她没有在任何人面前这样暴露过。 女人的回答和眼神一样迷朦:“唔,有,有过一次。太刺激了,之后就没做过……” “嗯?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做的,告诉我好不好?” 年轻人的语气太温柔,像淌在山间的清泉,清亮澄澈,令人心安。 “大学毕业的时候,在出租房里。” “找了一个女孩子自慰的短片,听她喘。” 她的呼吸变得绵长,陷入回忆里。 “我盖着被子,解开了裤子拉链,用手捏了两下,就去了。” “呼……太刺激了。” 肩上的刺痛换回了神智,陆听雨咬住了她的皮肉。 陆听雨拉起她垂落的手腕,将许清婵的手指含在嘴里,湿软的舌覆上去。女子发出细碎又黏腻的哼唧声,暧昧至极。指腹滑过下颌两颗尖牙,像是擦过一片生锈的钝铁,刺挠但不至于划破皮肤。 她无意识地在年轻女人的舌面上往下压了压,陆听雨咽下绵长的娇喘。拉出湿漉漉的手指,暧昧地在她耳边吹气。 “我叫得让姐姐满意了吗?” 银丝粘连的手指就这样往下脱去了女人的短裙,以往洁癖的她是决不能忍受的。 “让我回忆一下,下一步是什么呢?” 一缕须发盖在新鲜的春笋上,陆听雨的手覆上许清婵的手背,插进指缝,拉起右手剥开了皮衣,露出蓄满粘液的笋心,鲜嫩白皙的样子可口极了。 两个人的手指借着体液在唇肉间上下滑动,陆听雨鼓励的声音在耳畔催眠似的响起:“很有感觉哦,下面是不是要进去了?” 许清婵觉得脑子里一直回响着一支小提琴曲,越拉越急,琴弓和琴弦都绷得很紧。她低低应答,声音沙哑。 “要的。” 陆听雨故意哄她低头,看着手指极慢地挤进去,缓缓扯出来,在狭小的空间内发出明显的水声。很胀,很勉强。年下的左手穿过腋下轻握住下巴,要她转头。 躁热的吻接踵而至。舌头被吸麻了,陆听雨丝毫不收敛狠劲,咬住女人的唇珠不要她松口。穿过胸膛的臂膀擦过胸乳,挤压到有轻微的疼痛感。 许清婵被风雨裹挟着,被大浪推搡着。无暇顾及年下的手指现在只是搭在穴口,进进出出破开软肉的是自己的神经牵扯着自己的手指。氧气摄入不足,急促的乐曲变成了杂音,毫无规律。 下体流了好多水,是舒服的性腺分泌液。 红肿的两唇分开,陆听雨脸色红润,发出性感的喘息。 “嗯……好可怜,立得好高。” 她再次低头,顺着陆听雨的视线看见自己肿起的阴蒂,一颗珠子泛着艳丽的红。 她同样看到自己的手指在没了陆听雨的控制后,迟缓地抽动着。不等羞耻心上涌,女子压着她的两指再次跟着快速抽插起来,拇指顺着汁水重重碾上花核。 琴弓彻底断了,脑内纠缠成一团杂乱的线。内壁翻滚的穴肉抽搐着,使动作难以继续。许清婵再一次失去对身体的控制,不知道陆听雨抽出自己的手,压着她的指节在痉挛的阴蒂上轻柔地摩挲。不知道自己其实从纳入手指的那一刻起就流出了泪水。 所以陆听雨才吻了上来,才在接吻的时候在舌尖吃到了淡淡的咸味。许清婵哭的次数太少,所以连哭泣的反应都很难自我察觉。她抽抽嗒嗒的呜咽一直到高潮结束都没有停止,下面的眼泪也一路滴到水泥地板上,映出深色的水痕。 许清婵的身体很少承载这样浓烈的情绪,她的颤动还在继续。陆听雨再也顾不得其他,满是淫液的手握住女人的腰将她转来面对自己。她耐心地舔过泪痕,两人之间从来没有过的一次安抚又充满调情意味的接吻出现了。 许清婵胸口的起伏渐缓,呼吸平复,双手主动环绕过女子的脖颈。她在欢爱中是安静的,甚至可以说是沉默。可在这次亲吻中她发出了愉悦的轻哼。是安心的,不满足的主动的索取。 陆听雨悄悄睁开眼睛,女人不够熟练,鼻尖老是撞到山根,不过没关系。她的眼睫毛和自己的眼睫毛迭在一起,她的皮肤很好,白里透红,脸颊绒毛在吊灯的照射下罩上一层金色。 即使这么近的距离,许清婵还是很可爱。她的喘声很大,涎水来不及吞咽,依然舍不得放开自己。如果能再近一点,是不是可以听见她的心跳? —————— :随便写凰的话还是很容易的,能飙一万字的那种,随手乱写老是会有把主角做爱写得非常客体的情况。但在能力内写到最好减轻这种感觉很难,因为很久没看书了,一两千字真的是我这个文盲的极限了。 写不出凰就把后面的结局给码了,要是一觉睡醒软件自动多了十万字剧情的文稿就好了(?·w???) 十、谁的初次(h) 顺利拿到身份证件,陆听雨还是答应了许清婵会准备成人教育的考试,但自己会去找点事情做。许清婵做着代课老师的工作,做多拿少,周末写一点稿子挣外快。陆听雨升起那么一丝负罪感,自觉地开始做饭。 许清婵工作完回家陆听雨总是在的——现在改名叫欧阳戾了。周末的时候她会在家陪着自己,许清婵有问过她现在在干什么,并不是出于不信任。 欧阳戾说自己找了兼职,工作时间不固定,有双休日。 年轻女人笑眯眯的:“再过几天就结算工资了,虽然不多但我可以付房租了。别误会,我可不是乐意吃软饭的那种人。” 许清婵想到两人的关系,不再多问。 消息窗口对面发来确认的消息,最后一个合作项目完成了。许清婵不是工作狂,高强度的工作结束让人心情舒畅。 对上欧阳戾兴奋的神情,她了然地走进浴室。年轻人精力旺盛,闲暇时刻总要抱着她乱来,频繁的程度甚至让她习惯了性欲。 只一个眼神,许清婵就懂了欧阳戾要什么。 献祭自己的身体,这是交易。 欧阳戾今天的吻格外暴躁,像一块滚烫的炭火扔进坚冰,极端的环境下灼烧感上升至疼痛。许清婵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使了些力推开她。 女孩的嘴角干裂,又在挣扎中被牙齿划出一道口子,因为交换了唾液并没有滴落,而是将下唇染成得红润,一派垂涎欲滴的可口模样。欧阳戾伸出舌尖舔过唇面,铁锈的味道充斥整个口腔。 欧阳戾伸手拭去许清婵嘴角沾上的血迹,无视她不满的神色。年上大体还是顺从的,配合地搭上她的肩膀,等待她的动作。 这是她主动的极限了。 这场突然的性事蔓延着急躁氛围,由主导者挑起的。“今天要做些不一样的。”欧阳戾说着,将她推倒在床。 她甚至没有湿,欧阳戾只是抄起一瓶润滑油,不熟练地倒在三角区。没有掌握好剂量,油腻的液体几乎润湿了许清婵的整个阴部,连带浸透了床单。 许清婵不免抱怨两句:“刚换的床单。” “停,”欧阳戾止住正要撕开指套包装的动作,“不准在这种时候说扫兴的话。” 小女生贴上来的时候,许清婵惊觉欧阳戾居然脱了精光。 初初接触时年下的耻毛扎进了肉里,她抬起屁股想往回缩。欧阳戾有力的手一边按住腿根,一边抓起她的肉臀。两双腿呈对称状的l型楔在一起,两片阴唇也通过磨蹭慢慢挤在一块儿。 许清婵感受着自己的下体随着欧阳戾的扭动而波浪般起伏,偏偏她被压在床面上连直起身子都做不到,她只好拧着手腕抓住枕头的一角。 欧阳戾的身形占据了她大半的视线,欧阳戾的脸是书生气的,二十出头也是一副少年样。此刻的她充斥着肉欲,鬓边的汗珠顺着下颌角滴在锁骨上,又顺着皮囊的起伏落进双乳的峡道间。欧阳戾的肤色比小麦色浅,肌理线条分明,薄薄的肌肉下隐藏着爆发力。 女孩的肚皮很软,蹭上不知是润滑还是情欲的水渍在她的大腿上涂抹着。明明是年下腾出一只手揉捏女人的胸部,她自己小巧的乳头却在半空中弹跳挺立。许清婵喉头滚动,好色情。 仿佛忽临蒸笼般的艳阳天,全身闷热又滑腻,脑子也被太阳烤得晕乎乎。 永远只差那么一点,许清婵用力挺起腰自己去寻。欧阳戾突然失力跌在她身上,两个女人在喘息和低吟中到了第一次高潮。 整个人都汗湿了,女孩翻身侧抱住沉溺在余韵中的女人,大腿小幅度地磨着。不如高潮时直冲脑门的爽感,可阴蒂互相拨弄的安逸快慰像泡温泉那样令人精神放松。 磨豆腐的体位消耗了欧阳戾大量体力,她却不想结束。 “今天还没完。” 许清婵被塞了那包撕开口子的指套,她还没回过神来。 指套看上去刚好贴着中指,覆裹住一层油,她不禁担心是否会中途脱落。 “真的要我来吗?可是……” “我同意了,我要求你对我做,不行吗?” 欧阳戾打断她,声音透露出饱尝情欲后的懒慢,甚至有一丝因使用了气音的勾人。配合她八爪鱼般缠绕住许清婵的姿势,活脱脱一个吸人精气的小妖精。 可是互相取悦是爱人之间的行为。不能说扫兴的话,她把自己的想法吞进肚子。 许清婵到底不敢仔细往下看,只是攀摸上欧阳戾的臀部往小穴地方绕,中途感叹不愧是年轻人,皮弹肉紧。 穴口很容易找到,因为高潮过一次在微微翕张,她刚放进半个指头就迫不及待地吸上来了。 欧阳戾娇哼一声,十分依赖地把头埋进她的胸脯。 许清婵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揽过她,轻拍女孩的背,右手顺利地在小小的甬道中进出。没多久欧阳戾抓紧她的肩头抬头,咬住嘴唇,抖落出娇弱的哼唧声,黑眸水涟涟的。 穴壁突然夹紧不放,怀里的女孩眼角飞红,粗重的呼吸声响起,欧阳戾绷紧的手软成一条蛇搭在许清婵身上。 呼吸减弱,许清婵以为她睡着了,自己也疲累得很,顾不得一团糟就要睡。胸口的小脑袋突然弹起来,欧阳戾抻起脖子,虽然只是快快挨了一下嘴角,她也发出满足的舒气,又过了好一会儿吐出轻轻的呓语。 “这样,你就不会忘记我……” 寒假开始的第二个星期,整个房间被照得透亮许清婵初醒,有些饿,她摸了摸长肉的小肚子,真是被养娇气了。欧阳戾不在家,馒头和粥热在锅里,冰箱贴了新纸条。 “老板喊人出差,过几天我就回来。冰箱里有鲜虾,早点吃。” 字迹并不难看,类似刚开始练字的初中生,还没有学到笔锋,但很板正。她看过,也就不管了。 可库存消耗殆尽,欧阳戾还没有回来。许清婵久违地出门补充物资,冬天黑得早,不到六点天幕就被染上墨色。她刚走进小区,一点冰凉的触感沾湿了脸。抬头,是初雪。 虽已不是初冬之际,s市不在北方,本很少下雪,突然飘起了冰点子也是稀奇事。 她刻意重重踏着一级级台阶发出沉闷的脚步声,声控灯配合地亮起。一连串的回声在楼道里起伏不绝——有些楼层的灯坏掉了,要大些声音才能看清面前的楼梯。 许清婵家靠近楼梯口,她空出右手摸索钥匙,瞥见对门角落的一大包弃物。她就是看中没有邻居才租的房,突然的生活痕迹令人起疑。 她警惕地将钥匙齿攥在指蹼,转头看去。是欧阳戾,奄奄一息的欧阳戾。 女孩蜷缩在墙角里,嘴角的伤口已经结痂了,头发又脏又乱,有几缕黏在额头的血迹上。她的眼睛紧紧地闭着,呼吸微弱不可闻,像一具冰冷的尸体。 —————— :作者也没想到居然还是凰。 十一、师傅你是做什么的 钥匙清脆的落地声扯回了许清婵的神智,当血淋淋的场面再一次降临生活她依旧无法适应,以至于光是看见欧阳戾生死未卜的样子她就险些失去力气。 抖着手勉强开门,她将伤者拖进家里。 关门前拔掉钥匙锁好门拴已经用尽了许清婵的理智,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确认欧阳戾是否还活着。许清婵接下来的一举一动都像个提线木偶,察觉女孩哪里不舒服,她便依次改进。 欧阳戾连呼气都是冷的,多半是在外受冻许久,她急忙将空调打开。等她体温接近正常,胸口有规律的起伏,许清婵小心翼翼地脱掉满是血污和尘土的皮夹克,露出女孩腰上缠着的厚厚绷带,已经和血粘成一片。她不会处理,糊在一块儿的伤口便不碰它,用剪刀将伤处以外的包扎去掉,又将完好的肌肤擦干净了。 头发她也不敢洗,怕滋生什么细菌,只好接了盆水用湿帕子润开,来来回回好几趟将头发也擦干净。欧阳戾嘴唇干渴得撑破好几道口子,长长的结痂渗着血,她就用棉签蘸温水替她润唇。 那堆可疑的物证,她本想裹成一团扔掉,拿起后沉甸甸的,撕开缝起来的内袋,有一张崭新的储蓄卡、一支小灵通和一块厚布裹住的硬物。 她拿起小灵通,有三十多个未接电话,备注是“上面”、“同事”和“麻烦”,收件箱里躺着一条三天前的短信。 “你死外面了?” 可以想象到“麻烦”是个多么刻薄的人。 最近的电话是两个小时前的,她犹豫片刻,点了回拨。 不到一秒对面接通了。 一个年轻女子在电话那头冷嘲热讽:“兔子抓到没?不会放跑了没脸回来了吧?” 许清婵默了两秒,轻声说:“她好像遇到麻烦了。” 那人叫她砸了通话机,要到地址便挂了电话。半小时后,响起微弱的敲门声,两短一长,刚好够吸引人的注意力。 许清婵从猫眼瞧,是位很高的女子,蓝发长度刚刚好搭在肩上。 背对着门,只能看到她叼住一根细烟的小半张侧脸。她的左手扶住挎包,尖头靴点在水泥地上打着拍子,并不是很急迫的样子。 许清婵把门拉开一条缝。 “你是?” 女人转过头,打扮很年轻,风衣里裹着黑衬衣和破洞紧身牛仔裤。长相和欧阳戾有五分像,她不由晃神假设欧阳戾染蓝色的模样。 “之前和你通话的。” 她虚眯起眼:“怪不得和老头吵架也不回去,是和相好的同居了啊?” 她说话间吐出烟雾,见许清婵排斥地皱眉自觉掐灭烟。 “早就让她换手机了,破小灵通信号差得要死。说说她怎么了?” 许清婵将门拉得更开,女人闪身进入。 她先是丢了烟头,脱掉米色风衣,极其自然地递给许清婵。 挽袖子的当口见主人不明所以地抱着衣服,她反应过来。 “不好意思,习惯了,你随便放哪儿就好。”说着她走进内屋上手检查欧阳戾的状态。 “你多久找到她的?” “我五点出门,八点多回家。她倒在墙角,浑身是血,已经昏迷将近一小时了,我不敢动伤口。” 主人并不计较,心情不似语气那般平静。 “没什么大碍,只是贫血。伤口不碰最好,不过碰了也没事,最多伤口感染,再多刮些腐肉而已。” 她拉开小包,原来是个急救包。 “没有无菌环境,正好我也是个黑医不讲究。” 或许真的不是什么致命伤,她甚至有空闲好奇地打量许清婵。 “你是留下来看我处理,还是去客厅等我?挺血腥的哦。” 许清婵摇摇头:“我就在这里,有需要的话你喊我就是。” 像是缠结的胶卷理顺,终于播放出顺序正确的剧情,许清婵这时才犹豫地问:“你是?” “哦,想来欧阳也不会老老实实写我名字。你可以喊我欧婧,她的一个亲戚和半个同事。” 欧婧的手很稳,伤口也缝得又快又漂亮。她话密,聊天的时间比她缝合的时间还长。 “行了,今晚可能会发热,身上尽量保持清爽。之后不沾水少荤腥,少蹦跶少纵欲。” “公司那边我会帮她请假,两周后让她自己找我拆线。” 许清婵见她忙得满头大汗,只是嘴上尖酸,给她递上早就准备好的温水。 欧婧的职业素养很好,自己收拾掉残余,留下电话就要告辞。 “我的号码,既然成一家人以后常联系。” 凌晨四点,欧阳戾在昏迷后第一次吱声。 她周身发冷,嘴里残留着跋涉后力竭疲惫的铁锈味,仿佛真的有把刀割破了她的喉咙。 如同一台破旧的风箱,欧阳戾发出嘶哑的喘息声,咳嗽带着气息顺着声带从喉管中钻了出来。 回想起那人死前并不是电视演的那样挣扎大叫,贯穿伤口流出的不只是血,还有她叫不出来的内脏组织,黏腻的触感还停留在右手。她嫌恶地甩手,实际只是虚弱地动了一动手指尖。 十二、牛刀小试 欧阳戾脑袋昏昏沉沉,有低烧的症状。环顾四周,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她一时情急捂住腹部侧着身往外面挪。 推开门,听见动静的许清婵站在门口。 女人疑惑地看着她:“走路都费劲,你要去哪儿?” 她张嘴,又闭上,支支吾吾半天。见许清婵神色平常,呐呐问道:“咱们家怎么变了?” “最近有空,找人贴了墙纸,以前的老旧家具蛀虫,扔了。饭桌房东搬走说自己要用,就想着腾空的地方拿来办公。” 许清婵牵着她重新躺回床上,边掖被角边答。 “顺便,换了张大床。” “我——” 许清婵打断她:“先休息,什么事情都等明天。” 女人眼底发青,她咽下坦白的话。蛄蛹到一侧,从被子里钻出一只手,扯住许清婵的衣角。 “你也来睡。” 许清婵柔声拒绝:“会压到你的伤口。” 欧阳戾也固执地摇头:“沙发太硬,你睡相很好,和我一起嘛。而且我的伤不痛,只是身体有点累。” 她可怜巴巴地看着女朋友,手指滑落,故意发出虚弱的声音:“我想和你一起睡。” 许清婵只好答应,坚持要再抱一床被子,这下变成两只花花绿绿的蚕。 欧阳戾在被窝里扭来扭去,插在床头的小夜灯照出一个黑黢黢的晃动的轮廓。 她的手钻出被子又钻进另一床被子,握住许清婵规规矩矩搭在肚皮上的手腕。 按住手腕那块凸起的小骨头,又揉又捏,心痒痒得很。 “你不好奇?” “我图你的,不是这些吗?” 那倒也是,欧阳戾撇嘴,都要被女人这张人畜无害的脸给迷惑了。 真是没人情味。 许清婵抓住作乱的手,碰到手背上细密的裂口。 “……” “危险吗?” 小年轻睡饱觉,也并无好隐瞒的,挑了重点讲。大概就是去讨债,没想到对方很聪明,趁监察组巡查往山里躲,跟她一起去的两个人被阴死了。 她和老赖搏命——为了张银行卡和几块金条。那人的悬赏贴了满城,上家联系不上,下面的白手套也是空号,她是头回领打头阵的任务,后知后觉中了套。 回城的火车上倒霉撞见刑警,慌忙中在中转站落车。接连被混混缠上,伤口撕大了,不敢闹大又逃过好心人叫来的巡警,溜去小诊所买纱布胡乱包扎。 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条子和便衣,欧阳戾一面躲,一面藏,揣了压缩饼干好歹没饿着。沿着绕山老路没日没夜从邻市走回来。 说到最后嘴都干了,她清了清喉咙。倒在家门口,有一半是累晕的。 许清婵静静听她讲完,只问: “你以后会不会又像……” “不会的,我保证。”赶路途中她的脑子受冷风吹冷静下来,咀嚼所有的线索,得出这是考验的结论。 老登还是不信自己,不验忠心投入过再多心血也要弃掉。逃不掉的同样弃掉。 她念着病床上的母亲,恨意多上一分:“该记下的帐还多,以后一笔一笔跟他算。” 她的肩挨住许清婵的肩,竟有大半个身子进了自己的被窝。许清婵拍开恼她掌心的狗爪,将她赶回原来的地界。 欧阳戾没有更过分地压住许清婵身子,反而小心翼翼的。 “你放心,无论如何,那边的事绝不会牵扯到你。” 她没有忧虑那点,也不怕的。 其实心在看她安详睡姿的那一刻已经放下,她不排斥欧阳戾去做见不得光的工作的。应该说她很清楚她会走上什么样的道路,欧阳自己不过关,自己又如何能从她身上套到消息? 有很多时刻她会冒出反思是否是自己将她推下去的,她那么小。 要利用少年纯粹的爱慕,又要假惺惺地愧疚,她自嘲。许清婵,你好不要脸。 不过她已经把什么都抵出去了,欠欧阳戾的还不清的话……就把她最想要的赔给她吧。 如果有以后,要么同流合污,要么一起死。 十三、要耍小脾气 栽跟头本是晦气事,可有许清婵时常陪着也不觉枯燥。现在她特别注意和自己保持联络,如果有事出门,隔两三个小时就会给她发短信。为了内容不那么干巴巴,她还会硬挤些话题。 「检查一下渗血没有。」 「我在外面,坐公交。」 「有个小孩在我旁边背诗。」 「穿了红色的衣服。」 「记得看一下伤口出血没有。」 可爱得要命。 她偶然间还发现女人将那本枯燥的大部头换成了《现场急救知识与技术》,唯一的那点不满也烟消云散,每当许清婵神色如常拿起那本蓝皮书时,她甚至会躲在被子里偷笑。 赃物那晚被欧婧带走,那边给了一句“好好养伤”。欧阳戾自小到大难得生病,伤口愈合能力不错。吃得香睡得好,肚皮软软的,心宽体胖,心思也活泛起来。 好久没进行性生活了。 许清婵去参加年级组聚餐,好几个年轻男老师献殷勤,即使躲过大部分敬酒依然醉三分。 许老师看似平易近人,等人回想才发现她过江不留痕。面对学生只谈学习,面对同事领导只谈工作,在这个圈子里,竟一点家境或婚恋情况都未透露。 她时常挂上淡淡的笑,相处起来如沐春风,实际离所有人都很遥远。 现在靠在沙发尾醒酒,彩灯照得她发色妖异,盈盈秋波眄视唱得撕心裂肺的同事,嘴角微扬,叫暗中观察她的人看呆。 许清婵不过是想,欧阳戾喜欢做家务时哼哼,声音条件不错,或许能成麦霸。要是她来唱,就不是折磨而是享受了。 大家都不是贪玩的,差不多开始三三两两告辞。许清婵打盹儿睁眼的工夫只剩四五个人了,她似睡似醉,总之叫人不放心。 许清婵的搭班老师蠢蠢欲动,刚站起来,隔壁班班主任陈芳好就在他之前牵起许清婵的胳膊。 几个男老师起哄:“陈老师这护花使者来得真及时,也太不放心我们男同胞了吧!” 陈芳好不客气,翻个白眼顶过去:“你们的心揣自个儿身上,我怎么看得见?” “再说,许老师之前拜托过,让我送她回家!” 那男人被拉面子,酒精上头冒出不悦,嚷嚷:“我们可没听许老师和你讲过什么小话,陈老师可别唬我们吧?” 她冷笑:“你又是谁,许老师和我说过什么要经你耳目?就你这醉样!” “别开着开着把自己送上黄泉路咯!” 说完带着许清婵潇洒离去。 剩下的女老师们默默补刀:“许老师和陈姐住得近,人没来齐就越好一起走咯。” 男老师们悻悻噤声,不敢主动提捎谁,环顾四周都是喝忘怀的,只好腆脸请女老师送。 陈芳好吃不准许清婵有多醉,她能自己系安全带,坐得笔直。眼睛明亮,只是话更少。 “小许,我送你上去吧?” 许清婵笑着指独一扇亮起的窗户。 “不用了姐,家里有人。” 陈芳好点头:“那好,你给他打电话,我看着你走。” 许清婵不笑了,揉起衣角:“她、她……” “她这几天伤着,不大方便,我自己回去就可以的。” “这哪行?”陈芳好否决这个提议,直接解了安全带,“不浪费时间了,我送你!” 许清婵只好跟上,一路碎碎念道歉说添麻烦。 刚到家门口,门析开一条缝。一个小女娃顶着乱糟糟的鸡窝头站定。 “啊,您是?” 陈芳好拍拍许清婵的背,她乖乖走进去。这小孩看起来十五六岁,和许清婵无相似的地方,不由好奇二人关系。 之前见许清婵无名指戴过戒指,还以为她有爱人,看来是自己唐突。 “我是她同事,小许应该,醉了。她叫我送她回来的。” 女孩娴熟搂过许清婵,口吻成熟地道谢:“真是给姐姐添麻烦了,进来喝口热茶吧。” 她摆手:“明天说好要带女儿去游乐园的,就不打扰了。” “能理解,”女孩点头,“您有许姐姐的电话吧,到家劳您知会一声,祝您周末愉快!” 陈芳好心下一暖,告辞了。 欧阳戾一回头,女人直勾勾盯着自己。 女孩挑眉:“还不收拾收拾睡了?” 许清婵凑上来,嘟嘟囔囔手乱摸。 “今天没检查过伤口。” “喂!”冰凉的手指冻得欧阳戾打颤。 等了很久就差亲自找人的“留守儿童”转移话题。 “还挺聪明的,知道让女同事送你回来。” “身上是不是有酒味,还有很重的烟气,不是讨厌烟的味道吗?我们先去洗漱好不好?” “哦……”许清婵撇嘴,磨蹭着往卫生间走。女人走路稳当,洗漱也很麻利,欧阳戾开始怀疑她在装醉。 她洗漱好伫立不动,巴巴看着使唤自己的人。 福至心灵,欧阳戾轻咳一声,正经地说:“清理好了对吧?来床上,自己可以吗?” 果不其然,许清婵乖乖照做。只是盯紧腰处,一副只要她同意就掀开看的模样。 欧阳戾先发制人:“想看的话你先脱哦,许老师记得我们之前的约定吧?” 约定?就是做爱吗?她确实是无条件顺从欧阳戾的做爱要求,尽管这人从不强硬地起出。不过光凭眼神她就知道,不是要求,是请求的目光。 对她来说没差别,欧阳戾不会太暴虐,确实是舒服的。慢慢的,做爱好像从交易的筹码变成了食髓知味的贪欢,她愈发难以拒绝——哪怕从一开始并未抗拒过。 起火就要灭火,总之在这点上她们相当默契。 许清婵自觉清醒,听得懂每一句话,潜台词是做爱的时候要配合,她知道的。为什么要像哄小孩一样说话,好别扭,她又不是小孩子。 她一边发牢骚一边手脚并用爬上来,压住有些忘形的年纪更小的,眼神变得深幽。 欧阳戾真被镇住了。 —————— :想开车,所以…… 十四、自助(h) “不做?”没想到醉酒的许清婵这么坦率。 想到闲聊时陈芳好说她被好几个人恶意劝酒,欧阳戾火气重了几分。得想个办法,让那些不识相的苍蝇再也凑不上来。 她歪头:“怎么做都可以吗?” 许清婵脑袋迟半拍,消化完慢吞吞问:“要,怎么做?” 欧阳戾面露难色,继续忽悠:“但是我手还是有点酸,腰上也有伤口诶。” 脸被一双柔软的手捧去,许清婵认真地看着她,从额头到嘴巴,她伸手点点女孩的眼角。 “可是,这里说想要。” 年下不免失笑,这种事上也很固执吗?她假装思考后决定:“那就请许老师帮帮忙,自己露出来给我吃好不好?” 和设想的所有回答不同,轻飘飘的巴掌呼上来,脸颊肉被捏来捏去。 许清婵的声音透露出嫌弃:“不要,别叫我老师,没有你这样讨厌的学生。” 她反叛心翻腾,凑过去埋脸,撒娇黏黏糊糊掺了蜜似的。 “求求你了,我都饿了那么久,我最近好听话的……” 欧阳戾没有在最关键的几年接受教育的捶打,如今不走正经路子做看老板脸色的工作,心态直接体现在面貌上。 怕是往高中生里一站,还会有人喊学妹。 一双纯净的眼直溜溜盯着许老师,禁忌感爬上心尖。禁欲的不止年下一个,布料摩擦的窸窣让酒精麻痹的大脑也敏感起来,许清婵有感觉了。 “不是我非得要的,“她欲盖弥彰呐呐着,“那、那就一次。” 欧阳戾趁她辩护,嗯嗯敷衍,飞快竖起枕头当靠垫,稍微支撑住脑袋。扮出一副乖样,哄许清婵褪掉内裤岔开腿跪着,双手撑在床头。 云里雾里间许清婵配合地咬住刚换上的睡裙一角,揭起春色满园。撩得高些,连浑圆的奶子都露出一半。欧阳戾作为“不行”的那个,躺平在床望洋兴叹。 她轻轻捏住女人小巧的踝骨,再是小腿,最终攀住大腿往下压。手指陷进软肉里,挂上晶莹的黑森林离自己近了。 欧阳戾现在完全看不见居高临下的女人的神情,只能从隐忍温吞的喘息获得反馈。大概出于许清婵的饮食习惯,分泌的爱液一点儿不涩口,也没腥味,倒是带了淡淡的咸。 “咕噜。” 许清婵则能轻易窥见欧阳戾是如何亲上去,感受软舌贴住阴阜,舌尖勾住蒂头划弄。以及猝不及防的,她大口的吞咽。 “呜……”女人的腰被吸软了。 这个姿势考验技巧,辛苦许清婵有时要小幅度挺腰,自觉将蜜果送到欧阳戾嘴边。 她终是体力不支滑下来,连淫水沾湿年下的胸襟也顾不上。 “酸、酸了……” 欧阳戾还未吃尽兴,许清婵也卡在临界点进退两难,两人略狼狈地调整位置,成了许清婵背靠床头板微曲双腿架在她肩上,她跪坐,抓住屁股撑起女人。 许清婵臊得脸红,好像这个姿态,更看得清自己是怎样被吃的。 欧阳戾没有那些弯弯绕绕,心无旁骛继续享用大餐,她扛好白生生的腿,将小穴剥开,红艳艳水淋淋的唇肉碰上冷气,不停哆嗦。 温热的舌被热情地绞紧,水自嘴角溢出,弄湿整个腿根。 自己有流这么多吗……许清婵原本垂下的手抓住耸动的小脑袋。 她抽气,用力想推开腿间的人,谁知欧阳戾舔得愈发起劲,甚至用牙齿偷袭肿胀的红珠。 “呃、别……会出来。” “呜!” 涌出的潮水全进了欧阳戾的肚子。 许清婵看清她的一举一动,不由骂道。 “变态。” 欧阳戾仰头痴笑,也不知是不是故意露出湿漉漉的下巴,激起许清婵又一次颤栗。 停留在大腿内侧的右手动了,甚至调皮地点了点小菊。许清婵差点破口大骂,在极具威慑力的眼神下欧阳戾认怂,伸进食指。 女人被养得很娇气,只能容纳一根,多的在门口进进出出徘徊试探。而且好久未做,小小的门庭恢复成最初未被访问过的模样。 太紧,这下连一整根都很难吞掉。 这么湿,怎么会进不去?欧阳戾毛躁地挤入一节指节、之后是两节。食指被软软的穴壁嘬住,因为主人的紧张收缩得极快。 是因为酒吗?比平时要烫。她屈指在里面挖弄。 许清婵娇吟出声,腿和腰泄力,欧阳戾一个没接住,女人“砰”地撞上床头板,还好是软包的,不然铁定淤青。 但皮革和皮肉磨擦出火辣辣的疼,一下将高潮的后劲打断。 后背擦红一大片。